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一言不合
“哟,王爷这等大礼,小女子可承受不起。”陆娉故摆姿态,眼神斜视,淡淡的瞥了一眼柳禾倚,懒懒的靠在柱子上,腿还不断的抖动,样子颇为不屑。
“后日你过来给阿香复查,随便取走便可。”柳禾倚轻抬眼皮,扫视了一眼,连白眼都不想给了,不管她的话,只把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便可,为了许栀香,她一定会听!就凭这一点,她就得乖乖的照做,语罢之后柳禾倚就离开了,留给陆娉一个潇洒的背影任咒骂。
“可恶!”陆娉自己也明白这么做不是为了柳禾倚都是为了许栀香,他就抓住了这一点对自己各种要挟!柳禾倚和许栀香靠那么近七情花散和六欲草毒没有发作,都是陆娉自己配制的能暂时缓解的半分解药支撑着,但赝品终究是赝品,效果总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后日的净灵果和蚀莲到位了,闵衣娆的计划就全白费了。
本来南北的东西都是相克的,南疆闵衣娆虽然知道北狄的蚀莲净灵果能解七情花散六欲草毒,但她没有料到柳禾倚会真的弄到手,所以才冒险一试,用了南疆早已经归为禁品的毒物。
“萧公子?”月姗对陆娉身后的男子轻唤一声,随即抿嘴轻笑一声便离开了陆娉的视线范围内。
闻萧字和匆匆离开月姗,陆娉瞬间一下子站好转身,一个踉跄差点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幸亏身后的柱子能承受得她的重量,不偏不倚的接住她。
“呵哟!你干嘛一下子钻到我身后。”陆娉边整理发髻便指责萧溯,而萧溯则是一脸茫然,自己只是从她背后出现就叫吓人了。
“看你说的那么带劲,当然不忍心打断你了,再说月姗都看到我了,这不算偷偷摸摸!”萧溯说的情真意切,再配合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是假的也会让人相信,其实除了那句不忍心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不是不忍心,而是不敢!
“你!”陆娉本来在柳禾倚那里憋了气,还没发人就走了,现在萧溯送上门来了,而且还不偏不倚的撞到枪口上了,陆娉说罢就已经抬起手了,就差落掌了。
“怎么还要打我?”萧溯也没有打算躲,而是大大方方的抄着手在陆娉面前晃来晃去,还吐舌试探。
陆娉的巴掌刚要落下就悬崖勒马的收了回去,瞥了一眼许栀香的房门,拉着萧溯就往后院跑,萧溯没准备,被陆娉使劲一扯差一点就脸着地亲吻这片土地了。
“陆娉,你不仅不感动了还要打我了,你是不是变心了!”自己刚才就是从后院来的,
听闻陆娉还在许栀香的房门前,自己还支开了安匀生,来到这里找她,现在又被她无缘无故的扯回原地,想想就觉得委屈,说罢怕陆娉真的冲过来还往后退了退,俨然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想到上一次萧溯来陆府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可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哭的也是不能自己,现在想想不禁起皮疙瘩掉一地。
第两百七十五章: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陆娉不禁啧啧两声,再瞅见萧溯的样子,心底的火气就更大了,三笔账一起算,倒吸一口气,气势汹汹的对萧溯道“过来。”食指做个勾引的姿势更添几分霸气,眼神更是不可言语。
萧溯脸上的最后一丝也因为陆娉这一动作消失殆尽了,身子不禁微微一颤,声音微微颤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苦笑道“不用了•••吧,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呗,何必要折腾我呢,是不是娉儿•••”
过后之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胖揍一顿要么被拧耳朵,再则狠一点就是罚抄她名字一万遍再加一些她老是记不住的药物名字。
陆娉刚要开口反驳,准备亲自动手去逮他就被陆淮的突然出现而终止了•••
瞧见陆淮的身影萧溯就知道他的救兵来了,又往后退了退,到陆淮身边小声道“救我出去,我教你《轻影秘法》”看来萧溯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萧溯的轻功独步天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萧溯在跟柳禾倚之前,就是一个江湖侠士,师承名动一时的李凌歩,虽然是个女子,但在柳安还真找不出能追上她的脚步的,但可惜天妒红颜,四十出头便就过世了。
但她把毕生所有功法已经已经悉数全部传给了萧溯,包括一些秘籍什么的,李凌歩过世之后她唯一的亲传弟子萧溯就瞬间成了香饽饽,每个人都想得到他,虽然只是轻功并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武功萧溯还是成了众矢之的。
后来萧溯不得不改名换姓,以全新的身份生活下去,遇到柳禾倚来到伯阳王府后,生活才算是安定了下来,陆淮虽然不知道那么详细,但是大概还是知情的,特别是这本《轻影秘法》。
“成交!你可以撤了。”陆淮成功的捕捉了关键词,嘴角一咧,一只手对萧溯做了个撤退的姿势,对萧溯示意可以退下了。
“休想在我眼皮底下溜走!”眼看着萧溯就要跑没影了,陆娉也使着功法紧跟上去,对挡在中间的陆淮视而不见,但陆淮实在是烦人,陆娉无法,一蹙眉随即切换出一个可人的笑容道“二哥,不要怪我。”随即一瓶白色粉末在空气的飞扬,陆淮只是吸进一点就一翻白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其实这瓶白色粉末算是陆娉的失败品,本来是要研制迷药的,但初衷是时效是六个时辰,且要完全恢复还要一个时辰的缓和期,但这个少了一味药材,导致时效只有一个时辰,也没有缓和期,期望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有人发现他吧,不过没人发现也没有关系,一个时辰之后自己醒过来就行了。
想至此处,陆娉就放心了扔下陆淮追赶萧溯去了,其实陆娉追萧溯倒不是为了要揍他,打是亲骂是爱,可能自己的方式有点独特,但陆娉就是喜欢在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他能不问原因的只管哄自己开心,就算自己在陆世鸿那里受了委屈对他拳打脚踢的,他也从来没有说一句大道理。
第两百七十六章:无辜受害
越想陆娉的脚步就越快了起来,嘴角不自觉浮上一丝幸福的微笑•••
“啊!!!”因陆娉分心了而且没有平视前方,所有很容易撞到障碍物,而且是来不及反应的,轻功本来就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下一步就会迈不出去,停滞不前,陆娉任身体往下坠,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陆娉的功夫底子还不怎么扎实,很容易受伤。
但到了要落地的时间了,陆娉没有感受到来自因为重力带来的疼痛感,而是感到在被一个温暖的怀抱,陆娉迅速的睁眼,萧溯的脸庞就占据了自己的整个眼球,没有多一分的杂质。
萧溯还没有说话,自己的脖子就被陆娉紧紧的环抱住,由上一秒惊讶的的表情瞬间切换为欣慰,宠溺,关怀,也轻轻的托住陆娉的后背,怕她一个不留神就又摔在地上,那时不光是她受罪,自己也要跟着受罪,不光是心灵上还是身体上。
萧溯的轻功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若是他真的想跑,别说陆娉了,就算是许知易柳禾倚都不一定追的到,自己怎会轻而易举的撵上,还撞到。
“你不是跑了吗?干嘛还留这儿,不怕我追上你了对你千刀万剐啊?”陆娉缓缓放开萧溯,整理好衣衫,站好对萧溯嘟囔道。
“我本来就对陆淮那小子没抱太大希望,而且你啊肯定不会舍得对我手动,你前一秒可能还在暴跳如雷下一秒就会主动的乖乖的投怀送抱。”萧溯说的颇为自信,而且这也是经验所致,陆娉每次都是这样,无一例外,这独特的相处方式也正是萧溯放不下她的原因之一。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陆淮倒下的这么快,以为陆娉会想办法支开他,没想到直接用了道具把他撂倒了。
陆娉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原来自己这么不争气,明明前一秒还是气势汹汹的,下一秒就乖的跟猫咪一样,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原来自己就是个矛盾体,想至此处,就更珍惜的萧溯的陪伴了。
“王爷日后在朝堂之上会有大动作,你看能不能从你爹那里探点什么口风,以免到时候关系尴尬,你放心,就算不为我自己,也会为你谋个一官半职,自立门户,给你一个家。”萧溯紧紧抓住陆娉的双肩,使其强迫性盯着自己的眼睛,证明自己并不是很随便的说说而已。
陆娉噗呲一笑,道“你这么严肃干嘛?你说着我听着,并完全相信你。无论结果如何,我也还会在你身侧不离不弃。”陆娉说的很淡淡然,但萧溯能感到情真意切,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
两人就简单的相互依偎,谁也不说话,就默默的感受对方的存在•••
伯阳王府••••
“嘶~”
陆淮缓缓睁眼,就只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站起来也是感觉飘飘然,眼还在前的不断晃动,强忍着头疼,陆淮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调息自己的气脉。
“陆娉!你别再落在我手里。”说罢为了泄愤还狠狠的砸了一拳石桌。
第两百七十七章:雏形出现
“陆兄,你在这儿干嘛?”安匀生刚进后院就瞅见陆淮一个人砸石桌泄愤,不禁靠近问清。“呃•••我•••闲来无事随便坐坐。”闻言陆淮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这笑的样子比哭还要难堪。
“你这是怎么了?笑的比哭还难看,不想笑就算了嘛,还强颜欢笑。”安匀生握拳捂嘴噗呲轻笑一声,本来是柳禾倚让自己去找他商量事情的,但看到他这这般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禁多言几句,想八卦一下。
“哎呀,没什么大事,你来有啥事?”陆淮实在是不想回忆起陆娉对自己下药的事情了,本来答应帮萧溯拖住他,可以得到《轻影秘法》,现在倒好,不禁秘法泡汤了,还被陆娉捉弄了一番,陆淮微微蹙眉,边说边给自己倒水。
陆淮越严肃安匀生就越觉得好笑,虽然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自己之前他肯定是被人捉弄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脸色还这么难看,还气鼓鼓的坐在石凳砸石桌泄愤,而且他能中招就证明他对那人完全没有防备,不然想扳倒陆淮可没那么容易。
最后,瞧着那样子,安匀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轻咳两声来缓解尴尬,道“既然你没事,就随我一道去书房吧,王爷在那里等我们。”说罢就起身整理好衣袍,顺了顺发丝。
陆淮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舒展了眉头,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把刚刚的霉气都吐出去了,昂头示意安匀生走前面。
安匀生陆淮到达之时,孟唤一萧溯花记铮也早已经到了,看这样子似乎就在等他俩了,一进去全部的目光都朝自己投来,虽然都是老熟人了,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安匀生陆淮抿嘴轻咳一声,打破寂静的场面。
“老花!你知道回来了啊,出去都不打个招呼就消失的一干二净。”陆淮一抬头就看见慵懒的靠在柱子上的花记铮,虽然有些距离,还是个侧面,但凭自觉陆淮还是一眼看清确定了他,
对于陆淮突如其来的热情,花记铮表示很嫌弃,不断后退,避免陆淮突然凑上来,故作很嫌弃的表情,道“行行行,是我错了,你先过去。”语罢一把推开陆淮。
“好了你俩别闹了。”瞧着这俩没玩没了的样子,柳禾倚虽然不会介意,但孟唤一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上前将两人分开了。
“此次太子计划失败,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再有动作,你们都各自谨慎些,不光是私下还是朝堂之上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朝中最有势力的老臣莫过于许松陆世鸿,但现在阿香已经嫁本王为妻,许松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明面上为难我,至于陆世鸿•••”柳禾倚最后几个字出口之时,房内无一人没有把目光放在陆淮身上•••都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父亲那里我会尽量说通的,至于成与不成,明日上朝之时父亲自会禀明他的想法,王爷不必太过担心。”陆淮虽与柳禾倚交情匪浅,但无论如何都敌不过他与陆世鸿之间的父子亲情。
第两百七十八章:活该光棍
陆淮并没有保证什么,没说陆世鸿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柳禾倚,也没有与他站对面,总之现在他是个中立态度,陆淮许知易虽同在朝堂为官,平日里很少发表自己的言论,都是跟着陆世鸿许松说,附和一下也就了事。
柳禾倚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陆淮毕竟有自己的立场,而且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会完全站在陆世鸿那边的,对自己的用处不是很大,平时的小事的唠嗑唠嗑还行,只要牵扯到政事都自觉地避开。
“王爷,宁夫人求见。”场面正尴尬无解之时,一名婢女的传唤声打破了宁静,让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本王不是说了吗?在书房之时任何人都不见!”柳禾倚有些恼火,眉头紧皱,袖袍一挥,气势如虹,仿佛一个王者在睥睨天下。
“奴婢也是这样说的,但宁夫人说有很重要的事,请王爷务必过去一趟。”那婢女虽然在门外,但就算隔着一堵墙,里屋的人都感到了那名婢女的恐惧与纠结,生怕柳禾倚一个不高兴就取了她的性命,但两边都是主子,她谁也惹不起。
孟唤一出于怜悯,对门外柔声道“知道了,王爷稍后就过去,你下去吧。”
“是!”
听闻孟唤一的声音那名婢女的声音明显带了些雀跃,前期的那些恐惧感也消失的七八成,不知是因为孟唤一开口还是因为自己逃离自己了,不过更多的原因怕是前面那种可能,想至此处,除了柳禾倚,每个人都不禁的微微蹙眉打量着孟唤一。
“王爷,宁夫人既然是急事要见王爷,想必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通知王爷,王爷不妨去看看。”孟唤一屏退了婢女,转头谦卑的对柳禾倚颔首低眉握拳道。
柳禾倚瞥了一眼孟唤一,很是无奈又不耐烦的轻叹一声,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待柳禾倚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后,四人就一窝蜂的朝孟唤一逼近,除了花记铮有些冷峻,其他几人的眼里都带着八卦的味道。
“你们•••你们干嘛?”孟唤一刚起身就被几双带着要听故事的眼神看着,心底发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啧啧啧,唤一啊,你的魅力却是是不小啊,连王府的丫头都为你倾心。”安匀生边说边捏下巴,对孟唤一的魅力表示了一丝丝的怀疑和难以置信。
“什么丫头?什么倾心?”孟唤一明确的表示他对安匀生的说的话表示毫不知情也一脸茫然,脚下也缓缓朝门口移步。
“你不用知道是谁,你只需要停止散发魅力就行了,不然我跟陆淮怎么办?我可不想做个万年光棍。”安匀生没好气道,还朝孟唤一瞪眼宣示自己的权威,孟唤一把脑袋转向被点名的陆淮,但刚瞧见,陆淮充满幽怨的眼神就直直的锁定了自己,吓得孟唤一赶紧转回来。
“你们都闲到这个程度的了吗?一个一个的大男人都这么八卦,怪不得光棍这么久!”孟唤一恢复气势对四人大声道。
第两百七十九章:人在心飞
“匀生,王爷的死士你有多久没有训练了?阿溯,对有王爷有利的官员你都拉拢到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你都可以答应,记铮,暗器箭矢你可都准备完成了?暗器不但要准备充足,还要不断研制新的,至于陆公子,您可以回家休息了。”最后一字落下之时还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现在就可以动了,也把每个人都说的哑口无言。
虽然他们尽是不服气,但也只能憋在肚子里,想说些什么反驳,但都紧闭嘴唇,想说的都卡在了喉咙了,一个字也不曾出口,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直到门口之时,安匀生又突然转身,对孟唤一道“那你干什么去?”不过安匀生问完就暗自悔恨了。
而孟唤一又似乎在等安匀生的这个问题,孟唤一咧嘴一笑,勾起一个弧度,道“匀生,问的好。”说到这里孟唤一还不禁轻轻鼓掌,随即道“王爷的商铺你去管吗?每个商铺的账本你去校对吗?还有•••”
“行了行了,你别还有了,我先撤了,你慢慢去校对。”孟唤一一说到账本的事情安匀生就头大,急忙打断,要知道在孟唤一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柳禾倚商铺的账本都是自己在算的,现在只要一说到算账他就是一把辛酸泪。
安匀生痛苦的扶额,对孟唤一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生怕孟唤一多说了一个字,语罢之后就一溜烟的跑了,当然安匀生跑了,剩下的人自然也待不下去了,对孟唤一苦笑一下也撤了。
柳禾倚从书房出来之后就被直直的领到了宁玉晗的静心阁内,搞的还挺神秘,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但柳禾倚对宁玉晗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所以就算宁玉晗怎么做怎么说他都会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
瞧着静心阁被宁玉晗打理的有模有样,不管是布局还是装饰都是极有品味的,微有瑕疵罢了,也正对柳禾倚的胃口,但柳禾倚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许琉璃阁的的模样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就算没有自己喜欢的一点元素,但柳禾倚看了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妾请王爷安。”宁玉晗身着柳黄色衣裙,淡淡的绿色显现出似乎她还是只是一个眉眼初开的豆蔻少女般,灵秀稚嫩,充满了活力,但有略微的土黄色掺杂其中又表示她已经红妆出阁,嫁为人妇,两种颜色相撞赋予了宁玉晗别样的韵味,头上的发饰也一点夸张,更没有越界,主要还是以素雅为主,唯一华贵一点就是皇上赐于的鎏金菊花纹银钗,双髻上各一个流苏,整个人又看起来温顺,柔美了许多。
总之宁玉晗的装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比平时更美了几分,但柳禾倚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未仔细打量,随口回了一句道“找本王来有何事?”、
其实柳禾倚一到宁玉晗就给柳禾倚让了道,暗示柳禾倚进屋,但柳禾倚就是不接招,在门口站的很是坚定,没有半点要进屋的意思。
第两百八十章:袒露心声
“王爷,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宁玉晗刚说出口就瞥见了柳禾倚脸色,不禁一颤,随即露出一个微笑,道“王爷,妾身还会害你不成,就信我这一回好吗?”宁玉晗不禁秀眉微蹙,脸上不禁有些担忧,但也不缺诚恳,似乎是真的在向柳禾倚倾述衷肠。
柳禾倚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进入屋内,宁玉晗的房间他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而且就算来了也没有认真打量过,可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柳禾倚眉宇之间不自觉的透露着英气,薄唇宛如桃花一般动人,一身淡紫色便装,就算是浅色系,也不曾有一点阴柔之感,腰间只挂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与它主人的气质是一模一样的,结实的胸膛散发着男人魅力,半束发比平时看起来更平易近人,手腕上被护腕紧紧的束缚住,就算是便装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高贵。
可就是这样的的一个男人,对自己永远都是爱答不理的,面对自己永远都是紧锁眉头,那不可多得笑容永远只给许栀香,求他一笑宛如求神祇下凡一般困难,宁玉晗轻叹一声,自己对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他面前自己宛如尘埃一般低微。
“王爷您娶了许相国之女为妻,有了许相国,就宛如给自己加上了一双翅膀,如虎添翼,但太子殿下至今未娶,而朝中除了许相国就是陆大人,而陆大人唯一的嫡女陆娉还未嫁人,所以太子殿下已经在谋划将陆小姐嫁给他的同胞兄弟二皇子东临王了。”宁玉晗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这脸色不像是在对胡说,而且就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这么说。
二皇子东临王柳禾扬是柳禾誉的一母同胞的兄弟,是全心全意的站在柳禾誉这边的,虽然他自己无心帝位,但却一直在帮衬柳禾誉。
想到这里,柳禾倚不禁好奇为何他自己不娶陆娉,要柳禾扬娶,莫非他心里还真的对许栀香有点想法?但不管他有什么想法,许栀香是伯阳王妃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了,他若不怕失去民心,不妨冒险一试。
“如何证明你说的话真的?”柳禾倚转头盯住许栀香,眼神之中全是质问,疑惑,怀疑,没有一丝人情味,宁玉晗本就是太子安插在柳禾倚的眼线之一,现在宁玉晗又跑来给自己送信传话,如何叫他不怀疑。
宁玉晗收了气势,小脸上饱含了委屈,无奈,哀愁,低眉顺眼,柔声道“我知道王爷不肯信玉晗,毕竟玉晗身份尴尬,玉晗对王爷虽的确是痴情一片,但从未想过要伤害王爷,和您的身边人,玉晗身份低微,父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官,玉晗知道陆小姐与萧公子感情笃深,实在是不忍心将一对有情人给硬生生的拆开,望王爷早做打算,玉晗言尽于此,信与不信全凭王爷。”宁玉晗一口气将该说的都说了,只是不该说的都直接深埋心底了。
第两百八十一章:新的任务
就算宁玉晗说的这般动情,眼角还略略的湿润,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动人,惹人怜爱,柳禾倚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眉头比刚进来的时候舒展了许多,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微蹙。
“是否属实,本王自会查明,而且不需要你给我本王送些小道消息,本王不需要。”柳禾倚起身,紧盯宁玉晗,不让她有一丝反驳的机会,宁玉晗本以为柳禾倚眉头舒展了她就会有一点点机会了,就算不能完全直接接受她,至少不会推开她,不接受她的好意,但现在看来,一切希望都落了空,柳禾倚根本不接受自己的好意。
宁玉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随即紧抿嘴唇,粉拳紧握手帕,似乎就要生生的把这手帕捏碎,随后放松自己,整理好情绪,道“王爷,您可以选择不听,但玉晗真的是一片好意,请您不要推开我好吗?”说罢还鼓足了勇气去拉住柳禾倚的袖袍,期望能得到他的一丝垂怜。
柳禾倚毫无费力的扯回了自己的袖袍,对宁玉晗的行为表示很反感,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搭话,走到门口之时,柳禾倚半转头对里屋的人道“别把心思浪费在本王身上,不值得。”
不知柳禾倚是真的怜悯宁玉晗还是在羞辱她,但无论如何,宁玉晗之后她想直接见到柳禾倚怕是难上加难了,柳禾倚就这样直直的消失在宁玉晗的视线范围内,幸亏在此之前把所有侍者都屏退了,不然看到主子这般狼狈,平日里闲暇之时又有谈资了。
在那颗小黑点完全消失的时候,宁玉晗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那声音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在自己的世界下了一场暴风雨,霎时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夫人,你在地上干嘛?”贺兰莲心正要过来通知宁玉晗一件事,却在十步之外就看见了宁玉晗跪倒在地上,才加快了脚步,并将她扶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俩在伯阳王府是伙伴关系,是要相互照顾,扶持的。
贺兰莲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宁玉晗从地上扶到了凳子上,但宁玉晗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毫无气色,脸色还是难看的跟僵尸一样,一双大眼失去了灵气,变的呆滞,空洞。
“唉~”宁玉晗叹气一声才眨了眨眼,但那样子没有将事情告诉贺兰莲心的打算,只是有气无力的对贺兰莲心道“又有什么事?”其他侍女来肯定是来问自己有没有需要的物件或者吃食,但贺兰莲心来不是为了下达任务就是给太子传话,叫她进宫,虽然宁玉晗很奇怪为何自己进去那么多次就是没有被发现过,但这次他对许栀香的动作,或许能帮到自己什么。
贺兰莲心没好气的瞪了宁玉晗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撇了撇嘴,道“这次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只能选择其他通道了,你想办法将萧溯和陆娉分开,让他们不能见面。”
第两百八十二章:故技重现
宁玉晗听虽然是风轻云淡,毫无波澜,但内心十分抗拒这个任务,也摆出脸色对贺兰莲心说“你回去告诉太子,此事恐怕我不能胜任,第一我没有跟陆娉萧溯直接接触的机会,第二萧溯自由出入王府,我无权干涉,第三陆娉本来就对我有意见,我再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太子还真是越来越高看自己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居然交给自己,想隔开萧溯陆娉无非是想除去柳禾扬成亲道路上的绊脚石。
“太子殿下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话何曾收回去,现如今只有你能胜任,推辞不了。”贺兰莲心一激动就起身拍桌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给毫无防备的宁玉晗吓得一哆嗦,直到瞧见宁玉晗惊恐的望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丢人丢大了,不光是失礼了
随即眼咕噜一转,缓解尴尬,微微嘟囔了一下小嘴,马上坐回来,压低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想办法得到王爷宠爱,再利用王爷将萧溯支开皇都。”
听闻得到柳禾倚的宠爱,宁玉晗不禁自嘲的笑了三声,沉着脸,眼眸之中也随即泛着凶光,死盯着贺兰莲心道“你知道王爷来静心阁的次数吗?你知道他每次见我说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在新婚之夜王爷在哪儿过的夜吗?”语罢之后嘴角不禁浮上了一丝苦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的遭遇还是在哭自己的出身。
“那是你自己没用,得不到王爷的心思,为何许栀香什么都不做都能让王爷每晚往她那里跑,我知道你比背景比不过许栀香,相貌也许赶不上她,但你的脑袋是干嘛使的?想办法啊,无论什么办法,你只要能生下郡王或者郡主谁都无法无视你。”贺兰莲心说道最后之时,一双杏眼之中似乎有千万个注意在汹涌。
“他连静心阁的门都没有踏进过,更何谈生子。”贺兰莲心说到生子的时候本心里还欢呼雀跃了一下,毕竟谁不想有个孩子,不光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母凭子贵是一方面,但哪个女子不想体会为人母的乐趣。
但欢喜之后却是忧愁,想到柳禾倚对自己的态度,宁玉晗又瞬间无力了,提不起一点兴致了,他能正眼看一回自己都是谢天谢地了,更何况还是在静心阁过夜。
贺兰莲心似乎早就会来料到宁玉晗会这么说,会是这个表情,不禁抿嘴轻笑,俯首在宁玉晗的耳旁,呢喃道“你是怎么进了伯阳王府的大门你没有忘记吧?”
闻此言,宁玉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两条柳眉要交织在了眉心,惶恐道“你还想故技重现?”
“不用点手段,九王爷会理你吗?会正眼看你一眼吗?更别说让你进入伯阳王府的大门了,诞下子嗣了,而且只靠药物的效果是万万不够的,你以为让你一个出身低微的七品小官之女进入伯阳王府那么容易?”贺兰莲心不断逼近宁玉晗,娇容在此时居然还有些狰狞,尽是阴险,毫无一点人情味。
第两百八十三章:具体流程
虽然当时的确是宁玉晗对柳禾倚的爱慕之情难以抑制,想进入伯阳王府,太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他可以帮助自己爬上柳禾倚的床,也会帮助她进入伯阳王府,但交换条件就是进入之后不可擅作主张,一切行动都要直接听命于东宫,而且还要帮助太子瓦解掉柳禾倚,并向他送信。
那时候一咬牙就答应了太子的要求,而且自己要是不听话那宁家怕是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灭掉宁家对于东宫来说易如反掌,事后工作也会做的毫无痕迹,让人无从查起,宁玉晗对一点是了解的最为清楚的,想到这里,心底不禁一阵寒意。
“可那件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宁玉晗深知那种东西的危害,那时对柳禾倚使用的时候自己都是心横了一下,努力说服自己,万一不用,自己这一辈子跟柳禾倚就完全没有交集了,但这回又要为了孩子再次使用•••
那种东西只要对男人使用都有效,不管对面站的是谁他都会自动看成自己最爱的人模样,有两个时辰的时效,但副作用极大,不光清醒之后会记得会想起与自己行事的女人是谁,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一个月内不能行事,而且会四肢无力,头昏脑涨,做事无章法,甚至会失去意识,如果长期使用会落下隐性疾病,无法根治。
上次使用的时候柳禾倚对自己唤的是阿香,明明在跟自己翻云覆雨嘴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虽然是药物的关系,但宁玉晗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宛如刀片剜心,一行清泪流出眼眶。
那时候许栀香还未进伯阳王府的大门,不知以前许栀香做了什么,柳禾倚就对她那般念念不忘,原来自己在起跑线就已经输了。
“上回是为了你进门,这次是为了子嗣,难道你想在这王府之内无依无靠?每日活在许栀香的阴影之下?”贺兰莲心说明利弊关系,比起宁玉晗的得到的好处,付出的简直微不足道,而且不需要宁玉晗自己动手,她只需要坐享其成就成。
宁玉晗紧抿双唇,吐露不出一个字来反驳贺兰莲心,心底何尝不想得到一个人的尊重,就想得到一个人的正眼相待就那么难吗?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许栀香一个人转,就为了取悦柳禾倚还是巴结许栀香的正妻之位和身后的相府么•••
半响之后宁玉晗还是默不作声,心底不断进行思想斗争,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刚刚明明还说了自己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他的身边人,但他刚走,自己似乎转头就要食言了•••
贺兰莲心瞧着宁玉晗这纠结的样子,心底都替她急得慌,还是耐不住性子,最后道“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况且这只是通知你一声,太子殿下早就为你想好了点子,明晚太子殿下会来拜访九王爷,宴会结束之后你只需要将王爷带往静心阁就行了。”
原来太子早有预谋,这不是自己说愿不愿意的问题,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同意。
第两百八十四章:余情未了
“为何事先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太子这样做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考虑的范围内,不管自己的感受,宁玉晗不觉悲从中来,对贺兰莲心提高了声音,也不管是否会得罪她,不管怎么样也要给自己一个回答。
贺兰莲心冷笑一声,移步靠近宁玉晗,眼神戏谑,道“宁玉晗,你别忘了你进府的时候跟太子殿下说过什么承诺?这不是你干不过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做,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有事的话,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了,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个孩子你不是应该高兴么?”语罢还不忘嘲讽宁玉晗一番。
说道这里贺兰莲心不禁自顾怜影,宁玉晗尚且有家人可担忧,但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自己家人含冤去世,自己与妹妹成了孤儿,这一切都是拜皇族所赐,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就随意灭了贺兰家满门,这笔账会在柳禾誉那里讨回来的,等他登上了帝位,失去家人的感觉他是体会不到,但可以让他体会到绝望,就算当上了帝王,也无法消受这份福气。
贺兰莲心不禁暗自紧握粉拳,而且也说完自己该说的,随即就大步离开了静心阁,不去管宁玉晗是何心情是何模样,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儿还有精力去照顾她。
别说是世人,就算是天上飞的飞禽,地上跑的走兽,水里游的鱼虾都不愿慰问自己的吧,难道我宁玉晗就这么差吗?就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倾心相付吗?想到这里宁玉晗自己都要自我嘲笑两声,罢了罢了,只期望下一世能投个好胎。
许栀香在月姗的悉心照料下,恢复的比陆娉想象中的要快很多,下床行走也不会觉得一点不适,跟常人无异,只是不能受刺激罢了。
“小姐,以后咱们离太子远一点,免得他又对你使坏点子。”月姗将汤药递给许栀香,瞧见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就想到太子的种种恶行,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柳禾誉抓过来碎尸万段,如此方能解恨。
许栀香不禁噗呲一笑,放下了汤药,微笑对月姗道“要是咱们是要提防是没错的,但如果咱们每次都能侥幸逃过,你觉得太子是那种愚笨之人吗?”
“可是•••难道咱们就这样任他宰割不成!”月姗越说越激动,脸色由一点愠色直接升级成怒意,就差掀桌了。
“月儿,你这么暴躁,将来谁敢要你啊?”许栀香噗呲一笑,道。月姗瞬间羞红了脸,许知易的脸庞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里,虽然自己知道与他毫无可能,庶女都无法做正妻,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婢女呢,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望,希望奇迹降临自己身上,成为一个幸运儿。
“哎呀小姐,这个你就不要担心啦,嫁什么嫁,就这样陪着小姐也是挺好的啊,要是小姐被欺负了,我还可以给大小姐和少爷告状是不是•••”月姗越要掩饰她的紧张慌乱程度就越明显,话一多就容易出错
第两百八十五章:我没吓你
许栀香抿嘴一笑,心照不宣,扶起月姗微笑道“好啦,月儿,这种事我也没有什么经验给你更没有合适的人介绍给你,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且行且珍惜,毕竟在这冷冰冰的人世间上能有一个愿意爱你护你宠你的不易。”劝慰别人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落到心坎里,但在自己这里就什么都失灵了。
在自己的失踪的时候,虽然没人给她细说柳禾倚到底做了什么,但瞧见他胳膊的伤势心里就能七八分,自己不是不愿意接受这份感情,而是不敢,至始至终,自己从来都不敢忘记父亲对自己的嘱托,但自己来了这里快一年了却也什么没想父亲说,哪怕一个字,倒是每次见面的时候父亲都是先关心自己,没有问此事半个字,或许是怕自己的为难,但许松越如此,许栀香的愧疚感就越深重。
“哎呀小姐,咱们不讨论这个好不好?我陪你去后院走走吧,老是闷在房间里也不好。”月姗说罢就去扶许栀香起身,虽然月姗对许栀香的事情一向很上心,从来没有怠慢过,但这次许栀香却看的出来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掩饰月姗自己心中的不安与某人。
想至此处许栀香不禁多盯了月姗几眼,似乎也被人察觉了,月姗的步伐也加快了些,尽量避开自己与许栀香的眼神交流,花记铮的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小姐肯定早就察觉到了,以防小姐问些什么还是快终结这个话题。
因之前陆淮在后院被陆娉捉弄了,醒来之后在石凳上休息,被安匀生叫走的时候不忘砸碎一个茶杯出气,因后院极少有人来这里,所以还没人打扫,那一堆碎片还是静静的躺在那儿。
“咦?小姐,这后院的茶杯怎么突然碎了?而且还是被人砸碎的。”月姗因要避开许栀香的眼光,所以眼睛就不断的乱瞟,巴巴的等着被自己瞥到事儿,然后就可以逃之夭夭,不用在这儿躲避了。
所以看到那堆碎片的时候,月姗不是思考怎么碎的,也不是担忧,怀疑,搜索所有嫌疑人,而且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但理智还是抑制住了她的这种酷似发疯的行为。
月姗跟只精灵一般雀跃的跑到碎片前,拿起一片故作沉思,但嘴角挂的一丝丝笑意已经把她的心思完全暴露给许栀香了。
许栀香轻叹一声,无力的坐在石凳上,故作忧愁,袖袍轻拂过石桌,一只玉手轻托香腮,道“这后院几乎除了你我,连下人都极少来的,月儿,你说会是谁呢?”说罢目光轻移至月姗的脸庞,眼睛直直的盯着月姗,虽然是在问月姗茶杯的事情,但眼睛中满是八卦的味道。
月姗转头刚要给许栀香分析一下自己的想法,就瞅见许栀香那双充满疑惑,八卦,好奇的眼睛,不禁往后退了退,秀眉微蹙,似做惊恐,道“小•••小姐,你这是要干嘛啊?你可别吓我。”
“我吓你了吗?我的眼神很凶啊?”许栀香一脸迷茫,暂时收敛了自己的眼神,难以置信的瞅瞅自己。
第两百八十六章:突然殷勤
“阿香不凶,既温柔又可人。”柳禾倚的声音同时进入两人的耳朵,这突然横插进来的话语打断了主仆俩原来的话题,这时候的月姗突然觉得柳禾倚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之前就算了,既往不咎,但至少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救自己与‘水火之中’,这下自己可以溜了吧。
趁小姐被王爷拖住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逮住机会,月姗准备随时消失在这里,而且天色也不早了,过不了一会儿夜幕就该降临了。
“那个小姐,既然王爷来了,那月姗就先溜•••哦不就先走了,有事再我。”不等许栀香表态,月姗就已经溜之大吉了,第一是为了给小姐和王爷给个独处的机会,二来就是为了不被小姐的眼神看的心底发毛,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在想什么月姗却是心知肚明,幸亏还没有问出来柳禾倚就出现了。
许栀香还没有反应过来,月姗的背影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云深无觅处。
对于月姗的离开许栀香或许是忧愁的,自己还没什么说人就已经跑了,但对柳禾倚来说是欢喜的,这丫头看来也不是那么死脑筋,脑袋终于开窍了?
“你怎么来了这里?”许栀香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柳禾倚未到的时候是一只手托腮,现在干脆把两只手都用来托腮了,而且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柳禾倚,在以前只要跟柳禾倚一对视就头疼的不得了,许栀虽然知道那是七情花散六欲草毒的效果,但现在这种感觉却是越来越淡了,刚刚他来床前慰问自己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反应。
但是也不应该啊,就算是解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啊,凤清绝答应的明日送到,后日到达伯阳王府,研制出解药也还要花时间•••想到这里,许栀香不禁想到陆娉给自己暂时解药,当时觉得不必自欺欺人就拒绝了,难道陆娉给柳禾倚了•••
瞧着许栀香突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柳禾倚倒还有些不习惯,突然明白了月姗为何跑那么快?之前自己来了她可是板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今日的反常举动瞧见了现在的许栀香突然顿悟了。
柳禾倚小心翼翼的回道“你不在房间,也不会跑远,不在这里在哪里,这府邸就这么大点。”语罢瞥了一眼许栀香有没有恢复“正常”,有没有放下双手,躲避自己的眼神,但就是不经意的扫视一眼就确定了许栀香并未有半分挪动•••
不等许栀香回答自己,柳禾倚就已经耐不住性子了,拿掉许知晓香托腮的双手,用眼睛定住她,逼迫她看着自己,难以置信的道“你一直盯着我干嘛?你要做什么你说就是了。”
“我不做什么呀,就看看你不可以吗?”许栀香一脸无辜,随即露出似乎被大人抢了糖果的小孩委屈脸。
柳禾倚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许栀香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确是该高兴,但就是一想到许栀香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就瞬间提不起什么兴趣就问为什么突然这样了。是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柳禾倚暂时还接受不过来。
第两百八十七章:一个工具
柳禾倚起身转过头去,背着双手,不去看许栀香一眼,轻吐一口气,道“你突然这样倒还让本王不知所措。”声音中带满了清冷,不解,疑惑,想靠近又不敢的无奈,但心中却是风起云涌,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决定。
闻言,石凳之上的佳人也突然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突然僵住了,一阵尴尬憋的小脸有些绯红,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抿嘴道“没有啊,只是臣妾突然想认真的看清自己的夫君,以前都不知是何模样。”
“以前是何模样,王妃心里没有一把衡量尺吗?现在莫非是有事求与本王,才突然献殷勤?”柳禾倚轻描淡写的说道,胳膊的伤痛却也在此时发作了起来,陆娉的解药虽然是真的,但中间解毒的过程有点痛苦,会不定时的刺痛一阵,三日之后才会完全愈合,不留任何后遗症。
“若是王爷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栀香了就不会拼命来我救我,我是生是死对王爷的影响都是不大的,反正最后受罚的是太子,而王爷就可以另觅娇妻,南疆公主闵衣娆可不就是一直惦记着王爷?”许栀香粉拳紧握袖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说的咬牙切齿,心里宛如大江大河一般汹涌,贝齿紧咬嘴唇,似乎要渗出丝丝血迹。
自几年前柳禾倚发现了许栀香女扮男装,化作许知易被自己识破后心底就一直把许栀香这个名字铭记于心,而且后来因为宝藏,抹去了许栀香的部分记忆,在倾心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一份愧疚,后来许栀香终于如愿的嫁给了自己。
为了弥补几年前自己对她的伤害,以及自己对她的彻底倾心的感情,就事事谦让她,不管她对自己怎样,自己对她始终如一,未曾改变半分,宁玉晗进府早已经在心里责骂自己千百遍了。
但自己无论怎样掏心掏肺的对她,甚至为了她利用柳禾婧帮助许知易回京,要知道任何一个臣子回京对一个皇子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更何况还是许家的人,虽不会明面上跟自己过不去,但还是暗自给自己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利用亲姐柳禾凝,让她远嫁北狄就是为了从凤清绝手里换到七情花散六欲草毒的解药配方蚀莲和净灵果,其实若真要阻止柳禾凝远嫁,他有的是办法。
但他却一件事都没有做,因为如果柳禾凝不嫁的话,柳安没有什么东西能与北狄交换被他们尊为国宝的蚀莲,这样他与许栀香一辈子就不能亲近了,所以柳禾倚选择了默认,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但这么多牺牲换不来许栀香对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和一个充满幸福的微笑,或许说出来了也不定是什么光彩事,但柳禾倚的付出在许栀香那里这么久得不到一点点的回应,是自己哪点不该了?
“本王救你是为了求个心安,仅此而已,每次你都是有事才想起本王,难道本王就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么?”柳禾倚转身,移步至许栀香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庞之上毫无一点情绪,不喜不怒不哀不乐。
第两百八十八章:不觉动情
话头落到最后一字,许栀香不禁咧嘴一笑,原来说了半天柳禾倚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态度忽冷忽热,有事的时候才想起他,父亲办不成的事情才去求他,那时候才是撒娇抛媚,平日里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起身戏谑的望着柳禾倚,步步紧靠柳禾倚。
就在最后一步,许栀香刚迈出半步的时候,就被柳禾倚的话定格在了空中,最后甚至不得不把脚收回来。
“你别过来了,说话就这个距离可以了”柳禾倚还伸出一只手去挡住正要靠近自己的许栀香,还不忘往后退一步,生怕自己与许栀香有一点点的肢体接触。
闻言许栀香不仅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连整个人都有点显得不知所措,就差直接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许栀香也是紧紧的抿住双唇,努力高频的眨眼把流在眼眶的眼泪给眨回去,不过幸好现在黑夜已经降临了,黑色笼罩了整个人大地,就算是面对面也是无法看清对方是何表情。
或许许栀香是真的有些触动,就算再努力控制,但感情这种事还是无法抑制了,一行清泪顺着脸颊顺势而下,就眼泪划过脸庞的那一刻许栀香瞬间转过身去,用手擦干眼眶之内的泪花,尽量只是轻轻擦拭,不去揉,以免眼眶通红,被人看出来自己流过眼泪,无论是柳禾倚发现还是月姗看见。
“但王爷,您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之前是我不懂王爷对我的好处处忍让,但栀香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王爷对我的好栀香并非不知道,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得不与您保持距离,但现在如果我也已经动心,那王爷还愿不愿意再与我同行余生?”许栀香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而且若是柳禾倚真的对自己没有感觉了,就不会在这里听自己解释半天了,应该早就面无表情的走掉。
许栀香就紧紧的抓住柳禾倚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忍让,仗着柳禾倚对自己的宠爱与怜惜就对他的一切不管不顾,反正自己过来也不是跟他做真正的夫妻的,挂名而已罢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帮助。
但自己的心也是肉长的,并非一直巍然不动,这一年来,柳禾倚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一次又一次的抑制住自己,但柳禾倚对自己好也没有理由一直延续下去,说不定就在某天他突然放弃,那时如果才正视自己的心意,别说姬妾成群了,怕是连自己的正妻之位都未必保得住。
况且先如今经过这件事后,太子与柳禾倚的战火肯定会是越来越明显了的,若父亲不站立场,说不定会被两边同时攻击,谁都知道皇室斗争的残酷性,到时候管你是谁,别说是许松了,就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可以赐予一杯毒酒三尺白绫。
许栀香说到这里动情之处,眼眶的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流,擦都来不及,鼻子还通红通红的,而且夜风袭来,一阵凉风钻进许栀香的衣衫之中,加上本就是病体,许栀香不觉头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