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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鸣鸿     黄庭大千txt下载     黄庭大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九九章大风(一)求订阅

    “你的意思是?”

    姬诸樊目光一亮,若有所思,道:“在这上面,动动手脚?”

    他话音一顿,恍然一笑,道:“呵呵……好啊,你这确实是个办法,一个许端的分量不够。那咱们,就向他的要害着手。”

    “不信,他不疼!”

    说到这,姬诸樊咬了咬牙,道:“还想开国?痴心妄想,我要让他的开国大典,成为一场闹剧,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显然,姬诸樊是恨极了姒伯阳,心腹大将战死沙场不说,最让姬诸樊感到心痛的,还是自家的子嗣,也折在姒伯阳手上。

    虽然折的只是次子,并非姬诸樊倾尽全部心血,得到精心调教的嫡长子。可这不代表姬诸樊就不心痛,终究是他的血脉。

    修行人孕育子嗣极其困难,修为越高子嗣越是单薄,除非侥幸得到求子的神药,否则修行人终其一生,只有一两个子嗣。

    姬诸樊是另有机缘,在年轻的时候,得到过某种造化,才有的几位血裔。

    若非如此,正常情况下,姬诸樊最多只能孕有两个子嗣。俗话说,父母爱幺儿,钱塘君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姬诸樊的幺儿。

    姬诸樊可以对其他人绝情绝性,唯独对自己这个幺儿,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这个心。都说虎毒不食子,姬诸樊深以为然。

    钟石微微弯了弯腰,道:“上君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不会让您失望的。”

    姬诸樊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这些年来,由你经手的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办的干净利索”

    “只是,这件事不一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钟石声音低沉,应道:“诺!”

    ——————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响。

    轰!轰!轰隆隆!

    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旌旗连天,遮天蔽日。一座座军阵集结,呼啸踏步间,几有地动山摇之势,蔓延开来,声浪滔滔。

    百万越人,气数凝结,化作云光,弥漫几百上千里。一座天坛立于正中央,姒伯阳站在天坛之上,眉宇间带着一股威严。

    轰隆隆——

    一声炸雷,自厚重云层深处响起,姒伯阳掌中托着一方玉印,玉印上铭有‘山河’宝篆,其间云光起起落落,灿然生辉。

    “起阵,”姒伯阳高举山河印,真炁沉于丹田,舌绽雷音,一声暴喝,震的山河颤颤,天地间猛地蒙上了一层晦涩的气机。

    姒伯阳这一吼,可谓是一吼震山河。在神仙级数的法力加持下,响彻千百里。

    “起阵!!”数以十万计的越人,齐声怒吼,吼声震天,几乎粉碎云霭,其气血刚阳之力,近乎汪洋大海,让人心惊胆颤。

    轰——

    一方巨大无比的阵势,笼罩着以天坛为中心,周遭的数千里大地,半个会稽地界,都被阵势囊括其中,震动着天坛。

    “杀,杀,杀,”

    一声又一声的怒吼,自冥冥之间响起,整片天地在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色泽。浩瀚天地间,再无温度,只有冰冷杀意。

    轰隆隆!!

    阵势转动,后天八卦浮现,其上有着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形,每一尊都在低声咆哮,夹杂着龙吟风鸣之声。

    这四灵之形,每一尊都有极端可怕的力量。只是显化在世间,都压的虚空嘎吱嘎吱作响,一片片虚空碎片,迸射飞溅着。

    “天地风火,杀!”

    姒伯阳手执玉印,置身四灵环绕中,神色平静,四灵的杀机,对姒伯阳而言,恍若清风拂面一般,根本不被其放在眼中。

    最主要的是,这一座阵势本就是姒伯阳自己布置的,他就是掌握这座阵势中枢的人,当然不会惧怕阵中流溢的惊人杀机。

    “八卦诛仙阵!”站在天坛上,看着阵势运转,八卦生灭不尽,自然循环往替,姒伯阳眼睑垂下,嘴角渐渐上扬。

    “有着这座八卦诛仙阵在手,我看谁敢在我的开国盛典之上捣乱。八卦诛仙,诛的是仙,但它也可以诛神。”

    八卦诛仙,在这一方天地,‘仙’这个称谓,只有姒伯阳一人知道。而能以八卦诛仙为名,这一阵势自是顶尖的凶阵。

    当然,八卦诛仙阵的名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名鼎鼎的诛仙剑阵。毕竟二者都带着‘诛仙’,很难让人不对此产生联想。

    只是,比起传说中,能让大罗神仙血染衣裳的诛仙剑阵。

    姒伯阳的八卦诛仙阵,最多只是个拙劣的仿制品,只能应对那些尚未炼虚合道的仙家。

    若是有炼虚合道,证入先天的大能之士出手,姒伯阳的八卦诛仙阵,怕是须臾之间,就被大法力打的支离破碎。

    然而,那是有先天大能出手前提,没有先天大能之辈出面,这一座八卦诛仙阵,对后天生命而言,就是最为可怖的梦魇。

    这样一座大阵,一旦运转开来,莫说是陆地神仙,就是阳神天仙,一个不慎被气血刚阳冲撞,都要被震的元神真炁溃散。

    而姒伯阳在天坛上,设下这等凶阵,却只是未雨绸缪,防备在开国典礼之上,列国可能闹出事端。

    当然,不闹事是最好的,要是闹出事端,也能镇压下去。这八卦诛仙阵,就是姒伯阳的杀手锏。

    没有这座八卦诛仙阵,以姒伯阳的实力,要有正神亲临,或许还有些吃力,可有大阵在手,就是正神一样打杀了事。

    这并非姒伯阳过高高估自己,在八卦诛仙阵的加持之下,除非有八位正神联手围攻,不然后天生命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八卦,”

    姒伯阳执玉印,‘山河’二字闪烁神光,每一枚宝篆,都似蕴含无边神力,引动数十万大军军气,结合天时地势威力无穷。

    “诛仙,”

    八卦之上,八道门户混混沌沌,其气机如龙似沉似浮,一道道罡煞之气,化作飓风,黑色飓风所过之处,万物化为沙砾。

    这黑色飓风,就是兵煞混合天时地势而成,修行有成之人沾上一丝,立即成为灰烬,非先天之身不敢沾染这黑色飓风。

    “有此阵法在,我无忧矣,”

    演练阵势,参悟了一会儿阵中变化后,姒伯阳缓缓收起阵法,四灵发出一声鸣喝后,化为流光遁入八卦道图之中。

    缺少了姒伯阳的调控,阵势陡然一泄,哗啦一下,八卦诛仙阵中的煞气,随着阵势一起归于虚无。

    姒伯阳站在天坛上,望着乌压压一片的人海,呢喃道:“大越,越人,从此以后,会稽氏族,也都是有家有国的人了。”

    家国天下,这是所有人族都知道的四个字。其中家为第一,国排第二,最次才是天下。

    这也是天下人所念,家与国相比,家最重要。国与天下相比,国比天下更重要。

    ——————

    “上君,”

    就在姒伯阳刚下天坛,想要去卢蓬小憩片刻的时候,就见上阳仲迎面而来。

    在姒伯阳闭关炼玉玺的时候,上阳仲这位山阴氏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放弃打磨根基,提前出关,为越国站场。

    谁让会稽氏族底蕴太薄,姒伯阳遍数会稽地祇,能入他眼的,只有一个上阳钟,除上阳仲以外,一个个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那些死而不僵的活化石,看似是吊了一口气,将自家的寿数,延长了千年万年。

    可实际上,活化石们只能作为氏族最后的威慑性力量,在半生半死中永世沉沦。

    须知,活化石们不可能破开自封,只为寻求一霎那的极致精彩。只要不是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就不会求死。

    也就是说,当前会稽氏族,真正意义还在巅峰状态的地祇。只有上阳仲一人。

    其实,姒伯阳把上阳仲从闭关状态中拎出来,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身边,就这一个可堪一用,足以独当一面的人手。

    不说其他,只说上阳仲在这个岁数,能踏入地祇为业,对于其他诸侯列国,已然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强力人物。

    不能说其他诸侯列国,没有不死地祇级数的强人,只能说上阳仲的年岁,在一众地祇中较为年轻,比较具有竞争力,

    当然,这其中不可能算姒伯阳这个三十岁不到,就登临陆地神仙业位的天骄。

    姒伯阳可是含玉而生,就是不能与那些天生神人比肩,也是一等一的强悍人物。似姒伯阳这等人,定然不能与平常人相比。

    上阳仲拱手抱拳,道:“臣,参见上君!”

    看了一眼上阳仲,姒伯阳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

    嘴里说着‘不要多礼’,实际上对于上阳仲的态度,姒伯阳还是极为欣赏的,

    不是谁都能在踏入不死地祇之后,还能按的住本心,像上阳仲一般恪守君臣之礼,从不僭越的。

    虽然,这当中有姒伯阳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上阳仲的因素。可看着上阳仲恭顺之态,姒伯阳心头还是稍稍舒缓了一下。

    只是,姒伯阳看上阳仲神色有异,随口问道:“关隘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往这跑一趟?”

    此时的上阳仲,依旧执掌关隘防备。只是与以前不同,以前的他,是警惕其他会稽氏族。

    而现在的他,则是作为会稽氏族的牌面而存在。

    上阳仲拱手道:“上君,派往各国的使节,全都回来了,许端……也回来了。”

    上阳仲在说到‘许端’的时候,明显加重了一下语气。显然是对许端活着回来不抱希望,但又亲眼看见其归来,有所惊异。

    姒伯阳一愣,沉声道:“许端回来了?和他回来的,还有谁?”

    对姒伯阳所问,上阳仲了然,回道:“还有,吴国使节,”

    “吴国使节,呵呵……”

    对吴国使节会来参加他的开国盛典,姒伯阳表现的并没有多少意外。应该说吴国使节会来,多少还在姒伯阳的预料之中。

    姒伯阳当初派遣使节的时候,担心的不是吴国使节能不能来,而是受到吴国上下迁怒的使节,有没有命活着回到越地。

    在姒伯阳看来,以吴君的残暴,许端能活着回到越地的几率,属实是太低太低。

    哪怕吴国顾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可吴国不能明着杀许端,却能让许端不明不白的去死。

    只要吴君怨气够强,就是让许端喝水噎死都能做到。

    有关这样的方法、手段,姒伯阳见到的、听到的,实在太多太多,姒伯阳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吴国偏偏就忍下了这口气,没将这怨气发泄到许端的身上,还派遣使节与许端一起来到了越地。

    一念至此,姒伯阳品了品里面的玄机,道:“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上阳仲低声道:“上君,吴国使节来者不善,我看闹不好,要惹出事端呐!”

    “事端?”

    姒伯阳眯了眯眼,道:“能惹出什么事端,在我会稽地界上,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想要惹事,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十万吴军,都在咱们越地折戟沉沙,再多他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姒伯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看他有什么手段就是了。”

    上阳仲点了点头,道:“上君所言甚是,臣也是这么想的,吴国使节再是不怀好意,但我越国境内,也别想翻了天。”

    “……”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里,就凭一个使节,他拿什么和我斗,让吴国国君亲临还差不多。”

    话虽如此,可姒伯阳心里对这个使节,还是存着一点疑虑。

    吴国国君忍着一口怨气,将许端全须全尾的放回来,与他所知的吴国国君性情,有着一点不符。

    那,退一步来说,吴国国君为什么没对许端下手,总不会是因为许端口才了得,把吴国上下说通了吧?

    不要说许端未必有这个本事,就是他有这个本事,在这个一切伟力归于自身的山海大荒,动手永远比动口有说服力。

    “走,咱们去见见那个使节,看看他的成色。”

第三零零章大风(二)求订阅

    “你的意思是?”

    姬诸樊目光一亮,若有所思,道:“在这上面,动动手脚?”

    他话音一顿,恍然一笑,道:“呵呵……好啊,你这确实是个办法,一个许端的分量不够。那咱们,就向他的要害着手。”

    “不信,他不疼!”

    说到这,姬诸樊咬了咬牙,道:“还想开国?痴心妄想,我要让他的开国大典,成为一场闹剧,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显然,姬诸樊是恨极了姒伯阳,心腹大将战死沙场不说,最让姬诸樊感到心痛的,还是自家的子嗣,也折在姒伯阳手上。

    虽然折的只是次子,并非姬诸樊倾尽全部心血,得到精心调教的嫡长子。可这不代表姬诸樊就不心痛,终究是他的血脉。

    修行人孕育子嗣极其困难,修为越高子嗣越是单薄,除非侥幸得到求子的神药,否则修行人终其一生,只有一两个子嗣。

    姬诸樊是另有机缘,在年轻的时候,得到过某种造化,才有的几位血裔。

    若非如此,正常情况下,姬诸樊最多只能孕有两个子嗣。俗话说,父母爱幺儿,钱塘君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姬诸樊的幺儿。

    姬诸樊可以对其他人绝情绝性,唯独对自己这个幺儿,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这个心。都说虎毒不食子,姬诸樊深以为然。

    钟石微微弯了弯腰,道:“上君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不会让您失望的。”

    姬诸樊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这些年来,由你经手的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办的干净利索”

    “只是,这件事不一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钟石声音低沉,应道:“诺!”

    ——————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响。

    轰!轰!轰隆隆!

    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旌旗连天,遮天蔽日。一座座军阵集结,呼啸踏步间,几有地动山摇之势,蔓延开来,声浪滔滔。

    百万越人,气数凝结,化作云光,弥漫几百上千里。一座天坛立于正中央,姒伯阳站在天坛之上,眉宇间带着一股威严。

    轰隆隆——

    一声炸雷,自厚重云层深处响起,姒伯阳掌中托着一方玉印,玉印上铭有‘山河’宝篆,其间云光起起落落,灿然生辉。

    “起阵,”姒伯阳高举山河印,真炁沉于丹田,舌绽雷音,一声暴喝,震的山河颤颤,天地间猛地蒙上了一层晦涩的气机。

    姒伯阳这一吼,可谓是一吼震山河。在神仙级数的法力加持下,响彻千百里。

    “起阵!!”数以十万计的越人,齐声怒吼,吼声震天,几乎粉碎云霭,其气血刚阳之力,近乎汪洋大海,让人心惊胆颤。

    轰——

    一方巨大无比的阵势,笼罩着以天坛为中心,周遭的数千里大地,半个会稽地界,都被阵势囊括其中,震动着天坛。

    “杀,杀,杀,”

    一声又一声的怒吼,自冥冥之间响起,整片天地在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色泽。浩瀚天地间,再无温度,只有冰冷杀意。

    轰隆隆!!

    阵势转动,后天八卦浮现,其上有着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形,每一尊都在低声咆哮,夹杂着龙吟风鸣之声。

    这四灵之形,每一尊都有极端可怕的力量。只是显化在世间,都压的虚空嘎吱嘎吱作响,一片片虚空碎片,迸射飞溅着。

    “天地风火,杀!”

    姒伯阳手执玉印,置身四灵环绕中,神色平静,四灵的杀机,对姒伯阳而言,恍若清风拂面一般,根本不被其放在眼中。

    最主要的是,这一座阵势本就是姒伯阳自己布置的,他就是掌握这座阵势中枢的人,当然不会惧怕阵中流溢的惊人杀机。

    “八卦诛仙阵!”站在天坛上,看着阵势运转,八卦生灭不尽,自然循环往替,姒伯阳眼睑垂下,嘴角渐渐上扬。

    “有着这座八卦诛仙阵在手,我看谁敢在我的开国盛典之上捣乱。八卦诛仙,诛的是仙,但它也可以诛神。”

    八卦诛仙,在这一方天地,‘仙’这个称谓,只有姒伯阳一人知道。而能以八卦诛仙为名,这一阵势自是顶尖的凶阵。

    当然,八卦诛仙阵的名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名鼎鼎的诛仙剑阵。毕竟二者都带着‘诛仙’,很难让人不对此产生联想。

    只是,比起传说中,能让大罗神仙血染衣裳的诛仙剑阵。

    姒伯阳的八卦诛仙阵,最多只是个拙劣的仿制品,只能应对那些尚未炼虚合道的仙家。

    若是有炼虚合道,证入先天的大能之士出手,姒伯阳的八卦诛仙阵,怕是须臾之间,就被大法力打的支离破碎。

    然而,那是有先天大能出手前提,没有先天大能之辈出面,这一座八卦诛仙阵,对后天生命而言,就是最为可怖的梦魇。

    这样一座大阵,一旦运转开来,莫说是陆地神仙,就是阳神天仙,一个不慎被气血刚阳冲撞,都要被震的元神真炁溃散。

    而姒伯阳在天坛上,设下这等凶阵,却只是未雨绸缪,防备在开国典礼之上,列国可能闹出事端。

    当然,不闹事是最好的,要是闹出事端,也能镇压下去。这八卦诛仙阵,就是姒伯阳的杀手锏。

    没有这座八卦诛仙阵,以姒伯阳的实力,要有正神亲临,或许还有些吃力,可有大阵在手,就是正神一样打杀了事。

    这并非姒伯阳过高高估自己,在八卦诛仙阵的加持之下,除非有八位正神联手围攻,不然后天生命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八卦,”

    姒伯阳执玉印,‘山河’二字闪烁神光,每一枚宝篆,都似蕴含无边神力,引动数十万大军军气,结合天时地势威力无穷。

    “诛仙,”

    八卦之上,八道门户混混沌沌,其气机如龙似沉似浮,一道道罡煞之气,化作飓风,黑色飓风所过之处,万物化为沙砾。

    这黑色飓风,就是兵煞混合天时地势而成,修行有成之人沾上一丝,立即成为灰烬,非先天之身不敢沾染这黑色飓风。

    “有此阵法在,我无忧矣,”

    演练阵势,参悟了一会儿阵中变化后,姒伯阳缓缓收起阵法,四灵发出一声鸣喝后,化为流光遁入八卦道图之中。

    缺少了姒伯阳的调控,阵势陡然一泄,哗啦一下,八卦诛仙阵中的煞气,随着阵势一起归于虚无。

    姒伯阳站在天坛上,望着乌压压一片的人海,呢喃道:“大越,越人,从此以后,会稽氏族,也都是有家有国的人了。”

    家国天下,这是所有人族都知道的四个字。其中家为第一,国排第二,最次才是天下。

    这也是天下人所念,家与国相比,家最重要。国与天下相比,国比天下更重要。

    ——————

    “上君,”

    就在姒伯阳刚下天坛,想要去卢蓬小憩片刻的时候,就见上阳仲迎面而来。

    在姒伯阳闭关炼玉玺的时候,上阳仲这位山阴氏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放弃打磨根基,提前出关,为越国站场。

    谁让会稽氏族底蕴太薄,姒伯阳遍数会稽地祇,能入他眼的,只有一个上阳钟,除上阳仲以外,一个个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那些死而不僵的活化石,看似是吊了一口气,将自家的寿数,延长了千年万年。

    可实际上,活化石们只能作为氏族最后的威慑性力量,在半生半死中永世沉沦。

    须知,活化石们不可能破开自封,只为寻求一霎那的极致精彩。只要不是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就不会求死。

    也就是说,当前会稽氏族,真正意义还在巅峰状态的地祇。只有上阳仲一人。

    其实,姒伯阳把上阳仲从闭关状态中拎出来,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身边,就这一个可堪一用,足以独当一面的人手。

    不说其他,只说上阳仲在这个岁数,能踏入地祇为业,对于其他诸侯列国,已然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强力人物。

    不能说其他诸侯列国,没有不死地祇级数的强人,只能说上阳仲的年岁,在一众地祇中较为年轻,比较具有竞争力,

    当然,这其中不可能算姒伯阳这个三十岁不到,就登临陆地神仙业位的天骄。

    姒伯阳可是含玉而生,就是不能与那些天生神人比肩,也是一等一的强悍人物。似姒伯阳这等人,定然不能与平常人相比。

    上阳仲拱手抱拳,道:“臣,参见上君!”

    看了一眼上阳仲,姒伯阳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

    嘴里说着‘不要多礼’,实际上对于上阳仲的态度,姒伯阳还是极为欣赏的,

    不是谁都能在踏入不死地祇之后,还能按的住本心,像上阳仲一般恪守君臣之礼,从不僭越的。

    虽然,这当中有姒伯阳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上阳仲的因素。可看着上阳仲恭顺之态,姒伯阳心头还是稍稍舒缓了一下。

    只是,姒伯阳看上阳仲神色有异,随口问道:“关隘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往这跑一趟?”

    此时的上阳仲,依旧执掌关隘防备。只是与以前不同,以前的他,是警惕其他会稽氏族。

    而现在的他,则是作为会稽氏族的牌面而存在。

    上阳仲拱手道:“上君,派往各国的使节,全都回来了,许端……也回来了。”

    上阳仲在说到‘许端’的时候,明显加重了一下语气。显然是对许端活着回来不抱希望,但又亲眼看见其归来,有所惊异。

    姒伯阳一愣,沉声道:“许端回来了?和他回来的,还有谁?”

    对姒伯阳所问,上阳仲了然,回道:“还有,吴国使节,”

    “吴国使节,呵呵……”

    对吴国使节会来参加他的开国盛典,姒伯阳表现的并没有多少意外。应该说吴国使节会来,多少还在姒伯阳的预料之中。

    姒伯阳当初派遣使节的时候,担心的不是吴国使节能不能来,而是受到吴国上下迁怒的使节,有没有命活着回到越地。

    在姒伯阳看来,以吴君的残暴,许端能活着回到越地的几率,属实是太低太低。

    哪怕吴国顾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可吴国不能明着杀许端,却能让许端不明不白的去死。

    只要吴君怨气够强,就是让许端喝水噎死都能做到。

    有关这样的方法、手段,姒伯阳见到的、听到的,实在太多太多,姒伯阳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吴国偏偏就忍下了这口气,没将这怨气发泄到许端的身上,还派遣使节与许端一起来到了越地。

    一念至此,姒伯阳品了品里面的玄机,道:“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上阳仲低声道:“上君,吴国使节来者不善,我看闹不好,要惹出事端呐!”

    “事端?”

    姒伯阳眯了眯眼,道:“能惹出什么事端,在我会稽地界上,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想要惹事,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十万吴军,都在咱们越地折戟沉沙,再多他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姒伯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看他有什么手段就是了。”

    上阳仲点了点头,道:“上君所言甚是,臣也是这么想的,吴国使节再是不怀好意,但我越国境内,也别想翻了天。”

    “……”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里,就凭一个使节,他拿什么和我斗,让吴国国君亲临还差不多。”

    话虽如此,可姒伯阳心里对这个使节,还是存着一点疑虑。

    毕竟。吴国国君忍着一口怨气,将许端全须全尾的放回来,与他所知的吴国国君性情,有着一点不符。

    那,退一步来说,吴国国君为什么没对许端下手,总不会是因为许端口才了得,把吴国上下说通了吧?

    不要说许端未必有这个本事,就是他有这个本事,在这个一切伟力归于自身的山海大荒,动手永远比动口有说服力。

    “走,咱们去见见那个使节,看看他的成色。”

第三零一章大风(三)求订阅

    轰隆隆——

    就在姒伯阳与钟石言语交锋时,越地某一处隐秘地域,一道炸雷蓦然响彻云间,恐怖的雷暴,须臾间震的群山瑟瑟发抖。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回响于天地之间,伊挚神色淡漠,手执一枚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令箭,一丝丝奇异的气机,回荡周匝。

    “防风,防风,防风!!”

    一声又一声怒吼,自四面八方响起。伊挚目光幽深,站在百丈高峰绝顶,一尊若隐若现的巨人之形,在他身后缓缓浮现。

    这一尊巨人之形,与苍茫虚空相合,立于大地之上,恍若世间力之所化,磅礴的力量压的虚空颤抖,点点虚空碎片四散。

    “防风,防风,防风!!”

    巨人蓦然向天咆哮,这声咆哮震动群山,无数凶兽被这声巨哮,吓得震颤不已,一个个爬伏地上,有的甚至是屎尿失禁。

    这一股威势之强悍,对山间群兽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大恐怖。再是凶猛的凶兽,在这一股威势下,只得呜咽悲鸣。

    朦胧之中,伊挚似乎看到一尊担山赶月,神力滔天,身形伟岸的巨神。这尊巨神眉目粗旷,如斧凿造就,线条冷硬非常。

    “昔有大人防风氏……”

    无数呓语,似是而非,在伊挚而畔间响起。其中每一个字节,都极其的古老沧桑,带着万古岁月之后,不可思议的神异。

    “这是,防风氏的神通!”

    在伊挚的眼前,仿佛有着一卷画卷徐徐摊开,一尊巨神以龙蛇为装饰,手握风云之象,怀抱四时变化,呼喝间神威骇人。

    这一尊巨神身躯之伟岸,法力之强悍,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所谓的‘大人’者,既为‘巨人’也!

    而大人防风氏,就是巨人防风氏,亦称上古巨神防风氏。

    轰隆隆——

    在群山之间,一位位三丈三尺的巨人,身披战甲,手持长戈,鼓起的肌肉,将甲胄撑的鼓鼓囊囊,气血如水银潺潺流淌。

    战意沸腾,如火如炉。

    八百巨人神容冷峻,各依阵势,站在一处方位。引动某位防风氏,沉寂于冥冥之中的意识,借着防风氏的神力摧伐体魄。

    谁能想到,这八百巨人在旬月之前,还只是八百普通精锐。可是在伊挚的手上,不过数十日光景,这八百人就脱胎换骨。

    以脱胎换骨,来形容这八百军士的变化,绝非是夸大其词。

    只看八百军士这些时日,一个个三丈三尺的体魄,就知所言非虚。

    凭着防风氏神骨的力量,接引防风氏遗留于天地间的伟力,化作神性激发军士潜能,让军士逐步蜕变为防风氏神体。

    三丈三尺的防风氏之身,让这些军士实力暴涨。只是寻常精锐的他们,直接跨入镇国精锐之列,而且还是顶尖镇国精锐。

    甚至,这还不是这八百军士的顶点,只要再磨合一段时间。这一支战兵,未尝不能踏入天兵天将的层次,成为一支神军。

    这,才是伊挚手中,那一枚防风氏神骨的最大价值。以这一枚防风氏神骨作为钥匙,炼就一支巨神战兵,足以横行天下。

    而这些炼就三丈三尺身的战兵,就是以后那一支巨神战兵的骨干。只要八百巨神兵薪火不绝,就能秉承防风氏一脉气数。

    由八百巨神兵,扩编为八千巨神兵,甚至是扩编为八万巨神兵。

    到时,八万巨神兵展露锋芒,不要说扬州,就是九州天下都有越国一席之地。

    事实证明,蹇渠当日不惜代价,将伊挚绑在越国的战车上,实乃是明智之举。

    只要有着伊挚的倾力相助,炼就一支地煞神军,越国击败吴国不难。对于越国而言,难的是如何与群雄逐鹿。

    伊挚面无表情,望着八百防风巨兵阵势变化,每一所变之处,都与这方天地,乃至天外虚空游离的防风氏神性交相呼应。

    “也不知,这些兵士中,可有惊才绝艳,或是与防风氏相性契合的人,若是能有一两位,以此炼成防风氏的巨身。”

    “那,这一支防风巨兵,未必不能尝试,冲击一下天罡神兵的领域。”伊挚心思转动,对这支巨神兵未来,抱有极大期待。

    须知,传说中镇守九天九野第一重天门的巨灵神,就是一位由逆转先天根基,修成防风氏巨身的强悍存在。

    其万丈巨身之力,号称能移星换斗,摩挲乾坤。在中央天庭之中,也是能位列上三品之数,战力数一数二的神将。

    伊挚的防风氏神骨,以及残缺的巨神兵传承,就与那一位巨灵神,有着一些关系,不然伊挚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位神祇。

    不能说就是那位巨灵神的真传,但也是与那位巨灵神,逆换后天根基之法大同小异,修到极致一样能成防风氏万丈巨身。

    “不过,残篇上的修法,与真正的练法上,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世间生灵亿万万兆数,不是每一个生灵都适合残篇修法。”

    伊挚望着八百巨神兵头顶,那一片煞气涌动,浮浮沉沉,其间夹杂万千刀兵的景象,不自觉地开始推演防风氏神通战法。

    “想要从残篇修法上,炼成真正的防风氏巨身,还是要从中推陈出新,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数。”

    嗡——就在伊挚揣摩防风氏神通的时候,一道灵光自天际飞来,看不清是何物什,只见金光神曦涌动,落在伊挚的身前。

    “这是……”

    伊挚诧异的看着眼前,金光散去之后,悬立于半空的玉简,伸手接过玉简,徐徐展开玉简,一枚枚金色小篆若隐若现。

    “主君急召,是山阴氏那里,出了什么事?”

    对于手中的玉简,伊挚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看到玉简上的传讯后,面色一凝:“主君开国在即,这个时候召我回去。”

    伊挚稍作沉吟,洒脱一笑,道:“也罢,回去就回去,正好让上君,看看我这些时日的成果。”

    “要不然,我这一直向上君伸手,要钱粮,要物资,上君不说,怕是其他人都该有所微辞了。”

    在伊挚看来,这就是他展现巨神兵的绝佳机会。只要他所练的巨神兵,其实力能赢得所有人的重视。

    将那些非议,统统踩在脚下。伊挚再向姒伯阳讨要钱粮、物资的时候,别的不说,但那底气绝对足的不能再足了。

    “哈哈,”

    想到这里,伊挚畅然大笑,将玉简收入袖中,捏着防风氏神骨煅造的神令,豁然发动令箭,神光飞腾,引动气机生变。

    “传令诸军,回返山阴,”

    “传令诸军,回返山阴!!”

    第一声刚刚在群山之间响起,下一刻第二声紧随其后,落在群山之中,轰隆隆作响。

    一位位高达三丈三尺的巨汉,在听到伊挚令箭传召后,一声呼啸,迈开大步,向着伊挚所在集结。

    这些身型魁梧的巨汉,踏步之间,脚下隆隆作响,八百巨神兵步伐加错,整片大地都似是悲鸣一般。

    ——————

    “上君,这个吴使,果然是来者不善。”

    看着钟石离去的背影,姒伯阳眉头紧皱。一旁的上阳仲低声道:“我看他,很可能就是冲着盛典来的,咱们不能不防啊!”

    “您看,咱们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吴使?”

    对于钟石的第一印象,无论是姒伯阳,还是上阳仲,可都算不上好。

    在上阳仲的眼里,钟石这人工于心计,过于阴沉,性如毒蛇,整个人都带着股阴冷气。

    而在姒伯阳看来,这个吴使棉里藏针,一言一行,都带着某种目的,目的性太过明显,以至于惹人生厌。

    正因为第一印象如此,所以姒伯阳和上阳仲,对吴使的警惕,也达到的顶点。

    “怎么对付?”姒伯阳沉吟,道:“防,是一定要防的,可是咱们又能怎么防他,先下手为强的逻辑,在此时可不通用。”

    “你信不信,咱们要是动手,收拾了钟石,不说吴国会有何反应,只是参会的列国使节,就不会对咱越国,有什么好印象。”

    姒伯阳淡淡道:“一个破坏规则的人,永远不可能进入主流,只会被主流排斥。”

    “所以,在钟石没有暴露他的真实意图之前,咱们就是明知他不怀好意,也要忍着受着。”

    “这……”

    上阳仲叹了口气,道:“是啊,在这条毒蛇,没有露出獠牙的时候,咱们确实不能抢先反制。”

    “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他坏事?”

    这位吴国使节,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说他地祇级数的实力,只是他背靠吴国,还能借几分列国之势,就已极为难缠。

    这样一位难缠的人物,来到会稽地界,又是以一个让越国方面难以回拒的理由。

    在没有寻到其错处时,就是姒伯阳也要以礼相待。

    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杀一个钟石,哪怕钟石有着地祇修为。但姒伯阳所得与从中失去的,亦不成正比。

    姒伯阳端坐在上首,道:“对,咱们就等着他,露出马脚。”

    “是毒蛇,终归是会露出獠牙的。我不相信,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立天柱,定气运,什么小动作都没有。”

    上阳仲道:“他绝不会看着咱们开国,而无所作为。”

    “依臣想来,就是不能坏了越国国运,可是想办法,让咱们的开国盛典不圆满,还是能做到的。”

    姒伯阳点头,道:“所以,咱们要盯严一些,我还就真不信,他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破坏开国盛典,坏我越国气运。”

    上阳仲道:“上君放心,臣会盯着他,不会给他一丝破坏的机会。”

    对上阳仲所言,姒伯阳呵呵一笑,道:“我相信你是不会给他破坏机会的,只是……不能掉以轻心呐!”

    “您是老臣,忠正耿直,我自是相信你的。可是,我相信你是一回事,但仍然要再谨慎小心一些。”

    “做人做事,未虑胜,先虑败,方能事先,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上阳仲听了大受震动。为人君者,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着实是不易了。

    上阳仲抱拳,张口欲言,道:“上君……”

    “嗯……”

    姒伯阳抬手,止住上阳仲话头,微微摇了摇头,道:“所以,我在日前,已经下诏,将伊挚召回,作为最后一道保险。”

    “他的八百巨神兵,是到了该亮相的时候了。不然每日这么多的钱粮消耗,我就是不说,你们这些老臣也该有想法了。”

    姒伯阳道:“八百巨神兵,只五十日光景,就消耗了我百万钱的辎重,也是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总不能一直消耗钱粮,却始终不见成果吧?”

    上阳仲道:“上君所言极是,八百巨神兵,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糜费了百万钱的物资。若是有所值,自是好的。”

    “要是不值,也省得以后,填那个无底洞。”

    八百兵卒,连两个月不到,就耗费了百万钱,以及如山似海的珍稀资源。

    如此巨量的糜费,在没看到巨神兵切实的战力前,越国上层不满的声音,已然越来越大。

    而这还只是八百巨神兵,就有这么庞大的消耗,要是将八百巨神兵扩军为八千,甚至是八万,一般古神都没有这身家。

    所以说,没有称霸一州的实力,根本就养不起这样一支强兵。就是有练兵之法,也没有哪个诸侯,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天子的十二天师,是因为有天下九州的支撑,其他公侯的神军,也都是各有供养,很少有新晋诸侯,有这个魄力练神军。

    不说其他,只是养就养不起。除非像姒伯阳一样,咬着牙缩衣节食,节流一部分资源,小规模的训练神军。

    可神军规模太小,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哪怕八百巨神兵,个个能以一当百,以一敌千,却也失去了神军最核心的作用。

    毕竟,一支整编的地煞神兵,就能镇压一方正神,似天子的十二天师,任意一支天师拉出去,都能镇杀先天古神。

    十二天师联手,就是帝君业位的存在,都只得倒在天子的脚下。

    小规模的神军,就是战力再强,又如何镇压正神、古神?

第三零二章周天(一)求订阅

    毕竟,神军的存在,本就是集众之大成。

    所谓集众,其精华就在一个‘众’上。人多则势众,势众而力强,集‘众’之力,投鞭断流,担山赶月,移星换斗,神魔皆惧。

    这,才是集众之道,亦是兵家练法的正宗路数。

    若有一员兵家神将,坐镇神军中枢。以本命兵家神魄,合乎众军兵势,神军所能爆发出的力量,就是神圣都要暂避锋芒。

    可以说,一支强悍的神军,足以延续百万年运数,天下邦国诸侯、世卿之家,莫不梦寐以求。

    但,前提是整编的神军,才能镇压运数。若只是小股的神军战师,只能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姒伯阳颔首点头,轻声道:“我也想看看,备受天下人追捧,号称可以弑神的地煞神军,真实战力到底如何。”

    “只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让我越国百万钱粮,就这么白白损耗。”

    对于巨神兵战力,越国上下仍然有所疑虑。五十日百万钱粮,就是十万战兵,都未必能有如此消耗。

    如此庞大的糜费,要是不能显示其应有的价值,就算姒伯阳威望极高,亦一样压不下一众重臣的非议。

    越国终究只是初立,而且因为连年大战小战,被战事拖累。国中库存的钱粮,并不十分的充裕,底子太过单薄。

    所以,越国上下不可能允许,将宝贵的钱粮,耗在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无底洞上。让这个无底洞,耗干越国的血髓。

    当然,要是巨神兵表现惊艳,让越国上下看到巨神兵的巨大价值。越国重臣们未尝不能把筹码,压在这一支地煞神军上。

    这一切还要看巨神兵的表现,是否值得这些时日以来百万钱,以及日后超过万万钱粮的付出。

    如果,当中收获远大于付出,就是拼的国力大损,也是值得的。

    ——————

    五日光景,匆匆而过,

    在这五日,扬州七十二诸侯,各方列国使节纷至沓来。

    有鄮关隘内外,各路诸侯使节驾马乘车,庞大的使节队伍,陆续进入关隘。

    随着各路诸侯使节的到来的,还有一股喧嚣浮躁之气,不知何时开始在有鄮关弥漫。

    越国一方,虽然明显的察觉到了这股浮躁气。

    然而,七十二路诸侯派遣的使节队伍,陆陆续续而来,当中鱼龙混杂,就连越国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得让驻军多加警戒。

    “……”

    有鄮关隘的一栋楼阙上,姒伯阳带几位心腹重臣居高临下,望着楼下往来的使节队伍,看着各路诸侯使节在此擦肩而过。

    这七十二路诸侯的使节,其中有的诸侯互为亲善,有的诸侯几乎仇寇,有的又形同陌路,个中关系错综复杂。

    除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这些人,谁是友,说又是敌。

    但此刻,七十二路邦国诸侯使节,却又聚集在这座有鄮关里,一起见证越国的重建。

    中行堰轻声道:“上君,盛典之期将近,天坛那里的守备,是否要在加重一些。”

    “最近一段时间,有鄮关一带,各国使节来往频繁。这些人中,不乏有对天坛,很感兴趣者。”

    “天坛那边,也已经抓了十九个暗谍,这些人都是来自各个邦国。您看,咱们应该如何处置?”

    姒伯阳直接摇头,道:“处置什么?不用处置,几个暗谍而已,而且谁能说他们招供的邦国,就真是他们背后的邦国?”

    “这些鱼目混珠,混淆视听的手段,不要告诉我,你们竟然不知道?”

    “既然这些邦国,对天坛那里,如此感兴趣,那就让他们看个清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十几个暗谍,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等我开国盛典完成,再将他们按着自己交代,‘送还‘各家。”

    姒伯阳漠然的看着关隘里,升起的丝丝红尘气,道:“呵呵,到时,自有人会处理他们。”

    中行堰闻言,立即洞悉姒伯阳的心思,道:“上君这招,妙啊!”

    “将这些暗谍送还各家,不落人口实不说。咱们还能废物利用,借着这些暗谍,试一下这些诸侯的成色。”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试一下这些诸侯,还是有好处的,反正是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呢?”

    姒伯阳道:“虽然,七十二路诸侯,除那几个大国之外。诸侯实力参差不齐,有的还不及咱们越国的一个氏族。”

    “可诸侯终归是诸侯,再弱小的诸侯,也是人君,位格上远非一般氏族可比。咱们也是从弱小走来的,不能小觑这些诸侯。”

    “尤其是天下日渐动荡,一旦礼乐崩坏,群雄逐鹿。谁知此刻,某一家不起眼的小诸侯,能不能趁大势而起。”

    中行堰拱手,道:“上君教诲,臣铭记于心。”

    对于中行堰恭谨之态,姒伯阳洒然一笑,其中包含着满意,亦或是赞许之意。

    遥想当年,姒伯阳初即位的时候,这三辅臣的桀骜,再一看如今,三辅臣的恭顺。让人不得不感叹,时过境迁。

    姒伯阳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三苗的使节,还没有来吗?”

    “这……”

    一提及三苗这个庞然大物,一众心腹重臣无不面露迟疑。作为扬州霸者的三苗,只凭其名,就对扬州诸侯有着莫大威慑。

    毕竟,诸侯之位,有君、伯、侯、公四等,其三苗姜姓之国,已是诸侯中的顶点,世称为姜公,横压扬州列国百万余载。

    曲国虽一度能与三苗抗衡,可曲国只是一个国侯。古越号称小霸,但在其巅峰之时,也只是接近封侯,并未进一步封侯。

    由此可知,三苗的公位,在扬州诸侯中的分量。

    事实上,三苗姜姓确实是扬州唯一的国公,若非如此,如何做七十二路诸侯之长,成为扬州霸主。

    列国诸侯的公器、名分、底蕴,都被三苗姜姓牢牢压制。占据一州霸业百万载,三苗姜姓的强大,绝对超乎想象。

    因此,面对三苗之强,诸国畏之如虎。强如曲国、吴国,也只敢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而不敢真的与三苗撕破脸皮。

    已退出山阴氏权利中枢多年的姒梓满,低声道:“上君,三苗作为大国霸主,三苗使节的分量,远胜十几二十个诸侯使节。”

    “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怎么可能来的这么早。依臣看来,能在盛典之期的前一日到来,就已是三苗姜姓的莫大诚意了。”

    姒伯阳感叹道:“姜姓,不愧为八姓之一,底蕴深厚。若非如此,何以能建立如此强大的邦国。”

    九州诸侯,大多都是出自上古八姓。不是八姓出身,而为诸侯者,也是有着相当深厚的背景,其姓氏的古老更甚于八姓。

    这是一个将相有种,血脉论决定地位的世界。

    望着楼下各路使节队伍,姒伯阳的眸子中,跳动着点点幽光,道:“不过,再是强大的邦国,也该有他衰亡的时候。”

    “有强盛,就有衰落,就像一个轮回。三苗已经称雄扬州百万载,也到了交接霸权,换一个霸主坐镇扬州了。”

    就在姒伯阳带着心腹重臣,满怀心思的望着楼下,人生百态之时。

    呜——呜——呜——

    整个有鄮关上空,蓦然回响起号角,那低沉而又雄浑的声音。有鄮关内的各国使节,纷纷驻足。一脸惊讶的环顾周匝。

    “发生了什么事?”几位大国诸侯使节,在号角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当即命部下查察因何而起号角。

    呜——呜——呜——

    “这,出了什么事?”姒伯阳神色一变,号角声一响,不是战事将至,就是贵客临门。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各国使节齐至,若说突发战事,姒伯阳第一个不信。

    就在这时,一名快骑飞马而来,来到楼阙,翻身下马后,推门而入,单膝跪地,道:“报,三苗姜公使节,已入有鄮关。”

    “什么?”

    姒伯阳一惊,看了眼身后的群臣,道:“三苗入越,这是几时的事。为什么我等直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这,怎么可能?”

    “难道,咱们越国布置的防线,对三苗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若真是如此,那三苗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这是姒伯阳在知道三苗使节将近的时候,率先浮现的念头。

    不然如何解释,三苗使节队伍,是怎么跨越会稽群山,径直来到有鄮关前的。

    其他诸侯列国的使节,在进入越国疆域的时候,姒伯阳就得到回报,知道这些使节的到来。

    而三苗使节的到来,却是如此的突兀,连一次回报都没有,就这么突然的来到有鄮关。

    惊讶过后,姒伯阳迅速稳定心神,吩咐左右,道:“既然三苗使节已至,那咱们不妨出去,迎一迎使节。”

    “使节初至,若是装作不知,可不是待客之道。咱们一起去,看看三苗姜姓中人,又该是何等的风采。”

    “诺!”众臣应道。

    ——————

    哗啦啦——

    巨浪翻腾,云海生波,其间风声愈急,在这一艘天舰周遭沉沉浮浮。

    哗啦啦——

    这一艘庞然大物,只是轻轻一动,就掀起重重风浪。长达八百丈的舰身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篆。

    十二万八千神篆,若隐若现,一丝丝金色神光,在神篆之间摇拽。所谓乘风破浪,在这一艘天舰上,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没错,这是一艘天舰,以云海为水波,遨游于天地八荒,是上古人族的智慧结晶,堪称造物奇迹的战争利器。

    站在舰首,姜礼俯瞰着厚重云层下,身上衣甲猎猎,那渺小如尘埃的城邑,眼睑深处的漠然,让人感觉他犹如一尊神祇。

    张和站在姜立的身旁,满脸复杂的看着脚下的天舰。尤其是天舰舰身上,那一股深藏的毁灭性力量,让张和不禁颤抖。

    这股力量,足以截断江河,改变地貌。一般天神正神,也禁不住这艘天舰的一撞。正面碰上,除灰飞烟灭别无他法可想。

    “应该说,真不愧是,天舰呐!”

    对于天舰,张和虽然所知不多。但就是那不多的一部分。也让他清楚的明白,一艘天舰的可怕力量。

    所谓天舰,更应该说是天兵天将所用之舰,亦或是九天九野之上,可以遨游茫茫天河的天舰,甚至是跨越宇宙星河。

    哗啦啦——

    云浪愈发湍急,推动着天舰,张和法力神通用到极致,一双眼睛精芒闪烁,看着越国的山川大地:“快到了,快到了,”

    天舰走的云路,确实是奇快无比,横跨会稽诸山,就是一条大直线,着实让姜礼一行人,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就差一点路程,就到有鄮关了。”站在天舰上,张和的心砰砰直跳。

    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机会,坐着天舰横跨万里的。登闲人物,甚至连摸一下天舰的资格都没有。

    一艘天舰的价值,不下于一件上品后天灵宝,其中的强力天舰,更能与后天至宝相提并论。

    正是知道其珍贵,张和在踏上天舰之后,心绪波动,就一直没有平静过。

    “有鄮关么?”

    看了一眼张和,姜礼神色平静,道:“到了有鄮关,我等需上交国书,献上贺礼。张先生,此中若有不妥,还请直言不讳。”

    见姜礼表面客气,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张和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姜兄客气了,”

    “越国只是小国,哪里来的这许多规矩?”

    “姜兄能不远万里,参与我越国的开国盛典,我家上君就已经很高兴了。”

    最主要的是,三苗底蕴之深厚,委实让张和开了眼界。

    不说其他,只是这一艘天舰。便是越国未来三百年内,都未必能装备上。

    姜礼淡淡一笑,道:“张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我家上君对越国重建,还是极其重视的。”

    “若不然,岂会动用这艘烽火舰,作为在下出使越国的座驾。这恰恰是代表,我家上君对越国的重视。”

    烽火号,就是这艘天舰的名字。

    姜礼有一言不假,要是对姒伯阳不重视,三苗姜姓何苦动用这艘烽火号,给越国来这么一次武力威慑。

第三零三章周天(二)求订阅

    云: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毗。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

    “哈哈哈,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张和颔首,道:“若不重视,想来也不会让姜兄纡尊降贵,调动天舰,横跨数万里之遥,亲自降临。”

    ‘烽火号’天舰横空,隐约有着风雷之声,在虚空间蛰伏。姜礼含笑,望着重重云霭下,屹立于会稽大地的雄关。

    轰隆隆——

    雄关险隘,突起震天擂鼓,擂鼓声轰然大作,掀起滔天声浪。猛地撞在天舰上,一声声号角之下,恍若有万马奔腾之势。

    张和笑着伸手一拂,掀开一片云雾,道:“姜兄,您看……应是我家上君,知道您已至山阴,故而以号为礼,以鼓为贺。”

    对张和的解释,姜礼是又惊又喜,道:“越君太客气,太客气了。姜某虽为使节,却也不敢享如此礼遇,这礼遇太甚了。”

    张和暗笑了一下,道:“姜兄过谦了,”

    “您可是三苗公室中的翘楚才俊,深受姜公器重,以您的身份,对您再如何礼遇,亦是毫不过分的。”

    姜礼眉眼带笑,虽对张和的奉承很是受用,口中却道:“如此,可就是棒杀姜某了。”

    “我三苗姜姓,人才济济,姜礼在姜姓人中,才略都很普通,若非蒙上君青眼,依之重之,姜礼早已泯然众人矣!”

    张和见姜礼神采飞扬,嘴角上扬,道:“话不能这么说,虽说是姜公给予机会,可要是姜兄自己没有本事,也抓不住机会。”

    “机会,往往都是给有准备,有能力的人准备的。而姜兄,就是那个有准备,还有能力的人呐!”

    这话说的,可是说到姜礼心坎上去了。哪怕姜礼明知张和有意奉承,依然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云海之间。

    大笑过后,姜礼悠悠道:“好啊,好啊,你这说的,可是真好。我算是明白,越国为何派你来出使三苗了。”

    “你这一张嘴,活的能说死,死的能说活。姜某人就是知道,你所说的有不真不实之处,但心里确实舒坦。”

    见姜礼把事看的如此透彻,张和轻轻一笑,不禁赞叹道:“姜兄,果真乃豪杰之士也!”

    姜礼笑了笑后,转头就命掌舵的将领,降下天舰。

    掌控天舰,远不是一人能做到的。天舰之上,诸般器械极多,各有用途。这需要数百上千人的齐心协力,才能操纵自如。

    当然,若是有大神通之士,分化神魂念头,以一化千,以神魂念头操纵天舰,就又另当别论了。

    ‘烽火号‘带动风火之气,犹如一座飞来峰,缓缓降落,磅礴的压力,压的地壳纷纷炸裂,一道道沟壑纵横交错。

    有鄮关前,姒伯阳与一众重臣,以及七十二路诸侯使节,带着一干仪仗兵甲,默默的看着这座‘飞来峰’的降临。

    “天舰,不愧是霸主,竟然这般国之重器,三苗……”

    看着天舰落地,不只是姒伯阳,其他列国之人都有些五味杂陈。

    须知,这可是天舰,号称破城灭国的国之重器,一艘天舰的分量,远比镇国精锐还要重的多。

    而且三苗绝不可能只有这一艘天舰,若是只有一艘天舰,不要说姜礼只是姜姓公室子,就是三苗君也不能轻易调动天舰。

    既然能让姜礼这位使节,带着天舰而来,那就说明三苗不止有一艘天舰。

    如此厚重的底蕴,只要是想要逐鹿天下,就不可能没有想法。

    ——————

    与此同时,会稽山深处,一道明光飞腾。

    会稽诸山,坐落于扬州南部,扬州本为天下之南,而会稽诸山,又是天南之南。其间高山大壑,峭壁悬崖,人迹罕至。

    正因人迹罕至,故而山中多凶兽聚居。

    山中凶兽野性十足,其中不乏上古凶兽出没,动辄如山岳般的真身,威势之强骇人听闻,兽身稍动,就能改易地理地貌。

    这些强横的凶兽,盘踞于会稽诸山之间,就连人族大能之士,等闲都不敢上前招惹。

    要知道,强大的古兽,甚至能遨游宇宙虚空,吞灭世界星核。继承古兽血脉的凶兽们,已不是普通修行人所能抗衡的。

    而这也是古越崩亡之后,越人越发衰弱的原因。没有了古越的制衡。这群凶兽反而压制越人,让越人难以再度统一壮大。

    浮玉山,会稽群山中的一大名山古地。相传上古人王,曾在浮玉山上采玉,更有寻求长生之人,在浮玉山之上食玉不死。

    可以说,这一座浮玉山,某种程度上与长生有关。虽然食玉不死的说法,并不是十分站得住脚,却依旧列入山海神话中。

    浮玉山山脚,明光散去,一名黑衣男子仰头,看着陡峭的山崖,神色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戾。

    “就是这里了……浮玉山……”抖了抖衣袍,黑衣男子呢喃自语:“这里,绝对就是总管说的浮玉山。”

    黑衣男子的灵觉,明显感知到浮玉山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怖危机感。

    仿佛黑衣男子向前一步,就会被某种不可言的恐怖一口吞噬,而且是毫无反抗力的那种,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是,直面恐怖的黑衣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惧,或者说,这黑衣男子非但没有恐惧,还异常的兴奋。

    “哈哈,浮玉山,找到了浮玉山,就等于是找到了那头古兽血裔。只要找到了那头古兽血裔,大事可期啊!”

    黑衣男子眸中精光闪烁,以黑衣男子的心性,在此时此刻,都有些压不住躁动的心绪,恨不得立刻冲上浮玉山。

    似乎这座浮玉山,对黑衣男子来说,比任何珍宝都要珍稀。若非如此,黑衣男子也不会失态至此。

    这黑衣男子也是修行有成的人物,心性按理说,亦应该达到极高的层次。只是面对浮玉山时,黑衣男子却难以冷静下来。

    毕竟,就黑衣男子所知的,关于这座山的传说,可着实不少。

    黑衣男子低语,道:“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食人为恶,为世间凶种。相传这浮玉山,就有一头彘兽。”

    “有这一头彘兽在,大事可期啊!”黑衣男子一脸冷笑着,脚下似生风一样,身影飘忽,眨眼之间,就走入浮玉山。

    “吼——”

    在黑衣男子进了浮玉山后,这一片天地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儿,一声似是而非的兽吼,轰然爆发,响彻浮玉山。

    “吼——”

    这一声兽吼极端可怕,就像要掀翻整座浮玉山一样。一头堪比山岳的巨兽,缓缓睁开了祂纯金色的兽瞳。

    这一双兽瞳异常的可怖,犹如无穷无尽的杀戮,在兽瞳之间闪现,一抹猩红的血色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在凶兽睁眼的同时,远在万里之外,正应付列国列国使节的姒伯阳。

    身体突然绷紧,似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猛地抬头,看向浮玉山的方向。

    轰——

    “这,是什么?”姒伯阳眸中金光闪烁,目光跨越万千山河。法眼烛照群山,但来回看了几遍,仍然什么都没发现。

    所见之处,一片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奇怪!”

    陆地神仙级数的法力神通,越发的不可思议。五炁朝元之道,有心血来潮,不见不闻的先知之能。

    不用姒伯阳刻意掐算,只要有人对他心存恶意,而且修为还在祂在下的,只要没蒙蔽天机。姒伯阳就能在瞬息间察觉到。

    “有人在算计我?”姒伯阳无比确定,刚才突如其来的悸动,就是有人在谋算他,

    不然就凭他的定力,没有外因,想要撼动自己道心,近乎于不可能。

    炼气道的修行,本就对修心重视无比。同层次的炼气道,要比神魔道高出不止一筹。

    姒伯阳冷笑不止:“呵呵,竟然有人,想要算计我?是列国使节,不,不可能是他们。”

    “那,不是他们的话,又会是谁?”姒伯阳神色自若,缓缓收了天眼,若无其事,继续与身旁的姜礼谈笑风生。

    有着天舰作为威慑,姜礼的话语权,直接超过七十二路诸侯。一经出现,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在初步接触之后,姒伯阳与姜礼对彼此,都有一个评价。只是二人有默契,没有将这份评价说出来。

    ——————

    浮玉山,

    轰隆隆!!

    一头庞大如山岳的凶兽,缓缓自大地地壳中爬出。这头凶兽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每动一下,都会引发大地震颤。

    “彘兽,”

    黑衣人一脸狂热,看着这头压的大地悲鸣,虚空不住颤栗的强大凶兽,竟然感到血液在沸腾。

    只因黑衣人的体内,传承自最初彘兽的血脉,血脉上的感应,让黑衣人对这头强悍无比的彘兽。

    两者之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亲近,甚至在某些条件下,还能影响彘兽,乃至控制彘兽。

    “哈哈哈,彘兽苏醒了,这头彘兽,终于苏醒了。”

    望着彘兽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模样,黑衣人心头的狂喜,已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如果真按着他的谋划,以彘兽血脉对这一头彘兽施加影响。有着这样一个强大战力在手,黑衣男子立即就能与天神交锋。

    “祂,是我的……”

    若非凶兽这种存在,虽有强悍惊人的力量。可是大多数凶兽,都不似古兽天生就有莫大智慧,他还真不敢打彘兽的主意。

    这就是力量与智慧,并不匹配的结果。

    古兽的血脉太过强大,不是后天凶兽所能抵抗,强大的力量传承,让凶兽们的智慧异常低下。

    完全不似祂们的血脉源头,强大的力量,加上无与伦比的智慧。成为宇宙初开,仅次于诸神的存在,古兽文明辉煌一时。

    就连上古时代的妖族,都是古兽辉煌的延续,只是在辉煌的文明,一样会有衰败的时候。顶多辉煌之后,留下一点遐想。

    此刻,黑衣男子眼球凸起,上面密布着血丝,精神状态极不正常,口中呢喃:“我的彘兽,这是我的彘兽,这是我的彘兽!!”

    彘兽的气息,已经扰乱了黑衣男子的正常思绪,无尽无尽的混乱,让黑衣男子的脑海,有如一团浆糊。

    二者的生命层次,终归是相差太过巨大。只凭着一丝血脉联系,就想操纵彘兽这等顶尖凶兽,不吝于是痴人说梦。

    ——————

    ——————

    黑衣人一脸狂热,看着这头压的大地悲鸣,虚空不住颤栗的强大凶兽,竟然感到血液在沸腾。

    只因黑衣人的体内,传承自最初彘兽的血脉,血脉上的感应,让黑衣人对这头强悍无比的彘兽。

    两者之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亲近,甚至在某些条件下,还能影响彘兽,乃至控制彘兽。

    “哈哈哈,彘兽苏醒了,这头彘兽,终于苏醒了。”

    望着彘兽懵懵懂懂,混混沌沌的模样,黑衣人心头的狂喜,已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如果真按着他的谋划,以彘兽血脉对这一头彘兽施加影响。有着这样一个强大战力在手,黑衣男子立即就能与天神交锋。

    “祂,是我的……”

    若非凶兽这种存在,虽有强悍惊人的力量。可是大多数凶兽,都不似古兽天生就有莫大智慧,他还真不敢打彘兽的主意。

    这就是力量与智慧,并不匹配的结果。

    古兽的血脉太过强大,不是后天凶兽所能抵抗,强大的力量传承,让凶兽们的智慧异常低下。

    完全不似祂们的血脉源头,强大的力量,加上无与伦比的智慧。成为宇宙初开,仅次于诸神的存在,古兽文明辉煌一时。

    就连上古时代的妖族,都是古兽辉煌的延续,只是在辉煌的文明,一样会有衰败的时候。顶多辉煌之后,留下一点遐想。

    此刻,黑衣男子眼球凸起,上面密布着血丝,精神状态极不正常,口中呢喃:“我的彘兽,这是我的彘兽,这是我的彘兽!!”

    彘兽的气息,已经扰乱了黑衣男子的正常思绪,无尽无尽的混乱,让黑衣男子的脑海,有如一团浆糊。

    二者的生命层次,终归是相差太过巨大。只凭着一丝血脉联系,就想操纵彘兽这等顶尖凶兽,不吝于是痴人说梦。

第三零四章周天(三)求订阅

    鉴湖之畔,十方肃穆!

    轰隆隆——

    阵阵轰鸣声,在天际传来。若有若无间,有着龙吟、风鸣、虎啸、龟吼之音,在天地间盘桓。

    数以十万计的将士,列起一座座方阵,一声声怒吼,夹杂着血煞刚阳,浩浩荡荡,席卷四方山岳。

    大军行进,声浪滔天,兵戈杀伐之气,充盈与八方,轰隆隆炸雷响起,一道道气浪翻腾,在虚空间掀起一层层乱潮。

    轰!隆!隆!隆!

    一众高大魁梧的力士,挥舞手中鼓锤,重重的敲击鼓身,鼓声隆隆作响,隐约之间,可见霹雳雷霆,在周遭不住的迸射。

    鉴湖天坛之下,列国使节带着依仗,泾渭分明的站在各处。一队队精悍甲兵,身上浮动铁血煞气,上空弥漫着一层狼烟。

    在三苗使节姗姗而来后,七十二路诸侯使节,尽已到齐,越国的开国盛典,自当如期举行。

    “天坛……”

    姜礼神色平静,望着屹立于鉴湖之畔的天坛,以及天坛之上的一百零八面旗幡,眸中闪烁着诡谲的幽芒。

    在修行高深者眼中,眼前的这一座天坛,整个与会稽大地相合,气机恢弘,演化万象,上接苍穹,下连冥土。

    一片片紫色云霞,笼罩着这方天坛,紫霞凝结璎珞,一朵朵宝花在紫雾中绽放,托起大越国运,一头霸下龙龟盘桓其间。

    “呴——”

    似是姜礼的目光,惊动了这头龙龟,龙龟发出低吼。透过神魂,震的姜礼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气血翻腾,面色惨白。

    半响之后,姜礼这才强行镇定下来,平缓心神,呢喃道:“龙子,霸下!”

    不怪姜礼连龙龟一吼都受不了,实在是龙龟之力过于强横。

    毕竟,龙龟乃会稽大地天命、气数所化,有着一国之力加持。

    国势若盛,龙龟之力强悍无比,国势若败,龙龟自然衰弱。

    此时越国初立,国势上升势头正猛。这头龙龟的厉害,可想而知。绝非一般的修行人所能抗衡。

    当然,龙龟虽然强横,可这龙龟实际上是越国气数凝结,除非是亡国之祸,要不然这头龙龟,也不可能随意显化在世间。

    哗啦啦——

    擂鼓助威之中,五驾天马展翅高飞,拉着青铜车舆,青铜车轮飞快转动,卷起风火之势。姒伯阳神色淡漠,站在车舆上。

    碰!!

    腾云驾雾,云雾之气四散。青铜车舆落在天坛上,车轮疾转,点点火星飞起。一点火星,落入云间,顷刻化作一片火云。

    列国使节望着天坛上,那一尊如神如魔的身影,心头竟不禁有些紧张。

    此刻,这一尊身影,恍若恒古长存的神祇,只是站在天坛上,就让人升起一股莫名的战栗感。

    陆地神仙业位,等若神魔道天神之数,开国为一国太祖,开宗为一脉祖师,就是超然物外不入红尘,一样有莫大影响力。

    以姒伯阳的力量,无论放哪里,都能称得上是绝对的强者,足以让这些使节为之敬畏。

    踏!

    姒伯阳一步踏在天坛上,青砖微微一颤,发出一声清脆的回音。

    踏!

    松开缰绳,姒伯阳又是一步踏出,天坛之上的旗幡,无风自动,簌簌作响。

    踏!

    五匹天马,嘶鸣一声,在姒伯阳松开缰绳后,马蹄一踏,云光升起,托着青铜车驾,自己下了天坛。

    姒伯阳一人站在天坛上,在无数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天坛中央的玉案前。

    玉案之上,只有一封黄卷,一尊香炉,一口铜剑,一方玉印,这四件宝物,周匝浮现神光,似有似无,异常神异。

    这四件宝物,便是开国之时,通禀上苍,彰显自身天命的印信。

    黄卷为诸侯华章,香炉是人道香火,铜剑象征开疆扩土,玉印承载诸侯之气。

    玉案之上的四件宝物,仿佛差距到姒伯阳的到来,徐徐摇拽着灵光。尤其是黄卷,竟然缓缓的摊开,露出黄卷上的神文。

    看到黄卷的变化,姒伯阳轻声一笑,上前拿起黄卷,只见一枚枚龙章凤体,在黄卷之上游弋,天书聚聚散散,无相无形。

    “黄天在上,”

    姒伯阳摊开黄卷,一字一顿的读出卷上文字。就在姒伯阳开口的一瞬间,天地间风云骤起,一道道雷霆在云层之中穿梭。

    “后土在下,”

    姒伯阳整个人全然无视,天地间的风雷激荡,仍然平静的念着黄卷上的内容。每一个字节,每一个音符,都酝酿可怕神力。

    “臣,姒伯阳,秉承天命,顺行天心,以氏族而起,混一越地诸部,为部众所拥护,得以开国正朔,享得国君大位……”

    在姒伯阳手捧黄卷,诵读黄卷之时。一阵阵风雷声,回荡在天坛,似是姒伯阳诵读所发,每一字皆掷地有声,鬼神叩首。

    “秉承天命,顺行天心,以氏族而起,混一……”回声落入厚重的云层中,姒伯阳神色平静,一手托着黄卷,看着天象之变。

    轰隆隆——

    越国开国,气运贯通天地,立下天柱,盘绕龙龟。龙龟一出,自是风雷相随,又有狂风骤雨而来,将天坛上下清洗了一遍。

    姒伯阳沐浴着水雾,周身气机变化,将水雾拒于周身三尺,任由水气蒸腾,但姒伯阳身上的宽大礼服,依旧是干爽无比。

    黄卷之上的祭文祷告,全篇一万两千八百字,姒伯阳从头到尾诵读了一遍,朦朦胧胧中,一枚枚字形在水雾中扭曲起来。

    三足香炉之上,几缕青烟紫雾飘荡,这青烟紫雾异常奇异,直上重重云霄,仿佛接连着上苍与大地,带着某种特殊的寓意。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臣姒伯阳,恭请天命。”

    一万两千八百字的祭文祷告念完,姒伯阳抬头看了眼天上厚重的云层,轻声一笑后,手中黄卷化作青烟,不知飘向何处。

    “臣,姒伯阳,恭请天命!!”

    呼啦啦——

    好似就在等着姒伯阳说出最后一句话,这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仿佛触动天地某种规则一般,整片天地都阴沉了下来。

    哗啦啦——

    风浪乍起,引得天坛之上的那一头气运龙龟,不紧不慢的抬头,一股龙威猛然爆发,吼了一声:“呴——”

    “呴——”

    这一声龙龟之吼,能看见,能听到这一声龙龟之吼的,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可是就这些少数人,却无不面色凝重。

    “龙龟……”

    “这,龙龟……”

    龙龟之吼,着实让不少诸侯使节,心惊胆颤。

    龙龟作为龙子霸下的龙威,惊的一众诸侯使节,牙齿不住打颤。

    这些诸侯使节,固然在各自势力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可国运显化的神兽,非比寻常,除国君之外,少有人能直接接触。

    哪怕他们地位显赫,但似这般近距离接触国运显化神兽的机会,依旧寥寥无几。有的人更是更平第一次,看到气运显化。

    “上达天听了,”

    姒伯阳望着散尽的青烟,心头莫名的有些振奋。黄卷所化的青烟,已然勾连冥冥之中的某些概念,直接落到天子御案之上。

    这就是所谓的上达天听,天子既为‘天’,上达天听就是将黄卷,送到天子案上,得到天子御批,这诸侯之位才是名正言顺。

    若是没有得到天子御批,那诸侯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必会被周边邦国孤立,更甚者还会被扣上蛮夷的帽子,被肆意打压。

    当然,一般情况下天子是不会不给御批的,只要想要加入神朝的邦国,天子一项是多多益善,而不是将其拒之门外。

    ——————

    帝畿之内,九重帝宫!

    群神拱卫,星光汇聚天路,万千神华洒落,若有若无的天音,在耳畔回响,

    三百六十五位周天正神,站在纯金神台上,每一位正神都披着神光,眸子中闪烁金光,淡漠无比。

    帝宣高坐御座,手执一根玉笔,这根玉笔的笔尖上,仿佛有大千世界,森罗万象浮现。一点点星光忽明忽暗。

    御案之上,一封封来自各方的奏疏,由这一根玉笔批改,或是点一个善,或是径直驳回,一道道奏疏化作流光遁入虚空。

    直到,一声龙龟之吼,震动帝宫。这一声太过突然,帝宣手一抖,玉笔上滴落一滴墨汁,落在了一封奏疏上。

    “……”

    看着御案上,被染上一个黑点的奏疏,帝宣眉头一皱,随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笔,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呴——”

    想了想,帝宣抬头,看向宫门,那一声龙龟之吼,就是从宫外传来,直入九重帝宫。

    这一声来的突然,惊动了九重帝宫深处的顶尖正神们。

    一旁伴驾的正神天听地视,见帝宣看向宫外,这才出得神班,禀报道:“陛下,南方诸州,有豪杰人物立国。”

    “其人刚刚烧了黄卷,上达天听,要以霸下为气运神兽,镇压一国气运。您刚才听见的,应该就是那头霸下的巨吼。”

    “好啊,立国,能立国者,必为英雄豪杰,看来我赤县神州多英雄啊!”

    帝宣一听有人立国,又是以霸下为气运神兽,本来因笔尖墨珠污染了一封奏疏,而心有不满,竟然转怒为喜,开怀笑道。

    “咦……既然说是开国,应该有黄卷的,那……他的黄卷呢?”

    笑了片刻,帝宣一低头,看着御案上除了原有的奏疏,并没有越国上达天听的黄卷。

    黄卷就是开国之时的奏疏,只有呈到帝宣的案前,得到帝宣的玉笔所批,才能得到人道气运承认,成为一方诸侯。

    这才是正统的神朝诸侯,其他不正统的诸侯,不能说他们得国不正,只能说他们不在中土朝贡之中,不受中土秩序庇佑。

    看似无法无天,可以不朝天子,不归天子管辖。

    可是这种番邦诸侯,却是神朝诸侯们最喜欢的肥羊。

    没有天子庇护,任由番邦诸侯积攒再多的财富,神朝诸侯也可光明正大的兴兵侵吞。

    赤县神州共分九州,这九州之地,又有数百上千家诸侯。

    在这当中,有的诸侯就是以弹丸之地起家,一点点吞并周边的蛮夷之地,这才得以成为大国诸侯。

    可以说,大多数诸侯的起家方式,都是大同小异。只有一点点蚕食蛮夷疆域,吞并其人口、财富,才能有着今时今日。

    “这……”

    天视地听二神面面相觑,正要开口,就见一道黄色神光,飞入宫殿之中,落在天子的玉案上。

    待到黄色神光散去,自然能看到。御案之上,摊着一卷黄布,黄布表面,浮动着一枚枚天书神篆,仿佛活的蝌蚪一般。

    “哈哈哈,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什么,看看吧,这诸侯的黄卷,来的正是时候啊!”

    天子帝宣将这黄卷,一目十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时不时的点头颔首。

    “少年出英雄啊,如此年纪,又是八姓中人,都是人王血裔,合该为诸侯,牧养一方,教化一方。”

    看到高兴处,天子帝宣乘兴,手执玉笔,在黄卷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

    “去吧,”

    没什么迟疑,帝宣将手中黄卷,轻轻一推,这黄卷似有灵性,升起一团云光,冲出宫殿之外,直接朝着九重帝宫外而去。

    这一卷黄卷飞出宫殿之外,并未遵循着人道气运的联系,回到会稽天坛。而是飞上神朝帝宫上空,落在那一尊气运神兽上。

    “吟!吟!吟!”

    这一头九爪苍龙盘踞在九重帝宫上,周身光明无限,恍若光明化身,烛照重重宫宇,一片片龙鳞上,浮现万千史诗神话。

    黄卷落下,被九爪苍龙一口吞下,与九爪苍龙融为一体,一篇篇山河地理,在九爪苍龙的龙鳞上一闪而逝。

    嗡——

    下一刻,只见神朝气运出现波动,兀自分出一小片紫色云光,大约有神朝整体的十万分之一左右,向着会稽的方向飞去。

    不要小看这小片紫色云光,这紫色云光就是神朝正统的象征。得到这小片云光之后,融入国运之中,就能得到神朝的支持。

    虽然从此以后,就要受到神朝制约,遵从天子号令,但得到的与失去的相比,还是得到的好处居多。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人争先恐后的加入神朝体系中。

第三零五章国祚(一)求订阅

    轰隆隆——

    帝畿上空,雷霆乍生,紫色云雾之间,凝聚一头张牙舞爪的龙蛇。这龙蛇无足无角,但却龙威凛然,盘桓之时引动雷雨。

    “吟——”

    龙蛇低吟,倏忽之间,飞腾亿万万兆虚空,丝丝灵光洒落,在虚空中凝结,生出万朵宝花,一片片金色宝花,随风舞动。

    天光云影,龙蛇出行,异象自生。九州诸侯、十方天神,蓦然抬头,看向会稽时,神念跨越亿万里虚空,风云蓦然变色。

    “这……”

    这些强者大能,若有所思的望着龙蛇,神念烛照,只见一头龙龟之形,盘踞在会稽大地,磅礴的龙气,如滔滔天河之水。

    天河倒卷之时,一尊似有似无的身影,立于天河之上,这尊身影身着明黄色宝衣,两口神剑飞腾周匝,剑音鸣颤。

    龙龟背负阴阳,逆转乾坤之象,爆发恐怖威势。这股威势之强,让一尊尊大能强者面色凝重,似呻吟一般,道:“人道!”

    “帝宣的修为,已然达至如此地步了吗?”

    “竟然,能以天子之尊,演化人道之大数。”

    没错,让这一众大能强者骇然变色的,并非龙蛇归入会稽,与龙龟相合,演绎阴阳二气之根,化为龟蛇交盘的可怖气象。

    而是,人道!

    作为人族屹立万族之林,称雄与世的精神寄托。

    人道自宇宙开辟,就存在于天地之间,是为天、地、人三道。

    于是,就有了天道有常,地道厚德,人道自然,三道并行于世的说法。

    亿万元会后,更是孕育出太古三皇氏,是为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

    这三位无上大神通者法力无边,道行无量,近乎于宇宙大道之化身,都为十方神族共尊的皇者。

    其中,人皇之‘人’,并非狭隘意义上的‘人族’,而是‘生灵’之意。其意是周天亿万京兆生灵,无量神族,至高至尊至贵之皇。

    而后,人皇氏因证道彼岸陨落,人皇真身道化宇宙,人皇氏精血洒落诸天万界,其精血孕育人族始祖,是为人族之由来。

    故而,人族之‘人’,并非出自‘人道’,而是源于道化宇宙的人皇氏。

    但,随着人族在万族之中日渐强大,高手辈出,就有人族大能,试图将人族的概念,推到‘人道’上,让人族更上一层楼。

    如此,才有了人道,为‘人族’之道的谬误。人道可不是人族一家之说,而是宇宙乾坤,天地万灵之称。

    只是,这虽是谬误,可人族出自人皇氏,而人皇氏曾把握人道,执掌宇宙造化。因此人族对人道,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

    这才有了此刻,帝宣口含天宪,玉笔所批,引动人族气运,使得人道豁然震动的异象。

    哪怕这震动,放眼宇宙诸天都小的不能再小,但以人道的特殊性,注定各方大能不能对其无视。

    “怪哉,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邦国,没什么特殊之处,何以能让人道震动?”

    一尊古老的神祇,浑身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只是腐朽之气之下,却是一股天难葬,地难灭的不坏不磨之意。

    这古老神祇想了想,疑惑道:“莫非,真是天子大限将至,所以回光返照了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九州诸侯、十方天神地祇,但凡是有资格观望气象,通晓天时的大能强者,心头都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

    轰隆隆——

    不管这些神魔大圣如何想,会稽天坛之上,一百零八面旗幡豁然震动,祭祀长案之上,玉印、铜剑、香炉同时流溢神光。

    “吟——”

    龙蛇长吟,其声经久不绝。姒伯阳神色肃穆,面向祭台,躬身连行三礼,每行一礼,祭台之上都有神光烁烁其华。

    三礼行毕,长案之上三件宝物,微微震动。青铜剑铮铮出鞘,玉印明光辉耀,香炉青烟袅袅,三者的宝气蒸腾而起。

    倏然间,一道紫光飞入姒伯阳怀中,紫光入体,衣袍猎猎作响。龙蛇盘绕龙龟,显化龟蛇之象。

    “准!!”

    相应的,一道恍若来自九天之上,近乎于天道之音,在姒伯阳的耳畔响起。

    这一声‘准’,让姒伯阳神色一动,朝着苍穹之上看去,随后神态恭敬,向天叩首,道:“臣,恭谢天恩浩荡。”

    轰隆——

    姒伯阳这一拜,天地气机轰然大乱,气运神兽龙龟仰天而吼,数以百万计的越人,其气数聚集之时,生成一片云气之海。

    “臣,恭谢天恩浩荡!!”

    姒伯阳望着龟蛇盘绕,龙吟升腾的苍穹,无数天光在苍穹之上升起,恍若一道云桥,直通苍茫深处。

    一小片紫色云雾落在会稽大地上,仿佛催化一般,会稽上空的气运神兽,一下有了’神‘,愈发的灵动。

    姒伯阳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长案前。伸手捧起青铜剑,先将青铜剑佩戴在腰间,随后又拿起玉印,‘山海’二字神光辉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捧着玉印,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深沉的漠然,目光环顾间,犹如苍龙盘踞九天,大鹏展翅于霄汉。

    这是姒伯阳最高光的时刻,位列开国之君,成为会稽第一人,百万越人的兴衰,寄托在他一人的身上。

    姒伯阳一言,可为越国之法。虽非天子一般口含天宪,但越国天命加身,寻常的正神,已然不是此时姒伯阳的对手。

    亲眼看着一位开国之君的诞生,列国使节诸侯全都陷入沉寂之中。

    这其中,三苗使节姜礼与吴使钟石,又与大多诸侯使节的态度有所不同。

    三苗使节姜立的目光中,是带着一点奇异的色彩。而钟石的眼底,只有深沉的冷意,以及那一点隐藏极深的杀机。

    姒伯阳沉声道:“吾,姒伯阳接承大位,上承天命,下载地数,中合人德,天地人之数皆得,故而会稽立国,称孤道寡。”

    “开国,曰:越!!”

    轰隆隆——

    苍穹之上,炸雷突起,千军万马齐侧目,高盛怒吼:“越,越,大越,大越!!”

    姒伯阳迎着万众一心的呼喊声,郑重其事的一拜,道:“大越,永存。”

    山海印上的神光,愈发的清晰,越发的显眼。

    “伯阳,有今时今日之功,一要谢天机时运,若非时运所致,伯阳难有作为。二要谢列祖列宗,若无祖宗灵感庇佑。”

    站在天坛之上,望着数以百万计的越人,姒伯阳高声道:“伯阳可能至今,仍一事无成。”

    “如今,伯阳开国,一不负天时机运,二不负列祖列宗庇佑。从此天命加身,气运永在,光耀门庭,福泽阴冥。”

    姒伯阳轻声道:“以此,回报列祖列宗灵感之恩德!”

    他的这一番话,一字一句重若千钧,落入气运之中,寻着冥冥之间的关联,流入冥土黄泉。

    冥土黄泉之境,亿万万兆无量魂魄游荡,大多都是孤魂野鬼。只有少数的高门显赫者,有着灵界接引。

    落入灵界之中,蒙受阴德庇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息之时,与生人一般无几。

    更有大能力者,在冥土黄泉开辟灵界,让这一方灵界供养万方,着实是孕育出了几位强悍鬼神,不弱于正神级数。

    哗啦啦——

    一百零八面旗幡一起震动,龙龟徐徐开口,吐出一道混黄之气,落入阴世冥土,山阴姒姓一脉的大钟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混黄之气落下后,当即就有三尊山阴姒姓的老祖,身上浮现鬼神之章,这些鬼神手捧着阴冥大印,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眼见阴世生变,姒伯阳目光趁着混黄之气散尽之机,看了一眼冥土姒姓族众,道:“列祖列宗庇佑阳世子孙,兴我邦国。”

    嗡——

    随着姒伯阳话音落下,阴世与阳世的通道,彻底闭合上。

    “成了,”

    看着阴世先人,在越国国运的照耀下,一个个化作鬼神之身,有的甚至一跃成就与天神比肩的上位鬼神,他的嘴角一动。

    自此以后,会稽大地之上,阴阳分立。阴世有阴世的戒条,阳世有阳世的法度,阴阳井然有序。

    而这么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姒伯阳立国以后,会稽大地之上,再有什么鬼祟阴魔作乱,就可以让阴师出动。

    以阴世之力,镇压作乱的鬼祟阴魔。让阳世的越国战师,积累更多的战争潜力。

    “吼——”

    就在姒伯阳心绪转动时,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忽然响彻天地,将姒伯阳硬生生惊醒。

    黑云笼罩,姒伯阳望着天边,那一尊似乎裹挟无数毁灭的存在,心口不禁砰砰直跳,呢喃道:“那是什么?”

    “吼——”

    这是一头如山岳般大小,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的凶兽,压的天地虚空隆隆悲鸣,随时都会被其压的粉碎。

    这尊山岳一般的凶兽,只是随意的一压。就将眼前的山川大地,踏为平地,所到之处,更是生灵灭绝。

    凶兽不紧不慢的向着会稽天坛的方向而来,每一步踏出,都是地裂山摇,大地地壳近乎于粉碎,岩浆喷溅。

    “彘兽,”

    “这,这是彘兽,”

    姒伯阳没惊讶多长时间,就有会稽氏族中的年长者,认出了这头巨兽的来历。

    ”怎么会,怎么会是彘兽?”

    只是认出这头凶兽的长者们,仿佛见到了某种大恐怖,身子不自觉的颤抖,那一股子恐慌瞬间传遍周匝,并进一步的蔓延。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彘兽?”

    这一吓,简直把这些长者的胆吓破了,手足无力,惊慌失措的呼喊着。

    要知道,并非是这些年长者没见过世面,只是彘兽给予山阴氏的伤痛,实在太过深刻。山阴氏之衰落,就是因彘兽而起。

    对于彘兽,山阴氏是恨的要死,却又无法奈何它。正因如此,山阴氏一些年岁较大的长者,才会对彘兽的阴影如此之大。

    “彘兽?”

    姒伯阳眉头一挑,对彘兽与山阴氏的旧怨,他是知道的。

    而且这头彘兽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可不像是来祝贺姒伯阳开国的。

    “呵呵,看来,这是天意,天意让我在开国之时,剪除一个霍乱一方的大害。”

    姒伯阳腰间越剑掩日,悄然出鞘,剑尖朝下,一丝流光,沿着剑身一闪而过。

    “此獠有正神之力,不可力敌!”

    就在姒伯阳心气正足的时候,天坛下的上阳仲,嘴唇一动,传音入密道:“上君,不若布置阵法,以阵法之力,拿下此獠?”

    姒伯阳撇了一眼坛下的上阳仲,呵呵一笑,也不传音入密,直接当众道:“诸位,且看我如何斩杀凶兽,壮我大越之威。”

    铮!铮!铮!

    说罢,姒伯阳手腕一动,剑音大鸣,异常的刺耳,他神色漠然,传世神兵掩日剑的剑锋上,寒星点点,洒下冷冽的剑意。

    “杀……”

    姒伯阳一记剑雷当空打出,纯白色的雷霆,轰然引动云层中阵阵电闪雷鸣。脚尖虚空一点,整个人以剑遁腾空而起。

    “杀……”

    人与剑合,剑与人合,二者合而为一,剑雷呼啸,匹炼横空,直刺彘兽之所在。

    在这一剑之下,恍若有万千神剑蛰伏,恍恍惚惚间,姒伯阳剑招变化,万千神剑的剑招亦有变化。

    “哈哈,有趣,开国盛典之上,竟会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发生,看来咱们是不虚此行啊!”

    望着姒伯阳远去的身影,钟石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脚下升起云雾,腾云追赶姒伯阳而去。

    “这么有趣的事,身为吴人,自当全始全终,岂能不看个尽兴。”

    钟石这一追赶姒伯阳,其他列国使节都有些心动。这可是一次直观了解姒伯阳实力的绝佳机会,绝不容错过。

    对姒伯阳这位越国开国之君,所有诸侯都给予了十二万分的重视。

    能成为开国之君的人物,谁敢轻视分毫?

    几位列国使节交换了一下眼神,颔首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看看这位开国之君的成色,究竟如何。”

    就在这几人纷纷起身之时,姒伯阳的剑雷,已然撕破云层,轰殛在凶兽身上。

第三零六章国祚(二)求订阅

    云:玉山,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

    一剑光寒三千里,剑中藏雷,神雷劈落,轰鸣阵阵!

    “吼!”

    这一剑,直接斩在彘兽的身上,掩日神剑的剑气,贯穿了彘兽的兽身。彘兽吃痛之下,愤而怒吼,一吼震山河。

    这一吼,狂风骤然,隐约透着一股腥臭、污毒之气,姒伯阳面色不变,祭出金光咒,周身浮现金光,挡住了腥臭、污毒。

    嗡——

    只见,金色神光升腾,犹如一轮金阳,丝丝金光,化作金焰,灼烧腥臭、污毒之气。金焰交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姒伯阳清秀的面庞上,浮现一丝冷笑。任由彘兽吐出的凶毒,落到金光上。

    作为道门八大神咒之一,金光咒开篇就是‘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立意之大,几能与天罡神通相比。

    事实上,金光咒修至极致,未必就比‘补天浴日’级数的天罡大神通差上分毫。金光咒臻达大圆满之境后,近乎于万劫不坏。

    姒伯阳虽未将金光咒推至圆满境地,但这头彘兽,也不是鸿蒙初辟之时,世间凶毒之气交汇,孕育而生的那头先天彘兽。

    倘若是那头先天彘兽当面,以姒伯阳金光咒的造诣,一口凶毒之气,就能破了姒伯阳的金光咒,将姒伯阳打的形神俱灭。

    只可惜,那头先天彘兽早已陨落于上古洪荒时代,其后天生成的彘兽,还不放在姒伯阳的眼里,更破不了他的护体金光。

    “孽畜——”

    “该杀,”

    神剑染血,脱下宽大的礼服,姒伯阳一抖剑锋,清冷的眸光,带着摄人的威严,让人一看,心头莫名的一凛,不敢小觑。

    “你这孽畜,”

    姒伯阳剑锋所指,隐约透着一股锋芒,声似天公怒吼,激荡的虚空,气浪翻腾,道:“扰乱开国盛典,其罪,不可赦。”

    “杀——”

    在姒伯阳开口的一瞬间,剑锋之上,剑音鸣响,一丝流光,在剑尖跳动。姒伯阳执剑,幽冷的剑势,恍若截断天地苍穹。

    如今的姒伯阳,可以说是当前最巅峰的状态。虽为陆地神仙,却敢向与阳神天仙同一层次的正神亮剑。

    因为这一刻的姒伯阳,在开国之势的加持下,战力之强悍,就是正神与之为敌,都很有可能被姒伯阳斩于剑下。

    这个时候,除非是有不朽古神这一级数的强者大能出手,才有可能压过姒伯阳一头。其他正神人物,绝非姒伯阳的敌手。

    毕竟,一国大势在手,百万臣民,心之所向,姒伯阳的力量之强横,已然达到寻常修行人难以踹度的层次。

    “杀!!”

    姒伯阳挥剑,一剑削平一座山岳,剑锋所及,一道蔓延数十上百丈的虚空裂缝,吞没周遭一切事物。

    千百剑光,光寒天地,掩日神剑的剑锋,刺入彘兽的兽身,一滴滴晶莹剔透,犹如红宝石一般鲜红的兽血,洒落大地。

    这头彘兽虽是凶毒之气所生。可这彘兽的兽血,依旧蕴含着恐怖的神能。只一滴兽血滴落,便赋予大地极其充沛的灵机。

    “吼……”

    如山似岳的彘兽,发出低沉怒吼,虎身狰狞,摆动牛尾,呲牙咧嘴时,气浪呼啸,弥天盖地,黑云隆隆,压的虚空崩碎。

    但见姒伯阳剑势飞腾,一剑破万法,硬生生斩破黑云,剑势所至,掀起一片血雾。血雾沉浮,丝丝灵光明灭。

    ——————

    “好厉害的剑术,”

    就在姒伯阳与彘兽大战的时候,会稽氏族重臣与列国使节,也以飞腾之术赶了上来。

    众人站在战场之外,遥遥望着战场中的形势。只见姒伯阳剑气如虹,彘兽神力惊世,二者大战余波,震的群山簌簌作响。

    吴使钟石见激战正酣,眼底竟浮出一点笑意,道:“诸位,你说咱们,用不用上前,助越君一臂之力?”

    “呵呵,让堂堂开国之君,亲自上阵,诛戮凶兽。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显得会稽无人,越国无人?”

    “万一,我是说万一,一旦这位有个什么不忍言之事,你们这开国盛典,岂不要变成国丧了?”

    吴使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会稽氏族的重臣们,嘴角那一抹讥讽,着实把会稽氏族的重臣们,给气的火气上涌。

    当然,不可否认,钟石所说的也是实情。会稽氏族之中,地祇层次的高手或许不少,可大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怪物。

    如今遍数会稽氏族,能拿得出手的,除了一个姒伯阳之外,就只有上阳仲,还能有些看头。其他人实在没有太大的潜力。

    以会稽氏族的实力,若非姒伯阳武力滔天,要想一统会稽氏族,根本就没有可能。

    “哼……”

    听到吴使如此说话,上阳仲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吴使,慎言呐!”

    “你虽是客,可却不代表你这客,就能口无遮拦,谤言主人家。这般行径,无论放在哪里,都有些过分了。”

    钟石看着声色俱厉的上阳仲,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过分?我过分吗?”

    冷笑一声后,钟石不动声色,问一众使节,道:“列位,你们说,我过分吗?”

    “这……”

    除三苗、曲国两大诸侯使节,其他列国使节全都不敢随意开口,只得支支吾吾的不出声,显然都不愿得罪吴国这个小霸。

    “诸位,何必因一时口角,而在这里斗气。二位都是一国重臣,何以在此做这意气之争?”

    “如此,不仅让世人看了笑话,也让咱们自己看低自己几分。”

    姜礼见钟石与上阳仲两方剑拔弩张的架势,亦不得不发声,制止两方的争斗。

    毕竟,要是两方在这里大打出手,那这一场开国盛典,可就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闹剧了。

    而若是开国盛典成了闹剧,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无法置身事外。就是姜礼出身尊贵,也免不得被人看轻。

    对此,钟石冷哼一声,幽幽道:“好,既然姜使节开口,钟某无论如何,都要给姜使节几分薄面,我……不与他争。”

    在姜礼出面调节后,就是以钟石睚皉必报的心性,也只得退让。他不可能在针对会稽时,再去得罪三苗这个庞然大物,

    谁都能想到,要是三苗这个庞然大物,对吴国有意见,刻意针对几次。对于尚未完成吴越合流的吴国,绝对是一场灾难。

    而吴君要是知道钟石,得罪了三苗,使得吴国在没有准备完全的时候,直面三苗这个强悍的霸主,怕是能把他剥皮拆骨。

    上阳仲看着钟石得意的嘴脸,眉心一点雷霆闪烁,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雷霆之气,冷声道:“如此,请吴使,好自为之。”

    ——————

    就在上阳仲与钟石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的同时。

    姒伯阳与彘兽的大战,已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强悍的气息,轰碎千里云霭。

    “孽畜,吃我一记真雷,”

    姒伯阳剑雷之术,威力着实强横,一记剑雷轰的虚空破碎。任是彘兽铜皮铁骨,依旧被他打得彘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彘兽的真身,固然有无穷神力。担山赶月,移山填海,对彘兽而言都非难事。可这过于庞大的真身,哪怕这并非是臃肿。

    虎形之下,彘兽的动作,异常的神速。可对姒伯阳来说,彘兽的神速再快,终究没有他的遁法来的快。

    铮——铮——铮——

    任由彘兽快入闪电,姒伯阳每每都在彘兽之前,料敌先机,以强悍雷法,高明剑术,强行压制彘兽,压的彘兽怒哮不止。

    如此交手不过上百个回合,彘兽渐渐狂躁不安,姒伯阳的实力,竟让彘兽有了致命的危机感。

    “吼!!”

    随即而来的狂躁兽性,控制着彘兽杀向姒伯阳。其间狂风骤急,杀机森然,暗自蛰伏,一声声怒吼天地震动。

    只是,任凭彘兽如何怒吼,姒伯阳一人一剑,压的彘兽难以招架。

    雷霆隆隆作响,强悍如姒伯阳,轻而易举的把握住战场的主动权,一道道剑雷落下,在彘兽的嘶吼声中,眉宇愈发冷酷。

    虽然姒伯阳占据上风,可彘兽仗着皮糙肉厚,硬是扛着剑雷,试图攻击姒伯阳。

    当然,彘兽的攻势,每次都被姒伯阳击溃,但彘兽攻势一次强过一次,也是不争的事实,

    “杀,”

    在一连劈出数十剑光后,终于耗尽耐性的姒伯阳,一声暴喝,三尺青铜神剑绽放清辉,光耀千二百里。

    在姒伯阳的剑锋下,天地为之一清,日月为之一静。

    ”吼……”

    同一时间,似与姒伯阳有着默契,姒伯阳这一剑绝杀出手时,彘兽也怒吼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过后,却没有发起攻势,反而是这头彘兽,以电光火石之速,向后急窜数里,

    “……”

    姒伯阳眼见彘兽退避,当即一愣,手中剑式已然蓄势待发,豁然向着彘兽斩去。如此一剑,剑之所向,杀尽心中烦恼贼。

    千二百里的云光,在姒伯阳剑下,都诡异的扭曲起来。一道剑意,清净无暇,斩灭种种虚妄。

    就在这剑,将要斩实,而未斩实的时候。

    “唳!”

    一声鸟啼,突兀的响彻云霄,一头状如翟而赤的神鸟凶禽,从云层中降下,利爪忽的抓向姒伯阳,隐约有金石碰撞之声。

    很显然,这一抓并不简单,足以碎金断玉。就是姒伯阳有金刚不坏之体,若是生受这神鸟凶禽一抓,也非伤筋动骨不可。

    “胜遇……”看到这头神鸟凶禽突然出现,一旁观战的众人中,有识得这头神鸟凶禽的,不禁惊呼出声。

    “唳!!”

    这头胜遇鸟目露凶光,展开赤红的羽翼,奋力一瀑,金色的利爪下,恍惚可以见到赤光摇拽。夹杂无数凶戾之气。

    胜遇鸟的突然出现,分走了姒伯阳的一部分注意力。在这时候,刚刚退后的彘兽,再度前冲。一扑扑向姒伯阳。

    “不好,这是个陷阱!”

    观战的众人,惊骇的看着场中形势陡然生变,心惊肉跳:“这,竟然是个陷阱,凶兽竟有此等灵慧,懂得联手布置陷阱?”

    “凶兽的灵慧,真能达到这个地步?”

    凶兽虽为神兽后裔,可天生凶煞之气过盛,以至于凶煞气息懵逼灵识。

    让这些凶兽虽有神兽血脉,却浑浑噩噩不得超脱。纵然凶焰滔天,仍被周天生灵冠以‘孽畜’之称,

    而其中福源深厚的,有着灵识的神兽后裔,不仅前途远大,气运深藏,还有成就大道的机会,境遇可谓一天一地。

    这当中不少修行有成之辈,在某位先天神兽的带领下,成为第一代妖族的前身。

    可以说,有没有灵识,是区分妖族与凶兽的唯一条件。

    有灵识的妖族,能化为先天道体,有着种种神通法门可修。而没灵识的凶兽,只能以‘笨办法‘打磨真身,效率极其低下。

    这也是妖族能盛极一时,至今都是万族之中的重量级存在,而与妖族同出一源的凶兽,却沦落至此,这般落魄的原因。

    正因凶兽天正混沌,不知善恶,不知因果,已是周天共识。

    所以,在此之前,谁都无法想象,一头彘兽与一头胜遇鸟,会针对姒伯阳,布下这个杀局。

    两大堪比正神级数的大凶,一起攻击姒伯阳,整片虚空都似乎粉碎了一样。

    其间,火光冲天,金光浩荡,血光惨惨,三重神光纠缠,彼此互不相让,将眼前一切化作虚无。

    迎着两大凶兽的突袭,姒伯阳毫不相让,一手执剑,剑势当空劈下,一手捏拳,一道拳印轰向凶禽。

    “唳!!”

    看着姒伯阳拳印,神鸟凶禽的鸟眸中闪烁凶戾之气,一爪抓下,无数虚空缝隙,如蠕虫般闪现,简直比传世神兵还厉害三分。

    “吼——”

    彘兽怒吼连连,虎躯一扑之力,压的虚空爆裂,如山似岳的兽身,对祂来说就是最强的武器,一击可以洞穿地壳数十里。

    一人两兽的杀招,轰然碰撞在一起,随即沛然神力爆发,一时间地动山摇。

第三零七章国祚(三)求订阅

    :“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猫猫,可以御凶。”

    ——————

    与正统炼气士不同,除元神成就以外。姒伯阳金丹六转,玄功之体,肉身浑圆,其坚固不亚于上古神魔,不坏不损不灭。

    所以姒伯阳才能只手压凶禽,一只手掌牢牢的抵住凶禽的利爪,二者碰撞,点点火星飞溅,恍惚之间,似火云一般飞腾。

    在火云浮现之后,姒伯阳眸光一闪,吐气开声,筋骨寸寸爆响,肉身诸窍神藏爆发,喝道:“叱!!”

    轰!隆隆!!

    这一拳自有无穷大力,不仅将胜遇鸟轰飞,其拳风所至,余波经久不息,方圆数十里,天光晦暗,飞沙走石,地壳塌陷。

    “唳——”

    胜遇鸟被打出百里开外,鸟喙之上,溢出点点血色,其中透着一点金光。姒伯阳神色冷峻,另一只手则挥剑,斩向恶兽。

    铮!铮!铮!

    气贯长虹,剑器鸣颤,恶兽吃痛不已,虎躯连连暴退。

    姒伯阳剑上染血,轻描淡写化解两大凶兽围攻后,顺势出手,剑光化作匹炼,追着恶兽斩去,剑音大作,世间一片惨白。

    这一头可与正神争锋不败,实力强横,穷凶极恶的彘兽。被姒伯阳一剑斩断了小半个身子,大片血色映入姒伯阳的眼帘。

    被斩下的半边身子,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血色琥珀一般的兽血,溅射在岩石峭壁上,犹如火红的岩浆,不住的冒着白烟。

    “吼——”

    这一头彘兽实力强悍,生命力旺盛到极点。哪怕是被斩下半边身子,依旧没有直接陨落,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天生的凶性。

    怒吼过后,彘兽不管不顾的扑向姒伯阳,掀起恶风阵阵。这一次虎扑的威势,远比前几次强的太多,更加决绝不留余地。

    大地在这头恶兽的虎扑下,震出一片片龟裂。

    “孽畜,该杀,”

    姒伯阳哼了一声,执剑在手,剑式倏然而变,掩日剑离手而出,化作白光如丝,刺入圆睁的虎目,一剑贯穿彘兽的虎头。

    呲——

    这一剑可谓是极尽决绝毒辣,炼剑成丝,无坚不摧,剑丝所过,径直将彘兽大脑,搅成一团浆糊,绝了彘兽最后的生机。

    干净,利落!

    剑起,剑落,只在瞬息之间,神剑入手,姒伯阳瞥了眼轰然倒下的彘兽兽尸,目光转而投向胜遇鸟,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该你了……”姒伯阳不紧不慢的说着,其顾盼之间,竟有一丝桀骜。

    “唳——”

    被姒伯阳身上的煞气所摄,胜遇鸟长鸣一声,转头就要逃遁。

    以胜遇鸟表现出来的灵性,在看到彘兽被杀后,兽性之中,求生的本能,赫然压过了一切,

    尤其是面对姒伯阳冰冷的面庞时,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就不战而退,落荒而逃。

    毕竟,两大凶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已一死一伤。以姒伯阳的实力来看,杀一头胜遇鸟实在太过简单了。

    “现在想逃,晚了,”

    看着胜遇鸟遁逃远去的背影,姒伯阳冷笑一声。

    本来姒伯阳想杀的,就只有一头彘兽而已。可是谁想到胜遇鸟与彘兽联手,试图袭杀他。

    现在对姒伯阳来说,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既然这头胜遇鸟,一头撞上了姒伯阳的刀口,自寻死路。

    对于这种自己找死的畜生,姒伯阳可没有理由放过它,让它继续为害。

    “一口剑气啸阴阳,此谓剑道神髓也!”

    姒伯阳哈哈一笑,周身气浪蒸腾,掩日剑剑气横贯苍穹,千里之外,黑白剑光,在天地之间沉浮。

    剑光冲破苍穹,磅礴的剑气长河,瞬间将其淹没。胜遇鸟连一声悲鸣,都不及发出,就被这一道剑气,湮灭于天地之间。

    这一剑之威,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剑术达到姒伯阳的层次,虽是陆地神仙之身,但非要说他是陆地剑仙也无不可。

    只是,剑仙之道,一口仙剑性命交修,绣口一吐,剑气横空,无物不斩。讲究的是一往无前,勇猛精进,越是刚猛越好。

    姒伯阳与剑仙相比,还差了几分火候。

    对于真正的剑仙而言,什么过刚易折,一律都是狗屁不通。唯有心中舍剑以外,别无他物,寄剑为情,才是真的厉害。

    当然,这剑仙之道,厉害是厉害,可却不适合姒伯阳,还有天下大多数人。

    只因,修行剑仙之道的局限性太大,获得绝强攻击力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长年累月与剑相伴,性情潜移默化被改变。

    而这些,对于修行人来说,实是有利有弊的。

    最为重要的是,以姒伯阳所知,纯以剑道证就大罗者,可谓是少之又少,近乎于没有。

    就连号称是道祖嫡传,上洞八仙之一,钟吕内丹派的老祖吕洞宾。虽有一个‘剑仙’之称,也不一定就是以剑术证得的大罗。

    能以纯粹剑术踏入大罗之道,中途没有因为过刚易折,而中途陨落的,这等人物,无论在哪里,都能称得上惊才绝艳。

    在斩了胜遇鸟与彘兽这两头大凶之后,姒伯阳却没有收剑入鞘,其剑锋指向虚空某处,淡淡道:“还有一头孽畜,在这里……”

    话音尚未落下,剑锋所指的那一处虚空,陡然坍塌,浮现一团白光,白光中一头兽影若隐若现。

    在姒伯阳的剑锋下,白光似乎受到惊吓,就要遁逃。可姒伯阳的剑,又快又绝,一剑封住了白光的所有退路。

    “……”

    白光中的兽影,在剑势封住退路后,不禁呲了呲牙。也不与姒伯阳纠缠,不想与姒伯阳硬碰硬,转头就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在逃跑之时,兽影乍然一分为八,重重虚幻,似假似真。

    “好个滑头,凶兽中……还有如此灵慧者?”

    见兽影一化为八,以及那似有似无,避开剑锋的举动。姒伯阳一愣,诧异道:“真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凶兽天生混沌,已是常识中的常识。

    如今这一常识,在现在看来,却是难复其实了。

    毕竟,无论是凶兽知道联手围杀,还是这头白色兽影,展现身法,这么干脆利落的避开剑锋。

    在其举动中,就能见到这几头凶兽,那不可小觑的灵慧。

    “不过,越是灵慧,就越不能放走你了。”

    姒伯阳眯了眯眼,呢喃道:“都说畜生最是记仇,就算此时无害,可谁都不敢保证,你这头畜生,会不会在以后霍乱会稽。”

    “我虽能镇压你一次,就能镇压你十次百次,可是谁有那个精力,整日小心翼翼的防着你。不如直接打死你,来的痛快。”

    在看到白色兽影的灵慧后,反而让姒伯阳杀心大起。

    刚才这头白色兽影,偷偷摸摸的藏匿在虚空,明显就是意图不轨。要不是姒伯阳以摧枯拉朽之力,打杀了胜遇鸟与彘兽。

    到时,这头懂得审时度势的白色兽影,绝对会亲自下场,与胜遇鸟与彘兽一起围攻姒伯阳。

    这并非是姒伯阳单方面的猜测,而是这头白色兽影,最有可能做出的选择。

    姒伯阳剑气挥洒,如泼墨山水,化作剑网,上上下下,将白色兽影四方退路,封锁的密不透风。

    任凭这头白色兽影再是机狡,在姒伯阳的重重封锁下,也只得被迫停下脚步。

    “吼——”

    终于,在姒伯阳的步步紧逼之下,白光中的兽影嘶吼了一声,身上的白光忽然破碎,露出了白光遮掩着的本来面目。

    但,这白色兽影的本来面目,着实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什么?”

    “这……这是……”

    远处观战的众人,在看到白色兽影的‘真面目’后,全都张口结舌。实在是这头凶兽的来历过于惊人,让这些人难以置信。

    “天,天狗,这,真的是天狗?”白色光化渐渐散去,一头状如狸而白首的兽身,落入众人眼中。

    天狗者。其状如狸而白首,可以御凶。一个可以御凶,就让天狗的价值,难以正常来衡量。

    对于很多部族来说,天狗完全可以称之为吉兽。天狗的天赋异能,抵御凶煞之气,对生存群山之间的会稽氏族异常重要。

    “怪哉,”

    姜礼若有所思,道:“这,竟会是天狗,但天狗乃是吉兽,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一众使节啧啧称奇:“没想到,会稽山深处,会有一头天狗存世,这可真是千古奇闻呐!”

    天狗虽不及凤凰真龙一般,是天生的神种,可也是生而不凡的异种,是能让人忽视其凶兽出身,将其捧为‘吉兽’的存在。

    如此‘吉兽’,除了见多识广的三苗使节姜礼以外,其他人以前间都没见过。只能在古老的神话史中,见到天狗的一点踪迹。

    与此同时,也就能说的通,为何凶兽会有这么惊人的灵慧了。

    天狗本身就灵慧不凡,又有御凶之术,擅能洗去生灵的凶煞之气。

    这天狗的御凶之术,对其他生灵,或许效果不显,但对凶兽的效果,却是好的出奇。

    如此日久天长下来,总有几头凶兽,受惠于天狗的天赋异能,得以灵慧大开,不类普通凶兽。

    “哈哈,好事啊,好事,这是好事临门,让我开国大典之上,再多一头吉兽为贺。”

    不待一众人反应,姒伯阳已然放下神剑,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向天狗挥拳。

    轰隆隆——

    气力贯通,拳风呼啸,当头打下,一拳把天狗轰飞。姒伯阳的身形,紧随其后,拳影笼罩天狗,压的天狗抬不起头。

    “来,来,来,让爷爷教你,卖个乖,”

    打得兴起,姒伯阳吞吐元气,筋骨噼啪拉伸,施展法天象地,化作一尊百丈巨人。

    “呵呵……”

    百丈巨人面对天狗,真就像是逗弄刚出生不久的幼犬崽一般。

    一手压着天狗狗头,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拳往天狗的身上招呼。

    轰隆隆——

    恐怖的拳影,每一拳都携带着凄厉的呼啸声,一记记重拳落下,打得天狗不断呜咽,拳劲四散的余波,刮起一阵阵风暴。

    这些风暴随着姒伯阳拳头落下,噼里啪啦爆响,地面轰隆隆震颤。

    不要看姒伯阳动手时声势惊人,远比屠戮彘兽、胜遇鸟的时候还要大。

    可实际上,姒伯阳的雷声大雨点小,落在天狗身上,只会让天狗感到痛,而不会将其打成肉酱。

    虽然以姒伯阳的实力,将天狗打成肉泥,实在是简单之极,费不了几分气力。可天狗乃‘吉兽’,擅杀‘吉兽’,实属暴殄天物。

    既然是天狗,那就不能像对付其他凶兽一样,打杀了了事。天狗的天赋神通,对越国上下,还是很有价值的,

    姒伯阳要是能收服天狗为己用,以后再精心培养一二,未尝不能成为越国护国神兽,为越国所用。

    只是,这头天狗到底是野性不改。要想让天狗依附,成为一条忠犬,就只能用拳头,把它生生的打服。

    说一千道一万,讲的道理再多再大,也不如拳头来的大。

    轰——

    天狗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一座小山上,把小山山头砸出一个浅坑。姒伯阳呼吸之间,拳风极重,残影无数,立时落下。

    如此,打了一会儿,整个山头都被姒伯阳用拳头,活生生的锤平。

    烟尘散去,锤平的山头上,天狗趴在地上,两只狗爪抱头,蜷缩着身子,呜咽的哀鸣着。

    能做出如此拟人态的动作,这头天狗的灵慧确实不一般。

    姒伯阳捏拳,指骨隐约作响,瞪着趴伏在地上的天狗,冷声道:“天狗,你服是不服,”

    在姒伯阳压力满满的逼视下,天狗仍旧呜咽不止,待到姒伯阳不满的捏拳,骨节噼啪响了一下后。

    “……”

    感到姒伯阳的煞气,趴在地上装死的天狗,连忙起身,顺代抖了抖身上沾染的浮尘,顺从的低下了头。

    此刻的天狗,实在不敢继续挑衅姒伯阳的底线。

    姒伯阳的拳头实在太硬,胳膊拧不过大腿。天狗的头再铁,也不敢保证,再继续锤下去,姒伯阳不会下死手。

第三零八章八骏(一)求订阅

    经过姒伯阳这一顿拳锤,天狗对其的敬畏,已然达到极点。姒伯阳的蛮横,更让这头恶犬又惊又惧,只得低下狗头告饶。

    姒伯阳捏拳,冷眼看着天狗故作可怜之态,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天狗一哆嗦,道:“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服还是不服?”

    “猫——”

    天狗叫了一声,似是在回应。天狗之身就地一滚,便由数十上百丈迅速缩小,化作一普通土狗的形貌,呜呜咽咽的叫着。

    “哈哈哈……”

    姒伯阳见状,畅然大笑,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那一众观战列国使节,露出森白牙齿,似是闪烁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先前姒伯阳与凶兽大战之时,也分了一部分精力,关注列国使节。自是知道,他与凶**手时,列国使节间的暗流涌动。

    所以,他这一眼,就是明晃晃的在向列国使节示威,而列国使节虽是明知他在示威,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毕竟,姒伯阳非但剑斩两大凶兽,还拳压天狗,一身法力惊天动地。哪怕放眼扬州大地,也是少之又少,足以威慑列国。

    需知道,只以姒伯阳表现的实力来看,除三苗、曲国、吴国以外,其他邦国根本就惹不起姒伯阳。

    就算各邦国都有镇国精锐,不惧一般天神地祇级数的强者。可姒伯阳岂能与普通天神相比,那是能横击正神的绝强人物。

    只要姒伯阳有意,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踏平一个中小邦国。任是那中小邦国底蕴尽出,都未必能到伤姒伯阳一根汗毛。

    正是姒伯阳有如此实力,所以才能让列国使节无话可说。

    “好个年轻气盛,桀骜不驯的开国之主,自此以后,吴越多事矣!”

    姜礼面上若有所思,望着在姒伯阳脚下的天狗,心头不知为何,想到被姒伯阳所杀的两大凶兽,瞬间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别看此时的姒伯阳,已经年过三十。可对这些动辄活过几千几万岁的老妖怪来说,姒伯阳还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在这些老怪物看来,区区三十载岁月实在太短太短,说是弹指一挥间也不为过,有的老怪物一次闭关就不止三十载春秋。

    而只有三十来岁的姒伯阳,却能修成这般厉害的法力神通,其天赋之强悍,几乎能与上古王侯世家的神魔后裔相提并论。

    先不说姒伯阳的天赋,只说姒伯阳的年纪。在一众列国使节看来,如此年轻的开国之君,必定是血气方刚,冲动而鲁莽。

    不似其他诸侯国君一般,各个都老而弥坚,懂得妥协,知道进退。一个这般年轻的诸侯国君,冲动之下做什么都有可能。

    而这,往往就是乱世的序幕!

    尤其是姒伯阳前不久,还亲手斩杀了一位吴国封君。

    明眼人都知道,以吴越之间的新仇旧恨为导火索,两国必会引爆下一场吴越之战。

    不要以为吴越交战,各国就能作壁上观,看着两国厮杀。扬州七十二路诸侯中,不仅有姒姓邦国,还有姬姓邦国的存在。

    先前的吴越之战,因为会稽尚未立国,所以影响范围很小。

    但下一次吴越之战,乃是两国之战,一个不慎,就会让扬州列国卷入战火。

    倘若参与的邦国太多,说不定到时,就会发展为姒姓诸侯国,与姬姓诸侯国的局部对抗。

    不要以为这不可能,以现今的天下时局,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派太平,实际上早已是暗流涌动,就等着那一点火星落下。

    一旦火烧起来,再想灭火,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能说姜礼这是杞人忧天,以吴越当前的走势,说不好真会成为天下大乱前的那一点火星。

    这时的姒伯阳,可不知道姜礼会因为他一眼,就想到这么多的利害得失。

    “有趣,”

    姒伯阳收了法天象地的神通,恢复成本来模样,伸手拎着天狗的脖颈,与天狗四目相对,不禁咧了咧嘴。

    回过神来后,姜礼低声道:“列位,越君骁勇,剑诛凶兽,神武了得。我等使节,亦该上前恭贺一番,方才不失礼数。”

    “自当如此,”

    “姜使所言极是,”

    三苗作为扬州列国之首,身为三苗使节,姜礼自然而然就是一众使节之首。因此姜礼一开口,其他诸侯使节齐声附和。

    站在高崖上的列国使节,在大战结束后,驾云乘雾落入战场。上阳仲等会稽重臣,亦面露喜色,紧跟其后。

    云光散去,姜礼拱手,道:“恭喜越君,贺喜越君,斩杀彘、胜遇二兽,降服天狗,其威赫赫,必将遍传九州,扬名天下。”

    一众使节拱手施礼:“恭喜越君,贺喜越君,斩杀彘、胜遇二兽,降服天狗,其威赫赫,必将遍传九州,扬名天下!!”

    眼见这些使节行礼,吴使钟石置身其中,虽不情不愿,但慑于姒伯阳之威,也只得抬手抱拳,嘴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上阳仲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上君斩杀凶兽,虽是可喜可贺,但开国大典尚未结束,还需您亲自主持。”

    “臣请上君移步,继续主持开国大典,有始有终。”

    姒伯阳轻声一笑,道:“好,好一个有始有终。既然,你都说是有始有终,那这开国盛典,咱就以这两头畜生作为祭品。”

    “以这两头畜生为始,再以这两头畜生为终,岂不妙哉?”

    上阳仲面带笑意,拱手道:“确是如此,”

    “那,继续开国盛典。”

    姒伯阳点头,一手提着天狗,铮的一声,掩日剑化作一道剑光。

    剑光明寒,姒伯阳一步踏上剑光,身形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诺!”上阳仲等人面对姒伯阳远去的背影,行了一礼。随后脚下生云光,急忙跟上。

    ——————

    天坛之上,香炉青烟袅袅,一枚山海玉印闪烁清光,照耀三尺之内,丝丝灵机游弋在虚空间。

    “盛典再启,”

    剑光四散,青铜剑落在长案之上,阵阵剑音鸣响,姒伯阳飞身踏上天坛,神色之间一派漠然。

    “盛典再启!!”

    天坛之下,会稽重臣们与列国诸侯使节,在卢蓬处纷纷驻足,望着坛上意气风发的姒伯阳,

    这一刻,数以十万计的越人,都在看着天坛上的姒伯阳。等待着姒伯阳完成开国,奠定大业之基。

    呜呜呜——

    牛皮号角声,在各方兵阵的上空响起。姒伯阳祈祷上苍,沉声道:“下臣姒伯阳,向天祷告,此生此世,必然大兴越国。”

    “此誓,天、地、人、神、鬼,皆可作证,大兴越国,乃至吴越合一,称霸扬州。”

    当然,最后一句话,姒伯阳并未说出口,只是在心头如此想的而已。

    可哪怕这句话,姒伯阳没有宣之于口,但心念有痕。

    何况此刻的天坛,上映上苍。姒伯阳站在天坛上,自是将这句话烙印入天坛,传递给上苍。

    轰——

    初步由会稽天命,转变为越国天命的冥冥天意,在收到姒伯阳如此宏愿以后,自然要有所表示。

    只见一道道明光,贯穿天地,细数之下,却是八道神光飞腾。这些神光,犹如蛟龙一般,在天地间肆意遨游。

    铮——

    剑音鸣响愈发强烈,传世神兵掩日剑与其中一道神光呼应,在神光中仿佛洗尽铅华,从内而外,透着彻骨的冰寒。

    “古越八剑,”仰头看着八道神光,姒伯阳眸子格外深邃,呢喃道:“没想到,齐集八剑的契机,竟然就是今日。”

    古越八剑,会稽地界之内,除绝世神兵照胆之外,位阶最高的神兵。号称秉承古越天数,八剑合一既能统一会稽。

    只是,自姒伯阳执掌山阴大位后,南征北战,一步步扫灭强敌,直到将会稽氏族统一,也没能集齐八剑,实现八剑合一。

    虽然其他神剑,都在会稽各大氏族之手。可在姒伯阳统合各大氏族后,真正落入姒伯阳手中的神剑,只有寥寥四柄而已。

    再算上掩日神剑,姒伯阳手中只有五口古越剑。至于其他三口神剑,随着几大氏族的衰亡,早就不知所踪。

    就是姒伯阳修行大成后,其后天八卦,易道修行上的不浅,几次打卦卜算,也都算不出越剑究竟遗落在了何处。

    毕竟,传世神兵级数的宝物,本身相当于后天灵宝,就是姒伯阳与古越八剑渊源极深,也难以推算到其具体的方位。

    要是连后天灵宝,都能推算到大致方位,那这后天八卦之术,也未免太过厉害了。

    只是,谁能想到,就在姒伯阳放弃集齐八剑以后,新生的越国天命,竟能以古越天数为引,引动八口神剑的呼应。

    “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姒伯阳一字一顿,说着这八口神剑的剑名。

    这八口神剑,一曰“掩日”,以此剑指日,则光尽暗。因金属阴,阴盛故阳灭。

    二名“断水”,以之划水,水开而不合。三为“转魄”,以之指月,赡兔为之倒转。

    四谓“悬翦”,飞鸟掠过,自触其刃,如斩截也!五名“惊鲵”,以之泛海,据说鲸鲵畏之而深入。

    六为“灭魂”,携此剑夜行,不逢魑魅。

    七曰“却邪”,妖魅见之则伏。

    八名“真刚”,切玉断金,如削土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此八剑应八方之气铸造而成。

    这八剑齐出,就是有兵主,想要强留神兵,但在八剑齐出的异象下,也被硬生生震的三魂七魄移位。

    铮!铮!铮!

    八口神剑化作剑光,一并飞入天光之中,凭借着气运之力,洗去旧时污垢。随后八口神剑一字排开,插在天坛八方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八口神将就已经落在了相对应的位置上。

    “吴国,”八剑齐聚,本该高兴,只是见到有一口神剑,竟是从吴国的方向飞来,姒伯阳脸色一沉。

    他就知道,对于古越八剑,吴国定然会横插一手。只看古越八剑的象征意义,就不可能让姒伯阳轻易的集齐八剑。

    所以,在姒伯阳南征北战,统一会稽诸部的时候,吴国在残存的余孽手中,顺势拿到了一口神剑,作为对越的战利品。

    “……”

    与此同时,在见到八剑中的某一口神剑,落入天坛之上的时候,作为吴使的钟石,也不禁咬了咬牙,低声咒骂道:“该死……”

    八剑集齐,在数以百万计的越人眼中,姒伯阳的正统地位,将无可动摇。

    这让极其敌视越国的钟石,如何能接受。他是恨不得越国越乱越好,最好越国再度分崩离析,吴国才有机可趁。

    若非如此,吴国何必苦心孤诣的将古越剑拿到手。哪怕这口传世神兵,确实是一件宝物,也不值得吴国这么看重。

    最为主要的是,八剑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长久以来,八剑合一,会稽一统的说法,可以说是深入人心。

    一旦八剑缺一,只要有人煽风点火一下,自然会有野心家主动冒头,争着抢着给姒伯阳拖后腿。

    而现在八剑合一,姒伯阳最后的一点破绽,已经没了。除非吴国兴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打败新生的越国。

    要不然,根本无法搅乱越国的发展,只能坐视越国逐渐强大。

    这些心思,在钟石的心头一闪而过。八口神剑插入天坛八方,接引八方之气后,又有异象浮现。

    “咴咴!!”

    只见,紫烟升腾,金雾弥漫,一道道天光飞落,隐约有龙吟阵阵,片刻之后,化作八匹龙驹神马。

    这八匹神马高大健壮,各有神骏之姿,皆是难得的宝驹,与一般的天马,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姒伯阳看着这八匹神骏宝马,又惊又喜。

    “咴咴——”

    这八匹神骏宝马,每一匹神驹,都是气血如龙,奔跑之时,空气呼啸,轰鸣不止,如闪电一般,是真真正正的龙驹神马。

    如果说集齐八剑,对姒伯阳来说是锦上添花。那么得到这八匹神骏宝马,对他而言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第三零九章八骏(二)求订阅

    “应运而生,八龙之骏!”

    姒伯阳望着八匹神骏龙驹,仿佛见到八头纯血真龙。真龙低吟,盘桓天坛周匝,磅礴的气血神力,在虚空之间轰鸣不休。

    身为越国之君,一念灵感天地之意,自然而然的知道这八龙之骏的神异。更是知道这八龙之骏,对于越国国运的重要性。

    八龙之骏,天生龙驹。

    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霄,夜行万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

    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行十影;七名胜雾,乘云而奔;八名挟翼,身有肉翅。

    这八匹龙驹的力量,每一头都近乎于纯血真龙。在其踏蹄之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龙威浮现,淡金色的神光铺就一条天路。

    “胜雾,”

    姒伯阳伸手招了招,一匹神骏龙驹咴咴嘶鸣,踏着云雾飞下,径直落在姒伯阳的身前。姒伯阳翻身上马,胜雾龙驹飞天。

    “驾,”

    姒伯阳骑乘胜雾,周遭事物化作虚影,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低渐高,愈发激昂的碰撞声,在姒伯阳耳中回响,经久不息。

    这一幕,落在百万越人的眼中,又有所不同。在他们看来,姒伯阳骑乘龙驹,扬鞭呼啸,龙驹踏着云雾,化为云龙而出。

    “上君,万年,万年,万万年!”

    “大越,万年,万年,万万年!!”

    看着云龙飞腾,电光疾闪,划破长空之象。一众文武最先发声,随后是百万越人齐声高呼,声浪滔天,似九天神雷轰鸣。

    “哈哈,好马,真是好马啊……”

    如此过了一会儿,姒伯阳乘马再回天坛,胜雾轻嘶,周匝云雾缓缓散去。他下马后,抚着马鬃,显然对这匹龙驹极为珍爱。

    宝马神驹,谁人不爱!

    就刚才那一会儿功夫,姒伯阳骑马围着整个越国,绕行了一周,其间只用数十息时间,这匹龙驹神骏的厉害,可想而知。

    什么日行千里万里的神驹,与这等龙驹神马相比,都逊色的太多太多了。

    “八骏,八骏!!”

    姒伯阳声音平稳,缓缓道:“天赐神驹,越国永昌。”

    他站在天坛之顶,俯瞰着下方百万越人,高声道:“既有神驹,当是我越国之福。然神驹为天之所赐,伯阳不敢独享。”

    “故,伯阳将这八匹神驹,赠予我越国的八位豪杰,都说宝马配英雄,这八位豪杰,完全可以驾驭这八龙之骏。”

    轰——

    这话一出,哗然声一片,百万越人无不动容,列国使节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望着天坛上的姒伯阳。

    作为应运而生的天赐神驹,八龙之骏的价值无可估量。任谁都无法想象,姒伯阳竟会将这等神驹赐予别人。

    姒伯阳道:“上古人王治世,有八元八恺辅佐,由此奠定天下九州之基。伯阳不敢与上古圣王相比,却可效仿圣王之事行。”

    “古之圣王有八元八恺,我越国为何不能有自己的八骏八贤?毕竟,若无诸位齐心辅佐,绝无今日之越国社稷。”

    说到这里,姒伯阳话音一顿,下一刻开口,直接石破天惊,道:“伯阳,愿与八骏,共享社稷。”

    共享社稷!

    这话说出,振聋发聩,天下诸侯,哪一家哪一姓,不是牢牢操持权柄,不给外人一丝染指的机会。

    似姒伯阳一般,在全国臣民,列国使节面前,直言不讳,要与贤良共社稷的诸侯。不能说没有,但着实太少太少了。

    百万越人被姒伯阳气魄折服,无不放声高呼,声潮震天:“大越万年,万年,万万年!!”

    轰隆隆!

    擂鼓助威,声势滔天,待到声浪渐退后。姒伯阳面色平静,不紧不慢道:“上阳仲,”

    “山阴元老,志笃才博,学修德崇,上辅社稷,下安民生,功行第一,第一骏名副其实,当拜太宰。”

    太宰者,诸侯相邦。正所谓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是为相邦。

    天子六官,诸侯六卿,’天官冢宰‘为六官之首,总揽六典之政。’诸侯相邦‘为六卿之首,总览邦国之政。

    姒伯阳将太宰之位,给予上阳钟。拜上阳仲为相,让其执政,对上阳仲的恩遇、宠信,已达到诸侯国君所能做到的极致。

    龙龟霸下低吼,一道紫色云雾落下。

    卢蓬之中,上阳仲在紫色云雾加身之后,面色微微一变,浮现几许潮红,地祇级数的气机猛然爆发。

    在接受国运后,上阳仲雷泽血脉复苏,显化雷泽之身,神通法力修为暴涨,气息沉浮,竟稳稳的踏入顶尖地祇的行列。

    绝地神驹,足不践土,马蹄声踢踏作响,落在上阳仲身前。上阳仲伸手轻抚马鬃,使得神驹舒服的打了个响鼻。

    “好马,”

    一众文武,甚至列国使节,见着龙驹神骏,都忍不住有些眼红。

    有着姒伯阳的背书,这已不仅仅只是一匹神驹那般简单了。越国八骏,可以说是越国的八大柱石,姒伯阳之下的核心层。

    而作为六卿之首,被拜为相邦的上阳仲,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诸侯也不敢轻视。

    毕竟,轻视上阳仲,就是轻视姒伯阳,就是轻视越国数百万臣民。

    上阳仲拱手一拜,道:“老臣愧受君恩,”

    得授太宰之位,上阳仲算是坐实了越国第一重臣的地位。其位较比同为辅臣的姒梓满、中行堰,略高出一筹。

    姒伯阳声音平淡,道:“姒梓满,”

    “宗室长者,仁厚有德,群臣楷模,辅佐君主,安定人心,品行第一,拜为宗伯,赐神驹翻羽。”

    姒梓满躬身一拜,道:“臣,叩谢君恩。”

    姒伯阳又道:“中行堰,”

    “志虑忠纯,不顾己身,呕心沥血,变法有功,君臣之义,至深至厚,拜为司徒,赐神驹奔霄。”

    中行堰徐徐出列,恭声道:“臣,谢君上鸿恩!”

    轰隆隆——

    三匹龙驹,就这般被姒伯阳赐下,又有国运降下,姒梓满与中行堰二人气机大变,隐约有几分证道地祇的味道。

    六卿之位,太宰、司徒、宗伯、司空、司寇、司马,其中太宰、司徒、宗伯之位已经有主,只余司空、司寇、司马之位。

    这三个卿位,在越国一众文武眼里,亦然不仅仅只是卿位,还象征越国八骏的声名。

    虽说非卿位者,也能得为八骏。可是与其争抢最后两个名额,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何以六卿之身,得享八骏名位。

    只是,姒伯阳目光一扫,并未如群臣所想的一般,将八骏全都赐下。

    姒伯阳道:“列位,这三位皆为我越国,做出巨大贡献,其八骏之名,当之无愧。”

    “然而,除这三位之外,却是没人能当的起八骏之名。要知八骏,虽非卿位,却较比卿位,更加清贵,上卿亦不能辱之。”

    “不是卿位,胜似卿位!”

    姒伯阳又道:“而今为表三辅臣之功,封为八骏,至此八骏之位还有其五。”

    “这余下的八骏之位,不论出身,不论贵贱,凡我越国臣民,日后只要立下功勋,皆有机会。”

    显然,姒伯阳还不想将这八骏之位,一口气都敕封出去。哪怕此时是开国盛典,姒伯阳也只封了三辅臣这等大功臣而已。

    以三辅臣的功勋作为比较,八骏的含金量直线上升。只要位列八骏,就是不为上卿,一样比上卿更有权威。

    当然,这里面还有姒伯阳的一点小心思,他欲招贤纳士。而这八骏之位,就是他用来钓天下英雄的鱼饵。

    “大越,万年,万年,万万年!!”

    ——————

    “八骏,八骏……”

    卢蓬之中,钟石面色阴冷,呢喃道:“可真舍得,应运而生的八龙之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赐给臣下。”

    “这个姒伯阳,不简单呐!”

    对于姒伯阳的决定,列国使节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谁能轻易的将如此宝驹拱手相让。

    有着如此心性的人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城府深不可测,必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大敌。

    这是钟石在看到姒伯阳敕封八骏后,对于姒伯阳的评价。

    虽然作为一统会稽的开国之君,姒伯阳的难缠,早就在钟石的预料之中。

    能将分裂了三万年的会稽氏族,一手捏合在一起,若说姒伯阳是个庸人,只怕谁也不信,

    可是现在看来,姒伯阳的棘手程度,还要超乎吴国上下的想象,让钟石的心里,升起一股紧迫感。

    “可恶,白费了我这许多心思,连彘兽都杀不死他,再想对他动手,短时间内没什么好机会了。”

    钟石沉吟了片刻,暗自叹了一口气。

    若有可能,钟石自然想不顾一切,将越国消灭在萌芽之中,恢复会稽氏族分裂的状态,好让吴国吞并会稽。

    可姒伯阳的实力之强,已经不是吴国单方面,想扼杀就能扼杀的了。

    尤其是在姒伯阳一己之力,诛杀两大凶兽,镇服天狗后。这等彪悍的战绩,足以让一些人清醒的知道,姒伯阳并不好惹。

    “那,吴越之争再启,我吴国真能如朝野所想的一样,吞并越国,成为最后的赢家吗?”

    在见到姒伯阳后,钟石对吴越成败,竟有了一丝的仿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姒伯阳率兵,兵临物都城下的的那一日。

    就在钟石忧心忡忡,为吴越之战,而感到几分悲观的时候。

    “钟使节,你看这位越国国君,倒是有几分明君之象。”

    三苗使节姜礼在旁传音,道:“你说,这位明君一旦振兴越国后,他第一个要回报的,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话音之间,竟带着一点笑意,只是钟石的脸上,却不见笑意,反而愈发的僵硬、生冷。

    姜礼继续传音,道:“吴越之争,在这样一位强势人物的手中,又会以何等方式落幕,这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吴国就是要赢,也不会赢的很轻松。至少在他的带领下,吴国会赢的很吃力。”

    钟石不动声色,看着天坛之上那道身影,眉头一动,默默传音道:“难不成,三苗还会插手吴越之争,助我吴国击败越国?”

    “我记得,三苗不是倾向于,以越国牵制吴国,进而制衡我吴国的发展。如何又改主意,要助我吴国了?”

    对于姜礼突然改变态度,要帮助吴国吞并越国,钟石怎么可能没有疑虑。

    然而,对钟石的试探,姜礼面上笑意不变,嘴唇一动,生冷的吐出两个字:“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利益!”

    “姒伯阳做越国国君,变数太大。对我三苗北上中原,或许是个隐患,所以……我想借吴国的刀,斩掉这个隐患。”

    三苗姜姓再已有争夺天子之位的野心,虽然三苗姜姓的实力,以天下九州范围而看,并不算十分的拔尖。

    与秦、晋、齐、楚等顶尖霸主大国,更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可天下诸侯,谁不想染指天子之位。

    就算三苗姜姓实力不行,无法进窥帝位,也能转头支持同宗同姓的邦国搏一把。

    做不了天子之家,就做天子的嫡系,一样能获取极大的好处。

    正是抱着这种心思,所以姜礼在姒伯阳身上看到一点威胁的苗头后,都没向三苗君禀告,就自作主张的向钟石示好。

    试图增强吴国的实力,让吴越两方的平衡,维持的更长一些。

    只是,姜礼的举动,实际上是相当犯忌的。

    没有三苗君的点头,就敢与吴国使节联系,若非姜礼身份特殊,深得三苗君青睐,换做其他姜姓公室,绝无这个胆量。

    “北上中原,”

    钟石深深的看了姜礼一眼,谁又不想北上中原,与天下群雄争一争天子之位。

    不要说是大国霸主,以及吴国这样的小霸,就是那些国小民弱的小国,难道就不想趁着这五十六万年不遇的机会,进取天下?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没有这个实力,就只能看着大国倾轧,自家龟缩起来,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乱世之中,跳的越高,摔的就越狠。有时候,这一摔就是国破家亡。

第三一零章八骏(三)求订阅

    (稍后,还没写完,抱歉,抱歉,”

    暂不提姜礼与钟石之间,暗中勾连。此时数以百万计的越人,放声高呼,其声潮骇人,铺天盖地,在鉴湖之畔经久不息。

    姒伯阳腰间佩戴掩日剑,自台阶上一步步走下。他迎着万众的目光,道:“天佑山越,兴我邦国,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姒伯阳清朗的声音,传遍鉴湖之畔。数以百万的越人齐声低吼:“修我矛戟,与子偕作!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最后一步走下天坛,姒伯阳缓缓捏了捏剑柄,道:“诸位,自古越之后,历经三万载分分合合,我越国终于再立于九州了。”

    “然,大越立国,非是用以仁德,更非用礼义而成。若非越人操持兵戈,血战不休,流尽鲜血,埋骨十万,打下一片江山。”

    “我越人复国之路,还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姒伯阳道:“故而,我大越之根本,乃是越之锐士。没有锐士之利,我越人只会任人宰割,面对强敌,没有还手之力。”

    太宰上阳仲、宗伯姒梓满等重臣,躬身一拜,道:“越之锐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百战不殆!”

    轰隆隆!!

    大地颤动,轰鸣阵阵,由远及近,最后愈发密集。一座座军阵,轰然而动,精气狼烟,沸腾于上空,煞气蓬勃,弥天盖地。

    “风,风,大风,大风——”

    虎贲、飞熊、鹰扬,豹韬四部大军,合有二十万众,结成方阵,齐声怒吼。每一声怒吼,都如敲响天钟地鼓,撼动天地。

    这四部大军,是山阴氏由弱到强,直至一统会稽的重要依仗。

    然而,谁能想到,这四部大军最初的家底,只不过两千人而已。

    若非姒伯阳南征北战,吞并各方氏族精锐。并在此基础上不断扩军,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二十万众的规模。

    而这二十万精锐之师,就是姒伯阳整合会稽以后,越国对外的全部力量。

    没这二十万精锐之师镇压四方,就算姒伯阳实力滔天,但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也难以招架得住。

    望着煞气漫天的四部正兵,列国使节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这是姒伯阳在向他们,亦或是向他们背后的诸侯示威。

    新生的越国,不可辱!

    “风,风,大风,大风——”

    在四部精锐之师的后方,上万黑麟骑兵策马而来。一声声呼啸怒吼,夹杂的气血刚阳,让列国使节彻底变色。

    彭国使节公孙祝,见到黑麟骑兵的声势后,心中大为震动,道:“骑兵,越国的骑兵,竟有这般气象,不可思议啊!”

    天下九州划分南北,北方之州精于野战,南方之州擅于水战,这是天下人的共识。

    北方兵甲确实比南方要强,南方水战也确实比北方厉害。

    这扬州作为南方诸州之一,论及野战实力,或许在天下九州排不上号,但水战实力,却是数一数二的。

    俗语有云:荆扬水师,天下无敌。

    除荆州之外,扬州水师的战力,堪称九州之最。扬州水师的水准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以至于扬州列国之间,最主要的战力就是水师。也就是会稽氏族四分五裂,没有时间沉淀,不然越国也有强大水师坐镇。

    对于荆扬之外的诸侯,练一支强大水师需要的糜费,足以把一个中小邦国,给拖的国力耗竭不可。

    可荆扬不一样,荆扬水系众多,四通八达。而且水师战法成熟,练一支水师的实际成本,要比荆扬之外划算的多。

    种种因素下,扬州各国的水师,一度比正兵战师还多。只有极少数的大国,才会发展一下战师。

    也是因为如此,越国这个水师力量孱弱,战师力量强大的新兴诸侯,才这么让列国使节‘另眼相看’。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姒伯阳的越国,都将与其他扬州诸侯格格不入。作为新生邦国的越国,也有很多路要走。

    五部大军兵煞蒸腾,强悍的血气,似如火海一般,无数火光灼灼生辉,将方圆数百里的天色,染成一片红霞。

    渔阳国使节看着越国大军,那浩浩荡荡的兵势,由衷赞道:“越国有此兵锋,其志不小,或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位使节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左右一阵惊呼。渔阳国使节没多想,直接转头,待他看到那一路大军之后,也不禁大惊失色。

    “风、风、风!!”

    “大风、大风、大风!”

    八百名三丈三尺的巨汉。扛着巨刃战斧,恍若一面面铜墙铁壁。每一步踏出,大地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一个个巨汉筋肉盘结,套上重甲,犹如一个个无坚不摧的战争堡垒,强悍的力量,压迫的虚空,不住的哀鸣颤抖。

    轰隆隆!

    防氏血脉的气息,上浮于苍穹,血色倒卷,化作一尊千丈防风氏巨人,这尊防风氏巨人威风凛凛,俯瞰着山川大地。

    “防风,防风,防风——”

    这一尊防风氏巨人虚影一出,有识货的使节,已经看的瞠目结舌,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防风氏,好个越国,竟有这一支强兵,”

    知道防风氏意味着什么的他们,如何不知道防风氏族的可怕。那是近乎于神湖生物的存在,实力强悍无比。

    得到防风氏真形的越国,有望一窥镇国精锐之上,那一道不可言说的关卡,练出一支神军。

    “神军……”

    一支神军是什么概念,那是一方邦国万世延续的强有力保证。偌大的扬州,只有三苗有明确消息,有着一支神军在手。

    三苗之外,曲国虽无明确消息,可曲国能与三苗对抗,占据扬州小半壁,自然有着他的理由。

    若是曲国没有神军在握,以三苗的霸道,曲国焉能有现在的威势。

    所以说,一支神军对于列国诸侯的作用,实在的太大太大,甚至比一尊不朽古神的强者,还要来得重要。

    姜礼眸光闪烁:“不,这些巨兵,还不是神军,只能说是神军种子。”

    八百巨神兵的气势,确实很是唬人。可姜礼不是一般人物,对真正的神军,也有过接触。

    在刚开始的惊愕退去后,自然能分表巨神兵与真正神军的差距。

    “空有神形,而无神髓,不能形神俱备,还不能算是神军。只是,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还差点火候而已。”

    这是姜礼在看到越国军容以后,以己方大军多次相比,得出的最终结论。

    但,就算如此,一支神军雏形也不是谁想有就有的,还需无数次的打磨,才能最终成型。

    “不过,一旦成型,扬州诸侯的实力对比,将会有一个惊人的逆转。”

    姜礼若有所思,道:“越国强势崛起,我三苗……又能从中的都什么?”

    不只姜礼陷入沉思,就连有心与越国交好的渔阳、彭国,还有敌视越国的吴国,都在思虑这个中的影响,

    一支神军雏形的出现,势必会打破扬州的平衡。到时有人得利,有人就要吃亏。

    开国大典,在列国使节心事重重下,落下了帷幕。

    这些使节,在看到重新立国的越国,一点没有初生邦国的弱小,反而对外露出獠牙,跃跃欲试的想要开疆拓土的时候。

    他们就明悟过来,越国终究是曾经当过小霸,哪怕是重新立国,实力大打折扣。只凭越国的丁口、疆域,也能重新站起来。

    毕竟,越国的底子还在,就是有过一段时间荒废。可只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一样能进取。

    ——————

    山阴大城,公邸之内,姒伯阳坐在上首,一众文武分列在上阳仲等人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分列于左右。

    这些文武,一个个神色沉凝,只是站着,都有一股沉中肃然的意味。

    正堂之中,装饰依旧简单古拙,姒伯阳正坐上位,与当初未立国时相比,别无二致。

    会稽虽是开国,可姒伯阳这位越国国君,并未大肆修造宫廷,所用的还是以前的旧居。没有耗费人力物力,造新居的意思。

    姒伯阳道:“诸位,越国初立,百废待兴,初生的越国,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列位可有想法?”

    这是开国以后,越国上层文武的第一次大朝,意义非同一般。

    开国六卿,一众文臣武将,越国的核心层们,都在默默思考着大越的未来。

    开国远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以姒伯阳为首的会稽人,踏上了一个新的起点。

    新生的越国,以后应该走向何方,需要这些文武,与姒伯阳达成共识。朝野上下有了共同的目标,才好进取。

    “上君,越国初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只是我越国强兵,震慑四方,尤其是巨神兵,在开国盛典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大将徐崇进言,道:“出的风头太大,咱们也该担心,树大招风。臣以为,越国应该适当的低调一下,降低一些存在感。”

    姒伯阳思量了一下,道:“你有的有理,越国要发展,不能一直对外喊打喊杀,也该怀柔,降低对外的攻击性。”

    “咱们可以降低对外的存在感,对内却不能放松兵马的操练,我在开国大典上就说过,兵强马壮,是我大越开国之基。”

    “现如今,乱世一触即发,咱们要自费武功,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上阳仲轻声一笑,道:“上君说的,是既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又要维持着随时开战的实力?”

    姒伯阳颔首道:“乱世不远,到时各国混战,礼乐崩坏,我越国又该何去何从?”

    “三苗、曲国这两大强国,就是两座大山压在扬州诸侯的身上。想要进取,就要把这两座山搬开。”

    ——————

    ——————

    但,就算如此,一支神军雏形也不是谁想有就有的,还需无数次的打磨,才能最终成型。

    “不过,一旦成型,扬州诸侯的实力对比,将会有一个惊人的逆转。”

    姜礼若有所思,道:“越国强势崛起,我三苗……又能从中的都什么?”

    不只姜礼陷入沉思,就连有心与越国交好的渔阳、彭国,还有敌视越国的吴国,都在思虑这个中的影响,

    一支神军雏形的出现,势必会打破扬州的平衡。到时有人得利,有人就要吃亏。

    开国大典,在列国使节心事重重下,落下了帷幕。

    这些使节,在看到重新立国的越国,一点没有初生邦国的弱小,反而对外露出獠牙,跃跃欲试的想要开疆拓土的时候。

    他们就明悟过来,越国终究是曾经当过小霸,哪怕是重新立国,实力大打折扣。只凭越国的丁口、疆域,也能重新站起来。

    毕竟,越国的底子还在,就是有过一段时间荒废。可只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一样能进取。

    ——————

    山阴大城,公邸之内,姒伯阳坐在上首,一众文武分列在上阳仲等人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分列于左右。

    这些文武,一个个神色沉凝,只是站着,都有一股沉中肃然的意味。

    正堂之中,装饰依旧简单古拙,姒伯阳正坐上位,与当初未立国时相比,别无二致。

    会稽虽是开国,可姒伯阳这位越国国君,并未大肆修造宫廷,所用的还是以前的旧居。没有耗费人力物力,造新居的意思。

    姒伯阳道:“诸位,越国初立,百废待兴,初生的越国,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列位可有想法?”

    这是开国以后,越国上层文武的第一次大朝,意义非同一般。

    开国六卿,一众文臣武将,越国的核心层们,都在默默思考着大越的未来。

    开国远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以姒伯阳为首的会稽人,踏上了一个新的起点。

    新生的越国,以后应该走向何方,需要这些文武,与姒伯阳达成共识。朝野上下有了共同的目标,才好进取。

    “上君,越国初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只是我越国强兵,震慑四方,尤其是巨神兵,在开国盛典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大将徐崇进言,道:“出的风头太大,咱们也该担心,树大招风。臣以为,越国应该适当的低调一下,降低一些

第三一一章建都(一)求订阅

    “三苗,是在我吴越之间,搞平衡啊!”

    姒伯阳踌躇片刻,幽幽道:“既要让我越国与吴国,相争相杀,又不能让一方得利,借此吞并另一方,尾大不掉。”

    “这当中的尺寸,可是不好把握,他也不担心玩火自焚?无论是我越国,还是他吴国,可都不会任由三苗制衡,无所作为。”

    太宰上阳仲笑了笑,道:“或许,三苗并非不知,而是三苗自信,吴越脱不了他的掌心。”

    对三苗与吴国的勾连,上阳仲看的很清楚。三苗是打定主意,要在吴越间搞平衡,吴越哪一方弱,三苗就会倾向哪一方。

    如此一来,三苗都不用亲自下场,以最小的代价,就将扬州列国中小有实力的吴越,牢牢的拴住手脚。

    在三苗的眼里,吴越之争爆不爆发,对他们而言毫无关系。只要吴越无法吞并对方,便难以对吴越造成威胁。

    “脱不了掌心?”

    姒伯阳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事。我想咱们越国,也该给三苗一个教训了。”

    “要让三苗人知道,吴越虽弱,却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吴越固然是世仇,也不会被仇恨所操纵,让三苗得利。”

    太宰上阳仲道:“上君之言,着实振聋发聩。三苗以霸主自居,将我吴越作为棋子,肆意操弄,生杀予夺。”

    “殊不知,我吴越之人,并非任凭他三苗欺凌,而无知无觉的木胎泥塑。”

    姒伯阳点头,眸子中闪烁寒光,道:“可是,人家就把咱当成了木胎泥塑,以为咱没有火气。”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吃完上家吃下家,两面通吃,好手段呐!”

    哪怕以姒伯阳的城府,依旧被三苗姜礼这么明目张胆,与吴国使节钟石明里暗里勾连的行径,给狠狠恶心了一把。

    但凡姜礼有一点顾及,都不可能在开国大典结束后,就这么明晃晃的接触吴国使节。

    应该说,是三苗作为大国霸主,领袖七十二路诸侯的傲气,让姜礼下意识的忽略了吴越方面的感受。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三苗的强大实力,给予了姜礼在一定程度上,肆意而为的底气。

    国与国的外交,有理不在声高,而是由本国国力决定的。强国永远都是占理的一方,弱国只能在强国兵锋下瑟瑟发抖。

    作为太宰副手的铁骞,道:“上君,三苗的伎俩,不只是我越国能看出来,吴国同样能看出来,只是吴国乐的糊涂而已。”

    “毕竟,吴国需要三苗的放纵,才好放心的攻略我越国。没有三苗默许,只凭吴国部分兵力,尚不足以酝酿第二次会战。”

    姒伯阳嘿嘿一笑,道:“三苗,想用我越国,将吴国牵制起来。吴国,想吞并我越国的丁口、土地,实现国力上的飞跃。”

    “他们是各有各的心思,那你们说说,要想破局,我该何去何从?”

    对三苗的手段,姒伯阳然虽很是愤怒。可姒伯阳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越国,除被动应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对应的手段。

    三苗称霸扬州,何止数十万载。吴国虽然崛起最晚,可也有几万年的底蕴。其他的列国诸侯,最少的都有上万年的积累。

    与这些列国诸侯相比,初立的越国,什么底蕴都没有。

    要说越国较比那些列国诸侯,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也就只有会稽氏族内战时,历经血与火,打磨出来的二十万战兵。

    但这二十万战兵,亦只能占得一时的优势,却不能永远占据优势。

    以三苗等大诸侯的国力,只要他们想暴兵,莫说二十万战兵,就是二百万战兵,耗费一定时间,一样能给他暴出来。

    不要以为这不可能,越国历经数万年分裂,都有数百万丁口。三苗等大诸侯,不似越国经历分裂,甚至能有数千万丁口。

    以全国数千万丁口,供养二百万战兵,可能会有些吃力,但三苗等大诸侯咬咬牙,完全能养的起,只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铁骞肃然道:“臣以为,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讲,放眼望去,无不是利益维系。”

    “无论是三苗、曲国、吴国这样的强国,还是渔阳、彭国、蔡国、徐国等中小诸侯,皆可以视作假想敌。”

    铁骞的主张更是激进,不只把交恶的吴国,以及可能交恶的三苗当作敌人。

    更把其他诸侯列国,也一并划入敌人的行列,不对其他诸侯报以过高的期待,

    有时候,一厢情愿的善意,只会适得其反。正是因为看透这点,铁骞才有此惊人之语。

    要知道,作为姒姓诸侯的一员,姒伯阳是可以借着姒姓的名头,与同为姒姓诸侯的彭国、渔阳,拉一拉关系的。

    姒伯阳沉吟半晌,道:“假想敌,好个假想敌,有意思,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上阳仲道:“上君,初生的越国,太过于孱弱,而越国的敌人,又过于强大。所以不能将家国存亡,寄托在旁人一念之间。”

    姒伯阳道:“所以,越国要自强,越国未来要走的路,注定是一条满是荆棘的路。”

    “将希望寄托在别的国家,不吝于是将要害,亦交由别人掌控,稍后差池,生死不由自己。”

    姒伯阳淡淡道:“所以说,其他诸侯再强,不如我越国自己强。”

    强国!

    这是越国当前,最主要的问题。越国不强,自有诸国窥伺。越国若强,就该诸国惧怕越国窥伺了。

    同时,只要越国强大,无论是来自吴国的威胁,还是三苗的威胁,都能迎刃而解。

    就在这时,中行堰悠悠道:“上君,要想强盛越国,必要经历变法,将山阴氏强大的经验,广而推之。”

    “因为变法,山阴氏以二十万丁口,统一会稽。如果现在再广而推行变法,越国未尝不能以数百万丁口,争夺霸业。”

    这话一出,山阴氏群臣纷纷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山阴氏以外的其他氏族,则脸色沉重,但却没有人敢出言反对。

    十二等军功制的推行,让山阴氏上下尝到了甜头。山阴氏就是凭着以十二等军功制为核心的耕战,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所以,山阴氏大部分人都认为,若没有变法,就没有山阴氏的强大,并将十二等军功制奉为圭泉。

    便是其他氏族的人,也对十二等军功制的威力心有余悸。不怪有如此威慑力,实在是十二等军功制,带给山阴氏变化太大。

    要不是变法,使得山阴氏只用二十年,就练出一支战力凶悍的强兵。就是姒伯阳证就陆地神仙,也难以单凭武力镇压各方。

    毕竟,会稽氏族足有四五十万兵马,也有十几位老而不死的强者坐镇,一心拼命的话,不是没可能挡住姒伯阳的。

    中行堰的眼睛,似乎闪动精芒,道:“臣以为,变法,是我越国立国以来的头等大事,无变法不强国,无变法不强军。”

    “以山阴氏为模版,在整个越国推行变法。如此不过百年,我越国的国力,必然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姒伯阳看着慷慨陈词的中行堰,低头思量了一下,道:“没错,你说的没错,变法……咱们越国当务之急,不是与吴国开战。”

    “而是变法!”

    这一刻,姒伯阳直接定下了越国未来的基调,

    就是对变法有异议的臣僚,在姒伯阳如此鲜明的态度下,亦不敢再僵持下去,免得惹着姒伯阳不快,招来祸事。

    身为开国君主的姒伯阳,威信之高无人可比,但凡他认定的事,就连上阳仲这等辅臣、老臣,都要斟酌再三,提出异议。

    一般的文武重臣,在姒伯阳表明态度后,除了成为应声虫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姒伯阳道:“中行,你来说说,咱们当前的问题。”

    “诺,”

    中行堰应了一声后,道:“各位,变法之事,确实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先前因忙于筹备立国,所以在下没有提出变法。”

    “如今开国,百废待兴,变法也该提上日程了。山阴因变法而强,越国也会因变法而盛。”

    有着山阴氏变法的成功经验在前,中行堰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自信满满。

    中行堰道:“诸位,山阴氏变法二十年,但削平会稽各部氏族,只用了两三年。”

    “山阴氏的兵锋确实强大,可所过之处,却没有好好消化所得,只是名义上的臣服而已。”

    “以至于越国境内的各氏族,虽在表面得以统一,可氏族内部,法度混乱不堪,遗老们仍旧掌握相当一部分力量。”

    “有的氏族,还在沿用过去的旧法,不,应该说是大部分氏族,沿用的都是旧法,与咱们山阴氏的新法格格不入。”

    “短时间内,还看不出什么弊病。可若长此以往,臣担心国将不国,必生祸端。”

    “这……”

    对中行堰所说的问题,越国一众文武默然不语。

    经过中行堰这一说,有些重臣才愕然发现,大越开国之后,需要治理的,已经不仅仅只是二十万山阴人。

    大越有着上百氏族,其中大氏族十数,中小氏族过百,丁口加在一起,至少有二三百万之众。

    人口翻了十倍,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宗族矛盾随之而来,治理这些丁口的难度,也绝不仅仅只翻了十倍那么简单。

    姒伯阳道:“你说的,确实是我越国当前最紧要的问题,各氏族虽统一,可终究是分裂了几万年,地方观念很强。”

    “一时半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下去的。除非我愿意大开杀戒,把这些氏族主干,从上到下杀一遍,不然政令难通。”

    “更别说像山阴一般,令行禁止,二十万人上下一心了。”

    中行堰道:“所以,这就需要上君,施以强硬手腕变法,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杀掉一批冥顽不灵之辈,为变法扫清障碍。”

    “变法,”

    姒伯阳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变法……哪里有不死人的,不染血的变法,才更让人担心。”

    “唉……如此,不知越国要流多少血,才能变法有成。”

    说到沾血,越国山阴系的一众文武,神色都带着一丝惊惧。姒伯阳的话,让他们想到当初山阴氏变法时的惨烈。

    他们这些人,都是变法的亲历者,见识过变法过程的血腥与残酷。

    就算在变法前,山阴氏的大族就被姒伯阳拔除的差不多了。可就算如此,在变法之后,还是有人因为变法而作乱。

    对于这些作乱者,姒伯阳与中行堰是下了狠手的。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从头到尾,一个杀字几乎贯穿始终。

    用几千条人命作为代价,山阴氏的变法才没有半途而废,反而让山阴氏愈发强大。

    那么,以越国数百万丁口的体量,要想让越国变法成功,又该屠戮多少反对变法的人,才能促成变法。

    没有几万条人命作为铺垫,想来其他氏族,应该不会乖乖就范。

    一想到这里,这些出身山阴系的重臣们,就感到脊梁上冷汗直冒。

    不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而是亲眼目睹为了变法,姒伯阳与中行堰挥起屠刀的模样。

    他们不认为将变法推行到整个越国时,姒伯阳与中行堰会容忍那些破坏变法之人的存在。

    既然言语说不通,那就在肉体上,直接消灭问题。

    这是姒伯阳与中行堰一贯的手段,简单粗暴,但又十分有效。

    “不过,阻碍变法的人,死有余辜,死的越多越好。”

    姒伯阳压了压腰间的佩剑,冷声道:“若是能让山阴变法的成果,在越国普及。莫说杀三万,就是杀三十万,也在所不惜。”

    “杀一人是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姒伯阳低声一笑,身子半起,眯眯的眼睛中,隐藏着摄人的锋芒,

    “变法之事,注定不会以杀一人为结束,或许要屠杀万人,才能为变法铺平道路。这点阵痛,我能受得了。”

第三一二章建都(二)求订阅

    一个‘杀’字,从姒伯阳口中吐出,那一股血腥之气,让一众文武骇然变色。

    陆地神仙的气机,浩渺莫测,杀心一念,似血海翻腾,如尸山伏立,煞气发作,心惊胆颤。

    杀!

    这不是杀一两人,而是杀成千上万人,非是有大魄力,非是铁石心肠之人,绝难以下此决定。

    中行堰的眸子中,透着一眯幽光,低声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不变……就去死!”

    曾经主持变法的中行堰,对于变法不可谓不熟悉,深知变法之路,不可能没有波折。

    需知道,山阴氏与越国间的体量不同,二者推行变法时的难易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语。

    姒伯阳缓缓开口,道:“中行,变法的事,就全权交给你。把山阴氏的耕战制,彻底在越国推行开来。”

    他沉吟道:“其间需要的人力、物力,都可向太宰讨要。百万钱粮之下,可以自行决断,千万钱粮以下,亦无需向我禀报。”

    太宰上阳仲躬身一拜,道:“诺!”

    司徒中行堰拱手一拜,道:“诺!”

    对越国的这一次变法,姒伯阳已经有了糜费万万钱粮的心理准备。

    以此时的越国来说,不要说万万钱粮,就是十万万钱粮,只要能变法成功,将山阴氏成功经验推而广之,那就是值得的。

    这当中的元气损耗,只能说是越国崛起时的阵痛。不经历阵痛,刮骨祛毒,脱胎换骨,如何能为霸主,进而与群雄逐鹿。

    姒伯阳又道:“不过,耕战的十二等军功制,现在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山阴氏毕竟只是一个氏族,而越国却是一个邦国。”

    “用治理一个城邑,一个氏族的法度,去治理一个邦国,以及邦国内的上百个氏族,是会水土不服的。”

    姒伯阳声音平缓,道:“不如,将十二等军功制,改为二十级军功制,第二十级爵位,是为上柱国,与国同休。”

    山阴氏的十二等军功制,本就是摘抄先秦的二十级军功爵。而且考虑因地制宜,山阴氏十二等军功爵,摘抄的还不完整。

    当初未变法时的山阴氏,考虑的只是先将二十万丁口凝成一股绳。别的野心不能说没有,却绝没想到几年就能统一会稽。

    但时势不同,如今的山阴氏,已然一统会稽,它的体量已不是十二等军功制所能承载。所以二十级军功制,便应运而生。

    而与先秦不同的是,二十级军功爵的顶点,并非是彻侯。

    此世称侯之人,都是一方大国的国君。姒伯阳若将二十级军功的顶点,定为彻侯,名不副实,空有其名,只会贻笑大方。

    当然,若是姒伯阳在称霸扬州之后,再以二十级军功爵以彻侯为名,那又是另一种效果。

    司徒中行堰肃然应下:“诺!”

    不管是十二等军功爵,还是改制的二十级军功爵,太宰上阳仲、司徒中行堰等人,都必然处于其中的最顶点。

    若不然,姒伯阳在天坛之顶,面对百万臣民时,所敕封的越国八骏,岂不成了画饼。

    毕竟,越国八骏,是未来越国最核心的人物。

    姒伯阳当着列国使节,百万臣民的面,许诺不论出身,都可以成为越国八骏。

    而姒伯阳表现的求贤若渴,也会吸引一部分乡野遗贤,加入到越国之中,进一步壮大越国。

    二十级军功爵,与十二等军功爵相比,上升的空间大大扩展。只要有大才干之人,都能在越国一展抱负。

    姒伯阳眼睑下垂,道:“军功爵,是我越国耕战体系的核心,是重中之重,只要军功爵不乱,咱越国也就乱不了。”

    “所以,二十级军功爵的制定,一定要充分考虑各氏族的当前情况,尽最大努力,让二十级军功爵契合现今的越国。”

    司徒中行堰笑了笑,道:“上君宽心,其中利害,臣都晓得,必不会出差错的。”

    姒伯阳点头,道:“中行主持变法,我当然放心,只是关乎越国国运,免不得要唠叨几句。”

    “越国初立,不只是列国诸侯在看着咱们,各氏族的遗老遗少,也都盯着咱们,等着咱们犯错。”

    “那些家伙如何想的,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所以咱们更不能授人以柄,落下口实。”

    一众文武躬沉声应道:“诺!”

    姒伯阳望着一众文武,叹了口气,道:“列位,会稽立国,并非我等的终点,越国也不会只甘于困守一隅。”

    “可如今百废待兴,三万年的分裂,早就流干了我越人的血。我越国想奋进,就必须比其他诸侯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越国图强,非一时之功,但我越国非要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就要用上非常手段。”

    “不如此,只能眼看着其他诸侯壮大,咱们与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堂中的文武,对于姒伯阳所言,无不动容。

    这时,被任命为中大夫的齐庸,进言道:“上君所言极是,臣等都知上君雄心壮志,也愿与上君同甘苦,壮大越国。”

    “只是,臣以为变法,固然紧要,可依然算不得开国之后的第一要事。”

    “哦?”

    姒伯阳一愣,诧异道:“变法不紧要?还有何事,能比变法还紧要的?”

    齐庸低声回道:“自然是有的,”

    “邦国与氏族不同,氏族只有一座城邑需要经营,而邦国却有数十上百座城邑。这其中,要有一座政治、军事、经济中心。”

    “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行,一个国家,若没有一个明确的国都,就如人无头一般。”

    齐庸看待问题的调度不同,却让一众重臣为之侧目。

    姒伯阳摩挲了一下下巴,道:“国都?”

    “难道,这座山阴城,还不能做我越国的国都?”

    齐庸道:“上君,山阴城当然能作为国都,可山阴城不适合作为国都。”

    “如果您是偏安一隅的君主,那山阴城或许是个好的选择。可您不愿偏安,您更想进取,那山阴城就不是个好的选择。”

    姒伯阳眉头皱,饶有意味道:“有点意思,说说你的想法,”

    齐庸道:“上君,一国国都,必是一国的心脏要害,是其政治、经济、军事中心,是联通国中各城邑的中枢。”

    “山阴城,固然是您损耗极大的人力、物力,投入极多心血而成,但是不代表这里,就适合作为越国的中心。”

    “只因,山阴城虽万般皆好,却有着一大劣势,是千般好处,都无法掩盖的。”

    姒伯阳坦然道:“说说吧,山阴城,到底哪里不好,不适合作为国都。”

    齐庸毫不犹豫道:“山阴城的地理位置,不适合做国都。”

    话音一顿,齐庸铿锵有力道:“都说天下之南在扬州,而扬州之南在会稽。那会稽之南,又在哪里?”

    “山阴,会稽之南在山阴,山阴实在是太偏僻了,哪怕山阴氏自南方而起,以南统北,统一了会稽大地。”

    “可这不能掩盖,山阴只是会稽边缘的事实。若以山阴为国都,会稽之北距离国都太远,迟早是会出事的。”

    “在您这一代,乃至于数代以后,越国可能不会分裂。可您不能保证,数十代以后的越国,南北不会发生对抗。”

    “未雨绸缪,其未晚也!”

    姒伯阳抚掌,道:“哈哈,好吧,经你这么一说,这山阴还真不适合作为国都。”

    齐庸的这一番话,真正让姒伯阳触动的,是山阴氏的地理位置,确实如齐庸所说,不利于他掌控越国。

    一个只有半边江山的越国,可不是姒伯阳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整个越国的版图,尽在他的掌握中,而不是只控制一个南方,困在南方不得舒展。

    姒伯阳好奇的问道:“那你说说,越国诸邑之中,哪座城邑,最适合为我越国的国都?”

    这些年南征北战,对会稽诸邑,姒伯阳不说是如数家珍,但对其特点,还是能说出个大概的。

    正是因为知道,当前越国诸邑,或多或少都不适合作为国都,所以姒伯阳才问询齐庸。

    齐庸不紧不慢道:“上君,现今的越国诸邑,没有一个适合作为越国的国都。”

    “这些城邑,不是规模太小,丁口太少,就是地理位置不好,都不适合作为国都。”

    “都不适合?”姒伯阳眉头一跳,道:“你都说都不适合,那想来这些城邑,也确实都不合适。”

    “不过,这些城邑都不适合做国都,那我越国的国都,又该立在哪里?”

    姒伯阳看着公案上的兽皮地图,眸子中跳动着莫名的光芒。

    齐庸正色道:“臣以为,宁缺毋滥,没有适合做国都的城邑,为什么不造一座合适的城邑,作为国都?”

    “再建一座都城?你说的倒是轻巧……”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你可知,为了建这座山阴城,消耗了我山阴氏多少底蕴,又耗费了我多少钱粮?”

    “这座山阴城,我可是打算三千年不易。而现在你却进言,让我再修一座国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姒伯阳的不满,齐庸笑了笑,不慌不忙道:“这意味着,上君需要耗费大笔钱粮,用于建都。”

    “没错,这座山阴城确实是糜费了上君无数钱粮,可是越国一统,上君建立山阴城的投入,已然获得十倍百倍的利益。”

    “如此巨大的利益所得,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上君建山阴城的糜费?以臣下看来,二者相抵,还是绰绰有余的。”

    姒伯阳默然片刻后,道:“你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越国需要一个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来整合诸城邑的力量。”

    “山阴城的位置,确实是太南了,作为一个国都,要想更好的治理南北,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姒伯阳道:“那你说说,越国境内,还有哪里,适合建造新的都邑?”

    虽有不舍,可在看到继续以山阴为国都,不利于掌控南北后,姒伯阳果断的认可了齐庸的迁都之议。

    事实上,正如齐庸说的一样,山阴城作为国都,是弊大于利的。姒伯阳不能忍受,只掌控半个会稽。

    所以,姒伯阳直接了当的舍弃经营多年的山阴城,也就不足为奇了。

    齐庸道:“臣下,钻研会稽山川地理多年,对会稽山川地理上的见识,自诩越国上下,无人能出其右。”

    “哪一处有山,哪一处有水,看看地图,扫一眼就知道。”

    姒伯阳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是胸有成竹,早就想好,要把都城立在哪里了?”

    齐庸低声道:“臣,只是为君分忧而已。”

    姒伯阳淡淡道:“不管你是为我分忧,还是你别的什么,把你说的建都之地标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诺!”

    齐庸上前,手指一划,点在兽皮地图上,道:“您看这里,以越国积极进取的势头,越国新的国都,建在这里比较好。”

    姒伯阳低头,看了一眼地图,道:“峣水,把都城建在峣水,你的理由是什么。”

    “都城建在峣水,是对当前越国,最有利的选择。”

    齐庸恭敬道:“上君,您不要小看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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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庸道:“臣下,钻研会稽山川地理多年,对会稽山川地理上的见识,自诩越国上下,无人能出其右。”

    “哪一处有山,哪一处有水,看看地图,扫一眼就知道。”

    姒伯阳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是胸有成竹,早就想好,要把都城立在哪里了?”

    齐庸低声道:“臣,只是为君分忧而已。”

    姒伯阳淡淡道:“不管你是为我分忧,还是你别的什么,把你说的建都之地标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诺!”

    齐庸上前,手指一划,点在兽皮地图上,道:“您看这里,以越国积极进取的势头,越国新的国都,建在这里比较好。”

    姒伯阳低头,看了一眼地图,道:“峣水,把都城建在峣水,你的理由是什么。”

    “都城建在峣水,是越国最好的选择。”

    齐庸恭敬道:“上君,您不要小看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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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建都(三)求订阅

    姒伯阳眼睑低垂,看着案几上的兽皮地图,手指轻轻敲击着一处,呢喃道:“峣水,强干弱枝,”

    注视着兽皮地图,沉吟良久,姒伯阳徐徐开口,道:“列位,你们都说说,中大夫的建议,怎么样?”

    手指摩挲着兽皮地图上的纹络,对于齐庸的这一条谏言,姒伯阳认为其还是很有实施价值的。

    虽然建立新都,对初生的越国而言,是一个极其沉重的负担。

    从无到有建立一座城邑,还是一座国都级别的城邑,这当中需要的人力、物力,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以预见,迁都之后的越国,定然会元气大伤,至少要修养三五十年,甚至七八十年,才能恢复消耗的元气。

    只是,付出与收获是成正比的,越国的这一次迁都,对越国本身的好处,是无比巨大的。

    而且,越国确实需要一座能成为经济、军事、政治中心的国都,作为越国万里山河的中枢。

    最让姒伯阳心动的是,借着迁都的契机,越国将会取代以往的氏族体系,真正发展成为一方邦国。

    就如齐庸所说的一样,以中枢的名义,迁移各方氏族的百姓,分化各个氏族的力量,壮大中枢,得以集权。

    如此,少则一二十载,多则一二百年,越国就会完全实现集权。而一旦越国实现集权,其战争潜力就会得到充分的发挥。

    到时,数百万以耕战为根本的越人,所能爆发的力量是惊人的。

    莫说宿敌吴国,就是面对三苗、曲国等大国诸侯时,越国都能有一定的底气。

    这里面的好处,越国的高层们不是看不到,只是在此之前,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没人往迁都那方面去想。

    而现在中大夫齐庸,第一个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迁都之事自然就被提上日程。

    太宰上阳仲道:“上君,中大夫的迁都策,确实能解决我越国当前,面临的绝大部分问题。”

    “越国初立,无论是集权,还是变法,都会有一定的反噬。这些反噬,是旧有氏族对越国体制的反抗。”

    “对这些人,大开杀戒不是不可以,只是有损上君的仁德。而不杀之,这些人又会勾连不断,同样是祸害。”

    “但,若是迁都,将氏族遗老遗少分而化之,却是有希望将这反噬,降到最低点。”

    姒伯阳笑了笑,道:“哈哈,这么说,你是同意迁都的了?”

    太宰上阳仲迟疑了一下,回道:“迁都,有百利而无一害,臣自然是支持迁都的。”

    “只是迁都糜费太重,若要迁都,我越国钱粮必然会因此消耗殆尽,万一有天灾人祸,又该如何?”

    对于上阳仲的担忧,姒伯阳直接道:“天灾如何,人祸又如何?”

    “若有天灾,自有高士,呼风唤雨,消灾解厄。若有人祸,我大越二十万精锐,枕戈以待,谁敢为祸?”

    姒伯阳朗声道:“三苗虽为霸主,也不能干涉我越国内政,吴国固然是仇寇,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越国日渐强盛。”

    太宰上阳仲愕然,看着意气风发的姒伯阳,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道:“上君气魄盖世无双,迁都之事,臣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姒伯阳点了点头,道:“列位,你们对迁都之事,可还有异议?”

    中行堰等一众重臣,躬身施礼,道:“臣等,并无异议!”

    姒伯阳的表现,已经明确的告诉所有人,迁都之事势在必行。

    有着姒伯阳的强力推动,就是群臣中不同的声音,也会被姒伯阳压下去。

    姒伯阳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咱们就说说,督造都城的人选。都城不仅是一国中枢,更是一国气运核心。”

    “所以,督造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这关乎我大越万年之计,要是都城修的不好,不只我没脸,整个越国都没脸呐!”

    姒伯阳看了一眼齐庸,道:“本来,我是想让齐庸,作为督造之人的。”

    一听这话,齐庸连忙推拒,道:“臣,才疏学浅,如何敢担此重任,还请上君请老成持重之人。主持都城的督造。”

    “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齐庸虽是迁都策的提出者,可他却不想担任督造之职,哪怕他心里清楚,督造国都的建造,对他是个积累资历的好机会。

    可这个机会,不是齐庸可以染指的,就算他是迁都策的提出者,也无法染指国都督造之职。

    姒伯阳摆了摆手,道:“不用着急,我虽想用你为督造,可谁让资历这么浅,就是想大用,也有顾虑。”

    说话间,姒伯阳将目光投向了群臣中的一道身影,道:“满叔,你可愿走辛苦一趟,去峣水,做几年督造。”

    能被姒伯阳叫‘满叔’的,遍数山阴氏,以及越国上下,只有姒梓满一人而已,

    宗伯姒梓满突然被姒梓满点将,整个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后道:“上君,督造国都之事,乃是开国之后第一要事。”

    “这等紧要之事,若有差池,臣万死难赎其罪。臣请上君,千万选任精明干练之人督造国都,这可不能出差错啊!”

    宗伯姒梓满急忙推拒,督造之事权柄不小,一定程度上能调动数以百万计的人力、物力。

    这要是落在有野心的人手上,只凭这个督造之职,就能掀起一场风雨。

    姒伯阳道:“我当然知道,不能出差错,所以才让满叔作为督造。”

    “选派其他人,我怕中间出纰漏。建造新都,需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我越国可没有实力,再建造第二座新都。”

    “因此,不管怎么样,这新都必须一次建成。开工进程不但要快,建的国都还要坚固。”

    “这……”

    姒梓满面露苦笑,姒伯阳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里,他还真没有理由,再推拒这督造之职。

    再推拒下去,哪怕他没有其他想法,但也禁不住别人有想法。

    姒梓满躬身一拜,道:“臣,尽力一试。”

    “好,”

    见姒梓满终于接下督造的差使,姒伯阳面上露出笑意,道:“建都是开国第一大事,其他人担任督造,我不放心。”

    “唯有满叔担任督造,我才能真正的放心。”

    “嗯……建都之事,非一日之功,其间或许有妖魔神怪之流,在新都之址捣乱,我这口掩日剑,可作为满叔防身之用。”

    “若有妖魔,可以这口神剑斩之。“

    一边说着,姒梓满一边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掩日剑的寒光,就算有剑鞘收束,可那刺骨的冰寒,依旧让人心头一凛。

    这口传世神兵掩日剑,在姒梓满的手上,历经无数次法力元气的冲刷,早已有了一丝非同寻常的神性。

    而这一丝神性,时时吞吐姒梓满的诸侯之气,如今已经成了气候,具备极端强横的神力。

    若非如此,姒梓满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将掩日剑交给姒梓满,让其作为防身之宝。

    “诺!”

    ——————

    轰隆隆——

    就在山阴城,一众君臣商讨建都事宜的时候。远在山阴城千里之外的峣水,也就是齐庸选定的建都之地,忽然风雨大作。

    俗话说,大战之后必有大治,可这大治的同时,也不乏妖孽出世。

    姒梓满一战杀了十数万吴人,这些吴人埋骨他乡,怨忿之气凝而不散,又因为尸体暴露荒野,血腥气息,引来许多妖魔。

    这些妖魔以战死之人的尸体为食,久而久之,被尸体的血煞侵染,有的甚至会被煞气磨去灵识,直接化作凶兽。

    而妖魔们化作的凶兽,不仅神通诡谲难测,其天生的凶性,更是强悍非常,往往比同层次的凶兽,难对付的多。

    正因为这些凶兽威胁不小,姒梓满才将掩日剑赐下,作为姒梓满督造新都的一件杀手锏。

    须知,这一口传世神兵之内,可是封印着姒梓满陆地神仙级数的三道剑气,足以灭杀大多神仙之下的存在。

    除非是身怀重宝,一般的地祇中人,绝难逃过一剑。

    只是姒梓满不会想到,他这只是以防万一之举,但峣水之中,确实孕育了一头恶兽。

    这头恶兽以尸体为食,炼化血煞气息,实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成了祸害。

    轰隆隆——

    峣水水面,水浪翻涌,席卷起巨大的水波,重重的落在水面上,飞溅而起的水雾,其间无数水丝,正在满天飞舞。

    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激荡起无数水花,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只是随意一动,就引得滔天巨浪,卷起浩大水波。

    “血,血食,血食,”

    这头庞然大物发出低沉而又暴虐的声音,庞大身躯在水下不断游动,水浪不断被掀起,又重重的摔下,轰鸣声不绝于耳。

    “血,血食,血食,有血食的味道。”

    森冷如锯齿摩擦的嘶哑声音,在这一片水域上回荡,一头庞然大物豁然张开血盆大口,水面上似是出现了一个恐怖漩涡。

    咕嘟嘟——

    漩涡飞快的旋转着,不知有多少鱼虾,就这样落入祂的口中。牙齿飞速的研磨。一大片血腥从祂的口中冒出。

    昏黄色瞳孔,带着一种猎食者的凶残。这头庞然大物一摆尾巴,重重水波,带着从口中洒落的残渣,飘的很远。

    若是有人能看仔细些,就会发现这些残渣,都是人骨、鱼骨。只是这些骨头在庞然大物的口中,被生生磨成沙砾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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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着,姒梓满一边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掩日剑的寒光,就算有剑鞘收束,可那刺骨的冰寒,依旧让人心头一凛。

    这口传世神兵掩日剑,在姒梓满的手上,历经无数次法力元气的冲刷,早已有了一丝非同寻常的神性。

    而这一丝神性,时时吞吐姒梓满的诸侯之气,如今已经成了气候,具备极端强横的神力。

    若非如此,姒梓满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将掩日剑交给姒梓满,让其作为防身之宝。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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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就在山阴城,一众君臣商讨建都事宜的时候。远在山阴城千里之外的峣水,也就是齐庸选定的建都之地,忽然风雨大作。

    俗话说,大战之后必有大治,可这大治的同时,也不乏妖孽出世。

    姒梓满一战杀了十数万吴人,这些吴人埋骨他乡,怨忿之气凝而不散,又因为尸体暴露荒野,血腥气息,引来许多妖魔。

    这些妖魔以战死之人的尸体为食,久而久之,被尸体的血煞侵染,有的甚至会被煞气磨去灵识,直接化作凶兽。

    而妖魔们化作的凶兽,不仅神通诡谲难测,其天生的凶性,更是强悍非常,往往比同层次的凶兽,难对付的多。

    正因为这些凶兽威胁不小,姒梓满才将掩日剑赐下,作为姒梓满督造新都的一件杀手锏。

    须知,这一口传世神兵之内,可是封印着姒梓满陆地神仙级数的三道剑气,足以灭杀大多神仙之下的存在。

    除非是身怀重宝,一般的地祇中人,绝难逃过一剑。

    只是姒梓满不会想到,他这只是以防万一之举,但峣水之中,确实孕育了一头恶兽。

    这头恶兽以尸体为食,炼化血煞气息,实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成了祸害。

    轰隆隆——

    峣水水面,水浪翻涌,席卷起巨大的水波,重重的落在水面上,飞溅而起的水雾,其间无数水丝,正在满天飞舞。

    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激荡起无数水花,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只是随意一动,就引得滔天巨浪,卷起浩大水波。

    “血,血食,血食,”

    这头庞然大物发出低沉而又暴虐的声音,庞大身躯在水下不断游动,水浪不断被掀起,又重重的摔下,轰鸣声不绝于耳。

    “血,血食,血食,有血食的味道。”

    森冷如锯齿摩擦的嘶哑声音,在这一片水域上回荡,一头庞然大物豁然张开血盆大口,水面上似是出现了一个恐怖漩涡。

    咕嘟嘟——

    漩涡飞快的旋转着,不知有多少鱼虾,就这样落入祂的口中。牙齿飞速的研磨。一大片血腥从祂的口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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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羸弱之身,以圣德为锋,道德为锷,功德为脊,福德为镡,阴德为夹,怀抱五德,拔剑四顾,超拔亿万劫,吾为一世尊!黄庭大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黄庭大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黄庭大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