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人理炮
面对彼岸至尊的强势，鸿钧脸上浮现苦涩的笑意。
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
过往合道的岁月中，都是他布局众生，梳理大势。
无数的机缘乃至一线生机，都是从他指缝中，留给别人的......
然而如今，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居然轮到他这天道化身，被别的存在怜悯，给予一线生机。
但与此同时，鸿钧也清楚，这已经是能够争取到的最好机会。
这等存在，真正战斗起来，他没有半点把握，甚至连突破其封锁都做不到。
既然对方肯给予自己一线生机，那么以这等存在的器量，也不会做出毁约之事。
只要他能绝争一线成功，对方也一定会放自己一马。
“还请至尊明示，这一线生机所在何处？”
见鸿钧无奈答应，宏大意志背后的存在扫视对方，缓缓开口。
“很简单，你终究也是一方人理的真正第一因，又曾经合道过。”
“按照我们现世的说法，你是七阶巅峰的存在，与近些年修为进展迟缓，才刚刚初入七阶的朕对比下，单论阶位其实还要小胜一筹。”
听到这里，鸿钧再一次用震惊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宏大意志。
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但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鸿钧实在不敢相信。
抛开什么阶位不论，按照自己理解，对方也既是境界比起他还要稍弱。
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拥有让他生出无法匹敌的心思，该是何等可怕战力？
“贫道伴随鸿蒙初判而生，自认为根脚已经是举世无双。”
“敢问至尊是何等根底...居然以不如贫道的境界，有如此可怕伟力？”
此刻的鸿钧并没有顾及到自己这番言论，极可能犯了刺探对方根底的忌讳。
他如同一名充满了好奇与探索的求道者一般，想要知道先行者，究竟是怎样达成这种力量的。
而宏大意志也有大气魄，毫不避讳的回答道。
“朕并非你概念中的先天生灵，别说什么鸿蒙初判，连半百之岁都还没到。”
当这句话说出后，鸿钧已经不再是震惊，而是怀疑对方谎骗自己，要么就是他在做梦！
五十岁不到，有着这般伟力？
曾经合道过的鸿钧发誓，哪怕他或者天道有亲儿子，都绝不可能是这般天赋与待遇！
就算彼岸更加真实，能级超过他所在的天地，这一切也难以接受。
“此时，朕有骗你的必要？”
“求道无分先后，达者为师、力强者胜，如此而已。”
简单的一句话，鸿钧似乎心有所悟，与他心中彼岸之地的隔阂彻底消失。
这是他过去局限于自己天地下，虽有存在提出过，却从未有人能真正实现的话。
在鸿钧的世界观中，根脚大于机缘大于努力。
而眼前的宏大存在，在打破了自己无数岁月固有观念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眼界。
伴随着这种思绪，鸿钧的意志似乎更加圆满，修为也带着一种坚实的韵味。
不再是纯粹缥缈的天道，而是有着人道奋发之意。
“多谢至尊成全！”
看着鸿钧真心实意的行礼，宏大意志轻笑着说。
“无妨，你之前虽然来到现世，却始终虚幻不稳。”
“如今有了真实下，才有些许可能去绝争一线，朕的考验也才不算是诓你。”
“不过，到底是不同人理...朕也没想到，你们的世界如此注重道心和境界。”
“一句话点醒后，对于修为战力的提升这么大...唯心之法，呵呵，确实挺方便的。”
听到对方的话，鸿钧才明白过来。
宏大意志是有意提点自己，让他更进一步。
否则十死无生下，只不过是诓骗自己罢了。
这等气魄与自信...莫名让鸿钧有种神往与敬畏。
这是他才鸿蒙初判时，已经近乎忘却，自身天地开辟时才短暂浮现过一瞬。
能够包容万物，开辟与终结的道。
“贫道以做好准备，还请至尊示下！”
心中自超脱以来的种种阴霾与忌惮，顿时一扫而空。
鸿钧此刻，仿佛再次找回了合道前的自己。
朝闻道夕可死矣...面对近道的至尊，他彻底抛开生死，如此日后才能真正接近甚至超越对方！
“好，这样的鸿钧，比面瘫的道祖，要有趣的多了。”
“不过纵然如此，你我战力差距依然难以跨越。”
“因此，朕也不欺你。”
“一招机会...朕至终只出一手，你若不死，自然可以离开。”
听到宏大意志的话，鸿钧没有再开口。
只是不断酝酿下，席卷整个空间。
宛如天道圆满，大势所向的意志，却代表他已经做好准备。
这场自人理分裂下，极可能是人道大世界恒古以来，唯一且最后一次。
代表着人理之王与现世人皇的战斗，就在没有任何存在见证的情况下展开。
似乎没有边界的金色海洋中，无数波澜起伏，自上而下浮现出白金色涟漪。
随后它们联系在一起，伴随着亿万粒子抬升，组成为一道横盖整个空间的浩瀚光轮。
而在这无数涟漪兵刃组成的光轮后，一个实体如镜面般的巨大轮盘再度浮现。
光轮与轮盘叠加下，两者以相反的方向缓缓转动起来。
瞬间让整个金色空间，散发出可怕的震动。
“人理炮，一重天填装开始...人理之王、天道鸿钧...做好准备了吗？”
哪怕以此刻超然的心性下，目睹两道巨轮逐渐旋转叠加的鸿钧，也感到战栗。
前面的光轮，由无数涟漪投射出的兵刃组成。
化为亿万道光带下，每一条都让他有种，不下于弟子诛仙剑的错觉。
而在其后的轮盘，带着无数古朴复杂的纹路。
缓缓转动下，有着周天星斗、万古苍穹、亿万山河、众生百态呈现，最终汇聚为森罗万象。
单单其中任何一个，鸿钧都觉得难以战胜。
而此刻却是两者叠加之下，爆发出了横扫九天十地、贯穿古今未来的可怕感觉！
“一线生机...果然只是一线......”
生出这样的想法，鸿钧洒然一笑，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手中浮尘化为一剑。
如同天意绝争般，长剑开辟金色海洋，化为天道与人道相生之态，斩向光轮。
鸿钧知道，必须要抢先出手，决不能等两者相合后硬抗。
此刻，纵然封神人理线已经崩溃。
但他自身却仿佛再现一段浩大人理，对着现世的至尊，挥出呐喊与绝争的意志！
第八百二十九章 贯通彼岸的极光
目睹鸿钧携带天意，贯彻始终的一剑，宏大意志淡然开口。
“开辟既是终结，原初人理已尽在朕心。”
“戴冠之时既承载一切之皇，故化身为尔等人理之灾厄。”
“人理炮第一重天，始动！”
伴随着鸿钧心中，彼岸至尊的意志下。
两道巨轮快速旋转，仅仅余波已经让森罗万象分解。
就在他手中天道剑意，即将到达的前一瞬。
自两道光轮重叠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辉浮现。
其带着不朽气机，贯穿古今未来，破灭九天十地，逆乱恒古苍穹！
这是一道鸿钧记忆中，从未目睹过的壮丽景象。
哪怕余晖的扫略下，也让他的剑意彻底溃散，仿佛永远无法触及和理解般。
“朝闻道，夕可死矣......”
犹如一个凡夫俗子，站在永恒不落的太阳面前。
鸿钧的剑意彻底消散，却再没有半点悔恨和后怕，带着笑意面对光辉的照彻。
在他心中，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力量和神通。
而是冥冥中道的具显，以现世可以观测的手段，化身为指引万道的通途。
它收束一切，蒸发一切，也包容一切。
其蕴含开辟与终结的原初至理，化为极光下贯穿于永恒。
“不断前行与超越，以有穷入无限，甚至连无限本身也要突破...原来，这就是您的道，真是......”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鸿钧所有的意志都彻底被抹去，整个存在消失于无形。
而伴随着两道巨轮中打出的极光冲击下，整个金色空间在一瞬间彻底破碎。
现世的宏观宇宙中，在其他人族的目光中，一道无法被他们的思维所理解的可怕光柱冲出。
一切法则、定理正在瓦解和吸纳，似乎这道光柱的本体，才是万源之母、万道之父般。
在极短时间里，光柱由宇宙一角散发，彻底横贯整个宇宙，似乎将其分割为两块。
随后，极光去势不减下，真正贯穿了整个现世宇宙后，居然顺着一处彼岸金桥，破入雾墙后。
遥远处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感知。
只有一种低维面对无可名状、难以理解的伟大事物时，才会升起的错乱和战栗感。
若非此处的彼岸金桥才刚刚搭建下，还没有现世军队进入，恐怕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抵挡其余晖。
紧随其后的，是众人在彼岸金桥的残骸出，目睹其连同不久的人理线。
那里已经彻底被雾墙的乱流所淹没。
甚至极光之柱不断贯穿突破下，与时光乱流两相对立，将其不断破碎。
最终造成的后果，是雾墙背后，一整个庞大人理线的彻底消失！
其背后所在宇宙的强者与无数生灵，只看到己方天地中，突兀弥漫出辉煌而璀璨的光芒。
随后笼罩下的极光降临，冥冥中的一切法则被打破。
贯穿他们天地的光柱扩散下，整个宇宙在一瞬间不复存在......
无论是这条人理线的强者、修士、人理之王或者普通众生。
所有存在仅仅一瞬间，目睹了这道光辉中蕴含的伟力，随后迎来了同时同等的灭亡。
甚至守军顺着光辉贯穿的通途下，不单单是那个人理线的灭亡。
雾墙乱流中，但凡光柱突破的地带。
一丝一缕的余波扫略下，顺着乱流的空隙处，让临近的部分人理线，也在瞬间遭遇大劫，近乎半毁！
至于光柱本身的主体，贯穿了多么遥远的时空，造成了多少人理线的彻底灭亡。
所有守军，都已经再也无法观测到......
而就在整个现世宇宙，因为这道可怕的光柱而引起无数震撼、猜疑时。
原本才刚刚进入现世，急忙搜寻鸿钧所在的姜天依松了口气，露出喜悦的笑意。
“不用找人了。”
“通知下去，先将归来的将士们安抚疗伤，为下一次征战做准备。”
说完后，姜天依对裴宣灵等人简单交流了几句。
就朝着那道身处于天宫，化为整个宇宙轴心的天柱赶去。
“帝后，那道可怕的极光究竟......”
看着姜天依离开，其他守军与将士连忙呼喊。
不等众人把话说完，裴宣灵就轻轻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
“还不明白吗？”
“除了陛下，当今谁还能在现世乃至无数人理中，打出这样恢弘的一击。”
听到裴宣灵的话，原本就有着猜测，还在将信将疑的众人顿时露出惊喜万分的样子。
“如此说来...陛下能够出手了！？”
说到底，他们现世宇宙除了三大机构的底蕴外，申凯才是最大的底牌和战力。
但过去七年中，却由于要同时打开无数人理线，维持现世军队的征伐。
因此人皇不得不化身为宇宙轴心，连同三大机构后，维持整体的战线。
也由此，身为最强底牌的人皇根本无法再出手。
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要么是人皇压力减轻，要么是其修为更进一步，能够稍稍出手。
不管哪一种，对于现今已经疲惫不堪的人族而言，都是莫大的好消息！
“说起来，何止是我们。”
“这七年中，陛下化身为轴心，强行扭转现世宇宙，改变规则参数下统合一切力量。”
“随后又负担着十万条以上的人理线，压制其抵抗与雾墙乱流的破坏。”
“如同一个普通壮汉，两手同时抓住链条，牵制住数头发狂的巨象般......”
“某种程度而言，陛下的压力和消耗，绝对要远远超过我们。”
包括张晓山等人在内，原本麻木疲惫的心灵，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般。
虽然过去七年中，人皇不断发号施令，统筹万千战局。
但整个人族却在也观察不到，居于宇宙轴心中的那个身影。
而此刻伴随那道可怕的极光下，所有人都知道，人皇依旧在与他们一同拼搏着。
这种感觉，让人形容不出来，却又莫名带着一种令他们安心的暖意。
而论起对此感受最深刻的，莫过于身为帝后的姜天依。
辞别众人后，她在一道道星门中飞速赶往天宫。
看着越来越近的宇宙轴心，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最终，站在凌霄城外，看着人皇宫内。
那道贯穿苍穹的天柱中，浮现出来的虚影，姜天依轻声开口。
“七年了，你还好吗......”
第八百三十章 英灵兵装
似乎感受到了姜天依的到来，天柱中的人皇虚影微微动弹，却依旧难以显现出形象。
下一刻，一道稀薄的光雾扫过，对着姜天依笼罩而来。
没有任何抵抗，当姜天依放松下来，再度回神时，已经处于一个金色海洋中。
这里正是不久前，鸿钧曾经到达过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不再是宏大意志，一个两鬓斑白，身着人皇帝服的青年人缓缓现身。
“我能有什么事？”
“除了要同时负担现世、人理和雾墙三者的压力，导致之前难以现身和活动外，别的一切还好。”
“好歹也是帝后了，对你的人皇夫君，多点信心......”
一如七年前的样貌，只不过多了些威严和高远。
但此刻面对姜天依，申凯自然不会摆什么人皇架子。
就在他轻笑着诉说时，姜天依已经快步接近，狠狠将他搂在了怀中。
“天依，咱们是不是把攻受搞反了？”
“此景此景...应该是我搂着你才对吧......”
申凯在姜天依的怀中无语的说着，脸上有些无奈。
但感受到将自己搂在怀中的人，双臂越来越用力，似乎再也不想让他离开一般。
脸上的无奈苦笑褪去，申凯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搂住姜天依轻声说道。
“对不起......”
“说好一切已经了结...结果又让你等了整整七年......”
听到申凯的低语，将他搂在怀中的姜天依微微颤抖，却没有说什么。
许久后，姜天依轻哼一声，若无其事的嘀咕道。
“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申凯先是想歪了，随后才反应过来。
此刻本来是姜天依搂着自己，而他为了迁就身高，不得不弯着腰。
随后自己又反手将对方搂着......
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姿势相当别扭，哪怕两者不是普通人，但还是显得很怪异。
松开了姜天依的腰，申凯与她对视下笑了起来。
“我发誓，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还等三年就好...只需要解决人理清算，我就把人皇之位给其他人，好好陪着你。”
痴痴的看着申凯，姜天依手拂过对方的脸颊。
“你说的，这可是第二次失约了。”
“欠我的十七年...以后要用一百七十万年、一亿七千万年、一百万亿......”
她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申凯就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温柔的笑道。
“你一定是整个宇宙最狠心的高利贷，一下子翻了这么多利息。”
“不过...用时间来定义的陪伴可不够...我想身边永远有你在。”
说完后，申凯再次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心情稍微平复后，姜天依与申凯诉说了几句，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
“时隔七年，你终于能出手。”
“是修为更进一步吗？”
点了点头，申凯解释道。
“这也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吧。”
但除了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人理线的清扫下，让他压力稍稍平复。
不管怎么说，七年征战之下，并不是无限数量的人理，确实有了相当程度的减少。
也因此，申凯才能够稍微腾出手，短暂的显现和交流。
“可即便如此...人理数量依旧还有不少。”
“我担心，在最后三年中，现世人族很难支撑下去。”
“无论是伤亡或者疲惫...大部分人已经到达临界点，甚至早就超过极限了。”
听到姜天依的担忧，申凯轻轻点头，这方面他也早就预料到。
微微思索后，申凯抬手触动下，整个金色海洋泛起波澜，一道门户逐渐显露。
自门户后，比起过去成熟和苍老不少的肖扬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申凯旁边的姜天依，他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开口道。
“看来，你准备开启最后的布局了。”
轻叹一声，申凯回应道。
“其实比我们一开始预估的，还早了半年左右。”
“不过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的现世人族，确实已经到达临界点，很难再支撑下去。”
“虽说哀兵必胜，但人理数量之庞大，在最后这三年中，很可能哀兵变死兵。”
“因此，虽说还早了一点点，但也依旧在我们考虑中，能够容差。”
两人平静的对话，让姜天依逐渐回过味来。
人理征战七载，眼前的情况，甚至现世人族的极限在哪里，似乎早就在申凯和肖扬的预料中。
看他们的样子，对于后续早就有了安排。
想到这里，姜天依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两人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必然有了相应的对策。
“要把那两个家伙叫过来吗？”
肖扬的话让申凯笑了笑，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不然呢，少了他们，反败为胜的收官可没这么容易。”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肖扬在金色海洋中闭目，似乎在联络宇宙中的某处。
看到姜天依不解的样子，申凯偷空解释道。
这七年中，他自己抗住压力，负责承载众多人理线的征伐，但也因此无法离开和出手。
而肖扬，则为了尽可能弥补人族兵员与战损方面的问题。
对方联合圣院，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作战机制。
其名为，符文英灵。
“你应该记得吧，当年我们高考时，曾经在人皇金塔中，面对过的那些修士投影。”
申凯简单的一句话，让姜天依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调动古今无数修士的投影...让他们作为兵源，代替现世军队征战？”
姜天依的回答，让申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原本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要做到却并不容易......”
人皇金塔固然能具显出无数古今修士的投影甚至英魂，但却只能在特定范围内活动。
一旦离开现世，失去存在土壤，前往了规则与万道都截然不同的人理线。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遭遇人理自发的抵抗而消散。
“因此，前面七年中，除了发动现世人族的力量，一边练兵一边消耗人理线外。”
“其实还有着为肖扬他们，不断搜集人理方面的数据情报，这一目的。”
“终于在不久前，结合符文科技，在肖扬主持下，研发出了能够将投影与英魂容纳的符文兵装。”
第八百三十一章 战略误区
话说到这里，申凯带着赞赏的眼神看向肖扬。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是研发实用科技的超卓人物，某种意义上远胜过单打独斗的天骄。
有着这七年中，不断搜集到的无数人理数据下。
对方真的在不久前，开发出了能够适应不同人理环境的兵装！
要知道，这可不是那款手游中，只有七个特异点。
而是更加庞大和复杂的不同收束线下，诞生的世界观。
倘若仗着活人的身体修为进入，有彼岸金桥抵御人理线规则下，还显露不出来。
但倘若是虚幻英魂或者投影一类进入，瞬间就会如同热水浇灌在雪花上，消散一空。
基于这个理念下，肖扬耗费了近七年时间，带领圣院的理道修士研发下。
成功开发出了符文兵装。
对于并非人道大世界土著的申凯而言，肖扬不亚于用七年时间，做出了一个英灵座的雏形。
用更简单的比喻来形容。
兵装其存在本身，是一个类似于人形机械的空壳，借助符文调整下，成为有血有肉的存在。
而空壳当中，只需要将人皇金塔的无数投影、英魂植入进去。
就能瞬间诞生出，接近生前的英灵士兵！
“更加精彩的还在后面。”
“肖扬用尽了圣院底蕴后，可以在符文兵装中带来共识性。”
“也既是，投影或者英魂生前的修为、战斗经验等等，在进入符文兵装后的瞬间，可以彻底连通！”
申凯的话说到这里，肖扬缓缓睁开眼睛，严肃的开口。
“咳，纠正一下。”
“其实就目前来说，是达不到彻底连通的。”
“考虑到消耗、质能守恒以及灵魂与符文的配比容差...最多达到生前的百分之七十四区间，已经是理想中的极限数据了。”
本来滔滔不绝对姜天依解释的申凯，瞬间卡壳。
他露出一丝尴尬后，狠狠瞪了肖扬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七年都做不好彻底连通，构建一个完美的英灵体系！”
“要不是有我的那些修士观想物补充，恐怕你连七成都还达不到。”
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肖扬也懒得对申凯摆出臣子的模样。
过去七年中，不单单是人皇金塔中的投影，申凯也从三相图中，召唤出了无数实体投影。
和过去刚修行时不同，四阶后的申凯，能够随机召唤出整个多元体系的不同投影。
甚至如今，他可以将这些投影单独显现出来，而不仅仅在三相图的空间中练手。
如此，一来补充了人皇金塔中，高阶修士的数量。
二来也让肖扬打开思路下，通过研究不同类型的投影，让符文兵装的容差性更大。
至于肖扬本人，也懒得探究申凯除了武装外，怎么还能具显出这么多，从未见过的人形投影。
眼下人理大敌当前，压根没有探究对方秘密的时间，先活下去才是重点。
“总而言之，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人理线的征伐压力，会小很多，足够让现世军队有着一丝喘息。”
申凯的话说完，姜天依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还是担忧的皱眉。
“可纵然如此...在最后三年中，将所有人理线杀绝这点......”
毕竟，就算过去七年中，现世人族全民皆兵下，人理线的数量得到了极大减少。
但其本身的庞大数量依旧摆在这里，加入了英灵士兵作为生力军，还是不敢说全胜。
终究，这是一场现世人族，根本输不起的战争，连一丝万一都容不下。
“接下来的战略，就让我为帝后说明吧。”
就在姜天依将担忧说出来时，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金色海洋中，许久不见的楚笑与神狄一同进入。
研发英灵武装方面，是肖扬在负责。
至于申凯则统筹全局，而楚笑隶属的人理统战局，则需要找出必胜人理的方法。
“至于方法，不久前已经找到，陛下也同样认可了。”
楚笑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让姜天依看向申凯，后者轻轻点头，解释道。
“从一开始，其实我就想错了一点。”
“站在我和现世人族的角度上看，确实我们与整个人理之间必为死敌，最终人理清算下，只能存活一个。”
说道这里，申凯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可这也是我们宇宙为主流，有着永恒与圣贤，甚至我多次出入人理下，才获得的情报。”
“然而，我们知道这一点，将所有人理视为死敌...其他人理，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啊......”
有些无奈的摇头，申凯觉得这是他少有的灯下黑。
有时候，并不是情报越多，想的就越正确。
或者说，如果不是楚笑的看法和提醒。
申凯都不会发现，他其实算漏了人理一方的心态与情报。
他自己知道人理只能存在一个，又直面过玄清道祖，了解了一切因由。
故而，现世人族绷紧了神经，在七年中马不停蹄的征战无数人理线。
可反观人理线那一面，却根本就没有如此透彻的情报与觉悟！
无数人理所在的世界，压根就不知道还有三年，人理清算下就只能存在一个世界。
那些弱小的人理，只能观测到划分宇宙的雾墙，却不能理解其存在，还安然度日。
就算强大的人理，也不存在强如申凯这般，能够彻底突破雾墙的修士。
顶多也就是觉得雾墙后有着大恐怖之类，不断探索而不得门路下，转而注重个人的修为。
也就是说，人理线一方的所有存在，都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意识到，这背后代表的可怕意义！
“因此，我们固然可以将整个人理，视为死敌。”
“但反过来，他们却不会有这种认知，从而将我们当做必须消灭的敌人。”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摇头。
这就是视角和情报上的差异了，过去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付如组织或个人这样的对手。
但面对整个人理，在未来并不遥远的人理清算下，连他也算漏了这一点。
“可就算想通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面的姜天依的疑惑，楚笑详细的解释道。
“作用可大了。”
“这种程度的情报差，也既代表了我们只要不去主动攻击他们。”
“那些人理线，就不会将我们视为天外邪魔等对手。”
“而在缺少彼岸金桥这一类的通道下，他们唯一能采取的手段，也只是等雾墙中的其他世界碰撞下，互相征战。”
“明白了吧，我们不主动出手下...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理线，会各自为敌，自相残杀！”
第八百三十二章 纵横人理
话已经说到这里，楚笑将他的全盘计划逐步透露出来。
基于人理线一方，在最终情报上的弱势。
他希望现世宇宙，能够派出一名钉子，打入到其他人理线中。
“不需要让对手知道全部信息，但我们可以有限度的透露，从而造成他们的认知误差。”
比如，人理清算就大可以让对手知道。
这样才能真正激起所有人理线的压力，让他们各自为敌，开始全面厮杀！
“但与此同时，我们却可以将自己身为正统宇宙，且身为这一切节点的情报隐瞒下来。”
“如此，在那些人理线眼中，我们也仅仅只是比较强势的一方人理罢了，除此之外不具备特殊。”
“只要做到这一点后，我们在不主动出击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自相残杀！”
说道这里，楚笑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姜天依已经在思考当中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过去自学生时代起，她对这个冷面青年的接触就不算多。
唯一一次就是在神宵论战，若非以一敌众，再加上申凯破格的战力下。
恐怕那一届，真会被楚笑彻底压制万方，独尊太虚峰。
而随后的日子中，对方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惊艳之举。
无论是万族战争的十年，又或者人皇之争，楚笑都一直平静到泯然众人般。
可直到今天，姜天依才发现，这人不是江郎才尽，而是隐藏太深，一直没有显露山水。
如今简单分析中，对于人理线的判断丝丝入扣。
甚至还察觉到了申凯的视野盲点，定下了让人理线自相残杀的毒计。
“果然和夫君说的一样...理道修士，决不能单看战力来论高下。”
就在姜天依思考间，楚笑将目光转向一旁懒洋洋的神狄。
“计划虽然定下，但当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些人理线的高层或强者，也不是白痴，不可能随便派遣一两个投靠者，就轻易相信。
“因此，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心思手段，以及随机应变、牵动人心的纵横之术。”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几人都看着神狄，让对方无奈苦笑。
“这七年，我并没有安排你参与人理征伐，甚至就连统战局的诸多事物也没有分派。”
“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记录无数人理资料，整理出最大容差的心理模型。”
“如今论起对无数人理线的了解，你是我们在场中，最为清晰的。”
摸了摸鼻子，神狄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七年的度假生活到此结束了。
肖扬负责英灵兵装，和圣院军事储备的开发。
楚笑则布局算计、负责统战局的上下事务。
而如今，轮到他神狄作为间谍、说客，前往不同人理线去煽风点火了。
“说实话，单单让那些人理线不怀疑我的身份，并且说动他们互相攻伐，这个自信我倒是有。”
“问题是...人理线如此众多，仅靠我一个人，根本说不过来。”
“换成其他人的话，我可不敢担保一定能成功。”
事已至此，神狄并没有再推脱，而是仔细分析起眼下的情况。
让不同的人理线之间互相敌视，甚至主动攻伐，这种事一般的间谍说客可做不来。
必须自身有着心思和能力，还要能够取信于人、必要时随机应变，甚至舌战群儒。
其难度，丝毫不下于正常的古代历史中，苏秦张仪游说战国群雄、合纵连横。
他自己再厉害，一次也只能进入一条人理线游说。
再派出其他能言善辩之士，谁都不敢保证能成功。
甚至可能会搞砸，反而被套话，暴露了现世的情报......
“咳咳，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办法。”
就在三名智囊讨论时，申凯似乎有些不甘寂寞，强行插话进来。
随后他摊开手，一缕缕细碎的道则显露出来。
带着一种神秘与虚弱，被申凯逼迫下露出气韵。
“这是鸿钧陨落后，我截取到属于人理线的天道本质。”
脸上露出笑意，申凯就是在考虑到了楚笑的提案和问题所在后，特意留心解决方法。
刚好瞌睡碰上枕头，鸿钧虽然已经脱离合道，但毕竟曾经与道合真过，带着封神人理线的天道本质。
而伴随着其彻底陨落，这残存的天道本质，在即将消散时，被申凯截取，强行保留下来。
目睹申凯掌心的存在，三人眼中一亮。
“天道本质，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自我循环系统中，一切统合体的最大信息量具显化。”
“有了这个，我完全可以尝试最低限度的量产。”
“不需要力量，只需要铸造出一个个人理天道的分身，然后让神狄的意识分化亿万下，同时操控不同分身，前往不同的人理线！”
听到肖扬一脸兴奋的话，神狄顿时脸色一变。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楚笑冷静的声音也传来。
“还不仅仅解决了说客人数不够的问题。”
“这缕天道本质属于人理线一方，哪怕量产后没有真正的力量，却依旧有着合适的归属身份，最适合当马甲。”
“呵呵，一个世界遭遇破坏后，侥幸察觉到部分真相，却力量十不存一的前天道代言人......”
“这个身份，足够取信于那些人理线之王了，能省下不少时间和麻烦。”
就在肖扬和楚笑，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将事情定下时，神狄无语的大叫起来。
“喂喂喂，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吧！”
“我又不是专门修炼精神类功法，更没有了解过他化自在一类的分身神通。”
“强行控制亿万天道马甲，前往不同的人理线，应对不同性格、脾气的人理之王......”
“最后把我整的精神分裂、道心崩溃了怎么办！？”
然而神狄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肖扬和楚笑的注意。
两人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若无其事的讨论起来。
“陛下，你也不管我了吗？”
看着哭丧着脸哀求自己的神狄，申凯尴尬的笑了笑。
同时他脑海中，回忆起不久前楚笑私下的话。
“陛下，神狄此人乃是真正的全才，无论科研或者算计都不下于我和肖扬。”
“甚至论起人心，他是我们这三人中，最游刃有余的。”
“但很遗憾，他的性格数驴，必须有外部压力，抽一鞭子才会动一动。”
想到这里，申凯也觉得楚笑的评价很对。
“天啊，我就知道你这个面瘫，肯这么好心让我修养七年，一定没好事！！！”
在申凯也加入了劝说后，纠结半天，神狄只能无奈的仰天长叹，接受了这份苦差事。
第八百三十三章 明暗双线
“那么，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随着神狄无奈认命下，对于最后三年中，人理线的整体布局被决定下来。
楚笑将其分为了一明一暗，两条线同时并列进行。
明线上，以肖扬研发出的英灵兵装出场，与疲惫不堪的人族大军交替轮流攻伐。
暗线上，神狄将意识注入无数量产的天道马甲分身中，前往不同人理线游说，让他们自相残杀。
人理数量实在过于庞大，因此单单任何一条，独立进行都不足够，必须同时开启。
说到这里，楚笑看向肖扬。
“神狄的问题好解决，但最重要的一点，人理之间残杀的基础，是他们能够主动攻伐对手。”
“但我们不可能放弃主动进攻权，因此，神狄作为取信之物，带过去的彼岸金桥，必须是残次版。”
“一来攻伐数量和距离有限，二来不会主动连接到我们所在的现世时空。”
“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肖扬与楚笑对视，丝毫不让的说道。
“别以为少年时赢过我一次，就真能赢一辈子。”
“布局算计且不提，论起科研实证上，你还差得远！”
没有被肖扬的话挑衅，楚笑轻轻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说。
“这样最好。”
“如此，明暗两线同时进行下...我就有真正的把握，开启最后的布局，赢得这场人理之争了。”
楚笑的话，让姜天依露出惊讶，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
“等等，你的意思是，刚才的所有计划，尚且不足以赢下人理之争？”
沉默的点了点头，楚笑没有马上解释。
只是挥手间，让金色海洋中浮现一面地图。
当中被无数金色河流隔绝，有着大小不一、波长不定的空间，在不断蠕动扩张着。
“现世人族的苦并没有白吃。”
“若非之前七年的全面征伐下，我也不可能获得庞大数据和情报，从而大致推演出这张人理分布图。”
看着上面分毫毕现的变化与衍生，姜天依微微张口。
过去七年中，她都是身先士卒，带领军队与强者征战人理，经历无数战场。
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以宏观的视野，将整个分裂的人理尽收眼底！
“当中可能有容差，但准确性超过七成以上，并且越往后，资料数据充足下，可以不断补充，直到完全符合。”
一边解释着，楚笑一边挥手，在整张人理分布图中划分。
随后，图中出现一个巨大空洞，被无数宽阔河流封锁。
又有一缕缕金色细丝自当中延伸，仿佛在细碎河流中，架起了一座座桥梁，通往其他位置。
“这里，就是我们现世宇宙所在，作为中心节点，被存世之基崩溃后所化的雾墙洪流围堵。”
看着当中一丝丝细缕延伸出去，姜天依有些恍惚。
每一丝，都代表着过去七年中的一次征战。
当中的苦难和牺牲，血染大世下，最终才演变为这一幕看起不起眼的景象。
“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至少让我能确定最后布局。”
楚笑的话让姜天依微微皱眉，不过看了一眼申凯，她轻叹一声，不再多话。
没有任何在意，楚笑自顾自的讲解起来。
“通过这张图，我将无数人理，大致上分为强中弱三等。”
“过去七年中，现世人族属于漫无目的，分兵四处，随意征战每一条人理线。”
“但这是为了搜集情报而不得已为之，最后的三年中，绝对不能再如此了。”
说到这里，在楚笑手中分化下，图中波长不定的无数人理，被明显划分为两层区间。
“接下来的三年，我的布局很简单。”
“明线上，现世军队选择当中最弱，但也是数量最多的人理线，自外围将它们清扫一空。”
“暗线上，身着天道马甲、化身亿万的神狄，带着残次版彼岸金桥作为见面礼投诚。”
“有限度的透露情报、施加压力后，怂恿那些中等强度的人理线，互相攻伐残杀。”
“若一切顺利，我有把握在终局到来前，就将数量最多的那部分人理，彻底剔除。”
语气始终平静，没有丝毫的敌视和怜悯。
楚笑如同吃完饭后，清扫垃圾一般，挥手间决定了无数人理的命运。
当中那恒河沙数般的生命与人理的存在，连让他一个皱眉都无法升起。
当话说到这里后，之前一直凝听的申凯缓缓开口。
“你刚才所说，仅仅涉及到了弱等和中等的人理线，却没有提到最强的那一批。”
“人理清算只剩下最后三年，也是时候，让我们知道你最后的计划了。”
点了点头，楚笑没有故弄玄虚，直接了当的开口。
“其实陛下七年前，对我们有限几个人，透露了玄清道祖的所作所为后。”
“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一名圣贤，所想要的人理，究竟是什么样子？”
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同样的问题，申凯在过去七年中，也不断的思考。
不可能单纯只是人理强度。
否则单论强者数量下，其实主流宇宙的高阶修士，已经冠绝所有人理线！
那么，真如对方所说，最后随便哪个人理获胜都无所谓。
只需要其目睹竞争的残酷，从而开辟全新的未来？
“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随机选择。”
申凯与楚笑对视一眼，确定彼此想到同一个方向。
人理分裂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
纵使存世之基复原后，泛意识下会随机选择一个还残存的人理，但玄清道祖绝不会答应。
很简单的道理，人理分裂无数，什么样的世界线都有。
倘若、万一，最后存世之基选定的，恰好是一个从未征战过的弱鸡人理呢？
绝对随机的概率下，这种可能只要有，就不会不存在！
“呵，因此，玄清看似放手，任由人理线相互竞争。”
“但其实，大概率，已经有了钟意的人理，至少有了一个大概的选定范围！”
虽然在普通人眼中，圣贤犹如彼岸一般，不可想象、难以捉摸。
但这更多只是因为其过去未来归于一身下，能够同时存在于不同时空与可能当中。
但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下，其实整个宇宙只存在于现在时空。
人理清算后，才会重新具备时空长河的所有特征。
也因此，在申凯等少数人眼中，知道了目的和性格的玄清道祖，其眼光和想法，绝非不可能判断。
第八百三十四章 六大人理
“只需要顺着玄清的脉络，来反推理论。”
“再结合这张人理分部图，就完全可以判断出，那几个隐藏极深的存在了。”
手指拨弄下，楚笑让图中无数膨胀的人理散开，显现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光点。
看到它们的瞬间，姜天依皱起眉头。
过去征战无数人理的她清楚知道，自从分裂后，哪怕再弱小的人理线，其本身也有着扩张的趋势。
放在这张分布图中，既是以膨胀表现出来。
然而在楚笑点出的这几个人理中，看似并不庞大，却也缺少膨胀的意思。
更像是...对方有着真正的独立性和真实感一般！
倘若不是这张分布图，又恰好让楚笑与申凯等人，看清了玄清道祖的思维下。
恐怕除非是恰好攻入这些人理，否则对方会一直隐藏下去，直到人理所剩无几时才冒出头......
“一个人理当中，倘若作为第一因的人理之王过于强势，则必然压倒众生。”
这样的人理，首先就不会被玄清道祖看在眼内。
再强大，能强大过永恒皇者与圣贤？
“同样，哪怕强如封神人理线，并非一家独大，而是六圣与天道抗衡，却也算不得有潜力。”
因为这样的人理世界，其脉络早已注定，并且偏离主流太远，只能成为幻想存在。
它们缺少底蕴下，看似辉煌，却已经走到尽头。
也许一次神仙杀劫或者末法大劫下，就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所谓过刚易折，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因此...只要能将这些想通，甚至不用人理分布图，我都能将玄清钟意的那几段人理，猜出个大概。”
“只不过需要确定它们的具体隐藏所在，还需要依靠楚笑的人理分布图。”
脸上带着森冷，申凯看着楚笑标记出的一个个特殊人理线，缓缓开口。
“当中最好猜的三个人理线，分别是光武相争、隋唐定鼎和大明革新！”
这三者，分别代表了原来的主流历史中，文道、武道和理道的诞生与发展。
其存在本身，就是铭刻在人理当中，一切人族体系的修炼基石所在。
也因此，无论是特殊性或者底蕴潜力，都完全有理由，让玄清道祖寄予厚望。
除此之外，圣贤同时存在于过去未来，尽观时空长河下，一切历史阴霾都分毫毕现。
“因此，知道真正历史的，也同样很大可能，对于原初和足以影响到人族整体的人理感兴趣。”
而抛开自己前世，和混沌中其他世界的历史不论。
单说人道大世界的人族主流，顺着时空长河而上，必定且只有那一个！
“逐鹿之战、炎黄神话。”
带着一种肃穆的语气，申凯将目光看向人理分布图中，一个安静到诡异的特殊标点上。
哪怕在此世人族的主流历史中，炎黄时代也根本还没有任何的修炼体系。
所谓黄帝与蚩尤争夺神州正统，可能在主流历史中。
仅仅是两个较大部落的酋长，在拿着铁器如同黑帮互殴。
但毫无疑问，这是此世人族流传最古老的原初神话，并非空洞描绘，而是有着切实的存在和依据。
什么鸿钧、天帝、玉皇等等，其实都是在往后时代中，被后人牵强附会想象出来的存在。
唯独炎黄时代，是伴随着确定的史诗，又夹杂了部分神话性质，最后成型的复合传说！
其本身，既是起源，又有着不断超越、壮大与前进的动力。
并且伴随着人理分裂重组下，申凯完全有理由相信。
这一次的炎黄神话，绝对不再是一群部落老祖宗互殴。
而是真正人理重编后，有着仙魔人神鬼，决定神州霸权、大千正统的恢弘史诗！
炎黄神话，无论起源、底蕴和前进可能，都有着如此的地位，完全有可能被玄清道祖看上眼。
“论及古今，我觉得以玄清道祖的眼界，能看上眼的古史，大概就这一个了。”
“将这个确定后，目光可以顺着源流，看向后面的遥远时代。”
如果说，炎黄神话确定了此世人族的正统起源。
而三大体系的雏形诞生，代表了为人道尊基的话......
那么再往后的时代中，申凯能够猜测到的最强人理，只剩下两个了。
“新明解体下，最初二圣的脱颖而出。”
“以及，第一次万族战争下，人族慷慨悲歌，上下一心补天阙。”
前者，代表了近未来时代中，人族真正走出了星球。
但征服无数星系的古老帝国，却再也挡不住革命之火。
这也是三大机构诞生雏形的时代，无数圣贤在那个时代诞生与成长，有着开辟新气象的韵味。
后者，则是人族第一次全面认识到整个宇宙，与那些古老之物们征战厮杀。
期间几度灭族危机下，人族宛若百炼成钢之刃，在无穷压力中硬生生杀出活路。
可以说，这两个代表了革命之火与铁血之争的时代。
才是玄清道祖真正诞生与成长的时期，有着远超任何后辈之人的感情。
因此，其同样有相当大的可能，将目光放在这两个时间段，渴望来一次彻底的改变！
将最后两个可能说出后，申凯平静的注视着下方的人理分布图。
伴随着楚笑的标记下，特殊人理线不多不少，刚好六个。
“原来...这才是玄清道祖...真正选择的人理......”
听到姜天依怅然若失的自语，申凯轻轻点了点头后说道。
“无论是我或者楚笑他们，能通过情报分析到的一切，都仅止于这一步了。”
“至于玄清究竟是在这六个人理中，选定了哪一个...又或者，只要是它们六个获胜，无论是哪个都行，目前还没有头绪。”
话说到这里，虽然还分不清究竟玄清道祖选择的，是单独还是全部，但众人都知道。
现世宇宙没有选择，想活下去，必须等楚笑明暗两条战线成功后，再将这六个隐藏的人理一举消灭！
“还不仅仅如此...过去七年中，我们征伐无数人理，但遇见的万族残军有限。”
“我怀疑，是玄清道祖的手段，让那些大军的主体，进入到了这六大人理中。”
“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洗去了万族一方的认知和记忆，让其真正融入六大人理中，成为了推动历史的一部分。”
听到楚笑的话，姜天依瞬间明白了过来。
过去征伐人理时，更多只是面对人理中的人族一方。
偶尔也会有失去了记忆的万族留下传承，成为了推动历史的一部分。
但按照现在看来，万族残军的真正主力，都一股脑的融入到了这六大人理中。
无数神话中的妖魔、兽身成道的仙神，恐怕就是这些失去了记忆和认知的万族军队......
第八百三十五章 约定
金色海洋中，有关人理线以及最后三年的战略安排完毕，申凯让三人各自去准备。
“夫君...我们真的能战胜他们吗？”
“倘若我没猜错，那六大人理，每一个恐怕都不下于，失去了永恒阶级的现世宇宙。”
听出了妻子的担忧，申凯手掌在虚空中抬起，仿佛在拿捏什么。
“只要能清理掉那数量庞大的人理，当只剩下六个人理时，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别忘了，同样没有永恒阶级，六大人理不下于现世宇宙。”
“但，他们没有我！”
相比起人理的强度，其实申凯更加忌惮的，反而是那庞大数量。
即便是他全力以赴下，在没有永恒之前，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做到杀尽一切人理。
也因此，他才会夺得人皇之位，调动此世一切力量去清扫人理数量，自身化为桥梁封困。
“然而，伴随着最后三年中，人理数量的不断减少下，我的压力会越来越小，能时不时出手。”
“只要剩下那最后六个人理时...就是我脱离自封，让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了！”
申凯的安慰，让姜天依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她轻轻靠在对方怀里自语。
“幸好人理分裂时，我们现世宇宙有你在。”
“否则...我很难想象，一切将是何等可怕的黑暗动乱，大世染血下，又会有多少牺牲......”
这七年中，消失掉的人理下场就在眼前，那是一整个世界线的生灵彻底陨落。
哪怕是不断获得胜利的现世宇宙，也早已经伤筋动骨。
多少征战人理线的将士，甚至普通人族留下累累尸骨，死前也无法回到故乡。
而这一切，还是在申凯为人皇，统合一切力量的基础上，让战局能看见曙光。
倘若没有他在这个世界，换成任何一个人，结果都不会做的更好。
想到这里，姜天依抬头看着眼前人。
饱经沧桑的面容上，依稀还能看到当年腾华剧场初识，那张稚嫩中带着沉静的面容。
“真是想不到，当初那个讨厌鬼...居然成为了现世人族的至尊，带领大家披荆斩棘。”
“好多年前的事，都仿佛还在昨天般，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错觉呢......”
姜天依的话，让申凯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也露出笑意。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的自己，扪心自问下，从未考虑过人皇之位。
更不会想到，与那条游荡在人间的小锦鲤成为伴侣。
“对于要一起漫步永恒的我们来说，现在谈老还太早了。”
“接下来又是接连大战...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轻轻点了点头，姜天依突然伸出手，宛若当年婴儿肥的少女般抬起小拇指。
“约定好了，一定，让现世的大家，不要成为连回忆都没有的虚无。”
看到妻子有些孩子气的表现，申凯先是笑了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勾住，认真说道。
“嗯，这是约定，现世，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拉钩上吊......”
申凯停顿了一瞬，而姜天依则默契的接过话头，说着。
“一百年，不，一百亿年都不许变！”
身为人族最高统帅的人皇与帝后，就在众生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做出了儿戏般的约定。
似乎得到了安慰的姜天依，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退后几步，最后看了一眼申凯，自对方的空间缓缓消散。
大战在即，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她没有时间再儿女情长，必须让战力始终保持在巅峰。
而目睹了妻子的离开，申凯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浩瀚空间中，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遥远时空。
“玄清，你作为必要之恶，放弃了失去前进动力的现世，而将目光放在其他人理的可能性中。”
“但你终究真身不再此界，为了预防万一下，除了那个七阶巅峰的分身外，很可能还有一颗重要棋子。”
毕竟，当日所见占据了魏清玄身体的意志，虽然强大，且有着部分永恒本质。
但要说作为一个布局中，防止出现错差的补丁，还是不足够。
因此，这个能当做防范万一的棋子、补丁，申凯认为大概率是一名永恒皇者！
就藏身在那六大人理的某一个当中，没有参与万族战争、没有踏上永世战场。
而是早早顺着玄清的布局，进入尚没有崩溃的时空长河中，在某一个虚幻支流隐藏。
可以说，玄清本体为了布局，而和其他众圣一起处于人道大世界之外。
的分身最多也只是人理战争的监控者，负责一切的开启。
因此，相比起他们，六大人理才是最终之敌。
而那个作为补丁修正的不知名皇者，才是关底boss！
“我不知道，这名甘愿被你当做棋子的皇者，究竟是哪一位。”
“但...唯独这场战争，我不想输，也不能输！”
一念至此，整个金色海洋暴动起来，在申凯后方遥远处，两道巨轮缓缓升起。
逆反旋转下，散布出镇压万界的可怕气息。
与此同时，金色海洋上无数带着鸣动和伟力的信息量浮现。
其介于有形无形之间，正不断注入到巨轮中。
这是在之前几个人来到时，被申凯特意隐藏掉的行为，作为最后杀招的存在。
实际上，同样的事情，这七年来申凯一直都没有停歇。
以磨世盘和葬世轮两者为主体。
结合了申凯灵台中的无数兵刃化为组件下，其名为人理炮的存在。
但，在不久前灭杀鸿钧的那一击中，申凯并没有发挥出这件武装的真正伟力。
顶多，只相当于普通炮口下，微微加热后放出的一道空气罢了，说是哑炮也不过分。
其真正的威能，必须要在无数人理精华与碎片的填装下，才能真正展现。
而这七年中，每有一条人理线被摧毁后，申凯化为的宇宙轴心，就会接着彼岸金桥的引渡，让当中最为本质的存在被收集。
这一点，现世的任何存在，都没有察觉，一直是他暗中进行。
人理的本质，就是人道本身所蕴含的可能性，以及存世之基崩溃后所携带的信息量。
而两者结合起来，最精华的部分一直储存在光轮中，等待人理清算前一刻，爆发出真正的威能。
“当初我手段用尽下，也仅仅只是和半步永恒的申极煌打成平手。”
“如今虽然过去一段岁月，但面对真正的大罗皇者，我单对单也不可能战胜。”
回身看着光轮，申凯脸上带着狰狞和杀机。
“然而，这却是汇集了无数人理为炮弹，让此世一切落寂的终极力量！”
“纵然还是无法达到让一尊永恒彻底陨落，却绝对可以杀了永恒的现世身，让短时间内再也无法显现。”
“届时，人理已经修复完毕，现世存活下，就是我的胜利！！！”
带着决绝的意志下，巨轮旋转的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不断汲取着无数人理的碎片。
申凯相当于自人理战争开启时，就一直在积攒的大招，至今已经有整整七年。
往后三年中，他仍然会继续读条。
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六大人理与那尊皇者现身时，才是爆发出尊定胜局的一手。
“胜天半子，已经在我心中！”
第八百三十六章 大势与阳谋
伴随着浩大延绵的人理战争进入后半段。
整个现世人族，在申凯等人的布局下，按照预定计划进行。
一方面，在有着足够资料的情况下，楚笑让现世军队，不再是进攻所有人理。
有选择的针对下，又有着肖扬开发出的英灵兵装轮流交替，总算是让现世军队有了些许喘息。
纵然压力依旧巨大，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般，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有着些许曙光。
古往今来的众多知名修士，化为了英灵形式，成为了人理战场上的重要组成部分。
全面讨伐下，最弱但数量最多的人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雾墙中不断溃散。
而神狄在临危受命下，也放弃了悠闲日子。
他借着肖扬开发出的无数天道马甲，前往各式各样的中等人理中。
在有着残缺彼岸金桥作为见面礼，以及神狄自身的随机应变下，无数中等人理开始了自相残杀。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理当中的王与霸者，怀疑其真正意图。
但在短暂接触到了其他人理线，以及初窥一角的雾墙压力下，所有人都疯狂了。
除了隐藏现世情报外，神狄可以说没有任何谎言。
无论是读心或者分析，都让那些人理线的修士细思极恐。
在只剩下极短时间，人理就会清算的压力下，没有人敢赌，自己的世界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彼此都是踩着尸山血海闯出来的强者。
在面对这种恒古未有的巨变前，众多人理线之王没有选择联盟和妥协。
于是，仅次于六大人理的一众世界，在情报缺失的情况下，掀起了第二重浩大的人理杀劫。
一切如楚笑预料中一般，除非有着人理分布图，以及完整版的彼岸金桥。
否则，被存世之基的乱流分割开的无数人理，就如同申凯前世的黑暗森林法则般。
一知半解的情况时，没有哪个文明会冒着暴露信息坐标的情况下，抢先出手。
然而，当在他们的视角中，得知了自认为的大部分真相。
并且有着入侵其他人理的必要理由时，可怕的战争就会爆发。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理线敢有过多的商讨和拖延。
当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人理清算已经不是遥远不可及的未来时。
就算部分人还是觉得神狄心怀不轨，也没有选择。
生存，才是最大的压力。
反观神狄自己，其实也被折腾的够呛。
三年中，日日月月与各种霸主、强者、智者勾心斗角下，让他有种精神仿佛要崩溃的错觉。
抛开武力不论，能成为一方人理之主，改变既定历史脉络的，没有谁是简单角色。
哪怕再弱小的人理，却也不会有降智光环存在，顶多是体量和底蕴不足。
也因此，神狄本身要应对同一时间下，可能来自不同霸主与智者的刁难和套话。
一两个还好说，同时数百上千个不同智慧的存在，要让他在短时间内给出完美无缺的纵横方案，简直绞尽脑汁。
若非开头几次尝试下，已经有了成熟的心理模板。
并且楚笑随后安排应变和谋略都不差的修士化身为马甲，让神狄的压力逐渐减轻。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彻底意识分裂......
“楚笑，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前脚才应付了一个诸葛孔明，随后又是另一条人理线的刘伯温......”
“还有那条人理线的武，这家伙怎么疑心病这么重，就不能跟其他人理线的武媚娘学学吗......”
“对了对了，还有包拯和狄仁杰这两个混蛋，修为弱的像渣，但在找破绽方面，怎么这么难缠！！！”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笼罩在庞大仪器中的神狄，正痛苦的捂着脑袋狂吼乱叫。
而周围的众多理道修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段日子，有了更多智谋之士参与，按照模板加入还算好的。
计划一开始的时候，神狄几乎一个人，同时要应对数百上千条中等人理线。
可能现世时间的一分钟内，他就和来自不同人理的几十个诸葛孔明、司马懿、孙武、韩非子、李世民、嬴政、朱元璋、曹操等互相算计......
最后当天道马甲的意志结束任务，一切反馈到神狄脑海中时，那种酸爽感几乎让他瞬间晕过去。
任何一个都堪称斗智斗勇，上演了不知道多少计策，才最终取信于对方。
而最终汇聚起来是，是何等庞大的信息量和脑力消耗。
哪怕以神狄的天骄修为，也几乎承载不住。
“快了，有你带头下，那些中等人理正在舍生忘死的相互厮杀，成效很显著。”
“有着人理清算的压力，他们只要确证了这一点后，就没人敢留手和防备。”
一身朴素白大褂的楚笑走进来，看着照例发狂一阵的神狄说道。
随后他顺着监控室，那浩大的人理分布图本体看去。
无数细缕遍布下，正有着众多人理征战。
“计划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到这里，楚笑没有表情的面容上，似乎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
越是真正的聪明人，就越是知道在有限时间内，应该做什么，而不是怨天尤人。
正如那无数的人理之主，以及他们手下的强者、智者。
不确定的时候，会对神狄的真正身份、目的，有着诸多猜疑与试探。
可一旦确定了人理清算的真相后，他们也同样会是楚笑布局中的急先锋。
相比起蠢人，这些聪明人在确定了某些事后，行动力反而要高出一大截。
就算依然怀疑神狄别有心思又如何？
人理清算的生死线摆在这里，你们是想要继续猜疑对方的身份，还是尽一切可能保证自己存活？
越是了解和接近真相，这些中等人理线，就杀的越狠！
因为他们够聪明，所以早已习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妄想抢占主动权。
“故而，谁都不敢去赌，赌那个随机存活的名额。”
“呵呵，就算觉得你别有用心又如何，就算怀疑冥冥中，还有着我布局又如何。”
“人理清算是大势，人理残杀是阳谋，由不得他们掀棋盘。”
而一旦入局，成为场中拼杀的棋子，再想回头置身事外，就绝不可能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楚笑平静的看着人理分布图。
当中无数人理线的此消彼长，仿佛尽在他心中。
古往今来那无数的帝王将相、霸主智者，此刻俱为车马。
“只是，伴随着清算时间的临近...那最终之局收官时，你又能否力挽狂澜？”
莫名的，楚笑目光越过大殿，仿佛看向遥远轴心处的人皇宫，与那个身影对视。
“你必然也猜到了玄清的后手。”
“兵对兵、王对王。”
“人理棋盘，我可以为你扫空......”
“但，一名真正全盛期的永恒皇者，人皇，你真能创造那恒古未有的战绩吗。”
第八百三十七章 分歧的道之花
转眼间，现世宇宙中的两年过去，人理战争迎来了真正的尾声。
原本分布图中，仿佛永远不会减少的人理线，已经彻底不再杂乱，仅仅剩下零星分布。
多少了解一二的现世人族，在这最后关头都觉得距离胜利不远，有着万分的动力和激动。
然而，在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心中，压力却越发沉重。
人理确实减少到屈指可数的地步了，然而越是往后，剩下的每一个都不会是弱者。
正如黎明前的黑暗般，带着无可名状的深邃，笼罩在未来的彼岸。
不过纵然如此，也没有人抱怨和畏惧。
近十年的人理战争中，牺牲已经太多了，让身经百战、万战的修士都彻底麻木。
苍穹四裂化为劫火，寰宇崩坏被洪流冲刷。
人命，在这场名为人理的战争中，彻底成为了数字。
到如今，甚至已经不再是人命为数字，而是一段段人理作为单位，来记载这那喋血的大世！
个体或许会偷生和畏惧。
但化为整体概念后，没有任何的人族文明，会甘愿自己作为背景板，默默消亡。
伴随着存世之基的不断修复下，所有人都有着冥冥中的感应，互不相让的厮杀着。
他们不知道人理还剩下多少，也不知道自己一方，能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但不想死，就必须先杀光眼前的敌人！
这一点，不单单只是现世宇宙，就连越来越多，得知了部分真相的人理线也是同样。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的祖祖辈辈，乃至身边存在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仅仅不过是虚幻？
即便真是大梦一场，那些还存活至今的人理线，也带着九死不悔的意志，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观我世为虚幻，我便血染大世，杀出真实！
无数人理之王的血染青天、无数能人志士的慷慨悲歌，在最后几年中上演无数。
商王化玄鸟，撞彼岸金桥而亡。
始皇作祖龙，以身抗兵劫至陨。
还有汉武喋血、魏武裹尸、唐宗赴死、宋祖亡阵......
无数或真实、或假想的人理之王，没有人企图苟活或偷生。
就连他们挥下的强者与智者，乃至一些幻想人理中的存在，也真正战斗到人理崩溃的最后一刻。
孔丘率七十二贤，文气历时三月不衰，最终在日月夹击下耗尽而亡。
屈原踏湘水、鸣九歌而行，修复人理不果下道化成空。
庄周化身梦蝶堵住现世门户，被申凯一掌击杀后，弥留中带着洒然一笑，坐看故乡幻灭。
李耳与释迦率领门徒信众布下佛道杀劫，弥漫星海的阵图下，举世同寂。
夺取人理之王宝座的武神吕布，带着妻女俱损的血泪，在现世大军中七进七出，尸骨无存。
诸葛孔明联合水镜八奇，以诛魔之阵硬撼四大天骄，遗憾九泉。
武悼天王凭借屠魔令，先破王不朽金身，再碎东胜手中长棍，力尽而亡。
李元霸杀透重围，在现世中对着人皇的天柱，举锤怒骂，被人理炮化为虚无。
袁天罡与李淳风推演诸天大势，试图找出冥冥中的一线生机，最终只看到满天血光。
刘伯温以大明无数英魂祭身，意图彻底斩断现世桥梁，却被天意刀穿心而过。
......
太多的牺牲和喋血，所有人带领着自己的信念，试图为自身所在的人理杀出一个未来！
而至始至终，申凯都没有离开过现世宇宙半步，带着肃穆的眼光看着一切。
除非这些人理线当中，有存在靠近现世门户，或者干脆闯入现世，否则他极少出手。
哪怕如今，伴随着人理线前所未有的减少，他已经可以多次干涉的情况下，也依旧保持了自封。
在成为人皇的第九个年头，人理清算仅剩下一年时，申凯开始越来越理解和体会玄清的做法。
这并非一蹴而就，是伴随着无数的牺牲与死亡，意志的碰撞和升华。
才让他逐渐从过去强势的个体，开始转变向整体的视角、心态。
和过去那个战力强大的独行侠不同。
与刚刚登基时，带着嫌弃却又不能坐看现世灭亡的随性人皇也不一样。
纵使有着自己的多番谋划，但却真正展现出了意志和韧性的现世人族整体。
逐渐开始，让申凯有了责任与认同感。
不再是太平许久，什么都渴望圣贤来背书的巨婴。
现世人族，为申凯展现出了自身的价值。
在一次次战争中，仿佛彻底洗尽铅华般，再度呈现出了中古，甚至太古时代的人族风貌。
至于人理线一方，也同样战斗到最后一刻，有着太多足以铭记的光辉壮志。
由此，申凯扪心自问下，更加能体会到玄清的心态。
整个人理战争，就是一场人为的试炼与淘汰，并非一定是强者才能走到最后。
力量是必须，但与此同时，彼此对于生存的渴望，和那不断超越、不断进步的意志碰撞，也让他感同身受。
因此，转变心态后的申凯，也放弃了再当一个事事操心的保姆。
人理与现世的竞争，是兵将之间。
而他需要做的，是成为能打开通往希望和未来的钥匙。
突破玄清之局，击败那名隐藏的永恒皇者，才是王对王！
他此刻是人皇，整个现世人族的最后底蕴支柱，而再非能打擅杀的独行强者。
那样的强者，如他少年时一般，能救被流氓勒索的少年，能诛滥杀无辜的恶少。
但终究只能救一人、振一族、挽一时......
身为皇者，并且是整个人族的皇，需要的是展现出自身的伟岸和强大。
这样才能让人族有着支柱，看到路途前方的灯塔，渴望自身也变的强大。
与此同时，也要有着引导和带领他们走下去、活下去的希望，将之不断放大。
因此，伴随着战争而来的牺牲与觉悟是必须的。
而非做一个心怀慈悲怜悯的‘圣人’，时时刻刻对着个体去救苦救难。
“强者救人且渡人，人皇救世且渡世。”
心中的想法无比清晰浮现出来，申凯自宇宙轴心处，目光透过无尽苍茫看向远方自语。
“玄清，此世你我，是何等相似的道之花。”
“但...自此刻起，已然不同。”
漫长岁月中，玄清曾经是天骄，曾经是皇者，曾经是圣贤......
但唯独，没有真正做过在危难中，带领自己的族群走出困境的人皇！
玄清眼中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圣贤同伴的壮志之美，太古人皇的牺牲之德。
然而，终究不是扛起一切压力，开辟存在有无的一族之主。
过于理想和洁癖下，玄清能看到美好感人的一切付出、牺牲。
也因此，更加厌恶和排斥那种丑恶的污秽与停滞不前。
最终，哪怕自黑羽毛，化身为必要之恶，也在所不惜！
作为已经走到尽头的圣贤之道，这谈不上对错。
但却再没有让申凯，仿佛看到未来的自己那般。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和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数十亿年后的朕，不知是何等性情...但，却绝不会再是，第二个你了。”
第八百三十八章 破封而出
伴随着人理线一方的全面溃败，以及申凯不断明悟，自身道路与玄清的区别下。
人理清算，终于迎来了第十个年头，一切终局之刻。
只要稍微有些修为的存在，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闷和压抑感。
随着存世之基的进一步修复下。
不单单是人理的消失，还有那可怕洪流在不断收束。
和过去不同，眼下的宇宙逐渐开始恢复了部分机能，一切自混乱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个看似良性的现象，却没有让现世一方安心。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大意，否则才是真正的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而比起此世众生，都更加清楚一切的申凯，则静静站在宇宙轴心出，看向遥远时空说着。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似乎在响应他的意志般，原本金色雾墙后，浩大延绵的时空乱流突兀停滞。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理线的崩溃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在强者身上出现。
可能普通人还难以察觉，但越是强大的修士，就越能够感觉到。
某种贯穿古今，开辟、包容、终结万道万物的伟大存在，确实在修复和完善！
没有什么经年累月的演变，一切仅仅在瞬息间，之前隔绝现世宇宙的金色雾墙彻底退去。
这不仅仅是空间尺度上的扩大，而是一切因果、道理、时空统合体的抬升。
对于存世之基而言，在其之下的时间没有意义，本身只存在崩坏和修复两种状态。
如今人理几乎全部收束下，真正的姿态逐渐展现出来。
但仅仅连刹那都不存在的间隙，其就隐去了伟岸真容。
只有站在最巅峰的个别存在才能察觉到。
这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申凯！
仿佛开辟混沌的盘古般，他自轴心中睁开了双眼，整个贯穿宇宙的天柱发生动摇。
过去近十年中，宛若现世不周山的天柱，开始了天倾......
“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而被收束打包的无穷信息量，开始重新解压了。”
“这感觉...还真不适应......”
在申凯的观测中，如果说过去数年的现世，仿佛被抽去了维度般，仅仅剩下了宏观平面维世。
那么此刻，现世宇宙开始真正展露原初的形态，仿佛万丈楼台起高阁。
微微抬手下，申凯自逐步破碎的天柱中走出。
手指轻轻触碰下，只有他能够察觉的时空长河，仿佛近在咫尺。
无数早已得到命令，陆续撤回现世的众生抬头。
此时无论身处于现世宇宙哪个角落，脑海中都突兀印照出了一副画面。
自人理战争以来，承载一切的人皇彻底破封，手掌在触摸不存在的苍穹之上。
其身姿，恰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仙神般伟岸。
这仿佛突破了时间与空间，乃至一切意义的身影，让人族众生无不神往。
他们知道，人皇或许伴随着人理修复下，突破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境界。
此刻，整个宇宙一片寂静，没有存在敢打扰。
“可惜，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现世宇宙维世角度最顶点的申凯轻轻开口。
他脸上没有半点遗憾，只是将触摸苍穹之上的手掌收回。
“就连你的积累，也无法一举突破到永恒吗？”
脑海中传来肖扬等人的询问，申凯微微摇头，意料之中的说道。
“此时突破，成为最完全形态的永恒阶级，可能性只有三成而已。”
“不过也在我料想中。”
“毕竟，还剩下六大人理在，存世之基不算彻底复原，不能完全承载我的概念本质和信息量。”
真正的无穷和无限，是哪怕对半分之后，依旧有着无穷与无限，这才是完整版的存世之基。
对于这样的存在而言，只有一和全。
而不存在什么修复到百分之多少，最多对于低阶存在有所束缚。
然而，以申凯如今的底蕴修为，必须是真正完整版的存世之基，才能让他成就永恒！
不是他不行，而是环境承载不了他这样的存在，不允许完全版的永恒。
听到申凯的解答，肖扬等人有种无语的感觉。
修为过强、根基过厚而导致进阶难度更大。
这种现象恒古以来，一般只存在于六阶以下。
然而如今的申凯，居然会强到这种地步。
连不完整的存世之基，都无法让他彻底永恒化......
甚至在这种大环境不允许的情况下。
申凯居然还说有三成左右的把握，可以冒险尝试完整版的永恒进阶。
“换成游戏的话，陛下简直一个人，逼着版本不断扩充更新和打补丁，才能适应他的存在。”
听到神狄的调侃，楚笑面无表情的扫了对方一眼后，对申凯传音道。
“若你无法真正永恒，最后的收官可能出现问题。”
“毕竟，只有真正的皇者才能对抗皇者，这是举世皆知的道理。”
面对楚笑的话，申凯脸上露出笑意。
“不，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虽然没有真正永恒，但借着刚才存世之基大举修复的机会，我已经成就半步永恒。”
伴随着这句话，在场的真正强者都露出震惊和费解。
虽然记忆中，几乎找不到半步永恒的例子，要么成就，要么不成就，这个阶段没有中间。
但既然申凯如此说，想必不会作假。
可在众人的观测中，对方从头到尾，只是破封而出后，轻轻触碰存世之基而已。
没有什么震撼宇宙的奇景或者大道浮现。
“难道只有真正永恒化之后，才会有这种现象？”
面对众人的想法，申凯没有再一一解释。
他没有说谎，在刚才的瞬息间，确实借着存世之基，真正触碰到了那一层境界。
永恒原本就是代表了大罗，一切时空自给自足的恒产者，不证自明的存在。
因此，哪怕是半步永恒，又何须浩大场面或者漫长突破时间，来向外人证明？
“只是，人道大世界恒古以来，唯二的半步永恒，居然都姓申，呵呵。”
想到这里，申凯露出一丝轻笑，随后握紧了拳头。
半步永恒的力量，以及三相图让他，具备了真正永恒阶级的唯我唯一性质，再加上人理炮的准备。
他有着绝对自信，哪怕是一尊真正的皇者，也杀掉现世身！
第八百三十九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结束掉与众人的谈话后，申凯抬头扫视下，已然浩大无比的现世俱在心中。
无数身处于宇宙各个角落，带着无数心情的人族众生，仿佛被他看在眼里。
只是随意一瞥，他们当中每个人的身体、精神、本性灵光等等，都如同透明般。
甚至就连具体到毫厘的寿命、因果、气运等等，也如掌上观纹。
也正因为如此，申凯才更加清楚，过去人理征战中，人族众生究竟拼杀到了何等地步。
这是自身躯到心灵，都彻底千疮百孔，彻底超越了自身极限的征战。
至于那些没有超越极限者...或许早已埋骨他乡......
大世之争、人理之战下，哪怕早知一切会如眼前这般，却还是有着如山如海的沉重。
短暂的沉默后，申凯带着庄严的宣告，让自身的意志传递到现世每一个人族众生心中。
“人理之战，已近十载。”
“往昔种种尚在朕心中，当日朕曾将选择权交予众生，无论你们选择何等道路，都不会阻拦。”
“最终，你们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的血路，并且真正杀到了今天......”
伴随着人皇的意志，宇宙中的无数众生都神色黯然。
当然的选择，或许出于冲动和热血，也有人皇作为支柱的侥幸。
但，回首至今，所有人都牺牲和付出了太多。
或许仅仅只是战场上死去的无名小卒，已经是家中最后一条血脉。
也可能同阵杀敌者，是一家数口，带着不舍与遗憾而亡。
太多的血与泪，最终构筑出了斩断人理之剑，自大世染血中杀到了今天。
“这是你们与朕共同的选择，因此，朕此刻既不会劝慰，也不会赞美。”
轻轻闭上眼睛，申凯带着发自肺腑的声音，响彻整个现世。
“一切只因为朕明白，你们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荣光战死、牺牲壮志。”
“而是...活下去......”
伴随着申凯的话，原本停滞在宇宙边界处。
那无数的彼岸金桥跨越空间，汇聚到天宫苍穹上。
此刻在人族众生眼中，宇宙的轴心处产生了一个席卷亿万光年的可怕气旋。
无数星系宛如莲台般，在浩大气旋上整齐排列。
远远看去，宛如点缀深邃虚空的璀璨阶梯。
而随着气旋不断抬升下，人族众生莫名有种震撼和错觉。
人皇，正在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现世纵向拉伸......
最终，越是往上的气旋越是缓慢和扭曲，仿佛受到了时空和维度的制约般艰难。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抬手按下，六座统合万类，归于一身的浩瀚金桥延绵而起。
仿佛镇压了苦海，承载了众生般。
金桥无限延伸下，自气旋中脱颖而出，真正贯通有无。
“咔嚓！！！”
现世没有任何异动传出。
但目睹了苍穹之外，那一道道浮现的可怕天之痕，人族众生脑补出了这种声音。
这以天宫人皇所在为起点，不断延伸而上的气旋。
带领着六座彼岸金桥，打破了某种冥冥中的制约！
随后出现的，是彻底遮蔽现世虚空之上，仿佛相隔遥远时空的六个浩大天体。
当中每一个，似乎自有光怪陆离，倒映出古今未来、众生百态......
做完这一切的申凯，重新看向现世众生。
“这，便是最后的人理之敌了。”
听到人皇的话，不少修士有着了然和忌惮，看向虚空苍穹之上的六个可怕天体。
他们知道，能被人皇称呼为最后之敌的人理，绝对不会简单。
恐怕当中任何一个，都未必弱于现世宇宙！
“想活下去，就必须先踏上赴死的战场。”
“这很矛盾...却也很现实......”
“朕唯一能对你们说的，就是怀抱着希望，踏入这场杀劫当中。”
“而这一次，朕也同样会与你们一起战斗，直至迎来一切的终局。”
“迎来惨烈的胜利，在崭新的时代活下去。”
“或着面对悲壮的失败，如同那些战败的人理般灭亡。”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可能！”
申凯一向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口遁，更何况这种关键战役的鼓舞总动员。
但此刻身为人皇，背负着现世无数众生的牺牲与存亡，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没有任何的修饰与赞美，他只是将心中想说的一切都说尽。
伴随着最后的话语落下，申凯手持人皇印在虚空中盖下。
顿时，整个现世无数星门共鸣下，一条条光道被打开，仿佛连同万方般辽阔。
做完这一切后，申凯就独自登天，一步之下来到了一座浩大金桥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而人族众生透过连同光道的一座座星门，仿佛能够近在咫尺的看到那个孤高背影。
许久后，无数修士与身边人对视一眼，有的沉默、有的苦涩、有的战意、有的悲壮......
但仿佛有着某种默契般，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喧哗。
他们带着自己的武装、兵刃。
在没有将帅刻意组织的情况下，自发通过光道穿越一座座星门。
一幕带着震撼与沉闷的景象发生。
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人族，一波又一波，仿佛永无止境般透过星门来到天宫处。
随后，在早已做好准备的肖扬等人授意下。
无数修士被逐渐分流，踏上了气旋天梯，朝着不同方向的金桥拾级而上。
至始至终，都很少有人言语。
一路上，彼此默契的治疗，刚刚才结束在战场上的伤痕。
也有人一边走，一边修复着手中的战剑与兵甲。
当中有垂暮老翁，也有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妇孺......
没有人提出让老人、伤员、妇女和孩子留下，以图东山再起。
从踏上阶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战士。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铸我兵戈与子同袍等激励热血的语句，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
一切想象中的慷慨战歌，或者壮志口号也没有响起。
说到底，他们只是普通人，甚至战力低微的修士。
远远做不到那些大英雄、大豪杰般视死如归......
无数人心中，此战并非荣光和进步，他们想的很简单，仅仅只是活下去。
倘若自己不能活下去，至少带着血与肉，铸成打通未来的武器。
让现世故乡的一切和少部分人，不至于消亡......
于是，每个人在踏上阶梯的那一刻，就带着释然与沉重，两种并存的情绪，毅然决然的仰望上方苍穹。
越来越快的攀登，让整个现世中央处，出现了一支浩荡延绵的沉默军队。
他们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围绕气旋而上，站在一座座彼岸金桥中。
下方，是最后的故乡。
上方，是宛如九天高远的六大人理。
第八百四十章 最后的征途
“你，当真要独自征战六大人理中的一个？”
听到妻子担忧的话，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向下方，气旋化为的天梯上，有着仿佛数之不尽的沉默军队正在登梯。
“放心，如今的我，又岂是区区一个人理能奈何。”
“比起我，正视自己的弱小，却又直面恐惧的他们，才更让我敬佩。”
看着站在金桥上，整装待发的无数军队，当中有壮年，也有着老弱妇孺，申凯目光深邃。
“我为人皇。”
“只要挥下的众生，能为我展现出他们的意志与价值。”
“那么我自当做出回应，带领他们胜利，并且活下去。”
同样回首，看着那穷尽星空的浩大军队，姜天依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
随后，楚笑走了过来，平静的看着申凯。
“陛下，你独自征战一条人理，我没有意见。”
“只是...这六大人理的先后主次，是否再斟酌一下。”
“我不在意牺牲，但讨厌情报错误之下，毫无意义和价值的牺牲。”
听到楚笑的劝告，申凯轻轻摇头，似乎主意已定。
这也是他自人理征战以来，唯一一次与对方意见相左。
伴随着人理征战近十载，他们无数次的分析与讨论后，越来越确定一点。
玄清道祖所钟意的人理，必然有其特殊性。
可即便是这六大人理中，也一定存在一个前后主次区别。
或许对方认为，只要是这六大人理获胜，哪一个存在都没关系。
但当中，一定会有一个，是特别青睐的。
而那位隐藏作为后手的皇者，也最有可能，藏身在那个玄清最为重视的人理中！
按照楚笑和肖扬等人的意思，玄清最为钟意的，应该是三大体系诞生的那三道人理。
毕竟，其存在根本，就关系到一种足以诞生出永恒与圣贤的道路。
可谓是具有强大的底蕴、可能和前进动力。
因此，他们认为那名皇者，必然隐藏在这三大人理中。
最有可能的，莫过于光武与王莽相争时，文道诞生的那段岁月，毕竟玄清是正牌的文道圣贤！
然而对此，申凯则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他认为似玄清这般存在，既然想要彻底打破一切，就不会再吃回头草，妄图从三大体系所在的人理上进行改变。
毕竟，这三大体系本身没有错误，确实个人走到极致后，能真正诞生出圣贤存在。
既然如此，在原本完善的根基上，再过多精雕细琢，又有什么意义？
基于此，申凯认为，玄清更多可能选择了如逐鹿之战、帝国解体、万族战争这样的人理。
因为其本身涉及到的，已经不单单是人族内战，而是与仙魔、万族等存在争斗。
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下诞生的人理，才有可能开创出玄清想要的未来！
但，这三大人理中，究竟玄清最钟意的是哪一个，申凯也不敢肯定。
故而，在预先计划中，他将现世最后的全部兵力做了分流。
时间紧迫，必须同时进攻这六大人理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三大体系诞生的人理为副，另外三个为主。
也因此，申凯将大部分军力，派往了帝国解体和万族战争中。
而他自己择中，独自前往逐鹿之战的人理线。
面对申凯的乾纲独断，楚笑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临行前还是在思考当中的可能性。
毕竟，申凯的判断多少有些道理，却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
而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后，申凯只是带着复杂的神情说道。
“有时候，你们不能用过于理性的思维，去考虑玄清行事的风格。”
“身为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这位昔日的文道圣贤，绝对是感性大于理性。”
“而论起对的理解...此世，又有谁，能超过和最为相似的我呢？”
“所以，虽然只是一点点的猜想，大部分都只是感觉，但我也依然选择这种分兵路线。”
面对申凯的坚持下，楚笑与肖扬等人也只能遵从。
当现世大军已经集结的差不多后，申凯看向已经去到另一座金桥的姜天依。
“你主攻的新明帝国人理线，虽然有着肖扬他们在，是几大人理线中军力最强的一路，但也任然有可能，隐藏着那名皇者。”
“若有危险，第一时间传讯，我会立刻赶过来。”
“千万...不要逞强！”
安静的点了点头，姜天依久久望着申凯的面容，带着惊艳的笑容下挥手道别。
目睹一支支军队穿越金桥，彻底进入天体背后的人理线中。
申凯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现世宇宙。
此刻，除了那些十岁以下，连童子兵和些许战力都算不上的儿童外，整个现世宇宙几乎廖无人烟。
一种孤单和寂静，笼罩在星空之下。
“若此战失败...他们的一切都会彻底消亡...连文字或者所有记载都彻底清空、荡然无存......”
“所以，玄清，我绝不会输！”
心中仿佛又升起了宛若少年时，登上寒凛山脉的决绝。
但这一次，并非为了自己，而是那无数相信他，付出征战人理的众生。
申凯轻轻握着手中那枚姜天依当年缝制给自己的鲤鱼吊坠，一步跨越金桥，彻底进入人理线中。
距离他上一次破开雾墙，进入人理线战斗，距今已经过九年。
但如今伴随着修为更进一步，以及存世之基修复下，仅仅剩余最后六大人理。
因此他跨越不同境界线的难度，比起过去要小太多。
短暂闪烁的无穷光怪陆离，以如今半步永恒的本质下，也能够真正看透。
其本身，就是存世之基的重要组成部分，将无数虚幻的历史和支流杂糅组合而成，诞生出全新的可能性。
将这些无用的信息量随手排开后，申凯一步跨越光阴下，距离这条人理线的门户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远超过去经历过的人理强度。
在仅仅只是接近门户时，就带着莫大的排斥和陌生，万道法则重组下，彻底有别于现世。
“可惜，你终究也是人道大世界所化的人理。”
“世界观与万道组成相差再大，能大的过混沌中，那些彻底不同的世界？”
没有任何攻击，申凯的本体仿佛化身为一片片存在，宛若时间线上的蠕虫般。
最后再短暂的延伸下，重新汇聚为他。
就在这一步之间，申凯已经本能一般的解析了这条强大人理线的万道，并且调整到最佳状态。
大罗的本质，就是在无量混沌中，能够一切时空永存，适应不同的世界观和组成。
哪怕还只是半步永恒的情况下，申凯也不惧一条人理的排斥。
第八百四十一章 自封的门户
门户已经尽在咫尺，重组自身后，适应了此世万道的申凯正准备进入，突然眉头微皱。
“不对，此世的门户有问题！”
在彼岸金桥连通下，哪怕再强大的人理，理论上都会有一个供给存在进入的门户。
然而，申凯敏锐的观测到，这个属于逐鹿之战的人理，在其世界内侧那一方被彻底堵死！
如同一层双向防盗门般，彼岸金桥通往人理的尽头有一座门户，而人理之中又有一层。
只有这两层都彻底打开后，外界的存在才可以进入。
但很显然，不知道是人为或者别的原因，造成这方人理内侧，那道门户出现了问题。
“这倒是没有预料过的情况。”
站在门户前，申凯抬手间沟通有无，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不成，这个人理线的主宰，察觉了外界灾劫后，强行找到了那个门户，并且摧毁掉？”
“呵，若如此，倒是让我小看他了。”
“这种行为，与闭关锁国有何区别...更何况，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脸上露出冷笑，原本准备自然进入的申凯，此刻不愿意再耽误时间。
因此，他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暴力破解。
多年不曾现世的造化之舟在光道上浮现出，伴随着如今申凯的修为下，爆发出远胜往昔的伟力。
“人理清算下，你又能躲到何时？”
“撞开它！！！”
咆哮轰鸣中，造化之舟带着粉碎真空的可怕力量，对着门户所在冲去。
仅仅一击之下，彻底让光道碎裂，不久前才消失的乱流重新涌动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不慌不忙，白金色涟漪中长枪在手，对着浮现出裂纹的人理门户投掷过去。
当在碰撞的瞬间，长枪居然变化为巨大铁锚，勾住门户后逐渐与对方夺取控制权。
反观申凯，才感受到铁锚已经彻底定位那道人理后，轻拍船栏。
顿时，造化之舟顺着两界间隙，那一缕近乎有无之间的因果联系，穿梭而入。
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浩大威压浮现，带来一种极度陌生又沉重的感觉。
当造化之舟重新顺着逆因果显露出巨大身形时，已经到达一片古老废墟中。
残阳之下，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浩大，仅仅一块瓦砾就有着不下星辰的体量。
放眼望去，如同破碎坟墓一般的崩坏场景延绵无尽，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般。
感受着这种苍凉与肃杀的气氛，申凯念头一动。
“和封神人理线一样，天圆地方的世界观。”
“不过，以逐鹿之战为主线的人理，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在预料之中。”
期间无数灰暗浪潮涌动下，带着席卷寰宇的雾气，将无数废墟掩盖在下方。
在申凯眼中，则是下方近乎无数的可怕地气被压抑，逐渐化为魔浊，让亡者永远无法安息。
这里时刻透露出诡异和不详，似乎无尽岁月前的杀伐与血光还时不时的闪烁。
仿佛埋藏着诸天神佛的墓园，又仿佛葬下了一整个大世......
这一切足以让任何六阶之下的存在心神受到影响，但对于申凯自然不会管用。
不过他这次过来，求的是快速灭绝人理线。
因此，没有时间和过去一样，慢慢体会人理线的不同。
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找到此处的人理之王，将其击杀后，再毁灭掉其下最重要的组成强者。
如此，逐鹿之战的人理线崩溃就在转眼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条人理线，确实相当特殊...有着独一位格的存在，居然这么多的吗？”
目光已经投过此处，扫视整个天地万物。
申凯惊讶的发现，虚空中有着不少庞大气柱在抬升，似乎每一道都有着人理之王的可能，又好像谁都不是。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他不知道是不是六大人理都如此。
“哼，无所谓，顶多花一点点时间而已。”
“正好，这里不久有一个地头蛇吗。”
就在申凯心中思索时，不远处突然掀起仿佛席卷天地的可怕风暴。
无数宛若星辰的瓦砾在一瞬间破坏，亿万道黑色雾气升起下，仿佛有一尊绝世大魔在复苏。
仅仅一瞬间，天空的残阳化为血色，杀戮弥漫之下，带着万千兵灾劫数般降临人间。
“大梦三千载，今夕是何年。”
“小子，你是何方神圣，敢闯这三界禁地，胆子倒是不小...呃......”
天地笼罩在血色与黑雾下，伴随着一缕浩大意志的苏醒，化身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神。
其身形超越亿万丈，瞳孔犹如日月般俯视着宛如微尘的申凯。
似乎刚刚苏醒不久，巨神带着大梦初醒的呢喃轻轻摆头，每一个动作都让此处天摇地动。
然而，在这尊如神如魔的可怕存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只是习惯性的审问时，申凯抬起一只手。
没有任何浩大的力量，仿佛无形的威压般，在申凯抬手的瞬间，巨神那宛若开天辟地的伟岸身形彻底蹦碎。
下一刻，看着身形散乱后，化为席卷天地的雾涛，申凯抬起的手掌微微锁紧。
顿时，那覆盖了整个废墟的可怕黑雾彻底溃散。
而此时的申凯手中，已经掐着一名身着蓑衣斗笠的老者，似乎无法忍受被掐着脖子的痛苦，正在全力挣扎。
并非他走出造化之舟抓住老者，也不是老者被牵引过来。
仿佛中间一段过程被彻底截去般，只是勾手下，老者连空间都没有突破，就自动贴在了对方的掌心，任由摆布。
“区区一个六阶，在这里装神弄鬼。”
耳边传来申凯清冷的声音，老者面色涨红，双腿立地抖动下，努力想要开口。
但一身神通道法被瞬息封闭，在申凯手掌锁住下，他连开口说一个字的能力都没有。
“朕时间很紧，就不和你玩什么我问你答的游戏了。”
“借你记忆一观，方便朕了解你们的人理线，从而找出人理之王。”
说话间，申凯看向老者双眼，顿时对方神色呆滞下来。
而申凯自己的眼中，则有着仿佛数据般的洪流涌动，里面带着无数光景与陌生文字。
第八百四十二章 人造人
在扫视老者一切记忆的同时，申凯另一只手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本古朴书本。
翻开下，老者的记忆顺着被申凯输入到书本中，顿时无数信息开始扫描解析。
这是他的侧写之书，专门用来了解不同世界观下的陌生背景。
毕竟，这老者在别人看来修为强大，但谁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高层？
他的记忆中，可能只有一部分情报，而申凯需要的是全部。
因此，这本侧写之书就派上了用场。
只需要少量的土著记忆和源代码下，它就能自动开始侧写，补全此世的一切世界观和背景板。
很多连老者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的隐秘信息情报，也分毫毕现的出现在书页上。
翻动书页下，申凯将一切看完后，露出了然的样子。
眼前的老者，论起来头还算不大不小。
无论是在人道大世界，或者自己前世的神话历史中，都算是留有名号的存在。
力牧，传说中轩辕黄帝手下的大将。
牧姓正式出现的最初祖先，甚至不少记载中，还曾经担任过丞相。
其在神话历史中出身于畜牧部落，以骑射闻名。
最显著的成就便是为黄帝发明了车，甚至在之后更进一步，创造出了战车的雏形。
不过，眼下这个堪称人族老祖宗之一的存在，却宛若死鱼一般，被申凯牢牢掐在手中。
哪怕得知了这些，申凯也并没有半点恭敬松手的意思。
彼此份数敌我，且人理只能存在一个的情况下。
别说一个力牧，就是此刻炎黄本尊就在面前，申凯也不会留情。
他此刻唯一关注的，只有从侧写之书上看到的那些信息，关系到这条人理的背景板。
在仔细而快速的阅读下，申凯逐渐了解了这条人理线的一切。
遥远太古鸿蒙时代，天地初开。
经历了清浊分离后，漫长岁月下逐渐形成了天圆地方的格局。
而在当时，无数生而知之的存在诞生，按照根基、形态和存在方式，划分族群。
当中最为强大和数量众多的先民，号称为人。
他们具有改变天地、扭转造化的可怕力量。
在以对抗其他氏族为目的下，自发组成了一个族群。
因为族群选择的根据地，在整个大地中央的一处盘坑山脉中，故其名为古老日月下的盘王氏族。
这一族的第一任族长，当时人这个诞生不久的氏族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号称为古。
虽然有着相对而言较多的数量。
但面对整个天地无数先民氏族，单单盘王氏族还是显得势单力薄。
因此在当时的族长盘古带领下，先民一边讨伐那些不可能共存的凶兽与敌对氏族。
一边又救助那些较为弱小的氏族，经过漫长岁月后逐渐联合起来。
随着联盟的进一步壮大下，整个天地越发稳定的同时，属于人的地域也越来越广阔。
甚至就连那些附属于盘王氏族的部落，也逐渐归附。
他们自发一代代，朝着与盘王氏族接近的形态演化。
而这时候，第一代盘王氏族的首领盘古，早已在与无数凶兽氏族的征战中陨落。
其后又经历了几代族长，他们终于将自我进化的方式整理为完整体系，可以不断包容其他的氏族。
而在这当中居功至伟的，莫过于当初被盘王氏族救下的一对孤儿。
其出身的女娲氏族自太古诞生以来，就是以母系为尊。
族中战士抓捕其他氏族的雄性繁衍，但凡有男丁一律格杀。
或许是一念之仁，那对孤儿的母亲，最终并没有对自己的孩子下杀手。
被族长知道后，不但母亲被处死。
就连兄妹两人也不得不躲避追杀，最后九死一生下，才侥幸被狩猎金乌氏族的盘王氏族救下。
而就在成年后，兄妹两准备为父母报仇时，却得知其部落早已被更强的氏族灭绝。
也因此，唯一的妹妹继承了女娲这个氏族名号。
而哥哥则继承了父亲的部落，自号为伏羲。
在一心报恩下，原本强大的盘王氏族，被兄妹两人真正整理出了成体系的演化方式。
这不但能更好的加速盘王氏族新生儿掌握自身力量，同时也能让其他归附的氏族学习其血脉。
这是天地开辟以来，第一次有了系统提纯血脉的强大方法。
也因为这种功绩，整个计划首脑的女娲，被盘王氏族尊称为皇，号娲皇。
而在这个时期中，盘王氏族已经真正掌控了大部分天地。
但当时的新任族长俊，认为仅仅如此，不足以长治久安。
于是在其一意孤行下，耗费数千载岁月，盘王氏族联合其他部落大兴土木。
最终将无数可控的古老星辰，安置在盘王氏族的最上方。
在组成了同时具备制空打击，和监测系统的存在后。
俊将不再混乱，而是化为秩序的漫天星云命名为周天星斗。
这一壮举可谓开历史先河，并且确实有效的控制了盘王氏族所在疆域，又进一步打压了大地上的其他部落。
面对族人的崇拜和其他部落的震惊恐惧，俊由衷喜悦。
甚至他重新创造了一个，过去没有存在过的神纹，帝。
但此时，自号为帝俊的族长，似乎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满足。
一方面，为了有着一举尊定霸权的兵力。
他让女娲研发出能够快速成长，且具备修炼能力的人造生物。
另一方面，他无法忍受与大地上，其他弱小的氏族一起相处。
决定再一次大兴土木，建立足以凌驾于整个苍茫大地的宏伟宫殿。
两者同时进行下，无疑让当时还需要防备其他凶兽，和敌对氏族的联盟苦不堪言。
就连盘王氏族本身，也开始对族长产生埋怨。
而这一切的转折，则是在女娲耗时千载，终于提取了盘王氏族血脉。
结合部分氏族的生育能力和其他特点后，研发出了一种全新的生物。
但帝俊对于这种人造人，似乎并不满意。
因为其诞生到成年，太过于弱小，连盘王氏族的婴儿都不如。
哪怕是修炼下，也很少有个体能达到他们的高度。
因此，帝俊认为这种存在，不配拥有与盘王氏族相似的外表。
但他并没有剥夺这些人造人的姓氏，而是选择将联盟中的所有氏族地位抬升。
他规定，但凡联盟中的存在，俱可称为神，也即是先民中的伟大者缩写。
这在他看来，是划分时代，与过去做诀别的壮举。
至于原本属于人的名号，则仿佛垃圾一般，随手赐予了女娲研发出来的人造人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