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个盟友挺好的
这么一想,赵赫茅塞顿开,连日来困扰着他的乱麻团彻底解开。
贺擎东早他一步抢定了她没错,可最终谁能抱得美人归还是个未知数呢。
就像赌局中,开门红的人,未必能赢到最后。相反,开头输几把、到后期连连翻盘、最终大获全胜,那才叫真正的赢家。
“谢了!小东西!”他朝鸟窝里的雏鸟吹了声口哨,招手看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吴跃跟着上车后,慢半拍地问。
“先回酒店,再去机场。”
“真的回京都了?”吴跃看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赵赫,眨巴着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嗯。”赵赫弯唇一笑,拍了拍吴跃的肩膀,唤道:“吴跃。”
“什么?”
“下个学期,你帮我补课吧。无论是重修的还是补考的,麻烦你抽空都帮我补一补,我可不想延后毕业,或是再修一年,那太丢人了。”
吴跃:“……”
赫少爷,过去三年你在哪里?大学都只剩最后一年了,才想到你挂满了科吗?
不过,想归想,让各科老师头疼的学渣赵终于决定要奋起了,做为知心舍友的他,是不是应该喜极而泣、然后奔走相告?
……
老禾家的人,听说禾曦冬考上了清市一中,高兴如二老,羡慕如二伯娘,嫉妒之余又深深鄙夷的则是大伯娘。
不过无论这些人心里是怎么个想法,明面上,都纷纷表示要送礼。
既要送礼,一顿宴请自然是逃不掉的了。
好在二老在电话里没说要上清市,那多半是让他们一家回禾家埠、然后在那里宴请亲戚朋友们的意思。
这样反而好!
禾母从隔壁打完电话回来。舒了口气,对禾薇说:“八成是你二伯娘说了我们家租江三巷那会儿时的条件,那么多人来了也没地方住,就没说要来清市。”
禾父点点头:“那就回去办两桌,买房的事甭和他们说。”
“还用你教!”禾母嗔睨了他一眼,走入里间,利索地淘米洗菜。
没外人的时候。一家四口的中饭、晚饭。都是在木器店里吃的,省得新家多油烟。
禾薇帮禾父把这阵子的订货单理了理,已交货的放到抽屉里。没交货的用小夹子夹着挂在墙上,以便禾父随时翻看,免得忘记。
整理完订货单,走到里间问禾母有没有要帮忙的。禾母把一小袋毛豆交给她。让她坐在外间剥豆肉,一会儿炒肉丝用。
这时。禾曦冬也从阁楼下来了,献宝似地把几张新拍的木器照片给禾薇看,顺便让她选出几张最好的,打算吃过晚饭就传上网店去。
自从禾薇帮他选了一次。禾曦冬就把这任务交给她了。
倒不是他懒,而是照片是他拍的,看多了总会审美疲劳嘛。而且妹妹选出来的照片。传上网店后,点击率张张都比他挑的那些高。这说明啥?妹妹的审美能力比他强呗。所谓能者多劳,他就不客气地把这项任务交给她了。
禾薇边剥豆肉,边把自己觉得不错的照片一一挑出来,等豆肉剥好,照片也都挑好了。
趁着一家人都在,禾母边炒菜,边翻老黄历,索性把回禾家埠的日子也定好了,八月二十三日,是个黄道吉日,恰好也是禾父阳历的小生日。
于是,接下来几天,一家人都兀自忙开了。
禾父自然是在店里赶活。回禾家埠那几天的活,他得提前赶出来,不然不好向客户交代。
禾母则是打包行李,既然要宴请,烟酒得准备吧?于是她问隔壁烟酒店的小王,预购了几条通行请客的烟、一箱八年陈的糯米酒。至于其他食材,耐放的,她都跑食品、副食品批发市场搞定了,不经放的,只能等回去了再上镇里采买。
禾曦冬仍旧是家和师傅处两头跑。在家的时候管网店;去他师傅那儿了,自然是学古玩知识。
禾薇也没闲着,除了负责看顾家里阳台上那些经常要被禾曦冬抱去阁楼做拍照道具的花花草草,主要就是去毓绣阁做绣活了。回来时,有时会顺道带些丝线、缎面。晚上吃过饭没事做,绣上几针,累积了几幅绣图,然后拿禾父做多了放在家里的相框装裱起来,挂到自己以及父母、兄长的房间。
别看只是几幅小型绣图,往墙上一挂,顿时给家里添了几分雅致的韵味。
当然,她挑的都是那些绣法简单的绣样,哪怕是懂行人看到了,也顶多赞句“绣的不错”,放在不懂行的禾父禾母以及禾曦冬跟前,只道她是天天跑毓绣阁学艺的成果,丝毫没有起疑。
就在一家人轰轰烈烈地忙碌、为回禾家埠宴请做准备时,老禾家那边却打来电话,说是“不用回去了,老大一家,除了刚子在镇上管店,其他三口都跑出去旅游了”,这是禾奶奶的原话。
禾母当即气血翻涌,朝着话筒另一头的禾奶奶质问:“阿姆,做事怎么能这样呢?我好多东西都买好了,而且当时人数也是你定的,说是两张圆台面,自家人一桌,来送礼的堂表兄弟一桌,现在又说……”
禾奶奶在那头不耐烦地打断禾母的话:“又不是我不想让你请,那不是老大一家不在嘛。冬子考得好,我们俩老也开心,可请客这事儿,总归得要全家人都到齐了才好看嘛!漏了老大一家,传出去像什么样……横竖大伙儿都知道了,你跟冬子说,让他进一中好好表现,回头过年考个好成绩回来,你和老三再请大伙儿搓一顿……”
听到这里,禾母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咔”地挂了电话,火冒三丈地回了自家店。
禾父见她那副样子,不由问:“咋了?小王不是说老家来的电话吗?谁来的?”
“还能有谁!”禾母一开口。“唰”的两行眼泪就下来了,边抽噎,边把禾奶奶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禾父听。
禾父一听,也气白了脸色。这算啥意思啊?原本他们一家并没有收礼、请客的意愿,也是老家那边说了,才决定回去办酒宴请的。如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又说不用请了。哦,是要他们改到过年回去了再请。这一天一个意思,到底是没把他们当家人看呢?还是在故意羞辱他们一家?
俩口子一个默默抹泪。一个生着闷气,隔壁小王又在那儿喊:“老禾!禾家嫂子!又有你们家电话——”
禾母抹掉眼泪,揉了揉红肿的眼眶,起身去接。
这次是禾家二伯娘来的。
“婉芬啊。刚是不是阿姆给你打电话了,让你们别来给冬子办酒?”二伯娘压着嗓音在电话那头问。
“是啊。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我们家东西都准备了不少了……”禾母见多了个盟友。巴拉巴拉把心里的郁气发泄了一通。
二伯娘听完,嗤笑了一声,说:“阿姆在为老大一家把面子呢,什么旅游。跑出去躲债还差不多。”
“啊?”禾母听懵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还能咋回事!禾老大赌性不改,前两天又曝出大债来了。这回更离谱,有说一百多万的。也有说三百万的,具体数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上回那笔债还清之后新欠下的,说是不信邪、肯定能翻盘,结果好了,高利贷那儿利滚利的欠翻了天,利息都付不起了才捅出来……”
“呵!大嫂跑来问我们家借五十万,说是钢材生意来钱了先还我们,信她才有鬼!前面问我们家借的还没还呢,这又来添新债了,我直接回复她:最多十万,多了没有。家里那点钱是攒着给鑫鑫读大学、讨媳妇用的,都给了她,我们家以后怎么办?”
“她道我不知道么,钢材店里的货都被债主搬了个精光,短时间哪有可能靠这个来钱?要不是三分息的高利贷法律上不支持,这事八成都捅去法院了,房子车子一个都保不住,哪由得他们院门一关躲债去啊……”
二伯娘唾沫横飞地说了一通,末了总结陈词:“总之,老大一家这回算是栽大跟头了。”
禾母接完电话,神色古怪地回到店里。
禾父纳闷地看了她一眼,正想问她这趟又是谁来的电话、让她接完之后脸色没先前那么难看了,难不成老家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没等他问,禾母竹筒倒豆子地把二伯娘通风报信的事给说了一遍。
禾父听后也惊呆了。
一百多万?三百万?还是问高利贷借的赌债!
禾老大这是“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的节奏吗?
禾薇兄妹俩回来时,看到父母坐在那儿长吁短叹,连晚饭米都还没淘上,不由诧异地问:“爸?妈?这是怎么了?家里出啥事了?”
“不是咱家,是你们大伯家。”
禾母把下午这事儿给俩孩子说了,末了唏嘘道:“你奶为了帮老大一家把面子,愣是骗我说去旅游了,说到底,还不是嫌我们家穷,连问都不来问我们一声能凑多少钱借老大……”
不过这一次,禾母是冤枉禾奶奶了。
债主找上门时,禾奶奶先是哭天抢地了一番,等惊厥劲过去,怎么可能不给大儿子出主意、让他问两个弟弟借钱筹钱?
只不过大伯娘死要面子,一来还在怨恨禾薇抢走了禾大伯的赌运,二来嘛,风水轮流转,生怕老三一家知道后,反过来嘲笑他们,于是硬逼着禾奶奶不许说。
“来问了妈你会借吗?”禾曦冬替禾母松着肩膀,好笑地问。
“当然不借!你那会儿上不起学,你大伯、大伯娘有没有吱声说要借我们?连个屁都没见他们放!他们这还是赌债呢!别说我们家拿不出几个钱,拿得出也坚决不借!”禾母斩钉截铁地说。
“那不就得了,老妈你纠结个什么劲呢?”禾曦冬三两句就把禾母心底的郁气顺平了。
也是!要不是二妯娌私底下透了口风,他们一家根本不晓得这个事。既然二老宁可找借口也不想告诉他们家实情,他们乐得配这个合、当做不知情。汲汲营营管好自己的小家庭、管好子女方是正经事。
至于那堆原本要带去禾家埠宴请亲戚的食材咋办?好办!请女儿老师一家三不五十上家里吃便饭还人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过了几天,禾母正催着俩孩子准备新学期开学的用品,二伯娘又打电话来了。
隔壁小王扯着嗓门喊禾母,他媳妇坐在柜台里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三天两头来电话,我们家这电话机哪里还叫公用电话,我看应该改成你们禾家的热线了。”
禾母听了。脸上的笑意立马被尴尬取代。
打来电话的仍然是二伯娘。
说是禾老大的赌债还清了。是大妯娌求她娘家兄弟帮的忙。
大妯娌的娘家也是钢材生意起家,家底自然不薄,如今是两个儿子当家。不过要他们二话不说拿出三百万来帮妹夫还赌债。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谁都不是傻缺,何况还是生意人,精明着呢。
禾二伯娘让禾母猜,大妯娌的两个兄嫂答应帮禾老大还清三百万赌债。有什么要求。
“收点银行利息?”
“没收一毫一厘的利息,但是。比银行利息狠多了!”禾二伯娘的声音里带着笑,向禾母解惑:“老大家的三层楼、镇上的店面房、还有一部轿车、一部面包车,全都过户给了大嫂两个娘家兄弟。但用还是老大一家在用,房子仍由他们住、车子也由他们开。镇上的店面,由他们管,但赚多少钱。就不是他们能拿的了,而是由娘家兄弟给俩口子开工资。哪天把三百万债务还清了,就能把房子、车子、铺子赎回去……”
“噗!”禾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有这样的帮法?”
“可不是!我们听说后,都傻眼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要不然,禾老大再跑出去滥赌,大嫂真要寻死觅活了。如今这样也好,事情传遍了整个镇,谁都知道禾老大没家底了,住的用的还是娘家兄弟接济的,再出去赌,输了钱也没人愿意借给他了,借了讨不回来是那些人自找的……”
“……不过这么一来,老大一家在村里、镇上的面子算是彻底地倒灶了。你是不知道,那天看到他们从丈母家回来,脸色难看的哟,阿爹阿姆因此气得差点起不来床,成天怨声叹气的……”
“不过婉芬,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事吧,你们知道了也当不知道的好,千万别回来,大嫂到这会儿,还在阿爹阿姆跟前说你们家薇薇的坏话呢,这心眼真的比针都小……”
挂了电话,禾母心情复杂。
回到店里,把这事儿和禾父说了之后,忍不住吐槽:“这老大俩口子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在怨我们家薇薇。到底是薇薇让她大伯去赌的?还是薇薇让她大伯赌输了去借高利贷的?这么大一把岁数、连孙女都抱上了,居然还这么混事拎不清……”
不过——
她语调一扬,忍俊不禁地说:“禾老大这回真是踢到铁板、死蟹一只了,巴巴跑去丈母家借钞票还赌债,到最后,债是还了,自家的房子、车子、店面也一个不剩了。相当于他那两个老婆舅,花三百万买了去。这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这花花肠子多的,要我,哪里想得到这种帮法……”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算是解决了。虽然禾父禾母一再商量决定:哪怕老大一家找上门,他们也不会拿出辛苦赚来的钱借他们还赌债,可毕竟是同个爹娘生的,要是拖着一直没解决,又听人说借高利贷不还会被人砍手砍脚什么的,心里总归不舒坦。如今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至于禾老大一家接下来的日子有多憋屈,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
这之后,禾奶奶倒是又来过一次电话,说是老大一家回来了,问他们啥时回去给冬子办酒?
禾母被气笑了,真把他们一家当傻子呀!欺负他们没眼线在禾家埠么?
这一刻,禾母突然觉得有个像二妯娌这样的盟友挺好的,禾家埠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二妯娌就来电话告知了。要不然,自己一家真会被蒙在鼓里、被二老骗得团团转。
于是,禾母回头把自己新家的地址告诉了二伯娘,禾鑫不是在清市二中读吗?暑假过后就上高三了,周末一般不回家,要是嫌食堂伙食差,让他只管来家里吃饭。如今房子大了、床也大,晚了要是赶不回学校,和禾曦冬合睡一张也不成问题。
不过二伯娘以为那是他们新租的房子,没把这个事放心上,只说回头会和禾鑫讲,让他想来就来。结果禾鑫脸皮薄,又觉得上回的事,在禾薇一家跟前丢尽了脸、出大了丑,听他娘说是说了周末得空去三叔家吃饭,可直到高三毕业都没来。
于是,禾薇一家搬了新房、又买了新铺子、生活条件蹭蹭蹭往上涨了一大截的事,也就一直没传到老家那些人耳朵里去。(未完待续)
ps:休息在家,反而事多,偷闲撸一点是一点,撸到这会儿才产出这么一章,因情节比较连贯,我就不分开发了。么么哒!(づ ̄3 ̄)づ
第62章 “体育渣”要奋起
禾母接到禾奶奶的第二个电话,顿时气得不轻,索性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回绝道:“阿姆,现在怕是不可能的了,俩孩子都要开学了,冬子的学校,据说管得可严了,不好请假,星期六还得全天补课,光是星期天一天,打个来回赶不及啊,何况俩孩子还有作业要做呢。真要办的话,就年后吧,正月里,我和建顺请大伙儿搓一顿。”
禾薇觉得她娘说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字里行间,既婉转又硬气,愣是没让禾奶奶挑出一丝错处来。
禾母被女儿一阵打趣,失笑着点点她的额,有感而发地叹道:“说来说去,还是得有钱啊,有钱有底气,有了底气,就敢说一些以前不敢说的话了。”
“既然有钱,咋没见你们家自个儿安个电话机啊?打电话用我们家公用电话也就算了,反正打一分钟算一分钟钱,可接电话也老往这儿跑、还三天两头电话不断算什么意思?我们家开门做生意,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做好事儿啊……”
隔壁的小媳妇忍不住发飙了。
禾薇朝她娘吐吐舌。
禾母忍不住回了句:“这不是最近几天老家有事么!平常没那么多电话的……”
“我管你电话多还是电话少啊,反正你要打就掏钱打,接的一律不管了!”小媳妇“嘭”地一声把店门关了,看得禾薇一家咂舌不已。
街对面水果铺的老板娘,自从禾父帮她老公一朋友做了张摇椅后,就时常来找禾母一起织毛衣唠嗑了,今儿正好也在场,看到这一幕。朝禾母招招手,凑到她耳边笑道:“她哪里是真的为你接个电话甩脸子啊,多半是瞧你们家生意好,不仅上了商场专柜,网店生意也一单接着一单,心里冒酸水呢!”
原来如此!
娘俩对了个恍悟的眼神。
“不过,妈。咱家确实该安个电话了。有了电话。客户有什么问题,找爸问询多方便呀,省得老麻烦他们跑店里。再说网上那些买家。有事需要及时联系时,也用不着跑楼下找公用电话了。”
装电话的事,禾薇自搬来新家,就跟父母提过了。不过那会儿,禾父禾母还在为巨额的房价咂舌。哪里肯花这个费、那个费的。这次顺着隔壁小媳妇搭的台子,禾薇又一次向父母提了一遍。
这一回,俩口子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于是,新学期开学之前。禾家安上了电话,还配了个和固话相通的手机,省得人在店里时。接不到电话。
禾薇把这个事,连同电话号码一并发短信告诉了贺擎东。让他有事就往家里打电话,别老盯着她手机开不开机这个事了。
做为她的救命恩人,往家里打几通电话聊几句,禾父禾母还不至于放到心上,可要是被他们晓得,他不仅送了她价值不菲的手机,连手机话费都是直接从他那里开支的,恐怕就会东猜西忖、无法淡定了。
贺擎东得知这个事后,第一反应是不放心地叮咛:“除了我,你家的电话号码,不许告诉任何男人。”
“……已经告诉过贺老师了。”
“……他除外。”
“我爸那些客户……”
“那些不算。”
禾薇:“……”
不算什么?不算人?还是不算男人?
系统君再一次笑到抽。
……
一晃,两个月暑假结束了。
禾曦冬迎来了忙碌又紧张的重点高中新生活,禾薇也升上了初中二年级。
新学期开学,往往能新鲜上一阵子,再加上教室换了、楼层换了、部分同桌和任课老师也换了,总体而言,因新鲜劲带动的班风和学风短时间里着实不差。
禾薇的同桌没换,仍旧是萌萌哒小胖妹钱多多。
其实过去一年,禾薇觉得自己一天两顿的牛奶并没白喝,起码从一五五窜到了一五六,不再是禾母口里的“丁点不长”了,可和其他同学窜高的尺寸一比,一公分立马被秒成渣。所以仍旧被班主任安排在第一排,和同样没怎么长高的钱多多坐一桌。
初、高中因为同桌是固定的,所以一般来说,同桌相比其他男女生要来得亲厚些,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几桌相看不顺眼的,但大部分都是比较合得来的。
禾薇和钱多多这一桌理所当然属于合得来这一型,关系绝对是杠杠的。
这天放学,班主任刘燕抱着一沓报名表进来,说是秋季运动会的报名又开始了,鼓励同学们踊跃参加,为班级争光。
禾薇直觉认为这个事和她无关,于是一边听班主任发表鼓动演说,一边收拾书包准备随时闪人。离家远的孩纸伤不起。
没想到刘燕演说结束,特地晃到禾薇跟前,笑眯眯地说:“禾薇啊,你过去一年的体育成绩进步很大,要不要考虑报一项?好争取一下明年的市三好生。”
市三好生要求德智体全面发展,至于衡量标准,参加过运动会,体育这一项肯定就算达标了。德智不用说,禾薇一直都是明江中学的骄傲。
禾薇傻眼。
要她参加运动会?没搞错吧?
自从穿来这个世界,围绕她身上的代名词,除了学霸,另一个不是叫“体育渣”吗?
刘老师您确定没搞错?
“呀!市三好生哦?这么好的机会,禾薇你赶快答应呀!不就是校内运动会嘛,挑个你最擅长的报一项就成了。”
钱多多就坐在旁边,自然都听到了,比禾薇这个当事人还来得激动,摇着她的胳膊劝她赶紧答应,好似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一样。
禾薇为难地看看刘燕,又看看钱多多:“我没擅长的呀。”
“没有吗?”钱多多眨巴了几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眸底一亮:“800米呀!你上个学期800米测试,跑完一点事都没有,说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努力努力说不定还能得个名次,就选这个吧!”
禾薇一记横眼送过去,想说:请看我鄙夷的眼神!
上个学期800米测验,她的确轻轻松松跑进了达标线,跑完也没出现扶着膝盖直不起腰的苦逼相,可跑进达标线和上场运动会,那完全是两码概念好不好!
钱小姑娘却误解了她的眼神,还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上场呢,忙拍着桌板阿沙力地保证道:“放心!到时我会找人陪你跟跑的!”
刘燕也点头表示赞同,甚至当场从体育委员那里拿来一份报名表,替禾薇填了上去。这事儿就这么愉快地定了。
其他同学听说他们班的“体育渣”都要奋起参加校运会了,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待回过神,仔细一打听,原来是参加了校运会,有望申报市“三好学生”的荣誉称号,这么一来,不止那些成绩差、体育好,向来只在运动场上发光发热、为班级增点荣誉的学渣报名了本届校运会,那些个学习尚可、体育称不上强项的学霸、次学霸也都纷纷跑去找体育委员索要报名表了。管它能不能申报成功,参加了再说!
一时间,禾薇他们班的集体感不要太强哦。
刘燕等几个初二年级的班主任得知这个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不管怎样,曾经的“体育渣”,真的要奋起参加本届校级运动会了。
禾家其他三口听说后,起初都有些不敢置信。
特别是禾父禾母,俩口子印象里,自家闺女的体育,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行呀,虽说跟着她体育老师锻炼后,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不会再动不动感冒高烧,可运动会,不应该是身姿矫健的运动员实现自我的竞赛场吗?什么时候,自个儿闺女也能上去了?
相比禾父禾母,禾曦冬的接受能力要强不少。
毕竟,过去半年,他是看着自个儿妹妹在操场上锻炼过来的。上个学期的体育成绩,和以前相比也进步很多,可要放到运动场上,这点成绩就不算好看了。
是以,他猜:“你们班报名运动会的人很少?所以老师让你带头参加?”
禾薇摇头。
事实是,和禾曦冬说的情况截然相反。
他们班,报名运动会的人数,占班级总人数五分之四,几乎可以称“全民运动”了。
“刘老师的意思是,我参加了这届运动会,无论得不得奖,都有利于明年的‘市级三好学生’申报。”
一听是这个原因,禾家沸腾了。
市级三好学生啊,不是班级三好生、也不是校级三好生,而是整个清市一百多所初中的三好生,那得是多大的荣誉啊,就连已经是清市一中资优生的禾曦冬,也没获过此类荣誉称号。
禾母拍板道:“既然你班主任都说了,那是要参加的,趁着还有一个月才举行,好好锻炼锻炼,能得个名次那就更好了!”
禾父欣慰之余,宽解女儿:“尽力就行了,别太有压力。评上了最好,评不上也不打紧。”
“对对对!”禾母也反应过来了,生怕给女儿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忙补充说:“清市那么多所初中嘞,加起来足有好几万学生吧?三好生能出几个?咱不去眼馋那个,尽力就行了,啊?”
于是,接下来直到明江中学秋季运动会开幕的这一个多月里,禾薇展开了体育渣奋起的努力日常。(未完待续)
第63章 他怎么来了?
运动会举行两天,但为了让运动员们得到较好的休息,学校只占用了周六一天的休息日,周日照例给予放假。而清市一中只放周日一天,无论是高一新生,还是高三毕业班,周六这天都要全天补课,这个制度从施行至今,雷打不动。
所以,升入重点高中、逃课无望的禾曦冬,有心无力。既然没法参加妹妹的运动会,只能在早上出门时,拍拍妹妹的小肩膀,振臂握拳,勉励她:“加油!”
禾薇回他了一记胜利v。
当然,在众多学渣体育生的浩荡队伍中,要想获胜,那是不用想了,能不做最后几名就不错了。
比赛前,贺迟风找到她,递给她一瓶补充电解质、维生素的运动饮料,并提点她:“一开始不用冲太快,和以前锻炼时一样就行,就当是个普通测验,平常心对待即可。”
升上初二后,禾薇因为离家远,放学后骑车回家少说要半个多钟头,所以放学后不再留下来体育锻炼了。但答应贺迟风,晚饭后会在小区里跑几圈,而且体育课也还是他教,所以她的耐久跑成绩,他还是清楚的,至于能不能得名次,并不是最主要的,重在参与不是吗?
参与校运会、评上市级三好生、冲刺省级三好生、最终被海城一高顺利特招,是明江中学上至校长、下至禾薇每一个任课老师新学期最大的心愿。
贺迟风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还有个对小姑娘心思不单纯的侄子,迫切希望她高中能去海城一高读,做人叔叔的,怎么滴也要推波助澜一下吧?
想到侄子。贺迟风沉吟了片刻,对禾薇说:“跑完后别急着走,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禾薇以为贺迟风有事找她,二话不说答应了。
呡了几口运动饮料,适当润了润喉,就听到检录处在喊她牌号了。
钱多多抱着装有淡盐水的大号水壶,胳膊上搭着一条毛巾。和另一名小女生站在离禾薇不远的跑道内侧。高声喊道:“禾薇禾薇,一会儿我和徐小青轮流跟跑,你需要什么和我们说哦!”
“不用跟跑。”禾薇朝她摆摆手:“我没事的。”
“啊哟!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们跟跑嘛!”
“是滴是滴!”徐小青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禾薇还想说什么,“预备”口哨声吹响了,只得朝钱多多两人挥挥手,和其他运动员一起。站到了起跑线前,准备开跑。
忽然。跑道内侧等着陪运动员跟跑的学生群里传出一阵骚动,她下意识地转头,不禁傻眼了。
这家伙怎么来了?
贺擎东刚到清市,就听小叔说小妮子今天有比赛。他起初以为是学科竞赛什么的,一听是运功会上的比赛,还是800米耐久跑。魂都吓飞了有木有。
当即,小叔家不去了。眠也不补了,直接调转车头,来了明江中学。
可和他小叔一说,被他小叔喊到办公室,甩出一份学生上学期的体育课测验成绩,他翻了翻,小妮子上个学期的800米测验——3分30秒,75分,连80分都没爬上,就这成绩也能参加校运会?
忍不住吐槽:“你们学校学生的体育素质是不是太差了?800米跑3分半,就要被派上运动场了?”
“不参加,对申报‘市三好生’不利。评不下‘市三好生’,要想被公平公正特招进海城一高很难,你确定不让她上场试试?”
贺擎东:“……上!”
……
“预备——”
“砰——”
发令枪响,一群参赛的初二女生拥来挤去地冲出起跑线。
禾薇夹在一大群女生中间,刚跑了两步,就看到贺擎东站在斜前方的跑道内侧,冲她勾唇浅笑。
她抿抿唇,没敢分心,夹在一大群女生中间专心跑步。
贺擎东等她经过时,转身跟在她旁边陪跑起来。
原本追着禾薇喊加油的钱多多和徐小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低头看看手里的水壶、毛巾,郁闷的不行。
这人谁啊?
真是太讨厌了!竟然把她们俩的活给抢走了!
“你……”
禾薇不时看一眼自始至终跟在跑道内侧陪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想问点啥。
贺擎东见她一开始跑的有些快,这才跑出两三百米,就开始呼吸急促了,不禁皱起眉头:“有什么一会儿再说,先跑完。是不是感觉有些难受?不要急,跟着我调整呼吸……”
他轻松地倒跑在她身边,嘴里说着训练新兵耐久跑时的规范口令:“双眼前看、肩部放松、摆臂幅度不要太大,跑两步吸气、跑一步呼气,来,跟着我的节奏……”
禾薇照着他说的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渐渐的,果然不再气喘吁吁了。
不止她,跑在她身前身后的其他参赛选手,也都照着贺擎东的口令,纠正了自己不甚准确的跑步姿势和呼吸频率。有人还被贺擎东的口令带得同手同脚好一段路,逗笑了跑道内侧跟跑的学生。
当然,也有不少爱八卦的女生,比赛也顾不得看了,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贺擎东的身份,有说是禾薇兄长的,有说是禾薇从校外聘来指导她耐久跑的教练的。
前者被个知情人士当场反驳:“禾薇的哥哥我见过,原先也是我们学校的,上一届刚毕业,现在在一中,长得不是他这样啊……”
“我有说是她亲哥吗?就不能是堂哥、表哥一类的么?”
“哪有堂哥、表哥特地跑来看运动会的?而且你们没见他跑步的姿势吗?不要太专业哦!我猜肯定是请来教她耐久跑的……”
“我同意!没听好多班级都在传,禾薇其他各项都符合市级三好生的评比条件,就差一个体育,这回参加运动会,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要不然,她去年怎么不参加校运会?”
“你别逗了!去年这个时候,她的800米,连个成绩都没有好不好……”
“别说800米了,小学的时候,跑个400米都能岔气……”
禾薇第二次经过这个八卦圈时,正好听到最后两句。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抬不起头。
眼角瞅一眼贺擎东。虽然他的表情是一贯的冷峻严肃,可她愣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不禁赫然地红了脸颊。
“别开小差!还剩最后半圈。可以发力赶超了。”
贺擎东见她步频又开始乱了,忙提醒她。
一听禾薇要赶超了,一直跟着禾薇,不。确切的说,是跟着贺擎东口令的其他参赛女生们。也都纷纷紧张起来,一个个卯足劲,开始赶超前面的人。
一时间,径赛场上热火朝天。明明是800米的耐久跑,愣是被运动员们跑出50米短程赛的精彩镜头。
赶场子一般跑来跑去只看比赛结果的学生们,看到这副热闹劲。也忍不住心痒痒地拉开嗓子,纷纷高喊:“加油!加油!加加油!!!”
也不知道到底在给哪个运动员加油。反正喊喊也不花钱。
禾薇到最后。几乎是秉着呼吸跑的,一口气跑到终点,也不知道是第几名,只听到给他计时的裁判老师说:“3分11秒。”
比她历次测验最好的成绩都好,不由松了口气。
事实上,不止她,其他运动员也都跑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最差的都有3分17秒,统统比往年进步了一大截。
跑在最前面的女生,不仅打破了校记录,还比上一任校记录保持者快了7秒3,这个成绩,拿到全市,估计也能得冠军,顿时让计时老师激动个半死。
操场统共就这么点地,径赛场上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田赛场。
贺迟风正在标枪场地当裁判,听几个学生在聊初二年级女生组的800米成绩,还八卦兮兮地压低嗓音,议论一名校外人员,说是“长得可帅啦”、“表情酷酷的”、“好像是校外聘来的健身教练”,顿时感觉不妙,扭过头、伸长脖子,朝径赛场方向望去,果真被他一双毒眼搜索到了理该留在他办公室的大侄子。
不由扶额。
这货就不能矜持点么!说好比赛结束帮他约去办公室的,这么点时间也忍不了?
贺擎东一等禾薇的比赛结束,就离开了运动场。当然,走的时候顺便打包带走了还有些腿软无力的禾薇。
反正她接下来也没比赛了,留下来干嘛?受一群小男生的视线洗礼?
好在当着众师生的面,他没对禾薇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顶多在她跑到终点时搀扶了一把。
这在校运会上太正常了,甚至还有女生跑到之后累的虚脱、男生把她背去教室休息的。
两相一对比,贺擎东这点小动作,根本不够看。再加上他在禾薇比赛时的言行,几乎让所有学生都误以为他是禾薇聘请的耐久跑教练。
教练陪跑完离开,做学员的去送送,这也很正常,所以即便有人看到禾薇和贺擎东一起离开操场、走去停车场方向,也没人在意,其他比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谁那么神经,专门盯着这两人不放啊。
钱多多和徐小青看完800米赛的成绩,兴高采烈地跑去找禾薇,结果发现人不见了,找遍整个径赛场都没看到她身影,最后找来田赛场,拉住某个同班男生,问:“有没有看到禾薇?”
“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
钱多多纳闷地直撅嘴:“那去哪儿了呀?”
正要去铅球场地看看,忽听身后有人接了句:“禾薇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钱多多两人齐回头,见是她们的体育老师,因为知道禾薇去年一年、都跟着体育老师在锻炼身体,所以听贺迟风这么说,自然就信了。顺口嘀咕:“原来刚刚那个男的,真是禾薇的哥哥呀,不知是堂哥还是表哥,长得真帅……看来隔壁班那几个也都是胡乱猜的,害我以为真是她从校外请来的健身教练……”
“就是说……”
两个小女生头碰头,小声嘀咕着走远了。
贺迟风盯着赛场、皱着浓眉,心里把侄子骂了无数遍:臭小子!走人就走人。还把我学生带走。害得老子给你善后……
刚刚被钱多多喊住的男生,愣在原地表示狐疑。他从800米还没开赛就蹲在这儿看标枪了,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他们班的学霸女神来找过贺老师。贺老师到底是怎么得知禾薇家有事、回家去了的?
想不通,挠挠头不想了,继续蹲体育老师边上看比赛。
那厢,贺擎东把禾薇带上车。开了一瓶矿泉水作势要喂她喝。
“我自己来。”禾薇脸颊一红,羞窘地接过他递到嘴边的矿泉水。
见她喝了几口不喝了。贺擎东接过瓶子,顺势握住了她的光滑柔嫩的小手,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感觉满足了。才替她系紧安全带,然后让她靠着椅背休息。
“想睡就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禾薇以为他是送她回家。没想那么多,靠着柔软的真皮椅背。在平稳的车速中,伴随着安静、舒缓的轻音乐,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发现车已经停了,驾驶座上没有人,倒是他黑色的夹克外套,披在她身上当盖被。
收起外套,正想下车看看,忽被车窗外的人影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贺擎东并没有走远,侧着身子靠在驾驶室的车门上,胳膊支在车顶上,闲适地眺望着远方的山景。
山景?
他居然开着车、带她上山来了。
禾薇一阵无语。
听到动静,贺擎东转头看过来,见禾薇醒了,唇角一勾,朝她招招手:“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禾薇低头看手表,真是到正午了,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两个钟头。
贺擎东替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原本属于短款型的皮夹克,披在她身上成了长风衣,他愉悦地摸摸她的头,牵着她从另一边的步行道下到山腰。
山腰处有个大平台,从这一带被开发以后,陆续开出了几家别具特色的农家小饭馆。
他们进去的这家,叫“山里人家”。老板好似和他认识,见他牵着一个娇娇小小的女生走进来,热情地笑迎上来:“哟!今儿还带了女伴?快请坐,吃点什么?昨天新到了一只穿山甲,刚处理好,新鲜的紧,要不要来一点?”
“行。另外再来两荤两素一个汤,你看着搭配。”
贺擎东说完,带着禾薇来到视野很不错的靠窗位置,做主给她点了杯热奶茶,大掌摩挲着她的手背,问:“冷不冷?”
禾薇摇摇头,反应过来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忙要脱下来还他。
“穿着。”贺擎东按住她的肩:“刚睡醒容易着凉。我习惯这么少了。”
这倒是。
禾薇想起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也是就一件短袖t恤,只能感慨一句:这人的火气真好。
饭馆老板见这对小情侣挨坐在一起说悄悄话,让人把奶茶送过去之后,正打算去厨房看看穿山甲炖的怎么样了,刚转身就看到一名肩背画架的年轻小伙子,像个雕塑似地站在门口,神色古怪地盯着那对小情侣,正要招呼,只见雕塑动了,对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声地在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年轻男子坐下后,偏着头想了想,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你猜我在清市看到了谁?ps:我赌五毛,和他在一起的很有可能是你未来大堂嫂。
然后从通讯录里翻出“贺小四”,唇角梨涡一深,发了出去。(未完待续)
ps:二更到~这更肥不肥?(づ ̄3 ̄)づ
第64章 丈母娘跟前刷好感度
“噗——”
“啊!!!这是我新买的裙子!!!”
京都,咖啡厅一隅的雅座里,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拿纸巾擦拭着胸口的咖啡渍,擦到后面,都快哭出来了,见罪魁祸首一句安慰道歉的话都没有,拿起座椅上的包包,呜咽着夺门而出。
贺颂北从刚刚那个消息带来的震撼中回神,茫然地看了眼咖啡厅的旋转大门,问战战兢兢过来服务的侍者:“她刚才鬼吼鬼叫是在干嘛?”
正准备承受顾客怒火的侍者:“……”
合着您没看到您喷出的咖啡熏染了对方的胸襟么?
贺颂北见侍者一副欲言又止的傻样,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埋单!”
随后拿起手机,噼里啪啦一通编辑,按下发送键,回复了刚刚那条让他震惊失色的短信:你确定没蒙我?我们家大少已经洁身自好五年整了,真的又沾荤腥了?
短消息发送成功,他盯着先前那条来自清市的“情报”,摩挲着下巴窃喜连连。
大堂哥谈对象了,他们三个做弟弟的压力是不是可以减轻点了?
谈恋爱神马的,真的是太烦了,就像刚刚那个,屁股还没坐热,就鬼哭狼嚎地跑掉了,被爷爷知道,又该骂自己欺负人家了,天晓得那女人在发什么神经……
结完帐,贺颂北抄起西装外套,利落走人。
低头扫了眼腕表,唔,又浪费两个钟头!要不是看在大堂哥有对象的好消息份上。他肯定向爷爷打小报告:贺二又把他的相亲对象推给自己了……
……
禾薇头一次尝到穿山甲的肉。
老板把它和党参炖在一起,炖的很酥烂,且因为加了不少药材,照理说足以盖住肉本身的腥味,可禾薇还是吃出来了,没尝几口就坚决不愿再碰了,但还是被贺擎东好说歹说逼着喝了一碗穿山甲汤才被放过。
吃过午饭。两人又喝了一杯山农自己炒的药茶。说是有助消化。
喝完茶,结完帐,跨出饭馆大门的时候。贺擎东突然回头,打了个回马枪,果断截住了某道盯着他们打量的视线,并抢在对方埋下头之前。睇了个警告的眼神,这才牵着禾薇按原路返回山顶。
暴露的某货。苦逼兮兮地操起手机,给贺颂北发了条sos求救短信:被发现了!!!被警告了!!!哪天我要是失联了,肯定是被你们家贺大毁尸灭迹的!!!呜呜呜……
……
赏了个把钟头的初秋山景,贺擎东就把禾薇送回家去了。怕晚了小妮子挨家长批评,日后再想偷溜出来约会就不好办了。
结果在文欣苑西大门停车的时候,被买菜回来的禾母撞见了。疑惑地走过来问:“薇薇?怎么是阿擎送你回来的?你不是参加运动会去了吗?你的自行车呢?”
自从搬家那次,贺擎东跟着贺迟风一家来蹭过一顿饭之后。禾父禾母对他的称呼就改了,贺迟风俩口子说左一句“贺先生”、右一句“贺先生”,没得把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喊老了,愣是让他们喊他“阿擎”,俩口子想想也是,熟了还一口一个先生的喊,的确显得生疏了。于是就顺着贺迟风俩口子的意思,改口喊人名字了。
禾薇被突然冒出来的禾母吓了一跳,还没想好怎么说,贺擎东就已经神色坦然地接过禾母手里的菜篮子,看着像是要帮她提回家,边走边解释:“我去学校找小叔,正好看到薇薇在比赛,跑完800米,我看她脸色比较难看,就送她回来了。自行车还在学校,明天我送她过去取。”
“对哦,你比赛完了?人没事吧?”禾母经他这么一说,立马把注意力放回女儿身上。
禾薇趁禾母不注意,偷偷瞪了贺擎东一眼,这货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没准儿是个惯犯。
“嗯,赛完了,忘记看名次了,不过肯定不是最后几名。”
“那就好,只要不是最差的就行。”禾母乐呵呵地说,末了问贺擎东:“阿擎有好一阵子没来了吧?是不是部队里忙?”
“是有点忙。”贺擎东见禾母关心他,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禾母习惯性地念叨了几句,末了顺口邀道:“既然来了,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虽然都是家常菜,比不得外面那些大饭店……”
“好。”贺擎东爽快地一口应下。
话被打断的禾母:“……”
禾薇忍着笑别过了头。
顺杆子上爬,说的就是他了吧?
……
既然上丈母娘家吃饭(贺擎东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多少总要表现表现,尽可能地在丈人、丈母跟前刷刷好感度。
于是,当晚的禾家,多了名厨房帮工,专替丈母娘打下手。
只要是脏活累活,全被该名“帮工”抢了去,只是——
“阿、阿擎啊,你还是去看会儿电视吧,啊?这儿我来,我来就好!真的!甭客气,只管拿这儿当你自己的家……”
看着满地的鱼鳞,以及还在和那条斤把重的草鱼艰难奋斗的贺擎东,禾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胀疼。
真看不出来呀,瞧着像是个身手利索、懂点厨活的,没想到和自家儿女半斤八两,也是厨房白痴一个……
禾薇要是听到禾母的腹诽,八成要跳脚抗议了:娘喂!我明明懂厨艺的好不!
最终,贺擎东被忍无可忍的禾母赶出了厨房。
看着头顶鱼鳞,脸上、鼻尖上也黏有银光闪闪鱼鳞片的贺擎东,禾薇再也忍不住,搂着抱枕笑倒在沙发上。
贺擎东起初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毁了,见禾薇笑,也扬眉弯了弯嘴角,结果走到卫生间正想打肥皂洗手,对上镜子里的脸,俊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好在集训刚结束,晒黑的皮肤还没恢复健康性感的小麦色,红成了猪肝色,也不怎么明显,淋了把脸,佯装淡定地从洗手间出来,想趁禾母在厨房忙活,逮住还在抖肩偷笑的小妮子来场友爱的“教训”,居然敢嘲笑他!可屁股刚挨到沙发,门开了,岳父大人回来了,未来大舅子也回来了,只得歇菜。
饭桌上的话题很轻松,从禾薇的800米聊到市三好生,又从禾父的手艺聊到网店生意,禾家人没有因为贺擎东在场,就少说话甚至不说话,该聊啥还是聊啥。
而且禾父禾母也看出来了,贺擎东瞧着严肃,其实人挺好相与的,而且也不挑食,你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偶尔还会主动说几句他在部队听到看到的趣闻轶事,总之,一顿饭吃的宾客皆欢。
吃过饭,贺擎东就提出了告辞,禾母让禾薇下楼送送,并且准备了几坛春夏时酿的果酒让他提回去,一半给禾薇她老师、师母,一半让他提去部队喝。贺擎东脸上平静,心里不要太受宠若惊。
禾曦冬感觉这画风有些不对,站起来想说他也一起下去,可禾父惦记着网店今天的生意,生怕儿子下楼后东逛西逛摸到很晚才上来,忙喊住他:“冬子,你就别下去了吧,一会儿帮我看看网店订单。”
禾曦冬只好留在了家里。
禾薇把人送到小区外的临时停车位,看他把酒放入后备箱,以为他要上车走了,正想说“再见”,却被他手腕一扣,拽到了附近那座市政小公园,趁四下无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不是公主抱,也不是拦腰抱,而是像大人抱小孩那样的,竖着抱起来,双臂恰好拦在她的臀部位置,完了还很轻送地掂了几下分量,吓得禾薇失声惊呼,双手不自禁地环上他脖子,好怕摔下去。
“放我下来!”禾薇真要晕了,羞愤地捶捶他的肩。
这句话,让贺擎东想起去年过年前,和她一起在小叔家书房发生的那一幕,轻笑了一声,见她耳根红得能滴出血了,怕再逗下去效果会适得其反,遂依从她的意思,将她放了下来。
禾薇双脚落地,刚想舒口气,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今天笑得很开心?嗯?”
禾薇还未消下去的红晕,再度染满整张脸蛋。
这家伙心眼怎么这么小!不就是觉得好笑所以笑了一通吗?这会儿是要和她算总账了?
贺擎东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好笑道:“笑就笑了,我又没说你,这么害羞做什么!”然后牵起她的小手,避开饭后来公园散步的人流,从侧门出去,绕回了文欣苑小区,把她送到她家的单元楼下,叮嘱了一句:“晚上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这才真的告辞回他小叔家去了。
禾薇囧在原地,看着他魁硕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被微凉的夜幕笼罩,想说早知还会被他送回来,刚刚在这儿结束送客之旅不就好了?
贺擎东回到江滨小区后,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给一贯足智多谋的沈之砚发了条短信,让他推荐几本厨艺速成一类的书籍,最好还包括活鱼、活鸡一类的宰杀技巧。
隔了一会儿,沈之砚的信息进来了:你用?
贺擎东本不想说,不过看在沈之砚上回发给他的追妻攻略很有效的份上,还是回复了:嗯。
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来都是以温文儒雅一面示人的温润公子沈之砚,此刻却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笑倒在电脑桌跟前,说出去谁信啊!(未完待续)
第65章 霸道总裁风
第二天上午还有比赛,下午是校运会闭幕式,无论是不是运动员,都必须参加。
一大早,神清气爽的贺大少开车来接禾薇了,倒是没直接上楼,而是坐在车里给她家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禾母,听是贺擎东,且是来送女儿去学校的,问了句:“这么早?早饭吃过没呀?”
当然没吃过。
于是,几分钟之后,揉着惺忪睡眼的禾薇,在自家餐厅看到了再一次名正言顺、登堂入室的贺某人,正惬意地端着汤碗喝禾母熬的小米粥,手边是一碟禾薇也有份参与的野菜肉末粳米饺。
“今天说是有雨,要是下大了,就别骑车了,坐公交吧。公交月票别忘了带上。”禾母等女儿吃完早饭,递给她一把雨伞,让她塞在书包里备用。
贺擎东在禾薇坐下来开吃时就已经吃完了,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和禾父聊禾曦冬订的《今日早报》上的新闻,两耳却始终竖着听餐厅那边的动静。
听到禾母的碎碎念,他眉头微皱,下雨坐公交?平时也是这样的吗?放学那会儿,虽然还构不上交通最拥堵的高峰期,但也没法保证肯定有座位吧,没座位站一路,又背着个,她那小身板吃得消?
禾父见他瞪着茶几上的报纸,一动不动,好似那报纸和他有仇似的,是以,在贺擎东离开后,他拿过那份报纸,翻来覆去研究老半天,可惜大部分字认得他,他却不认识它们,东拼西凑、半猜半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禾母收拾干净厨房出来。见禾父竟然坐在沙发上翻报纸,不由奇了:“你看得懂啊?不懂浪费什么时间啊,不是说要早点去店里赶几个小板凳出来吗?冬子放学回来要发货的,都这个点了还不去?”
禾父这才惊觉时间竟然流逝那么久了,报纸一搁起身去店里,走到门口正要换鞋,不知想起什么。折回来拿起茶几上那份《今日早报》。往胳膊下一夹,打算带去店里问问隔壁的小王,到底登了啥内容。以至于女儿老师的大侄子看得那么苦大仇深……
……
贺擎东把禾薇送到学校,约好闭幕式结束来接她,就驱车离开了,说是去办点事。
禾薇站在校门口。看着驶远的黑色吉普,不自禁地蹙拢秀眉。坐她家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来学校的路上就没见他松展过眉头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午来接你的时候,牵牵他小手呗,又能增进感情。又能读取心声,多好的事。】
系统君无聊太久,一听有它可以出力的事。忙冒泡撺掇禾薇。
禾薇皱皱眉:还是不要了吧。老偷听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禾薇——”
和系统君聊到一半。禾薇被奔进校门的钱多多喊住了:“你家里没事吧?”
“啊?”禾薇不解地看她:“我家里有什么事?”
“咦?不是贺老师说的吗?你家里有事,所以跑完800米、连成绩都没来得及看就回去了。”
呃……
贺老师那个帮凶!
“……没事了。对了,我们班总分多少了?”禾薇忙把话题扯开了。
“我们班呀……”钱多多的性子也是一阵风一阵雨、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被禾薇的话题一带,昨天那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拉起禾薇兴冲冲地就往操场奔,边奔边汇报她们班目前的得分和名次。
禾薇总算松了口气。
下午闭幕式,校长大人捧着话筒先是乐呵呵地演说了一番,大意无非是今年这届校运会举办的有多成功啦、破了多少项校记录啦,其中还特别点到禾薇所在的初二年级800米女生组,说所有学生都该像这一组运动员学习,冲刺时咬牙拼搏、一往无前……巴拉巴拉……最后,就是对年级前三的班级进行颁奖了。
禾薇本身没得奖,但所在的班级得奖了,还得了好几个,班长和体育委员捧不下,把禾薇也拽了上去。
什么总分第二、男子团体第二、女子团体第四、体育道德风尚奖、精神文明奖,比初一时的第五名,进步了一大截。
喜得班主任接下来好一阵子都是足下生风、脸上带笑,就连批评教育几个上课不认真的男生时,也不像以往那么严肃凶悍了。
对禾薇他们班的学生来说,这才是本届校运会最大的收获。喜大普奔。
而在上到校长、下到各科任课老师们看来,最大的收获则是禾薇参加了运动会,然后申报“市级三好学生”有望。
是真的有望。
虽然荣誉证书和奖品还没下来,但教育局那边在收到学校递交的申报材料后,就已经透过口风了,只要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走个程序、耗点时间而已。
正如禾母说的,整个清市,还是小清市,统共一百好几十所初中呢,“市级三好生”能出几个呀!试想明江中学每年都从初二学生中选拔出他们认为最优秀的学生,递交教育局审批,可通过的几率是:三五年才轮到那么一个。
这一次,刚过初审,教育局那边就放话透口风了,说是不出意外能成。
校长能不高兴么?一旦成了,明江中学就能打破三五年才出一个“市级三好生”的咒语、向省一级的“三好生”荣誉称号进军了,而且绝对利好下一届的招生。
不过禾薇也确实优秀,除了体育是个硬伤。不过去年一年看她也蛮拼的,天天放学后留下来跑步练操,就冲着她那个拼劲,怎么滴都要申报试试。好在她主科成绩拔尖,参加市一级的学科竞赛,也是大奖小奖不断,评上了才叫正常,评不上该叹“可惜”了。
禾薇倒是没想那么多,评上了固然好,评不上也无所谓。成绩总归摆在那里,总不至于落选了就进不了清市一中的大门了吧?
事实上,等她真的评上“市级三好生”、紧接着又下来“省级三好生”、从而收到海城一高发来的免学费特招录取书,清市一中的校长、老师们都哭了。要是当初没评上该多好啊,没评上就不会被海城一高抢去了,没评上就是一中的生源了,害他们白白损失了一员高考大将……
当然,那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回到眼下,校运会闭幕仪式在学生们的欢呼声中结束后,禾薇和钱多多抬着桌椅回教室,走到半途被贺迟风截走了。至于课桌,被他随便点了个男生来扛,末了还拧着眉头说了句:“长得人高马大的,让俩女生抬课桌,好意思?”
该男生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心里直喊冤,他刚扛了一张课桌进教室,这不正想去厕所解放解放憋了一下午的水嘛,就被体育老师给拦下了,这下咋办?继续憋?还是扛着课桌去厕所?
禾薇来到体育办公室,才明白贺迟风喊她来的原因——某人正大敕敕地坐在贺迟风的专座上,翻看某班的学生手册呢。
看到禾薇来了,贺擎东心情愉悦地朝她招手:“过来,正看你这个学期的体育测验。”
禾薇:“……”
求放过!
贺迟风叮嘱了两人几句,就先下班了,老婆大人来电话说炖了他爱喝的煲,不回去喝煲在这儿看一对小年轻卿卿我我,他是有多自虐?
至于邀两人上家里一起喝煲,他倒是想,可侄子说啥来着?明儿一早就要离开清市了,别打搅他最后的独处……总之,孩子大了,嫌弃老子了,何况他还不是人老子,只是小叔。
贺迟风心塞塞地走了,贺擎东也起身替禾薇穿上了校服外套,下午开始,天阴沉沉的,开始降温了。
“咱们也走吧。”
“这会儿还没下雨,我还是骑车回去吧,不麻烦你送了。”
贺擎东听她这么说,眼神幽幽地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毛,最后弱弱地补了一句:“没下雨不骑车回去,我妈会问的……”
“自行车我帮你带走。”
怎么带?她一时没明白。
直到来到停车场,看他把自行车架上吉普车顶,才发现吉普车上多了个固定自行车的专用车架。看上去像是新的,不会是今天刚买的吧?
“手机给我。”
坐上车,贺擎东边发动车子,边对禾薇说。
禾薇眨眨眼:“没带。”
如果抛开三立方空间不提的话,她确实没带。
贺擎东无奈地瞥了她一眼,“那纸笔有没有?”
“有。”禾薇虽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乖乖从书包里拿出笔和便签纸。
贺擎东就着她的手,在便签纸上“唰唰”抄了一组电话号码,说:“以后天气不好,别去挤公交了,打这个电话,告诉对方你人在哪里,会有人去接你。”
禾薇:“不、不用这么麻烦的……”
贺擎东挑高眉头:“嗯?”
顿了顿,放柔语调说:“骑车时间太长、路上变数太大,挤公交我不放心。所以,要么听我的,要么转去家门口的学校,二选一,你选哪个?”
私心里,他当然希望她能继续留在明江中学,倒不是因为明江中学比文欣苑所在社区中学高上那么几个名次的升学率,而是,那里有他小叔,多个眼线,总归放心些不是?
禾薇无语地瞪他,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呀!就不能让她自己安排吗?可为神马听了他的话心里暖融融的?
【还甜丝丝的对不对?】
禾薇:……(未完待续)
第66章 送戒指神马的
都说秋雨缠绵,十一月的清市,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原本打算组织秋游活动的明江中学,见一场秋雨一场寒,只得发了个通知:今年的秋游活动取消,明年补上。届时,初三生游三天,初一、初二生游两天。
此通知一出,原本怨声载道的学生们,全都喜上眉梢。
毕竟还是学生啊,多游个一天就欢天喜地了。
禾薇坐在位子上托着腮帮子感慨。
“禾薇,明天又是周末了,你准备做什么呀?下雨天不能出去玩好无聊哦。”钱多多趴在课桌上,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前脚迈出教室,学生们就开始各种偷懒。
听钱多多这么问,禾薇也表示苦恼。
是啊,下雨天出去太麻烦,她已经连着半个月没去毓绣阁了。
平时上下学都是贺擎东给她安排的出租车司机接送的。
司机师傅接到她的电话,总能在五分钟之内现身,那么敬业,害她都不好意思和他说:麻烦绕一趟毓绣阁。
毕竟不是真正的出租车,虽然贺擎东没说,但她就是看出来了,那是私家车改装的,外面瞧着和普通出租车没什么区别,可内里却另有乾坤:能升降的小桌板可供人吃点心、看书用;前排椅背上的小电脑不是装饰、也不是广告,是真的可以上网查资料的;反倒是寻常出租车该有的计价器,却是真真正正的摆设。
如果就那么偶尔一、两次,她兴许会以为是出租车公司推出的新车型,可每次电话,招来的都是同辆车、同个司机。饶是她再后知后觉,也意会出什么来了——绝对是贺擎东特地安排的。
这个人……
放学铃声一打响,禾薇背起最后几分钟就收拾好的书包,和钱多多一起撑着伞往校门口走。
钱多多和禾薇一样,平时也是骑自行车,下雨天就坐公交,不过方向不一样。公交站也不是同一个。所以,来到校门口,两人就挥手道别了。
禾薇站在校门一角等老吴来接她。
老吴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十几天接送下来,对她从学校到家的这条线路已经驾轻就熟了,信息发出去不到三分钟,她就看到老吴那辆牌号十分容易记的出租车出现在了视野里。
待车靠边停稳。她收了伞坐进去,边道谢:“又麻烦吴叔了。”
一记并不陌生的轻笑从驾驶室传来。
禾薇顾不得滴水的雨伞。惊诧地抬起头。
“你、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车子已经启动,贺擎东透过后视镜笑望了她一眼,然后指指副驾座的椅背。说:“有吃的,先垫垫肚子,晚饭可能会晚一些。”
“……”难道不是送她回家吗?
像是看穿她的困惑。贺擎东勾着唇角心情倍儿爽地解释:“去‘山里人家’。放心,我让小婶往你家里打过电话了。说是留你在他们家吃,晚点送你回去。”
禾薇:“……”
合着您都安排好了,就差知会她一声了是不?
在贺擎东的盯视下,禾薇只好从椅背的口袋里拿了罐动物饼干。
天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给她准备这类幼儿才喜欢的小饼干,除了动物饼干,还有手指饼干、小熊饼干,不过味道不错,奶香味很重,吃着吃着,她察觉到某道视线似乎越来越幽怨,只好硬着头皮问:“你要不要来一点?”
“你喂我。”贺擎东满足地收回视线,微微侧了点身,但是没回头,只是张开了嘴,等待禾薇投喂。
禾薇无语地看他一眼,不过还是一手扶着椅背,一手伸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将饼干喂入他嘴巴。收回来的时候,被他的舌尖舔到了,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烫得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忙将手伸回来,又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抽纸巾擦手指,只好蜷起手指放在膝盖上,不敢吃、更不敢喂。
“咳,我这趟来是经过,明天一早就得走。”
贺擎东咽下嘴里的饼干,透过后视镜看了小妮子一眼,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羞到了,还是被车内的暖气热到了,他将空调温度稍稍打低了一点,也不再逗她了,认真说:“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联系,年前能不能赶回来都难说,所以,你自己小心点,天气不好,就让老吴来接你,照我的意思,接下来天冷了,就别骑车了,不用怕麻烦老吴,我付了他高工资的,你也不想我白花那么多钱对不对?”
贺擎东很少和她一长串一长串地说话,基本都是用简明扼要、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组成一句话。像今天这样一口气说上这么一长串的,在她印象里,还是头一次。
车子开到清市和海城相交的圆顶山山顶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可惜是个雨天,要不然,还能看到星空。
“下次天气好,再带你来。”贺擎东捏捏她的脸颊,将她裹入自己的风衣里,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撑着伞,下到山腰的“山里人家”。
看到老板亲自端着一道热气腾腾的佳肴上桌,禾薇才明白他为什么大雨天地还要特地开车带她来这里、就为吃这一顿晚饭。原来是饭馆老板猎到了一只真正的野山鸡,又叫雉鸡,尾巴上的羽毛色泽华丽、足有半米长,头顶长着一个黄铜冠。
同样是野味,这雉鸡煲的汤,比上回的穿山甲汤好喝多了,至少没那么腥膻。
禾薇一连喝了两汤碗,才满足地停下来。
贺擎东把鸡腿、鸡翅夹到她碗里,催她趁热吃,说是雉鸡的蛋白质相当丰富,又问她:“那些羽毛你喜欢吗?喜欢就带走。”
“那不是老板的吗?”
那么漂亮的雉鸡尾羽,谁看到了不喜欢?
何况禾薇上上辈子学的又是和美术相关的专业,学美术的人,对美的事物,总是比旁人更难抗拒。
“鸡肉都吃了,你以为鸡尾上那几根毛还能值多少钱?”贺擎东笑睇了她一眼,又给她舀了几勺豌豆泥,让她荤素搭配着吃。
两人把一锅雉鸡煲分食得干干净净,临走时,打包带走的除了那把已被洗干净的华丽的雉鸡尾羽,还有几道极具当地特色的农家点心,让她带回去给家人品尝。
因为雨一直没停,雨幕里的山景也没啥好看的,又担心夜风吹久了她会着凉,所以,一回到山顶,两人就钻进了车子,开启了暖空调。
回去的路上,他让她坐在副驾座,为嘛?吃豆腐方便呀!沿途碰到个红灯,还能趁机摸几把小手、偷个亲神马的。
到文欣苑的时候,禾薇以为他会在大门口停下来,刚想解开安全带,就见他已经畅通无阻地驶入小区大门了,还朝门口的保安点头示意了一下。
神马情况?小区保安都被他收买了?外来车辆进小区,不是应该先做登记的吗?
【你要不要送他一件东西?】
系统在她走神的时候,突然冒泡。
送什么?
禾薇不是没想过,自己受了他那么多帮助,的确该回个礼什么的,上回被他半讹半哄去的荷包、手帕和驱蚊香囊,虽说是她亲手做的,可相比他送她的那些礼物,总归低廉了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刚刚摸你小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和烦躁,好似此行去执行的任务并不简单。】
禾薇小脸一红,倒是听明白了系统话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个,我前阵子不是说他送你的那枚血琥珀上头有我熟悉的能量吗?我试着分析了它的成分,发现我能提取出和它成分一致的能量……】
禾薇眼冒蚊香圈:能说重点吗?
【我刚刚做了个小玩意儿,你要愿意,就送他防身,效果应该不会比你身上的血琥珀差。】
禾薇:你的意思是,他送的那枚血琥珀,不是单纯的血琥珀?
系统:【……】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车子驶到她家单元楼下,停稳车,贺擎东见她安全带解到一半,突然扭头定定地看着他,挑了挑眉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是想要我帮你服务吗?”
禾薇倏地回神,低头假装从书包里找钥匙,顺便从三立方空间偷渡出了系统君刚刚交给她的一枚式样古朴的男士戒指,忍不住朝系统吐槽:为什么要做成戒指形状啊?就不能是其他的么?
【我只能幻化成这么大小的,你说除了戒指,还能做成什么?】
不等禾薇思考,系统君兀自在那儿嘀咕开了:【耳钉?他没耳洞吧?而且男人戴耳钉真的好看吗?吊坠?临时找不到红绳,你那些丝线我可不会弄……领带夹?你见他穿过西装吗?还有……】
卡——
禾薇头疼地喊停,硬着头皮将这枚黑不溜秋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男士戒指,递给贺擎东。
“这是?”贺擎东接到手里,翻来覆去把玩了一阵,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问开始装鸵鸟的小妮子:“我没认错的话,这是戒指吧?”
“是……”禾薇低头垂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贺擎东试着将它套到中指上,别说,尺寸刚刚好,他眼底的笑意更深,探身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就在禾薇以为他要离开时,唇上一热,好嘛,这回真被吃了一顿火辣辣的麻婆豆腐……(未完待续)
第67章 全部身家交付她
许惠香习惯起夜的时候去儿子房间检查他有没踢被子,借着昏暗的小夜灯,替儿子掖好被角,带上门正要回主卧,从书房门缝里看到橘黄色的灯光,还隐隐嗅到了烟味,回到主卧后,她摇醒丈夫:“你大侄子到这会儿都还没睡呢,好像还在抽烟,不是说明天还要起早走的吗?你要不要去看看?”
贺迟风心说都被你喊醒了,不去也得去啊。于是披上睡袍、打着哈欠来到书房,门没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一开就看到自家侄子靠在书房通往阳台的门框上席地坐着,双腿微曲,夹着烟头的手随意搁在膝盖上,侧头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幕,不时朝外吐着烟圈,沁凉的夜风吹来,卷走了大部分烟味。
“不是说戒烟了吗?”贺迟风皱皱眉,这夜里的气温降得有点多,他们家这个小阳台也没安装雨棚,雨丝飘进来,打到人身上,时间久了也挺冷的。
“是戒了。”贺擎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烟头,曾听小婶说过,女孩子吸二手烟不好,扬手一丢,烟头划了个弧度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
贺迟风瞠目结舌:睁眼说瞎话、还来个毁尸灭迹,有本事把屋里的烟味也给驱没了。
“怎么?表白没成功,被人给拒了?”不然大晚上的抽什么闷烟啊?
贺迟风没好气地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侄子,示意他往里坐点,胳膊一伸,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表白不成功?被拒?
贺擎东低头看了眼中指上的乌色戒指,再思及分别前那个吻。虽然短暂了点,毕竟是在她家单元楼下,被左邻右舍撞见然后传到她父母耳里就不好了,但怎么说也唇齿相依、舌尖交缠了一番,怎么可能是他小叔说的那样?
不过,想起勾勾缠的那一幕,贺擎东冷肃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伸了个懒腰。起身脱衣服,准备睡觉。明天开始,还有场硬仗等着他呢。
“既然不是感情上的问题。那就是工作上的原因了?”
贺迟风却不想放过他了,追着问。侄子这么明显的神色变化,他要还看不出来,他就是瞎子。
贺擎东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哪有什么原因。很久没抽了,下雨天心血来潮抽了一支而已。”
贺迟风皱着眉。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兀自猜到:“明天要去执行的任务,危险系数很大?”
贺擎东默了半晌,说:“小叔。特行队的事,我不方便和你说。”
贺迟风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预计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贺擎东转身迎上贺迟风复杂的眸光。沉声道:“小叔,我要是有事耽搁了。赶不回来过年,正月初一爸妈的坟头,麻烦你帮我去上柱香。”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贺迟风隐约嚼出了侄子话里的不对劲,皱皱眉,还想说点什么,被侄子按着肩膀、推出了书房。
“行了,想太多会老的快,赶紧洗洗睡去吧。”
被侄子嫌弃的贺老师,表情郁闷地回主卧去了。
……
第二天是休息天,雨倒是停了,不过地上还是很湿,禾母买菜回来,对还在吃早饭的女儿说:“地太湿,骑车容易打滑,刚刚我在菜场门口,就看到一女的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你要出去的话,还是坐公交吧。”
禾薇默默地喝着碗里的红薯粥,胡乱点了几下头。
半个钟头后,她收拾好双肩包,和禾母说了声,去毓绣阁了。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她沿着小区外的人心道,边走,边舒展双臂,做了几个深呼吸操,才给老吴拨电话。
老吴把她接上车后,交给她一封信,信封上刚劲有力的两个字:薇收,表示不用问也猜到是谁了。
打开信封,掉出两张银行卡,至于单薄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密码我改了,你生日。
神马意思?
【此去艰险,万一有个啥,先把全部身家交给你。又怕你忘了密码,索性改成了你的生日。】
禾薇:……
可是被系统这么一说,她感觉心塞塞的,拿出手机,摸了半天,直到车子驶入遇古巷,才鼓起勇气,给某人发了条短信:我答应替你保管,但要收保管费哒,时间越长费用越高,所以,尽早回来。
贺擎东此时人已在机场,脚边一只便携的旅行袋,双手手肘搁在膝盖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特别设置的短信音,他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翻出手机查看,看完短信内容,不由笑了,心情瞬间变得好好。
手指翻飞,很快回复道:好。等我。
……
京都,贺宅。
书房里传出茶杯摔地的“哗啦”声,贴着墙壁偷听的贺颂北,朝身后走来的双胞胎兄长贺凌西比了手语,意即:老爷子在发脾气,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他。
贺凌西皱皱眉,看着只比自己小三分钟的弟弟,语调清冷地说:“偷听壁角,像什么样?”
“嘘——”贺颂北吓得差点跳起来,扑过去捂住兄长的嘴,压着嗓门咬牙切齿:“你疯啦!说这么大声,不怕被爷爷……”
话没说完,书房门开了,老爷子脸色铁青地拄着手杖走出来,看到兄弟俩,眉一皱,说:“把你们爹妈喊上来。”说完,又折回了书房。
整个过程,别说笑容了,就没见他松展过眉头。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乖乖下楼喊来父母。
“爸,小北说您找我们?”
贺战国偕同妻子方婉茹走进书房,看到一地的碎瓷片,心里有些忐忑,老爷子许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最近那次,也是好几年前、老大俩口子出事那会儿,今儿又是怎么了?昨天和他那几个老战友打电话不是还笑容满面的吗?
“你岳家妻舅做的好事,你知情不?”老爷子看也没看随同儿子进来的儿媳妇,盯着三儿问。
贺战国看了妻子一眼,摇摇头:“我很久没去岳丈家了,可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哼!你那个好妻舅,窜通人给阿擎安排了一项危险系数高达满值的任务,这是逼他有去无回吗?”
贺战国吃惊地张张嘴,正想问的仔细些,被他媳妇接了过去:“爸,你这么说小丁未免太武断了吧?小丁又不是特行队的人,他哪有那个资格给擎东安排任务啊?”
“嘭!”老爷子重重一拍书桌,冷声道:“所以说是窜通,你没听清我说的话吗?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在部队里混日子也就算了,被阿擎比下去了不甘心,竟想出这么个下三滥的招数,亏你娘家还自称什么书香门第,教出来的儿女却是这么个德性……”
“爸!”一听自己以及整个娘家都受波及了,方婉茹的嗓门也大了:“我承认我牙尖嘴利爱驳您的话,和妯娌们也不怎么对盘,您不喜欢我很正常,我也不求您非得喜欢我,可我到底是战国明媒正娶的媳妇儿,是贺家三房的女主人,您这么说我和我的娘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狂霸拽酷冷的货,又上过战场,被儿媳妇这么一驳,瞪着眼睛大为光火:“怎么!说几句也不行了?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要是阿擎这趟真出点什么意外,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趁早给我做好陪葬的准备!”
方婉茹气得胸脯都抖了,瞪着老爷子发飙道:“这话怎么说的?就算让擎东出任务有他一部分责任,可任务总归是正当的吧?又不是我弟凭空变出来的。他要有这么大本身,不会只是在部队里混日子了。再说,要这样指责的话,爸您是不是也得负一部分责任啊?当年不是您把擎东丢去的军营吗?战国他们几兄弟当时还反对过您呢,这事儿您给忘了?”
“我——”老爷子发现自己竟然被儿媳妇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感到好委屈,他当年之所以把大孙子丢去军营,不就是希望他能早日正视父母身亡的事实、从萎靡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吗?再者,去部队里摸爬打滚个几年,希望他能把先前那些浪里浪荡的坏毛病统统改掉,难道这也有错?
至于特行队,根本就是大孙子自作主张做的决定,他原先的本意,是让他在部队里待个三五年,等升上士官,就把他调到自己看得到、顾得到的岗位,可那小子竟然偷偷跑去考什么特行队,等他收到这个消息时,录取通知都下来了,除非利用职务之便对特行队施压,但那么一来,指定和大孙子闹崩,那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结果。
“总之,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娘家通风报信我管不着,但要想帮你弟逃出京都,你就别回我们老贺家了。”老爷子说不过儿媳妇,吹胡子瞪眼,恶狠狠地拍了板。
“爸——”贺战国头疼地捏捏额角,老爹和媳妇吵架,做为夹心饼的他该帮哪个?偏两个都是不肯低头的主,真的让人好头疼。
方婉茹头一扭,气呼呼地冲出书房,在门口差点撞到两个偷听壁角的儿子。
贺颂北心虚地摸摸鼻子,顺口问了句:“妈你干嘛去?”
“去死!”
众人:“……”(未完待续)
第68章 没想让他死
方婉茹奔出贺宅,脸色铁青地招了辆出租车,一口气冲回娘家,一进门就看到娘家那个确实称不上成器的小弟,趿着拖鞋、叼着香烟,蹲在电视机前打电动,再想到和他的表现天差地别的贺擎东,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方定晓“啊”的一声大叫,嘴里叼着的烟掉落时烫到了脖子,跳着脚拍开烟头,随即又感到脸颊疼,丢下手里的游戏手柄,捂着脸颊正想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小爷?回头一看竟是他大姐,一时懵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拿他当儿子宠的大姐竟然打他?扭头看看窗外,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没反啊,不由问:“大、大姐,你吃错药啦?”
听到儿子的大呼小叫,方家二老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纳闷地问:“怎么了这是?小丁你的脸怎么了?”
“你问大姐!”方定晓揉着红肿的脸颊,没好气地咕哝:“别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回来朝她亲弟发泄吧?”
“你少挑拨离间。”方婉茹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按捺住满心的怒意,问:“我问你,我公公说你伙同特行队的人,给贺擎东使绊子、下坏招,是不是真的?”
方定晓怔了怔,忽而邪邪地笑开了:“原来是这事儿啊,那可不全是我的主意,我不过是起了个头,谁让那家伙那么嚣张来着,文工团来慰问演出,团里的大美女丽娜主动请他吃饭,他不鸟人家也就算了,还恶声恶气地把丽娜给训哭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帮丽娜出头了……不过要怪也该怪他自己。没事把训练积分拉那么高干啥?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这阵子教官天天拿他的成绩训练我们,苦逼死我了,不止我们这边,特行队那边也不是个个都和他关系很铁,总有人看他不顺眼的嘛,这不,踢到铁板了吧?怎么?你公公得到确切消息了?任务失败了?没脸回来了?嘿嘿嘿……”
“方—定—晓!!!”方婉茹这下真是气炸了。她公爹还真没说错。她弟就是个不成器的,泡女人泡到部队,还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不禁嗓门加大,厉声喝止了弟弟的幸灾乐祸。
“你吼我?方婉茹你是不是有病啊!为个外姓人,竟然对自己亲弟又是骂又是打,哦。觉得我一事无成、丢你的脸、让你在婆家抬不起头了?被公公训了就跑娘家找我发泄?有病吧你!”方定晓脸红脖子粗地吼了回去。
方婉茹气得抬手又想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巴掌,被她父母拦下了。
“姐弟俩有什么事好好说。吼来吼去的做什么!”方家二老退休前都是京都大学的教授,很注重门面,儿子不成器,二老也倍感头疼。从小到大,扪心自问,没把他教残啊。怎么就长歪了呢?
可话又说回来,再不成器。也是方家的血脉,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是二老年近中年才产下的幺子,要他们打骂,哪里舍得?退休了闲在家里没事干,就盼着抱孙子、孙女呢,打坏了打残了谁赔啊?
“打骂还是轻的。方定晓,你最好从这一刻开始,每天三柱香祈祷贺擎东平安回来,要不然,你大姐我再有心也无力护住你。”
方婉茹此刻倍感无力,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就是她小弟吧?
方家书香门第、她又嫁进了京都赫赫有名的老将军府,照理说,只要小弟成器些,去部队锻炼个几年回来,想安排个什么好工种没有?日后谈个对象,那也是百里、千里的随他挑。
如今这事儿一出,她哪还有颜面托贺家那边替小弟落实好工作啊,关键是,小弟刚还说什么来着?喜欢上了个在文工团工作的女人,还为了那个女人,故意找贺擎东的茬,真是好样儿的。
要问方婉茹生平最讨厌哪类人,首当其冲就是戏子。当年她和贺战国刚结婚那会儿,贺战国带的兵,受邀去大学给新生军训,结果有个不知廉耻的大一女生,竟然当着贺战国的面,说喜欢他、要追求他,哪怕贺战国回绝了,她还是紧咬不放,甚至还跑去他单位门口等,要不是贺家那边施压,没准儿真会追缠成功。
所以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戏子,演戏的、唱歌的、跳舞的,统统被她划拨到了戏子这一类人。见小弟竟被个戏子耍得团团转,还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她真心无力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小弟听得进去最好,不乐意听爱咋咋地吧。
方婉茹前脚一出方家的院门,方定晓就一窜老高地奔进睡房,床铺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总算找到了手机,翻到其中一个联络人,拨了过去:“井哥,你们那边派贺擎东出什么任务去了?怎么我听说很危险啊?真的会有去无回吗?你开玩笑说说的吧?”
手机那头爆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大笑,末了,说:“谁和你开玩笑啊,你不也恨不得他去死吗?这不正合你意?要是不危险,我还不让他去呢,平白无故让他赚个军功回来?我脑子有病啊!”
“啊?”方定晓心里一记咯噔,前后一连贯,哆哆嗦嗦地问:“那、那,失败和成功的几率分别有多大啊?”
“这个么……这么说吧,那任务吧,早就被我们队贴上‘死亡任务’的标签了,贺擎东来的晚,合该去送死,你的,明白了?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因通讯中断而戛然终止,方定晓捧着手机,彻底地傻眼了。
他想教训贺擎东那货没错,但并没有真的想让他去死啊。完蛋了完蛋了,这要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自己是不是要被老贺一家追杀了?难怪大姐让他一日三柱香地祈祷贺擎东安然归来,呜呜呜……大姐!这下我知道错了,你赶紧回来,帮我出出主意啊……呜呜呜……
方定晓一脸苦逼相,急吼吼地奔出睡房,找二老要香火:“快快快,拜菩萨用的长香啊长香。”
方老太太:“……家里没这东西。”
不知道她是教哲学的吗?一切迷信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方定晓:“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女人不都迷信那玩意儿吗?”
老教授屁股一扭,不理他了。不成器的东西,活该被他大姐赏耳掴子,竟敢质疑她的性别。
最后,方定晓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问隔壁的老太太讨来一把长香。
没在家里找到菩萨的雕像,就从电脑上下载了一张观世音菩萨的画像,屁颠屁颠地跑去文印店彩打了两张,一张贴睡房墙上,因为贴睡房以外的任何地方,他老娘都不同意,还骂他迷信,就只好委屈自己了,大晚上的还得陪菩萨过夜。另一张准备带回部队去,休假结束,贺擎东要是还不回来,他不得继续上香祈祷吗?
这么一祈祷就是三多月,这期间,贺家这边也没少往特行队打听贺擎东的消息,可得到的答案,始终是:没有消息。急的老爷子心急如焚,眼见着都到年关了,就算赶不回来过年,好歹给个音讯啊。这一去音讯全无的,能不让人急嘛。
这天正好是休息天,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老爷子吃过早饭就喊来两个儿子,巴拉巴拉开始发牢骚,渴了喝几口茶,喝完接着发,大有“不把心里的郁气散发干净、就绝对没完”的架势。
贺爱国、贺战国两兄弟不时无奈地交换几个眼神,可老爷子不停口,两人谁也不敢出声打断,生怕惹火上身。
特别是贺战国,老爷子发了一早上的牢骚中,占比例最多的就是三个月都没往家里传消息的大侄子贺擎东,其次就是顺着大侄子的话题扩散开来的二级话题,他媳妇、他妻舅,一个也没逃过被牢骚的命运。他要是这个时候迎上去,可不就是搬石头压自己脚背吗?老爷子肯放过他才有鬼。
“……你们两个做叔叔的,扪心自问对那孩子怎样?别说是家里婆娘的问题,做男人的,要是连自个儿婆娘都管不住,其他事上也甭想有什么出息了。难怪那孩子最近几年都不爱回家,有休假也宁可去老四那边,都是被你们两个叔叔逼的……”
“不是吧?明明是冲着人家软妹去的……”
贺颂北耳朵贴着书房门外的墙壁,像壁虎一样,扒着墙面听壁角。
贺凌西一上楼,就看到双胞胎弟弟的蠢样,简直没法直视:“白痴。”
“噗……咳咳咳……”
贺颂北憋着被呛到的咳嗽,飞也似地逃离书房门口。
不过也是他这一声呛咳,才让老爷子发觉时间不早了,朝两个正襟危坐的儿子摆摆手,算是打住了今天的话题:“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得到阿擎的消息。”顿了顿,又说:“很久没去国安食堂吃饭了,不知道那儿的厨子换没换,爱国你陪我去尝尝。”
“好的,爸!”
特行队直属国安管辖,和他们军部分属两个系统,所以,即便贺爱国有心打听,也没问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这会儿听老爷子想上国安打听,他自是乐于陪同,上前扶起老爷子,开门下楼去了。
被无视的贺战国泪流满面:老爹,虽然我很讨厌食堂饭菜,但是!你不能因为我妻舅那点破事儿就抛弃我啊。(未完待续)
第69章 迟早得过这一关
走廊上,贺凌西和贺颂北两个双胞胎兄弟还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看到老爷子几人从书房相继出来,听了半天壁角的贺颂北耳根微红,心虚地迎上前去:“爷爷,我扶您下楼。”
贺凌西翻了个白眼,正要跟在大伙儿身后下楼,瞥见书房隔壁的客房门不知何时开了,贺曜南抱着双臂倚在门口,等长辈们都下楼了,饶富兴致地问:“你和小北都知道大哥这两年常往清市跑的原因?”
贺凌西默了片刻,说:“耳听为虚。”
贺曜南轻笑了一声,带上门走过来,兴致勃勃地提议:“什么时候,咱去眼见为实一下?”
贺凌西:“……”
果然,做的出“相亲都要找亲亲堂弟代替”这种事的,真心靠谱不到哪儿去。
……
那厢,爷俩到了国安,哪是去什么食堂啊,根本就是直冲该部门最高领导的办公室。
秘书室几个文职人员,拦都拦不住,只得跟着两个大老爷们往部长办公室奔,抢在老爷子踹门进去之前,扬声通报:“部长!有人找!”
部长大人此刻正在办公室内部的小会议室主持会议,讨论的正是贺擎东外出执行的那项任务,听到秘书室的人这般咋咋呼呼,不悦地皱了皱眉,看了眼手表,迟疑着到底是先结束、下午再议呢,还是赶在午饭之前商议完,就听一道中气十足又略显苍老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需要个说法。”
贺擎东这次任务确实凶险。
可以这么说,在贺擎东进特行队之前,组织派出去的执行人员,至今没有一个归队复命的,组织确认了他们最后一次传来密信的地点。可是搜寻过去援救,却发现人去楼空。如此过去两三年,谁都没法保证他们还活着。多半已经牺牲,少数的可能是被任务目标囚禁起来了。
于是,在贺擎东进队之前,这项任务,被组织内部贴上了“sss”高难度系数的标签。并被暂时封锁。
按理说。没被委派过的队员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个事的,但总有个别成员,和管理层这边关系匪浅。自然也就知道了:这项任务已被管理层内部视作“死亡任务”。
当时,贺擎东被上头指名去执行这项中断已久的任务时,获悉内情的教官曾把他找出去,明里暗里敲打了他一番。
出于对他的保护。教官的意思是:让他找家族出面,拒接这项任务。
可站到组织的立场。教官又希望积分榜上独占高地的得意门徒,能试试这项任务,万一成了,军功指定少不了。
贺擎东当然不会让家族出面拒接这项任务。倒不全是为了军功,既然进了特行队,上头指派什么任务。他自然得接什么任务,要是接个任务还挑三拣四。那就甭来了,直接回家吃喝享乐去吧。
至于军功的因素,不是最主要,却也不会说全无干系。
初进部队那会儿,他和其他家族放到军营来锻炼的二世祖没啥区别,纯粹是应付老爷子,可日子久了,他渐渐喜欢上训练场上酣畅淋漓的流汗生活,也尝到了流汗之后飙升的积分带来的快感。
于是,从新兵到老兵,从士兵到士官,甚至瞒着老爷子报考了特行队,完全是出于本心。可在遇到小妮子以后,他突然萌生成家的念头,又从那什么《追妻攻略》、《追爱百招》里看到,女人除了喜欢男人体贴、关心,还喜欢男人有个高大上的稳定工作,于是,内心觉得让同龄人眼红的三级士官,还是低了些……
部队里那些士兵、士官要是听到贺擎东这番心理活动,指定宽面两条。
五年升三级,还嫌太低?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是专门来拉仇恨的是不?
……
“……让贺老将军专程跑一趟,是我们部门的失职,可关系到这项任务的隐秘性,我只能这么告诉老将军: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在照计划进行中。如有意外,我会即时知会老将军。”
“赵部长确定一切在你们掌控中?”老爷子沉声反问。
国安部长赵学章点点头:“至少,三天前收到的密信显示,一切还没有脱轨。”
“那好。”老爷子一拍大腿,起身道:“我也不是冥顽不灵的老顽固,非得在这个时候问你们讨要我的宝贝大孙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无论阿擎这次的任务成功与否,那些个作祟的小人,回头我一定狠狠收拾!还望赵部长别介意。告辞!”
老爷子一如来时的风风火火,去也是步履匆匆,留下一干国安的管理层,面面相觑。
赵学章曲着手指叩着桌面,良久,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哼道:“都听见了?被人骂上门的滋味如何?舒坦吗?哼!别的事先放一旁,全力配合边境那边,等这次的事一了,该整顿整顿你们各自的部下了,别再让我听到这种事,再有下次,无论在座的人知不知情,一律撤职听审。散会!”
……
虽然没有问到大孙子的确切消息,不过,能得国安部长一句承诺,贺老爷子的心情,比来时松缓不少,如今只盼大孙子,能坚持到任务结束、平安归来。
国安食堂的饭没吃着,一到家,老爷子就扯着嗓门吩咐厨房上菜。
厨娘一边热菜热饭,一边在那儿偷笑。她就说吧!老爷子这挑剔劲儿,每回去外头吃饭,哪回不是一回家就补一顿的?
老爷子心情好转,吃到肚子里的饭菜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水准。
贺爱国陪他吃到一半,被军部一通电话招走了,他一个人继续吃后半段。听到院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还没来得及问谁来了,就见他们家最小的宝贝孙子笑眯眯地冲了进来。
“唉哟!这不是我们老贺家的天才小神童吗?来来来!让爷爷好好抱一个!”
老爷子想显一把老当益壮的威风。一把抱起小正太,想像小时候一样,往空中抛高高,结果,在相继进屋的贺迟风俩口子惊呆的眼神中,华丽丽地扭了腰……
好好的年,一半是趴在病房里度过的。老爷子别提多郁闷了。
为了哄老爷子高兴。得到老爹首肯的贺许诺,拿手机里禾薇的照片翻给老爷子看:“爷爷,我偷偷告诉你哦。这是老大的心上人,不过漂亮姐姐还在上学,老大叮嘱我不要说的,所以爷爷就算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哦。”
老爷子一听大孙子有心上人了,心伤也不治而愈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贺家上下举凡来探病,总能看到这样一幕:贺家最小的孙子,趴在老爷子耳边笑眯眯地嘀咕几句。老爷子就喜得眉开眼笑,要不是腰伤在身,短时间只能趴卧。不然肯定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贺爱国的媳妇罗美萍见状,撇着嘴直犯嘀咕:都说“小儿子、大孙子。爷爷奶奶的命根子”,他们家老爷子就从来没按这个牌理出过牌。她没瞧出来老爷子对小儿子有多宠,当年贺迟风出事,如果老爷子肯动关系,哪用得着背井离乡地去南边那么个乡下小地方?还一待这么多年,从事的又是没什么花头的体育老师,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再说大孙子,老大俩口子出事后,高中没毕业的大孙子被老爷子二话不说丢进军营,而且还不准爱国、战国两兄弟出面帮衬,非要让大孙子吃苦头。
当然了,对老爷子做的这些,罗美萍是乐见其成的。贺擎东在军营里摸爬打滚的年数再多,毕竟没学历、没文凭,哪及得上正规军校出身的宝贝儿子曜南呢?
这以后,贺家在军部的位置,多半是由曜南接替了。没见贺擎东背着老爷子偷偷考了特行队吗?一来这国安、军部本就不属一个阵营,二来,特行队里出的任务,多半是刁钻疑难的,没见这一次,一去三个月都没音讯,谁知道是死了残了。
还是曜南这样好,按部就班地从军校毕业,然后让爱国动动关系,给他安排个好工作,等工作稳定了,就可以给他相看媳妇了,哪像老大家的儿子,过了年有二十五了吧?到现在都没个对上眼的姑娘,不过,依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一辈子打光棍都有可能……
哪里晓得,她满心满眼瞧不起的贺擎东,早就凭他“不耻下问”的精神,把个小他三个代沟的软妹纸追到手了。
老爷子一等探病的人退散,就意犹未尽地催小孙子快讲:“快,昨天才讲了个开头,接着和爷爷说,那姑娘咋样?好相处不?和你大哥怎么认识的?两人交往多久了?啊!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去年过年那阵子,你大哥就有些不正常了,我本来还想让老二、老三他们的媳妇给他介绍几个姑娘认识的,毕竟岁数这么大了,该谈个像样的女朋友了,可你知道你大哥怎么说来着?”
“怎么说来着?”贺许诺索性搬了把椅子,挪到老爷子的病床前,双手托着腮帮子,和老爷子面对面地凑一块儿大聊特聊贺擎东的各种八卦,聊到尽兴处,还压着嗓子悉悉索索地笑。
病房门外,听到里头不时飘出的笑声,许惠香叹了口气,碰碰丈夫的胳膊:“没经过擎东同意,就把这事告诉了老爷子,回来后,你说他会不会怪我们?”
贺迟风倒没她那么多担心,说:“迟早得过这一关,晚过不如早过。”
关键是,这时候提出来,才能让老爷子更快更愉悦地接受禾薇的存在。即便大侄子在场,也一定会赞同他这个方案。(未完待续)
第70章 想他了
今年过年早,寒假放得也早。
不过也只是针对禾薇这类的初中生而言,禾曦冬所在的清市一中,虽然期末考结束了,可紧接着就是全天候的补课,他还从高二、高三的老生口里打听到,不到腊月二十七,学校是不会给学生放假的。
“呜呜呜……薇薇你说你哥我命不命苦……”期末考后有半天休息,禾曦冬做了一会儿作业、嫌无聊了奔到客厅找妹妹求安慰。
禾薇正和禾母挨坐在沙发上,一个做绣活,一个打毛衣,不时抬头看一眼电视里一天连播十集的言情肥皂剧,听到禾曦冬委屈兮兮的抱怨,忍着笑点头附和:“哥哥的确好辛苦。”
禾母也被儿子的蠢样逗笑了,末了说:“补课不是为你们好吗?过了年没几个月就高二了,高二一过就高三了,很快就是高考……”
兄妹俩听得一头黑线。照他们娘这么说,人这一辈子啥事不用干,坐家里掰着手指头,没两下几个年头就过去了……
“不过廿七才放假确实晚了点,本来打算今年早点回禾家埠的,反正你们爸手里的活都赶的差不多了,商场那边的款子也一分不少讨进了,早点回去,还能搞搞卫生,清明那趟回去睡过的床褥,你们爷奶指定没帮我们晒洗……”
禾母正叨咕着,电话铃响了。是禾二伯娘打来的,说是她和禾二伯过几天来清市接禾鑫回家,问老三一家要不要跟他们的车回去。
因为禾鑫要把新买的变速自行车,还有厚鼓鼓的冬被带回去晒晒,小车的后备箱放不下,所以禾二伯借了老大家那辆金杯小面包。拆掉最后一排座椅,还能坐七个人,即使禾薇一家一道回去,也刚好坐得下。
禾母问二伯娘,具体几时来接禾鑫定了没?二伯娘说多半是廿七。
禾母一口答应了。
挂了电话,禾母招呼女儿:“跟妈去超市看看,给你鑫鑫哥买点啥吃的或是用的好?车费是省了。可毕竟是你二伯娘一片心意。回头要是空着手搭他们的车,难保不被说闲话……”
禾薇只好把做了一半的绣画搁下,裹上围巾、戴上帽子。陪禾母去超市大采购了。
其实考完期末考那天,她就陪禾母去过一趟了,去的还是本区最大的连锁商超,把能想到的年货、杂货几乎全买齐了。包括正月里补办席面用的烟酒、干货、干果等。这次的烟酒没再问隔壁的小王家买,因为禾母生气了。气小王媳妇嫌她接电话次数太多阻碍他们家做生意。
禾母一生气,购物欲就上来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女人的通病。总之,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特别是挂出促销牌子的。钻在一堆抢年货的家庭主妇当中,抢的不要太嗨皮。最后,搬不了这么多东西怎么破?
要超市送?超市方面回答:年关期间,送货的单子实在太多,不怕等的话,就登个记排个队,具体什么时候送货上门,得看送货员的出仓速度,也许两三天就送到了,也许要等腊月廿八、廿九。
一听要这么迟,禾母郁闷了,可钞票都花出去了,不是质量方面的原因,超市不给退货,咋整?打车呗!
禾薇假装去拦出租车,偷偷给老吴拨了个电话。反正禾母先前没坐过出租车,看到车里不同于其他出租车的装潢设施,不怕她产生什么想法。
老吴来得很快,不过搞笑的是,刚刚在超市门口停稳车,就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抢车的也是一对母女,上车之迅速,让禾薇望尘莫及。只不过老吴没理她俩,径自下车帮禾薇娘俩提东西,一一放到后备箱,然后打开后车门,说:“这车是她们叫的,麻烦两位下车。”
母女俩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做娘的甩出一张一百块,鼻孔朝天地睥睨着老吴说:“我家就在三公里内,付你一百块,赶紧开车走。”
老吴被气乐了,将钞票扬手一丢:“我爱拉谁拉谁,赶紧下车吧你,一会儿钱被吹走了可别哭天抢地的。”
母女俩气得脸色铁青,可无论怎么威胁恐吓,老吴就是不载她们,最后,超市的保安也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打圆场,还说打电话再叫一辆出租车过来。围观群众也在那儿纷纷指责母女俩的不是,母女俩只得气哼哼地下车,想起那张百元大钞,发现早被人捡走了,脸上顿时像开了间染坊,青红白什么色都有。
当天的晚饭桌上,禾母乐不可支地把那对母女的糗态说了一遍,末了对出租车师傅赞不绝口,还问禾薇有没有把车牌号记下来,回头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表扬几句,没准儿还能多拿点奖金。
禾薇当时就:……
不过打从那个事以后,禾母就不怎么乐意上路远的大超市买东西了,家附近的超市虽然货色没区一级、市一级的大商超多,但淘买点通用的,也足够了。
所以,这趟去的自然就是家附近的超市了,离过年不到十天,采办年货的人很多。
母女俩推了个车子,挨个分区地逛过去,逛到水果区时,看到进口樱桃的价格,禾母忍不住感慨:“去年这个时候,哪知道这玩意儿这么贵啊,别说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超市,就算去了也不会往进口水果这边逛啊……”
然后看到价格不菲的热带水果,又忍不住咂舌道:“原来这些水果这么贵,你师母回京都过年之前,提来的那些,恐怕得上千块吧?那叫什么莲的?闻上去有股怪味儿的……”
“榴莲。”
“对!榴莲,味道那么怪,偏你哥说好吃,价格还这么贵,真是想不通……”
禾母一路念个没停,禾薇从她提及回京都过年的贺老师一家起,就没听进耳朵去了,想到了离开后没来过任何消息的某人,不免有些担心,难道真如系统说的,他这趟出去执行的任务,很危险?
还有……她竟然,想他了。
“……走什么神呀?妈说的你都记牢没?”
发呆到一半,被禾母捅了一下胳膊肘,禾薇茫然地眨巴了几下眼。
禾母没好气地横她一眼,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嘴巴说干了女儿居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挑重点说:“总之,今年回去,你别和禾美琴处一块儿了,没得又受她欺负,没事就陪你爷奶唠唠嗑,哪儿都别去,要去也让你哥陪去……还有你大伯娘,没事也远着她一点,往年得意的时候,都没给我们一家什么好脸色,如今落魄了,心里指定不舒坦,挨得她近了还以为我们故意看她笑话,回头又给气受……”
“知道了。”
……
其实不是贺擎东故意不和家里联络,而是没机会联络。
那日从宏安机场离开,提着行李,辗转三趟机,最终在南部边境一座国际机场下了飞机。
他把体现真实身份的有效证件、私人手机全都存在了机场付费的保险储物柜里。
眼角余光瞥到中指上那枚古朴的乌色戒指时,本想把它摘下来存柜子里,可一想到临别前那晚,小妮子颤着睫毛、红着脸,软哝细语地叮咛他,让他务必戴着这戒指,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欲要摘下它的动作,任它戴在中指上。
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的,小妮子主动让他收下戒指呢,是戒指哦,是男女订婚、结婚才交换的戒指哦。这趟任务要是能全身而退,一回来就让江宜舟从他的投资账户转点钱出来,买对戒、钻戒去!
美滋滋地思定后,神色一肃,提上行李去了趟洗手间,进去出来,俨然换了个人,衣服换了、发型换了、脸上多了挂大胡子,唯一没变的是,左手中指那枚不知什么材质的戒指。
提着行李大步流星跨出机场大门,迎着湿热的海风,展开结局未知的任务。
他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终于摸清了任务目标所在地,又花了一个月时间,从目标外围混入到了内部,经过数日的潜伏暗寻,终于被他拿到了上头要他探查的实验资料,并成功潜入了关押实验体的地牢,地牢里关押着供各种人体实验的华夏国男男女女,还有早些时候相继潜入该基地、被发现以后一直被囚禁的特行队成员。
好在来之前,上头给了他一份完整的派出成员资料,核对后发现都还活着,只不过几年里每被逼供一次,就会遭受一次惨无人道的酷刑,几乎没一个人是完好的,所以,要想凭他一己之力将他们营救出去,难如登天。
于是,他找机会往组织传了封密信,只是没想到,密信才刚发出,整个人体实验基地就拉响了尖锐刺耳的警报。
基地负责人见势不妙,一面指挥各部门转移阵地,一面命狙击手封锁地牢:“快!快拿火箭筒堵住地牢大门和天窗,一个都不许给我跑!他妈的!华国那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又来搅合老子的好事,害老子又得重新找一个基地……”
命令一下完,负责人转身跑路了,留下一帮死忠(蠢笨)的属下,不要钱地往地牢里轰投火箭弹,以防里头的人逃出生天。
地牢中尚有意识的人,全都以为会死在这里。
贺擎东也以为逃不过这一劫了,双拳攥紧,无力地闭了闭眼。
终究还是大意了。早该想到,若是这基地真这么容易闯,过去几年间每派进来刺探、营救的队友们,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有来无回了。(未完待续)
第71章 一夫当关
可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真的是奇迹哦!
垂手立于地牢中央的贺擎东,犹如一道无形屏障,将身后的男男女女护住,替他们挡住了来自天窗、牢门的火箭弹。
这个时候尚能保持一咪咪冷静的男人女人们,瞪着眼珠子定睛一看,卧槽!这是什么鬼?!!!
仿佛以贺擎东为屏障,他的身后,衍射出了一片空白的无形的保护区域,面积约莫二十个平方。只要是在这个区域内的人和物,都是安全的,不会遭到四面八方射来的火箭弹的攻击。
更诡异的是,火箭弹在碰到贺擎东这道保护屏时,不仅没有爆炸、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原路折返、反扑回去了,来几枚返几枚,一时间,地牢外传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轰轰轰”的不绝于耳。
看到这一幕,众人先是震惊,惊得嘴巴能吞鸡蛋,全都摆出“o”的造型。等意识回归、并且确定肯定有人来救他们了,而且这人相当滴厉害,能将他们护在一道看不到、摸不着、但能把火箭弹统统弹回去的保护屏后面,瞬间狂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还有生的希望啊卧槽!
一时间,腿脚利索的,嘴里高喊“救命”的同时,全都拼了老命往贺擎东身后躲。
腿脚不便的,也都咬紧牙关,极尽所能地往贺擎东的后方靠拢,靠近一步是一步,身体的痛算什么?再痛也比掉出这无形保护区域、被火箭弹瞬间轰得灰飞烟灭死成渣渣好吧?
“喂!里面的,能不能再往里挤一点啊?”
“是啊,里面不是还挺空的吗?往里挤挤啊,我、我怕掉出去……”
“哪里挺空啊?也就一个脚的位置了。”
“老兄。我不怕一个脚的,让我进去吧,我金鸡独立。”
“我不独立都成,我躺下,你们都站我身上来。”
“好啊好啊,叠罗汉比站着省空间,我也来……”
“……”
个别原本就离贺擎东不远的男人女人。这时候更是占据了最有利的地理位置。牢牢躲在贺擎东身后寸步不敢离。再看身后挤拢过来的一层又一层的人,觉得自己被围在中间真他妈安全,心情一松。话也跟着多起来了:
“嗨!兄弟,你这本事好生厉害!是不是就是小说中常提到的那个异能?哎你不会真是异能者吧?这世上真有异能者的存在?”
“谁说不可能?不止有异能者,还有异能者组织呢,叫什么龙什么组来着。是不是啊帅哥?帅哥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你是奉命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那为什么到这会儿才来救我们?为什么这么慢!为什么拖到这么迟!再迟一步,就要轮到我上实验台了。轮到我被解剖了,呜呜呜……”
其他几名特行队成员:“……”
合着他们当初全都是来送死而不是来营救的?心好塞。
还有,国家机器要真设有龙组这么高大上的部门、要真有挥挥手就能挡掉炮弹轰击的异能人士,哪还用得着他们这些肉体凡身来扛这么危险重重的任务啊。呃。不对,眼前不就有个特例么?
几个浑身布满大大小小伤痕的特行队老成员,不一而同地将灼灼的视线投向身前一夫当关的魁硕男人。
贺擎东哪有心思理会周边七嘴八舌的议论、以及回应队友睇来的热辣辣眼神啊。他此刻很呆滞好吧。
这到底他妈什么玩意儿啊?老子什么时候会这种邪门工夫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异样之处——戒指!
是戒指!
那枚戴在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随着一次又一次挡下牢门、天窗射来的火箭弹。原本乌黑的戒指,逐渐变得银亮,好像这才是戒指的真身。
原先那层乌起抹黑、像是人为涂上去的漆一样的东西,如今已然剥落,露出它真正的面目。
除了这色泽上的变化,还有温度。
贺擎东感觉到戒指在持续地变热变烫,烫到他几乎感觉不到左手、特别是中指的知觉。
“阿擎!”
“阿擎!”
身后,几个特行队队友,见贺擎东放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忙焦急地唤他:“阿擎!别在这个时候走神,先离开这里再说。”
贺擎东猛然回神,朝身后诸人点点头,抬脚往地牢大门缓步走去。
他的身后,紧缀着一串男男女女、羸弱伤残。
不过此时,谁也没喊痛、喊累、喊吃不消。相反,有手有脚、有气有力的,主动搀扶那些受过酷刑、身有残缺的。身强体壮的男人,主动照顾娇小羸弱的女人。
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还有生还的希望,所有人都做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配合。
地牢外,躺满了被反扑回来的火箭弹掀翻在地、七窍流血的死忠手下。
个别还没死透的,看到贺擎东一个人带着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毫发无损地逃出地牢,几乎不敢置信,个个瞪着铜铃大眼,心里呐喊:卧槽!卧槽!卧槽啊!!!到底哪儿来的变态啊!竟然连火箭弹都能挡住,不仅挡住了,还将它们一枚又一枚地反射回来了,真是变态到让人死不瞑目!
片刻后,地牢一带火光四起。
腾天的浓烟,掩护贺擎东等人顺利离开,也让这些到死都想不通的手下,真正贯彻了“死忠”的定义本质。
……
腊月二十七,禾薇一家跟着禾二伯开来的金杯小面包回老家过年去了。
由于正月里要请酒,所以这趟回去,随带的年货不少。当然,还有送二老的年节礼。
二伯娘看到禾母给二老买的保暖内衣,眼含欣羡地说:“这秋衣不就是广告经常放的那款吗?价钱不便宜吧?摸上去又厚又软。穿着指定暖和。”
禾母嘴上谦虚地说:“还行,年前那几天,好多百货大楼搞促销,折扣很大,要不然我也买不起。”心里却感慨:也就这两年才舍得买这么贵的衣裳,搁往年,折扣再大也买不起。
“还是清市好。那么多百货大楼。还动不动搞促销、打折扣,咱禾家埠县城里,大店不是没有。可很少搞什么活动,顶多买的多了让你抽个奖,据说大奖还是内定的,一点都没花头……”
反正回去路上要不少时间。两妯娌并排坐着闲唠嗑。
禾母听她说抽奖还有内定,不由问:“这怎么内定啊?不是现场抽的吗?”
“是现场抽的啊。说是抽奖箱里有乾坤,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反正前几次开出来的一二三等奖,有名牌手机、掌上电脑、还有双门冰箱啥的。结果开出来,那些中大奖的,牵来扯去全和商场高层有猫腻。我在那儿买了三千多的年货。得了十次抽奖机会,结果你猜抽到了啥?”
“啥?”禾母好奇地问。
“五块透明皂、三袋洗衣粉。”二伯娘没好气地公布答案。
“噗……”
几个小的坐在后排都听乐了。
“还剩两张抽奖券到这会儿还搁在家里积灰呢。没那个兴致去抽了,来回跑一趟,车费都比抽到的奖品都贵。”
“妈你这手气也忒差了。”禾鑫笑的直捶座椅垫。
自从被海城一高开除后,他的话语少了很多,不过这一趟回去,可能是期末考有进步,也可能是和禾薇一家坐一块儿,聊的话题很轻松很能逗笑人,不像和大伯一家坐一起时,大伯娘不是问他成绩,就是问他名次,还老拿高考的事噱他:“京都大学没问题吧?京华大学没问题吧?”搞得他整个人越来越沉默。
二伯娘被儿子笑话手气差,横来一记白眼,说:“你手气好,回头家里还有两张奖券你拿去抽,抽来什么,妈照价问你买。”
“说话算话?”
“你妈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二伯娘拍着胸脯保证。
“中!”禾鑫来劲了,摩挲着双手转头问禾曦冬:“冬子,下午一起上县里抽奖去?”
禾曦冬坚守“二十四孝好兄长”的优良品行,先问妹妹的意见:“薇薇去不?”
禾鑫忙补充:“薇薇也一起去吧,抽完奖咱们去逛庙街,这几天庙街上指定热闹。”
禾薇见天气不错,禾家埠县城也确实还没去逛过,二话没说就应允了。
于是,到了禾家埠,两家人聚一起陪二老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三堂兄妹就结伴去县城了。
至于禾老大一家,说是去丈母家送年节了,得傍晚才回来。
禾母趁着大伯娘不在,赶紧把送二老的年礼拿了出来,免得大妯娌看到,话里话外说她故意显摆。
二伯娘闲着没事干,也留了下来,看二老试穿新衣新裤,不时赞上几句,听得二老心情不要太舒爽,随口抱怨起老大一家,特别是大儿媳,说她只顾着娘家的年礼,老禾家这边,到这会儿都还没送过来呢,别不是想赖掉吧……巴拉巴拉……
禾母和二伯娘对视了一眼,忍着笑没接话,任二老抱怨去,关她俩啥事儿啊。
可听多了,禾母心里挺不是滋味:没准儿以前,老太太也没少向大妯娌抱怨自己一家,什么送的少、送的差之类的,如今,不过是换成了老大一家在承受老太太的抱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自己的儿女有了小家庭,管他们送多、送少、送好、送差,只要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和老禾的,坚决一视同仁。
那厢,禾薇跟着亲哥、堂哥,来到了禾家埠县城。
找到抽奖的百货大楼后,禾鑫把其中一张抽奖券递给禾曦冬:“来!我们一人一张,看谁手气好。抽到了算谁的。”
禾曦冬本不想要,可禾鑫坚持,又想想大奖哪那么好抽呀,顶多和二伯娘一样,得块透明皂、肥皂粉什么的,便不再推拒,转手给了禾薇:“薇薇你来。”
于是,禾薇被兄长推到了抽奖台前。一听今天的大奖还没出来,禾鑫让禾薇先抽,自己则双手捂着那张抽奖券,一个劲地祈祷待会儿能抽中个三等以上的大奖。
禾薇递交了奖券,然后伸手到抽奖箱,只听系统说:【左下方五公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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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中大奖
禾薇吓了一跳。
系统你还能感应奖券?
系统君傲娇了,下巴一抬:【那当然。而且我还知道为什么普通人抽不到大奖,因为都被固定在某一处了。】
禾薇顺着它告知的方位,踮起脚尖一一摸过去,把代表特等奖以及一二三等奖的塑料小球从固定位置扯了上来,选了一颗,把另两颗小球混入众球中,胡乱拨了几下,让参与抽奖的人,都有机会抽中它们。然后拿出了抽中的小球。
塑料球随着她的手一出抽奖箱,就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惊呼:
“天哪!这是——特等奖!!!”
“特等奖被个小姑娘抽到了!!!”
“听说特等奖是台价值一万八的掌上电脑,运气可真好……”
“不是说大奖都是内定的吗?莫非这小姑娘……”
现场一片哗然,各种声音都有。
禾曦冬和禾鑫也惊呆了。
特、特、特等奖?被他们妹妹抽中了?
禾曦冬蓦地想起去年秋天的时候,宝贝妹妹还中过两百多万的彩票,不禁释然了,拍拍边上还没回神的禾鑫说:“淡定!淡定!薇薇的运气一向很好。”
“岂止是很好啊,好到爆棚了有木有……”禾鑫抹了把脸,感慨道。末了想起自己手上也还有张奖券呢,忙递给抽奖台的服务人员,把手伸到了抽奖箱。
负责抽奖的两个服务人员正在为禾薇抽到的特等奖犯愁。
一个忙着安抚禾薇,让她先等等,特等奖出来了,她们也很高兴,但是在颁奖之前。必须得知会上头一声……巴拉巴拉……
另一个忙着给领导拨电话,背着禾薇、遮着嘴唇,朝话筒那头说:“主、主任,大奖出来了,不,是特奖出来了,中奖的是个小姑娘……”
谁也没理会兴致勃勃在抽奖的禾鑫。直到禾鑫手里的塑料球曝光于阳光下。翠绿色的小球,不正是二等奖的颜色吗?
禾鑫一蹦三尺高,激动地朝禾曦冬两兄妹高喊:“哈哈!我抽到二等奖啦!”
“哐当——”
正打电话的服务人员。手里的话筒落了地。
正安抚禾薇的服务人员无声地张张嘴,呆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等意识到问题严重时,脸色“唰”地失了血色。
“怎么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乱了手脚。心里一个劲地回想今天放置在抽奖箱里的四个奖球,似乎好像应该和前几天是一模一样的呀。前几天都好好的没出错,今儿怎么……
“在哪里?抽中特奖的人在哪里?”
妙音百货的办公室主任,气喘吁吁地从四楼办公室飞奔而下,心里念叨着:到底哪儿来的姑奶奶啊。老子粘在箱底角落的球,都能被她翻出来……
围观人群里有认识该名体型微胖的办公室主任的,趁机起哄道:“袁主任。都说你们商场的抽奖活动很虚,大奖都是内定的。今天这两个,该不会是你家哪个亲戚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想起嘲讽讥笑的窃窃私语声。
姓袁的胖主任拿手帕擦着满额头的汗,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得赔笑道:“怎么可能呢!本商场历次抽奖绝对童叟无欺、真实有效。”
“什么!!!掌上电脑被抽走了?怎么会被抽走的?妈你不是说等我来抽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急啥!既然是妙音老总亲口打电话给你爸的,肯定给你留着……”
胖主任的话音刚落,围观群外就响起了这么一组对话。
“袁主任,这你怎么解释?”
“就是!这么大一个商场,搞个抽奖活动还起猫腻,合着是拿我们平头老百姓开涮啊!明着说多买多抽奖,多抽多机会,暗地里却拿这些大奖贿赂人……”
“可不是!妙音的老总必须站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必须给说法!不给不走了!”
“……”
胖主任急得冷汗热汗双流齐下。
偏那对奇葩的母女,还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了,嫌人多空气差,捏着鼻子费力地挤到抽奖台前,看到胖主任,客套道:“这不是袁主任吗?是在等我们?那怎么好意思……”
胖主任恨不得没听见。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知道特奖给你留着你也别大声嚷嚷呀,心里知道不就行了?嚷得人尽皆知你高兴了?真是蠢!蠢得没法交流。
可再不想搭理人家,人家都站到鼻子跟前来了,他总不能真的当没看见吧?要真这么做了,回头立马被穿小鞋,然后他在妙音的职场生涯也到头了。
可胖主任还没来得拉过那对母女说好话,对方转身看到了禾薇,失声惊呼:“是你!!!”
“咦?你们认识哦?”胖主任见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抽中特奖的小姑娘真是老总安排的?和这对母女一样,都是相关部门负责人的女眷?
“谁和她认识啊!”奇葩母女组合里的女儿,鄙夷地瞟了禾薇一眼,撇嘴道:“是冤家路窄好不好!上回我和我妈讨出租车,结果被她给抢了,仗着人多势众,把我和我妈赶下了车。”
“行了,和这种破落户有什么好说的。”奇葩母女组合里的母亲也上阵了,不过倒是没朝禾薇冷嘲热讽,想必心里清楚当日的真情实况,女儿刚刚那番话明显是非颠倒了,转头对胖主任说:“不是让我们来抽奖的吗?怎么个抽法?”
胖主任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他的娘哎!这下可咋整?
禾曦冬听妹妹一说,这母女俩就是当日抢出租车的人,又多多少少听出这对母女应该就是妙音百货内定的特奖中奖人,顿时没了好脸色,“啪”地将代表特奖的红色塑料球往柜台一拍。恶声恶气地道:“兑奖!”
禾鑫来了个照搬照抄,将绿色小球甩上柜台:“兑奖!”
围观人群中有砸吧出深意的,跟着在那儿起哄:“兑奖!兑奖!快兑奖!”
“不兑奖我们就去有关部门投诉!”
“对!告你们妙音百货欺诈顾客!”
“什么顾客啊,该说是上帝才对!”
“欺诈上帝的百货商场,看谁还敢上这儿来购物!”
“……”
一句又一句戳心窝的话,听得胖主任都要哭了,最后。只得让抽奖台的服务人员。给禾薇和禾鑫兑了奖。
禾薇抽中的特奖,奖品是国际大品牌的新款掌上电脑,电脑城里的标价的确要一万八。
禾鑫抽中的二等奖。奖品是滚筒洗衣机,商场这边说明天给送货。禾鑫胸脯一挺,酷酷地答了句:“不必了,你把货搬出来。我打车。”
就这样,三人扛着大包小包。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至于那对奇葩母女事后如何追着胖主任闹,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商场出了这种篓子,总得想办法解决。因此失了顾客的心。也是他们活该,有句话叫啥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老禾家的人。看到三堂兄妹满载鱼获地回来,满心纳闷。等听完禾曦冬详尽的阐述,都惊呆了。
“你是说,你妹抽中了一台掌上电脑?鑫鑫抽中了这台滚筒洗衣机?”
禾母听儿子解释完,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看桌上的电脑礼盒、又看看地上那个还没启封的大纸箱,半晌,弱弱地求证道。
“是啊!我们的运气是不是很好?”禾曦冬虽然没抽奖,但与有荣焉啊,特别是抽中特奖的还是自家宝贝妹妹。
“何止是好啊,简直是太好了啊!”
不愧是母子,说的话也大同小异。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二伯娘,喜滋滋地说完,一把搂过儿子,“吧唧”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哈哈笑道:“真给妈争气!妈在妙音花了三千多,你一次抽奖,给妈挣回来了不说,还有的大赚……哈哈哈——”
禾鑫还记着车上说过的话呢,听他娘这么说,笑嘻嘻地问:“妈你说过的,我抽到大奖你照价付我钱,这洗衣机我特地上楼去看过,售价要6000多呢。”
二伯娘嗔睨了他一眼,好笑地应道:“好好好,回头妈就给你钱,你自己存起来做零花钱,但不许乱花,得用在正途上,比如买买参考书啊、文具用品啥的……”
禾薇看了眼桌上的掌上电脑,悄声问禾母:“妈,这是拿二伯娘的奖券抽的,是不是应该给鑫鑫哥?”
“对!”禾母也觉得应该这么做,如果只是百来块的东西,收了就收了,推拒反倒显得矫情,可这玩意儿一万八呢,这么大的礼可收不起,于是拿起礼盒,递到二伯娘手上,“二嫂,这东西还是给鑫鑫用吧。没你家的奖券,薇薇手气再好也抽不着。”
二伯娘佯怒地板起脸:“这话怎么说的?奖券是我家的没错,可抽是薇薇抽的,而且抽之前,鑫鑫不是说了吗?抽到了就算谁的,赶紧收回去!”
到这一刻,二伯娘无比庆幸和三妯娌交好、和老三一家结成友好互通的盟友关系。
没见和老三一家走近后,家里越来越顺风顺水了吗?儿子的成绩越来越有起色,人也比在海城一高时懂事多了。家里的运道也越来越好,生意比去年好不说,连抽大奖这种事,也被他们赶上了。别说这掌上电脑是侄女自己抽到的,即便没抽到,要她当场买一个送人,她也乐意。(未完待续)
第73章 找上门的贺士官
禾母和二伯娘,一个不肯收,一个坚持要给,最后,禾奶奶站出来说了句:“婉芬,明华执意要给薇薇用,那你就收下吧。横竖是薇薇抽到的,明华先前抽了七八次,都没这个运道,要是薇薇、鑫鑫没去抽,那两张奖券也就搁在屋里积积灰尘,哪像现在,一家扛回个洗衣机,一家抽到……这叫啥来着?”
“掌上电脑。”禾曦冬替禾奶奶松着肩膀,咧着嘴笑接道。
“对!掌上电脑,反正鑫鑫有电脑,就给薇薇用吧。”
禾爷爷在一旁也赞同地点着头。
于是,价值一万八的掌上电脑,一番客气之后,落到了禾薇手里。
禾薇对这类电子设备不怎么感兴趣,转手交给了禾曦冬,说是可以随时随地登陆网店看订单了。
“对呀!”禾曦冬一拍脑门,这掌上电脑宣传的最大优势,不就是随时随地能免费联网么?于是立马输入网店账号,想看看今天有没有订单。
因为他昨天睡前,在网店首页发布了一则放假通知,意即店主一家回老家过年,得年后初七、八才恢复接单,过年期间的订单,统统得挪到年后才慢慢发货,买家要是等不起,就别下单了。
所以,他料想今天应该不会有订单,有也就那么一、两笔,结果登陆卖家后台一看,傻眼了,一溜的“买家已付款、敬候卖家发货”。
一数,十一笔。几乎能赶上生意火爆的时候了。到底是介个回事?他们家的“禾锦记”真的做出名堂来了?
禾鑫见堂弟捧着掌上电脑笑得一脸傻兮兮,好奇地凑过去看:“咦?冬子,这不会是你们家的网店吧?三叔还懂这个?”
“我爸一开始当然不懂了,都是我搞的。不过现在教会他怎么登陆、怎么看单了,就是字认识的不多,我不在的话,他只能看着图做活了,发货什么的都得等我回来……”
“那也很不错啊。这些都是今天的订单?数量不少嘛。”
“今天算多的,平时就个七、八单。”
“这照片也是你自己拍的?”
“必须滴呀。”说到这个,禾曦冬来了兴致。当场摆弄起他自学成才的摄影技术。用掌上电脑高像素的摄影功能,给禾鑫来了张黑白忆旧的逆光照,挺有艺术照的感觉。看得禾鑫嚷嚷着要他赶紧发他手机,回头好向狐朋狗友得瑟一番。
“不错啊老三!居然还开起网店来了!”禾二伯听完儿侄两个的对话,兴致勃勃地拉着禾父唠网店的事:“你咋想到开网店的?你说我那个塑料生意,能不能也放到网上去卖?生意会不会好?”
禾父哪懂这个啊。摸摸后脑勺,半天憋出一句:“要不。改天冬子有空,让他帮你搞一个试试?”
禾曦冬自然听到了禾父和禾二伯的对话,边给禾鑫传输照片,边点头说:“行啊。高一的课程还不算很紧,我抽空的时候,帮二伯搞。”
“搞什么呀!你二伯就是个急惊风。逮着什么热闹都想凑,也不想想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没听说过塑料还能在网上卖的……”
二伯娘这会儿正和禾母一起在灶间做晚饭,听到丈夫要拉侄子做壮丁,探出头瞪了禾二伯一眼,转头对禾曦冬说:“冬子,你甭管你二伯,他就是瞎说着玩,我听你妈说你够忙的了,可别把学习给耽误了。”
“我没瞎说着玩啊。”禾二伯一脸委屈,“我不也是希望能把咱家的生意做大做好嘛。”
“什么生意?”接话的是禾老大,他们一家从丈母家回来了,一进门,禾大伯就搓着双手坐到了离取暖器最近的位子。他媳妇嫌车耗油,来回丈母家的路上,愣是不让他开空调取暖,冻死他了。
不止禾大伯,禾美琴也吸着鼻子,打着哆嗦直喊冷,心疼得老太太忙把自己手上的暖手袋给了她。
禾美琴“谢谢”也不说,接过去就捂脸、捂手,甚至还拖了鞋子捂脚。
看得禾薇一阵无语。
真这么冷,干啥不多穿点衣服咩?上身一件呢格子的小西服,下身一条薄薄的袜裤和半截子呢裙,漂亮是漂亮,但起不了保暖作用,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暗叹了口气,她把禾母塞到她怀里的暖手袋给了老太太:“奶,你用,我不冷。”
禾奶奶欣慰地拉着她问长问短起来。
禾美琴见状,撇撇嘴,嘀咕了句:“马屁精!”扭头看到饭桌上那个掌上电脑的外包装,鞋子也顾不得穿了,腾地跳起来,冲到桌边,一脸兴奋地问:“谁买掌上电脑了?谁买的?爷、奶?是不是你们买的?是要送给我的吗?”
二伯娘端着一盘刚出油锅的炸薯球从灶间出来,给大伙儿垫肚子,闻言,笑了一声,不客气地说:“美琴你想得可真美!不过这是薇薇的,她下午抽奖抽中的。”末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补了一刀:“说是名牌,还是最新款,电脑城要卖一万八呢。”
禾美琴讪讪地收回伸出了一半的手,板着脸走到她娘身边,撅着嘴撒娇:“妈,我也要掌上电脑,你和爸早就答应过我的……”
“你爸还答应过给我买翡翠镯子呢!你倒是问他讨去呀!”大伯娘哪有好气宽慰女儿,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连房子、车子都抵出去了,还想买这买那?直接做梦来得更快。
禾美琴被她娘训了几句,“嘤嘤嘤”地哭着跑开了。原想着自己这一哭,禾爷爷、禾奶奶准会站到她这边,没准儿还会让禾薇把掌上电脑让出来给她,反正也是抽奖抽来的,又不花三叔家的钱,送她又怎么了……
禾美琴躲在禾奶奶的卧室里,这样那样地想着,可就是不见谁进来对她说好话、劝她出去。
到最后,她自己先忍不住了,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竖着耳朵贴上门板,偷听堂屋里的动静。
堂屋里,禾奶奶方才因为起身去了躺厕所,所以压根没瞧见禾美琴一路哭着奔进她的房间。
禾爷爷对这个大孙女越来越不满意,虽然瞧见了,但仍然当做没看到,坐在一旁听几个儿子聊生意,以至于禾奶奶到这会儿都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大孙女,此刻正躲在她房里哭,当然,是假哭。
禾大伯和禾爷爷一样,也在专心听两个弟弟聊网店的事,心痒痒地也想尝试一把。如今钢材店不再是他家的了,每个月赚到手的就那么点死工资,对于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禾大伯而言,简直就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必须得搞个副业才行。
是以,女儿是不是怨气连天,他哪有心思管啊,满心满眼地期待能从两个弟弟的谈话内容中,摸索出一条快捷的赚钱路子。
禾曦冬几个小辈头碰头凑在一起探究掌上电脑的各种功能,看到影视一栏,惊喜地拉过妹妹:“薇薇,你上回不是说想看这部电影吗?这里有耶,直接收看……”
禾鑫也挤过去:“让我点位子,我也想看。高三了根本没时间出去看电影。”
“那一起看。”禾曦冬把掌上电脑架到桌面上,三堂兄妹挨坐着看起前阵子各大影院上映得很俏的动画片。
禾美琴在里屋气得嘴巴都歪了,自己不是应该才是老禾家的掌上明珠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爷爷疼、奶奶爱,父母兄长宠着来的,为什么现在,禾薇那个臭丫头比她还要受欢迎?凭什么呀!凭什么呀!不就是家里开了间网店嘛,卖的又不是高档货,不就是三叔做的那些木桶木盆么,有什么好得瑟的……
禾美琴越想越气,一把扯掉禾奶奶铺在小圆桌上的新桌巾,“哗啦啦”一片脆响,把压在桌巾上的茶壶、茶杯打碎了一地。
“禾美琴——”
大伯娘得知后,气得扬起巴掌就要打她,被禾奶奶拦下了。
“算了算了,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嘛。”
可饶是禾奶奶这么劝,禾美琴还是嘴一瘪,哭嚎着奔回自己家去了:“别管我!我不吃饭!”
“爱吃不吃!饿死了也没人管你!”大伯娘气得在后头直骂。
最后,禾美琴真没来吃,无论谁去喊都不肯来。
禾奶奶心疼她,趁着一大家子还没上桌开饭,端了两个汤碗,在各道菜里挑了些禾美琴爱吃的,让禾薇先送过去。
禾母担心女儿受禾美琴欺负,想说她去送,可碍于老大一家都在,禾奶奶又指名道姓让女儿去送,只得忍下了,朝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去快回。
禾薇端着茶盘跨出老禾家的院门,还没走到大伯家,听到有人远远喊她,疑惑地转过身,居然是吴跃,骑着一辆电动小毛驴,背衬着夕阳余晖,飞快地驶到她跟前。
“吴跃哥?你怎么……”
话没说完,只见小毛驴的后座跃下一道身影,待禾薇看清来人,惊得她圆睁的小嘴半天没合拢。
贺擎东没有说话,直接跨前一步,将她手里的茶盘塞给吴跃,然后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拥住了她。(未完待续)
第74章 被吃豆腐神马的
吴跃捧着茶盘,尴尬地别过头,心说:贺大爷!您就不能矜持点么!这里可是人小姑娘的老家,没准儿她爹妈爷奶都在屋里,您站在人家的屋门口,对着人家的闺女搂搂抱抱、上下其手,真不怕被拍飞么?
禾薇被贺擎东抱得胸口两处正处于发育期的荷包蛋隐隐硌疼,挣了两下,没挣开,许是潜意识里并没怎么排斥他这个拥抱,所以挣的并不是很用力。
当然,以她的力气,挣的再用力,在他面前也是白搭。
但她明显抗拒的动作,惹毛他了。
她越挣,男人抱得更紧,紧得她不止胸口疼,小肩膀也被箍得生疼。
最后,只得反手在他背上顺了两下毛,轻声说:“松开我再说话好吗?太紧了我疼。”
贺擎东这才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抬手抚上她被冷风吹得冰凉的小脸,才真正确认:他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你……”贺擎东刚起了个头,就被吴跃打断了。
“禾薇她妈妈出来了。”
原来,吴跃躲在老禾家的院门口,偷偷张望里头的动静,既能避开小俩口的缠绵,又能帮某人放哨。
贺擎东眼底一黯,只得作罢,收回手之前,习惯性地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颊,沉声说:“我会在这儿宿一晚,明天早上,我让吴跃来接你,有话和你说。”
说完,他朝吴跃点了下头:“走吧。”
吴跃把茶盘还给禾薇,乖乖骑上电动小毛驴,将某个身高一米九的魁硕男人请上后座,认命地载着人回他外婆家去了。
说起来都是泪。
明明年前这几天。他在爷奶家和几个堂兄弟侃大山侃得正起劲,忽然接到赵赫的电话,说是某个吃嫩草的家伙,要来禾家埠找禾薇,劳烦他帮忙接洽一下。
赫少爷都开这个尊口了,他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挥泪抛下那干堂兄堂弟。滚去县城接人了。接到人后,再送人来到他禾家埠的外婆家。
原本见天色不早了,又是临近过年。这个点,村子里家家户户基本都关门落锁吃晚饭了,可某个吃嫩草的,非要来老禾家看一眼。没办法,身板子差距摆在那里。他不敢说“不”,只得苦哈哈地借来他大舅妈的电动小毛驴,借口带客人欣赏禾家埠的落日晚景,送人来找禾薇了。
吴跃心里直吐槽:去年过年是赵赫。今年过年是这位爷,这一个个的,而且还都是京都来的高干子弟。偏生往他们禾家埠跑这么欢……
再吐槽:人小禾妹纸怎么说也是禾家埠的姑娘,凭毛让你们外地人士捷足先登啊。京都人又咋地了?到时回娘家多不方便啊,怎么看都该由我这个本地人士上场最合适嘛……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憋在肚子里发发牢骚,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嘴上说,特别是,对象还是个像是刚从战场上归来的铁血军佬,气质冷厉得让他第一眼就不争气地两股战战、自甘臣服。
别说,吴跃人是瘦,可动作之迅敏,让禾薇叹为观止。
禾母跨出院门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朝着西沉的落霞疾驰而去。
“薇薇?你怎么还站在这儿?饭菜都冷了。”
禾母看到女儿,顾不得去认远去的电动车载着的人到底是谁了。
“哦,刚刚吴跃路过门口,聊了几句。”
禾薇顺口拉来吴跃做挡箭牌。
后者骑着堪比敞篷的电动小毛驴,在簌簌冷风中,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苦哈哈地想:伤风了,感冒了,后座的大爷,给不给报医疗费?这应该算公伤,不,公病吧?
“吴跃来他外婆家了?”禾母随口问了句,然后接过禾薇手里的茶盘,说:“我去送,你回屋去,外头冷,别冻感冒了。”
至于饭菜是热是冷,她管不着。同是老禾家的孙女,凭啥一个躲在家里死活不肯出来吃饭,另一个就得巴巴地端着茶盘送上门去?又不是古时候的小姐丫鬟,爱吃不吃。
“妈——”
好吧,母上大人雷厉风行,一个眨眼,人就已经拐进了禾大伯家的院门。
禾薇摸摸鼻子,今儿恐怕又要把禾美琴得罪狠了,端过去的饭菜是冷滴……
……
当天晚饭后,几个长辈围坐一起边嗑瓜子边聊天,禾薇坐在一旁看禾曦冬和禾鑫两个头碰头玩掌上电脑,看着看着,思绪就不在线上了。
贺擎东说,明天让吴跃来接她,可是,她该找什么借口,跟吴跃走呢?
她娘回禾家埠之前,对她三令五申、耳提面命,生怕再出去年那样子的状况,所以再三叮咛她不许私自出门,要去也得由兄长陪同。
可要是不去,那家伙会不会又找上门来?没几天就大年三十了,那家伙怎么还在清市这一带晃?即便刚结束任务,不是应该火速赶回京都去和家人团聚的吗?难道真如他傍晚时说的,有话和她说?会是什么话呢?唉,好苦恼……
禾薇垂头耷脑地坐在禾母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葵瓜子,直听到禾曦冬喊她:“薇薇?薇薇你发什么呆啊?鑫鑫哥问你看不看动画片?”
禾薇:“……”
她看上去就那么像是想喜欢动画片的妹纸么?
明显是他们自己想看,又怕长辈说幼稚。
不过最后,她还是陪两个大男生,一起观看了几集类似灌篮高手的成长励志型动画片。
第二天,她吃着禾母和二伯娘联手包的汤饺,心里忐忑吴跃会什么时候过来接她,这个念头刚转过,就听禾母站在院子里和人说话:“哦,来找我们家薇薇啊?你等下啊……”
不一会儿,禾母进来了,对禾薇说:“吴跃说,他小表妹想找你问问小升初的事,又不好意思上门来,让吴跃接你去他外婆家,你吃快点,别让人久等了。”
禾薇:“……”
烦恼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问题,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不用说,吴跃小表妹神马的,纯属借口,目的就是某个家伙要见她。
吴跃骑着电动小毛驴,没几分钟,就突突突地把她载到了离村口略远的河堤旁,某人已经在那儿等了。
“这一带很少有人经过,你们放心大胆地说话吧,我在那头等你们,好了喊我一声,我送禾薇回去。别太迟啊,我答应她妈妈十点钟之前送她回去的。”
吴跃朝“幽会”的两人交代完,就转身推着小毛驴尽忠职守地执勤去了。
被留在河堤旁的两人:“……”
“咳。”贺擎东难得羞赧了耳根。
原本不觉得,可被吴跃这么一叮嘱,搞得好像两人真是在偷偷幽会。虽然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过来。”他握上禾薇的小手,牵着她走到附近一棵大槐树的背面,然后抬起左手,朝她晃了晃。
禾薇没明白他的意思,眨巴了几下眼,表情无辜地看他炫耀他左手中指上那枚银光熠熠的指环,没带系统君用能量幻化的戒指,还拿其他戒指来向她显摆,是要怎样?!
“没认出来么?”贺擎东勾唇浅笑:“这是你送我的那枚戒指。”
禾薇慢半拍地睁圆眼睛:“……哦。”
戒指变色了?肿么变色的?
【这家伙接的什么任务啊?和死神交战三百回合吗?只这么一趟,就把我凝结的能量全耗光了?】
反倒是系统君,一听禾薇在心里说戒指变成了银亮色,吃惊不小。
禾薇弱弱地问它:什么意思?
【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凝结能量幻化出这枚戒指,大概能抵挡数十次的致命攻击,每挡一次,戒指就会变浅几分,等到能量全部耗尽,所有乌色退去,就成了熠熠闪光的银白……】
禾薇“唰”地白了小脸。
满脑子重复着一句话:他遇到了致命攻击,还是数十次。
倘若她没送他戒指呢?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他……
“怎么了?”贺擎东见她突然白了脸色,还以为她是被西北风吹得冷了,打开双排扣的黑色呢风衣,将她裹到了怀里,双臂极其自然地环上她的腰,下巴抵上她的肩窝,闭着眼,在她耳边低哑地道:“谢谢。”
谢谢她送的戒指,救了他、救了特行队五名队友、还救了三十六名差点沦为实验台上活体实验的对象。
禾薇听后,默默地垂下眼睑,她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她不能说,也不敢承认,她的穿越、系统的存在,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于是抿着唇,僵在他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贺擎东来之前想了一路,最终决定:若是她不接他的话,追问或是坦白,那么,他就权当不知情,是以,此刻,他见她默然不语,便没再多说,也没问她是从哪儿得来的戒指,就这么静静环着她,感受佳人在怀的美好。
禾薇直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抱在怀里光明正大地吃豆腐,本来还有些白渗的脸色,蓦地红了。
“呵……”
贺擎东察觉到她前后的情绪变化,轻笑了一声,偏头,启口,含上了她肉嘟嘟、粉嫩嫩、像果冻般香甜可口的唇瓣……(未完待续)
第75章 关于吻和戒指
吻她的滋味很美好,好的让他很想化身为狼、肆意啃啮一把,以解连日来的相思。
可一来,她年纪尚小,二来又离她老家屋门口不远,还不至于真的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于是,克制着身为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生理欲望,聊表慰藉地含吮了几下,就停下来了。
轻一下、浅一下地在她唇角啄了几口,喉咙底逸出满足的轻笑:“回魂了。”
禾薇羞得不止脸烫,整个身体都感觉像是火在烧。
“我今天傍晚的飞机回京都,正月上来,我会再来清市一趟。到时……咳,我们去约会。”
贺擎东说这话的时候,耳根隐隐发烫,心想:抱都抱了,吻也吻了,接下来约会神马的,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吧?她应该不会反对的吧?
禾薇脸红心跳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瞅到他耳根处那抹可疑的红,突然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了,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过家哦?”
“嗯。”贺擎东见她没反对,心里的小人做了个胜利v的手势,不要太高兴,但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免得她又脸红红地不肯抬头看自己了,于是极力克制着情不自禁往上翘的嘴角,清了清嗓子,说:“这趟回去,我打算向家里禀明我俩的事,然后等你放暑假了再带你回去认认门。”
他心里记着要带她回家了解家世背景的事,可要凑双方都有时间,而且不是两三天的小短假,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得先安排在暑假。虽然还得等上小半年,时间上有点长,但她应该能理解的吧?
禾薇听后,眼神略显呆滞地瞪着兀自还在开心说说说的某人,无风凌乱。
她才初二!初二啊大哥!就算她已经懂了他的心思、明了他的追求,目前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好,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啊。这就要带她回京都见家长了?真的好吗?
贺擎东还想和她多温存一会儿。可煞风景的吴跃一个劲地在那儿朝他招手比手势:有人来啦。
于是,吃了顿半饱豆腐羹的贺大少,替禾薇整了整略微有些凌乱的衣领和头发。让吴跃送她回家。
“记得手机开机,我到家后和你联系。”
他目送吴跃载着她离开,然后拨弄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站在河堤旁想了会儿心事。直听到手机响,才回过神。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贺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话筒那头传来:“不孝孙!任务回来了居然还不回家!死哪儿去了?”
贺擎东抬头望了眼悠悠飘过的白云,说:“爷爷,我记得我一回来就给您打过电话报过平安的。我也说了我会耽搁一两天。您急什么。”
“我……”老爷子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半晌,讪讪地撂话道:“我不管!后天都过年了。家里除了你还在外头晃荡,其他人全都回来了。有什么事不能放到年后再办么?赶紧的!明天之前,无论如何给我出现在眼前。”
“下午六点十分的飞机,所以,不用等明天,您睡觉前就能看到我了。”
老爷子一听大孙子晚上就到,手里还握着电话筒没挂呢,拉开嗓子朝厨房吼:“老胡家的,阿擎晚上的飞机,多整点他爱吃的夜宵。”
贺擎东哭笑不得:“爷爷,没必要,我又不是从难民营回来……”
“你还说!”老爷子的嗓音突然飙高八度,“我都听国安那几个老头儿说了,你这次,要不是……哎呀总之,你给我马上回来,我让你吃啥你吃啥,不许挑三拣四,不然,年后不要回特行队了,就待在家里,让你二叔给你物色个轻松又安全的岗位……”
“爷爷。”贺擎东无奈地拧拧眉心:“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少来!你说我会信?”贺老爷子从接电话起,就丢开了他那柄手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叉着腰,右脚上的棉拖鞋不知被他踢到了哪里,找了几下没找见,索性不找了,站起身,把没鞋的那只脚踩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朝话筒那头的大孙子巴拉巴拉。
贺家其他人,见到这副场景,纷纷扶额。
三个儿媳妇平时相看不顺眼,这会儿倒是有志一同地别过头,对老爷子深入人心的“泥腿子”形象,表示不忍直视。
贺许诺笑嘻嘻地从茶几下拨拉出老爷子踢飞的那只棉拖鞋,拉着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穿上鞋子,顺势对着话筒说:“老大,你放心,爷爷好着咧,他就是嘴上说说,你立了大军功,他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呢,昨天从外面回来,哼了半天的京曲儿……”
“一边儿去!”老爷子心事被小孙子剥得一干二净,老脸羞赧,拍开小孙子,朝着话筒那头飞快地说了句“回来再说”,就“吧嗒”挂了电话。
贺擎东望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弯了弯唇角。
见吴跃骑着电动小毛驴回来了,扬眉问:“人送到家里了?”
“那还用说!”吴跃献宝似地拿起车篮里的一包,往贺擎东跟前晃了晃:“禾薇妈妈还送了我一包麦芽糖,酥脆蜜甜,可好吃了……啊——喂!这是我的!人家送我的……”
“征用!”贺擎东将麦芽糖揣到了大衣口袋里,双手插入衣兜,以防吴跃上蹿下跳地找机会夺回去。
“送我到县城,然后你就解放了。”贺擎东坐上电动车后座,拍拍吴跃的肩。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这次的事,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管说。”
原本还在偷骂某人强盗的吴跃一下子偃旗息鼓。画风跳的太快,他受不鸟。赶紧骑上电动小毛驴,送贺擎东去县城了。
那厢,贺老爷子挂了电话,立马又恢复了好心情。哼着京曲儿招呼小辈吃水果、嗑瓜子,还让贺颂北去他书房拿来那两瓶被他视作珍藏的好酒,准备中午先开一瓶,等大孙子来了,再开一瓶。
对于老爷子的好心情,在座众人有高兴的、同乐的,也有撇嘴不甘的、情绪复杂的。
老二媳妇罗美萍脸上挂着笑,心里不爽极了。
什么叫“待在家里,让你二叔物色个轻松又安全的岗位”?到底啥意思?打算让贺擎东进军部吗?不是说,这次任务立了个大军功吗?那干啥还调岗位?继续待特行队立功啊。连个高中文凭都要家里出面搞定的人,凭什么进军部和咱宝贝儿子抢岗位啊!
老三媳妇方婉茹则是满心复杂。一方面,为贺擎东平安归来松了口气,自家小弟总算不用被老爷子满京都地追杀了。可再想到贺擎东立下的大军功,又难免心情酸涩。听战国说,这次的任务相当艰险,换做其他人,绝对没办法全身而退;还说大侄子这趟,不仅完成了组织下达的任务,还额外解救了很多人质啥的……总之,可以和当年老爷子上战场所立的赫赫战功相匹敌了。
难怪老爷子从收到消息后,不是哼京曲儿,就是唱小调儿,心情不知有多好。可老爷子心情好了,她却郁闷了,试问哪个做娘的,喜欢看自家的孩子被别人家的孩子比下去啊?虽然这个“别人家”,严格说起来,也是她的大妯娌家,但总归还是觉得不爽。
不过,扭头看到二妯娌那张明明不高兴却硬要装作很高兴的扭曲的脸,方婉茹又稍稍平衡了。
相比自己,二妯娌应该更不爽吧?毕竟,曜南只比擎东小一岁,严格说,是小十个月。曜南再有一年军校毕业,如果这个时候,擎东进了军部,那日后,老爷子手上的实权,多半是由擎东接替了,谁让他是大孙子呢,又比曜南早进军部。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同一个部门,自然也是早进去的更有利了。
不过,无论俩妯娌内心如何不爽、如何不平衡,贺擎东这次的军功,而且是极少有人能得到的一等功奖章,确是板上钉钉、绝对跑不掉的事了。
至于目击者以为的异能,被回到京都的贺擎东给反驳了。他向组织递交了一份详尽的报告,并附上了手里那枚银亮色的戒指。
戒指变成银色后,经高等仪器检测又检测,还能零星捕捉到一咪咪的残存能量,而且那群被解救的人当中,也确实有人看到了这枚戒指的色泽变化,由此证明贺擎东递交的报告是真实的,但更多的信息,就没法考据了。
至于戒指的来源,当然由他随口胡诌了。即便组织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泱泱华夏国,捡漏的到处都是。
是以,国安方面只能遗憾地封锁了这份报告,将该事件列为特级加密机要。除了部门正级别负责人以外,任何人都无权查看。
另外,关于贺擎东“身负异能”这一类的不靠谱猜测,也在组织出面抹平后,逐渐归于平静。
检测后的戒指,没多久又回到了贺擎东手上。
不过他没再佩戴,而是当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先是拿禾薇绣的手帕,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放到她做的荷包里,再然后锁入保险柜。
戒指收妥的当天,他上网灵了灵京都各所珠宝行的市面,然后摩挲着下巴挑起对戒的款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