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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炏     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txt下载     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1严大强的本性

    小家伙安安静静的看热闹,见到季慧芳乖巧的喊人。

    季慧芳摸摸两颗小脑袋,满眼慈爱。

    师墨道,“没事,医生开了药,能治好。”

    “哎哟,那就好,那就好。”季慧芳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松开,这几天她可是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安安才两岁多,要真聋了,往后可怎么办。还好老天有眼啊。

    相较季慧芳关注孩子,人群更关注崭新的车子,“瞧见没,自行车。”

    “还两辆呢,都是新的。”

    “不会是严老大买的吧?”

    “可拉倒吧,这得多少钱,肯定是借的。”

    “谁能借新的自行车给别人,还是两辆,你借一个我看看。”

    那人说不出话,但还是认为严谨买不起。

    然后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拨说买的,一拨说借的。

    师墨严谨没吭声,季慧芳严大智把疑问埋心里,这里的事情处理了再问。

    严大强一家子却看得眼红,下意识把车归入了自己的所有物里。

    朱桂花总是那只出头的鸟,率先跳了出来,“不孝的小杂种,有钱买车,没钱给亲爹用,家里好好的房子放着不让亲爹住,让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正好这车一辆给爱党拿去做聘礼,一辆留家里用。”

    师墨都气笑了,不过,这事得严谨自己处理,她没打算插手。

    季慧芳听不过,当即就要喷回去,严谨拦住了。“堂婶,我来处理,您歇一会。”

    季慧芳看了他一眼,点头退到了一边。

    严大智拍拍严谨的肩,“放心,还有堂叔在。”

    严谨笑着点头,走向严大强,黑眸冰冷,“我记得我搬出来的那天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三番两次来闹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现在,你们是自己离开,还是我送你们离开。”

    严大强瞳孔微缩,看向严谨时,又变得苍老浑浊,“我是你爹,你养我天经地义。”

    众人微讶,不管这话对不对,但从平时老实木讷,甚至蠢笨的严大强嘴里说出这么理所应当的话来,就让人意外了。

    严谨面无表情,“我早就过了要爹的年纪,从小没爹养,长大了自然不会养爹,这话我不喜欢重复。”

    “你的命是我给的。”严大强木木愣愣,语调也平缓,说的话倒是理直气壮。

    严谨心下冷笑,“十岁那年,我还给你了,忘了吗?为了给你两个儿子找吃的,你带着十岁的我上山当诱饵,捉野猪,野猪没捉到,自己扭伤了脚,当时就把我扔了出去,自己逃命走了,你的命,我还了。”

    这事大家伙可真不知道,看严大强的眼神越渐诡异,没看出来啊,竟还是个心狠的。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他们理解,可这完全不把自家儿子当回事的,可真是少见。这不是亲子,是仇人吧?

    季慧芳嗷的一声就扑了过去,挠了严大强一脸血,气得双眼通红,“我道向来懂事的小谨怎么可能偷偷上山,弄得只剩一口气逃回来,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害的。老娘今天要撕了你。”

    说着又要扑过去,周琴赶忙拉住婆婆,先说事,再动手啊。

    严大智满眼失望,质问严大强,“小谨说的是真的?”

    严大强唯唯诺诺,说的话是真气人,“他现在不活得好好的。”

    严大智那个气啊,拳头都握起来了,终是没有挥下去,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是往后,怕是再也不会抱希望了。

    师墨看着毫不在意的男人,心口犯疼,小时候的他,也曾幻想过父爱吧,被一次次失望折磨得失去了期待,只剩麻木了。

    严大强,很好,你在乎什么,就得失去什么,才能让我泄愤啊。

    严谨神情始终不变,“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把命还给你了,从小没有吃过你一粒粮,自然也不欠物,甚至,那些年我挣的工分,进了你的口袋,算起来,是你欠我,但我不打算要了。现在,你们最好自己离开,别逼我动手。”

    严大强垂着脑袋不说话了,朱桂花福至心灵,猛然蹿出来,扑向严谨,“贱人生的贱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老娘管你什么狗屁命不命,这房子住定了,有本事你就弄死老娘丢出去,要不然就和小娼妇生的小野种全部滚蛋。”

    师墨精神力往她脚腕一刺,严谨往旁边一躲,朱桂花直直的往下扑去,脸朝着石头砸去,顿时满脸的血,牙掉了,鼻子断了,脸擦烂了。

    朱桂花她好似打了鸡血,不知疼一般,翻身起来又朝严谨扑。

    严谨一脚踹向严爱国。

    这一脚,踹得严爱国怀疑人生,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不自主的砸向朱桂花。

    顿时,母子俩滚做一团。

    严爱国还来不及呼痛,就被亲娘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又扑向严谨。

    严谨抬脚,落在严爱党的断腿上方,冷道,“想好了。”

    朱桂花瞬间刹车,满脸担忧,“小贱种,你要敢伤我儿子,老娘跟你拼命。”

    严谨冷笑,看向严爱国,“看到了吗?你即便痛得脸都白了,你娘也懒得看一眼,可你弟弟就不一样了,我还没动他,你娘就心疼得红了眼。”

    朱桂花蠢,没反应过来严谨是在挑拨离间,张嘴就嚎,“当然不一样,小贱种,赶紧滚,不准碰我儿子一根汗毛。”

    严谨勾唇,严爱国脸色瞬间难看。

    严爱党暗骂蠢货,他现在可还需要严爱国帮忙,怎么能得罪。面露急切看向严爱国,“大哥,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故意挑拨我们兄弟感情的,我们都是爹娘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一样,娘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多想,伤了娘的心。”

    严爱桃躲在一旁撇嘴,屁话。

    康琼满眼嘲讽,不过被垂着的眼帘遮住,无人看见。

    严爱国确实没脑子,冲动易怒,但不是傻子,爹娘更喜欢谁,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他难得聪明一回,没有撕破脸,只是向来直接惯了,做不到不动声色,脸上的失望无法掩去,闷声闷气道,“我没多想。”

    严爱党心思多如牛毛,一眼看穿严爱国的想法,又暗骂了一声朱桂花,没再说什么。

    朱桂花后知后觉,知道被严谨耍了,但她可没有向大儿子低头的习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心只关心小儿子。

    “贱种心眼就是多,老娘管你说什么,赶紧离我儿子远点。”

    严谨懒得搭理她,直接问严大强,“走或者不走?”这个严爱党,可不仅仅得朱桂花喜欢,同样也得严大强喜欢,即便严大强没有露出丝毫情绪,他同样能看出不同来。

    严大强,可是这一家子里最会藏的。

62归置

    严大强垂着的老眼里闪过狠意,语气倒是委曲求全,无奈一叹,“走吧,孩子大了,我这个当爹的没用,管不住了。”

    严谨冷笑,移开腿,朱桂花凶神恶煞的跑过去,把严爱党护在身后,倒是没再闹,骂骂咧咧的招呼严爱国严爱桃和康琼收拾东西走。

    一家子离开,闹剧也就结束了,季慧芳把看热闹的人轰走,带着周琴和师墨一起收拾屋子。

    被那一家子祸害过的东西,全都没眼看,气得季慧芳又是一顿咒骂,好在俩崽子屋里的书还没来得及被祸害,再晚发现几天,怕是全都得当做柴火烧了。

    除了书和从公社买回来的家具,其他东西师墨都不打算要了。

    其中空间里拿出来的得留下,其他的都送人,好在这次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家里的东西也不多,舍就舍了。

    “堂婶别气了,就当丢财免灾,咱们这次买了不少东西,刚刚人多,没拉过来,放在山脚下了,这些东西,看看村子里有哪些不嫌弃的人家,送给他们吧。”

    换做被其他人糟践了,季慧芳可能还舍不得,可她就膈应严大强一家子,师墨说送她也没意见。

    不过,听说山脚有东西,这两口子一句也没提,又气得不轻,“你们这心还真是大,万一被人顺走了怎么办?这孩子真是。”

    说着就去招呼严大智和严利山帮着严谨搬东西去。

    师墨没想过这么麻烦,不过为了安抚季慧芳,没办法。偷偷用精神力把大缸放不远的山脚,闹了这一出,丢了不少东西,师墨又拿了许多之前没计划的出来,放在缸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搬动倒也不累。

    一群人忙忙碌碌的帮着搬,师墨就进了灶房,做一顿简单的晚饭,留严大智一家吃。

    饭桌上,季慧芳找到机会问,“这两辆自行车是怎么回事?”

    买的时候,师墨就顾着方便了,刚刚被村子里的人讨论一番,才发现太过高调,便笑道,“其中一辆是这次去市里,阿谨的兄弟让帮忙带的,我们想着家里也能用得上,也买了一辆,今天回来得晚,就没给阿谨的朋友送去,改明有空了再送。婶子堂叔,你们要是需要,就尽管过来骑,我和阿谨不常出门,用的时间少。”师墨想着,放一辆在空间里,放一辆在家里,到时候用的话也方便,没毛病。

    严谨笑看着媳妇忽悠人,也不插嘴。

    严大智一家却听得想翻白眼,啥叫用得上就买一辆,当是大白菜啊,这么随便?

    不过,买都买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玩意他们也挺稀罕的。

    借就算了,季慧芳认真的提醒,“我们村子里有驴车,有啥事赶驴车就是,用不着自行车。这自行车金贵,你们放好了,别缺心眼的谁来说借就借出去,借了一个就得借另一个,遇上那等子心眼不好的,有你哭的。”

    严利山是很心动的,可老娘都发话了,他也不敢忤逆,只能遗憾的往自行车上瞟。

    严谨看得好笑,满嘴答应季慧芳,“都听堂婶的,”然后偷偷戳了戳严利山,低声道,“堂哥尽管来,咱不让婶子堂叔知道。”

    严树小朋友也来了,和安安康康在堂屋的炕上吃零食,离坐在炕下的严谨严利山最近,把俩人的话听了个全,也悄摸摸的凑上去,偷偷摸摸的低声道,“爸爸,堂叔,我也不说,让我也坐一个行不?”拥有英雄梦的小严树觉得,自己要成为第一个骑自行车的小朋友,出去能吹一年,肯定能招呼来一大群义气兄弟。

    当然,弟弟妹妹不在排序里。

    严谨难得有了玩乐的心思,煞有介事的点头,悄悄咪咪道,“行,加你一个。”

    严利山戳了把儿子的小脑袋,“这是咱们三个的秘密。”

    小严树连连点头,拍着胸口表示明白。

    季慧芳瞧见仨人的小动作,哭笑不得,嗔瞪了严谨严利山兄弟俩一眼,笑骂,“俩缺心眼的玩意。”

    饭桌上一片和乐,吃过饭后收拾好,都快十点了,送走严大智一家,师墨一家人简单洗漱过后,快速睡下。

    这一觉,一家四口都睡得很踏实,不管外面多繁华,总归还是自家好。

    翌日一早,焉达达了一整天的小家伙精神奕奕,起来就满院子跑。

    师墨严谨稍稍嘱咐一句,就开始收拾。

    昨天买回家的东西都没有整理,今天严谨请了一天假,不上工,特意留在家里帮忙。

    两人看到被盖得好好的井已经被挖开了,眼眸闪了闪,“得空了,去找两个人把井清理出来,倒是省得我们找借口了。”

    师墨笑,确实,昨天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刚刚挖开的井,他们可以完美的洗去嫌疑。

    只是,这井严大强一家子是怎么发现的?还真是耐人寻味。

    师墨看着严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严谨无奈一笑,自家媳妇太聪明了,他想制造点神秘感都不行。“我只能跟你说,严大强不是我亲爹,他这人藏得很深,其他的,等事情落实了,才能跟你说。”

    不是亲爹这事师墨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才能合理解释。只有对外人,才能狠得下心,更甚至,严谨还有可能是严大强敌人家的孩子,否则对一个陌生小孩,哪来这么大的仇怨,“堂叔他们知道吗?”

    严谨摇头,“如果不是我意外得知,这事就只有严大强一个人知道。”

    师墨了然,不再细问。

    把几口大缸收进空间,又放到灶房固定位置,装上大半缸粮食,随时取用。碗柜里的碗筷全都换上新的,油盐酱醋都重新摆上,以前的陶锅送了人,铁锅瓦罐按上,盆壶都摆出来,空旷的屋子,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墨墨,把水缸放窗口外,等把井清理出来,打水方便,在灶房里用水也不影响。”

    师墨说好,灶房的窗口特意弄得很低,配合窗边的操作台。水缸放外面,弯腰就能用水瓢取水,等井清理出来,打了水也能直接倒水缸里,很便利。

    收拾好灶房,师墨做了简单的早饭。两个小豆丁吃了之后,揣着妈妈给的糖果饼干,去找小朋友玩了。

    师墨用精神力跟着,倒是不怕意外。

    严谨去砍了几根竹子,准备在进大门的右手边,靠厨房旁边的空地处,弄一个一人多高的篱笆墙,隔绝进门后,右边的视线,以后篱笆墙后面的水井后,靠院墙的地方弄成晾晒衣服的地方,既能有隐私,又美观。

    要是放在以前,还能在篱笆墙上种些爬藤的花,现在却不行,怕被说着资本地主享乐。种花不行,种一株葡萄倒是不妨事,正好媳妇空间里收了一株,到时候弄一截插芊,以后吃葡萄,也能有了出处。

    严谨规划得很好,干劲十足。

63请小伙伴做客

    师墨收拾好碗筷,就归置小东西。

    随后开始整理衣料布匹,缝纫机也拿出来了,放在主屋。山脚夜里凉,得弄两床薄棉被出来,以前的破棉被一件没留,即便这次不被严大强一家子糟践,她也不打算要了,硬得能当石头用,怎么盖,晚上总用精神力罩也不好。

    弄完薄被,还要做衣裳,床单被套,事情不少。之前做的窗帘什么的,被眼皮子浅的严爱桃拆下来做成了衣裳,昨晚他们就看到严爱桃穿在身上。

    师墨当时抽了抽嘴角,奇葩的世界你永远不会懂。

    衣服自然被严爱桃带走了,师墨没想要留下,床单炕席什么的,也一件没留,没被严大强一家子带走的,就都送了人。

    师墨想着,待会还得让严谨去村子里篾匠家买几床炕席回来。

    有缝纫机,干活很快,裁好布料,处理好棉花,一床薄被不过个多小时的事。

    安安康康小朋友出门之后,直接跑去了严大智家,找严树小朋友,然后再准备去找泽长和莫存。

    别看小家伙才两岁多,可对这几个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心里有着别样的欢喜,早就念着要回来一起玩了。

    “安安康康吃糖,是我小叔给我买的,可好吃了。”严树小朋友的小叔是严大智教书的小儿子严利河。

    这次严树受伤,严大智几个儿子女儿都跑来看过,对小家伙一顿嘘寒问暖。小严树第一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别提多美了。

    奶奶说了,叔叔姑姑送的东西,全都给他一个人吃,其他人都不给。

    不过,严树小朋友很懂事,堂爷爷家的兄弟姊妹不给,自己的亲哥亲姐还有二伯家的姐姐弟弟是要给的,嗯,还有自己的生死之交。

    小家伙很喜欢听哥哥跟他说的武侠故事,一直立志要做个大英雄,幻想拥有豁出命的兄弟,他现在拥有了,欢喜得不行。

    “谢谢树哥哥,树哥哥吃饼干,”安安虽然被师墨用精神力屏蔽了痛觉,但听觉始终有问题,总是偏着小脑袋听别人说话。

    接过严树小哥哥的糖喂进妹妹嘴里,又把自己小包包里的饼干分享出去。

    四岁的小豆丁,照顾两岁的小豆丁吃糖,两岁的小豆丁也礼尚往来,给四岁的小豆丁吃饼干。

    然后三个小豆丁咧嘴咯咯笑,又迈着小短腿往山脚割草的地方飞奔,看到泽长几个孩子,隔老远就嗷嗷喊着哥哥。

    泽长和莫存还不知道安安康康回来了,见到两人也很高兴,远远的迎了上去。

    “安安康康,严树,你们来了,安安康康还疼吗?”

    “不疼不疼,”小丫头蹦跶着小短腿,嘴里包着糖,一开口就口水直流。

    安安熟练的给妹妹擦口水,又从包里摸出饼干给莫存和泽长,“哥哥吃。”

    “我也有我也有,”康康和严树也积极的摸出糖和饼干递给两人。

    莫存泽长笑着收了,还分给了叶樊和沈雨婷,唯独段佳苗被他们忽视了。

    两岁多和四岁多的孩子哪懂什么,并没有把还遗忘了一人这事放在心里,欢欢喜喜的说自己这几天欢喜的经历,把知道的看到的好玩的事,都分享出来。

    分完糖和饼干,泽长莫存把在山里摘,特意给小家伙们留的果子,也分给三个小豆丁。

    几人围在一起边吃边割草,不怕晒,不怕累,汗水湿了小脸,也咯咯直乐,又跑又喊,欢乐得很。

    现在没人抢他们的草了,可轻松不少。

    段佳苗委屈得眼睛都红了,独自在一边默默割草。

    晌午时,康康热情的邀请小伙伴去家里吃午饭,说她妈妈做的饭是世上最好吃的。

    小丫头吹捧起妈妈来,一点也不客气,亮晶晶的口水,四处飞溅。

    安安小哥哥淡定的给妹妹擦口水,顺带补充妈妈的厉害。

    小伙伴听得心热极了,尤其是泽长,他想姑姑了。他妈妈不会像姑姑那样温柔的抱他,跟他说话,亲他。妈妈比爸爸都严厉,所以,他喜欢暖暖的姑姑。

    莫存是大孩子了,知道害羞,可抵挡不了康康小姑娘的热情,最终,除了段佳苗,所以小朋友都答应去师墨家做客。

    精神力看到全程的师墨能怎么办,自然是给自家儿子闺女撑起来,起身去做饭呗,她是世上最厉害的妈妈了。

    一群孩子把草倒进圈里,有剩的就留着等大人回来,倒水塘里喂鱼,现在水塘也归牛棚管,其他活就少了些,牛棚的人很感激严大智。

    放完草,差不多晌午下工了,牛棚的人回来,几个孩子就说了要去做客的事。

    师家人不觉得什么,莫老爷子想了想,同意了。只是叶爸和沈家人迟疑。

    康康一顿卖萌,加上严树的神助攻,两家人最终松口,可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拿把自己找的野菜当礼物。

    几个孩子欢欢喜喜的走了,段佳苗羡慕又嫉妒,垂着头掉眼泪。

    段家老两口拍拍孙女的头,“孩子,咱不跟他们一起,咱们跟他们不一样,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要如何,段佳苗根本不想听,一把推开老两口,抹着眼泪跑回了屋。

    老两口皱着眉头一叹,暗怪其他人不知死活,现在的身份,哪能这么招摇,到时候可别连累他们。

    同棚子里的两个中年人,冷冷的勾着唇笑,转身走了。

    山脚石头院子,安安康康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嗷嗷喊着冲进门。

    严谨得了师墨的提醒,早早的把门打开。

    师墨听到声响,迎了出来,“宝贝们好。”

    “妈妈。”

    “姑姑。”

    “堂婶。”

    “阿姨。”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的喊着,安安康康更是直接扑进师墨怀里,满脑门的汗往师墨身上蹭。

    师墨掏出帕子,给俩小家伙擦汗。

    泽长也想扑过去,可又不好意思。

    师墨扬唇笑,牵过泽长的小手,给他把汗擦干净,伸手捏捏他的小脸,“泽长看到姑姑不高兴吗?”

    小泽长红了小脸,“高兴。”

    师墨笑,给几个大孩子一人拿了一张帕子,让他们自己擦。

    随后把傻乎乎的小严树拉到身边收拾干净,指挥兄妹俩,“安安康康,你们是小主人,带着你们的小伙伴去洗手,然后去桌上吃果果,能做到吗?”

    水果是之前去山里的时候摘的,收进空间的那棵葡萄,被灵气滋养,生长迅速,已经熟了一小半,甜滋滋的又大又水灵,兄妹俩吃过一次就喜欢得不行。

    “能。”小丫头拍着小胸口,特别豪气。

65小吃食

    安安小哥哥话少,行动能力强,妈妈话一落就跑去舀水了。

    奈何还没水缸高,憋红了小脸也没舀出水。

    跟后爹似得亲爹就在旁边抱着手看着,没打算帮忙,寻思着给水缸弄个盖子,俩小家伙短胳膊短腿的,万一他们不在家,俩小家伙不小心栽进去就麻烦了。

    莫存作为大哥哥,赶紧上去帮忙,其他几个小伙伴也哒哒的跟上。

    师墨看着他们相亲相爱,进了灶房。

    一帮小家伙嘻嘻哈哈的洗完,被康康热情的招呼着,坐到了院子里的四方桌上。

    上面摆了糖果,山里摘的李子,葡萄,还有小饼干。

    小孩子也不考虑为什么师墨会提前准备这些,只是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馋得直吞口水,也没伸手。

    安安康康作为小主人,一一放到小伙伴手里,让他们快吃,可甜可好吃了。

    小伙伴不舍得吃,想留着回去给家人。

    师墨在灶房里看得分明,笑叹都是些懂事的孩子,从孩子能看到家人,这几个孩子的家人应该都是不错的。

    “安安康康,把糖果饼干都给小伙伴分了,妈妈马上端饭出来了。”

    “知道啦。”安安康康奶声奶气的大嗓门应得脆生生的,认认真真的给哥哥姐姐分糖果。

    莫存叶樊沈雨婷几个大孩子不好意思,推辞不要,安安康康热情的塞,倒也有趣。

    严树小朋友是个不客气的,不但不客气的拒绝,还帮忙分,没把自己当外人。

    泽长想着这是在姑姑家,也就是自己家,也不用客气,两岁和四岁的豆丁不识数,他就是那个掌舵的人,分得清清楚楚,有多出的一颗两颗,直接给弟弟妹妹,明白得很。

    师墨收回精神力,让严谨帮忙,端饭菜出去。

    给孩子们吃的东西,得好看好吃,有营养,师墨用拳头大的小碗,装上红白黄三样吃食,都弄成小圆球形状,装在一个大一些的盘子里。

    白的是撒上黑芝麻的饭团,黄的是肉沫蒸蛋,红的是淋了番茄酱汁的土豆泥。

    颜色鲜艳好看,几个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个盘子小三样,每人一个盘子,严谨又端了一个野鸡炖蘑菇,一个木耳炒肉,一个凉拌野菜出来,足够几个孩子吃了。

    野菜还是孩子们拿来的礼物,看着鲜嫩,师墨直接用水焯一下,兑上佐料。

    “宝贝们,饭菜不够就说,桌上的这些都要吃光光,不能浪费,知道吗?”

    师墨都是按照几个孩子的饭量备的,不多不少。

    莫存都是十二岁的大孩子了,很不好意思,桌上的饭菜,比他们以前在家都好,看起来也好看,他不敢吃。

    可师墨严谨安安康康脸上的热情,让他矫情不了,“谢谢叔叔阿姨,你们不在这吃吗?”

    师墨揉揉莫存的脑袋,“叔叔阿姨在灶房吃,你们几个孩子自己吃,”看向拘谨的沈雨婷和叶樊俩孩子,“放心吃,在叔叔阿姨家,不用客气。”

    两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谢谢叔叔阿姨。”

    师墨笑,把空间留给了小朋友们,和严谨进了灶房。

    他们俩人吃得可没这么花俏,一人一碗米饭,配着野菜木耳和野鸡汤吃。

    听着外面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笑闹,两人无声的笑了。

    师墨道,“天热,中午别干活了,下午晚点再做,得空了去买几张炕席回来,看看有没有用芦苇编的软席,也买几个,硬炕咯得骨头疼。”

    伸手给严谨夹了一块鸡肉。

    严谨吃得满嘴生香,“嗯,没剩多少了,下午我再去砍一根竹子加固就行。家里没什么新鲜蔬菜,我再到堂婶家换一些,东西会顺便买回来。”

    师墨点头,想起上次严大智死活要退的钱问,“那钱你没收吧?买菜钱还是要给的,免得堂叔堂婶被说道,”这就是没分家的麻烦,一家子人多了,心思也多。

    严谨道,“没呢,不过堂叔说以后都不要给他送吃送喝了,免得便宜白眼狼。”

    白眼狼就是严大智几个兄弟家,严谨明白。

    师墨并未太关注和自己没有交集的人,严大智的几个兄弟,精神力每次都是一扫而过,不清楚是什么品性的人。

    不过,从严大智的语气,和严谨的态度中能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送还是得送,咱们往后偷偷的送,就送堂叔堂婶自己得用的。”

    严谨笑了,媳妇这是替他着想呢,他的命是堂叔堂婶给的,怎么可能不孝敬,“好,听墨墨的。”

    师墨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别看这男人平时不言不语冷着个脸,说起好话来,不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弱。

    “赶紧吃,吃完去把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让孩子们睡会午觉再回去,咱们这凉快,比他们自己家睡得舒服。”

    晌午,几个孩子被留在一间屋子里睡午觉,感觉新奇得不行,本以为吵吵闹闹会睡不着,没想到倒下就睡沉了。

    师墨收回精神力,让这些孩子把吃进去的灵气在睡梦里好好消化消化。这些孩子虽然以前养得不错,可家里遭难,跟着受了不少罪,身子和精神上都有亏损。

    小两口也回房睡午觉,山林里鸟雀轻鸣,难得的静谧温馨。

    下午,严谨把几个孩子一直送回牛棚大人手里,才带着安安康康和小严树去严大智家买菜,去村子里买炕席。

    牛棚的孩子说起在师墨家的吃食和友善,高兴得直蹦跶,就连腼腆的沈雨婷和慢半拍的叶樊都不列外,各个小脸激动得通红。

    大人们难得见孩子这么高兴,对师墨一家自是感激不尽。

    段佳苗在一旁羡慕得直掉眼泪,对爷奶也升起了埋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其他人玩。说什么不一样,可他们明明都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

    越想越难过委屈,一个人跑了出去。

    两个中年男人对看一眼跟了上去,段家老两口并没有发现。

    师墨在家抓紧时间把两床薄被收尾,然后给两个小家伙做衣服。

    小豆丁只有在县城买的一身衣服是好的,其他的全是补丁,要么长得当扫把,要么短得肚脐都在外面。

    师墨心疼两个小家伙,长这么大,没穿过一件合身的新衣服,全是捡别人的。

    虽说这年代捡人家的衣服穿很正常,可她的孩子,她不愿意让他们这么苦。

    严谨买完东西,带着两个不乐意回家的小豆丁回来了,把剩下的活做完,又把屋子四周收拾收拾。

    两个小家伙守在师墨旁边,眼巴巴的瞅着,看妈妈踩嘟嘟嘟的小轮子,一点不觉得无聊。

    师墨怕兄妹俩好奇,伸手过来,隔一会就要叮嘱一遍。

    吃过晚饭,哄睡小豆丁,小两口就悄悄出门了。

65严大强家的宝库

    牛棚,师家人能猜到小两口今晚会来,一直等着没睡。

    听到声响就开了门,把小两口让进屋,一顿询问。

    问得最多的是安安的伤。

    师墨笑着安抚,“医生说了能治,配出药就好,但得等等,不着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安安治好的。”

    任丹华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她是真担心得要死。“那就好,那两个杀千刀的,心怎么那么黑啊,还是受过教育的人,真是浪费资源,愧对组织信任。让他们来支持建设,他们倒好,来这当少爷小姐了,还……”任丹华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觉得没资格说后面的话,他们被打被骂,被欺辱,好似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世人眼里,他们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有什么资格寻求公平正义。

    可,他们屈啊,屈得要死。

    任丹华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是他们害了安安,害得几个孩子遭人欺负,差点没命,他们没用啊。

    师墨叹息一声,搂着任丹华安慰,“妈,别难过,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你们清白的。那些欺辱过,陷害过我们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明亮的眸子里,含着渗人的煞气,这些账,她都会给姓袁的攒下的。

    任丹华眉心一跳,四年时间,她闺女变得真的不一样了,有时候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心惊胆颤。

    可这事不是能随便沾手的,“孩子,你可不能犯傻啊,做事不能冲动,多想想小谨和两个孩子,知道吗?我们的事你别管,有你爸和哥哥们呢。”

    “对,小妹,这事你别插手,虽然现在我们过着阶下囚的生活,但手里的人脉不少,总有一天能自证清白。”

    师墨笑着点头,却没打算不管,只不过,现在没能力管,再等等,她会找出真相的。

    “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这次运气好,买了不少奶粉,你们都喝,身体要紧。”

    师家人除了说好,完全拒绝不了。

    离开牛棚,小两口并没有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严大强家。

    自家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不是简单赶走就能算了。

    严大强家在村子中心,因为一家子懒汉,同样的茅草屋,要比别家矮,比别家破,比别家邋遢。

    房顶的茅草已经腐烂生霉,不漏雨才怪,河边一大片茅草,不去割回家换,任由房子这么破败,不穷他们穷谁。

    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往下淌,泥胚墙被雨水侵蚀泡发,严重变形,好似随时都会倒塌,也没人理会。

    家里的卫生就更不用说了。

    也是这时候的鸡鸭家畜不允许多喂,严大强家懒,根本就没喂,要不然脏得连茅坑都比不上。

    不下雨还好,一下雨,粪便,泥浆,污水混着各种垃圾,简直不忍直视,味道更是无比销魂,也不知道这一家子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两人不用特意隐蔽,白天都累得很了,村民们都早早的睡下,村子里很安静。

    这年头,人都没得吃,自然没有什么人家养狗,入夜后,半点声响也无。

    师墨用神识在严大强家扫了一圈,本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想到发现两个不速之客。

    “是牛棚的两人,”师墨凑近严谨道,“他们在严大强家翻找,你说,他们找什么?”严大强家是村子里的懒户,家里穷得明明白白众所周知,即便外面的人不知道,有眼睛的一看,就能看出。

    如果是偷东西,怎么着都偷不到严大强家。

    并且早不偷,晚不偷,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想让师墨严谨两人不多想都难。“这俩人是什么来路,消息准确吗?”

    严谨微微眯眼,“之前查出两人因盗卖。国家财物,被抓下放。不过,现在来看,这消息并不属实。”

    严大强家,能让他们这时候出现的原因,除了那口被这一家子挖开的井,没有任何其他理由。

    可那口井的特别,整个严家大队的本村人都不知道,偏偏这两个到严家大队不过一两个月的人却知道了,这其中没猫腻,谁能信。

    只是不知,他们是早就知道的,还是最近偶然知道的。

    方广波、陆祥就是住在师家隔壁的两个中年男人,两人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发现,骂骂咧咧的把严大强一家人都揍了一顿。

    严大强一家被揍得鼻青脸肿竟也毫无反应,师墨挑眉,这家人要么是被打晕了,要么是被喂了药。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师墨严谨都是乐于见到的。

    两人打够了,出了气,心满意足的走了。

    师墨严谨对望一眼,走进了严大强家。“这里。”

    师墨的精神力可比那两人的翻找能力强,一找一个准。

    臭不可闻的茅坑下面,谁能想到有一个小宝库。

    地方不大,里面的东西不少。

    师墨用空间之力,隔空收取,没有碰到茅坑。

    东西一离开,茅坑下面就空了个洞,茅坑石头瞬间沉得四分五裂。

    师墨忍住呕吐,拉着严谨快速离开。

    离开前,少不得要在严大强一家子身上留下些到此一游的印记。

    所以,本就鼻青脸肿的一家子,更是伤上加伤,惨不忍睹。

    两人没有走太远,师墨拿出箱子给严谨看,“里面除了金银,和一个装着婴儿手镯的小盒子,还有发报机,你想怎么处理?”师墨大概能猜到严谨留在严家大队的原因了。

    严谨没想到这次收获会这么大,来严大强家搜查,不是一次两次,可每次都空手而归,让人不得不怀疑,严大强是不是已经彻底不干了。

    没想到,他这么会藏。

    这台发报机,看样子已经好几年没用过,既然留着,那么一定是还有用处的,那就说明严大强没有退出。

    严谨皱着眉想,怎样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把他砸烂扔在这。”

    师墨挑眉,这是什么计划?

    严谨笑,“能把东西藏得这么严实的人,心智计谋都不低,这些年严大强装得很成功,也表明他很多疑。我们造成只求财的假象,看他要如何做。只有他动手了,我才能顺藤摸瓜,否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严大强,可是一条大鱼。”

    严大强的身份背景目的,师墨都不打算细究,配合着严谨动手,“我帮你用精神力监视,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严谨捏捏师墨的手,“不能大意,走吧,回去休息。”

    翌日,严谨要去上工了,免得被人说成不事生产,占集体便宜。

    严谨舍不得师墨去地里受苦,早早的就找医生开了体弱的证明,不用去地里。

    师墨自己也不想去,比起种地,她更想修炼恢复。

66严大强的担忧

    严谨去上工后,师墨就在家做饭,照顾两个孩子,做衣裳,收拾家里,然后恢复精神力和神魂。

    严大强家,一家子都睡到日晒三杆才悠悠转醒。

    除了严小宝,每人浑身上下都跟被车碾了似得疼。

    身上还有某一处疼得别样清晰,每人疼的地方还不一样,要么手,要么脚,动一下疼一下,像是扎了一根细长的针,找不到,拔不出,这种痛十分抓狂。

    相互看了一眼,各个鼻青眼肿,滑稽又凄惨,又气又怒,顿时无言,还总有一种家里不干净的直觉,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被打成这样,也毫不自知。

    “哪个杀千刀的,连茅坑都不放过。”朱桂花酝酿了一天的屎,要在每天早上醒来后第一时间解决,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今天因为被弄晕,临近晌午才醒,憋得不行,顾不得浑身上下的疼,飞奔往茅坑钻,哪想破破旧旧的茅坑直接成了个屎尿乱流的大坑,气得差点拉裤子里,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严大强眉心一跳,他们一家无端遭遇欧打,他这么警惕都毫无所觉,不得不生出危机感。

    又听朱桂花的嚎叫,危机感更甚,面上不动声色,跟在家里其他人后面,忍住钻心的疼,跑到后院茅坑查看究竟,看到恶心的茅坑,严大强心沉到了谷底。

    布满厚茧的粗粝老手,紧紧握成拳,掩饰心底的怒火和担忧。

    一家子被茅坑恶心得够呛,也没想着收拾,骂骂咧咧回了前院。

    家里唯一没挨揍的严小宝,醒的比其他人早。醒来后跑灶房里看了一圈,什么吃的都没有,生气的跑了出去。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自己唯一的小伙伴李铁牛被家里人拘着不和他玩,其他人更不乐意和他玩,就自己一个人闷闷的回来了。

    路上捡到了严谨扔下的发报机,觉得新奇,一路玩回家。

    严爱桃坐在院子里对着一碗混浊的水看自己凄惨的脸,掀起眼皮瞧见了严小宝,撇撇嘴,“又捡些破烂玩意回来。”一般人,根本认不出发报机。

    抽旱烟的严大强看见,手指狠狠的抖了抖,忍住要问出口的话。

    好在朱桂花很懂他心意,拉过孙子问,“小宝,你在哪捡的?”

    严小宝伸出黑手指随意一指,“就在前面路上。”

    朱桂花拎着看了一眼,没认出是个什么东西,就让严小宝自己玩。

    严大强吧嗒吧嗒抽旱烟,比平时快了许多,脑子不停的转动,猜测各种可能,又被否决,越想脑子越乱。

    其他人则是一边龇牙咧嘴喊疼,一边指挥康琼收拾屋子,还一边骂洗劫他们家的混蛋,更骂揍他们一家子的混蛋。

    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本能的把这些都归结到了严谨头上。只有严谨那小畜生会这么心狠手辣的对他们。

    当然,严谨也不冤就是了。

    除了茅坑下面的东西,师墨把严大强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收走了,一粒米都没留。小两口相信,以严大强的本事,饿不死这些人。

    严大强听了其他人的咒骂,也把严谨列入了怀疑名单里,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小畜生是有点本事,但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弄晕他们所有人,却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找到他藏得那么严密的东西。还有发报机,别人不认识,严谨肯定认识,发报机如果到了严谨手里,不会被这么随意丢弃。

    这么想着,又将严谨剔除了。

    吧嗒吧嗒继续抽旱烟,想接下来要不要做些什么,怎么做。

    师墨放了一缕精神力在严大强身上,就没再做其他事。

    严大强家的事,朱桂花指使严爱国跑去找严大智说,朱桂花的原话是,“让严大智赶紧去报警,老娘家遭贼了,那些杀千刀的,要是不找出来,老娘让他大队长都做不成。”

    当然,严爱国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也不是个傻子,说得很委婉,还哭了一回穷,卖了一回惨。

    严大智皱着眉听完,随后带着大队上的几个干部,一起到严大强家查看询问。

    只是,别说没留下什么线索,即便留下了,也被严大强一家子破坏殆尽。

    严大智和其他村干部表示无能为力,直接去公社报了公安。

    下午来了两个公安,里外走了一圈,询问了几句,脸上平静无波,说等结果,然后走了。

    朱桂花当面不敢说什么,人一走,就破口大骂。

    整个院子,除了朱桂花的声音,再无其他。

    看热闹的人听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也走了。

    严爱国,严爱桃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靠别人久了,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该懒继续懒,饿不饿的也不在考虑范围,反正总会有吃的就是。

    康琼是没资格考虑这些,严小宝不懂考虑这些。

    朱桂花除了骂人也没其他能耐,严大强要维持人设,一直保持沉默。

    唯有严爱党听着朱桂花喋喋不休的怒骂,脸色越来越阴沉。

    实在忍不住时,一声怒吼,“行了。”

    一家子全都颤了颤,对严爱党,他们莫名犯怵。

    朱桂花讪讪的闭了嘴,讨好问,“儿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妈去找你姐借粮去,放心啊,很快就回来。”

    朱桂花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村子里的人不会借给她,只能去祸害严爱菊。

    严爱党阴沉的瞪她一眼,“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房子没能要过来,现在家里的东西也被偷了,想好用什么做聘礼了吗?”

    严爱党腿断了的事,钱家人知道了,为此狮子大开口,要了不少聘礼,否则坚决不将闺女嫁过来。

    严爱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见钟情,就认准了钱家姑娘,死活要娶。

    家里人怕他,只得同意。

    之前想用师墨家的房子当聘礼,即便对方不答应,也能少要些其他东西。

    只是刚刚住进去,还没行动,就被赶了出来,对此,一家人把师墨一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房子没了,自然就要备足聘礼。

    如今,显而易见,聘礼也没了。

    下聘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怎么办吧。

    其实真要说起来,严爱党也不是多喜欢那姑娘,只是那姑娘长得很符合大众对城里姑娘的想象,白白胖胖,斯斯文文,干干净净。

    他在村子里不被人看得起,总想找个城里姑娘当媳妇,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

    但也有自知之明,城里的姑娘根本不可能嫁给他,其他村里姑娘都是些面黄肌瘦的,所以,钱家姑娘是唯一选择。

    现在他腿瘸了,更不能让人看轻,必须要娶到,这是关乎男人的面子和一文不值的自尊心问题,绝对不妥协将就。

67清理水井

    朱桂花犯难了,“那个儿子,这……”在严爱党阴测测的视线下,朱桂花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下去,更别说换个姑娘娶的话,心虚得厉害。

    严大强终于不抽旱烟了,在台阶上磕了磕旱烟杆。

    朱桂花立马对着严爱党讨好笑,“儿子放心,娘肯定给你想办法,聘礼给的足足的,把钱家姑娘娶回来。”

    严爱国有些受伤,他娘对他可从来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严爱桃瘪瘪嘴,她都习惯了,家里的好东西从来没有自己的份,就是不知道自己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会有嫁妆。

    有了朱桂花的话,严爱党神色没那么阴沉了、

    虽然家里很多事他没弄明白,但大概知道家里有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就比如弄到钱这样的事。他们一家子都懒,凭借那点工分,完全养不活这么几口人,可每天除了吃得差点,从来没饿过肚子,就能看出些不同来。

    所以,只要朱桂花开口,他不怀疑,也不再担心,“行,早些备好,别漏了什么。”

    “放心放心。”朱桂花摸着鼻子讪笑两声。

    看着严大强和朱桂花无缝衔接的默契,师墨笑了,这朱桂花也是个人才。

    天色不早了,起身做晚饭。

    下午下工严谨回来,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吃晚饭,关上院门用夜明珠照明,比煤油灯蜡烛好用多了,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能通上电。

    “最近地里的活不多,下工比较早,我跟村头的乔大叔说好了,明天开始,下午下工后,来家帮着清理水井。乔大叔祖上是打井的,后来因为战乱,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他一个人,那是他还小,学到的不多,就点皮毛。不过,即便是皮毛也比我们懂,到时再叫上两个人,几天时间就能清理出来,咱家不用管饭,完事后,一人给一块钱的辛苦费就行。”

    师墨道,“好,天气热,即便不管饭,我也准备些茶水和凉食吧,垫垫肚子也好。”

    “媳妇看着办就是,别累着自己。”

    师墨笑,给男人夹了一大块炖肉。

    严谨吃得满眼笑意。

    两个小家伙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一脑袋的问号,总觉得爸爸妈妈背着他们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翌日下午下工,严谨带了三个人回来。一个黑瘦的汉子,应该就是乔大叔。

    还有一个严谨的好友叫严建林的,之前去地里送饭,严谨特意送过菜。

    再有一个就是严利山了,严大智的大儿子。

    除了乔叔外,都是熟人,师墨一一打过招呼,端上水,让大家伙先洗洗,然后端出凉过的绿豆汤和特意做的凉拌面,“都垫垫吧,天气这么热,还得劳烦你们。”

    几个汉子都是老实憨厚的人,师墨这么客气,都不好意思的摆手说不用。

    严谨不容拒绝的招呼大家都洗洗,吃一碗开工,三人这才行动起来。

    清理枯井,就是把下面的淤泥吊起来弄走,这是个力气活,也是个麻烦活。

    师墨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又赶忙去做晚饭,不管怎么说,第一天请大家吃一顿是应该的。

    几人一直清理到天黑,弄了一堆黑黄的淤泥起来。手都没洗就要走,被师墨严谨热情的留下吃了顿晚饭。

    或许吃人嘴软,接下来的几天,几人比第一天更积极了,恨不得立马完工,但是死活都不再留下吃饭了。

    水井清理了三天,出水量很不错,沉淀几天就能用。

    严谨特意找木匠做了个摇水的轱辘,自己用修房子没用完的石头,加高了井沿,规划得整整齐齐。

    井边地面,和通往灶房窗口处的路面也铺上了石头,用水泥抹平,还做了个水槽,洗衣服洗菜时用,很方便。

    一块钱,三人觉得收得亏心,毕竟,每天虽然没留下吃晚饭,但下午的凉茶凉食什么都没少,他们可不好意思又吃又拿。

    严谨看他们实在不乐意要,又看着剩下的条石,和井旁边一大块空地,便让他们帮着挖一个六米多方正,两米左右深的水潭,用条石铺好,水泥抹平,再去弄些五颜六色圆润的鹅卵石嵌在水泥里,做成泳游池。

    安安落水的事,让严谨生出许多愧疚,以前是他太过忽视两个孩子,很多生存技能都没有教授。现在,就想着从游泳开始。

    师墨是乐见其成的,孩子被大人保护得再好,也没有自己变强来得放心。

    水池挖好,砌好,前前后后又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

    这活是真的辛苦,师墨一人又加了两块钱,一家一包白糖一包红糖,一条肉,一斤面粉。

    这几人都是老实的好人,也都是严谨的朋友,以前对严谨照顾颇多。

    这么热的天,下工后还毫无怨言的来帮忙,她肯定不能吝啬这点东西。

    几人不愿意收,严谨直接送到他们家去,这事才算完。

    两个孩子看着大水池,既想玩又害怕,上次的水潭事件,不但让大人有了心里阴影,小孩子更甚。

    让孩子们接受面对自己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师墨严谨不着急,平时慢慢的引导着就好。

    地里的活一直都有,忙忙碌碌的没个停歇,好不容易下一场雨,社员们才能坐在家里休息。

    “这雨怕是得下一段时间去了,阿谨,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去看看隔壁大队的王建军同志吧。”从市里回来都快一个月了,愣是没找着时间去看看,师墨准备的续骨膏已经配好,可别派不上用场。

    严谨自然同意。

    也不用特意收拾,师墨空间里什么都有,她用神识整理放好,到地方了拿出来就是。

    雨很大,都是山泥路,没办法骑车,两人准备走着去。

    俩孩子是不能带了,想着送到季慧芳家去。

    可俩孩子眼巴巴的瞅着爸爸妈妈,那小表情,就跟被抛弃的小狗崽似得。

    师墨劝说的话还没出口,严谨就直接拍板了,“行,都去。”

    师墨还能说什么?

    其实她也不放心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去就去吧。

    爸爸妈妈都同意带他们,小家伙高兴得很,安安小哥哥表现得含蓄,咧着小嘴笑了笑。

    康康小丫头是又蹦又跳,喊着爸爸妈妈最好了。

    师墨好笑的捏捏小丫头的鼻子,“到别人家,要老实点知道吗?”

    “知道,”小丫头抱着师墨的腿蹭,又软又萌,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包子脸。

    严谨用大背篓装着两个小家伙,油布伞上接一块油布,将背篓罩住,保证淋不到雨。

    师墨背上一个小背篓,作掩饰用,一家四口浩浩荡荡出发了。

68探望王建军

    去隔壁王家大队,只有小山路可以通行。

    路上枝丫杂草繁茂,看着两人能拧出水的胶鞋和裤腿,严谨后悔忘了买雨靴。

    师墨觉得,自己应该把炼器也学起来,空间里有一些初级炼器的丹卷和材料,炼制一些和这个时代外貌相同的物品很必要。

    以前有需要,可以直接用灵石买,没有太多感慨,现在得事事亲力亲为,倒是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懊恼。

    山路泥泞,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路,两人走了一个半小时。

    严谨以前来过王家大队,还有些印象,却不知王建军家在哪。

    进村子后本想找个人询问一番,却发现家家户户都没人。

    这么大的雨,不可能下地的。

    师墨放出精神力扫视,发现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家,她也没细看,直接带着严谨过去。

    这家人院子不大,容纳不下太多人,村民们就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赤脚站在雨里,相互间说着什么,言语间全是叹息。

    师墨又用精神力仔细扫视了一遍,发现这就是王建军家,而王建军,正躺在堂屋的木板上,形同死人。

    枯瘦如柴,浑身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眼窝深陷,双唇泛白脱皮,不自觉的蠕动着。

    如果不是心口微不可见的温度,和死人无异。

    王建军的妻儿老小在旁边痛哭,村子里的老人帮着忙碌,像是在准备后事,其他自然就是看热闹的。

    众人的谈话,师墨听到了王建军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身强体壮,热心肠,哪想好人命不长,一次上山砍柴就丢了性命的言论。

    王建军住院就是因为上山砍柴,不小心摔断了手脚,后来又被张明暴打一顿。

    本来是可以好的,但他舍不得花用就算了,还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医院,执意要回来上工。拖着病躯去了一趟地里,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就成了这样。

    家里除了懂事的大女儿,竟没有一个人反对他糟践自己身体。

    好似都觉得与其在医院躺着浪费钱票和时间,还不如回家等死。

    即便王建军是这一家子的顶梁柱,这个家的一切都是王建军挣回来的,也没生出劝一劝的意思。

    师墨眉头狠狠的蹙在一起,她感受到了凉薄。

    视线落在那个唯一反对,多次劝说,甚至和家人吵闹的女儿身上,是个十多岁的姑娘,长得和王建军很像,只不过身形稍显娇小。在痛哭的家人堆里,只有她神情默然,隐隐还有恨意,很是显眼。

    这件事,在姑娘心里,怕是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姑娘叫王招娣,今年十五岁,有两个妹妹,叫王有娣和王多娣,还有个小弟,是全家的宝,叫王民旺,今年四岁。

    在整个王家,只有王建军把她当个人,当女儿,爷奶妈妈都把她当灾星,认为是她挡了儿子孙子来王家的路。

    弟妹看大人眼色行事,把她当奴隶佣人,可劲的欺负使唤。

    因为是姑娘,她的话没有人听,看着爸爸一天天虚弱,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恨,恨这一家子的所有人。

    爸爸就快要死了,唯一疼她的人就要不在了,这些人却开始假惺惺的哭,王招娣觉得讽刺极了。

    师墨拽拽严谨的衣袖,“还有救。”

    严谨挑挑眉,找了个人帮忙传话,“我是隔壁严家大队的,有事找大队长,麻烦帮我叫一声。”

    找的是个年轻小伙,看起来挺老实,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大队上的事,热情的帮着去叫人了。

    王家大队的大队长也是王家的本家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高高瘦瘦的,皮肤很黑,叫王柏树。

    从人群出来,看到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表示并不认识,“是严大智让你们来传话的?”

    “并不是,”严谨道,“我叫严谨,是严家大队的,严大智是我堂叔,这次过来是因为一些私事。”严谨将和王建军的交集说了之后,王柏树看师墨的眼神带上了古怪。

    严谨黑眸一眯,脚下移动,挡在师墨跟前,神色冷了不少,“大队长有话可以直接说。”

    王柏树被严谨一眼看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暗呼这人好强的气势。

    想想自己好歹是一个大队的大队长,怎么能被个毛头小子唬住,正了正心神,“建军家的说过你们。”

    一句话,结合王柏树刚刚的反应,严谨就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她说了什么,如何说的我们并不在意,找大队长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们有药,可以试着救治王建军同志,他是我媳妇的恩人,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都想试试,请大队长同意,并帮忙。”

    “这个……”王柏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可王建军那样,根本没有救治的可能,“不是我不帮你们,建军的情况你们可能没看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只等咽气办后事了。他这辈子肩上的担子不轻,临到头,我是不希望再折腾他的。你们的心意我会转达给他家人,如果你们有心,就留下送他最后一程也好。”

    严谨神色冰冷,还有丝丝嘲讽,“我们的好意王建军的家人真的能接收,大队长应该比我们这个来了不过几分钟的人看得明白。我们并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事实上,王建军本该不用死的不是吗?”

    “医院都说了治不好。”王柏树虽然对王建军家人的做法有些质疑,但医院的话,他还是信的。

    严谨冷笑,“医院并没有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王招娣惊呼出声,满眼都是激动,恨意,和后悔,冲向严谨。因为急切,动作又快又猛,像是受到刺激的野兽。

    如果不是严谨身上的气息太过森冷,她想拽住他的手询问。

    严谨看了眼王招娣,淡声道,“意思是,你爸爸可以不用死,医院只是说休养的时间会很长,花费较高。不过,王建军同志是为了救我媳妇受的伤,住院费,医药费都不用承担,我们还另外补给了营养费和餐食费。不过,听同病房的大爷说,王建军同志不愿意接受,第二天强行出院。本该早来看看的,只是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想着,应该是没有大碍的,没想到……不过,既然王建军同志还有一口气在,我希望你们能同意我们试一试。”

    听完严谨的话,王柏树脸色变了变,什么都没说,王招娣却被怒火淹没,转身就要冲进去找她妈算账。

    师墨眼疾手快拉住她,“当务之急是救你爸爸。”

69下雨天

    一句话就让王招娣冷静了下来,因为隐忍浑身都在颤抖。“你们真的能救我爸爸吗?”

    师墨平静道,“我们只能说试一试,愿不愿意试,得你自己决定。”

    “试,我试,求您们帮帮我,求求您们。”说着就要跪下去。

    师墨拉住王招娣,“我们会帮忙的。”

    严谨看向王柏树,这事,还是得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同意才行。

    王柏树捋了捋黑白相间的胡须,苍老混浊的双眼闪过暗光,片刻,“行,你们跟我来。”

    王招娣大喜,赶紧推开其他人,让师墨两人进去。

    围观众人看到几个陌生人,脸上都出现了疑惑,只有王建军媳妇,杨山英白了脸。

    师墨严谨都没有看她,进了堂屋后,气味并不好闻,都是从王建军身上散发出来的。

    王招娣有些脸红,她是想给爸爸洗洗的,可她是个女儿,即便是父亲,很多事也都不方便做。而其他人都在等着王建军咽气,再由同龄的汉子给他收拾收拾,体面的走。咽气前是没有人动他的。

    “求两位同志看看我爸爸。”

    “你个丧门星干什么,带些莫名奇妙的人进来,要对你爸爸做什么?”其他人还没开口,向来唯唯诺诺的杨山英突然面目狰狞,拧着王招娣的耳朵,几乎旋转了一整圈,试图扯走王招娣,再赶走师墨一家人。

    王招娣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她挣脱不开杨山英,又气又怒还着急。

    “行了,”王柏树沉声呵斥,杨山英瞬间就老实了,唯唯诺诺的缩到了角落,连眼神都不敢乱瞟,完全一个受气小媳妇的样。

    师墨很不喜这种欺软怕硬,在比自己低等级的人身上找存在感和成就感的人。

    王柏树显然是见惯了她这副德行的,没再搭理,也没搭理王建军从头到尾没开口,没反应的父母,只对坐在一旁的王家几个族老道,“他们是建军之前在医院帮助的人,说是可以试试救治建军,我同意了,具体的情况,稍后我再跟你们细说。”

    王家族老还是很给王柏树面子的,他已经答应的事,他们自然不会公开反对,点了点头,就坐到了一旁并不插话。

    王建军老父老母全程垂着头,不言不语,像是受气包,更像是事不关己。

    得到同意,师墨就往王建军嘴里塞了一颗沾了灵气的普通糖豆,吊住他一口气。

    然后假装探脉,查看情况。

    用精神力一扫,师墨就知道了全部,王建军会这样,除了本身受伤,更多的是饥饿和卫生造成的。

    这一家子怕是一开始就存了让他自生自灭的心思,饭不给就算了,水都不喂,如果不是王招娣时不时偷摸喂一些,怕是撑不到现在。

    师墨想不通,杨山英作为媳妇想换个男人能理解。作为父母,明明是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也这样。

    看了眼被护在一旁的王家孙子王民旺,师墨想,或许这就是老两口的底气了。

    “王建军同志的身体很糟糕,是没有得到好的养护造成的,不过,现在补救不算晚,刚刚我给他喂了一颗我意外得到的保命丸,可以暂时保住他性命。接下来麻烦找人给王建军同志好好清洗一番,然后抹上这种药膏在断骨处,轻轻的揉搓,直到发热就行。还麻烦个嫂子,把我带的白米,和参须熬成清粥喂给王建军同志,不出意外,今天夜里就会醒。我的药膏是从严家大队师医生那里得到的,并不多,如果有用,到时候只需要带着王建军同志去严家大队,找师医生具体检查过后,再开药膏就行。王建军同志的断骨,也还需要师医生重新诊治一番才能大好。”

    白米和人参啊,众人看得眼热不已。

    但有王柏树在前边压着,没人敢这时候跳出来。

    其实王柏树也是眼热的,但他要脸,生生忍住了,端得大气有见识,不为所动。

    王招娣小心翼翼的接过,感激得满眼都是泪,这是救她爸爸命的东西,她就是豁出命都会护好的。“谢谢,谢谢。”

    师墨笑着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王柏树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找了几个手脚勤快的汉子,帮着王建军擦洗,又让自家媳妇去帮着熬粥,其他人他不放心,这换作谁都会忍不住想要昧下一些。

    他自家媳妇,他也不是百分之百保证不昧东西,唯一能保证的是不会太过分,让王建军不能活命。

    转头又敲打了杨山英和老两口一番,“我不管你们想什么,总之给我照顾好建军,他可是我王家人,要是出了一点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几人不敢反驳,连连点头。

    王家大队的事,师墨严谨并不打算多管,只做到一个感恩人该做的就是。

    留下带来的红糖鸡蛋大米和肉,还有一罐麦乳精,就走了。

    众人看着这么一大堆东西,眼热的同时,又不经质疑起杨山英的话。

    杨山英说师墨犯贱,勾引男人,没成想被人家媳妇打,王建军去帮忙,结果被牵连,也挨了一顿打,好得差不多的身体,又被打坏了,医生说,没得救了,只能出院等死。

    而王建军救了的人对此不管不顾,还说活该。

    今天一见,杨山英的谎话不攻自破。

    王家族老要怎么处置杨山英,杨山英又是怎么败坏她名声的,这些师墨都不在意。

    可怜两个小家伙,欢欢喜喜跟着出来玩,结果从头到尾都待在背篓里,被油布遮挡得严严实实,甚至有人都没发现还有两个小家伙在。

    不过,两个小家伙并不觉得委屈,只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师墨看他们这么懂事,回到家,就炸了里脊肉,裹上酸酸甜甜的番茄熬的酱汁,给他们当零嘴。

    小家伙可高兴了,叫嚷着的要去和小伙伴分享。

    外面下着雨,师墨答应他们等天晴了,再做,然后给小伙伴送去才安抚住。

    吃过晌午饭,下雨天没事,一家人就在炕上窝着。

    师墨把赶制出来的衣裳给父子三人试。

    有新衣服穿,小家伙高兴得小脸都红了。

    严谨也因为第一次穿媳妇做的衣服而激动,更因为第一次有人特意给他做衣服而激动。

    他是在严大智两口子的照拂下长大的,但严大智两口子还有自家孩子要养,本就不富裕,就不可能特意给他做新衣服。

    让他每天能有一口吃的,能有一件遮羞的衣服,冬天不冻着,他们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严谨从小懂事,自然也不会过多要求。

70不平静的雨夜

    师墨没有察觉严谨的心思,笑着给俩小家伙整理。

    兄妹俩都是小圆领盘扣开衫,七分袖,薄薄的棉质衣料,夏天穿吸汗又凉爽,同色的直筒七分裤。

    这时候的人大多都这样穿着,衣襟有斜开的,有正开的,弄上简单的盘扣,很有时代特色。

    这时候的扣子不多,且贵,乡下人家,基本都用碎布头做盘扣,简单实用。

    师墨是很喜欢的,尤其是复杂有特色的盘扣,不过,适合现在穿着的衣服,用不上。

    兄妹俩的衣服颜色样式都一样,浅灰色,带点天蓝,是染错的料子,还被水晕染过,有东一块西一块的印记,追求整齐对称的时代,并不能接受,且水痕太过明显,就被归为了残次品。

    不过在师墨看来,颜色还是不错的,不出众,又清新,还很有特色。

    做出的衣服唯一的区别是衣摆和裤腰处,兄妹两人的名字不同。

    严谨的衣服就更简单看,特意做得宽大的短袖汗衫,配上直筒裤,黑灰的颜色很耐脏。

    同样的,也在衣服和裤腰上绣了名字,这是师墨的小爱好,也算是他们一家人衣服的特色。

    不过,绣法却是异世的,看着像花,像画,又像字,隐隐还有符文的纹路。

    确实有符文纹路,只是简单的防暑保暖符文,减轻外界温度传到身体上的体感而已,并没有大用,但在这里,足够了。

    他们父子三人都有新衣服,就师墨没有,严谨微微蹙眉,“我的衣裳够穿,你给你自己多做几身,料子不够不好看跟我说,我去买,别舍不得。”

    师墨好笑不已,自己的法衣堆了一整间屋子,想要变幻成什么样式的都行,不过是废些灵石。她觉得没必要才没换,还真谈不上什么舍不舍得。“我知道,我再给你们一人做一身换洗的就做自己的,布料足够了,放心吧。”

    严谨觉得,应该是不够的,给媳妇做衣裳,布料再多都不够,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还得去多弄一些不一样的。

    房间里,师墨弄了精神力罩,并不闷热,听着外面的雨声,温馨祥和。

    兄妹俩欢喜完了衣裳,就一人拿本书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哥哥看字,妹妹看画,也不管看不看得懂,反正都看得挺认真。

    师墨挑眉去看严谨,严谨笑,“出生没多久,两孩子眼睛刚刚能视物的时候,安安就喜欢盯着字看,康康就喜欢盯着五颜六色的画看。他们都还小,我就任他们自己看,并不多教什么,等大点再说。”

    师墨点头,这么安排没错,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该有的童年乐趣。

    晚饭,严谨心疼师墨累,他去做的。

    简单的面疙瘩汤,切了些熏肉,拌了个黄瓜。

    虽然没有师墨做得好吃,但也能入口。

    两个小家伙一点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吃完,一家人窝在炕上,听着雨声,缓缓入睡。

    师墨没有睡,只是闭着眼睛恢复,突然发现男人身体不正常。

    伸手摸了摸,竟是满身的汗,“阿谨,你怎么了?发烧了?”

    严谨窘迫的躲着师墨的手,“没没,我没事,快睡吧。”

    师墨愣了愣,转瞬就明白男人怎么了。

    她醒了之后,两人同床共枕也快四个月了,可这男人一次也没碰过她。

    她以为他是太累了,没这心思。

    事实上也确实累,不过心思却不少。

    如今看,男人不是没心思,只是藏起来了。

    师墨把俩孩子单独用精神力罩隔开,靠近男人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严谨还没想明白师墨为什么会这样问,下意识就反驳,“怎么会,”他稀罕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师墨又靠近了些,“那为什么宁愿自己忍着也不碰我?我虽然在山上被困了一年,可我没让人碰过。”

    严谨这才明白师墨说的嫌弃是什么,当即就急了,蹭的立起来,忙道,“我知道,我当时和你……我自然知道到的,墨墨,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你比我命都重要,我不可能嫌弃你的,别说你清清白白跟了我,就是被人害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呸呸呸,我的墨墨我不可能让人伤害的。墨墨,你信我,我真的不是嫌弃你。我就是担心你,你身子还没好,我不能这么自私,而且,要是怀上了,可怎么办?你身子这么弱,生孩子太危险了。”

    师墨忍住笑意,靠进急红了脸的男人怀里,“我身体很好,你忘了我是不一样的吗?只要我不想,就怀不上孩子,即便真怀上了,我也能保证母子平安,你不想我再给你生吗?”

    “我当然想,只是……”

    “阿谨,我想要……你。”

    哦豁,严谨还能想什么,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媳妇吞吃入腹。

    这一晚伴着雨声,注定不平静。

    村中心,严大强家。

    严大强一直担心自己暴露后,会有什么后果。

    可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平静得让他越加害怕。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只是单纯的偷盗钱财事件,背后的人一定在故布疑阵。

    等了十多天,严大强再也等不了了,在雨夜开始行动。

    雨水能最大程度破坏痕迹,也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他。

    师墨的精神力一直跟随严大强,可这个时候男人正卖力,她不想打扰,严大强行动,她也就没吭声,仍旧平静的跟着,相信今晚只是个开始,不用着急。

    严大强趁着夜色和大雨,出了村子,来到藏兽山脚。

    人人畏惧的藏兽山,即便白天都不敢随便进去,他却毫不迟疑,钻进了深山里。

    步履矫健,丝毫没有往日的垂垂老矣感。

    师墨一边感受严谨的热情,一边观察严大强,发现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丝怪异。具体是什么,师墨没有头绪。

    进了山的严大强来到一处垮塌的山洞口,捡起地上随意摆着的石头,重新摆了一下,就反回了家。

    师墨挑眉,把前后的图形记下,留下一缕神识在这里,一缕继续跟着严大强,然后全身心享受。

    翌日,师墨腰酸背疼,不想动弹,严谨身心愉悦起身,满足又心疼,嘱咐两个小家伙别打扰妈妈休息,然后脚步轻盈的去做早饭。

    两个小家伙看着妈妈红彤彤的脸蛋,悄咪咪的凑过去亲了一口。

    师墨眼睫毛动了动,俩小东西赶紧掩耳盗铃,一本正经的坐到一旁看书看画。

    师墨只是不想动,并没有睡,精神力看到两个小家伙做坏事,哭笑不得。

    外面的雨还在下,比昨天小了不少。

71王建军的醒悟

    吃过早饭,师墨运转了一遍塑体诀,腰酸背疼改善了不少,这才起身。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这点小雨可以忽略不计。

    “阿谨,现在可以种冬天能吃的菜蔬了吗?”

    冬天吃的菜蔬,也就白菜萝卜,菠菜蒜苗一类。

    种地方面,严谨算不得老手,但比师墨要强一些。

    异世开始十年,师墨倒是种了不少地,可和现世完全不一样,或许就是两个位面环境不同的缘故。后来种植的是灵药,就更不用说了。

    严谨道,“现在可以种一些早期的,过一段时间种晚期的,整个冬天都能有菜吃。”

    “行,等雨停了,就去种一些。”

    地早在翻新房子的时候就翻好了,也肥过了,直接种就行,这场雨,来得刚刚好。

    这会没事,师墨把昨晚看到的告诉严谨,严谨听了后,一脸的一言难尽,难道是他做得不够好,所以媳妇还能有精力观察其他?

    师墨倒是不知道严谨想什么,把石头的摆向画给严谨。“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严谨暗自叹口气,把心思收回来,研究两张图。

    恍然看就是几块石头随意的摆放,毫无章法。

    严谨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细雨停了,师墨看严谨想得认真也没打扰他。

    送拿着用油纸包裹的炸里脊肉的兄妹俩出门,就去了院子里开垦的菜地。

    地面虽然湿,不过她家菜地都用碎石子围成不过一米宽的地垄,不用沾泥就能耕种,很方便。

    地面湿润,用小铁锹挖个小坑,把种子丢下去,撒些农家肥,盖上土就行,省了浇水的活。

    雨停了,大队上的地里活也得忙活起来。

    严大智拿着喇叭喊,社员同志都赶紧下地,拔草追肥,被冲垮的地垄重新堆起来,免得积水。

    严谨被沙哑的喇叭喊得瞬间回神,脑子里那根怎么都抓不住的弦抓住了。“原来如此。”这事暂时不急,看媳妇在地里忙活,七八月的雨后夏季,同样炎热,严谨担心她身体,把人拽进了屋。

    “乖乖在家呆着,我下工回来种,很快就能种好,你别沾手。”

    看严谨不容拒绝的神情,师墨点头应下了。

    严谨走后,师墨看天色估算时间,大概九点多,快到十点了。

    时间还早,便进了房间,一边恢复精神力,一边研读炼器丹卷,想做的东西有些多,还是得从理论知识开始。

    不管什么时代,什么地方,理论知识总是很重要的。

    地里不是太忙,晌午大家都是回家吃。

    因为想着炼器,师墨中午做得简单,凉拌面和上午两个小家伙没带走完的炸里脊,又拌了个酸黄瓜,开胃又降暑。

    小家伙吃完又手拉手撒丫子跑了,师墨喊都喊不住,说要和哥哥姐姐们去找蘑菇。下雨后,山里的蘑菇疯长,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这项活动,又能玩,又能饱肚子。

    行吧,兄妹俩高兴就行。

    严谨带着师墨在家睡午觉,把自己想起的信息告诉师墨,“那是古老的图文密码,最开始表达的是安全,变动之后,换成了异动,暂歇。墨墨,你帮我看着这几天山里的动静,我怀疑这山上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存在的,而严大强是山里留在外面的眼线。”

    师墨眨眨眼,有什么?可她进山的时候扫过,没发现异常啊。“好,只要有人去山洞,我就能知道,放心吧,快睡会。”

    俩孩子不在,严谨胆子大了许多,一把搂过媳妇,困在怀里,“陪我一起睡。”

    也是师墨有精神力稍稍控制温度,加上山脚温度较低,要不然这大热的天,两人抱得这么紧,怕是得热晕过去。

    师墨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恢复。

    严谨心满意足的亲亲媳妇的小嘴,闭上眼睡了。

    师墨扬起嘴角,这样简单的小日子,她想了万年。

    王建军在当晚确实醒了过来,王柏树特意留了人看情况,看到王建军明显好转的脸色,对师墨严谨两人的质疑完全消失。

    王招娣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师墨严谨,反而因为他们是第一个说要救爸爸的人,而打从心底里感激,见爸爸醒过来,小姑娘又哭又笑。

    弥留之际的王建军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不过却是没有之前那么无所畏惧了,尤其是面对死亡。

    再次醒过来,对以前全心全意护卫的家人,情绪淡了几分,唯有大女儿,又多了份疼爱。

    师墨留下的药膏只够三天,并且药效并不强,却又能看到明显好转,让人知道药膏有用。

    那些细粮人参须,王招娣和王柏树看得紧,每顿都给王建军喂下去,王建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短短三天时间,就出现了一丝红润。

    王建军父母,始终受气包的模样,毫无作为。

    杨山英倒是又恢复了以往的性子,对王建军呵护备至,唯命是从。可王建军看她的眼神,多了丝深意。

    除了王招娣,王建军的二女儿王有娣,今年十二岁,平时表现得呆呆傻傻的,好似脑子缺根弦,可昏睡的时候,王建军发现自己错了。

    三女儿王多娣,今年九岁,平时是家里的小透明,唯唯诺诺的和王家爷奶一模一样,就是个小受气包样,可家里,除了杨山英,谁也没欺负过她,甚至是王招娣最爱护的一个,哪怕她也会时不时对王招娣出言使唤,王招娣也并未对她有过冷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子,王建军不想深想。

    小儿子王民旺,今年不过四岁,是真正的懵懂无知,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懂王建军遭受过什么的人。王建军很爱这个唯一的儿子,儿子嘛,谁不爱,王建军和别人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不厌恶女儿,该有的疼爱不会少。

    王民旺作为家里的宝,被养出了不少坏毛病,比如要强,喜欢吃独食,庆幸的是并没有完全被养歪,能听得进教训,会理所当然的使唤姐姐,却不会欺负姐姐,对他这个爸爸还算尊敬。

    王建军很庆幸,在自己醒悟前,儿子还有救,以后,他不会再让杨山英教了。

    经过三天休养,王建军精神头很好,活下去的意识很强烈,请大队长王柏树帮忙找人送他去严家大队找师医生继续医治,自然,也要去好好感谢一番救命恩人。

    王柏树自然同意,找了两个力气大的汉子,抬着王建军去严家大队,王招娣跟着。

    四人一大早出发,到严家大队的时候,还没出工。

    一路上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谁是师医生。

72给师子铺路

    王建军不怀疑恩人的话,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便不先找师医生,先去找恩人。

    询问严谨,严家大队的都知道。

    村民淳朴,又是隔壁大队的人,不少人都相互认识,热情的给王建军指了路。

    到了山脚石头院子,师墨一家正在吃早饭。

    师墨算好了这两天他们会来,这几人一进村,就知道了。

    院门被敲响,严谨将人迎进来。

    都知道串门不挑饭点,王建军四人看到师墨一家在吃早饭,很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这时候来的。

    师墨从灶房端出一筐二合面馒头,又端出一瓦缸的粥,然后拿出几副碗筷,“来得正好,都来吃点吧。”

    “不不不,不用了,那个我们到外面等,你们慢慢吃。”四人说着就要离开。

    严谨拽着他们坐下,“吃吧,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垫垫肚子。”

    四人只当这是谦虚的话,馒头和白米粥哪能不是好东西了,他们也就过年过节才能吃个半饱。

    可在严谨眼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人推辞不过,只能手脚无措的坐下吃。

    师墨知道他们不好意思伸手,干脆每人都分了三个大馒头。

    几人舍不得吃,想带回家,又觉得没脸,只能硬着头皮吃完,舒服的喟叹一句,真饱。

    师墨笑着收拾碗筷进灶房,小兄妹看着陌生的叔叔姐姐,守在爸爸身边不愿意走。

    王建军红着脸说明来意,只是,他本意是想感谢恩人的,可他现在身无长物,只能用言语表示,很是窘迫。

    严谨并不在意谢不谢的,倒是去找三舅哥的事,揽了下来,他知道,媳妇这是想给师子造势,让他们可以在严家大队生活得好一些。

    这时候吃药看病很困难,要是有个免费的医生,大家或许会善待他们,有良心的也会给些力所能及的物资,不拘于一把菜,一把柴。

    跟师墨说了一句,就带着两个小东西和王建军四人去牛棚,路上跟王建军说明了师子的身份,如果他介意的话,现在可以回去。

    抬王建军的两人有些迟疑,他们村也有下放住牛棚的人,平时大家都敬而远之。

    王建军却是不在意,他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再说他只是去瞧病,又不做什么,不怕人扣。帽子,重要的是,他信严谨师墨,他们能推荐的人,必定没问题。

    严谨很满意王建军的认知,一路上遇到村民,就把前因后果说了。

    药膏的事,之前季慧芳就帮着宣传了出去,借的是康康手臂受伤的事,说药膏是师子给的,很是管用。

    只是大家终究没有亲眼看到,难免有所质疑,平时也没有机会亲自验证,就这么将信将疑的放着。

    现在只要王建军好起来,那么师子必定能打出名声,往后的事,就能顺理成章。

    到了牛棚,师子看着严谨带来的人,心下了然,之前师墨就跟他通过气的,他虽然不耻用妹妹的成果来为自己谋利,但妹妹说得没错,他好了,爸妈才能好,他们一家人才能好。

    知道是一回事,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师子询问了来意,然后表现出一个医生该有的素养,认真给王建军检查。

    之前病入膏肓,造成的身体缺损,还能补回来,只是往后要多调养,耗时比较长。

    至于骨伤,用师墨的药膏很对症,不过骨头没有完全复位,需要重新正,再抹药膏,最多一个月就能下地。

    “断骨处我重新正一正,之前的药膏,我再给你拿一个月的,每天早晚涂抹,揉搓发热,一个月就能下地,但最开始还是不宜太用力,最多慢走,多养养没坏处。”

    王建军连连点头,“我会的,多谢师医生。”

    “不用客气,你的骨伤好治,难的是身体上的损伤,之前长时间忍受饥饿,没有得到好的养护和营养,造成身体机能受损,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好好养,我给你开几幅中药,你如果认识药材,可以自己找人上山采,不认识也没关系,公社卫生所就有,很便宜。吃药是其一,其二是不得劳累动怒,其三是的吃好一些,尽量吃细粮,半个月后来复诊。”

    王建军是真的惜命了,每句话都认认真真的点头遵照。王招娣不用说,她知道只有爸爸活着,她才有以后的人生,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看重爸爸的身体,师子的医嘱,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完病,王建军窘迫的搓搓手,“师医生,那个诊费,您看能不能先欠着,我以后一定给。”

    师子笑着摆手,“不用,我现在什么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你能来找我看病,我应该感激你的信任,诊费就不必了,你好好养好身体才是要紧。天热,早些回去吧,我也得去上工了。”

    王建军父女俩连连感激,又跟严谨道谢。

    他知道住院费那些钱并没有还,但他以后一定会还的,“多谢恩人,那钱……”

    “不用提钱,我也要上工了,你们先回去吧。”严谨冷酷转身离开,丝毫不给王建军说话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王招娣忍不住问他爹,“爸爸,妈妈手里明明有钱,你为什么……”

    杨山英昧下严谨他们支付的住院费那些钱的事,王家大队都知道,虽然羡慕嫉妒,但这是王建军的家事,他们不好说什么,只能私下里酸。

    王建军伸手拍拍闺女的手,“不着急,招娣,咱们做人,要懂得感恩,要不然和白眼狼无异。恩人的恩情我会报的,至于你妈那里,等我好了再说,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等明年,爸爸送你去读书,你们几个姐妹都去。”

    王招娣眼前一亮,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当即笑开了花,“谢谢爸爸,爸爸,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将来进城当工人,挣钱孝敬爸爸。”

    抬王建军的两人笑着道,“哟,建军,你可是生了个好闺女啊,有志气。”

    王建军笑,“好孩子,只要你过得好就行,爸爸别的不求。”

    四人说笑走远。

    地里,陶青青魂不守舍,拔了好几颗花生苗。

    何大美干活总是会以支书媳妇的便利,和自家闺女分在一起,做比较轻省的活,照顾闺女。

    看陶青青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暗暗松口气。

    把陶青青拔的花生苗藏在杂草堆里,拧了一把陶青青正在对另一颗花生苗下手的手。“干什么,你是想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73严爱党娶媳妇

    原本被拧得龇牙咧嘴,满心怒火的陶青青看着手里的花生苗,也吓了一跳,要是被挑事的人看到,说自己损坏集体财物,怕是得喝一壶。

    何大美看她总算是回了些心思,才继续问,“你到底在想啥,干活不用心,工分挣不了几个,嫁也不愿意嫁,你嫂子每天在家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的,你能听得下去?”

    陶青青撇撇嘴,“也就是妈你脾气软,换一个婆婆试试,看她赵棉花敢放一个屁不。”

    何大美气得又拍了她一下,“啥话都胡咧咧,仔细你大嫂听见撕了你的嘴。”

    陶青青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赵棉花凭着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真真的四年抱三,在老陶家站稳了地位,平时干活麻利,把男人孩子照顾得妥妥的,家里家外一把抓,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强势,说话做事,完全不给婆婆小叔子妯娌小姑子面子,男人更是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唯有对当村支书的公公,能矮几分气势。

    这还是在她没理的情况下,她如果有理,那是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

    在陶青青的问题上,显然赵棉花是占理的,她嫁过来时陶青青才十二三岁,她当大嫂的没少照顾,家里的钱财都放在一起,陶青青读书,她也算是出过钱。

    可现在书读出来了,屁用没有,下地挣工分也不行,经常磨洋工,偷懒。都二十一了,让嫁人还东挑西挑,死活要人家有婆娘的男人,没脸没皮的,赵棉花能不气嘛。

    陶青青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脸,是整个老陶家的脸。

    在这事上,赵棉花要骂陶青青,作为村支书的陶庆生都不会发言。

    何大美看陶青青这副嘴硬的样子,也是无奈得很,对小女儿,他们两口子都有些溺爱过头,导致现在想管都管不了了,只能一遍遍语重心长的劝,“青青,你听话,等入冬,妈就去大队长家走动走动,利河虽然比你小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没问题。人家利河长得好,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多好看。还是教书的,端铁饭碗,一个月有二三十块的工资呢。为人也本本分分,从不乱来。大队长家也好过,好几个工人呢,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到时候跟着利河去公社,还不用下地,多好。要是她家老二媳妇娘家帮忙使使劲,你还能进城当工人呢,你这一辈就真的啥也不愁了。听妈的话,收收心,那些不切实际的别想了。”

    这些话陶青青听得耳朵起茧了,她才看不上严利河那样的,瘦瘦弱弱,比个女人还娇气,什么都听他妈的,就季慧芳那样的妈,她可消受不起。

    哼,那个姓师的贱人,她总会找到把柄的。

    牛棚师家人?

    这真是巧合?

    陶青青不说话,一脸的不耐烦,何大美只能暗自一叹,不再说话。

    不管别人如何,师墨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心。

    做饭,收拾家务,带孩子,照顾男人,恢复神魂和精神力,然后学习炼器,平静又充实。

    热闹的七月过去,迎来丰收的八月。

    稻子玉米红薯高粱大豆花生棉花,各种农作物纷纷成熟,再过上十来天,就要开始秋收。

    在这之前,穷得房子都要塌了的严大强家,娶儿媳妇了。

    村子里的孩子跟在戴大红花的黑驴后面,看坐在上面穿着红嫁衣,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个劲的起哄咋呼,安安康康小朋友和自己的小伙伴也跟在后面,被哥哥姐姐护得很好。

    新娘子在小孩子的认知里,都是漂亮的,喜庆的,有糖吃的。

    不过,严大强家是没有糖的,这群豆丁们注定要失望了。

    道路两边抱着手看热闹的乡亲们交头接耳,看新娘子露在外面的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话里化外就酸了起来,没想到严爱党奸懒馋滑,现在还瘸了,也能找个这么好的媳妇,真是羡慕死个人。

    人群里的严爱桃得意的扬起下巴,跟着黑驴飞奔回家。

    送新娘来的是新娘的大哥,就是钱妮子在城里当工人的大哥钱进。钱家人说,为了省酒席钱,他们就不让人来送亲了,就大哥送人过来,顺便把嫁妆送来就是。

    严大强一家子自然乐意,他们家也没钱招待亲家那边的亲戚,更不想请村子里的这些人。

    至于钱妮子的嫁妆,也就是她平时穿的衣服,再无其他,严大强一家子却不这么认为。

    在家被养得白白胖胖的闺女,那肯定是捧手心里疼的,嫁妆怎么都少不了,明面上的没有,私底下的钱票肯定有。

    钱进不管严大强一家子想什么,把人送进严家,腰板挺得笔直,气势十足,“我妹子被我们家宠了十多年,现在到你们家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否者我这个当大舅哥的可不同意。”

    严爱党觉得人生达到了巅峰,刚刚外面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听得明明白白,这会脸色不阴沉了,说话不阴阳怪气了,笑着讨好,“大舅哥放心,我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我肯定不会让妮子受委屈的。”

    说起领证,钱进心虚了虚,他们借口钱妮子身子不舒服,家里人舍不得她受累,家人帮着去的。

    对此,严家人只当他们疼爱闺女,并没有多想。

    所以,严爱党除了相看那日,远远的看过一眼,一直到现在,再没有见过新媳妇。

    姿态做足了,钱进满意的走了。一走出严家大队,撒丫子狂奔,就怕严大强一家子追上来退货,他们可不会退。

    严大强一家子欢喜得很,对那些守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也难得和善了一回,没有驱赶。

    有汉子调笑,让新郎官赶紧掀盖头,让大家伙都看看,新娘子多漂亮。

    这时代比封建社会开放,不带盖头嫁人的大有人在,当众掀盖头,并没有什么不妥。

    为了让村民人更羡慕,严爱党很配合,说行。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新娘子自己就掀开了。

    众人一瞧,哟呵,白白嫩嫩的大姑娘,长得圆润讨喜,严爱党有福气啊。

    严爱党虽然有些不满新媳妇自己掀了盖头,但到底是高兴,没多计较。

    笑着应和大家伙的话,看媳妇长得这么好,也骄傲得不行。

    严大强家其他人也满脸喜色和得意,有种扬眉吐气的舒爽。家里倒霉了这么久,可算是缓过来了,以后肯定能越来越好。

74异火精灵苏醒

    钱妮子转动因为脸胖而显得细小的眼睛,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红烧肉,顿时就不干了,一把扔掉红盖头,坐地上打滚,“红烧肉,我的红烧肉呢,说好骑大驴,盖盖头就有红烧肉吃,红烧肉呢,红烧肉呢?”

    父老乡亲……

    严大强一家子……

    山脚石头院子,季慧芳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哟,侄媳妇啊你可不知道,那丫头熊得连严爱国都不是对手,一家子都被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乡亲们跑得快,也得挨揍。后来啊,还是朱桂花忍痛割了一斤肉,做了红烧肉才平息下来,啧啧,这下那家子有得热闹了。真是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瞧瞧,报应来了。”

    师墨的精神力一直注视着严大强家,看得明明白白,就连这会,一家子商量怎么找钱家讨说法,都看得分明。

    季慧芳说得兴致勃勃,她也没打断,笑着听完,还配合的附和几句。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因果说,是修道之人必遵的法则,师墨遵了上万年,深知其奥义,大千世界,谁也逃不过。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季慧芳聊了八卦,心满意足的走了。

    晚上严谨回来,师墨跟他说了这事,严谨在外面已经听了不少消息,再听媳妇说,也没意外,只是笑道,“钱妮子这人,说脑子有病吧,她又知道自己该谁家养,只是偶尔闹得狠了,才会去祸害其他人家。现在她认定了严爱党,严爱党就别想脱身,严家是热闹了。这样一来,严大强注定会有动作,墨墨,你多辛苦辛苦盯着些。”

    “放心吧,我都盯得好好的。只是,严大强一家子会不会狗急跳墙?”

    “还没到那份上,放心吧。”

    夫妻俩说了会话,严谨确认小兄妹睡着了,就开始不老实,有一就有二,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师墨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男人了,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半夜,严谨才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师墨觉得哪哪都酸疼,运转起了塑体诀。

    “砰……”的一声,身体里,什么东西破体而出,灼热在师墨的四肢百骸流转,越来越盛。

    师墨不觉得难受,这感觉,熟悉又亲切。

    师墨惊喜万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神魂裂缝修复一条,沉睡的异火精灵苏醒,这就意味着,她可以炼丹了。

    异世,师墨是木灵根,只能靠外力御火炼丹。

    异火精灵,是她在上古遗迹里,九死一生契约到的,在她的神魂空间里,相伴了八千多年,一人一灵一起成长,一起进阶,一起变强,一起登上巅峰,早已和她的神魂融为一体。

    神魂穿梭时空裂缝时,神魂受伤,异火精灵也陷入沉睡,如今神魂逐渐修复,异火精灵也随之苏醒,只不过,能力大不如前,和师墨一样。

    没关系,总能恢复的。

    刚刚苏醒的异火精灵没了以前的实体,只是一团淡金色的火焰,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在师墨的神魂空间飘荡,显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懵懂。

    师墨笑看着它犯蠢,没有打扰。

    等小家伙彻底回神,才用意识戳了戳它,“醒了,小笨笨。”小笨笨是师墨给异火精灵取的名字,初见时,异火精灵是真的笨,以至于自己明明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却被其他物种压制得死死的,艰难求生。

    师墨找到它时,它马上就要消散了,师墨去了半条命才救出它契约,它才能保住一条命。

    如此,小笨笨的名字就来了。

    小家伙除了火焰厉害点,其他时候真的很笨,总是呆呆傻傻的。

    见到久违的主人,小笨笨歪歪扭扭的扑过去,绕着师墨亲昵。“主人,小笨笨终于见到主人了,小笨笨想主人。”

    师墨用意识兜着它,“主人也想小笨笨呢。”

    “咯咯咯咯……”小笨笨欢喜得很,即便意识不知年岁,却仍旧如同婴儿般单纯软萌。

    一人一灵笑闹了许久,刚刚苏醒的小笨笨感到疲累时,才各自睡去。

    翌日,严谨听到钟声起身上工时,师墨还在沉睡。

    严谨以为是自己闹得太狠,累着了媳妇才会这样,心疼的亲亲师墨的小脸,又给两个小家伙盖好薄被,起身去灶房把馒头蒸上,熬了一锅小米粥,炒了些咸菜,自己胡乱吃了两口就去上工了,其他的温在锅里,等母子三人起来,随时能吃。

    师墨也没睡多久,心里惦记小笨笨,天刚刚亮开就起了,吃了饭,又给小兄妹一人炖了一碗鸡蛋羹,才进空间看小笨笨。

    小笨笨感应到主人的实体,也醒了过来,欢喜的蹭着。

    师墨跟它笑闹了一会,检查了一番它的情况,确认没有太大问题才安心。“小笨笨,咱们现在在的世界没有灵气,不能修炼,你更不能出去,只能待在神魂空间恢复,以后什么情况,需要慢慢看。”

    “知道了主人,”小笨笨很乖巧,主人说什么是什么,“主人,小笨笨感应到了许多和主人血脉相连的气息,比沉渊大陆上和主人有血脉联系的人,血脉更为浓郁,为什么?”

    “因为我本身就是这里的人,这里的家人也才是我唯一承认的,你以后跟在我身边,自然明白。旁边的两个小家伙是我的孩子,身上有我的精血。昨晚睡在我旁边的男人,是我的伴侣,身上有我的元,阴,与我最是亲近,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他也会像我一样喜欢你,爱你的。”

    “好啊好啊,小笨笨有小主人,也有男主人了。”淡金色的火焰上下飞舞,显然很开心。

    师墨忍俊不禁,看到小兄妹醒了,便和小笨笨告别出了空间。

    师墨没有屏蔽意识,小笨笨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安安康康同款迷糊坐起身,揉眼睛,然后茫然四顾找爸爸妈妈。

    看到师墨,同时咧着小嘴乐。

    师墨放下手里的温水盆,亲亲兄妹俩的小脑袋,“乖乖的起来洗漱,然后吃饭,昨天你们答应了哥哥姐姐要去找知了壳,可不能迟到。趁太阳还没升起来,去玩一会,等晒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小家伙想起了和小伙伴的约定,动作麻利得很,三两下就穿好了小衣服,自己洗脸漱口,跑到院子里的桌子上坐着,吃妈妈早早就凉好的鸡蛋羹和小米粥。

75严爱党的恶毒计策

    小哥哥吃得赏心悦目,小丫头吃得狼吞虎咽,简直是两个极端。

    师墨也不插手,让他们自己处理。

    吃完饭,兄妹俩乖乖的把碗筷送进灶房,把桌子擦干净,然后手拉手和师墨说再见,去找小伙伴了。

    师墨分出一缕精神力跟着,就不管了。

    神魂又修复一条裂纹,精神力强了不少,异火精灵苏醒,能做的事情多了起来,安安的药也能炼制了,师墨很高兴。

    可严大强家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们开始还抱着幻想,钱妮子只是有些任性,吃了红烧肉就好了。

    哪想,红烧肉过后还有大白米饭,白面馒头,鱼,肉,骨头,什么精贵要吃什么。用钱妮子的话说,爹娘大哥说了,只要来了这里,她就会有吃不完的好吃的,要不然谁来。

    秉持着她一定要吃好喝好的决心,一天八顿来安排,稍有不顺心,就动手,要么打人,要么砸东西,整个严家,叫苦连天,就连家里的小霸王严小宝都被揍得不敢回家,流着眼泪鼻涕,满村子跑着嗷嗷哭。

    村民是又好笑又怜悯,这孩子平时讨人厌了点,但总归还是个孩子。

    有心软的会给他一个粗粮馍馍,可熊孩子始终是熊孩子,吃了一口就吐了,生气的把馍馍扔掉,还理所应当的让人家拿白面的,拿肉。

    好心没好报,气得善良的人扭头就走,管他去死。

    严小宝委屈得满地打滚,在以往,家里人就该来哄了,可现在,没人搭理他。

    严大强家,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已经塌了一角,是被钱妮子一脚踹塌的,吓得其他人脸都白了。

    尤其是严爱党,之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打脸,又恨又怒又憋屈,期盼的洞房花烛夜没有,被摁着揍了大半夜,差点死了。

    家里人,就连四肢发达的严爱国都不是这个傻子的对手,全被虐了一遍,现在谁也不敢上前,还十分埋怨自己,是他死活要把这个灾星娶回家的。

    还有那些聘礼,那可是能娶好些个媳妇的聘礼啊,朱桂花气得捶胸顿足,比挖她肉都痛啊。

    该死的钱家,这事没完,“儿子,咱们必须找钱家要说法,把这倒霉玩意退回去,聘礼都得拿回来,还得给补偿,咱们一家人不能白挨揍。”朱桂花面目太过狰狞,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严家几人全都缩在一起,不敢靠近发狂的钱妮子,家里的钱票都被她祸害完了,再拿不出钱票来买肉买粮,只能任由她打砸。

    严爱党一脸阴沉,“当然得要说法。”他严爱党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个说法不要回来,怎么消心头之恨。

    一家人没有人反对,这么个东西不可能留在家,当即几人就去了隔壁公社管辖的大队,找钱家人。

    结果,结局让他们不敢置信,钱家人竟然举家搬走了,而且钱进的工作也卖了,一家人不知道去了哪。

    严大强一家差点气疯,严爱党咬牙切齿,“好,好样的,”他严爱党从小就奸懒馋滑,从来都是他占比人便宜,可没让人占过这么大便宜,这仇他记下了,千万别让他找到钱家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放过。

    钱家人跑了,严家人骂骂咧咧好半晌,才不得不继续想办法。

    “儿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朱桂花问得小心翼翼,实在是严爱党的样子,太过渗人。

    严爱党阴测测一笑,“她不是喜欢吃吗,我就让她吃个够。”

    众人心下一颤,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严爱党让朱桂花去买两斤肉,买一包耗子药,给钱妮子做一顿大餐。

    众人看严爱党的眼神充满了惧色,别看他们平时张牙舞爪的,最多也就敢打断别人的腿,要命的事可万万不敢做。

    就连朱桂花,也对儿子生出了惧意,吓得脸都白了。

    严爱党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瞪了朱桂花一眼,“还不快去。”

    朱桂花汗毛都立起来了,吞吞口水,“可,儿,儿子,咱们没钱没票啊。”

    严爱党眉头一蹙,低声嘶吼,“这是你的事,我只要她活不过今晚。”

    朱桂花浑身都在抖,下意识去看严大强。

    严大强无动于衷,朱桂花便点头应下,踉跄着跑走了。

    其他人软着腿远离严爱党几步,也不敢回家,只顶着烈日,蹲在树林里喂蚊子。

    一家子在离村子较远的树林了,师墨即便精神力恢复不少,也没办法看到,自然不知道这一家子酝酿了这么一个恶毒的计划。

    不过却看到了山洞口,经过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路过。

    这人师墨不熟悉,应该不是严家大队的,一身猎户装扮,手上拎了只中箭的野鸡,目不斜视,打从洞口经过。

    这年头,不再有靠打猎为生专门的猎户,只是会打猎的人,偶尔上山,找补些吃用。藏兽山危险,上山的人也不多。

    师墨看着人离开后,没有停留或回头的迹象,便先将他的长相记下,或许严谨会认知。

    猎户过后,师墨以为不会再有人从这过,毕竟这么长时间,一个人也没有。

    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又有两个人来了这,还是熟人,直奔山洞,并且摆弄了地上的石子。

    就是牛棚里的两个中年男人,方广波,陆祥。

    像是不经意的随意摆弄一下,又恢复了原样,然后离开。

    师墨挑挑眉,一直到天黑,也没再有人经过。

    严谨回来,师墨第一时间跟他说了这事,并且描述了猎户的长相身高。

    严谨眯眼,“这人我知道,是山背面,榆钱大队的人,叫蒋光中,家里祖上是猎户,学了些手艺,偶尔会来这边山里走动。”

    “那他没问题?”

    严谨摇头,“还不能下定论,严大强也是土生土长的严家大队的人,同样心怀不轨,这事说不准,咱们等着就是。”

    “那牛棚的那两人呢?”

    严谨突然勾唇,泛着冷气,“那两人倒是有意思,他们可是盗墓的好手,弄到不少好东西,便宜了他国人。”

    师墨蹙眉,难怪,盗墓贼的嗅觉,可比一般人灵敏多了。“他们在村子里行动自如,倒是不像真被下放的人。”

    “这俩人唯利是图,这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的目标一致。”

    “没关系,我现在的精神力涨了不少,可以再分出一缕监视他们两人。”

    说到师墨恢复,严谨眼里的光柔和了许多,“没好之前都要注意,别再伤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不着急,什么事都没你重要。”

    师墨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晚饭入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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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介绍:
师墨家养了个父亲战友的遗孤,是个面甜心苦的白莲花,挑拨师墨和家里的关系,负气离家出走,被卖进山里,遭受一年的苦难折磨,后终逃出深山被严谨所救,又因体弱昏睡三年。
这三年,师墨胎穿异世修仙界,修仙万年,飞升时,因心魔未除,被劫雷劈得粉身碎骨,神魂穿过时空裂缝,回到原来世界。
异世万年,现世不过三年。
重生回来,师墨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顺便养养包子修修仙。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