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佟‘玉’儿此时的心里是无比的怨毒的,原本自己是得意洋洋的过去,想要在她那里炫耀一番,可是没曾想,却是被她给设计了去,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让得了那个老太婆相信了自己才是给她下‘药’的那个人。
“娘,那个三姨娘,你可不能就这么的放过了她去,她可也是害了‘女’儿今天的罪魁祸首!”
佟‘玉’儿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件事,她是绝对的有份在内的!”
“哼,就凭她,岂能翻得出你娘我的手掌。……”
冬菊正在佟罗月的屋外头,与一旁的不爱说话的善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冬菊的眼睛,紧盯着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处角房。
“喂,你说这家伙,该不会就真的……”冬菊对善问丫头说,又朝‘门’口的方向努努嘴。
等了许久都没有一声来应她,冬菊也习惯了。
善问在那处做活计,她在善问旁边端了个小椅子,坐在她一旁。偶尔的冬菊从藏在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蜜饯丢进嘴里,渴了就喝一口旁边她自己端来的茶水。
冬菊两眼时刻密切注意那一处动静,恨不得把两只耳朵也竖起来。
“这都进去有好久了?”冬菊眼里满是好奇:“听说办那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啊。”
冬菊对自己说着,没指望这个不爱说话的人来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冬菊姐?”善问这时却是好奇的抬头发问。
“啊……这个……?!”冬菊一惊,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我,我不就是听别人说的吗?”冬菊磕巴的说道,不忘白了一眼这个突然开口发问的人,害得自己好一番紧张,还要解释。
“嗯。”善问规矩的点头。
冬菊等着她还来问自己是从哪听来的,那她好回答是从大灶那的一个烧火的婆子那,这些婆子平日里头最爱与人嚼这种的舌根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善问并没有再问,继续低头去忙她手上的绣活。
冬
菊有些失望,回头去继续去盯着那扇‘门’,不眨眼的盯着。好奇之极。
……
里屋的佟罗月,看了一会,这些陈旧的书册,放了下来。
“小姐,可是在为刚才老爷离去时说,要让你参加那个各府里举办的诗会而伤神?”
聪明懂事的秋梅递上了一盏茶,放到了佟罗月的手中。
佟罗月睨眼看了眼这个丫头,自己的心思,自己甚至在想什么,她全都能猜个十有八九。怪不得她能成为这佟府里既是二姨娘的眼线,又是自己身旁的大丫头。
佟罗月轻轻嗯了一声,端起了这一盏温热刚刚好的茶,慢慢喝着。
佟壶恩的心思,自然是好猜。今天加上和上次对自己的横加指责,能把没有的事,硬说成有的,足可见这人,今天离去之时这般的说,绝对的是有目的的。
不过,他也无非就是要看自己出丑而已。
诗会?
佟罗月‘揉’眉。这前世她倒是听了凌迪卿讲过几回,也都是他从这些的应酬上面喝了点的酒回来,自己为伺候他梳洗之时,他偶尔兴致高了,也是会哼上几句的。
当时的她,倒也是暗暗铭记着。想是偶尔他也许会与自己说上几句,自己也好应答上,为了博得他的高兴也好,现在这当然也都是多余的了。
不过她倒是还记得几句,背靠在椅背上的佟罗月笑了起来。她细细想着,想着当时他是怎么一番的得意之情,在哪般的情形之下,‘吟’出的诗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他时常在嘴边哼的最多的就是这句了。
这一句即使就是连自己这个不会诗文的他的妻子,也是对他这句时常挂在嘴边的诗句,记得印象很深,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呢。
可是突然的,佟罗月一凛。
长相思,相思?他相思的是谁?!
佟罗月被自己的这一想法,惊得一个坐起来。
是的,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当时她所以为的,他所相思的人必定会是她,除了自己,他的发妻,又会是谁
?又会是谁能让他犯相思之苦?
可是如今,在被得知她的死必定是与他有关之时,她还会这么相信就是傻子了!
佟罗月站了起来,两眼赤红无比,走了两步后,实在是忍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只得把手中的茶盏甩到地上,不去看那个秋梅对自己投来满身惊诧的目光。
他嘴里的人,他的那个所谓的相思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点她现在十分肯定!
突然的外头的‘门’被打开,外头的冬菊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她着急的上前询问:“小姐,怎么了,烫了手吗?”
她所见到的就是有个四分五裂的茶杯摔在了小姐的脚边,那个秋梅疑‘惑’的闪着眼,又很快的不见。冬菊满脸不解。
秋梅拿起了托盘,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掉了的杯子。
冬菊过去帮忙,‘门’口处的善问犹豫了一下,也进来了。
直到善问把碎掉的茶盏用托盘托着拿了出去,佟罗月才挥了挥手:“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小姐?”冬菊还想说,却被一直没做声的秋梅带了出‘门’。
“你怎么拉我出来?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生气着呢?这是谁惹得她如此这么生气,刚才老爷那般的说她,她都没有生气,这是不是你惹的?”
冬菊脸上满是担心,从小姐书房出来后,她连忙抓着这个刚才在里头的秋梅发问。
秋梅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这扇紧闭上的大‘门’,她自然也有疑‘惑’,可她问谁去?
“喂,你这是去做什么?”冬菊见这家伙不但不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就这样一句不啃的回了去,她有些恼意,又看了眼这扇‘门’,同一旁的善问对视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办。
“冬菊姐,还是坐下吧。”善问拉了拉她的衣袖。
冬菊想也只得这样了,除非小姐肯自己说出来,不然她是不会知道的。
“有没有人在?”院子的‘门’口处,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冬菊与善问对视了一眼,就见到从另一边的屋子里头,跑出一个丫头。
看她去开‘门’,冬菊与善问两人坐
在那看,就见那外头的人与自己院子里头的丫头在那‘门’口处说了几句。
“仆‘妇’,这样吧,那我帮你去问问小姐?别的我可做不了主的。”这个丫头道。
“哎,好的,那老‘妇’就在这先等着,也不进去了,省的惹了小姐不痛快?”
这个老‘妇’,犹豫着脚要不要挪进来,最后她决定还是站在了‘门’外头。
她似乎是也是知道,刚才,这个院子里头发生的什么事。
去开‘门’的小丫头到了书房前这两个守‘门’的丫头面前。
“怎么?这仆‘妇’跑来我们这里是做什么?”冬菊板着脸问她。
“答冬菊姐。”这个小脸丫头对冬菊,这个小姐跟前的大丫鬟很拘谨,她连忙弯腰道:“她说是我们府里的那位秦大人,要请我们家小姐过去下棋?”
“下棋?!这下的是那‘门’子的棋?”冬菊又奇怪了起来。
这个过来传话的丫头,自然是不知道。
于是就与和她同样的身份、地位也一般的善问丫头站到了一边。
两人同时把视线集中到了小姐身边的大丫环的冬菊身上。
“在这等着,我进去问问小姐?”冬菊把手一挥,以她的身份,在这两个杂扫的丫头面前,自然是比她们在小姐的面前的派头要足。
冬菊进去了,两个丫头站在屋‘门’外。
“小姐?”进了屋后,冬菊先是轻轻的问。
见到小姐轻轻的蹙眉,坐在那里,脸上全是怒郁,冬菊还是很小心的。
此时屋外头的两个丫头,在隔了一道‘门’的外面自然也是见不到,冬菊是的这般小心。
佟罗月抬起头来:“什么事?”语气里冰冷一片。
“小,小姐,不是我要进来麻烦你,是外头的有个婆子来,说要请你过去,到秦大人那里下棋,我也不好不问一问。”
冬菊被小姐眼里的冷意吓到了,瑟缩的开口。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小姐被人暗害也没有这般的生气,可是现在居然两只眼眸中全是怒气。
这是谁
招惹了她不高兴了?冬菊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也一直就呆在房‘门’外头啊?
佟罗月略过了这个多嘴的冬菊的一番解释:“下棋,这会又不知道是什么‘花’样?”佟罗月拧了一下眉后,她烦闷地站了起来。
“那就去吧?”走了两步,突然停下,站到了冬菊面前:“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上次去的是秋梅,这回你去好了?”
“小姐,真的吗?!”冬菊满脸都是欣喜,这下她也不无聊,又可以出去逛逛了。
只有她,不像另几个小姐的大丫环,总是有人会来找她们去,或是假意有事要吩咐她们去做。
这样一来她们出去的次数,自然是要比自己多上许多。
有时冬菊虽也是可以,…………
1
帮小姐去外头拿个类似浆洗好的衣服什么的,可是拿东西这走的路径都也是后院,与府里的主子们住的房子的园子,跟本就不同路,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佟府里的大的很,即使她一直都生活在府里,可并非时常是有机会到处去看看的。
“小姐,这个秦大人,现在居住的是在老爷给他准备的那处北苑那头,这处别院也是府里最好的,是款待贵宾的之用,府里也数那里是最‘精’致了,估计这回他就在那里,要等着你过去下棋呢?”
冬菊十分希望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的?外头的那婆子这么说的?”
佟罗月好奇,会吗?这样一来的话,佟壶恩出现的几率就不会太大了。而且刚刚他还在这里走掉,现在这么快的想到法子来惩治自己,未免也太快了点。
那就只有这个秦大人,找自己去?都没有一个家人在场?会不会又被人拿这说了去?
佟罗月想到这,烦闷又加重了些。
“那家伙呢?去叫他过来。”走到了院子中间,佟罗月站停了脚步,突然地朝冬菊发问。
“小姐,你忘了,我刚才与你说过了,他在那里头呢?”
冬菊脸上满是好奇,手指前方,那处离院‘门’口不远的紧闭着的房‘门’,朝自己身旁的小姐努努嘴。
此时就像是听到动静一般的,这扇冬菊紧盯着的木‘门’徐徐地打开了。
“小姐,他出来了!”冬菊紧张的说,身子不自觉的还往后缩了一缩。
自然不用冬菊说,佟罗月也是看见了。
佟罗月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要上哪去?”突然冥德开口大声问。
他的这一开嗓‘门’,大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变了调,与平日有了很大的区别,院子里头的人全部都是听的十分清楚。
他的嗓音没有了平常他说话的粗嘎,倒是这样细听起来。还有些异样的好听
呢。
虽然他脸上还是一脸的疤痕,难看无比。
“你的声音怎么了?”佟罗月边朝前走,边问。
“不告诉你。”他的眼里闪现了神秘。
“随你,我也不想知道。你也与我一起去吧。”佟罗月继续往前走。到了他面前时她开口这般的说。
“这是要去哪?也好,也好,现在我身体感觉不错,那就一起吧?”冥德也不多问,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走了两步,冥德又停了下来,回头用手指着,突然见到他的这般举止后,往后就缩的善问与另一个丫头。
冥德咧嘴笑了笑,指着远处的自己的房屋:“去。帮我把里头的那个‘女’的挪出去,别让她呆在我房里头,脏了我的屋子。”
“你这是把她怎么了?”佟罗月发问。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大张旗鼓,一点的都不怕被人知道,她自然也想知道一些。
佟罗月身旁的冬菊比小姐更加的好奇不已。躲在小姐的身后,抬头朝这个脸上一脸疤痕,很是丑陋的男仆看去。
“她晕死过去了。”冥德说完,邪笑地看了眼佟罗月身旁的丫鬟冬菊,似乎想与她说,下一个就是她一般。
佟罗月听了这话继续往前面走,他与她要走的路是相同的。他只要别过了分,自己自然也会当做没看清就是了。
落在后面的冬菊,瞄了眼后头的那俩个听了这家伙的话,胆寒的来到他的屋‘门’外头,在那犹豫着在进不进去的两个小丫头。
冬菊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回事。想着等一会回来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才行。
冬菊急忙的跟上前头小姐的步伐。
这样一来,即使现在走在有多好看的园子内,穿过沿着雕廊画栋各幢阁楼的廊阶,这里冬菊早己想来见识的佟府北苑,可冬菊以她现在的心情。也是提不起来那点的劲头了。
旁边的这个小姐叫来的另外的一个家伙,无不在提醒着她,他刚才做了什么?
即使冬菊对‘春’兰没有多少的好感,可是她还是害怕,害怕这走在自己旁边的家伙,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对自
己也起了什么坏心思。
一路上的冬菊恍恍惚惚,走得跌跌撞撞的。
佟罗月与冥德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由着在前头引路的仆‘妇’,带着他们三人朝前走。
被这个原本就是打理这北苑的仆‘妇’带领到了秦大人的住所,在一处房‘门’前仆‘妇’停了下来,转身与佟罗月行了一个礼:
“小姐,先让老奴与这位大人回禀一声。”这个老‘妇’恭敬的问道。
佟罗月心道,这个老‘妇’,比起那个李仆‘妇’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好,你去叫‘门’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很快的,随着这个老‘妇’的敲‘门’,里头几乎是立刻的有了回应。
佟罗月进得了屋里,同时也带了她的院子里的俩个人来。
尽管这个老‘妇’示意过,想让两个她的仆人呆在外面,可是此刻佟罗月自然是不会同意,给他们有这么一个机会去。
佟壶恩的处事为人,可以说处处都是针对自己,他岂会错失了不抓住这点小问题无限的夸大?
其实也有可能,很快的他会在听得了自己的在这里,立马的就往秦大人这里赶来。
佟罗月进得了屋来,这是一间装饰不亚于上次所见的佟壶恩的书房。
书册有许多,各种的摆饰挂件从中也可看出是出于一番‘精’心挑选的。
“秦大人。”佟罗月朝这位大人,屈膝行了一个礼。
上座在书案旁的秦楚,定定地看了这个佟府的大小姐一眼。
在看到她丫鬟手上的书册时,先是眼里一亮,很快的有熄灭了眼中的亮彩。
这时,这位大人,才缓缓的起身,“大小姐,可否与在下再下一盘棋?”
秦大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是他的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他自己先到了早已摆上棋盘的桌面前,坐下往佟罗月这里看来。
佟罗月坐在这位秦大人的对面,她随身带来的两个人站在她的身旁。
有好几次,这个冥德还想着要寻一个位置来坐下,在她的冷眼下,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主意。
趁着每一个空挡,轮到佟罗月下子时,这位秦大人总会有意或着无意的在佟罗月与她所带来的男仆冥德的脸上,来回审视一番然后再看棋盘上她的落子。
佟罗月可以去当做不在意,可是他的这样的眼神,用的多了,瞟的多了,难免的会让人难受无比。
这下,她倒是有些后悔,带了这个家伙出来,原本是想要规避了佟壶恩突然的闯入,拿自己与这位秦大人说事。
自然,佟壶恩是不会愿意,也不敢去与这位在他眼里是神一般供着的大人说他的不是。所以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佟壶恩会又调转了头来向自己开刀。也就是拿自己说事了。
不过她不管如何做,他都会寻自己的事,只希望佟壶恩没有这么快的能得知消息,赶到这里吧。佟罗月慢慢的想着。
随着佟罗月的“嗒”一声脆响,她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这一路棋路,尽然是她十分熟悉,平日里常常拿来练的一种走法,这是她所没有料到的。所以她并没有感到,这有多难。
随着佟罗月这一落子,秦大人的眼突然微微眯起,在他的眼中,更像是肯定了什么似的。
“怎么样,这手解劫不错吧?”
开口这般说话的,是佟罗月带来的冥德。他看着这满脸傲气的家伙,此时蹙紧眉,终于是忍不住出口要调侃他一下了。
“是不错,佟小姐,今天的这一局,在我看来,是比上次我与你下的一局进步许多。”
佟罗月眼前的这位,坐在她正对面的秦大人,抓着他右手上的袖子的一角,免掉了下棋时袖子的浮动,打‘乱’棋盘上面的棋子,他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后,抬眼往她这里看来。
佟罗月看了眼今天的这局棋,今天这棋盘上已经有30多枚黑子了,这要比自己所想象的好上许多。也不枉这一段时间,她日夜的让地府的小书记陪自己‘操’练。
今天显然佟罗月的对面的这位大人,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佟罗月在刚进来之时,也把上次,这位大人所借给自己的棋谱还了给他,她对他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安了他的心,说自己在他的这棋谱上面,学到了不少。
现在她说
,今天能有如此的‘精’益全要感谢他所借的棋谱,因是也没有错的。
可是却是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否会信呢?
她也是想知道这位秦大人,做了这一些,是所为何来?今天又为什么,单单找了自己来此下棋,这似乎有些不和常理。
“大小姐真是在我借与你的这本棋谱上,学到了如此‘精’益的棋技?恐怕不尽然?”秦大人一手抓着把折扇,敲打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背靠着椅子的后背,两眼盯着佟罗月突然的这般发问道。
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往哪里放子的佟罗月,不解的抬起了头来。
“我并没有说谎啊。”佟罗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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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佟罗月身旁的冥德,眼神中一闪,笑得贼贼,他并不去‘插’嘴说话,看这位大人怎样才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
“大人,我放下子了,现在轮到你了。”放下一颗黑子后,佟罗月抬起她的头,去看这个一直盯着她看的这位秦大人。
秦楚瞄了一眼,棋盘上她刚才的落子,耸了一下肩膀,似乎是十分的惋惜一般:“在下认输了。”
突然的,这位秦大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惊醒了正在思考他接下来放下棋子的佟罗月。
就连佟罗月身旁的冬菊,也是满脸惊讶无比的看着小姐,她一脸的不敢相信,这,这自己的小姐,居然就如此轻松的赢得了这位住在佟府里有才学的大人。
可这是,就连老爷与二小姐,都是要万分的艰难的。要说平日里能与这位大人下棋,已经是不易,但如果还想要赢过了这位大人,就更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但是小姐却是做到了。
从小姐进屋到现在,下棋所‘花’费的时间,这才多久,现在自己的小姐,居然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说,小姐在这方面是天才?冬菊的脸上,满脸都是欣喜,在得到对面的这位秦大人,又一次肯定的答案后,冬菊的脸上的笑意,更是难以掩藏的住了。
‘门’外头,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佟壶恩,在‘门’口听到了这里头这位,他所敬仰的秦大人说了这一句话后,惊讶当场,都忘了要打开‘门’。
原本佟壶恩,是刚刚从佟罗月的院子里回到自己书房。
他在得知了佟老夫人刚才的话中,有意想找人来取代自己佟家长房的想法,他很是担心了起来。
因此,就连自己所疼爱无比的‘女’儿也没有顾得上,他急急忙忙跑到了自己的书房。屏退了奴仆,翻查起了他锁在暗柜子中的账册。
正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在这些账册上面修改一下之际,外头一个仆人。匆匆来自己这里禀报。
“老爷,出了大事了,刚才我见着掌管咱们府上,那秦大人北苑客居的贾仆‘妇’,正往大小姐的临秋居而去。”
“什么大小姐,让我往后再听到这样子的这般的叫她,小心我‘抽’你,我佟家没有这样子的‘女’儿!”正在气头上的佟壶恩,怎能忘了她刚对自己所疼爱的另一个‘女’儿做的事。
“老爷,您息怒。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刚才上前去询问,那贾仆‘妇’说是奉了住在咱们佟府秦大人命令而去的。”
“是去做什么?”佟壶恩听到这里,眉‘毛’拧紧,瞪向这个家仆。
“是说要去请大小姐到秦大人那里下棋呢?”
“什么?怎么会?!这是秦大人亲自让人去请的?”佟壶恩连声问。
“可不是吗?”这个家仆低声的说道。他自然也是明白老爷心中的疑‘惑’,怎么会去寻家里并没有任何一点的才学的大小姐呢,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老‘妇’现在走到哪了?”佟壶恩又是连声问。
“老爷,这时候,如果请到的话,估计应该是已经到了秦大人那里去了。”
“什么。这还了得,这是谁允许那个孽障,这么‘私’自的过去的?她可知道,这位秦大人的地位,这是在我们阳陵城里是有多么的崇高,即使是大家族的元老,都是要三请四请才能把这位大人给请来我们阳陵城。现在,这位孽障居然就这么的堂而皇之的过了去,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快点的随我过去!”
佟壶恩一路吆喝着。马不停蹄的直冲向外头,中间踢翻掉了磕到他脚的椅子,拦路的‘花’盆。
他来到秦大人的屋‘门’外,听到的居然是里头的这位学识渊博的秦大人,在他的那个孽障面前,承认下了自己输给了自己的孽障‘女’儿。
佟壶恩吓得差点的没有一个趔趄倒地,惊掉他的下巴不说,这是在他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怎么会呢?一定是那位秦大人‘弄’糊涂了!
佟壶恩急急忙忙在秦大人的屋‘门’外敲起‘门’来。
很快的得到里头的秦大人的应允,佟壶恩推开了书房‘门’,进了里面。
佟罗月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满头大汗,急急冲进来的自己的父亲,如果是疼爱自己的亲父亲该有多好。
佟罗月弯着嘴角笑着,她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的所料不错啊,这个父亲,真是一点的都不肯让自己吃亏,让自己的‘女’儿好过啊。
“秦大人安好。”佟壶恩一进来先是还记得与这位大人问了一声好,紧接着他立马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您有何事,找了我家的这个‘女’儿来,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您尽可能的可以与我说,我绝对的是会站在您的立场,为您教训这个没有一点的尊卑的逆子。”
佟壶恩蹬蹬跑了上来,刚想举起手往这个大‘女’儿的脸上挥去,可是很快的又想到,这是当着这位秦大人的面呢,他怎可以如此的在他的面前教训自己的‘女’儿,岂不是要被这位秦大人笑话自己,不会管教自己的‘女’儿?
佟壶恩紧抓着自己的拳头,又艰难的放了下来。
在佟壶恩的一旁,站在佟罗月身侧的冥德,却是全都把这他的内心挣扎瞧了个仔细,他低着头,掀起嘴角看着这一幕。
“佟老爷你误会了,今天的这场棋局,的确是你的‘女’儿赢了在下,不信你看。”
秦大人手指着棋盘上面的一局棋,这是刚才他们所下,还没有把棋子收到棋盒里,这个佟壶恩佟家的家主,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这怎么会,秦大人,你一定是搞错了。”
佟壶恩嘴上说着这样子的话,他的内心同样是一点的都不相信这个‘女’儿能在这位秦大人的手中,赢得这围棋。
几天前,承‘蒙’这位大人不嫌弃,自己曾与这位大人在他的书房里头,下过一盘,当时他就深深为这位大人的棋艺‘精’湛所折服,怎么可能没过几天,当时的还惨败的‘女’儿,现如今,居然能赢过了这位大人呢。
佟壶恩把头低下,去看这摆在案桌上面的一局刚下的棋。他站到了佟罗月,他的‘女’儿的这一方去看,仅仅看了一眼,却是让他惊呆了,真的如这位大人所说啊。
两方的对局,从开劫、提劫、找劫、应劫、再提劫,直至劫最后解消的整个过程,全都是如此的‘精’妙绝伦,让他始料不及,可是他很快的又想到一点。
在低头看棋局的佟壶恩,看了看这双方的所坐的位置,他的内心的想法是,会不会他们坐错了位置?
可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如果真的做错了位置,那岂不是说,这位大人是个少根经的。
不,不,还是不可能啊。
这怎么可能?可是如果不是这位秦大人‘弄’错,这样子的一位大人,一般是也不会轻易的承认自己是输了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真的这个他一直认为的没有一丝才学的‘女’儿,赢了大人的这盘棋。
可是,这是怎么的可能?想要让佟壶恩相信这个‘女’儿,能赢,这比杀了他都要难。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以你的才学,在我们阳陵城,那是绝对的可以说是没有对手的,怎么会输了呢,是什么原因,您尽可能的告诉我,我可以,立马的帮你教训这个逆子,她居然敢在您的面前,这么的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恭维您的才学,实在可气,值得教训。”
佟壶恩气呼呼的,手指向自己的‘女’儿这般的如此对这位站在他面前的大人说道。
一旁的佟罗月又听得了自己父亲,对她这般的贬低,心里说不上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
原本借用他‘女’儿的身体,重生得来的这一次机会,在他的几次三番的这样的诋损下,也早已是‘荡’然无存了。
那她就应该是没有任何的对他,给予自己再次生命感到有所亏欠了。
这样也好,佟罗月想。
不过她自己也是不太明白,佟罗月看着这眼前的这棋盘,棋盘上的走法,全都是自己对照从老祖母哪里拿回来自己母亲的藏书中的一本棋谱上,照着那学会而得来的,并没有这位秦大人当着自己的父亲的面前所说的那般。
这位大人,面对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如此这般的毫无保留的此番夸赞,是好还是不好?
佟壶恩眼前的秦大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很是诚恳的道:“佟老爷,我看是你误会你‘女’儿了。”秦大人在佟壶恩瞬间睁大的铜眼里面,看出了不以为然,完全不承认自己是错的。
“你的‘女’儿的确是赢得了我,在下没有任何的一点夸大。你‘女’儿的才学我想应该是很高才对。”这位秦大人在佟壶恩的面前,这样摇头晃脑满是肯定的说着。
佟罗月看着他,微蹙眉,她也紧接着道:
“是的,父亲,这也多亏了这位大人上次借给我的那本棋谱,你可还记得,那是一本上面记载着无数技巧与走法的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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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着这样的一本棋谱上面的走法学习,‘女’儿如今如此快的就学会了下棋,而且还赢得了这位大人的肯定,父亲,你可为‘女’儿感到高兴?”
佟罗月立马‘插’进了秦大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举动中。
“什么?!上面居然是有着如此的‘精’妙绝伦的技艺?”佟壶恩听得了他的这个大‘女’儿如此一说,那他自然是无比的相信了起来。
不然怎么解释,他的大‘女’儿能赢得这位才学出众的士人的说法,佟壶恩对此相信无比。
因此,他对于佟罗月所说的那本棋谱更是有了无比崇尚的念头,他想要借来,自己参谋参谋了。
正在佟壶恩打算着要等一会的用个什么借口从她的大‘女’儿这里,把这本秦大人借个她的书‘弄’来看看之时。
佟罗月不理这个对自己瞟来注目礼的秦大人,她接着说:
“父亲,这本棋谱我已经是还给这位大人了,就在刚刚呢。”佟罗月看着佟壶恩的眼,补充的说到。
“什么,你这个……”不孝‘女’,后面的三个字,佟老爷很快的咽了下去,不过佟老爷咬牙切齿的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书桌上面,就是摆着一本书册在那。
佟老爷的胡子更是气得一抖一抖。
无论此时的佟老爷怎么样的满腹埋怨,可是事实已经是这样子了,除非他等会,想着再用个什么借口,向这位大人借借看,但也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秦大人,今天你叫我来陪你下棋,现在我也已经下过,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回去可好。”
佟罗月这样要求着。她留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来陪他下了一盘的棋。
她赢了,还是这位大人故意让自己的。她也并不十分的肯定,她现在急于要回去,好好的问问,这个跟着自己一起而来的冥德。
秦楚在确定这佟家的大小姐,急于要离开时,他看了眼她,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道:“那也好,那就请大小姐,下次再有时间,咱们一起切磋。今天的这一场棋局,还要让我深思熟虑的考虑良久,在下还想
要看看有没有能什么方法,能解得了才好。”
秦楚,秦大人彬彬有礼的还不忘在样子说道。
听得了这话的佟罗月。忍不住朝上翻个大白眼,此人的目的,看来就是要‘激’怒自己与眼前的父亲之间的矛盾。
佟罗月想,在刚才的佟壶恩对自己的一番对话中,他也应该不难听出,这个父亲是如何的对于自己。可是他还要如此的说,非要‘弄’得这位父亲。对自己更加的恼怒才成吗?
可是他这样做,有什么道理,自己与他并不相熟,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而已。
“还不快点的谢谢大人,给我快点的走。”佟壶恩听得了这位大人如此的抬高自己的‘女’儿,心火再也忍不住。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扇她两巴掌才好。
这回要不是有了秦大人借给她的书册,她哪能赢得了秦大人,被她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她还要留在这里卖乖,佟壶恩十分的看不惯。
极力要让这个‘女’儿。此时在他的眼前滚蛋,他好去与这位大人相商一下,看看能不能也把那本记载着绝妙棋法的棋谱借给自己,或者是他的另一个‘女’儿参鉴一二。
冥德不削的瞧着这张老脸,吃得满脸的‘肥’‘肉’,却是要时刻摆出一种极高的姿势,似乎是想让所有人都要高看他一分。
矛盾就在于,他还要去应付在他的心目中,在本朝地位极高的士人,他对其点头哈腰,也真难为了他这个做惯了老大的人了。
……
回去的路上,冬菊还是避得冥德远远的,于是佟罗月道:
“冬菊,你先行回去吧。”
“这,这怎么好的,小姐,哪有奴婢自己先走,留着小姐在这里慢慢往回走去的?”
冬菊担心,此时是不是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才让小姐这般的要打发自己先回去。
冬菊担忧的看向小姐。
“让你先走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一个丫鬟来回驳自己主子的话,难道你还担心,你家小姐能在自己家的园子里能出个什么事?”
冥德吆喝,挥手赶她快点的走。
冬菊苦脸,心道:她担心的就是你,她可不
愿把小姐丢在这里,自己先往回走。
“小姐,奴婢可不是白芍,能把主子丢在了外头,自己能心安理得的回去,奴婢一定要留在这里,守着小姐,陪小姐一同回去。”
“哦。”佟罗月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原来还有这事,佟罗月心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从丫头的嘴里得知,自己原主的死前,看来还与这个白芍有些许的关系。
她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个白芍丫鬟啊。
“这白芍,被我赶出去后,现在在哪呢?”佟罗月边走,边状若无意问。
“白芍啊,她被大妾带到自己院子里头了,听说伤也养好了,但现在不过是那里的一个杂扫庭院的小奴婢。小姐这下你不用担心她再搅事了。”冬菊含笑的说与自己的小姐听,说起这些小道消息,她最在行了。
这也是她今天去大厨房,拿饭食的时候,听了他们在那里人说的。
“嗯。”佟罗月含笑着,她点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她并不打算继续深追下去问。
可是冥德在一旁又道:“那你就离着远一点,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说呢?”
冬菊听得了这个自己小姐院子里头看守房‘门’的家伙这样的与自己说,她虎眼瞪得老大,胆气一下子也有了。
暗中攥紧拳头的冬菊,暗暗思忖: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与你家小姐还有话说呢,他怎么就说得这般的暧昧呢,要是让得别人听到了,岂不又是小姐的事?
冬菊不依,还是护紧了小姐的身侧不让一步。
佟罗月看了又看,没法,看来只有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头,再询问这个冥德今天的这位秦大人是个什么意思。
回到了临秋居中,迎来了秋梅与另外几个丫鬟的问安,然后进了书房内。
“那‘春’兰怎么样了?”佟罗月问一旁伺候着,一直呆在院子里的丫鬟秋梅。
秋梅经佟罗月这样一问,先是看了看那像是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家伙,还有此时,听得了小姐这样说,立时就瞪大了双眼朝自己这里望来的冬菊。
“到现在还没有醒。”秋梅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眼睛朝下看
“还没有醒?真是不经吓的。”冥德听了丫鬟秋梅的话,似乎十分的开心,笑得摇晃脑袋。
佟罗月皱了皱眉,挥退了让她们下去。
然后佟罗月把头转向他:“你对她怎么了?可别告诉我,你真对她做了些什么?”
“怎么,你不信?可你怎么就不信呢?”冥德听了佟罗月的话,一反常态的,满脸恼意。
佟罗月望着他,她心道,信与不信其实都与她无关,“好了,不说这,你说说,那位秦大人他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其实他也是为了你母亲的书册而来,今天你用了你从你母亲那里拿来的棋谱下棋还赢得了他,那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
上次你回来同我把他的所作所为一说,我就起疑了,今天去看,那就完全肯定了。”
冥德撇嘴道,对于这种的小人行径,他十分的看不顺眼,可是这却是必须要面对的。往后这种的人,估计也是不会少。
“嗯,我也看出来,当我刚进去之时,他就紧盯着冬菊手上我要拿去还他的书,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我那父亲还都不知道,如若他知道,又岂会放着这笔大财富,不多加利用的?”
冥德不答,他与她同是一起来的,他并不好回答。
“不过这也不用担心,这人今天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暂时不会把你有你母亲的书册之事告诉你的父亲的,这点的你看他今天的表现就知道。
就是在你故意说了你今天赢了这盘棋,全是靠了他所借给你的这棋谱,他不是也没当场揭穿你?”
“我猜他估计是想从我这把书要去,或者借他?今天他这般的明显让佟壶恩对我起疑,势必是要让我在这个家里,或者是在佟壶恩的面前引得了他的注意。
不过即使没有他的这一出,还有刚才佟‘玉’儿在我的院子里挨打的一出,他难道就会放了我,或对我的映像好上一分?。呵呵……”
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的佟罗月嗤笑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点的她都不用去想。从她来到这个家里至今,也没多长时日,这个佟壶恩是个什么样的为人也早已看得清楚。
正在佟罗月为这位‘摸’不着脾‘性’的秦大人伤脑筋的时候,三姨娘才刚刚从二姨娘的院子里头出来。
“姨娘,刚才二姨娘说的事,真的能如此的简单?”
三姨娘的丫鬟,小竹有些忧郁的问。
“我自然知道没这般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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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又要被她给算计了去,可是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刚才在大小姐的院子里,你又没瞧见,她是怎么看我们的,这大妾平日里,我百般的维护她,从来不敢站在她的对面说上一句,也多少换来了这几年的平静日子可过,可是有了今天的这一出,又是她的最疼爱的‘女’儿,你说她能这么简单的就放了我们过去,她在大小姐的身上寻不到好处,那也就只能在我的身上,先来寻我的麻烦了不是?”
此时的三姨娘与自己的这个丫鬟,行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走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路上,三姨娘终于是把这心中积攒的烦闷捅了出来。
“嗯,此时也不知道,这个大妾在寻什么错事呢?”丫鬟小竹附和着说。
两抹人影不消一会,就消失在小径的拐角尽头,不见的踪影。
……
东侧的主院。
“你是说,要请我去你那住?”佟老夫人放下刚喝了一口的白瓷茶盏。
“是啊,娘这阵子我虽然是住在这里,并不理事,可是我看着这府上的事,真不是少的,刚才你也瞧见了,这些的事多烦心,你刚才还发了这么一通的大火,万一伤着了身子,这该是如何是好。”
佟府里的老二家的佟二夫人缓缓说着,她的丫鬟小童站在她身旁。
“是,其实你说的也对,我年纪也大了,有许多的事是真的顾及不到,可我却是不能就这么走,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会出个什么‘乱’子呢?何况我这里还住着那两个不听话的俩个小家伙?”
佟老夫人用嘴努努一旁正被自己喝令练字的佟天帷和佟曼芹。
佟二夫人拿着手绢轻轻掩起嘴角,嘴角弯了弯,心道可不是这样,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娘,要不干脆也把他们一起带走?也省的让他们这样拘着难受。”
佟二夫人建议。眼角往那两个正端坐的笔‘挺’的那两小人看去,见他们全都竖起了耳朵来,嘴角极力的想要弯下来,生怕他们老祖母看出他们那点小心思。
“那可不成。这是要拘紧着他们,这样子的带着他们出去逛一圈一走下来,岂不是又要把刚收了几天的心又给野掉了,这可不成!”
佟老夫人听了这个话茬,不住摇头,虎起脸还朝那两个不听话,爱做小动作和鬼脸家伙瞪去。
坐在她下手的佟二夫人却是知道这位老夫人的心思,于是她又立马的想出了一个主意:
“要不这样吧,把这两个送到大小姐那去,这大小姐。自从走失受了惊吓到现在,最近我看着身体也好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些,比起稍早一段时日来,这样放他们到长姐那去。也好增进他们彼此之间的姐弟和睦,这主意我瞧着是‘挺’好的。”
佟二夫人带笑的说着。
“送去他们姐姐那?”佟老夫人听了老二家的这个提议,这回倒也不是立马的就回绝掉。
她静下来想了想,一只手指敲打在榻上的小桌子上头,考虑了起来。
最后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嗯,我瞧着这个主意倒是‘挺’好,这两个调皮的家伙。虽然我是担心,月儿也许管不住他们两个,可这却是能让这两个小的对他们两个大姐的多尊重上几分,省的一天到晚的与那府里头的妾这般的整日黏在一起,都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亲姐。”
佟老夫人对这个提议很是喜欢。
离佟老夫人不远处的两个小的,正坐在桌子边。此时听了佟老夫人这番话,佟天帷与佟曼芹立时苦下了脸。
佟天帷去看自己的姐姐佟曼芹,他用眼睛朝她眨了几眨,却是被佟曼芹在桌子下面用脚偷偷踢了一下,她也朝佟天帷调皮的笑了笑。
佟天帷立马的好奇的想要问一问。他这姐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们两个过来。”突然佟老夫人伸手指着那两个小家伙。
佟天帷只得低头掩下了好奇心。
“老祖母,你叫我们来何事?我们可是很忙的,你昨天早上布置给我们的字都还没有练好呢?”佟曼芹脆生生的嗓音,别着脑袋瞧着另一处问道。
紧接着她的话后,佟天帷也是不住的点头,一脸很是赞同的表情。
“是啊,姐姐可没有说错,忙得很,我们字都只练了才一半而已。”佟天帷附和着。
“少说话,给我都闭嘴,再用这般口气与我说话,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
佟老夫人可见不惯,他们这两个小的如此蛮狠态度。瞧着这般模样的他们,都是被那个大妾教养出来。
“那些字,你们抓紧了时间的练,会有这么慢?”佟老夫人板脸训话。
见刚才的威吓起了作用,这两个小的都低着头,看来是听了训,她叹了口气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你们快点随张仆‘妇’过去收拾收拾,我等会就让她把你们送到你姐姐那去。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点的跟着过去!”
佟老夫人见这两个小的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又虎起了脸来,出声呵斥。
一直伺候在侧的张仆‘妇’,听了老夫人的话,就站了出来,要过去拉两人走去他们的房间。
“你别碰我,别碰我,我们会自己走。”佟天帷一把甩开她‘欲’要伸过来的手,嬉笑着与自己的姐姐转脸与她说笑在一起。
张仆‘妇’也只是走在他们的后面,慢慢跟着。
佟老夫人无力的看着他们渐渐的走远,道:“这样也好,先让这两家伙在他们的姐姐那适应上几天,看看情况我再做打算是不是去你那小住上几日。”
“这样也成,娘说什么就是,家里的这那两个孩子也是怪想念你的,都盼着你过去住住呢。”
佟老夫人听得了老二家的儿媳这般的说,满意的点了点头。
佟老夫人感叹道:“还是在家里有个当家祖母的好得多。”
佟老夫人又想起了家里的这个作祟的大妾,与自己的儿子。佟壶恩不管不顾嫡长‘女’,被大妾两句话一说,立马偏颇向大妾与那庶‘女’。
佟二夫人含笑的垂下眼帘,笑意十足,很是恭顺的又在这里坐上了一段时间,陪着佟老夫人又聊了几句话,见事情办成了,才开口离去。……
主院的一侧两间连在一起的小房间内。
“好了,收拾的都差不多了,张仆‘妇’你下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呢。”
佟罗月的妹妹佟曼芹仰起下巴,一脸高傲之极的与这个帮他们收拾衣物的老祖母跟前的张仆‘妇’命令道。
旁边她的弟弟紧抓着她的手臂,捂着嘴,眼睛滴流转地对张仆‘妇’偷笑。
张仆‘妇’对这已司空见惯了,也早已习惯了他们两人这般的顽劣,她并没什么意见,扫了一眼还剩下也不多的,如果要用,就再寻一个丫头来这里拿一下,心想也是很快的。
一等了这个老祖母身旁的老‘妇’走了以后,佟天帷就再也忍不住抓紧了自己姐姐的胳膊,他蹦跳了两下,紧张的却是又满含笑意的眼,急急忙忙问道:
“姐姐,你可想到,我们该怎么摆脱祖母的对策了?”
……
“姐,你说啊,你可别笑,是不是真的有了摆脱祖母对我们掌控的对策?”
佟天帷一脸的‘奸’笑,抓着佟曼芹不放。
“傻话,这可是我们大好机会来临了,你听些话,这几天表现好一点,可别让祖母抓住了我们把柄,你懂了吗?”佟曼芹在自己的弟弟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好,好,那你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佟天帷好奇追问。
“我原本想着能到婶娘那里去住上一阵也好,与他们家的几个小的闹一闹,你是不是也想着要过去的?”见到佟天帷点头,佟曼芹又笑了笑,把手一挥紧接着道:
“可是这样却并不是彻底摆脱祖母的最好办法,你当摆脱祖母的最好法子是什么,就是我们呆在家里,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表现的好好的,让她寻不到咱们的错处,然后她也就不会再盯着我们这样紧了。
因此这几天,我们还是要住在家里,只要我们表面上看着乖巧十足,等着那盯紧我的那老祖母她走后……”
佟曼芹眉‘毛’一扬:“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又堂而皇之的在家里头玩耍,也没人能管束我们了。”
“倒是个好办法。”佟天帷听了姐姐的话后,眯足了眼,又是点头,笑个不停起来,他贼亮的双眼还闪着亮光,似乎是已经想到,往后的好日子正等着他们。
“至于我们去了她那里,那还用得着担心?以前她打不过我们,骂也骂不过我们,还不是由着我们掌控在手的,到时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佟曼芹与自己的弟弟越说越是得意,说到结果处,实在是忍不下来,仰着她的扎着双髻的小脑袋,乐滋滋的,笑得无比张狂,仰头咧嘴笑个不停。
就连佟老夫人在外头都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此时的佟老夫人不禁蹙眉,她问身旁的伺候在侧的张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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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回是把这两小的放到月儿那里,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佟老夫人听到了这般肆意而为的笑声,更加不放心下来。
“老夫人,你别着急,你就听了二夫人的劝说,去到她那里住上一阵也是好的,像您这般的呆在这府里头,这些事搅得你如今连睡觉都不安稳觉,您这又何必呢。”
“是啊,原本就是我闲烦的丢下了这些个琐事,可是他们就是不给我安生的过日子,整日的在搅合事情,图谋那点的事,都以为我不知,如今我年纪也老了,虽不像从前一样,可为了我们佟府这世代经营下的这偌大的家业,我也不能再不出来说上一声,这回先看看再说吧。”
佟老夫人说了一长窜的话,略显疲态,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张仆‘妇’过到了佟老夫人的身旁,站在老夫人的身后,轻轻按着老夫人的肩膀,舒缓着她的情绪。
过了许久,似是张仆‘妇’的手法起了效果,佟老夫人又睁开了眼睛。
“你去带他们过去,去与罗月好好说,我也是怕了她不答应,不过看着她这阵子似乎有些不一样,我也想好看看这丫头现在是不是改了许多,会做得能更令我满意一些。”
“我瞧着老夫人您说的,我看啊,您还是最放心不下大小姐才是。”
佟老夫人听了这番不似一个仆‘妇’该说的话,她反倒是笑了,然后佟老夫人摇了摇头道:
“不过这话你也说的不对,并非是我特意的多关心这丫头,实在是这丫头的‘性’子软和的太好欺,只要他们有这个心,这丫头可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丫头,刚才看着像是故意的跑到我这里来喊冤,其实却是故意领我过去收拾那下‘药’之人。你说是不是?”
佟老夫人说到这里,有点的欣慰了,看来这丫头也不是没有长进,还是知道利用自己该有的力量。反驳了去。
“呵呵,还是老夫人眼睛厉,明察秋毫一看就看出来了,大小姐刚进来时,我见她哭红了眼,顿时也就心慌了起来,可是却是没有立马的分辨出她身上有薄荷的味道。”张仆‘妇’也笑着说。
“哼,如果不是我这老
太婆鼻子眼睛还好使,虽见她哭得伤心无比,可却是并非真正的难过。反而有些兴奋似的在期待些什么?我当时就察觉了不对,于是也就顺着她的话听了下去,然后又去了她的院子里头。
这样好,总比着那两个小的,被人卖了还在帮着别人数钱要好。”佟老夫人说。
喝下了几口茶后的佟老夫人又转开了话题。端着手上的茶盏道:
“这红枣加桂圆的茶,我现在喝着倒也是越发的上口了,甜丝丝,微带点甜味,几口喝下去,能让人整个的把心情也舒缓了起来。”
“老夫人觉着喝得好就成,不想大小姐拿来补身体的这法子。居然用着老夫人这里,也是管用的很。”张仆‘妇’微笑着,继续捏着佟老夫人的肩膀。
佟老夫人听了这话,瞟了这个跟随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妇’,点了点头道:
“这原本就是个好法子,是谁喝了都是有成效的。我就是看着这茶盅里头红‘艳’‘艳’的果子,闻着又香,就起了那点的新意,想着也拿来尝尝,不想却是‘挺’好。虽然我还是老骨头一把。但却也感觉要比去年这个时候,身体上的感觉也好上了许多。”
但是佟老夫人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似是在那感叹着自己这几年真的年老了,这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张仆‘妇’站在那块帮佟老夫人捏着肩膀,眼角瞟见那一旁帘子晃动后,出来的两抹小身影,一前一后仰着两个小脑袋的出了来。
“都收拾好了?”佟老夫人也看到了,坐在上头的她板着脸孔的发问。
过了许久这两小的还是不答话。
佟老夫人显然是最瞧不惯这两家伙,这般的痞‘性’,瞧着他们两这副模样,她的脸‘色’又不好了。
“嗯,收拾好了。”这一声回答,是站在他们身后帮他们那着包袱的丫鬟说的。
佟老夫人缓和了一下,点了点头:“到了你们长姐那里,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又调皮捣蛋的,小心你们的脑袋,听到了没有。”
佟老夫人对面前的这两家伙喝声说道。
“嘻嘻。”
“嘻嘻嘻。”
回答佟老夫人的是这两声嬉皮笑脸笑声
佟老夫人无力,瞪了两眼过去,她转身与张仆‘妇’道:“去,把这两家伙给月儿送了过去。”
张仆‘妇’领命的走了出去。
……
此时的临秋居,书房内的佟罗月正在整理从老祖母那里搬回来,自己母亲留下来给她的书册。
这一本本的书册,今天她才拿出来仔细的翻看,上次从里头寻了一本的棋谱出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翻动过这一箱子的书。
这些书涵盖了各种行业方面的技艺,这都是十分珍贵的书籍。
佟罗月小心的把这些书册整理好了,整理好了正要放进箱子内锁起来,就听到外面的呱噪的嗓音,在院‘门’口‘乱’喊‘乱’叫。
“呀呀,你这丑八怪,怎么还在这里,我早就听说了你的事,今天一见果真人如其名,你是大周国最丑的丑八怪。”
十分甜脆的嗓音,却是在那院子里头鬼叫着,伴随着两声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佟罗月听了直皱眉,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她的那两个不认自己的小鬼弟妹之一的佟天帷在那外面鬼吼鬼叫?
只听得那两个小的又是一阵的惊呼:
“哎呀喂,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过来抓着我们打?!”佟天帷在那大惊小怪的叫着,眼神瞪得老大,十分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敢!
可是很快的,冥德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时机回想,立马的扯开了双臂的从他们的对面对着他们这两小的冲了过来,就连一句话也不与他们多嗦的。
“你放肆,我姐姐房里怎么能有你这样不知尊卑的男仆呢,还不给我滚出了我姐姐的院子里。”佟曼芹一手‘插’着小腰,这个想要去抓住自己弟弟的她姐姐房里的男仆。
“呀哟,姐姐快救我,我被他给逮到了,哎呀,疼死我了,你居然还敢打我,你简直就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哎哟喂……”最后佟天帷似乎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大概是真被打到了。
“你,你放开了我弟弟,你,你听到没有。”
佟曼芹见这家伙贼笑着跟本就不在乎,于是她‘操’起一旁的一个丫鬟手中正在要打扫的扫帚,朝这个家伙冲锋陷
阵的冲上前去。
佟罗月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场景,两个小的鬼吼鬼叫,冲向冥德发泼般的大叫。
“这是怎么了?”佟罗月故意这般问。
“小姐,是这两位小祖宗,说往后要住到我们院子里来了。”平日里头多话的冬菊,着急的回答道。
“住过来?”佟罗月挑眉,看向那两个随着这两捣‘乱’的家伙一起进来的两个仆人,正在着急的劝说这两小的,她们的手上,全都拿着大包小包。
这看来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啊。佟罗月感叹着。
同时也蹙起眉头,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而且这几天她发现自己的院子里人总是特别的多,走了一拨又来一拨,这回还要住下。
真不知道这个老祖母是怎么想的,为何把这两个捣‘乱’的家伙送到自己这里来。
“好了,既然你们要闹,那我就估计是你们不愿意住的,那就快点的走,大‘门’在那里,我可就不送你们了。”佟罗月说着这话,手指着自己院子的院‘门’口瞟。
那个拿着扫帚的佟曼芹泄气了,看着她这个做姐姐的突然一下子没了气势,那最小的佟天帷也茫然起来,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闹够了,那就走。”佟罗月道,她不愿去搭理这两小的。佟罗月就要进屋,她本来就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如果那两个家伙对自己好上一些,自己或许会照顾他们点,可是这两小的,干的又是什么……
佟天帷瞧见佟罗月出来看了看他们两眼,就走了进去,什么话也没说,说的只是让自己走好,不送,他傻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这原本与自己姐姐商量好的,怎么到了这里,这个‘女’的,不按着他们想的以前的样子,她为什么就不是上好的款待他们呢。
佟天帷有点的疑‘惑’。
“管她的,她走她的,我们是不会走的,你说可能吗?”佟曼芹对着这一屋子的全都出来看热闹丫鬟喝道:
“这是老祖母让我们过来住的,除非她帮我们再寻到下一个住处去。”
说完这句话,她扬起了脖子,十分的得意。
抚了抚自己的小下巴后,立马
就骄傲的指挥着自己的弟弟,还有一旁这院子里头丫头们:
“你,你还有你,快点的帮我与弟弟寻一间上好的卧室,我们要住下休憩。”
佟曼芹呵呵的笑着,对着这她姐姐屋里头的几个大丫鬟叫唤的起劲,似乎这些全是她的手下,理应全部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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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把手上刚握着的打人扫帚一丢。她得意之际,朝那处关上的书房‘门’仰着脑袋看。
似乎是佟罗月不愿意她住,她偏要与自己的弟弟住在这一般,这是故意要气气某一些人而已。
秋梅与冬菊早已看出,即使是小姐说了让这两位小祖宗的走,可是真的能走?她们也看出来的,这两位似乎是今天非要住下了。
那秋梅就看了看,寻思了起来,这院子里哪里还有可以住人的房间,也只有靠近小姐的主屋旁边的侧厢房了。
秋梅走了过去,她也就顺从的过去收拾起来。
原本倒还有几间空余房间的院子,这回是全部住满了人。
佟罗月坐在屋内,翻着手上的书,边听着外头的喊声,那声音尖尖的,却是不很刺耳,可句句都满是挑衅的言语。
想着往后的自己日子可就没有这般的好过。这下可有的要被这两个给闹腾。
而外边的冥德,他见那两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走进去也不理他,这下倒好,闹得他心里窝着火的没处发,郁闷的难受,难道让自己一个大人去故意与这两个小的闹?
冥德拖着‘腿’,也就回了他的院‘门’口的小屋子里去。
‘春’兰在外头听到了响动,此时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秋梅与冬菊两个大丫鬟都忙着去收拾给这两个小祖宗的屋子没空理她。
‘春’兰自从被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倒也没人来差她出去做事,许是也没人敢让她做事,万一,她做些个手脚的,诬赖上谁,谁都吃不消。
虽然大小姐嘴上还没发落了她去,可是院子里头的两个大丫鬟与几个粗使打扫的丫鬟与婆子可全都再也没把他当成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看待了。
她现在还躺在里屋。原先自己炕上的位置。
‘春’兰微微翻动了一下身来,她在想,今天这三姨娘这样的过了来,居然没有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只希望她保证的事,要能落实了也不枉费,她今天挨了这场打。
今天挨了这场打,她想,往后即使想在这个院子里头做事,恐怕也是难,可她一个丫鬟的命,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就这么的放了过去。
还有最重要的是,自己去了一回那家伙的房里头。怎么晕了过去都不知道,她的名节算是全毁了。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名节,可她还有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她也是看出来了,想要靠着家里的这个三姨娘是不行的,她是自身都难保。真的就能在关键时刻保着自己。
‘春’兰躺在‘床’上,看着远处桌子上的茶壶,想过去倒一碗水喝,却是刚稍微的扯动了幅度大了一点,屁股上面就火烧一般的撕拉一下,像火烧一般的疼了起来。
她想想还是算了,她继续想着。
‘春’兰想。她得除了三姨娘之外,再给自己寻一个可靠的主子才成。
可这个人能找谁去,如今她的事已经是坐实了在小姐茶里下‘药’,虽然是她想百口不承认,可是现在闹得彻底与大妾翻了脸来,大妾必定是要寻由头整治自己的。
她不是没有考虑的。在权衡之下,她也只得先保住自己暂时的命了。
这个小屋子里头,‘春’兰在想着她以后的出路……
第二天清早,天还只是刚亮,院子里头的丫鬟。即使是打扫的丫鬟,都还没有起来,可是已经在这个小院子里有了吵闹声了。
声音有点尖利,还带着嘻哈,像是在喧嚣的闹着,打着,玩闹。
在这一大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刻,因此在此时,更是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院子里头的丫鬟们,婆子们无不从暖暖的被窝里头爬起来,“这么早,这才什么时辰啊,这两个小祖宗就开始闹了。”
一个管粗使的婆子,皱着眉,‘揉’着头,似乎很头痛的下了地,站到了地上开始套‘裤’子,拖沓着脚上的鞋子,走了两步,到了窗口处,掀开帘子,悄悄往外头瞟了瞟。
这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那靠近小姐旁边的两间侧卧,却是灯火通明了起来,声音自然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这么大的声音,也不知道小姐怎么睡的着,肯定是被这两个孩子给折磨着呢。善问啊,你也该起来了,省的小姐叫你,听到了没有?”
婆子回过头去,叫起这个爱睡的丫头。
过了许久,才从她望过去的鼓起被窝里头,在那里稍微的动了一下,轻轻的发出一声“嗯。”
然后这个鼓起的被窝就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
钻出了一个没有扎髻子的头,接着闭着眼睛坐起身来,一头的发丝就随着她的动作摆动,滑顺的披散在她的身上。
接着就是穿衣,下地。这时候,这个粗使的已经全都穿好了。
“佯婆,没事的,小姐理了他们,才上了这两小的当呢?”善问边穿衣,边笑着咧嘴道。
“呵呵,他们做得这样明显,小姐自然是能看得出,小姐也真是好‘性’子,这样的能容着他们,她的卧居离的可要比我们这里近多了,小姐居然全当没听见,咱们的小姐,就是太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这个善问嘴里的佯婆,有点的感叹,有点的为自己家的小姐抱屈,她朝着外头又瞟了瞟,见旁边的一间房也亮起了灯来。她的动作就更快了起来。
走到了一旁的炉火前,提了上面温着的洗脸水,走到了旁边的水盆边上,从上头倒下了半壶的热水来。后又加了一点的凉水,伸手进去,试了一下水温,正好。于是就开始洗漱了起来。旁边的半壶水留给了善问。
善问下了地,见着婆子正洗了牙,现正在洗脸,于是她就先到炉子前把那里头的一星火苗给‘弄’灭了。
开了屋子里头的‘门’,让外头的空气吹进来,换掉这一屋子的炉火的味道。
隔壁的‘门’,响了几下,没有过一会,就从里头打了开来。
善问边扎着头发,边转头去看一旁从隔壁‘门’里出来的冬菊丫鬟。
“冬菊姐。”善问问了一声安。
“嗯。”冬菊点了点头,眼睛朝那头瞟,继续道:“这一大早上的就在闹,昨天怪不得他们要睡得这么早呢,原来全是为了今天好早起啊?”
冬菊说着这话,眼睛看着那一处房屋,十分的无奈,自己小姐的院子里头,居然住进了这两个小祖宗来。
这两小祖宗,府里的是谁都知道,虽然是与大小姐一母同胞,可是却总想着与大小姐对着干。
事无论是大小,都会愿意来‘插’上一
脚,捣‘乱’上一回‘乱’的。
突然的,那间大小姐的屋子里头,灯也亮了。
冬菊加快了手上的擦脸洗漱动作。她知道小姐醒了。
冬菊很快的回过身,去搅帕子,她与自己屋里的秋梅一个进屋,一个出屋,两人擦身而过。
“秋梅,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了。”说着这话,冬菊起了一个身,来到了盆子旁,瞟了眼那个昨晚上哼哼唧唧叫个不停的‘春’兰,她没理她,又收回了视线。
“你们闹够了没有。”
就在冬菊准备出‘门’的时候,外头的院子里头,传来了小姐的这一声问话,温温柔柔的对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喊话,眼睛盯着这扇紧闭着的房‘门’。
瞬间时间停顿了一下,里头的人影也停顿了一下。
冬菊快步的走了过去,两步到了小姐的面前:“小姐,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叫我们一声就好。”
冬菊看小姐穿的少,只是披着一件衣服就出来了,于是就进屋去,想从里头帮小姐拿件衣裳披着,看到了秋梅正拿着衣服出来。
原来她刚才进屋去拿衣服了,冬菊想,她也随秋梅来到小姐身旁。
“听到了没有,都给我出来。”佟罗月继续对着屋子里头的人继续的说着。
屋子里头的人影继续保持刚才的不动姿势。
佟罗月在外头看了心火火的。
这帮家伙,住了下来,就是故意来与自己捣‘乱’来的。真是讨厌的很。
佟罗月上前去,在紧闭的屋‘门’上敲了两下,里头还是一无既往的安静着,自然,佟罗月知道,只要这样的安静一直能保持下去,倒也‘挺’不错的,可是可能吗?
这帮小罗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生下来,就是要与自己来捣‘乱’来的。
佟罗月在屋‘门’外头等了有一会,见他们并不搭理自己,她转过身:
“去,寻一把锁过来,把这‘门’给我锁上,既然想要在我这里住,就得听我的。”
冬菊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小姐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拿锁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冬菊睁大了眼睛,认真的往自己家小姐的脸上瞧去。
此时天还没亮,唯一的光亮是来自于这屋里头,依稀照在小姐的脸上,冬菊仔细的辨认,看出来,这小姐似乎还真的是认真的呢?
秋梅也是有些的吃惊,带有深意的目光从小姐脸上收回,转头去问冬菊:“这是你去,还是我去?”
冬菊耷拉着耳朵的低下头去,有些想笑又不得笑的难受。为了避免给小姐火上添油,她忍着不禁要溜出口的笑意。
7
“自然是我去,我知道咱院子里头还有把的大锁放在哪里的。”冬菊继续低头说。
冬菊转了个身正待去杂物间拿,却是正好与对面的慢慢走来的善问两人对了个正着。
“冬菊姐,给,我与你拿来了。”善问恭顺的与院子里头,小姐身边的大丫环冬菊说道,她递上了一把锁,这把锁,正是冬菊要进杂物间拿的那一把在柜子上搁着的锁。“呃……”冬菊有些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善问动作也太快了吧。
冬菊往后看去,善问住的屋子与杂物间也就是隔壁的只有一堵墙的距离,想是刚才听到了小姐的话,就给拿了过来。
“嗯,好,我去‘交’给小姐。”冬菊点点头。
“小姐……”冬菊轻声唤道。
佟罗月瞟了眼站到自己身旁来的丫头,见她手上已经有一把锁了,她伸出手,朝那头指了一指,“去,把‘门’锁了去。”
冬菊刚想张嘴应答,很快的,又变成快速的点头,她虽然是很愿意去治治这两个小家伙,可碍着身份地位,碍着自己一个丫头怎么又能去与他俩斗,现在小姐给了这样的任务,自然是愿意的。
她唯一的担心是害怕里头的这两人给听到了,是小姐让自己去锁‘门’的,怕往后这两小家伙记仇,所以她改换成了点头。
冬菊一想到这里,就略带恍然地去看站在小姐一旁的秋梅了,怪不得这她还来问自己,这是她去,还是自己去?
看来这秋梅早己知道是这个道理了。这人真有心机。冬菊想着。今天有了‘春’兰的这一出,还见识到了秋梅如今对自己使的这一手,她心里不得不警醒了起来。
这个秋梅可比‘春’兰的后台强多了,她那真正主子二姨娘可是比三姨娘在老爷的心中地位高许多。二姨娘家的家世可也不是小家小户的。她也是真心喜欢老爷,才宁愿趋于做一个姨娘的。
这些丫鬟婆子们‘私’下里头,都是这么的说的。
这丫头是二姨娘亲手送到大小姐这里来的。自然也不会是一般的角‘色’,以前她觉着没什么?今天又有了‘春’兰这么一招给自己使上诬赖的一出,那就使她再也不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冬菊想着,也慢慢往这亮堂的灯光照耀的‘门’口走了过去。
冬菊踏上‘门’口的阶梯。快速的就落了锁下来,然后她急速的奔回,就到了佟罗月小姐的身边,然后冬菊的眼睛才敢往那‘门’口看去,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很快的那两个原本站着一动不动的人影,有了举动,似乎是想到‘门’口看看,是不是真的把这‘门’给锁上了。
他们小心的移动着身影,似乎是以为,外头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一样。似乎以为现在还是外面是白天与里头的光亮是一般差不多,看不到他们缓慢移动的身影一样。
他们悄悄的靠近,然后先是小心的侧耳聆听一下,接着就是两人的转头互相对视了一下,接着就轻轻地在‘门’上面推了一推。
第一次推动。他们见有点的松动,这两个小家伙似乎是在里面乐得捂住嘴仰头大笑,两个人的肩膀都是一颤一颤的在那抖动着。
他们全不知,他们此时这般的举动,早已是被在外面的佟罗月与一干人等瞧了个清楚明白。
冬菊紧张的看着那稍微有点摇晃的‘门’,她在等着那两个家伙接下来如果发现不对,那他们会怎么样呢?冬菊有些担心。把这两人惹得太急了,他们会怎么样?
接着外头的人,见到那两个家伙,似乎是推动了一下,再接着就想推动第二下,第二次显然是比第一下。动作幅度要猛烈一些,自然动作幅度也大了一些,他们就发现了‘门’推不开了。
冬菊与不声不响的秋梅一般,看着这‘门’上面透过灯光,那两个刚及‘门’腰处做着推‘门’动作的人影。冬菊抓紧了拳头的往这照‘射’在‘门’口处的影子上看去。
见到这两家伙顿了顿,然后就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最终似乎发现居然真的是锁起来后,这两家伙就开始嘶吼起来。
冬菊立马的往后退了一步去,被站在小姐一旁另一侧的秋梅看了个正着。
秋梅微笑了起来,这与她无关,她一点的都不担心,往后即使有人来拿今天的这件事说事,也与她无关。
这是小姐叫了冬菊这丫头做的,何况这两个要是想要找寻今天的报仇的人,那也是寻了冬菊去。
秋梅刚才她有意的问了是谁去拿锁,她就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
而且这笨冬菊一点的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秋梅暗暗想,这个冬菊还是笨的。
只听得里头的两个小人还在喊大声喊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把我们关起来,你给我们小心着点,你可知道,我们会去与老祖母那里说的!”
“对,我们要到老祖母那里告你一状,让老祖母向打佟‘玉’儿一样的打你的屁股,快点的给我们开‘门’!”
“听到了没有,快开‘门’,开‘门’!”
然后就是猛烈的踢打这个摇晃的被锁紧的‘门’框。
任是里头怎么样的喊破了嗓‘门’,佟罗月站在‘门’外头始终是不吱一声,她甚至还伸出了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刚才的喊叫声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
然后佟罗月转过头问一旁比较能打听事的冬菊,她道:
“这个佟‘玉’儿不是与他们很是要好吗?怎么到了现在,我怎么感觉似乎也不是特别的要好,许是我有什么误会了,我看今天佟‘玉’儿挨了打,他们这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我怎么有点的分不清楚了,他们还能这般的直呼其名,这真是很没有礼貌。大概是我想错了,想偏了。”
佟罗月说,脸上有点的疑‘惑’般的对身旁的丫鬟带着困‘惑’说道。
冬菊的嘴咧了咧,心中笑着暗忖:这小姐还真是爱开玩笑,这两小家伙一向是如此的调皮,你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是也会感‘激’。但这样的好,可不是能长时间维持的,若想要继续的对他们好,那你就要继续的源源不断的答应他们所求。
不过这两个小祖宗,年纪还小,被有心人一说,一夸,再给点的好,那就让他们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就拿咱们佟府里头的大妾来说好了。这点的就连佟老夫人都是不知道。
这个老夫人时常的板着脸的训他们,他们见到她的般模样,即使偶尔的能从老夫人那里得到一点的好处,可是还远远不及大妾那里得到的来的多呢。
而且大妾也是会时常的在他们从老夫人那里得到一点的好后,立马的给他们补上,再用一番言语的一说,他们自然,对她惟命是从,就是让他们叫她娘也是愿意。
自然冬菊这一番‘精’辟的对这两个小主的分析,她是不敢说出口的。这也是要有点的府里的根基,要时时处处收集这个府里头消息的人,经过慢慢的长时间的揣摩,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冬菊这种的话,虽然看似她平日里头话多的很,可是这关于议论主子的事,她是很少的会去与人主动说,除非是人家的自己先开口,然后她在旁边的用耳朵听着,然后‘插’上他们早已已经得出的结论来。
这点的就连平日里头,看似要比冬菊聪明上许多的秋梅,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这个丫头在这个佟府里头,生存的法则。
佟罗月挥了挥衣袖,有点的疲态与旁边的两个丫鬟道:“走吧,我先去睡一会,如果他们喊到嗓子哑了,你们就来叫我,我再来收拾他们。”
里头的人,似乎也是听到了他们姐姐的这句话,见自己喊得这么大声,她们一点都不愿意放他们出来,于是顿时里头又有了片刻的安静后立马的又有了行动。
“你这个‘女’人,你别走啊,你到底是想关着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这样可是不行,天亮了老祖母要让我们去给她请安的。”
里头的小丫头佟曼芹忍不住叫唤住了‘欲’要走的佟罗月。
“对对,老祖母与我们说了,今天是一定得去与她那里请安的,不然她是铁定要气恼的。你可给我们小心点。”
佟天帷似乎是得到了,一旁亲姐姐佟曼芹的眨眼指示,立刻的附和自己的姐姐说的话,说是要去给老祖母请安的。
他们俩都知道,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可是如今不这么说的话,他们能出的去吗?那只有吓唬吓唬这个一直都是胆小怕事的佟罗月,他们才能得偿所愿的出来。
嘿嘿……
回到寝房后的佟罗月,又到了她‘床’榻上,睡了她的回笼觉去了。
这回即使那两个小的在外面怎么样的喊破喉咙,此时对她来说,似乎都是之音一般悦耳,她即使听着这股叫喧声,也是能伴着她入睡的。
小姐睡下了,外面的几个丫鬟婆子却是不能再睡了,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该起来干活了。
于是秋梅转身,又回屋去收拾了一番,她又见到躺在‘床’上的‘春’兰。
8
‘春’兰也早就被外头的声音吵醒了,她自然也是大概猜到了什么?她的心里头,很是自然的希望,这两个小祖宗闹得大一点的才好。此时见到秋梅又进了来,‘春’兰张了张嘴,假意问道:
“这外面是怎么了?听着怎么像是又闹上了?”
秋梅瞟了她一眼这个‘春’兰,此时还能躺在自己与冬菊的卧室里头,那是小姐还没有要动手收拾她,秋梅心道:也是早晚的事了吧?
秋梅嘴上却道:“你也听见了吧?这小姐与少爷调皮闹了闹,没事,你躺你的,养伤要紧。”
秋梅还过去把她的被角掖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上了一些。
此时的‘春’兰见此倒是有些感动了,眼眶里头还略带了点的湿意,‘春’兰伸出被子里,一把拉住秋梅的手:
“秋梅,我瞧着,还是你对我最好着,你放心,我不会不记得你的好,要不是你昨天到了后院关我的柴房提醒我,我今天定然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秋梅说到这里更是哽咽了起来。
昨天冬菊与秋梅两个回屋,冬菊对她爱理不理的,让她十分的难受,虽然是……
想到这里,‘春’兰似乎是想要把那些抹去,‘春’兰还要拉着这个秋梅再好好说一说。
“好了,‘春’兰,小姐醒来了,我还有好多的事要做呢,你呢,就先躺在这里,知道吗?”秋梅安抚似的拍了拍这个‘春’兰的手,然后就往外头走去,出了屋子。
“秋梅,秋……”‘春’兰喊了两句,见秋梅一点的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也就歇了那‘欲’要再喊她的心思了。
秋梅出了自己的寝房,穿过了几个正在院子里头打扫的丫鬟们中间,秋梅嘴里又对做活的她们吩咐了几声,然后人就出了临秋居的院‘门’。
一路穿行过了厚密的沙沙作响的竹林。她来到了一处院子后院口的小‘门’处,秋梅很是熟练的就推开了小木‘门’进了去。
里头此时的一个‘门’口的的看‘门’婆子,见到了她,看了她几眼。也没有做声,继续手上的晒水动作,似乎跟本就完全没有看见秋梅一般。
秋梅踏过了一处彩‘色’鹅软石铺就的小路,就到了她此行所要来的屋‘门’前。
“秋梅姐,你来了。”正巧的,这时有一个小丫鬟的从里面出来,与秋梅打了一声招呼。
“嗯,来了。”秋梅含笑的与她点了点头,然后随着她刚打开的‘门’子,掀起帘子的进了去。
帘子晃动。里屋里面一片飘香四溢,‘玉’石小香炉里面燃着的是阳陵城里面最大的香料铺子里头买来的梅‘花’香,配合此时的这个季节,似乎就是把外面的梅‘花’香味引到了屋里来一般。
“怎么了,今天来的这么早?”软榻上面斜躺着一少‘妇’。年约三旬左右‘女’子,显然此时也是刚刚梳洗过后,整个人全部都是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的状态。
“回二姨娘的话,没事的,大小姐刚刚起了又睡下了。”秋梅站在二姨娘的跟前两步,福了一下身子,这是她每天几乎都要来做上一回的。
“又睡下了?”上榻的二姨娘咦了一声。然后立马的就明白了过来,她含笑的嘴角道:“是不是那两个小家伙又去惹了大小姐不高兴了?”
秋梅也笑了,她点头:“是的,这会却是被大小姐的正关在屋里头,鬼吼鬼叫呢。”秋梅感叹。
“关起来了?这个大小姐,倒是有点意思。真的也是有点不一样了。”二姨娘目光瞟想近处小桌上摆放的香炉,里头的点燃的香丝氤氲,环绕着整间的房子。
看了一会,榻上的二姨娘,起了身来。
二姨娘从榻前走到了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了那上头,用牛‘乳’做成的糕点,慢慢的含在嘴里吃了一会,道:
“你回去吧,往后我这里,你也少来,别有事没事的总爱往我这里逛,昨天的‘春’兰这只是刚开始,我可不想你家的小姐把脑子动到你的身上,你家的这个小姐也并不与我有什么多大的恩仇,我也不愿意过多的在里面搀和的紧,反倒让着你家的小姐疑心我有什么对她不轨,那样就不好的。”
二姨娘吃掉了一块的糕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上头的糕屑还沾着上面,二姨娘拿起了一块的巾怕擦手,然后往后看了看这个恭敬的站在自己一旁的丫鬟,二姨娘朝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二姨娘的意思是……”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自从这个佟府里的大小姐在外头出了事,这个大妾似乎是越来的越不顺了。昨天她的宝贝‘女’儿就被大小姐的做法给教训了一顿,她虽然心里有不甘,也是被冤枉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老夫人完全就是站在大小姐的身边,对着把这个孙‘女’的教训,就是明着警告那些人挨不着边的人,不该生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嗯,那奴婢往后就尽量少来。”
秋梅点了点头,二姨娘才是她的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二姨娘至今从来都是没有让自己对过小姐做过,像白芍与‘春’兰那样子的事来。
“嗯,你知道就好,这个大小姐她不好了,与我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益处,反而是便宜了那边的人。”
二姨娘继续吃着她的早点。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秋梅就从二姨娘的那里出来了。
二姨娘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头,吃完了自己的早点。
一旁一个一直恭候着的婆子上来收拾:“小姐何必在大小姐那儿多费这么多的心思呢?依着奴才看,大小姐可并不像您以为的那样子啊?”
二姨娘吃完了刚才的糕点,擦着手,淡淡地道:“是不是,这本就与我也没关系,站在我的视角,我自然是希望她是,她得了好处,她高兴,我也高兴。呵,这样一来,在咱们府里难受的也就只是那个人而已。”
二姨娘突然的转头与自己对面正在收拾点心碟子的老‘妇’道:
“你没瞧见,昨天那‘女’人过来求我的那副表情,我什么都没做,就能让那个‘女’的对着我一阵的恭维,讨好的话直往我这里送来。你当她是真心对那个大妾?对她我也早看出来了,不过就是为了能在这个佟府里头,‘混’个日子罢了,总喜欢自作主张做那些去迎奉别人,须溜拍马的事来,可却是做的多也会失足的,就拿这会的这个事来说,谁知道,她这次躲不躲的过呢?”
“小姐不是与她说了这个计策吗?依着老奴想,这又有何难的,她定然是要助了小姐这一回的。不然恐怕……,她往后的这个在佟府里头的日子,可定然是要难过了。”
老奴说到这里,看了看她家还坐在桌前的小姐,如今佟府里面的二姨娘。
二姨娘果真就忍不住笑了,然后二姨娘道:
“你以为她必定是会做,我帮她出了这个主意,我随她,她要去做自然是最好,反正这样的话,一来,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二来,如果成了,要是查起来,没人查到会是我们这里,毕竟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过,怎么样都自然是最好的,与我们无关。”
二姨娘蹙眉想了一下,她感叹道:“当然这个如果要去查的人,必然是老爷了,其他的人是未必愿意去做这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到了那个时候,我看她身边还能有多少的人可供她使唤的。”
老奴笑了起来,那他们这就等着看看这大妾这回怎么过去好了。
老奴收拾完了手上的盘子,碟子,挥手招来了一个小丫头,让她拿下去。
于是老奴开口道:“那小姐,这会这个二夫人,我们是不是要过去谢谢她,这回老夫人过去她府上的时候,我们顺便的托了老夫人,帮我们过去送上一些的薄礼,这样让着老夫人看着,心里也能多记上小姐的一分好,也能让二夫人的知道,我们记着,谢谢她对我们的提醒?”
二姨娘继续还是坐着原来的这张椅子上面没有动,听这仆‘妇’说话。二姨娘自然是十分明白,但这就不是她这样子的人,这样的‘性’子该做的事,如真这样做了,反让人觉着自己特殊,似乎是要巴结谁一样。
二姨娘低眉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描绘的丹寇后,“算了,单独的让下人去备上一份礼,悄悄就送过去好了,现在反正她也还没走,我们何必的多此一举,还要拖了老夫人的面,这样子做了我们倒是没什么,有些人自然是要想歪,何况有了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呢?我何必送个礼,也送出点的事来,招人眼红,我有钱,我也不便宜了别人去。”
二姨娘可不愿意做这种出头鸟,她摆手回绝了旁边老‘妇’的建议。
“那好,那老奴这就下去准备一下,这个礼,只要是办成了,可真的还得再送一份大大的呢?”
老‘妇’捂嘴的在那与自己的二姨娘对了一个眼,打着两人之间才懂的哑谜。
老‘妇’慢慢从二姨娘的暖阁里出了去,里头的二姨娘,捋了一下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也站了起来。
9
她来到香炉旁边,从里头拿出了一早就点燃着的梅‘花’香,她换上了另一种,果子成熟的梅子香,似等待也好,不似等待也好,反正这个院子里头,安安静静,就是这样。
……
佟罗月又是一觉好眠的睡到了自然醒,冬菊在外屋听到了响声,就进了来。“小姐,你要起来了吗?”冬菊拿着手上温好的热水过来。
“嗯,起吧?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的很。”佟罗月摇了摇头,随着她的摆动,身上披散在她后背的秀发,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对了,那两个小‘混’蛋,怎么样了?”佟罗月用眼睛往她旁边的一侧寝房瞟了瞟,怎么不见声音了,她是觉着有点的奇怪。
“小姐,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喊累了,你想,从昨晚上早早吃了晚饭的就囔着要去睡觉,何况那屋子里头昨也是刚收拾好,里头一应吃食都没有,可见是又经过了刚才一大清早的大囔囔,估计是饿谎了,没力气了。”
佟罗月听了这全当是笑话,只是莞尔的一笑,不过她还提醒了一下:“往后,你可要记着了,别的丫鬟也要提醒着点,他们屋子里头,一应的吃食都不准放,听明白了没有?”
冬菊自然明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呵呵地笑,笑到最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姐……”冬菊伺候了小姐洗漱好,她又有些犹豫不绝的看了自己的小姐道。
佟罗月回头去看她,不知她这副神情是要干嘛。
“小姐,你刚睡下,那,那秋梅就出去了一回,不过她很快的就回来了。”
冬菊这是在告状呢,佟罗月想,不过这个时候。这么一大清早的,天也刚刚亮,那一会她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是那里了。
“她去了哪了?”佟罗月明知顾问。
“还能去哪,一定是去了。二姨娘那!”冬菊一口定音,不带一点犹豫的说。
“嗯。知道了。”自己的丫头这么喜欢往别的院子里面跑,这是自己的过失,还是她的丫鬟心太野了呢。
佟罗月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餐桌前面,坐了下来。
很快的,外面又有了一阵响动,听着脚步声,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秋梅,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姐正在用饭呢?”冬菊想要拦下秋梅,不准她进来。而且眼睛一直盯着秋梅手上拿着的东西。
“我刚才去了一次二姨娘那里,二姨娘脱我带点的吃食过来送给小姐。”
“冬菊,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进这小姐的屋子里面,现在就你和我两个大丫环了。你再和我闹别扭,那往后小姐身边,可心的丫鬟可就少了。”
秋梅含笑的说,一点都不在意冬菊这么的拦着她,脸上全是暖暖地笑意,如此对着那个面前的冬菊。
冬菊哑然,自己正是抓着这一点在小姐面前去告了她一状。想不到,她倒好,一点的都不在意,还这般正大光明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拿来了二姨娘那里的东西,要过去讨好小姐。
冬菊有些气馁。这个秋梅一定没按什么好心。就拿早上的事来说,秋梅故意的让自己去拿锁锁上那两个小祖宗,就可见,这秋梅的心,未必会如‘春’兰那个丫头的黑。那是比‘春’兰更黑!
冬菊自从昨天‘春’兰故意要栽赃的冤枉她之后,她就开始小心了,以前的‘迷’糊,她都要牢牢谨记。
秋梅越过了冬菊进了里屋,看到小姐正在桌前用早饭。
秋梅道:“小姐,我刚才去了一回二姨娘那里,二姨娘让我给你送点的早点过来。”
秋梅含笑的把手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从上头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块椭圆形的‘乳’白‘色’的糕点来。显见这与刚才,二姨娘那里吃的是一种的。
“二姨娘说,这是用提纯的牛‘乳’做的,吃起来格外的香甜,且入口即化,她让奴才过来带点与小姐,听闻小姐还没起来,早饭还没用,于是就让奴才多拿点来,还说如果小姐喜欢的话,尽管的说,她会派人给小姐送来的。”
佟罗月放下了筷子,抬头过去看,然后她在后面的冬菊极力的阻止的眼神之下,拿起了一块放到了嘴里。
佟罗月心想,这个二姨娘,看来也是不怕自己误会她的,这么明显的让秋梅送了过来。
佟罗月拿起一块的到了自己的嘴边,张嘴轻轻咬了咬,她点了点
头:“嗯,的确是很好吃,不是很甜,却是格外的有一股‘奶’香,上面还有酥油的味道,两样放到一起,倒是更香了。”
佟罗月点了点头,她很满意。
“小姐喜欢就好。”秋梅脸上也‘露’出了笑脸。
佟罗月朝冬菊招了招手,冬菊带点不高兴的过来。
“小姐何事?”冬菊瞟了一眼这个惯会做小人的人。
“你拿个碟子,从这盒子里面也拿点的过去吃吧,你再与外面的婆子丫鬟也分点,可别忘了也带点的过去给她们。”
佟罗月又拿出了一块来,继续吃着,眼也不抬一下。
“啊?哦。好的。”
冬菊也不顾着去瞟这个秋梅了,她的两眼就盯着这和包装看了很‘精’美的,定然是非常好吃的糕点的直瞧着。
“还楞着干什么?”佟罗月见她不动,就催她。“还不快点的拿个碟子来。”
“还有秋梅也别忘了拿点去吃,麻烦你明天再跑一趟二姨娘那里,就说我很是喜欢这个点心,如果可以的话,让她那边的人,帮我再做上点尝一尝。”
冬菊听了这番的话,也不生气了,她把嘴咧起来,觑像这个面部没见什么特别表情的秋梅,心道,好家伙,你的忍功还真不赖的呢。
冬菊得了小姐的令,就真的开始动手的拿了一个空碟过来,她先是看了眼,这个盒子里头装的满满的,然后看了眼小姐,不知道自己拿多少的合适。
“多拿点,时间长了容易坏。”佟罗月边吃着饭,边看出了她不敢下手多拿,于是给冬菊建议。
“哦。”冬菊听了小姐的话,很快的就开始拿点心,她按着外面的小姐的院子里头的人头数数,很快的就拿了十块出来。
冬菊到了院子外头,看着全都是正在干活。
小姐的院子里的活,在早晨的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先干好活的再吃饭。
这会干活的人,定然全都是饿着的。
“快过来,过来。去洗洗手,小姐有点心分与你们吃。”冬菊大嗓‘门’的喊,一边用手招呼着。
仆‘妇’丫鬟们都是听到了,
纷纷回头去看。果见冬菊手里头拿了个装满糕点的碟子出来。
正在打水浇‘花’的老‘妇’,放下手里的活,含笑的转过身与冬菊道:“这是怎么了,这真是小姐赏咱们几个的?”她说着这话,用眼睛往几个也停下活来的丫鬟们看了看。
“可不,快点,我先拿到小厨房,你们洗好手的就过来吃。”
老‘妇’和几个丫鬟们自然是愿意的。全都跟了冬菊去了小厨房那边。
一旁的角‘门’处的‘门’此时也慢慢打开了。冥德从里头伸着懒腰的走出来了。
像平常一样习惯的抓了几把脸,突然的他发现,自己脸上的凸起的伤疤,那被阳间的阳光灼伤后才有的伤痕,果真全部消失掉了。
他望了一眼,那此时‘春’兰呆着的屋子,见正巧的四下无人,他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两步一迈,潜到了‘春’兰的屋子‘门’外头,然后就快速的往后瞄了一眼,见完全没一个人的在外面,他一溜烟的就窜了进去。
‘春’兰徒然的就见到这个家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张大了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她不知该作何。
昨天的事她完全就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家伙,过来解自己的衣领子,邪笑的看着自己时,自己就晕了过去。
……
另一处屋子里头的两个小鬼,也饿醒来了。
“姐,你说这个法子怎么的不行,我们都喊破喉咙了,为什么她理都不理我们……”佟天帷趴在桌子上头,饿得毫无力气。
佟曼芹的小脸上面‘阴’云密布,虽然是也饿的很,可她却是不忍自己与弟弟,就这么被欺负了过去。
刚才佟曼芹可是听见了,那‘女’人居然给丫鬟送吃的,也不给自己与弟弟,送一点的来。
佟曼芹快速的跑到窗台边,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自然佟罗月这个死‘女’人,真想锁上他们是难的。
佟曼芹回头,喊到:“天帷,我们从这里走,快点,你给我过来。”
佟天帷从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面,直起身来,“走,这是要去哪里?我们能到哪里去啊?”
“你,你废话别这么多,快点,我们现在去
找那个大妾,她的‘女’儿昨天受了欺负,昨天肯定是没有睡好觉的?我们去她那里,好好安慰安慰她,往后,我们就住到那里去,我想她也不会不同意的。”
******
伴随着佟罗月在屋子里面慢慢吃着早餐,丫鬟们婆子们在小厨房里面笑呵呵的吃着小姐赏下从二姨娘那里拿来的糕点。
还有那个此刻正窝在‘春’兰房里头的地府小书记。
10
院子里完全没有一个人的看守。
就在这个时刻,似乎是谁也都没有记得那两个已经脱逃掉的小家伙,是不是还在屋子里头。
两个小家伙一路狂奔,到了大妾住的院落。
大妾此时正刚刚从自己‘女’儿佟‘玉’儿那里,隔壁的院落回来。正巧的在看到,在自己的院‘门’口这两个小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有什么企图的正往里面瞧。
大妾把嘴先是一撇,脸上满是郁气,一想到他们的姐姐,昨天给自己的‘女’儿那样的一个教训,叫她心里的那骨子恨,到现在都没办法的消停下来。
现在见到,自己仇人弟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哪有不恨上加恨的道理。
可是这个大妾,很快的又换上了一张脸来,故意发出了几声重重地脚步声,引得了那两个小的回头过来看她。
大妾笑的更加的真诚无比,迎上这两小家伙的脸蛋。
“这是怎么了?听说你们昨就住到你们的姐姐那里去了,怎么就这一大早的过来了?”
大妾弯下腰,尽量与这两个小的视线相平,端着一张无害的笑颜,望向这两个见到她从后面出现全都突然吓了一跳的两个家伙。
“哦,呵呵。是啊,是啊。”佟天帷的应声说,朝自己的姐姐挤挤眼‘色’。
佟曼芹一把抓住了这个大妾的衣角,满脸委屈之意无法言说的难过,“夫人,我们想到你这里居住,可是会打扰到你?”
佟曼芹扬起小脑袋,望着这个大妾,唤着她夫人,佟天帷听了姐姐的话,也加入了其中来。
“对啊,我们想住过来。我们来陪陪‘玉’儿姐姐。”佟天帷在说。
大妾楞了一下,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道,我家的月儿哪里需要你们来陪。可他们这两个小的是什么意思呢,这一大早上的就跑了过来自己这里。
昨天到现在,大妾是听说了,这两小的由着那老家伙的吩咐后,住到了佟罗月那里,可今天他们却是这一大早的跑过来,他们为了什么?
大妾疑‘惑’的眼神,回头去看向自
己的丫鬟荞连。当然此时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荞连即使是想说,也是在那张了几次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妾回头。状若十分惊讶道:“哎呦,瞧,这一大早上的,恐怕是还没吃早饭吧,走。让夫人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去。那你们跟我进去,你们想吃什么,尽管与我说就是了。”
大妾把这两个家伙带到了里面,先是让着这两个小的在外屋一顿痛快的吃着早饭,在里屋,经过荞连的一通与自己的说。
大妾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佟罗月,这个他们的姐姐,如今对这两小的是这般的态度了,她这变化的可就真的快啊。
她以前不是对自己的这俩个弟妹都的“疼爱有加”吗?
大妾想着,这样一来,倒是让她有点‘摸’不着她的心绪了。
以前的这佟府大小姐。是很好让自己掌握住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是现在居然是越来难了。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她是从来就没有遇见过的。
“夫人,他们吃的可快着呢,你可要想想对策才行啊。”荞连从外间往里面走来。意思是要提醒夫人,“你是要顺了他们的意,让他们留在我们这里吗?”
端着一杯养神茶喝的大妾,如今这个院子里面的人都叫她秦夫人,她喝完了茶,慢慢放下了杯盖,她的眼神轻轻往那外屋一瞟,道:
“顺了他们的意留下,可不成,这两小的要留,我倒是也不差他们一顿吃的,可这要是如了臭丫头的意,反倒是便宜了这个臭丫头,我怎么能做这种事,让着她痛快,而自己不舒服的。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如今这两家伙如果想要留下来,那是不成。”大妾摇着头,不同意。
如今那两个小的不在她的面前,她又换上了一张的面容,‘阴’‘阴’的看着远处自己房内的小盆栽。
这是给此时的这个季节,屋里面增添一抹让人舒爽的绿意的小摆件,可是此时,这间屋子里面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舒爽,有的只是一种‘阴’冷郁气。
大妾的丫鬟,荞连看向她,退缩了一下,她也就不再吱声了。
……
吃完了饭后的两个小的,在大妾的与他们一番好言劝说下,又许了点的好处给他们两个,他们才悻悻然地
回到了临秋居。
还是一样的翻窗而入,一个爬进去,另一个接着往里爬,动作迅速,快捷,想是这种事是经常背着人干的。
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刚从‘春’兰房里头出来的冥德,瞧见了这两个小的行动诡秘的一幕,手上各自都拎着一个小包袱,奋力的往里面爬。
他并没有吱声,站在那从‘春’兰房里头出来的‘门’口处,继续看了一会,直到见到那两个小的完全的进去了,他才迈步的去往小厨房的方向,寻找他的早饭。
此时的他,脸上神‘色’更是比刚才要好上了几分,他踩着轻快的脚步,慢慢悠悠,一步步往前,偶尔的回头望了一眼,那扇刚被自己关上的房‘门’,看来往后自己这身的问题,是解决掉了。
冥德心情十分之好,胃口也是大开。
踩着轻快的脚步的冥德进入了此时正欢声笑语的小厨房。
这个小厨房,是丫鬟与婆子们每天最喜欢呆的地方,此时更是。因为冬菊拿来了小姐分与她们几个丫鬟与婆子们,那好吃又香甜的糕点,她们正在这里享用着。
冥德他的嗅觉一向灵敏,刚踩在‘门’口时,他就已经是闻到了这个味道。
此时更是两步进了屋子,一眼看到,每个人手上拿着,或是嘴里叼着一块,白糯糯的糕点。
冥德的脸就唬起来了:“这是谁让你们偷吃了小姐的点心的?简直不像话?活都不干,尽想着一个劲的背着小姐在这里偷吃。”
冥德板脸的痛斥她们这像老鼠一样的行径。
丫鬟们,婆子们被他的这一声突然冒起来的囔,突然吓着了。有一个丫鬟甚至是噎住了,幸好一个婆子手脚快的给上了她一杯水,不然也许还要闹出人命来。
全部的人都看往这个家伙。自然是刚开始是被吓的,现在却是吃惊不已的看着这个男仆。
这个自然是她们院子里的那个男仆,不然以这种口气,这种态度,还能有几人的在她们的院子里,对她们这样的指手画脚的。
小厨房内的所有人,目光都注意着冥德的光滑无比的脸蛋。
昨天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就突然一下子变得了悦耳许多,没有了那沙哑低沉。今天他
睡了一大觉的起来,居然连着他那张原本丑陋不堪的脸,也变了个样子。
瞧上面白嫩的,都比小姐的皮肤都要光滑了吧。
婆子们心里嘀咕了起来。小心的用眼往他这里瞟来。
有一个丫头的,两眼冒光的看着冥德,见着他的那个样子,小脸通红着,可就是不愿意,也不舍得从他的脸上挪开一步。
冬菊也是吃惊与这家伙的改变,可是她与他一向是不合,尤其是昨天,他对‘春’兰做出了那种事,小姐也没有说什么以后,那就更是这样了。
可冬菊了解这个人的品‘性’,知道他此时来这里必定是为了吃的。
冬菊对他和和气气道:“不是,不是,这是小姐赏给我们的,不信你去问小姐,这是秋梅从二姨娘那里拿来的,小姐一个人吃不完,又生怕坏掉了,于是就赏给了我们一些。”
冬菊与他解说,不然以着他的这个‘性’,非要把好端端的好事给闹大了不可。
旁边的手上拿着糕点的婆子们丫鬟们一个劲的点头,告诉他是真的。
“什么?!居然是赏给你们的,真是‘浪’费啊。”
冥德听了冬菊的这话,更是不满,他心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吃不完,不是还有他吗,不是他也饿着吗?难道凭他与她的关系,他都把她从地府里头给拽到了阳间来了,她还这么小气的对自己。
冥德有点的不高兴,有点的恼意,尤其是看着眼前的婆子们人手一块的拿在嘴里头吃,他很不爽。
先是从‘门’口两步走到了这群婆子们的中间来。引得了其中的几个丫鬟惊叫连连,全部羞红着脸的不敢这么直愣愣的瞧他了。
可是冥德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们一丝的异样,他伸出了手,从碟子里面,拿起了最后的两块点心,粗鲁的塞到了自己嘴里面,大嚼特嚼起来。
冬菊蹙眉,暗道:什么叫小姐赏给她们吃就是‘浪’费?见到他马上的转身就走了,但冬菊也没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可刚得他一走,冬菊就道:“真是个没品的人,吃相也是难看。”
冬菊拍了拍手,看了看空掉的盘子,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两块糕点是谁留下没舍得吃,不过幸好
,她动作快,早就吃掉了。
冬菊转身就要走,可是一个善问房里同她一起干粗活的丫鬟出声拦住了冬菊,小丫鬟道:“冬菊姐,你可别这么说,这是我愿意留着给他吃的。”说完,小丫头脸红的低下头。
11
换来了冬菊与善问瞪大眼的瞧着她,想来也是很快的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必是这个家伙的脸上的伤好了的原因,真是,这样的丫头怎么会在她们的院子里头呆着,冬菊不得不出声说说这个丫头了:“你难道,就不知道,他这个人昨天对‘春’兰做了什么吗?”
小丫头抬头,好奇不已的问:“做了什么?”
冬菊看着他一脸懵懂的样,真想敲醒她的脑袋,可也被她这么直接的一问,她也给噎住了。
冬菊狠狠白了她一眼,看了眼这些院子里丫鬟和婆子们都在,她就觉着还是有必要要把事情给这个不知事的丫头好好说一说。
冬菊问:“昨天是谁,进了他的房里,把‘春’兰给抬出来的?”冬菊在这几人眼里来了一个巡视。这个正被冬菊盯着想要教育一番的小丫鬟却是站了出来道:“是我与小莲。”
小莲比较害羞,站在这里等于是没有她的什么存在感,可是冬菊却是听了这个自己正打算教训一下小丫鬟的话,瞪大了双眼,冬菊道:“难道,你就昨天进屋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冬菊对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愚蠢的可以了。她就不相信,这家伙,做好了那事之后,还会好心的去与‘春’兰给穿上衣服的。
小丫头道:“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小丫头是真的不知道,一脸的求知‘欲’的问。
善问与这个丫头站远了一点,与冬菊身旁靠了靠,也是一脸惋惜,一脸没救了的表情。“你进去的时候,‘春’兰她衣服穿了没有穿,你倒是说说看,这点的你总归是知道的吧?”
冬菊真的是要被她的蠢笨给气死了。
“衣服,什么衣服。她穿得好好啊,是不是小莲?”
冬菊立马的转头去向小莲求证,却是看到她也是在点头,怪了。那难道他还没干什么就这样把‘春’兰吓晕了?
冬菊与一旁的善问都是好奇着,冬菊缓了缓神,皱眉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的丫鬟与婆子们‘激’烈的讨论着这个家伙,突然变得俊美无比的外貌。
“喂,真是想不到啊,他居然是这么一张的脸蛋,不要说,让着我这个老婆子看了都要心动,更别提你们几个刚刚情动初开的小丫头呢!”婆子道。
“什么啊。什么我们心动了,佯婆,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们是这样的人吗?”小丫头不依。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丫鬟们都在暗赞小姐的眼光好。连挑一个小厮都能看得这么透,原来,这家伙的退去了那层在脸上丑陋的疤痕,居然是这么俊美的。
冥德迈步到了佟罗月这里,佟罗月并没有像正伺候她吃早饭的秋梅一样,两眼吃惊的看着这个外貌改变了如此之大的冥德。
只因这家伙的原貌,佟罗月是早已在地府的时候见到过。
冥德见到这桌上摆着的糕点。果然就是刚才在小厨房里面的那一种,他点了点头,很满意。
随后,他朝正盯紧他的脸的秋梅道:“往后你就多去去你那二姨娘的主子那,拿点的这个过来。”
冥德从盒子里面,抓了一块就吃起来。最后他似乎是还想起什么,冥德补充道:“可别像‘春’兰一样,想着往吃食里面放点不该放的东西,不然让我知道了,你的下场就是她如今的一样。”
秋梅乖顺的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下面也没有什么话。
佟罗月听着,也看着这两人互动,这个丫头城府是最深。
按着她今天明白的与自己说,她是从二姨娘那里拿来的糕点,可见是并不会为难着自己。
自然只要在这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这个丫鬟不要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自己也无所谓。
一个月以后,她就与这个丫头是没有关系,也不必再去猜她的什么心思。到时自己会把她留着在这里,她要回去二姨娘也好,不回也罢,那样都与自己无关。
佟罗月挥了挥手,让秋梅下去。
看着秋梅走了后,佟罗月盯着她眼前的这人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这短短一天之内,就恢复如初了?”
佟罗月原本是不打算问的。可今天一瞧,他睡了一觉起来,脸也好了,她倒是也好奇了起来。
冥德听了佟罗月的这话,只顾呵呵的笑,笑过后,抬起头,见这‘女’人还在盯着他看,似乎是一定要问出来一般,那他也就照实说说好了。
“这可得全靠了你家那个好丫头,刚刚我又到她房里转了一回。”冥德说了这话,想见见佟罗月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
佟罗月听到了这里,大概也明白了,他是把这‘春’兰当成他的‘药’引子了。
佟罗月并没有说什么,只道:“你可比别闹得不可收拾就好。”
佟罗月相信她所说的,他应该明白。
“知道,不用多久,我的这身‘毛’病就能完全好了。”
佟罗月听了这话,抬起头去看他,从两只握着暖暖浆水杯子的手,‘抽’出了一只,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处,“那往后你可是不需要我了。”
佟罗月按着自己的脖颈处问他。
冥德看了看她的手按的方向,并没有问直接回答,只道:“你这么想摆脱与我?”
“摆脱?我与你有什么好摆脱,你呆在我身边,自然只要你愿意,我也不会赶你走。”佟罗月说出这一番,她从来没有对这冥德说的话。
冥德瞧了她一眼,淡淡地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直到他吃饱后,围着还是坐在椅子上的佟罗月转了两圈,道:“到时我要走时,会告诉你的。”
“嗯。”换来了就是这一声简单的回答。
“你倒是要准备一下明天的诗会了。”端了茶,坐在佟罗月身旁躺椅上的冥德,邪笑的像是揶揄一般的说。
……
下午,冬菊到佟罗月面前回禀,说是那两个小姐伙还没醒,问要不要进去看看,不然可别出个什么事。
“老祖母不是说了吗?他们饿了,是会出来的?你就再等等,如果不叫,那就说明,还不饿。”
佟罗月早上吃好早饭,就去了佟老夫人那里,把那两个家伙所做的事,回禀了她知道,出乎佟罗月意外的是,佟老夫人很是赞同她这样做。
佟罗月当时失笑。她可不愿让这两个家伙,而且还是自己给了他们机会捣‘乱’来的。
冬菊从小姐那里,得到的命令就是,继续关着。
冬菊看了看那还是被从外头紧锁上的‘门’,悄悄靠近了两步,耳朵趴在外围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倒也听到一些他们两说话的声响,可却是听不清。
冬菊抿了抿‘唇’,想着,要不要问问,这两祖宗,是不是饿了?
可一想到昨天是自己过去锁上了她们的屋‘门’,她回头叫来了从小厨房走出来的善问,让着善问,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善问小碎步的走来,冬菊与她一说,善问开口问了,可是话音刚落,这两个小家伙,就直接的回道:“我们不饿。”
善问听了这话,回头去看冬菊,冬菊板脸,瞪着这扇‘门’。
朝善问摆了摆手,意思是我们走吧,既然是真的不饿,那就听小姐的,随了他们去。
可是直到晚上,那两个小家伙还是呆在屋子里面没有出来。这都是好两顿没有吃了。
冬菊去与自己屋里的秋梅说。此时秋梅正坐在自己的‘床’铺前,绣着自己的荷囊。
听了冬菊的话,秋梅抬起头,心想,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不如了这个笨丫头去的,小姐面前,自己从原本最得小姐欢心的,现在变成了这笨丫头。
秋梅不愿意搭理,继续手上的活计。
一旁的躺在‘床’上养伤的善问,这一幕却是被她全看了个清楚。
她撇着嘴角,在那偷着笑。
‘春’兰笑的欢,自然就很容易被冬菊给瞧见,冬菊朝这个养伤的‘春’兰看去。
冬菊轻轻道:“也不知道,哪个小蹄子,心眼黑,向小姐的茶水里,竟敢做下这么肮脏的事来。居然还黑心的想要冤枉别人,不过啊,我现在瞧着,她自己,听了别人的话,做了这么多,她到底是得到了什么的好处没有?我真的是十分的好奇着呢。”
冬菊站在那一头,不‘阴’不阳的与这个‘春’兰说着。她还用眼瞟向有那个正在那做绣活的‘春’兰。
冬菊的嘴利,虽然在旁人眼里,看来她是个比较笨的,可她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不愿与她们多为难。可昨天加上今天,这两个丫头都使劲想着对自己不利,外加利用。
如今不过她是来问个话,都带着不‘阴’不阳的态度,面对自己,冬菊十分瞧不惯。
‘春’兰被冬菊这样一说,脸‘色’顿时惨白无比,也不往冬菊站着的方向看,她转了一个身,头就往里头侧去。
冬菊往地上啐了一口,白了眼还有那端坐着那做自己绣活的秋梅,冬菊心道:都是一路货‘色’。
冬菊也懒得问,转身就走,算她多管闲事好了。
冬菊一走出了屋子,秋梅与‘春’兰还呆在里头。
12
秋梅就瞥了眼那个肩膀一‘抽’一‘抽’‘春’兰,秋梅瞧着她像是在哭一般。秋梅无意去多理他,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
秋梅在想着事,这个小姐现如今,二姨娘也让着自己多站在她一边,可这小姐心里头,总让她觉着,似乎是在防着别人什么事。
就连现如今,那个她比较信任的冬菊也是一样。总与那家伙,关起‘门’来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或是有什么秘密。
如果不能接近,那就也不能让着小姐,对自己感到厌烦,所以,秋梅才在没事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做点自己的活。
秋梅见到那躺着背对着自己的‘春’兰似乎是要有转身的迹象,她把手中正在绣的帕子,往一旁自己的榻上一放,就站起身,‘欲’要去开‘门’走出去。
等着‘春’兰转过身,正好看到的是秋梅出去的背影,张了几次口的‘春’兰,还是没有喊出话来。
现在的房里面的丫鬟都似乎站在小姐一边,她该怎么办?今天小姐,她忐忑的等到了晚上,也没寻她过去。
三姨娘又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大妾更是在等着机会揪着自己的错处。
‘春’兰忍着后面的痛,从‘床’上起身,还有那个家伙,刚才早上,又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弄’‘迷’糊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此时屋子里面就她一个人,站到窗户口,悄悄撩起帘子一角,往外看去。见到的就是几个婆子丫鬟,和睦的呆在一处,说笑聊天。
其实细细想来,这小姐这里的活计并不多,小姐也并非如在别处的主子一般刁难人,在这里做活是可以的。
可要问她,后悔吗?她有得选择吗?自己本就是三姨娘那边的人,不听她的。自己家里的人该怎么办?
‘春’兰在屋子里面,寻了一件平日里头,她并不常穿的衣服出来,这件衣服。颜‘色’有点的暗沉,穿上衣服后,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面‘色’她自己不用照镜子,她知道一定是难看异常。
想她这两天的躺在‘床’上,心里担惊受怕,晚上都没怎么合过眼,面‘色’是一定憔悴的。
‘春’兰开了‘门’,走了出来。
院子里头正闲话的丫鬟与婆子,往她这里看来。有轻瞥嘴角的。有不屑一顾转过头的。
‘春’兰握着自己的拳头,忍了又忍,这是她早己料到的,那又怎么样,有什么关系。
‘春’兰继续自己的步子。她站到了小姐此时的书房‘门’面前。
众丫鬟婆子停下了话茬,都往‘春’兰这里看来,有的起了身,似要过去阻拦。
可是‘春’兰已经在房‘门’上面敲了下去。
佟罗月正在里头翻着书,她并不知道,明天的那场所谓的诗会会怎么样?自己能不能应付过去?
她在想要不要,把这上面的诗拿起信手念上几首。全当是自己的就成。
佟罗月听到了敲‘门’声,随口应了一声,就让人进来。
佟罗月抬头一看,是这个被自己打了一顿的丫头。她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转手去拿起一旁的红枣茶来喝。
“小姐……”‘春’兰见佟罗月没有理她,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继续往里头迈了几步。
“你的伤这是养好了?”佟罗月的言下之意是问她,是不是来自己这里领罚来了。
“小姐,我想好了,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小姐。请小姐不要把赶我走。”随着‘春’兰的说话,‘春’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佟罗月听了这丫头的话,也没多大的意外。
如今自己这里,可是她最大的避风港了。三姨娘护不住她,大妾只要她迈出这里一步,就能把她拿了去,这个丫头真是聪明的。也是个能屈能伸,更重要的是心机不小。
只要她今天能留了下来,往后如果自己再一个不查,着了她的道,自己只有后悔的份了。
“你认为你都做下了这样的事,还能在这里呆着吗?”佟罗月带着笑意问她。
“奴婢知道不应该再开这个口,可奴婢走了出这个‘门’,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做下这样的事来害小姐。”
‘春’兰尽量的怎么可怜怎么来,她要博得了小姐心软的答应下来。她真的是不能走出这里,她想过了,这小姐在这个佟府里面,才是她如今最大的庇佑之人。
大妾不敢明着对于这佟府的嫡长‘女’,她又有老夫人的做靠山,这个小姐怎么都是最好的人选。
三姨娘,说来可笑,自己为了三姨娘做事,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待在她的那里,这个佟府里面,这个三姨娘自己都是就像一片浮萍,没有一个托庇的地方,又怎么能帮得了自己呢。
而佟罗月不想与她说笑,这个丫头到了如今,还在认为自己心是软的。
在外面的几个丫鬟婆子,看到‘春’兰一走进屋子里,又都是知道昨天是怎么回事的,都跑去与小厨房里头,给那两个小祖宗正单独做饭冬菊报备了。
“冬菊,你怎么还在这里,快,你那死对头,往小姐屋子里头去了。”一个婆子给冬菊提醒,焦急的说到。
要说她们还是比较喜欢没有心机的冬菊,‘春’兰昨天做下的那事,让她们十分的看不惯。
此时见‘春’兰往小姐的屋子里头去,她们一是担心,此时屋子里头,就只有小姐在。另一个原因是来为这个傻傻地冬菊来报备一声。
谁让冬菊现在是小姐心目当中的头号人物呢。
这个冬菊,现在那是能在小姐屋子里头说得上话的,小姐有点的东西,就像今天,分了许多糕点与她们一起尝尝。听冬菊说,明天还有呢。
冬菊慢慢放下正在给粥调味的勺子,才抬起头来。
冬菊旁边站着刚才从自己屋子里头走出来的秋梅,秋梅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帮着冬菊在旁边打着下手。
刚才她们的话,秋梅自然也是听到了,她好奇的看了眼这个冬菊。
就见冬菊唬起脸开口道:“这‘春’兰她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不是不知道吗?现在小姐身边也没有一个得心的丫鬟,你们两小姐不让着在跟前,怎么也不能让了那人给得了空当的啊?”佯婆说着中肯的话。问题是那个善问又去上茅房了,没守在小姐屋子‘门’外。
冬菊撇嘴,那是她的错吗?小姐自从失踪了几天回来后,身边就一直不愿意留人在旁伺候,即使是伺候,做好了事,也就让着她们出来的。
冬菊摆了摆手,朝小厨房外头走去。
秋梅站在后头看了眼,拿起那冬菊放下的勺子,慢慢给这锅粥搅拌着,不让这锅粥糊掉。
秋梅她的嘴角在她们走出去后,也微微弯起来了。如今她不像冬菊一样在小姐面前得宠,看来也少了许多的事,这样也不错,就让着她们去问吧。
秋梅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搅着粥。
书房内,佟罗月看着这个自己跑了来的丫鬟,听着她如此厚脸的对自己说,还想要在自己的身边继续做事,她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
“不行,这里不能再留你。”佟罗月不愿与她多废话,就直接一口回绝掉。
“小姐,小姐,请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下次真的不会再做下这样的事来了。”
‘春’兰在佟罗月说出不愿意再留她在这院子里时,脸‘色’突然的变得更加的惨白。与她刚才特意选的一件暗黄‘色’的衣服一衬托,可以说是异常的憔悴。
佟罗月自当没有看到,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了,说了也是白说。
冬菊在从外头进了来,又把‘门’给从里面的关上了。恰好听到了刚才‘春’兰说的话。
冬菊走到小姐身后,焦急的说道:“小姐,你可不能答应下来啊,这丫头心黑的很,你同意下来,她不就要把小姐给害了去。”
佟罗月回头去看这个丫头,自己哪里说过要留她下来了。
“嗯,知道了,你把她带下去,别来烦我。她的事你来处理,我没空理她。”
佟罗月挥挥手,似乎是在挥赶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她也相信,冬菊这个丫头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毕竟这个‘春’兰,死不承认的,没有陷害过冬菊,还喊得这么大声过。
“哎,好的。”冬菊为自己突然的来到小姐这里,得到了这个美差而高兴。
冬菊转头,就去对这正跪在地上,似乎是很不相信小姐把处置她的决定给了自己的‘春’兰道:“听到了没,往后没得了小姐的命令,你,以你现在的身份,是绝对不可以再到小姐屋子里来的。”
冬菊就这样的进来没一会功夫,得了小姐的关照后,把这个‘春’兰给带了出去。
两人一来到外面,冬菊就囔了:“听好了,往后这个‘春’兰,小姐可是让我来管,如果你们有哪里发现她做了什么事,尽管的来与我说。”冬菊清晰无比的把小姐意思给这几个人给转达了出来。
不管众人的吃惊,冬菊继续指着‘春’兰道:“你就先从我屋子里头给我搬出来,听到了没有,我可不想住在同一个屋子里,担心着哪一天,会不小心又着了你的道。”
13
冬菊对这这个被自己拉出来‘春’兰说着这样子的话。
‘春’兰听了这话,立马的就抬头去看她,怎么说的,这刚才小姐都没说,这个冬菊竟然敢这般的说。
‘春’兰自己虽然知道,现在不得了小姐的眼,做错了事,可这冬菊,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小姐还没让自己搬走,只是说了一下而已,这个冬菊还真敢去做了小姐的主。
如果一旦出了去,那往后自己的处境那就可想而知了。
‘春’兰不愿意,她看了眼后面的刚关上的书房们,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去推开来,即使是被小姐打骂,她也认了,她不能离开这里。
“善问,你去把你的铺盖卷一卷,搬到我的屋子里头来。”
善问听了先是一愣,不明白冬菊姐这是什么意思,她并没有马上去做,只是站在那里,有点疑‘惑’的看着冬菊。
‘春’兰却是明白了过来。‘春’兰咬了咬牙,心中暗暗放下了这根刚悬起的心。这样也不用冬菊再说什么,就在大家的视线注视下,‘春’兰就自己往刚才她才离开的屋子里头去了。
大家都在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冬菊还没有发话呢,可是很快的,大家都是明白了过来。因为他们看到,‘春’兰抱着一个铺盖,走去了隔壁善问的屋子里头。
冬菊咧了嘴,心道,算你识相。
“善问,还不快点的。过去把你的铺盖搬到我屋子里去,小姐身边的大丫头现在就有两个,我去与小姐说,你就顶了她的位置去,可好?”
……
冬菊如今也算是这个院子里头的小姐身边的红人,如果不是,刚刚冬菊进去,也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冬菊又怎么会得了小姐让着她来处置这个‘春’兰的权利呢?
此时,院子里的人,都对这个近期在小姐跟前走红的冬菊另眼相看,更多了一些。
冬菊没多在意这些。她在一旁指挥着‘春’兰一一从自己的房内把她的东西搬到隔壁,善问在佯婆的帮助下,也整理出了铺盖,和‘春’兰的铺盖调了一个个。
最后冬菊就走到隔壁,到了那正在整理自己铺盖的‘春’兰面前。冬菊瞧着她,冬菊开口道:
“‘春’兰,你也别怪我,你做的事冤枉了我,我没多与你计较,现在既然小姐都要说赶你走。可你又赖着不走,那也行。”
冬菊说到这里,点了点头,斜靠在‘门’上,瞧着这个默不作声。坐在那里整理衣物的‘春’兰:
“往后,咱们这个院子里头,既然你已不是小姐跟前的大丫环了。你自己也选了这房间住到了这里,那就要干这个屋子里头丫鬟平日所干的活,往后你就得天天早起,一大早把柴劈好,咱们院子里要用的水打好。然后就跟着佯婆去问还要做什么。听到了没?”
冬菊一溜窜说着许多的话,见这个‘春’兰,一句话都没有吭,冬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是听到了没有?”冬菊有些不耐,想她还有一锅粥要去看看火。
“嗯,知道了。”‘春’兰点头。脸上带着无奈。“反正我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最差也就这样了。”‘春’兰说着,眼底就泛起红。
冬菊见不得这些,想了一下,“还有。往后的你领的月钱,就不是这个数了?你该懂的吧?”
这不是冬菊认为自己要欺负了她去。只是,你既然不愿走,这点的是必须要说清楚的。
“懂,不用你提醒,只要能在这个院子里,往后留我一口饭吃,我就感‘激’了。”‘春’兰转头过了看向冬菊的这样说。
冬菊瞥了一下嘴角。转身就走了。临出‘门’前又警告了她一番,别妄想再做什么黑心事。
‘春’兰也不说话,默默地点了头,算是回答。
冬菊回到小厨房,看着那秋梅正在把粥从灶上端下来。
秋梅听到脚步,也知道是她该回来了。
“拿去吧。”秋梅把熬好的一罐粥放到托盘内,抬眼去看冬菊。
“煮好了?”
“自然,你不是忙吗?那就我这个闲人来搭把手的。”秋梅看了眼冬菊,不‘阴’不阳地说。
冬菊不太在意,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春’兰的那些事,她正烦着呢,再有这个秋梅与自己说出这话来,她也不觉着怎么样,这些天来,也瞧多了。
秋梅看了冬菊一眼,开口了:“不是我说你,你把‘春’兰赶走,也就行了,可你干嘛把那个善问,带到我们屋子来?”
秋梅虽然在小厨房内煮粥,可她耳朵不聋,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冬菊抬头:“她们屋子挤倒是也能挤得下,可我们屋子里头现在空着呢,原本的四人,现在就剩下我和你,那两个空位早晚也是要有人来顶替的,不留给咱们自己院子里的人,还留给外面的人不成?”
秋梅听了这个她自认为有点笨的冬菊,吃惊她能说出这番话,脸上有了一刹那的诧异,不过也很快的隐了下去。
“好,就随你,不过你还是小心点这个善问吧,那两个平日里,你不是也把她们当好姐们吗?”秋梅帮她把粥煮好了,现在动手收拾起灶台,边与她说。
“知道。”冬菊拿起手上的托盘,点头说道。
现在冬菊的任务就是给那两个小的,把这个粥给送了过去,她也是怕他们真的饿坏了。
……
第二天清晨,佟罗月醒来,耳边萦绕着那两个跑出房‘门’的两小的叽叽喳喳的叫唤,发出的声音是没有昨天的那般来的嘹亮了。
“什么时辰了?”佟罗月从‘床’上坐起。
“小姐,都已经是辰时了。”秋梅打来了洗脸水。
“这两个家伙今天倒是没鬼吼鬼叫。”洗漱完后,佟罗月坐到了椅子上,透过打开透气的窗户,往外头看去,这样说道。
“估计是那两个小的学乖了。”冬菊转头,看着那两个蹦跳的家伙,这样子说,又很快的转了头过来,给小姐布菜。
刚吃好早饭,院子外头,就有人来传话,走进来的是善问。
“怎么了?”冬菊站在房‘门’外问,善问并没有进入房间。
“说是府里来了客人,老爷让着小姐快点过去。”善问站在房‘门’外说。
冬菊点了个头,进屋回禀自己的小姐。
“小姐?”冬菊脸上有点带着点担心。
佟罗月笑了笑,站起了身,该来的总归要来:“走吧。”
冬菊哦了一声,与后面的秋梅对了对眼。这次两人都想过去,所以现在有点吃不准。她们俩正在犹豫怎么开口说。
佟罗月回头,见她的两个丫鬟还不出来,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佟罗月走了两步来到‘门’外。“要去就一起去吧。”佟罗月对着后头的两个丫鬟说。
冬菊听了自然是愿意,秋梅也赶紧的收拾了一下,喊进了那‘门’外头的善问,让着这桌上的收拾一下,与冬菊出了‘门’。
主仆三人到了‘门’外,见到那才刚从角‘门’里头走出来的家伙,想必是刚刚才睡醒,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了。
“这是去哪?”冥德问,想了想,他又挥了挥手,带笑的瞧了瞧佟罗月:“呵呵,我知道了,去吧,去吧。”他还给佟罗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佟罗月自始自终,都没说一句话,他就这样自说自话的像是让人感觉,他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
佟罗月低头慢慢朝外头走。忍下了想要白他一眼的念头,结果还是算了。
冥德走进了小厨房,佟罗月出了‘门’,那两个原本站在院子当中,一早起来“锻炼”身体的家伙,悄悄地一对眼,带点贼笑的佟天帷问:
“姐姐,怎么办?这是跟去还是不跟去?佟天帷眼里是有着兴奋的。
“去,自然要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父亲这样一大早上的把她给叫去。走,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瞧瞧。”
一路由着两个丫鬟的在旁陪着,佟罗月感觉这回自己就像是要上刑场一般。
这个是别人一早就给你挖好的坑,就等着她来跳,而且他们还带有点的等不及了的样子。
瞧,这不是就这么一大早的,她刚起来用了早饭的就来人传话了吗?
可她又不得不去,以着佟壶恩和大妾的那点的心思,哪里能这么简单的说不去就不去。
这是他们等着看自己丢脸的大好机会。
还有既然她的这两个丫鬟要跟着,她对这点也无所谓,跟就跟着吧,能多一个人,她终归心里多一份胆气,虽然这两个丫鬟的心未必会站在她这里,可暂时也还没事,有了她们在,自己多少也能自在一些。
这个佟壶恩在她们的面前,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态度,她们难道心里面会不知道?
呵呵,怎么可能?
其实她只想要在这里安生度过下面的一个月,可总也有着这么多人的来起了劲看自己出丑。
穿过了一片园子里的景致,冬菊此时也没多少心思张眼四处看了,秋梅早就‘私’下里也透了一点与她,看来经过了这次老爷的对小姐的事件处理态度,老爷恐怕是不会再像往常一样,对小姐这么不闻不问了。
可这反而却是对她们小姐更加不好。
14
仆‘妇’带着佟罗月穿过了廊檐阶梯,来到的却是一处围砌而成暖房的小‘花’园处。
园子里面,朱红木‘色’的贵木摆件家具,这里可以说是‘花’园,也可以说不是,家具摆件与正常带客的客堂一样不差,这些都是这个佟府里特有的吧?
那就是可以让周围人只要抬抬眼,就可看到满是绿意的景致,这是在这阳陵城里也是少有的。
过道筵席已经摆放了起来,有许多的座位已经是坐上了人。
佟罗月并不熟悉,她依次从筵席中央的空道上面,慢慢穿过,在她的经过之处,大概是由于她是这个佟府里头的大小姐的关系,有几个见过她的人,与旁边的人低头轻微说了说,还是有些个人,朝她点个头的。
“来了?”
佟壶恩一早就坐在上头,看到了这个‘女’儿,由着两个丫鬟的左拥右簇的过了来,可他今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出不满。
原本对上佟罗月总也是僵硬冰冷的一张脸,此时如果细看,让人瞧着,还到有一点的和睦在里面。
不过此时的佟罗月与她的身旁两个丫鬟,可都是不会再这样以为了。
冬菊偷偷看了眼自己家的小姐,见小姐,应声行礼后,就选了一张一个仆‘妇’在招呼她过去坐的位置落座。
于是冬菊很有眼‘色’的,立马的与秋梅上前去,帮着小姐打理一应所需,两人擦了一遍桌椅,从一旁别的丫鬟手中接过茶壶,倒上茶。
也不理会,佟壶恩在上头,对佟罗月身旁的两个丫头的几个“另眼相看”着。
佟罗月全当是没看到,也不懂他是何意思。
很快的大妾也来了,其实这种的场合,是不适合她来的。就像佟府里,其他的妾一个都没有来一样,可她却还是来了,也许她还是这个佟府里。名义上面打理着这佟府的大小事物的‘女’主人吧?
在外面的人都是知道的情况下,又在佟壶恩,从来不反对的情况下,她是从来不会落下让自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的,尤其有时候,更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
伴随着这个款步而来的大妾,她的容貌还是一样的在人前端庄德仪,很难让人说上一点的不对。
佟罗月看着她想,这就是这个大妾这人的优点了。当面一张脸,背后也能一张脸。只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只要是没有与她有过一点过节的人,都是不会懂得她,也不会有人去了解她的。
在她的身旁,自然的就有那个佟府的二小姐。佟‘玉’儿在她身侧走着。
佟‘玉’儿与佟罗月刚来的时候不同,很显然的,这里的人,有许多都是认识她的,还有一些贵公子与不知是哪个府里的小姐站出来迎上去,与这个笑意盈盈的佟‘玉’儿有说有笑。
在这个期间,佟‘玉’儿似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会往佟罗月坐着的这里看上一眼,似乎是在得意的向她炫耀一般。
冬菊也是注意到了,她为自己的小姐暗暗着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自己的小姐怎么就是不会去多多把握呢?
瞧那个二小姐。这样的会笼络人,冬菊反复的在自己家的小姐面‘色’看了又看。就是没瞧出来一点,这个小姐有那着急的迹象。自己的这个小姐是不是有点木啊?
秋梅也有点皱眉的迹象,再怎么说,自己现在是这个小姐的丫鬟。她没了面子,自己当然是也跟着会在府里没地位。
她又是二姨娘那里经常的走动,到了二姨娘那里,即使二姨娘不说什么,难道,还能让真二姨娘那里的做事的人不说了些去,长此以往下去,必然也会影响了她的地位。
很快的,冬菊的视线就看到了这两人,接受完了所有人的注目礼后,那两人终于是打算坐下了。
可是她们要坐到哪里呢?
佟罗月看着前方一株茶‘花’,眼角的余光瞟了瞟那两个一身鲜‘艳’锦袍的两人,偷偷的也是这样想着。
于是佟罗月很快的就听到,佟壶恩热情的招呼了一下他自己的这个大妾,坐在了他的下首位置。
这样一来,自然她的‘女’儿,也是坐在她的娘亲旁边,这样的话,那亲疏就立见了。
今天来的这些可都是个个府里的贵客,其中可不是只有一些‘妇’孺而已,还有当朝的许多为官的人士,虽然是这个大妾离着佟壶恩有一段的距离,可是佟壶恩,这样的安排,可就立马的能让所有有心人士,看出些端倪来。
他们再往这个正在默默不吱一声,正在低头品茶的佟罗月这里看来时,意味就不一样了。
……
佟罗月好似并没有注意到别人投向自己的这种不一样的目光。
这种目光带着有审视,带有嘲笑,还带有好奇,他们许多的人,大都是不了解这个佟府里的大小姐的。
大多的人,怎会知道她就是佟府里的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也要多亏了几个常与在佟府里走动来往的‘妇’人,从她们的嘴里知道了的。
何况这里现在来的客人也并不多,这样的一传十十传百。
每一个走过他们面前的人,他们都会基本上全是认识的,如果有人不认识,那也只要稍微的问一下,也就是会知道了。
佟‘玉’儿今天穿了一件新做的衣衫,她此时摆了一摆自己的袖子,衣香飘飘,从上面隐隐浮动着光亮,这是阳光照到衣袖上面的彩线反‘射’发出的光芒。
很多未出阁的小姐,也都有好奇的看向她的衣服的,还有她的今天的这一身特地的打扮。
可是佟‘玉’儿似乎并不太愿意多谈她的衣裳,每一次有人上前来询问,她都会淡淡地回以一笑,然后轻轻地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似乎如果她向别的府上的小姐一样,一天到晚的只是知道嘴里说些这样的穿衣打扮的事,她会很掉价,失掉她以才学在这阳陵城里博得的名气一般。
今天来到这里参加宴会的还有许多的文人,士族。有些是家里没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收到佟府里的名帖,而是特地寻了举荐之人,才能进得里面而来的。
其实此时还早,就像佟罗月说的,她才刚吃好了早饭,就早早佟壶恩派了婆子来叫她过来,其实完全可以再过上一个多时辰再来的。
可是为了以示这次要见的人的容重,许多的人,就是连早饭都是没有吃,就赶着过来了。
即使是名帖上面的时辰与他们此时来的并不相符,可是他们还是特地的赶早过来。
原因无他,因为今天来,他们都是为了要仰慕亲见一下,最近在阳陵城里头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士人。
这是多难的的机会,而且佟府的老爷,如今还在请帖上面与大家特地的说明,这位士人,会来参加他府上特地举办的诗会的。
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像佟壶恩当初所料想到的一般,全城知道这个情况后,尤其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的人,就连那些名‘门’贵胄,都在家里是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也就像佟壶恩所料想的一样,他其实这几天是很高兴的,除了自己的他的大‘女’儿给他惹出来的那些让他不痛快的事以外,这是他生平最令他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了。
这么多人为了要来参加他今天府里举办的诗会,这些天来许多人没少往他府里来拜见的,就连这阳陵城里的知府老爷,也特地的派了手下的师爷前来,与自己通报一声,他今天是会来的,所以让他给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一张的席位出来。
佟壶恩当他从知府里面的师爷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是多么的‘激’动,外加兴奋啊。
可惜这能与他一起同乐的也只有与他心心相印的大妾了。旁人是再无一个人,能理解他此时的这一份心情。
在一个离着佟罗月并不太远的位置,江坤道就坐在那里。他的目光并没有像许多的青年一样,都集聚到了佟‘玉’儿那里。
佟‘玉’儿的受目光瞩目他是知道的,而且他是一直都是知道,才在明明得知了家里是不可能让自己娶佟府里妾生的庶‘女’时,他还一直愿意,义无反顾的想要和佟‘玉’儿在一起。
可是如今,他见到了佟罗月,也说不上来什么?今天再看到她,不知道为什么,江坤道总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何况他还听说。这个看起来正低头默默喝茶吃点心,旁边并无多少人过去与她谈笑,她就在不久之前,赢得了这个今天就要来到这里的主角,那位秦大人,与他下棋,佟罗月居然都赢过了他去!
当他知道的时候,他正是在喝茶,喝到一半,就听到自己那个正跑来的‘侍’仆,与自己说起了这件事,当时他就因为听到了太突然而因为喝水急得呛住了。
很久他才缓过来。
后来他还特地假意无意中向她的妹妹佟‘玉’儿问起这件事,虽然‘玉’儿说,那是因为佟罗月得到了这位秦大人的一本棋谱,才有了这样的‘精’艺。
可是他还是不想去相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