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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婚然天成全文阅读

作者:席祯     穿越婚然天成txt下载     穿越婚然天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2章 秀一秀古琴艺

    夏清从厕所回来,正好看到李静从她们位子离开,扭头问:“她是来问节目报名的?”

    “是呀。”梅子边低头赶作业,边说:“薇薇报名了。可惜我不懂乐器,要不然也跟着参加了。听李静说的那什么曲目接龙,挺好玩的。”

    “曲目接龙?”夏清也被勾起了兴趣,朝着倒数几排的李静喊:“李静,我会吹口琴,你收不收?”

    说完,没等李静回答,又立马接道:“不过好久没吹了,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没事没事,练练就熟了。那我记下了啊。”李静一听,眼睛都亮了,找上门的报名者,绝壁要留下啊,哪容人退缩。赶紧拿出报名表,用黑色水笔嗖嗖地记下了夏清的名字和擅长乐器。

    夏清这一问,又逼出了三个懂乐器的,一个是自学的吉他、一个是钢琴,还有一个是古箫。学古箫的还通过了专业八级。

    这下李静发愁了。

    中西合璧听着是不错,可演奏起来,会不会显得太不伦不类了?

    转念一想,中西合璧就中西合璧呗,说不定还让人耳目一新呢。当务之急,是找个懂编曲的,帮忙将他们擅长的曲目用婉转的衔接音给连起来。

    于是,当天放学后,抢在大伙儿往食堂冲之前,李静召集了报名的同学,在教室里开了个碰头会,先让大伙儿把擅长的曲目摘抄个三五首出来,看有没有重合的,若是有的话,合奏曲目也有着落了。

    完了问:“你们中有谁认识懂编曲的亲戚朋友吗?如果有,能不能找来帮个忙啊?你们看这么多曲目。每首之间是不是添个衔接音比较好?像流行歌曲接唱一样。直接你一首我一首地演奏,听上去感觉怪突兀的……”

    禾薇想了想,举手说:“我可以试试。”

    李静张了张嘴,半晌,眨巴着眼睛问:“你、你懂编曲?”

    禾薇笑笑:“说不上精通,但简单的会一点。”

    “啊啊啊!那太好了!”李静这才回过神,激动地一拍手。让大伙儿赶紧地把擅长曲目摘下来。交给禾薇。

    加上李静自己,报名的一共就七个人。

    禾薇翻了翻其他几人摘出来的曲目,提议说:“我觉得。七个人每人弹奏一曲,最后再来个合奏,感觉上有点拖沓。不如,俩俩合作。譬如我的古琴和许勉的古箫合奏一曲《梅花三弄》,赵茜的钢琴和李静的竖笛合奏《茉|莉花》。清清的口琴、冯叶琪的吉他,还有董唯的电子琴,合奏《布拉格广场》,从古曲过度到流行曲。最后,再集体合奏一曲脍炙人口的曲目。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好好!就照禾薇说的办!你们几个没意见吧?”

    李静第一个拍手称赞。因为她会从头到尾吹奏的就只有一首《茉莉花》。

    除了她,其他几人都没意见。

    反正禾薇说的曲目。他们都会弹奏,只不过有一阵子没练了。手法有些生疏而已,接下来几天每天抽个半小时练一把就能找回巅峰时期的状态了。

    “那合奏曲目定什么呢?我们七个人,找不出完全重合的,总不至于再奏一遍《茉|莉花》吧?”董唯看着禾薇问。她和李静一个宿舍,对方在竖笛上的造诣有几斤几两她还能不知道么。

    禾薇偏头想了想,莞尔一笑:“有何不可?把李静和赵茜的《茉|莉花》放到第三顺位,她俩合奏完之后,我们接着再合奏一遍,用《茉|莉花》当谢幕曲目,不也挺好?”

    “那就这么定了吧。我没意见!”董唯和李静相视一笑,表示赞同。

    “我也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赞成。

    冯叶琪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下能放我们去吃饭了吧?李大文委!”

    “噗!冯叶琪你个吃货!去吧去吧!”

    李静解决掉这么个大难题,开心地不得了,本想请禾薇她们吃饭,结果听禾薇说“还没胜利呢就请客,太招风了,还是等汇演结束了再说吧”,想想有道理,就朝禾薇、夏清挥挥手,和董唯、赵茜一块儿去食堂吃饭了。

    走了几步又转头叮咛禾薇:“别忘了衔接音的事啊!”

    禾薇失笑道:“放心,不会忘的。”

    ……

    不过编曲得有个道具,何况文艺汇演时也需要用,禾薇就找了个礼拜天,打算找个靠谱的琴行去挑古琴。

    夏清让家里给她把口琴寄过来了,礼拜天的时候,破天荒地没去跳健美操,陪禾薇一块儿去琴行了。

    同行的还有李静,她的竖笛就在宿舍。

    至于赵茜和董唯,一个家就在海城,一个乘早班大巴回家去取电子琴了。

    结果三人还没到琴行,禾薇接到了蒋佑铭打来的电话,邀她去影视城。

    赵英霞和李明龙两个主角的戏份还有两天就拍完了,剧组同仁得知今天是赵英霞的农历生日,临时起意提前给他俩设了个饯行宴。

    禾薇看了眼李静和夏清,这两人可说是特地陪她出来挑古琴的,就此抛下她们未免说不过去。可李英霞对她照顾颇多,适逢生日理该过去庆贺,何况蒋导还特地打电话来邀请。

    一时间,禾薇有些左右为难。

    蒋佑铭听出她的迟疑,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哎呀你看我,就想着今儿是礼拜天,你不用上课,没考虑你或许会有其他事……”

    “不是啦。”禾薇连忙解释:“我们班庆元旦要表演个乐器合奏,我得去买架古琴,这不,正和两个同学刚上出租车……”

    “古琴?那玩意儿去买它干啥,我这儿有啊。你只管拿去用。”蒋佑铭爽快地说,“除了古琴没其他事了吧?”

    “……没了。”

    “那就行了呗,别下车换地铁那么麻烦了,直接让出租车司机开来影视城,车费回头我给你报销。”

    “主要是我还有两个同学……”

    “没事没事,一块儿来呗,就吃顿饭嘛。”

    蒋佑铭催禾薇赶紧通知出租车司机改目的地。又安排人去影视城门口接她们。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那个……”禾薇抓抓头,问夏清和李静:“你们想不想去影视城参观?”

    ……

    她真是错估了偶像的魅力。

    夏清和李静两个,听她说了之后。根本就是高兴坏了。

    禾薇唯恐她们太兴奋,到了目的地下车后,不厌其烦地提醒两人:“一会儿看到人可别这样啊,不然被赶出来了我可不负责。”

    “放心吧。保证不给你丢脸!”

    “是啊薇薇,我们只是有点激动。但是不会惹事的。”

    夏清和李静异口同声地保证,继而又乐上了。艾玛啊,明星啊,她们居然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明星。并且还能和明星一块儿吃饭……激动地心脏都要扑腾出胸膛了。

    禾薇见两人又开始傻笑,无语地扶额,好在有人来接她们了。赶紧扯过两人,跟着进了影视城大门。

    离开席尚有点时间。剧组同事聚在紫竹阁茶室聊天,看到禾薇她们进来,都纷纷转过头招呼:

    “小禾来啦?快过来坐。”

    “小禾来,我们给你留了花生牛轧,这是李哥的夫人来探班时送我们吃的,你要再不来,就被几个大老爷们抢光了。”

    “哎哎哎,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伐。”

    做为大老爷们共推的头儿,蒋佑铭搭上禾薇的肩,笑容痞痞地说:“小禾才不会和我们计较,就算你们留给了她,她也会分我一点的,是不是啊小禾?”

    “你要不要脸,和个小姑娘抢吃食。”邵宁不知何时进来的,这会儿站在他们身后,抬脚朝蒋佑铭的屁股踹了一下。

    蒋佑铭龇着牙和邵宁斗起了嘴。

    禾薇则被赵英霞她们拉了过去。

    “赵老师,事先不知道今天是您生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是我老早之前淘得的小东西,希望您会喜欢。”

    禾薇把收在三立方空间里的一块天然阴沉木雕的招财貔貅送给了赵英霞。

    阴沉木又称乌木,这东西吧,识货的人当成宝,不识货的人看不上眼。

    不过禾薇手里的这件阴沉木雕,有些年份了,虽然小,但胜在雕工罕见,拿去鉴定,应该值个五位数。

    赵英霞恰属于“不识货”的一类人,只觉得巴掌大的貔貅雕得这么惟妙惟肖,很是难得,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可李明龙却是此中爱好者,讨到手上看了几眼,惊艳道:“这东西值不少钱吧?恐怕还有价无市。”

    “是吗?”他这一说,赵英霞也慎重了,忙想还给禾薇,要真如李明龙说的那么贵重,她可不敢收了。从事演艺行业这么多年,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别!”禾薇忙不迭摆手,实话实说:“当初花了不到一百块淘来的,没有李老师说的那么贵重。”

    “那是你运气好,捡大漏了!”李明龙拍着腿艳羡不已,“这东西,拿到拍卖会上,五位数都不一定拍得到。”

    “这么贵!”赵英霞等人皆咂舌。

    禾薇不好意思被他们这么盯着看,把东西塞到赵英霞手里,借口要找蒋导借古琴,带着李静和夏清转身跑了。

    “这孩子!”赵英霞失笑,随即看向手里这尊温润又有几分重感的乌木貔貅,想了想,说:“既是她的心意,我就不推辞了。一会儿问问蒋导,小姑娘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赶明给她邮点咱们那边的特产过来。”

    李明龙跟着点点头:“我同你一块儿去。”

    言外之意,禾薇这个朋友,他们打算继续交下去,不会因《绣春》的剧组解散而消散。

    ……

    蒋佑铭这边是有个古琴,原先是从他一个开琴行的朋友那儿拿来充道具的,只不过《绣春》剧组一直没用上,他也懒得去退,就一直留在道具组了。

    如今听说禾薇会弹,二话不说让道具组的负责人去把古琴找了来,其他人移步预订的包厢,打算开席前让禾薇给大伙儿弹一首古琴曲助兴。

    禾薇许久没碰琴,怕手生弹错了。

    蒋佑铭浑不在意地挥挥手:“木事木事,反正我们也不是很懂。那家伙我会拿棉花球塞实他耳朵的。”

    那家伙指的是邵宁。

    禾薇只好赶鸭子上架,坐到了古琴前,拨了几下琴弦后,灵光一闪,给大伙儿弹了《绣春》的插曲之一。

    这首插曲已在《绣春》官网公开了,禾薇就是从官网听来的。这会儿一弹出来,众人都愣了,随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蒋佑铭更是开心地让助手拿来香槟开酒庆祝,说是提前庆功会得了。

    大伙儿当即起哄:“紫竹苑餐厅不够档次,得换更好的。”

    蒋佑铭也不生气,拉出了赵姐做挡箭牌,说:“嘿嘿!庆功宴和庆生会哪个重要?咱们赵姐都不觉得委屈,你们几个瞎嚷什么呀!”

    众人心说:这还用说嘛,论重要,必须是庆功宴重要啊,可当着赵英霞的面,谁敢这么说啊。

    于是嘻嘻哈哈地举着香槟对蒋佑铭灌起酒来。

    禾薇事先哪会想到自己弹的如此生涩的一首曲子,竟能把众人的情绪吊得这么高啊,惊愕得都傻眼了,最后被邵宁喊下了台。

    趁着蒋佑铭被底下一群人凶残地灌酒,禾薇拉着夏清和李静,坐到了角落和邵宁聊天。

    “邵大哥,你这两个月不会一直都待这儿吧?”

    邵宁哈哈笑道:“哪能啊,我也是前天刚到的,新专辑有几个镜头要在这儿取景。”

    李静做为音乐发烧友,早在邵宁出场时就认出他了,听完禾薇的介绍,更是心痒痒地好想和他合影。没机会合影给张签名照也好啊。

    夏清则是因为“这个男人好帅”,能合影固然好,合不了影多看几眼也不吃亏。

    唯独禾薇半点没有往那方面想,还是邵宁先看出来了,朝两人温和地笑笑,主动说:“一会儿我让助理给你们带些签名照和签名海报过来。”

    李静和夏清兴奋地差点没晕过去。

    禾薇无语。刚想说什么,蓦地想起邵宁可是编曲方面的专家,每张专辑里总有两三首是他亲自操刀作的曲,便从背包里找出那几张修了又修的乐谱,向邵宁讨教:“邵大哥,你帮我看看这几首乐曲,这么衔接可以么?”(未完待续)

第283章 差点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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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宁不愧是科班出身,三两下就帮禾薇修润好了,指着上头的几个音符,说:“你改编的几个音,独奏还行,可要中西合璧的乐器放一块儿合奏,就有点乱了,我帮你改成了重奏格式,你要不放心,一会儿我找找看,有没有钢琴或是吉他,陪你练练……”

    禾薇一看,果真找对人了,笑得眉眼弯弯:“不用不用,我相信邵大哥的水准。”

    邵宁谦虚地笑道:“你别打趣我了,我编曲的水准,也就半壶水,晃荡不起多少浪的。倒是你,怎么突然编合奏曲了?是要参加什么演出吗?”

    禾薇点点头:“嗯,学校的文艺汇演,想不出表演什么,再加上马上要期末考了,大伙儿不想分心太多。”

    “文艺汇演?表演什么?需要我提供演出服吗?”蒋佑铭被灌了一肚子酒水,借口尿遁,回来后索性躲到禾薇这边来了。

    演出服?

    禾薇三人眼前一亮,对呀!剧组里最不缺什么?表演用的服装和道具呀!

    她们的节目是乐器合奏,看着没什么可布置的,可真要用心,还是能出点花样的。

    譬如,古典乐器的演奏者背后,可以添个古色古香的屏风,表演者身穿清雅飘逸的古朝服饰;同样,西方乐器的演奏者背后,可以拉一道西方宫廷画面的幕布,表演者身穿正式礼服。一中一西同台汇演,让观众既饱耳福又饱眼福,相信没人会说他们一年11班只是随便找几个懂乐器的敷衍了事。

    蒋佑铭一看禾薇几个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起先并没有往演出服上考虑,笑得一脸恣意:“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演出服和道具,无论我这里有没有,我都负责帮你借到。”

    “会不会太麻烦了?”禾薇开心之后,想到蒋佑铭的剧组还要赶在除夕前杀青呢,总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小事,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吧。

    “诶!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蒋佑铭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当即喊来助理。让他记下禾薇几个的要求后。回头给她们准备去了。

    禾薇委实没想到今儿的收获这么大,高兴地脸蛋红扑扑,生日宴开席后。以果汁代酒,挨个儿敬了剧组同事一圈,完了还被赵英霞李明龙几个拉着小啜了几口红葡萄酒。

    邵宁隔着圆桌,坐在禾薇的对面。看她脸蛋红扑扑地和左手边的赵英霞小声说话,不时弯眉浅笑。心里一动,拿起手机,给对面的几人来了个合影,主角当然是赵英霞。禾薇顶多给了个侧脸。

    刚拍完,就听到包厢外响起“哐”的一声响,随即是碗碟落地的“哗啦”声。

    “搞什么!不知道我们在里面聚餐吗?!”

    蒋佑铭眉头一皱。“啪”地一拍桌板道。

    “小猪你出去看看。”

    赵英霞朝自己助理使了个眼色。

    紫竹苑餐厅的负责人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也知道《绣春》剧组在这儿给她和李明龙饯行。这么闹也太不像话了,明显是打他们脸嘛。

    事实上,赵英霞误会餐厅负责人了。

    他这会儿也头疼呢。

    影视城里专供剧组消费的酒楼茶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开得起的。要说后头没点背景,谁信呢。

    可有背景也不能随意挥霍不是?万一无意中得罪的艺人,和哪个大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呢,等到那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喜欢被人喊做“杜爷”的杜大富,一向都是和气生财,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得罪人。这也是他的紫竹苑餐厅和紫竹阁茶楼在影视城垄断多年都没被人挖墙脚打压的原因。

    可他不愿和人起冲突,偏有一些混不拎清不开眼的凑上来自讨没趣。

    “杜爷,我真不是闹事,我就找人。您让我上去看一眼,要是罗导郑导真不在,我立马走人,绝不影响你做生意。”

    方小雨吞了吞口水,心里不是不害怕杜爷发飙。毕竟,她把服务员手里端着的菜肴给撞飞了,可谁让杜爷拦着她不让她上楼呢,她无非是想上去找罗导他们,又不是故意砸场撞人的。

    罗荣升郑克建那俩老货可真行,一个收了她的名烟名酒一个“吃”了她的身子,到头来竟想把她踢出剧组。说什么是她自己不要小女佣这个角色的,她呸!她是不高兴演这个角色,但没说不演其他的,哪怕让她跑个龙套也行啊,凭什么把她踢走?当她和禾美美那个小贱货一样没本事吗,让来就来让走就走。她偏不!大不了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她也要找那俩老货问问清楚。

    可剧组那些人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先是把她手上的出入证给骗了去,接着又让人把她的行李丢出了紫竹林,要不是她舍了点血本找人帮忙,连紫竹林都别想进来。

    “我不管你找谁,没人给我留话,你就不能上包厢。想吃饭可以,楼下的空桌随你挑。”

    方小雨急了,见杜爷说完就走,牙一咬,低头就往楼上冲。她知道剧组在楼上有个长期包厢,此前跟着郑克建来过不下十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杜大富一时没防范,被她真冲了上去,当即黑了脸。

    没想到这人这么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敢硬闯。随即又怨起罗荣升那帮人,踢人就踢人,每次都来自己餐厅闹算什么事!连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再有下回,他不介意拿罗荣升那个剧组开刀。正他妈当他杜大富是软柿子啊,想捏就捏……

    边想边跟着往上冲。要是敢给他把包厢里装饰用的名贵字给破坏,有他们赔的!

    可还是慢了一步。

    杜大富人还在楼梯拐角,就听到罗荣升那个包厢,乱哄哄地闹起来了。

    方小雨猛一下推门进去,看到禾美美笑意盈盈地正和罗导几个碰杯。嫉妒地差点发狂。

    这些本该是她的!她的!禾美美凭什么享受这样的待遇!

    包厢里的人还道是服务员进来送菜,结果见是方小雨,气氛一下冷了许多。

    特别是郑克建,唯恐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点破事儿被方小雨捅出来,他再不顾及家里的糟糠妻,也不愿被剧组同事看笑话。何况,这里还是公众场合。包厢门就这么大敞着。谁知道左右包厢里的人是不是竖着耳朵听着。要是被谁传出去,他郑克建的羽毛,要被这个贱女人泼脏了。

    当即沉着脸质问:“你来干什么!不是已经和你了清了吗?”

    了清?

    方小雨冷笑。心说你说了清就了清?有没有问问我的意见。

    再看禾美美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嚣张样,心里大为光火,几大步窜上前,抬手就朝禾美美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啊!”禾美美吃痛尖叫。反手揪住方小雨的衣领,红着眼要打回来。

    方小雨也不甘示弱。扯住禾美美的披肩发。

    两个女人当着诸多一二三线的艺人和剧组工作人员,扭打到了一起。

    追上来的杜大富看得下巴都掉了。看上去那么弱柳扶风的女人,打起架来竟然如此凶残。

    “够了!”罗荣升气得脸型都扭曲了,一拍桌子。厉喝道:“都给我住手!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缠着打像什么样!”

    “罗导,是她无缘无故先打我。看把我的脸都打肿了。”禾美美见导演发话,挣脱了方小雨。揉着脸颊委屈地告状。

    罗荣升脑仁都疼了。妈蛋一线的大姐大大哥大都没她们俩事情多。回头朝郑克建狠狠瞪了一眼,“你惹出来的,你来摆平。”

    郑克建心里唾骂:娘希匹怎么是我惹出来的了?当初收人家名烟名酒的时候,咋不这么说?现在又推给我了,老子特么既没收她钱又没收她礼,就睡了那么几次,又不是处,有啥好稀罕的。

    可再怎么不情愿,罗荣升总归压了他一头,冷着脸请疯婆子一般的方小雨出去:“有什么话外头说去。”

    “不!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我就是想问个明白,罗导为什么把我踢出剧组。”

    方小雨喘着粗气,往罗荣升跟前一站。既然不要这张脸地豁出去了,干啥还退让。非要罗荣升给个理由不可。

    几个外聘的一线艺人此时都低了个头偷笑。

    而由剧组选拔上来的二三线演员们却不敢,反而见机拍起导演马屁,纷纷指责方小雨:

    “我说方小雨,你不看看你惹出来的那些破事,罗导没把你骂出剧组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滴?!”

    “就是!而且你打禾美美干嘛啊,她那角色不是你不要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跑来惦记了?出尔反尔有意思?”

    方小雨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面红耳赤,辩解道:“我不是,我只是……”

    “对了,方小雨,你上次来,不是说差点被人抢包吗?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则视频,说是春波弄那边发生一起抢夺事件,有高中女生见义勇为,帮助警方逮到了抢包贼,可惜受害人拿到包后偷溜了。要不是那一带有监控可调,见义勇为的高中女生要被抢包贼反过来控告故意伤人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方小雨那个被抢包的真是你?你良心被狗吃啦!别人那么帮你,你竟然偷溜……啧!”

    “所以说,罗导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这么坏心肠的女人,千万不能留!”

    方小雨傻眼了,那次抢包事件还有后文?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当时只是害怕被认出来,做为演员做为公众人物,警|察警局这些人或地方,是能不沾就不沾的。万一被媒体发现,他们才不管你什么原因,随便诌篇报道说她进局子了,事后想澄清都难。

    禾美美不知是故意落井下石还是真的懵懂不知,低“呀”了一声,问:“那则视频现在还在网上传播吗?那万一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

    “人倒是认不出来,因为是从高往低拍的,距离又比较远,只能大致看出捡回了被抢的包后偷偷溜了。”

    “幸好认不出来,不然还得进局子喝茶。毕竟,这算得上是扰乱公务了吧?”

    这下,方小雨可算是听出来了,禾美美丫的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

    她气得脸色发白,刚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眼角瞅到桌上的烤羊排盘里有把切羊排的刀,抓起就刺向禾美美的腹部。

    “你去死吧!”

    方小雨瞬间失去理智,捅一刀不够,拔出来再捅一刀。

    禾美美痛苦地蜷缩起腹部,身下鲜血直淌。

    在场众人这才清醒过来,个个脸色发白。

    “快!报警啊!还愣着干什么!”

    郑克建一把扣住方小雨,免得她逃掉,大声吼着让其他人赶紧报警叫救护车。

    杜大富看到这一幕,后悔刚刚没有上前阻拦。

    天哪天哪天哪!人命都闹出来了。

    罗荣升那个破剧组,以后绝壁要把他拦在外面。太特么糟心了。

    ……

    被赵英霞派出去看情况的小猪助理,没一会儿回来说:“是罗荣升那个剧组,前阵子不是踢了一个人么,那人不服气,找上门闹事,把补了她缺的那人给捅了。这会儿已经报警叫救护车了。”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不过因为不熟,这个事听过就算。都是聪明人,八卦归八卦,这个时候可不会傻傻地探出头去看戏。万一被跟着警方前来的媒体抓到镜头了,又有的麻烦了。

    以至于禾薇压根不知道,和她所在的包厢几步之遥,被捅得大出血的禾美美,被抬上了救护车加急送往医院抢救;捅了人的方小雨,事后吓得神志不清,两眼呆滞地被警方拷上了警车。

    两个人的演艺生涯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折损。

    一个因养伤,好不容易抢回手上的角色被别人替代。剧组可不会因为她受伤就在原地等她。多少表演专业的毕业生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之前不外找,是不想浪费剧组有限的财力和精力,如今嘛,横竖要浪费,干啥还等禾美美啊。何况,重新物色人选,比干等浪费的少多了。以罗荣升那么爱贪便宜的性子,会选择等禾美美才怪。

    就这样,禾美美成了弃子,人还躺病床上插着输氧管呢,就已经被剧组解聘了。

    同样悲催的还有方小雨。不过她是咎由自取,故意伤人致人重伤,接下来五年都将在牢中度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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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黑心钉和首映礼门票

    ();    曲目有了邵宁的修润,服装和道具又是专业级别的,禾薇参与演奏的《中西合璧迎新年》,在今年的庆元旦文艺汇演中惊艳了全场,最终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将代表海城一高,前往星光大剧院参加海城各中学联名举办的迎新年汇演。

    刘怡君做为一年11班的班主任,对此是既激动又担心。

    激动不用说。

    她迎来送往带出三届学生,十年来,还是头一次在文艺汇演中夺得第一的名次。

    接收到其他班主任投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心里的得意不言而喻。这届高一可真给力啊,期中考给她大大争了口气不说,连不在她考虑内的文艺汇演,都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还将代表学校去星光大剧院表演,能不让她骄傲么。

    可骄傲之余,也不是没有担心。

    至于担心什么,还用说嘛,当然是半个月之后的期末考了。

    “能拿下第一名、代表学校去参加校际汇演是好事儿、是光荣的事儿,但也不能太放松了。接下来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们七人中,禾薇和许勉我不担心,但其他人,你们自个儿心里也有数,我在这儿不多说,就是提醒你们一句:心里必须要有根弦,别放松过头了……”

    刘怡君在禾薇几人出发去星光大剧院之前,逮着他们就碎碎念,恨不得把他们的心和脑袋留下,身体跟着学校委派的带队老师去出赛。

    “刘老师您放心吧,我们记着呢。”

    “是啊刘老师,就半天嘛,表演完就回来了,接下来几天我们一定抓紧时间复习。”

    “……”

    刘怡君得到七人的连番保证,才满意地放人:“记得就好,去吧,好好表演啊,争取得个奖项回来。别给学校丢脸了啊。”

    带队老师听得哭笑不得,在学生们鱼贯上车时,朝刘怡君直翻白眼:“够操心的啊你,不就出去半天嘛。搞得我都有罪恶感了,回头期末考要是降了名次,是不是还得找我拼命啊?”

    “那还用说!”刘怡君笑着道:“出去多盯着点啊,都还是孩子呢,细皮嫩肉的。别被外校的高年级欺负了。期末考降不降的不说,回头要是出点什么岔子,哪怕是少根头发丝,我都要找你算账啊。”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放心!怎么带出去的,我就给怎么带回来。”带队老师朝她挥挥手,吩咐司机开车。

    刘怡君等车子驶出视线范围了才快步返回教学楼。

    “雯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啊,毕竟,他们是代表我们学校去参赛的呢……”

    刘怡君走后。从一棵至少需要三人拉手合抱的大榕树背后走出两名身穿校服的女生,说话的正是禾薇的老乡卢丽丽,另一个是她同班同学庄雅雯。

    “有什么好担心的。”庄雅雯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在车胎上戳了几枚钉子么,又不一定爆胎。就算真的爆胎了,大马路上到处都是出租车,打个车过去不就行了。”

    “可万一迟到……”

    “就是希望他们迟到!”庄雅雯愤愤地吐了口唾沫,随即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卢丽丽的额说:“你就是太善良了,想我们花了那么久排练的舞蹈,耗费我们多少心血啊,仅仅因为他们的节目新颖。就全盘否定了我们的努力,哈!也不看看他们那节目的质量,根本就是胡乱交差的……我听11班的同学说,他们那些人。每天排练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道具、服装也都是从外面白借来的,不像我们,从接到通知起,每天从放学练到晚自习,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晚自习下课还要抓紧时间练到熄灯。这不是一天、两天啊,是足足一个月。演出服还是我们自己掏钱做的,可结果呢……”

    庄雅雯越说越生气,狠狠踹了榕树干一脚,忿忿骂道:“我看那些评委简直是被鸡屎糊了眼!太不负责任了!”

    卢丽丽佯装担心地拉住庄雅雯,嘴上大度地劝道:“算啦,犯不着和他们计较。我们的努力,同学们都看在眼里呢,他们要是拿不来奖项,回头指定被同学们骂死。”

    心里却幸灾乐祸:气吧气吧,越生气越好,只是在轮胎上戳几颗钉子怎么够啊,得把禾薇拉下来才成!

    卢丽丽回头朝校门口眺了一眼,心想:明天可是元旦,今天的路况应该不怎么好,爆胎了临时想找辆出租车不会容易,更何况,他们有九个人呢,还有做道具的屏风、幕布,演奏用的电子琴、古琴、吉他等,即使拦到了出租车,以出租车后备箱的空间,要放下屏风还是很有难度的。要是连钢琴都得自己准备该多好啊,看他们一时半会找什么车去拉……

    这么一想,卢丽丽心情大好,挽起庄雅雯的胳膊,说:“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吧?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庄雅雯听了表示感动:“丽丽还是你最好了,哪像她们几个,我一说报复,她们几个就躲得老远的,也不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给谁出气,又不光是为我自己,瞧她们胆小的,真不成大器……”

    卢丽丽甜笑着没有接话。心说你成大器,你成大器怎么不做点大动静的?光戳几颗钉子算个毛啊,爆不爆胎还是个未知数呢,这就算报复了?真让人失望。

    转念一想,庄雅雯这性子,回去了也不知会不会和其他人说,要是泄露了怎么办?自己虽然没有动手,但毕竟和她在一块儿呢,于是凑到庄雅雯耳边,悄声叮嘱了她一番,得到庄雅雯的点头保证,才略略有些放心。

    不过还是想好了退路,要是真被庄雅雯供出去了,就推说是被她威胁的,反正这事儿就她们俩知道,而且庄雅雯在此之前还找过其他人,拉她们作证,不信老师不站到自己这边。

    前前后后考虑了一遍,卢丽丽才放宽心地拉着庄雅雯回教室去了。

    一路上尽在想禾薇一行人在半路爆胎、然后错过汇演,害学校在全城各所中学面前丢脸。校长铁青着脸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训斥禾薇几个……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两侧翘起。

    然而事实结果和她的臆想截然相反。

    车子爆胎了没错,却是在抵达星光大剧院之后。

    司机师傅刚停稳,就听到右侧前轮漏气的声音,庆幸地直拍额:“真是万幸啊。要是在路上爆胎,以今天的路况,能不能准时到都是个问题。”

    带队老师蹲在司机师傅边上看了看轮胎,问:“不会是黑心钉吧?”

    “可不是,不然大马路上哪来的这种钉子啊。”

    司机师傅从工具箱里拿出钳子。用力拔出了一颗还没完全嵌进去的钉子,摇摇头。

    好在他车上有个备用轮,学生们进去表演,他就蹲在外头换轮子。

    带队老师拍拍禾薇几人的肩,鼓励道:“看到没?连车轮子都这么给力,撑到这里才瘪气,要不然多半要迟到了,所以你们无论如何要争气点啊。”

    禾薇几个都笑开了。

    ……

    不得不说,中西合璧的接龙式乐器演奏,在此之前。还没哪个学校的学生在文艺汇演上尝试过,所以禾薇她们这次,可以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新颖分一栏占了很大的便宜。

    另外,夺人眼球的服装、美感十足的道具,也助她们在舞台布置、服装道具几栏中拿到了高分。至于乐器演奏的水平,因为舞台效果太晃眼,反被评委们忽略了。视觉上的享受,很容易带动听觉享受。即使演奏的水准一般般,搁在他们眼里。也足够完美了。

    是以,林林总总的分数打下来,海城一高推送的这个节目,竟然在本届汇演中。摘得了桂冠。

    带队老师笑得没合拢过嘴。

    “朱老师,我们还算争气吧?”散场时,李静笑眯眯地凑到带队老师身边问。

    “争气争气,简直太争气没有了。”带队老师爽朗笑道。

    全市第一啊,自他带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简直就是横空出世的黑马,太特么扬眉吐气了。

    人还没走出大剧院呢,先给校长大人打电话报了喜讯。

    校长大人收到消息,高兴地眉开眼笑,立马通知了广播站。

    于是,不出五分钟,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今年的海城市中学生汇演,自己学校的节目夺得了冠军。

    坐在教室里做习题的庄雅雯,听到广播,气得差点吐血。

    什么狗屎运啊!轮胎上被戳了七八颗钉子,都能赶上比赛?赶上了还能不影响心境地发挥?

    卢丽丽也挠心挠肺地难受,握在手里作图的圆规,差点被掰成两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禾薇每次都那么好运!为什么自己的运气这么差!为什么就不能狠狠打击她一次!

    “丽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卢丽丽的同桌转过头问她借橡皮,看到她近乎扭曲的脸,被吓了一跳,“还是那个来了肚子痛?要不我帮你向老班请假吧,反正快放学了,你先回宿舍去……”

    “……哦,我是真的痛的受不了了,那麻烦你和老师说一声啊,我回去换条裤子就回来。”卢丽丽立即恢复神色,顺杆子说道。受不了班上同学都在议论得奖的禾薇她们,心里的小人尖嚣着,跑出教室去透气了。

    ……

    禾薇几人圆满完成任务,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和带队老师说了一声,让司机师傅绕了趟海城影视城,把古琴、道具还有服装送还了蒋佑铭剧组。

    原本服装穿过了,是需要清洗干净再还的,可蒋佑铭一开始就叮嘱了,说是无论古装还是礼服,都需要特殊方法清洗,让她用好了直接还回去就成了。

    来接应的是蒋佑铭的助理,看到禾薇就说:“蒋导一时走不开,派了我过来。听说你们的表演很成功啊,恭喜恭喜。”

    “谢谢。”禾薇露齿笑道:“得亏了剧组借我们的道具和服装,给我们加了不少分。”

    “那也得你们演奏得好才行啊。”助理笑说着,递给禾薇一个信封:“这是蒋导让我转交你的,说是不够的话,再问他拿。”

    禾薇打开一看,竟是《绣春》的首映礼门票兑换券。

    影片还没有杀青,后期制作也需要时间,所以上映时间尚未确定,于是蒋佑铭给了她几张兑换券,何时首映,何时兑换。

    “首映礼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禾薇问。

    首映礼肯定放在京都,可要是放完寒假了还没举行,她恐怕是去不了了。

    “暂定是正月初六。不过具体还得看后期制作的进度,赶得及,蒋导还想放在年前呢。不过多半是不可能啦,正月初六都很赶了。”

    助理说着,见带来的几个工人已经扛着道具、服装走远了,忙朝禾薇挥挥手,“我得走了,还有很多活要赶。顺利的话,下个礼拜能杀青,有空来参加杀青宴啊。”

    禾薇应了一声。如果和期末考不冲突,她应该会过来,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呢。

    回到车上,带队老师好奇地问:“禾薇,你影视城里有熟人啊?”

    “嗯,我一个亲戚的朋友,在里头上班,帮我借来的道具。”

    周悦乐名义上是她师傅,可不就是亲戚么。蒋佑铭是周悦乐和顾绪的朋友,可不就是亲戚的朋友么。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带队老师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便没再多问。

    倒是枫叶琪,激动地问禾薇她那个亲戚的朋友能不能帮忙拿到明星的签名,当然了,若是签名照或是签名海报那就更好了。

    夏清和李静笑嘻嘻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贴身小包里拿出珍藏的签名照,朝枫叶琪晃了晃。

    “啊啊啊,这是什么?签名照?谁的签名照?”

    下一秒,枫叶琪哇哇喊道:“星空?啊啊啊!竟然是星空的签名照,星空可是我偶像啊,你们哪儿来的?禾薇帮你们讨来的吗?啊啊啊,禾薇,禾小薇,小薇薇,我也想要……”

    禾薇哭笑不得,不过幸好上次去影视城,邵宁送了她一套已出专辑的CD,还有一箱签好名的海报和照片,于是爽快地说:“成,明天我拿去教室,你自己挑。”

    “自己挑?那就是有不少了?啊啊啊,那禾薇我也想要……”

    “还有我……”

    “好好好,都有都有。”(未完待续。)

第285章 你家二宝深藏不露

    ();    回到学校早过放学时间了,不过因为元旦不回家,禾薇并不着急。

    下车后,李静几个不是回宿舍就是去食堂,和禾薇、夏清在教学楼前分道扬镳。

    “禾薇禾薇,你答应我的千万别忘记啊,我明天会早点去教室的。”

    冯叶琪走了几步,回头提醒她。

    禾薇失笑地朝他挥挥手:“知道了,明天见!”

    她和夏清先去了教室。

    果然,圆圆和梅子还在座位上等她们。

    看到她俩回来了,梅子赶紧收拾书包:“走走走!吃饭去!我爸中午说晚上炖猪脚汤,我快饿死了。”

    夏清喜滋滋地叉着腰显摆:“咋样?我们厉害吧?双连冠哟,连带队老师都说我们牛叉。”

    “你得了吧!”贺许诺泼她冷水:“要不是我姐借到了那么牛叉的道具和服装,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吹奏水平,不拉后腿得倒数就不错了,真以为能拿第一?别逗了好吗。”

    “哎呀,小诺诺你别拆我台,让我高兴高兴嘛。”夏清也不生气,谁让贺许诺说的是事实呢,“不管怎么说,拿到冠军总是事实啊,就算是运气,那也是我们班的运气。”

    “对对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所以,咱们赶紧去庆祝吧!”梅子笑着打圆场。

    禾薇拿出蒋佑铭送她的首映式门票兑换券,笑眯眯地问三人:“有谁正月里想去京都玩的?我这儿有场电影的首映礼,大概在正月初六。”

    “就你……说的那个《绣春》?”夏清差点说漏嘴,朝禾薇吐吐舌,说:“可是去的话,一张哪够啊,至少得两张,我爸妈不会放我一个人去京都的,我得找我表姐或是堂姐一块儿去。”

    “成!那就给你两张。”禾薇抽了两张给她。

    “姐我也要两张,京都的我一定去啊。”贺许诺跳着脚喊道,生怕不够分。首映礼诶。没后门没关系,花大钱都未必买得到。

    “成成成,喏,两张。”

    “薇薇我就不要了。”梅子摆摆手。

    她家一共爷女两个。她爹的腿脚又不便利,这过年过节的,有钱也不会跑那么远。

    这么一来,禾薇手上还剩四张。唔,要不干脆喊上爹妈、兄长。正月里一块儿上京都玩得了?不过依她爹妈的性子,多半不会答应。

    禾薇想了想,最终还是把票塞进了书包。

    大伙儿约好明天都要来教室复习,所以禾薇没带书包,拿上钱包和手机,和其他三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教室。

    教室外的长廊上,逃了一节自习课的卢丽丽盯着禾薇几个的背影,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哼!什么古琴,不就是坐在琴架前那么拨几下么,装模作样谁不会啊。

    还有夏清的口琴。吹得还没自己好呢,就这都能拿第一名?那些评委到底是怎么打分的!八成是有什么猫腻吧……

    卢丽丽忿忿地想着,走到了一年11班的教室门口,见教室里此刻空无一人,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她记得禾薇的座位在第二排靠窗。刚刚看到她没背书包,应该是留在教室里了吧。

    卢丽丽咽了咽口水,摸到了禾薇的课桌。

    禾薇的书包很好认,因为是吉姆大叔的牌子,而且还是开学季时的最新款。专柜价要四位数呢。她暑假里去商场挑书包,无意中瞟见过。当时还想,这么贵的书包谁买呀。结果正式开学第一天在禾薇背上看到了。上个月又看到11班新来的转学生也背着这款书包,后来才得知他和禾薇是干姐弟。难怪会背同一个牌子的书包,想来是家里给买的了。

    想到自己买个两三百的书包,都要被她妈念叨无数遍,卢丽丽就忍不住嫉妒。

    在禾薇的座位坐下后,羡慕地摸了摸书包的拉链。想着这若是自己的书包该多好啊,一定在上头挂满可爱的挂饰。可跟了禾薇。多可怜啊,除了一个还算精美的香囊,就啥也没有了。

    卢丽丽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把书包整个儿地从课桌里拉了出来。结果听到“哐当”一声,原本塞在书包斜插袋里的水杯掉到了地上。

    她慌忙弯腰去捡,发现这水杯还真够重的,自己那个不锈钢保温杯都没这么重。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不同,便没在意地丢回了课桌,转而翻起书包里面。

    看到那个喜庆色的信封时,卢丽丽以为是谁给禾薇写的情书,心里一阵窃喜,要是报告给老师,禾薇是不是要受处分了?早|恋耶,海城一高管制最严的就是这个了。

    可拆开一看,哪是什么情书啊,就几张电影券……咦,不对!也不是电影券,而是首映礼兑换券,地点还是京都的华星剧院。不禁皱眉,禾薇哪来的这种票啊?难道她认识娱乐圈那方面的人?

    连带想到那架用做背景的古色古香的屏风,还有那两套清雅飘逸的古装。男生就算了,女生哪个不爱这类只在电视、电影中才得以看到的漂亮衣裳啊,真希望穿着它的是自己。

    这么说,禾薇还真认识这方面的人了?不然怎么解释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儿来的呢。

    卢丽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攥紧了手里的兑换券。

    “你在这儿干什么?”

    教室门口忽然传来的质问声,吓得卢丽丽差点飞了魂。

    抬头见是蒋云杰,暗松了一口气,尽量镇定地将兑换券装进信封,然后原封不动地塞回禾薇的书包,边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找借口搪塞:“刚刚碰到禾薇,她和几个同学去外面吃饭,让我帮她放个东西……喏,就她的水杯啦,让我帮她带过来。”

    卢丽丽摸到课桌里的水杯,急中生智地拿它做了挡箭牌。

    蒋云杰见她如此镇定,还道误会她了。

    刚刚有那么一刹,他以为她是在人家教室偷东西呢。

    只不过,“你什么时候和禾薇走得这么近了?”

    “没走多近啊。就路上碰到了嘛,她赶时间,所以才拜托我。”卢丽丽笑得脸皮都僵了,忙岔开话题:“啊对了。我有几道题要问你,我去拿笔记,一会儿去你教室找你啊。”

    蒋云杰皱皱眉,他可不想和卢丽丽走太近。

    好多同学都在传什么卢丽丽在追他,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他可不想被老师误会早|恋。表哥说过,高中里谈对象风险太大,一个不好,还会被扯下高考大军。

    何况卢丽丽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菜。长得不够漂亮、成绩也不算顶好,就笑容甜甜的还算顺眼,可若为了这么点闪光点就冒风险实在不太值。

    这么一想,他转身掉头往生活区走:“我想起物理习题册落在宿舍了。你先走吧,有什么问题找自己班同学解答一下也一样,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卢丽丽看着匆匆离去的的背影,握紧拳心。懊恼跺了跺脚。

    ……

    禾薇看到那四张皱巴巴的首映礼兑换券时,已经考完期末考了。

    心里虽然一团狐疑,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故意从信封里拿出兑换券揉作一团,又见夏清和梅子要放寒假了那么开心,就没有小题大做和她俩说这个事。

    倒是在校门口等贺迟风来接的时候,和圆圆说了。

    禾薇只是因为想不通所以随口说说,贺许诺却放到了心上,回头和他老大联系时,特地汇报了这个事。

    贺擎东二话不说,托人搞到了一个军用式隐形监视器。让圆圆过完年开学时装到了教室的隐蔽处,终端接在班主任的台式机里。

    刘怡君一听大宝童鞋说班上出了小偷,担心得不得了,得空就守在监控终端查看教室情况。别说。还真被她逮出了一只小老鼠,不过不是自己班的,而是高二年级的一个女生,还是班上的生活委员。因为动用了班费,怕被老师和同学发现,就把脑筋动到了其他班级的学生头上。

    揪出这么个害群之马后。刘怡君对大宝童鞋赞助的隐形监视器越发器重了,不过那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

    《绣春》杀青时,禾薇被蒋佑铭派来的车接去了影视城。

    虽然还没到期末考,可因为不是礼拜天,禾薇硬着头皮去办公室找老班请假。

    要换做成绩平平的学生来请假,刘怡君百分百不会批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假,还一请半天,三四堂复习课呢,你能保证期末考不会考砸了?

    可跑来请假的是班上的二宝童鞋,任课老师眼里自律性相当好、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请假的学习委员,刘怡君叹了口气,“成吧,你要请我可以给你批,但你能否告诉老师请假的原因?”

    禾薇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了那四张首映礼兑换券,小声说:“这部戏的导演是我一个亲戚的朋友,今天这部戏杀青,他派人来接我去参加。我想着之前文艺汇演问他借过不少东西,付他租金又不肯收,便打算在杀青宴时送份贺礼给他。”

    刘怡君虽然称不上是追星族,但年少时,对喜爱的演员和歌手还是如数家珍的。成年以后,更是经常性地光顾电影院,结婚前是和男朋友,结婚后是和丈夫,如今有了孩子,特别是孩子懂事以后,经常拖家带口地上影院看首映。

    是以,待她看清手里那几张首映礼的门票兑换券,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想她看了那么多年的电影首映,还没参加过一次首映礼呢。《绣春》这部贺岁片她早有耳闻,男女主演都是她高中时代的偶像,能在有生之年近距离瞻仰一番偶像容颜,再远都值得啊。何况,现今的交通那么发达,当天去、隔天就能回了。

    于是,迫不及待地问禾薇:“首映礼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官网上迟迟没见公布,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年下半年了。”

    禾薇没料到一向刻板严肃的老班竟是《绣春》的忠实粉丝,愣了愣,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暂时定在正月初六,具体以官网发布的消息为准。”

    “正月初六好啊!”刘怡君开心地笑道:“只要不是年前就好,年前事情那么多,哪里走得开啊。正月里的话,还能在京都多待几天,大部分单位初七、八都上班了,那时游客指定少,玩起来也更爽……”

    禾薇眨眨眼,老班这是神马意思?是要收下这几张兑换券、然后飞去京都观首映礼吗?

    “四张有点多了,我们家顶多去三口,没准儿就我和我老公两个,所以我三张足够了,你可以问问其他老师有没有想去的。”

    刘怡君喜滋滋地收妥三张兑换券,把余下的那张还给了禾薇,不过看到后者怔愣的表情,心里一记咯噔,试探性地问:“你不会只是给我看看的吧?”

    原本的确是这个意思,可现在嘛,禾薇摇摇头:“刘老师您喜欢就收着,我是没想到您会这么激动。”

    刘怡君闻言大松了口气,爽朗笑道:“这两个主演可是我最喜欢的偶像,没有之一,以前是没那个机会能去参加首映礼,既然有这个机会,怎么地都得去啊……咳咳,看我,一激动就把你的正事儿给忘了,你不是要去参加杀青宴吗?赶紧去吧,假我批了,回来和我说说宴席上的情况啊……啊呀搞得我也好想去……”

    “去哪里啊?”9班的班主任凑过来,看到刘怡君手上的兑换券,惊喜道:“《绣春》的首映礼?你哪儿来的入场券?”

    禾薇见势不对,把最后一张兑换券塞到了9班班主任的手里:“王老师,我手头就剩这最后一张了,您喜欢的话,送给您。”

    说完,逃也似地奔出了班主任办公室。

    9班班主任这才知道,这几张宝贝原来都是禾薇拿来的,看向刘怡君的眼神别提多羡慕了:“你那个二宝,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连娱乐圈都有熟人。”

    “那可不!”刘怡君得瑟地扭了扭腰,随即朝9班班主任勾勾手指:“喂,这事儿你知我知就行了,其他人跟前就别显摆了,免得二宝难做人。”

    “这还用你说!”9班班主任斜眼睨她,随即嫉妒地哼哼:“拜托你那表情收敛一下吧,实在是太欠揍了。”(未完待续。)

第286章 被认出来了

    禾薇准备的贺礼是一幅绣字匾额,“绣春”两字再配上高雅大气的牡丹盎然盛开的春景。

    这是她花了好几个礼拜天的成果,能深获蒋佑铭和剧组其他成员们的喜爱,禾薇自己也很高兴。

    酷爱玩微博并且已经玩得很溜的化妆师,第一个拍照上传,还特地圈了禾薇的微博id,附言:我们家囡囡手绣的杀青贺礼,美到爆有木有!

    其他人一见“处|女拍”被化妆师抢先了,哇哇叫着笑闹了一阵,等回过神,发现短短几分钟内,化妆师发布的那条微博,竟然被粉丝圈转999+次了,评论也有了上百条,纷纷惊叹,火了火了火了!!!

    《绣春》的杀青宴看来要被这幅绣字转火了。

    杀青宴火了,首映还能远么?必须得火啊!

    横竖化妆师这照片拍得传神又富韵味,其他人也不拍了,直接转发了化妆师的这条微博。

    这下好了,“禾家小囡”的微博id被圈了n次。

    原本就关注着禾薇微博的粉丝圈,彻底沸腾了。

    {啊啊啊!这是小囡绣的吗?好漂酿!}

    {求官网发布杀青剧照!求小囡美照!}

    {……}

    蒋佑铭无意中刷到禾薇的微博,看到这么多粉丝要求“禾家小囡”上美照,摩挲着下巴笑眯眯地问负责官网的助理:“怎么办?要不要顺应民意?”

    助理翻了个白眼。

    老大你想爆少年穆秀春的剧照,那就直说嘛,拐弯抹角滴干什么,小的太笨,听不懂。

    不过最终。蒋佑铭还是没让助理往官网上发布少年穆秀春的剧照,不怕别的,就怕贺擎东找他算账。

    不过单人剧照不能爆,集体的总能来一发吧?

    于是,朝到场的演员和剧组人员们招招手:“来来来,拍张集体照留个念先。”

    领悟他深意的助理,眼明手快地取来单反相机和三角固定架。“咔嚓”、“咔嚓”地给众人来了几张杀青合影。

    新鲜出炉的合影一传上官网微博。就有n多的粉丝留评问哪个是少年穆秀春。

    同样有n多的粉丝追着“禾家小囡”问怎么不上传少年穆秀春的剧照。官网发布的那些照片,除了那张人员混杂的杀青合影外,竟然没有一张是少年穆秀春的单人剧照。这让铁粉们如何满足嘛。

    {求美照!求美照!求美照!}

    {来一发!来一发!来一发!}

    {小囡求上美照!}

    {我等着换屏保。}

    {好几天没舔屏了,坐等……}

    {不美不要紧,我就爱小囡的心灵手巧!}

    {楼上开玩笑的吧?穆秀春那么美,少年版的怎么可能会差嘛。说不准导演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难道全世界就只有我把杀青合影分析了一遍又一遍?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年纪在十八岁以下的小姑娘。就那么一个吗吗吗……}

    {啊啊啊啊啊!楼上大能!我也发现了!好可耐的小姑娘!难道说她就是我们家囡囡?}

    {求小囡公布答案!}

    {……}

    面对如此热情的粉丝,禾薇束手无策,真不知该答些什么好了。

    浏览这些热血沸腾的粉丝们的微博主页,发现大部分人明明都是年龄介于二、三十岁的白领、粉领。抑或是闲赋在家、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为啥留的评论却个个都那么的劲爆。

    蒋佑铭这几天的心情格外好,一来剧组杀青。他总算能睡个饱觉了;二来嘛,从目前的宣传来看。这部戏的票房成绩不会比前一部戏差。

    这就够了。

    他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流行风,而是略带技术含量的文艺风,不指望票房高过同档期的那些科幻片、警匪片,只要能给他保持住前一部戏那样的人气指数,就足够让他满意了。

    “蒋导,《欧巴疼我》的剧组导演派助理送来两箱红酒,说是恭喜我们杀青。”

    蒋佑铭正坐在禾薇身边指导她如何应付微博上的评论,助理跑来说了这么个事。

    蒋佑铭的眉头皱得能夹起苍蝇:“什么欧巴疼我、欧巴桑虐我的,这种乱七八糟的剧组你搭理它干啥。退了退了!就说我们自己有酒,多了喝不掉。”

    助理笑得一脸贼兮兮,说:“就上回一个残了、一个进局子的那个剧组。”

    蒋佑铭抬脚踹他:“你知道还来问我!这种下三滥的剧组,问都不需要问,直接回了!”

    得了蒋佑铭的指示,助理笑嘻嘻地跑出去回绝了。

    禾薇总觉得那部叫《欧巴疼我》的戏挺耳熟的,貌似在哪儿听过,可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又逢蒋佑铭喊她坐同一部车去五星大酒店,便抛开不去想了。

    与此同时,被助理挡在外头的《欧巴疼我》的剧组成员,脸色难看地扛着那两箱红酒,回到了自己的片场,忍不住向一正一副俩导演抱怨:“罗导、郑导,你们瞧,你们好心让我送两箱好酒过去,他们压根就不领情。”

    两个导演的脸骤然拉长成了驴脸。

    “罗导,干啥要送他们礼啊,平时又不见他们和我们往来。这都要走了,何必拿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你懂什么!”罗荣升沉声喝了句。

    即便是贴,也不是贴《绣春》剧组,而是那个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

    “酒没送出去,难道连到场的人都没瞧见吗?就没看到一个年龄不超过十八岁的小姑娘?”

    “没有。”被派去送红酒兼探查消息的助理摇摇头,“蒋佑铭身边的助理,一直挡着我的视线,进去问蒋佑铭时,还将大门给关上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我连一面都没照上……”

    “场务、道具、服装、化妆师……那些人里,难道就没一个和你们熟的?”罗荣升突然发难,见副导和助理都摇头表示不熟,罗荣升发飙了:“在这儿都待了这么多月了,连个人都问不出来?说你们没用还不承认!!!”

    郑克建绷着个脸没吭声,心里却不服气地腹诽:我们没用你有用!你有用怎么不自己去混个脸熟?还要我们去通融找熟人,什么德性!

    “去!把那人的微博再深入分析分析。看到底是哪里人、被蒋佑铭从哪儿挖来的……”

    “都分析n遍了。根本找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助理神情蔫蔫地咕哝:“不过看其他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倒像是哪一块负责人的亲戚……”

    “那就从其他那些人的微博着手,动作快点!趁着还没大红起来。先拉来我们剧组亮个相,等《绣春》上映,兴许能带动我们这部戏……”

    妈了个蛋的!要是没有方小雨那俩货搞出来的糟心事,投资方何至于强行找他撤资。他又何至于低声下气地找个还没红起来的艺人来客串。

    每次想到这个事,罗荣升的心情就糟的不行。

    当初真是瞎了他的钛合金眼了。怎么就选了那么两个女人。瞧把他的剧组搞得乌烟瘴气的,自己的演艺事业受损也就算了,害得剧组也跟着遭劫。

    投资方以此为由,撤回了一部分资金。要不是当初合同写明了“无论何种原因。皆不得撤回既定投资额三分之一以上的的资金”,这部戏怕是要整个儿地夭折了。

    于是,《欧巴疼我》的剧组。开始挖空心思地打听禾薇。

    但因为禾薇甚少发微博,也很少和其他人互动。仅有的几条微博,很难挖出她的生平和具体信息。

    最后,罗荣升牙一咬,让财务挤出了一笔钱,委托专人彻查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

    也不知被人盯没盯上的禾薇,参加完《绣春》的杀青宴,提着剧组同仁们送的伴手礼,被蒋佑铭的助理开车送回了学校。

    班主任不是喜欢李明龙和赵英霞两位主演吗,可这两位视帝级人物没来海城参加杀青宴,不过宴席开席前,和大伙儿通了视频,相互恭喜。

    禾薇也和他俩通了几分钟的视频对话,提及自己的班主任是他们的粉丝,两位视帝级人物笑声爽朗地各自送了她一套签名礼包,有签名海报、签名照片、签了名的活动t恤,以及有他们参与合唱的签名cd。

    禾薇一回到学校,就先去了班主任办公室,把两套签名礼包送了出去。

    刘怡君收到这份礼物时,当真是激动坏了,差点没抱着禾薇啃上两口,年少时的偶像啊,竟然离自己这么近,可谓是圆了大梦了。

    直等禾薇回了教室,才猛然想起二宝童鞋回来的比预期晚得多多了,晚自习都快结束了才回来,何止是半天啊,足头足脑九小时了。

    可低头看到手里的这份大礼,刘怡君又不好意思把二宝追回来训她几句,捶捶脑门,嘀咕道:“算了算了,这次就饶过她吧,看她出去了大半天挺累的份上,就不逮着她碎碎念了。”

    坐她对面的9班班主任,受不了地嗷叫一声:“别装了!心里开心就叉腰大笑吧,什么这次饶过、下次坚决不饶的……我看你根本就想抱着她亲上几口了,这么好的学生,你还想怎样啦?知足吧!要真不想要,赶紧说!我们几个班都盯着呢,恨不得抢过来当自己的孩子……”

    “滚吧你!不管是大宝、二宝还是一草、二草,全都是我的孩子,你们想要就自己养去,别成天惦记我班上的……”

    刘怡君笑骂着和9班班主任斗起了嘴。

    当然,最终的胜利者必定是她,谁让她怀里抱着偶像们送的签名礼包呢。

    卢丽丽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脸色有点古怪。

    同桌纳闷地问她:“丽丽你不是攒了一本子的题去找老班解答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卢丽丽回过神,随口敷衍道:“老班没在,其他老师都在忙,我就回来了。”

    事实上,她根本没进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因为在门口听到了9班和11班的两个班主任的对话,好似禾薇去参加了一场新戏的杀青宴,回来时给11班班主任带了一份明星的签名礼物,那两个班的班主任便拿她当宝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卢丽丽愤愤地扭了扭桌上的橡皮。不就是仗着自己在娱乐圈有认识的人,然后四处讨好老师、同学吗?有本事自己去当个明星试试啊!什么签名海报、签名t恤的,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是随便找人冒充的。这年头什么都能造假,明星的签名也不例外。

    “喂你帮我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11班那个禾薇?可她怎么会在影视城啊,你有听说她在拍戏吗?还是蒋佑铭导演的新戏呢,虽然这部戏的主演都是爸妈辈的,但架不住导演年轻啊,还有主题曲,听说是星空演唱的呢……”

    蓦地,卢丽丽听到后排两个女生小声讨论的话题,佯装不经意地回头,看到后桌俩女生头碰头地在看手机。

    “你们在说什么禾薇、影视城?我咋不知道?我和她还是同一个市上来的呢。”卢丽丽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插嘴问。

    后桌女生见班主任没来,给卢丽丽看手机:“喏,这是我刚刚在热门话题上看到的照片,好多人都在猜即将上映的这部新片里、那个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到底是哪个,我对着这张照片都研究两堂课了,越研究越觉得这个女生很像11班那个禾薇,你们看看像不像……”

    卢丽丽心里存着狐疑,潜意识里觉得禾薇应该是和娱乐圈沾着点什么关系,可私心里又很不想承认。就这么矛盾又纠结地辨认起杀青合影上的人,很快就认出蹲在第一排左手边的那个笑容清丽的少女,十有八九是禾薇。

    因为她曾经见禾薇穿过照片上的那件奶白色的娃娃款羊绒大衣,还有一侧刘海上的粉晶发夹。

    虽然在学校里,禾薇穿得一向都很低调,特别是天冷下来以后,基本都是校服+羽绒服的组合。但卢丽丽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人长得相像也就算了,没道理连衣服和发饰都是一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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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小样!又通风报信

    ();    这么想着,卢丽丽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听说,禾薇她认识这个剧组的某个人,对方送过她很多东西,什么首映礼门票、签名海报签名照样啥的,平时穿的衣服,也有好多是那个人送的。上回文艺汇演,你们还记得11班借来了很多像是拍戏用的道具吗?就是她问那个人借的,你们说会是谁呢?和她关系这么好……”

    “真的?”后桌俩女生吃惊地张大嘴,“不、不会是那个啥,金、金|主吧?”

    卢丽丽巴不得她们这么猜,舆论导向起到作用了,心里笑开了花,嘴上依旧说:“你们想的也太多了,我本想说是她哥哥之类的。”

    “嘁!是你自己想得太纯洁了吧,这种事在娱乐圈很正常的好伐,就算对外称是哥哥,说不定也是情|哥哥……”

    “真看不出来啊。瞧着那么文静,有时候看她像是在看古代闺秀,要是连她都这么乱,啊啊啊,我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了……”

    卢丽丽听着后桌俩女生略显夸张的感慨,心里嗤笑,什么古代闺秀,还不都是装出来的。等大家识破伪装,看她还怎么装!

    好在正值考试季,除了个别胆大的学生,没谁敢这么堂而皇之的玩手机、刷微博。

    坐卢丽丽后排的俩女生,即便猜到被顶上娱乐圈热门的《绣春》杀青合影兴许真有禾薇的存在,也没敢大肆宣传,生怕连累自己挨训受处分。

    班主任一句话就能让她们发蔫:谁让你们玩手机的?

    至于卢丽丽,一方面恨不得同学们都知道禾薇抱上了一只混迹娱乐圈的金大腿,另一方面又不愿同学们知道。

    无论是正面形象还是反面形象,运作好了都能成为一种宣传手段,她才不要白白给禾薇打广告咧。

    再者,梅开艳当初是如何被学校逼退的,大多数同学都是道听途说、半懂不懂,卢丽丽却是最清楚的一个,说起来。她还是当事人之一呢,只不过撇清的及时,没被梅开艳拖下水而已。

    所以现在,她哪怕心里再想扳倒禾薇。也会细雨筹谋,尽量不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她要让禾薇哭着退出海城一高。

    没参加过严格筛选的夏令营就被保送进来,本就是违规的,她这么做也是替同学们抱不平。

    不得不说。卢丽丽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

    或者说,她的心胸太狭隘,反复记着“禾薇不是通过正规夏令营筛选才被保送进海城一高”这个事,又因为禾薇免费住进了昂贵、舒适的9号女生公寓楼,自己和蒋云杰同样被保送、同样来自清市,却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从而耿耿于怀,左看右看都看禾薇不顺眼。

    更让卢丽丽气郁不畅的是,她暗中给禾薇使了那么多绊,竟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反倒是她自己。因为始终惦记着这个事,上课无法集中精神、经常走神开小差,课后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复习预习,月考、随堂课接二连三出状况,成绩可以说是每况日下。

    最让她元气大伤的是期中考,竟然从九月初入学摸底考的排名班级第二、一下子滑到了班级第九,年级前一百名的红榜都没挤上去。她妈来开家长会,简直把她骂惨了。

    偏偏禾薇做为年级第一,被年级组长拿来当榜样,在全年级的学生家长面前出尽了风头。

    她妈羡慕地直揪她耳朵。还怎么说来着?

    “你看看你,和她一样都是清市初中上来的,一样都是保送生,我打听过了。她念的初中是明江中学,哪能和你的实验中学比,可看看你俩现在的成绩,都差了一百名不止了,你说你上了高中在干啥?怎么倒退了这么多?妈还指望着你考名牌大学、日后跟着你出去见世面呢,年级百多名的成绩。怎么上名牌大学?何况这才高一第一个学期……果然你舅舅他们没说错,女娃儿上了高中,智力就是不如男娃,初中拔尖,高中跌惨……可也不对啊,那个谁,禾薇是吧?人家怎么就那么争气?摸底考年级第一,期中考还是年级第一,你怎么就不能向她学学,给妈争口气成吗……”

    卢丽丽因此更恨禾薇了。

    都是禾薇,害自己被家人骂,还被几个舅舅瞧不起。

    如果清市保送上来的就只有她和蒋云杰该多好啊。没有了禾薇,她肯定能安心静气地学习、不会老是思想开小差、初中时的好成绩到了高中一退千里……

    所以,卢丽丽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希望禾薇能出点状况,最好是出个大丑,然后在海城一高待不下去,那她就圆满了。

    可惜心理活动再强烈,终究无法否定客观事实的存在。

    禾薇要是知道卢丽丽如此扭曲、可怕的心里,怕是要笑了:真是抱歉,这次期末考又发挥出色,拿不到年级第一,第二、第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薇薇薇薇,明年见啦!”

    考完当天,梅子和他爹关了店门回老家过年了。

    夏清也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她爸的车,笑眯眯地和同样在校门口等家人来接的禾薇和贺许诺道别。

    “薇薇,到了家我给你打电话啊,你也赶紧问问你爸妈,正月里去不去京都,去的话,我们订同一个酒店嘛。”

    “好。”禾薇弯着嘴角,朝她挥手。

    杀青宴那天,她和蒋佑铭坐一桌吃饭,问他首映礼门票兑换券还有没有,有的话再送她几张,要是正月里没其他事,她就带爹妈、兄长上京都玩去。

    结果蒋佑铭让助理拿来了一沓,足有四五十张。禾薇都傻眼了,她哪用得了这么多呀,喊上干妈一家也不需要这么多,最后她拿了八张。多了不用也是浪费啊。

    送走梅子和夏清,她和圆圆两个在校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贺迟风的车了。

    “等很久了?”贺迟风把俩孩子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后,绕回驾驶座,边掉车头边解释:“今天路上特别堵,进市区后比走快不了多少。”

    禾薇点头接道:“这次期末考是全市统考。考完大都放假了。市里这么多所学校呢,指定堵了。”

    “考得怎么样?”贺迟风顺嘴问。

    禾薇谦虚地说:“还行吧。”

    圆圆趁势向他爹讨起赏:“老爸你答应我的,期末考年级前三,就给我买掌上电脑。你看姐也有一个了。我也想要。”

    “等看到成绩再说吧。”贺迟风凉凉道:“别自我感觉良好,结果考不进前三。这么早说了也没用。”

    “哼哼,你就看着吧,没有前三我过年不要压岁钱。”

    贺迟风笑骂了他一句,转而问:“报告单什么时候领?到时还得来一趟啊。”

    “不用了。我和圆圆都申请了邮寄。”禾薇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接道。

    这是海城一高今年新推出的服务项目。家不在海城市区的学生,可以提前向学校递交报告单邮寄申请。没有递交或是延时递交的就得自个儿回学校领取。

    贺迟风听了显然很高兴:“这法子倒是挺人性化。”

    “那是因为去年领报告单的时候,高三一个学生摔断了腿,差点耽误高考,学校怕担风险,只好自掏腰包提供了这项便利服务。要是没这个代价,学校才不会对我们这么好。”贺许诺不以为然。

    “改革都是一步一步来的嘛。哪座高楼大厦是朝夕间建成的?”贺迟风趁着等红灯,侧过身往儿子头上招呼了一掌:“贺许诺童鞋,你人是上高一了没错。可心态不是很正啊。”

    “唉哟老爸!我正在给老大发信息呢,那么多字都白打了……”

    贺许诺一看自己编辑了半天的短信被他爹一记铁砂掌给打没了,哀嚎了一声歪在座椅上。

    禾薇偏着头看他,小样!肯定又在向贺士官通风报信了。

    贺许诺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姐,老大说给你寄了礼物,收到了能给我看看不?我求他好久,他非说得你同意才允许我看。”

    禾薇的脸颊轰得爆红,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说什么哪!”

    “啊哈哈哈。别挠我痒啊,我最怕痒了……老爸救命……”

    贺迟风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这对笑闹不止的小儿女,失笑地摇摇头。随即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

    贺擎东尚无法确定年前能不能赶回来,于是赶在小年前,往禾家寄了一大箱南国那边的特产,都是清市这边极难买到的种类。

    至于给老爷子和小叔小婶的年货,直接寄去了京都。

    禾薇回到家的第三天。特产也跟着到了。

    因为听圆圆提过,所以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被箱子的体积吓了一跳。

    四四方方的大箱子,都快赶超她的三立方空间了。

    她爹妈就不淡定了。

    “阿擎那孩子干啥给我们寄这么多年货啊?而且还都是不便宜的,这么多东西哪好意思收啊,要不让你干妈带去京都给他爷爷吧。”

    禾母绕着年礼箱兜看了一圈,起身去给许惠香打电话了。

    结果还用说嘛,肯定被许惠香推拒啊,还说:“大姐你别和他客气,寄来了就收下嘛,就当是小辈孝敬您的。要不是今年过年不一定回来,他也不会在那么旮旯头的小国家给咱们寄年货。不过我听他说买的都是当地盛名的好东西,国内市场兴许能买到,但品质肯定及不上他在当地挑的。哎呀我们也是蹭蹭他的风头嘛,要不是任务外派,谁会去那么偏、那么小的国家旅游啊你说是不是?”

    被许惠香劝了一通,禾母也松动了,回头对女儿说:“既然你干妈都这么说了,那就收下吧。阿擎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给他包个红包。”

    小辈往长辈家送年礼,长辈不得给红包啊。回多少礼另说,只收不回总归不是禾母的风格。

    这么一敲定,禾母才把这箱年礼视作了自家的,分派起来底气也倍儿足了。

    一件一件地把箱子里的特产都拿了出来。

    洋酒一组有十二瓶,每一瓶都用泡沫纸包扎得结结实实的,穿|越国境又飞过大半个华国寄到家里,都不见半点破损。

    “这洋酒看着很不错,送你杨伯伯两瓶,再提两瓶回禾家埠,其他的都留着,日后家里有事了可以用……”

    禾母口里的杨伯伯就是禾曦冬的师傅。

    两家关系也算亲厚,过年过节都有往来。

    禾薇考完试回家那天,对方先她家一步送来了丰厚的年礼:一箱红酒、两条名烟、一坛醉蟹、一条火腿、一个包装精美、时令新鲜的水果篮,另外还有一副杨老亲手写的对联。

    禾母正为回什么年礼发愁,回得轻了显得不够尊重,可往重了回,也挑不出可心的节礼啊。这不,贺擎东寄来的这一大箱特产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这是什么?呀!是茶叶啊!”禾母带着讶色,打开手里一个呈八边形的包锡点彩彩釉罐子,才发现里头装着的原来是小苦丁茶,据说这类苦丁茶,只有南国那边盛产。

    禾母翻来覆去欣赏了好几遍,失笑叹道:“这包装,也忒高级了吧,都舍不得拿去回礼了。”

    禾薇也觉得这罐子很漂亮,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末了蹭到禾父身边说:“爸,你喝完茶叶了,记得把这个茶叶罐子留给我啊。”

    禾父憨笑着点头:“中!我喝之前就把茶叶转到你送我的那个储茶罐里,这罐子你喜欢就拿去。”

    禾薇当年给她爹买紫砂壶时,还配套买了个同材质的铜环拉扣紫砂储茶罐。

    可禾父一直没养成用储茶罐的习惯。

    再加上近几年贺迟风经常给他送茶叶。上好的茶叶,往往都配有茶叶罐。而且喝完茶叶,那茶叶罐也不是就丢了,还是可以旧物再利用的。于是,闺女送他的那只漂亮的紫砂储茶罐一直都被他锁在储物柜里,没什么用武之地。(未完待续。)

第288章 禾家买车记

    ();    禾薇听她爹说那个储茶罐到现在都还没用,都无语了。

    “爸你早该用啦,紫砂材质的容器装茶叶,肯定比普通罐子好。”

    “中!爸一会儿去店里就把它拿出来,接下来都用它。”

    禾母没好气地打断爷俩的对话:“你俩行了啊,我还没说这茶叶是留着自家吃呢,还是拿去送人。你俩倒好,一个惦记茶叶、一个惦记罐子,还分配上了……”

    禾薇扑哧乐了:“妈,这么多罐呢,我数数,喏,有六罐呢,你拿一半送人还不够啊,总得给老爸留几罐的嘛。贺大哥大老远地给咱家寄过来,肯定是盼着我们自家吃吃喝喝,而不是都拿去送人……”

    禾母一想,也对。

    “都拿去送人,阿擎知道了该不高兴了。毕竟是他花了心思去买的。那就送你杨伯伯一罐、你外公外婆一罐、你爷奶一罐。其他的都给你爸留着。”

    这还差不多。父女俩高兴地咧了咧嘴。

    一家三口围在一块儿,边看边分,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把贺擎东寄来的一大箱特产分成了数堆:送禾曦冬师傅的、送禾母娘家的、带回禾家埠老家的、留着自家日后用的……

    其实送娘家的礼,禾母早就备好了。不过今年家里形势好,又得了这么大一箱来自热带国家的盛名特产,在原备的六件礼上,多添几样只好不差。

    于是,禾母琢磨着往两边二老的六件礼上,又各添了两瓶洋酒、一罐茶叶、还有一组由酸枣糕、椰汁饼、咖啡糖之类的零嘴组成的什锦礼盒。

    总之,禾家今年送出去的年节礼,比以往任何一年都丰盛。

    至于那些国内未必能买到、即使买到也贵的要死的热带水果,因为数量不是很多,禾母决定不往娘家送了。家里留一部分年后吃,余下的提去禾家埠。毕竟在那儿过年,除夕也好,正月里也好。大伙儿聚一块儿分分吃,滋味一定很好。

    趁着这两天天好,禾母催着禾父把娘家那边的年礼先送了过去。

    想着今年的节礼这么丰盛,娘家那边没道理不留女婿吃饭。于是十一点不到,禾母系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去了。

    “你哥中午要补课,不回来吃,就咱们娘俩。要不别煮饭了,做面疙瘩汤咋样?”

    “行啊,我没意见。”禾薇把不送的年货都搬进小储藏间,然后去阳台给花草浇了水,跟进厨房帮她娘打下手。

    禾母让她洗了把小白菜,然后用笊篱舀了勺养在桶里的河虾,煮了锅鲜香又营养的河虾面疙瘩。

    面疙瘩起锅,禾薇刚把隔热垫铺上餐桌,门外响起叮叮当当的钥匙声,禾父回来了。

    “爸你回来啦?”禾薇忙上前给她爹拿室内穿的棉拖鞋。

    禾母端着面疙瘩出来。纳闷地问:“咋这么早回来了?是没留你吃呢还是那边吃得早?”

    禾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闷闷说了句:“没吃呢,放下礼就回来了。”

    “怎么了?阿爹他们没在家?”

    “不是。”禾父摇摇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晌,说:“阿姐他们都在,我想着家里活多,没等吃饭就回来了。”

    其实是,禾父被禾母的大姐、小妹还有弟媳妇三人阴阳怪气的话语挤兑地坐不下去了。

    禾母追着禾父问了几句,就明白了。当即气得眼眶发红:“那些人的心眼都小成针了,那件事碰面就提、碰面就提,从年尾说到年初、又从年初说到年尾,真当我们家好欺负哪……”

    随即后悔不已。恨恨道:“早知就不送那么好了,送了也是白送。那洋酒还不如送你二伯喝呢,人家好歹还帮我们搞定了一大坛子蛇酒。你外公外婆耳根子那么软,你大姨说什么就什么,完全不记咱家对他们的好,我看就该跟前几年一样。老式的六件礼,爱要不要……”

    禾薇被她娘孩子般的赌气话逗乐了,顺着她娘的背,说:“妈,我们送我们的,起码心里不虚。至于外公外婆是自己留着吃呢还是分给大姨他们,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薇薇说的对。送了就行了,你想那么多干啥?”禾父经女儿一劝,心里豁然开朗,催着禾母赶紧盛面疙瘩,他都饿死了。

    “爸你饿了先吃,我再去蒸个八宝饭。”

    三人分两人份的面疙瘩汤肯定不够吃,禾薇便从贺擎东寄来的那箱南国特产里,找了盒土八宝出来。

    禾母看到女儿手里的土八宝,有感而发:“连人家一个外人,上我们家吃几顿饭,都念着我们家的好,大老远的还给寄礼物,你大姨他们真是连个外人都不如。”

    禾薇忍着笑,心说娘喂,那家伙可不当自个儿是外人。

    远在南国出任务的贺大少,此时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大喷嚏,吸吸鼻子,是感冒了呢还是小妮子在千里之外想他?

    这次事之后,禾母往娘家送年礼不再随着自家的生活水准上涨而上涨了,连脑子都不用动,直接就普通标准的六件礼,爱要不要、爱说不说。

    ……

    禾曦冬和前两年一样,说是考完试了,可还是要补课,不到腊月廿七不放假。

    于是,回禾家埠的日子暂定在腊月廿八。

    禾母一直咕哝着家里没车不方便,买年货都是喊的老吴,拉这运那的麻烦了人家好几趟,可回老家过年也总不能让人家送吧。

    若是老吴一个人,索性邀他一块儿回禾家埠得了,可人家今年要陪女朋友回娘家过年,腊月廿五下午的飞机。

    禾母送了他一条自己腌的十五六斤重的青鱼、五斤重的自灌腊肠、八只红膏咸呛蟹,还有一组贺擎东寄来的什锦礼盒。

    送完人回来,禾母开始咕哝:“看样子家里真离不开车啊,天气好就算了,遇上个雨雪天,大包小包的可咋整啊,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禾父正在预算来年开春上来的木料,听到禾母的嘀咕,一时兴起,说:“那就去买一部呗。反正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禾母:“……”

    她是盼着家里买部车没错,但不是很指望刚领出驾照、还没实地演练过的禾父好伐。

    从清市到禾家埠,路程不能说远,可有一段是高速路。农村那边的国道线又是人车合一的。他吃得消开吗?

    可禾父起了这个心,预算也做不下去了,催着禾母去拿银行卡,说现在就去车行看车去。

    禾母傻眼了,不甚肯定地追着禾父问:“老禾。你来真的啊?买了车你确定能开啊?别到时候开到半路熄火哦,再便宜都要五位数呢,可不是两三百块的自行车,换了随时都能换一辆……”

    可男人嘛,对车子总有那么一种难言的情怀。

    没学会开车之前还好,一旦学会了,恨不得分分钟就上手开一开。

    禾母的怀疑,更加激发了禾父的雄心万丈,拍着胸脯连声保证:“放心,我学车的时候。教练就说我的实战能力很强,你看我连老吴的货车都练过一把,那种矮墩墩的小轿车更不在话下啦。走走走!反正这会儿也没其他事做,就当是出去逛逛嘛,万一有看中的,咱就买一部,没中意就不买了嘛,又不是去了车行就非得买……”

    禾母嘴上说太贵了还是别买了、没怎么开过万一擦了碰了该多疼心疼啊,可心里也被禾父勾得蠢蠢欲动了,最后牙一咬。说:“那我把薇薇喊上,薇薇的眼光比我俩都精准。”

    禾薇这天上午去了趟毓绣阁。

    老早就答应陶德福去看他了,结果放假回来,陪着禾母备年货、送年货啥的。一直忙到腊月廿五、六才得闲。

    一闲下来就带着自己做的贝壳贴画当拜年礼去看陶德福了,同时还提了一条她娘自己腌的青鱼干和一坛咸呛蟹。

    到了毓绣阁,和外堂值班的周安唠了会儿磕,被陶德福喊去办公室喝茶了。

    陶德福上次去京都总店开会,从总店掌柜那儿蹭到了两小罐好茶,一罐说好了要留给禾薇。另一罐当然是自己品尝了。

    连赵世荣俩口子过来,都舍不得奉上这么好的茶,这会儿禾薇来了,倒是屁颠屁颠地冲泡了一壶。

    “赵叔他们不是去环球旅行了吗?怎么已经回来了?”禾薇坐在沙发上,问正在展现茶道之美的陶德福。

    陶德福边泡茶边说:“他老婆怀上了还怎么环球旅行啊。何况还是高龄产妇,当然得悠着点了,一回来就听他说去疗养院养胎了。”

    “啊?黎姨怀孕了?”

    黎明月和前一任丈夫离婚,正是因为她不会生,没想到和赵世荣结婚没满一年,就怀上了,能不让人惊讶么。

    陶德福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两声,说:“老赵可得瑟了,一回来就向我显摆,还说他老婆的前夫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可难看了。你也知道他老婆资产丰厚,当初离婚因为是对方先提的,而且在离婚之前就冒出了个怀了孕的第三者,所以黎明月愣是一分钱都没让他捞着,哪知两人离婚后,那方新娶的老婆流产了,至今都没怀上,倒是老赵俩口子,结婚才一年就有了,能不让人怀疑问题出在男方身上么,说不定那个第三者,当初怀的也不是那个前夫的种……”

    禾薇:“……”

    陶叔你对着个未婚小姑娘说这些话,还笑得那么猥琐,真的好么。

    不过黎明月怀孕了禾薇也替他们开心,疗养院有点路赶过去不方便,就给赵世荣打了个电话贺喜。

    赵世荣一听是禾薇,笑得可开心了:“小禾啊,结婚时你送我的那幅《枣生桂子》可真灵验啊,挂睡房不到一年,明月就怀上了……”

    禾薇哭笑不得:“赵叔,那可不是我的功劳。”

    “嘿嘿,肯定有你的功劳,‘枣生桂子’等于早生贵子嘛。当然,最大的功臣肯定是我啦,老婆你说是不是?”

    赵世荣正陪着黎明月在海滨疗养院安胎,怕手机辐射太大,接电话的时候隔的远远的,所以后面这句话,几乎和喊的一样,很大声,不仅禾薇听见了,连陶德福都听得一清二楚。

    陶德福很不厚道地喷笑,凑过来喊了句“不要脸啊不要脸”。

    赵世荣隔着手机和他对骂起来。

    禾薇都无语了。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满百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无奈地朝手机那头说道:“赵叔,我得回家去了,等开春上来我去看你和黎姨,你让黎姨好好安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弟弟或妹妹啊。”

    “好好好!”禾薇的最后几句话简直说到了赵世荣的心坎上,笑得见眉不见眼,“这天瞧着阴沉沉的,说不定会下雪,你赶紧回家吧。学习忙就不用特地赶过来了,等宝宝满月了我一定邀你来喝满月酒,到时可一定要来赏光啊。”

    禾薇自是笑着应允。

    挂了电话,她起身和陶德福告辞。

    陶德福见禾薇执意不肯吃了午饭再走,就把那罐蹭来的好茶包起来,连同店里员工人手一份的年货,塞到了禾薇怀里:“这是每个员工都有的,你不能不收,不然大老板要怪我办事不利的。”

    禾薇笑着谢过后,大方地收下了。

    “对了,我听老王说,你答应参加明年七月份的PK赛了?”

    参赛名单还没有正式公布,陶德福是去总店开会时听说的。

    禾薇点了点头:“嗯,反正暑假里也没事,参加比赛还能涨点实践经验,挺好的。”

    陶德福听后开心地笑咧了嘴:“那敢情好!你可是代表咱们分店参赛的,有你出马,我就放心了。不过……”

    他记起前阵子听说的一则消息,蹙着眉心说:“之前还以为锦绣庄放聪明了,前不久听说原来是易主了,新老板是日国人,带来的一帮日国绣娘,会一种我们这边从来没见过的绣技,声称比古绣还精美,摆明了是冲着明年的PK赛来的。”

    禾薇听了很惊讶:“我们这边连见都没见过?”

    那是什么绣法?

    “难道比古绣都难得一见?”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瞎传,心里战术嘛。你听了也别太有压力,照自己的实力去参赛就行了,大老板说了,输赢咱不在乎,重在切磋,要真是没见过的绣法,能学得一针半针也是好的。”

    禾薇点点头,表示有数了。(未完待续。)

第289章 碰到熟人了

    ();    回家之前,禾薇问周安买了几团金银丝的绣线。

    三立方空间里囤的货快见底了,既然要去参赛,抽空得抓紧时间练手才是。

    至于布料,陶德福把店里新到的几幅样品布送她了,说是搁着也是积灰,不如送她练手用。

    禾薇挥别陶德福和周安,骑着自行车载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自家的单元楼下,正好碰到从店里回来征询女儿意见的禾母。

    “薇薇,你爸说趁现在有空去车行看车,你觉得咋样?”

    “买车?好呀!”禾薇本来没想到,听她娘一提,才想起她爹已经拿到驾照了,高兴地说:“妈你等我一下,我陪你们一块儿去。”

    见女儿比她还激动,禾母都无语了。

    成吧,反正户头上还有点周转的存款,挑辆实惠点的买就买吧。

    于是,娘俩匆匆地把自行车上的东西提回了家。顾不上看毓绣阁发的年货到底是些什么,带上银行卡,回店里和禾父一块儿简单地吃了碗面。

    打发了无法后,一家人叫了部出租车去车行了。

    临近除夕,车行里的生意很清淡,销售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嗑瓜子唠嗑。

    禾家三口进去时,就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起身招呼他们:“买车呀?随便看啊。”

    然后掸掸手,去给上门的客户倒茶了。

    几个年纪稍大点的销售员,压着嗓门嗤笑:“来个人就招呼买车,也不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买得起车的人么,没准儿是进来避风雪的。”

    这个时候,天空的确飘起了雪花,西北风呼呼的,听上去挺渗人。

    车行里因为开着暖气,即使只穿一件羊毛衫都不觉得冷。

    小姑娘被说得耳根有些红,但还是起身去泡了三杯茶。送到禾家仨口手里:“来,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外头降温了吧?”

    “谢谢。”禾薇看到对方胸口挂着个临时的名牌,心猜要么是临时工、要么就是还未转正的试用工。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喊爹妈坐下来歇会儿:“爸、妈,先喝口水吧,等身子暖和了再看车也不迟。”

    禾母感觉想上厕所,脱掉外套对女儿说:“你帮妈看着包。我去上趟厕所。”

    小姑娘顺手指了指方向:“厕所就在那边。”

    禾母点点头,接过女儿递来的纸巾,匆匆去了卫生间。

    聚一块儿唠嗑的几个销售员,挤眉弄眼地开始窃窃私语:

    “噗,敢情是来蹭厕所的。”

    “嘘——小声点!不怕被听到啊。”

    “怕啥!你们瞧着好了,蹭完茶蹭厕所,蹭完厕所蹭暖气,没准儿要等风雪停了才走。我赌一百块,这一家子绝对不是来买车的。”

    “我赌两百块!等他们走了你们谁去数数桌上的糖,我早上刚添满的。他们这一坐,估计半盘子要没了。”

    “噗!不是吧!这也太夸张了!”

    “夸张什么呀!上回就有人把我添得满满的薄荷糖整盘兜走了。要真是来买车的也就算了,结果是来蹭吃蹭喝的,太浪费人感情了。”

    “这话也不对,就算是来买车,可买辆几万块的破车,这么连吃带拿的,也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接待。”

    “可不是,就那个傻丫头,无论谁来都赶着上前。”

    “那是因为还在试用期嘛。不积极主动点,谁给她转正啊。”

    “倒也是……”

    唠到这里,一伙人又悉悉索索地笑开了。

    “嘭!”

    禾母气得浑身直打哆嗦,重重甩上卫生间的门。朝正在喝茶的爷女俩走过去,“不买了不买了!咱们回家!”

    那几个销售员瞬间变了脸色。

    倒不是被禾母听见了难堪,而是,一个钟头前离开车行、说是去办年货的经理大人这会儿竟迎着风雪折回来了。

    要是被他逮到自己几个上班摸鱼,完了还对上门的客人(虽然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不认为这一家子是来买车的)冷嘲热讽,即将到手的年终奖岂不是要打折扣了?离除夕就三天了。无异于临门一脚出了状况,能不着急么。

    彼此对了个眼神,赶紧掸干净手奔过来善后。

    “哎呀这位大姐,您看中了哪部车?我帮您介绍。”

    “大姐我觉得您和您先生看的那部车很合适,而且那部车最近在搞促销,现款付讫还赠送礼包,您要不考虑考虑?”

    “大姐……”

    几个销售员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开了接待禾薇一家的小姑娘,热情地拥着禾母推销起各自负责的车型来。

    前后不一的态度,看得禾母一愣一愣的。

    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不悦地挣开他们的手,皱着朝禾父努嘴:“回家吧,还买啥车啊,钱多得没地方花了是伐……”

    爷女俩个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好啥好啊,留在这儿看人眼色吗?都被人说成蹭吃蹭喝蹭暖气的了,我是有多贱哪要把钱扔给这些人……”

    禾母愤愤地拿起外套和手提包,一把拽过女儿,说:“走!宁可大包小包去挤大巴,也不买车了。要买也去别家买!”

    禾薇眼底一沉,拉住禾母:“妈?谁说咱们是来蹭吃蹭喝蹭暖气的?”

    “对!我也想听听,到底哪个碎嘴的在这么说?”车行经理绷着脸大步走到禾家人跟前,眼底是风雨欲来的阴郁。

    “经理,我们……”

    除小姑娘以外的销售员集体白了脸色。

    “禾薇?”

    和车行经理一块儿进来的还有两名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认出了禾薇。

    禾薇循声望去,咦,那不是……

    “……赵赫?”想半天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儿。

    赵赫笑若灿阳,朝她一颔首:“是我。好巧!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怎么?陪叔叔阿姨来买车?”

    赵赫委实没想到会在年关之际碰到禾薇,笑得唇角的梨涡都显出来了。

    再一打听,原来是陪她爹妈来买车的,当即发挥了他的优势——车行经理可是他亲舅,问禾薇看中了哪部车。让他舅直接给最惠价。

    “不用了,我们打算去其他车行看看。”禾母面色不愉,硬邦邦地回绝了赵赫的好意。

    赵赫见势不对,转头看禾薇。见禾薇亦是一脸闷闷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必定是在车行受了什么委屈,忙邀道:“你看这大风大雪的,没事先通气都能在这儿碰上。说明咱们有缘,若是叔叔阿姨不赶时间,喝杯茶再走吧。”

    禾母这一次着实气得不轻,带着钱来买车,居然被人说成是来蹭吃蹭喝的,连上个厕所都说是来蹭的,还有暖气……简直叔能忍婶不能忍。

    可是见赵赫说得这么诚心,他当初帮过自家宝贝女儿不小的忙,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最终点点头。跟着赵赫去了他舅的办公室。

    秦睿霖还没见外甥对哪个小姑娘如此体贴关心,因此,被外甥踢去调查这个事时,一边摩挲着下巴、暗戳戳地想是否好事将成,一边喊过方才接待禾家三口的小姑娘:

    “小袁,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客户那么生气。要是被我知道问题出在我们店的员工身上,我绝不轻饶。”

    叫小袁的小姑娘起初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毕竟她一旦转正、就得和那几个上班摸鱼、对客户冷嘲热讽的销售员结成同事。对经理实话实说,意味着同事那边给彻底得罪了。往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是以,秦睿霖一问,她纠结的话语都支吾了。

    秦睿霖拨开财务室的百叶窗,瞥了车展大厅里那几个不老实的员工一眼。转头继续劝:“谁该奖、谁该罚,我心里有数着呢,你只管把你听到的、看到的如实告诉我。”

    “经理,是这样的……”

    小袁嘴唇一抿、腰杆子一挺,一五一十地把禾家三口从进门、到气得要离开的全过程原音原像地重现了一遍。

    秦睿霖的脸色随着小袁的阐述越来越黑,最后。腾地一把抓起财务桌上的烟灰缸,扬手扔出了财务室,透明玻璃的烟灰缸砸在了大厅的瓷砖地上,只听“哐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当自己什么!啊?我教你们狗仗人势了吗?累计业绩都没跑上百万的区区售车员,好意思说人家蹭吃蹭喝?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秦睿霖冲着大厅里那几根老油条破口大骂。

    他是真的生气,不全是给外甥的朋友面子。因为类似的事件,他初下海时也曾受过,所以感触特别深。

    但禾父禾母不知情啊,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还道是车行经理在帮自己一家子出气呢,忙对赵赫说:“小赵啊,赶紧让你舅消消气,啊,其实不是多大的事,这大过年的,闹大了不好看,大家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得了……”

    赵赫摆摆手:“没事儿,那帮人早该整饬了,上回我带同学来,喏,就是来提车的这位,也被人在私底下说过难听的话,我舅早就想料理他们了。要是这样的员工都不整饬,那车行也没必要开下去了。”

    这话倒是真的,来买车的又不全是有钱有势的,要是个个都趋炎附势、奔着豪车高档车推销,你店里干什么还卖十来万的代步车呀。

    禾母听得心里舒坦,开心地拉着赵赫聊了起来。问他毕业了在哪儿发展啊、过年不打算回京都么……巴拉巴拉……

    赵赫眼含深意地看了禾薇一眼,笑着说:“我和吴跃毕业后合伙开了个小公司,一开始的几个大单都是海城这边的。为方便和客户交流,我们就把工作室设在了海城。吴跃前阵子被他父母召回去相亲,这不,年前这几天都我一个人坐镇公司……”

    “吴跃那孩子相亲去啦?”

    禾母一听这话题,来兴致了,刚刚被人恶意嘲笑的不高兴暂时抛到了脑后,拍着大腿乐呵道:“也是啊,大学毕业虚龄都二十三、四了,工作稳定确实可以谈对象了。那小赵你咧?有对象了没?”

    “咳,还没有。”

    赵赫没想到禾母会问得这么直白,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眼角的余光扫到禾薇秀眉弯弯、嘴角噙笑,心里舒了口气,能逗她笑也算值了。

    禾家三口和赵赫他们在办公室聊天、喝茶,秦睿霖在外头大杀四方,咳,是借着这次机会,把前任经理遗留下来的蛀虫、米虫,彻底清出了车行。

    “小袁啊,年前这几天的销售,就归你负责了,你放心!待遇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这期间的提成、福利全按正式员工给你核算,年后我将扩招一批新的销售员,除了小唐他们,你也是我们店里的元老了……”

    小袁听得都傻眼了。哈?前一秒还是试用期菜鸟员工,下一秒就是待遇从优的元老级人物了?这过山车,坐得也忒爽了点吧。

    回神后连忙表忠心:“放心吧经理,我一定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事。”

    “成!那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秦睿霖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

    搞定了外头的事,他噙着笑进来给外甥撑场面了。

    难得出现一个让外甥小心讨好的姑娘,他这个做舅舅的,怎么滴都得给力点是吧,至少不能扯外甥后腿。

    于是,阿沙力地报了个最惠价给禾家。

    禾父一听,脑子一瞬间拐不过弯了。

    标价十三万的说是只要九万八,标价二十一万的打折之后,十三万都不到了。那辆他一眼中意、却因价格小贵所以完全不做考虑的SUV,这么一来,直接能优惠十八万,优惠的价格都能买一部不错的中档车了。

    “哈哈,这可是我们公司高管一级的员工才有资格享受的内部价,你们既是赫赫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再困难都要帮你们争取的。你们慢慢看,看中了哪部我都给你们打六折。”

    “那怎么好意思……”

    一听是高管员工方能享受的折扣,禾父禾母不淡定了,这么大个人情,日后可怎么还啊,忙摆手说要不得。

    秦睿霖爽朗地笑着拍拍禾父的肩,心说有啥不好意思的,没准儿以后还是一家人呢。(未完待续。)

第290章 禾小薇,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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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赫一看他舅的架势,就知道这误会大了。

    不过能帮禾薇多争取一点是一点,便没马上拉着他舅解释,反而劝禾家俩口子:“没事的叔叔阿姨,我舅不止一次帮他熟人、朋友争取内部折扣了,而且他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熟人的缘故,这不员工犯错、做领导的赔罪嘛,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去选,选好了我舅会帮你们搞定的。”

    “臭小子!”秦睿霖等禾家三口去展厅选车,踹了赵赫一脚,笑骂道:“要不是看在你喜欢人家的份上,你舅我能牺牲这么大?”

    赵赫笑着躲开了,拉过他同学当挡箭牌:“难道我说错了?罗刚帮他姐来提的那车,不就是给的内部价?”

    秦睿霖立马没话讲了,谁让他在追外甥同学的大姐呢,得,一个是内部价、两个也是内部价,扛就扛吧。

    ……

    大厅里,禾家三口挨部车子地看过去,接待他们的依旧是小袁。

    禾母见那几个碎嘴嚼舌根的销售员不见了,问小袁:“那几人吃你们经理的批评了?”

    小袁笑着点点头。

    心说何止吃批评啊,都收拾包袱回家了,没两天就要到手的年终奖都被扣了一半。

    原先只道新上任的经理好说话,谁料他要么不发作、发作起来就是大动作,那几个老牌销售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为时已晚。谁让他们倚老卖老、成天在车行充老大,经理要是一直容忍他们,才叫憋屈呢。

    禾家三口哪里想到中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象征性地唠了几句,就把注意力放车上了。

    照禾母的意思。选部十来万的车足够了,打个六折,添上琐碎的税费,差不多十万出头。

    禾父嘴上应着,眼角不由自主地往那辆通体漆黑、威风霸气的suv上跑,禾薇见状有数了,悄悄拉过小袁。去财务办手续了。

    一刻钟之后。小袁将财务开出来的发票,递到了禾父禾母跟前。

    “二、二十七万?”禾父禾母惊得嘴巴能塞进鸭蛋,“这是谁家的发票啊?我们家还没选好车呢。”

    “妈。这就是我们家的,我已经付好钱了。”禾薇笑眯眯地跟在小袁身后。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禾母一听,急得眼睛都红了。

    她知道女儿手头应该还有点钱,上回和她说过是炒股赚的。可不是已经往家里转过二十万了吗?炒什么股能赚这么多啊?别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吧?

    禾父惊讶地看着发票上的车型:“闺女你咋知道爸想买这车的?”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提过呢。

    禾母没好气地瞪他:“你看车的时候,盯着它半天挪不开眼。哪个还能不晓得你喜欢哪辆啊?”

    “是吗。”禾父憨笑着摸摸鼻子,随即和禾母想到了一块儿,转头问闺女:“你别不是问人借的吧?回头让你妈取了钱,赶紧给人还了。”

    虽说这车的价格超出了俩口子的预期。可买都买了,总不能反悔吧。

    人舅甥俩帮着自家砍价又打折的,出了这么多力。回头要是还麻烦人家退车,这口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的。

    孰料。他见闺女笑着拍拍口袋:“放心啦,是我炒股赚的,一早就说我来买,可妈不答应,只好偷偷把账结了。”

    禾父眼冒蚊香圈地看禾母:“闺女说的是真的?”

    “是说过,可我哪儿知道她炒股能赚这么多啊……”禾母松了口气之余,没好气地嘀咕。

    赵赫倚在他舅的办公室门口,远远看着正和家人笑语连连的人儿,心头的蠢动越发明朗。

    原以为时间久了能放下,事实却是——越想忘记牵念越深。

    这可如何是好……

    “想不到你喜欢这类型的啊。”

    他同学兼未来的舅母弟弟罗刚,凑过来打趣,被他一巴掌挥开了:“别瞎说!”

    “是不是我瞎说你心里清楚,都这么明显了,谁看不出来啊。”

    罗刚笑嘻嘻地又靠过来,手肘支着他肩,朝他挤眼。

    “那就是你看错了!”赵赫抑制着心底的萌动,佯装不在意地说:“我拿她当妹妹。”

    “嘁——谁信!”

    “爱信不信!”

    ……

    原价四十五万的车,最终以二十七万成交,到哪儿都碰不上这么好的事。

    于是,禾父禾母想着请赵赫他们吃顿饭。

    这么个大人情一时半会儿还不了,但家常便饭啥时都能请。

    又得知赵赫明天上午的飞机回京都,择日不如撞日,决定当晚就请他们上家里做客。

    罗刚不好意思凑这个热闹,帮他大姐提完车就溜了,走之前朝赵赫眨了眨眼,意即让他把握机会,被赵赫拍开了。

    相比还是秦睿霖,受邀上人家里做客,显得比外甥还激动:“那敢情好!有人送了我两瓶茅台,正愁没伴一块儿喝,这下好了,晚上能和老大哥喝一杯了。赫赫你赶紧去把我办公桌边门里的那两瓶酒带上。”

    禾父禾母忙摆手:“别别别,家里有酒的,就是味道差点,是自己酿的。”

    秦睿霖客气地笑道:“那这酒就算我们舅甥两个的入伙费,晚上咱们还是喝家酿的,家酿的酒香,我就爱喝家酿的。”

    “喜欢晚上就多喝点,但真的别带,上家里吃顿便饭还带酒,太难为情了……”

    “带上带上!”秦睿霖指挥外甥拿酒,并祭出杀手锏:“啥也别说了,再说不让带,我可不去了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禾父禾母只好随他,不过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是备点回礼吧,不然哪有请人上家里吃便饭、反过来收的礼比请的客还贵重的?

    禾家新买的车因为还差点手续,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提。于是都坐上了秦睿霖的车。

    雪下得比刚才更大了,禾母担心晚上会积起来,那明天还怎么提车啊。

    “不要紧,等证照办妥、保险上好了,我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秦睿霖坐在副驾座,笑瞥了外甥一眼,转过头对禾家三口说。

    还用说嘛。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外甥了。瞧给他制造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都对不起自己这个舅舅。

    可惜禾父禾母神经粗,到现在都没察觉自家闺女一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禾薇则低着个头在和圆圆发短信,也没听出秦睿霖话里的深意。

    贺许诺和他父母后天上午的飞机回京都。这两天正在家里收拾行李,收拾完了歪在沙发上和亲戚朋友玩互发,得知他干姐家下午去买车了,二话不说。拉上父母兴冲冲地来禾家看新车了。

    结果新车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他老大的情敌。趁众人在小区门口互相介绍时,他拿出手机偷偷给他老大发了条预警短信:不好了老大!有敌情!!!

    ……

    贺擎东等忙完手头的事情,才得空给小妮子打电话。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小堂弟只说有敌情,没说是谁。他心里琢磨着兴许是禾家那边的亲戚。

    禾薇刚把两家客人送出门,帮着禾母把餐厅、厨房拾掇干净,回到卧室拿睡衣准备洗澡。恰巧听到手机响,一看是贺擎东。探出头喊兄长先洗。

    禾曦冬还在客厅和他爹侃新车呢,明天开始学校总算放假了,他要求跟着一块儿去提车。

    “薇薇薇薇,明天我俩和爸一块儿去呗。”

    “好!明天一早就去,所以你赶紧洗澡睡觉吧,你洗完我洗,热水让它再烧会儿,别马上关。”禾薇叮嘱完兄长,缩回房间和贺士官煲电话粥。

    贺擎东隔着话筒听到兄妹俩的对话了,挑眉问:“怎么?咱家买车了?”

    禾薇:“……”

    谁和你咱家啊。

    贺擎东逸出一串低笑,顺嘴问:“谁陪去买车的?小叔小婶吗?”

    “不是,就我陪了爸妈去的。干妈之前还上班呢,下午开始又下雪了,而且雪花片挺大的,怕夜里积起来出行困难,干妈单位提前放假了,干爹把机票改签到了明天。他们明天回京都,你呢?过年真不能回来了吗?”

    觉察出小妮子的关心,贺擎东眉眼含笑,问:“怎么?想我了?”

    禾薇的脸颊一下就红了,“谁想你了。”

    “我想你了。”贺擎东脸不红气不喘地接得很快。

    心里闪过她恼羞时瞪他的样子,明明是在生气,落在他眼里却说不出的妩媚。

    两人自确立关系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他想她,毋庸置疑。

    只是,光是想念怎么够,他真想把人搂在怀里,这样那样可着劲地腻歪。

    禾薇见话筒那头突然没了声音,纳闷地看了眼屏幕,通讯没断啊,试探地喂了声。

    贺擎东发现自己竟然在和小妮子通话时走神,难得地红了脸,咳了两声,岔开话题说:“圆圆说除了他们家还有别的客人,是你老家那边的亲戚吗?”

    “不是,是赵赫和他舅舅。”禾薇如实把下午发生在车行的事说了,闷声道:“别说我妈听了生气,我都生气,要不是赵赫和他舅舅进来了,我们都想走了,有钱哪儿不好买车呀,偏受那个冤枉气……”

    就应该走!

    贺擎东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便宜赵赫那小子在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家蹭饭了。

    可为了不让小妮子听出自己酸不溜丢的语气,佯装淡定地说:“走它干嘛,他舅惯出来的员工,就该由他舅负责埋单,别说只是打个六折,要是我在,非得让他出血本不可,竟敢纵容底下的员工这么说咱爸咱妈……”

    禾薇听得咯咯直笑:“六折还不够出血本啊,说不准心里都滴血了。”

    “滴血算个啥,哗哗淌血才够得上是出血本嘛。”贺擎东见小妮子笑了,心头因赵赫的出现而陡然浮现的紧张感消了大半。松了松领口,神情柔和地靠在床头,继续哄道:“老婆,来,说说咱爸咱妈最后挑了款咋样的车?”

    禾薇的脸忍不住又红了:“你别乱喊,被人听到多不好……”

    “好,那就换一个,媳妇儿!来,和老公说说,咱爸咱妈挑了款什么车?要不要我找人改装一下?”

    这哪里是换呀,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

    禾薇被他一口一声的“媳妇儿”喊得彻底没了脾气,只得跺着脚娇嗔道:“下回当着我家人的面,你要是喊敢漏嘴,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好!”

    这算是间接应允了吧?

    贺擎东笑得像一只成功偷了腥的猫。

    不过该叮咛的还是得叮咛,谁让小妮子年纪小,一个不小心被人拐了可咋整。

    “禾小薇,除了我,不许和其他男人亲近。”

    “我爸和我哥也不许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他一介铮铮男儿,竟还有支吾着无从解释的时候,真是……拿她没办法!

    “总之,不该亲近的人,统统都别亲近,不然,哼哼……”

    “不然什么?”禾薇忍着笑,促狭地逗弄手机那头的男人。

    贺擎东咬咬牙,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四个字:“我会吃醋。”

    禾薇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承认,一时间有些愣到了。

    恰逢禾曦冬洗好澡,过来敲她的门:“薇薇,该你了。”

    “哦,我马上来!”禾薇未免兄长看到,匆匆挂了电话。

    贺擎东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神色肃然地翻出赵赫的联络号码,给他发了条信息,语气里满是傲娇:她是我的。

    赵赫这会儿刚把他舅送到住处。

    舅甥两个没忙着下车,而是坐在车里,吹着暖烘烘的热空调,看漫天雪花,在静谧的夜里纷纷扬扬地落下。

    短信音响起之前,舅甥俩正在说今天下午的事。

    主要是秦睿霖一个劲地撺掇外甥放开胆子去追人家,赵赫扛不住了,老实交代了自己和禾薇的关系——那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男女之谊:

    “她还在上高中呢。”得到他舅“那又怎样”的眼神挑衅,赵赫捏捏眉心,继续道:“而且已经有对象了,男朋友还是我死党呢,貌似前年开始就在一块儿了,除了女方家长还不知情,其他的和正式交往没啥两样了,所以舅你以后别提这个事了,我怕搞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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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冷清萧条的卢家

    秦睿霖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字里行间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自信点啊?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没见人结婚了都能离婚呢,对象谈一半儿分开怎么就不行了?还有,你说你挺早就认识她了,那认识她的时候她总没和人确立恋爱关系吧?那时候咋就不知道积极主动地去争取呢?你说你长得也不差,走大马路上,回头率没有百分百么,百分之九十五总有的吧?还有家世,咱不和天子脚下的那些军|政世家比,但好歹也是一方富贾吧,这么好的优势,你说你咋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呢,真是气死我了……”

    更气人的是,他下午还送了全车行最低的优惠价给人家。

    六折的高管内部价啊,光申请报告就得写上三大页。

    平常他最不耐做这些事了,今儿要不是误以为那是外甥想要追求的人,哪里肯给这么实惠的价格啊,打个八折都嫌多。

    也就是说,今儿一整天做成的一笔生意,他不仅没赚到什么钱,还凭白赔出去了写申请、编报告的工夫,想想就让人心疼加头疼。

    “舅,你别忘了他们也帮了你大忙,你店里那几颗毒瘤,要是没今天这茬事,你以为能在年底之前清干净?六折的最惠价,就当是给人家的报酬呗。想开点啦,小钱不去、大钱不来,你自己不也说今年不打算赚多少,主要是为明年铺好路……”

    “兔崽子!吃里扒外的本事见长啊!”秦睿霖没好气地抬脚踹外甥,“谁说我是心疼那点钱?我心疼的是忙活一下午、功劳白辛苦!亏我全心全意为你撑腰,你倒好,联合外人算计自个儿的亲舅舅!出息!”

    “也不能说是外人……”

    “那难道是内人?”

    “……”

    赵赫无语地别开头。扶着额头疼道:“舅,你喝多了是吧?越说越没道理,你忘了我爹妈是怎么离婚的?第三者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会去做的。别以为破坏人家庭的才是第三者,舅你别欺负我没经验……”

    秦睿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想的都被外甥拿话堵死了,气得直翻白眼。

    贺擎东的短信就在这时候进来了。赵赫看后。苦笑地摇摇头,朝他舅晃了晃手机,说:“喏。人家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找上门示威来了。”

    秦睿霖抬眼一瞥手机屏,撇嘴道:“什么我的你的,有本事就守一辈子。”

    “这话对头!他要是守不到一辈子,我会接上的。”赵赫嘴上说着。手里还真的噼里啪啦敲了一通,然点了发送。

    “哎哎哎!”秦睿霖见状急了。扯着外甥的胳膊直问:“你该不会来真的吧?人家谈恋爱结婚,你打算傻蹲一旁长看?哪天他们要是过不下去了分道扬镳,你就上赶着去接手?你缺心眼啊!”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到现在为止也没遇见比她更合意的女人,闲着也是闲着……”赵赫半真半假地笑答。

    “这种事也能闲着没事做?你你你……”

    秦睿霖真要被他气死了。

    他姐就这么个儿子。即便他姐的婚姻一直都不顺遂,连带着和娘家这边也老是纷争不断。离婚后又因为情绪原因、对儿子不闻不问,导致外甥和他们外家也打小不亲厚。直到今年以来,两方的关系才有所好转。

    他这个做舅舅的。无比希望外甥能收获自己的幸福、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以至于得知外甥有喜欢的人,管她几岁,恨不得打包当成礼物送给外甥。哪晓得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外甥竟然思定了这么个惊世骇俗的想法。

    这算什么?自己的碗里没菜,就盯着别人碗里的菜,随时等着对方摔破碗、掉出菜好去接过来下饭?真要给跪了!

    “哎哎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秦睿霖见外甥推开车门下去查看轮胎,追上去耳提面命:“赫赫我同你说,老婆必须趁早娶,越迟越挑不到好的。人小姑娘既然有对象了,而且对象还是你朋友,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给我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外头多少好条件的姑娘,干啥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兴痴情这一套啊……你要愿意,舅舅我这就给你安排相亲,保管让你挑到个合意的……”

    赵赫无语地翻了白眼,可惜雪夜里黑漆漆的,他舅压根看不到,只好无奈地说:“舅,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就别管了。”

    秦睿霖能不管么。要说在不知道外甥的小心思之前,他或许还能做到不管,可眼下,除非外甥找到个单身姑娘谈恋爱,否则他是管定了!

    “年前这几天就算了,年后回来,你每天中午都给我抽两个小时出来,和人约会吃饭我会提前给你电话,你只要给我打扮得帅帅的、精神饱满的去赴约就成了。”

    秦睿霖唯恐外甥抗议,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赵赫哀嚎了一声,郁闷地踹了踹脚旁的车轮。

    回到车上,见搁在方向盘旁的手机一闪一闪的亮着指示灯,说明有短消息进来了。

    拿起一看,气乐了。

    贺大少对于他刚刚发去的一长串牢骚,只回复了两个字:做梦。

    赵赫戴上蓝牙,打着方向盘,边打电话边驶离了他舅舅住的小区。

    贺擎东没想到赵赫会特地打电话过来,略微有些惊讶。

    “很难得嘛。”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赵赫面含浅笑,“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出任务去了?”

    “嗯。”贺擎东也放松下来,隔着窗户,望着夜幕下静谧的海面,嘴角噙着笑问:“生意怎么样?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开业花篮呢。”

    赵赫的工作室开张之际。沈之砚和江宜舟都去了,他那天因为实地演习抽不开身,所以只在电话里恭喜了一番,人没去。但后面其实是有机会的,只不过都被他拿来陪小妮子了。为数不多的假期,拿来陪兄弟还是陪媳妇,压根就不用考虑。

    至于带着小妮子一块儿去赵赫的工作室。虽然他是挺想秀恩爱神马的。可明知赵赫对小妮子存着那方面的心思,他带着她躲都来不及呢,哪里肯让他俩见面。

    这么一迟二迟的。拖到年尾了都还没和赵赫碰上面。

    “放心,我记在账上呢。”

    赵赫鼻息哼哼,还能不知道贺大少的心思,这是想方设法地阻挠他和禾薇见面呢。

    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这家伙心眼儿这么小呢。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生意嘛。马马虎虎,不及你赚的多。但养活我自己足够了。”

    “你应该学我,抽点本钱出来,让宜舟帮你投资,他那‘金手指王者’的名号倒真不是喊着好听的。敛财挺有一套。”

    提到江宜舟的敛财本事,贺擎东难得地多了不少话。同时,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要是没有早早地委托江宜舟帮忙投资理财。哪拿得出那么多钱在未来丈母娘家对门买房、陪未来岳父大人买地置产呢。

    “成!赶明我找他讨教几招。”

    不能说一笑泯恩仇吧,但好歹也说开了。两人的心情都挺轻松。

    可一想到他舅给他布置的任务,赵赫忍不住又头疼了,脱口抱怨了一通。

    贺擎东在手机那头爽朗笑出了声:“赵赫,你也有今天。”

    “……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哈哈哈……”

    ……

    卢丽丽打从升上高中以后,就不让她妈陪买新衣服了。嫌她妈眼光老土,挑中的衣服不是太幼稚就是太成熟,总之都不是她喜欢的菜。

    于是今年过年,她一早就和她妈说好了,给她五百块,由她自己去买过年的新衣裳。

    这不,从放假到现在,天天和初中同学泡一块儿,几乎把清市叫得出名的百货商场逛遍了。

    可惜专柜的价格都好贵,她妈给的五百块,根本不够买一套。有时单光一件外套,就要超过五百块。

    可让她去服装市场淘没什么名气的仿牌货,又不甘心。

    每次一想到禾薇那件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羊绒大衣,卢丽丽就忍不住妒火中烧,咬着后牙槽说什么都不肯去服装市场淘便宜货,搞得那帮初中同学都有意见了。

    要不是她惯会做人,下午茶时间请每人喝了杯奶茶、吃了份炸鸡,晚上又请她们吃了顿披萨,估计都不愿陪她在商场挑衣服、试衣服了。

    可这么一来,她衣服是买好了,钱也花了个精光。

    不止她妈给的五百块,连她平日里省吃俭用攒起来的零花钱,也在这几天里花没了。

    好在挑到了一身合她心意的新衣裳。

    上衣的款式和禾薇那件羊绒大衣很相似,都是娃娃款,就材质上略有不同。

    听售货员说,这种衣料的保暖性比羊绒还要好,之所以定价不高,是因为还在推广期,知道的人不多。等市场成熟了,说不定卖的比羊绒还贵呢。

    卢丽丽听从售货员的建议,挑了款洋红的,穿上后对着穿衣镜前后左右照了又照,果然很衬她肤色,二话不说让售货员开单,喜滋滋地买下了。

    为了配这件大衣,之后又特地花了一百二十元买了条黑色的羊毛连裤袜。

    记得禾薇穿那件羊绒大衣时,下面配的是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翻毛的雪地短靴。

    卢丽丽原本也想这样搭配的,但看到价格不由怯步了,无论是牛仔裤还是翻毛短靴都好贵。

    想想还是算了,去年过年不是央着她妈给买了一双高帮的黑色皮靴吗?正好拿来配今年的新衣裳。反正还挺新的,骗说是今年的新款不就行了。

    于是,卢丽丽提着战利品,心情舒畅地回家去了。

    兜里的钱是花光了,但架不住买到了称心如意的新衣裳。一想到开学以后就要穿着这一身漂亮合身又衬肤色的新衣裳去学校,她就忍不住洋洋得意。

    到了家发现气氛不对,她妈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她爸则在阳台上抽闷烟。

    大过年的,屋子里竟然有一种冷冷清清的萧条感。

    “妈,出什么事了?爸不是说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丽丽啊,你妈被店里解雇了,今年的年终奖领到手才两千块,明年的工作还没着落,你爸他生我的气,说是不回云城看你姥姥了……”

    卢母总算找到了发泄口,对着女儿嘤嘤嘤地哭诉起来。

    卢丽丽一听傻眼了,不可置信地问:“妈你没开玩笑吧?你做这行都有十几个年头了吧,哪能说解雇就解雇的?而且还挑年关这时候,还让不让人过年啊。”

    “你妈那张嘴不管牢,日后还有的苦头吃。”卢父掐灭了燃到指头的烟蒂,从阳台进来,“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我提醒她多少遍了,别动不动就碎嘴,她偏不听,这下开心了?好好的工作被她这张嘴给碎没了,还有七八年的房贷,是打算让我一个人供吗?还回什么娘家送什么礼啊,省点钱吧!”

    “我哪儿碎嘴了?我哪儿碎嘴了?不就和同事聊了几句嘛,姓秦的明显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即使没有今天这个事,他也迟早会解雇我们的。打从劳经理走后,他一直都看我们几个老员工不顺眼,挖空心思想解雇我们……”

    卢母觉得委屈,边哭边替自己辩解。

    卢父冷笑:“得了吧,和你谈得来的几个,哪个是上班勤奋、业绩亮眼的?别说你们领导了,连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嫌。上班的时候嗑瓜子、唠闲嗑,完了还对上门的客户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同你说过很多遍了,如今大部分企业都改制了,没有领导喜欢混日子的员工,你要想继续待下去,一直待到退休,就得做出点成绩来……”

    卢母被丈夫指责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抽抽噎噎地说:“那个姓秦的,看我们几个不顺眼是事实,要不是他的态度让人不爽,谁会故意和他对着干啊,我又不是蠢的……”

    “你就是个蠢的!你咋就不动脑子呢?领导层更新换代,底下的员工也肯定跟着换血洗牌,这是搁哪儿都一样的道理。你倒好,看领导不顺眼、说领导坏话、和领导作对,要我说,他没在上任第一天就炒你鱿鱼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卢永强你够了!干嘛处处针对我啊,我又不是木头人,他那个态度,我还能陪着笑帮他做事?”

    “对呀,所以他解雇你也没错呀,谁没事养个不做事的员工啊?脑袋被驴踢了吗?”

    “你才被驴踢了!现在被解雇、被扣奖金的是我!是你老婆!你有没有良心啊?帮着个外人骂自己老婆……”

    “我是实话实说,你改不了碎嘴和死不悔改的毛病,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迟早的事!”

    “你!”

    “你俩都别吵了!大过年的,难不难听啊!烦死人了!”

    卢丽丽捂着耳朵大吼了一声,打断了她爹妈的争吵,提着购物袋,腾腾腾地回了自己房间,摔上门扑到了床上。

    买到合意新衣裳的雀跃和欢喜,被她妈丢工作又扣奖金的糟心事搅得丁点不剩。(未完待续)

第292章 大惊喜

    ();    有别于卢家的低气压,禾家这两天可谓是笼罩在过年的喜庆氛围里。

    提到刚买的车、送别回京过年的贺家三口,腊月廿八这天,禾薇家也关了店门,锁好门窗,准备提上大包小包的节礼、年货,回禾家埠过年。

    临出门前,禾薇接到了钱多多打来的电话。

    “薇薇,你还没走吧?我和小青这会儿在你家小区门口呢,前几天我跟着我爸去我外婆家送年礼,我外婆家那边不是盛产纸皮核桃吗?我给你和小青都带了……”

    “还有我还有我。”徐小青在公用电话边上笑喊道:“我舅给我寄来了一大箱的麻花,我妈让我提来和你们分享……”

    刚放寒假那几天,她们仨就碰过头了。

    禾薇这半年,不,应该说是系统君,这半年在股市上赚了不少钱。

    钱多多和徐小青的账户,本金因为只有一千块,交易不能太频繁,不然交割手续太贵不划算,但架不住选的股票选的好,从九月份入市,到年底这几天收盘,一千块涨到了三千七八。

    禾薇从中各取出了两千块,给两人包了个大红包。余下的钱,继续留在股市里,等开年后继续钱生钱。除外,她又送了两人一人一串自己做的贝壳手链,贝壳就是上回去孤岛捡的,挑了小巧光滑的做成手链,带手腕上不会硌得慌。

    钱多多和徐小青当时都乐坏了,抱着禾薇亲了又亲。

    两人事先约好了,禾薇要是不说股票的事,她们决计不提。炒没了就炒没了嘛,那一千块就当她们这个学期买衣服买零嘴花掉了。这么一想,也不心疼。

    哪知,禾薇竟然给了她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禾薇怕她们一激动,跑回去和家长说。炒股这事吧,毕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的,有可能今年赚、明年赔。引来家长们太多的关注就不好了。

    于是拉着两人嘀咕了一阵。总之,有零花钱存点到股票账户可以,但别和家里人说这么明白,只说没亏就行了。具体赚了多少。是她们仨之间的小秘密。

    钱多多第一个会过意,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不和他们说,我还要跟着薇薇赚大钱咧。”

    徐小青刮刮她的鼻子,糗她:“赚大钱就算了吧,以咱俩那点零花钱。攒点私房自己花倒是不错的。”

    钱多多把贝壳手链套到手腕上后,兴奋地直蹦:“哎呀,突然多出两千块,感觉没地方花了。”

    “要不还是留薇薇这儿?”徐小青提议。

    禾薇想了想,说:“这样吧,一千本金你们拿回去,余下的要是暂时用不到,我继续帮你们留意,每个月赚点百来块也是好的,怎么说都比存银行强。”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

    于是。两人乐呵呵地揣着一千块本金回家去了。

    其余的一股脑儿交给了禾薇。

    反正是外快,接下来是盈是亏都不担心。

    这次碰头之后,钱多多被她妈打包带去了宁县,徐小青也跟着她爹妈各处奔波送年礼,禾薇在家也没怎么闲,三人忙得没时间再碰头。

    倒是没想到,今儿回禾家埠的日子,她俩会结伴过来,还提来了各自外祖家那边的特产。

    禾薇挂了电话,拿上贴身小包。帮忙提了两件年货,匆匆换鞋出门了,同时对禾母说:“妈,多多和小青在下面等我。我先下去了,一会儿不上来了,直接到车库等你们。”

    禾母催着爷俩在做最后的检查:窗户有没有锁紧、燃气阀门有没有关、电闸有没有拉下、水龙头总阀有没有旋紧,闻言接道:“行,你先下去吧,我们也马上下去了。”

    禾薇下楼的同时。钱多多和徐小青也从小区门口进来了,双方在单元楼下碰了面。

    钱多多笑嘻嘻地给她看手里的一个大麻袋,里头分开装了一尼龙袋的纸皮核桃和一尼龙袋的宁县金枣,说:“喏,我外婆家的特产,生吃熟吃都可以哒。全都是我挨个儿拣过的,保准颗颗既大又饱满。”

    徐小青送她的是两提箱装的大麻花,里头是独立包装的,咸甜都有,是她舅舅家那边的特产。

    “要是喜欢吃,开了年我让舅舅再寄些过来。”

    “够了,这已经很多了。”禾薇开心地收下了两人特地送来的年礼。原本手里就提着年货,这么一来,得一个手提两件了。

    最后,还是钱多多和徐小青送她去了车库。

    陪她稍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禾家其他三口也大包小包地下来了。

    “薇薇,你们学校啥时候开学?我们要过了正月十五。”分别前,钱多多挽着禾薇的胳膊,摇来晃去地说:“要不,正月里回来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好呀。”禾薇当然没意见,“到时我给你们带些我老家那边的野笋干,炖汤味道可好了。”

    她们也是正月十五报道,十六正式开学。不过仅限于高一、高二生。高三生就没这么好运了,正月十一就得返校补课。她哥所在的清市一中也是这样。所以,无论怎么折腾,正月十一之前,一家子肯定回清市的家。

    三个小姑娘约定之后,挥手道了别。

    钱多多和徐小青沿原路出小区,坐公交回家。

    禾薇一家从车库的出口出来,直接驶上了通往城郊高速路的主干道。

    一路上,禾母坐得背脊笔挺,一刻不放松地叮咛丈夫:“开慢点儿,雪天路滑,有些道口还结了冰,要是滑一跤就麻烦了。”

    坐副驾驶位的禾曦冬,听了他娘的话笑喷了:“妈,你以为车子和人一样呢,踩冰上要滑倒。打滑倒是有可能,但只要爸别开太快,不会有事的啦。”

    禾母闻言瞪儿子:“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爸拿到驾照后,就摸过老吴的车,而且就绕着市政公园兜了几圈,连正经大马路都没跑过呢就直接上高速了,能不让人担心嘛。全家四口的性命全系在你爸的裤腰带上呢。”

    禾父跟着笑了,边小心翼翼地驾着车,边安抚妻子:“放心吧,我小心着呢。早上听新闻。说是这两天出城的车走的差不多了,绕城高速上已经没啥流量了,我慢点开,出不了意外的。”

    “呸呸呸!谁说出意外了,张口净说晦气话!接下来就我们娘仨聊天。你别动不动接话了,就给我专心开车。平时都不见你这么多话的……”禾母没好气地说道,转而朝女儿抱怨:“你爸这几天兴奋得哟,简直成话唠子了,接连俩晚上被他吵得没睡好觉。”

    禾父嘿嘿笑了两声,倒是真不接话了。

    禾薇把开着导航地图的手机递给她哥,侧过身给她娘松肩膀、按揉太阳穴,并劝道:“妈你要不睡一觉吧,到禾家埠还得好一会儿呢,这么干坐着也无聊。”

    “这倒不用。还是说说话时间过得快。哎呀,还是闺女贴心,瞧你哥,那双眼打从看到车以后,就没我这个老娘了。”

    “妈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为我们一家四口的安全着想嘛。凡是做监工的,不得先了解手头的标的物啊。你说我要是对车一窍不通,老爸在途中需要我帮点什么忙,岂不是成了睁眼瞎一个、白白耽误大家伙的时间啊。”禾曦冬忙不迭举手喊冤。

    禾母笑啐了他一句:“你就贫吧,欺负你妈我不懂这些东西。尽管瞎掰吧。”

    不过提到车,禾母想到一个事,特地叮咛丈夫:“老禾,薇薇掏钱买车的事。就我们自家四口心里有数就成了。回去以后,和谁都别说这个事。阿爹阿姆那里也别说。”

    闺女还小呢,要是被人知道炒股赚了这么多,还不得踏破他们家门槛啊,这年怕是都要过不好了。

    禾父头一点:“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冬子也一样,别在你鑫鑫哥跟前提这个事。”禾母同样不放心地叮咛儿子。

    “晓得了。”禾曦冬认真记下了。随即笑嘻嘻地对他娘说:“妈,我跟着薇薇也赚了不少,照这个速度,咱家明后年能买别墅了。”

    这话显然有些夸张了。

    清市的房价这两年虽然涨得不多,但独立别墅的价格,对禾家目前的收入水平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所以禾曦冬这话纯属逗他娘开心,不是真的盼着换别墅。

    果然,禾母一听,拍着大腿乐不可支地说:“成啊!薇薇给咱家买了一部车,别墅就靠你啦。”

    禾曦冬配合地拍着胸脯,说:“成!给我几年时间,一定给你们挣幢别墅回来。你和爸就等着享清福吧。”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啊。”

    一家人乐得哈哈笑。

    笑声传出车厢,回荡在四车道的绕城高速上,给冷清的年关,增添了几许暖意。

    ……

    高速上车不多,但下了高速,特别是进了镇子以后,马路上的情况就复杂起来了。

    虽说临近年关,大部分家庭都备好了年货等着过年,但还是有不少人,趁着年前的最后几天,活跃地蹦跶在各路市场。

    于是,禾父这一路都开的很小心,驶到老禾家所在的村子口时,都过中午的饭点了。

    自从腊月廿三的小年日这天开过太阳,之后这几天,不是阴天就是雪天,直到今天总算又开起了太阳。村子里的人吃过午饭后,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唠嗑晒太阳,看到禾薇家的车,人群里沸腾开了。

    “这不是禾老三吗?老三你买车啦?”

    “哟!真是禾老三啊!看样子真发财啦,这车看上去不便宜嘛。”

    “明叔你连车子都认识啊?真牛!”

    “别说,明叔我虽然不懂啥牌子,但咱们这一辈人眼光准啊,不信你去问问建顺,这车花了他多少钱,再去问问你老堂,他那车子多少钱,指定建顺这车贵,至少得贵个三五万以上。”

    “真的假的啊?我老堂那车得三十六万出头呢,照明叔这么说,建顺阿哥这车,至少得要个四十万?嘶——”

    “不信你去问问。”明叔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地眯笑着。

    原本在和他对弈的中年男人,还真跑去探情况了。

    禾父一路驶进村子以后,开得更小心了。

    村子里可不比大马路,除了车流、人流,还会时不时地窜出散养的鸡鸭羊狗等家禽、牲畜。

    虽不会用“人命关天”这词来形容吧,但好歹也是各家养的,死了伤了也心疼啊。何况又是大过年的,见血总归是不吉利。

    于是,禾母在后头坐直身子,一路指挥着禾父:“开慢点!再慢点!你老是提速干啥!横竖都到家了,就这么几分钟的路,你急啥子急嘛!我看你不是肚子饿,而是想找你爹显摆吧……”

    禾父哭笑不得:“显摆啥啊,买都买了,想开天天都能开。这不是被人盯着看难为情嘛。”

    禾母噗嗤乐了:“瞧你这出息!”

    “建顺阿哥!”说话间,有人追过来,跟在车边,大步流星地边走边和禾父寒暄:“今天才回来啊?今年回来地比往年晚嘛。”

    “可不是。”禾父腼腆地笑着,回道:“冬子的学校补课到昨天才放假,这不,草草收拾了一下,赶着来过年了。”

    来人可不是真来问早晚的,话锋一转,直入主题:“这车看上去很新啊,刚买的?”

    “对!买了还没几天,年前车行在打折,不然我也狠不下心买。”

    一听打折,对方眼睛一亮:“花了不少钱吧?前阵子我老堂也买了一部新车,全部搞好要三十六万八呢,也说打了折的。我看建顺阿哥你这车比我老堂那辆更气魄,至少要四十万以上了吧?”

    对外报多少价,禾家四口事先已经统一了口径。

    直说拿到了车行高管方能享受的六折内部价,显然是不明智的。万一村里有谁起了心思要买,拉他们家介绍哪家车行可咋整?

    所以,六折的优惠价是万万不能说的。

    至于其他优惠,禾薇事后问过那个叫小袁的销售员,说是车行今年搞过的促销活动,力度最大的当属十一那一次,现款付讫、裸车价享有八八折优惠。

    于是,禾家买的这部SUV,统一了对外的口径,即八八折买来的。这么算下来,的确也要个四十万了。(未完待续。)

第293章 好好的翻身机会没了

    ();    见禾父点头,中年男人不禁羡慕不已,跟着唠了几句,折回大槐树下,朝方才估价的老翁竖竖大拇指:“明叔你猜得实在是太准确了!折后价四十万,啧!建顺阿哥在城里真的发家了。”

    听他一说,出来晒太阳的其他村民,全都惊呼开了。

    “四十万?还是打过折以后的?要命了!”

    “要啥命啊,城里人都这样,一有钱就折腾车和房子。”

    “可不,我娘家几个兄弟也都这样,生意上赚点钱,就换车、换房。你们说这车子能开、房子能住人不就行了么,有钱攒着给芽儿日后读书、结婚不好么,非要花个精光才舒坦。关键是自己那点钱花完了还不够,还问银行贷款。啧!也不知这城里人到底都咋想的,一辈子净和车子、房子拧巴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人现在这么做不叫败家了,叫提前消费。报纸上都在提倡,说什么‘有生之年、提前消费’,免得辛苦一辈子、等到能享受了却半只脚跨进棺材了。”

    “哦哟,担着贷款还能叫享受?拉倒吧!要是换做我,估计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这说明你不会享福啊。”

    “这种福给我我也不要享啊。”

    “哈哈哈……”

    村口的大槐树下,晒太阳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唠着闲嗑。一路从禾家的车子说到城里头的消费观念,又从车、房的更新换代,说到贷款买房,然后不知谁带头提了一句“等咱们这里拆迁了,我们也都是城里人了”,轰得一下,话题全数奔到了拆迁一事上。

    禾薇一家这时候已经来到了老禾家的院子门口。

    禾父停稳车,让儿子先下去开院门。

    这么簇簇新的车子,可不舍得丢院门口。

    反正院子里的空间够大,别说只是停一部车了。依次停上五部都不嫌挤。

    禾家二老在听到汽车声时就坐不住了,尤其是裹过小脚的老太太,走起路来那叫一个足下生风,哪还看得出来几个月前还曾住过院、开过刀啊。

    禾二伯娘跟在后头。看着抢她一步奔出堂屋的二老,忍不住嘴角抽搐。

    她就是过来向二老报喜讯的。

    今早起来,见天气不错,禾二伯接到了一个大客户的电话,邀他一块儿上清市码头扫海货。禾二伯娘琢磨着老三一家差不多也该回禾家埠过年了。就给三妯娌去了个电话,让禾二伯回来时,捎他们一道回来得了,冰天雪地的省得去赶大巴了。

    结果听三妯娌说,老三买车了,接完电话就准备出门回禾家埠了。

    禾二伯娘收拾完家里,就来二老这边唠嗑兼报喜讯了。

    二老一听,激动坏了。因老大家那点破事儿带来的坏情绪,也随之一扫而光。忙完厨房的事、准备好中午的菜色后,三人剥着盐炒花生边填肚子边坐堂屋等了。

    终于听到了车子的马达声。谁还坐得住啊,平日里腿脚稍嫌不便的老太太,这会儿走得比谁都松快,刚出堂屋,就看到小孙子从院门外跨进来,老脸笑起了褶子,喊道:“冬子!你家真买车啦?你爸开来的?老三啥时去学开车了?都没听他说起过嘛,唉哟,可乐坏我和你爷爷了。”

    禾曦冬自动过滤了老太太乐不可支的吹捧,回道:“是啊奶奶。爸说把车子停院里,我把院门打开。”

    “让你爷爷来!这门一到冬天就吃紧,你细胳膊细腿的,当心扯疼了。”

    禾曦冬闻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他细胳膊细腿?奶奶您没搞错吧?还是误把我当小妹了?

    可老太太执意不让孙子动手,回头催老头子:“哎呀你快点儿呀,这么点路还磨蹭这么久,老三他们还在车上呢,肚子怕是要饿坏了。”

    老太太打从上回生病住院后,对小儿子一家的态度着实改进了不少。

    特别是在老大媳妇拿不回自家过户给娘家兄弟的房子、从而把主意打上老宅并上门闹了一回之后。老太太内心,更偏向于无欲无求的小儿媳了。

    禾二伯娘还能看不出来嘛。等老三家的车子驶入院子,上前帮三妯娌从后备箱拎大包小包,压着嗓门戏谑道:“阿姆最近可想你们了,几乎天天都在念叨你们。都不用我开口,她和阿爹两个就把三间西厢房挂了你们的名报上去了。”

    “已经申报了?这么快?”禾母讶然地顿住拿行李的手。

    “还快啊,最迟到五月底就要动土拆房了。今年是最后一个在这儿过的年了,一出正月就要准备搬家了。”禾二伯娘眺望了一眼村子里林林总总的楼房、平屋,免不了一阵感慨。

    禾母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大妯娌,低声问禾二伯娘:“老大他们那房子不会是还没搞定吧?没瞧见大嫂嘛。”

    “老大家啊,最近事情多了去了。”

    一提到大妯娌家,禾二伯娘就忍不住直摇头。

    “房子的事,不用说了,你一早也猜到了,大嫂娘家那两个兄弟可能把房子还给她吗,开了春至少能换三套商品房呢。连我们都想得到,那些生意场上的人精怎么可能想不到?那天从她娘家回来就嚎上了,大抵是要房子没有,真没地方住、等房子分下来了租一套给他们……”

    “大嫂能同意?”禾母边问边把车上的行李递给女儿,让她先提去西厢房。

    禾薇点点头,乖巧地照着她娘的吩咐做了。

    反正她娘在二伯娘这边听来了什么八卦,回头指定告诉她。

    禾二伯娘赞了句“薇薇真是越来越乖巧了”,随后继续道:“大嫂怎么可能同意?当初还债时,答应过户,不就是因为这么一幢房吗,又是在村子里,早几年的装潢再精美,如今转让的话,六七十万也顶天了,可等办下了拆迁、房子分下来,三套房是笃笃定的。要是户型小一点的话,没准儿能拿四套、五套,那可都是镇上、县里的房子,一套毛坯就值几十万了。这么简单的算术,谁不会做啊,换谁都不肯同意的。”

    “是啊,这么好一个翻身机会呢。”禾母跟着唏嘘道。

    想当年,老大家那房子刚造好的时候。可以说是村里独树一帜,多少风光啊。如今却……唉……

    “有啥办法,现在那边的说法是,要么老大家一次性拿出三百万现金,那他们就把房子过户回来,要么就这样拉倒。可要老大家拿出三百万现金去赎房,简直比登天还难嘛,那边也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哪。这不,大嫂在娘家那边讨不到好。回来把主意打到了阿爹、阿姆住的这套老屋头上。”

    提到这个事,禾二伯娘就一脸愤懑。要不是二老此刻坐在堂屋檐下听禾父说车子的事,她都想叉腰大骂了。

    “当初分家的时候,明明讲好的,你和老三因为去了市里,宅基地不另给了,老屋这边的西面三间归你们。我们家和老大家,各得一块宅基地,起房的钱不用二老负担。至于老屋另外几间,等二老住过边。再按三兄弟的人头分,一家约莫能分到一间半。”

    “……讲好的事,她如今却想反悔了。说是拆迁后,二老跟他们住。由他们家养老送终,换得的房子自然也记到他们家名下。婉芬你说她是不是拿我们几个当傻子?红口白牙说好的事,想反悔就反悔,还把借口推到了养老送终的事上,说什么咱们村子历来都是老大赡养,这么做也是为我们两家好。我呸!要是真心想赡养阿爹阿姆,当初造好村里头一栋气派洋楼的时候,就该把他们接去享福了,那会儿咋不接了去一道住?摆明了是冲着阿爹阿姆这几间屋子来的……”

    禾二伯娘越说越气:“我当时就冲她顶回去了,想拿赡养的事换阿爹阿姆这几间老屋,门儿都没有!要么就一家一份清清爽爽地分了得了,要么就照当初说好的,在阿爹阿姆住过边之前,谁都不许动这几间屋子的脑筋。”

    禾母听后也气得不轻。

    大妯娌这么做的确是太过分了,自己家的房子没了,不想办法拿回来,竟然打起公婆这几间老屋的主意。

    且不说这几间老屋能分几套,即便能分到两套,也没那个道理一定要给老大家一套的吧。

    “那阿姆他们自己是什么个意思?”

    禾母想到婆婆,打从她嫁进老禾家以来,婆媳关系向来都是有偏有倚的。

    也许是大妯娌的娘家条件最好,老大家又是三兄弟中发家最早的,所以她这个婆婆和大妯娌的婆媳关系是最好的;二妯娌次之;自己不用说,娘家靠不住、小家又困难,儿女刚上小学那几年,婆媳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真要说缓和,也就最近几年才有的事。

    禾二伯娘朝堂屋檐下眺了一眼,翘着嘴角说:“阿姆这次放聪明了,愣是把皮球踢给了我们两家,说是我们两家要同意,他们没意见,我们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劝大嫂还是照当初分家时说好的办……”

    “那大嫂肯定气坏了。”禾母光是想想都能猜到大妯娌的脾气。那么火爆,还能不炸锅?

    “可不。”禾二伯娘撇撇嘴,语气里透着那么几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我听隔壁菜花娘说,那天晚上她不知给谁打电话,一直哭闹到半夜,好像还把什么东西给砸了,动静大的哟,小半个村子都听见了。”

    “估计是给老大打的吧。”提到禾老大,禾母探头往老大家的院子瞧了瞧,没看到老大常开的那辆车,回头问二妯娌:“老大还在县里看店啊?”

    “没呢,跑海城看娘俩去了。美琴被人捅了一刀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吧?唉哟当时可严重了,差点抢救不回来……”这是禾二伯娘想找她唠的第二个八卦。

    “什么?”禾母惊得失声低呼。

    察觉到二老往这边望过来,赶紧压低嗓门,问二妯娌:“谁捅的啊?美琴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会被人捅刀子?是碰到抢劫了?”

    禾二伯娘也压低嗓门,拣着自己知道的说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建康送老大俩口子去海城,回来和我说的,好像是美琴自个儿惹出来的事,和剧组里的同事言语不和掐上了架,最后对方一怒之下拿了切羊排的刀把她的五脏六腑给捅了,听说流了一地的血,啧!老大俩口子接到电话时人都懵了,那种样子开车上路和寻死有啥两样啊,阿刚那会儿又不在家,我就让建康送他们去了。你也别多心,这事儿不止你们,连阿爹、阿姆都还不知道,老大俩口子要我们瞒着大家伙呢,多半是觉得这个事丢脸吧,拍个戏都能被人捅刀子,看来那个圈子真不好混……”

    “这么严重啊。”禾母傻眼地呢喃。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事儿,她原本只在电视上见过,哪想到老大家的闺女竟然切身体验了一把。想到刀入五脏、血流一地的场景,禾母就忍不住双腿哆嗦、眼冒金星,这事儿要搁在自己闺女身上,何止是懵啊,怕是要晕过去了。

    “……就因为这个事,大嫂才没再继续闹下去,不然你以为她会这么快熄火啊,肯定还有的闹。”禾二伯娘同情侄女是一码事,对大妯娌做出来的事厌恶至极是另一码事。一码归一码,她心里清楚着哩。

    “那现在老大俩口子都在医院里陪美琴啊?没有说啥时候出院吗?”禾母问。

    禾二伯娘撇撇嘴,说:“我听建康说,要出院也能出了,可大嫂心里有气,不肯回呢,这不,老大昨天关了店门,跑去接她们了,毕竟阿爹阿姆那里还瞒着这个事,要是年三十都不回来,指不定会怎么想呢。阿姆他们到现在还以为美琴在拍戏,老大俩口子是去接她的,这阵子动不动就问我,老大他们有没有来电话、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唉哟,我都被问得招架无力了。”

    刚说到这里,老太太在屋檐下喊人了:“这都啥辰光了,都准备饿肚子不吃饭了是伐?”

    禾二伯娘龇了龇牙,挽上禾母的胳膊,去厨房端菜、摆碗筷了。(未完待续。)

第294章 想起来了

    ();    吃过午饭快两点了,禾母让女儿把送二老的年礼拿去堂屋,自己回到西屋收拾东西。

    难得好天气,把晚上睡的盖被、褥子拿出来翻晒翻晒。

    “奶奶说下雪之前给我们晒过几个日头。”禾薇从堂屋回来,告诉正在院子里搭马凳、蒲席的禾母。

    禾母点点头:“看出来了,要是没晒过,哪里有这么干燥。”

    不过横竖有太阳,院子里除了禾爷爷割来的笤帚草,也没晒其他东西,捧出来晒个半天也是好的。见过太阳的被子,晚上睡起来总归舒服点。

    禾薇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等禾母搭好架子,不用她娘吩咐,已经进屋把被子一床一床抱出来了,四个人三床被子,一条一条地在蒲苇杆子编就的席子上铺了开来。

    忙完这些,禾母回西屋理行李,禾薇见老爹和兄长都没了影子,跟在她娘身后好奇地问:“妈,爸和哥咧?吃过饭就不见他们了。”

    “你哥去你二伯家找鑫鑫玩了,你爸被你阿皋叔喊去西山坳的水库钓鱼了。”

    西山坳的水库已经不做储水用了,前几年听说有人承包了养鱼。只是,这有主的鱼还能随便钓?

    “没人管吗?”

    “谁管呀,这一带马上就要拆迁了,西山那一片怎么个处置还没定论,水库到期了暂时没人敢承包。听阿皋说天天有人上那儿钓鱼,钓到了就是谁的。你爸这几个月钓鱼钓出滋味来了,一听有地方钓鱼,还能不跟去凑热闹啊。”

    一听是这么个回事,禾薇笑着说:“爸喜欢就让他去呗,反正也没啥事。”

    “咋没啥事了,后天就过年了,好多准备工作没做呢。”

    禾薇讨好地笑道:“这不还有我嘛,我会帮妈搞定这些活儿的。爸前阵子赶木活赶那么辛苦,过年这几天就当放他假呗。”

    “那你妈我咧?一年忙到头。咋就不见你们给我放大假?”

    “放!当然得放了。”禾薇笑嘻嘻搂着她娘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说:“妈,我正想和你说个事呢。正月里要是没事,我们一家四口上京都玩咋样?我手里有几张电影首映礼的门票,到了京都再喊上干妈一家,难得有实地观看的机会,我们一块儿去看呗。”

    “啥叫首映礼?必须去京都才能看吗?”禾母压根就不懂。

    禾薇就把何谓首映礼给她娘做了解释。末了说:“对吧妈?这种机会是不是很难得?过了这个村,这辈子都不一定有那个店了呢。”

    禾母被女儿的馋样逗笑了,可去京都旅游顺便观看那什么礼的,还是觉得太突然了,都没做什么准备,难道真要学那电视节目里说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也太随便了。

    再说了,这正月里的物价可是一年当中最贵的时候,出去玩和烧钱没两样。一大家子跑去辣么远的地方,吃住行各方面都得花钱吧?想想就心疼。

    年前刚“出血”买了一部车,禾母恨不得接下来的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窝家里孵鸡蛋。最好哪里都别去。

    对于不会上网购物的禾母来说,不出门就代表着不花钱,一出门,特别是出远门,那绝对是烧钱的事。

    可见女儿雀跃的小样子,禾母又不忍打击她,于是说:“这事儿等过完年再看吧,天气好不好的还不知道呢,总不能大风大雪地也出远门吧?”

    这倒也是。

    没什么心眼的禾薇童鞋,就这么被她娘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禾母唯恐女儿再提这么烧钱的事。改而说起老大家的近况。

    禾美琴(禾美美)被人捅了一刀、腹部大出血送进医院抢救、至今还没出院的事,自然也说了。

    禾薇听后,第一反应和她娘一样,也是吓了一跳。随即觉得这个事儿好耳熟啊。像是在哪里听过。

    仔细一回想,是了!

    《绣春》剧组给李明龙和赵英霞设宴饯别的那一次,他们隔壁包厢不就发生了一起血案吗?还惊动了派出所。

    事后听说,那个包厢里聚餐的人是《欧巴疼我》剧组的成员。

    她当时死活没想起来,如今总算记起来了——禾美美接的戏不就是《欧巴疼我》么,她当时拉着自己显摆这部戏时。自己还吐槽过这个剧名来着。

    没想到那天被捅的剧组演员,竟是自己的堂姐。

    照这么说来,捅人的那方就是方小曼的胞姐方小雨了?

    这么一联想,禾薇顿时无语了。

    不愧是娱乐圈啊,演员之间的恩怨情仇,狗血地都能拍一部戏了。

    幸好自己坚定地选好了将来的发展道路——继续上上辈子的设计专业,当然,学校不会再是专科,肯定得一本以上,她还想着读研读博呢。至于未来的主职方向,她也想好了,就刺绣吧。反正也有一定的兴趣。

    虽说在永庆皇朝的十六年,学得的手艺不单刺绣这一种,但就时下而言,还是刺绣最有发展前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娱乐圈是断不会去发展的。

    “……要真是拍戏的同事捅的,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所以说,还是脚踏实地念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安稳工作最放心。千万别学禾美琴,拍什么戏啊,差点连小命都拍丢了……”

    禾母继续碎碎念,禾薇听得心里咯噔:她娘对拍戏这么反感,那要是去京都观首映礼,被她娘认出了自己演的客串角色,可如何是好啊,挠头!

    ……

    海城二院的住院大楼。

    禾老大在自助机前查询完女儿住院期间的费用,乘电梯回到外科病房区,正巧碰到他媳妇提着个热水壶从水房出来,忙上前说:“我查过了,不用垫付,还有结余,出院时还能退点。那我等主治医生一上班就让他开出院小结,中饭还能赶回家吃去……”

    “我有说今天出院吗?”禾大伯娘拉长脸,口气很冲地道:“你来了两天,除了催女儿出院。还能干点啥啊。”

    禾老大被顶的一头雾水:“咋了这是?都住这么久了,医生也说要出可以出了,干啥还不走啊,明天就年三十了。医生放假,你找谁开出院小结去啊?我来不就是接你们来的么,不然我干啥来啊,年关这几天生意不知多好……”

    “我就是要过了年再出,谁爱赶着年前回去了。”禾大伯娘提着热水壶扭头往病房走。

    她其实是拉不下这张老脸。来海城之前不是和二老、二妯娌谈崩了嘛。没人搭台阶给她下,她心里能好受?

    再者,今年家里几乎没办什么年货。原本想趁着年前这几天大削价,去农贸市场转一圈的,结果女儿受伤住院了。

    将来要做大明星的女儿被人捅了刀子,这是多大的事啊,其他事当然先放两边,专心致志来医院照看女儿了。

    早几年,家里还有客户送上门的节礼,可自从他们家失了钢材店的话语权后。连这个待遇都享受不到了。今年除了儿媳妇提来的六件礼,其他啥都没了。反过来却往婆家娘家蚀出了四份:公婆一份、爹娘一份,两个娘家兄弟各一份。

    之所以往兄弟家送年礼,一方面是谢谢他们当初在紧要关头拉了自家一把,另一方面,当然是盼着他们能把自家的房子先给还回来。大不了写张借条,等拆迁办下来,看能拿到几套房子,多的话,卖掉两套。尽量把兄弟那边的欠债给还了。

    可没想到,两个兄弟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谁都不提这个事。

    她主动提了,反过来说什么“阿姐啊。不是我们不还你,这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不然我丈母家那边咋个交代?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底,给姐夫还了介许多债,元气大伤啊,你不帮着我们劝劝姐夫。反过来还想把过了户的房子收回去,这算啥意思?当我们两兄弟冤大头啊?需要借钱还债了把用不着的东西拿过来,哦,有用处了又拿回去,空手套白狼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她当时都急了,红着眼保证:“不是不打算还,是想把拆迁先给办下来,你们也晓得的,这事拖得越久越不利,户型好坏,还有房价,都差很多呢。总归是早点落实早点放心,我等拿到了房,就筹钱还你们,你们要不相信,我出张借条也行……”

    两兄弟不吭声,两个弟媳妇昂着下巴接过了话。

    一个说:“大姐,不是我们不信你,是你没搞清楚状况,当初我们都说的很明白了,要想把房子赎回去,就得先把垫付的债款还清了。你这一分没还、就想把房子过户回去,算几个意思?”

    另一个也说:“是啊大姐,当初都说好了的,而且我们也没委屈你们吧?房子虽然过户给了我们,但我们也没把你们赶出去,自问没有亏待你们的地方。换做心狠点的,那时候坐视不管我想也没人会说我们半个不字。看看姐夫那边两个兄弟,谁掏钱帮他还债了?大姐,做人要讲良心啊。”

    两个弟媳妇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她驳的哑口无言。

    她猛地想到,她这两个兄弟,该不会一早就知道这一带要拆迁、所以想着法子收她家的房子吧?

    想到这些,她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兄弟什么的,原来也不是都可靠的。早知当初就不找爹妈、兄弟帮忙了,拿房子、店面去银行办抵押,也好过如今这样吧。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听村里几个长舌妇在聊每家每户的拆迁,八卦到自家公婆住的那座小四合院时,说是大抵能换三套,大户型的话,两套肯定不在话下。

    她一个冲动,跑到了二老跟前,说是由老大给他们养老送终,拆迁换到的房子,归他们老大家。

    结果,公婆还没发话,二妯娌咋咋呼呼地吵开了。还没吵出个结论,女儿这边给她打电话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回去,面临的很有可能是老二、老三两家的横眉竖目。

    禾大伯娘越想越心虚,更不想这个时候出院了。

    医院里头过年怎么了?不照样有那么多人没回家么。反正回去了也没啥年货,家里既没打扫、也没添置,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再一想到这么大一幢洋房,被她那两个兄弟捏在了手里,哪里还有过年的心思。

    于是恨恨道:“反正你家那些人,也不见得欢迎我们回去,要是真关心我们家美美,咋就没个人过来看看?你看看病房里左右两床,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探望,送来的鲜花、果篮多的都摆不下了,就我们美美的床头空荡荡的……”

    禾老大在后头听到她这话,气笑了:“你瞎说个啥呢,不是你让老二回去别告诉任何人的吗?这会儿又说没人来看美美了,什么话都是你在说……”

    “我在说又怎么了?!”禾大伯娘气红了脸,要不是手里提着个热水壶,八成要叉腰跳脚了,“哦!我不让老二说,他就真不和家里说?你信啊?反正我是不信!他会不会和阿爹阿姆说我不晓得,但肯定会和徐明华说,徐明华这两年和周婉芬站一个队,没事都要嘚吧半天,有事还能不互通?就你这个榆木疙瘩,不仅赌桌上没脑子,其他事上也这么蠢,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你……”

    男人最恨女人什么?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巴拉巴拉说尽了自己的弱点、丢光了自己的老脸。

    何况,禾老大的脾气又是三兄弟里最冲的,稍不如意,就火力全开、起爆了。

    俩口子的怒火都一触即发,就这么在病房门口吵上了。

    禾美美在病房里听到她爹妈的吵架声,懊恼死了,丢不丢人啊,病房斜对面就是护士站,护士站过去是医生办,这会儿虽然还没到八点,大多数医生还没上班,可她喜欢的那个模特身材的帅医生已经到了,她刚刚听到他和值班护士打招呼的声音了,要是被他看到她爹妈在病房门口没素质的丑样,不知会怎么想她呢。

    禾美美越想越烦躁,猛地拉高被子,遮住了头。

    可禾大伯娘显然不给女儿逃避的机会,人还在病房外站着呢,冲着病床上躺尸的她喊:“美美!你快来给妈评评理,你爸个混蛋,居然说我不讲道理,我哪里不讲道理了,你敢说你那两个兄弟,没蹲在家里看我们家的好戏?要真关心,怎么连通电话都不来?你也说了,明天年三十了,谁盼我们娘俩回去了?……”

    禾老大怒道:“这还用盼吗?那里难道不是你家啊?哦!是了,我们家早没了,被你两个兄弟合伙讹去了,回去也是住人家家里……”

    禾老大嘴上没提过这个事,但不代表心里没气,这一次总算是借着吵嘴发作出来了。

    禾大伯娘听到一半,歇斯底里地嚎开了:“好哇!你个没良心的!这一切还不是你作出来的?要是没你惹的那些债,我们家会败到这副田地吗?你还怨起我娘家那边来了,当初……”

    禾美美觉得再待下去真要没脸了,猛地掀开被子,一边起身穿鞋,一边冲门口喊:“你们烦不烦啊,要吵回去吵!我要出院!出院!出院!!!”(未完待续。)

第295章 “争宠”神马的

    ();    禾薇坐在大灶后面,帮她娘烧火,顺便暖暖手脚。

    两口大灶都开了火,左边的锅里炖着鸡鸭,右边的锅里蒸着肉丸。

    禾母打开锅盖看了眼鸡鸭的熟度,吩咐女儿再添把火,然后在旁边的燃气灶上架起锅子,准备炸熏鱼和豆腐皮肉卷。

    禾二伯娘端着一茶盘卤好的猪蹄进来,见烧火的是小侄女,笑着说:“小姑娘家家的,蹲在灶火底下干啥啊,太阳底下也很暖和,你鑫鑫哥他们在打羽毛球呢,你也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妈就够了。”

    禾薇觉得对着个灶膛挺暖挺舒服的,懒得起身,说:“二伯娘,我还是在这儿帮你们烧火得了。”

    禾母拉女儿来烧火,也是忙不过来了没办法,这会儿二妯娌来了,自然不需要闺女坐灶膛口了,边炸熏鱼边说:“听你二伯娘的,出去玩会儿活动活动身子,妈把这些炸好了就做午饭。下午你帮妈包蛋饺,我和你二伯娘还得熬两锅糖,你爸说下午就把冻米糖做好得了,省得晚上熬夜,另外还得熬明天晚上的火锅汤底……”总之排满了活啊。

    好在花生、瓜子之类的,禾家二老在他们回来之前有一点是一点地炒好了,不然更忙。

    禾薇偏着头想了想,也成,出去活动活动吧,老蹲在灶膛口,柴火烧得人暖洋洋的,越发不想动了。

    起身正要出去,听二伯娘顺嘴说了句“可惜村里的豆腐坊关门了,要不然让两个小子跑去买一壶,这个时候喝一碗,热乎乎的想必一定很舒坦”,倏地眼眸一亮,对禾母说:“妈,我去磨豆浆给你们喝。”

    说完,兴冲冲地跑出了灶间。

    禾二伯娘惊奇地问:“怎么?你家带豆浆机来了?”

    禾母张了张嘴,不知要怎么解释。

    豆浆机还有搭配好的五谷杂粮。是毓绣阁送闺女的年货,出门时没留意,把它给提上了,昨天下午收拾行李时才发现。想着家里有一个了。这个让闺女拆了留老家用也行。

    于是“嗯”了一声,说:“别人送薇薇的,想着家里有一个了,就把这个提来了这里。”

    若是禾薇在场,指定朝她娘竖大拇指。场面话说的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哎呀我原本也想买一个的,可是听阿文家新过门的小媳妇说,这东西清洗太麻烦,新鲜劲一过就不想用了,大多数时候都搁家里积灰尘,索性就没买,平时想喝了上豆腐坊提一壶也挺方便的。”

    禾二伯娘笑说着,把大锅里的鸡鸭翻了个面,拿筷子戳了戳,觉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给灶膛添柴禾了,任余火再焖上一会儿。起身把碗橱里的碗筷碟子拿出来,用热滚滚的灶头水,浸泡清洗。

    “离豆腐坊近当然不用自己磨了,这东西买来吃反正也不贵。”禾母笑吟吟地说,末了想到拆迁的事,问二妯娌:“这以后搬走了,老冯家的还做豆腐吗?我记得镇上有家豆腐店了吧?”

    “还没定,听她的口吻,兴许会搬去山前的王家村。她小姑子嫁去了那里,说是还没谁家开豆腐坊,平时都是去镇上买的。”

    “那倒也挺好的,分下来的房子租出去。每个月能有两笔进项了。”

    妯娌俩个边唠边赶活。

    那厢,禾薇跑到西屋,拿出了毓绣阁送她的那份员工年货——一个豆浆机、一盒搭配好的五谷杂粮,兴致勃勃地打算磨壶红豆米浆给大伙儿喝。

    一刻钟后,准备工作就绪,禾薇把洗干净的豆浆机抱上堂屋的八仙桌。照说明书加入合适比例的红豆和大米,按下豆浆机上的“五谷杂粮”键,机子就“嗡嗡嗡”地启动了。

    等候的时候,她托着腮帮子坐在堂屋檐下,看禾曦冬和禾鑫你来我往地在院子里打羽毛球。

    禾曦冬边打边招呼她:“薇薇,干坐着多没意思啊,来!哥让给你打会儿。”

    禾薇赖在小板凳上不肯起:“不要,我就喜欢这么坐着晒太阳。”

    “你才几岁啊,怎么和个小老太婆没两样了……”

    “小老太婆哪里不好啦?”

    老太太守着豆浆机瞧了会儿稀奇,也踱出来晒太阳,刚出堂屋就听到小孙子这一句,还不算耳背的老太太炸毛了。

    禾曦冬吐吐舌,边接球边安抚老太太:“没有没有,奶!我就打个比方,比方而已,比方你懂不?”

    “不懂!”

    “……”

    “噗哈哈哈……”

    禾鑫、禾薇两个被一老一少的对话给逗乐了。

    “哟!都很开心吗?午饭吃过了伐?”

    笑声中,一道略显尖酸的嗓音格格不入地横插进来,引得众人齐齐转头。

    禾大伯娘皮笑肉不笑地拉着伤愈出院的女儿,抬脚跨进了院子。

    一进门还没继续往下说,眼尖地看到了停在院子一角簇簇新的车子,锃亮的黑漆在阳光下显得越加耀目,差没闪瞎人眼睛。

    “哟?这谁家的车子?怎么停阿姆家的院子里来了?”

    即便心里隐约猜到这车极有可能是老三家买的,可不知何故,禾大伯娘就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老三家的生活条件,这几年间不止追上了自家,还大大赶超了自家。

    可她不愿承认的事,不代表就不存在。

    老太太兴高采烈的一句,即刻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这车是老三家的,年前刚买的。”

    “不就是辆揽胜么,有啥好得意的,说不定是低配置的,还没我家那车贵呢。”禾美美撅着嘴咕哝。

    老太太离得远,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们娘俩是在夸老三家的车好,跟着笑道:“别说,这车看着古里古怪的,坐着可真舒服,我和你爷爷都上去坐过了,腿脚不用屈着,想怎么伸怎么伸,比你们两家的车都舒服……”

    老太太的“牛头不对马嘴”。让禾美美倍没面子,哼了一声,考虑到还没完全愈合的腹伤,慢吞吞地挪进堂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禾薇几个因为既听清了禾美美的话、又听清了老太太的话,个个忍俊不禁、憋不住想笑。等极品娘俩离开视线后,耸着肩膀着实乐呵了一阵。

    禾老大一家回来后,老屋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诡异。

    禾曦冬和禾鑫也不打羽毛球了,笑过之后回到堂屋。啜着妹妹给倒的红豆米浆,有意无意地护在她周边,生怕禾美琴又像往年一样地欺负她。

    以往大伯一家意气风发的时候,都要逮着机会欺负人呢,何况是现在。

    瞧那张远超年龄的老气横秋的脸,还没惹她呢,就横眉竖目、一脸凶相了,这要是宝贝妹妹说错个字、还不得被欺负死呀。

    禾曦冬索性一屁股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边喝米浆边朝妹妹招手:“薇薇,来哥这边坐。忙一上午了,歇会儿歇会儿。”

    禾大伯娘正想撇嘴,小丫头片子能忙什么呀,肯定是守着豆浆机磨蹭了半天,这玩意儿和过年根本搭不上边,忙了也是瞎忙。

    可没等她张嘴开刺,老太太笑眯眯地发话了:“可不是,大清早起来帮你爷爷扎扫把,然后帮阿姆做早饭,吃过早饭又下灶间烧火。一忙忙到了晌午,得了空也没闲着,给爷奶煮什么米浆喝,别说。这红豆米浆确实比豆腐坊买来的豆浆好喝多了,甜甜香香的,明天要是有空,再煮给爷奶喝咋样?”

    禾薇笑着点点头:“爷奶喜欢喝,我就天天煮,五谷杂粮的搭配包有好大一盒呢。”

    “那敢情好!”老太太高兴地脸上笑出菊花。不忘给大孙囡递去一杯米浆,“美美你也喝呀,你妹妹花工夫煮的,可好喝了,奶不骗你……”

    禾美美郁闷地说不出话。

    不就是红豆米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爷奶如今怎么偏疼起那个臭丫头了?不知道自己大病初愈、需要悉心呵护吗?都怪老妈,干啥要瞒着爷奶这桩事啊,让他们知晓自己前些日子是在住院而不是在拍戏,不是更好吗?这样就会更关心自己、疼爱自己。不像现在,搞得出了院没人关心、剧组那边也没了自己的戏份,日后要是被人问起拍的戏咋还不开播,该怎么说呢……

    禾美美刚想到这一茬,老太太就开始关心了:“美美啊,前阵子听你妈说你为了拍戏累得嘴角上火发燎泡,肠胃也不好,你妈搁下了家里的事,特地跑去海城陪你,现在没事了吧?戏拍完了吗?啥时候开播啊?”

    禾美美被老太太一连串的“吗”、“吧”、“啊”问住了,偷偷瞪了她妈一眼,都是她妈惹的祸!不瞒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心里一股子气实在憋不下去了,不由得脱口道:“奶奶,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哪是在拍戏啊,我是在医院里受罪呢。”

    “哎你这丫头——”

    禾大伯娘见状,恨不得跳起来捂住女儿的嘴,死丫头的嘴巴也太松了,一路上明明说好了,住院这事儿权当不存在。

    倒不是真的怕公婆发急、担心,而是怕他们得知女儿是在拍戏的时候被人捅刀子的,不肯让女儿继续拍戏,说不定一毕业就把她喊回来说亲、嫁人。那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出路啊。她读的那所学校,对找工作根本不实用。

    以前家里条件好,对读什么专业不关心,找不着合适的工作就在自家的钢材店里蹲着呗,收收银、记记账,遇到合适的人家,早点结婚生子。反正有娘家当靠山,不怕嫁过去受欺负。可如今这幅样子,别说当靠山了,嫁妆都办不起上档次的。除了找个好工作、来个鱼跃龙门,不然,这辈子注定没出山之日了。

    可禾美美不晓得她妈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见她妈发急,抢先一步挪到她奶身边,娇滴滴地倚着老人,说起自己受伤的经过,还撩起衣摆,给老太太看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

    当然了,她都是挑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说的,至于另一方当事人方小雨、听到这些话会不会气得失心疯发作、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她才管不着呢。

    反正剧组答应她了,只要她不对外泄露,警方那边查到什么是什么,绝对会照实审判、概不偏帮。所以在家里面,她自然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了。

    看到老太太又惊又吓又心疼地搂着她上下打量,还一个劲地问她“伤口还疼不疼”、“医生有说啥时候康复”、“有什么忌口没有”等等,禾美美得意地朝禾薇抬了抬下巴,好似在说:瞧见没?爷奶最疼的还是我,什么豆浆、米浆的,还是你自个儿去喝吧,谁稀罕这种东西哟。

    禾薇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别人兴许会听信禾美美胡编乱造的这一堆说辞,而自己因为老早听过那个原始版本,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好笑。

    禾曦冬挖了挖耳朵,真心听不下去了,凑到妹妹耳边直嘀咕:“被人捅了一刀还当成光荣事宣传,这什么德性啊。”

    禾二伯娘在灶间听到大侄女的声音,端着中午要吃的煲汤走出来,意有所指地瞥了大妯娌一眼,说:“哟,大嫂还一再叮咛我和建康不要对任何人说,怎么美美自己竹筒倒豆子的全说出来了?这会儿倒是不怕阿爹阿姆急坏身子了?”

    禾大伯娘自知理亏,心里把女儿骂了个半死,讪笑着解释:“这不是出院了嘛,阿爹阿姆看到了人,应该没那么急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呢,想想还是要和他们说一声的。”

    禾二伯娘笑笑,回到灶间拉着禾母发牢骚:“瞧瞧!好话都由她说了算。一来还光顾着说闲话,都不进来帮把手,一会儿开饭了还不是坐一桌吃。”

    “算了,毕竟美琴刚出院,换做你我的孩子,短时间也放不下这颗心,我们就别管了。开始蒸饭吧,我把海蜇皮拌一下,早点开饭,下午还有的忙呢。阿爹他们也该回来了。”

    说话间,老禾家的几个男人确实都陆续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296章 好个蛋!

    ();    禾老大把车停到了家里,出来了碰上老爷子和禾父,见两人手里各拖着几根长毛竹,笑着迎上去帮忙:“老三跟着爸去砍毛竹了?”

    老爷子喜欢编篾竹是众所周知的事,早年还会拿编好的箩筐、簸箕出去卖。不过近几年,随着乡村城市化,用箩筐、簸箕的人家越来越少,靠这个吃饭是不现实了。

    更何况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可能再挑着箩筐走街窜乡地卖。顶多闲来无事当消遣,编个几只家用的,偶尔卖几只给问上门的种田大户。

    这一次,主要是考虑到拆迁马上要办下来了,开了春很可能说搬就搬,搬到哪儿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是县里的房子,那离村子就远了,日后想砍棵毛竹、劈些篾条也不大可能了,趁着过年这几天,孩子们都在,帮着多砍几棵毛竹,空下来多编一些,攒着日后用。这才让老三跟着他上山,拖了几棵老毛竹下来。

    看到老大回来了,老爷子眼底浮现笑意:“回来啦?差不多能开饭了。问问阿刚回来没有,他一早打电话到老二家,说是佳佳今天还要挂水,中午就不回村子了,下午要是回来早,会过来一趟的。”

    禾老大知道孙囡生病一事,去海城接娘俩之前,他还去看过她,天气刚转凉时感冒了一场,没有根治,结果转成了支气管炎,接着又深入到肺里,这不都折腾了两个月了,要不是碰上过年,肯定选择住院了,天天医院、家里来回跑的,小孩受罪、大人也不轻松。

    男人们回来了,午饭也就开席了。

    禾薇喊两个兄长,抬出平常不怎么用到的圆台面,架上小饭桌,她端来热水,把圆台面擦了两遍。然后铺上一次性桌布,一大家子挤了一桌。

    除了去海城扫海鲜要下午才回的禾老二,以及还在医院的禾刚一家,其他人都到齐了。

    从大灶锅里提出了一只鸡。鲜香的小母鸡,又是刚煮好的,做白切鸡味道最美了。

    鸡鸭的内脏并鸡汤一早就在特大号的电火锅上文火档煮着了,还加入了火腿片、笋干、香菇、黑木耳,还没上桌呢就香味四溢。

    这会儿人到齐了。禾母按人头放入蒸熟的肉圆、炸好的豆腐皮肉卷以及洗干净切成条的白菜帮子,最后再加入一把粉丝,就这么一边煮一边端到了圆台面的正中央。

    另外,禾二伯娘负责炒了几个热菜,像什么尖椒牛柳、地三鲜、锅包肉等,都是很下饭的。

    禾母负责拌了几道凉菜。凉菜的主食材是她从清市带来的,什么蒜蓉海蜇丝、豆腐松花蛋、干捞虾仁拌黄瓜、酸溜黑木耳。

    另外还有三盘鱼。过年嘛,鱼是最不可少的,不然怎么说“年年有余”咧。

    做熏鱼的草鱼,是禾老二从水库钓上来的。清蒸的米鱼和做糖醋鱼的黄花鱼。则都是禾薇家提来的年货之一。

    忙了一上午的佳肴陆续端上桌,老大家三口不约而同地吸了吸鼻子。

    医院里的饭菜太特么刮油了,禾老大还好一些,毕竟医院、店里两头跑,回来时下个馆子打个牙祭也是常有的事。可在医院一待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娘俩就苦逼了,一则医院附近的消费实在有点高,二则医生要求禾美美饮食清淡,所以到最后,禾大伯娘也跟着女儿三餐清汤寡淡,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出院第一顿就这么丰盛。口水分泌哪还控制得了啊。禾老大俩口子还能忍一忍,禾美美仗着二老疼她,没等所有人全都落座,就捞起筷子直接夹来一只白切鸡的鸡腿开吃了。

    禾大伯娘端着最后一盘刚出锅的热菜从灶间出来。看到大侄女这副饿死鬼投胎的丑样,心里鄙夷地啧叹了几声,故意说道:“美琴啊,你亲侄女咳嗽时间不比你住院短了,如今还支气管转肺炎,差点要住院。你妈去海城陪你,嫡亲的孙囡是一天都没照顾上,你哥嫂两个白天黑夜地轮班跑医院,如今你这个做姑姑的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给她买点好吃的好玩的?这样你阿哥也总算没白疼你。”

    禾二伯娘这话说错吧,一点都没错,句句在理。可关键就是禾美美听不进去呀。

    她觉得自个儿才是老禾家最该受宠的孩子,小侄女那屁点大的孩子,和自己争什么宠呀,而且不就是个咳嗽感冒么,再严重也无非就是个肺炎,哪能和自己的伤痛比啊,当时可是半边身子踏入鬼门关了。

    于是,吃完鸡腿开始嚼熏鱼的禾美美当即顶撞道:“我自己都还没痊愈呢,那么点小毛病,哪用得着特地赶过去看啊,他们过来了不一样能见着?”

    说完,想起她阿哥在镇上不是有套房子吗,张口问:“我哥镇上的那套房子会不会轮到拆迁呀?拆到了能换几套呀?”

    见她爹妈一个眉头皱成了山字,一个低着头没吭声,转头问二老:“爷奶,你们这老屋肯定能分三套吧,到时咱们直接换成大户型的,最好是楼上楼下跃层式的,你们住楼下,我们住楼上,是不是很好?”

    好个蛋!

    禾二伯娘不客气地开训:“禾美琴!你读书读屁眼去啦?这种事是你能开口的伐?你该好好学学你几个哥哥、妹妹。大人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禾美美气得差点噎到,吐出了嘴里的鱼骨头,回嘴道:“二婶,这话什么意思啊,我都这么大了,家里的事为什么不能管了?”

    “是哦,你大了,你大了怎么吃个饭不知道要等长辈都坐下了才能举筷子?”

    “那是因为我饿死了,你们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能感受我的痛苦啊。”禾美美说着说着委屈上了,转而求助她奶:“奶奶!你看二婶,提前吃几筷子菜都要说!”

    被点到名的禾二伯娘冷笑了一声。

    老爷子看了大孙囡一眼,心觉这个孙囡真的不如小时候乖巧了,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幼稚、可笑啊,要么实在没脑子,要么就是她爹妈教唆的。

    想到这里,老爷子不悦地瞥了老大俩口子一眼。

    禾老大气得脸色发青。可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在饭桌上,终究忍住了没朝女儿动手。心里忖道:回家再收拾她!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禾大伯娘心头那个郁卒。老屋那事儿她在陪院的时候,的确和女儿嘀咕过。可从没说过要她帮忙在公婆跟前说什么啊,无非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泻泻心头的火气而已。谁知道女儿会自说自话地来这么一出,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哪里是嘴巴松啊,根本就是不带门儿!

    “那个,阿爹阿姆。美美她不懂事……”

    禾大伯娘支吾着开口,想在公婆跟前再挣回点脸面,却被老爷子摆着手制止了。

    “美琴啊,这老屋可不光是我和你奶的,西首三间那是你三叔家的。分到的肯定要给他们。至于我和你奶,上回登记的时候,就和村里说过了,无论面积多少,我们就想要一套一楼带庭院的房子。以我们这样的年纪,天天爬楼梯是吃不消的。就算有电梯也不想往高处住,还是带庭院的一楼最适合我们。”

    老爷子这话一说,禾大伯娘倏地变了脸色。

    这是想要杜绝他们家住进去呢。死老头!不就是一套房嘛,过个十几二十年,迟早是他们的,守这么牢干啥!要是自家的房子还在,别说一套房了,两套房都瞧不上……

    禾家二老不是没瞧见大儿媳的脸色,可他们不止一个儿子,三个呢。一碗水总该端平吧。哦,你老大家自己的房子被两个老婆舅拿了去,没地方住就打起他们老俩口的主意来了,要不要更无耻一点?

    老爷子说完。拍了拍大孙囡的手背、象征性地安抚了她几下的老太太也接着道:“对头!既然当初分家的时候都分好了,现在干啥又提起?我和你们阿爹一向喜欢自由自在,还是不跟你们任何一家住了。等我们住过边、那房子你们三家怎么分,是卖了分钱,还是一家买下、另两家分钱,等那时再商定吧。反正同我们不搭界了。至于老大家的房子……”

    老太太话语一顿,瞥了老大俩口子一眼,不怎么客气地说:“既然当初只说是把房子押在亲家兄弟那边,那就让他们陪着一块儿去把拆迁办下来嘛,办完了再押他们那儿不也一样?又不是真的把房子给了他们了,怎么能由着他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呢?这不是打我们老禾家的脸吗?”

    禾大伯娘听了,心里一阵发苦,艰涩地开口道:“阿姆,那事儿不是你说的这样,而是……他们帮我们家还清了债务,我们家的房子、车子、店面相当于都归他们处置了,只不过当时我们家没地方去,这才仍然住在家里、车子也仍由我们家开,愿意去看店,每个月还给我们工资……如果真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话,房子过户了给了他们,那的确就是他们的了,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这才去试试的,他们实在不同意我们也没话可说。这事儿理不在我们这边,即使上法院打官司,也是我们站不住脚……”

    老太太看向三个儿子,见三人都不一而同地点头,倒抽一口凉气,抚着胸口肉痛地说:“这么说,老大家那房子,真的拿不回来了?拆迁办下来,无论分得几套,都没老大家的份了?哎哟喂!我们老禾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哟!花大价钱造起来的房子还有那么大一块地皮咋就成人家的了……”

    禾大伯娘被老太太哭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不是变相地在骂她么,毕竟,房子是被她娘家兄弟收了去的,日后拆迁办下来,也是两个兄弟得益。

    可这一切难道是她愿意的吗?要不是禾建平欠下了那么大一堆烂债,自家那么大一幢洋楼至于被逼着过户给娘家兄弟么。

    当初三百万巨债爆出来的时候,除了娘家兄弟肯伸手拉自家一把,哪个吭声了?哦,这会儿又一个个地站出来充好人、说场面话了。

    禾美美不知哪根筋搭错,瞪着禾薇骂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那次赢了我爸,把我爸的牌运给赢走了,我家哪会变成这样!”

    “禾美琴!”禾老大朝着女儿怒喝一声,扬手挥了她一巴掌。

    禾美美愣了一下,随即摔掉手里的碗筷,吃痛地捂着脸,哇哇地哭开了。

    “禾建平你说话不能好好说啊,打人干啥!不知道她刚出院啊,这要是被你打的伤口开裂,我和你拼命!”

    禾大伯娘心疼女儿,这才刚出院,伤处还没有完全好呢,就被老禾家这一帮子人欺负到哭,无疑是打她的脸啊,气得当场跳起来和禾老大对骂。

    好好的一顿中午饭,被老大一家三口搅得乱七八糟。

    禾家二老气得差点晕过去。这大过年的,是要把家闹得鸡飞狗跳的节奏哇。

    禾老大自觉在两个兄弟面前丢尽了脸,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吃饭,抓起婆娘和女儿,回家去了。

    “老大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不好等吃完了饭再说啊?”

    老太太担心大孙囡,嘴巴不带门的胡说八道这一点确实让她失望,可终究是从小疼到的孙囡,受了那么大的伤,又是才刚出院,不吃饭哪成啊,亲自往干净的大碗里夹了点她爱吃的,迈着小脚送过去了。

    老爷子被刚才那一幕气得胸口抽疼,大手一挥,闷声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吃饭!”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还是等老太太回来了才开动筷子。

    闹了这么一出,任谁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大伙儿谁都没吭声,埋头扒完了这顿食之无味的饭。

    饭后,妯娌两个负责收拾碗筷,禾父拉着禾曦冬、禾鑫准备做冻米糖的家什。禾薇被大伙儿推出去陪心情巨差的二老。

    禾薇好想跑啊,二老的脸色那么黑,而她也不是禾美美,三言两语就哄得老人眉开眼笑。可看看其他人,都是手头有活、离了谁还真不行的。除了她——哎!不对,她娘不是还给她派了包蛋饺的活吗?

    “我在包了,你只管陪你爷奶去吧。”禾二伯娘体贴地从灶间探出头。

    禾薇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身先士卒”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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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穿越婚然天成:
充当了十六年闺阁千金的禾薇,完成系统任务回归现代,却悲催地穿错了身体,成了平行时空虽住城市、却比乡下人过得还窘迫的下岗家庭的女儿。
她决定帮助家里改善拮据境况,再弥补上上辈子的遗憾——考个理想大学,然后一路高歌猛进读到博士后。
不成想,后一个愿望才刚启程,她就被无良的某人早早拐回家做了媳妇……( ̄. ̄)
ps:这其实是关于穿错越的软妹纸,被外表冷硬、内里腹黑的军佬拐回家做媳妇的甜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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