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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捞尸生涯全文阅读

作者:陈榕生     我的捞尸生涯txt下载     我的捞尸生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葛雪樱的故事

    这中年女人姓郑,是当地的村官,我们喊她一声郑姐。

    听她说葛雪樱一家邪得很,蒋勇光连忙打听道:“郑姐,她们这一脉怎么邪得很了?”

    郑姐告诉我们,葛雪樱这一家全是女人,家里从来都没见过有男人,而且代代都是如此,这事在当地人尽皆知。

    据说葛雪樱祖上阔的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地主,她外婆的外婆是家里的独女,因为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所以干脆就招了女婿,找了一个书香门第的小白脸上门入赘,给葛家继承香火。

    这小白脸入赘到葛家,没几年就有了孩子,结果这孩子居然还是个女儿,似乎葛家注定和男丁无缘。

    又过了两年,入赘的姑爷莫名暴毙了,葛家主母也没有改嫁,这样一来,葛家的下一代又只剩下了一个女娃,这也就是葛雪樱外婆的娘。

    等到这女娃长大成人之后,葛家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阔绰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还是有些家底的,她家便又招了个上门女婿,想要给葛家延续香火。

    不成想,这一代女主人生下的还是女儿,还是没得一个男丁。她不甘心,又接着养育了两个孩子,结果全都是女儿,其中老幺就是葛雪樱的外婆。

    这一代葛家三个姑娘,被称作葛家三姐妹,据说三姐妹各个都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当时轰动一时,不少风流才子都慕名而来,企图一睹芳容。

    但彼时正逢乱世,百姓流离失所,葛家三姐妹也难以在时代的洪流中苟全性命。

    大姐、二姐都是不到三十岁就香消玉殒了,临死前也没能留下个只儿片女,唯独葛雪樱的外婆运气好,躲过了战乱,幸存了下来。

    因为葛雪樱的外婆长相俊俏,芳华绝代,当时追求她的男人络绎不绝,据说上门提亲的男人都排到了村外。

    不过外婆却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追求她的男人必须入赘到葛家,将来的孩子也必须姓葛。

    这个时候,葛家早已不是当地的大户,家道衰落,早就没什么油水了。

    虽说外婆长相漂亮,但别人也不至于为了美色就当上门女婿。

    最后只有寥寥几个人同意入赘,葛雪樱的外婆从这些人里挑选了一个中意的对象,结成伴侣,并且生下了葛雪樱的母亲,可没想到葛雪樱母亲出生之后没多久,入赘的女婿就莫名失踪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事情也太蹊跷了,好像入赘葛家的男人下场都很惨,不是暴毙就是莫名失踪。

    梅叔忍不住问道:“这个葛雪樱的外公,该不会也暴毙了吧?”

    郑姐表情阴森的说:“虽然到现在也没个下落,但大伙儿都觉得他肯定是死了!要不然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而且,老一辈的人都说是葛雪樱的外婆杀了她外公,然后就把尸首埋在院子里了!好多人都这么说!”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好端端的,葛雪樱的外婆为什么要杀他的外公呢?

    而且按照这个逻辑,当初葛雪樱外婆的外婆,难道也杀了她的丈夫吗?

    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这时郑姐继续给我们讲葛家的故事。

    葛雪樱的外公突然失踪之后,葛雪樱的外婆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因为葛家的基因好,这女娃长大之后也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一点都不比葛雪樱外婆年轻时候差,她也正是葛雪樱的妈妈。

    但据说葛雪樱的妈妈作风不太端正,年轻的时候总喜欢和男人打交道,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村,而且这些男人晚上都会留宿在她家里。

    葛雪樱的外婆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怎么管,后来果然出事了,葛雪樱的妈妈肚子突然大了起来,可她当时还没结婚。

    未婚先育,在当时那个年代,可是丢脸至极的事情,那是要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村里的村民天天说葛雪樱妈妈的闲话,一开始在背地里说,后来干脆当面说,指着她鼻子说三道四。

    没想到葛雪樱妈妈也是个狠人,假装听不见,天天就挺着个大肚子在村子里走来走去,完全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后来孩子出生了,就是葛雪樱,她也遗传了妈妈、外婆的美貌,从小就长得出水芙蓉似的,皮肤白皙,身段又直又高,等成年之后,更是长成了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漂亮的绝色美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被村里人说闲话,葛雪樱和村里的邻居关系都很不好,平时见面了也不会说话,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不搭理人。

    话说到这里,葛家的故事也就结束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只能说,葛雪樱这一家果然邪门的很!

    这个时候我突然回想起了歌手木木说过的话,说他和葛雪樱谈了一年半的恋爱,都没一起睡过觉,只是闯进葛雪樱洗澡的浴室,就被她给直接按在了地上。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和她外公、外公的外公死因有关。

    过了一会儿,蒋勇光问郑姐:“对了,听说葛雪樱的妈妈也不在了?她是怎么没的?”

    郑姐摇头说:“这我不太清楚,病死的吧。葛雪樱一家和我们有矛盾,平时没怎么说过话,我只记得有一年葛雪樱家门口挂着奠字,大伙就知道是她妈没了。”

    蒋勇光点点头,又问道:“对了,这个葛雪樱,她们家有没有什么家传的武学?像她这种祖上是高门大户的人家,肯定得有点拿手的本事吧?”

    郑姐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老一辈人说,早先葛家人擅长使飞刀,那时候大伙儿一起上山打猎,好像有人见识过,说葛家的飞刀百发百中,跑的飞快的野猪,人家能一刀扎进眼窝子里。”

    一听这话,我们就知道我们找对了。

    白衣仙姑这一手飞刀绝技,肯定是从祖辈传承下来的。

    “行,多谢了,郑姐。”蒋勇光朝着郑姐点了点头,说,“那就不麻烦您了,我们自己去葛家的老宅看看吧。”

    “好,有啥子需要帮忙的,尽管过来找我。”郑姐也挺热心的说道,说完就从前面的岔路一拐,走向了另外的方向。

167、葛家老宅

    我们沿着村子里的小路,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上的葛家老宅。

    因为早些年间葛家家境优渥,所以他家的宅院规模很大,盘踞在半山腰上,算起来前院后院加在一起,比村里邻居两三户人家的院落都要宽敞。

    别人家的院墙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里面用黏土粘在一起,葛家的院墙却是整齐码放的青石砖,老宅的正门也是两扇气派端庄的铁门,门外还摆放着两尊石狮子。

    只不过这两尊石狮子大概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都已经严重损坏了,左边的石狮子脑袋都没了,只剩下半截身子蹲在地上,右边的石狮子少了半个身子,模样怪渗人的。

    来到葛家老宅的门口,小梁下意识走上去,抬起手来拍了拍大铁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蒋勇光笑着调侃道:“怎么?你还指望葛雪樱出来给你开门?她现在躲着我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门迎接你呢。”

    小梁皱起眉头问:“那怎么办?这是人家的私宅,总不能……”

    话说到这里,她眯着眼睛问蒋勇光说:“咱们到底能不能……”

    蒋勇光并不是墨守成规的那种人,低声说道:“特殊时期,特殊手段。葛雪樱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而且很有可能还绑架了小梅,顾不上那么多臭规矩了。”

    说完他绕到老宅旁边的一棵树上,三两步借着树干窜上了青石墙,翻墙进去之后,去门口给我们打开了大门。

    “进来吧。”

    我们也没含糊,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院落,院子的东面、西面和北面各有一间屋子。院子中间则种着一些花草,但估计常年没人打理,早就变得杂草丛生了。杂草抢占了花的养分,导致这些花全都枯死,成了泛黄的枯枝。

    梅叔迈步走到西边的屋子里看了一眼,说:“这边是厨房,不过应该很久没用过了。”

    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从里面的装潢设计来看,的确是厨房,但除了一些厨具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调料、面粉、大米之类的都见不到,可见应该是荒废很久的厨房。

    东边的屋子像是书房,里面有两排书架,还有一张写字台。

    写字台上摆着一盏台灯,台灯旁边是一台黑色的录音机,录音机上面还放着几盘磁带,有孙燕姿的、有莫文蔚的,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的上弦的那种闹钟,这些一看就是好多年的老物件了。

    那个年代磁带、录音机之类的虽然还没有被完全淘汰,但随身听已经开始流行起来了,家庭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会直接买MP3,所以这写字台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有点落伍了。

    蒋勇光走到写字台前面,拉开抽屉在里面翻了翻,写字台的抽屉有三层,第一层里面是一些文具、第二层里面有个小猪存钱罐,摇晃一下能听到清脆的响声,里头估计有不少硬币,第三层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在书房里找了一圈,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大家退了出来,一起去北面的屋子。

    院子靠北其实有两间房,这两间房中间隔着一道门,外面的一间算是客厅,里面摆着一张红木的大圆桌,周围配着六把红木的椅子,看上去挺气派的。

    里面的一间房应该就是卧室了,卧室里有一张单人床,旁边还有一个大衣柜。

    单人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收了起来,只盖着一张老旧的床单,我走过去摸了一下,摸到床单上有一层薄薄的尘土。

    “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住了。”我轻声道,“床单上全是土。”

    蒋勇光点点头,随手打开了大衣柜,只见里面挂着几件冬天的风衣、夹克、羽绒服之类的,看款式都是年轻女人的款,衣服的尺寸也符合葛雪樱的尺码,应该是她的衣服无疑了。

    蒋勇光又顺手翻了翻衣服的内兜,从里面翻出了几张褪色的车票,都是从成都过来要搭乘的长途车。

    除此之外,我们仍然是一无所获。

    梅叔有点着急,皱眉说:“怎么感觉这宅子已经有好几年没人住过了?咱们在这真能找到啥子线索?”

    蒋勇光说:“三哥,你别急,咱们大老远的来都来了,不如仔细找找,万一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我也跟着劝道:“是啊,叔,葛家的故事这么邪,老宅里肯定会有些线索的。”

    梅叔这才点点头,继续跟着我们翻找。

    从北面屋子的后门出来,来到的就是葛家老宅的后院。

    后院里依旧有两排房子,应该是当年葛家人丁兴旺的时候,给其他家眷住的,不过现在明显已经不住人了,里面都给当成了仓库,放一些不用的工具。

    再往后走,居然是一个小花园。

    这小花园里居然还有假山池沼之类的设计,虽说假山上长满了蜘蛛网,池塘里的水也早就干了,但看得出来,葛家祖宅几十年、上百年前应该修建的很讲究、很精致,的确是有大户人家的样子。

    我们在后院绕了一圈,始终没找到什么线索,这下不光是梅叔,就连小梁都很无奈的摇头说:“看来葛家祖宅没什么线索,白衣仙姑也很久没回来了。”

    但这时蒋勇光却眯着眼睛看向葛家老宅的花园,疑惑的说:“你们看,这一块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顺着蒋勇光的指引看过去,的确看眼前有点奇怪,但具体怎么奇怪,我又说不上来。

    还是小梁发现了玄机,指着地面上一块光秃秃的地方说:“花园到处都长满了杂草,怎么就这么不长杂草啊?秃了一块,就像大叔的秃头一样。”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的确,眼前的小花园里长满了杂草,有的地方草都没过膝盖了,但在假山和池塘之间有个位置,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好像秃头男人的地中海一样。

    这时蒋勇光走到那光秃秃的地方看了看,又回撤几步,走到远处看了一眼假山和池塘,突然大声说:“等等!这是个风水局啊!如果把这假山和池塘看作山和水的话,这不长草的地方刚好是个藏风纳水的宝穴!”

168、风水格局

    被蒋勇光这么一说,我们也学着他的姿势去看小花园的风水,但说实在的,我们几个对风水都一窍不通。

    我记得蒋勇光对风水也没什么研究,孝陵卫里最精通风水的应该是老魏,我忍不住问道:“大勇,你不是不懂风水吗?也能看出这是个风水宝穴?”

    蒋勇光一脸不忿的说:“怎么?不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好歹也跑过大大小小十好几座古墓了,常年在现场耳濡目染,虽然算不上什么风水大师,但最基本的风水局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说到这里,他迈开大步走到那块“秃头”一样的空地上,猛地原地一跳,两脚向下跺了跺。

    咚咚咚!

    我们马上听见了一阵回声,这种回声意味着这一块是中空的,在地底下只怕是有一条密道。

    “看见没有?这小花园里肯定有机关!”蒋勇光得意的说。

    这时小梁突然看向了池塘中央的雕塑,那是一根盘绕着巨龙的石柱,如今池塘早就干涸了,里面一点水都没有,小梁干脆跳进池塘,朝着中间那根柱子走去。

    我问小梁:“小梁,你干嘛去?”

    小梁说:“我看这柱子有点奇怪,就像是机关的开关一样。”

    说完抱住这根柱子,用力顺时针一扭。

    但不知道是她猜错了,还是这石柱年头太久,已经被脏东西给粘死了,她扭了几下,石柱子纹丝不动。

    小梁没办法,只能向我求助,抬头看着我,可怜巴巴的喊道:“陈榕生!过来帮我一下!”

    “来了。”

    我应了一声,也跳进了干涸的池塘里,走到中间,和小梁一起抱着那根石柱子,喊了一声“一二三”,一起猛地一扭。

    人多力量大,我过来帮忙之后,那石柱子明显发出了“嘎吱”的一声,这说明它的确是能活动的。

    但我估计是我们扭错了方向,所以柱子才一直没有动静。

    “换个方向,小梁,我们往反方向扭一扭。”我说。

    小梁点点头,我们又一起抱着柱子,逆时针猛地一扭。

    “一二三!”

    这一次,石柱子果然活动了,只听“嘎吱”一声响,石柱猛然转动了半圈。

    与此同时,蒋勇光那边光秃秃的地面上猛地一抖,居然有一扇暗门随之弹开!但这暗门只是弹开了一条缝,大概只能伸进去一只手。

    蒋勇光对我们喊道:“还得再扭一下,你们两个加把劲!”

    我和小梁点点头,依然是逆时针继续扭动石柱。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

    一直扭了四五次,让石柱子逆时针转了足足两圈720°,蒋勇光那边地面上的暗门才彻底敞开,露出了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密道。

    我和小梁连忙从池塘里爬出去,走到密道那边围观。

    梅叔和蒋勇光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里面,一脸的震惊。

    “好一个葛家啊,果然是大户人家,建了前后两个大院不说,后院还藏着这么一个机关密室!”蒋勇光说道。

    梅叔估计是觉得小梅姐可能被关在里面,没时间说笑,二话不说就打算迈步往里头走去。

    蒋勇光连忙拦住,说:“三哥,别急着下去,这密室不知道多久没进人了,里头一直是封闭状态,氧气浓度未必达标,先让我测测。”

    说完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他的随身法宝——空气成分检测仪,放进去就开始检测。

    我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勇,这玩意你随身带啊?你可太行了。”

    蒋勇光笑着说:“那必须,这小玩意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能不随身带嘛!”

    没过多久,蒋勇光的随身法宝就“哔哔哔”的叫唤起来,我不用他报告,低头看一眼,只见这小玩意亮的是绿灯,就知道里面空气正常。

    “没啥危险,咱们下去吧。”我抢着说。

    蒋勇光瞥了我一眼,笑着说:“行啊你小子,都会抢答了?”

    梅叔没和我们废话,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我怕这下面有什么机关陷阱,连忙跟在梅叔身后保护。

    蒋勇光不能让小梁殿后,便挥了挥手让她先走,然后他走在最后一个,我们四个人排一字长蛇阵,一路往下走去。

    这地下密道一看就有年头了,居然让我联想起了之前去的那个明墓,当时明墓里的青石砖台阶修建的和这条台阶就差不多,无论是风格还是样式都非常接近。

    我摸了一把墙壁,回头问蒋勇光:“这密室是什么年代建的?该不会也是明朝建的吧?”

    我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蒋勇光用手指甲抠了抠青石砖的墙缝,居然回了一句:“差不多,不是明朝也是清代早期修建的,年代上不会差太多。”

    “卧槽!”

    这下我直接人傻了,呆呆的说,

    “这么说来这葛家老宅也算是个历史故居了?”

    “算得上是。”蒋勇光点头承认道,“你刚才也听郑姐说了,葛雪樱祖上肯定是有些身份的,不然也没有能力建起这么大一栋宅子,我甚至猜测,这座村子都是因为葛雪樱祖上的庇护才坐落在这里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葛家的祖宅的确位于整个村子最优越的位置上,它坐落在半山腰,可以俯瞰全村。

    另外从规模来说,葛家祖宅也是全村上下最阔绰的一处房产。

    就在这时,梅叔走到了这条密道的尽头,前面挡住去路的是一扇石门,石门的右侧居然摆着一件与马牧河明墓里非常相似的神兽——狻猊!

    “又是狻猊?!”

    我只觉得这里的设计和马牧河的明墓未免有点太雷同了,青石砖堆砌的密道与明墓的墓道完全相同,而眼前又出现了酷似明墓镇墓兽的狻猊。

    更夸张的是,这只狻猊的眼睛和嘴巴位置也有三个孔,应该和古墓里的狻猊一样,只要扭一下就会射出三支弩箭来,把开启机关的人给射死。

    蒋勇光见到这狻猊也笑了:“我去,什么情况?葛家和姚广孝难道还有联系?怎么连开门的机关都一模一样?”

    小梁则猜测道:“会不会这玩意是明代最流行的守墓机关,属于当时批量生产的,家家户户都买了一套?”

    蒋勇光说:“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把这石门打开吧,三哥,您让让,这玩意我熟,让我来开。”

    说着,便掏出一张手绢堵住狻猊的嘴,又管小梁要了两张纸巾,拧巴结实了堵住狻猊的两只眼睛,然后猛地用力,扭动机关。

169、又见水晶棺

    这狻猊不光看起来和明墓里的一样,具体的功能也和明墓里的一样,随着蒋勇光抱住它一扭,只听里头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紧接着三支弩箭就把堵住狻猊双眼和嘴巴的手绢、纸巾给顶了出来。

    蒋勇光捡起地上的弩箭看了一眼,只见那三支弩箭不光比明墓的弩箭锋利了很多,箭簇上居然还泛着一抹碧油油的寒光。

    “好个老葛家啊,真够阴狠的,明墓里姚广孝设下的机关都只是射箭,这一处机关不光射箭,还在箭尖儿上淬了毒,见血封喉啊这是。”

    我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道:“那你可千万小心点,提防这机关里还有别的变数。”

    “嗯。”蒋勇光应了一声,又重新把狻猊的三个孔给堵死,这才再扭动了一下。

    这一次只听“嘎吱”一声闷响,石门缓缓开启,我们见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

    这里从建筑风格上来看,肯定是明清时期的建筑,四周用的都是古朴的青石砖,但让我们意外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接着电灯,估计近几年被装修改造过。

    电灯的开关就在石门后面,我们走进去之后,蒋勇光下意识按下了开关。

    紧接着吊在地下室天花板上的一个灯泡就亮了起来,发出黄澄澄的光。

    我目测了一下,这应该是最常见的那种老式的150瓦白炽灯灯泡,后来随着LED灯泡的普及,这种老式灯泡因为又费电又不耐用,渐渐的就被淘汰了,现在市面上已经见不到了。

    而随着地下室亮起来,走在前面的梅叔和蒋勇光两个人突然“啊”的一声惊叫。

    “怎么了?怎么了?”

    我和小梁连忙往前走去,连声问道。

    走到近前,往梅叔、蒋勇光那边一看,我们两个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只见这地下室白炽灯泡的下方,居然摆着两口方方正正的棺材,这两口棺材长约两米四五左右,宽不到一米,看上去相当精致。

    最重要的是,这两口棺材都是水晶材质的!

    这是两口水晶棺!

    我前一阵在地下河水底见到的,被锁龙井的铁链缠绕住的,就是同样款式的水晶棺!

    蒋勇光问我:“小陈,你之前说过见到的水晶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水晶棺?”

    我马上点头说:“没错,一模一样,大小、规格都一样。”

    梅叔眉毛一挑,问:“难道这两口棺材,其中一口就是从地下河里捞上来的?”

    我摇头说:“不能吧,当时白衣仙姑只有一个人,她就算身手再好,也不可能一个人把这么重的棺材从地下河捞上来。”

    蒋勇光也说:“这棺材少说三四百斤,不用机器吊是根本捞不起来的,三哥,你太高看葛雪樱了。”

    这时小梁指着棺材里头说:“你们看,这棺材里都有人,棺材里收殓的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被安放在这?”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感觉这间屋子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反倒是葛家的墓葬似的。

    我连忙凑上前去,想看清楚里面的遗体是什么人。

    但水晶棺材只是半透明的,隔着棺材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还是梅叔猛,直接发话:“来,咱们把棺材撬开!”

    蒋勇光也是这么想的,在周围找了一圈,居然找到了一些工具,当即跟梅叔一起动手,把水晶棺材的棺材板给抬了起来。

    之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推动,将棺材板掀开,我们往里面一开,又是连呼“卧槽”!

    只见这棺椁里的人已经化成了白骨,直挺挺的躺在里面,从他身上的衣服来看,好像是民国时期的装束。

    更令我们震惊的是,这个人的左右手掌、左右肩和小腹上,分别插着一把青铜匕首,他的死法,赫然与梅婶一模一样!

    梅叔看到这一幕,立即双手抓着头发嘟囔着:“狗日的,这是咋回事?这到底是咋回事?”

    蒋勇光也是脸色煞白,沉声道:“邪门!太他娘邪门了!”

    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种死法肯定有着某种意义,不过这也更加证实了,白衣仙姑葛雪樱,和梅婶的死完全脱不开干系。

    还是小梁冷静一些,指着另一口水晶棺材说:“这不是还有一口水晶棺材吗?我们先把它也撬开看看吧。”

    “嗯。”蒋勇光点点头,朝着我使了个眼色。

    梅叔估计是回想起了梅婶的死法,现在精神有点不对劲,没办法和蒋勇光一起开棺,我拿起工具,跟着他一起把另一口棺材也撬开了。

    往里面看去,只见这口棺材里躺着另外一具尸体,这尸体年代更近一些,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老一辈常穿的中山装,他的死法与另一具尸体一模一样,都是被五把青铜匕首戳穿身体,流血而死,看到这里,我更觉得诡异。

    蒋勇光琢磨了一下,问道:“你们说,这两具尸体,会不会就是葛家暴毙的上门女婿?”

    小梁立即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年纪和性别都对得上,这位应该是葛雪樱的外公,那一位大概是她外婆的爸爸,或者外婆的外公。”

    我指着遗体身上的青铜匕首,说:“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被葛家的女人给弄死的了?弄死之后直接装入水晶棺椁,藏到这间地下室来?靠,葛家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女魔头?连自己的男人都不放过。”

    蒋勇光眯着眼睛说:“我总觉得这种死法,有点像上古的祭祀,难道葛家是古蜀一族的后人?这种邪恶的祭祀是从古代传下来的?”

    这时梅叔攥着拳头吼道:“不管啥子原因,我要葛雪樱给玉兰偿命!!!”

    我能理解梅叔现在的心情,因为看到这两具遗体,基本确定了梅婶就是死在葛雪樱手上的,但她杀人的动机却始终说不清也猜不透。

    按理说,她和梅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梅婶下毒手呢?

    再者说,葛家的女人,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丈夫呢?

    我满脑子都是疑惑,看了两眼水晶棺材,又开始寻找这间地下室里的其他线索,很快,我看到地下室旁边还有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有台灯、有纸笔之类的,我走过去看了看,只见在台灯的上面,还挂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挂件,有点像是护身符。

    我拿起来看了看,只见那护身符是金属材质,不知道是青铜还是别的金属,上面用古篆体写着两个字,我一个字都不认识。

    还是小梁有文化,走过来看了一眼,低声念道:“摸金。”

    紧接着,蒋勇光告诉我,这玩意叫摸金符。

170、摸金符

    “摸金符?啥是摸金符?”我回头问蒋勇光。

    蒋勇光告诉我说,摸金符就是古代官盗用来挖坟掘墓的通行证,是身份的象征,类似于现在的工作证。

    东汉末年曹操设置摸金校尉,摸金校尉手下又会招募一批盗墓者,上边就会给这些盗墓者每个人发放一枚摸金符,一人一符,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免得有人混迹在官盗行列当中,趁机中饱私囊。

    后来到了和平年代,朝廷不再设置摸金校尉,民间一些私自倒斗的盗墓贼为了求祖师爷庇佑,就会把摸金符戴在身上,充当护身符。久而久之,就有人传言带着摸金符可以趋吉避凶,百邪不侵,此事越传越真,摸金符就成了盗墓贼眼中的宝贝。

    发展到现在,摸金符也衍生出了好多种类的周边,不只是当初摸金校尉下发的“工作证”了,有的是用兽牙制作的,有的是用穿山甲的爪子制作的,还有别的什么玉石材质、金银材质的五花八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我说:“是不是可以认为,家里挂着摸金符的,就是盗墓贼了?”

    蒋勇光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

    05年那个时候,盗墓小说还不火,民间基本上没有什么盗墓爱好者,家里如果能翻出摸金符,基本就是真干这一行的。

    不像后来几年,盗墓小说大火特火,而且还连拍了好多电视剧、电影之类的,搞得盗墓爱好者比比皆是,不管是不是真盗墓的,家里都挂着一两个摸金符。

    蒋勇光指着我从写字台上发现的摸金符,说:“你们看,这可不是后来民间盗墓贼做出来的西贝货,这是真东西,搞不好是从魏晋时期传下来的!”

    我闻言一惊,问道:“真的?”

    “嗯。”

    蒋勇光点了点头,用手盘了盘这摸金符的金属材质,随后问我们:“你们玩钱币吗?”

    “钱币?钱币怎么玩?”我一脸的纳闷,心说,钱币能怎么玩?抛硬币看正反面吗?

    蒋勇光笑了笑,说:“一看你就不玩,钱币就是古币,什么大齐、袁大头之类的,你要是玩这个,一看就知道,这摸金符的做工、造型、上面的锈,一看就是老物件。”

    我听得半懂不懂,我看小梁、梅叔他们也不了解。

    蒋勇光又问:“你们听说过五铢钱吗?”

    我和梅叔直摇头,小梁却点头道:“我听说过,五铢钱是汉朝时候的货币,汉武帝时期开始发行,一直延续到魏晋时期,是我国历史上使用时间最长的货币。”

    蒋勇光朝着小梁竖起了大拇指,说:“说的没错,五铢钱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有名的一种钱币,时间跨度非常久。但正因为这种钱时间跨度非常久,所以它的种类也特别多,有西汉五铢、东汉五铢、三国时期魏蜀吴各有不同的五铢钱……”

    我听的脑袋都大了,没想到一个钱币还能有这么多讲究。

    这时蒋勇光盘着手里的摸金符,指着上面的两个古篆体小字——“摸金”,说:“这个摸金符的造型、字体,看上去就和三国时期蜀国的五铢钱非常类似,蜀国的刘备当时造过一批叫直百五铢的钱币,和这个摸金符非常类似,我这刚好有一枚,不信给你们看。”

    话说到这里,蒋勇光掏出钱包,只见他钱包上红绳挂着一枚古钱币,上下左右各写着“直百五铢”四个篆体小字,仔细看那字体和造型,居然真的和写字台上的这个摸金符非常类似!

    “看,我没骗你们吧?”蒋勇光得意的说。

    小梁仔细看了两眼,随后问道:“也就是说,葛家这枚摸金符,很可能是从东汉末年传下来的真品?”

    “是的。”蒋勇光点头道,“搞不好葛家祖上还真是摸金校尉的后人,是正儿八经的官盗。”

    “难怪葛雪樱打盗洞打的那么准,直接一个神仙洞打穿了主墓室!”我恍然大悟的说。

    小梁也猜测道:“这么说来,葛家祖上这么阔绰,估计也和这门手艺有关咯?会不会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干盗墓的,所以才这么有钱?”

    “有这个可能。”蒋勇光点头说,“总之葛家这个盗墓,是家传的手艺,所以葛雪樱才会这么了解古蜀墓,盗洞才能挖的这么准。”

    “那他们家有没有留下来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小梁马上说,“葛雪樱能找到古蜀墓,应该是靠什么祖传的藏宝图找到的吧?”

    小梁的猜测不无道理,一般盗墓世家的子弟,手上往往都是有一些一手资源的。

    老祖宗可能早在几百年前就替子孙后代完成了寻龙点穴,把华夏的各大宝穴找了出来,然后记载在一张藏宝图上,代代相传。

    哪一代的子孙缺吃少花了,就拎起锄头铲子去挖坟倒斗,简直是美滋滋。

    于是我们就在这间地下室里翻找起来,寻找小梁所说的“藏宝图”。

    大伙儿一起动手,几乎把这间地下室给翻了个底朝天,最后藏宝图没找到,却在写字台正下方的地板上发现了一处暗格。

    这暗格也是小梁发现的,她走过去敲了敲地砖,发现地砖里面是空心的,她又大着胆子按了一下,那地砖被按下后猛地弹开了。

    紧接着,小梁把周围的几块地砖抠出来,只见地砖下面是一个保险箱,这保险箱也是老款了,蒋勇光看了一眼,说这种款式的保险箱是八几年生产的,当时还挺流行,老魏家里也有一个同款。

    我问他这保险箱保险吗?能现场给破解开不?

    蒋勇光哭笑不得的说:“不保险那还能叫保险箱吗?这逼玩意保险的很,不知道密码根本打不开,不过可以暴力强拆,但需要工具,现场不能完成。”

    梅叔大手一挥,说:“那就把这保险箱带走调查,大伙儿奔波一趟,不能空手而归。”

    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虽说这样的行为不合规矩,也不怎么道德,但为了早日救出小梅姐,并且给梅婶报仇,我们就必须要这么做。

171、盗墓笔记

    到最后,我们四个人扛着这个保险箱从葛家老宅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村民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四个是溜门撬锁的小毛贼,有两个胆子大的老大爷还要过来抓我们。

    多亏郑姐及时赶到,给我们解了围,要不是她,我们可未必能顺利把这个保险箱搬出村子。

    因为搬着这个笨重的玩意,我们回去的路上也没少折腾,这段故事就不讲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没什么意思。

    回到广汉之后,蒋勇光把保险箱带走研究,他告诉我们有消息了就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让我们别着急。

    我和梅叔这一次没有催他,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保险箱破解的也挺快,干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直接找来爆破工具,嘁哩喀喳一通拆就完事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蒋勇光就带着小梁过来了,我和梅叔正在家里等着,看到他们过来,我马上走上去迎接,梅叔则烧了一壶热茶给端上来。

    蒋勇光和小梁围着茶几坐下,两个人开门见山,没有兜圈子。

    蒋勇光说:“保险箱昨天晚上就给弄开了,里面的内容和小梁猜测的大差不差。”

    我惊讶的问道:“还真有藏宝图?”

    “差不多吧。”蒋勇光说,“不过里面的东西不是藏宝图,而是一本笔记,盗墓笔记。”

    当时蒋勇光一字不差,说的就是这四个字——“盗墓笔记”,以至于后来几年,这本同名小说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蒋勇光这家伙辞职回家写小说去了。

    要不是那本小说里的故事和蒋勇光的经历完全对不上,我还真以为这书是他写的。

    言归正传。

    听说这保险箱里的东西是一本笔记,我连忙问道:“盗墓笔记?这笔记里写的是什么?该不会是老葛家盗墓的日记吧?”

    蒋勇光摇头说:“不是日记那种流水账,反倒像是学术研究,这篇笔记详细分析了古蜀王朝的遗址位置,以及一些墓葬坑的地点。”

    谈到这种学术领域的话题,小梁就比蒋勇光更专业了,她马上给我们解释说:“根据我的观察,这篇笔记中出现了两个人的字迹,所以我猜这应该是葛雪樱和她母亲这两代人共同进行的研究。而这篇笔记的学术依据,很可能是上一辈人传下来的线索。”

    “怎么说?”我问道。

    小梁说:“这篇笔记中反复提到了‘老地图’中标记的陵墓,这个‘老地图’,我觉得指的就是葛家祖传的藏宝图,笔记将老地图中的标记和近代一些板块运动、河流改道、地震活动等自然现象结合在一起,试图推演出一张新的地图。”

    我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明白了,捏着下巴说:“我懂了,葛家应该有一张祖传的地图,这张地图上标记着古蜀墓的具体位置,但因为这几千年河流改道、地壳运动之类的,导致这张地图已经不准确了,所以这本盗墓笔记所做的研究,就是根据老地图,绘制出一张更加准确的新地图。”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小梁点头说。

    “那这本笔记记载了哪些古墓呢?沱江古蜀墓、鸭子河古蜀墓,以及马牧河这个半明墓,半古蜀墓,盗墓笔记上都记载了吗?”我问道。

    “这本笔记上都有记载。”小梁确定的说,“所以我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梅叔听到这里,马上一拍大腿说:“那按照这本笔记的顺序寻找,不就能找到葛雪樱了吗?她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这本笔记里记载的下一个古墓,对不对?”

    然而这时蒋勇光和小梁却面露难色,皱眉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和梅叔听罢一怔,等着他们解释。

    蒋勇光说:“这个笔记的顺序和我们想的有点不太一样,比如说,沱江古蜀墓出现在笔记的中后部分,而鸭子河古蜀墓在笔记的前半部分就出现了,至于姚广孝鸠占鹊巢古蜀墓的位置,更是在笔记一开始就推演了出来。也就是说,葛雪樱似乎不是按照这本笔记里的位置在下墓的。”

    这就让事情变得难办了。

    如果葛雪樱按照笔记的顺序下墓,那么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按图索骥,去笔记上的第四座古蜀墓里找她就行了。

    但她完全是无规则的在古蜀墓中流窜,这让我们如何去寻找她?

    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小梁说道:“但纵观整本盗墓笔记,我发现葛家并不是在寻找古蜀墓那么简单,他们好像还有更大的野心,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一两座墓葬。”

    “什么?”我立即好奇起来,问道,“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小梁说:“他们应该想通过定位这些古蜀墓,寻找一座城,一座古城。”

    “什么城?”我又问。

    小梁说:“瞿上。”

    “蛆……什么丧?”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城市。

    小梁听完噗嗤笑了,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她说:“什么蛆啊丧的,是瞿上,上古传说中的一座城市,是古蜀文明的起源之城,蚕丛、鱼凫、柏灌、杜宇等人都把帝都设立在那里,商王武乙也是在这里受封的。”

    说到这里,她又引经据典的给我背了一段古文:“《华阳国志》上说:周失纲纪,蜀先称王。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次王曰柏灌,次王曰鱼凫,田于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为立祠。后有王曰杜宇,教民务农,一号杜主。时朱提有梁氏女利,游江源,宇悦之,纳以为妃。移治郫邑,或治瞿上。”

    我没啥文化,也不懂文言文,不知道这篇古文的含义,但是小梁已经给我说的很明白了,“瞿上”,就是古蜀国的帝都,相当于西汉的长安、东汉的洛阳。

    这时蒋勇光又补充说:“其实从瞿上这个名字也能看出来这座城市是古蜀国的皇城,瞿这个字的古体字,上面是两个竖起来的‘目’,指代的正是古蜀人的纵目,就像我们看过的那些青铜人像的纵目一样。而上又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瞿上,也就是指由纵目的人统治着的领土。”

    一听这话,我的脑海里马上回想起了古蜀墓里见过的那些两只眼睛凸出眼眶的青铜人像来,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

172、瞿上古城

    通过小梁和蒋勇光的分析得知,葛家可以说是野心勃勃,她们寻找的不只是一两座古蜀墓,而是上古时期古蜀国的国都——瞿上。

    梅叔却没太搞懂这个逻辑,皱眉问道:“一座古城有啥好找的?葛家找瞿上干啥子?”

    蒋勇光哭笑不得的说:“三哥,你这话问的就外行了。我问你,你知道咱们国家发掘的旷世大墓、皇陵帝陵,都在哪一带吗?”

    梅叔挑眉问:“哪一带?”

    蒋勇光说:“在长安、洛阳、京城、金陵、开封……这些城市的周围,三哥,你发现这些城市都有啥共同点没有?”

    梅叔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这都是古代的都城。”

    “没错。”蒋勇光点头说,“封建时代,皇帝一般都会把陵墓修建在都城的郊区,这样方便死后下葬,像明朝的十三陵、唐朝的关中十八陵,等等……根据历史记载,古蜀国的皇城瞿上,至少经历了蚕丛、鱼凫、柏灌和杜宇这四个朝代的更迭,上古时期黄帝的子嗣甚至都在这里受封,这也就意味着,瞿上周围一定存在着大规模的陵墓。”

    “比沱江墓、鸭子河墓的规模还要大很多?”梅叔问。

    蒋勇光笑着说:“那肯定要大多了,根本没法比。像沱江墓、鸭子河墓这些只是零散的散落在皇城外的陵墓,墓主人要么就是规格不够,只是诸侯一类,要么就是被赶出领土的末代蜀王,他们的墓葬规格,肯定和瞿上周边真正的帝陵没法比。”

    梅叔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感慨道:“乖乖,真的被葛家找到了瞿上,那得发掘出多少青铜器啊,古蜀国四个朝代都在这里建都,那可是将近两年前历史的古都啊。”

    小梁也轻轻点头,说:“没错,瞿上很有可能是华夏历史上建都时间最久的一座城市,和它相比,什么长安、洛阳、金陵都显得年轻多了,简直像小朋友一样。”

    听到这里,我连忙问道:“那葛家找到了吗?这本盗墓笔记里,记载了瞿上的具体位置吗?”

    蒋勇光和小梁同时点头,看样子这座古城还真被葛雪樱给分析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并不只有葛家在寻找瞿上,其实考古界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座上古时期的城池。

    瞿上古城的真正位置,历来说法不一,争论非常多,我综合了一下,国内学术界大概有下面几种说法:

    一种是说在彭州市磁峰镇的皇城山,现在磁峰镇鹿鸣河畔北面,二是说在彭州市小鱼洞镇的蜀王山,现在的小鱼洞镇鱼凫新街对面,三是在双流县的牧马山,四是在彭州市新兴镇的阳平观,五是在彭州市新兴镇的海窝子,六是在彭州市的濛阳镇,七是在温江区的万春镇,第八种说法更野,直接就说是广汉市的三星堆遗址。

    而根据葛家盗墓笔记中的分析,瞿上古城的具体位置与上面说的大差不差,就在这片范围之内,具体位置请恕我无法明言了。

    但后来几年,国内地产业蓬勃发展,全国各地都在大规模的开发楼盘,大兴土木,但某块地皮却异常坚挺,不管是哪家开发商,报出多高的价格,动用什么级别的关系,始终都不卖,直到现在那一带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连条路都没修过,这其中的干系,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话说回来,一听说葛雪樱已经定位到了瞿上古城的位置,我马上问:“大勇、小梁,既然葛家一直在寻找这座瞿上城,现在也找到具体位置了,那我们是不是去瞿上守株待兔,就能抓到葛雪樱了?”

    蒋勇光认可的说:“这的确是个法子。”

    梅叔却有点着急的说:“我不管什么瞿上不瞿上的,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救出我家安安!她都被葛雪樱抓走那么久了,葛家人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连自家的男人都杀,我真怕安安有个三长两短……”

    蒋勇光连忙安慰道:“三哥,你别太悲观了,从之前打过几次的交道来看,葛雪樱似乎也不是个见人就杀的角色,至少她没有对你下死手,还救了小陈两次呢,不是吗?”

    小梁也说:“是啊,我其实一直在想,葛雪樱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对您和陈榕生动手呢,后来我觉得有一种解释,她肯定是看在小梅的面子上,所以才对你们两位网开一面的,不是吗?”

    听小梁这么一说,我和梅叔都有点被说动了。

    不得不说,果然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小梁的这种说法的确很有道理。

    白衣仙姑杀人如麻,却一直不忍心对我和梅叔下手,为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看在小梅姐的面子上。

    我不禁问道:“小梁,你的意思是说,葛雪樱非但没有为难小梅姐,反倒还和她关系不错?所以她才会看在小梅姐的面子上,饶我们一马?”

    “有这种可能。”小梁说。

    梅叔却是直摇头:“怎么可能?葛雪樱杀了安安的娘,以安安的性格,一定要和她拼命的!”

    这下小梁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梅叔。

    蒋勇光见气氛有些尴尬,当即拍板做了决定,说:“咱们猜来猜去的也没啥帮助,这样吧,既然已经找到了古城瞿上的位置,咱们这两天就动身过去调查调查,没准运气好,一下就碰见白衣仙姑了呢。”

    我马上赞成说:“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

    梅叔也点了点头。

    最后大伙儿做出决定,就等着蒋勇光那边安排。

    蒋勇光手头有点事要处理,让我们先过去,于是我带着梅叔、小梁,我们三个人先坐长途车去了瞿上旁边的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

    这小镇规模不是很大,和我的老家有几分相似,镇上连个像样的招待所都没有,我们住的小旅店其实就是一家人用自住房给改造出来的,并排好几间独立的小房间,里面搭着两张单人床,床单、被罩什么的也都是自家用的花格子款式,看着挺不卫生的。

    但为了寻找小梅姐,我和梅叔都没抱怨什么,就是委屈了小梁,还得跟着我们爷俩吃苦受罪。

    我们在镇上晃荡了两天,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第三天的时候,蒋勇光来了。

173、银环蛇

    蒋勇光一见到我们,就赶紧向我们赔礼道歉,说杨过那件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所以在马牧河那边耽搁了几天。

    我连忙说没关系,孝陵卫这边的任务实在是太重了,一开始沱江古蜀墓的案子还没处理干净呢,后面又接二连三的冒出这么多悬案。

    蒋勇光无奈的笑了笑,说这属于常态。

    华夏历史源远流长,五千年的文明璀璨辉煌,这也就导致了中华大地处处都有古墓,大到皇帝陵墓,小到达官贵人的墓葬,简直数不胜数,数以千万计。

    有古墓的地方就有盗墓贼,有盗墓贼的地方就需要孝陵卫。

    但孝陵卫只是公家里的一小撮编制,全国上下这个编制内也就几万人罢了,让几万人去追寻数以千万计的盗墓贼,这简直是一项愚公移山的壮举。

    而且一般人只知道缉d编制危险,牺牲多,实际上孝陵卫也一样危险,有时候为了追踪盗墓贼,一群孝陵卫潜入地下,被地上面的耗子一把土全给埋了,这都属于常态。

    所以蒋勇光他们也实在是令人佩服,用现在一个挺火的称呼来说,他们都是孤勇者。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他们才是天天孤身走暗巷的孤勇者。

    虽说我们都很体谅蒋勇光,但蒋勇光却执意要请我们吃饭。

    正好大家肚子都饿了,也就答应了。

    小镇上没有什么上台面的饭店,就连最火的连锁产业“沙县小吃”都没有,都是一些家常菜,比如“王姐家常菜”、“张姐家常菜”之类的。

    蒋勇光最后挑选了一家客流量比较大的小餐馆,带着我们走了进去,里面的环境很差,桌子上还浮着一层厚厚的油,伸手一抹一手油那种,但卫生条件虽然不好,这家菜的味道却挺不错。

    蒋勇光让我们每个人点了一道菜,他最后又加了两道,大伙儿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我们边吃边聊,不过因为这两天没什么发现,所以我们也没啥可聊的。

    饭吃到一半,外面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干练的短发染成栗色,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尤其一双眼睛灵动得很,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非常苗条,走路一扭一扭的,像是舞蹈演员似的。

    我因为要找葛雪樱,所以见到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都会下意识打量一番,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除了看她的相貌,还注意到她的两条纤细的胳膊上戴着不少银手镯,一条胳膊上至少挂着四五个银光闪闪的镯子。

    但估计是我看的时间太久了,那女的发现了我的目光,也迎着我看过来,那一瞬间,我顿时感受到她那双灵动大眼睛里的杀气!

    这个女人,有杀气!

    她的眼神非常凶!简直像是能杀人的那种!

    我本来就心虚,又不想惹事,连忙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菜。

    那女人并没有追究我看她的事,和她身边的几个男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便开始点菜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毕竟那女的并不是葛雪樱。

    可没想到,就在我吃了两口菜之后,坐在我旁边的蒋勇光低声说了一句:“卧槽,是银环蛇!”

    “什么蛇?”

    我扭头疑惑的问他。

    他说:“银环蛇,刚才进来的那个漂亮女人,两条胳膊上戴着不少银手镯的,道上的名号叫银环蛇,名头比杨过、王掌柜他们还响亮呢!”

    我一听,顿时意外万分,不禁问道:“那女的,也是个支锅人?”

    “嘘……小点声。”蒋勇光连忙说。

    梅叔和小梁打算回头去看,蒋勇光也赶紧拦住:“别看!那娘们警惕的很,小陈刚才看她一眼就被她发现了,你们再抬头看她,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咱们认出她来了吗?”

    梅叔和小梁连忙冷静下来,开始闷头吃菜。

    我也不敢出大声,只是小声的问:“大勇,你和这个银环蛇打过交道?”

    蒋勇光摇头说:“没打过交道,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号。这娘们和葛雪樱一样,也是盗墓世家出身,祖辈是街头卖艺的,练就了一身缩骨奇功,据说银环蛇从小修炼柔术,身体柔软的很,只要脑袋能钻过去的洞,她全身就都能通过。”

    我一听,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道:“那她岂不是天生盗墓的料?打洞只需要挖脑袋大小,直接就钻进去了。”

    “说的是呢。”蒋勇光说,“听我几个和她打过交道的同事说,她早年间倒过几个斗,盗洞挖的根本不像是盗洞,外面一看还以为是蛇洞呢,再加上她喜欢银饰,胳膊上经常戴着银镯子,所以才有了银环蛇这样的外号。”

    梅叔沉声道:“那她算是个奇人了。大勇,既然在这碰见了,还不赶紧把她捉拿归案?”

    蒋勇光摇头说:“三哥,你忘了,抓耗子和抓嫖一样,讲究个现场抓获,要人赃并获。现在她只是来饭馆吃个便饭,我一无人证二无物证,怎么抓她?”

    我则小声说:“你们说,这个银环蛇会不会也是奔着瞿上来的?毕竟这里鸟不拉屎,一般人来这干什么?”

    “有这个可能!”蒋勇光轻声道,“没想到咱们白衣仙姑没找着,先找到了一条银环蛇!大伙儿吃慢点,一会儿跟着他们看看,搞不好就能顺藤摸瓜,端掉一个盗墓团伙。”

    “明白!”

    我们应了一声,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蒋勇光还特地又多要了两个菜一个汤,拖慢吃饭的节奏。

    但事实证明,银环蛇果然名不虚传,估计我一开始多看她两眼就引起了她的怀疑,导致她对我们始终提防着。

    我们吃饭吃的已经很慢了,结果他们那一桌吃饭吃的更慢,最后一顿午饭从十二点吃到两点半,其他桌都换了三四番客人了,只有我们两桌人没起身。

    拖到最后,蒋勇光挠了挠头,低声说:“完蛋,估计我们是暴露了,银环蛇明显跟咱们耗着呢,咱们不走,他们也不走,算球了,这次先撤吧。”

    说完起身去柜台买了单,带着我们一起离开了小饭馆。

    结果就在路过银环蛇他们那一桌的时候,这短发女人突然朝着我们妩媚一笑,说了一句:“哥几个吃的够慢的呀,挺好,细嚼慢咽养生,这是个好习惯呢。”

174、热闹

    我当时年纪小,毕竟没怎么经历过世面,突然被银环蛇搭了一句讪,居然给我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还是蒋勇光反应机灵,朝着她笑呵呵点点头,说:“美女你不也一样吗?和我们前后脚进来的,也吃到现在,咱们都属于养生派的。”

    银环蛇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蒋勇光,妩媚的说:“大哥你挺善于观察啊,还知道我和你们是前后脚进来的。”

    蒋勇光笑着说:“一般人我也不会留意,主要是美女你长得太漂亮了,一进来整个屋子都亮了,我朋友刚才没忍住,盯着你看了好几眼呢。”

    一边说,蒋勇光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假装不好意思,在银环蛇面前低下了头。

    结果正是因为蒋勇光的坦白,反倒打消了银环蛇的怀疑,她笑吟吟说了句:“大哥你真幽默!”

    说完又继续喝酒吃菜了。

    蒋勇光则带着我们走出了小饭馆。

    出去之后我浑身直冒冷汗,按理说我们是猫,银环蛇他们是耗子,向来只有耗子怕猫,没有猫怕耗子的。

    可不知怎的,我就是被银环蛇给吓得六神无主,可能这就是支锅人的气场吧。

    一直等到走远了,回到了蒋勇光的车上,我们才开始讨论这件事。

    小梁说:“这个银环蛇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敢直接和我们搭讪,不怕被我们抓起来吗?”

    蒋勇光说:“说几句话而已,公家不会因为搭讪就抓人的,应该是银环蛇见我们多看了她两眼,想要试探咱们的身份。”

    “她觉得我们是什么身份?”我问道。

    蒋勇光说:“这不好说,在银环蛇眼里,我们可能是抓耗子的公家,也有可能是她的同行,业内有句老话——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在盗墓行当里,这句话说得更对。盗墓贼既要防公家,又要防同行,所以银环蛇才会那么警惕。”

    我点点头,又问蒋勇光:“那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要盯着他们吗?”

    蒋勇光无奈的说:“盯不了了,咱们都和银环蛇打过照面了,还怎么盯?权当没见过这号人吧,撤撤撤。”

    说完就发动车子,带着我们往小旅馆驶去。

    回去的路上,梅叔问:“大勇,你说银环蛇这么有名的支锅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也是奔着瞿上古城来的?”

    蒋勇光听完后面色凝重,显然也是和梅叔有同样的想法,他沉声说:“很有这个可能,像银环蛇这个级别的支锅人,小规模的墓葬她是看不上眼的。搞不好她也得知了瞿上古城的位置,这次过来就是来翻这个大肉锅的。”

    “那事情可棘手了。”梅叔皱着眉头说,“这娘们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那肯定的。”蒋勇光撇嘴笑着说,“一个女人能在盗墓行当里混出这种名堂,只靠一手缩骨功肯定不够,她肯定还有别的过人之处,这才能让一群大老爷们听她的指挥。”

    我们边聊边走,很快就回到了下榻的小旅馆。

    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见到旅馆的前台来了好多新的客人要住店。

    见到这一幕,我觉得非常奇怪。

    之前我介绍过,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会来几个外地人,所以这边连个像样的招待所都没有。

    这次突然来了这么多住店的客人,或多或少有点反常。

    走近了再一看,只见这些人都是驴友打扮,身上穿着那种特质的冲锋衣,有人戴着遮阳帽和墨镜,他们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拿着不少行李,这些行李一动起来,里面还会发出“哐啷哐啷”的金属工具磕碰的声音。

    我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了,蒋勇光和小梁更是警惕起来。

    这显然是铁铲、铁锹、镐头之类的挖地工具碰撞的声音啊!

    走到他们身边再闻上一闻,果然一股土腥味扑鼻而来,我跟着孝陵卫抓了几趟盗墓贼,自己也练出来了一种直觉,土夫子的土腥味,我一闻便知。

    这群人里,领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睛很小,鼻梁高挺的中年男人。

    他原本还在前台和老板讨价还价,问他住的房间多能不能给个便宜价,结果看到我们四个从外面回来,那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们店里还有别的客人?”

    前台老板一听这话就笑了,说:“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店里还不能有别的客人了?您又没有把我们这包场,是不是?要是包场可就是另一个价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特别忌讳似的,听说店里还住着我们几个,马上朝着身旁的人挥了挥手,说:“走,换一家。”

    那些人二话不说,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叮了咣啷的转身出门去了。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开店的老板冷哼一声,骂了一句:“傻比玩意,一分钱不想多给,还想包场?做什么白日美梦呢!臭傻比!”

    我们四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到走廊里我小声说:“这也是一群耗子吧?会不会是银环蛇的手下?”

    蒋勇光摇头说:“我看不像,那个和老板讨价还价的男的,他看着也像是个支锅人。”

    “这他吗还是两伙耗子?”梅叔惊讶的说,“好家伙,看来这里肯定是瞿上古城的遗址了,出门吃顿饭,居然就碰见了两伙耗子!”

    蒋勇光皱眉说:“我也觉得有点夸张了,难道说最近有人走漏风声,把瞿上古城的具体位置给透露出去了?要不然怎么会引来这么多耗子?”

    “会不会是高师爷干的?”小梁问道,“之前王掌柜请高师爷来四川,总不能就点了三座陵墓就走吧?以高师爷的手段,他肯定能找出瞿上古城来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蒋勇光说,“一会儿我给老魏打个电话,让他多派点人手过来,我看这瞿上古城,可越来越热闹了。”

    说完我们便各自回了房间。

    房间还是按照原来的分配,梅叔和蒋勇光住一间,我和小梁住一间。

    中午饭吃的实在有点多,撑得我脑子懵懵的,我们回去之后都睡了一会儿午觉,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蒋勇光说老魏带着三个同事正在往这边赶,我们刚好出门去迎接一趟,我、梅叔、小梁我们几个起床洗了把脸,就一起动身去出门找老魏。

    结果刚走到马路上,还没开车的时候,蒋勇光突然又盯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在马路对面,当时在一家修车店里修车,好像是他开的越野车车胎爆了,在店里换车胎呢。

    那人长得很有特点,一双胳膊特别长,垂手过膝。

    以前看《三国演义》,我记得刘皇叔刘备,就是两臂极长,垂手过膝。

175、刘皇叔

    一看到蒋勇光盯着对面修车那人看,我就忍不住也跟着多看了两眼,结果蒋勇光连忙低声道:“别瞎看,先进车里,快点!”

    我们几个都没含糊,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梅叔坐在副驾驶,我和小梁一左一右坐在后排。

    等蒋勇光回到车里,关上车门之后,指着对面的修车店问我们:“看到那个人没有?”

    我说看见了,就是胳膊特别长的那个,就像长臂猿似的。

    蒋勇光说:“没错,就是他,你们猜他是干什么的?”

    我一听,立即猜测道:“操,大勇,这货该不会也是个挖坟倒斗的土夫子吧?”

    这下蒋勇光直接笑了,点头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这货和银环蛇一样,也是道上鼎鼎大名的耗子,他也是盗墓世家出身,家里一代一代的开棺翻肉粽,最后把胳膊都给伸长了,因为垂手过膝,和三国演义里的刘备刘皇叔一样,再加上他刚好姓刘,所以道上都管他叫刘皇叔。”

    “居然还能这样,倒斗把胳膊都给拉长了……”我目瞪口呆的说。

    小梁则震惊的说:“这次瞿上古城到底汇聚了多少盗墓贼?葛雪樱、银环蛇、刚才旅店遇到的那一伙儿,还有这个刘皇叔,目前咱们无意间撞见的,就有四伙人马了。”

    梅叔问道:“你们说,这几伙人会不会是搭伙倒斗的?他们该不会结成了一个盗墓贼同盟之类的吧?”

    蒋勇光果断摇头,说:“我看不太可能,根据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一伙儿盗墓团伙只能有一个支锅人,不会好几个人支锅人搭伙作案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团队里只能有一个掌舵人,如果掌舵人太多,如何分赃是个大问题,就算分赃这个问题能解决,很多时候一群人拿主意,也容易发生矛盾冲突。”

    梅叔点点头,说:“这道理我懂,就好比开车,身边如果坐着两个老司机,都想指挥你开车,你一句我一句,这车反而没法开了。”

    “对对对……”蒋勇光说,“就是这个道理,拿主意的太多,这队伍肯定带不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刘皇叔刚好修完了车,新胎装上,卸下千斤顶,刘皇叔和他带着的几个耗子便重新坐回了车上,发动车子上了路。

    小梁眼尖看到,连忙问道:“刘皇叔他们行动了,要跟上去看看吗?”

    蒋勇光看了眼时间,老魏他们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会到,于是他就拿主意说:“反正还有时间,跟上去看看,万一他们按捺不住,今天晚上就行动呢!”

    说完也发动车子,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05年国民还没有完全富裕起来,马路上的汽车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尤其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大马路上车少到什么地步?就这么说吧,小孩能直接把马路当足球场在上面踢足球。

    所以我们跟踪刘皇叔不用特别着急,整条大马路上就我们两辆车,为了不被他们发现,蒋勇光就远远的跟着,车距至少在三百米以上,远远的能看见一个黑影就行。

    往小镇外面开了一段,前面出现了几个连续的岔路,这个时候蒋勇光就有点着急了,因为这岔路拐来拐去,很可能跟丢目标。

    他稍微提了点速度,追的也稍微紧了一些,后来我回想起来,很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导致我们被刘皇叔给发现了。

    又跟了半个钟头,路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我们这边的信号灯本来是绿灯,可就在我们通过路口的时候,另一侧一辆大渣土车居然闯红灯全速朝着我们这辆车冲了过来。

    开车的大勇完全没反应过来,毕竟谁都没想到这渣土车会闯红灯,大车狠狠的撞上了我们的车头,把我们整辆车都给甩了出去。

    我只记得后排的小梁一下被甩飞到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她,我们两个在车厢里翻滚了一下,然后我的脑袋撞上什么东西,就晕过去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老魏,再环顾四周,只见我躺在医院里。

    “老、老魏?”我出声喊了一句,但发现自己喉咙特别的沙哑,嘴里又干又苦,应该是很久没喝水了。

    老魏朝着我点点头,说:“你别激动,你和小梁都没受什么重伤,情况挺稳定的,放心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我和小梁都没受什么重伤,那言外之意,不就是蒋勇光和梅叔情况严重吗?

    回想起来,当时渣土车的确是撞上了我们这辆车的前排,一般出车祸,驾驶位和副驾驶位是最危险的,这么看来,梅叔和蒋勇光真的是凶多吉少。

    “梅叔、大勇他们……”

    我声音嘶哑的再度问道。

    老魏表情凝重,对我说:“别担心,这俩人命都保住了,但是估计十天半个月的下不来床……”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着急,反正至少把命保住了,这就比什么都强。

    这时我回头看向旁边,只见躺在我旁边病床上的是小梁,她正在输液,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

    老魏听我嗓子哑了,给我倒了杯水,扶我起来慢慢的喝着。

    之后他问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那时候行车记录仪还不普及,车上一般都没有这高科技玩意,又不像现在每个路口都有摄像头,所以出了事故只能靠当事人的口述来恢复现场。

    我捏了捏脑门,说:“当时我们发现了一伙儿盗墓贼,领头的支锅人叫刘皇叔……”

    老魏一听马上问:“就是两条胳膊特别长那个刘皇叔?”

    “嗯,就是他。”我点头说,“我们决定跟上去看看,看他有什么计划,结果就在跟踪到一半的时候,估计是被他发现了,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旁边有辆渣土车闯红灯冲过来,把我们给撞了……”

    听到这里,老魏立即皱起眉头问:“小陈,你确定这渣土车和盗墓贼有关?”

    我说我不敢保证,但八成是这样,那渣土车就是奔着我们来的,闯红灯直接撞,撞完人立马逃逸,这不是故意谋杀的是什么?

176、虎娃子赶到

    老魏问完了现场发生的情况,点点头对我说:“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已经让这边的同事去找这辆渣土车了,肇事司机跑不了的。”

    我说不光要找肇事司机,这件事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刘皇叔,我要找他算账。

    老魏说:“刘皇叔肯定也跑不了,他既然是奔着瞿上古城来的,我们就肯定要抓住他。”

    我这才点点头,随后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问:“梅叔和大勇呢?我要去看看他们。”

    我知道他们两个的情况肯定很严重,不然老魏刚才不会是这个表情,我不亲眼看看他们,实在是不放心。

    老魏说:“你先躺下休息吧,等明天再去看看,这俩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你就放心吧。”

    我说我不放心,我必须去看看。

    老魏拗不过我,只好搀扶着我往另一间病房走去。

    很快,我就在另一间病房里见到了蒋勇光,平时生龙活虎的孝陵卫这个时候虚弱的躺在床上,头上、脖子上、胳膊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和木乃伊似的。

    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两只眼睛紧紧闭着,我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不过老魏的确没有骗我,蒋勇光的生命体征很平稳。

    我担心的问他:“大勇会不会落下什么残疾?”

    老魏摇头说:“应该不会,医生那边对他的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说只要好好静养,很快就能恢复。”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下意识就要往隔壁的病房走去。

    因为我觉得,梅叔应该就和蒋勇光住隔壁。

    结果这时,老魏却拉住了我,摇头说:“小陈,你叔不在这,你叔在另外一层。”

    我听了这话,当时心里头咯噔一声,另外一层?我依稀记得,这栋楼的地下一层是太平间!

    “老魏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梅叔没有生命危险吗?”我着急的问道。

    老魏说:“你先别急啊,梅叔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他的情况比大勇更严重一些,他现在在另一层的重症监护室。”

    说完带着我下了楼,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往里面指了指,说:“你看,你叔在那躺着呢。”

    重症监护室整体都是无菌环境,所以是不允许我们进去的,我们只能在外面远远的看着,看到梅叔身上插满了管子躺在床上。

    一看到梅叔现在这个样子,我就觉得两眼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老魏无奈的说:“渣土车当时撞得是梅叔这一侧,再加上他坐在副驾驶没有系安全带,所以情况很严重,医生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05年那个时候的汽车,不像现在的汽车对安全带要求的那么严。

    现在的汽车,如果你坐在上面不系安全带,它就会滴滴滴的一直报警,其实这个设计还是挺人性化的。

    早些年的汽车没有这个设计,很多人坐车的时候就懒得系安全带,一遇到事故,八成要凉。

    在这里也奉劝大家,千万要系好安全带,哪怕是坐在后排,也一定把安全带给系上。

    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梅叔,看了足足半个钟头,老魏最后忍不住提醒说:“小陈,你自己还伤着呢,赶紧回去休息吧,你这么盯着梅叔,他也不会好得更快。”

    我说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在这看着。

    老魏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行,那你先看着,我去给你搬把椅子,别这么干站着啊。”

    说完转身给我搬椅子去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虎娃子从家里赶过来了,他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姑爹!妹夫!妹夫!姑爹!”

    楼道里值班的小护士连忙对他说道:“嘘!这里是病房,不许大声喧哗!”

    结果虎娃子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扫了小护士一眼,顿时把小护士给吓得小脸苍白。

    我见虎娃子咋咋呼呼,赶紧迎上去喊道:“虎娃子,别嚷嚷,我在这呢。”

    虎娃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着我问道:“妹夫,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我说我没事,我坐在后排,伤得不严重,梅叔情况严重,都进重症监护室了。

    虎娃子一听这话,眼眶顿时红了,连忙跑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抓住门把手就要闯进去。

    我连忙拉着,说:“虎娃子你莫胡闹,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进的,你把外面的细菌带进去,反倒是害了梅叔,就在门口看看吧,梅叔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虎娃子背对着我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才转过来咬着牙问道:“妹夫,咋回事?是谁弄的你们?告诉我,我给你们报仇去!”

    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虎娃子说了,虎娃子听完晃着斗大的拳头说:“刘皇叔是吧?老子他妈非打得他脑袋流黄脓!他敢雇车撞你和姑爹,我要他的狗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虎娃子你莫冲动,这件事情还牵扯到小梅姐,先别打草惊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虎娃子说:“十年还不晚?我报仇最多十天,别让我碰见这个刘皇叔,碰见了我当场就把仇给报了,放心,绝对不耽误救安安!”

    这时老魏从外面回来,给我端回来了一碗热粥,见到虎娃子也过来了,朝着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虎娃子快步走上去,直接对老魏说:“我也跟你们一块抓耗子,我要给我姑爹还有妹夫报仇,别人我不管,刘皇叔你交给我。”

    老魏早就知道虎娃子是浑水袍哥,说的难听点,这类人虽然比盗墓贼正派得多,但终究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良民。

    尤其是遇到这档子事,万一让虎娃子撞见刘皇叔,搞不好当场就能闹出人命来。

    老魏作为公家人,肯定不想带着虎娃子一起办事,他委婉的说:“虎娃子,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梅三哥吧,三哥不能没人照顾啊,抓刘皇叔的事就交给我们,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虎娃子却冷笑道:“不得行,我必须亲自动手,别人动手我信不过。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老魏一脸无语,拼命朝着我使眼色,想让我劝虎娃子几句……

177、助拳

    我的捞尸生涯正文177、助拳虽说我和虎娃子认识不久,但我早就摸清楚了他的性格,他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他认定的事情,别说我拉不回来,就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老魏让我劝虎娃子回心转意,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我知道劝不动虎娃子,就干脆来劝老魏,我说:“老魏,孝陵卫这趟过来多少人手?有两巴掌的数吗?”

    两巴掌,就是十个人。

    老魏无奈叹气道:“还两个巴掌,凑齐一个巴掌都费劲。王掌柜的案子得留人手吧?杨过的案子不能没人管吧?这一来二去,现在留在我手上的兄弟,只剩下四个了,算上我才够一个巴掌……”

    我点点头,说:“原本有大勇和梅叔在,还能多两个人,现在梅叔和大勇也伤了,相当于又少了两个人,瞿上古城这边耗子扎堆了,你自己算算,除了白衣仙姑,还有银环蛇、刘皇叔,还有我们在旅馆遇见那批人,少说是四路人马,你这么点人,斗得过他们?”

    老魏的性格和蒋勇光还不一样,蒋勇光人如其名,勇得很,行事作风有一股虎劲,天不怕地不怕,老魏就比较谨慎一些,属于稳健型人格。

    他听我这么一说,果然有点犯愁,皱着眉头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这时虎娃子大声道:“你虚啥子?!莫慌!有我帮你,我直接喊我堂口的兄弟过来助拳,二十个人够不够?二十个人不够我给你喊来五十个!别说是四路人马,他就是来十路人马我也给他们干翻了!”

    老魏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本他还想劝虎娃子别蹚这趟浑水,现在倒好,不光虎娃子要入伙,他手底下的袍哥也要过来凑热闹。

    他连忙摆手道:“虎娃子,你好意我心领了,但抓盗墓贼又不是打仗,不是人越多越好的,我们的行动必须要谨慎保密,你弄来三五十号人,还抓什么耗子?早把他们给吓跑了。”

    虎娃子这次倒是挺好说话,捏着下巴说:“嗯,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样吧,我不叫那么多人了,我把我手底下最机灵、最能打的几个兄弟叫过来,人不多,也就三四个,这总行了吧?”

    老魏又是一阵头疼,赶紧摆手说:“用不着用不着,别三四个人了,要不然这样,就你一个人跟我们一起行动吧,这行不行?”

    虎娃子却不依,摇头道:“那不行,人少要吃亏的,我妹夫刚才说了,这瞿上古城里至少有四路人马,万一刘皇叔那龟儿子联合了别的耗子,他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们还怎么给姑爹报仇?这样吧,老魏,你听我的,这事我做主了,我也不多喊,就喊两个最能打的兄弟过来,给我助助拳!”

    说完也不等老魏同意,拿着手机就出去打电话喊人去了。

    老魏简直是欲哭无泪,捏着脑门一个劲的叹气。

    等虎娃子走远了,他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小陈,你怎么也不帮我拦着点虎娃子?我一个公家人,怎么能跟浑水袍哥混在一起?”

    我苦笑着说:“老魏,说句实在话,你现在也没法子不是?孝陵卫人手不够,你可不就只能和虎娃子联手嘛!想开点,这未必是件坏事,到时候在瞿上遇到什么危险,至少多几双拳头,对不对?”

    老魏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妥协,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我也想给大勇,给梅三哥报仇,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这仇咱们不报,也不能让其他兄弟有危险啊。”

    “这就对了。”我说。

    天快亮的时候,虎娃子从仁寿堂喊来助拳的兄弟到了,这两个兄弟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其中一个人长得很壮,一米七五左右,小平头,虽然没有虎娃子那种铁塔似的身高,但是身上的肌肉挺饱满的,看着就像要爆炸了一样,明显是个练家子。

    另一个哥们身材不算结实,反倒有点消瘦,但一双吊三角眼杀气腾腾,那眼神看人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也是个狠角色。

    他们两个都管虎娃子叫虎哥,虎娃子给我们介绍,说那个小平头叫二军,吊三角眼叫云杰,都是仁寿堂交情过硬的兄弟。

    虎娃子还和他们说,到时候一切听老魏的指挥,要服从老魏的安排。

    老魏听完了这话倒是挺高兴,刚想表示两句,虎娃子又说,这次喊你们过来,主要目的是找一个叫刘皇叔的盗墓贼,找到了往死里整,千万别手下留情。

    老魏当场就无语了,赶紧拦着说下手要有分寸,别闹出人命来。

    二军也听糊涂了,回头问虎娃子:“虎哥,我们到底是听你的指挥,还是听老魏的指挥?”

    虎娃子说那还用问,我在的时候听完的,我不在的情况下才听老魏的。

    二军和云杰连忙点头。

    老魏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扯着脖子说:“妈的,你们三个都得听我的指挥,别自作主张!”

    我看他们几个聊的热火朝天,就默默的扶着墙溜达回病房休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我现在有点扛不住。

    回到病房之后,我看小梁已经醒了,她见到我从外面回来,连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着急的问:“陈榕生,你没事吧?”

    我听她嗓子比我昨天醒来的时候还哑,就知道她要喝水,我给她倒了点温水端过去,说:“放心吧,我没事,刚出门溜达一圈回来,腿脚好着呢。来,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小梁被我抱在怀里,轻轻喝了口水,喝完了又问:“那梅叔和蒋警官呢?”

    我说:“都活着呢,也不会落下残疾什么的,你就放心吧,先把自己的身子给养好。”

    “那就好……”小梁松了口气,又喝了一大口水。

    喝完了突然挣扎着就想下床。

    我说你别急着下床,先在床上躺两天吧。

    小梁红着脸小声说:“我想……我想去厕所。”

    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放下水杯,搀扶着她站起来,说:“走吧,我扶你过去。”

178、整装待发

    我们的病房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我搀着小梁走两三步就到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小梁就对我说:“谢谢你,陈榕生,你回去躺着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说都到门口了,我扶你过去坐下吧,不差这两步的。

    小梁却红着脸说:“我……我一会儿要脱裤子的,你进去像话嘛,快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

    说完扶着墙自己走了进去。

    我点点头,目送她进门,还看着她把门给关上了,但我却不放心,站在一旁等着。

    毕竟我感觉她现在的状态有点虚弱,走路的时候都轻飘飘的。

    果不其然,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我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小梁“哎哟”的声音。

    “小梁,你怎么了?”我隔着卫生间的门连忙问。

    小梁痛苦的说:“我……我摔倒了。”

    我二话不说,赶紧推开门闯了进去。

    病房里的卫生间的门都是把门锁去掉的,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病人晕倒、摔倒了,外面的人进不去。

    所以这门我一推就开了。

    进去后一看,只见小梁倒在水池边,裤子倒是穿上了,估计是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摔倒的。

    我一把将她搀扶起来,问道:“怎么摔倒了?摔伤哪没有?”

    小梁说:“可能是在马桶上坐太久了,起来后腿有点麻,走了两步就两腿一软,摔倒了……不过没事,没磕到碰到。”

    我这才放下了心,说没磕到就好。

    说完又扶着她回到了病床上,自己也回到病床上躺着休息。

    我们两个毕竟年轻,车祸的时候又坐在后面一排,没有受到重伤,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基本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梅叔和蒋勇光那边比我们严重的多,两个人虽然都已经苏醒,梅叔也从重症监护室里挪了出来,但是想下床还是不可能的。

    等他们醒来之后,我赶紧去慰问了一下他们,主要那个时候我电视剧看的比较多,里面总有那种出车祸失忆的剧情,我很担心梅叔和蒋勇光也来这么一出,直接失忆了。

    但好在现实生活不是狗血电视剧,梅叔和蒋勇光谁都没有失忆,不光没失忆,两个人还都挺记仇。

    见到我之后,俩人都念叨着要找刘皇叔报仇,他们觉得那辆渣土车肯定是刘皇叔雇人开过来的,他这是想要我们的命!

    我和他们说:“你们放心,我们这趟去瞿上古城,一定能抓到刘皇叔,抓到了就给你们报仇!让那家伙付出代价。”

    又过了两天,我和小梁恢复的情况不错,就直接出院了。

    梅叔和蒋勇光继续住院观察,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出去的。

    我们出去之后,老魏第一时间找到了我们,告诉我们根据从葛家祖宅发现的那本《盗墓笔记》,孝陵卫顺利找到了瞿上古城的遗址。

    四千多年前的古城,到如今早就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所谓的“遗址”,也不过就是几块长满了野草的夯土地基。

    但这一趟我们真正的目标不是瞿上古城,而是古城郊区的陵墓。

    瞿上古城建在地上,这四千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把城里的建筑给扫荡一空,但周边古蜀王的陵墓却建在地下,能够躲避日晒雨淋,即便是经历了四千年,也很有可能被完好的保留下来。

    我问老魏,陵墓找到了吗?

    老魏说陵墓没找到,不过却找到了不少耗子活动的线索。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根据我们的了解,至少有四个盗墓贼团伙在瞿上一带活动,这么多人同时行动,肯定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的。

    我问老魏,有刘皇叔的消息没有。

    老魏摇了摇头,说:“这个倒没有。”

    我问他:“是真的没有,还是你怕我和虎娃子私自找他报复,有也说没有?”

    老魏哭笑不得的说:“小陈,你把我当成啥人了?我能骗你吗?是真没有!我们目前只是发现了几个散土的下苦,在南山一带活动,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并没有收网。他们具体是哪个支锅把头的手下,我们还没查出来呢。”

    我信得过老魏,点点头说:“行,那下一步要怎么做?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老魏说:“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去南山看看,兴许能顺藤摸瓜找到盗洞的位置,最好能及时阻止他们下墓。”

    我说:“那我喊上虎娃子,我们一起去,万一碰见打洞的耗子,咱们人多力量大。”

    打盗洞的时候,盗墓贼往往装备齐全,除了洛阳铲、旋风铲、铁锹、镐头、锄头这些常见的刨地工具之外,一些路子比较野的盗墓贼甚至还会准备炸药,所以干这活的盗墓贼是最危险的。

    即便孝陵卫配着枪去围剿,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之前蒋勇光和我说过,不少孝陵卫就是在抓捕挖盗洞的耗子时,被炸药给炸死的,死无全尸,相当凄惨。

    老魏知道这项任务的危险性,所以没急着同意,而是严肃的和我说:“小陈,你确定要带着虎娃子他们过去?盗墓贼可不是小毛贼,逼急了他们要反咬我们一口的,你们要是去了,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我笑了笑,说:“更危险的我都经历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再说那个刘皇叔差点把我们给撞死,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找他讨个说法!”

    “那行!”老魏也没再墨迹,点头说,“等九点多钟的时候,你带着虎娃子和他那两个袍哥过来,咱们一起去南山。”

    没等我答应一声,小梁突然站出来说:“陈榕生,我也去!”

    我赶紧说:“你就别添乱了,刚从医院出来,回旅馆躺着去吧,看两集电视剧就早点睡。”

    小梁死活不依:“陈榕生,你忘了,我也是公家的人!你和虎娃子这些老百姓还冲在前头呢,我一个公家的,怎么能躲在后面?”

    这话倒是把我给堵住了,老魏也不好反驳她,只好同意道:“行,小梁同志你也一起过来,正好你和陈榕生住在一起,你们两个一块行动。”

    “明白!”小梁兴奋的说,我瞧她的意思,好像还挺期待这次的任务。

179、山腰乱战

    既然耗子们频繁在南山活动,那么就说明他们挖掘的盗洞也在附近,瞿上古城周边的陵墓绝对是地宫级别的大墓,这也就意味着盗墓贼挖盗洞的工程量会非常大,整个过程也会很漫长。

    当天晚上九点钟,我和老魏、小梁、虎娃子他们,还有另外四名孝陵卫,我们一起行动前往南山。

    我们一共开了两辆车,孝陵卫他们一辆,我和虎娃子、小梁、二军、云杰,我们五个人挤另一辆。

    虎娃子在前面开车,二军坐在副驾驶,后排是小梁、我、云杰,我坐在正中间,小梁和云杰一左一右,我两手扒着前排两个人的座椅靠背,一路有点局促,硬撑着到了目的地。

    为了不打草惊蛇,汽车开到南山的山脚下就停了,我们几个从车上下来,然后沿着山路抹黑上山。

    老魏对虎娃子、二军他们这些浑水袍哥不是很放心,出发之前特地叮嘱道:“虎娃子,一会儿见到盗墓贼,你们千万冷静,别一上来就动手,听我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明白不?”

    虎娃子笑呵呵的说:“放心放心,我们都是有分寸的人。”

    二军和云杰也跟着点头。

    但我总觉得,二军只是在随口敷衍罢了。

    老魏嘱咐了他们两句,就朝着山上挥了挥手,我们一行人开始抹黑上山。

    到了这个季节,四川虽说还没有大幅度降温,但山区晚上还是挺冷的。

    尤其是湿漉漉的草叶树叶蹭到身上,那种冰凉的感觉真叫人酸爽。

    我走在人群的中间,前面是孝陵卫,后面是虎娃子,身旁跟着小梁,我们一行人一路都没说话,闷头只是赶路。

    不过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听见旁边的小梁时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小声问:“小梁,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上有伤还没好利索,一爬山就疼了?”

    小梁咬着嘴唇对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好像是鞋里进了石头,把我的脚给划破了,等一下我要把它给倒出来……”

    我连忙喊了一下老魏:“老魏,稍等一下,小梁鞋里进石子了,让她倒一倒。”

    说完我扶着小梁去路旁一棵树下,让她一手撑着树,一手脱下鞋来倒过来甩一甩,结果她一脱鞋,往脚上一摸,突然“哎哟”一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也摸了一把,结果摸到小梁脚上湿湿黏黏热热,居然全都是血!再低头一看,只见小梁从自己的鞋里倒出了一个长满了棘刺的小玩意,那可不像是什么石头,反倒像是植物的种子。

    我说:“哎哟,小梁,你脚上这伤有点严重呀,要不然你别上山了,去山下车上等我们吧?”

    小梁却咬着牙坚持说:“没事,轻伤不下火线,这伤不严重的,就是出了点血。”

    我说:“你这是出了点血吗?一摸一手血,别是被这草种子划破了血管吧?”

    小梁还是坚持的说:“没事,一会儿就止血了,你就放心吧。”

    结果因为这件事,大伙儿就原地停了下来,前面的孝陵卫站着不动,等着我们处理小梁的情况。

    而正是因为在这站了这么一会儿,山风一吹,他们似乎依稀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动静。

    一名孝陵卫往半山腰另一侧指了指,问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好像骂人似的?”

    我竖起耳朵一听,果然是一群人的叫骂声,反正就是什么“操”、“干”、“去你妈的”之类的词语循环播放,而且越吵越凶。

    虎娃子也认真听了一会儿,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树林子里好像有人在干仗呢?”

    我诧异的说:“这三更半夜的,什么人会在树林里干仗?这会不会是两个帮会的人在抢地盘呢?”

    虎娃子摇头说:“帮会干仗不光是要分个输赢,最重要的就是要示威,让别人看看帮会的实力,所以是不会躲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头干仗的,要干都是在大街上干!”

    老魏马上说:“我知道了!估计是两伙耗子撞到一起了,八成是两伙人分别打盗洞,打着打着就打到一块去了,两伙人话谈不拢,这才干了起来!”

    我一听,不禁点头道:“很有可能!”

    老魏当机立断,朝着争吵的方向一挥手,说:“走!跟我抓人去!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

    虎娃子马上就跟着他窜了上去。

    我没急着过去,而是问小梁:“小梁你还能坚持住不?要不然我先扶你下山休息?”

    小梁也是个狠人,干脆把另一只脚上的袜子脱下来,穿在受伤那只脚上,两双袜子套两层用来止血,然后朝着我眨眨眼睛,说:“这不就行了吗?没关系,你别担心我,走,赶紧去抓耗子!”

    见到小梁这么坚持,我也不好拒绝她,朝着她点点头,和她一起跟着孝陵卫、虎娃子他们往叫骂声传来的方向追去。

    因为山路不好走,又是晚上,山里一片漆黑,所以我们听着动静近在眼前,却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找到这阵叫骂声的源头。

    等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这群人还在厮杀,我借着月色一看,只见现场果然是两拨拎着铁锹、洛阳铲、飞虎爪之类的盗墓器械的人马在干仗。

    他们人数还挺均匀,一拨差不多有七八个人,连打带骂,场面热闹的很。

    因为他们手上的家伙都是铁锹、镐头之类的硬家伙,所以真动起手来杀伤力很大,我看现场这些人九成都挂了彩,有的倒霉蛋受伤严重,已经被击倒在地没法动弹了。

    小梁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说:“陈榕生,你看,左边这拨人不就是咱们在旅馆见到的那伙人吗?”

    我其实早就忘了那伙人长什么模样了,没想到小梁还记得,我说:“真的?他们都在?”

    “不是,负责和旅馆老板砍价那个人不在,其他几个人都在。”小梁说。

    我点点头,又问老魏:“老魏,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现在动手,还是先不打草惊蛇?”

180、趁乱抓人

    老魏原本的意思,是想让大家按兵不动,毕竟我们现在一出手,就会被各大盗墓团伙发现,这样一来,打草惊蛇,可能会扰乱原本的战略部署。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两拨盗墓贼下手太狠了,尤其是其中我们不认识那一拨,镐头乱挥、铁锹乱飞,眼看着要把旅馆遇见的那拨土夫子全都给弄死。

    旅馆那拨土夫子被打急眼了,其中一个人大声嚷嚷着:“妈的,好歹都是同行,你们下手也太黑了吧?真要往死里搞我们?刘皇叔在道上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就她妈这么对同行下死手?”

    一听这话,虎娃子噌的一下就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好哇,真他娘是冤家路窄!原来这伙耗子是刘皇叔的人!”

    不光是虎娃子,我也觉得气血上涌,一想到梅叔和大勇躺在病床上,浑身绑着绷带的惨样,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老魏见虎娃子有点不受控制了,连忙低声道:“虎娃子,你冷静,先看看情况再说。”

    结果虎娃子就像聋了一样,根本不听老魏的指挥,回头朝着二军、云杰两个说:“你们分清楚哪一拨是刘皇叔的人没得?”

    二军说分清楚了,占上风的就是刘皇叔那一拨。

    虎娃子冷笑一声:“好,跟我行动,下狠手招呼,不用留手!”

    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抖出一根甩棍,用力一甩,“嗖”的一声,把甩棍拉长。

    我低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玩意我见过,一般情况下棍身都是圆柱形的,敲在人身上虽然也挺疼,但不至于挂彩。

    可虎娃子手里这根甩棍,却是六棱形的,这东西本身就是金属材质,里头是灌了铅的实心,又给造成六棱形的,这要是敲在人身上,还不是一敲一道血印子?

    转眼间云杰和二军两个人也抄起家伙冲了上去,三个人二话不说就杀向了刘皇叔那拨人。

    三名袍哥人高马大,又是生力军,杀了刘皇叔盗墓团伙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三人如三条饿狼杀入羊群,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虎娃子拎着甩棍,见到土夫子就拽住衣领照头闷三棍!

    只听树林里一阵惨叫,刘皇叔的走狗们被这三名袍哥打的哭爹喊娘,毫无招架之力!

    另一拨土夫子本来都快全军覆没了,突然见到树林里杀出三条好汉来帮他们,顿时又惊又喜,也拎起家伙跟着虎娃子、二军他们,反杀刘皇叔的土夫子。

    他们手里抄着的都是镐头和铁锹,一家伙下去血花四溅,老魏在旁边看着嘴角直抽抽,连忙喊道:“住手住手!赶紧给我住手!”

    可三路人马杀红了眼,老魏怎么喊都不管用,他实在没办法,只能从腰间掏出真家伙,朝着天上鸣了一枪。

    听见这声枪响,这群人才冷静下来,尤其是两边的耗子,他们天生做贼心虚,一听见孝陵卫的枪声,吓得两手直哆嗦,连手上的家伙都拿不稳了。

    其中几个机灵的知道是公家来了,扔下武器转身就往山沟里跑,也不管前面有没有路,连滚带爬的钻进了灌木丛里。

    虎娃子带着两名袍哥在现场盯着,要是刘皇叔手下的耗子想跑,当场就给他抓回来,要是另一拨土夫子逃命,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魏见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便带着孝陵卫下场抓人,两拨人加起来十六七个,跑了四五个,还剩下十一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刘皇叔的手下,这些人不是被另一拨土夫子给打的头破血流,就是被虎娃子给砸的鼻青脸肿。

    没等老魏开口,虎娃子先抓住其中一个岁数比较大的盗墓贼,抬手就是两个大逼斗,问道:“刘皇叔在哪?说!不说弄死你!”

    那盗墓贼还没来得及张嘴,虎娃子又哐哐照头两拳,骂道:“不说是吧?莫怪老子下狠手了!”

    那盗墓贼都要哭了,尼玛倒是给我个开口的机会啊……

    老魏眼看着盗墓贼都快被虎娃子给活活打死了,赶紧拉着说:“行了行了,审问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先去旁边抽根烟歇一会儿。”

    虎娃子不依,瞪着眼睛道:“不得行,我要在旁边看着。”

    老魏无奈,只好在虎娃子的“监督”下对这群人进行审问。

    情况紧急,老魏问的时候也有些急躁,他大声的说:“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老实交代!”

    那盗墓贼还想撒谎,眼珠子乱转,编瞎话说:“我们就是两伙人有仇,在这树林里头约架报仇的,就是这么回事……”

    这耗子一看就是老手,心里明镜似的,如果把事情说成是两伙人打群架,那么顶多也就是个寻衅滋事的罪名,拘进去几天就放了。

    但如果牵扯到盗墓,盗掘的又是古蜀时期这种上古大墓,那可就是十年起步的牢饭了,搞不好小命都要搭上。

    结果一听这话,还没等老魏开口,虎娃子又走过来,拎着他的衣领,抡圆了胳膊“啪啪啪啪”的左右开弓,连抽了四个耳光。

    老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皱眉说:“虎娃子,你冷静点,怎么能动用私刑呢?”

    虎娃子冷哼一声:“老子又不是公家的人,不用受你这些约束!”

    说完指着那被打懵了的土夫子,说:“少给老子鬼扯,老子知道你是来干啥子的!你们都是挖坟倒斗的耗子,来瞿上古城翻肉粽,你是刘皇叔的人,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好几伙儿盗墓贼!”

    那土夫子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知道自己这伙人已经被调查的清清楚楚,再撒谎也是白费力气。

    老魏见他泄了气,趁机说道:“行了,老实交代吧,你们几个现在还没下墓,真要是判下来,量刑不会太重,如果乖乖配合的话,都能从轻发落……”

    不知道那土夫子是盼着从轻发落,还是被虎娃子给打怕了,这次终于服软,低着头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我们的确是来盗墓的,支锅的是刘皇叔,我就是个下苦,入行也才个把月,刘皇叔派我在山上放风,其他兄弟分金定穴,找地方下铲子挖盗洞……结果今天晚上刚准备行动,我们就碰上了另外一伙同行,两拨人马抢地盘,一来二去就干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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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捞尸生涯介绍:
【江湖+盗墓+寻宝+探险】05年,我因生活所迫,在沱江上当了一名捞尸人。都说干这一行赚死人钱要遭报应,当年我年少轻狂不信邪,如今回头再看,方知所言非虚。回想这十多年,我好几次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庆幸能捡回一条命来,便和大家聊聊我这小半生的江湖事。我的捞尸生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捞尸生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捞尸生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