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亲子装,牙掉了
师墨哼哼,“自谦,爸爸找你要药膏不准给知道吗?”
自谦也是个小腹黑,咧嘴笑,“知道了妈妈,我肯定不给。”
严谨的小阴谋胎死腹中,瞪了眼破小孩,“你给老子记着。”
自谦挑衅的做鬼脸,“妈妈,爸爸威胁我。”
“爸爸坏,”小棉袄撅着小嘴瞪严谨,“不可以欺负自谦哥哥。”
严谨吐血,小崽子白养了。
师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捏捏男人的手安慰,“咱是大人,不跟小破孩计较。”
严谨完败,得,他是家里的最底层,没有反驳的权利。
安安康康逛过百货商店,自谦和燚燚没有,本来没什么兴致的事,因为人多,四个小家伙都显得期待起来。
师墨笑着嘱咐,“安安康康,要牵紧哥哥姐姐的手,跟紧爸爸妈妈,不能到处跑知道吗?要买什么,就跟爸爸妈妈说。”
“知道了。”俩小崽崽现在粘哥哥姐姐得很,随时随地都要黏糊在一起。
严谨倒是高兴,能和小媳妇过二人世界。
师墨戳戳俩崽子的小脑袋,小哥哥还有信誉度,小丫头嘛,她的话听听就好。“自谦和燚燚,你们也顾好自己,看到什么喜欢的,就跟爸爸妈妈说,知道吗?别由着弟弟妹妹胡闹,该管的要管。”
“知道了妈妈。”
交代好四个小崽崽,一家六口欢欢喜喜的直奔国营商店。
东省还算繁华,高楼、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来人往,混乱对生活在底层的人民影响并不大。
一家六口的长相皆拔尖,不管是好看帅气,可爱呆萌,都是极致的,招来不少关注。
尤其是变白的严谨,让不少女同志羡慕师墨好运。
安安康康牵着哥哥姐姐的手,迈着小短腿在商店里捣腾,看什么都新奇,用小奶音热情的给第一次来的哥哥姐姐介绍。
他们自己什么都不缺,但是什么都想给哥哥姐姐买,忙得小短腿都不够用。
师墨严谨悠哉的跟在他们身后,见他们有喜欢的,就都买下来。
这里没有限购,买东西还是挺舒心的。
“妈妈,裙裙,裙裙,”小丫头哒哒跑过来,拽着师墨的手指往前拖。
师墨笑着跟上,“什么裙裙啊?”
“好看的裙裙,姐姐,康康和妈妈一起穿。”
师墨挑眉,跟着小家伙到柜台前,看着前边一模一样的三条大小不一的裙子,笑了。
确实可以一起穿。
“你好同志,衣服能试试吗?”
国营商店的售货员比供销社里的,要礼貌和善得多,虽不至于热情洋溢,但也轻声细语,没有甩脸子,“可以,旁边的小隔间能试。”取下三条裙子,带着师墨母女三人过去。
母女三人都有些兴奋,师墨的倒是合适,燚燚的有些大了,小康康的有些小了。
小丫头肉肉的肚肚都绷得紧紧的,加上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可乐极了。
师墨拿出针线,替她们改了改,母女装,隆重登场。
严谨父子三人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的母女三人,都咧嘴笑开了花,“妈妈姐姐和妹妹都一样好看。”
自谦这小家伙虽然傲娇,可小嘴也会说,比同款笨嘴父子俩会说多了。
严谨看着自家媳妇,眼睛都直了,“嗯,墨墨好看。”
自谦和安安看了眼爸爸,样子真傻。姐姐妹妹不好看吗?不怕小棉袄翻脸吗?
师墨瞪了眼男人,牵上两个小闺女,“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嗯嗯,”父子三人严肃认真的点头,“特别有意思,”他们完全没有敷衍。
师墨笑,触发了灵感,决定以后做衣服,都做成这样一样的,一走出去,别人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走,给你们父子三人也选一套一模一样的。”
父子三人还是挺感兴趣的,在柜台边挑了一套短袖衬衫配军绿色长裤,这可是这年代无比时髦的打扮。
师墨虽然不太满意,不过这店里只有这个合适,能凑成三套大小不一的衣服,勉强将就。
父子三人换上,一家六口,画面感更强烈了。
穿上新买的衣服走出去,闪闪发光,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一家子都是脸皮厚,稳得住的,对这些打量都可以视若无睹。
拎着大包小包,欢欢喜喜出门。
“砰……”飞来一个球,正好砸在牵着安安走在最前边的自谦脸上。
师墨大惊,赶忙上前,“自谦,我看看,伤哪了?”
自谦捂住嘴,眼泪汪汪的摇头,他不是想哭,是生理泪水,忍不住。
师墨看着他捂嘴的手缝里,流出不少血,吓得脸都白了。
掏出帕子,捂上他的手,用精神力查看。
原来是牙被打掉了,没有其他问题,才稍稍放心。
“乖,别怕,没事,是牙掉了,还会长的,乖乖的松开手,我给擦擦,阿谨,拿水给自谦洗洗。”
“好。”严谨用帕子浸湿水,替自谦把手上嘴上的血都擦干净。
师墨用简单的修复术法给止了血。
小安安红着眼,“妈妈,哥哥会不会有事啊?哥哥是为了救安安才被伤的。”
师墨揉揉安安的小脑袋,“放心吧,哥哥没事。”
自谦手干净了,嘴也不出血了,摸摸弟弟的脑袋,“放心吧,哥哥没事,就是牙掉了,本来就摇摇晃晃的随时会掉,没事,别怕啊。”
小家伙牙掉了说话有点漏风,听得自责害怕的小安安噗嗤就笑了。
反应过来觉得这样不对,赶紧把嘴捂上,无辜的看着自谦,“哥哥,安安不是故意的。”
“自谦哥哥没有牙牙了,不能吃肉肉了,话都不会说了,好可怜。”小康康满脸疼惜,煞有介事的拍着自谦安慰,“自谦哥哥别难过,康康不会嫌弃你的,康康会帮哥哥多吃肉肉哒。”
小燚燚刚刚出来当人,很多事都处于懵懂学习状态,整个人看起来呆萌迷糊。
跟着妹妹学,煞有介事的拍着自谦的手,“不嫌弃弟弟。”
自谦不是第一次掉牙,但是是第一次觉得丢脸。
以前在家,没有其他小朋友,只有长辈,长辈不会笑话他,他也不知道害羞尴尬,可现在……
抿着嘴,表示再也不说话了。
师墨笑着拍拍他的头,“乖,别怕,以后弟弟妹妹也会掉牙的。”
自谦眼前一亮,是啊。
安安康康……感觉脖子发凉。
严谨哭笑不得,这是亲妈,没毛病。
小燚燚傻傻的磕磕自己的牙,她应该是不会掉的。
师墨把自谦掉的牙洗干净,收起来,“等回去,妈妈做个礼物送给自谦。”
“妈妈,我们也要。”安安康康燚燚仰着脑袋,满怀期待。
师墨在三个小脑袋上点了点,“有,都有,等你们换牙的时候,妈妈就做礼物送你们。”
安安康康有些小疑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换牙,为什么会换牙。
小燚燚更疑惑了,“妈妈,燚燚不会换牙啊?”
“没关系,妈妈送其他礼物给你。”
反正都有礼物收,四个崽崽都高兴了。
旁边的严谨有那么点幽怨,媳妇是不是忘记他了?
他过了换牙的年龄,但可以送点别的。
师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是和孩子争宠,才三岁吗?
严谨哼哼,在媳妇面前,别说三岁,还没断奶都行。
“对不起啊,孩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是我没看好孩子,才让他不小心砸到人的,实在抱歉,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医药费什么的,我们出。”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妇人三十多岁,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母子俩都一脸歉疚。
刚刚砸到自谦的球就是这小孩从街对面抛过来的,当时球拿手里抛着玩,一不小心给抛远了,撞到一棵树上,反弹到安安和自谦面前的。
球直奔安安去,自谦护着安安,被砸了个正着,太过意外,小金人都没反应过来护主。
小男孩隔条街看到把人砸出血了,吓坏了,赶紧跑进店里叫妈妈,这才过来道歉。
既然是场意外,对方态度又诚恳,师墨便不打算再追究。
“去医院就算了,我家孩子没事,往后你们小心些就是。”
“诶诶,好好,以后我会看好孩子的。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孩子好似出了不少血。”
“就是牙掉了,看着严重,没事。”
“我们实在很抱歉,不管如何,都是我家孩子不好,这点钱票拿给孩子买些吃的补补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说着把用橡皮筋裹着的一把钱票塞给师墨,目测十块钱左右,对一般家庭来说,十块钱够用一两个月了,不算少。
妇人的歉意也是真心的。
师墨推回去,“真不用,你收回去吧,你们的歉意我们收到了。对面那个是相馆吧?”
妇人见师墨真不要钱,才无奈收回,“是,我男人在里面上班,我也在里面帮些小忙,家里没人,就带着孩子一起,没想到惹了这样的祸事。”
“哦,这样啊,”师墨转头对严谨和崽崽道,“要不我们去照相吧,还没一起照过相呢,咱们照全家福?”
严谨点头,这个可以。
四个崽崽瞪大眼睛看着师墨,“妈妈,什么是照相啊?”
师墨神秘一笑,“过去就知道了,走,咱们照相去,以后带回去给堂爷爷堂奶奶和姥姥姥爷舅舅他们看。”
师墨想到什么,满眼欣喜看向严谨,“阿谨,我们也买个相机吧,记录孩子们的成长,也能拍了照片给哥哥们寄过去。”
317照相,礼物
“买可以买,不过可能一时半会买不到,别急,我去问问,先去照相。”
“好啊。”
师墨他们要去照相,妇人自然欢喜的带着他们过去。
照相馆也是国营的,里面还算宽敞,有两个照相师傅,轮流上班,其中一个就是妇人的男人,这时候正在当班。
妇人跟男人说了刚刚的事,男人表示歉意的同时,也承诺照相钱他们来付。
师墨不在意这点钱,而且,他们可不是照一张两张,真要让他们付,怕是得心疼哭。
“不用,一码归一码,先照相吧,多照几张全家福,每人单独照一张,然后孩子们一起照,我和丈夫一起照,咱们母女几人照,父子三人照,反正就照吧,难得来一趟,多照一些。”
男人嘴角抽了抽,幸好他们没同意自己给钱,照这么多,他也给不起啊。
妇人还算淡定,毕竟这两口子刚刚说买相机就跟买小鱼小虾似得简单。
首先来一张全家福,所有人都笑得很灿烂,唯有自谦,抿着小嘴,绷着小脸,不管照相师傅怎么喊笑一个,他就是不笑。
师墨几人心照不宣,好悬没笑出来,要不然小家伙怕是得恼羞成怒。
师墨笑道,“师傅,就这样照吧,孩子不喜欢笑。”
男人觉得全家福得有全家福的样,咧咧嘴就好,还想喊一句笑一个,妇人拽拽他,偷偷的提醒了一句,男人了然的笑了。“那行,都注意了,看我这里,来,一、二、三。”一家六口的第一张全家福,新鲜出炉,十分具有年代特色。
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拍照,六人简直停不下来。
父子三人到没有乐此不彼,他们是被迫照着,尤其是自谦,不能笑,小脸越绷越紧。
母女三人就跟脱缰的野马似得,差点拽不回来,相馆的胶卷都快用光了。
这年头照相的不多,没多少人舍得花这个钱,相馆里配备的东西也就不是很多,师墨遗憾的叹了叹,意犹未尽的收工。
“每张照片都洗出来,底片保留,全家福加大,什么时候能拿?”
男人抹了把汗水,“你们的比较多,大概得要四五天。”
四五天?师墨算了算,差不多,“行,那我们五天后来拿,多少钱?”
“呃……”照了多少,男人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多少钱,“这个要数数才能知道。”
“行吧,我们先给定金,多退少补。”留下一百块钱,一家六口潇洒走人,徒留一家三口愣在原地。
就这么掏出一百块钱给他们,也不说要个收据啥的,就不怕他们不认账?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习惯?
师墨还真不怕,她的钱,没人能昧下。有些错,犯一次就行了。
出了照相馆,已经晌午,一家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下午严谨带着母子五人去买各种水果,这段时间正是水果丰收的季节。
香蕉龙眼荔枝芒果,样样甜美。
只是可惜,路不通,交通不方便,没有好的保存方法,这些水果只能在本地烂大街。
他们一分钱能买好几斤,师墨这一买,每样都是上千斤。
为了不让人注意到,让四个小崽子躲在一旁,小两口易容过后,一个地方买上一些,空间里很快就堆起了小山。
严谨的空间时间流速和外面一样,不能长时间保鲜,就没放里面,不过,弄了不少果树,种在海岛上。
严谨没事的时候,就将海岛清理一番,规划出来,修一座海岛别墅,以后他们一家出海玩,就放出海岛,绝对是最好的移动住所。
天黑前,六人回到基地,都还意犹未尽。
“明天我们去村子里看看,他们养的鸭鹅不错,之前买的几只鹅都炖完了,这次多买些,带回去给大家都尝尝,我们公社,别说鹅了,鸭子都没谁养。。”
说到回去,严谨情绪淡了下来,“墨墨,我可能没办法送你们回去了,过几天,说不定又要去出任务。”
师墨一愣,这就意味着,他们又要分开。
敛去不舍,牵紧男人的手,“没关系,你在外面好好赚钱养我们母子五人,我们在家等你回来。路上也别担心,你知道我很厉害的,还有小燚燚在呢,再不济还有虫子呢。”
心机虫从小康康的小揪揪上立起,凭什么它是个毫无用处的替补?它明明是最厉害的虫祖宗了。
没人注意到心机虫,严谨叹息一声,“好,你们等我,我肯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几人饿肚子的。回去的路上老老实实坐车,别投机取巧,图便利,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我会让火车上的朋友,帮着照看你们的。”
“知道了。”
分别是个伤心的话题,两人没有多聊,吃过晚饭,打发掉四个崽子。
小两口要趁分别前这段时间,好好弥补之后不能在一起的日子,严谨闹腾到半夜才睡过去。
师墨却没有睡,她要在离开前,给严谨把手表重新炼制一遍。
翌日,本打算出门,严谨临时有事,师墨就待在了家里。
几个崽子跟着已经恢复过来的七兄弟去了训练场,要回家了,他们也想和叔叔们多玩玩刺激的。
没一会,原孔修派人来请她。
师墨简单的收拾一番,跟着小战士去原孔修办公室。
“原叔,你找我?”
原孔修笑得老脸都开了花,直接迎到了房门口,“侄女来了,路上热坏了吧,快坐,别客气,小段啊,赶紧倒水去。”
小段是原孔修的警卫员,闻言领命走了。
师墨挑眉,她觉得原孔修客气过头了,有点像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依言坐下,平静的看原孔修各种纠结。
“原叔有话不妨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原孔修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事吧,也是原叔要强,去年你给严小子寄包裹,用的那个包裹皮,我们都觉得挺好的,严小子也答应给我研究。不过他说我们研究不出来,要是真的需要的话就跟你买,可我不信邪,偏要让人研究,这么久了,愣是半点进度都没有,这才厚着脸皮来跟你讨要些那种包裹袋,用于传递机密重要文件。”
“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些无聊时捣腾出来的小玩意,原叔用得上,我很高兴,正好带了几个过来,待会回去就给原叔送过来,要是不够的话,你再跟我说,需要什么型号也能定做。”
原孔修一拍巴掌,哈哈大笑,“我就说师家侄女是个大方懂事的,不像严小子,不讨人喜欢,看我苦哈哈的研究这么久,也不知道拿个台阶给我下。不过叔不能占你便宜,咱们不能平白拿群众的东西不是。只是这东西怎么做的我们也不知道,评估不了价钱。价钱就由你来定,贵点也没事,它值得。”
师墨笑道,“这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做起来有些麻烦,耗时很长,之前准备的基础材料不多了,我给阿谨几个兄弟每人都做了一个背包,他们常年出任务,有个这样的包,也能多份保障。剩下的全用来给原叔做包裹皮。阿谨是军队的一员,我作为家属,理应贡献一份力量,所以包裹皮不收钱,无偿送给基地。只是这些原材料用完之后,我就不打算再做了,实在麻烦,作用也不大。”
原孔修感叹师墨大气,考虑得周全。
严谨那个小队,一向都是做最危险的任务的,一人有个那样的包,确实会多份保障。“我代替兄弟们,和基地谢谢你,你愿意把东西拿出来,就是贡献了,该收的钱不能少。”
师墨始终说不要,原孔修劝不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又商讨了些定制的尺寸,师墨就回去了。
做这个包袱,分分钟一个,快得很。
给七兄弟的背包,也早就做好了,除了本人无人能开,有一个不明显的芥子空间阵法。水里可以自动浮起来,遇火能护住主人,高处跌落还能当气垫使用。有十分简易的认主功能,凭借气息认主,但一定范围内,主人和背包能感应到彼此。
在海岛困了这么久,相信这点奇异功能,七兄弟能接受得很容易。
每人给了一颗保命的丹药,解毒的丹药,治伤的丹药,改善体质的丹药,这是师墨神魂完全恢复后,特意定制的。
他们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严谨也能少为他们操些心,不至于随时都想着舍命救人。
中午,小兵兄弟给师墨送饭来,说是严谨让送的。
严谨办完事就和七兄弟带着崽子一起训练,让几个崽子跟着他们从头到尾的,好好的感受一下队伍生活,要晚上才回来。
师墨已经看到玩疯了父子几人,谢过小兵兄弟,尝了尝队伍的吃食,味道还是很好的,营养搭配也合理,只是对喜欢大鱼大肉的七兄弟来说,还是太素了,所以才会特别喜欢师墨做的饭菜。
而且她做的饭菜里含有灵气,七兄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吃了浑身舒泰。
下午的时候,严谨回来了一趟,带着师墨到基地外的僻静处,这里等了不少送东西的村民,全是鸡鸭鹅和各种蛋类。
师墨有些意外,原以为男人忘了,她还准备离开的时候去一趟村子呢,没想到直接让人送了来,怕是全村的东西都在这了,鸡鸭鹅加起来有近千只,鸡鸭鹅蛋更多,这段时间,正是它们产蛋的高峰期。
师墨都欢喜的收下,结过钱票后,等人走了就收进空间。
318吃饭,送礼,军大衣
严谨见媳妇高兴,忍不住亲了一口,“墨墨喜欢,我以后多给你买一些,养在我空间里,时不时寄一些回去,你慢慢吃。”
师墨眼前一亮,这个好啊,“这些凡物我空间不能养,你那养着倒是挺好,那么大片海,养多少都行,种类也可以多养一些。”
媳妇喜欢,严谨干劲十足,“好,等有空,我就去多买些苗子,什么鸡鸭鱼鹌鹑野鸡野兔野猪野羊,只要媳妇喜欢吃的,我都养。”
师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再喜欢能吃多少,去年猎的野牛野羊还有呢。你养了就自己吃,多吃点,反正这些东西,我都是想着大家吃的,不用饿肚子,营养也全面,你可别留着。这几天我把手表重新炼制一番,弄个静止空间出来,可以保质保鲜保温,我给你多做一些吃食存在里面。”
严谨笑得没脸没皮凑过去,“我就知道媳妇是最心疼我的。”
师墨哭笑不得,推开男人的脸,“别耍宝了,晚上叫上兄弟们,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给每人都准备了礼物,顺便给他们。我还找了一本不太打眼的武技,等吃过我重新炼制的改善体质的丹药,就能能修炼,你带着他们练。你的功法也不能落下,别心疼灵石,我那还有很多。你们都变强了,以后出任务,我才能更放心。这次出海,是大家运气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今天原叔找我说包袱的事,我答应给了,之前就做好的,我走的时候你交给原叔就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手拉手,师墨细细叮嘱。
严谨听得心口火热又羞愧,媳妇做什么都在为他打算,他真是太弱了。
“墨墨,我一定会更努力变强的,最多十年,十年后,我就守在你身边,哪都不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师墨笑,男人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岗位,自然也是爱他们这个家的,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好,我等你,不着急,我和孩子们都在,一直都会在的。”
晚上,炖了大鹅,做了烧鸡,蒸了海鲜,还有卤好的牛肉猪蹄,师墨提前用精神力罩隔绝了香味,没有拉仇恨。
七兄弟一进屋,瞬间被香味包裹,一窝蜂涌到锅边,挤得师墨都没地待。
严谨恨铁不成钢,什么时候饿着这几个货了,这副鬼样子,“所有人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七兄弟身体本能反应,抬头挺胸收腹,转身走到了墙跟前,严谨一声停下,他们就……面壁了。
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敢动,心里跟猫抓似得,老大太损了。
师墨好笑不已,招呼崽子们洗脸洗手,跟着出去疯了一天,脏得没眼看。
随后和严谨一起摆桌子,拿碗筷。
离得近,香味更浓郁了,七兄弟都快哭了,老大,做个人吧。
严谨翻个白眼,“行了,先洗手,再吃饭。”
“是。”一声洪亮的嗓音,震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七人,明明宽敞的屋子,他们偏偏要你挤我我挤你,又闹作了一团,惹得四个崽崽哈哈大笑,还拍手加油鼓劲。
小小的屋子,闹出了菜市场的感觉,师墨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坐上桌,又是一顿争抢,师墨已经淡定了,崽崽们倒是跟着学得有模有样,活像饿了十天半个月似得,就连她乖乖巧巧的小燚燚都被带歪了。
行吧,师墨不奢望淑女了。
严谨懒得理会丢人现眼的兄弟和崽子,一心照顾媳妇。
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什么都没剩下。
饭后,收拾好碗筷,严谨拎着一个大包袱和兄弟们走了,跟师墨说晚上可能不会回来。
师墨知道,严谨会在七兄弟改善过体质后,来一波灭绝人性的训练,彻底发挥药性,免得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小心点,早上我给你们做好早饭,早点回来。”
“好。”
七兄弟还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总觉得今晚的严谨,有那么点……不怀好意。
八人离开,屋子一下子就空旷了下来,四个崽子玩了一天,累了三个,吃了饭就开始打瞌睡,小燚燚不搞特殊,也跟着一起,和三个崽崽早早的睡了。
师墨进空间,重新炼制手表。
翌日,刚做好早饭,严谨就带着七兄弟回来了。
七人浑身狼狈,眼睛却亮得吓人。
有些事严谨没说,但他们知道,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和师墨脱不开干系。
所以一进屋,就整齐划一,严肃认真的对着师墨行了一礼。
师墨笑,“别搞这些,洗手吃饭,吃完了都去休息一会。”
“是,嫂子。”
接下来的几天,严谨带着七兄弟和四个崽子早出晚归,师墨在家专心炼制手表,尽可能多的做吃食存放。
五天后,手表终于重新炼制成功,有储物保鲜功能,空间有百平,足够严谨存吃食用了,其他不用保质保鲜的东西,可以放在体内空间。
有之前的各种错误示范,师墨进行了大改。
手表有了自动护主功能,遇到之前严谨突然昏迷,失去意识的情况,手表能自主选择护卫,抵挡物理攻击,精神力攻击,神魂攻击,甚至可以隐身保护。
通讯功能改进了,可随心念传递消息,收消息一方会收到提示,选择现在看,还是稍后看。还可以如同电话那般,有了通话功能。
只是不能如影息石那般留影像,师墨决定以后多研究研究,现在时间不够。
至于攻击能力,也做了改变,可随心意化作任意冷热兵器,攻击力度,绝对是现世里的第一。
翌日,严谨带着师墨母子几人又去了一趟城里,取照片,买车票。
相片有厚厚一踏,其中全家福尤为醒目,崽崽们看到欢喜极了,“妈妈,妈妈,我们都在这个上面,好好看啊。”
小丫头抱着师墨的腿,小脸都激动得通红。
师墨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康康喜欢吗?”
“喜欢,妈妈,康康还想照。”
“不着急,等爸爸买到照相机,咱们回去天天照。”
小丫头哒哒的跑过去抱住严谨的腿,“爸爸,你什么时候买到照相机啊?”
严谨笑着把小家伙抱进怀里,“爸爸晚上就给康康买回来好吗?”
“好啊好啊,爸爸最好了,康康要最最好的相机。”胖胳膊搂着严谨的脖子,在他脸上留下一大片口水。
师墨好笑不已,问严谨,“买到了?”
“嗯,运气不错,刚好到了一台,今天晚上就能送过来,我还拿了不少胶卷,和洗照片的说明书以及药水,墨墨回去想怎么玩都行,东西没了,我再给你们寄。”
“好啊。”
一家六口欢欢喜喜的在街上逛了许久,买了不少东西,随后去车站买票。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回的基地。
在门口遇到等着他们的小段。
“严队好,师同志好,原团让我在这等着你们,你们回来了就请去办公室一趟。”
严谨眉头一挑,大概就知道什么事了,“多谢。”
“不客气,现在过去吧,原团和各位领导已经等着了。”
严谨点头,带着师墨母子去办公室。
“是包裹皮的事?”师墨问。
严谨笑道,“不止,这次营救,和祝家的资料,都是你的功劳,墨墨可以随便提要求。”
师墨愣了愣,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不太好吧?”
严谨牵紧师墨的手,“没什么不好,本该是你得的,不是你来救我们,我们一个都回不来,祝家资料要是没有你,它会随着祝家人的死消失,不管是哪一件,对国家对组织,都是一大损失,所以墨墨不用客气。”
师墨无奈一笑,“我也没想要的东西啊。”名、利、地位,师墨都不想要,她就想过现在这样的自在小日子,做做饭,养养娃,顾顾男人,唯一要做的大事,就只有替师义锋翻案。
但显然的,这里给不了她这个奖励。
“没关系,没有实质东西,咱们就要个承诺,或者留着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要。”
也行。
一行人到了大会议室外,小段敲响门,示意他们进去。
里面坐了十来个人,都是基地的管理层。
原孔修热情的招呼他们一家坐,然后说了一大段话,师墨也没听进多少,反正大概内容就是她做了些什么,给大家带来了什么好处,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奖励。
话落后,就问师墨有什么需求,师墨摇头,她什么需求都没有。
原孔修好一顿夸赞,说她大气,为人民服务,不图回报,大公无私,众人的典范。
师墨红了脸,她担不起这些名,就是看不上那些能给得出的奖励而已。
不管师墨有没有需求,最后都给了奖励,队伍里的水壶水杯毛巾被子,这些基础的东西来了一套。
还奖励了一件军大衣,看起来极为厚实。
师墨挑眉,师义锋以前最喜欢这样的大衣了,不过,出事的时候被抢了。“这个能多来几件吗?”
宣布奖品的唐善道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咳咳,师同志是说想多要几件军大衣?”
师墨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是不是要得太多了,“那个没有那么多就算了,一件也行。”
“不不,这个倒是有,几件衣服,我们还是给得起的,再给你拿两件?”唐善道试探问。
319回程,火车站
师墨在心里盘算一番,默默的伸出一只手,“四件行吗?”三个哥哥,自家爸爸和堂叔,一人一件。
当然,她自己也能买,不过这不是意义不一样吗,她自己虽然没太大感觉,但家里人肯定会觉得这是荣耀。
唐善看她迟疑不确定的样,暗自好笑,“行,怎么不行,没问题,几件衣服,我们给得起。”毫不迟疑点头答应。
师墨高兴了,笑得跟偷吃成功的猫似得。
严谨暗笑不已,小媳妇曾经拥有一切,以至于对现在的很多东西,都不怎么在意。
没想到几件军大衣,就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师墨不知道严谨怎么吐槽她,欢喜的冲他挑挑眉,然后又和崽崽们挤眉弄眼。
接下来还有一个奖励,就是一个小本子,写着优秀军属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凭着这个证,可以享受军人同等优待,这可是特意为她一个人弄的,独一份,绝对的荣誉证书。
师墨看着小红本,有那么点嫌弃,主要是材质,太粗糙了。
不过这是荣耀,不能看质量,得看上面的字和背后的意义。
师墨高兴的接过来,表示一定会好好收着的,以后再接再厉,为基地,为人民,为组织服务。高喊口号这事,师墨现在做得越来越娴熟。
表彰进行了一个小时,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崽崽们抱着师墨的礼品,高兴坏了。
“妈妈,好多好多东西啊,我们发财啦。”小丫头一副小财迷样,逗得师墨严谨哭笑不得,这点东西,真算不上财。
“是啊,发财了,宝贝们可要收好这些东西啊,以后拿出去,老值钱了。”
“知道了妈妈。”四个崽崽,抱着毛巾水壶这些东西,哒哒的往家跑。
严谨一个人扛着五件军大衣,牵着媳妇的手走后面。
军大衣不重,就是占地方。
师墨笑问,“我的奖励都来了,你的呢?”
严谨道,“我的会在基地里公开开表彰大会,那时候再给,你因为情况特殊,很多事不太方便让太多人知道,即是对你的保护,也是基地想保密,就私下里给了。我的表彰大会也只会当众宣布可以让人知道的功劳。墨墨要是喜欢军大衣的话,我到时候也去要几件。”
“算了,太多就不值钱了,有这几件,让家里人高兴高兴就好。”
“行,听墨墨的。”
“帮祝家申请的烈士封号什么时候能下来?”
“已经下来了,这事上面很重视,说不能让人民英雄寒心,在第一时间,就一层层的交代下去了,这会当地领导可能已经公开了祝家人的贡献,授予了封号,给与了奖励,放心吧。”
“那就好,祝家祖孙四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希望以后都是好日子。对了,油田那里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他们应该对龙卷风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对油田做手脚,不过,我们的人到的时候,倭国的人也到了,周边有动过的痕迹。这次为了以防万一,派了不少人去,肯定不会让倭国人在我国境内猖狂。之后的开采工作,有专门的人去处理,不用我们再操心。”
师墨点头,只要袁杏不使特殊手段,还真没什么可忌惮的。
回到家,迎接师墨的是七人毕恭毕敬的军礼,师墨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嫂子,谢谢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为了表达心意,特意为嫂子做了一顿饭,也算是给嫂子和侄子侄女们的饯别宴,请嫂子赏脸。”
师墨眉头跳了跳,直觉不太好,在七人的列队仪式下,走进屋子,看到桌子上的各种吃食,外形还是不错。
“都是你们做的?”
七人一本正经点头,“是我们亲手做的,嫂子放心吃。”
师墨无奈一笑,你们亲手做的才不敢吃。“谢谢你们啊,辛苦了。”
“要说谢应该是我们,谢谢嫂子的再生之恩,往后我们的命就是嫂子的了,嫂子有事尽管吩咐。”
师墨笑道,“你们的命我可不敢要,原团会气得杀了我的,不过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大家坐下一起吃吧。”
“是。”
对自己做的东西,七人不怎么感兴趣,规规矩矩坐着,不抢不闹,师墨更不敢吃了。
视线询问严谨,能吃吗?
严谨笑着给师墨夹了一筷子菜,“能吃,就是味道不怎么样,好歹是他们的一番心意,咱们将就着吃点。”
严谨说能吃就行,师墨放心了,招呼崽子们和大家吃。
确实是能吃的,味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个个的糙汉子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味道挺好的,谢谢你们。”
七人一本正经的脸瞬间恢复成嬉笑打闹,“嫂子喜欢就好,嫂子多吃点,侄子侄女们也多吃点啊,叔叔们做得很辛苦的。”
崽子都不挑食,笑着感谢叔叔们。
汉子们的自信心瞬间得到了满足。
饭后,严谨早早的送走七兄弟,并且把四个崽子赶去睡觉,迫不及待和师墨钻进屋子里。
师墨看男人猴急的样,忍不住黑脸。
严谨可不管,这次分开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不多吃点,他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一整晚,男人就没休息过,灵珠改造过的身体,饶是神魂全部恢复的师墨,应付得都很吃力,可谁让男人是她的,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
翌日一早,在基地门口和七兄弟告别,严谨开着车送母子五人去车站。
上车时,安安康康两个小崽子好似才反应过来要和爸爸分开了。
瞬间化身粘爸爸的小妖精,扯都扯不下来。
严谨只得好好哄着两个小祖宗,给他们把眼泪擦干净,承诺会找时间回去看他们,会常给他们写信,打电话。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安抚好,然后把哭红了眼的小家伙送上车,都没来得及跟媳妇多说几句话。
师墨在车窗口冲严谨挥手,她也舍不得,但得照顾崽子,只能把自己的情绪压制。
火车渐行渐远,严谨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媳妇孩子都走了,就剩他一个人。
怎么办?
回去操练兄弟们吧。
七兄弟感觉到一股杀气,正在迅速靠近。
火车上,自谦和燚燚哄着弟弟妹妹玩,很快,安安康康两个小家伙就露出了笑脸。
师墨暗暗松口气,果然,有大崽崽带小崽崽,她这个当妈的能轻松不少。
只是想到回去要面严大智两口子和师家人的怒火,师墨就一个头两个大。
跑了爽,跑回去了更爽啊。
回去要坐五天的火车,买的是卧铺票,严谨担心他们母子几人,小车厢里的票他全买了,不会有不认识的人住进来。
燚燚第一次坐火车,很兴奋,见什么都好奇。
三个坐惯了火车的小崽崽,热情的给小燚燚解说,车厢里热闹得像是挤了十多人。
师墨看得好笑,把早上严谨交到她手上的照相机拿出来摆弄,给崽崽们拍着玩。
康康和燚燚喜欢拍照,安安和自谦不怎么热衷,只是被迫的陪着姐姐妹妹玩。
师墨拍得倒是起劲,完全不计较成本,看见喜欢的都拍。
康康燚燚看师墨拍得有趣,也闹着要拍,
师墨就拿给她们去折腾,自己拿出针线做衣服。
这一幕落在从车厢外路过的人眼里,几人眼底闪着精光走了。
中午,关上车厢门,师墨拿出吃食给崽崽们吃,吃完睡午觉。
下午的时候,就教他们学字,学算术,学外语,练大字,学他们各自感兴趣的东西。
除了上厕所,几乎不出车厢,几个孩子有伴,有事做,不会闹着出去。
本身又都是懂事的小崽崽,师墨只需要交代一遍,他们就会照做,省事得很。
师墨时不时用手表给严谨报个平安,这是早说好的,要不然男人不放行。
在车上的几天很顺利,第五天上午,火车到了西省火车站。
师墨收拾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包拎在手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带着崽子们下车。
“宝贝们,手拉手,别被挤散了。”
“知道了妈妈。”
崽崽们迈着小短腿走前边,师墨护在他们身后。
哪想,刚下火车,就有一群人急匆匆涌过来。
师墨要护着崽子们,手里的包被挤掉。
师墨挑眉,搂着崽崽们。“有没有伤到?”
“没有,妈妈,那个坏叔叔抢我们包包。”小丫头胖爪爪一指,小眼神可好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样就看到了自家东西。
自谦冷着小俊脸,他也算是混火车的老人了,这些可恶的小贼敢偷到他头上,不能忍。“妈妈,我去追回来。”
“我也去,”小安安自认是男子汉,不能躲妈妈背后被保护。
“我们也要去。”小丫头拽着燚燚的手,这俩小东西,纯粹是凑热闹的。
师墨笑着拍拍四个崽崽的小脑袋,“你们乖乖的站一边,别被坏叔叔阿姨带走了就行,包包妈妈去拿回来。”
好吧,师墨发话了,四个崽崽只好偃旗息鼓,乖乖巧巧的站到一旁,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师墨,给她加油打气。“妈妈快去。”
师墨笑,屈指一弹,拎着包大步离开的男人突然左脚踩右脚,砰的一声,脸朝下摔在月台上,满脑门的血。
“哎哟,”走男人身边的老大娘赶紧跳开,“我可没推他啊,不关我的事。”话落,一双老腿迈得飞快跑了,就怕被讹上。
320崽崽们练手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绕着走,男人倒下的地方,出现了一小圈真空地带,没人愿意担事,大发善心送男人去医院。
师墨穿过人群,缓步走向男人。
没想到另一个女人动作比她快,先师墨一步,从男人手里拿到包,快速钻进人群跑路。
师墨勾唇,再屈指一弹,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太快了,一头撞上路灯杆。
一声砰响,听得周围的人,齐齐回头。
默默的替女人默哀一秒,这得多疼啊。
女人被撞迷糊了,额头肿起拳头大的一个包,满脑子的圆圈,摇摇欲坠。
师墨上前,从女人手里拿过包。
从人群钻出一个男人,突然伸手过来,想从她手上把包拽过去,“我来,你一个女人家,拎这么这么重的东西干啥,我是男人,就该我来干,你空手跟着就行,这里人多,别跟丢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两口子,没有过多关注,还在心里夸了句男人不错。
男人暗自得意,只是拽了几下,也没从师墨手里拽走包。
心下震惊,抬头看向师墨,正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师墨嘴角的笑不达眼底,轻声问男人,“想死吗?”
明明是笑,男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冷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盯着师墨的眼睛,双眼发直。
意识涣散,傻愣愣的摇头,“不想。”
师墨笑得更明媚了,“不想就滚。”
男人木愣愣的松手,转身离开,全程像个木偶。
师墨拎着包往回走。
崽崽们虽然全程都看着师墨,但却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刚刚那个倒霉的坏叔叔和坏阿姨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懂。
见师墨拿回包,欢喜的拍着巴掌乐。
“妈妈,妈妈。”小丫头牵着小燚燚的手,原地蹦跶着小短腿。
师墨勾唇,视线一滞,看着四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靠近崽崽们。
崽崽们背对男人,没有发现。
师墨笑容不变,仍旧不急不缓的走回去。
就在男人伸手的瞬间,四个崽崽猛然回头,冲四个男人做了个鬼脸,灵活的避开男人的手。
男人们愣了愣,眼底闪过阴霾。
崽子们鼓着小脸哼,“坏人。”
一人伸出一个小拳头,一拳砸在四个男人眼睛上。
看似软绵绵的力道,竟是砸得四个男人眼冒金星。
四个男人对看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怒火和一不做二不休狠辣。
“你们这些孩子,实在欠管教,算了,老子也懒得管,赶紧过来,送你们回去,让你们爹娘自己管,赶紧的,要不然老子揍你们了。”
话落,四个男人再不迟疑,凶狠下手,完全不顾及崽子们嫩肉嫩骨。
崽子们从海岛回来后,下了一番苦功夫训练,身手好了不少,燚燚更不用说,要不是要配合弟弟妹妹,她一口气,就能喷死他们。
崽子们用四个男人练手,师墨也不插手,站在五米开外的空地上,双手环胸看着。
看男人嘴里喊着让众人误会他们是一家人的话,做着像是被气狠的家长做的事,绕着圈抓崽子。
崽子们力道不大,但速度快,小身子灵活,逗弄得四个男人毫无招架的余地。
人群里,走走停停的几个女人见状,狠狠蹙眉。
快步跑过来,“唉,你们怎么还在玩,赶紧的,还得赶车呢,免得孩子爸妈等着急,别玩了,赶紧走。”
男人们吞口老血,脸上全是无奈,“这几个孩子被他们爸妈惯坏了,根本不听招呼,你们赶紧来帮忙,送回去就解脱了。”
“行行行,这些孩子,出门前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听话了。”四个妇人加入,崽子们应对得困难起来。
走过路过的热心群众,还时不时伸把手,“哎哟,这孩子也太顽劣了,可得好好管管,在外面闹成这样,多影响别人。”
妇人满脸歉意,“是是,我们马上带他们离开。”
随即一把拽住最弱的小康康,扬起巴掌就要拍下去,“我让你顽劣。”
手掌落到一半,发现动弹不了了。
转头一看,长得呆呆傻傻的小姑娘,正用寒冰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一手拽着她手腕,一手拽着一个男同伙的后勃颈。
力道大得,她撼动不了就算了,男同伙还只能后仰着配合小姑娘身高,艰难的巴拉小姑娘的手。
奈何,就跟翻壳的王八似得,四条腿都够不到背。
妇人皱眉,“松开,赶紧松开,你这孩子,果然欠管教。”
师墨拍拍手,“好了,宝贝们,别玩了。”
“知道了妈妈。”
崽子们乖巧应一声,小燚燚反方向一扭,妇人胳膊断了。
“啊……小贱人,找死。”
“砰,”小燚燚随手一扔,妇人就砸了出去,生死不知。
手里的男人吓了一跳,刚要张嘴,就被小燚燚一把捏碎了后勃颈上的骨头,人没死,但瘫了。
自谦安安赶紧拉过妹妹,躲小燚燚身后。
小燚燚呆萌的脸,配上冰寒的视线,一脚一个,将几个男人踹飞出去,再也起不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惊呆了,这这这……
这是什么小怪物?
人群里,和那些人一伙的人,看着师墨几人,满脸阴沉,扭身跑了。
师墨拎着包上前,“走,吃饭去,晌午了。”
“好啊。”四个崽崽娇弱无害,软萌好欺的跟在师墨身边。
“快,快拦住他们,他们打伤了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
“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家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接二连三响起正义之言,让那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真正观众果断停了下来,三三两两的也开始加入讨伐队伍,里三层,外三层,将师墨母子五人围在中间。
四个崽崽赶紧靠近师墨,紧张的盯着目光不善的人群。
师墨伸手将四个崽崽的脑袋都摁进怀里,不让他们看,“别怕,妈妈在,不会有事的。”
人群还在讨伐,师墨只是平静的看着,没有解释,反驳,或是说什么,更没有着急离开。
说得热闹的众人感觉唱了一出独角戏,渐渐安静下来。
刚好,人群后走来一队人,嚣张狂妄的推开众人,如领导莅临般,走在人群里,享受万众瞩目。
带这队人过来的是一个邋遢男人,指着师墨母子五人,义愤填膺的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伤人,我亲眼看见的,三孝队长,快把他们抓起来,这种破坏公共次序的人,不能姑息。这几人别看小的小,弱的弱,藏得深得很了,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必须抓起来严刑拷打。”
围观众人,下意识就想到了特武,瞬间慌乱后退,满脸都是惊恐。
这年头什么最敏感,特武最敏感,只要沾染上了,那就是全家几辈人都要受牵连的罪。
师墨面色不变,扫了眼喊得青筋都暴起的男人,这人跟刚刚收拾了的人是一伙的。
而他带过来的人,也是老熟人,铁家三孝。
铁一孝在省城混得不错,如今混乱,他趁乱捞到不少好处,铁三孝跟在后面,捡了不少好东西,日子顺遂,心宽体胖,本就壮硕的身形,如今更是发福成了一头熊,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全是算计的精光。
铁三孝对师墨也是记忆犹新,原本提不起劲的精神头,瞬间来了兴致,嘴里发出两声怪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贱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铁三孝得意得不行,迈着派头十足的步伐,走到师墨跟前,如打量货物一般,上下打量着师墨五人。
啧啧,都是好颜色啊,难怪被人盯上。
没个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收敛点,死了都活该,蠢货。
场面诡异的安静,铁三孝在这一片应该是名人,车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有意识的避开他。
如今见他盯上母子几人,就知道有人要倒霉。
这时候他们不敢走,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免得让铁三孝注意到。
以往的话,铁三孝会有心思拉几个肥羊宰宰。
不过,今天遇到了老熟人,铁三孝全幅心思都在师墨身上,没工夫搭理其他人。
“有人举报,你们故意闹事伤人,手段凶残,情况恶劣,地上躺着的都是受害人,在场的围观群众,都是人证。你是自己跟着走,还是我请你们走?”
铁三孝跟着铁一孝混了这么久,学到了不少。
即便脑子不怎么聪明,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把他们的私仇拉明面上来,要玩阴的,阴得对方毫无反抗之力才爽。
师墨淡声道,“诬告,我刚下火车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更是不清楚,不信你问大家。”抬头环视一圈,问,“你们说,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群愣了一瞬,脑子有些懵,下意识点头,木愣愣的道,“是不知道。”
铁三孝黑脸一沉,这些贱民,敢公然跟他作对,简直找死,等着,等老子忙过这事,铁定好好收拾一顿,让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涨涨记性。
冷哼一声道,“是不是诬告,回去查了才知道,赶紧的,别废话。”
是什么对铁三孝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带师墨回去,到了他的地盘上,抽筋扒皮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们家的人可都盼着她呢,啧啧,可惜,那男人不在。
还有裴家,不是两家关系好吗?
他倒要看看,好成什么样。
师墨挑眉,“好。”
牵上四个崽崽,无视众人,率先往前走。
铁三孝淬了一口,小贱人,等着吧。
带铁三孝来的男人,讨好的凑过去,“三孝哥,强子他们被这娘们几人打伤了,医药费,是不是让这娘们给?这娘们有钱的很,就她那包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强子他们命贱,不用太多,够吃点治伤的药就好,营养品就算了。”
铁三孝看了眼师墨拎在手里的包,好东西啊?好东西自然全是他铁三孝的。
阴冷的撇了眼男人,“当众抢东西,结果被个娘们收拾了,还有脸要医药费,这么没用的废物,死了也活该。命贱,就贱到底,别认不清现实。没用的废物。”
话落带着人大步离开,留在原地的男人狠狠的淬了一口,“混蛋,也不怕撑死。”
看着地上的人,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等着吃屎吗?全他么都是些……唔……”男人闷哼一声,竟是吐出半条舌头,鲜血流了一身。
男人吓懵了,“唔唔唔……”救我,快救我。
被骂得满肚子火气的同伙,也被这样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即又是幸灾乐祸。
“哟,也太不小心了吧,舌头都咬断了,这是不是嘴太贱的缘故啊?”
“唔唔唔……”混蛋,赶紧送我去医院,快点。
男人赤红着双眼,可他平时不做人,小肚鸡肠,嘴毒嘴贱,得罪不少人,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任由他鲜血越流越多,最后浑身发冷,脸色惨白,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幸灾乐祸的众人一愣,一人跑过去查看,手一抖,满脸震惊,“死了。”
“死了?”怎么会?
一群人吓傻了,谁也顾不上谁,扭头就跑。
“唔……”
七八个人,一人摔进了火车轨道,被压成了泥。一人在大街上撞到了小车上,半身不遂。一人摔进了河里,淹死了……
总之,没有一个,得到善终,而仍旧在地上昏睡的几人,终于被送去医院后,医生检查没大碍,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都陆陆续续出了意外,或死或残,不得善终。
聚集在省城火车站的一个偷摸拐骗团伙,就这么莫名其妙,受到了他们应该受到的惩治。
另一边,出了火车站,铁三孝的狗腿子就想推搡师墨往另一个方向走。
师墨淡淡的撇他一眼,狗腿子手一抖,下意识收回手。
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丢人,梗着脖子呵斥,“看什么看,这边,赶紧走,磨蹭什么。”最终也没敢再伸手。
师墨收回视线,拍拍崽崽们的头,让他们别怕。
铁三孝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跟了上来,低声讥讽,“不知道这次,你们还会不会有好运。”
师墨勾唇,“你猜?”
铁三孝脸色一沉,“我猜你会死得很难看,等着吧,贱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是吗?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
铁三孝磨磨牙,冷哼一声,招手对狗腿子道,“带他们去隔离调查屋,不准他们和任何人接触,看好了。”
“是。”
狗腿子应下,铁三孝带了两个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狗腿子带着师墨母子去所谓的隔离调查屋。
321惩治铁家
走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所谓隔离调查屋,也就是个荒无人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僻静屋子。
师墨勾唇,淡定走进去。
本想恐吓两声的狗腿子愣了愣,这娘们是个傻的吧,这时候还认不清现实,好歹哭喊两句啊。
管她的,锁上门,守在门口,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身后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师墨拿出一颗夜明珠,布上精神力罩,隔绝外面的窥视。
这屋子就是一间没有窗,没有光的小黑屋。
里面一股混合着霉味的血腥味,凌乱的摆着各种刑具,上面全是干枯后的黑血。
师墨在崽子们看到之前,弄了个障眼法,将所有东西都隐去,他们看到的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黑屋。
“妈妈,我们被抓起来了吗?坏人是不是要打我们啊?爸爸会来救我们吗?”
安安康康抱着师墨的腿,扬着脑袋问。
小家伙再懂事,也还是个四岁的小崽崽,会害怕。
师墨搂着亲了亲,“别怕,妈妈和哥哥姐姐都在呢,坏人不敢欺负我们,放心吧,天黑前就能出去,到时候我们去找静静姐姐玩,好不好?宝贝们是不是给静静姐姐准备了礼物?”
俩崽崽注意力被转移开了,咧着小嘴笑,“嗯,康康准备了好多好多给静静姐姐的礼物,静静姐姐一定会喜欢的,我还要把自谦哥哥和姐姐介绍给静静姐姐认识,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
“宝贝真棒,是不是饿了,乖乖坐着,妈妈给你们拿吃的。”
小燚燚呆呆傻傻的不太懂,陪着弟弟妹妹一起吃。
自谦懂事了,知道他们被坏人抓了,很担心,“妈妈,需要用阵盘吗?我可以让小金弄碎门锁,门外的两个人拦不住我们。”
师墨拍拍他的头,“不用,来都来了,我们不能空手离开,你和弟弟妹妹玩就好,其他事有妈妈在,别担心。还有啊,在没有绝对把握不会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这些超自然的东西,能不用尽量别用,免得招来麻烦。阵盘属于保护型的法器,不属于攻击型,这时候也不合适用。它是我给你保命用的,不到关键时刻,尽量别暴露出去。”
自谦点头,“知道了妈妈,我以后会努力变强,不依靠任何东西,就能护住大家。”
“好,自谦很有志气,也很能干,妈妈等着那天,和弟弟妹妹吃东西吧。”
安抚好几个崽子,师墨放出精神力,找到铁三孝。
铁三孝去了铁一孝平时办公的地方,没想到他娘黄金妹也在。
刚好,他娘也对那娘们恨得牙痒。“大哥,娘,你们猜我抓到了谁?”
铁三孝兴致缺缺,除了扳倒裴家大女婿华城和裴家的事,他都提不起兴致。
如今的西省,算得上是两足鼎立,他铁一孝,拉拢了不少人为一派。
华城和裴家以及其他人为一派。
双方正处在僵持阶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还真说不好谁输谁赢。
铁一孝掀起眼皮,看了眼铁三孝,漫不经心问,“谁?”
“管他是谁,老大,你还没说那事成不成呢。”黄金妹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她最近迷上了年轻小伙。
好家伙,老树皮了,专挑鲜嫩的小白菜下手。
用黄金妹自己的话说,她是要弥补年轻守寡,这么些年一个男人都没碰的遗憾。
铁家人的三观都不怎么正,老娘找小男人这事,铁家人都知道。
但都没说什么,铁家三个儿子的态度是老娘高兴就好,铁一孝媳妇冷淑珍从头到尾的厌恶懒得理。
铁蛋从来了省城后,被冷淑珍自己养着,倒是教回来不少。
为了不让儿子跟着铁家人毁了,冷淑珍几乎天天都带在身边,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候连家都不回。
开始黄金妹还会吵闹着要孙子,后来迷上了小白菜,就把孙子抛到了脑后。
这会,黄金妹又看上了一个小少年,十六七岁,以前家里做生意的,战乱的时候出钱出力,成了红色资本家,在混乱里,平安到现在。
一家人都过得很低调。
前些天少年带妹妹去医院看病,刚好被黄金妹瞧见。
此后就像是被狗盯上的骨头,甩都甩不掉。
好在有红色资本家的荣誉在,几次三番黄金妹都没得逞。
好几天了,黄金妹的耐心磨完了,来找铁一孝帮忙。
铁一孝有些为难,换个人还好,可这楚家不好动,算起来,还是裴家阵营里的人。
“娘,这事再等等,等我忙完了,再给你想办法。”
“有什么可想的,一个小崽子抓来就是了,楚家还能翻天不成?你现在的身份,谁敢?”
铁一孝没工夫跟她解释,微微皱眉。
铁三孝见大哥要发火,赶紧开口,“娘,别急啊,先听我说,我今天抓的这个,你肯定感兴趣。”
黄金妹也看出大儿子要发火了,三儿子给个台阶,立马跟着下,撇嘴问,“谁啊?”
铁三孝嘿嘿一笑,“还记得火车上那个贱人吗?就是和裴家交好的那个。”
铁一孝和黄金妹同时来了精神,“是她?”
黄金妹一阵磨牙,“真是那个贱人?”
“是啊,”铁三孝道,“今天在火车站,有人举报他们伤人,好几个人被打伤起不来,我就给带回来了,暂时关小黑屋里。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关上一关,肯定吓去半条命,到时候,什么都好说。”
黄金妹忙问,“她真伤人了?”
“娘,她伤没伤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举报她伤人了,我把她带回了我们自己的地盘。”
黄金妹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铁三孝的后脑勺上,笑道,“这次做得不错,老大,我先去好好收拾那贱人一顿怎么样?”
铁一孝搓着手指,“不急,让我先想想。”
铁一孝沉思,铁三孝黄金妹都不敢打扰,安安静静的等着。
良久,问铁三孝,“只有那娘们和小崽子,还有其他人一起吗?”
“没有,不过,那娘们也不知道从哪又找了两个崽子一起。”
铁一孝摆摆手,“几个崽子不重要,伤的人什么情况?”
“他们是火车站偷摸拐骗那伙人,伤了七八个。”
铁一孝勾唇,“那就是一个女人,伤了七八个青壮年,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她的身份很可疑啊。”
铁三孝秒懂,“是啊,带回来之前,我就觉得她身份奇怪,猜测是特武,所以当众带回来审问。”
铁一孝赞赏的看了眼铁三孝,黄金妹一脸懵,完全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
“到底能不能去收拾她一顿啊?”
铁一孝笑,“娘不是看上楚家那小子了吗,刚好,机会来了。”
黄金妹眼前一亮,“能成?”
“能。”铁一孝点头。
铁三孝也激动起来了,“真能成啊大哥,听说楚家以前是做金银首饰生意的,是一方首富,差点成为皇商。明面上,家产在战乱的时候,全捐了,但私底下还藏了不少好东西,到时候,那些是不是?”
铁一孝舔着唇,笑得奸诈,“自然,楚家还有个外嫁的闺女,听说嫁去了海外,多年无消息。楚家即便有红色资本家的称号,也不敢招摇,就是因为这个海外外嫁女。老三抓回来的那个女人不是能耐吗?那么帮着传递一个消息不是轻而易举?何况还有裴家做掩护,要做什么不能成?”
“秒啊,一箭三雕啊,大哥,具体怎么做?”铁三孝兴奋了,好东西啊,裴家好东西不少,楚家也不少,那个贱人也不少。
“对了大哥,那贱人身上也有不少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盯上。”
铁一孝笑,“好东西越多越好,越多才能越说明她的身份不简单。老三,你去审问那个贱人,记得把她要传递的信给她放好。楚家那里,娘带人去搜,搜外嫁女让人带回来的信。”
黄金妹一愣,“可他们家没有信啊。”
“会有的,”几封信还不容易,至于裴家……“倒卖国家财物的罪名,应该差不多吧,裴开兵借着国营商店经理的身份,做什么都容易,楚家外嫁女就是最好的接应人。这还只是个开始,有了这个开端,往后的事,就要容易得多。”
铁一孝找人去写信,随后交给铁三孝和黄金妹,让他们去办。
黄金妹没脑子,儿子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
拿着信,兴冲冲就跑了,楚家那个小子,总算能到手了,激动得很。
铁三孝走到门口被铁一孝叫住,“抽时间去提醒老二一声,关键时候,让他别给我整幺蛾子出来,那些女人玩归玩,小心着些。”
铁二孝有和黄金妹一样的嗜好,就是老牛吃嫩草,黄金妹祸害小白菜的时候,铁二孝也在祸害花骨朵,被他祸害过的花骨朵,最后全都香消玉殒。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铁二孝龌蹉,喜欢刺激,这事不私下来,喜欢招摇过市,好几次被裴家和华城逮住把柄,铁一孝给擦了不少次屁股,厌烦得很。
铁三孝嘀嘀咕咕道,“二哥哪会听我的。”
铁一孝瞪过去一眼,铁三孝立马闭嘴,说了一句知道了,扭身就跑。
铁一孝勾唇,裴家,呵。
师墨收回精神力,笑了,铁家三个儿子,老大爱权,老二喜色,老三贪财,还真是集齐了。
再次放出精神力寻找铁二孝的踪迹。
铁家住的小洋房里,家里没什么打眼的装饰摆设,看起来清贫如洗,面子工夫做得挺到位。
这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隐秘的地下室里传出了些声响。
师墨精神力探过去,入眼就是一个大黑腚,卖力的耸动,顿时黑了脸。
精神力一刺,铁二孝软了。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气得骂骂咧咧,把火气全撒姑娘身上。
双手掐住姑娘脖子,面容狰狞又凶狠。
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因为窒息而颤抖。
铁二孝很喜欢这样痛苦绝望,垂死挣扎的神情,兴奋得哈哈大笑,恶心的凑过去舔了舔。
师墨精神力一压,铁二孝外强中干的身躯毫无预兆的倒下,砸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死活。
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小姑娘蜷缩着身子,绝望的哭泣。
黑暗的角落里,还躺了两个早就失去呼吸,身体残破不堪的姑娘。
师墨沉着脸,收回精神力。
没多久,铁三孝到了。
“开门,里面有什么动静吗?”
狗腿子殷勤上前,“没有,肯定被吓傻了。”
铁三孝确信没有哪个妇人孩子能在这样的小黑屋里毫不畏惧,满意的点点头,“嗯,守好了。”
门一打开,铁三孝还未适应黑暗,就突然看到了黑暗里,师墨闪闪发亮的眼睛。
师墨平静的招呼了一声,“来了。”
铁三孝脑子昏昏沉沉的,语调和平时趾高气扬没差,嗯了一声。随即独自走进去,关上门。
狗腿子愣了愣,到底没敢多问,老老实实守在门口。
进去后的铁三孝站在黑暗里,没有看到崽子们,眼前只有师墨。
崽子们也没看到铁三孝,他们看到的只有空旷明亮屋子,四人四凳一张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吃食,他们忙着写师墨布置下的大字,好吃的都没空伸手拿。
师墨的声音响起,悠远空寂,“家里都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我娘玩少年,我二哥玩小姑娘,他们都弄死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良家人,因为怕报复,全都按上各种罪名,下放了。我哥利用职权,搜刮钱财,给上司领导送礼,加官进爵。那些挡了他路的人,都被以各种罪名捉拿下放,或者直接杀死。我帮着我哥,伪造罪名,将人下放,霸占他们的家产。期间杀了不少人,都嫁祸给了别人。”
“有证据吗?”
“有,证据在我家藏金银珠宝的地方。”
“你家藏的金银珠宝多吗?”
“很多,好几处屋子,都是搜刮到别人的,几辈子都花不完。”
“怎么才能证明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你铁家?”
“里面的东西都登记造册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谁去搜刮到的谁家的,就连放东西的屋子,也在名单里,都是强占的别人的。那份册子还记录了谁被扣上了什么罪名,送去了什么地方。得到的钱财,送了多少给谁,那些人帮着做了什么事。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322铁家完
“把地址写下来。”
师墨递上纸笔,铁三孝老老实实的写,写好交给师墨。
师墨按照地址,精神力放出去查看了一圈,确实不少,怕是抵得上西省三分之一的财物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借着审问的名义,把写有楚家外嫁女感谢裴家卖给她粮食物品的信,放在你包里,诬陷你身份特殊,给海外人员和裴家楚家传递信件,从而诬陷楚家和裴家与海外有联系,进而诬陷华城监守自盗,以公谋私,拉他下马。”
“那你放了吗?”
“放了。”
“回去吧。”
“好。”铁三孝拉开门的瞬间,恢复清明,潜意识里,他已经审问过,并且也把信放了。“行了,好好守着,别偷懒。”
狗腿子愣了愣,进去这么一会,半点声音都没有,完事了?
“好好,三孝哥放心,肯定守好。”
铁三孝离开,师墨写了封信和铁三孝写的地址,一起拿给心机虫,“送去给裴开兵。”
心机虫拖着信,变成细丝,从缝隙里钻出去,趁人不备变成信鸽,叼着信飞跑了。
师墨精神力找到黄金妹,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毁掉信。随后,便安安心心等着人来救。
铁三孝兴奋的跑回去,隔老远就喊,“大哥,成了。”
铁一孝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这么点事都成不了的话,还不如滚回老家,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没让人察觉到什么吧?”
铁三孝拍着胸口保证,“没有,我做得很谨慎。”
“那就好,走,咱们找华省一起捉不法分子去。”
铁三孝欢喜的跟着,直奔华城办公室。
华城算不得清正廉明的好官,但和铁一孝这种心狠手辣,以权谋私,坏事做尽的人比起来,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至少在省城人民心里,更希望华城坐首位。
最近两派人纠缠得紧,都瞪大了眼睛,等着抓对方的小辫子。
他怕被铁一孝抓住什么把柄,时时刻刻都督促自己,兢兢业业办事,所以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里认真办公。
看到铁一笑不请自入,脸色微沉。“铁主任,你们的教养和礼貌呢?”
铁一孝笑得像头老奸巨猾的狐狸,得意得又像战胜的公鸡,背着手,缓步走进去,悠闲自在的模样,像是会自己家,“华省,抱歉了,事出紧急,我这不是着急嘛,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华城冷哼一声,“还有什么事是你铁主任搞不定,需要火急火燎来找我的?”
铁一孝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坐下,“当然有了,不少呢,你是我们西省的顶梁柱,什么事都得你操心啊。”
华城皮笑肉不笑,“铁主任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典范,你带着人耀武扬威,只手遮天的时候,可没想起还有我这个顶梁柱。”
“啧,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呢?华省这是怪铁某做太多,抢了你的功劳?哎哟,实在抱歉,我这人天生的劳碌命,可没有跟华省你抢活干的意思啊。”
华城懒得在跟他耍嘴皮子,冷着脸道,“铁主任既然是个大忙人,慢走不送。”
“别急啊,华省你这性子可不行,做事切记急躁。也怪我跟华省聊得太投机,一时间忘了正事。”
华城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可不认为铁一孝过来有什么正事。
拿出文件边看边签字,没搭理铁一孝。
铁一孝也不恼,笑道,“今天我三弟在火车站抓到了一个人,这人形迹可疑,身份可疑,我啊,怀疑她是特武。这不,为了谨慎起见,特意来邀请华省,跟我一起去审问审问。”
华城眯眼,果真是没安好心啊,什么特武,他铁一孝才最像特武。
刚要张口拒绝,铁一孝又悠悠道,“那人好像说,她姓师。”
华城瞳孔一缩,姓师的人,和他们有关联的,只有一个。
真是那位女同志?
铁一孝笑问,“怎么样,华省,要不要一起去?”
华城心思百转,面上无异,“既然铁主任诚心相邀,我自然要去看看。”
铁一孝勾唇,两人各怀心事,带着人去小黑屋。
刚出办公室,华城秘书周扬疾步走了过来。
看了眼铁一孝,欲言又止。
铁一孝勾唇,当没看到。
华城带着周扬走到一旁,周扬在华城耳边嘀咕一阵,华城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变成沉思。“你带两队人跟着一起去。”
“是。”
周扬离开,华城看了眼铁一孝,眼底幽光晦暗不明。
铁一孝以为他是确认了他抓的人,以及知道楚家倒霉了的事。
心下大喜,关怀询问,“华省遇到难事了?可否需要帮忙?”
华城平静转开视线,“无事,走吧。”
铁一孝不再说什么,两队人沉默着到了小黑屋外。
师墨招呼崽崽们收拾东西,要走了。
开门的瞬间,师墨挥手收走一切,只给崽子们弄了个障眼法,将小黑屋里的一切屏蔽掉。
铁门大开,光线照进去,里面的场景一览无遗。
铁一孝看着平静的几人,眉心皱了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华城之前跟着谢文远谢老一起去严家大队的时候,见过师墨,确认铁一孝抓的是他认识的那人。
心下沉吟,计算得失,是保还是弃。
铁一孝顾不得多想,这时候不管有什么奇怪,都要继续下去,“来人,绑起来,我和华省要好好审问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狗腿子上前,师墨拍拍围在身边的四个崽崽,让他们别怕。
淡定的摸出小红本,将优秀家属四个金灿灿的字,展示给众人看,“注意了,弄坏了你们赔不起,想要知道真伪,就打电话去东省查。”
狗腿子不识字,但上面的国徽却是认识的,还有鸡蛋大的钢印,一时间不敢再动手,回头看向铁一孝。
铁一孝眉头一蹙,冷声呵斥,“想要伪造个东西出来,还不容易,况且,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军人家属还有证件了。”
师墨嗤笑,“我说了,要查真伪,可以打电话去东省连环山基地查,我相信,凭借你铁主任的能力,要弄到基地电话,轻而易举吧?”
铁一孝被噎了一下,暗恼铁三孝,这些东西应该早点收走毁掉的。现在华城在,他又不好来硬的。“即便是真的又如何,这个改变不了你当众伤人,身份可疑的事实。”
“被你们无故带来之前,我就说了,你们给我扣的罪名,我不知道,更不认,整个火车站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现在又来这一手,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铁一孝皱着眉去看铁三孝,不是在全火车站的人眼皮子底下,给这贱人定了特武身份带回来的吗?
现在贱人说这个什么意思?
铁三孝完全没有看到铁一孝的怒视,全程激动加得意的笑着,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铁一孝脸色阴沉,指望不上的废物。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火车站那些人又不认识你,你做了什么,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话不具备作为证据的资格。”
“那铁主任想如何?”
“当然是审问,搜查。将人绑起来,几个孩子也分开审问。”
“等等,”观望的华城悠悠开口,“铁主任啊,你这性子也太急了,急性子可办不好事。带着四个孩子的女同志,怎么可能身份可疑,再说了,她可是有组织给的证件,即便铁主任不信任陌生女同志,但也得信任组织的眼光不是?再说了,孩子都还小,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吓坏了怎么办?依我看啊,这就是一个误会。”
铁一孝气得心口疼,老东西,用他的话噎他,好得很,冷哼一声,“敌人擅长伪装,华省很清楚这点,别说她是带着四个孩子的女同志,她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妪,嗷嗷待哺的幼童,只要做了出格的事,她就是可疑人物。”
“不知铁主任嘴里的出格的事是什么?”师墨笑不达眼底问。
“你一个女同志,放倒七八个年轻力壮的男女,拼死护住一个普通的行礼包,不出格吗?一般人没有你这样的身手,也不会为了一个包,不顾孩子拼死追回,这包里,怕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原来铁主任断案靠胡编乱造,长见识了。我说了,全车站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伤没伤人,铁主任去车站问一声就行。至于你说的那些倒霉蛋,可能坏事做多了,哪个好心人偷偷收拾他们,跟我无关。至于包,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没有,贵重的倒是有一个,生活不容易,我不得追回来吗?我可跟铁主任不一样,富得流油。”
铁一孝脸色越渐阴沉,铁三孝带回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是靠谱的,现在弄得他骑虎难下。
以往倒是可以不在乎真假,但现在他故意带着华城来,准备当面给他难看,不能来硬的,还得拿出合理的证据,没想到最后难看的成了自己。
“我倒要看看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你不管不顾的追回,给我去搜。”
师墨没阻拦,只冷声提醒,“动作都轻一些,弄坏了,可不是照价赔偿这么简单。”
气势汹汹的狗腿子瞬间放轻手脚,铁一孝磨着后牙槽,希望铁三孝这事没办砸。
可惜,让他失望了,铁三孝办砸了,狗腿子什么都没搜到。
铁一孝气得直喘大气,怒视铁三孝。
可铁三孝还是那副得意激动的笑,完全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
铁一孝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还没等他想明白,黄金妹就带着人,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
“儿子,儿子,老大,你看看,你给的都是什么信,这玩意怎么陷害楚家?那群贱民,差点把老娘打死。”
铁一孝脸色突变,怒吼道,“娘,你老糊涂了,胡说八道什么?”
黄金妹嗓门比他的还大,“谁老糊涂了,谁老糊涂了?你自己看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你让我拿着这玩意去陷害楚家,这能成吗?还冲我吼,你哪来的脸冲我吼?你自己看,自己看。”黄金妹甩着几封满篇墨汁的信,上面一个字也看不清,差点砸瞎铁一孝的眼睛。
铁一孝气得想把亲娘脖子拧断。
“老三,娘神志不清说胡话了,你带她回去。”
铁三孝还在笑,根本没听见铁一孝的话。
铁一孝现在确定了,铁三孝确实有问题。只好招呼狗腿子,“你们带老夫人和三孝回去。”
“是。”
黄金妹还想喊,被铁一孝堵住了嘴,绑了起来。
华城勾唇,“铁主任啊,别急,你娘说的可是大事,咱得查清楚了才行,可不能让她胡乱冤枉你不是,这样,你娘是你亲人,你不好大义灭亲,我来替你。”
铁一孝黑着脸拒绝,“不用,我娘神志不清胡说八道而已,不用在意。”
“用不用的可不能你铁主任说了算,楚家是红色资本家,受组织保护。师同志那里,也没有搜出你说的可疑物品。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啊,要不然如何向组织交代,如何向人民英雄交代。”
“我……”铁一孝刚开口,周扬带着人过来了,看了眼铁一孝,将一本册子交给华城,“华省,这是犯罪事实证据,还有几大屋子的金银珠宝和钱票,正在让人清点。”
这个册子,铁一孝太熟悉了,顿时如坠冰窖。
怎么可能,怎么会?
华城翻开看了看,笑容放大,“铁主任啊,劳烦你跟我回去,接受组织调查,铁三孝和黄金妹都一起带走,还有这些助纣为虐的垃圾。”
“是。”
周扬一挥手,他带过来的几队人瞬间围拢过来。
铁一孝,趁其不备,撞开人群往外跑。
可惜运气不好,踩在一坨狗屎上,摔了个狗吃屎,被周扬带来的人扣下。
“师同志,受惊了,孩子们都没事吧?”华城笑呵呵上前,之前的衡量完全没表现出来,也没有因此产生些心理负担,这会心情好得很,笑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师墨勾唇,华城的观望和衡量她自然知道,不过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没事,多谢华省关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裴开兵走了过来,忙问,“弟妹,还好吧,孩子们没吓着吧?”
面对裴开兵,师墨态度真诚了些,“没事,裴大哥不用担心。”
“那就好,走吧,我带你们回去,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小云和静静在家等着呢。”
华城拍拍裴开兵的肩,“师同志母子几人,就交给大舅哥了,我这还有事,先去忙了。”
“好,华省尽管去,晚上带大妹到家来吃饭。”
“行。”
华城带着人离开,裴开兵帮着师墨提行李。
323裴家兄妹
师墨问,“裴大哥你们可找到铁二孝的踪迹了?”
“没有,那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藏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各个出入口我们都派了人守着,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我之前无意听铁三孝提起,他家有个隐秘的地下室,铁二孝经常在那里欺负姑娘,裴大哥要不带人去看看?”
裴开兵一愣,他们猜过很多地方,唯独没有猜铁家住宅,毕竟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铁二孝没脑子,不可能会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怕是还在那个地下室欺负姑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吧,畜生。
“那行,我去跟华省说一声,免得人跑了,你们自己回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裴大哥尽管去忙。”
裴开兵没多客套,交代几句,就走了。
师墨笑看着四个小崽崽,“咱们去别人家做客不好空手,先去国营商店买些东西好不好?”主要是她就两个行李包,刚刚还被铁一孝搜了个底朝天,不去趟商店,不好解释礼物的来处。
小崽崽全程都晕乎乎的,并没有明白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师墨说要去逛商场,瞬间高兴了,“好。”
师墨一人一捏了一把小脸蛋,母子五人欢欢喜喜逛街去了,随后拎着大包小包去裴家。
刚到裴家外的街口,等在那的何云就迎了过来,“可算来了,孩子爸送信回来说你们要来,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以为出什么事了,孩子爸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啊,他不是说他去接人吗?”
师墨笑道,“裴大哥有事,我们就自己过来了,又不是找不着路,不用人接。”
何云俏脸一怒,“嘿,这个不靠谱的,他不会是把你们丢在半道上就跑了吧?”
“没呢,裴大哥安排得好好的才走的,我们自己闲不住,去逛了逛,我都走累了,云姐姐,咱先回家。”
何云磨了磨牙,接过师墨手里的东西,“你别给他打掩护,他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等着,我肯定好好收拾他一顿,免得不长记性,太不像话了,不把送人回来,好歹租辆车啊,都累了吧,安安康康,累不累?”
“姨姨好,我们不累。”
“真是乖宝宝,这俩孩子是你亲戚家的?长得真不错。”
“他们也是我和阿谨的孩子,姑娘叫严予燚,燚燚,小哥哥是柏自谦,自谦,都九岁。”转头对俩孩子道,“这是何云云姨,刚刚那个是裴叔叔,云姨家里有个比安安康康大一些的妹妹,叫静静,家里还有裴爷爷和裴奶奶,待会到家了要乖乖叫人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俩崽崽乖巧听话,认认真真的跟何云问了好。
何云欢喜的应下,师墨这么一说,她就猜到两个孩子可能是收养的,“你们好啊,第一次见面,回到家云姨给你们包大红包。”
“谢谢云姨。”
“不客气,真是好孩子,燚燚跟你和严兄弟长得很像啊?”
师墨笑,“是啊。”
“可真是缘分,走走,到家了,快屋里坐,外边都热死了。”
屋子里,裴家父母笑着迎了出来,小静静飞奔出来抱着康康,俩个小丫头抱在一起转圈圈,咯咯乐。
乐完了小康康拉着小静静,给她介绍自己的哥哥姐姐。
小静静羡慕极了,她也想要哥哥姐姐。
何云看着热闹的师墨家,突然有了想法,是啊,可以收养几个孩子啊,只要养得好了,跟自己亲生的没差别。这事改天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师墨一家被热情的迎进屋,裴家老两口询问师墨出行的事,师墨挑有趣的跟他们说了,老两口听得可乐极了。
老两口陪着聊了一会,就出门溜达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媳妇。
五个崽子在玩具房里玩,师墨和何云在客厅说话。
“妹子没事吧,我们到严家大队的时候,严叔和婶子问我们你去哪了,说是你接到我们的信去我家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有谁借我们的名义把你们带走了。要是真那样的话,我就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还好是虚惊一场。”
师墨老脸通红,说个小谎,就捅这么大的篓子,“实在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猖狂得很,什么都敢做,下次严兄弟想你们母子了,让他自己回来接,别扯些不着调的借口。我们还好,你家里几个老人可吓得不轻。”
师墨听得一头雾水,但没多问,顺从的点头应了。
听着玩具房里,几个崽崽的笑闹声,师墨问,“静静身体大好了吧?”
“好了,”说起这么何云就红眼,拉着师墨的手,无尽的感激,“要不是你和师医生,我家静静不知道还要遭多少罪呢,现在好了,只要不跑跳,做剧烈运动,跟平常孩子没差别。吃得也多了,还长个了呢。最近还出门玩,认识了小姐妹。”
“静静姐姐有小姐妹了?那她是不是就会忘了康康啊?以后就不和康康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小丫头,听了何云的话,哒哒跑过来,一脸受伤问。
何云一乐,搂着小康康,亲了口她的胖脸蛋,“这怎么会,咱们康康可是静静姐姐最最好的朋友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康康啊。”
小丫头高兴了,咧嘴小嘴乐,“静静姐姐也是康康最最好的好朋友,康康也不会忘了静静姐姐的。”扭着胖身子从何云怀里下来,又哒哒往屋里跑,嗷嗷喊着静静姐姐是康康最最好的好朋友。
师墨何云听得笑开了花,何云道,“真羡慕两个小丫头,我从小就渴望有个亲如姐妹的好朋友,一起长大,一起睡觉,一起说秘密,可惜,我这人性子不好,玩伴总是在半路弃我而去,没有一个长久的。”
师墨回想自己的以往,她没有渴望过亲如姐妹的好朋友,她也没有这样的好朋友。
以前被家人宠得骄纵,没人乐意跟她玩,后来异世,一心变强,她不屑于任何感情羁绊,更加没有朋友。
如果,回来后她过着平淡自在的生活,没有丈夫孩子,或许会期盼一下。
不过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家,还有疼惜她的长辈亲人,其他的情感,她并不期盼,顺其自然就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做晚饭,今晚,裴家几个外嫁的姑娘都会回来。
天暗下来时,裴开兵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裴开兵几个妹妹妹夫以及孩子。
一时间,裴家小院热闹极了。
小静静作为桥梁,介绍两边的孩子认识,没多久,小家伙们玩闹在一起,闹腾得隔条街都能听到他们的吵闹声。
裴开兵给师墨介绍他的几个妹妹妹夫。
大妹夫不用说,早认识了,二妹夫也见过,运输队的。三妹夫是公安,看起来很严肃,四妹夫是工厂会计,可能常坐办公室的缘故,皮肤比其他三个姐夫都白,戴个眼睛很斯文。
大妹是个短头发的爽利女人,二妹很贤惠,三妹跟夏小红相似,十分外向自来熟,四妹完全相反,腼腆得很。
师墨一一问好,众人也一一回应,虽然相互间不太熟悉,但有何云在,师墨的名字也早就在裴家内部熟悉,所以,相处起来还算和谐。
裴大妹裴开慧打着哈哈道,“早就想见见咱家的大恩人了,一直没机会,今天可算是见着了,真是个大美人,瞧瞧这脸蛋,嫩得哪像是生了两个娃的小媳妇。”
师墨的皮肤确实好,修炼之人,只要不是练的邪毒功法,就没有不好的。
几个裴家妹子纷纷凑过来看,羡慕得很。
他们裴家人都面白,但肤质一般,容易长疙瘩,留下印记。都不是差钱的主,每天上上班,照顾照顾家里,剩下的时间就是打扮自己。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爱美的心思。
但花了不少精力,皮肤一点没改善,该怎样还是怎样,随着年龄增长,还一天天的变差。
“嫂子是怎么弄的,教教我们呗。”老三裴开珍上手摸了一把,“啧,滑不溜秋的,就跟水煮的白鸡蛋似得,羡慕死人。”
其他几个也想伸手试试,何云一个个拽开,“行了你们,别吓着我妹子,她住的地方好,水土养人,自然长得就好,你们要是想啊,也去住几个月。”
姑嫂之间,平时也经常开玩笑,裴家几姐妹被拽开也不恼,笑嘻嘻的打趣。
“真的,那我有空了,真的去住几个月,妹子不会嫌弃吧?”
师墨笑道,“不会,姐姐妹妹们得空了都来家里玩,我们那山大,山货多,一年四季都有好吃的,你们去了,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几人眼前一亮,这年头什么最吸引人,当然是吃的。
饶是他们不缺钱缺票,但也不是想吃什么有什么的。生活在城里,样样限购,很多时候有钱都没不到东西。
她们知道,山里好东西确实多,野物,野菜,野果,还有山货,每样都让人眼红。
可他们不敢随便上山,而且很多靠山吃山的人,是不太欢迎外面的人去的。
毕竟自己都吃不饱,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来分一份。
“那敢情好,等哪天我们组队去弟妹家玩。”
“好。”
一群人笑笑闹闹做着晚饭。
饭厅里,几个男人和裴家老两口在说下午的事。
铁家倒了,接下来,省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惊喜来得突然又刺激。
只是华城一直很好奇,也很担心,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能找到铁家作奸犯科的证据,是不是同样能找到他们的?
一下午都在忙,没有合适的机会询问,这会才开口问裴开兵,“大舅哥,你的消息是哪来的?”
裴开兵摊手耸耸肩,“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信吗?”
“怎么可能?”裴老娘道。
裴开兵无奈一笑,“是啊,放在别人身上,我也这样想,怎么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可实际上真是这样。信是一只信鸽送我手上的,送了信它就走了。看着信上的东西,我也是将信将疑,秉着试试的心态,跟周扬兄弟说一声,看是不是去看看。得了大妹夫首肯,我们才带人一个一个地方找,每一个都是真的,这才相信。”
众人沉默,这事实在奇怪,这么能耐查到铁家这些事的人,自己就可以动手,偏偏要把功劳拱手让人,实在让人费解。
说到让功劳这事,裴开兵和裴家父母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师墨。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她一个小媳妇,带着三个孩子,刚刚下火车,哪去知道这些。
想法一出来,就给否定了。
师墨呵呵,是我就是我,不用怀疑。
饭后,裴开兵几个妹妹都没留宿,师墨和何云一起睡,她们要说悄悄话,裴开兵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去睡客房。
小静静和康康燚燚一起睡,安安和自谦一起睡。裴家房间多,能住得下。
翌日,吃过早饭,师墨婉拒裴家的挽留,坐上了回市里的火车。
到市里后,找了间招待所,要了两个房间住下,随后去国营饭店吃饭。
夏天,天黑的晚,七八点了,天还大亮。
饭后,师墨带着崽子们去找贾票,这次从东省带了不少水果回来,可以卖一些。
因为物资少,这边的人逐渐接受了海鲜,之前师墨给的,贾票都卖得不错,现在还可以再卖一些。
心机虫早就探到了贾票的位置,她直接带着崽崽过去。
贾票晚饭迟,师墨敲门的时候,他和关三还在吃饭。
踹了踹旁边吃得脑袋都埋碗里的关三,“赶紧的,去开门。”
关三不情不愿的起身,这么晚了谁啊,打扰他吃饭。
“谁啊?”扬起嗓子喊了声。
“是我。”
关三一愣,以为听错了,一把拽开门,喜得塞嘴里的鸡腿都掉了,“哎哎,财,哥,财,财,进进……”太激动了,又想喊人,又想提醒贾票,还想请师墨进门,这一着急,没一句话说清楚了的。
师墨有些嫌弃,笑问,“能进去吗?”
“能能能,太能了,快快进。”关三迈着小短腿往里跑,一把抢过贾票手里的烧鸡,“别吃了,快快。”
贾票那个气啊,“小三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关三恨铁不成钢的急道,“财神爷来了,赶紧的。”
财神爷?
贾票一愣,抬头就看到了笑盈盈的师墨。
一把推开碍事的关三,笑呵呵的凑过去,“呀小嫂子啊,快快快屋里坐,还没吃晚饭吧,关三,赶紧的,去国营饭店买几个好菜回来。再买些零嘴给侄子侄女们吃。哎哟,小嫂子家又添人了?”
324贾票的想法
师墨拍怕燚燚和自谦的脑袋,“我们家新添的宝贝,燚燚,自谦,叫贾叔叔和关叔叔。”
俩崽崽乖巧的喊人,“贾叔叔好,关叔叔好。”安安康康俩崽崽也跟着哥哥姐姐叫人。
“诶诶,好好,你们好。”贾票关三应得手足无措,满手满脸的油腻,也没个能送出手的东西,这就尴尬了。“小三子,赶紧的去裁两张红纸,包个大红包出来。
“知道了哥,马上去。”关三双手往衣服上一蹭就往屋里跑,跑了两步又回来,“哥,我还得去买饭菜,晚了国营饭店该关门了。”
“哦,对对对,去买好菜,全要好菜啊,赶紧的。”
师墨看这俩就像看俩大傻子,“别忙活了,不用红包,饭我们也都吃过了。你们还没吃完吧,赶紧去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说。”
“不用,我们都吃饱了,有什么事小嫂子尽管说,不用客气。”
“不是什么大事,我去了一趟东省,带了些水果和海产回来,已经让人放在旧仓库了,你们去搬吧,天气大,不好放,要尽快处理。”
贾票关三大喜,欢喜道,“小嫂子,你果然是我们的财神爷,咱们手里的东西刚好卖完,太及时了,谢谢小嫂子。”
“不用客气,本来就是我欠你们的,你们不催我还债,我才该好好谢谢你们。我现在大概还欠你们多少?”
贾票大手一挥,“小嫂子说欠不欠的话,就生分了,咱们如今好歹也是朋友不是。你照顾小弟这么多生意,哪是那点东西能比的。小嫂子,我一直以来有个想法,你听听?”
师墨挑眉,“好啊,你说。”
“是这样,这两年生意一直不好做,我能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加起来还没小嫂子你和严哥提供的十分之一多。我是这样想的,往后啊也别你卖货给我了,我帮你们卖货吧?严哥小嫂子不嫌弃的话,就给小弟一口饭吃就行。”
师墨愣愣,“你的意思是给我们做工?这样的话,比你自己做少赚不少,而且,我们也没心思弄这些。”
“赚不赚的不重要,反正不管如何做,我都是靠着严哥和小嫂子在吃饭。我自己干的话,就是孤家寡人,连手底下的兄弟都快养不活了。但严哥和小嫂子不一样,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大能耐的人,也不缺这三瓜两枣,跟着你们,怎样都不会饿肚子。反正你们也会隔三差五的给我送货,以后还这样,有货的时候,就送,没有的时候我就到外边收,赚多赚少都是严哥和小嫂子的,我就要点辛苦费就好。”
师墨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你是生意人,知道这样的生意明显是亏的,却还要这么做,目的呢?不可能是吃不起饭这么简单吧?你这些年存下的老本,都足够挥霍好几年了。何况,在别人手下做事,可没有自己当老板来得自在。”
贾票嘿嘿笑,小心思被看穿也不尴尬。“小嫂子慧眼,其实我就是想一直搭上你和严哥的这条船,害怕你们哪天不给我送货了,我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但有一点我得说明,严哥和小嫂子确确实实是我们的财神爷,只要跟你们搞好关系,有你们在后面掌舵,我相信,比我们自己干,赚得肯定更多。我知道小嫂子和严哥不喜欢这些琐碎事,小嫂子尽管交给我,我肯定做好,也绝对不做过河拆桥,中饱私囊的白眼狼。小嫂子和以前一样,有货就供,没有就算了。小嫂子喜欢新的古货,到时候赚到的钱,小嫂子暂时不用的,我就全给你换古货去,你们有什么跑腿的活,用得上我的活,都尽管使唤,反正我就跟着你们混。”
关三戳了戳贾票的背,别忘了他。
贾票看他一眼,“哦,对,还有小三子。”
师墨沉默没说话,贾票有些忐忑,关三站在他身后,小小的个子,都快缩成一团了。都是因为紧张。
贾票这个想法在去年就生出来了,两人讨论过无数次,分析其中利弊得失。
除了自己不能当老板,成了小弟外,怎么算都是赚的。
而且,很多时候,只要跟对了人,小弟,比老板更拉风。
今天师墨上门,择日不如撞日,贾票就提了出来。
之前虽然有过无数次假设和设想,但真临到头了,还是挺担心的,要是得罪了财神爷,以后怕是西北风都喝不上了。
师墨没有沉默太久,做生意的事她不懂,也不想弄这些麻烦事。
不过,与贾票和关三打交道这么久,熟知他们的品性,也把他们当朋友。
他们有心做事,且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没有直接拒绝。
“这样吧,光听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我去做的必要,你先整合一番手里的人,物,和资源,出一个对未来的规划设想。谁该做什么,怎么做,做到如何,做不到又如何,没规矩不成方圆,都拿一个章程出来。我相信,你的那些手下,也会遵守你以前定下的口头规矩,现在你要把这些全都书面化的列举出来。你若有心,就好好想,好好写,弄好了就来找我,这个不急。当然,你反悔了,我也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以前如何,咱们以后还如何。”
贾票关三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了,只要没拒绝,没有生气就好,就有希望,“行,小嫂子放心,我肯定弄一个最最最好的规划出来,让你看到我们的作用和能力。”
师墨笑,“行,赶紧安排人去拉东西吧,孩子们坐了一天的车累了,我带他们回去休息。”
“知道了小嫂子,你们住哪,我送你们回去吧?”
“住不远的招待所,不用送,几步路的事,你们赶紧去拉货才是,那里不安全。要是有时间把那里稍微整理一下,以后不出意外,我都将东西放那了,不管怎么说,门得有一个。”
“行,我肯定弄好,小嫂子放心。”仓库算是第一项任务,贾票决定拿出吃奶的劲头,好好弄。
师墨不知道一个仓库也让贾票跟打了鸡血似得激动,从贾票家出来,就带着崽崽们回了招待所。
翌日一早,没有跟贾票打招呼,直接出市区,在没人的地方,放出大黑小黑,骑着回县城。
今天,是严利娟孩子的百日,说好要去的,就是不知道她突然出现会不会不太好。
路上师墨没有特意加快速度赶路,时间很充足。
到县城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这时候去付家早了点。
牵着大黑小黑在街上闲逛,安安和自谦坐大黑背上,康康和燚燚坐的小黑。
燚燚在师墨空间里的时候,跟着师墨来县城逛过,她在空间里看了不少回,不觉得新鲜。
自谦从小生活在南省,唯一往北走过的一段路,都一直在火车上,没有机会看北方的风土人情。
之前在省城就觉得新奇了,不过有事,并没有多逛,这会没事,也有心情,认真观察起了这里的房屋和行人。
“妈妈,这里的房子和南省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南省小桥流水,西省粗矿厚实,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官。
师墨笑,“地域不同,环境气候不同,也就形成了不一样的风土地貌。南方常年温度偏高,冬季很少下雪,但平时雨水较多,修建房屋就要考虑到这些,着重往利水防热上修建。西省多风沙少雨,冬季寒长,还会下雪,需要保暖和防止大雪压垮房屋,多以牢固保温为主修建。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更北的地方,那里常年风沙不断,土质环境更不一样,他们建房子时,会着重考虑如何防风沙。”
自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些人可真聪明,感觉也很有意思,我以后要走遍大江南北,看遍所有的自然人文风貌。”
师墨笑道,“想法不错,那你现在得努力学习了,要不然走丢了,可就丢大脸了。”
自谦嘿嘿笑,“我才不会丢呢,不过我会好好学的。”
“妈妈,我也要好好学习,以后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玩。”小丫头伸着胖爪爪过来,小模样认真极了。
师墨捏了捏胖爪爪,勾唇道,“好,大家都好好学习,以后想做什么都行。”
母子五人从街头走到街尾,没有太多新鲜东西。
时间差不多了,就往付家去。
路过一条巷子口时,师墨察觉有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提前侧身让开。
但对方太过慌乱,转过巷子口时,在回头往后看,没有看到巷子口让开的人,身形一踉跄还是撞上了。
师墨开始没太注意,来人撞过来时,才发现是熟人。
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放空间里,再将人拽上小黑的背,扶着她坐好。
于媛于老太太脑子还是懵的,人就轻飘飘的坐在了驴背上。
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得,还颤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的。
刚要说什么,巷子口急匆匆跑过来好几个人,吓得要说的话瞬间吞了回去。
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跑也跑不了,只能垂着头,试图遮掩过去。
师墨牵着大黑小黑,给跑过来的几人让路。
其中一人打量着师墨一行人,视线最后停留在师墨脸上,“你们是哪来的,去哪?有没有看到一个拎着篮子的老婆子?”
于老太太吓得浑身一哆嗦,要不是燚燚拽住她,铁定得一头栽下去。
师墨面露紧张,垂着眸摇头,“我们是长青公社的,到三麻巷子付家走亲戚,没有看到拎着篮子的老太太。”
问话的人又打量了师墨一会。
一家人穿的都是半新旧的衣服,除了两头驴扎眼了点,其他方面和普通乡下妇人无异。
尤其是进城后没见过世面,畏畏缩缩的样,让人没眼看。
便没再怀疑,挥手让他们走了。
师墨连声说谢,牵着大黑小黑离开。
确认周遭没有人才停下来。
于老太太揪起的心,瞬间落下,颤颤巍巍的下毛驴。
手软脚软的,差点摔倒。
师墨上前扶了一把,“于婶小心些。”
于老太太一愣,之前惊吓过度,根本没看是谁帮了她,师墨一出声,猛的抬头,“是,是师同志?”
师墨笑,“是我,于婶子记性不错。”
和姚老爷子于老太太也有一年多没见过了,之前还是拜托他们儿媳帮忙买布料时见的。
姚老爷子固执正直,在医院相帮的恩情,师墨一直记得,只是几次来县城,都没有好机会去看看老两口,今天倒是巧了。
于老太太瞬间红了眼眶,难得遇到一个肯对她伸出援手的人,酸甜苦辣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不由自主的就想哭。
“谢谢,谢谢啊。”于老太太用打补丁的衣袖抹眼睛,穷困潦倒的悲惨模样,让师墨蹙眉。
“于婶,姚叔还好吗?你们要是有需要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于老太太擦干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老头子,老头子……”悲苦的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惊慌失措,“唉,我今天上黑市……糟了,我的篮子呢?师同志,抱歉啊,我得去把篮子找回来,咱们下次再聊啊。”老太太蹒跚着腿就要往回跑,满脸急色。
师墨赶忙拽住,“于婶别急,篮子我藏着呢,丢不了,先跟我说说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吧,姚叔怎么了?”
于老太太脑子里乱得很,自从家里出事后,日子就没平静过,久而久之,人就有些恍惚。
知道篮子没丢后,平静下来,只是忍不住又开始抹泪。
“老头子啊,老毛病了,去年冬天,遭了罪,现在就只能躺床上,再也起不来了。家里什么都没了,孩子们也被下放到了各个地方,只有我们老两口住在破旧的屋子里,苟延残喘。我今天拿着偷藏的一枚银戒指,去黑市给老头子换了些细粮,哪想到会被巡查的人盯上,要不是你,老婆子怕是就要被抓走了。我被抓无所谓,可老头子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对了,老头子还在家呢,我得回去了,诶,我的篮子呢?哎呀,我篮子不见了。”于老太太说着又要去找篮子。
师墨眉头紧蹙,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啊。“于婶,于婶,别急,篮子我知道,我带你去找篮子,顺便去看看叔。”
325姚老爷子,于老太太
于老太太一拍额头,“哦,对了,你说了篮子藏起来了,瞧我这记性。走,回家看老头子,我都大半天没回去了,不知道老头子咋样了。我啊,就怕出门,怕出门回去,老头子就走了。老头子要是走了,剩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师墨将老太太扶上小黑的背,一路上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暗自一叹。
老太太记性时好时坏,有时候久远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近期的事却恍惚得厉害,有时候一转过背就忘了。
就像她现在住的地方,前前后后走错了三个,才终于找到。
师墨打量着破旧的院子,这里以前可能是个小仓库,搁置很久了,破败得不行,塌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住了包括于老太太姚老爷子在内的十多个老人。
这些老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毛病,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咳嗽声,近了,就是刺鼻的怪味。
师墨没让四个崽崽进屋,他们就坐在大黑小黑背上,等在门口。
自己跟着于老太太进去,在角落里,搭在两墙间的棚子底下,看到躺在一堆杂物里的姚老爷子。
姚老爷子唯一能动的右手食指,吃力的敲着墙壁,声音小得完全淹没在其他老人制造出的各种声音里。
于老太太却听得清清楚楚,顾不得招呼师墨,赶紧过去,“别敲了,别敲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咋样,是要拉还是尿?还是饿了?”
姚老爷子睁着眼,张着嘴,没有再敲。
长期形成的默契,让于老太太知道,他这是看她在不在,着急呢,“你这死老头子,我死不了,还得伺候你呢,别浪费力气敲敲敲,你不累,我听着烦。对了,我刚刚……我刚刚干啥来着?”
师墨叹口气,上前道,“于婶,你刚刚带我来看姚叔呢。”
“哦,对对对,我遇到师同志了,你还记得师同志不,就是咱们前年,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女同志。”
姚老爷子费劲的敲了两下墙,表示记得。
于老太太翻译给师墨听,师墨笑着走近姚老爷子,以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如今形同枯槁,苍老憔悴得不成人样。
“姚叔好,今天我和婶子在街上遇到,所以过来看看你,之前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来,你别生气啊。”
姚老爷子敲了一下,表示没事。
于老太太看老头子精神似乎好了些,可能是难得见到还愿意跟他们来往的人,心里高兴。
“师同志啊,你陪着老头子聊着,我去做饭,中午就在这吃,家里就我和老头子两个,吃饭不热闹,你留下咱们热闹热闹。对了,严同志没和你一起啊,两个孩子呢?怎么也不带来?”
在门口的安安康康……怪他们长得太小吗?
师墨拦着左右寻找,好似又忘了她刚刚说要做什么的于老太太,“于婶,别忙活了,午饭我来做,你坐着歇会,午饭很快就好。”
“那咋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忙活。”
“没事,你坐着,一会就好。”
不等于老太太说什么,师墨出了院子,在外边晃了一圈,拎了两个饭盒回来。
一个递给老太太,里面是白米饭和炒肉炒青菜,一份里面是清淡的肉粥。
“于婶,你吃,我来喂姚叔。”
“那哪行,糟老头子埋汰,我来我来,师同志啊,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还给我和老头子带饭,真是太谢谢了,你吃了吗?一起吃点吧。”
师墨哭笑不得,这是又把刚刚的事忘了。
“我吃了,于婶吃吧,免得凉了,我来喂姚叔。”
于老太太死活不让师墨喂,师墨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得去付家。
“那行,姚叔就于婶来喂,我中午有事,下午再来看你们,饭记得吃完啊,天热放不住。”
“师同志你去哪啊,中午就留下吃饭吧,我饭都做好了,你这都进家门口了,不吃了再走不合适。”
师墨……
心累,跟于老太太纠缠了好一会,才得以脱身。
牵上大黑小黑往付家赶,路上没人的时候,从空间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听了季慧芳之前的话,师墨这次没有准备重礼,只有一套几个月大的孩子穿的夏季衣服,衣服做得大,一岁多也能穿,还有一条肉,十来个鸡蛋。
因为带着四个崽崽,人有些多,又加了一罐奶粉。
付家这会正热闹,付母的娘家人和季慧芳一大家子正在屋子里闲聊。
都是娘家人,少不得要相互较较劲。
画面看起来和谐热切,实际上暗藏刀锋。
不过,即便隔了几层,也是亲戚,大家也就是嘴上说点酸话,挣点脸面,真正的仇恨龌蹉是没有的。
大黑带着师墨一行人到时,被在门口和其他孩子玩的严树小朋友最先看到。
“安安康康,堂婶婶,你们来了。”严树小家伙六岁了,长得圆圆润润,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呆头呆脑的。迈着小短腿,蹭蹭的就跑了过来。
师墨笑着捏捏小家伙的胖脸蛋,“小严树在家有没有乖啊?”
“乖,我可乖了,堂婶婶,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带了,带了好多呢,等回去就给你拿。”
小家伙小短腿一蹦,就跳了起来,“谢谢堂婶婶,堂婶婶最好了。”
“不害臊,”已经标榜自己是个大人的严柱小哥哥一把拍开小豆丁,“堂婶婶,别听弟弟胡说,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懂事。”
“谁不懂事了,谁脸皮厚了。”小家伙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过来,质问亲大哥。
严柱一根手指戳着严树的小脑门,任由他怎么蹦跶,都近不了身。
小家伙气得差点哭了。
师墨哭笑不得,安安康康咯咯直乐,“柱子哥哥最棒了,小树哥哥好笨好笨。”
柱子得意的扬起下巴,严树气得真哭了。
堂屋里季慧芳穿过层层喧闹,率先听到严树的喊声。
顾不得跟正在聊天的付母娘家人打声招呼,就急急忙忙跑出来。
“亲家母这是怎么了?”付母的娘家嫂子疑惑问。
其他人也不知道,纷纷起身跟出去。
“呀,弟妹回来了。”周琴郭雪两人站在堂屋门口看到大门口的师墨,也赶紧迎上去。
季慧芳先他们一步到了大门口,一把扯开较劲的兄弟俩,“倒霉孩子,在姑姑家做客也不知道收敛点,今天是弟弟的百日宴,哭哭啼啼的干啥,讨打啊?”
严柱松开手,一副跟我无关的样,站到了一旁。
严树瘪嘴小嘴,用袖子揉眼睛,“谁哭了,奶奶眼神不好。”
季慧芳哭笑不得,“是是,奶奶眼神不好,赶紧的走开,别挡道。”
小严树别无情的薅开,小嘴一瘪,又想哭。
瞥见弟弟妹妹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住了,不能在弟弟妹妹们面前丢脸。
“你这孩子,啥时候回来的?”
季慧芳拉着师墨上下打量,又去看两个孩子,“还好还好,都没事。”
师墨笑得心虚,“婶子别担心,我们今天回来的,都没事,好好的呢。”
周琴郭雪刚好也迎了过来,“弟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堂嫂,二堂嫂,我今天到的县城。”
周琴问,“是特意赶回来的吧?”
师墨点头,“是啊,答应了婶子要来的。”
季慧芳没好气的拍了师墨一巴掌,“你这孩子,天远地远的,哪就一定得回了,路上咋样,没事吧,孩子都好吧?都去了小谨队伍,也不知道多待一段时间,家里又不用你守着。”
师墨亲热的挽着季慧芳的胳膊,“好着呢,婶子别担心,四个孩子也都好,阿谨出任务去了,我在那一个人也不认识,还不如回家。”
季慧芳想想也是,严谨不在,全都是不认识的,待在那也没意思。
看向面生的俩个孩子,“哪来的小家伙?”
师墨笑着招呼几个孩子过来,摸着自谦和燚燚的脑袋道,“婶子,他们叫燚燚,自谦,以后都是我和阿谨的孩子了,和安安康康一样。”
季慧芳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两人收养的啊。
唉,这年头往外丢孩子的人家不少,可怜那些娃啊,遇到好人还好,要是遇到个坏人,或是遇不到人,那就真的造孽了。
侄子侄媳妇有能耐,多养两个娃也没啥,就当是做好事了。
季慧芳仔细打量燚燚自谦,这俩孩子长得真好,“多大了?”
“堂奶奶好,我和姐姐都九岁了。”
“这孩子可真乖,”季慧芳揉揉自谦的脑袋,“你和燚燚是亲姐弟啊?”
“不是。”自谦摇头。
季慧芳怕问到孩子的伤心事,便没多问,“没关系,以后啊,你们就是亲姐弟,和安安康康就是亲兄弟兄妹,咱们严家,就是你的家,好孩子,别怕啊,有事找堂奶奶,燚燚也是啊,以后堂奶奶爱你们。”
燚燚腼腆的笑着,“谢谢堂奶奶。”
季慧芳被燚燚干净的笑容俘获,搂着亲了亲她脑门,“燚燚这俩酒窝可真有意思,眼神也干干净净的,真是个好孩子,这么一瞧,跟小谨和小谨家的真像。”
周琴郭雪也是一脸惊奇,“真是啊,起码七八分像,安安康康长得像弟妹,这孩子,就是结合谨弟和弟妹的优点长的,是真有缘分。”
师墨笑着点头,“对啊,就是缘分让我们和两个孩子相遇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堂奶奶,还有我们,还有康康和哥哥。”
俩小家伙被忽视好久了,赶紧跑过来抱着季慧芳的大腿,求关注。
季慧芳笑着抱起胖乎乎的小丫头,“哎哟,堂奶奶知道呢,还有咱们的安安康康,堂奶奶忘不了,以后安安康康有哥哥姐姐了,高不高兴?”
“高兴,哥哥姐姐可好了,康康和哥哥都喜欢自谦哥哥和姐姐。”小丫头扭着肥身子下去,扑进燚燚怀里撒娇。
燚燚爱怜的搂着妹妹,满眼都是笑。
小丫头不断做怪动作,耍宝的小模样,惹得大家一阵笑闹。
付母娘家人瞧见这家子的亲热劲,纷纷称奇。
别说这是隔了好几层的堂侄媳妇家,就是自家儿媳妇都没这么亲热的。
这劲头,怕是很多亲闺女都比不上。
严家的两个儿媳妇好像也不恼,陪在旁边笑脸盈盈的,也不知道是真不酸还是假不酸。
付母娘家人总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如今哪家婆媳不是龌龊不断,又有谁家媳妇能忍受自家婆婆对别人家儿媳好。
严家人的脑子,都不正常。
腹诽完了,付母娘家人又去打量师墨,这就是付母吹嘘的,她亲家的堂侄媳,也就是那张脸比其他小媳妇好看点,其他的也不怎么样啊。
穿得半新旧,还没他们好,柔柔弱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
不过,倒是会败家,这年头自家人都养不活了,还养两个不知道哪来的崽子,真是钱多了烧得慌。
严家也是蠢的,不劝着点,还夸呢,一个赔钱货,一个就知道吃白食的半大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夸的。
不管付母娘家人怎么酸,都影响不了季慧芳他们的好心情。
另一间屋子的男人们也迎了出来,严大智和付父走最前边,后边还有付母娘家几个哥哥以及严利山几兄弟和付泰。
严大智看到师墨娘几个安然无恙,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回来了就好,一路上累了吧?”
“不累,堂叔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吗?”
严大智哈哈大笑,“好着呢,你不用操心。安安康康,到堂爷爷这来,这俩孩子就是自谦和燚燚吧,都到堂爷爷这来。”
四个崽子飞奔过去,绕着严大智撒欢,可把严大智乐得找不到北了。
付父上前一步,“这就是孩子她堂舅妈吧,可把你给盼来了。”
付父的客气劲,又让付母娘家人酸了一把,一个小媳妇,至于吗?
师墨笑道,“亲家叔安好,我这带着一群孩子,没打招呼就突然上门了,您老可别介意啊。”
“那哪能啊,盼都盼不来的贵客呢,随时来都行。”
“哎呀,怎么都站在院门口聊,这老大的太阳了,快快屋里坐,”付母从灶房迎出来,亲热的拉着师墨的手,“孩子他堂舅妈啊,热坏了吧,你们能抽空来,我们高兴得很呢,咱快进屋里坐,屋里凉快,孩子们也都快进来。”
师墨觉得伏家真是热情得过头了,很不习惯,笑着随付母进堂屋坐着,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进屋里坐着闲聊。
326付家做客
严利娟端了几杯糖水出来,“堂嫂,和孩子们快喝杯水解解渴。之前怀着孩子,后来又坐月子,没能亲自感谢堂嫂的帮衬,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得多坐坐。”
师墨笑着说谢,严利娟长得和季慧芳很像,不过没有遗传到季慧芳风风火火的性子,不过行事还算干脆利落。
“不用客气,不过是些小玩意,我带了套夏天的衣裳来,你给孩子试试,这种料子凉快,这段时间穿刚好合适。”
“这怎么好意思,每次都让堂嫂破费。”严利娟不好意思接。
师墨笑着塞她手里,“不用客气,小孩子的衣裳不费料子,不值当什么。”
严利娟拎在手里,沉甸甸的,猜想怕是又有不少东西。
“那我就替孩子谢谢堂舅妈了。”
“哟,都送了什么好东西啊,让我们也看看啊。要不把孩子抱出来试试他堂舅妈送的衣服咋样,合不合适,不合适也可以让他他舅妈改改啊。”付母的大嫂从严利娟手里夺过包袱,拿手里就去翻。
严家伏家人脸色都不太好,又不好在这样的场合吵。
严利娟歉疚的看向师墨,师墨笑着表示没事。“孩子舅奶奶说的是,衣裳给孩子试试,不合适我再改改。”
“这啥料子啊,咋这不经看呢。”付母大嫂手上有老茧,下手也中,小衣服一拿手里,就给勾丝了。
不知道轻拿轻放,赶紧放下还没轻没重的乱扯。
严利娟气得瞪眼睛,一把从付母大嫂手里夺过来,好好的衣裳,勾了老长一条丝出来,心疼死了。
这料子拿手里又轻又柔又凉爽,肯定不便宜。
付母大嫂瘪瘪嘴,“小泰他媳妇啊,别这么小家子气,不就一件衣裳嘛,就勾了条丝,没破没坏的,有什么大不了。要我说啊,也是这料子太差了,你瞧我们这些衣裳,随便怎么摸,都不会有事。”
严利娟气笑了,你那粗麻衣服能和这个比吗?
付母对自家大嫂平时就不太喜欢,要不是顾着自家大哥面子,她都不会跟她来往。
孩子堂舅妈给的衣服,她没摸就能看出不便宜,到她嘴里,到成了连她身上几分钱好几尺的粗麻布都比不上了,真是好笑。
付母大哥瞪了眼自家媳妇,“你少说两句。”
付母大嫂翻个白眼,嘀咕道,“我又没说错,便宜还不让人说啊,她别送啊。”
嘀咕声一点不小,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见。
季慧芳张嘴就要骂回去,师墨拽拽她,“是啊,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买了便宜货。这料子叫丝绵,只有南省才有的卖,不算布票,也才七八块钱一尺,用来给孩子做衣服,确实显得我这个做舅母的小气,下次我在换点其他。”
“七八块一尺?”付母大嫂一声惊呼,其他人也一阵吃惊,都够得上乡下一家人吃两三个月了,“你这抢钱呢,七八块钱一尺,吹什么牛。”
“大嫂,”付母沉声喊了一句,七八块钱一尺她是信的,没有任何质疑。师墨这身衣服至少用了三尺布料,就得二十来块钱,相当于她儿子一个月工资了。
好好的,还没穿呢,就被拉了一条丝,心疼得付母差点抱着衣服哭。“大嫂难得来一趟,老远的路,你坐着多歇歇,说话费口水,怪累的。”
付母大嫂还想说什么,被付母大哥狠瞪一眼,老实了。关键是那么贵的衣服被她勾出了丝,心虚。
严利娟也心疼得快哭了,可那是婆婆娘家人,她作为儿媳妇,作为晚辈,不好多说什么。
师墨拍拍她的手,“衣服我做得大,宝贝一两岁的时候,把收起来的线口松开也能穿,你收起来,等孩子睡醒了,给试试。”
严利娟吸吸鼻子,“好,谢谢堂嫂,你们坐着聊会,我去灶房做饭,很快就能好了。”
中午堂屋两间卧房和院子里,各摆了一桌,师墨被安排到了堂屋的主桌,又被付母娘家人私下里酸了一回。
其他人没有分男女,按照辈分坐。
师墨这桌,季慧芳严大智,付家老两口,和付母娘家的哥嫂,加上师墨,一共九人。
崽子们闹腾,让他们在院子里坐着吃,安安康康有自谦和燚燚陪着,师墨也不担心,何况还有严大智家的柱子几个孩子在。
饭桌上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事,很和谐的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师墨惦记姚老爷子老两口,便把四个崽崽留在付家,让严大智他们等会,她去办些事,顺便到严谨战友家把寄存的行李拿回来,待会一起回去。
老两口自然是要等师墨一起的,让她慢慢办事,不着急。
“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事可办的,不安分。”付母大嫂又不合时宜的嘀咕。
众人都选择性的忽略,没有搭理她。
她自己说了个寂寞,老实闭嘴了。
出了付家,师墨先去找谭振国了解情况。
去的时候,给谭振国带了些东省的特产。
谭振国看到师墨挺意外的,毕竟之前她突然消失,严家找到他这里来,他也吓了一跳,赶紧给严谨打电话,幸好严谨没有出任务,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嫂子回来了,怎么没多玩一段时间?快里边坐。”
师墨到公安局找的谭振国,只要不出外勤,他都会在这里。
“回来有些事,阿谨也要出任务了,我在那也无聊,还不如回来。”顺势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谭振国给师墨倒了杯水,他不适合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嫂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师墨点头,“还记得之前在医院帮过我的姚老爷子吗?”
“记得,”谭振国的记性一向好,“他们怎么了?”
“我今天偶然遇到于婶子,她带我去了一个废弃的破仓库里,她和姚老爷子现在住那,姚老爷子瘫了,家里的孩子都被下放了。那里还住了十多个孤苦老人,我想问问具体情况。”
谭振国想了想,道,“这事不归我们管,嫂子你等会,我去问问。”
“好,麻烦了。”
谭振国走了没多久,大山子拎着饭回来了,看到师墨,满脸惊喜,“嫂子来了,嫂子吃饭了吗?老大不在啊?”
“我吃过了,振国兄弟帮我问消息去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大山子端了根凳子坐师墨旁边,“没呢,老大那个……嘿嘿,不把事情办完,吃饭睡觉都不准,我们上午刚刚去帮一家人找回丢失的鸡,中午过后才回来呢,国营饭店都快下班了,我软磨硬泡,人家才给卖了点米饭咸菜,炒了几个鸡蛋。”
师墨笑,大山子可能是想骂谭振国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就知道办公。
当然,这些都是师墨自己胡诌的。
“振国兄弟尽职尽责,辛苦你们这些手底下的兄弟了。食材限供,这个点确实没有好饭菜了,刚好我带了些卤好的牛肉和两个卤猪蹄来,你用来下饭吧,天热,也不担心吃食是凉的。”
师墨把网兜拎过来,趁大山子不注意,在最底下放了两个油纸包。
大山子赶紧过去接住,欢喜得眼睛都瞧不见了,“有猪蹄啊,嫂子你不知道,上次你让严哥带来的猪蹄,老大小气得很,我就吃了五个,其他的全让老大带走,要么送人了,要么自己吃了,老多呢,可把我馋坏了。嫂子做的卤猪蹄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东西了,谢谢嫂子。”
大山子这嘴,能说会道,师墨也是服气的,“我刚回来,这个是带着路上吃的,没吃完,保存得好没坏,喜欢就快吃吧,等我回去了,多做一些,给你们送来,想吃多少吃多少。”
“嫂子真好,不过还是算了,我娘要是知道了,能揪掉我耳朵。一年到头吃一回就行,不能贪心。”大山子抱着猪蹄啃得满嘴油,满足得很。
师墨看得好笑,“没事,我家里有不少香料,回去了我给你寄一些,再把配方写下来,到时候让你娘给你做。你娘还好吧,身体怎么样?”
“还是嫂子想得周道,我先谢谢嫂子了。我娘好着呢,每天骂我的嗓门,隔条街都能听到。”
“你这么能干,你娘骂你啥了?”
“是吧,”大山子啃得龇牙咧嘴的,“嫂子也觉得我聪明能干对不对,可我娘老说我蠢,一把年纪了也找不到媳妇,我这是找不到吗?我是不乐意找,老大比我还大了,都成老男人了也不着急找,我着啥急。”
“啪……”结实的一巴掌拍在大山子后脑勺上,拍得大山子差点把到嘴的猪蹄吐出去。
愤怒回头,想看看是哪个龟孙子,结果对上谭振国那张扑克脸,顿时满脸谄媚,“老大,你回来了,快快坐,嫂子带了猪蹄卤牛肉呢,可好吃了,你饿了吧,快多吃点。”
谭振国瞪了没正行的大山子一眼,将卷宗递给师墨,“这个不是什么贵重的资料,嫂子可以看看。姚老爷子家的事表面是因为他几个儿子在厂里贪污被下放,实际上是姚老爷子性子太过刚直,得罪了小人,被人陷害,连累了子女。如今子女被分散下放,他们的屋子被没收,老两口流落街头,自己找的地方住,就是嫂子说的那个废弃仓房。里面的孤寡老人也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去处,自发住进去的。”
师墨听着谭振国的话,看着资料,眉头紧蹙,“我可以出钱,让老两口住进医院吗?他们的情况不太好。”姚老爷子瘫了自不必说,于老太太有痴呆之症的前兆,放任下去,后果很严重。
谭振国摇头,“怕是不行,他们戴罪的身份,医院破列收了,背后的人也不会允许,虽说明面上不敢太张扬,但私下里,还不知道会使什么手段,没个消停,还不如现在生活的安宁。”
师墨微微抿唇,沉吟一瞬道,“我下午还得回去,这样,振国兄弟你看能不能帮我找人把破庙大概修葺一下,至少让他们都住进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然后再帮忙查查,姚老爷子得罪的是谁,看看陷害的证据是否还能找到。”
“没问题,如果真是冤案,也属于我的职责范围,我会好好查的,嫂子不必担心。下午下班后,我就找人去修房子,帮老两口安置进屋子里。”
“那就辛苦你了,”师墨拿出五十块钱递给谭振国,“我可能没办法经常来县城,也不能给老两口买太多东西放着,他们留不住,这个钱你收着,隔三差五的找人做些吃食送去,要是两人有什么问题,请及时通知我。”
谭振国没有拒收钱,“嫂子放心,这点事我肯定能做好,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过去看看,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师墨再三感谢过后,出了公安局,去废弃仓库。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从各个角落发出一些压抑痛苦的声响。
师墨来到姚老爷子老两口的窝棚下,于老太太趴在旁边睡觉,姚姥爷子仍旧睁着眼,张着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老爷子失去了对面部的掌控,闭嘴闭眼这些简单的事都做不了,唯一庆幸的是还能缓缓吞咽,和一根手指可以艰难的动动。
师墨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声唤了唤,“姚叔?”
姚老爷子眼珠子动了动,师墨知道,他这是醒着呢。
“姚叔别担心,我已经托人照料你们了,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们。我带了药来,能让姚叔稍稍好一些,也能让婶子意识清醒,等过段时间,我再重新带对症的药来,治好你们。”师墨留下的吃食里含有少量灵气,老两口身子亏空得厉害,直接用药受不住。
用少许灵气打底,倒是可以勉强支撑。
只是,老两口这个都是病,异世,修炼的缘故,很少有人生病,炼丹师练的都是治伤或是有关修炼的丹药,懂的,自然也是这方面的治疗。
普通人类的病症,懂得不多。
师墨现在也只有加强两人体质的药,防止病情恶化,小程度的改善,要治愈,还是得对症下药,这事回去找师子才行。
姚老爷子用手费力的在墙上敲了两下,师墨不懂,猜测大概是感谢一类的。
轻声道,“你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段时间你和婶子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慢慢来。吃药吧。”师墨找了个破碗,弄了些空间里存的温水,化开药丸,一点点喂老爷子喝下去。
姚老爷子没有半分迟疑,虽然吞咽辛苦,可每一口都吞得干脆。
327起名
姚老爷子的想法是,他们如今都这样了,根本不担心还有谁会费尽心思害他们。
更何况,他信师墨。
不说以前的接触,就凭他们如今的境况,她还愿意靠近的这份心性,就值得信赖。
药不多,也就一小勺,姚老爷子喝完,师墨用精神力帮他梳理了一遍身体,缓解了瘫软症状,特意帮忙弄了弄眼皮,至少能让他自由控制,别睡觉都只能睁着眼睛。
“姚叔先睡一会,睡醒身体会好很多。”
姚老爷子费力的敲敲墙壁,不过几息,就闭眼睡沉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可以闭眼了。
刚好,于老太太悠悠转醒,第一时间看向姚老爷子,看他闭了眼,惊得张嘴就要喊。
师墨赶紧制止,“于婶,别急,姚叔只是睡着了。”
于老太太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开,看着师墨,“你是……师同志?哎呀,是师同志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孩子们都还好吧?可真是巧了,咱们在这里遇上。”
师墨……
干笑着递上一颗药丸,“是啊好巧,婶子,这个是强身健体的药丸,你吃了能更好的照顾姚叔,要吃吗?”
于老太太一阵讶异,“这可是好东西啊,我一个老太婆了,吃了浪费,你吃,你还年轻,要保重身体才是。有好身体,才有好生活啊,你瞧你姚叔,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他自己难受,别人也难受。人这一辈子啊,不图大富大贵,就图一家子平安健康。”
师墨笑,这老太太思绪混乱了,心眼还是好的,“我吃过了,这个是特意给婶子的,刚刚姚叔也吃了,你吃吧,吃了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老太太脑子有些恍惚,啊了一声,愣怔的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师墨同样用精神力替她疏离了一遍身体,尤其是脑部,然后刺激了一下她的睡眠神经,让老太太继续睡。
做完一切,环视了一圈窝棚,如今夏天,除了要防雨外,倒是不担心冻着。
老两口的家当只有几件破旧衣服,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于老太太从哪捡回来的,堆得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怪味。
以前看老两口,都是讲究的人,不管是家里,还是自己,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尤其是姚老爷子,因为性子古板,刚正不阿,以至于,对自己的形象也要求一丝不苟。
如今,都是生活所迫。
这些东西师墨虽然看不上,但都没动,破家值万贯,她不好随意动。
打了个除尘术,把多余的异味清理掉,表面脏污没有去,免得被人发现异样。
又留了几个驱蚊的药包在一堆东西里,能让他们在阴暗的角落,睡个好觉。
精神力再扫了扫其他人,情况和老两口差不多,都是捡回来的破铜烂铁和各种废弃物堆起的窝棚当家,有的是老两口一起,有的是独身一人。
看起来身体都不怎么好。
师墨不确定他们是否和姚老爷子一样无辜,也没有烂好心做些什么,转身走了。
师墨再次到付家时,付母娘家人已经走了。
家家户户都要忙生计,耽误一上午已经是极限,下午他们还得去做工。
收拾完的付母和严利娟难得有时间陪着季慧芳一家闲聊。
看到师墨赶忙招呼,付母道,“她堂舅妈啊,上午忙忙碌碌的,都没能好好谢谢你呢,你看给孩子送的大礼,我们这厚着脸皮全收下了,也没个好东西回礼。”
师墨笑道,“婶子不用挂心,不过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给孩子一点见面礼而已,不值当什么。”
“哪能不值当呢,可是好东西嘞,我们家没什么好回报的,所以啊,商量了一下,想请孩子她堂舅妈帮孩子取个名字,等孩子长大了,能记得堂舅妈的好,回报堂舅妈。”
师墨惊了一跳,那哪成,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她有资格给孩子起名字,怎么都轮不到她来。“不不,婶子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一点小心意而已,和堂叔堂婶对我们一家的好比起来,这点东西根本不值一提,您别放在心上。”
严利山几兄弟和两妯娌知道师墨给严利娟的孩子送了重礼,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季慧芳他们没说,他们也不好问。
但现在看付家竟然把给大孙子起名字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师墨,心里便有了猜测,这礼,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贵重。
本来只有一点点的好奇心,突然长成了巨大的好奇心。
只是,他们并不是贪婪的人,有时候会为自己的小家,耍些小心眼,但大是大非上,不会不懂事的吵闹。
因此,即便心里吃惊,面上仍旧一派和气笑意。
师墨倒是感应到了他们心绪的突然变化,暗恼自己疏忽了。
付母没有察觉道众人的心思,继续道,“孩子他堂舅妈啊,这事我们跟你叔婶都商量过的,大家都觉得由你来起名字最合适了。孩子能长得这么好,全靠你送这送那,你也有文化,取的名字肯定好。”
师墨去看季慧芳严大智,两人都是笑着点头。
师墨又去看严利娟两口子,取名这事,应该是当爸妈的最想做的事。
严利娟看师墨看过去,忙笑道,“堂嫂,要不是你送的各种吃食,不管是怀孕的时候,还是坐月子的时候,我和孩子都不可能被养得这么好,我跟孩子他爸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只想到这一个法子,你就辛苦辛苦,帮孩子起一个吧,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堂舅妈的好,好不好?”
师墨看着她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心口软了软,她错过了安安康康抱在怀里的时光,总是有些遗憾。
“我能抱抱吗?”
“当然,”严利娟赶紧递过去。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包子瞬间精神,攥着两个小拳头,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往师墨怀里靠,似乎很喜欢师墨身上的气息。
师墨抱着小小软软的一团,感觉很奇妙。
在院子里玩的安安康康瞧见妈妈抱别的小宝贝了,赶紧跑过来,其他崽崽见状,也跟着一起。堂屋里瞬间拥进一大堆小崽子。
“妈妈,你为什么要抱小弟弟?”康康小丫头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季慧芳笑着把小丫头搂怀里,点点她的小脑袋,“哎哟,咱们康康吃醋了,妈妈就是抱一抱小弟弟而已,你还是你妈妈的小宝贝呢。”
小康康瘪着小嘴,还是不乐意,“妈妈都没抱过康康和哥哥。”
众人没把这话当真,小丫头只能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能记得啥,现在看妈妈抱别家孩子,吃味了而已。
小孩子,都这样的。
季慧芳亲亲她的小脑袋,笑道,“你妈妈抱了呢,只是你和哥哥不记得了。”
小康康小嘴瘪得更厉害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溢出了水雾,低声闷闷道,“就是没抱。”
师墨将小包子还给严利娟,搂过两个小崽崽,安安的小脸都比平时严肃。
他不会像妹妹那样,有什么不高兴直接说出来,他只会藏在心里,自己难过消化调节,很多时候,连脸上都不会显露。
今天,却是明晃晃的表现出了不高兴和难过。
别人只当孩子吃味闹别扭,可师墨相信,俩崽子确确实实记得。
这是她的遗憾,也是两个孩子的遗憾。
“宝贝,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一定多抱抱安安康康,弥补以前好不好,宝贝们能原谅妈妈吗?”
俩崽崽软绵绵的靠在师墨肩上,“妈妈以后不抱别的小宝贝了,康康和哥哥就原谅妈妈。”
“好,妈妈以后不抱了。”
得到师墨的保证,俩崽子瞬间高兴了,在师墨脸上亲了一口,“康康和哥哥原谅妈妈了。”俩崽子扭着小身子从师墨怀里出去,又和哥哥姐姐们玩闹在了一起。
大人们看得可乐,郭雪打趣道,“俩孩子还是小醋坛子呢,我家小实小时候也一样,看见我抱别家孩子,就跟我闹。”小实大名叫严实,是郭雪家的老二,今年七岁了。
其他人也纷纷笑着附和,确实大多数小孩子都这样,没谁会放在心上。
师墨笑而不语,他们不懂安安康康两个孩子的特别,也不用懂。
笑闹过后,又回到了起名字上,师墨看他们铁了心让她起,只好硬着头皮上。
可她起名废,一时半会还真有些着急。
姓付,付什么?付钱付款?“婶子叔还有堂妹妹夫,你们对孩子将来有什么期盼吗?”
付父道,“我们就希望孩子平安健康长大,一生顺遂就好,其他的不奢望。”
师墨抠了抠脸,“那要不就叫喜乐吧,一辈子平安喜乐。”
“喜乐好,喜乐好啊,我们小喜乐一辈子都平安喜乐,无病无灾。”付母率先附和,抱过小孙子亲了一口。
其他人也都夸上两句,说喜乐好,以后小包子就叫喜乐了。名字喜庆,寓意又好。
师墨尴尬的笑笑,希望孩子以后长大了,有见识了,别恨她这个堂舅妈才好。
名字起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师墨一行人带上付家给的回礼,和付家告别,坐上大黑小黑拉的板车回家。
严大智他们早上来的时候,走的路,因为是私事,不好占公家的便宜,便没有赶村子里的驴车。
回去的路上有大黑小黑,倒是轻松自在。
走得不快,师墨和季慧芳周琴郭雪,以及安安康康自谦和燚燚坐一辆。
一路上闲聊,季慧芳问师墨离开这段时间的事。
师墨心口突突的,要来了,她撒谎离开,肯定得被好一顿说。
秉着态度诚恳,从轻处罚的真理,师墨先低头认错,“婶子,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不是故意……”
“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阿谨那个混小子,简直气死人。”
师墨??
怎么就怪上阿谨了?
季慧芳没看到师墨脸上的疑惑,继续数落严谨的不是,“你说,他想你们母子三人去找他,直接说就是了,难道我们还不放人吗?偏要说是去裴家,你瞧,转眼就被戳破了谎言,惹得大家操心,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么大个人了,办事一点不牢靠。这次确确实实是他写信让去的,下次要是有人使坏,也写这样的信来,出了事怎么办?这孩子,以前我还说他懂事了,现在一看,一点都不懂事,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师墨想,她大概听明白了。
可能是严谨跟大家伙说,是他怕家里不放人,所以借裴家的名义写信,让师墨母子出门,半道上把人给接走了。
师墨笑了,虽然很不厚道,但自家男人背锅她还是很乐意的。
悄悄松口气,脸上倒一直是乖巧样。“婶子别生气,阿谨肯定是考虑过的,不会有事,你看,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吗。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阿谨,我也有错。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平安回来了,婶子快别气了,气坏了身体,我该心疼了。”
季慧芳没好气的戳了戳师墨额头,“你啊,就纵着阿谨吧,做这么胆大妄为的事,还帮他说好话。”
师墨心虚得厉害,谁纵着谁还真不好说。
怕季慧芳再说这事,赶紧转移话题。
意念一动,在空间制作了几个实心大金锁,上面都有平安健康的字样,另一面是严家每个孩子的名字。
虽然只有一个金锁,但加起来的价值,比给付家的大。
之前师墨疏忽了,就想着给小宝宝送礼,忘记了亲疏。
付喜乐是严大智季慧芳的外孙,她爱屋及乌,对他好,没问题。
可季慧芳严大智还有亲孙,亲孙女。
她却越过了亲的,送重礼给外孙。
即便他们疼惜她,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疙瘩。
亲孙再好也姓付,不姓严。
当然,老两口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她甚至疏远她。
只是师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做得不到位。
弄好金锁,用普通小木盒装上,假装从行礼里翻出来。
严家一共五个孩子,严利山家三个,严柱严苗严树,严利水家两个,严香严实。
将木盒交到周琴郭雪手上,“这个是我和阿谨给几个孩子准备的礼物,因为要花费些时间制作,所以现在才拿到手,两位嫂子替孩子们收着,以后不管是拿出去花用,还是留着把玩,都行。”
两人拿着盒子,沉甸甸的,脸上全是疑惑。
328重礼,回家了
抬头去看季慧芳,季慧芳也不知道。
另一辆车上的男人们同样不知道。
唯有小严树,自认和师墨关系最好,扯着嗓子喊,“妈,快,堂婶婶给我的,快拿给我,我要自己收着,你快给我。”
要不是严利山拽住,小家伙都准备跳车了。
“小兔崽子找打啊。”
被他这么一闹,众人好奇淡了些。
周琴笑道,“沉得很,我打开看看孩子他堂婶婶都给了什么好东西?”
师墨笑着点头。
周琴没多想,打开小木盒,“哎呀,”惊呼一声,啪的一声又给盖上了。
除了和她同方向坐着的郭雪,谁也没看到里面的东西。
郭雪也惊得不轻,翻开自己的木盒,同样厚实的金锁,这分量,绝对是实心的。
赶紧盖好,塞给师墨,“弟妹啊,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个不能要,太贵重了,孩子们哪用得上,你快收回去,家里四个孩子呢,这些都给孩子们存着。”
周琴也反应过来,往师墨怀里塞,“是啊弟妹,这个我们可不能要,你赶紧收回去,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季慧芳挑挑眉,有些猜测。
严大智同样有了猜测,其他人却仍旧一头雾水,什么东西,让她们这么严肃?
严树急了,“妈,妈,那是堂婶婶给我的,我要,你干什么还啊,快给我。”
“老实点,”一巴掌拍着屁股蹲上,这是来自亲爹的爱。
严树眼泪汪汪的,不敢再闹腾,但眼神还停留在他的礼物上。
师墨笑着推回去,“嫂子们别把这个看得太重,说到底,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我和阿谨喜欢几个孩子,想给他们一个特别的礼物,是作为长辈的心意,不能用其他东西来衡量。东西安心收下,等以后利河有了孩子,或者嫂子们又给老严家添丁进口了,我和阿谨还是照样送,这是咱老严家的身份象征,也是孩子们将来生活的保障。婶子,堂叔,你们当我和阿谨是自家孩子,那么这礼,说什么都得收是不是?”
羞红了脸的大龄单身男青年严利河一脸窘迫,他不知道师墨送的是什么礼物。不过他向来和严谨交好,不会拒绝严谨的好意,“那我就先谢谢嫂子了。”
师墨笑道,“不用客气,你努力,赶紧找个媳妇回来,别让叔和婶子操心就好。”
严利河被打趣得不敢再说话了,脑子里一直闪现那个俏丽的身影。
季慧芳拉着师墨的手,红着眼眶,说不出话,孩子的心意,他们懂。
以后家里几个孩子有了这个,即便遇到再大的事都不用怕了。
严大智叹息一声道,“收吧,孩子堂叔堂婶的心意,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们当爹妈的要懂,好好教孩子。”
周琴郭雪面面相觑,公公都说收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再三感激后,小心仔细的收了起来。
男人们更懵了,到底是什么啊?
太抓心挠肝了。
孩子们也有些好奇,怎么说都是送给他们的礼物,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送了礼,车上又恢复了热闹。
在季慧芳时不时抱怨严谨几句,其他人好奇询问师墨东省各种稀奇事中,缓缓到了严家大队。
严大智一家没有回自己家,先一起去了山脚石头小院,帮着师墨收拾收拾家里。
其实并不用,师墨一个除尘术就好。
但拒绝不了大家的热情和爱,只好同意了。
季慧芳隔三差五的会来收拾一番,小院并不脏乱,半个多小时就好了。
师墨留他们吃完饭,季慧芳摇着手说家里还有事,带着一家老小走了。
师墨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扫视了一圈院子。
她离开前种的那些菜都能吃了,季慧芳帮着收了些,做成菜干存着,地里还有些晚熟的。
不能结菜的,把藤株都拔了,翻过土,种上了秋冬菜。
柴火棚里也是满满当当的。
师墨笑了,“宝贝们,把自己的行礼收拾出来,去看看房间里还缺什么,我好添置。”
“知道了妈妈。”
四个崽崽嗷嗷喊着跑进一直空置的两间屋子,安安和自谦一间,康康和燚燚一间,都是大宝贝了,得分开住。
燚燚在师墨空间里,每天都看得到外面,对这里很熟悉。
自谦第一次来,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妈妈,这个就是炕吗?”自谦第一次见这个,南省和东省都睡床,裴家也是床,还真没见过炕。
新奇的这看看,那摸摸,眼里全是对未知的探索欲。
好奇的爬上去滚了滚,真爽,这个就是超级大床啊,晚上怎么睡都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拉着燚燚姐姐满屋蹿的小丫头,看自谦哥哥在炕上滚,带着哥哥姐姐也扑上去,“自谦哥哥,我们一起玩啊。”
小丫头胖乎乎的小身子一滚,差点把自谦撞出内伤,捂住胸口哀呼。
小丫头才不信,咯咯乐着又去撞。
自谦赶紧躲,小丫头一个劲的追,玩闹声让空寂许久的院子充满了欢笑。
师墨笑,“好了宝贝们,别玩了,收拾好出来,把我给你们拿出来的衣柜,去水打些水擦一擦,搬你们屋子去。都自己动手收拾,不可以偷懒,以后你们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屋子,都要自己收拾,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四个崽崽哒哒的跑出来,跟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干活去了。
师墨笑,屋子很大,以前没怎么住人,就没放家具,除了安安屋子里的小书架,再没有其他东西。
现在四个孩子住进去,要添不少东西,除了四个衣柜,还有两张书桌,一人一个放自己小东西的小箱子,全让他们自己收拾。
崽崽们有事做了,师墨就进灶房。
米面都还有,这段时间季慧芳帮着整理,没生虫,师墨处理过,也不会轻易生虫。
又添了些粮食到缸里,挂了些东省特产在房梁上。
收拾妥当,烧火做饭。
燚燚和自谦第一次到家来,怎么着都得有一个欢迎仪式。
师墨从空间里拿出食材,还有严谨空间里的鱼。
他怕媳妇孩子没得吃,差点把空间里的鱼抓绝迹,全往师墨空间塞。
现在一点不缺鱼吃,这是些不知年月的变异鱼,味道不一样,吃过后,对身体也更好。
煮了鱼,做了一只大龙虾,炒了小青菜,煎了小牛排。
还把空间酿的小饮料拿出来,一个小崽崽倒了一杯,意思意思。
饭桌上,师墨招呼四个崽崽来碰一杯,为到家的第一晚,庆祝。
“干杯。”
“干杯,”四个小崽崽觉得新奇得很,端着杯子,举着小爪爪,喊得奶声奶气。
饭后,崽子们止不住的兴奋。
师墨招来自谦,“这个药,可以让自谦变得更健康,以后也能变得更强,但吃过之后,会疼一会,自谦要忍住知道吗?”
小家伙毫不迟疑,“妈妈,我不怕疼,我能忍得住。”
“真棒,”师墨把药递给自谦,自谦一口吞下。
明明痛得一脑门的汗,也没发出声响,表现出丝毫不适。
师墨叹息一声,很欣慰。
痛意过后,自谦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心下欢喜不已。
“妈妈,我感觉好舒服。”
最高兴的还数小金人,主人变强,它才能有未来啊,小短腿一蹦,跳到了师墨肩上。
师墨戳了戳它,又拍了拍自谦的脑袋,“恭喜宝贝成功了,以后,我会教你们如何变强。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早上早起上山,先把基地里学的复习一遍,再学我教你们的新东西。除了变强,还得变聪明,所以咱们还得认字读书,宝贝们都得认真,听到了吗?”
崽子们一听,一点不觉得辛苦,反而很兴奋,跃跃欲试。“听到了妈妈,我们一定会认真学的。”
师墨笑,“宝贝们真棒,行了,去休息吧,早上不准赖床。”
崽崽们乖巧的应了一声,就手拉手回了屋子。
第一晚的兴奋,和对学习的期盼,没有让他们失眠,反而一夜好睡,一觉到天亮,一个梦都没做。
天还未亮开,早上三点多,四周一片寂静,尤其是山脚,这时候正处在最为黑暗的时刻,藏兽山如同一头张着大嘴的巨兽,对山脚下的一且虎视眈眈。
不用师墨叫,不用睡觉的小燚燚就醒了过来,然后叫醒弟弟妹妹,帮他们洗漱穿戴,到院子里等师墨的命令。
看着一个个睡眼惺忪,却仍旧挺直小身板,一本正经看着她的崽崽们,师墨笑了。
“宝贝们,这么早起来难不难受啊?想不想回去睡觉?”
崽崽们眨眨眼,单纯的小宝贝,自然不会去猜妈妈说这话的意思。
不过心里对于学习和变强的渴望,让他们即便脑子昏昏沉沉,手脚无力也全都忽视了,“我们不难受,不想睡觉。”小桑么喊得老大。
师墨淡笑着继续问,“真的吗,宝贝们可要想好了,今天说不累之后,以后每天都不能再喊累,哪怕下雨,哪怕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都不可以喊累,喊难受,喊着要半途而废。你们可只有这一次反悔的机会,告诉妈妈,现在要不要回去睡觉?”
崽崽们不懂,点小脑瓜的动作倒是干脆利落,“我们不反悔,不睡觉。”
“行吧,那咱们上山。”
师墨大手一挥,带着萝卜团踏着晨露和黑暗,往藏兽山去,大黑小黑尽职尽责的跟在后面。
自谦去过最大的山,就是南省的金矿山,在他看来,那山没什么好玩的,以为所有的山都一样。
可一进入藏兽山,一股浩大神秘感扑面而来,让小家伙满心震惊,发现山和山原来是不一样的。难怪弟弟妹妹每次说起进山,就特别高兴。
燚燚跟着师墨去了许多次,大山对她没了神秘感,但她仍旧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以人的身体,身临其境,感觉是不同的。
安安康康不用说,两个小东西和师墨一样,对大山情有独钟。
在基地,崽子们跟着兵兄弟训练,跑步是最基本科目,小胳膊小腿的在基地里跑得有模有样,虽然被兵兄弟们优待过,但也确确实实跑完了全程。
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份耐力,和身体强大的素质,让兵兄弟们很喜欢,时常带着训练。
上山的路,同样是慢跑,强度肯定是平地跑不能比的。
好在药丸改善过的小身板,即便短手短脚,也能坚持。
自谦之前全靠自身能力,在基地赢得兵叔叔们的夸赞。
如今吃过药后,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里强大的能量,上山慢跑,比弟弟妹妹们轻松很多。
当然不能和燚燚比,燚燚的傀儡身体,绕地球十圈都行,快慢随意掌控,她现在也就是个陪客。
师墨估算着有四五公里后,让崽子们停下,活动活动小手小脚。
如何放松,基地里的叔叔们都教过,小崽崽做得很到位。即便累得狂喘,小脸通红,满身汗水也没有一屁股坐下去,躺地上嗷嗷喊累。
师墨很欣慰,“好了宝贝们,现在,妈妈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乖乖的,先调整呼吸……”
天地间没有灵气,崽子们身体不能在空间待,也就没办法修习需要灵气的功法,除非像严谨那样,能有天才地宝淬炼身体,可以承受空间灵气。
所以,师墨只能找一些不用灵气的修炼方法,让崽子们淬炼身体。
她现在教的,就是呼吸吐纳法,以吸收朝阳初升前的紫气为主,从内到外,一步步锻炼体质。
按照师墨以往的规划,是要再等等的,等安安康康再大一些,毕竟才是四岁的小崽子。
可去了一趟基地,她看到了崽子的热情和潜力,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许多,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性。
她想现在,是可以开始的。
师墨一个口令,崽子们一个动作,虽然很缓慢,动作也不到位,但崽子们做得很认真,也很累人,不过几分钟,三个小家伙脸上的汗水像瀑布一般,一片片往下淌,湿了衣衫,湿了地面。
“宝贝们坚持,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后,重复之前的三次,接下来,我教你们口诀,口诀配合动作,一起练习,坚持十天,就能有收获了。”
三个小崽崽的表情异常严肃,抿着小嘴点头。
因为身体超负荷,小身板忍不住颤抖。
小燚燚站在旁边,担心得不得了。“妈妈……”小声的唤着师墨。
师墨笑着捏捏小燚燚的脸,“乖,弟弟妹妹们需要成长,这是必经的过程,别担心,他们会撑下去的。”
329挨家送礼
配合口诀,重复三次动作,花了两个小时,天边已经露出霞光,三个崽崽累得手都抬不起了。
师墨让他们乖乖的站着,闭眼感受朝阳升起时,天地间一切的变化。
崽子们不懂,第一次什么都没感受到,不由得有些气馁。
师墨笑着揉揉他们的脑袋,“宝贝们今天已经很棒了,第一天就坚持做完了全部动作。感应大自然的变化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你们慢慢学,慢慢成长,总有一天会成功,咱们不能着急,着急,容易失去理性。”
崽子们一听,安心了,“知道了妈妈。”
师墨笑着让大黑小黑驮着崽崽下山,回到家后他们自己找换洗的衣服,她去给他们煮草药水泡澡,巩固早上锻炼成果。
草药水里有普通药草,也有空间里的灵植草药。
怕崽崽们身体承受不住,选用的都是最低等的,每次也不过用上小半株。
两个浴桶,安安和自谦一起泡,小康康一个人泡,燚燚守着她。
坐在浴桶里,漆黑的草药水包裹全身,从头到尾都有一股灼热感,密密麻麻的刺痒在身体里游走,十分难受,想挠,却又不知道挠什么地方,三个崽崽都觉得坐立难安,小脸上全是苦色。
“宝贝不能动,实在难受了,就默念妈妈跟你们说的心法口诀,坚持半个小时就好。”
三个崽崽咬着小嘴,皱着眉头,心里默念口诀,果然,注意力被转移,刺痒缓缓消失,身体上的疲惫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暖意。
崽子们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排出不少黝黑污渍,散发着淡淡恶臭。
这些都是堆积在他们身体里的毒素杂质,不过因为年龄小,这些东西不多,排出来后,小脸蛋更加白嫩可人了。
自谦脸上涂的药膏都被冲没了,露出小小年纪就预示着将来风华绝代的小俊脸。
燚燚寸步不离的守在妹妹桶边,帮她擦汗,跟她说话,免得小人害怕。
师墨对三个崽崽的表现很满意,就凭他们的这份心性,就差不了。
也高兴于崽子们的潜力,确实大,她真没想过,他们能坚持到最后。
初次练习炼体功法有多累,她很清楚,何况年岁都不大,正是性子浮躁的年纪,他们能坚持下来,很能干。
为了犒劳三个崽崽,师墨去灶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等崽崽们泡好出来,就能吃。
半个小时一到,燚燚就提醒弟弟妹妹们起身,帮他们打来清水擦洗,换上干净的衣服。
洗完出来,又是三个活蹦乱跳崽,精力比之前更好,手轻脚轻,浑身轻。
“妈妈,这个好舒服啊,康康还想要。”
师墨点点她的小鼻子,“这个是药药,不能随便弄,明天和哥哥们锻炼之后,妈妈才能再给你们泡。”
小丫头也不失望,抱着师墨的手蹭,“明天康康和哥哥们,会更更更认真哒。”
师墨笑,“好,宝贝真棒,去和哥哥姐姐摆碗筷,吃早饭了。”
“知道了,”迈着小短腿,高高兴兴的跑走了。
饭后,师墨带着崽子们看书识字,这个小燚燚也要参加,她是一个文盲小精灵,在文化知识上,不比三个崽崽强,甚至更显吃力。
师墨需要给小家伙开小灶,免得跟不上弟弟妹妹。
小燚燚也是个特别有恒心的小精灵,她也怕学不会,给弟弟妹妹们丢脸,所以学得很认真。
这会七点多,太阳已经在头顶耀眼夺目。
才泡过药浴的崽崽神清目明,学起来很轻松。
学了两个小时,师墨才喊停。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午咱们写大字,复习上午的功课,各自学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晚上睡觉前,练一遍锻体决,剩下的时间可以自己去找小伙伴玩,也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以后每天都这样来安排,宝贝们有意见吗?”
“没有。”
“那行,有什么不懂的,咱们晚些时候再说,现在和妈妈一起,去给堂爷爷家,姥爷家,还有你们的那些小伙伴送礼物。”
“好啊。”怎么说都还是孩子,说到玩,都是高兴的。
自谦摸了摸脸,“妈妈,我还涂药膏吗?”
师墨看了眼小俊脸,怎么看怎么养眼。
“不涂,哥哥好看。”小丫头扑过来,保住自谦的腿,满眼小星星。
师墨哭笑不得,小丫头这眼馋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
“嗯,我家自谦确实好看,以前是你没在我们身边,我怕太远护不住,才给你用药膏,如今你在我们身边,我能护住你,咱就不涂了,这么好看的小脸蛋,遮起来多可惜。”
自谦小脸通红,他和严谨有一样的想法,大男人,长太白了太好看了,没有男子汉气概,所以有些抵触。
但这是天生的,实在没办法改。
“行,我听妈妈的。”
师墨拍拍他的头,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谁是谁的已经打包好,拿上大背篓给大黑小黑驮着,东西放背篓里,稍微遮一下,没人能看到有什么。
先去了严大智家,东省的特色水果一大包,两只大肥鹅和二十个大鹅蛋,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特产。还有特意给几个小家伙准备的零食和小玩具,昨天就答应给小严树的,后来因为重礼,让严家如临大敌,忙着回去商议和藏东西了,师墨都没来得及给。
严大智喜欢喝酒,师墨又拿了两坛自己酿的果酒,度数不高,含有灵气,喝了对身体好。
另外还给老两口一人准备了一块外形跟商场里卖的,最便宜的手表一样的手表,这是她炼制的,里面存有淡薄的灵气,可以滋养两人身体,还有一道她的意识,遇到威胁生命事情的时候,就能激发意识,传递给她。
最后再给严老娘买了一件小马褂,灰羊毛的,春秋换季时,早晚穿最合适。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军大衣。
东西送到严大智家,老两口料到她会来,都在家没去上工呢。
季慧芳看到她就往屋里拽,“中午就在家吃饭啊,我这都弄好了,你瞧瞧。”
怕师墨不答应,季慧芳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洗好切好,就等下锅,“老多东西了,不吃了容易坏。”
师墨哭笑不得,她也没说不答应啊,“好,中午我就在婶子家吃。”
“这才对嘛,”季慧芳高兴了,又数落师墨拿这么多东西过来,“你们两口子我都说皮实了,不管用。现在又多了两个孩子,样样都是钱,还过不过日子了?我们家啥都有,不用你惦记,你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师墨嘿嘿笑,“堂婶,别急啊,走,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季慧芳戳了她一把,“啥好东西?”
堂屋里,崽子们正在哄严大智高兴呢。
严大智听了师墨两人的话,也笑问,“好东西啊,那可得看看。”
师墨笑,先把军大衣拿出来。
哪个男人没有军人梦,严大智虽然刨了一辈子土,但曾经也无数次幻想穿上军装的样子,拥有一件这样的军大衣的欢喜。
可惜啊,他就是个泥腿子,啥都只能想想。
看到崭新的军大衣,瞬间就红了眼,“哎哟,真是好东西啊,这东西好啊,好啊。”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蹭了又蹭,就是不敢去碰军大衣,怕碰坏了。
师墨看得心酸,招呼崽崽们,“宝贝们,伺候堂爷爷穿衣服。”
“好啊,”四个崽崽特别热情,矮墩墩安安康康够不着,就帮着拽腿,帮倒忙。
严大智晕晕乎乎的就穿上了军大衣,整个人都飘了。
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这好东西咋就穿上了呢,作势就要去脱。
师墨赶紧递上红本本,“堂叔,你快看看。”
“啥啊?”季慧芳不识字,问严大智。
严大智看得脸都激动得红了,“好啊好啊,不错,不愧是我严家人,好。”
季慧芳听得一头雾水,拍了严大智一巴掌,“糟老头子,到底是啥,你说啊。”
严大智笑得牙不见眼的,“优秀军属,这是组织,特意颁发给小谨家的,独一份,这可个天大的荣誉啊。”
“哎呀,真的,”季慧芳赶紧拿过去看,她就认得国旗,和到哪都特别重要的钢印,钢印上写的什么她不知道,她就知道那玩意重要。“真是嘞,哎哟,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师墨笑,“这会也不晚啊,这件军大衣就是奖励,叔婶,你们说是不是好东西?”
“是是是,那肯定是,”季慧芳连连点头,又赶紧去巴拉严大智,“死老头子还不赶紧脱下来,这东西能随便穿吗。”
“对对对,脱,马上就脱。”
“别,堂叔堂婶,这个是我特意送给堂叔的,这样的荣耀,我想跟大家分享,找领导要了好几件军大衣回来送家人呢。堂叔尽管穿,组织和领导的心意,得穿暖和了才能感受到,不辜负啊。”
“你这孩子不会是哄你叔婶高兴的吧?”
“哪能啊,不信问几个孩子。”
“是啊是啊,好多好多礼物,妈妈有那么大一堆,”小丫头张开胖爪爪比,然后其他崽崽补充,说师墨都得了些什么好东西,听得严大智两口子笑得老脸都开了花。
严大智爱惜的在军大衣上摸了又摸,喜欢得很。
师墨挑眉一笑,这个军大衣要得挺值。
听完了崽崽们的吹嘘,季慧芳又去巴拉军大衣,严大智警惕的后退,“你这老婆子干啥呢,侄媳妇都说是送我的了。”
季慧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送你的咋了,大热的天你还能穿出去不成?我不给你巴拉下来收好,你能自己收好吗?”
严大智老脸一红,里面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也没察觉,全高兴去了。
嗫嚅道,“我没说穿出去,我自己脱,你这咋咋呼呼的,别弄坏了。”
季慧芳气得直翻白眼,要不是有小辈在,她想给老东西两巴掌,没出息的玩意。
师墨和崽崽们看老两口斗嘴,乐得捂嘴笑。
有了荣誉军大衣,后面的东西就要容易接受得多。
那些吃食,季慧芳什么都没说收下了,中午就炖一只鹅来吃,庆祝庆祝。
给严老娘的马家,也欢欢喜喜的收着。
就是手表老两口不想收,说他们整天下地干活不方便。
师墨给他们戴上,“叔婶放心,我买的是最便宜的,就为了让你们看时间方便。但它质量很好,怎么都磕不花,你们尽管戴,一定要戴啊。我给我爸妈也准备了,你们要不戴,他们也不好意思要不是?阿谨一年到头很少在家,没办法孝顺你们,我就只能帮他捎些东西给你们,你们可不能拂了阿谨的一片心意。”
老两口偷偷抹了把眼泪,“好,我们收,你和小谨有心了,好孩子,我们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别啥都给我们置办,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别人。你们顾着自己,顾着孩子,看着你们健康快乐,我们比什么都开心。”
“好,听叔婶的。”
送了严家,师墨带着崽崽们去其他人家,保证中午会来吃饭,季慧芳才放行。
随后给乔家,严建林家和向家,送了些东省的特产,一家给了半只鹅,东西不多,也算个心意。
他们家里都是老人孩子在,师墨没有多停留,送了东西就走了。
路上遇到不少忙碌的村民,相对熟悉的人,会相互问声好,也会问一声燚燚和自谦。
师墨都会让燚燚自谦和大家打招呼,以后算是彻底在严家大队扎根了。
一圈下来,严家大队大多数人都知道师墨家收养了两个孩子,说什么的都有。
说他们两口子好心的有。
说烂好心的人有。
酸他们家有钱的有。
暗讽他们家打肿脸充胖子的有。
不管说什么,师墨不去听,也让嘱咐两个孩子别搭理。
小燚燚不懂这些,即便懂,她也不会在意,毕竟物种不同,心性不同,眼界高度不同,这些人完全进不了她眼。
自谦早就明白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别人说什么,很难动摇他的心绪。
何况,在严家,他没有身在屋檐下的憋屈,也没有寄人篱下的感受。
他相信,他就是严家人,是师墨严谨的儿子,是姐姐弟妹的兄弟哥哥。
人并不是别人觉得你是什么,你是什么,而是你自己觉得是什么,才是什么。
随后去了牛棚,闵家人都在下地,师墨把东西放在门口,弄上精神力罩,留了张纸条,最后去了师家。
330带独特能力的礼物
师家人今天早上才从严大智嘴里知道师墨回来了,严大智考虑得很周到,知道师墨必定会去看他们,就让他们在家休息半天。
师墨带着孩子去的时候,师家人都在,就连小泽长都知道弟弟妹妹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哥哥姐姐,一直在家等着呢。
“泽长哥哥,”小康康还没进门就扯着小奶音喊,手里牵着燚燚,迈着小短腿哒哒的往屋子里跑。
小泽长赶紧迎出来,“安安康康,你们回来了。”
本想抱抱妹妹,但看到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姐姐,瞬间不好意思了,站在康康燚燚跟前,露出傻笑。
小康康和燚燚都没发现小家伙的尴尬,康康还特别热情的跟泽长介绍哥哥姐姐,“泽长哥哥,这是我的燚燚姐姐,这个是自谦哥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了。姐姐和自谦哥哥都可厉害了,泽长哥哥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泽长看了眼燚燚,又看了眼和安安手牵手进来的自谦,原本高兴的心情,有些受伤,弟弟妹妹有哥哥姐姐,是不是以后就不和他玩了?
师墨在崽子们身后,将泽长的反应看得分明,笑着上前将小家伙搂怀里,“怎么了,泽长不喜欢哥哥姐姐吗?以后哥哥姐姐会像泽源泽远泽流哥哥他们一样爱泽长,和泽长玩,照顾泽长,不好吗?以后和哥哥姐姐们在一起,就没人敢欺负咱们泽长了,泽长不高兴吗?”
“哥哥姐姐会吗?”小家伙偷偷瞅了眼自谦和燚燚。
师墨暗自好笑,招呼自谦和燚燚过来,“你们愿意照顾泽长弟弟,和泽长弟弟玩吗?”
俩崽崽欢快的跑过来,自谦弯下腰,笑着朝泽长伸手,“当然了,泽长弟弟好,我叫柏自谦,你愿意当我弟弟,和我玩,让我保护你吗?”
小泽长小脸红扑扑的,双手握住自谦的手,“我愿意,自谦哥哥好。”
燚燚伸出手,摸摸泽长的头,一副老成小口气,“弟弟乖乖,姐姐会照顾你的,不怕啊。”
香香软软的姐姐,和哥哥完全不一样,和妹妹弟弟也不一样,泽长小脸更红了,在燚燚手心蹭了蹭,“谢谢姐姐。”
师墨笑看着几个一瞬间就解开心结,变成好朋友的崽子,真不容易。
师家人也在一旁看热闹,看孩子们相互认识了,才上前。
“这就是自谦和燚燚啊,都是懂事聪明的好孩子,欢迎你们到来,以后和弟弟妹妹常来姥姥姥爷家玩。”任丹华爱怜的摸摸他们的头。
师墨早就教过,俩崽崽知道怎么喊,“姥姥好,姥爷好,三舅舅,三舅妈好,谢谢姥姥,我们会经常来的。”
“哎,你们好,真乖。”一家人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塞进俩崽崽的手里。
两个小崽子欢欢喜喜收下,乖乖巧巧道谢,他们回来这段时间收了不少红包了,都是初次见面的见面礼。
安安康康懂事,并没有羡慕嫉妒哥哥姐姐,反而替他们高兴。
见了礼,小康康就和姥爷玩闹去了,师义锋喜欢逗着香香软软的小外孙女玩,小康康也喜欢师义锋。
祖孙俩就跟忘年交一般,相处十分融洽。
任丹华牵着师墨进屋,戳了把师墨的额头,“来,说说,你为什么撒谎跑出去?”
师墨有些意外,张嘴就想把自家男人卖了。
任丹华拍了她一下,“你是我生的,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小谨心疼你,不愿意你被责怪,才把锅背自己身上,怎么,你还想理所应该的让小谨给你背锅啊。”
师墨吐吐舌头,搂着任丹华的手臂撒娇,“妈,这就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别生气好不好?”
偷偷的给师义锋师子递眼色,赶紧帮忙哄哄。
师义锋搂着小外孙女,假装没看见。
师墨扶额,亲爹的爱也消失了。
任丹华没好气的又拍了她一下,“别仗着你哥你爸都宠着你,就无法无天,现在又来个小谨,什么都依着你,惯得你越来越没个轻重,什么事都敢做。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堂叔堂婶吓成什么样了?一大把年纪了,一口气跑遍整个村子,又跑到公社,我看到他们嘴都在哆嗦,一趟跑下楼,唇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说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偏要说谎,说谎还不用心,一下就被拆穿了。真要是把老两口吓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后悔。”
师墨现在也很后悔,当时没多想,哪里料到裴家人会来得那么巧。
这事不但给长辈们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也有了心理阴影,以后是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谎话了。
她知道,这次不但把严大智两口子吓够呛,师家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妈,爸,哥,嫂子,我真的是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了,你们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跟你们说明白。”
师子揉揉师墨的头,“小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咱家小墨也比哥哥们都能耐,很多事情哥哥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拖累,你不跟我们说,是为我们好,三哥都懂。有些事小墨不方便说,三哥不会多问,你只需要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以后去哪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只要知道去向就行,不会阻拦你。不能玩失踪那一套了,爸妈和亲家叔婶都吓得不轻,可再受不住下一次。”
师墨把眼泪眨回去,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三哥,我保证再不任性了。”
师家人知道师墨是真的再不敢了,便不再说什么,问起了东省和几个孩子的事。
师墨都笑着说了,随后拿出礼物,手表师家人不好戴,师墨给他们做成了黑色的手绳,拥有同样的功效。
师墨劝他们的时候用师家做借口,严大智季慧芳也没拆穿,他们都懂,是孩子们的心意,不好拒绝得太过,也就顺势收了。
各种吃食和严大智家是一样的,给师子送了一套手术刀具和一套银针,这些都是炼制的器物,和普通打造的铁器不一样。
师子拿在手里,喜欢得不行,“小墨,这个三哥太喜欢了,谢谢你。”他中西医兼修,但在这里,只要草药,平时看病会受到很多限制。
“三哥喜欢就好,不用说谢。”转头又看向蒙平英,“我记得三嫂以前在武馆的时候,喜欢玩鞭,也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蒙平英不管面对谁,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身上都有一股冷气。
可她的眼神能够表现出心思,就如现在,她的眼神很柔和。
“喜欢,但再找不到一条称心如意的了。”
小时候她爹给她做了一条马鞭,她很喜欢,玩了十来年,在战乱里被毁了,从此后就再也没找到一条趁手的了,也就一直没再玩过。
师墨递上一条通体漆黑的鞭子,看起来像条腰带,事实上,师墨弄成的也就是一条普通腰带,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奇特,就像一根黑麻绳。“嫂子看看,合不合用。”
蒙平英挑眉,接在手里,原本没怎么上心。
哪想鞭子一到手里,瞬间改变心意。
麻绳一样的表面,入手的瞬间变成了漆黑的鳞甲,变化在一瞬间,比戏法还神奇。
手柄处光滑如玉,却又不是玉,握在手里十分契合,分量,长短都是她喜欢的。
忍不住甩出去,鞭子的破空声,让师义锋都忍不住喝彩,“好鞭。”
蒙平英难得喜形于色,对鞭子爱不释手,“确实是好鞭,我很喜欢,谢谢小妹。”
“不用客气,还有惊喜呢,嫂子你试着设想鞭子外形,让你手里的鞭子变成那样。”
师家人都愣了,这不是得癔症的人才会干的事吗?
师墨笑,“我可没发烧,嫂子试试就知道了,还有爸妈,你们也试试手腕上的绳子,三哥也可以试试你的工具。”
师家人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但都下意识的去试了一试,全家都惊了。
师义锋的手绳变成了一炳枪,任丹华的变成了一个玉质手镯。
蒙平英弄了根带倒刺的铁鞭。
而师子,好家伙,用一根银针变出了一把大铁锤,差点砸自己脚。
师家人傻了,“这……”
师墨笑中带着严肃,“爸妈,三哥三嫂,我的不同,你们应该多多少少感知到了些。”
随后拿出军大衣和红本本,“这个是我在基地帮忙,得到的奖励和荣誉,军大衣我要了五件,堂叔一件,其他的爸和三个哥哥一人一件。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意义。而我之所以会立功,就是因为我特殊的能力。这些能力没办法用常理解释,这世上,也存在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所以,这些东西存在的怪异,你们别担心害怕,很安全。你们把这些东西收好,都是我根据你们每人的需求和身体素质弄来的,他们会认主,别人拿不走用不了,就跟我送你们的筒靴一样,别人穿不了。”
师家人惊得连为师墨获得荣誉都忘记了高兴,狠狠的吞着口水。
师子颤巍巍的拿着一把银针,“小墨,我每一根都能变吗?”
“能,它们都能变成三哥想要的东西,但有一点,它们是个整体,一荣俱荣,合在一起,才能发挥更强大的作用,这个,留着三哥慢慢发掘。”
师子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惊,傻愣愣的点头,“好,好。”
师家人被震得需要长时间消化,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泽长扑过来保住师墨的腿,“姑姑,我的礼物呢?”
师墨捏捏他的小脸,“不会忘了我们小泽长的。”拿出一个木雕“长”字,用红绳拴住,挂到在泽长脖子上,“这个是姑姑亲手做的,也给三个哥哥做了一样的吊坠,刻了哥哥们的名字。它藏着大秘密,泽长要好好收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里面的秘密,泽长喜欢吗?”
外表是不值钱的普通木头,实际上也是器物,只不过小家伙还小,师墨以防万一被人发现,设了禁制,会随着小家伙年龄长大,慢慢开启隐藏功能。
小家伙喜爱的摸了摸,“喜欢,谢谢姑姑。”
“喜欢就好。”
“墨墨啊,泽长的也跟我们的一样?”师义锋问。
师墨点头,“不过爸别担心,泽长现在还变不了,等他再大一些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墨墨,这些东西都太逆天了,你不该拿出来的。”
师墨摇头,“爸,我经历了很多,你们无法想象的多,我所拥有的一切,只为一件事,那就是让亲人平安顺遂。这些东西再怎么逆天,都只是我为了保护你们而弄出来的身外物而已。我既然弄做出来,就不怕别人发现。你们平时也就当个普通东西戴着就好,它们只会在关键时候保你们平安,平时不会有任何异样。堂叔堂婶手上的手表,也是这样的东西,不过我没跟他们说妙用,怕吓着他们。”
任丹华拉着师墨的手,语重心长道,“没说是对的,不是妈小人之心,实在是这世间太多的诱惑,人心也容易生变。不管他们对你们再真心喜爱,终究隔了几层。他们还有自己的儿孙,为了儿孙,很多时候,无意识的就会伤害到你们。在妈看来,我们你都不应该说的,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或者在外面让人看见。”
“妈,我懂,不过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师墨的改变,师家人感受最为深切,知道她不会莽撞行事,便不再多说,只是时刻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
又在师家待了好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去严家。
中午,严大智家满院飘香,严大智几个儿子都在,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饭后,师墨带着崽子们回去睡午觉。
睡醒后,督促他们写一个小时大字,然后学一个小时自己想学的。
燚燚没有兴趣爱好,师墨就让她以勤补拙,学习书本知识,赶上弟弟妹妹进度。
安安康康还未定性,小丫头一直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安安喜欢安静的看字,具体的喜好还不知道,就让他们自由发挥。
而自谦见识了南北差异后,喜欢上了建房子。
师墨不知道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找了不少建筑方面的书给他看。
但这类书籍实在不多,好在足够应付还未入门的小家伙。
学习时间结束后,师墨就放崽子们出去玩了。
四个崽崽手拉手,背着各自的小包包,自谦还帮着拎了一个大包包,里面都是安安康康给小伙伴们准备的礼物。
他们要去送礼,还要介绍哥哥姐姐和大家认识,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