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哼,我本来在外头住着好好的,自由惯了,这下好了,吃饭都要定点的去大灶那吃,多烦人。”
佟罗月听他这样一说,不去理会他的这种的抱怨。既然他住来了这里,佟罗月想,他也是该看清楚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今天他也应该看得明白了。
佟罗月端着茶水,把她现在所担心的事与他说了说。
“这又有何难?”冥德一点都不在意佟罗月真在头痛之事。
“怎么不难,他们今天都能这样对我,明天呢?后天呢?难道往后你与我就都要这样被人算计了去,难道我前世傻得被人算计的还不够?”此时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佟罗月有点的忍不住心底的那股子怨气。
“那是你活该,自己笨又怪谁去。”冥德把头往旁边一侧,去打量她这房里的摆设,这屋子他不是没见过,普通的很,里头一目所见,并没有外头大家所以为的佟府嫡长‘女’该有的装饰点缀。
“也不是没办法,你可知如今我国的陛下与上层那些名士风流之人都是以学识标榜人,有了才识只要再被人得到肯定,那就是比你有世袭的高官都要来的地位崇高。”冥德端着茶水,满满一口喝下,与佟罗月的视线对上。
佟罗月摇头,她有点的失笑,她自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在没有能力之前,她怎能拿自己最不擅长的去与人斗,那样的结果必然是可知的。
现在她只是想要有一个万全的方法,能顺利的过了这一个月,然后去寻她前世的那个“良人”,佟罗月视线盯向自己紧握的手不发一言。
冥德的话丝毫并没有能引起佟罗月往这方面的联想与关注,冥德坐在一旁也从她的眼底看的清明。
“说你蠢,你就是个蠢的。”冥德还伸出了根手指,在她的脑‘门’上用力点了一下。
佟罗月愤然了:“你难道就没看清楚,没‘弄’明白。我可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前世我没有,今世我的这个原身也是没有的,那你让我怎么办?”佟罗月说完这话,还有点的颓丧。
“那又有怎么样。没有就去创造啊?”冥德如今所能依靠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她居然还是与前世一般的傻笨,虽重生后的她有时候,也能稍微的看上去强势一些,可是在他看来,还是一样的蠢。
“创造?”佟罗月听了他这话,身子往后去了一点,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眨也不眨。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并不是人。这点只有自己才清楚,难道?难道他有什么法‘门’?在‘阴’间之时,她虽然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人。那里的人都是有本事的。
佟罗月想到了这里,眼里到真如冥德期盼的那样,闪亮了起来。
“你可有什么法‘门’?”佟罗月有点的紧张地,凑向前问道。
“什么法‘门’?”冥德不知其意,说的是她,为何扯了自己。
佟罗月听得他这话,有些失望。她很想告诉他,或者是问问他,可是有一种能力能让她变得聪明起来,有了学识,就像神话话本里头的人物一般,有着无上的法力。
这样可不就能让这个身体的父亲。再也不能说自己没有见识,说自己不如家里的另外一个‘女’儿了。
佟罗月带着失望的眼神,无声的告诉正坐在对面的他。
冥德似乎在佟罗月的脸上瞧出来了些,可他也懒得再去问,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冥德低下了头。认真的想了一阵,在那端坐着的人身上晃了几眼。
过了一会,冥德却是淡淡地扬起了笑脸来,一抹得意的神采在他的眼中显‘露’:
“你可知,我是为何选了这个身体与你?”
正在有点小失望的佟罗月听了他这话,突然一凛。是的,以前她是没时间去问他,现在他就呆在了自己的院落,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她所不知道的一些事,如果他愿意说的话。
现在正是他在问自己,自然是愿意了。
“是何?”佟罗月坐在那,等他来为自己解‘惑’。
这地府呆了一月有余,她是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的事,不是她所能了解的,现在眼前有这么的一个良师,比自己懂的多,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在地府里,你的来世,已经被我在生死簿上给抹去了,也就是说,即使你这辈子死了,可是你也是回不去了,你不能再转轮回,你可听明白了?”
佟罗月有点的懵懂,她不明白,她现在活了过来就成,她现在只要小心,别让人知道自己的原身已经死了就成。在地府被阎王捉回来之时,她都愿意去与阎王做‘交’易,只为了能活了过来,去寻凌迪卿而已,可是阎王没答应。现在都已经成了,那其他的还重要吗?
“你听不懂吗?往后在你老去的时候,等你再死去的时候,你的灵魂是不可以再转世投胎了。因为生死簿上已经没有了你的名字,阎王是不会再来管束与你,你也不受他所管束。你往后死了,就是一缕无主的游魂,真正的佟府的大小姐,早已去投了胎,而王雨冰也是不存在了,被我所抹去,现在可是明白了?”
冥德眨着眼,凑了过来,有一种正在与她做‘交’易的兴奋之感。
“这我明白,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死后会怎么样。”佟罗月端起了茶喝了一口,视线飘看向窗外,这些难道他以为对自己还是重要的?
佟罗月淡然地笑了笑,微弯了‘唇’角,心道:这些并不重要了。
如今对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能尽快的回到凌迪卿的身边。
佟罗月抹去心间上的一股烦闷,回过头来,对上又是冥德张大嘴,看向自己。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何死的?”
冥德皱起了眉,他的思绪也飘散了开来。在地府里他是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的她,在当时他是不管怎么样也是会选她的,那是对重获自由的渴望,更何况她有……
冥德的视线盯向她的那一串手链,这是自她附身与这个刚死去这具身体不久,这个佟罗月自身从体内幻化而形成出来的,这是18颗镇魂水晶。能保她永世之安。还有自己……
“我选你是有原因的,当天适合你的身体共有三个,一个是远在祥麟城的柳家的庶‘女’,我想你前生就已经是庶‘女’了,那这世就让众人仰慕与你一点。你别‘插’话,我还没说完。”
冥德止住了佟罗月想反驳自己,接着道:“第二个是个乞儿,这个其实也是不错的,这样一来永远不会有人去怀疑她是否是原主,这点一丝都不用去但心。还有一个就是你的这个原主了,她是佟府的大小姐,却也是被佟府里头的人所害,不要问我谁害死的,我也不知道。”
冥德说到这里,盯眼去看她,见她张了嘴又闭上,继续道:
“这个是最好的身份,她能让你这一世过得无忧,只要你扮演了好,那就没有一点问题,还有一点最重要就是,这个原身与你的前世,‘性’子完全一个模样,磨磨唧唧,傻得可以,你说是不是,真是像的很,所以我想你应该也能扮演好的。”
冥德深深看了佟罗月一眼,似乎她还不太愿意承认,见她张了嘴闭上了几回。
如果不笨,又怎么会被人轻易就杀死呢?
冥德的嘴角弯了起来,不过也是她的死,才让自己寻到了她。
冥德接着说:“这个身份能带给你一世的富贵,以佟府现在财力来说,还有就是最后我选这个身体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你的这个原身的生母。”
说到这,冥德停顿了下来,嘴角又忍不住得意的微微扬起:“她的名气学识是在整个阳陵城可是数的上数的。”
“数的上数?”佟罗月疑‘惑’,“可是我从未在这个家里听到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生死簿上不会记录这么多吗?”
“给你选一个适合的身体,我总得多查一下她的背景,不然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有那么多对自己不利的又有何用?”
“嗯,那我这个原身的母亲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家里,我对这个身体的母亲一点都没有听人说起过,现在想来就有点的不对劲?”佟罗月蹙眉问他。
“这也没什么?”冥德看向外头,透过没有关上的窗子可以看到,外头不时有好多个丫鬟在走到院子里时,对着这扇没有关上的窗子抬眼有意无意的往这瞟上几眼。见到他们正坐着,就会再慢慢往前头,像是正要去忙什么事去的模样。
冥德看的分明,知道外头的人此时离的远,这样的距离是不会听到的,所以他也无所顾忌,他接着往佟罗月看去:“你当你的这个父亲是为何要这般的针对与你,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你的母亲。”
冥德缓缓地说到,佟罗月坐在一旁静静地听。
……,
……
第九百零六章:
“你的母亲,本也是大族之‘女’,家世地位远比这个佟府也要盛名多矣,当初佟老夫人选了她做为佟府的长媳,也是有这层考虑在里面的。可是原因就出在于你的父亲身上,自从纳了几个妾之后,他就更加看不惯你这母亲了。”
冥德说到这里也就不用他再说了,相信眼前的笨‘女’人这点的应该还是会看明白的。
“嗯,那就这样抑郁而终了?”佟罗月说着,突然感觉有点与自己相似。“是他嫉妒之心起的祸?”佟罗月见冥德不答,也能大致猜到。
这男人无非都是这般,不能见‘女’人太强,也不能如自己这般太弱,不然他们总是会有理由丢弃你的。这都是他们的心眼里自‘私’,容不得别人的好,也不愿意去包容。
“我要与你说的并不是这些,你的这个身体的母亲,家世不一般,她平日里也喜爱收集一些古书名帖,你可明白这样,在如今这般的年代,在一个崇尚才学的这里,这意味的是什么?这些都是那文人‘骚’客梦寐以求都要借来一阅的。”
冥德说到这里,又去看向她,“而这些的珍贵的东西就在这个佟府里。这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才是我为什么选了这个原身与你的重要原因,你可满意?”
冥德狭长的凤眼,歪着他的脑袋,这般的带笑的看着佟罗月。
佟罗月深看了他一眼,总是感觉这个地府跟随她一起而来的小书记并没有把所有的话与她说明白有些藏着捏着的感觉。既然他都说了,生死簿上没有记载这么多,可他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多。
佟罗月瞟了他几眼。但她也不想多问了。
“这些书册在哪里呢?”佟罗月想知道的。此时外头的秋梅正好从院中路过,视线与冥德对了个正着,见她又慢慢过去了,冥德才道:“不是与你说了,在佟府里。”似在嫌她笨。
佟罗月白了眼这翘着二郎‘腿’的人,她在了这房里。环顾四处,这里根本就没有类似与书册的东西,这里没有,那在哪里?佟罗月皱起眉头。
佟罗月来到了‘门’口处。推开了并未阖上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佟罗月对着外头几个院中,突然往自己身上望来的丫鬟看了几眼,招了招手,她喊道:“冬菊,你过来。”
“嗳,好的,小姐,你可是有事要找我。”
一直与几个站在‘门’口处的另外几个丫鬟,这时都往这里望来。
冬菊三两步就往这小姐站立的‘门’口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红扑扑的笑颜。佟罗月觉着还是从她这里最好的能下手,于是就选了她过来。
佟罗月对冬菊笑了笑,慢慢转身把她叫到了房里,看了她一会,才缓缓道:“冬菊。你帮我去找几本书来,我想看看书,静一下心。”佟罗月这样与她说。
“看书?哦好,我这就去找找。”过了一会,冬菊又道:“要不去与二小姐那借几本来?小姐你要怎么样的,我去与你借来。”冬菊睁着‘迷’糊的眼,心道。小姐怎么想起要看书了。
“借,怎么?她那里有很多吗?”佟罗月盯着这个丫头问。
“是啊,听说,她那里书是最多的,最齐全的,什么样的书都是有的。就连老爷的书房里头都没有二小姐小书房里的书多?”冬菊欣羡的与小姐说,这是整个佟府里的骄傲,没有人不知道。
“是吗?”佟罗月听了这话,怎么感觉有点的不对:“她的书哪来的?”佟罗月盯着这个丫头问。
“哪来的?不是老爷给二小姐置办的吗?听说老爷可喜欢二小姐的才气了,逢人便说二小姐的才气。远胜于……”说到这里,冬菊突然的就闭嘴不说了。
佟罗月的嘴角又是一扯,这个身体的父亲,倒也真是个奇葩,真是少见的,哪有这样的去褒一个贬一个。冬菊没说尽的话,无非就是指自己不如佟‘玉’儿了。
“你下去吧。”见冬菊并不走,她也明白了,“去打水来,时间也不早了,我洗漱了就要去睡了。”佟罗月转头,视线对上冥德:“你也该回你的窝了,别占着我的地。”
佟罗月似乎是听到了冬菊沉沉舒了一口气出来。
她有些好笑起来。难道外面的这些丫头不走,总爱在窗晃来晃去,都在那处站着,还真以为自己把这个地府的小书记,是要留在这里?自己的寝房?
第二日,佟罗月比平日起的稍早。外面两个值夜的两个丫鬟‘春’兰冬菊听到她里头动静,轻轻在外头敲了‘门’,得到佟罗月允许后进得了屋来。
一系列的洗漱装扮下来,佟罗月看了看这张越发让她自己感到‘惑’人的脸。
每一天,佟罗月自己照镜子都感觉在这张脸上有些许的不同。似乎都要‘精’神上许多。这张脸与她前世那个小家碧‘玉’并不属于同一类型。
“小姐,现在就去老夫人那里吗?”多嘴的冬菊问佟罗月。
“嗯,到祖母那去用早饭。”佟罗月慢慢往‘门’口走,边回头问冬菊:“那家伙昨天没闹?”问得是昨天刚搬来的冥德。
冬菊原本带笑的脸有点唬起来。哪里是没闹腾,要这要那,整把园里头的几个粗傻丫头给折腾坏了。
佟罗月从这丫鬟的眼里也能看出一二来,再结合这人的秉‘性’,更能猜出一二:
“往后随他去,他叫唤,也别理了,要是饿了,他自然是会自己出来找食吃,白天就让他呆在屋里头睡,晚上你们睡你们的,他睡不着就会自己打发时间,以前睡小黑屋里头之时,还都没这么矫情。”
佟罗月说与冬菊听,眼睛看着这个默默在她一旁,低头做事,收叠起她换下的寝衣的丫鬟‘春’兰。
佟罗月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一个‘性’子,脸上不见真‘性’情,让她看不懂,看不透,也只有这个多嘴的冬菊丫鬟,能偶尔的‘露’出一点的真‘性’情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最起码在没有涉及自己切身利益之时,她还是会听听的。
东侧的主院。佟罗月带着冬菊与‘春’兰进了来。
在她进来之时,这里已经有人了。
几个小的,正端坐的笔‘挺’的身姿,在佟老夫人的面前。此时见着似是丝毫不敢多动一下,他们一手拿筷子,一手端着各自的小碗,伸出一半的手臂,举着像是要夹菜吃,却又这样伸直了一动不动,像冻住一般。
佟罗月看了觉着有趣,就连身旁跟随她进来的冬菊与‘春’兰都忍不住的在她后面笑起来。
佟罗月瞟了眼这两个的小鬼,见他们听到有人来,就往自己这里看来,见到是原来是自己这个姐姐,通红的小脸想发火,又不得法,憋得难受异常,于是佟罗月毫不客气故意的笑出了声来。
这样就更惹得那两个憋忍着不动,脸‘色’已是赤红无比的两个小家伙频频回过头来想要瞪她。却又在上座的佟老夫人,一声咳嗽之下,又缩着小身子,不敢动了。
“祖母,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这么有趣?可是他们调皮了?”
“哼,你们别给我停下,继续这样举着,佟天帷手给我再抬高一点,不然小心我手里的板子。”佟老夫人中气十足,训起这两个小的来,毫不手软,手上的戒尺呼呼有声。
“呵呵。”佟罗月看老祖母的这个架势,再见那两个小的缩着脖子吞咽唾沫的小‘摸’样,就再也忍不住笑的一发不可收拾。她觉着这样倒也解气,谁让这两个小的总爱与自己作对。
过了好一会,等佟罗月笑够了,佟罗月还是想知道原因,于是她问:“祖母,这是为何?”
“调皮捣蛋,不好好吃饭,你推我打的好不热闹,把碗碟都摔碎了。”佟老夫人抱怨着,手上的戒尺又朝空中挥了两下。
佟罗月对佟老夫人训斥两个小的,她是赞成的,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为这两小的说情念头。
佟罗月瞧着那饭桌上的早点,转头问一旁板脸盯向桌上边的佟老夫人,她问道:“祖母饭可用了,没用就与我一起用吧?”
佟罗月眼盯着她的嫡亲弟妹,故意说着令他们气恼的话。
“好,就与你一起用了。”转了一个头,与一旁的老仆‘妇’吩咐道:“再去给我与月儿再置两副碗碟来。”
“是。”
很快的,仆‘妇’下去了,没过多久,就把碗碟取了过来摆上,就在这两个小家伙的正对面,且‘妇’们又在桌上加了几个‘色’香味俱佳小菜。
佟罗月笑嫣嫣扶着老祖母走了过去坐下:“祖母,那我们就吃吧,早点的吃好,我还有事与你说。”
“好,吃饭!”佟老夫人吆喝的这一声特别的响亮。
正对面的两个小家伙,脸‘色’很是不好看了,憋的通红,想要反驳,可是被佟老夫人突然的瞪眼过来,吓得瑟瑟。因佟老夫人的左手那把戒尺也拿了过来。
他们是怕戒尺,多过这个老祖母的。佟罗月她一点都不为这两个小的瞎担心。
第九百零七章:
昨天帮着外头人奚落自己的这个亲姐,这仇她可不会忘掉。
两个小的眼里冒火的,呀咬得咯咯响的,瞪了又瞪佟罗月,佟罗月一点的丝毫的怜悯都没有。由着他们去瞪视,自己吃得好不快活。
饭后,佟老夫人抹了一下嘴角,盯视面前的两个小的道:“往后,你们就都给我搬过来住,由我来教养你们两个小的,跟个府里的妾,把娘叫的那么响亮,也不嫌丢人,听到没有?!”
佟老夫人大声喝问,见久久没有回答,佟罗月就拿眼去瞟这两个家伙,对面两个小的缩了缩脖子,并不吱声,嘴咬的死紧。看来还不愿意了。
佟罗月看在眼里,她在一旁静静的坐着,不去理会。
“答是不答应,不答应吗?”佟老夫人板着脸训问,手中举起戒尺。
“嗯,答应。”较小的佟天帷在佟老夫人高高举起的戒尺面前,最终还是敌不过戒尺,诺诺答道。眼睛都有些发红般,直盯这把戒尺,想是已经在这上面吃过亏了。
“还有一个?”
“答应了。”这一声比较响脆,有了前面的弟弟的开了头,后面就顺着上就容易多了。
“那就吃饭。”终于老夫人的惩治是有点些暴政,不过也算很快结束。
佟罗月与老祖母回到一旁的客居。
佟罗月扶了老祖母坐下,端过一旁仆‘妇’递过来的茶到了佟老夫人手上,才缓缓道:“祖母,父亲经常说与我远不如她的另外一个‘女’儿,还说哪都不如。”
佟罗月说到这里,低下了头,眼角瞟到一旁正使劲抢饭夹菜的佟曼芹,见她停顿了一下,侧头往这里看了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视线去。
“无事。去理他‘乱’说做什么?”佟老夫人叹道。
“所以我就想了,想找几本书,可是我屋里头居然找不到,我的丫鬟还说要去妹妹那里借。问我要看哪类的书册?”佟罗月坐在一侧慢慢说与佟老夫人听,眼里是带着浅浅笑意,内心却并非如此,带点无助彷徨。
佟罗月似乎是还听到饭桌上发出的扑哧一声笑。在她睨过去之时,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倪端。
“月儿,你想看书?”佟老夫人听她这个孙‘女’这样一说,显出了些吃惊。这个孙‘女’平日里头并不爱好这些,只喜欢一些‘女’子绣活之类的,怎么今天反倒如此与自己说?佟老夫人想不通,拿眼去看她。
“嗯。是的,就是想看看,并不想总是被父亲指责我说。”
佟老夫人点了一下头,瞟了一眼那两个还算是乖巧的家伙,下了侧榻。向佟罗月招招手:“你随我来。”
佟老夫人领着佟罗月到了一旁的一个偏院,这里林木紧密,很是幽静,但地上并不见多少落叶,看得出是时常有人来打扫,但却并没多少人在这里走动。里面静寂一片,踩着地上青石往前走。
两人来到一个有点偏的厢房。站在外头,佟老夫人取了身上的一把赤铜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开了‘门’。
然后推开,指着里面阳光照‘射’到的里屋。与一旁随她一起来的孙‘女’道:“进去看看,这些是什么?”
佟罗月听了这话,见老祖母脸上漾起的笑意,缓缓地跨‘门’进了里面。
……
这些天来,佟罗月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个人呆着,偶尔冥德会来坐一会,看到她在翻看那些被她前不久抱回来的书册后,就会撇着嘴的念叨上好多句,直厌着佟罗月烦了,赶他走,他才会慢慢离去。
几个丫鬟不得佟罗月的命令,也不会轻易靠近。除了她叫她们端茶过来外。
又过了些天,午后刚睡了一个饱觉后的佟罗月,就又坐在桌前翻起了书来,可是没过多久,外头院子里面有了一阵很大的响动。
佟罗月放下书册,侧耳去聆听,听到是一个熟悉的粗噶吆喝声,伴着一个老‘妇’的囔囔声,佟罗月皱眉,轻声唤道:“秋梅进来。”
一直守候在外头的秋梅听到后,轻轻推开了‘门’来。“小姐,是李仆‘妇’,她要进来,那人不让。”
不用佟罗月开口询问,秋梅在佟罗月蹙眉盯来之时,已经知道她想要询问些什么了。
“她来做什么?”佟罗月不太在意的问,低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说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过来。”秋梅看着佟罗月,慢慢答道。
佟壶恩?佟罗月放下手来,视线盯向外头院子。
此时外头的喧闹声更响了。
“你们放我进去,听到没有,这是老爷让我来寻小姐的!你们可别耽误了我办差。”很有中气的声音,扯得嘹亮无比。
“那出去看看。”佟罗月站起了身来,淡淡地笑。
这婆子是越发的比前几天在外头的园子里遇到之时,更是嚣张了,不过也能清楚的知道,是谁在给她撑腰。
当天佟壶恩带来她之际,就是她最先迈步朝自己走来想要拿下自己。佟罗月怎么会忘了她?
想不到,自己没找她,她倒是先自动的送上了‘门’来。
佟罗月慢慢往外头走去,但话又说了回来。那天老祖母的警告之意也是很明显,当然那时这仆‘妇’也是在场的,可是她却并没有听凭祖母的话不得到自己院子里来闹事。她胆子可真的是大啊。
今天虽是借着佟父的指令,就这样的有肆无恐了?
她这般的嚣张,佟罗月有点的好笑了,自己真为她捏一把的汗呢。
可见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是学不会,那对母‘女’对自己的这般表面奉承,背后使刀子的本事。不过这也是自己的幸事。
佟罗月笑意显显。
来到院中,那个粗噶的嗓音正在卖力阻止。
“你这老妖‘妇’,快滚,有多远的就给我闪多远,年纪一大把的,还抹着这种小姑娘使的香料,真是不害臊,你是想勾引谁做你的入幕之宾啊?也不嫌害臊?”
冥德这一声问,最后一句话,带着一‘波’三折之音,他站在院子中间,用倒茶壶的姿势指向李仆‘妇’。倒也是引得了佟罗月院中的几个出来阻止李仆‘妇’不可‘乱’闯的丫鬟们抹嘴偷笑了声。
这倒也是一个衷心护院的好手下。佟罗月还真没看出来。
“小姐,幸好有这人在,不然她估计早闯了进来了。”一旁的秋梅轻声很是中肯地说与她听。
佟罗月嗯了一声,走了过去。
“怎么了?吵吵闹闹成这般模样。”佟罗月直接去盯这个老‘妇’问她。
李仆‘妇’在佟罗月盯来之际闪了闪眼神,敛起脸上不愿甘休的神‘色’,低头禀道:“小姐,老爷让老奴来带小姐过去?”
“过去是去做什么?”佟罗月去看冥德,见他‘摸’着脸上的伤口,一脸厌恶的看着这老‘妇’,估计这老‘妇’是伤他的自尊心了,才这般出口伤人的还击过去。
“这老奴并不知。”李仆‘妇’在佟罗月踏出‘门’,走出来之际,收敛许多,虽有不甘,但她也知道,此时谁是主子。
“那就走吧。”佟罗月淡淡地说,慢慢随了这老‘妇’往外头去。
“喂,就这样走了?你就不怕她背后给你使刀子?”粗噶的嗓音又在后头尖利的响起。
他这嗓子也是从那时起就是这般,佟罗月想,估计是没法好了。
……
一盏茶之前。佟壶恩的书房。内有两人,他们在此切磋才艺。
佟壶恩请来了这位客居在他们佟府的贵人,秦大人。他们在此聊起了学识,佟壶恩被眼前之人的才学所仰慕倾倒,更加坚定了他想要多多留下这位士人在他家里,多呆一些的时日。
光只是这段时间,在前些天的宴会上,佟壶恩得到这位有才学的士人的首肯后,大声给了在场的所有宾客作了介绍。
在他说出这位眼前的是一位士人之时,他们所有的人都对他投来了欣羡的目光。
这让佟壶恩小小的虚荣了一把。这不,这些天来,在消息传出去之后,有很多的人慕名来到他府上,就是想要与这位才学极高的士人多多切磋学艺。
可是都被这位大人给回绝了。
这点的佟壶恩心里更是得瑟了。
在往日的同‘交’都上他家来婉言的说出想要再见一见这位大学士之时,佟壶恩的心里很是得到无量满足。
虽然是没有见到,但他从他们的眼中他是看清了,他们都是羡慕自己的。
现在他正与自己对面对的大人下着棋,品着茶。
佟壶恩在与他下棋之中品出了许多的深悟,让他感觉受益良多之际,他对面的这位大人开口说,想与他家里的子嗣一起多加的研磨技艺,也好观察一下阳陵城里头,这里的学艺程度是到了何种的境地。
佟壶恩自然是感觉到,这是多难得的一次机会。
于是他就传令下去,请来的自己的爱‘女’,佟‘玉’儿。在这个家里,在这整个阳陵城不敢说,但他的这个‘女’儿,已经是小有名气了,已经是不输与在她有学之士心中的地位。
佟‘玉’儿来了,一番见礼客套下来,也与这位秦大人是下了一盘的棋。
第九百零八章:
秦大人下棋,是一种循循善‘诱’的方式来教导与你,不急不躁,稳稳慢慢,是一种能让人安下心来的认真去领悟的一种教学方法。
佟‘玉’儿也是在此其间,感悟到了许多的技艺之‘精’髓,受益了良多。
在佟‘玉’儿还想再与这位大人再下一盘之际,这位秦大人又开口了:
“我不是也曾在你府上,见到你的另一位‘女’儿吗?怎为何不与把她也一起请来,好与我们一起来感悟这棋中的‘精’髓之处?”
佟壶恩楞了片刻,他压根都没有想到去请这位‘女’儿来。现在被与这位大人一说,他还没反应过来。
而一旁的佟‘玉’儿却是已听清了,她虽暗恼这位家里的贵客秦大人怎会记起她们家那位没有见识的长姐。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佟壶恩在眼前这位大人认认真真往自己脸上巡视而来,眼含笑意之际,他是明白了,今天无论如何看来是不能与大人说家里佟罗月是不能来的。
虽然他有些为今天的这般好的机会有点的可惜。
但他内心里又一想,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褒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儿,又可以等会贬低了佟罗月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再由这位大人帮自己传出去,这就不用自己来说,却能起到更好的效果的。
佟壶恩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
大旗帝国,一个古老而悠远的帝国,国度设在大兴。
这是一个即开放,又没有被人所熟知的帝国。
这是一个历史河流中衍化而来的文明古国。
这是一个历史上传承下来许多古老技艺的国家,他们有着他们的生活方式。但也是大致与历史的正轨又有些不同的国度。
原本他们有属于他们这个时代所有人所骄傲的文化产物。
但在此时,这个年代人们,他们却有着许多的无耐。
因为在一百多年前的一场大战役中,战火纷飞了好多年后,当他们停止无休止的战‘乱’后。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国度里的人们才发现——
他们每个国家,都因为这场长达数百年的战‘乱’,都失去了许多前人所传承下来的才识、技艺。还有就是也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了许多的掌握有最高学问的人才。
他们或是老去。或是在那场战役中牺牲。
或是也有自‘私’的,他们秉承着学艺之‘精’髓,不愿意把这些宝贵的才艺传出去,只留在家中。他们编写下了前人留下来的技艺才学在书册上,世代的相传下去。
以保有他们自己家族这一支人脉能在这个帝国永久的长存。
很多年过去了,这也让许多人为之所渴望。
因为他们这里,他们的手上,所记载的都是前人经过多少年的深加琢磨而得来的学识,能带给后人许多才时的知识与文化。
这是他们所渴望的,但却也是此时他们此时最无力的。
因而随着时间的延续。逐渐的人们对于知识的渴求已经到了愈加强烈的地步。
这也就造成了如今,一个学识渊博的士人,一个上知古今之人的学识,是多么的能在如今的这个帝国里,得到那么多的人的渴求。
每一个人都愿意与之‘交’流。都想从他们这样有学识的人身上得到一些他们所一直渴求的而又不能用金钱去得到的学艺。
……
此时佟罗月随着这个身旁的李仆‘妇’,身旁跟着秋梅一起,最后穿过了一座石桥,来到了这片幽静的庭院落。
这院落里,古树参天,古老而幽静。
一路上,佟罗月几次都想开口去询问。这仆‘妇’身上的这股子熏香是从那里买来的。
这股子香味是特别的好闻。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她被杀时,驭夫在自己的马车内掐灭掉的那股子好闻的熏香。
那也是一种好闻的淡淡若有似无十分清爽的香味。细想下来,其实,那一种熏香更是好闻。
前世她对于这种香料,并不太了解。这一世,她想还是懂一点的好。
当时在驭夫上得马车来,掐灭香炉里的香之时,她是清楚的看到,而这香味正是从那块香料里飘散出来的。
而这块香。并不是刚放进去的,它的上面有原先点燃的檀香留下来的火星点燃了下面放着的一块。
它与普通的香料比,粗看样子是一般的模样,可驭夫却能一上来就把这香‘弄’灭了,显见他是十分的清楚,这味道是不能多闻的。
她从来没有去怀疑过王雨若,因为既然不是下车后才放上去,那她就也有可能一不小心的吸入,她岂不是也会有事?就眼前,这驭夫是最该怀疑的。
“老爷,小姐来了。”李仆‘妇’在一处古香味十足的朱‘色’漆木大‘门’前停了下来,她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佟罗月站在廊下,此时正是午后,刚在暖阳下绕着大半个佟府一圈的走来,她感觉还好,没有因身体的不适,也有多大的难受。
想是她的身体确是如这个地府的小书记所说的,正在慢慢好转,适应的过程之中。
佟罗月捋了一下自己的耳鬓几缕碎发,等待着来人给她开‘门’。
很快的,里头的人听到了响动,出来一个身穿丁香‘色’衣服的人。
佟罗月眯眼去看她,是她的庶妹佟‘玉’儿,她的父亲集宠爱与一身的家里的庶‘女’。
佟罗月想到这,就觉着好笑,她扯了一下嘴角后,还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她进了房间。后面的李仆‘妇’与自己带来的丫鬟秋梅并没有进来。
进到了摆满书卷的书房,佟罗月大致用眼扫了一下这里的装饰摆案,唯一给她的印象深的,就是书柜上的书真是不少啊。
这与自己前几天由老祖母那里取回自己母亲的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这里的书都很是新,并不像她正在看的,都满是陈旧的老书册。
“父亲。”佟罗月来到他的近前屈膝,朝他行了个礼。
然后她马上站起了身,她也不会傻得得到他的同意才直起身的。因为这个父亲,谁也没能料他,他会不会开口,叫自己起身来。也许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起身,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与他短短的三次接触下来,每一次他都是趾高气昂的在自己的面前,端着一张时刻想要训斥自己的老脸来。
佟罗月很肯定,他是做得出来的,只要他愿意。
此时的佟壶恩倒也的确是很想这般,给这个‘女’儿一点严厉瞧瞧,或是再训斥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衣食父母,难道,自己这做父亲的还没有一点管教她的能力?
但此时佟壶恩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因此他还是忍了下来。
“这位是咱们佟府的贵客。”佟壶恩向一旁这个站立笔‘挺’的佟罗月说。
佟‘玉’儿此时已经站立到了佟父的另一边,端着笑颜为坐在摆案前的两人斟茶。
“咱们下一盘棋,怎样?”一旁一身墨黑玄衣的斜靠在椅背上的秦大人突然这么说。
佟罗月突然的一愣,下棋?她想她并不会啊?佟罗月有些不明其意的看向这个只见过第二次面的男子。
年纪并不是有多大,可是就连自己这个父亲也这般的叫他一声大人,而且叫得十分的卖力。
而一侧的佟‘玉’儿听得了这话,正在斟茶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她想不到这位大人一见到这佟罗月就说要与她下棋。
就以刚才来说,自己进来后,多少也是与这位大人客套的说了好多的话后,才得到父亲的允许,与大人的默认,最终与自己下了这一盘的棋。
能与这样有学识的人下一盘棋,这是多么的值得骄傲一件事,外面有多少这样的人,即使排队也未必能与这位有才学的士人下棋。
“我不会,我也不想下。”佟罗月当着佟父的面,对他的提议摇摇头,她一点的都不感兴趣。
秦楚愣了片刻,抹了嘴笑道:“并不难,我可教你,请吧。”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此时正坐在他对面的佟父站起身,让个坐与他这个‘女’儿。
佟父面‘色’铁青,刚刚他听到了什么?这个臭丫头居然胆敢回绝掉,这位大人的邀请,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她这个蠢货倒是懂是不懂。
佟父的胡子气的一颤一颤,脸‘色’铁青,他还是坐着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让步,他凌然的瞥向这个他的大‘女’儿。
真是没想到,她如此的不识抬举,这是多难的一次机会,外面的人,就是‘花’上万金,也是没有这个机会与一位士人,同坐在一起的。可是,她,她……
佟壶恩的眼睛,瞪得没法想象的大,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起身来给她这个机会。
真是没点见识的东西,想他刚才自己的小‘女’儿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次机会,与这为大人一同下了一盘的棋,她是多么的珍惜。
可是这个大‘女’儿呢,借着他小‘女’儿的光,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还这般直言就拒绝了。
佟壶恩心里又骂上了几句,以解他心头之恨。
但他一想,这样一来,也就能立马的能让这‘女’儿,很容易的受到责辱,
第九百零九章:
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多么的愚笨。也能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因此佟壶恩立马决定让出这个位置来。
佟罗月坐了下来,她看了眼前摆在棋盘上的黑白两‘色’的棋。
佟罗月去看对面的这个人陌生男子,至于她这父亲为什么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现在问他也没有用,看他此时的面‘色’就知道。她懒得开口。
而对面的这人要与自己这个生手下棋,难道这里就没人与他下?非要找一个她这样的外行?
佟罗月不得不这么的猜想。
可是这怎么可能?光只是这个家里站在她一侧的妹妹,懂的就比她多上许多,哪里还需要她来做些什么。难道是要自己来做她的陪衬?
想到这里,佟罗月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佟罗月随手拿起了一枚白子在手,她看向了这个被清空的棋盘。
“嘶。”
佟罗月听到了一声从牙齿缝里传出的惊呼,她皱眉,抬头去看正上方围着她看的两人。
他又要开始了,佟罗月心里嘀咕着,真是没一点愿意放过自己的。
“你既然不懂,又不会下,你为何还先拿白子,你应该让黑子先行,你真是蠢笨的可以。”佟壶恩不错过任何的机会训斥这个他看不惯的‘女’儿。
“没事,这不是你的‘女’儿不懂吗?这也正常。”坐在佟罗月对面的秦楚淡淡地说,一副好商量的语气。
于是佟罗月的这父亲,就这样暂时的揠旗息鼓下来,又是一张笑脸迎上对面的秦大人。
佟罗月两眼盯着棋盘,她能怎么办?今天她就不该来。她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佟罗月抓了两枚白子在手,把玩了一阵,然后她随便的寻了个位置,在黑子的一旁放了下来,她只希望快点结束这没有一点意义的棋局。
很快黑子也在她白子一旁阻了她的去路。照这样下去。佟罗月想肯定会很快的败下来。佟罗月心里估‘摸’着,她用多少颗白子会结束这盘无意义的棋局。
佟罗月分神了出去,轻轻抬眉瞟了眼此时站在佟父一侧的佟‘玉’儿,见她悄悄扯了一下佟壶恩的衣袖。似要阻止他,是阻止他训斥自己?还是阻止他不要拦着自己,让自己出丑?
佟罗月坐正了身子,低着头,眼睛看着棋盘。这样的一盘棋,自己对面又是一个有才华之人,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任何的胜券的。这也是她声旁围着她的这两人所乐见的。
她有什么办法。她又该怎么办?
佟罗月盯着棋盘上的两黑一白,三颗棋子,不愿意再轻易把手里的这颗白子放到棋盘上了。
她想赢,但可能‘性’她自己都知道微乎其微。她更不能现在就不下。他们定然又有的说。
“怎么了?干嘛还不下?输也要输的有尊严,像你这样举棋不定,我佟家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丢尽了脸,庆幸现在正好没有外人在场。”佟壶恩不满的言辞,又一次忍不住大声斥责出来。
佟罗月失笑。不去理会。朝这个佟父旁边佟‘玉’儿望去,见她一脸的认真研究着棋盘,可是这个上面总共才有三个子,能有多好研究的。装的还真像。
佟罗月不理这个佟父的挑衅,慢慢低下头。下吧,反正都是输,可她有什么办法。今天的这个出丑是出定了。让他们高兴是必然的了。
很快的,佟罗月的棋局杂‘乱’无章,棋盘上的白子倒是很多,有十几枚。
最后秦楚放下一颗黑子,胜负已定。
秦楚抬起了头,盯着对面正困‘惑’的研究棋局的‘女’子看了看。端起了一旁佟‘玉’儿给他斟满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今天他叫了佟家的几人来下棋,并非闲着无聊。
秦楚开口道:“听说,贵府上下都是有许多典籍珍藏,难道一盘这么简单的棋都会让你这般为难。下的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有任何被人指点过的迹象。”
佟罗月心说,我早与你说过了,我并不会,可你们非要我下。不过经这个人的这么一说,还真是,也许,她该回去翻一翻,也许里面真的有一本的棋谱也说不定。
“这样吧,过上几日,我们再下一盘棋。”秦楚起了身,从一旁的书案上,拿了一本他进来之时就一直翻看的棋谱,这本棋谱佟壶恩知道,看见这秦大人是非常爱护的,佟‘玉’儿也知道,这是本很难得的棋谱。
他们的眼睛都盯着秦楚,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干嘛把这棋谱递送到佟罗月的面前。
秦楚道:“我可借与你看看,你也回去学一学,过几天再来吧?”
他一说完这话,佟壶恩与佟‘玉’儿,两眼瞬时瞪得老大,他们真不敢相信,这位大人,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大人,这可使不得啊?”佟壶恩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为大人居然这么的慷慨,能把自己心爱的书册,借给他这个毫无一点才学的‘女’儿,他这是为什么?他真是太慷慨了。
此时的佟壶恩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出了佟壶恩的书房,在他们‘艳’羡的目光中,佟罗月走了出来。
此时,她拿着这本褐‘色’封面的棋谱,与自己的这个丫鬟,穿过了自己院子前的一片竹林,回到了自己的临秋居。
“小姐,你这是要休息了吗?”在跨过院‘门’后秋梅问。
“嗯,去拿点茶水过来,到客居。”佟罗月看了她一眼吩咐。
“好,这就去。”秋梅转身去做事。
然后佟罗月继续往里头走,她扫了眼,这院子里头的几个丫鬟,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眼神都有点的不对,都闪一下,与自己避开。
推开了房‘门’,里头已经有人在那蹲点。
佟罗月气怒,她是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了。还有刚刚这个冥德,那般的维护自己,在她们的眼里恐怕,又是一番的好说。
佟罗月跨了进去,拿了一根一侧桌案上最粗的‘毛’笔,在他的身上‘抽’了两下。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与你说了,没我允许,不准进来。”佟罗月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进来,你想怎么样?!”躺在躺椅上的冥德横了一眼过来。
“你……”佟罗月气急,从来她都说不过别人,更别说这人了。
“好了,不说了,我问你,你刚刚为什么就与那婆子走?”说起这点,冥德就很是不满。
佟罗月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定然就是刚才,那婆子来,他与她争执的几句,被他记恨上了。
“去了,就是去了,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叫我过去的,我能不去吗?但我也是后悔的过去。”
佟罗月兴致寡淡的坐下,把刚才在佟壶恩书房里的事与他简要的说了一说。
“哼,我就知道。”听完她的叙述后,冥德翘着二郎‘腿’,继续躺在那上头,杨着眼看向她说。
这时,外头的冬菊进了屋来,手上端着一壶茶水,及两碟点心。
佟罗月奇怪,问道:“不是让秋梅‘弄’吗?怎么是你端来的?”
冬菊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掠过了她不想看到的身影,回道:“小姐,没事,秋梅有点的事,耽搁了一下,被人叫走了。我也是顺手的事,也就端了来,小姐你用吧。”
冬菊还在一个茶杯里头,为佟罗月蓄了茶水,只此一杯,端到了佟罗月的进前。
“谁叫走的?”
“像是二姨娘那里的小惠。”冬菊被小姐这样一问,有点的犹豫的回禀。
佟罗月皱眉,让冬菊下去。冬菊出去后,佟罗月瞟了眼那没有坐相的人,意思是你也该走了。
可是这家伙,冥德只当是没有看到。继续抖着他的‘腿’,好不自在。
冥德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另一个丫鬟‘春’兰到了哪里去了?”他带着贼笑道。
佟罗月看他这样的贼兮兮,定然是有事。“你说,到哪去了?”
“是去了另一个三姨娘那,你可知?”冥德笑说。
佟罗月自然知道这几个丫鬟都是有问题,可也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吧,一个刚送自己回院子,她就急不可待的往那去报信;另一个在她离开后,马不停蹄的也离开了,真是脚步都快的很。
佟罗月带笑的瞟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本是的,一来我这里,就这么块的‘弄’清楚她们都是谁的人了。还有你说说,现在就剩下这个冬菊了,你说她会是谁派来的?”
“她?”冥德哧哧笑了起来,“她没‘门’派,她是个散兵,你们家里的几个姨娘都瞧不上她,所以啊就是这样……”
这几个丫鬟各有各主,就是没有把她当一回事。
“好了。”佟罗月拍了拍手上的这本棋谱:“既然你不愿意走,就陪我练下棋,怎样?”佟罗月盯着他问。
“好,可你有棋盘吗?”冥德看了眼,她手上的这本围棋棋谱,嗤笑出声。
来了一个丫鬟,领了佟罗月的吩咐,就去为她寻找棋盘了。
刚把‘门’关上,佟罗月就听到后头再也忍不住的笑声,回头见他已经是笑的仰面朝天了。
第九百一十章:
佟罗月不理他,随他去翻那本棋谱。来到里面的案桌旁,她还是与他道:“你帮我看看,这书册,我学可以吗?”
“你学倒也成,不过听你说,这本棋谱是那位贵人很宝贝的,还有你那爹与你那庶妹又见给了你,他们很是嫉妒。可照我看来,这本棋谱并没什么。”
冥德嘴里嚼着冬菊送上来的点心,另一只手从头到尾已经翻了个遍,淡淡的道。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就瞧不起这本书册。
佟罗月听他这样一说,能让自己学,那她就满意了。何况这本棋谱还是刚才闹的那两个人眼红不已,所以在她的心中,已经把这当成了宝贝了。自然也就不会在意是不是真的能很贵重。
她也从没指望过这本棋谱能贵重到哪里去,只要是能让自己从这里头学到一些就成。真正的好书册,她相信那位贵人也是不会,这般容易的给了她。
于是佟罗月又走了几步,到了一个小柜子前,掀开了上头的箱子盖,在上次从祖母那里搬回来的一堆书册堆里面找寻,没多久,倒也真的被她在里头,也找到了一本。
佟罗月拿到了他的面前,刚要开口给他瞧瞧,就听见,敲‘门’声在外头响起。
佟罗月想也许是棋盘送来了。“进来。”
果然刚才叫出去的丫鬟此时手上拿着一个棋盘。
佟罗月把棋盘放到了桌上,直到那个来送棋盘的丫头走了出去,她才转头道:“你就陪我下一盘吧。”
冥德瞟了眼她,在她的兴奋的目光中,好似还真对这围棋起了兴趣。冥德笑了笑,这样子能打发时间倒也不错。于是他拿起最后碟子里头的一块糕点,慢慢上了前来。
冥德坐着佟罗月的对面,见她两眼发光的瞧着这两本棋谱,不知选哪一本才好。选的十分的认真。
“真想学?”他问。
“嗯,总不能一直被他们羞辱。”佟罗月从棋谱里抬起头。
“呵,你肯用心,知道这点也是不错的。那成,咱们现在就开始。”冥德探过了身,把佟罗月拿在手里的一本棋谱外头带回来的棋谱丢到了一旁。不再理会。
“你往后就看这本,其他的都不用看,省得看多了反而坏事。”冥德指着佟罗月她手上的另一本道。
“嗯,好,听你的就是。”
屋面外,冬菊过了来,见丫鬟善问正守在‘门’口,冬菊偷偷朝里努努嘴:“那人还没有出来吗?”
“没呢?”丫鬟善问抬起头。轻声的回道。
于是冬菊就愁苦着一张脸,与这个善问一起坐在‘门’外头,无聊的拿起手上的绣活,边做边两人不时‘交’流上几句。
没过多久,冬菊又靠到善问的耳边。悄声问这个不太爱说话的丫头:“你说,这小姐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主子的事,哪里是我们可以多加言说。”善问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后不语。
“嗯,也是。”冬菊点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辞。
冬菊是个爱说话的。现也无事,就一边做着手上的绣活,一边瞧着这个这个院子里头较木讷的丫鬟,张了几次口,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开口道:
“我看见小姐刚才还叫你进去。帮他们拿了一个棋盘,可是?你说那家伙这是要做什么啊?”冬菊侧过身来,手上拿起了绣针,八卦的问善问。
“不知道,主子的事。哪里是我好多问的。”低头忙活手上活计的善问还是一问三不知。
冬菊想寻她说话的热情‘性’子,一下子就好像掉到了冰堆里头,使她沮丧起来。
接下来,也只有冬菊在憋得难受的时候,嘣出几句话,并没指望这个在她旁边做绣活的丫鬟能非要回答。
佟府里的另外两房夫人,佟老夫人分府在外另开府的两房儿媳,这些天并没有走,她们暂时还居住在这佟府。照应着佟老夫人的身体。
而大妾把她们两房一应所需都照应的井井有条,得到了她们当面的不少夸赞。
“舒兰啊,真是谢谢你这几日的安排了。”佟府的二房,佟康乐的夫人此时闲闲地坐在椅子上,她端着一盏茶在手,与下侧坐着的大妾秦舒兰缓缓说道。
“没,即是府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要请二位夫人有空之时,多回来住住才是。”秦舒兰坐在一侧应景的说着。
佟二夫人瞟了眼说出这话的秦舒兰,带笑的眸子又去看一旁的佟府三夫人。
她们自然知道,她这个佟府里头的大妾,说出来这话,跟本就是打着白条,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别看她此时是管着佟府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那也是说了等于白说。
谁不知道,佟府里的家规,在她们嫁到佟府里时,佟老夫人就是再三的言明。
佟府的家规是,每房都要在成亲后不久的第三年起,就得从佟府里头搬出去另过。也就是分家。
而大头自然就是佟府里的长子拿,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兄弟的平分。
此时这个‘女’人,如此这般的说,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何况她还是这个府里的一个妾,坐在她们下首而已。
这点的这两个佟府里的二房,三房两位夫人,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
这时一旁大妾朝一侧的三夫人看了几眼,在佟二夫人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对了几个眼神。
然后佟三夫人捋了捋头发,开口与这两人说道:“对了,这一晃又是一年多的时间,老夫人住在佟府里固然是好,可我们做儿‘女’的,现在都搬了出去,照顾起来就有些欠妥当了。”
佟三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朝佟二夫人看了几眼,才与这屋里的两人缓声说道:“要不这样,再过上几天,我就请上老夫人,到我那处住上几个月?”
佟三夫人的这话,是与大妾说的。
“也可,不过那也得老夫人同意才成。”大妾点头应道,端着笑脸。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一过了正月,老夫人这是会到两外的两房家里住一住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大概都是一个多月左右。
可每一次去住的时间都未定,有时夏天,有时秋末,如今却是冬日,还有最近这佟老夫人的又染了病,谁也未必能肯定她会在此时去住。
但如果有人诚心的邀请,那也是未必的。
在佟三夫人说道这里之时,背靠椅上的佟二夫人的眼里眸光闪动了一下,只见她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她拂动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抬头朝她看去:
“住,自然先是去我那处,等会的我就去与婆婆说一说。”
佟三夫人见这么容易就达成她想要的目的,她心下一松,很是满意。佟三夫人在佟二夫人不在意的时候,朝坐在下侧秦舒兰‘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见今天的目的达成了,大妾在这处暖房,又与两人说了一会的话,上座的佟二夫人果然如她们所料的起身,要丫鬟带着她去这佟府几处装点一新的园子里头逛逛。
因为她是爱‘花’之人,是谁的都知道,能在此时,这个季节的在府里头,还能养出开的‘艳’丽,且不凋谢的‘花’,那是难能可贵的,而且也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才能养的起。
屋里头的两人见佟二夫人走了,她们坐到了一处,佟三夫人瞟了眼大妾,语带傲气的开口了:“好了,她都答应了下来,你可别忘了许过我的承诺哦。”说完她笑了一笑,看了看自己描绘的还算是不错的丹蔻。
此时把正事办下来的大妾也似松了一口气,笑说:“那是当然的。一会让人送到你的房里去,你可要点清楚,还有你们可得快点的赎回……。”
“自然,那是当然的。”佟三夫人见她提起这话,有点不快的截断了大妾的话。
……
水榭廊桥,佟府的景致‘精’致异常。
扶着佟二夫人走的丫鬟,边走边眼睛忙不停的四处打量着。
“童儿,你说这里美吗?”佟二夫人脸带笑意的看了又看这四处,有些神往的感叹。
“美,自然是最美的。”丫鬟小童连不迭点头应承。
“嗯”佟二夫人笑了笑,眼里满是这府里头的所有,似乎是想把全部都装下。
佟二夫人眼看着前方,转头突然带笑又道:“刚刚你看瞧清了?”
“嗯,是的夫人。大妾朝三夫人使了许多的眼‘色’。她们果然不出夫人所料。”
“嗯,咱们就当做不知就成。”
“好。”
慢慢地这两个一主一仆走完了一个庭院,又到了下一个庭院,丫鬟嘴里的赞叹声不绝于耳,更加使得走在一旁的佟二夫人下定了决心一般。
大妾送走了佟三夫人,带着笑意的脸上掩饰不住得意。
一旁伺候在侧她的丫鬟荞连也是为她高兴,只听她道:“夫人,咱们现在就过去与老爷说吗?”
“那是当然的,走,老爷还等着呢,他是多么讨厌这个大‘女’儿,我们大家都是清楚的很,现在好不容易的他能在人前这般的明着指责她,这是多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不让他加把油的继续着。”
第九百一十一章:
秦舒兰现在心情很好,不免多说了几句。
她看了眼自己的这个丫鬟,她也不担心这丫头出卖自己的到处‘乱’说。秦舒兰又得意的笑了笑,往前走着。
“是的,夫人。”荞连弯着腰,挽着她的手,引着大妾慢慢往前佟壶恩那里走去。
此时的这声夫人当然是在佟二夫人与佟三夫人面前,大妾是还不能让这个丫鬟叫的。
明面上,她还是一个妾,这点她还是知晓的很清楚。为了省得麻烦,以后坐上佟府夫人的位置之时少一些磕绊,她也只得是暂时这样。
秦舒兰点了点头,满意这个丫鬟的乖巧。
到了佟老爷的书房,秦舒兰进去,让她的丫鬟在外面等。
“老爷。”秦舒兰轻轻地唤了一声,巧笑连连,款步到了他的近前。
“怎么样,事情可是顺利?”佟老爷有点焦急的站起身。
秦舒兰笑,两步到了他近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的。老爷放心。三房的人都把府邸给赌输押了出去,怎么会不去帮咱们开这个口请老夫人到二房那里住上一阵。”
“嗯,那就好,那就好。”佟壶恩捋了捋自己的一捋胡子,“还有,秦大人也刚走,他也是答应了。”笑着与大妾说。
“答应了?可是他会参加诗会的事,他答应了?”大妾见佟壶恩笑眯眯的直点头,忍不住双手握住‘胸’前:“那真是太好了,老爷。”秦夫人说到这里,显得异常的‘激’动了起来。
“嗯,这样当然是很好。”佟壶恩点了点头,他也是很意外,原本是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可是却没想到,这为大人居然就这么就答应了下来。而且是一口就答应。
佟壶恩又道:“让我们的‘玉’儿代表我们府上去参赛。这样再有了这位大人在印证,还加上我们‘女’儿的才学,想必想要在阳陵城一举成名,拿下这回这个诗会榜首那是肯定的了。”
佟壶恩笑的得意。似乎是已经看到了那时让他长脸的一幕。
大妾被他这样一说,也是高兴异常,可是她又一想,有点担心道:“可是,这各各府上的都是让她们的嫡子嫡‘女’参加,我们‘玉’儿这样去比赛可行?”
大妾蹙着眉,靠到佟壶恩的身旁问道。
“怎么不行?我们府上难道还有人能比得上咱们的‘玉’儿?上次与秦大人下的那场棋艺比,你难道忘了?她输的那个惨不忍睹?真是丢了我的老脸,啧啧。”
佟壶恩握住大妾的手,想起那天的事。笑得合不拢嘴。这下他的这个‘女’儿是彻底的名声扫地。他为此这些天来,饭都多吃了许多。
“呵,好了,老爷,我不是怕被人说?这样。你让大小姐也去?这样由着她站到人前,我们的‘玉’儿站在她的一侧,如果她答不上来,落了咱们佟府的脸,那样也好让咱们‘玉’儿补上,你说呢?”
大妾这样一说,佟壶恩自然的是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
对啊。佟壶恩不住的点头,满意之极,真是多亏自己的这个夫人的提醒。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呢?
佟壶恩的眼睛雪亮无比,不住的笑了又笑。
“好,好,就这般的决定。这回让她丢脸一次丢个大发,那样我们家的‘玉’儿更能在世家小姐圈子里头,奠定住地位。”
佟壶恩不住的点头,他深觉的这个主意真是太好。
临秋居的院房内。
冬菊手捧一盏茶水,从小厨房里头出来。
“冬菊。这是去做什么?”
迎面走来的是与冬菊一般伺候小姐,这临秋居的另一个丫鬟‘春’兰。
“你怎么现在有空?刚我去找你可不见你在?你这是又从那里刚回来?”冬菊用下巴努努远处的一个方向,好奇的问。
‘春’兰被这个多嘴的冬菊一说,脸上有些尴尬,不过很快的就不见了。
‘春’兰重新盯回了冬菊手上的茶,“你这是要去与小姐送茶?”
“可不,我这就送过去,你稍等我一会,回来我有事与你说。”冬菊往前走,边回头过去与‘春’兰说。
“好的,可你为什么只是端了一盏的茶过去?”‘春’兰随着她的步伐,眼睛盯看着冬菊手上的托盘。
冬菊被她这样一说,反倒她自己有点的不好意思起来。
冬菊闪着两只眼睛的看向‘春’兰。
“好了,我知道你这点的小心思,可你也做的太明显了吧?”‘春’兰往冬菊的手臂上轻拧了一把。
“呵呵,那有什么?我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的。”冬菊一点都不感觉有错。
“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你可知道,这小姐见你总是这般做一次,两次也许没什么,可抵不过时间长了起来的。
这样,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里头,再端一盏茶过来,这也不费些什么的事,瞧你,还使上‘性’子了。”
冬菊被这样的一说,倒也没法,这个‘春’兰都说得这般明白了,她还能怎么办。
冬菊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多久,里头的帘子就掀开了。
‘春’兰出了来,她手上拿着一盏茶,放到了冬菊正托着的托盘上。
“好了,这是要我去,还是你自己去?”‘春’兰带笑意的眼眸瞟了瞟这个还有点的不太情愿的冬菊。
“我去,这又不是有多累人的活计。你等我啊,我回来与你说事。”冬菊一咬牙,又叮嘱了她。
说完冬菊快速的,迈着小‘腿’,踮着脚的往那一侧,原本的一个小厢房,现在被小姐改成了一个书房而去。
冬菊后面的‘春’兰见冬菊掀开帘子进去了,才转身往回走。
……
小书房内。见到冬菊退下后,冥德开口道:
“你今天的这个丫头倒是改了‘性’子了,原本每次只要是她给你端茶送水的,都只会有一盏,点心也是往你跟前放的。怎么今天倒是改进了许多?”
冥德没好气,与这个坐在他对面的正低头研究下面棋盘的佟罗月道。
“有你吃,你还多什么嘴?”佟罗月抬起头来,“我倒是觉着也就是这个丫头还过得去,现在的三个大丫头,里头也只有是她的表现的还和我心意。”
“哼,就你这样的还觉着她好呢?”突然冥德板着脸的骤然放下了手里的那盏茶。
那哐当一声,碟子与杯盖重重相碰,发出清脆响声。
“你这是怎么了?”佟罗月莫名,他的脸板得这是给谁看呢。
冥德气红了脸,他突地站起身,手指这盏还有点烫嘴的茶,“你可知道,你的好丫鬟,在这里头放了些什么?”
佟罗月经他这一说,面‘色’突然一变,她的眼睛盯着这丢放在几案上,洒出来几滴茶杯。
佟罗月转身,朝外头窗外头看去,这是一扇她不会轻易的去关上的窗户,就是生怕有些的人,嘴闲不住,到处‘乱’说,虽然她并不会去在意,可能免还是希望能免掉这些不必要的。
佟罗月站在那处,她淡淡地,声音有些发冷的问:“她里头放了什么?”
她转过身,眼睛直盯,这个赤红脸的地府随她一起而来的小书记。
冥德被她这样的问,眼睛突然的就不敢与她对上,他转过了头去:“是,‘春’‘药’。”
……
“‘春’‘药’?呵呵,真是看不出来?”
佟罗月看了眼,这个没了往日气势凌人般模样的他,如今居然不敢与自己对视。
如今的情形是什么?佟罗月转过了身想着。
“你说他们这是想要看我出丑,看上瘾了?是与不是?”看着外头一株梅树的她,带着冷意的问身后的冥德。
“那也是他们认定了你好欺负才这般,难道不是?”冥德一脸不削,带着厌恶道:
“这么笨拙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不过对于你,倒还是没什么?你是不会被赶出‘门’,最多的责骂上几句,我到时定然就会被赶出这个府里。”
冥德换了一个位置坐下,脸上神‘色’换了过来,回复了他以往的痞笑模样,他接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这是谁给我下的套,既然如你说,这冬菊是个‘没‘门’派’的……”
佟罗月看向他,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是另外两个?”
佟罗月叹了口气,转身往走到‘门’口处,推开屋‘门’,佟罗月轻唤道:“冬菊?”
叫了两声,并不见这丫头马上过来回应。
这个院落并不大,三间朝南的正房,外加两旁四间侧房,及其一个角‘门’。
留了两间的给了她院子里头的大丫鬟住着,这大丫鬟现在去掉白芍,就剩下三个人,她们一间。还有一间,几个打扫的一间。角‘门’住着的是守‘门’的冥德。
“冬菊?”佟罗月又叫了一声。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小姐找冬菊?她估计在里屋,你有什么事,我去帮你叫?”这个丫鬟是秋梅。
佟罗月瞟了她一眼,此时这丫头是刚从外头过来,穿过了院子里头两株梅树,手里捧着浆洗好的她的衣装。
“嗯,你去叫她过来。”佟罗月点了个头。
“好的,那我先把衣服放到小姐的房里头,再过去。”
第九百十二章:
秋梅得到佟罗月又点了个头后,往她的寝房里头快速的掀帘子进去,没一会,见她手上没有了刚才手上捧着的一叠衣料。
秋梅往靠近小姐寝房一旁的其中第二间的侧房里头去。
此时里头的冬菊正神情‘激’动的与一旁心有旁骛的‘春’兰说着她刚打听得知的一件事。
冬菊端着一小碟小姐房里收下来的瓜子,一边磕着,一边把头向前凑过去,她道:“你可听说了,我们这里的白芍,她的伤养好了,这是被大妾给接了去她房里头。”
原本正心神不宁的‘春’兰被她这样一说,倒是定下了神,往这丫头脸上瞧去。“大妾肯接收她?难道她就不怕老夫人有想法?”
“这我可不知道。可人已经是过去了。听说也是在她的跟前做事?”
冬菊眼里头并没有多少的欣羡,可她却是对这丫头被小姐赶了她出去,睁眼说瞎话,十分的不齿。
当初她与这个白芍也就相差几步的到了小姐的房里头,而且还是她事先的跑进屋里,去与小姐报信的,这人穿没穿衣裳,她心里头跟明镜似地。
可是这丫头,与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可真没看出来,她是个拨‘弄’是非的。
当初小姐失踪几天回府后,也没怪过她的把小姐给‘弄’丢了,她这一个做丫头的先回了府,可小姐却是找不到了,这是多大的事,可小姐从来都没与她说过一句的重话,她倒好。
冬菊渴了,端起一壶小姐不爱喝的酸梅茶,品的正欢。
“冬菊,你可真是在这里头。”秋梅一进屋,就瞧见这丫头又在偷懒,“快点过去,小姐找你呢?”
秋梅盯着她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的扯了一下,瞧见那也端了一口茶,听了她的话,却是一不小心的颠出了些茶水的‘春’兰。
“小姐找我啊。哦,马上,不是刚才瞧见善问在外伺候吗,怎么没叫她?”
冬菊还在嘴里咕哝。
“什么善问?哪有她的影子,她一个打扫庭院的,你能指望她做些什么?”秋梅见她跑下了炕,穿上了鞋子,与她道。
“嗯,你说的也对。我这就去。”很快的冬菊就掀开了帘子,出了去。留下了两人在屋里。
秋梅瞟了一眼,眼神开始有些慌张,又有点坐不住的‘春’兰,她并不理,只当没瞧见。放下了给冬菊打起的帘子,人也到了外面。
秋梅出了来,见那冬菊已经掀开帘子,进得了小姐的书房内。
秋梅于是就整理了一下衣衫,眼睛朝前看,就见刚刚冬菊嘴里头的善问正从后院的茅厕过来,手上湿漉漉的。显见是刚洗过了手。
“善问。”秋梅叫她。
善问抬头,见到是小姐跟前的秋梅,正在含笑地朝她招手,她脸上有点的惊讶,忙快速的跑过来。
“何事?”善问没有过多的言辞,直接就问秋梅喊她过来的原因。
“哦。”秋梅见她抬着这拘谨的眼神。语带稍微停顿了一下后道:“刚才小姐找你,你去哪了?”秋梅含笑的问。
“茅厕。”善问回了她的话,眼睛继续看向她。
“嗯,活计都做完了?”秋梅见她点头,就挥了挥手:“那就拿个小杌子坐到小姐‘门’外头。做点自己的绣活去吧。”
似乎她叫她过来,就是这么一件事。
“哦,好的。”善问低头,应了一声,朝秋梅行了一个礼,就往此时‘春’兰呆着的隔壁一间房里,掀开了帘子的进得了里头。
很快的就搬了一个小杌子,另一只手的竹篾里头放了点的线头,布料,往佟罗月的书房外头的廊檐下头,把小杌子一放,就坐了下来。
秋梅抿嘴笑了一笑,回过头,见原本此时正在屋里头的‘春’兰,一手打起了帘子,正探出了半个身子,眼神往书房内瞟。
秋梅回过了头,继续去忙小姐屋里头的事。
……
佟罗月的书房内,佟罗月盯看了她的这个丫头一会,然后她慢慢地坐了下来:“冬菊?”佟罗月问她。
“嗯?”冬菊带笑的眼神寻问佟罗月,虽是有点的含笑的眼神,可是她的心里头在佟罗月与一旁虎视眈眈的那个家伙的盯视下,有点的好像芒刺在背。
“小姐,何事?”冬菊收起了询问的眼神,眼里带上了严肃与认真。
佟罗月在她的眼里看不出惊慌,有的只是对自己叫她进来,自己这般的看她,她心里头有些的拘谨了起来,不知自己像是犯了何错一般的忐忑。
“那几上的茶水,经过别人的手没有?”佟罗月不与她多啰嗦,直接的问。
“茶,茶水?”冬菊忽的立马的回头去看,那翻出了好些水迹在桌上,没盖严实杯盖的茶杯,这显是被人重重的往桌上放下来的。
冬菊在小姐这般盯视下如果还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那她就不会在这个小姐的贴身大丫鬟里做了这么久了。
冬菊想明白了,惊慌地立马的跪下,“小姐,可是这茶不对?这与我无关的,我原本就只是……”
冬菊朝上偷偷瞟了一眼,那个没坐像的冥德,咬了一口牙,轻声继续道:“只是,只是沏了一杯的茶,可正巧的‘春’兰过了来了,然后,她帮我进去又加了一杯来。”
“小姐,这与我无关的。”冬菊见上头的小姐,并不出声,她更紧张了。
冬菊跪在地上,她虽然还不知道这茶问题出在哪里,但这一定是有问题,不然小姐也不会特地的叫了自己过来,用这样冰冷的眼神,与自己对视。
冬菊是无论如何,也是要为自己尽量的解释清楚的。
即使知道,这茶是自己端给小姐的,自己再如何的解释,也许在小姐看来,都不对头。
冬菊的额上紧张的开是渗出汗水,满脸都是焦急。
“这煮茶时,都是你一个人在,没经过别人的手?”佟罗月又问。
“没,小姐,我,我煮好水,就端起了一个事先放好茶叶的杯子,倒上水就出来了。中间并无其他的人来过。”
冬菊说出这话后,脸上的汗水,更显得密了。她像突然咬了自己的舌头一般,这样实话的一说,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吗?
冬菊的手不停的在衣裙上搓这手心里头的汗水,在她着急万分,想着再如何的解释之时,上面的佟罗月开口了:
“去,把她给我叫过来。”
这话不带多少的犹豫,让冬菊听起来似乎话音里头还隐含了一抹笑意。
“小,小姐。”冬菊豁然的抬起头来,“小姐,你这是相信我了?”
见到的果然是小姐脸上隐含着的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睛直‘射’向开着的窗户外头。冬菊吃惊,明白过来,脸上瞬时‘露’起了笑意来。
“还不快点的去叫。”
“哎,好,我立马去把她给叫过来。”
很快的,冬菊跑出了书房,去叫人。
冥德坐在那头,看着这个飞速跑出去的丫鬟,撇了嘴角,“你就这么任着你丫鬟在你的面前耍这种招数?”
“我不是叫她过来了吗?你还有什么好说?”佟罗月回头去瞧他,见他对自己这般的处理似乎意见颇大。
“叫过来,你又能怎样?再赶一个出去?最近如果加上这个,那就是第二个了。”冥德伸出了一根手指,摇摇头,告诉她这样不行。
“那怎么做?”佟罗月有些气愤的道。
“留着!”
“留着?”
“对,就让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来帮你盯着。”冥德贼贼的‘露’出了笑。
“随你。”佟罗月挥了一下手,关于这一点,佟罗月不想与他说。
此时她最紧张的就是那个让这个丫鬟给自己下‘药’的三姨娘。
不知这个三姨娘,此时又是否也在学上次大妾对自己一般,也正在佟壶恩的面前,正要引佟壶恩来自己这里呢。
佟罗月的嘴角扯了起来,对这个父亲,她是绝对的相信他是能做的出来的。
院外头传来了两个人拖拖拉拉的脚步声。
显然是有人不愿意过来,正在扯皮。
坐在佟罗月书房外头做针线活的善问,此时一手打开了帘子。她坐在外头,依稀也是听到一些里头的事,她此时抿着‘唇’,不发一言。
冬菊的声音很快就在外头响起:“‘春’兰你快点,还在磨蹭什么呢?”
冬菊得到佟罗月的肯定,小姐相信不是她往茶水里头下的‘药’后,此时对这个暗害自己,平日却又是与自己要好的‘春’兰,她是恨不得上去撕咬她几口。
她居然这般的能坐下这样的事来诬陷自己,如果真被她诬陷成了,那下一个,岂不是她就是又一个白芍?
冬菊怎么能泻了心中的火气呢?她是越想越气。
“还不给我快进去!有什么话你给我去与小姐那说去!这茶不是你做的手脚,是谁?我与你说,小姐可是相信我的,没一点的偏颇!”冬菊言辞厉‘色’,反扭着‘春’兰的胳膊,往里头推。
而正在佟罗月房里头收拾的秋梅,听到了外头的喊声,微微扯开了嘴角。秋梅把叠好的衣装,轻轻放到了柜子里头,然后关上柜‘门’,才漫不经心朝外头走去。
第九百十三章:
“小姐,这茶里头,我可是听冬菊说了,说,说小姐你是怀疑我给你下了‘药’,小姐,小姐啊,我可真的没有?”
被推进屋来的‘春’兰,失掉了往日淡淡得体举止,头上还掉下了一撮没整理好的碎发。一脸看上去是无比冤枉的小模样,可却有一抹惊慌隐藏在暗处。
“没有?真的?”佟罗月问。
“是的,小姐,千真万确,我怎么可能给您往你喝的茶水里头下‘药’呢?”‘春’兰得到佟罗月的询问,急忙为自己撇清,眼角不受控制往那盏被冥德差点打翻掉的茶杯那瞟去。
“那好。”佟罗月点了点头,“那我就相信你了。”
“小姐!”又是一声的惊呼,这是发自押着‘春’兰进得她屋子来冬菊的喊叫声,只见得她急急的跑上前来,她不依道:
“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样一来,岂不是认为我做下的?小姐?!”
这个小姐刚刚还好好的,明明让自己给这个去叫这个‘春’兰的,现在怎么又这般了。
这个小姐,刚才其实也没有经自己多少的辩解,就相信了自己,现在又这样?小姐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般的模样。
冬菊可不愿意这个小姐这样。
佟罗月伸出了手指,朝跪在地上的‘春’兰:“你,去把那杯的茶水喝了就是。”
佟罗月纤手一指,眼睛盯着这个与自己扯谎的丫鬟不放。
“小姐!”‘春’兰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佟罗月,似乎是想要确认这不是她说的一般。
“你过去选一杯,我看看,你有一半的可能‘性’!我想看看你的运气有多好。”佟罗月说完这话,旁边的冥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
这下一旁着急的冬菊,可算是放下了心来,她跟着冥德一起笑。
“快去吧,我也想瞧瞧你的运气呢?”
“你怎么的不过去?”冥德歪着脖子。探着脑袋凑向前询问。
‘春’兰一脸羞红,她自然知道,这杯子里头的是什么,这是三姨娘。刚才千叮万嘱自己一定要她做的。
原本的她是要在确定这小姐喝下,或他们两人中的只要一个人喝下去后,她就会再寻一个借口出去一次,去与三姨娘报备。
可是冬菊却是缠住了她的脚步。
还有就是,她还不确定,这小姐喝了没喝,她想最好是等上一会,听听动静才好。
却是不想,就这般的在冬菊送去茶水后没有多久,小姐就喊了冬菊进去。很快的,冬菊就满脸愤怒的跑了过来,拉扯自己来到这里。
“你去喝是不喝?”如今冬菊见不得这丫头磨磨蹭蹭,着急的跑了过去,直接的就端起那杯打翻出一点的茶。见小姐并未阻止了自己,那就是默许了?
她的胆子就大了,端了过来,往‘春’兰的嘴上送去。
冬菊硬是要灌,‘春’兰往后避闪,结果还是被动的喝下了几口。
呛得一阵猛烈咳嗽:“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不是我做的,你怎么可以相信这个冬菊的话,而不相信我的?”
嘴上,衣襟上满是被强灌后,留下的水迹,冬菊拿着个空茶杯。得意的站到佟罗月的身边去。
佟罗月对于‘春’兰的这话,不会去搭理,她转头对站在自己右侧正喘气,眼睛狠狠瞪着‘春’兰的冬菊道:
“去,把她给我押下去。先关了起来。”
“好的,小姐。”冬菊一听这话欢心了起来,捋高了衣袖就直朝前凑了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这是怎么的得罪了你,你居然这般的陷害与我,冬菊,你给我快点的去与小姐说清楚,我是冤枉的!东西是你放的!”‘春’兰不死心的挣扎,猛烈挥开冬菊探过来的手。
“放你的狗屁,你是冤枉的,我与你说,小姐就是相信我,就是不相信你,你怎么样?哼,你的这般的假模样,小姐早就看腻了,你还给小姐装。小心小姐撕烂你的嘴。”
冬菊见这‘春’兰都到了这一步,还是在反抗来着,冤说自己的不是,立马的反驳。借着小姐对自己的“宠爱”,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冬菊得意万分。
正站在‘门’口处的秋梅听到冬菊的这话,眉头轻微的一蹙。
冬菊这般的没有脑子的一个丫鬟,小姐已经这般的看重了?难道自己在小姐心中,也是这般的模样,平日里头,她与‘春’兰是一般的作为,也与‘春’兰是一般‘性’子。
现在她不得不小心了起来。
秋梅想到这里,又低头寻思了一会,才越过了站起身来的善问,掀开帘子进得了屋内。
“冬菊,你是没吃饭吗?为何这般慢。”佟罗月眼角瞟到进得屋来的秋梅,这般说了。
很快的,冬菊吆喝着秋梅与们外头善问,也一起,为自己搭把手,终于是制服住了这个还要挣脱的‘春’兰。
可跪在地上的‘春’兰还在猛烈的挣扎:“小姐,你不可以这样,小姐,你这样做小心老爷与秦夫人晓得。”‘春’兰这句话,是有威胁意味的。
试问从来都是文文弱弱,没有任何一点个‘性’与决断的小姐,怎会突然如此针对自己,她不会如此的,她只要囔得所有人都知道,小姐就会开始害怕。
但如今自认为已经是深得小姐宠爱的冬菊,又怎么会让‘春’兰如此这般得逞,不然她就要自己背这个黑锅。
冬菊迅速的奔跑到了桌案旁,抓起了一块抹布,就往‘春’兰的嘴里头塞。
冥德的话悠悠且带有一丝笑意说道:“冬菊,你可要看好了,小心可别让她跑了,如果跑了,知道会怎么样吧?”
“知道,小姐放心。”冬菊回答的毫不犹豫,但却不是朝冥德回答。
“嗯,还不得把这件事给传出去,如果谁像白芍一样的多嘴……”佟罗月淡淡瞟了眼秋梅与善问,她下面的话就不说了。
“小姐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说的!”冬菊着急保证。
这一件事,佟罗月自然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很快的,没用多久,这个房内就安静的许多。
那两个丫鬟在冬菊的吆喝催促下,毫不手软的押着动了歪心思的‘春’兰,下到了一间后院的柴房,而且锁得严实万分。
“这回你可满意?”佟罗月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伸展了一下身子,问旁边的冥德。
“放心,以后就‘交’给我了。”冥德邪邪地笑了起来。
佟罗月听得了他的这句话,心头似乎闪过了什么,她定眼去看他。
难道她要对这丫头?佟罗月轻扶上自己的脖颈处。
不过那又如何,这个丫头竟敢对自己这般行了这样龌蹉事,自己就由着他去好了。
如今的她心是要硬才成,这个家里哪一个人是安分的?
现又多了个三姨娘……
笑容依旧在佟罗月的脸上,眼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
嬴恩的书房外的此时院子处的小径上,正在匆匆行走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女’子,身材容貌,样样都是出‘色’,穿着的衣服料子都是极好的,可见也是府里头的一位主子。
她鹅蛋脸,柳叶眉,笑起来,语音甜中带糯。此时她一脸焦急的与自己身旁紧随她而来的一个丫鬟模样的人道:
“小竹,你可看清了,真的站在院‘门’外头,见到那丫头端茶进去了?”
“姨娘,放心,我可是瞧得真真的,准没错。您刚刚可与‘春’兰那丫鬟说得那般的狠,还有我躲在她们院子外头,偷偷往里也瞧了见,‘春’兰可是又进去端了一杯的茶,我看得清着了呢,她让着冬菊送去,她自己却没送进去,姨娘你说她是不是个聪明的很?”
一旁的丫头小竹,小心的扶着这位姨娘,迈着小步,往前赶。
这话小竹一说完,这位姨娘可算是安心不少,她笑着点了这个丫头的头:
“瞧你说得,她再聪明也没你聪明啊。不过即使大小姐没喝成,我们也让老爷过去,探一探不就也知道了?”
这个姨娘脚下不停,走的十分地快,转头与一旁小丫头说。
“嗯,那我们可要快点。”丫头点着头,脸上含笑,小心扶着这位姨娘。
在两个人快要迈步跨进院子里之际,她们的对面,也同时走过来一个人。
两方人都是行‘色’匆匆,幸好丫头小竹叫了一声,才避免了两方人撞个满怀。
“哎呦,原来是李仆‘妇’,我还倒是谁呢,你这是去哪?这般的匆忙,又是为夫人办事吗?”三姨娘讨好的上前去与这位府里头有脸面的仆‘妇’问寻道。
“不敢,这是主子上头吩咐过来的事,我一个做下人的,可不敢不从。”李仆‘妇’恭敬的回道,可是话里头还是没有说明她这是去做什么?
“哦,那你就去忙吧?”三姨娘碰了一鼻子灰,寡淡地说着。
心想这个仆‘妇’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就是,此时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做呢,她也没闲工夫去应付这个仆‘妇’。
“嗯,那老‘妇’就先行离去了。”李仆‘妇’略带高傲之气地说完,就转头的走人,中间不见一点的犹豫。
……
……,
第九百十四章:
“姨娘,你瞧她,耍脸子给谁瞧呢,不就是一个佣人吗?她还摆起主子的款来了,真是?”
小丫头一撇嘴角,十分的不屑道。
“咳,你也别说,这如今家里头的事,我是说不上话来的,不让着她,我们就别想在这个府里头过上好日子,这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姨娘脸上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姨娘你就是太小心了,才这般的让自己受委屈。”小丫头一脸为自己主子抱不平。
“呵呵,算了,快点的,我们去与老爷说,我可没有像二姨娘的娘家会给她撑腰,老爷多少也多少的让着她一点的。我也没点的家里背景,要想在这个府里头站住脚,可不就是要顺着夫人的意思吗?她怎么做,我们就也怎么做,她看不惯谁,我们也就看不惯谁去?这样我们才能避开锋芒,省得她寻我们的麻烦,也可让老爷的多注意一下我不是?”
这位说着懦懦之音的姨娘,巧笑的捂着嘴角,脸上全是笑意不减的美样。这也是她的心声,没有办法的事。
这俩主仆,跨进了院中,行走在院子里头的青石台阶上,在一处古‘色’十足的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
“老爷。”三姨娘用着她惯有的懦懦软语喊着,巧笑的与一旁的丫头眨眨眼,两人的关系十分之好。
三姨娘这般的要自己开口,只是为了能让人知道是自己来了,如若让自己的丫头喊话,她担心这个夫主直接的把自己的丫头直接撵走。这以前不是没有过的。
很快的得到了允许,她们两人进了去。看到的却是佟壶恩与大妾都在。
三姨娘有些的楞了片刻,她是明白的这位夫人,这个‘女’人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私’下里找老爷的,现在居然就不巧的被撞个正着。
三姨娘暗叫一声倒霉,脸上没显一点。
“何事?”大妾从佟壶恩的身后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夫人的派头。大妾脸‘色’淡淡地询问道。
大妾刚才真在与老爷说起要让佟老夫人搬出佟府住上一阵,这会就见这位府里头这个最漂亮惹眼的姨娘过了来。大妾的脸‘色’有点的不好看,可现在有着老爷在这里,又由不得她不高兴。把这个情绪摆在脸上来。
三姨娘脸朝下,头低得低低地,一脸恭敬的道:“夫人,是这样的,我家的这个丫头,刚刚与我回禀道,说是大小姐的正在屋子里头,与那……,那个刚搬到大小姐屋子里头的那个男仆,呆在房里头许久都没出来。”
“什么。可真有此事?!”佟壶恩一听这话,着急起来,不是他不愿意相信他的这个大‘女’儿,实在是她做出来的事,实在是太让他看不下去了。
佟壶恩火气顿时冒起。气咻咻的模样,可是他心里头恐怕此时是再也高兴不过了。他心道:好啊,终于是被他等到了,好得很,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
“老爷,你先歇歇气。”大妾走上前来,在他的‘胸’口出好生的安抚着。
“我哪里不能气。我真是被那个不孝‘女’给气死了,真,真……”佟壶恩还要在表现得自己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老爷,你用不用现在过去看看。”三姨娘不适时宜的凑上来说道。
“去,当然是要去!”佟壶恩一口定音,捋了捋自己身上的袍子。就要往外面走去。
三姨娘为他让出了路来,她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她心道,这回老爷定回多看上自己几分。
“老爷,你先等等。”大妾见她这般的急吼吼的又要冒然的上去,着急的要去伸手挽了回他。
“作何还要等?”佟壶恩不满。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可以错了过去。
“老爷,你难道忘了,李仆‘妇’已经过去了吗?你就再等等,等她给你送来消息可不就好了?”大妾朝他眨眨眼。
大妾自然是看出了,这个三姨娘的心思,她也是来邀功的。
可今天的这个事,却是不行。
老夫人还没走,这老爷一次又一次的过了去,岂会让着这个佟老夫人因此为了这个孙‘女’留下不走了。
她不能让这个事情,做得太明显了。不然坏了事,岂不是她的算盘也要跟着白打?
李仆‘妇’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走在了院中小径上面。
刚才对那位府里头的三姨娘,她并没有理她,给她面子,这个三姨娘也没当一回事。
她此时的心情很好,脸上很容易在此时没人之时带了出来她的喜悦。
“李嬷嬷,你这是上哪里去?走的这么匆忙?”园内一侧的月亮‘门’口处,走来一个身穿淡紫‘色’裙装的佟‘玉’儿。
“哦,是小姐啊。”李仆‘妇’见到这位小姐,很快的就到了她的身前去行了个大礼。
“快起来回禀吧?我可是见你心情很是愉快?这是要去哪?”佟‘玉’儿随着她的丫头走了进这个园子。
“回禀小姐,是这样的,老爷夫人让我去大小姐的那处,通知她要准备一下,后天的诗会呢?”
李仆‘妇’低头敛目,极其恭敬的回话,完全没有在刚才三姨娘面前的昂首‘挺’‘胸’,她的头低着,眼里全是对这为家里得宠的小姐的恭维之意。
佟‘玉’儿一听,先是眉头一拧,很快的又恢复了过来,脸‘色’淡淡地问:“你是说,爹爹与娘也允许了她也去参加?”她略带疑‘惑’的问着。
“是啊,小姐。”李仆‘妇’抬起头来,见得小姐这般的模样,有些的明白,她立马的道:
“小姐放心,老爷夫人自然是疼爱小姐多过于她。”李仆‘妇’努努嘴,朝她正要去的正前方指指。
这样一来,佟‘玉’儿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为了自己肯定有了什么谋划了。那她也就放下心了许多。
佟‘玉’儿就又问:“可是父亲说动了那位秦大人,他也会去参加那一天的诗会?”
佟‘玉’儿此时,过来,是特地的也要去到佟壶恩的书房打听一下情况的,见着这老‘妇’的从那里来,又说起了这事,她是一定要问一下的。
“老爷与夫人说是要去的,小姐放心。”
“嗯,那真是太好了。”佟‘玉’儿听得了这仆‘妇’这样一说,那她的心情突然的一下子好了许多。
于是佟‘玉’儿进上了两步,到了李仆‘妇’的跟前,见得这个老‘妇’这在自己上前后,又退后了几步,与自己保持距离,上下尊卑有度,她很是满意。
她心想,就该是这样,她可不愿意,自己在他们这些仆人眼中,被小瞧了去。就像那个对面院子里头的佟府里头的大小姐一般无用,连府里头一个仆‘妇’都压不住。
即使这些仆‘妇’丫鬟表面上的对她恭敬,可那又怎么样,她们可是全看在了老祖母的面子上。
如果没有了老祖母,她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佟‘玉’儿嘴角微微的一掀,心道:她可是连父亲都是厌弃她,讨厌她的呢。
如果真正说来,那自己才应该是佟府里头的大小姐呢。
她的母亲,现在可不就是佟府里头的夫人了吗?即使外头还不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那是早晚的事呢。
佟‘玉’儿用锦帕抹了一下弯起的嘴角。
“好了,既然是你要过去,那我就与你一起过去一次吧。”佟‘玉’儿高傲的扬起了头来,已经先行的由着丫鬟扶着自己,走在了李仆‘妇’的前头去了。
李仆‘妇’压下了嘴里头的话,想要说不用,由自己去就好。
可是见到这为府里头老爷与夫人宠爱一身的小姐,已经走在了前头,她想了一下后,还是不愿去违背了小姐的意思。
最终李仆‘妇’还是跟在了小姐的后面,朝前面佟罗月的院子方向而去。
“小姐,你小心脚下台阶。”李仆‘妇’殷勤无比的弯腰走在了佟‘玉’儿的前头,为她指引。
“无事,你走你的就是了。”佟‘玉’儿一挥手,让她快点的过去前头的院子里头去敲‘门’。
“好的,老奴这就去敲‘门’。”李仆‘妇’踏踏两步走上青石‘门’阶。
‘门’在李仆‘妇’正要敲下去之时,这‘门’就自己从里头慢慢打了开来。
“李仆‘妇’,是你来了?”走出来的是冬菊,她的疑‘惑’写在脸上。
因着刚刚被‘春’兰自己原本一起做事,又要好的丫鬟‘春’兰出卖了去,冤枉她给自己的小姐下‘药’,幸好的是自己的小姐那么的相信她。
冬菊脸‘色’此时还没有缓过来呢。
现在开了‘门’出来,见到这个老‘妇’,她也没有了往日对李仆‘妇’的那般恭敬了。
“你这个死丫头,快点的去叫小姐出来!”李仆‘妇’一进‘门’就先声夺人,把手一挥的指向里头院子里。
冬菊看向这个李仆‘妇’,心道原来小姐让她来等来人居然是她。
冬菊自然知道,小姐让她来等‘门’,是为个什么?
原来暗中给小姐茶里头放‘药’的居然是与这个李仆‘妇’有关!
冬菊暗咬了一口的细牙。
冬菊心下对这个李仆‘妇’有了一丝的不忿。
她年纪小,很容易的就把这样的情绪带到了脸上来。
而冬菊脸上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正在外头台阶上漫步上来的一抹淡紫‘色’人影瞧了个清楚。
第九百十五章:
佟‘玉’儿微微带起了不满,瞟了眼里头,视线穿过了院子里的景物。
在里头的其中一间房‘门’外头,搬着小椅子正坐着一个默不作声,低头做着手上绣活的小丫头。
其他的,伺候在这里的人,就再也看不到了。佟‘玉’儿心道:可见,这院子里头,她大姐姐这里,是毫无章法可言的,见到她来了,也没一个人出来迎接一下,而出来迎接自己的又还没看到自己。真是没有一点的管教可言啊。佟‘玉’儿摇了摇头。
佟‘玉’儿挥了挥手中的绢帕,示意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丫鬟,然后她慢慢走上前了两步,站到了李仆‘妇’的身旁。
“小姐,你小心些。”佟‘玉’儿的丫鬟适时地提醒。
“嗯。”佟‘玉’儿轻轻地点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冬菊此时才看到这位府里头的二小姐。
冬菊自然是知道上下尊卑,她以往都是把这谨记在心的,只因为今天的这事,让她恼火异常,失去了些分寸。
她知道,在这个佟府里这种是看得很重的。
冬菊立马的来到佟‘玉’儿的近前,屈膝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安。
“起来吧,你家小姐,可在?”佟‘玉’儿的视线穿过了里头,然后不等这个丫头回答,她就已经的进得了院‘门’。
“在,在,小姐正在书房内。”冬菊指引佟‘玉’儿看过去。
佟‘玉’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心中还在好笑,这位大姐姐,又不知道,她这是耍的什么‘花’样。
最近听丫鬟们说起,是还‘弄’出一个书房来。“书房”这个词居然在这里会有?
这事有多可笑,她这样的一个毫无一点才学之人,怎可与自己相比!
佟‘玉’儿一点都不削。她顺着冬菊的视线看到的正是那一处有丫鬟守着的房子。
很快的,佟‘玉’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的两只眼的四处看了看。她心中的疑‘惑’立马的徒然的爆发出来。
她可是想起来了,她今天这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呢。
这次她来也是好奇,她想大姐姐这院子里头的那个男仆怎么样了。听说是大姐姐留着这看‘门’,怎么的就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呢?
他这男仆这人呢?他到了哪去了?
佟‘玉’儿心中此时不免有了一丝的窃喜,她越过了冬菊,快步的走到了那个还在低头做着手中绣活的善问面前。
“善问,你在想什么啊,二小姐来了还不知道起来迎接一下?”冬菊急急的喊道。
可冬菊的这句原本是在出声提示这个笨丫头的话,听在此时佟‘玉’儿的耳朵里头,就好像是冬菊的这话,正在提醒里头的人一样。
佟‘玉’儿冷下了脸来,一步跨过了这个刚刚才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给她行礼的善问。
佟‘玉’儿用力的一推这扇朱漆‘门’,然后掀起了里头悬挂着的‘门’帘子,就往里头闯了进去。
可是她看到的一幕却是让她呆着了,止住了她的接下来的动作。
佟老夫人中气十足的话语之音,传了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以往所学的家教就是这个样子?简直不像话!如果让外人来看到你这般。简直是丢尽了我们佟府脸面!”
沉沉地传入了猛然闯入的佟‘玉’儿的耳朵里头,惊住了佟‘玉’儿举步要迈进去的步伐。
而一旁的佟罗月马上‘插’话道:“祖母,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想妹妹可能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才这般的急急地过来寻我的。”
佟罗月淡笑的眼神,看向这个一身淡紫衣衫的‘女’孩。
佟罗月端坐的正正的,一副大家之气的小姐仪态尽显。她婉丽秀美,眼眸含笑着问道:
“妹妹是吗?”
“对,对,姐姐说的对。”佟‘玉’儿很是自然又顺理成章的回道。
“我是有事找姐姐,才这般的着急寻过来的。”佟‘玉’儿机敏的回答。
“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孽障,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还要我来把事情说出来。你才肯认下?!”上座的佟老夫人,气得指向她厉声骂道。
佟老夫人的言辞是犀利无比的,此时她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的看向她,这个佟府里她的另一个孙‘女’。
佟老夫人真不敢相信。佟家的嫡长‘女’居然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所陷害。
起初自己的这个大孙‘女’,急急得跑来自己处,含着泪把整件事情都说与了自己知道,她还带有着一些怀疑的态度。
可是到了这里,经过了有经验的婆子把这茶水一验,发现她的嫡长孙‘女’果然是被人给在茶里头下了‘药’,不过幸好是被及时发现,才免遭这一祸害。
现在佟老夫人又看到,这个佟‘玉’儿,这个大妾的‘女’儿,这样的急匆匆跑来,不等里面的人把她叫进来,而是越过了‘门’口正守着的丫头,直接粗辱又蛮横无比的进得了她的长姐的房里头,她这是要印证什么?!
佟老夫人豁然的睁大双眼,她已经不用佟‘玉’儿再多说什么了?事情已经很是明白的摆在这里了。
不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而是这个表面油滑,看似是乖巧的一个大妾所养的‘女’儿,实在是心眼狠毒无比。
上次的事,佟罗月莫名的失踪了几天,她已经是不愿意去多说些什么,可是他们还是不够。
这一次又是搞出这样的事来,还有这个心眼,这让她怎么的能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不是与她有关,鬼都不会相信!
佟老夫人深吸了几口的气,厉目瞪了过去,大声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给我跪下来!”
正在疑‘惑’,不知道佟老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佟‘玉’儿,听得了这句般斥责自己的话,还没多少的反应过来。
可她又看到老祖母对自己的这般态度,她心中隐隐是感到了什么不对?
再看向老祖母一旁坐着的,她此时急忙冲进来想要瞧的两个人,他们都好端端的坐在老祖母的身旁,可笑的是,连那个满脸上都是丑陋疤痕的那个男仆都坐在那。
难道?或者是这个佟府里头的,自己正对面,坐在老祖母旁的这个这个‘女’的,她的姐姐在老祖母的面前说了她些什么?
不,佟‘玉’儿很快的否决掉,她能说自己什么,自己什么也没做?难道自己就是这么的急急掀开帘子进了屋来,就是应该受到如此对待吗?
笑话,她可是佟府里头的骄傲,在外头谁不知道,她是佟府里头的小姐。
如果要问他们的话,外面人可知道佟府里头还有一个小姐,他们定然是会摇头否认,或者是失笑,他们一定不相信自己在说些什么的。佟罗月就好比是佟府里一个隐形的人一样纯在着。
正在佟‘玉’儿不停的心里头衡量自己今天成算之时……
“你还不给我跪下,张仆‘妇’快点给我去拿家法来!”佟老夫人与一旁紧站在她身旁的一个老‘妇’说道。
“老祖母,你这是为何,为何要……”
不等佟‘玉’儿说完,佟老夫人的脸‘色’是更加变差了。
“你还说?你还好有脸的说?!”佟老夫人气得站了起身,一手指向她骂道:“那我就与你说说,你派人在你的姐姐的茶里头做了什么手脚?你会不知?”佟老夫人斥声问过去。
“什么?”佟‘玉’儿糊涂了,她的视线立马的转到佟罗月的那儿去看她。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的冤枉我?”
“我为什么要冤枉你?”佟罗月好笑的淡淡问。
佟罗月原本也是以为是三姨娘派了‘春’兰做下了这事,可是她请来了老祖母,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让她见到了这个妹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这不是她自己急于想要印证什么吗?
如今她还来问自己。
佟罗月不去再看她。
而此时在外头的李仆‘妇’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后,急忙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你可不能‘乱’冤枉小姐啊……”
“老夫人啊,小姐这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冲进来的李仆‘妇’,喊叫得特别大声,特别的响,她拔拉着嗓子的声音,似乎是还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似的。
也似乎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佟府里头的二小姐是受了多大的冤枉一样。
坐在椅子上的佟罗月见到的就是一个急急忙忙进来护主的老‘妇’。
佟罗月笑了起来,心道:这个老‘妇’真的是好大胆啊,都敢来干涉老祖母的命令了。
谁给了她的这个胆量,这个佟罗月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个老‘妇’要不要做的这么的明显啊?
可这样的能让着这个老‘妇’的‘挺’身而出,也真是难能可贵了。可见是这个大妾平日里头也是很会收买人心的。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她能做得出,就又不愿意承认吗?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佟罗月不理,随她这个老‘妇’在那地上哀求,她只当是麻雀在叫。
佟罗月撇过了头,见到那家伙却是一手支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一副爱看别人戏的模样。
不过她现在也爱看戏,看别人的戏。
佟罗月又转回头去看,她自然是能肯定,自己的这个老祖母可不是会被这两三句的话给说动的。
第九百十六章:
因此无论这个老‘妇’怎么样的施计表演也是没有用的。
“老夫人,你怎么可以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这样的怀疑上小姐呢?”
李仆‘妇’嘴里头的小姐自然此时就是佟‘玉’儿了。而那个别人就是佟罗月,这个佟府的嫡长‘女’了。
“人怎么还没来!还不给我打拉下去,是谁让这个老‘妇’,这般不知体统的跑上来的?!”佟老夫人大声喊道,气红着一张脸,怒对这个突然的跑上前来的李仆‘妇’。
很快的,就随着佟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上前来了几个壮汉,突然跑上前来,他们就像凌空出现一般。
佟‘玉’儿与那个正被人反扭着手的李仆‘妇’无不惊讶不已。
刚刚明明没看到的人,现在居然突然的出现在她们面前,这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刚才没在院子里头看到?
其实只是她们没有看到而已,并不是这几个人没来。这几个被佟老夫人叫过来的家丁,他们刚刚是在后院里头审问‘春’兰,听到前头有人喊,所以就过来了。
因此他们的出现,就好像是让佟‘玉’儿与李仆‘妇’感到,他们是凌空出现一般。
“老祖母,老祖母,那你与我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佟‘玉’儿一边的挣扎,对这几个突然上前来的家丁,抓扯她的人,她会记得他们每一张脸的。佟‘玉’儿狠狠的心里头发誓,她何曾受到过这等的对待过。
“做错了什么?!”佟老夫人冷笑,也不愿意再与一个妾生养的孩子多费什么‘唇’舌了。
佟老夫人大声道:“你们还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绑住了给我往死里头打!”
佟老夫人气得‘胸’口猛烈的起伏,瞪向这个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佟‘玉’儿。
佟罗月却上前来道:“祖母,您小心别气坏了身子。”佟罗月伸手在佟老夫人的‘胸’前轻抚着,缓解她的着急,如果佟老夫人真气坏了身子,那样可真的划不来。
……
与此同时,就是在此时此刻。佟壶恩的书房内。
在他等李仆‘妇’回来禀报自己,却是等来了自己爱‘女’身旁的一个丫鬟。
“什么,你说什么?娘要对‘玉’儿用家法,这是为什么?”
首先开口的就是一旁也在场的大妾。她厉目双眼,瞪向这个自己‘女’儿的贴身丫鬟。
“是的,夫人,小姐刚刚进去,就被老夫人给命人抓了起来,与她一样抓起来的还有李仆‘妇’呢,老爷夫人,可要快点,小姐现在可能正被打了呢。”
这个丫鬟着急的说。
“‘混’账!那个‘混’账肯定是在娘面前说了什么!”佟壶恩急急地冲出去,要去找寻佟罗月算账。
“老爷。老爷,你等等我……”
大妾在后面也追了上去,很快的,这个进得书房里头来回禀的丫头,急忙去扶夫人。她也跑出了去。
剩下的却是,佟府里头的三姨娘,她瞪大了双眼,看向自己的丫头。
三姨娘此时心里头感到了一丝不妙了。
……
“姨娘,没事的,你可千万别担心,他们是不会晓得的。”
三姨娘的丫鬟小竹。在他们都跑出去后,她急忙过来安慰自己的主子。
“是啊,应该是不会有事的。”三姨娘不太肯定的与自己说,像是在安抚自己这突然听到二小姐被老夫人抓了起来,陡然要猛然在‘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三姨娘转过了头。着急的又问:
“那你说,怎么就把二小姐给抓了起来了?会不会……”
紧张的话语,连后面的话三姨娘都不敢说下了,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猛然的打了一个‘激’灵,此时她已经感到自己后背,冒起了冷汗。
“不行,小竹,我得过去看看,快点,不然我不安心。”说完这话,三姨娘自己就急急忙忙也往外面走了去。
丫鬟小竹也连忙的追了过去。
……
此时的临秋居,佟老夫人一声令下,“快点的给我找东西去绑了。”
秋梅与冬菊听了这话,急急忙忙的到了库房里头去搬来了两条长板凳,又给了两个准备干活的家丁手里一人一条木板条。
秋梅看了眼,这个能勉强抓在手里的木板条,宽有十来公分,长有两尺左右,她与冬菊在库房里头试了一下才拿出来的,秋梅当时还问冬菊:
“你看这个能成吗,打人能疼吗?如果还要找别的,可就没有了,咱们这里可不像别的地方,有那么多的打人家伙。”
冬菊看了眼,拿起了一头来,试了一下,道:“成,勉强的能成,如果两只手能拿的话,那就能拿的稳稳的。”
冬菊点了一下头,给了一个很是赞赏的肯定。
于是在这两个丫头,各自的算计下,她们拿出了这一副家当来。
佟老夫人站在廊檐下,一边由一个老‘妇’护着,一边由着佟罗月扶着。
佟老夫人带来的人,手脚都是利索的,已将这个她眼里的逆子,和那个抢上前来还要救主的李仆‘妇’,让人绑了,抓拉她们两人到了院中央。
佟‘玉’儿与一旁的李仆‘妇’,被秋梅与冬菊从库房里头找来的两条长板凳上面绑了个结实,此时两人动弹不得。
佟老夫人中气十足:“给我打,狠狠的打,让她学着黑心的做下这些个肮脏有损佟家脸面的事来。”
这几个佟老‘妇’人带来的两个男家丁,捋高了袖子,拿起了打人的板子,就要往下面打了去。
“不要啊,老夫人,我们都是冤枉的啊,真的不是我们给大小姐的茶里头下的‘药’啊,如果真要打的话,就让他们打奴才好了,放了小姐吧?”
李仆‘妇’哭天含泪,自从大小姐的房里头,得知了有人在大小姐的茶水里头下了‘药’,她说不上是高兴好,还是为二小姐担心好。
不过她内心是觉着可惜了,不管是谁,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怎就白白的‘浪’费掉了呢?
此时她还要表忠心,因她更是明白,老爷和夫人马上就要的赶到,只要她再坚持一些时间,只要别让这几个家丁打到小姐身上,到时夫人与小姐必定是要感谢她的。
毕竟这个家里头,在她看来,掌事的还是老爷与夫人。
“老祖母,真的不是我做的,也许就是姐姐自己在茶里头下的‘药’也说不定,她是故意要要冤枉我啊,祖母,你可要考虑清楚,你不能就这么的让人冤枉我。”
佟‘玉’儿也在那里喊着,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只有这个,是让她觉着是最有可能的。
所以她就咬定了,她是一定让老祖母知道,这个是这个她的大姐姐自己一手‘弄’出来的。
“放肆,你还敢满口胡言,你们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给我打,如果再让她们两个,开口说上一句话你们立刻给我滚出我们佟家。”
佟老夫人气急,她真是现在才看清了这个大妾生养的好‘女’儿,真不愧是一个妾生养的,做错了事,她还不承认,如果她心里没有鬼,那她怎么会急急忙忙的连个通报都不曾有,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她的大姐姐的房里头来。
秋梅与冬菊,这两个此时佟罗月这里唯一的两个大丫头,她们互相看了眼,心领神会般的都有默契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今天倒霉的佟家二小姐。她们谁也都没有多一言。
如果冬菊,起先还是怀疑是李仆‘妇’的话,不过是在进去拿搬长条椅子的时候,秋梅已经是给她点明了。
秋梅一口定音的说,“是三姨娘,这点的你都没有看明白吗?”
秋梅的眼神是在告诉她冬菊,你是不是也太笨了点。这都会搞错。
“可是李仆‘妇’为什么与二小姐,这么巧的,这般的急急忙忙的跑来,这样岂不是要冤枉了二小姐?那我们要不要去与老夫人去说一说?”冬菊在库房里头担心。
“你怕什么?说个什么?这是她们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这二小姐如果真的没什么心思,她也不会这般的着急的不等善问往里头通报,就这么急急匆匆的越过了善问的进去。你当她心里头不是没计较吗?她心里头定然也是有鬼的,你怕个什么?”
秋梅把这他早已看清楚的事,告诉这个丫头,她实在是看不懂,原本的她以为,这个丫头定是会被‘春’兰算计了去,然后倒霉的肯定是冬菊。
可是让她万分意外的确是,这个丫头,却是个很得小姐信赖的,小姐连过问都没有多少的过问,简直就是直接相信了她。
这个冬菊,她实在是看不明白,可是有一点的她是知道的,这个小姐对这个冬菊是十分的信赖的,先不管这信赖的能维持多久,那她就要与这个冬菊的关系搞好才成。
秋梅与冬菊说:“你别去多嘴,让他们去闹,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让咱们小姐吃亏的,不是吗?今天吃亏的只有他们,我刚才也去后面与‘春’兰通过了气,点明了前头的那般的喊声是个怎么回事?我想她也是个聪明的,不用我多说,她定然是不会承认的,她会一口推说是二小姐让人去给她下‘药’的。”
第九百十七章:
这个平日里头,这个佟罗月看不懂的秋梅,这般的与这个她认为比较蠢笨的丫头说。
“啊,这样,不是便宜了你的那个二姨娘?”冬菊一口就说出了秋梅的心里头盘算的心思。
“你说这么多是做什么?这与二姨娘有个什么关系?”秋梅白了她一眼,急忙岔开她想要再寻问,秋梅道:“我看就这两条椅子好了,快点的让人来搬,老夫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这样一来,冬菊也不会再多嘴说一句话了。此时自然是也不会去为这个二小姐辩驳。
冬菊看了眼,这个平日里头耀武扬威,府里头响当当的人物李嬷嬷,在自己的面前,被老夫人带来的两个人,绑了双手与双脚,在椅子上躺着,她的心里头悄悄地也是得到了些满足。
因此冬菊是更不会多嘴了。
在佟老夫人的命令之下,自然的这两个孔武有力的男家丁,在这两个还在喊冤的人身上狠狠地,就像冬菊形容的那般,那块木板挥打落到了她们身上。
刚落下,这两个‘女’的,她们就像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尤其是李仆‘妇’的喊声震天,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佟‘玉’儿也没有了刚才的张狂模样,已疼得在那里再也不能多说一句,只能嘤嘤哭。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就被打开,猛然间就冲进来一个人影: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是再敢打我‘玉’儿一下,你这个孽障,一定是你,全是你‘弄’出来的这么多的事,你这般的无法无天,你还不快点的给我跪下!”
佟壶恩终于是赶来了,满脸是汗水,可是当他见到他此时的宝贝闺‘女’,早已是哭得成泪人时。这让他心揪得紧紧的,再也无法形容。
佟壶恩管不得的佟老夫人就站在那里,他咻咻地跑上前来,挥手就要去往佟罗月。他的大‘女’儿脸上打去。
“父亲,救我,我要被他们打死了!”
伴随着佟‘玉’儿在后头的哭喊声,跑上前来的佟壶恩还没来得急把手挥到佟罗月的脸上,在一旁的佟‘玉’儿见到来人,她此时的委屈再也忍不下来,她终于是大喊出声。
“父亲,救救‘玉’儿啊……”佟‘玉’儿还在哭,此时的大妾也从后头跑了上来。
大妾看到被绑在长椅上,动弹不得的自家亲闺‘女’。她的心早已经是颤了又颤,痛彻心扉了。
“夫主啊,我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让人来打我好了,何必还要拿我的‘女’儿出气啊……”
大妾一上来。并不是马上的要求救下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劲的跪在了佟‘玉’儿趴着的长椅旁,大声囔叫着。
大妾的这般作为,自然是让佟壶恩更加的气这个大‘女’儿。让他感到了这个大‘女’儿的用心险恶。
“你给我下来,跪到‘玉’儿面前去!”佟壶恩一手指向佟罗月,大声的喝责道。
佟罗月笑了笑,心道。在你眼里,就你的小‘女’儿,你何成把我当成过你的‘女’儿了,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见到她被打,你就可不问青红皂白的斥问我?
以前的佟罗月早就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听你的。
佟罗月站在台阶上,对于佟壶恩的话语,让自己去给这个犯了错事的佟家大妾养的庶‘女’跪下,她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去做!
佟罗月扶着气得‘胸’口一颤一颤的老祖母,不愿意理他。
“你这个逆子。该跪下的是你才对,你可知道,你的这个宝贝闺‘女’,她是做了什么好事?”佟老夫人的嗓音丝毫不比这个正值壮年的佟壶恩小多少。
“我告诉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佟家的你的心中的好‘女’儿,在她的长姐茶里头,让丫头给她放下了‘春’‘药’!”
佟老夫人把这铁铮铮的事实说与这个冒的跑上来就要救‘女’的佟壶恩说。
在佟壶恩与大妾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佟老夫人又厉声道:
“假设你还要包庇她,我告诉你,我今天就也把你也给绑了,你是信不信,不要以为,这几年的你做了佟家的长房长子,我奈何不了你,你再这般的糊涂下去,你就让给我乘早让贤好了!”
“哐当”这最后的一句话,这个话的分量真可谓不轻。
在三姨娘陪同佟府的二房的佟二夫人进来之时,她们正好都听清楚了这一句话。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的变得惨白无比,就连她的丫头小竹也是低着头,再也不敢拿眼四处‘乱’看了,眼睛只敢瞄看着眼下脚边的一块地方,不敢再多瞄过了出一寸。
看来佟老夫人真的是很生气啊,知道了这点,真正的始作俑者的三姨娘与她的丫头的脸上几经变化。
可与三姨娘她们两个主仆不一样的是,此时佟二夫人的脸上,却是有一抹淡淡而又优雅的笑意在她的脸上显见。
佟二夫人看了眼,这个‘乱’成这般的庭院里头围着的这佟府里头几乎所有的掌权人,嘴角微微扯了起来,她的笑意更明显了。
可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因为她只是陪着这个园子里巧遇上的匆匆忙忙往前赶的三姨娘而来的。今天的这场戏,并不是她的。
而在一边,佟壶恩在得知自己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的斥责自己,不惜用剥夺当家掌权人的话语相威胁,就只为要给这个佟家的嫡长‘女’的挣回她所想要的脸面。
佟壶恩的心是异常的气愤开来。在佟壶恩看来,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就是这个嫡‘女’的自作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佟壶恩回过头去,看向自己还被绑在长条椅上没有起身的,他所疼爱的二‘女’儿。
“父亲,没有,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让人给大姐姐茶里头下‘药’啊。”佟‘玉’儿喊着冤,含着泪水不断的摇头,大妾在一旁哭的伤心无比。
“放心,父亲自然是会相信你,你说没做自然是没有做。”佟壶恩突然的转过了头去,双眼直盯向佟罗月。
“你这个孽障,定是你为了要冤枉‘玉’儿,故意为之,你说是不是?你还不给我快点的承认下来!”
伴随着佟壶恩的话语,佟壶恩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得了前来到了佟罗月的面前。
“你还在这里给我装乖巧,你这是装给谁看?”这个佟壶恩早在上次那件事中,看出这个他的大‘女’儿,有些的不一样了,居然是敢反驳自己了,用那般的眼神看向自己,如今是更加的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说,你这是谁让你变得这般的无耻之极的要冤枉自己的妹妹!”
佟壶恩的话语厉声喝来,他要问个清楚明白,他怎么就能让这个‘女’儿把屎盆子往自己疼爱的儿‘女’儿身上扣呢。
“父亲,你不要‘乱’冤枉人,我可没有‘乱’陷害她,这是她自己也承认的,不信你去问她。
不然她是为何的这般着急的未经我在外看‘门’的丫鬟的同意,就直接的往里头闯,她不是做了什么,为了要来着急的印证,那还有是为了什么的?父亲,你来说与我听!”
“放肆,这样能证明什么?!”大妾再也忍不住了,她直冲到了佟罗月的面前。
“进得了你的房又怎么样,你的房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这样子的掩藏!老爷,你可要为我们的‘玉’儿做主啊,你可不能让你的这个大‘女’儿这般的诋毁我们的‘玉’儿……”
大妾伤心的喊着。
佟罗月终于是看到了这个大妾撕下伪装的一面了,今天就是她们现原形的一天。
这个大妾,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她不仅不承认,还要诋毁自己。
佟罗月想,这本就是她们一贯的作风。
佟罗月没有把这个当回事,还有她的父亲,她也早知道,他可是从来不会站到自己这一边的,所以,那她自然就没有任何的期盼。
佟罗月所有的,也只是这个老祖母对自己的爱护而已。她所能依靠的也就是这点而已。
佟罗月对于这个老祖母,今天这般的维护自己,已经是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她是想到寻了老祖母来,为自己做主,可没想到,她居然这般的维护自己。
她也没料到,居然是佟‘玉’儿对自己下了‘药’。当时她与老祖母坐在了房里头,居然等来的第一个就是她的这个庶妹,那是两眼冒光地往她的房里头看。
那还用的着她再多说什么吗?什么也不用了,佟罗月想,自然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她做下的喽。
然后佟罗月都‘交’给了老祖母来做决断,她只要在一旁的看着就好,也从始至终她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今大妾的这般有恃无恐的对自己的这般指责,在佟罗月看来,即使她再糊涂,可是眼下她也看得十分的清楚了。
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只要没有了老祖母的庇佑,那她就会立马的什么都不是。
现在佟罗月看着这个面目扭曲的大妾,她才淡淡地开口道:
“秋梅,那你就去把那个下‘药’的‘春’兰叫过来,我想听听她是如何说的,到底是谁下的‘药’,这一问就问清楚了,也不用大家的在这里争辩,不是吗?”
第九百十八章:
佟罗月的目光在刚才进来的三姨娘与大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大妾听到这里一愣,紧接着她立马的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是自己的‘女’儿不该在这个时候闯了近去佟罗月的房间,她这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早在佟老夫人说要去叫‘春’兰之际,那个原本躲站在一处角落的三姨娘,她的心简直就要抖出‘胸’口。现在她也只能在心里面祈福,只希望,这个‘春’兰丫头千万不要把她给供出来才好。
此时即使是‘春’兰不说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叫‘春’兰丫头的大妾,又怎么的能不明白是个怎么的一回事来,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春’兰实际的主子是眼前这个三姨娘。
大妾怨怼的眼神深深投向这个‘女’人,这个佟府里的三姨娘。
站在台阶上的佟老夫人,原本要上前去质骂这个大妾,要说她没一点的尊卑,这哪里是她该这般大声的说话的场合,一个妾,就该遵守她该有的。
可是佟老夫人还是在自己的孙‘女’制止下,暂且的打算先把她放一边。等那个丫鬟出来之时,看她还死咬着不放。
很快的,‘春’兰是在秋梅是陪同下从后院关着她的柴房里头被叫了出来。
此时的这个今天突变的‘春’兰,佟罗月以前就一直没看懂的‘春’兰,与秋梅一样,低着头,缓慢的走到了佟老夫人的跟前。
在佟老夫人还没有发问之际,她突然的跪伏到了地上:“老夫人,救我啊。”
“救你,怎么救,你做了什么事?你说,小姐可有冤枉了你,你给我说清楚!”佟老夫人,喝问这个面红耳赤的丫鬟。
“大小姐,大小姐……”说到这里。这个丫头是即使想说这事与自己无关,可自己身上的‘药’效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刚才冬菊强迫自己喝下了几口的掺了‘药’的茶水,那‘药’已经是在自己的身上发作了。
“怎样,这‘药’是谁让你下的?你给我说清楚!”
“老夫人。救我,我不是出于自愿的,我全说,我全说!是……”
“你给我住口!”
大妾并不愿意听到这个丫头的话语,她也是看到了‘春’兰刚才和三姨娘打了好多个眼‘色’。
“你不说,我立马的就把那发卖了去!”佟老夫狠跺脚,她朝那个搅事的大妾利眼瞪过去。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要这个大妾想要维护自己的‘女’儿,所使用的拖延战术。
“老夫人,是。是二小姐。”‘春’兰是终于的说出了口来。
紧张的揪着心口不放的三姨娘此时,终于是放下了一口子气,与自己的丫头小竹对了一个只有她们知道的眼神。
佟老夫人喝问大妾与佟壶恩。
“娘,这哪里是真的,这必定是这个丫头胡说的。你难道就不知道,这个叫做‘春’兰的是她的丫头,那她又怎么会说出幕后的指使之人就是自己呢?娘你要想清楚!”
佟壶恩觉着佟罗月她实在是太可恶,用心也太险恶了。自己怎么就以前没有一点的看出来呢?看来,舒兰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平日里头没有注意到罢了。现在他注意到了,又怎么会再让她允许下去?
佟壶恩是如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的。
“现在连下‘药’的人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来给我这般的说,你真当我一个不管事的老太太,在你眼里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站在上头的佟老太太大喝道,厉目看向这个让自己无比失望的儿子。
“老夫人,这绝对不是真的,不是‘玉’儿让人在大小姐的茶里头下的‘药’。你要相信我啊……”
大妾大喊着,她今天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把这个冤给伸了。
如今家里头先不说,还住着许多的亲戚,还有江坤道,这个对自己‘女’儿意义不一样的人在那里。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知这个事,不然自己的‘女’儿的名誉岂不是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后毁于一旦了吗?
“什么时候,我们家里能由一个妾能这般的大声的说话的了?张仆‘妇’,你还站在那里是做什么?还不给我打拉下去,这般的叫唤,听得我老太婆头都疼了。”佟老夫人边说,边‘揉’了‘揉’眉心。
“老爷,姨娘。”
这个五十来岁的张仆‘妇’走到了两人面前,在姨娘的咬字上面微微的顿了一下,毕竟她这个夫人的尊称,根本就没有得到外面的人尤其老夫人的同意,所以她实际上还是一个姨娘而已。
……
佟家的家规,自古以来都是给了长房非常优厚的待遇,就是希望能由这样的人带领下,把佟家每一代都超越了前一位家主,可是如今呢?
佟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这个儿子,他能做得到吗?
外面的事,她虽然不管不问,但其实一个怎样的营运情况,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连守城都未必能做的到啊。
佟老夫人摇了摇头,转向了与三姨娘一同而来的家里的老二的媳‘妇’。
“娘,你瞧你,现如今,都是这把的年纪了,你好好的与大伯说就是了,何必这样的大动肝火呢,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大伯的不孝顺你呢?”
佟二夫人这时见事情差不多了,她上得了前来,扶着佟老夫人的另一边,与她这般的说道。
“你以为我是愿意吗?”佟老夫人,摇了摇头。
“老夫人,我的‘玉’儿真的没有做,这个是三姨娘让‘春’兰做的?‘春’兰就是三姨娘放在大小姐旁边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三姨娘是与不是?”大妾今天是一定要为自己这回挨打的‘女’儿讨回公道。
佟老夫人在大妾把三姨娘给供出来之际,并不是没有大妾所想的一般,对三姨娘没有疑虑的,佟老夫人笑了笑,难道她真的会不知道,那她刚才让人去‘逼’问后院的这个丫头,又是为什么?
难道就真没有看出一丝的蛛丝马迹?
然后佟老夫人缓缓地带了笑意才道:
“那又怎么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也是很清楚了,你再多说,多做什么没有任何用!”
佟老夫人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就是这几年来,她不管佟府,这个好儿子他所寻的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说所做的。
现在都敢这般直接在佟府里头,她的勉强如此这般横行无阻……
那她就自己去收拾,让她们自己互相起了间隙,又有何不好的?
随着佟二夫人陪着佟老夫人的离开,佟罗月才回头去看在个自己院子里头,还站在不走的这些人,他们用那种异样仇恨地目光往自己身上投来,她觉着很是好笑。
可是她还是走到了那最恼火异常的佟壶恩的面前:“父亲,你可还有事?”
佟罗月问道,脸上照样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显得乖巧十足。
换来了佟壶恩的冷哼,她如今的这般的表情,怎么看在佟壶恩的眼里,都是假的。
佟壶恩在他的心里,早已将自己的这个‘女’儿定义了。
自然佟罗月如今也不会去对他过多的理会了。
此时大妾已经将趴在椅子上的佟‘玉’儿给扶了起来。
“‘玉’儿,你小心慢点。”大妾扶着佟‘玉’儿来到佟壶恩的面前,“老爷,我们先走,我担心‘玉’儿,马上要给‘玉’儿请个大夫才放心……”
大妾说着,眼里满含担忧,然后转了视线,眼睛盯着佟罗月看了眼,也不等佟父答应了,就往佟罗月的院子外头走去。
佟壶恩又朝佟罗月放下几句让她走着瞧的狠话后,也走了,如今的院子里头,只剩下还有两个没有走的人,三姨娘与她的丫鬟小竹。
“大小姐。”三姨娘与她的丫头尴尬的站在那一处,腆着脸的在笑,两人笑得十分勉强。
佟罗月停下了步伐,“走吧,我不与你们说话。”佟罗月不愿意理会这种人,实在太小人了。
你们既然给我下这种的‘药’,可见你们的心是怎么样的?往后这一段时间,希望你能与大妾好好的相处吧?佟罗月弯起了嘴角。
不过从今天的这刚刚离去的,这大妾的这番尊容可以看出,今天你们让了她的爱‘女’挨了打,她会这般的容易放过你们吗?
佟罗月笑了,见那个冥德正与那个‘春’兰大眼瞪小眼,他似乎正在研究往后的一段时间,该拿她怎么办,从哪里下口。
三姨娘与她的丫鬟小竹不安的朝走进房内的大小姐看,然后视线看向那还跪下地上正被人‘逼’视往后退的‘春’兰。
三姨娘有心过去,为她说上两句,可是她的丫鬟小竹拦了下来。
小竹朝三姨娘偷偷地摇了摇头:“姨娘,算了,她怎么样都与我们无关,扯上太多,会被人疑心。”
出了临秋居,三姨娘与小竹走在小石子铺着的园中小路。
“小竹,这下可怎么办?”三姨娘为自己今天这般的原本好心要去笼络大妾,结果却是‘弄’得她对自己记恨上了,她此时十分的担心,也担心,这夫主也是看在眼里的,会不会对她也起疑了。
小竹不吱声,她一个丫头,到了如今,又能为这个在家里不受宠的姨娘,又能想什么法子。
第九百十九章:
“姨娘,要不去找二姨娘问问?许是她有什么法子?毕竟如果大妾真的要对我们不利,那其实对二姨娘而言,并没有多少的好处,那样的话,往后,二姨娘就是独自要去面对大妾了。”
三姨娘听了自己的这个丫头的话,并没有很快的表态,走在路上,她缓了一会才道:
“你也知道,这个府里的二姨娘,与我是一向不和,原因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与大妾的关系要比她好上许多,还有很多次,我们也暗中的在夫主面前,虽然是为了大妾高兴,可毕竟是说了她不少的话,如今过去,她真能庇佑我们?”
三姨娘一点的把握都没有。
“三姨娘,你也别担心,老夫人虽然似乎是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与你有关,可是,她毕竟是还没有放到明面上去说。
老夫人不是对外面说了,全都是佟府二小姐,嫉妒大小姐,才做下了这样的事吗?她什么也没有明说是你,所以,即使今天在那院子里头的下人是不少,可是大家都不会明着以为是您啊。
知道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我想二姨娘如果有心,其实要知道也是不难,这样一来,她也许就不会太为难您,也许会帮您想个什么法子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
三姨娘的这个小竹帮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三姨娘一凝眉,似乎是下了决定:“那好,咱们就是找她。”
……
佟罗月的院子里头,冥德还在研究这个丫头,他围着她转了不少个圈。
一旁的冬菊对此,也是兴趣十足,站在那块,等着他如果万一有个什么差遣,好立马的为他去做。
周围也此时也有着不少的丫头,如今她们什么都知道了。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钻了出来,几个人都把头凑在一块,低语着,啧啧有声。对于这个出卖自己主子的丫头,与白芍一样的带着有‘色’眼镜的看向她。
“难受吗?”冥德把脸又凑近了一分,把呼吸吐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缓缓的。
随着时间的越长,‘春’兰刚才虽没喝下几口带着‘药’的茶水,可也在此时,在她的体内,开始火烧一般燃烧的难受,她是十分清楚,她如今的情况是个怎么回事。
r/>
此时在这个院子里的。知道她如今脸若桃‘花’羞红一片是为个什么的人,只有这眼前离她最近的两人而已。她并不是被揭发的害羞,而是,急于想要纾解的难受。
冬菊与这个冥德一般眼带兴奋研究着‘春’兰越发红润的脸庞,在她的脸上。汗水都渗出了许多来。
冥德瞧着她这番模样,算了下时间,似乎也是差不多了,他从弯腰瞧着她的状态,直起身来。
“冬菊,把她‘弄’到我的房里头去!”冥德一挥手。
“啥?”冬菊听到后,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冬菊震惊当场。无比吃惊的看向这个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的家伙。
他这是要干什么?冬菊瞪着双眼看向他。
“怎么的,你不是力气很大吗?难道你连这个丫头都抬不动?”冥德似不满。
“快点的把她抬到我房里头去?你快点的去办?”
冬菊可是没有听他的,她又怎么会去听他这样的话呢,只见这个冬菊她飞快的跑回了佟罗月的书房里头。
还没有进‘门’就听她在喊:“小姐,小姐,不好了。他,他……”
冬菊大惊小叫的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那人要把‘春’兰给抬到他房里去!小姐,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刚才‘春’兰冤枉你,你就这么快的把这件事忘了,你原谅她了?不是我说你,冬菊你也真是太好心了。”
说话的是在佟罗月书房里头,刚才就随她一起进来的秋梅,此时她满脸责怪的瞧着这个丫头,语意中也有些不‘阴’不阳。
佟罗月抬起头,去睨了眼这个平日里头不声不响的丫头,今天出了这个事,她似乎特心情别好一般,话也多了起来。
佟罗月也对这个跑进来的冬菊道:“这不是你该管的,这话没错。”
冬菊瞧见小姐看了自己一眼后,低头翻过了一页微微泛黄的纸张,与自己这般淡淡说道。
“可是,可是……”冬菊被这两人这样一提醒,自然是也明白了的,最后吱了两声后,她也没话了。
只是她不能接受,那个没德的家伙,这样子的做法。
至于这个‘春’兰,对自己做下这般要陷害自己的这事,自己又怎么会原谅她。
算了,冬菊想她也不管了,连着小姐都不管,她还管,还去说什么,那她岂不是在瞎起劲。
冬菊想明白了这点,于是对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小姐,行了一礼,也就出去了。她要帮忙去把这人抬过去呢。
站在佟罗月旁边磨墨的秋梅小心的看了眼,这个低头认真看书的小姐,见她经过了今天的事后,居然能很快的平静下来,要说以前,那是绝对的不可能的,如果有人欺负她,她会哭上许久。
秋梅她暗暗的观察了许久,今天终于是肯定了下来,这个小姐,在她的印象中真的不一样了,她是变了,像是冬菊说的一般,这是从这小姐上次回来之后那时开始的吧。
临秋居的这一件事很快的就结束了。
外面那些丫头也当没事一般,照样做着自己的该做的。
而因为这件事,影响最深的,莫过于那两个对佟罗月,佟府嫡小姐有打算的人。
此时佟‘玉’儿的寝室内。
佟‘玉’儿眼含泪水的望向自己的母亲:“娘,我可不能就这样的被她给暗算了去!”
佟‘玉’儿咬着牙,一脸的不甘,今天的屈辱,她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她何曾受过如此的对待,而且还当着这么多的下人。
即使没有下人在场,她也是不会允许的,以自己的骄傲,以自己的爹娘从来都是只对自己的疼爱。
可是只有那个老祖母,每一次,自己那般好的去对她,可是每一次,都是会换来对自己的指责,这是为什么,她万分想不通。
躺在‘床’上的佟‘玉’儿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一次的发生,绝不!
“‘女’儿,你放心,再用不了几天,这个佟府里,往后就只有我们做主了。”
大妾此时眼里同自己的‘女’儿一样,冰冷一片,愤恨无比,她咬着牙,这般的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无力的瞧着自己捧在手心里头的‘女’儿,受到如此的对待。
r/>这一件事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过去,她必定要为自己的‘女’儿,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娘,你的意思是……”躺趴在‘床’上的佟‘玉’儿抹掉了留下的泪水,眼里闪亮一片。
“刚才,那位二夫人在扶着那老不死离开临秋居时,不是提了要带她去她府上住上些时日吗?”
“对,这样可也没能住多少天,娘你怎么说往后就只有我们做主呢?”佟‘玉’儿疑‘惑’的提醒。
只见秦舒兰听了这话,嘴角含笑,得意的抚‘摸’了几下自己‘女’儿的头发。
“这回,恐怕是她有的去,就没得回了……”秦舒兰靠近‘女’儿的耳朵,悄声的说。
“什么?!”佟‘玉’儿惊突坐了起来。
“娘,你不会是说……”佟‘玉’儿此时还不敢往下说,她的心里却是清楚无比,自己娘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舒兰见自己的‘女’儿还是这般的纯良,她却已经嘴角泛起了‘阴’‘阴’地冷笑,她缓缓地道:
“这老不死的,刚才不是还烙下狠话来了,说是要让你爹让位,叫有能力人做佟家的掌舵人吗?”
“是啊,娘,如果真这样,那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的。可是娘,这个佟府二夫人,也不会是个傻子,她又怎么会帮娘你这个大忙呢?这对她自己一点的好处都没有。”
躺在‘床’上的佟‘玉’儿把心底的惊疑说出来,此时的她早已顾不得别的,只想把这件事‘弄’明白。
“傻‘女’儿,这种事,哪里是能让外人‘插’手的,娘也不是这么傻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你现在先别想这么多,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快快的把这个伤养起好,后天你可一定要好才成。”
大妾对自己的这个爱‘女’说,眼中满是对自己培养出这个爱‘女’的得意之情。
想她,这么多年来,的确教养得宜,外面的人,谁都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才是佟府里头的真正的大小姐,无论是举止,还是才学,样样都是拔尖的出‘色’。
这样也为她在那些世家夫人面前,挣得了不少的脸面来。
“你后天可要,好好的把她给击垮才行,知道吗?让她在那般多的世家子弟面前,丢尽了脸去。这是最好的宣传,不用我们去
多说,她自己做那般的丢脸之事,这又怪得了谁呢?‘女’儿你说是不是?”
“嗯,娘你说的对,这点的不用你多说,我自然是会去做的,,今天在她那院子里所受的屈辱,我要十倍百倍在后天给自己报回来。我要让她丢进了我们佟府里的脸,让爹爹把在那天把她赶出我们佟府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