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为新技能点赞
(); 老太太倒是还好,打从出院以后,每天下午都习惯性地睡上一小觉。
禾薇旁的也没多说,端了盆温热水过来,细心地给老太太洗脸擦手,完了觉得有点干,还给抹了点防冻防裂的老式雪花膏,然后劝扶着送她去了睡房。
“奶,你歇个午觉,醒来我再给你煮米浆,这回咱不喝红豆大米了,喝黑豆黑米黑芝麻的,喝了能让人头发乌黑。”
“好好好。”老太太被她哄得心里熨帖,午饭时的糟心事暂时也散了个七七八八,由小孙囡伺候着脱掉棉服棉裤,躺到被窝里,闭眼打起了盹。
禾薇细心地帮她掖紧了被角。
怕老人起来时冷,她把捂被窝的汤婆子裹进了棉服里头,叠放在枕头旁边,又见日头照进窗户太亮,轻轻地将窗帘拉拢了。
做完这些,回头见老人已经闭眼睡了,蹑手蹑脚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一等她离开,老太太睁开了眼,混沌的眼里,含着湿润。望着被拉拢的窗帘,定定地看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这下是真的睡了。
禾薇离开老人的睡房,松神地呼了口气,一个搞定了,还有一个呢。余下的这个还要难办。曾听她爹在饭桌上唠过,老禾家脾气最拗的不是禾老大、也不是禾老二,而是老爷子。他要光起火来,不仅说明事情大条了,也说明短时间别想好过了。
禾薇磨蹭磨蹭地来到堂屋檐下,老爷子正坐那儿抽着旱烟生闷气呢。
禾薇四下一瞅,看到了院子里躺着的几株午饭前从山上拖下来的毛竹,倒也不是全然扯开话题,而是真的好奇:“爷爷,这几根毛竹你打算做什么呀?”
老爷子被小孙囡打断了愁思,抬头接道:“王家村的种田大户来托我编几个米筐,我想着家里的米筛漏洞了。索性一道编了。”
说到这个事,老爷子也不浪费时间抽旱烟了,拍了拍大腿从板凳上起身,拿来砍刀。去院子劈篾条了。
禾薇蹲在一旁看着,不时帮点小忙。
譬如把老人砍下来的旁支杂条还有竹根丢到院角晾晒,晒干了拿来烧火、生炉子,丁点都不浪费。
再譬如给老人呢泡了一壶茶,搁在屋檐下的方凳上。隔上半小时给老人奉上一杯热呼呼的茶水。
老爷子喝第一杯时和老太太先前的心理感受一样,觉得熨帖,大孙囡不懂事,小孙囡乖着呢。可喝完第二杯、喝第三杯时,忍不住笑了,看着小孙囡说:“爷爷不渴,你用不着跑来跑去的倒茶放杯子,要真渴了爷爷会和你说的。你要真没事,帮爷爷把这些拿带屋檐底下去,一会儿要用。”
禾薇一阵脸红。她不过是怕老人渴了。大过年的,虽然开着太阳,可北风吹到人身上还是挺冷的,不时喝几口热水能让人暖和点,没想到会被老人嫌弃。不过看到已经劈好的篾条,她捋了捋袖子,麻利地捧到了屋檐下。
老爷子把手里头余下的这根毛竹也全都劈成了篾条,然后洗了把手,主要是想上趟厕所,被小孙囡喂了那么多茶水。憋到这会儿已经是膀胱功能很强大了。
结果没等他坐下,小孙囡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又黑不溜秋的东西出来了。
“爷爷,这是我刚煮好的三黑米浆,黑豆黑米黑芝麻。都是健康的五谷杂粮,您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他不冷啊,哪里需要暖身子。这么几大根毛竹劈下来,还能冷到哪儿去?可眼角扫到屋里头的另外几人,都捧着小孙囡孝敬的米浆边喝边唠嗑。抽了抽嘴角,也接过了一杯,在小孙囡满怀期望的眼神里,呡了一口,唔,味道还真不错,于是高兴地喝了起来。喝到见底时,想起还在屋里午睡的老婆子,问小孙囡:“你奶还没醒?”
“嗯,我刚去看过,还睡着呢,爷爷你放心,我给奶奶留了两杯,保温着呢。”禾薇飞快地接道。
老爷子一噎,谁说这个了。好吧,他就是没话找话。可惜不擅长,还是闷头干活儿吧。三两口把见底的米浆喝完,杯子递给小孙囡,埋头编起种田大户问他买的米筐来。
禾薇进去把众人喝完了的杯子都清洗干净后,在灶间和北堂屋溜达了一圈,见二伯娘和她娘分工有序,一个包完了蛋饺在搓麻花,炸了正月里当零嘴儿;她娘在帮她爹打下手。
这不,大灶锅里的麦芽糖熬热了,准备开始做冻米糖了。这活看着简单,却非常耗体力,不是成年男子还真吃不消干。
灶间角落的煤饼炉子上炖了一口大锅,锅里炖着洗净去浮沫的猪大骨,是明天晚上的火锅底汤。
北堂屋里,禾曦冬和禾鑫把小饭桌收拾干净了,并搭好了垒冻米糖的木条子,随时等候她爹的吩咐。
既然没她什么事,禾薇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堂屋檐下,看老爷子编篾条也挺好玩的。
“爷爷,我能试着编编不?”
看了一会儿,禾薇手痒了,看几根篾条在老人手里翩翩飞舞的样子,好想上手试试啊。
老爷子见她喜欢,倒也没反对,拿过一旁几根剔出来的材质相对偏薄偏软的篾条,给她起了个底,让她照着他教的法子,依样画葫芦地编了起来。
起初几个来回,禾薇编的很生涩,渐渐的,手里的篾条舞得越来越快了,当然,老爷子的速度还是赶不上的,可对个新手来说,仅仅个把小时就编得有模有样也委实不错了。
老爷子不时抬头,欣慰地看着她笑笑,顺嘴说了句:“你这孩子,学东西倒是挺快的。”
禾薇开心地笑咧了嘴:“这说明我们老禾家基因好啊,都是手工能人。”
“基因”是啥玩意儿,老爷子不懂,但提到手工能人,老爷子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他这门手艺并不是跟师傅学来的,当时家里穷,谁出的起钱拜师学艺啊。纯粹靠自己瞎琢磨摸索出来的野路子,仔细看,编法和市面上的箩筐还是有些区别的,但好用又结实。谁还管这个?
自己如是,小儿子当初跟着堂兄弟进城学木活,也是没几天就入了门道,这么看来,老禾家在手艺活上的天份还是挺强的。
禾薇不解地问:“爷爷。既然你懂这个,当初为啥还让爸去城里……咳,学木活?跟着您学这个不好吗?”
对于她话语中不自然的停顿,老人似乎也没太在意,毕竟那事儿过去太久了,径自忙着手里的活,摇摇头说:“那会儿田地改革,包干田大都被征用造集资房、乡镇企业啥的了,种地的人越来越少,这不值钱的东西编出来卖给谁去?再者。窝村子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怎么也及不上城里头好啊,赚的也没城里头多。不像现在,城里头住久了,反而觉得还是村里好,空气新鲜、院子够大……”
这倒是大实话。
禾薇了悟地点点头。
爷孙俩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温馨对答。
待老爷子手里的米筐编到一半时,禾薇先他一步完成了。
主要是老人给她起的底不大,是个十二寸口盘差不多大小的浅底笸箩。
老爷子帮她收了口,笑赞着点点头:“还不错!”
“谢谢爷爷!”禾薇喜滋滋地接回手里,蹲一边欣赏去了。
因为是生篾条编的。还没有磨砂抛光过,所以摸上去有些粗糙。
禾薇也不介意,问老爷子要了一张磨砂纸,蹲在廊下认真地抛起光。
磨去边边角角的糙意。又从三立方空间里翻出一块田园味十足的碎花布头,贴着笸箩的边缝了一圈,看上去漂亮了许多。
禾薇满意地拿出手机,给笸箩来了几张特写,从中挑了张角度最佳、光线最合适的,发给贺士官显摆去了。完了还喜滋滋地问:好看吗?我自己编的哦,下午刚跟爷爷学的。
可惜,发出去之后迟迟不见反应,禾薇嘟嘟嘴,略感到心塞。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在老家等着过大年,他却还在外头奔波,一日三餐正不正常都两说,顿时涌起几丝愧疚,刚刚那股子小情绪也立马不翼而飞。
见老人还在专注地编着米筐,禾薇把手机揣回衣兜,和她爷爷说了声,进屋去看她爹垒冻米糖了。当然,没忘记将下午新学的处|女作品——笸箩带进去。
屋里的几个人,自然惊喜地褒赞了她一顿,禾薇听得脸都红了,真成孩子了,学会点东西就到处求表扬。
大伙儿正说得起劲,老太太也起身了,出来听说小孙囡现学现编了一个笸箩,开心地拿过来打量,嘴里一个劲地赞道:“不错不错!第一次能编成这样,很不错了。”
老太太早年也曾跟着老伴学过一阵子,无奈家里琐事多,静不下心长坐那儿编各种农用家什,但基础的还是懂一些的,于是拉过小孙囡,这里紧了些、那里松了些、边部垮了点……总之,兴致上头,拦也拦不住,逮着禾薇巴拉巴拉了好一阵。
末了还让禾二伯娘拿了块热水烫过的洗碗布过来,把抛光过的笸箩擦了又擦,然后往里装了几块禾父刚垒好、切好的冻米糖,笑眯眯地让大伙儿看:“瞧瞧,薇薇做的这东西,装吃食正好。”
“奶奶等等,我给你拍张照。”禾曦冬不知何时跑去西屋拿来了相机,给捧着笸箩的老太太拍了张照片,完了又对着笸箩单独拍了几张,说是要留念。
说到留念,禾薇一时脑门发热,跟着拍了张放了几块冻米糖的笸箩,传上了自己久未更新的微博,标题直接就是:瞧俺新学的手艺。PS:冻米糖是老爸做的,底下的笸箩才是新技能。附带一个狗头图标。
不出三秒,后台传来一连串被圈、被评的提示信息,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貌似捅了马蜂窝了。
没想到这个点,还有这么多粉丝在线。
她前一秒刚发,下一秒就被N号人圈转兼点评了,什么“嗷嗷嗷——PO主粗线了!!!”、“嗷嗷嗷!以为PO主放弃这个微博号了,正考虑要不要取关呢,PO主竟然更新了!!!”、“PO主大能!求赐一二!”、“PO主在哪儿过年?俺在大青山,离的近咱来个面基怎样?”、“不求面基、但求舔屏”等等等……
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禾薇捧着手机,看着上头五花八门的评论,真叫一个酸爽无比。
半晌,给蒋佑铭去了个信息,汇报了这么个情况。
很快,蒋佑铭的回复进来了,劝她不用太在意,原先怎样就继续怎样,不必为了迎合粉丝群而太过刻意。只要上传的文字图片别太偏激就行了,像她发的这类图,不仅无伤大雅,反而还能起到凝聚粉丝的作用,多多益善。
听蒋佑铭这么说,禾薇松了口气。
艾玛粉丝太多了也好头疼啊,做什么都伸展不开手脚了。也怪自己太得意了,初学篾竹就编出了个处女作,高兴过头了。
正寻思着下次还是不往上发了,太考验人心志了,蒋佑铭又发来一条,说:“我刚上去看过了,很不错啊,底下的评论也都是正能量满满,所以,再接再厉哦,不定期地往上发几条,稳住粉丝们的心,别轻易冷了这个号……”
回复之前,还圈转了这条微博。
蒋导都圈转了,关注他的那些演员、工作人员,特别是认识禾薇的那帮人,能不圈转么,一时间,禾薇的“处|女作笸箩”,又被圈转了N遍。
看着微博上的那几串数字变化,禾薇静下心想了想,一个运营的好的微博号,也是一笔财富。
再说了,反正蒋导也说了是不定期的嘛,也没说非得是她的自拍照,她手头积攒的小玩意儿那么多,依先前的频率轮流给它们爆张照,一、两年都撑得下去。于是爽快地回了个“ok”的表情给蒋佑铭。(未完待续。)
第298章 馊主意神马的
(); 禾美美被禾老大提回家后,狠狠训了一顿。到底是念了她身上的伤没痊愈,要不然肯定挨一顿打。
可饶是这样,禾美美也觉得受了委屈。而且她的脾气属于你越凶、我越不服的类型,哪能乖乖听禾老大训,根本就是禾老大训一句、她回吼一句,气得禾老大捋着袖子转身找家伙,“骂也骂不听,看来是非打一顿不可了!”
禾大伯娘生怕女儿真挨打,推着她上楼回房,转身夺过禾老大手里洗衣服的棒槌骂道:“好哇!就为了这点破事儿,你还真想打你女儿啊?你到底还当不当这是你家、当我和美美是你媳妇、女儿啊!再这么下去,我看这个家还是散了拉倒!”
禾老大额上青筋暴胀,一把扯开妻子,指着她怒道:“得了吧!我看现在这家就像盘散沙了,哪家到了年关像我们家这样的?孙囡生病上医院,你这个做奶奶的,连影子都没瞧见过,说你几句就推到女儿身上,女儿落得现在这副样子,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好好的书不读,演什么戏!这次被人捅刀子,下次呢?是不是要去火葬场收她的骨灰了?都几岁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经大脑,我看她被人捅刀子肯定也是嘴巴皮太松,把人给得罪了。老二媳妇一点都没说错,她比不上冬子、鑫鑫还有薇薇……”
禾大伯娘的心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妯娌家怎么怎么好、侄子侄女怎么怎么出息,旁人说几句她都要嘀咕半天,遑论是自己丈夫,没等禾老大说完,就歇斯底里地嚎上了:“你嫌弃我也就算了,还这么嫌弃女儿,你个没良心的,她也是你生的啊,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娘俩好?你是不是有异心了?啊?难怪不肯管钢材店了。非要去县里开什么木器店,合着是在外头养女人了?禾建平我告诉你,你要真在外头养女人、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死也要拉着你!……”
禾老大觉得这家真心没法待了。再待下去,要么是控制不住怒意,把女人给打死了,要么就是自己被逼疯了,双眼气得通红地狠瞪了媳妇一眼。摔门出去了。
禾大伯娘嚎得更大声了,这会儿也不怕丢脸不丢脸了,丈夫要是在外头真养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保住了脸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就此发泄出来,让老屋那边的人好生瞧瞧,他们家老大做了什么好事!
禾美美听到楼下的动静,心情郁卒地倒在席梦思床上,用力地捶了几下,触摸到了裤兜里的手机,顺手拿了出来。
家里的无线装置上回来就出故障了。本来想过年回来买个新的,结果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哪还记得这个事啊。
没精打采地开启了流量联网。最近这段时间生活费压缩,她能不用流量尽量不用流量,总算没再大手大脚了,可今天不是心情不好么,她权当是泄愤了。
登上微博一刷新,首页弹出的关注动态,十条里居然有三条圈转的都是同一张照片,瞧着土里土气的。想不通这有啥好转的,再看原微博的发布人——“禾家小囡”,哟,还和自己一个姓的。
不过禾美美对这种土里土气的乡下玩意儿没兴趣。边包的再漂亮,不还是个破笸箩,瞟了几眼就刷下去了。
随后被《欧巴疼我》的官方微博给吸引了,不知罗荣升是怕再出意外还是其他原因,在她住院的这一个多月间,30集的电视连续剧居然已经拍完了。后期制作虽然还要不少时间,但不管怎样,过了年开了春,应该是能开播了。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角色被方小雨那个贱|女人搅合没了,禾美美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手里的枕头就是方小雨的头,可着劲地肆虐她一顿。可再一想到,自己如今伤好了出院了过段时间又能有机会接戏拍戏了,方小雨却要蹲大牢,无论判几年,对那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式的打击,禾美美的心顷刻间又舒坦了不少。
“美美!妈有话和你说。”
就在她东想一阵、西想一阵的时候,禾大伯娘推开了女儿房间的门,“妈有个主意,让你爷奶把他们那套回迁房给我们家住。”
……
这天晚上,老大家就禾老大一人来老屋吃晚饭。
禾刚傍晚十分带着妻女过来了一趟,听说了自己妹妹中午惹的事,无语地直摇头。
既然老屋氛围不怎么好,他和二老说了一声,今儿就不留下吃晚饭了,带着妻女回家泡澡除尘去,明儿早些过来帮忙。
前阵子天天跑医院,还没怎么收拾家里呢。明天就年三十了,总不能这么邋里邋遢地过年吧。
“阿刚,这柚子叶给你,洗澡时放水里泡泡,除旧岁霉气、迎新年运气。”
禾二伯娘从自家后院的柚子树上摘来一袋柚子叶,拿出了一半给禾薇家,其余的让禾刚带回家泡澡。
“谢谢二婶,那我们走了,明天佳佳不挂水,我会早点过来的。”
禾刚见时候不早了,再逗留下去该到饭点了,到时是走好呢还是留好呢,于是回屋辞别了二老,又和几个叔婶聊了几句,喊上抱着女儿围观三叔家新车的媳妇,上车回镇上的家去了。
“呀!”行到半途,禾刚媳妇王醉醉低讶了一声。
“怎么了?”禾刚飞快地转头看了媳妇一眼,语气里满是担心:“是佳佳又怎么了吗?”
“不是不是,是这个……”王醉醉指指女儿手里攥着把玩的东西,惊奇地说:“刚刚薇薇给佳佳戴着玩的,里头说是塞了些安神助眠的中草药,还说等天气转热了,再换成驱蚊的,我以为就市面上卖的那种简易香包,这会儿近距离一瞧,竟是手绣的,上头还有牌子呢。”
“薇薇还送佳佳香包了?”禾刚讶道,“她在屋里时不是已经送了佳佳一个发夹了吗?”
说着,禾刚往女儿佳佳头上瞟了一眼。想到刚刚在老屋,佳佳被小堂妹抱手上的时候,出于好奇扯下了小堂妹头上的发夹,小堂妹见她喜欢。就直接把发夹戴上了佳佳的头,姑侄俩笑得都很开心。他虽然不懂这些小饰品,但瞧着这发夹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没想到小堂妹另外还送了礼物给佳佳……
“是呀,你去和爷奶打招呼说要走的那会儿,她和三婶又提了一袋东西过来。说是给佳佳的过年礼物。三婶给佳佳买了件斗篷,说风雪天出门,给佳佳披上不容易灌风。薇薇给了她一个就刚刚我说的香包,哦,另外还有一袋零嘴儿,瞧着挺上档次的……”
说到这里,王醉醉不知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三婶一家比爸妈对我们佳佳都关心?看看妈。还有美美,再看看三婶和薇薇,同样的母女,怎么差别那么大呀……我真不是贪图什么,可这样的反差比实在太大,妈和美美可是佳佳的亲奶奶和亲姑姑,可你看看她们,哪里有点奶奶和姑姑的样子。你那宝贝妹妹住院头几天,我们还把佳佳丢我娘家那边,火急火燎地赶去海城探望她。可她呢?出了院回了家,明知我们佳佳在医院挂水,就没听她说要来看看,哪怕刚出院不能见风。拨个电话关心几句总成吧?可事实上,从我们佳佳生病到现在,我是一通电话都没接到过,你有接到过她的慰问电话吗禾刚?”
禾刚很想点头说:我有。可事实却不容他点这个头。
他那个妹妹确实没心没肺,嫡亲的侄女生病挂水,甚至严重到要住院治疗。她这个做姑姑的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莫说送礼物探望了。
可又能怎样呢,摊上这么个老娘和妹妹,日子照旧得过。
禾刚空出右手,摸了摸媳妇的头,又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安慰道:“反正小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我爹妈那性子,不给咱家仨口扯后腿就不错了,其他的,我也不奢望了。开了年,我们送佳佳上春季班,早半年入园也好,你脱了手帮妈看着钢材店,我去应聘点其他活计……”
“那店……真没机会收回来了?”王醉醉真替禾家心疼,那么大一栋洋楼、那么红火的店面,就这么没了。难怪婆婆的脸色那么难看,换做自己,心情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经过这一回,我想爸总该收手了吧,他想跟着三叔家捣鼓木器也成,让他自个儿忙去,人就是这样,越忙越充实,没活干了反倒容易滋生惰性。”
“就数你心宽,要是房子、店铺还在,照理说,那日后该是你得的……”王醉醉斜睨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道。
“行了。”禾刚知道她也不是爱计较的人,笑着再一次摸了摸她的头,“这话咱以后别说了,反正咱这个小家,我会把牢的,绝不出现我爸那样的情况,我会让你和佳佳过上好日子的。”
……
第二天,禾刚一大早来老屋帮忙了。
一进院门就听二伯娘说他爹昨晚没回家,而是蹭了二老的侧间,呼呼睡到早上,这会儿被三叔叫起来去河塘帮老爷子砍笤帚草了。
老爷子嘴上不说,行动上早就再为搬迁做准备了。
搬家后第一件事肯定是打扫啊,住这儿笤帚从来都不用买,砍来野生野长的笤帚草自己扎了就能用,可到了镇上或是县里,这玩意儿想自己扎都没地方砍,买来用又觉得浪费,在村里可以说是随地捡捡的东西,到了城镇就得掏钱买了,虽说价格不贵,十块钱两把或是三把,但那也是钱啊,能省干啥不省?于是趁着河塘边的笤帚草还没人砍,老爷子得空就去砍几捧,然后扎成笤帚堆在杂货间里,等搬家了带过去。
禾刚想了想,没急着回家,而是坐院子里劈了几个树根子,拿进灶间給两个婶婶烧火用。见屋里屋外的活,早已被三叔三婶拾掇干净了,于是洗了手,打算去隔壁劝劝老娘。这大过年的,和他爹置气干啥。
谁知还没等他去,禾大伯娘先过来了,看到他,心不在焉地打了声招呼,也没问他媳妇闺女来了没有,径自进了二老的东屋,张口就说:“阿爹阿姆,我和建平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家里的房子、铺子被他荡了个精光,他倒好,在县里租铺子卖老三家的木器,进项一分都没往家里带,都说男人有钱了就花心,要是任他这么继续下去,咱俩指定好不了,反正拆迁下来之后,我和美美也没地方住,阿爹阿姆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和禾建平现在就离婚……”
轰——
这消息对二老来说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啊。
大过年的,大儿子俩口子竟然闹离婚,这要传出去,他们两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呀。
老禾家还从没出过这等糟心事,要是在他们老俩口手上出了,日后到了地下,也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于是,老俩口一个气得抽闷烟,一个急急慌慌劝儿媳:
“老大媳妇你别这么冲动,离婚可不是小事体,有什么事摊出来大伙儿想办法解决,别图嘴巴皮痛快、日后后悔。老大以前是很混账,这我们都知道,但这半年的变化你也看到了,他真心戒赌了,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再说美琴马上就要毕业了,年纪差不多要说婆家,这要是……”
可无论老太太怎么劝,禾大伯娘就是不松口,末了说:“阿爹阿姆,不是我逼你们,可任谁手头没点保障,还能踏实过下去?禾建平戒赌了,但他赚的钱,我一分都没瞧见,这以后怎么让人安心?”
“你个疯婆娘!你是想逼死我爹妈是吧?”禾建平一回来就听到媳妇在爹妈跟前说三道四,气急攻心地踹门进去,怒吼一声:“想离婚?成啊!这就去办手续!”(未完待续。)
第299章 “禾家小囡”是不是你
(); 禾大伯娘想了一晚上,算准了二老不会答应她和禾建平离婚,所以肯定会拿出点诚意劝服她。
至于什么诚意,就目前来说,当然是老屋换得的拆迁安置房了。
可她还是漏算了一个——禾建平。
禾建平这混账东西,竟然当场嚷嚷开了,说什么“离婚就离婚”、“现在就去办”。
她当时菊花一紧,赶紧向紧随其来的儿子递眼色。
心说我容易么我,这么大费周章地搞来房子,日后占便宜的还不是你们几个熊孩子。
是以,禾大伯娘笃定儿子会帮她。
禾刚全程见证了这个事,这会儿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这个老娘真是一点都不顾虑他这个儿子,但凡有半点是在为他和妹妹着想,就不会提出离婚这么昏头的事。
他爹以前混归混,但对家里是绝对好的,有点钱就给家里添这个添那个的,妹妹伸手要什么,只要他兜里有钱,也肯定给买。
唯一的劣性就是好赌。可之前最大的坎都迈过去了,如今他爹在爷奶跟前发誓说戒毒了,还和三叔家合作、在县里开了个木器店,生意据说还可以,短时间买不起房子,但要养活他娘却是不成问题的。可他这个没脑子的老娘竟赶着大年三十的吉庆日提出了离婚。这真的是在为孩子们考虑?呵呵!
再者,如果只是单纯愁住处,他两个舅舅一早也发话了,等拆迁办下来,肯定挪出一套房子来给他爹妈落脚。
哪怕两个舅舅出尔反尔、不管这个事,禾刚也想好了,到时就在自家小区找个中套租下来,离自己家近点,互相还能搭把手。
反正妹妹长大了,毕业后找工作肯定不会长住家里,没必要租的多大。一家子能对付过去就行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后要在镇上置套产业并不算天方夜谭的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娘竟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拿她自己的婚姻下注。赌爷奶肯不肯把房子让出来。
这下好了吧,搬石头砸自己脚背了吧,他爹当真了,执意扯着他娘去民政局办离婚。
禾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哪是为人父母啊。简直就是还在过家家酒的小芽儿,连他女儿都没这么爱闹的。
禾大伯娘见儿子不吭声,唯恐禾建平真的拽她去办离婚,虽然印象里,年三十这天公务机关是放假的,但保不齐有值班人员受理啊,于是拼命地扒着二老家的房门门框不撒手,嘴里喊着:“阿爹阿姆你们看,禾建平这是要逼死我啊……”
禾家二老:“……”
这不是你提出来的要离婚么,怎么如你意了反而嚎上了?
这么一转。心里也有数了,敢情是拿离婚这事儿讹他们老俩口呢。
当即黑了脸。
大儿媳不肯走是伐?成!他们俩走!
“刚子,帮奶奶生火起炉子去!”
“薇薇!陪爷爷编篾竹去!”
禾刚被老太太带去灶间生炉子。
禾薇早起绕着村子晨跑了一圈,刚回来就被她娘派来喊二老开早饭,对此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看扒着门框和禾老大对骂的大伯娘,再看看脸色铁青的二老,最后,果断听从老爷子的号召,转身出去了。反正连大堂哥都绷着个脸封着个嘴转身就走。她照做就是了。
直到一大家子围坐圆台面吃早饭时,禾薇才得知大伯娘又犯了什么混事。
大年三十提离婚,啧!还真是能作啊。
瞥了眼坐老太太身边、大口吃鸡蛋饼、喝鸡丝粥的禾美美,想她爹妈还在那儿吵个没停呢。她居然能吃得下去。
禾美美要是知道禾薇心里在这么想她,指定翻白眼。
她肚子饿能怪她么,还不得怪她妈,昨晚愣不让她来老屋吃晚饭,说是要晾晾她爷奶。
可家里没备什么年货,除了她哥嫂提来的那些。可除了酒水,就是做食材的干货,哪能当晚饭啊。最后,娘俩个一人两条白水煮年糕蘸糖,简单对付了事。早上哈欠连天地被她娘拽到老屋,闻到浓郁的鸡汤香,真馋死她了。
再说了,她娘那是闹假的,策略而已,所以自己有啥好着急的呀。
砸吧砸吧饱餐了一顿,禾美美揉着肚腹起身,连自己的饭碗都不收拾,禾二伯娘话里有话地说:“美美,你是去劝你妈的吧?是该劝,这大过年的,吵这个干啥呢。”
禾美美足下一滞,干笑了两身,面无表情地溜去了前堂屋。路过供着祭品的八仙桌时,看到上头摆了个包着碎布花边儿的浅口笸箩,笸箩里躺着两个新鲜诱人的柳橙。
左看右看觉得这笸箩挺眼熟,正想问问她奶,却听来吃早饭的禾鑫接了句:“这个呀,是薇薇做的,昨儿下午刚跟着爷爷学会的,咋样?她手艺不赖吧?”
禾鑫说完,就钻进后堂屋吃早饭去了,留下禾美美瞪着这笸箩愣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把笸箩里的两颗橙子拿到一边,从供品盘里抓了几块冻米糖,放到了笸箩里。
这一看,她惊得差点跳脚。
禾家小囡、禾家小囡,禾薇该不会就是那个微博号的博主吧?
猛然转身,看到禾薇这会儿也已吃好早饭、正捧着几副吃好的碗筷进灶间洗碗,禾美美克制住了冲过去质问的冲动。
她不傻,要是禾薇真是那个微博的主人,意味着禾薇认识不少娱乐圈的人,没见她的粉丝群和关注群里有不少都是圈子里的人么。
甚至连她都要仰望的导演、导演、歌手,都关注了这个微博号,还不止一次圈转了上头的内容。
她昨天随意浏览那个微博号时,还羡慕嫉妒过,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角冒出来的新人,竟然让那么多圈子里的前辈关注她。如今却告诉她,这个让她羡慕嫉妒的博主,十有**是她的堂妹,这让她情何以堪哪!
可让她憋着她又憋不住。
于是在禾薇洗好碗从灶间出来时,禾美美一把拽住了她。拉她来到了院子里。
开门见山地问:“‘禾家小囡’就是你对不对?”
禾薇愣了愣,没想到禾美美会发现她这个微博号,不过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又没犯法。有啥好怕的呀。干脆地点头:“是我。”
两个字就完了?
禾美美噎了一口气,呛了两声,说:“那你认识你关注的那些演员、歌手?”
禾薇噗笑道:“我不信你关注的微博号,都是你认识的人。”
“但他们也都关注你了,要不是认识你。凭你这副样子,会值得他们主动关注吗?”禾美美见禾薇转身要回屋,气急败坏地追着她质问。
“凭我这副样子?我哪样子了?”禾薇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她在禾美美眼里,到底是有多差劲呀。
“总之,你肯定认识他们对不对?或者说,你认识其中一个,所以其他人也都关注你了……”
别说,这方面的禾美美脑子还挺灵光的。
禾薇腹诽了一句,绕开她往屋里走:“名人关注我,我当然得回关啊。换你难道会无视?”
今儿个过年,她娘给她派了好多任务,她可没那个闲工夫陪禾美美唠些没营养的话。
“禾薇!!!”禾美美气得直跺脚。
但又不敢嚷得很大声。这事儿一旦传开,家里人只会觉得堂妹厉害。
她才没那么傻,凭白给堂妹造势。特别是爷奶那边,如今就有隐隐超越自己、偏疼堂妹的趋势了。
禾薇回到屋里,怕禾美美还要追着她问东问西,索性钻入灶间不出来了。
她娘和二伯娘,因为禾二伯昨天傍晚的回归,蹲在后院处理他提来的几大箱子海货。今天吃的马上要洗干净、暂时不吃的要装袋子冰冻起来、还有一些不适合新鲜吃的要腌起来或是酱起来。等天热了再拿来下饭……
总之,妯娌两个的事一多,禾薇也被派了不少任务,不过多数都是厨房里的活。譬如洗碟子、擦酒盅、装冷盘、包饺子等等,其他出灶间的事,她让二十四孝好兄长代劳去了。
就这么一躲一上午,等忙到中午开饭时,发现禾大伯娘和禾美美又不见了。不过这次不是回家闹情绪去了,而是去找村长做见证了。
“见证啥?”听她哥这么说。禾薇茫然不解。
禾曦冬食指往妹妹脑门一点,打趣道:“你一上午躲灶间,还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二伯娘进进出出好几趟,你咋就不问她打听打听啊。”
禾薇失笑地挥开她哥的爪子:“二伯娘和妈在后院忙海鲜,进进出出倒是好几趟,可我哪知道她是出来灵消息的呀。哥你快说嘛,到底咋回事?”
“你猜!”
“我猜不着。”
禾鑫看不下去了:“冬子你别欺负薇薇了,薇薇我来告诉你……”
禾鑫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原来,在禾薇躲进灶间后,二老把三兄弟喊进了东屋。
当年三兄弟分家时,确实说好了除三间西厢房外的老屋暂先不分,等二老住过了边再一家一份子。可如今老大家的实际情况的确令人着急,经大儿媳妇这么一闹,二老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得不把这个问题搬上台面做了断。
“我和你们阿姆商量了一下,老二家的房子,照面积贴补,也能分到个两三套,不差这点住的地方;老三家安在清市了,这里留一套落脚的也仅够了,所以,我和你们阿姆分到的房子,划给老大家……”
“阿爹……”禾老大急急开口,倒不是他不想要房子,而是怕和两兄弟闹僵,这大过年的,提这个事不是给人添堵么。怨来怨去又想把媳妇抓来扁一顿了。
“你先听我说。”老爷子摆摆手,不让老大插嘴,“房子划给你们,但也不是白得的,你多少要补贴点给你两个兄弟,而且日后我和你阿姆要随你们住,像你媳妇说的,我俩的养老送终归你们负责,老二、老三只需逢年过节意思一下就行了。你们仨要觉得这个法子合适,今天就去找村长把这个事给办了。”
三兄弟都没意见。能有什么意见呢,老大缺房子,老二不缺房子,老三不在禾家埠。
于是,三兄弟陪同老爷子去村长家做见证了。三个儿媳,也就禾大伯娘不放心,拉着女儿巴巴地跟了过去。
村长见老禾家这阵仗,都无语了,年三十来分家?啧!这滋味,不要太酸爽哦。
他略表同情地拍拍老爷子的肩,喟叹了句:“老大哥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起草分家协议时,其他的都挺顺利,唯独写到老大拿了这房子之后、该补贴两个兄弟多少钱时,禾大伯娘有意见了。
“阿爹,既然说好了你和阿姆日后归我们养,这补贴还要给啊?那我家岂不是太吃亏了?”
一句话,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你嫌太亏,那就别要这房子嘛,归老二家也成,我和你阿姆跟老二住。”
“别别别!”禾大伯娘见公爹光火了,忙不迭赔笑道:“阿爹你别生气,我也就顺嘴一说,补贴确实该给,毕竟这么大房子呢,阿爹你说是不是?可给多了我们家也负担不了啊,你看我们家美美过了年实岁都十八了,很快要找婆家的,嫁妆一分都还没备呢……”
“十万吧!”禾老大和两个兄弟交头接耳之后,给出了这个数:“一家补贴十万。就是得分几年还,我和老二、老三商量过了,他们都没意见。”
禾二伯翻了个白眼,他能有意见么。有意见岂不是又要闹起来了,这一闹二闹的,估计会把二老气进棺材。大年三十的,消停点吧。反正说实话,他真不在乎二老的这套房子,给谁还不是老禾家的人,反正自己有手有脚,自家分得的房子足够一家三口住了,儿子日后的婚房也有着落了,就给老大一点面子呗。
禾父和他一样的想法,不怕别的,就怕二老被气出病。
唯一不乐意的就数禾大伯娘了,白白赔出去二十万,这和买的有啥两样?可一想到公婆那房子,应该能换得一套大户型或是两套中小型,即使不乐意,也被她压了下来。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禾家一行人,千谢万谢地辞别村长,揣上村长见证的分家协议,心里都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家过年了。(未完待续。)
第300章 对门有人搬进来了
(); 然而今年这个年,老禾家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禾二伯娘和禾母听各自的男人说了这个事后,心里要说半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可二老说的没错,如今家里头最缺房的是老大,要是硬扛着不给分,老禾家真要闹得不得安生了。
至于一家十万的补贴,是由各自男人点过头的,做女人的也没多嘴的理儿,可心里总归有些不痛快。以至于除夕晚的年夜饭,吃的不腥不臊、憋闷的难受。
于是,过了年初一,禾薇拉着兄长耳语了一番。
禾曦冬听妹妹提议带爹妈一块儿上京都玩,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应允道:“好啊好啊!明后天出发、初**回来,五六天时间应该够我们玩遍了吧?”
禾薇就知道他会同意,露齿笑道:“选几个紧要景点玩一圈应该够了,不够玩的,下次总还有机会的。”
“那就赶紧定下来吧!迟一天就少玩一天。”他可是正月十一就要返校补课的啊。
说干就干,禾曦冬打开掌上电脑开始查询航班。
因为还在禾家埠,爹妈的身份证一向又不习惯带在身上,所以他们得先回一趟清市的家,然后再去机场,这么一来,登机时间不能太早。
“下午两三点的咋样?到京都大概五点左右,正好赶上吃晚饭……对了,酒店定哪里?离景区近点的还是离机场近点的?市中心的会不会太贵哦?”
禾曦冬一边翻看网页一边问妹妹。
禾薇正给圆圆童鞋发短信,说了自己一家打算明后天去京都旅游的事,听她哥问及住宿的事,想了想,说:“订到朱雀大街一带吧,那儿离圆圆姥姥家近,既然去了,不好不去探望他们的。”
“成!”禾曦冬缩小范围,比较起朱雀大街附近、星级在挂牌三、四星的酒店。虽然有些小贵,可想想这是爹妈第一次出远门。做儿子的不能太抠了。
“哥你订酒店,机票我来订。”禾薇见兄长选好几家酒店在比较,也点开手机购票网说道。
“不用不用,都哥来。”禾曦冬笑咧着嘴说:“哥还没和你说过吧?跟着你炒股。今年赚了这个数。”
他朝禾薇伸出手掌晃了晃。
“五万?”
依她哥的尿性,只赚五千不至于这么得意。
“yes——”禾曦冬拖长了音朝妹妹丢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哥我存的私房钱阔着咧。”
刚说完,就想起自家小妹还用她炒股赚得的钱,为家里买了辆车呢。立马又垮下了肩。
赚五万的向赚了五十万的显摆?要不要脸!
兄妹俩商定好航班和酒店,拍拍屁股分头找爹妈汇报这个事去了。
之所以先斩后奏,是为了杜绝爹妈反对。
你看钱都花了,退票、退房是要扣手续费的,反正正月里没旁的事,一天下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唠唠闲嗑,尤其是今年,年三十闹了那么一出,心情都压抑着呢,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果然。俩口子一听钱都花了,机票买好了、酒店订好了,肉疼归肉疼,总归还是答应去玩这一趟了。
禾二伯娘听说禾薇一家要上京都去玩,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还是你们想的通,我要是不用去我娘那边吃饭,也想跟着你们去了。可我那几个弟媳都不是省心的,说好了初四、初五去她们那边吃饭结果不去,回头不知会把我们家说成啥样呢……”
禾母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这么一看,还是自家好。娘家那边,从来不会在正月里来邀请自己一家过去吃饭。
其实不止正月,平常也很少来邀请,除非是二老做寿。或是哪个兄弟姐妹家里办喜事。说到底还是变相来催礼金的。要是礼金没送到,人先去了,会给她好脸色才怪。
不过禾母现在已经看开了,娘家不亲有不亲的好处,譬如眼下,小家庭出趟远门。不必顾忌太多。
禾鑫也羡慕嫉妒地看禾曦冬打包行李,顺嘴叮咛:“冬子,回头给我带点京都那边的特产呗,像稻香村的糕点,我上回去比赛时吃过,味道很不错……”
禾曦冬听了翻翻白眼:“你爱吃那玩意儿?”
糕点神马的,不是只有小女生才喜欢吗?
禾鑫白皙的俊脸被他揶揄得通红,挥拳暴打:“让你带你就带,啰嗦个什么劲……”
……
年初二早上,禾薇一家起早喝了碗热气腾腾的豆茶粥,出发回清市了。
别看出门早,到了清市收拾一下,还得赶去机场,下午两点四十分的机票,说起来也有些赶了。禾母喝豆茶粥之前,在灶王跟前上了三柱香,祈祷一家四口出门顺利、一路平安。
结果禾曦冬好奇地问了句:“妈,不是说灶王要等年初四才下凡吗?你这会儿给他上香有用?”
禾母被问住了。
半晌,恼羞成怒地拍开儿子:“一边去!”
禾薇家的车驶出院门,禾大伯母娘冒着酸气在二老耳边嘀咕开了:“老三也真是的,平时不来看阿爹阿姆,过年难得回来一趟,初二就走了,要真是家里头有事或是初三开店门倒也罢了,可是去京都玩……”
“你晓得什么!”老太太不高兴地打断大儿媳的嘀咕,“人家薇薇的干娘特地打电话来邀请的,不该上门去谢谢人家啊。”
老太太说的谢指的是上回住院时,得亏许惠香出面,才说服了主任来给她主刀。要不然,她这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禾大伯娘撇撇嘴,倒是没再说什么。
二老都这个态度了,她说再多也是自讨没趣。谁让自家闺女没傍个好干娘呢。不过今年这个年也没算白过,二老的房子到手了,可算是了了心头一桩大事。可惜要赔出去二十万,嘶——一想到这个就肉痛。
禾美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哈欠连天地去老屋吃早饭,听说禾薇一家回清市了,下午的飞机去京都。气得都结巴了。
“啥?三、三叔一家去京都玩了?”
“可不是。”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说:“薇薇干娘来电话邀请他们去的,唉哟你三叔家的这门干亲认的可真好啊,还托你三婶来邀请我和你爷爷一块儿去呢,可惜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要不然还真想出去见见世面……”
禾美美愤愤地直跺脚。
她还没从禾薇口里问出她和哪个演员交好呢,这就被她给溜了,下回碰面又不知啥时候了。
原本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让禾薇介绍她多认识几个人的,新学期一开学。好有剧组找她拍戏,结果被她给溜了,死丫头!臭丫头!
禾美美掰着手里松脆的麻花咬牙切齿,一天的好心情又没了。
心情一差,身上也不得劲了,就感觉哪里都痒,最痒的是伤口。
禾美美嚼着麻花,心不在焉地隔着衣服挠腹部的伤处。
出院前,医生是说过伤口彻底愈合之前兴许会痒一阵,她也浑不在意。可挠着挠着感觉不对了,怎么还有点刺疼啊。
把麻花塞到嘴里,手伸到秋衣里面,这一摸惊了她一大跳,忙低头去看。
“唉呀妈呀!妈——奶奶——我要死了——呜呜呜……”
伤口又肿又烫,显然是发炎了。
被女儿的鬼哭狼嚎喊过来的禾大伯娘一看,也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啊,昨天你洗完澡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沾到水了?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伤口还没完全好。毛巾沾水擦一擦就行了,还拿蓬蓬头淋,这下好了吧,伤口发炎了吧……”
“我注意了。没沾到水……哎呀妈你别念了,我好难受啊,又养又疼的,我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伤口会不会开裂啊……”
禾美美又惊又怕,伤处痒得她想使劲挠,可看到伤口的样子。也知道再挠下去,只会更严重,难受得她就差满地打滚儿了。
“赶紧送去医院挂急诊啊,还愣着干啥。”这时候还是老太太脑袋清明,瞪着大儿媳妇催促道。
“对对对!挂急诊去!你爸呢,我去找你爸开车……”
一家子兵荒马乱地把禾美美送至县医院,经值班医生确诊后的确是伤口发炎。
“咋会发炎呢?出院的时候还好好的……”禾大伯娘急急问医生:“医生啊,这到底咋回事啊,动完手术到出院,都没这么严重过……”
值班医生很想翻白眼,出院时好好的,血检出来是炎症,难不成还是自己的原因?
“诱发炎症的原因很多,你确定出院后都遵医嘱了?有没有做到伤处不碰水?伤口处尽量避免运动?还有,吃食上注意忌口了吗?”值班医生边写病历边问了一堆,听得禾美美都傻眼了。
哈?还忌口?忌什么口?
好半晌想起出院时,主治医生貌似确实和她说过一堆注意事项,完了还给了她一张单子,可她当时心里烦燥,哪听得进医生的话啊。至于那张医嘱单,回来后被她随手丢哪儿了都不知道。
在医院里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的熬了一个多月,回到家,看到大鱼大肉、鸡鸭海鲜,哪样熬得住啊,直觉以为出了院就万事大吉了,哪里还管能不能吃,满足了口腹之欲再说,谁能想到就这么放开肚皮地吃了几天竟然引起伤口发炎了。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之前几天大吃大喝的悠闲日子简直成了笑话。
配了药、挂了针,蔫搭搭地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又得恢复住院期间的清淡饮食了。
这也就罢了,怕只怕伤口炎症迟迟不消下去,腹腔内都要引起反脓了。
心情巨差的禾美美,接下来几天哪还有心情出来晃悠啊,反正也吃不到想吃的美食,除了去镇上的卫生院挂水,其余时间都窝在家里刷手机,三餐都是禾大伯娘给端到房里去吃的。
结果正月到头时,禾大伯娘无意间瞅到女儿的手机账单,气不打一处来,尖声吼道:“你个死丫头!还以为你成器了,结果成天窝房里败钱!这一个月的手机话费一千仨,你个败家精,还让不让人省心啊……”
禾二伯娘听说这个事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转身捞起电话,说给了同一阵营的禾母听,禾母也噗笑了,有这么个闺女,大妯娌的确够不省心的。
不过那是后话了,言归正传,年初三这天,禾薇一家,一路顺畅地开回清市的家,禾父去地下车库停车,禾母和兄妹俩拖着行李箱和老家那边带来的土特产上楼。
禾母回房拿证件。
禾薇把洗了没干的衣服一一晾到阳台,然后又给每人添了两套**裤和毛衫。
禾曦冬洗了些水果,拣了些方便又耐饥的零嘴儿,以防航班延误饿肚子。
等洗好带好了才想起,飞机上也是有点心的,不过都准备好了,也懒得放回去了,一股脑儿全塞到了他的双肩包里。
“薇薇,掌上电脑和手机的充电器可别忘了。”出门在外,这两样东西可不能缺。
“一直在我包里,没拿出来。”禾薇拍拍自己的双肩包,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回头喊禾母:“妈,你身份证带好了没?该出发了。”
“来了来了!”禾母喜气洋洋地从房里出来,她除了拿证件,还换了件外套,这不闺女给她买的羊绒大衣,回禾家埠舍不得穿,去京都旅游总算可以拿出来穿了。
又听女儿说京都那边比清市冷,她把今年新买的羽绒服也塞进了行李箱。除了她自己的,还有老禾同志的。
“这件拿去给你爸换上。他身上那件就留在车上得了,袖口都磨边了,在家穿穿还行,出远门总不能这么邋遢……”
还要上许家拜访呢,怎么都不能落了闺女的面子。
禾薇没她娘想的那么多,本来嘛,衣服就是买来穿的,老藏在衣柜里干什么呀。干脆地应了一声,接过她娘手里的男士羽绒大衣,和她哥一块儿先下去了。禾母跟在后头关门落锁。
下楼时,听到对门好似有动静,禾母狐疑地回头看了眼,追上已经下到一楼的儿女,猜测地说:“我们家对门好像搬进来了。但愿这一次的邻居,别像上回那样的了。”(未完待续。)
第301章 贺士官哪儿去了
(); “再像上回那样的,咱们就搬家,换个环境更好、面积更大的。”禾薇笑着安抚她娘。
禾母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道我们家钱多的没地方花啊,想搬家就搬家……我和你们两兄妹说啊,余下的那点存款,无论如何都不能瞎用了。冬子六月份高考了,上大学得花不少钱,薇薇也是,虽然高中三年免了学杂费,可上大学就没那么好了,我打听过了,即使是保送,也是要自己出学杂费的……”
一提到钱,禾母又肉疼上了,走了几步,犹豫地说:“要不还是别去了,一家子跑那么远的路就为玩几天,得花多少钱啊……”
“唉哟妈——”
兄妹俩无语了,都这时候了还反悔?不由分说拖上禾母往外走。
“妈,不止今年,以后咱家每年都出去玩一趟,争取在有生之年把国内有名的景点全玩遍,完了还去国外玩……”
禾曦冬头一点,赞同妹妹的观点:“对!”
“对你个头啊!”禾母哭笑不得地赏了儿子一记手栗子,“有你们这么大手大脚的么……行行行,妈不罗嗦了,今年就去玩一趟,以后要出门,必须先和我们大人说。”
“yesmadam!”
……
年初三这天,贺迟风一家三口没出门,在贺宅陪老爷子吃过午饭,落地钟刚敲响一点报时,许惠香就催着老公发动车子,准备出发去机场接人了。
贺老爷子捧着茶碗好奇地问:“去接谁啊?我听小李说你昨儿个下午借来了一辆小面包,是清市那边的朋友来京都玩要你作陪?”
“是她干闺女一家。”贺迟风朝妻子努努嘴。
贺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意地点了几下头:“哦……不对!惠香的干闺女不就是你阿擎的小媳妇吗?你说她和她家人上京都玩?哎呀呀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让你热情地邀请人上门来做客?用什么理由?直接说是招待大孙子的未来丈母娘家?确定不会把人吓跑?
贺迟风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掸掸裤腿上的尘屑,起身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旅游的,顺便看场首映礼,你想请人家吃饭也不是不行。我做东,在他们下榻的酒店附近,但想邀人上门就算了,省得他们还得花心思给您备礼。”
“外头的饭菜哪有家里做的好吃啊……”老爷子不服气地咕哝。
他一听大孙子的未来丈母一家来京都玩。第一反应就是请人上门吃顿饭,好好招待招待他们。顺便问问上回那蛇酒还有没有,有的话再帮他搞一坛,钱他出,他们只需提供路子就行。
他自从喝了那蛇酒。浑身有劲多了。家庭医生上门来给他做例行检查,都说他今年的气血比往年旺好多。这么好的东西,哪舍得分给隔壁那几个老不死的,宁可掏钱帮他们买一坛。
哪知还未出口就被小儿子驳回了,气得直吹胡子,不死心地提议:“事先叮嘱他们别备礼不就成了?既然来了,怎么好不上门坐坐?”
“坐坐?坐的时候老二、老三家上门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个嫂子的嘴巴有多厉害,别到时把人吓跑了,看你怎么向你大孙子交代……”
“成成成,外头请就外头请。总之要安排见上一面。不然传出去,会说我们老贺家没家教、没礼数……”
贺迟风似笑非笑地睇了老爷子一眼。
啧!倒是越活越长心眼了。搁以往,哪管那么多啊。别人要真碎嘴说他们老贺家没家教、没礼数,他绝对第一个跳出来辩驳“咋地了?老子泥腿子出身,就这点家教、礼数,你有意见?”好吗。
……
下午五点半,禾薇一家坐上了贺迟风开来的十一座金杯商务车,宽敞的车内空间,让众人舒了口气。
“车里暖和,帽子、围巾拿下来。免得一会儿下车了着凉。”许惠香和禾母坐一排,转头提醒后排的禾薇。
“不会着凉的,姐他们订的文华大酒店我去过,是挂牌四星的。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大堂门口,可方便了,而且一下车就是大堂,吹不着冷风。”圆圆举起手机,给他老妈看文华大酒店的介绍。
许惠香不感兴趣地拍开儿子的手,扭头拉着禾母说:“依我说。干啥订酒店呢,我妈那边的空房间多的是,哪怕一人一间都够住,白白浪费这个钱……”
禾母笑笑。
许家邀请那是许家客气,自己可不能真的舔着脸照做。要是就闺女一个,住了也就住了,不管怎样都比住外头安全。可现在是一家四口,难不成这么多天都吃住在人家里啊。禾母宁可回家后省吃俭用,也不会在这个事上抠门。
于是对许惠香说:“我和老禾年轻的时候没住过招待所,如今也没住过什么高档酒店,这趟出来玩,冬子和薇薇说了,让我俩好好感受一下什么酒店文化,嘿,你说我们两个大老粗,还感受什么文化,说出去还不笑死人……”
许惠香也笑道:“这话也没错,现在的酒店,设计的的确是越来越具人性化了,就那么一幢楼里,餐饮、购物、休闲,统统都具备,哪怕你几天不出门,窝酒店里也绝不会嫌无聊……”
“是吗?那我一定好好瞧瞧,回去了好和左邻右舍说说……哎呀我这心啊,激动一天了还没缓下来,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是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是做梦呢,窗外的白云厚厚实实的,简直就像家里新弹的棉絮……老禾同志居然在睡觉,你说他这人心大不大?第一次坐飞机,竟然能睡得着……”
被点到名的禾父,羞赧地挠了挠头,对正在开车的贺迟风说:“咳,今天起太早了,没上飞机前是挺激动的,上去之后,还没起飞呢就犯困了……”
“哈哈哈……”
……
到了预先订好的文华大酒店,许惠香晓得禾家四口今天是累坏了。一大清早的从禾家埠赶到清市、再从清市赶到机场,然后又坐了两个半小时的飞机,中间几乎都不带停歇的,所以没有安排别的行程。晚饭也没出去吃,就在酒店二楼的中餐厅,要了个中包厢,点了几道京都这边的特色菜,简单地为禾家接了风。
反正接下来几天。天天都要聚一块儿吃,哪天精神好了订一桌好酒好菜,畅怀喝一盅,犯不着非得今天。两家都这么熟了,没人介意这个。
吃过晚饭,贺家仨口送禾薇一家上楼进了房间,没待多久就告辞了,嘱咐禾薇他们早点睡。因为禾曦冬订的是含早餐的标间,约好明日早上九点来接他们出去玩。
等贺家仨口离开后,禾家也开始了晚间的洗漱。
两个双标间。母女俩住一间,父子俩住一间,两间挨一块儿,贴隔壁,有什么事窜个门很方便。
禾家四口里里外外检查兼欣赏了一通,道过晚安,满意地关上门歇下了。
禾薇原以为凭她娘今天的激动劲,兴许会失眠,谁料等她洗好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先洗好澡的禾母已经抱着松软的羽绒被呼呼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禾薇失笑地替她娘掖了掖被角。然后将空调室温调到最适合睡眠的23℃,关掉了明亮的房间大灯、改开了她床边的小夜灯以及梳妆台前的照明灯,然后坐在梳妆台前边擦头发边刷手机。
先是给她干妈发短信,告知自己一家已经歇下了。让干妈也早点睡,明儿还要一块儿出去玩呢,可不能累倒了。
然后是和圆圆童鞋通口风,问他有没有贺士官的消息。那家伙打从她回禾家埠过年之后,就没联络上过了,给他发短信他也没回。也不知回来没有。
结果圆圆也说没他的消息,禾薇不禁有些担心了。
一想他还在外面执行任务,不止流汗还可能流血,自己却好吃好喝地过了个安康大年完了还来京都旅游,禾薇就感到胸口有些惴惴的疼。
“姐,你别担心啦,老大肯定是身边不能带手机,他以前和我说过哒,有些任务比较特殊,到了目的地得把手机寄存起来,任务期间,即使闲得发霉,也不得和外界联络……”
圆圆童鞋很信任他老大,而且自认第六感很准,继续十指翻飞地给禾薇发短信说:“我有预感,老大很快就要回来了,所以姐你别想太多啦,快点睡吧,女人不是要睡美容觉才能保持肌肤水嫩的吗?我老妈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禾薇:“……”
不省人事这个成语,用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不过圆圆说的也没错,出任务的时候,谁还时时关注手机啊,多半是在忙吧,要不然也不会过年都回不了家了。
这么一想,禾薇提到嗓子口的心总算又落回了原处。
等头发干了,她关掉照明灯,只留了一盏走廊上的小夜灯,躺到了床上,左手握着胸口那枚串着铂金戒指的血珀吊坠,右手握着左手腕上的黑珍珠手链,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早上,贺迟风一家如约来到文华大酒店。
“昨晚上睡得好吗?”许惠香摸摸干闺女的丸子头,笑着对禾母说:“我爸妈知道你们来了京都,连怪我不邀你们上家里住,说是浪费钱,吃住还未必舒服。我和他们说了,你们想感受一下酒店文化,结果你猜我妈说了什么?”
“什么?”禾母好奇地问。
禾薇也歪着脑袋,想听听她干姥姥到底说了什么,让她干娘这么忍俊不禁。
“我妈说宣传那什么酒店文化的,肯定是酒店自己,为了赚钱想出来的吸金大招,恨不得你们个个都上酒店去住才好……”
禾母听得也笑了,说:“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这些大老粗,哪懂什么文化呀,听着诱人就照做了,没准儿就是人家搞的噱头,吸引我们来住呢。不过以前没住过,这回住了回去还能和人吹吹牛皮……”
言外之意,是不打算退房搬去许家住了。
许惠香叹了口气,佯嗔地睨了禾母一眼:“你呀!就是这么见外!”
禾母笑笑,说:“要是一晚两晚的,我们也就不推辞了,可冬子订了初九的机票,连住七个晚上呢,你娘家那边正月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指定不会少,我们这么住着着实不合适,倒是来之前想好了要去看看薇薇的干姥爷、干姥姥的,你看哪天合适,我们一块儿过去?”
“这不用你发愁,我爸妈早就说了,今晚请你们上家里吃顿便饭,我寻思着咱们上午去玩个景点,中午我带你们去吃烤鸭,下午不去景点了,省得赶来赶去累人,直接上我妈那儿唠嗑喝茶,吃过晚饭再送你们回酒店。不过事先声明啊,不许带东西,光人去就行了,带东西我不放你进门啊。”
禾母敷衍笑道:“行行行,这安排挺好。”
只是,上人家里吃饭怎好不备伴手礼呢。上车时,她把事先备的礼物放在了最后一排的座椅下方。
一部分是她自己做的干货,有梅干菜、野笋干、青鱼干、杂鱼干,做好后问水果店老板娘借了她家的真空包装机,一一抽成了真空,方便携带,又能多放一些时日。
还有一部分是拉着女儿在下榻酒店附近的百货商场选购的适合老人服用的营养保健品。
许惠香没瞧见,不然肯定碎碎念着不许她提上车。
禾薇自己也给许家二老备了份新年礼,每人一双保暖手套、一副保暖耳罩、一副保暖护膝。
今年寒假她不织围巾了,改做了保暖系列的手套、护膝和耳罩。外层是上等绒面,贴肉层是棉布,中间夹了点棉絮,戴着可暖和了。
除了许家二老,她给贺老爷子也做了。
本想让贺擎东过年回家时带去的,结果到现在人都还没回来,反倒是自己一家来了京都,就是不知有没有机会碰上贺老爷子。反正塞在三立方空间里了,碰上了就送,没碰上就等明年呗。这东西横竖没保质期,今年不用、明年用也是一样的。(未完待续。)
第302章 睁眼说瞎话的贺大少
(); 许惠香一家怎么说都是老京都了,儿子虽然出生在清市,但每年暑假基本都会回京都住一阵子,当个地陪导游还能难倒他们?
这不,禾薇一家还没到,贺家仨口就把六天的行程给安排妥当了。
第一天上午考虑都不带有的,直奔禾父禾母最感兴趣的古朝宫殿和天坛。
禾薇一家负责玩,贺家仨口负责介绍、拍照。
禾薇初一暑假时已把京都各大有名的景点玩过一趟了,但临时组成的团队和家庭式旅游属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所以她依旧玩得很尽兴,也拍了很多照。
全家福就拍了好几张,打算回去后洗一张出来放大几寸摆客厅的电话机柜上。
当然,和干娘一家也合了好多影。
除了全家福,还俩俩合拍、仨仨合拍的,总之,半天光景下来,许惠香的相机存储卡就满了。
“哎呀,早知就把备用存储卡带来了,我还想就半天工夫,应该拍不了这么多……”许惠香懊恼地直拍额。
贺许诺晃着手机,调侃道:“这么看来,还是我这手机的内存大咧,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老妈你就是太懒了,就那么小一片儿存储卡能占你包里多少位置啊,带着不用总比要用了没在手边强吧……哎哎哎这是我的——老妈!老妈我错了……”
许惠香把儿子的手机夺到手里,哼了一声,说:“谁让你这么说你妈?没收没收!接下来全程都归我用!”
“啊啊啊!不行啦!我这还有任务……要用的啦!”贺许诺嗷嗷叫着,差点说漏嘴,连忙改了口,随即一个劲地在他娘四周上蹿下跳地讨手机。
许惠香没注意儿子咿哩乌噜的抱怨,喜滋滋地拿着手机,跑去继续给干闺女一家拍照了。
贺许诺没辙。心说老大啊,不是我不给你发嫂子的照片了,而是手机被母上大人收走了。等中午吃饭时,看能不能拿回来吧。
他也是在出发来景区的路上才刚联系上他老大的,本想和禾薇说的,结果还没张嘴呢。他老大先一步来了短信,意即他会自己和未来嫂子联系,不消他多嘴。
得!他还懒得当传声筒咧。贺许诺童鞋暗暗翻了个白眼。
嘴不能多,但得将她游玩时的美照发给他老大欣赏,贺许诺童鞋这一路可谓是任务重重。
哪成想半天没逛完。手机被他老妈给收走了。万一老大欣赏的正起劲,结果左等右等不见新照片进来,发信息过来问他了肿么破?
老大说暂时别让家里人知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肯定是有事绊住了脚,要是被母上大人看到了短信,岂不意味着自己变相多嘴了?
嗷呜——他能预见自己的下场有多凄惨了。
好在半天下来,贺许诺担心的事迟迟没有发生,吃完京都的名特产烤鸭,前往他姥姥家的路上。好说歹说总算从他老妈手里拿回了手机,一到手就给他老大发信息:“老大!刚刚手机被我妈拿去用了,我这就把后续的照片发给你啊。”
半天,那厢回了:“嗯。”
嗯?
要不要再简洁一点?
贺许诺童鞋摸不准了,这是生气了呢还是没生气?
正揣摩那位的心思,耳边传来他干姐关切的问询:“圆圆,你在干嘛?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忙在对话框上点叉,然后收起手机,干笑了两声回道:“没啦,我就是感觉有点犯困……”
“你是猪啊!吃饱了想着睡、睡饱了想着吃……”许惠香从前排回过头。没好气地睨了儿子一眼。
贺许诺扯扯嘴角,心说老妈看在你替我解围的份上,今儿个就不和你斗嘴了,不然你肯定说不过我。
……
到许家时。二老已经在客厅等了。
为了招待禾薇一家,今天特地没让亲朋好友上门拜年,所以家里头除了掌厨的老厨娘莲姐,就他们二老。
让莲姐沏来一壶好茶,呈上京都有名的点心,大部分还是莲姐自己做的。比外头买的少油少脂多健康。
“人来我们老俩口就很开心了,干什么还带东西啊。”许家二老把客人迎进屋内,看到禾家递上的伴手礼,客气道。
“妈我可是把您的精神传达到了,他们啥时背着我偷带上车的我都没注意。”许惠香忙不迭澄清。刚下车的时候,看到禾家俩口子提着大包小包下来,她都吓了一跳。
禾薇忙打圆场:“姥姥,姥爷,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家里现有的,我妈年前自己做的,吃得放心,不是刻意去买的。这个袋里的是我自己做的保暖品,天气冷的时候出门,戴上能保护要紧部位……”
“好好好,既是家里自己做的,那我们就收下了,买的这些一会儿回去了带走,姥姥姥爷用不着,你妈还能拿去送送人,唉哟老头子,你看薇薇给我们做的,暖呼呼的很好用啊……”
许老太太说着,已经把耳罩戴上了,既暖和又不会掉下来,笑得一脸开心:“这东西好,比帽子方便,出去散步,不怕耳朵受冻了。”
“嗯,确实不错。”许老爷子瞧着手里的护膝,赞同地点点头。
“哎呀看我!净顾着说话了,赶紧坐,咱们坐着再说话。阿香你赶紧招呼客人啊,光杵着干啥,怎么过了个年人都傻乎乎的了……”
许惠香好笑地看了眼老母,招呼起禾家四口。
因为没有其他客人,许家二老又热情好说话,禾父禾母渐渐没了来之前的拘谨。
大伙儿坐一块儿品茶、吃点心、聊天。
说到大孙子的时候,许老太太拉过禾薇,笑眯眯地说:“你大表哥和女方那边商定好了,今年的三月初九订婚,六月初六结婚,因为是找的算命先生挑的日子,所以不好更改,不过我翻过老黄历了,六月六你肯定放暑假了。到时和你哥一块儿来参加,订婚的日子实在请不出假来不了也不打紧,回头我让你干妈把喜糖喜烟啥的给你们带去,大家伙都尝尝。沾个喜庆。”
说到许家大孙子许孟阳的未婚妻林素月,禾薇还是非常有印象的。
两人私底下虽然没有单独联系过,但在许家住的那几天,几乎天天碰面、吃饭,所以一听他俩的婚事真的定下来了。禾薇也替他们感到高兴,想着回头准备什么礼物好呢?要不和当初送赵世荣的一样——一幅“枣生桂子”的绣画?
不管送什么,许老太太的邀请她肯定得应下了。
“好的姥姥。”
她不是还要代表毓绣阁清市分店出赛刺绣PK赛吗?正好,俩个事一块儿办了。
许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好好,记得你哥也一块儿来啊,房间姥姥会提前给你们准备好的,放了假早点过来。哦对了,听说冬子今年高考,我年前让阳阳问他一个在华大附中教书的同学讨了些他们学校的历年高考模拟卷,回去了别忘记带上。争取考个高分啊,要是能来京都读书,天天上姥姥家吃饭。”
禾曦冬受宠若惊。
华大附中的高考模拟卷啊,对清市一中的高三生来说可是十分难得的,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忙向许老太太道谢,至于称呼,自然是跟着妹妹喊姥姥了:“谢谢姥姥,我一定努力!”
“好好好!”许老太太眉开眼笑,之后让几个小的去园子里晒太阳打羽毛球,或是去书房看书玩电脑。她则和老头子一块儿,在客厅招呼禾家俩口子,热情劲同样让禾父禾母受宠若惊。
当晚,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被许惠香一家送回酒店后,禾母揉着吃多了的肚子感慨:“别说,圆圆姥姥家那个厨娘还真不赖,做出来的菜好看又好吃,以前觉得自己的厨艺还算过得去,家里来几个客人。也不嫌臊地下厨捣鼓,吃了这一顿,才发现距离不是一般的大……”
禾薇放好洗澡水出来,听到她娘的嘀咕,好笑道:“妈,人家莲姐那是专业级别的,来许家之前曾在京都一家排得上名的大饭店里任大厨,要不是许家对她有恩,也不会放下大饭店的优渥待遇,来许家做厨子了……”
“这倒是。”禾母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经女儿几句开解,立马就想开了,转而说起许家二老的热情,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发起牢骚:“你说这人与人之间,到底是咋个回事?血亲的,还没人干亲的来的亲呢……”
禾母指的是梅陇镇的娘家。
对一双儿女来说,那里才该是真真正正的外婆家啊,可瞧瞧这么些年来,那边邀过几次让自家过去吃饭的?基本都是年前收了节礼然后就没下文了。
刚结婚以及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她还会催着丈夫带着孩子倒来倒去地坐车赶过去拜年,可每次去,不是坐冷板凳、喝隔夜茶,就是看爹妈的脸色、挨弟媳的白眼,渐渐的,只要爹妈没在送节礼的时候提出要他们一家正月里过去吃饭,她索性就不去了。那边居然也真的一次都没提过。想多了她心里头也清明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怕蚀出红包。可拜年给小辈红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哦,就因为自己家有两个孩子,她大姐、小妹以及阿弟都只有一个孩子,怕蚀本,所以宁可他们一家不上门?
禾母越想越难受,随即想到只是干亲的许家二老,这么远的关系,今儿吃过晚饭还硬塞了两个红包给一双儿女呢。女儿是干亲,拜年收个红包尚且说得过去,可儿子照道理是不用给的,他们也硬塞了一个给他,还说退回去的话他们要不高兴了,日后还想走动的话,就不许退回去。
瞧瞧人家姥姥、姥爷的作风,再瞧瞧自己的娘家,禾母心头是又酸又涩。
“妈,给!”禾薇把许家二老塞给她的红包交给禾母:“我听圆圆提过,姥爷明年七十大寿,到时咱家包个大红包,再备点礼。”
禾母一想,也是,既然结成了干亲,许家二老又这么热情好客,今后的来往肯定不会少,今儿个就高高兴兴地收下,等重要日子了再添点送还回去也是一样的。
“那成,妈帮你保管了,到时生日到了,你提前和妈说,妈再备点东西添做寿礼。”
禾薇见她娘想通了,笑着推她去泡澡:“妈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你好好泡个热水澡,明天还要去其他景点玩呢。”
“说起这个,你干妈家总不能天天陪着我们玩吧?要不你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去,你哥不是说买了份京都地图吗?我们自己玩也行啊,你俩都是识字的,总知道哪儿是哪儿吧?”
“这话我一来就和干妈讲了,可她说正月里没事,喜欢陪我们玩,有事了会和我们说的。”
听是这样,禾母也不再多说,接过女儿递来的睡衣,进卫生间泡澡去了。
别说,大冬天的,在家都没能泡这么痛快,既然付了钱,而且也住不了几晚,听女儿的,好好泡个澡舒络舒络筋骨,当是提前享福了,于是不忘提醒女儿:“去隔壁和你爸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好好泡一个,回了家可没这么好的享受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禾薇好笑地打断她娘的唠叨,替她娘带上门,用内线电话和他哥说了一下,挂了电话把一会儿洗澡要用的衣物备好,然后拿出手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
正看着,有短信进来了,她随手一点,才看清信息的发送者,是好一阵子没音讯的贺士官。
信息很简短,就寥寥几个字:“我回来了,勿牵挂。”
谁牵挂他呀。
禾薇嘟嘟嘴,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回了一条:“现在哪儿呢?晚饭吃了吗?没受伤吧?”
贺擎东送走了来探望的队友,此刻右胳膊固定着夹板,不是很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左手不甚熟练地给小妮子回信息:“在很安全的地方,吃了,放心。”
禾薇见他没正面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不禁有些担心,追问道:“有没受伤?”
“没有。”
贺大少睁眼说瞎话,十分淡定地发了两个字过去。(未完待续。)
第303章 贺大少的果照
(); 虽然身在千里之外,可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小妮子的浓浓的关心。
贺大少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心情大好地正想噼里啪啦编辑一段甜言蜜语哄媳妇儿,独臂大侠怎么了?右手动不了怎么了?本少爷单光左手,也能啪啪啪打出一长段字好伐。
正要付诸行动,小妮子的信息又进来了,贺大少顺势点开,这一看,傻眼。
“拍个照片给我看。全身照,打赤膊。”
这是什么鬼!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收到一条:“正面、背面都要。长裤也要脱。”
“……”
贺大少难得红了脸,随即头疼地扶额,这关卡可怎么过?女人太聪明有时也让人好犯难啊。
一面虚与委蛇地回了条:“好嘞!容老公洗个澡,喷喷香地给你来一张。”
一面发动左右脑想哪里有现成的果身照。
全果的是用不着抱希望了,从小到大还没拍过这么大尺度的。
至于半果的,贺大少犀眼一眯,想起去年秋天的时候,队里组织篮球赛,他上去打了半场,下来后因为出了一身汗,索性把T恤给脱了,军裤裤腿卷到了膝盖处,瞧着像是刚下田回来,被负责写通讯稿的王宁波前后左右拍了好几张……
贺擎东“啪”的一拍大腿,拿起对公的手机,翻找起王宁波的联络号,找到后,懒得发信息了,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开门见山地说:“把去年秋天拍的那几张照片统统发到我邮箱。”
“贺、贺少校?”对方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您指的是篮球赛时拍的那几张哦?”
“知道还那么多废话!”贺大少心急如焚地催道:“快点发,我有急用!”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光有照片还不行啊,背景对不上啊。哪有人大正月地果着个上身、走在落叶飘飘的篮球场边上的?
“你有啥法子,能让照片的背景换成室内的?还有这裤子,最好也给弄没了。”
自己没这方面的能耐。只好找人帮忙。至于找谁,现成的人选不是摆着么?
王宁波可是他们队里最出色的电脑应用专家,相信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王宁波虽不知贺少校打算拿这几张照片做什么用,但既然人问了。肯定得尽心尽力帮忙啊。
贺少校谁啊,平时想套点近乎人还不稀搭理你呢,如今主动打来电话求帮忙,故作矜持装为难那绝壁是脑子秀逗了。别说这真的只是费点工夫的小忙,要他大冬天的到室外打赤膊他都不带考虑一下的。二话不说拍胸脯应承:“没问题!”
于是。没几分钟之后,贺擎东收到了王宁波发来的经过PS之后的照片。
照片上的室外背景换成了室内的,卷到膝盖的军裤P成了洁白的浴巾。
“您看这样可以吗?还需不需要再修改?”
王宁波把P好的照片发到贺擎东的私人邮箱后,屁颠屁颠打来电话提供后续服务。
贺擎东耳边夹了个手机,唯一好用的左手略显僵硬地挪动鼠标点开邮箱里刚收到的照片,正面、背面、甚至连侧面照都有,觉得挺满意,回道:“这就行了,这次麻烦你了,等我归队了请你吃饭。”
王宁波受宠若惊地忙摆手。随即想到摆手人家哪看得见呀,忙说:“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能帮到少校是我的荣幸。”
“你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很重要,这顿饭一定要请。”贺擎东不由分说,敲定了归队后请吃饭的事,就结束了通话。
主要是还惦记着小妮子的要求,得赶紧把照片给人发过去不是。
于是把邮箱里的照片拖到手机本地,再用手机发送照片成功,这才吁了口气。伸手一抹。脸上都是个汗,紧张热出来的。
禾薇洗好澡出来,她娘和昨晚一样,已经打着轻呼睡着了。她把灯光调暗后,坐在梳妆台前,边擦湿发边看手机。
“噗——咳咳咳——”
新收到的彩信一点开,被口水呛得差点停不下来。
“薇薇?”禾母睡得正迷糊,听到闺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强撑着睁开眼。“咋了这是?喝水呛到了?”
“吵醒你了妈?咳,我没事啦,你赶紧睡吧。”禾薇不知是呛的,还是被照片羞的,总之,整个人这会儿从脸到脚底心,都像火在烧一样,既红又烫,生怕她娘瞧出端倪,忙压着喉咙口痒得还想再咳几声的臊意,柔声安抚道。
“妈困得不行,先睡了,你也赶紧睡,睡前别喝太多水……”
禾母见女儿停止咳嗽了,眼皮也真的撑不住了,挥挥手,抱着被子继续呼呼睡了起来。
等床上传来她娘绵长的呼吸音,禾薇长呼出一口气,开始找某人算账了。
“干嘛发这种照片来啦?”
你说打赤膊就打赤膊吧,身上干啥还沾着水汽?再加上腰间围着的白色浴巾,明显是刚洗完澡出来的,这比她要求的正面照、背面照让人浮想联翩多了。
说到背面照,禾薇狐疑地盯着照片多看了几眼,当然,看的时候羞涩地避开男人的身体,而是看他所处的背景,这到底是在哪儿啊?
贺擎东从她发来的问句里放佛听出小妮子嘟着嘴唇肉的娇嗔,莞尔一笑,回复道:“电话聊?”
禾薇考虑了一下,拒绝了这个要求。
“我妈睡下了,我怕吵醒她。”
“嗯,那就这样聊。”
贺大少换了个姿势,可毕竟上着夹板,怎么换都不舒坦,最后,只好将两条长腿搁在茶几上,手机搁在膝盖上,费力地用左手码字。
“你这是在海城的公寓?还是在部队?谁给你拍的背面照啊?”
禾薇盯着照片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他这到底是在哪儿拍的,索性不猜了,直接发短信问。
贺大少看得心里一咯噔。大漏洞啊有木有!
天知道王宁波给他P的背景到底是哪家的室内。
幸好她直接问了,没有拐弯抹角地问自己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要不然自己为了表忠心,指定回答一个人。到时可怎么圆这个谎啊。
这么一想,贺大少心里别提多熨帖了。瞧他媳妇儿多信任自己,有什么事直接发问、绝不东忖西想兼怀疑。这么好的姑娘,绝对是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换来的。
禾薇听他说是队友拍的,这会儿还在驻地招待所。过两天就能回海城休假了,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
他回来了,没受伤,很快就会有休假,等她回去就能见上面……
这天晚上,她几乎是带着微笑甜甜入睡的。
贺擎东平安归来,让禾薇接下来几天都心情愉快,玩什么都很开心,也因此,被圆圆童鞋偷拍了不少笑意盈盈的照片。通过彩信发到了贺大少的手机里。
一个玩得愉快满足,一个看得心满意足。
一晃,到年初六了。
首映礼要晚上才举行,所以白天还是安排了游玩项目。
因为前一天去爬了八达岭,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腿酸,剩下初七、八两天,还打算选一天去游香山呢,所以初六这天权当休息了,不想逛太累人的景点,于是许惠香安排了上午参观前朝王府和京大、华大两所高等学府。
对其他人来说。这两所学府或许是京都的景点之一,可对禾父禾母来说具有不同的意义:自家儿女这么出色,保不齐日后要来这里读书的,所以提前参观一下很有必要。
参观完也到中午了。贺迟风做东设宴。请客地点不是普通的饭馆、酒店,而是一家走高端线路的私房菜馆。
据说这家私菜馆在京都一带的吃货圈、饕餮圈那是相当滴有名,请人吃饭上这里,比上京都最顶级的五星大饭店还要有面子。当然,价格也贵的离谱就是了。
贺老爷子也总算熬到出场了。
他在家等的都快发霉了。
自从退休后,每年正月都是千篇一律的活动。要不是他担心体力不济、拖人后腿,都想跟着小儿子一家出来陪未来亲家游京都了。
“爸,吃饭就吃饭,别的就不要多说了,你也不想把薇薇她父母吓回清市去吧?”
贺迟风安顿好众人、点好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出来接老爷子,顺道提醒他几句,免得他口没遮拦的,当着禾家人的面,大侃特侃起两个小辈的婚事来了。
要真被老爷子说漏嘴,对现在的禾家来说,可不是个高兴事,说不定日后会躲着他们贺家。这不是给大侄子制造难题嘛。
贺老爷子没好气地吹吹胡子,酸不溜丢地说:“我可是听圆圆说你丈人老头请他们上门吃饭了,他们能请,我为啥不能请?”
因为他们不会动不动就跑左邻右舍瞎显摆。
贺迟风摸摸鼻子,跟着老爷子往里走。
耳边继续忍受老爷子的牢骚荼毒:“……要不是许家那个大个儿有对象了,我都要怀疑许老头想撬我们老贺家的墙角了,明明是我大孙子相中的姑娘,他倒好,巴巴地请去家里献殷勤,他凭啥呀……”
贺迟风见老头儿越说越不像话,轻咳了一声,说:“爸,差不多点就行了。快到包厢了,你收收火气吧,没得吓坏了我干闺女。”
贺老爷子朝他直瞪眼,大有一副还没完的架势。可真到了包厢门前,他自动自发地把火给熄了。
其实吧,老爷子瞧着脾气火爆,却也不是没心眼的人。老战友那里之所以什么话都说,那是因为信得过。若是连过命的交情跟前,说句话都要考虑再三,那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可到了不熟悉的人跟前,老爷子绝对的高贵冷艳。
嫌老子不会说话是吧?行!那老子就不说,老子态度如何,让你们猜去!回头谁的话要是听着不顺耳,嘴上不说,暗地里绝对给你穿小鞋。
是以,贺老爷子从权位上退下来的这些年,依旧没人敢小瞧他,更不敢得罪他。谁都害怕不知不觉间被人穿小鞋啊。
这么一来,老爷子的脾气随着年龄越发见长,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个孩子,一不如意就耍性子、一高兴就嘴上跑马,想说什么说什么。
贺迟风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这要是被禾家人晓得自家大侄子对他们家宝贝闺女有不纯洁的想法,甚至已经付诸行动,别说老贺家从此不受待见,自己一家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干亲那都是个未知数。
任谁家的爹妈,都不舍得闺女还在读高中、还没成年,就被男人猎到怀里当媳妇儿的吧?
别看禾家俩口子,一个少言寡语、一个温顺腼腆,可一旦犯起倔,这类人最容易和你拼命了。
可拦着老爷子不让见面也说不过去。
毕竟过去两年,两家都有节礼往来,去年养秋膘那会儿,禾家还给老爷子送过一坛蛇酒,于情于理,都该请他们吃顿饭。这也是变相为大侄子日后求娶人家闺女打基础不是?
所以贺迟风提前一天通知警卫员小李,让他按时送老爷子过来吃饭。
还真的就是让他吃饭,稍微多唠几句,贺老爷子就能接收到来自小儿子的眼色,怕他说多了一不小心漏嘴。真是……气得肝儿疼。
禾薇一家倒是吃得很嗨皮。
都是以前没吃过的美食料理。个别佳肴,甚至连食材原本长什么样儿的都不知道。
“这一顿吃下来不便宜吧?”禾母悄声问身旁的许惠香,语气里满是肉痛。
虽说点菜单上没有明码标价,可禾母也不是傻子,好多食材她虽然很少买来给家人吃,但价格还是知道的,都是贵的要死的。
所以这一桌子叫什么满汉全席的,吃的是痛快,可兜里的钞票流失的也相当痛快。
“干啥点这么多菜呢?还都是这么贵的,点个一两道让我们开开眼界、尝尝鲜就够知足的了,不带这么浪费钱的……”
许惠香笑着安抚道:“我们家老贺托你们家的福,投资成功,过两年家具厂一拆迁,咱家也能捞个土豪家庭当当了。所以老早就想着请你们吃顿饭了,可年前两家都忙,好不容易来了京都,当然要好好招待了。你就别瞎想了,反正带的钱够付,只管放心大胆地吃吧,啊!”(未完待续。)
PS: 俺很荣幸,这个月30日晚上7点30上名家访谈,但好怕到时冷场,所以在这里先弱弱地预订点人气~下周五晚上七点半,有空的亲们能来捧个场吗?(づ ̄ 3 ̄)づ
第304章 坦白从宽
(); 禾薇也吃得满心感慨。
满汉全席啊,上上辈子只听过、没见过;上辈子跟着便宜爹赴宫宴时倒是见过几回,可惜那会儿没胆子放开肚皮猛吃,每上一道菜,都只能象征性地尝一点儿,然后就由着宫女撤下去换另一道菜了。
今儿托她干爹干妈的福,可算是把前朝的宫廷盛宴饱食了一顿。
佛跳墙上来后,禾薇握着勺子小心烫嘴地喝了口几乎能鲜掉舌头的汤汁,满足地眯起眼。
贺老爷子见她似乎很喜欢这道菜,乐呵呵地说:“满汉全席想经常吃有点犯难,佛跳墙还不容易?家里食材齐全着呢,你要喜欢,晚上回家住去,明儿中午就让厨子给你整这道菜咋样?别说,咱家那厨子的手艺,真不比大饭店做出来的差……”
“嗯哼!”
贺迟风清了两下嗓子提醒老爷子。
都吃到最后关头了,可别一时抽风出什么岔子啊。
老爷子见状,只觉得肝儿又疼了。
妈蛋老子说几句话都要打断,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
饭后,贺老爷子被警卫员接回贺宅休息去了。
禾薇一家也被贺迟风开车送回了酒店。
“晚上要去看首映礼,下午就不安排活动了。”许惠香跟着下车,把禾家四口送进酒店大堂,“好好歇个午觉,养足精神,四点光景我们过来,晚饭不跑外面吃了,就在楼下的自助餐厅吃一点,吃完出发去华星剧院。”
“成成成!”禾母一个劲地点头,见贺迟风和圆圆还在车上等着,不让许惠香送了,说:“你们一家跟着我们玩这玩那的,这两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歇。晚饭哪里吃都行,不过今晚无论如何得我们请。总不能老让你们破费。”
说完,不由分说推着许惠香上了车,摆手催他们回去了。
一家四口等电梯的时候,禾薇接到了蒋佑铭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来京都。
禾薇弯了弯笑眉,开心地说:“来了,我和爸妈还有哥哥一块儿来的,已经玩好几天了,还和干妈一家约好晚上去看《绣春》的首映礼。”
“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当不当我是朋友啊。”蒋佑铭佯装恼怒道:“害我纠结半天要不要给你打这通电话。打了怕你没来京都,觉得我是来催的,没打又不甘心。”
禾薇嘿嘿笑了两声,讨好地说:“我这不是怕蒋导您在忙嘛。今晚就要首映礼了,年初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事要准备。”
这话听着像是借口,却也戳中了事实。
蒋佑铭这几天确实很忙,忙到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算你有理。”蒋佑铭说着,扫了眼腕上的手表,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下午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得去取礼服、做造型,回来还要再开个碰头会,强调一番首映礼上的公关事宜,实在拖不起,于是对禾薇说:“我先去忙了,一会儿剧院见。对了,我听罗松说你拿的兑换券都是观众席的,干嘛不坐嘉宾席来?又不是席位不够……”
“别!”禾薇忙拒绝:“我觉得观众席挺好的,我这边好几个家人朋友呢,还是不分开了。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嘉宾席看你们哒。”
蒋佑铭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提换席位的事了。
挂了电话,禾曦冬拿胳膊肘碰碰妹妹:“薇薇,这人谁啊?什么导演、嘉宾的?你认识娱乐圈的人啊?对了,你还没说谁给你的首映礼入场券呢……”
对哦。她还没和家人说这个事呢。
可一想到她娘对那个圈子的反感,担心说了之后她娘会不会闹情绪说不去首映礼了啊。
见妹妹表情古怪,禾曦冬更好奇了。
一出电梯,揽着妹妹将她带到楼层的公用露台,避开爹妈问:“来来来,告诉哥。到底认识了何方大能,竟送你这么难得的入场券,还一送这么多……”
除了好奇,还有担心,宝贝妹妹性子单纯,万一被人骗了可咋整?
禾薇想了想,决定对兄长和盘托出,于是从毓绣阁学刺绣说起,一路说到周悦乐、说到日国刺绣交流会、说到刺绣专题,最后,说到了被蒋佑铭发掘、邀她客串出演少年穆秀春一事。
总之,除了在日国遭遇绑架的那段以及贺士官从中所起的作用没提,其他都如实交代了。
禾曦冬听得整个人都晕乎了。
神马!她妹妹不声不响的,竟然跟着人去日国参加了一场国际性的刺绣交流会?还被拍成了一部专题片?
神马!那部近期在微博上热得不能再热的新春大片《绣春》,里头的少年穆秀春竟是她妹妹演的?
神马!刚刚给他妹妹打电话的正是《绣春》的导演蒋佑铭?
神马!……
“哥?”禾薇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兄长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禾曦冬拍了拍后脑勺,回过神问妹妹:“这些事爸妈知道不?”
“还没和他们说呢。”禾薇担心的就是这个,“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其实都是偶然啦,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胆子可真大!”禾曦冬睨了妹妹一眼,说:“那个周什么的,邀你一块儿去日国,你就真的跟了去了?那个姓蒋的,邀你去客串,你也真的去拍戏了,就不怕半途出状况啊,你都还没成年呢……”
禾薇干笑了两声。
可不是么,胆子大到都去绑匪窝溜一圈了。
禾曦冬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对了!你出国护照谁给办的?都不用拿户口本去的哦?”
禾薇小声回道:“周家好像挺有权势的,说了一声,没两天就给办下来了……”
“啧!”
禾曦冬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用力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踩着狗屎运都不见得有她这么顺当的,从毓绣阁的小学徒,到新春大片的客串演员,这才多久?换做其他同龄女生,怕是早在家里宣传一遍又一遍了吧?就连自己,听说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是她,都兴奋地想嗷叫几声以示激动呢。可身为当事人的妹妹,竟然淡定如斯。
“啧!”
禾曦冬忍不住又啧叹了一声。
“哎呀哥,你别这么看着我了,赶紧给出个主意呗。到底要不要告诉爸妈啦。”
“告诉我们啥?”
禾母见闺女半天不进来,出来寻她,不是说要睡个午觉吗?再不睡要来不及了。
结果在露台门口听到儿子闺女背着她和老禾在说什么悄悄话,瞧俩人的模样还挺严肃,不由担心地问:“你俩出啥事了?还是说。背着我和你们爸做什么坏事儿了?”
兄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坦白从宽吧!
回到房间,禾曦冬跑去隔壁喊来了老爹,横竖要说,让爹妈一并听得了。
“什么!!!”
不出兄妹俩所料,爹妈两个大致听完,惊愕地下巴都要掉了。
“到底咋回事儿啊?我怎么听到后面都糊涂了?老禾,你听懂了吗?”禾母眨巴了几下眼,茫然地扭头问老伴。
禾父挠挠头:“像是听懂了,是不是说。今晚要去看的那什么礼的电影,里头有咱闺女的戏份?”
“对!”禾曦冬拍拍他爹的肩,笑眯眯地说:“就是爸理解的这样。”
他已经从起初的震惊、忧心中彻底回神了,余下的感受是与有荣焉,她妹妹竟然拍上电影了,而且还曾去日国亮过相、以她为主角的专题片都播遍七大洲五大洋了……
禾母却没儿子想的那么乐观,一把扯过女儿,拽着她在床沿坐下,严肃地问:“薇薇,你老实告诉妈。你真的决定以后走这条路了?你别不是学禾美琴吧?看她拍戏很羡慕?可你看看她现在那样儿,被人捅了刀子,差点连小命都不保了……”
“哎呀妈!”禾薇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她娘是在担心她。于是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纯粹是帮忙,要不是师傅出面拜托我,我肯定不会拍的。”
“真的不是你自己想拍?”禾母不甚放心地追问,接着皱皱眉说:“我知道禾美琴拍戏的事,让你们这些年纪的小姑娘都心动了一把。你二伯娘和我说,村里、镇上好多姑娘都跑去读禾美琴那个专业,都不知道这些丫头片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妈我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禾薇竖起右手掌,向她娘保证:“我真的只是帮忙,绝对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念头,你和爸只管放心好了。”
“真的?”
“真的啦!”
得到女儿的保证,禾母松了口气,然后和禾父两个一块儿围着禾曦冬从隔壁房间拿过来的掌上电脑,看起刚刚从网上下载的那部刺绣专题片以及《绣春》的预告片。
“哟,我们家薇薇还挺上镜。”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
“难怪那个导演会找她拍戏了,我瞧着都喜欢,唉哟你看,这少年穆秀春拍的真好,连我不看电影的,都想奔去电影院看了……”
“那你还反对她拍戏?”
“你懂什么!那什么娱乐圈的,乱着呢,你闺女那性子进去了只有挨欺负的份。瞧着好看我在家天天看不就得了,干啥要让外人看去呀……”
“……”
禾薇伸手抚了抚胸。艾玛她娘的画风转变得太快,让她的小心脏都有点接受不能了。
几分钟前还在严肃认真地反对她拍戏,这会儿就已经一边倒地赞扬她拍的好、拍得妙、拍得呱呱叫了。难不成更年期的妇女都这样?
……
专题片和预告片,加起来就一个小时,看完还能再歇个午觉。
于是,禾母撵走了父子俩,拉着洗完脸的女儿,和衣躺在床上,趁瞌睡还没来之前,逮着女儿又唠叨起来:
“说真的,妈就希望你这一辈子稳稳当当的,反正咱家现在条件也好了,找个稳妥的工作,然后找个好对象结婚生孩子,犯不着进那个圈子……妈倒不是瞧不起那些做演员的,可你这性子,妈实在不放心……”
禾薇面朝她娘侧躺着,嗓音柔柔地说:“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做这一行。”
“那你想过做哪行了?其实像毓绣阁老板娘那样,在大学里当个老师最好了,不过你也说了,她是从国外读了研究生回来的,估计只有出国深造过的才能留在大学里当教授。哎呀当不了大学老师,去中学里教书也成啊,小学老师吧,你付姨说现在的小学老师也挺吃香,可惜刚进去那几年都得从一年级开始带,七八岁的熊孩子,你这性子估计吃不消……”
禾薇噗嗤笑道:“妈你想得也太远了,我这才高一呢。”
禾母瞪她一眼,道:“高一咋了?离高考也就一晃眼的工夫,高考完了填志愿不得考虑日后的从业方向啊。再说了,高中不好好努力,你以为想从事哪行都能由着你选啊,还不是想督促你好好学习,好点儿的师范大学,分数也不低呢。你们班主任开家长会时说过,高中三年最关键的不是高三,而是高一、高二,你现在要是不重视,等上了高三,想再努力还得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是是是,我这就考虑从业方向,考虑好了我就奔着这方向努力。妈你别操心了,反正我保证不读美琴姐那个专业,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妈身边,上班了也回家住,天天不离妈的视线……”
禾母被逗笑了,想板着个脸孔都不行,最后,摆摆手说:“行了,再唠下去,午觉甭睡了。妈信你还不成么。”
娘俩这才不再说话,也不管睡不睡得着,闭上眼养会儿精神也好,免得在首映礼上犯困。
自从得知闺女在今晚首映的这部电影里也有几个镜头之后,禾家人,除禾薇之外,对即将到来的首映礼有着远胜于之前的勃勃兴致。
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好奇,是抱着从没参加过、所以想趁此机会见见世面的心态,那么现在,则是完全站在演员家属一方、骄傲且与有荣焉的出席了。(未完待续。)
第305章 新时代好男人的标准
(); “薇薇——”
夏清拉着她堂姐,眉开眼笑地一路挤到禾薇一行人跟前,“薇薇我就知道你也会来的!叔叔阿姨你们也来啦?还记得我不?我是夏清,和薇薇一个班的。”
“记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咋不记得咧。”禾母笑呵呵地朝她点头,然后对禾父介绍了一下。
禾父不是没去参加家长会嘛,所以闺女在高中结识的朋友,目前还只认得一个梅子,不过今天又多了个夏清。
“清清。”禾薇看到夏清也很开心,拉着夏清的手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呀?里头很热吗?怎么满头都是汗?”
“她呀,看到个眼熟的,就冲上去讨签名,还让我给她拍合照,忙得我也是一头汗。”夏清的堂姐笑着回答了禾薇的问题,不过嘴上听着像是抱怨,神情却掩饰不住的激动。
“嘿嘿,让叔叔阿姨见笑啦。”夏清俏皮地吐了吐舌。
“咦?夏清也来啦?”
贺许诺被他爹妈拉去做苦力——拿着兑换券挨个儿选座位,选完后回来发现多了个盟友。
“小诺诺,新年快乐啊!”夏清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
对绰号接受不能的贺许诺童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拉过禾薇往里走,说:“姐我们别理她,走,一会儿人多该挤了,先去找位子。”
因为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所以兑换到的座位还算靠前又靠中。
禾薇被圆圆和夏清围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正中央;夏清的另一边是她堂姐,圆圆的另一边是贺迟风。
许惠香、禾母、禾父以及禾曦冬坐第四排中间偏右。这么一来,许惠香和禾母正好坐禾薇后头。
其实还有三张票多的,可许家二老和贺老爷子年纪大了,晚上睡得早,而且对这类典礼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把票转给了许孟阳小俩口。只不过现在还没看到人,也不知会不会来。
就座后,夏清拿出刚刚索到的签名向禾薇显摆。
签名本子是她过年前就准备好的。精致漂亮的记事本,只入场前的那二十来分钟,就已经被她用掉了三分之一,最后几页则夹了几张签名照。
“薇薇我和你说哦。这几个演员特别和善,见我要签名,主动送我签名照,买一送一赚翻了啊哈哈……”
禾薇也忍不住笑:“收到个签名照就把你激动成这样啊?”
“那当然!”夏清得意地扭腰,正要把宝贝签名本收到背包里。蓦地一顿,然后贼笑着看向禾薇,“嘿嘿嘿,差点忘了!你也得给我签个名。”
“我也要啊?”禾薇讶然。
“必须要!快快快!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赶紧签,我得把本子收起来,要是趁黑掉了可就心疼死我了。”
说着,夏清把本子和笔塞到了禾薇手里,边兴奋地说:“哎呀我迫不及待想看电影了,你那个角色。我找遍官网只依稀看到一个侧面,真的好期待啊……哎你说梅子她们要是日后去电影院看,会不会认出你呀?”
“认出什么?”正听几个小的聊天的许惠香,一头雾水地问。
这时,携着未婚妻刚刚赶到的许孟阳,笑吟吟地接道:“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就是薇薇吧?难怪会有首映礼的入场券。托你的福,我俩也来现场感受一把。”
“许大哥!月月姐!你们来啦?”禾薇回头看到猫着腰在空位坐下的小情侣,笑眯眯地打招呼。
“啊?阳阳你刚说啥来着?薇薇就是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真的假的啊?”
许惠香俩口子面面相觑,看身边的禾母一脸淡定,又见自家儿子也浑然不见惊讶。不禁恍悟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呀?”合着就他们俩口子不知道?
“妈你别瞪我!姐可没和我说过,是我自己猜到的啦。”贺许诺内心喊冤,跳起来申明:“我是在姐的微博上,看到好多娱乐圈的名人圈她。完了还在《绣春》官网的杀青宴合影里发现有姐,这才猜到的……不过姐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怕她生气嘛……”
不过,没问不代表没求证。他偷偷问过他老大,老大的默认。让他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许惠香惊讶地嘴里都能塞进大鸡蛋了,好半晌,朝干闺女竖竖大拇指,“好家伙!要是知道你就是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我就能通杀了。哎呀你们不知道,我们单位那帮小年轻,年前那几天没事做凑一块儿下注呢。我瞧他们玩得起劲,也跟了一百块,可惜没猜准……好在没一个人猜准,年后回去,那一百块估计还能收回来……”
众人:“……”
画风跳得要不要再快一点?
估计也就禾薇例外了,其他人的心态和禾父禾母一样,不知道这个事之前,来观看首映礼纯属凑趣,知道以后,就当正事儿了。一个个全都坐得身姿笔挺,不时拍几张照、录几段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不知情的,还道他们是哪个主演的家属呢。
说是两个小时的首映礼,其实有一个小时是嘉宾入场和主持人登场介绍。
等正式拉开帷幕时,已经快要八点半了,可以说是晚上的黄金时间。
“据说是现场直播耶,你们说我们坐在这儿,会不会被电视机跟前的观众看到啊?哎呀想想就好激动……”
夏清捧着脸又激动上了。
贺许诺关心的才不是这些,而是——
“姐,我之前看其他电影的首映式,导演都会介绍几个相对特殊的演员,譬如主演啦、新秀啦,你说今晚会不会要你上去呀?”
禾薇眨巴着眼:“不会吧,我就是个客串,统共也没几个镜头,干嘛要我上去呀?”
“因为你特别呀,既不是专业出身,又是第一次出演,没看微博热猜上,‘少年穆秀春扮演者’的竞猜指数,已经赶超‘郭大明星婚礼耗资多少’的话题了……”
禾薇囧。
“我觉得应该不会要薇薇上去。你想啊,这首映式的每一道程序都要预先彩排过的,嘉宾们上台这个环节,就算没彩排。也肯定会视线通知,薇薇你要是没接到通知,那肯定是不用上去的,不过被导演点到个名,然后享受一下聚光灯倒是有可能……”
夏清摩挲着下巴。眉飞色舞地猜道。
“也对。”贺许诺挠挠头,一想到很可能会受到聚光灯的宠幸,小正太立马端正坐姿,还让禾薇给他检查身上、头上有没有凌乱的地方。
夏清也在一边折腾开了。
禾薇哭笑不得:“你俩想太多了啦,蒋导没和我提过这个事,想来是不会的。”
“唉哟聊胜于无嘛,万一呢万一!”
禾薇失笑地摇摇头,随他们折腾去了。哪里想到还真被他俩给料中了。
在访谈环节,主持人闪着狡黠的眸光,问上台的蒋佑铭:“我们都知道。最近微博热猜排行榜上异军突起般地飚来一匹黑马,一路赶超数个天王级人物的热门话题,那就是‘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之前我私底下曾偷偷问过我们蒋导,可惜蒋导始终不给我个确切答案,让我自己去猜,我要能猜得到还需要问他吗,大伙儿说是不是?”
底下笑着起哄:“是——”
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蒋佑铭,无奈地摊了摊手,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题,笑着解释:“不是我故意不透露。是答应了朋友,不给小姑娘添乱的。因为她不是圈内人士,而且还是个在校生,暂时没有往这个圈子发展的想法。所以只好对不住各位的好奇心了。”
蒋佑铭这话一出,禾薇呼了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
贺许诺和夏清也双双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惋惜:有生之年很有可能就这么一次的聚光灯临幸机会,就这么失之交臂了,嘤嘤嘤……
主持人当然也惋惜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好为难蒋导了,最后再问个小问题,小姑娘今天在现场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头顶的聚光灯开始四面八方地扫射。
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禾薇几人,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夏清昂首挺胸地坐着,嘴里一个劲地叮咛禾薇:“坐正了没有?微笑了没有?刘海没乱吧?”
禾薇:“……”
蒋佑铭还在台上回答主持人:“她不是京都这边的人,前几天联络还在老家过年,今天到底有没有来说真的我也不是很确定,我这几天忙的,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仅有的几小时睡眠时间,还因为太兴奋、太激动,而睡不着……”
“哈哈哈……”
底下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
主持人也笑得花枝乱颤,总算放过了他。随后迎上台的是两位主演。
聊及他俩对剧组同事的印象时,主持人问:“您二位在剧组待的时间可以说是所有演员里最长的了,能和我们谈谈对其他演员的看法吗?譬如说——客串少年穆秀春的小姑娘?”
赵英霞噗嗤笑出了声,打趣主持人:“您还没放弃呀?”
“可不是,蒋导越保护,我这心呀,就越痒。”主持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赵英霞爽朗地笑着道:“别说,我对这小姑娘的印象真的很不错,只是刚刚蒋导都那么说了,我要是多说几句回头会不会被穿小鞋呀?”
“您只管说!”主持人拍着胸脯接道:“蒋导要真这么小气,下回咱不和他合作了。”
“哈哈哈……”
底下又是一阵哄笑。
回到座位上的蒋佑铭,只一个劲地摇头失笑。
不过赵英霞也没说别的,就说了禾薇拍戏时、手底下的绣架不是道具,而是真的绣了不少好东西,事后都被剧组同事瓜分光了。
“……一开始我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事儿,所以没抢到,后面嘛,我让小猪一早就候在片场,直接守株待兔了。所以要说收获最大的吧,我觉得该我了,是吧老李?”
李明龙应景地点点头:“没错,小姑娘送你的饯行礼,都是独一份的。”
“这么好呀?哎呀你们越说我越想会会这个小姑娘了,可惜都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来。”
聚光灯随着主持人的话,再一次在嘉宾席以及观众席上方扫射而过。
“哇!姐你快看!”
典礼进行到尾声时,贺许诺拿着手机凑到禾薇跟前,小声说:“快看你的微博粉丝。”
禾薇凑过去看,“咦?”又涨了?
吃过晚饭来华星剧院的路上,她还刷过一会儿微博的,犹记得那会儿的粉丝数,依然还是10万+,就一场首映礼的工夫,竟然已经变成5打头了,而且看数字,还在一刻不停地继续往上涨。
“如果是股票该多好啊……”禾曦冬顺嘴接了句。
所有人都爆笑。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猜到是你了……呃,不对!应该说是猜到‘禾家小囡’就是少年穆秀春的扮演者了。”贺许诺摇头晃脑地说。
夏清皱着鼻子,有些担心:“你们说会不会被人|肉搜索神马的啊?”
“搜索就搜索,又没做坏事,怕他们呀!”
贺许诺嘴上如是说,十指翻飞地在手机上码了一条信息,把这事儿告诉了他老大。
隔了一会儿,手机震动,回复:“让老爷子安排两个人,跟你们回海城。”
贺许诺收到指示,安心不少,回了个“保证完成任务”,收起了手机。
这时,首映礼结束,灯光暗下来,马上就是影片欣赏了。
……
贺擎东扶着受伤的右手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绣春》首映礼,微微有些走神。
虽然让小堂弟去找老爷子要人了,可还是有些担心。
小妮子看着娇气,却是个喜欢独立的,要是知道有两个人在前脚跟后脚的保护她,没准儿会不乐意。要不转去京都念书得了,天子脚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他们贺家的人。
可随即想到小妮子多半不会同意,又只好歇菜,最后还是决定,等她回来了问问她意见再定。恋爱宝典上不是有说吗?媳妇要求什么,男人配合什么,这才是新时代好男人的标准。(未完待续。)
PS: 有亲问名家访谈在哪儿,就在起点女生网哦,首页能看到哒。希望有空的朋友能来哟, 么么哒!PS:月底了,大伙儿别忘了把月票用掉哦。爱你们!
第306章 彻底黑化的节奏
“丹丹,妈妈来看你了,正月这几天事情特别多,没办法一直拖到今天才有空过来,你不怪妈妈吧?”
赵雪兰看到女儿低垂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会见室,忙从栅栏这头站起身,朝女儿招手。
母女俩隔着钢管浇筑的栅栏面对面坐下。
“丹丹?你是在怪妈妈对么?”赵雪兰见女儿依旧低着个头不理她,眼眶一红,小声抽噎起来。
“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是在新婆家那边吃饭的吧?”
楼琼丹猛地抬起头,冷着脸盯着赵雪兰,咬牙切齿地质问:“我爸只是坐牢而已,又不是死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第二春?没男人满足你你就这么过不下去?”
“丹丹!”赵雪兰被女儿斥责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压着嗓子低喝道:“说这么大声干什么!有话不能和妈妈好好说?”
此刻的会见室,除了角落还有对夫妻在窃窃私语,就她们母女俩了。可正因为整个会见室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女儿的声音方显得愈加清晰,甚至还有回音荡响。
“呵!做了还怕人说啊?真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丹丹!”赵雪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刷白地指了指栅栏那头的女儿,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你能说的话吗?我是你妈!我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到底哪个教的你?让你这么……这么……”
“正因为你是我妈,我才这么恨你!换做别人,我管人家去死!”楼琼丹目露凶光地瞪着她妈道。
“丹丹,妈知道你在里头过得不好,妈也希望能把你尽早救出来,可你也知道,我们手上没钱了,而且因为你爸的事,没人肯帮我们……”
赵雪兰抽抽噎噎地历数起她在外头的苦:“你外婆她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并不乐意我一直在娘家待着……你舅舅舅妈他们。更巴不得我搬出去……那个人……他答应我会将你早点保出来,也答应给我们娘俩提供一处安全的住处,生活嚼用也不用担心,他都会替我们铺排好的……丹丹。妈只有你了,妈只想你好好的,其他妈都不在乎了,不管你外公外婆还是爷奶怎么想、怎么说,妈都无所谓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女人。突然间爆发这么多事,我真的差点崩溃……要不是他……在你进去之后妈妈说不定已经自杀了……丹丹……呜呜呜……原谅妈妈吧……呜呜呜……”
楼琼丹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扶了扶压得她脊背发酸的巨|乳,冷哼道:“别拿我当借口,说到底还不是吃不起苦……”
见她妈哭得更大声了,不耐烦地踢了踢挡板,粗声粗气地说:“哭什么哭!没得把狱警招过来。反正爸都签了离婚协议了,我说的再多有什么屁用!”
赵雪兰这才渐渐收了哭声,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对女儿说:“丹丹。相信妈妈,妈妈真的是为你好。还有,他一直在找人疏通,过年前总算有回音了,说是不出意外的话,能提前半年出来……里头什么样儿妈想想就知道,恨不得一天都不让你在里头多待……”
楼琼丹不知听进去了哪一句,倒是没再给她妈脸色看了,娘俩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地度过初六下午的光阴。
会见结束时,赵雪兰扶着栅栏。神色哀戚地劝女儿:“丹丹,你再坚持几天,很快的,妈很快就让人救你出来……”
楼琼丹“嗯”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进去了。
“哟!我道是谁呢,走个路这么拖拖拉拉,原来是楼巨|乳啊!”
“哈哈哈哈……”
回到狱房,一进门就被同室狱友讽刺了一把,楼琼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我说巨|乳同志,你这毛病到底咋得的呀?是不是为了男朋友去丰胸。然后失败了?”
“琴姐你问她这个干什么?”
“闲着无聊随便问问呗。我进来之前倒是想过去丰|胸的,可惜那价钱实在太特么贵了,不然老娘也不会去做那一行……不过看到楼巨|乳这样,半年后出去打死老娘都不敢去丰|胸了,要是也变成这样,还不如一辈子蹲号子咧……”
“琴姐,你这话就错了,丰|胸失败只会掉下来,不像楼巨|乳,想让它掉几两肉下来都不肯,死死坠着,压得人背都驼了,瞧着就沉甸甸的。唉哟你们不知道,她晚上翻个身啊,床架子能晃得咯吱响,老纸睡她下面,心惊那个胆战哟……”
“哈哈哈哈……”
“你们说够了没?”
楼琼丹到底年轻气盛,哪里忍得下这么多嘲言讽语,没当场扑过去撕逼就不错了。
岂料她一声吼,胸前那两颗巨|乳随着胸|脯的起伏很给力地颠了两下,看得狱房内的一干人笑得直拍大腿,个别甚至还夸张地倒在床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唉哟我的妈呀,像不像胸前吊了两颗大西瓜?还滚来滚去的,噗哈哈哈……”
楼琼丹闭了闭眼,双手狠狠抠住自己的掌心肉,很想把充斥耳边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压下去,可显然没什么效果。各种各样的嘲笑和讽刺,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嗡地回荡,最终,她忍无可忍地冲上去,朝带头讽刺她、笑得最夸张的于琴狠狠挥去一巴掌。
“啊!我的脸!……死丫头!竟敢打我!看姑奶奶饶不饶得了你……”于琴抹了把嘴角,泼辣地打了回去。
楼琼丹哪里是她的对手。即便是没患巨|乳症之前,都没什么战斗力,何况是现在,因为身负巨|乳,所以整个人笨重地要死,和于琴一比,完全就是个战五渣。
唯一还算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因为气得七窍生烟,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狠狠地把于琴打倒在地,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说自己。
可惜。最终被打倒的是她自己。
要不是狱警吹着哨子赶到,她没准儿要破相了。
“于琴、楼琼丹,各记名一次!晚饭后把检讨交上来,明天晨间运动前做公开检讨!”
狱警架开两人后。跟着赶来的教导员向两人宣布了处罚措施。
楼琼丹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渍,狠狠瞪了于琴一眼。
“楼琼丹,你这样沉不住气,减刑就不要想了。”教导员离开前,眼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她减刑?开什么玩笑!她哪里有减刑的资格。有也轮不到她!”于琴听到后,跳着脚吼道。
“于琴,你他娘的别以为还差半年就能出去了就嚣张跋扈地不把这些规矩放眼里了,减刑轮不轮得到她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给你加个刑我还是有办法的。”
于琴再嚣张,也不敢当着教导员的面嚣张,这可是眼下的衣食父母,至少没出去之前,是万不能得罪的。只好收了气焰。闷声不吭地退回自己的床铺。
没了她的挑头,其他人也不敢大声嘲笑、谩骂楼琼丹了。
楼琼丹扶着一双沉得要命的巨|乳,按部就班地洗漱、拿碗筷、上食堂吃饭。
吃过晚饭,咬着笔杆写起检讨。
教导员说的没错,她要沉得住气,要争取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虽然统共也就判了她两年,可熬了这么久才过去一年,她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特别是胸前还吊着两颗连她自己看了都恨不得去死一死的大物件,这日子真他妈叫难熬。
楼琼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是语文课代表。文笔还是不错的,于琴还在那厢咬着笔头瞪着桌上的方格纸横眉竖目,她已经把八百字的检讨洋洋洒洒地写完了。
把方格纸对叠又对叠之后,揣到了灰蓝色的囚服口袋里。斜睨了于琴一眼,起身走出了狱房。
“德性!”
于琴“啪”地摔掉手里的水笔,趴在桌上哀嚎。
这活儿真不是她擅长的呀,每次一写这东西,她宁可先去死一死。
“老规矩,谁帮我写。我给谁捏背。”
于琴以前是个小姐,开背捏肩之类的小手艺没少学。
当然了,以前伺候的是男人,现在嘛,管它公的母的,能帮她搞定头疼的检讨,她贡献一把自己的长处也无所谓。反正再撑半年就能出去了。
楼琼丹在门口听到于琴的话,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眸底闪过一丝讽意。自以为是的东西,也就这点能耐。
“进去吧,教导员在里面。”值勤狱警粗粗看了遍楼琼丹手里的检讨书,然后拿检测棒围着楼琼丹上下左右地扫了一遍,头一撇,示意她进去。
管辖楼琼丹这一组的教导员今天正好轮到值班,这会儿在办公室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看到楼琼丹进来,就知道她已经写好检讨了,心说这姑娘要是不犯浑,脑子还是灵光的,但愿两年的牢狱生涯,能让她学会沉淀自我……寻思间,视线触及楼琼丹胸前那对大的离谱的乳|房,抽了抽嘴角,这东西倒是沉淀的够彻底的,都碰到小腹了。
摇摇头,接过楼琼丹手里的检讨,随手一指边上的沙发:“坐吧。”
楼琼丹见教导员认真地在看自己写的检讨,转头看起电视。
对囚犯来说,看电视也是一种享受,每周就一个晚上才开放视听室,开放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小时,其他晚上都是要上工的。
这几天晚上不需要上工,是因为还没出正月,监狱算是给她们放了大假,只需要白天去六个小时。免费的劳工,监|狱是能利用就利用。
为此,楼琼丹的双手手掌已经起了一层很厚的茧子了。刚起茧那会儿,疼得她每天晚上睡都睡不着,这边累得想睡,那边疼得睡不着,简直就是煎熬。如今倒是不疼了,只是摸起来很不舒服,粗糙的要命。
“……来!让我们看看备受蒋导保护的小姑娘,今晚到底在不在我们典礼现场,聚光灯准备!”
电视上传来主持人激动的声音,楼琼丹拉回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视屏幕上。
蓦地,她身子一僵。
瞧她看到了谁,禾薇?那是禾薇吧?
楼琼丹攥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甲抠住了厚厚的茧子,盯着电视机的目光说不出的愤恨。
禾—薇!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你能在外头潇洒滋润,我却要在这里饱受折磨。凭什么!凭什么!!!
要不是你,我爸不会坐牢,我妈不会改嫁,我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所以,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楼琼丹?”
教导员看完检讨书,抬头正要说什么,被楼琼丹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
“楼琼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教导员,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我才能获得减刑,提前出狱?”楼琼丹幽幽地转过头,眼也不眨地盯着教导员问。
教导员被她盯得心头发毛,皱皱眉,问:“不是让你们学习减刑制度了吗?怎么?上课没专心听?”
楼琼丹低下头,幽幽道:“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比这更快一点的办法?”
“没有。”教导员摇摇头,“我知道你家人在外头替你想办法,但一切必须是在制度范畴内,歪门邪道的心思,还是不要想的好,免得减刑不成还加刑了。”
“嗯,谢谢教导员。检讨书这样可以吗?可以的话,我先回去了。”
“去吧,检讨书放我这儿,明天晨运前公开宣读。”教导员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道:“下回别犯浑了,再发生这样的事,哪怕你家人在外头替你铺好了路子,我们这儿也是不予放行的……于琴那人其实也就嘴巴坏,你和她处不来,就少和她对上,安安耽耽地把余下的日子过完……”
“知道了。”楼琼丹不想听她说什么“安安耽耽坐牢”之类的话,佯装低眉顺眼地告了辞,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地往狱房走去,心头是压也压不住的羡慕嫉妒恨。
她发誓,只要离开了这里,绝对要禾薇好看。
等着吧禾薇,就算没办法让你体验我曾经受过的煎熬,我也会让你好好感受一把从人间坠落到地狱的痛苦。
第307章 喜人的收获
(); 初九这天,因为是下午两点的飞机,所以上午没有安排景点。
反正京都最富盛名的七大必游景点,这五天里他们都去玩过了,余下的景点虽说也挺诱人的,但一来时间不够充裕,二来禾家俩口子盼着下回送孩子来上大学时还能再玩,于是初九上午便没有再安排游玩项目,而是安排了自由活动。
禾母想去京都最大的百货大楼逛逛,正好,许惠香也想给老公、孩子买两身春装,于是两个家庭主妇一拍即合,手挽手逛街去了。
禾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便跟着三个孩子上古玩街见世面去了。
贺迟风做为两家最靠谱的司机,先是把两位女士送至百货大楼门口,再把禾父四人拉到古玩街,叮嘱了他们几句,并约好十点半光景打车回酒店,就先回去了。他还有不少事要忙呢,先要还借来的商务车,再开自己的车去贺、许两家拉行李。
他们一家子也是下午的飞机回清市,虽然他和圆圆还有几天寒假,可老婆大人要上班了呀,索性就和禾家一道走了。
除了一家人的行李,还有两家的长辈给禾家备下的特产。
笃定禾家不肯收,所以他得去把特产拉到酒店,当做自己一家的行李带上飞机,等回了清市、直接送到人家里,他们不肯收也得收了。
结果到了贺家,除了那一堆看着吓人的京都特产外,还有两个人也要跟去清市。
“爸,圆圆他们胡来,你怎么也跟着胡来了?小姑娘身边跟着两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贺迟风扶额。
“你的脑袋瓜子怎么还没你儿子灵光?”贺老爷子慢悠悠地啜了口茶,鄙夷地瞥了儿子一眼,说:“那丫头不是成名人了吗?要是被人跟踪上了怎么办?”
贺迟风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老爷子的考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可还是觉得这个法子不是很妥当。
“海城不比京都。上学的孩子鲜少有身带保镖的,海城一高据我所知也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你让薇薇带着两个大男人去学校,回头怎么和人解释?”
“干啥要和人解释?”贺老爷子鼻息哼哼。不就是带两个保镖吗,既不违法又不犯罪,碍着谁的眼了?
“爸,你别老是自己想着怎么好就怎么做,既然是给薇薇带的。那就得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你觉得她能同意?”
“攸关安全的事,有啥不能同意的?”
“那也不能影响人正常的生活、学习啊。”
“那你说怎么办嘛!”贺老爷子大眼一瞪,凶巴巴地问。
贺迟风想了想,说:“这么着吧,这人我先带走,不过跟不跟薇薇去学校,回头我问了薇薇的意思再做决定。她不是孩子了,而且你也看得出来,她是个有主见的。无论有什么想法,还是别瞒着她直接定主意的好。”
贺老爷子见他肯把人带走,管它什么理由,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行行行,反正这事儿交给你了,回头别害我大孙媳妇出什么岔子就好,其他的我不管了。”
于是,贺迟风拉着一车的特产还有两个骁勇善战的退役特种兵,去文华大酒店了。
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半,禾薇四人倒是逛了一圈古玩街回来了,禾母和许惠香血拼得太厉害,直到贺迟风打电话过去催。才猛然记起吃过午饭还要赶飞机呢,这才提起一上午的战利品,叫了部出租车,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酒店。
“这两位是我一个朋友的同事,去清市办点事,和我们一道走。”贺迟风还没想好怎么和干闺女说这个事。只好找了这么个由头。
除了知情的贺迟风爷俩外,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客气地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分头忙开了:禾薇跟着她哥去办退房,其他人坐在大堂看守行李,顺便唠一上午的收获。
“圆圆,妈给你买了一件棒球服,你大姨给冬子、薇薇也买了,到时上体育课可以穿,质料可软了。你们仨要是穿着一块儿出门,就像兄妹装……”
许惠香边说边翻出那件给儿子买的新款春装,打开来乐呵呵地问:“咋样?漂亮不?”
贺许诺一听禾曦冬兄妹俩也有,点点头:“还行。”
“那是!我和你大姨都觉得好看,你们还能觉得不好看啊。”
许惠香喜滋滋地把衣服重又塞回行李箱,收拾起另外几件新衣裳,顺嘴问:“你们去古玩街有没有买什么东西啊?过了初八,古玩街应该很热闹了。”
“有啊,冬子哥和薇薇姐都买了,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就买了点吃的,一会儿在机场等的时候可以吃。”
古玩街上除了卖旧货古玩,还有很多美食小铺,京都盛名的糕饼铺——稻香村在那儿也设有分店。正好,禾曦冬想起还要给禾鑫带些稻香村的糕点回去,圆圆童鞋便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美食采购员。
等禾薇和她哥一圈逛下来,等在稻香村门口的禾父和圆圆两个,手里已经提满大盒小盒的美食了。
“你个吃货!都几岁的人了,还成天想着吃,不知道青春期吃多了容易发胖啊,这胖起来容易想减下来可就困难了,到时胖的真成个圆球、没女生喜欢你可别哭鼻子啊……”
许惠香一听自家儿子去古玩街不好好陪着干闺女两兄妹逛,又去扒拉什么美食了,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用力捏了一把儿子软乎乎的面颊,恨铁不成钢地说:“多少给妈节制点成不?”
贺许诺羞红着耳根躲开他娘的辣手摧草:“妈,你别老是捏我的脸,再捏下去,才真要圆了。我哪里胖啦?我们体育老师说了,像我这样的身高体重比,才最健康,薇薇姐那是偏瘦啦……”
“你们体育老师哪个?赶明我和他沟通沟通。”许惠香佯装严肃地说。
“不用找体育老师,我也能拿证据给你看。”贺许诺鼻息哼哼地打开手机上的一个小软件,输入自己的身高、体重,看到上头跳出了一个健康指数的评价。得意洋洋地指该给他老妈看:“喏,就是这个啦,我没说错吧老妈,我这可是黄金比的身材。健康中的健康……”
“我还飞机中的战斗机呢。”许惠香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回头见干闺女兄妹俩回来了,提起大包小包催道:“十一点零了,该出发了吧。”
贺迟风从大堂经理那边走过来,说:“酒店提供了一辆中巴车。除了我们,还有两家游客也要赶去机场。”
“那正好,省得我们打车了。”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把行李搬上酒店的中巴车,每人手里都提了两三件,就连话语很少的两名特种兵同志,也主动拎了几个行李袋。
上车后,禾薇被圆圆拉到三人座的中间,左边是她哥,右边是圆圆。隔着过道的两人座坐着她娘和干娘。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找位子坐下。
“姐,快给我看看你和冬子哥在古玩街淘到的宝呗。刚我妈问我你们买了啥。我都回答不出来。”
禾薇笑睨他一眼:“刚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给你看,你还说不用了。”
“那不是在吃芒果蛋挞嘛,怕弄脏了你们淘到的宝贝。”
禾薇笑笑,没再打趣他,从斜挎包里拿出上午在古玩街淘到的小物件——一枚象牙雕的知了蝉和一枚据说是菩提果为材质的扳指。
“我淘了两个鼻烟壶,瞧着有些年份,不过也可能是卖家做旧了的,带回去给我师傅掌掌眼。”禾曦冬也从背包里取出一上午的成果。
打从上回那个鼻烟壶拍了个高价以后,他对这类物件的兴趣远超了其他古玩。
捡漏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他师傅说的。古玩这一行水很深,多少人扑进去,连个水花都不响。要想出彩,光凭运气。在这条道上是走不长的,最终还得靠实力。譬如下回谁遇到个鼻烟壶,想找人鉴定是哪朝哪代的产物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那才叫成功。
“咦?小兄弟,你这核桃鼻烟壶能给我看看不?”
后排一个乘客看到禾曦冬手里的鼻烟壶。惊疑地站起身,趴在椅背上要求近距离鉴赏鉴赏。
禾曦冬见车上这么多自己人,不怕对方耍赖,就连着手帕递给了他。
“瞧着这雕工像是永庆年间的,而且这盖子,不像是普通的红玛瑙,像是红玉珊瑚……”
禾曦冬一听对方是专业级的,反趴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问:“大叔,您觉得这鼻烟壶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我是这么估摸的,你看啊,这上头雕的是仕女图,图上仕女的穿着打扮很符合永庆王朝时的风俗。当然了,后世仿造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你想啊,要真是仿造,谁会在一个桃核上雕这么费工夫的图啊,要雕也是在翡翠玉石上雕,那才更值钱啊你说是不是?”
后座的乘客拿出随带的放大镜,一点一点地指给禾曦冬看。
禾曦冬也越看越惊喜:“大叔说的是,我刚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就觉得这东西雕工精湛,而且能有这么圆润的手感,想必年份不短……”
“你能想到这一点也很不错了,我像你这个年纪时,连什么叫鼻烟壶都不懂呢,哈哈。”后排这位秃顶的中年大叔爽朗笑道。
禾曦冬也高兴地直笑,又拿出另一个鼻烟壶,是个白色透明的,壶体用藏银绕饰了一圈,盖子都是藏银打造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运气好,没准儿也是永庆年间的,叫一种变色料的材质做的;运气不好,可能就是后现代的透明塑料仿造的了。”大叔拿放大镜仔细瞧了瞧,得出这么个结论。
“大叔的猜想和我一样,我也是不确定,这才买了下来。”
禾曦冬和妹妹相视一笑。
其实挑这两个鼻烟壶,他妹妹起了很大的功劳,说是手感好、瞧着独特,这才买下的。要是他一个人,兴许会选那些珐琅彩的、唐三彩的或是白玉、翡翠类的。不过价钱也不算贵,两个一共八十八,就算不是前朝流传下来的,这点钱买这么两件也很值了。
大叔欣赏完他手里的鼻烟壶,又把禾薇的那两件讨去看了看,也说有大半的希望是前朝古物,直朝兄妹俩竖大拇指。
车上其他人听说兄妹俩一上午淘到的还真有可能是宝贝,都羡慕得不得了。
至于兄妹俩的爹妈——禾家俩口子,则是开心地笑不拢嘴。儿子上回淘来的宝贝,给家里挣了笔大进项,不然也没有那个机会凑份子买家具厂了。
由此一来,车上原本三五成群、五花八门的话题,渐渐集中到了古玩鉴赏上。
大叔也乐得给大伙儿普及鉴宝知识,于是,一路上,听的人津津有味,讲的人滔滔不绝。
要不是怕误了飞机,到机场之后,都还不想下车咧。
大叔下车后,拖着行李箱,塞了张名片给兄妹俩,还说有什么需要出手的只管和他联系,确定不了真伪的也可以找他,他手下有相当专业的首席鉴定师负责鉴定和估价,保证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禾曦冬这才知道,这位秃了顶、五官普通、笑容略显猥琐的中年大叔,竟是国内拍卖界成交率最高、信誉最好的伯乐拍卖公司董事长于光辉。
激动得他一蹦三尺高,抱着妹妹哈哈笑了一通。
没想到出来旅游一趟,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禾薇好笑地拉开他:“哥,别笑了,怪渗人的。”
她还能不知道淘到的这几件是正宗的前朝古物呀,有系统君在,一切古玩都是纸老虎。
不过能在酒店巴士上认识国内拍卖行的龙头老大的大当家,倒确实挺出人意料的。这么一来,无论是她还是她哥,日后淘到了什么宝贝,就不怕没销路了。而且通过拍卖行出去的,安全方面也比较有保障。总体来说,这一趟出行,收获可真喜人呀!(未完待续。)
PS: 上一章发布的时候被审了,也不知亲们后来订阅了没有。有亲说上一章的存在有点突兀,我自己顺着前面几章看了两遍,觉得挺连贯呀,因为不这么交代一下,后续的事件不好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剧情君,喵呜~
第308章 节哀吧,贺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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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海城这边下雨,航班延误了一个多小时,下机时都快七点了。
天寒地冻的,谁都想早点回家,于是贺迟风打电话租了一辆商务专车,迎着淅沥沥的雨幕,踏着夜色回了清市。
“今儿晚了,我们就不多逗留了,改天找时间再聚聚,俩孩子开学前总要再碰个头的。”
把干闺女一家送到家后,许惠香裹着羽绒服催禾母赶紧进去。
都正月初九了,照道理不该这么冷了,许是下雨的缘故,晚上的气温骤然又降回到过年前最冷的那几天。
“行,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家歇去吧。有啥事电话也好联系的。对了,放假时圆圆的被子有没带回来?没的话,你得给他晒一床,开学了好带去学校,把宿舍那床换过来。一整个寒假都没晒过的被子可不能直接睡。”禾母边说边送许惠香下楼。
刚下了几个台阶,就见贺迟风领着两个特种兵,人手两三个大旅行袋三步并作两步上到四楼。
禾母愣了一下,随即朝跟出来的女儿说:“薇薇,你赶紧让你爸收拾两张床出来,被褥啥的妈一会儿来铺。”
贺迟风知道她误会了,忙说:“大姐,他们不住这儿。”
“不住这儿?”禾母纳闷地瞥了眼他们仨手里的大包小包,“那这些……”
“这些是我爸还有岳父、岳母的一点心意。”
说完,贺迟风率先提着东西进了禾家门,身后两个男人也迅速把东西提了进去。不到一分钟,三人先后折了出来,这下是真的要走了。
禾母看他们下楼。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要追下去:“那啥,阿香,阿风,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家都没送什么,怎么能反过来让你们这么破费……”
许惠香制止了她:“哎呀大姐,你外套都脱了。就别往楼下送了。赶紧进去……薇薇,带你妈进去吧,不然该感冒了。这又不是什么老值钱的东西。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些土特产,你们要是吃不完,分点给左邻右舍。好让他们知道你们去京都玩过了……唉哟老贺在楼下催了,再唠下去他估计要把我丢这儿了。那就先这样,我走了,你们也赶紧进去,拜拜……”
许惠香飞快地说完。朝娘俩挥挥手,奔下楼去了。
“这……这也太难为情了。”
回到屋里,禾母望着一堆突然间冒出来的京都土特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禾薇把她娘推进主卧,劝道:“妈。时间不早了,再磨蹭下去,洗漱完八成要十二点了,有什么明天再想也来得及啊。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姥姥不是邀请了我和哥暑假去京都参加孟阳大哥的婚礼吗?到时带点我们这儿的土特产去看望他们,不也一样的嘛。既然是人情往来,肯定有来有往啊,除非你不想和干姥姥还有贺爷爷他们来往下去了……”
“当然不是。”禾母急忙摆手。
“那不就结了?”禾薇笑着摊摊手。
“闺女说得对!”禾父听娘俩磨叽老半天,忍不住插嘴道:“他们也是好意,见我们第一次去京都,给我们送点那边的特产。回头我找二哥问问,看能不能再搞到上回那样的蛇酒,有的话多整几坛,你也备点咱们这儿的土特产,等天气暖和点了让老吴跑一趟京都……”
禾母听着有道理,这才搁下了这桩心事。
“成吧,那就照你爸说的做。行了,你和你哥也早点睡去吧,别再玩电脑、手机了,当心眼睛近视,特别是你哥……他人咧?别不是又蹲在电脑前起不了身了?禾曦冬!禾曦冬!你听见没有?后天就要开学了,你赶紧给我把心收一收!要是开学后成绩退步了,下回甭想再去哪里哪里玩了……”
禾曦冬赶紧从书房探出头:“知道了老妈,我看会儿股票就睡。薇薇,热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洗完喊我啊……”
兄长如此“孔融让梨”,做妹妹的怎好推却?
于是,禾薇拿上睡衣浴巾,去卫生间洗漱了。
禾母见兄妹俩分好了工,也不再多说了。合上卧室门,走到里头的卫生间,见禾父已经洗漱好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倒是动作快,外头那么大一堆的礼,也不见你着急。”
“这有啥好着急的呀,闺女不是说了吗?人情往来人情往来,有往有来才叫人情嘛。”
禾父嘿嘿笑道,随即舒展着手臂有感而发:“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屋,还真的是,你看那大酒店,布置的多好啊,二十四小时的空调,只穿一件羊毛衫有时还嫌热;想泡多久的热水澡都成;那沙发比咱家的漂亮、床的弹力比咱家的好、被子也松软,可再怎么好还是不如自家住着舒服啊……”
禾母洗漱完出来,禾父还在那儿嘀咕,噗嗤笑道:“我看你就是个享不了福的,儿子掏那么多钱让你住那么好的酒店,你还嫌七嫌八……”
“嘿嘿……”禾父憨笑了两声,突然一个翻身,把刚**的禾母压到了身下,“我还漏了一句,住家里还能搂着媳妇一块儿睡,住酒店就只能干听儿子的打呼声了……”
禾母哭笑不得,在丈夫的腰间拧了一把,难得娇嗔地说:“好歹把灯关掉呀!”
“这就关……”
随着“啪”的轻响,主卧的灯熄了,没一会儿,漆黑的房里响起吱呀吱呀的床板晃荡声,在静谧的雨夜,显得尤为和谐又激烈……
……
禾薇洗漱完,披上棉睡衣,擦着湿发从浴室出来,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哥,我好了,你赶紧去洗吧。热水器我已经关掉了。”
“这就去。”禾曦冬趁妹妹洗澡的工夫已经浏览完股票论坛几个新近置顶的精华帖了,伸了个懒腰从电脑前起身,去睡房拿换洗衣物之前,笑眯眯地捏捏妹妹粉嫩的脸,说:“和你之前说的一样,开年后煤炭股开始走下坡了,幸好我动作快。年前换成了地产股。这会儿形势一片大好。”
禾薇被她哥吃了一记嫩豆腐,囧囧有神地问:“哥你想好填报什么志愿了吗?金融还是考古?”
禾曦冬摩挲着下巴,表情挺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说:“抓阄呗,抓到哪个算哪个。”
绝倒!
这样的答案还要考虑这么久是闹哪样啊!
禾薇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厨房倒水喝,懒得理他了。
禾曦冬笑着跟到厨房。倚在门口看妹妹从橱柜拿出快烧壶接水烧水,说:“多半会选择金融吧。考古反正有师傅。日后就业了,像师傅这样当个业务爱好者也挺好的。薇薇你呢?大学打算读什么专业?”
这可以说是兄妹俩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探讨未来的就业方向。
禾薇假装考虑了一番,说:“抓阄吧,设计或是古汉语。随便哪个都行。”
说完,自己先“噗”的一声笑了。
“好哇!你是故意学哥的吧。”
禾曦冬用力地揉了揉妹妹的头,见她头发还没全干。皱眉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这么冷的天,头皮受凉很容易感冒的。要不要哥去拿吹风机过来给你吹?”
“不用啦,我喜欢用毛巾慢慢擦干,哥你去洗澡吧,洗完澡早点睡,我倒点水也回房了。”
“那行,我去把门锁了。”
“我去锁吧,顺便把垃圾丢门口去。”
禾薇见厨余垃圾桶里有点垃圾,也不知是今天回来后制造的,还是初三那天走的太匆忙忘记的,总之还是先丢出去的好。
于是顺了顺半干的头发,把垃圾袋从垃圾桶里拎出来提到门口。
禾母爱干净,在门口放了个淘汰下来的垃圾桶,专门用来装隔夜垃圾,第二天谁先下楼谁顺手带下去投到小区垃圾房。
禾薇把垃圾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正要缩回身子锁门,听到对门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门开了,又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贺、贺士官?”
贺擎东蹙着眉边接电话边从屋里出来,没料到门外有人,不,确切的说,是对门有人,看到披着头发、裹着棉睡衣一脸呆滞的禾薇,他惊地差点把手机摔出去。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上着夹板的右胳膊藏起来,可整个人都暴露在昏暗的楼梯灯下了,还怎么藏呀。
禾薇已经注意到他白乎乎的右胳膊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用来固定手臂的石膏夹板,整个人都懵了,“你、你不是说没受伤的吗?你在骗我哦!”
完了!媳妇儿生气了。
贺大少的心肝儿颤了颤,当机立断地和手机那头说道:“今儿不碰头了,改到明天,到时我联系你们。”
然后把手机揣到裤兜,完好无损的左胳膊一捞,准确无误地把小妮子拉到怀里,赶在她抗议之前退后两步闪进屋,“啪”的一声用脚踢上了门。
“听我解释。”贺擎东揽着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唯恐她生气,忙要解释。
禾薇确实有些生气,枉她这么信任他,真以为他是在驻地招待所、过两天回海城,等她开学了两人还能在海城碰个头,她甚至连新年礼物都准备好了。可他咧,明明受着伤、明明就在她家对门,却不告诉她。
虽然心里清楚,他这么做是不想让她担心,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挣了几下想逃开他的怀抱,却听他“嘶”的一声倒抽气,僵着身子不敢再动了。
“小禾苗、媳妇儿、老婆……”
贺大少一口一声亲昵的不能更亲昵的称呼,吻了吻她的额,嘴角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见小妮子鼓着腮帮子瞪他,贺大少弯了弯嘴角,然后低头在她鼻尖啄了一口,然后把她按在胸膛上,柔声说:“我不是故意想瞒你什么,就是怕你担心。其实没啥事儿,就轻微性骨折,养几天就没事了,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不信你摸摸……”
禾薇哪可能真的去摸啊,之前让他发果照,也纯粹是开玩笑的好吗,信息发出去她就脸红了,哪晓得他会真的发来前后左右多方位的全身照啊,想到这里,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问:“既然受着伤,那些照片又是怎么来的?”
“咳,找人ps的。”贺擎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禾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贺擎东沉沉低笑了两声。右胳膊不能用力,只好用左胳膊搂她,独臂大侠不美好的滋味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
“怎么会受伤的?”
禾薇挣不开他的铁臂,主要是不敢用力,怕扯到他受伤的胳膊,只好由着他。
和系统君沟通了几句,觉得他身上佩戴着“加强版”的平安符,照道理是不容易受伤的,可瞧瞧他,每次出去,哪次不是带着这样那样的“英雄勋章”回来的?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不过系统君也说了,经它改良后的平安香囊,加诸在上头的能量虽然能循环往复的使用不至于耗竭,但间隔太短了也是没效果的。
这么说来,他这次的任务和上回一样凶险了,要不然也不会搞到胳膊都断了。这还是在平安香囊的佑护下呢,要是没它,岂不是更严重?
而被问及这个问题的贺大少,耳朵根升起一抹红晕。
本想回避不答的,可又怕小妮子生气。之前那笔帐她还留着没清算呢,要是再记一笔,数罪并罚给他判个重刑,譬如罚他几个月不许抱她、亲她之类的,他可受不了,只好老老实实答道:“其实已经完成任务做好交接了,去取私人物品的时候,被当地一个惯偷撞了一下,把我那支手机给撞飞到了海里,气得我和他打了一架。要不是手机丢了,我也不至于那么久都不和你联系……”
“那人很厉害?”禾薇转过头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连个小偷都打不过的人啊。
“没有。”贺擎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那胳膊是擒住他之后,不小心撞上椰子树才……”
禾薇扶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拍拍他的左胳膊,节哀吧,同志!(未完待续)
第309章 我们家禾苗长高了
“既然受伤了应该有休养假的吧?为什么不回家?干嘛租在这里啊?”
禾薇四下看了看,对门这套房子打从上次那一家三口退租之后,就没人搬进来了,她还以为房东不打算再出租了呢。
室内的装修还是老的,不过身下这沙发看起来像是新的。
“谁说是我租的?”贺擎东下巴抵着她馨香的肩窝,侧过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略显得意地说:“我买的!下回咱俩结了婚,回清市就住这里,既有**空间,你回娘家也方便。”
禾薇被他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说什么呀!”她娇嗔地推他。
有他这样子的嘛。她连高中都还没毕业咧,说结婚、回娘家啥的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我实话实说啊。”贺擎东见小妮子脸红红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很好,用唯一灵活的手,轻柔地捏了几下她的脸颊,说:“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早晚要考虑的。这格局和你家的一样,就是还没来得及装修,这次住进来,只是把床和沙发换成了新的。到时你想装修成什么样的都行……”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禾薇拿他没辙,白了他一眼,想起身回家了。
她哥要是洗完澡,发现她不在家,指不定多担心呢。
“洗个澡哪那么快啊,再陪我说会儿话吧。”抱上手了哪里还舍得松开,软磨硬泡地想让她多待会儿。
禾薇好笑不已,可孤男寡女的这么晚了还共处一室,总归不大好吧,于是劝道:“真不早了。你受了伤也要好好休息,要不然伤口复原的慢。我明天会再来看你哒。”
说完,见某人依旧不肯撒手,只好割地赔款:“要不,你明天上我家来吃饭吧。我爸妈见你这样子,肯定会让你三餐都过去吃的。对了,你一个人住这儿。之前几天的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不用。你过来就好了。”
换做平时,贺大少早偷笑着答应了,可现在不是胳膊有伤嘛。去了人家里也帮不了什么活,总不能真的坐在沙发上,吃吃喝喝当大爷吧。回头让未来丈母娘对他心生不满了可咋整?还是忍忍吧,小妮子愿意过来陪他就行。
“我年初三到的。刚安顿好就听见你们出门了,只好天天叫外卖咯。”
“你队友呢?怎么没留下个人来陪你?”禾薇听得直心疼。
“这么久没回家。个个归心似箭着呢,把我丢下就跑了,好在他们还有点良心,把屋里收拾干净了、又把冰箱填满了才走。可问题是我现在好用的就一个手,怎么下厨做饭,只好顿顿外卖了。”贺大少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瞧着特无辜。
其实他那几个队友挺良心的了。原本想轮流照顾他的,是他自己不让。
当时考虑到他们仨的家离清市都比较远,年三十没法回去和家人团圆吃年夜饭,回来了还让他们留这儿照顾个伤患?貌似有些残忍了,于是直接把仨给撵走了。
不过现在嘛,看到小妮子一脸心疼的模样,腹黑的贺大爷觉得这仨队友卖得实在是忒值了。
“听说小叔请你们吃满汉全席了?”贺大少见她不提回家了,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她柔滑的发丝问。
“是呀,这趟让干爹干妈破费不少,几乎每顿中饭都是他们请的,今天回来,还在京都机场请我们吃牛排呢,我妈开心了一路,上飞机了还在和我说牛排好吃,就是太贵,还说得空了要研究淋在牛排上的那黑胡椒酱汁,研究出来了想吃也不用去店里消费了,直接在家自己做……对了,满汉全席那天,贺爷爷也来了,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席间还骂你来着。”
禾薇说的时候,尽量不往他身上靠,生怕扯到他伤处,可这货倒好,不靠还不高兴,愣是要她靠着他胸膛说话。
“爷爷就是爷爷,什么贺爷爷!该罚!”
贺擎东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禾薇圆睁着杏眸瞪他,可惜红扑扑的俏脸蛋,把她的气势减弱了几分,落在某人眼里,无疑是打情骂俏。
腻歪够了才喑哑地开口:“骂我什么了?”
“骂你过年也不回去陪他,不孝!”
想起那天中午贺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骂他不孝孙的一幕,禾薇憋不住笑了,还把老爷子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别说,学得还挺有模有样。
贺擎东无奈地耸耸肩:“这话他骂过我不少次了,我都习惯了。”
“他嘴上骂你,其实心疼着呢,看你过年都回不了家,难怪黑了又瘦了。”
“有吗?”贺擎东笑着用鼻尖轻扫她的脸,“我黑了瘦了你是心疼呢还是嫌弃?”
禾薇倏地又脸红了,趁他一个不注意,跳起来说:“太晚了,我要回家!”
话音刚落,她随手揣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禾曦冬打来的。
“薇薇,我看你没在房啊,厨房亮着灯但是也没人,在哪儿呢?”
“啊我下楼丢垃圾,这就上来了。哥你洗好了先睡吧,灯我会关的。”
先前还控诉某人说谎来着,转身她也向亲亲大哥编起了谎话,真是无颜见兄长,嘤嘤嘤……
禾薇暗暗唾弃了自己一把,低头理了理凌乱的睡衣,手忙脚乱地跑去开门。
贺擎东送她到门口,看到她家门口的垃圾,说:“你进去吧,垃圾我拿下去丢。”
“不用不用,放着吧,我明天早点起来拿下去就成了,你伤着胳膊,万一淋到雨就不好了,还穿得这么单薄,快进去啦。明天早上我熬点骨头粥给你带过来,伤筋动骨要多补钙……”
禾薇边说边把他推回屋里,拦着他坚决不许他再出来了。然后飞快地闪进自家的大门,见她哥还在浴室吹头发,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背靠着门板狠狠舒了口气。
……
第二天,禾薇特意起了个早,却发现门口的垃圾袋不见了,转身进屋。问差不多同时起来的娘:“妈。你已经下过楼啦?”
“没有啊。”禾母打着哈欠说:“我这不刚起来么。”
“那我爸已经下楼了?”
“还睡着呢。”
禾母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烫。
早几年还在家具厂讨生活那会儿,她和老禾同志的夜生活都没最近几年这么频繁。
许是隔三差五的海参起了神效,也或许是家里条件一年比一年好。心情舒畅,身体也跟着比以前强健了。除非店里有活要赶,老禾同志要加夜班,否则一个礼拜两次那都是少的。
所以这一次去京都。初三出门初九才回,俩口子连着分房了六晚上。昨晚一回到家,得!涝了!涝得一塌糊涂。幸好隔壁没住人,要不然,都没脸出去了。
禾母借口做早饭。说完就躲进了厨房,脸烧得那么厉害,肯定红了。被闺女看到了要是问起真要羞死个人。
可禾薇因为惦记着门口那袋不翼而飞的垃圾,没注意到她娘的异常。见她娘进厨房做早饭,想起昨晚答应贺士官给他熬骨头粥的,忙说:“妈,早饭熬粥吧,我记得速冻格里还有条筒骨,熬个骨头粥吧,我再蒸些米糕。”
米糕也是她娘自己做的,好几个口味呢,有小米绿豆的、黑米核桃的、红枣芝麻的,都是他们家喜欢吃的。小年祭灶神那天,她娘一次性做了好多,借水果店的真空机抽成真空密封放在冰箱冷藏室里,什么时候想吃了拆开来铺蒸锅上隔水蒸热,口感和现做的相比差不到哪儿去,关键是省事,省得每次吃都得忙活老半天。
“成!那就骨头粥吧,米糕每种都蒸几块。”
娘俩分工合作,在厨房忙活开了。
……
禾曦冬赖了今年寒假最后一个床、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爹妈去店里了他是知道的,往年他们家都是初七、八开店门的,今年已经迟了,再不去店里他爹妈该着急了。可小妹呢?小妹跑哪儿去了?
禾曦冬挨个屋的溜达了一圈,没看到他家宝贝妹妹的身影,推开阳台门往下望了望,单元楼前面的小花园里倒是有人在锻炼,下了两三天的雨,一放晴都出来透气了,但这些人当中,也没有他家薇薇,不由抓了抓头发。
想着或许奉他老妈的命上超市或是去农贸市场买菜去了吧,禾曦冬也不再多想,迎着暖融融的晨阳,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回屋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盛了碗温在锅里的骨头粥,又抓了两块黑米糕,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校篮球队的几个同学打电话来邀他一块儿去学校打篮球。
“我还有几张卷子没完成呢,前几天去京都玩了,昨天才回来。”禾曦冬呼呼地喝着温热鲜香的骨头粥,趁机和同学显摆了一把。
果然,听说他去京都玩了,电话那头起哄地嗷嗷叫,问他有没有带特产啥的。
“当然有了,你们等着,我一会儿带点给你们尝尝。”
立马把作业抛到了脑后。
这个年纪的少年,对篮球的喜爱还是蛮执着的。
何况高中生涯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玩的比较好的同学朋友,半年后会不会考入同一个大学谁也不知道,而大学毕业更是意味着各奔东西,所以,抓紧一时是一时啊。
禾曦冬囫囵扒完碗里的粥,抓起外套换了鞋,不忘提上两包京都特产,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禾薇在隔壁听到她家大门打开又关上,好奇地透过猫眼瞧了瞧,原来是她哥下楼了,看他脚上的那双珍爱的不要不要的篮球鞋,十有*是去打球的,没有一两个小时回不来,于是转身朝着埋头喝粥的某人说:“你慢慢吃,我先回家了。”
贺大少搁下手里的勺子,抬头问:“咱爸咱妈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这会儿出门的应该是冬子吧?家里都没人了你这会儿回去干嘛?”
禾薇没好气地道:“我去搞卫生!大清早的过来给你洗衣拖地,自己家都还没收拾呢。”
贺大少听是这个事,弯弯嘴角,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样子,道:“那成,你去吧,收拾完了就过来,太重太累的活就不要干了,等你哥回来,让他帮你干……算了!还是我和你一块儿去吧,不盯着你我不放心。”
“这下你又不怕被人看到了?”禾薇走过去收拾饭桌上的碗碟勺子,促狭地打趣他。
谁一大清早的帮她家丢垃圾,结果回来的时候被开门出去的禾母撞见,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嗯?我那不是顾及你的感受嘛。你要是不介意,我这就找咱爸咱妈说明咱俩的关系。”
贺擎东左臂一勾,圈住身边的小女人。新的一天还没亲过呢,不亲一口不给放。
禾薇被他孩子气的一面逗得哭笑不得,拍开他那只行动自如的爪子,“别闹了,打破了碗碟你赔哦。”
“嗯,我赔!回头就让店家送一箱过来。”
“……”
……
多少解了点馋,贺擎东才放开她,陪她来到对门她家,真叫亦步亦趋地看着她打扫、洗刷。
禾薇只好把家里那张躺椅搬到了阳台,又给他拿了件坐床上看书时披的棉睡袍,让他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玩掌上电脑。
“你就坐这儿,别走来走去的了,不然我没法收拾了。”
贺擎东被小妮子照顾得心里熨帖,就顺了她的意,坐阳台不挪步了。
禾薇握着拖把从浴室出来,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贺擎东低着个头像是在玩电脑,实则不然,他在用手机和昨晚那两个老爷子派来的退役特种兵约时间。
原本昨晚就想趁热打铁碰个面、商讨一番具体的保护措施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只好改到了今天。
不过今天也好,一扫前几天的湿冷,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要不带小妮子一块儿去得了?反正约在小区附近的茶楼,回来还能顺便在市政公园散个步神马的……
禾薇拖好地板、整理好房间,又把她父母的被褥捧出来翻晒,末了给阳台的花草浇水时,想起某人饭后的药片貌似还没吃,问他讨来对门的钥匙,跑去把饭后吃的药丸、药片拿了过来,然后倒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跟前:“来,吃药。”
贺擎东勾着唇偏头看她。
“怎么了?”禾薇不解地挑高秀眉,“别告诉我你害怕吃药啊。”
“不是。”贺擎东接过她手里的药片和水,咕咚一口就搞定了,完了含着笑说:“突然发现,我们家小禾苗长高了。”
禾薇:“……”(未完待续)
ps:今晚七点半,名家访谈,不见不散哦!(其实我是怕没人捧场,现场冷的像这时候的北方)所以,亲们要是有时间,一定要来哟!么么哒!(づ ̄3 ̄)づ
第310章 什么东西!
禾母在店里搞完卫生、请好财神,挎上菜篮子去农贸市场买菜了。
闺女早上说想吃筒煲黄豆、红烧酱猪蹄,也不知咋想的,以前家里做了这两道菜,也看不出来她有多喜欢,今天突然点菜说想吃这些了。
禾母摇摇头,想不通就不想了,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早几年想吃猪蹄啥的,或许还要咬咬牙,现在嘛,只要儿女喜欢吃,天天买她都乐意。
于是一进农贸市场,禾母就直奔认牢的那家猪肉摊。
这家摊子的猪据说是摊主的老婆舅自己养的,而且是山沟里放养的,因为人手少,所以养的不多,平均每天只够宰杀一头的,不怕卖不光,就怕去迟了买不到。
果然,禾母到的时候,摊子上已经所剩无几了,猪蹄是不要想了,筒骨倒是还有一根,禾母边嘀咕边要了这根猪筒骨。
摊主也认识她了,笑着说:“婶子你今儿个来迟了。好多人家里还在办新年饭,来买蹄髈的人不少,我今天还特地让我老婆舅开了两只,都卖的只剩这些了。”
禾母笑着说:“可不是么,我们也才刚回来,还不是家里那丫头,突然说想吃猪脚,偏巧今儿请财神,买菜迟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离她开学还要几天,明后天要是有老板你得给我留着啊。”
“成!”摊主爽快地应道。
隔壁摊见禾母想买猪蹄没买到,一个劲地向她推销起自己摊上的猪蹄:“这位大姐,你看我这儿还有个连蹄子的,带的肉不多,三斤到顶了,你要的话我便宜卖给你啊。”
禾母顺眼看过去,只一眼,就在心里驳掉了,那带着猪脚的蹄髈瞧着就像是注过水的,要不然就是在冰箱里冻过的。说是鲜肉都没什么血色了,白乎乎、水涂涂的,看着就没啥胃口。而且这种肉她以前也不是没买过,摊主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家养的、现杀的、没注过水的,买回家一烧,都没啥香味儿。吃过一次亏,傻子才会再上当呢。
正想摇头说不要,边上挤过来一个妇人。张嘴就说:“这蹄髈归我了,老板你赶紧给我称一称多少钱,最后一个了便宜点卖啊。”
摊主见生意上门,管它谁买,有人肯要就是赚了,当即打包票:“好嘞!绝对给你最实惠的价格,下次生意再来啊。”说着,眉开眼笑地把那只猪蹄髈甩上电子称。
禾母本就没打算买,所以见有人要,她无所谓地笑笑。和常光顾的猪肉摊主约好明天再来,直接上二楼选水产去了。
这让抢走猪蹄髈的卢母很不高兴。原本还想借着这个由头狠狠骂一顿那个女人出气的,谁让她害的自己丢了工作。
“妈,你抢到了最后一个蹄髈,不是该高兴吗?干嘛反而板着个脸啊?”
卢丽丽在一旁皱着眉问,不等卢母回答,又说道:“你说表姨她真的会帮你安排工作吗?要是收了蹄髈不帮忙,岂不是白花这个钱了?”
“能高兴得起来吗,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害我丢了饭碗,上回买车的就是她家三口。”
一提到这个事。卢母的心情就奇差无比。
今年这个年可以说是她嫁到卢家以后过得最凄惨的一个大年了。
俩口子年前狠闹了一场,最后竟是各走各的亲戚。
卢丽丽因为和几个堂姐妹不对盘,选择跟着她妈去外婆家过年。
正月里吃新年饭的时候,听她外婆提起一个远房表姨。如今跟着丈夫在清市开水果超市,生意据说很不错,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回家后,见她妈四处请托找工作都没什么下文,于是鼓动她去找找这个表姨。做生意的人路子活,何况又沾着点亲戚关系。相信她一定会帮自家的。
卢丽丽还想着开学之前去明珠商场买套新款春装穿穿,要是她妈一直找不着工作,家里的收入全靠她爸一个人,日后肯定会缩减自己的生活费的。本来就没没多少,再缩减哪还存得下私房钱买衣服包包啥的啊,所以恨不得她妈今天找、明天就能上工,管它什么岗位,先进去了再说,大不了日后找到了更好更合适的再换就是了。
可上门求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于是娘俩来到了附近的农贸市场,想选点既实惠又拿得出手的东西,正四下看呢,卢母眼尖地发现了禾母,仇人啊!害她丢了饭碗、失了工作、连好好的年都过不安生的可不就是仇人么,还是个大仇人!
常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卢母恨不得冲上去扇人两耳刮,可总得找个由头不是?正好,摊主拿着那只带猪脚的蹄髈在向禾母介绍,她就冲过去抢到了自己手里,以为禾母会和她争,那她就能顺势骂人、打人狠狠发泄一通了,结果对方连个眼角都没给她,见摊主拿了蹄髈称重,居然掉头转身走了。
走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走了?
卢母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又听摊主说:“三斤八两,给你便宜点,零头不收你了,给个整数一百块吧。”
“怎么这么贵?”卢母惊呼。
“哪里贵了?这刚出年,什么东西都贵,我这还是年前的价格呢。赶紧的给钱!”
卢家母女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摊主目露凶光,害怕他动粗,只得扯了扯嘴角、万分心疼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摊主,然后提上那只压根不是诚心想买的猪蹄髈垂头丧气地出了农贸市场。
那厢,禾母在菜场二楼买了条黑鱼,让摊主片成鱼片,中午用黑木耳、山药片、小尖椒快炒个滑溜鱼。鱼骨鱼头这些用开水焯一道之后放到冰箱里,晚上用来炖豆腐。
想起冰箱速冻格里好像还有些年前吃剩的海鱼、海虾,是闺女她干妈单位发的年货,当时拿了半箱过来,说是两家分分吃,不然他们一家三口吃不了这么多。可饶是隔三差五的吃,到回老家之前仍然还有剩。虽然一直冷冻着,可放久了总归不如新鲜的好吃。
这么一想,禾母不打算买其他菜了,回家把冰箱里的存货理一理。趁着女儿还在家,都拿出来蒸了煮了。
于是,她提着一条猪筒骨、一条片好的黑鱼,在蔬菜摊前拣了一斤嫩豌豆、一颗芥蓝、两把小油菜。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快到小区门口时,碰到水果店老板娘,抱着孙子和人在路边聊天,高兴地走过去打招呼:“大姐,带小宝出来晒太阳啊?”
“呀!是婉芬啊。”付玉竹转头见是禾母。欣喜地说:“老付是说你们回来了,一大早看到你们俩口子在那儿拖地擦门的忙活,正想带着小宝上你那儿玩去呢。今年怎么上来这么迟啊?初八那天我还在和老付说,你们该不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没啥事儿,就带着俩孩子上京都玩了一圈,昨晚刚回来的。对了,我还给小宝买了双学步鞋,一会儿拿下来……要不你带着小宝上我们家玩去?反正还不到做饭时间,薇薇在家里,让她带着小宝玩。我俩好好说说话。”
“不了,我这还有点事呢,这是我娘家那边的表亲,托我帮忙找个活,对了婉芬,你们那家具厂还招人吗?”
付玉竹这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卢母赫然变了脸色。
仇人提供工作岗位?这也太讽刺了!
张张嘴,正要找借口拒绝呢,又听付玉竹含着笑容说:“说起来,我这外甥女居然和薇薇是一个学校的。而且都是去年的保送生,婉芬你说巧不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对了丽丽,你是哪个班的?认不认识一个叫禾薇的小姑娘?这家的闺女和你一样。也是去年保送海城一高的,不过我听她说你们学校一个年级有十几个班,不认识也正常……”
卢丽丽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呀,合着导致她妈丢饭碗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禾薇他们家啊。再回想刚刚禾母说的“带俩孩子上京都玩了一圈”,心里嫉妒的不行。想到曾在禾薇书包看到过那张电影首映礼的兑换券。想着禾薇一家寒假里去京都该不会是去看首映礼的吧?自己这个年过得捉襟见肘,除了外婆家,其他哪儿都没得去,禾薇倒好,不仅去京都玩,还有机会和电影明星面对面,两相一比,能不嫉妒得牙痒痒么。
和她妈一样,此刻的卢丽丽全然把禾薇一家视作了仇人,害她妈失业待岗的元凶!
抑制着心头的恼恨攥紧了拳头。赤果果的新仇旧恨啊,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所有好事儿全让禾薇给占了,凭什么自家就该这么狼狈,凭什么……
付玉竹抱着孙子还在和禾母唠家具厂招工的事,禾母说:“年前那阵子倒是听老禾提过想雇个人给几个师傅做饭,要不我回去问问?就是不知你这亲戚,愿不愿意去?活倒是不累,就是每天做一顿中饭兼买菜洗菜,吃的人不多的,顶多十二、三个,一张圆台面的事……”
禾母还没说完,就听卢丽丽硬邦邦地插嘴道:“我妈不会去做这个活的,你另外找人吧。”
让她妈去禾家工厂烧火做饭?这要是被禾薇知道了,自己日后在学校还怎么见人啊,丢脸都能丢死人!
卢母也是这么个意思,要她给仇人做饭,还不如要她去死呢。去工厂给一些个老头子、臭汉子烧火做饭,她宁肯在家被孩子她爹骂几顿。
好歹她也是个初中毕业生,坐办公室的惬意工作一时半会不好找,跑业务之类的活儿难道还怕找不到?
当即接着女儿的话道:“嗯,那我还是回去等另外一个答复吧,那家让我去一个新开的车行管销售,我主要是不想离家太远,这才来托表姐帮忙的。要是事先知道表姐帮的这么随便,我也就不跑这一趟了……”
付玉竹听得火冒三丈,什么叫帮的这么随便?刚刚又是哪个说的?要实在没路子,先找个过得去的对付对付也成,总比蹲在家里没进项的强。她这才找婉芬问问,想着两家关系好,就算日后有什么事,也容易开的了口。
主要是她瞧着夫家这个远房表妹不是个安分的,给她介绍了工作,回头要是干不长,婉芬这里还能说说,其他不熟悉的人,她哪有脸去说啊。果真吧,这活儿还没开始干呢,就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什么初中毕业,这年头,初中毕业早就不吃香了,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还一攥一大把呢,矫什么情啊!还说自己帮的随便,真是什么话都她们娘俩在说。自己家是卖水果的,又不是开大公司的,哪来那么多既好又空着的岗位给你挑啊。爱去不去!
付玉竹心头窝火,可当着禾母的面,终究还是压着没发作出来。
毕竟是娘家那边的亲戚,虽说这亲戚关系吧,已经隔了好几重了,挥着竿子都未必打得到一块儿,可还是要给娘家留点面子的。于是对禾母说:“既然她不愿去,就当我没说过。你问问老禾,要真想寻个人做饭,回头我去我们小区问问,那边的老大妈、老大嫂都很喜欢做兼职。”
“好!”禾母也瞧出这对母女不是个善茬,乐得不接这个包袱。
摸了摸小宝的头,嘱咐了付玉竹几句,让她有空带小宝上家里坐,迈开腿回家去了。
卢丽丽看着禾母步履轻快地迈进文欣苑,抬眼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比自家所在社区高档不少的大型小区,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原以为禾薇家里的条件也就普普通通,她爹不就是个木匠吗,还是个被家具厂裁掉的木匠,怎么一眨眼变成家具厂的老板了?还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里?且不说户型大小,光是正规的物业管理,一年下来也要不少钱吧?
“也许是租的吧。”卢丽丽自言自语。
付玉竹隐约听到这个隔了好几房的外甥女明显不善的嘀咕,对卢家母女越发的不喜了。(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昨天来参加访谈的亲们,么么哒!(づ ̄ 3 ̄)づ
PS:推书——宝宝可心的《异兽进化史》,书号3477930,简介:妹纸重生远古、从人类进化成土著。喜欢兽人文的亲们千万别错过哦。 第311章 贺少求投喂
先前想着自家在清市没其他亲戚,多门亲走动走动也好,瞧禾、贺两家相处得多好啊,她看在眼里别提多羡慕了,真希望自家也有这样的一门亲戚。
可没想到这对母女这么难相与,而且还是个又贪又小心眼的,日后真往来走动了,吃亏的绝对是自家,还是快刀斩乱麻趁早断了的好。
付玉竹想到就做,坚决不肯收卢家母女提来的蹄髈,说:“你看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能找的都是和老禾家差不多档次的,就算有活,多半也是烧火做饭、管仓库这一类的,恐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不等卢母开口,付玉竹抱起小宝又说道:“时间不早了,丽丽你爸一个人在家没人烧饭也不是个事儿,我就不留你们了。”
“哎这……”卢母提着猪蹄髈,懊恼地直跺脚。
“妈!算了!回家吧!烧火做饭管仓库这种活,哪儿不能找啊?干啥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卢丽丽拉起她妈就往公交站跑。
“可是钱都花了,就这么回去啊?”卢母不甘心,低头看着手里的蹄髈,提回家指定又要被老卢说几句了。这活还没找到呢,钱又大手大脚地花出去了。
“那还能怎么办?那家害的你丢了工作,你还真想去给他们家做佣人啊?你想我还不想呢!丢脸死了!那个表姨也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了,回头我一定要找外婆说说,屁个亲戚啊,有她这样的亲戚的吗……”
还有禾薇,在学校抢自己风头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家害的这么惨,要是她家不去买车,她妈就不会失业。
卢丽丽愤愤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儿,把家里的一切不顺遂,全都归咎在了禾薇头上。
……
那厢。贺擎东正想和禾薇说说保镖的事,禾母回来了。
看到家里多了个人,禾母先是一愣,等看清是贺擎东。而且还身负重伤(废话!都断胳膊了还不叫重伤?),赶紧请他坐下,见女儿傻愣愣的,不悦地催道:“你也真是的,阿擎来了也不往店里打个电话。连茶水都不给人倒一杯,怎么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啊?真是越长越不懂事了……”
禾薇低头看看手里的玻璃杯,里头还有小半杯白开水在晃荡,是刚刚拿来给他服药用的。想想确实有些招呼不周,让他在阳台一坐半天没工夫陪他说话也就算了,连杯茶都没泡。可转念一想,受伤了能喝绿茶、红茶吗?还是白开水最安全。
正想着,贺擎东抢先给她解围道:“不用的伯母,我受伤了在吃药,医生交代不能喝茶的。刚薇薇给我倒过水了,这会儿还不渴,真渴了我不会客气的。伯母您忙您的,不用招呼我,今天少不了打扰您家了,我这胳膊伤了不打算去我小叔那儿,免得他知道了告诉我爷爷,惹得他老人家伤心……”
“你肯来我们还开心呢,别说什么打不打扰的话。骨折可不是个小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这几个月里必须得小心,不然落下了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禾母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来客气去了,邀他在客厅坐下。留女儿陪他说话,自己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
这多了个人,菜色就得多几样了,而且受了伤不能沾海鲜,不然容易引发伤口过敏或发炎,所以速冻格里那些食材今天就不拿出来用了。好在闺女说要喝骨头汤。禾母麻利地把猪筒骨焯了一道水,然后和早上出门前浸泡着的黄豆一并倒入电炖锅,添入适量的水,定时焖炖起来。反正到了时间会自动转到保温档,不怕炖过了头烂得没样子。
黑鱼依旧准备二吃:鱼片滑溜,鱼骨鱼头炖豆腐。只不过鱼头本来打算留到晚上吃的,这会儿也放到中午炖了。
晚上的菜下午上超市买去,要是有土鸡,买只回来煲汤,看阿擎那孩子胳膊伤成那样,可不得好好补补啊。正好,鸡蛋和牛奶也该买了,俩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省什么都不能省这些。
鱼片洗干净用淀粉上了浆,禾母开始料理一颗老南瓜,打算做个八宝南瓜盅,受了伤海鲜啥的不能吃,这甜品总能尝尝吧?对这道去年下半年新学的甜品料理,禾母可是信心十足,她学会之后已经做过两次了,儿子闺女都说好,今儿家里来了客人少不得也想露一手。
八宝南瓜盅,顾名思义要八种食材,除了做盅的老南瓜,其余七种,禾母习惯用血糯米、红枣、莲子、白果干、核桃仁、金桔干以及芸豆。
该泡发的泡发、该蒸熟的蒸熟,然后放在边上备用。
荤菜和点心有了,素菜就简单了,菜场买来的小油菜炒个香菇,嫩豌豆做个水煮,再用厨房窗台上种着的圆茄子,和土豆、青椒一起炒个地三鲜,每道菜分量足一点,五个人七道菜应该也够吃了。
禾母原本还想找女儿发发牢骚,唠唠在小区门口碰到的那事儿,可一进门看到家里有客人,接着再一忙活,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煎鱼骨、鱼头的时候才想起,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要不是看在那对母女是付大姐亲戚的份上,她早顶回去了。烧火做饭的怎么了?烧火做饭的难道就不是人了?人大酒店里的厨子那收入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呢。居然敢瞧不起厨娘伙夫这活儿!
再说了,你觉得不好可以推掉,这么咄咄逼人的干啥?又没得罪过你,是欺负自己没文化、说不出那么多道道还是咋地?还什么初中文凭呢!初中文凭不还是要托人找工作……
“妈你在嘀咕啥呢?”禾薇边往袖子上戴袖套,边走进厨房,听到她娘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外头那位爷。
“没啥,就刚刚买菜回来在小区门口遇到你付姨,问我有没有什么轻松点的活计介绍给她一个远房的表亲,我看那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哦,她女儿和你一个学校呢,也是去年保送进去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是全免的,如果不是,这费用是有点高了,难怪到处托人找活干。我想着你爸提过,想给厂子里做活的师傅们找个做饭的,就问她要不要去,只要管中午一顿饭,再加上买买洗洗什么的。到下午两三点钟就能收工走人,挺轻松一活儿,结果你猜人家怎么说?说她初中毕业,有单位要她去管销售她都不愿去,才不干烧火做饭这么低下的活咧,气得我扭头就走,什么态度呀真是!”
禾薇一听她娘说那人的女儿和自己一个学校,而且也是去年保送进去的,就猜到是谁了。
其实都不需要猜,因为去年这届。从清市初中保送海城一高的连自己在内一共就三个人,一男两女,刚开学那会儿还一度被同学们戏称为“清市铁三角”,男的叫蒋云杰,女的除了她还有就是分到8班的卢丽丽。
可她印象里,卢丽丽家里的经济条件貌似挺好的呀。和夏清一个宿舍的蒋姗姗,和卢丽丽是一个初中毕业的,经常说卢丽丽花钱大手大脚,这个礼拜买了个新包包、那个礼拜买了双新鞋子,只要是不回家的礼拜天。总能听她在那儿说卢丽丽又添新东西了,还说卢丽丽喜欢她哥,也就是蒋云杰,经常买马卡龙、巧克力之类的讨好她哥。
其他的不说。单光马卡龙这类吃食,经常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禾薇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她家条件挺好的,不过今天看来未必如此。
不过卢家的条件好不好,和自家没关系。禾薇顺着她娘的背,说:“妈你也甭气了,付姨心里肯定是灵清的,不是我们不愿意帮,是人家不愿接这个活。”
禾母发泄似地嘀咕了一通,也已经想开了,听女儿这么说,赞同地点头道:“可不是这个理么,要不是看在你付姨的面上,我还不要这么不知根底的人来我们厂子做活呢。”
禾薇见她娘又满血复活了,忍着笑说:“妈中午打算做什么?我帮忙洗菜。”
“不用!”禾母这才想起自家客厅还坐着个伤员呢,可不能怠慢了,连忙把女儿赶出厨房:“让阿擎光坐在那儿哪成啊?赶紧陪人家说说话去!茶水不能喝,水果总成的吧?你把那个红肉柚给剖了,再洗点小番茄,我看阳台上那几盆黄番茄成熟的有不少了,趁新鲜摘下来给阿擎尝尝,这里妈一个人能行的,你就别进来添乱了……对了,给你爸去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别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回来时顺便带点水果上来,下午你们在家也能吃……哎你哥上哪儿去了?”
“应该是去打球了,我看他穿着他那双宝贝篮球鞋出门的。”
“臭小子,最后一天假了都不知道要做作业……”禾母嘀咕了几句,继续料理手头的食材。
而被禾母打发剖柚子、洗番茄的禾薇,朝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某人嘟嘟嘴。
贺擎东莞尔一笑:“怎么了?咱妈让你做什么了?”看她那小嘴儿噘的,真想咬一口。
“小声些!”禾薇急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再大声点就要被电话那头的禾父听到了。挂了电话,鼓着腮帮子瞪他:“别再乱喊了!不然我不理你。”
“好好好,那和我说说,伯母派你什么任务了?”
“问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家里就只剩柚子了,还有阳台上种的小番茄,你要都不喜欢,我让我爸去买点其他的上来。你说说你喜欢吃什么?”
“只要是你备的,我都喜欢。”贺擎东含笑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禾薇脸颊红彤彤的,给她爹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跑去阳台摘番茄了。
贺擎东当然也跟着去了,媳妇都跑了,他还坐在沙发上干啥啊。
禾薇家的阳台被拾掇的相当干净。十五平方左右的面积,一半都用来摆盆栽了。
最早是禾薇陆陆续续从超市或是花木店搬来的花花草草,自去年开始,禾母学着水果店老板娘种起了盆栽蔬菜,有番茄、蘑菇、茄子、辣椒以及葱姜蒜。
要不是阳台是封闭式的,禾母都想种黄瓜、豆角之类的需要搭架子的蔬菜了。到了夏天,绿色的藤条爬满整个阳台,凉快又好看。
关于这个,禾母不止一次说过了,论种菜种花啥的,还是老家方便,走出去就是大院子,想种什么都行。所以禾薇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多攒钱,争取早点给爹妈买幢别墅,大小无所谓,带院子的就行。
禾家的阳台上,种的最多的是樱桃番茄,因为既能当水果又能当蔬菜,而且自家种的吃到嘴里放心,所以禾母一口气种了六个陶瓷花盆,入冬以后照着水果店老板娘家的番茄棚,让禾父搭了个周正的木架子,把三盆黄种的樱桃番茄罩在里头,外头盖上塑料膜,相当于一个简易的小暖棚。有了这个棚,六盆番茄的成熟周期就错开了。
禾薇拿了个竹编果盘来到阳台,取下罩在木架子上的塑料棚,蹲在花盆前挑拣着摘起小番茄。很快,竹编果盘就被黄澄澄的小番茄装满了。
她直接在阳台的水槽里捞了两遍,然后递给一旁的贺擎东:“尝尝,是不是比外头买的好吃?”
贺擎东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了抬下巴,微张嘴,显然要求投喂。
禾薇无语,塞了一颗到他嘴里,然后从室内端了把小板凳出来,把果盘搁在上头,让贺擎东靠在躺椅上,边晒太阳边吃。
“我去帮妈洗菜啦。我爸一会儿就上来了,让他陪你聊天。”
贺擎东心里咆哮,谁说他想和未来岳父大人聊天了,他想要的明明是她。
“别急,我有个事和你说。”他长腿一跨,拦住了她的去路。
“啥事儿?”
贺擎东拉她在躺椅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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