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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推开的那扇门全文阅读

作者:苏苏苏小爷     苏惟推开的那扇门txt下载     苏惟推开的那扇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他没来,还是没来

    李允恩走了,苏惟赶紧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把画搞都塞进行李箱,而Jon塞到她冰箱里的零食因为没有袋子装,只能拿她一件长袖薄T恤,系了袖子又绑了领口做成一个临时的袋子装进去。

    拖着她的全部家当,苏惟蹲在203室门外的走廊上等着人来安排她的住处。

    没一会儿餐厅服务员来了,就是那个跟苏惟催过酒钱的女服务员。她冷冷的走到苏惟面前,踢了一脚她的行李箱:“跟我去楼下。”

    苏惟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拿着T恤做的零食袋子,背着双肩包跟在服务员身后。

    这个服务员叫李秀妍,据说自从酒店建成就在餐厅工作,资历算是很老的了。

    苏惟跟在李秀妍身后到了一楼,在公用卫生间旁边是一间女员工休息室。

    这是一个套间,外间是更衣室有很多小柜子。而里间没有床,就是那种韩国人常用的地炕。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想必是每个人休息时用的被子都在柜子里,而苏惟是个没有被子也没钱买的人。

    她放下行李箱后就听身后的李秀妍冷冷的说道:“这间房不是你单独用的,每个值班的都会在这里休息,你最好收好自己的东西,别碍到别人。”

    “好,我知道了。”

    李秀妍又踢了一脚苏惟的行李箱:“这个最好别带进去,那是睡觉的地方,不是给你存放东西的。”

    “好的,我知道了。那请问我的柜子是哪个,我可以把东西放柜子里。”

    李秀妍转身不耐烦道:“这里的柜子都是有主的,你就找个不碍事的地方放你的东西吧。”

    “我知道了。”

    李秀研猛的回身:“你难道是美国人吗?以后跟我说话用韩语。”

    苏惟用英文回答了她,可她还是不会韩语。

    出了门的李秀妍又突然转回来,用韩语跟苏惟说了一句什么,苏惟只能用英语又问她一遍:“不好意思。我不会韩语,能麻烦你再用英语说一遍吗?”

    李秀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用英语又说了一遍:“以后吃饭不要去餐厅,员工不能在那吃饭。你就带回休息室来吃吧,不过最好不要弄脏这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

    李秀妍没再理睬她,转身就出了休息室。

    苏惟把锁好的行李箱放在柜子角落处,抱着Jon送她的零食在里间的墙角坐着。这屋的窗户很高,也许不高,只是因为她坐在地上。

    这感觉像极了牢房,苏惟的心也像被困住了一样。

    这样坐了没多久,她知道自己该工作了。南在勋要求的男装设计稿还没出来,而在这个房间她不方便用行李箱里的笔记本电脑,只能偷偷翻着手机里少量的图片。

    没有一张桌子,她只能趴在地上画。这地炕太硬了,趴一会儿就觉得胸闷。

    画的累了苏惟就从行李箱里翻出羽绒服来,当做被子盖在身上眯一会儿。

    吃饭时她不知道去哪领员工餐,而休息室里在饭时只有她一个人。她去了厨房,可那边的人并不会讲英语。苏惟比划了一阵,厨房的大婶递了一份员工餐给她。而她这是最后一份,连汤都是冷的,还不到一小碗。饭也是冷的,到是量很足。大婶给了她一碟泡菜,可苏惟发现那泡萝卜上有明显的牙齿印。那是别人吃剩下的吧,所以两样凑了一碟子给她。

    苏惟接过去并没说什么,回到休息室吃着冷饭喝着冷汤。饭后把那碟她没动过的泡菜倒进厕所冲掉,才去还了餐具。

    可直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员工餐到底要去哪领。

    回到地炕上,苏惟看见自己没画完的设计稿就在那放着,可那一大袋零食。包括装零食用的T恤,都已经消失无踪。

    她没去找,也没去问什么人,没用的,找也找不回来。她知道的,在这里除了刚刚认识的Jon,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晚饭时她又去厨房要员工餐,可大婶一直朝她摆手,还拿着一个空盆给她看。那意思是没有了,没有多余的员工餐给她了。

    苏惟点点头,转身回了休息室,拿着保温杯又去厨房要了杯热水。热水却是有的,大婶让她自己去倒,却像盯贼一样一直跟在身后盯着她。

    苏惟拿着保温杯把酒店里走了个遍,却始终没找到员工食堂在哪儿。晚上有一楼客房服务员在休息室里过夜,苏惟尽量不让自己睡的太实。早起那个服务员洗漱完苏惟就跟着她出了休息室,直到那人去领员工餐,苏惟才找到了员工食堂。

    原来,就在餐厅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只是她从来没注意过那里还有一个房间。

    可吃饭的时候却没有她的位置,苏惟也是被挤到最后一个领到。又是轮到她时什么都剩的不多,而别人的碗里碟子里,都堆的高高的。

    苏惟端着自己的早餐要出去时,李秀妍正好进来,冷冷的瞥了苏惟一眼。

    苏惟自动屏蔽了她的敌意,便回休息室进餐。吃饭时她想,自己这样下去会丧失语言功能的吧?

    是像鲁宾逊还是汤姆汉克斯的《荒岛余生》一样,没有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人懂她的语言。

    她拼命的赶着设计稿,到交稿时如果有什么意见南在勋或许会跟她说几句话吧?那样或许还可以说几句中文!

    熬夜画设计稿值班的人不让,因为人家要关灯睡觉。苏惟拿着纸笔到二楼大厅里去,那里的沙发前有个茶几,她就跪在茶几边画着。

    她把每一款男装都依照南在勋的身材来设计,想像着他穿什么样的衣服更好看。

    这样使得她对每一款男装都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而在这设计过程中也给了她极大的乐趣。

    就像是她给他一件件穿上,看着他更加俊美,眼神都变得温柔。那温柔的像是能淌出蜜一样的眼神,就像他看李允恩时的样子。

    三天时间苏惟就画出二十款男装,她迫不及待的待在餐厅门口,直到南在勋带着李允恩过来用餐。

    她立在一旁抑制不住的兴奋,用英文跟他说道:“会长,我画出二十款男装了,请您过目。”

    南在勋伸出手刚要接过画稿,李允恩却先一步接了过去,并说道:“在勋哥,男装还是要女人来看,这些我帮你看吧。”

    “好,你受累了。”他还是那么温柔。

    两人牵着手进了餐厅,而苏惟就那么一直贴墙低头垂手站着。直到两人走远她才敢动一下,她抬头看向那扇关闭的门,什么也看不到,可她知道他在那里。

    南在勋没跟苏惟说过设计稿的事,甚至没来见过她一次。也没有任何人说过,就像根本没有过那些设计稿一样。

    她时常等在餐厅门口,可再也没见过南在勋一次。他走了,南家人都走了,李允恩也跟他一起走了。

    一楼没有住客,这间休息室晚间只有苏惟一个人,她开心极了。可以整晚的在这里画画,不会有谁让她关灯。

    可这个房间的供暖也停了,因为没人再住在这里。

    苏惟披着羽绒服,坐在自己的几件毛衣上,手冻僵了就去走廊里暖和一会儿。

    她还在不停的画设计稿,就想哪天南在勋来跟她说几句话。

    可他没来,一直都没来。一个多月了,他结婚都一个多月了。自从上次一起来又一起走,就再没见他来过。

第七十七章 他会做中国的阳春面

    苏惟经期用光了自己行李箱里的卫生巾,最末的两天只能用卫生间里的公用卫生纸。

    她没有钱买,答应给她工资的南在勋再也没出现。就连她想商量着能不能先付她一部份工资,都没人能转达给他。

    常常吃不饱,又不停的熬夜加大工作量,晚上的不供暖,这一切一切让苏惟病倒了。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缩在角落里,身上几乎盖上了她所有的衣服。保温杯里的水早就凉透了,可她还是摸过来灌了一口。

    她去客房部问过,又去餐厅问过,可都没有人能给她一片药。她想去求助Jon,可客房部的人告诉她,Jon只在这里住了两晚就走了。

    苏惟病的一天一夜没吃过饭,就靠保温杯里的一点水活了下来。次日一早她第一个来到员工食堂,嘴唇干裂,嗓子哑到说不出话。又有人往后挤她时,她瞪着野狼一样的眼睛,举起保温杯就往那人头上砸。

    那人吓的啊一声就跳开了,苏惟第一个打到饭,被她狼一样盯着,这次的饭打的特别足。

    吃饱苏惟还顺了两块煎饼走,回去直接到开水房拎了一暖瓶开水来。休息室的暖气在白天是开着的,苏惟舒服的躺在地炕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午饭时,而这一次她不是第一个到,却仍然有她的饭。

    甚至有人给苏惟让出一个位子,她却拿着自己的饭菜仍然回休息室去吃。

    她讨厌跟那些人一起吃饭,觉得会难以下咽的。

    正吃着饭,见二楼客房服务员进来,跟苏惟说道:“会长让你去他房间一下。”

    苏惟现在没那么渴望见到南在勋了,嘴里塞着饭就含糊说道:“跟会长说我吃完饭就过去。”

    服务员愣了好一会儿,见苏惟没命的往嘴里塞饭,也就退了出去。

    她吃完饭上楼时,见南在勋正在敲203室的门。苏惟踏在地毯上的脚步特别轻,而南在勋是背对着她。

    到了他身后不远处,苏惟就停在那没再往前去。直到听南在勋用中文唤了一声:“苏惟,你在里面吗?”

    苏惟这才知道原来是来找她的,于是在身后回道:“会长,我不在那里面,我在这儿。”

    南在勋猛回过身来,诧异道:“她们说你在房间里吃饭?”

    苏惟点了点头:“是啊,我刚吃完就过来了,会长。”

    南在勋愣了一瞬,才开口道:“来我屋一趟。”

    “好的,会长。”

    进屋后南在勋坐到沙发上,而苏惟就如往常一样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在他面前,她始终低着头,因为他是老板啊!

    “你下次的设计稿上能不能不画上我的脸?”

    苏惟仔细辨别了一下,并没在南在勋的口气里听到生气或者是其他不好的情绪。

    她清了清嗓子回道:“好的会长,可我没有模特供参考,但以后不会了,我会把那张脸空下来。”

    “嗯,空着也好,你这样让我们夫妻之间很难解释。”

    苏惟久不再痛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痛的她有些窒息,狠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痛被他发现。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嗓音更加沙哑:“我知道了会长,以后不会再犯了。”

    “好,你回去吧。”

    “是,会长。”

    苏惟也想赶紧离开他的房间,不然她怕忍不住就在这儿哭出来。她的脚步很急,可伸手刚要打开门时他还是问了她:“你现在住哪儿?”

    苏惟吞咽了一下,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声音带出哭腔:“我住在员工休息室,会长。”

    “你生病了?”

    “只是感冒,我不会耽误工作的,会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惟一直没转过身,而她不知道南在勋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客房部有药,你用什么自己去拿。”

    “谢谢会长,我没事了。”

    苏惟不能再留在这儿,她几乎是逃出了南在勋的房间。回到休息室她把自己蒙在羽绒服里,再也忍不住可却不敢哭出声来。

    晚餐苏惟没去吃,用冷水洗了脸,感觉头不那么痛了就又趴在休息室画设计稿。

    可这次却怎么也画不好,他不让画他的脸了,她便再也没有了灵感。

    正面废掉又在反面画,可反面还是画不出来。夜里又停了暖,苏惟缩在角落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她又拿出一张纸来,这次她画上了南在勋的脸,随之衣服就画的很顺畅。

    哗啦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拉开,苏惟知道这个房间晚上就她一个人,吓的她扑棱一下跪了起来。

    就见南在勋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她,苏惟赶紧拿起画稿说:“我会把脸擦掉的,画完整体就擦掉,不然我没有灵感。”

    南在勋进来拿过她手里的画稿,蹲在她面前问:“苏惟,你是喜欢我?”

    苏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该死的,她就在这时又想起了他是她的老板。她不迭的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否认:“没有没有,苏惟不敢,不敢喜欢会长。”可说出的话又感觉不对,便纠正道:“苏惟是员工,不敢以男女之情喜欢会长。对不起会长,苏惟以后再也不画你的脸了,我保证,保证不画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南在勋从画稿上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很怕我?”

    “是,是尊重,做为员工,我尊重我的老板。会长,我以后真不敢了。”说着她就回身翻找着,越是着急却越是找不到。

    南在勋歪头看着她:“你在找什么?”

    “橡皮,我找橡皮,会长,我这就擦掉,以后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

    南在勋伸手摸了摸地炕,蹙眉问道:“这间屋子不供暖吗?”

    苏惟这时找到了她的橡皮,两手伸出来却不敢从南在勋手里抢回画稿,就那么伸着手回答道:“白天供暖的,晚上就我一个人,供暖很浪费。我不冷的,会长,你能把画稿先还给我吗,我这就擦掉你的脸。”

    南在勋把画稿还给了她,苏惟就那么跪在那仔细的擦着她精心画上的五官,那是他的脸。

    擦完又用铅笔去修补多擦掉的地方,直到修补好才双手递到南在勋面前。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那画上有一滴水痕,他指尖抚过,盘膝坐到她对面问道:“你是冻感冒的对吗?”

    苏惟不敢这么承认,便低着头说:“是我熬夜画设计稿闹的,没关系的,现在都好了很多。多谢会长惦记,我马上就好了,会多画设计稿的。”

    “吃药了吗?”

    “我不用吃药,真的,会长。”

    “跟我说话时不用叫会长。”

    “是,会长,呃不,呃,是,我知道了,会——”苏惟闭上了嘴,她是越说越乱。

    “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南在勋说着便起身。

    苏惟却跪在那没动:“我就不去了,还有稿子没画完。”

    “你晚饭没去餐厅吃,走吧,我正好也没吃多少。”

    “我不能跟会长一起吃饭,我只是个员工,抱歉会长。”

    南在勋叹了口气,伸手把苏惟拉起来:“都说了不要叫我会长,走吧,我会做中国的阳春面,做给你尝尝。”

第七十八章 他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惟被他拖出了休息室,在厨房里苏惟就贴墙站着,一直低着头。南在勋说:“过来这边坐,站在那里做什么?”

    苏惟干干的笑笑:“不用不用,我站这儿,站这儿挺好的。”

    两碗阳春面放在料理台上,苏惟不由得赞叹:“你做的真好!”

    “那还不快过来吃?!”

    苏惟没敢抬头,走过去拿了一碗就又退回墙边:“我在这儿吃就好,挺好,挺好的。”

    南在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强自压抑着什么:“过来,我命令你坐过来吃。”

    “是,会长,呃,不,呃,是,好的。”

    苏惟慌张的到料理台前,却是离南在勋远远的坐下。她紧张极了,恐怕自己吃面的声音大了。

    总算把这碗面吃完了,苏惟赶紧拿上自己的碗筷,连同南在勋的一起去洗了。回身朝南在勋躬身道:“您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您,晚安。”

    “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惟猛的抬头看向南在勋,又看到了他那么俊美异常的脸,还有他眼里的情绪。那是什么?是温柔吗?不应该,那是什么呢?苏惟猜不透。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我先走了。”

    她又一次夺路而逃,直跑进休息室才停下脚步。他今天可真好看,眼神里一点冷漠都没有。苏惟笑了,笑的好开心。

    她跳起来关上房间的灯,趴在窗口望着外面,轻声说着话:“嗨,大树哥哥,他今天可温柔可好看了。大树哥哥,你说他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啊?”

    “你在跟谁说话?”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惟一跳。

    见又是南在勋站在门口,他背光而立,就像是神仙一样。苏惟赶紧低下了头:“没,没谁。”

    南在勋走过来往窗外看了看,又回头问:“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苏惟低着头指指窗外道:“我最好的朋友,窗外那颗最大的树。”

    不知为什么,南在勋突然发怒了,他怒瞪着苏惟吼道:“苏惟,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惟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贴着墙壁把头用力垂下去:“我没有,会长,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说话,想说中国话,可我没有别的朋友,只有大树哥哥。您要是不高兴,我以后不说话了。”像是想让南在勋信任她一样,苏惟闭紧了嘴巴。

    南在勋蹙紧眉头,闭上了眼睛,扭过头去艰难的说道:“苏惟,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我结婚了,你是知道的啊!”

    “会长,我知道,我没想怎么样。我没,真的没,我,我不爱你,真的,我只是想说说话,跟大树哥哥也行。你不高兴我以后真的不说了,我保证再也不说话。”

    南在勋伸出手来,苏惟吓的躲向一边,可随即觉得自己好像不能躲,就又站回来。

    接下来,她被他拉进怀里,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时,她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

    他也看着她,在彼此的喘息声中这个长长的吻才结束,南在勋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可我受不了,你知不知道,我受不了你这么怕我,受不了你这么委屈自己,受不了你跟那棵树讲话,你到底明不明白?”

    苏惟的嘴唇颤抖着,她点着头,一直点着头:“我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以后真的不会了。”

    慌乱的擦着泪,怎么也擦不干,她就一直擦着。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一点点的吻着她不停落下的泪。她终于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他唇上的灼热。

    好温暖,能把整颗心都暖透了。

    “跟我回你的房间去,不要再住这里。”南在勋的声音温柔,低沉,还有苏惟熟悉的那种情绪。

    而这种情绪在28岁的南在勋身上第一次出现,那是属于40岁的他的。40岁的他深爱着苏惟,纵容她的一切,也能为了她而舍弃一切。

    苏惟迷失在他的温柔里,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带她出了休息室。可在他拖过自己行李箱的时候苏惟反应过来了:“不不不,我不能去203,我要住在那儿会耽误客人入住,那样我就得去城里的员工宿舍,可我走不出去,会被人发现的。”

    一瞬间南在勋的眼神变得阴鸷:“谁要赶你去员工宿舍?”

    苏惟突然想到了今天南在勋跟她说过的话,他说,不能再画设计稿时用他的脸,因为那会让他们夫妻之间无法解释。

    她摇摇头说:“没谁,只是我本来就是个员工,原本就应该住在员工宿舍。”

    “你不是普通员工,你是设计师。你知道其他设计师都住在哪里吗?他们有独立的房子,甚至会有人照顾他们的起居。而你离不开这里,所以只能委屈你住在客房。”

    苏惟不明白了,为什么两夫妻之间的说法不同?她茫然的看着南在勋,而他依然紧紧牵着她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带着她出了休息室的门。

    两人没经过走廊,没经过楼梯,直接到了203室。

    南在勋出去叫了客房服务员,把床单换了又送来热水。苏惟局促的站在一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在勋牵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坐到沙发上问道:“你的画呢?我怎么没看到?”

    “在行李箱里。”

    “那些大幅的不会也在行李箱里吧?”

    “送给Jon了,他帮我付了餐厅的啤酒钱,还请我吃了饭,我没钱还他。”

    南在勋又怒了:“你的工资呢?我不是上个月就让人送来过吗?这个月的也应该到了不是吗?”

    苏惟抬头茫然的看着南在勋,摇了摇头说:“你当时不是说满一年才给我结的吗?”

    “满一年结的是分成,你有每个月的工资啊。”

    “啊?我没收到过啊?”像是怕南在勋不相信似的,苏惟打开行李箱,又把双肩包里的东西倒出来给他看:“我真没有钱,一点也没收到过,我没撒谎。”

    南在勋面色阴沉,紧紧的抿着唇。苏惟拿出一打废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这是后来画废的稿子,我没再往上面画画,都,都给你。”

    南在勋沉沉的低语:“所以你没有纸用来画画,所以你最后连颜色都不能上。”

    苏惟慌张的摆着双手:“我不再画画了,再都没画过。这些没有灵感时画的画稿,我都收在一起,一张也没少,都给你。”

    南在勋胸膛起伏,冷冷的看向苏惟:“你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苏惟反问着。

    “我问你这么受着委屈,做着委屈的样子,到底什么目的?”

    “啊?我没有啊,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你给我地方住,还给我饭吃。我画的稿子你还会给我钱,我不委屈啊!”

    南在勋盯着苏惟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他唇角扯出一个弧度,苏惟觉得,那是笑吧,是他在笑吧?

    “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吧,我明天不走。”

    南在勋说完就起身出去,而苏惟愣在那不知道他的话都在表达什么,什么叫他明天不走?为什么跟她说这个?

第七十九章 苏惟今天没空

    热水澡洗完苏惟觉得病都好了一半儿,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却又见南在勋坐在她的沙发上。

    苏惟紧张的又退回了浴室,隔着门说:“我不知道您在,可,可我没拿衣服进来。”

    门被他敲了两下:“开门,给你衣服。”

    苏惟把门开了个缝,接过衣服慌乱的换上,出来时南在勋又坐在沙发上。就见他指着茶几上的一个药盒说:“这是感冒药,赶紧吃了上床睡觉。”

    苏惟一边听话的吃药,一边偷偷瞄着南在勋。放下水杯时试探着问他:“我能要一支牙膏吗?”

    “客房问有,你怎么不去拿?”

    苏惟干干的笑笑:“你要是方便的话,能帮我要一支吗?”

    “今晚就没有了吗?”

    “半个月前就没有了。”

    南在勋愣了一下,起身去了卫生间,看见苏惟的牙杯里只有一只牙刷。

    苏惟一直陪着笑脸,证明着她没说谎。

    南在勋推门出去,在走廊里冷声吼道:“客房部的人都死了吗?”

    很快客房部的室长连同她所有的下属都慌张的跑过来,南在勋冷冷的盯着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室长:“苏惟的牙膏半个月之前就没有了,你是干什么的?是南氏的米多了还是肉多了,缺人吃吗?”

    女室长委屈至极,可她又不敢说出真相,便随便抓过一个胖姑娘道:“都是这孩子糊涂,工作总出差错,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疏忽了呢,还不快去拿牙膏来给苏小姐。”

    苏惟悄悄的探出头来,想看一眼就退回去,却被南在勋一把拖了出来,被他牵着手跟客房部的人训着话:“以后再让我知道苏设计师这里少了什么东西,而你们却没有及时补充,就都滚出南氏,包括你们那些在南氏工作的亲戚、家属,一个不留。”

    “苏设计师”好响的名头啊,苏惟暗自欢喜着。

    一群人连连告罪,被南在勋挥手赶走了。苏惟就在那低头美滋滋的笑着,脚尖一下一下蹭着地毯,被南在勋牵着的手也下意识的前后摆动。

    南在勋侧头看她失笑道:“还不回去睡觉,在这儿犯什么傻!”

    “哦,我去睡觉了,晚安。”苏惟撒腿就跑,却忘记了手还被南在勋握着。所以,她又被拉了回来。

    洗过澡后盘在头顶的头发,被南在勋抓在手里,就这么像拎兔子一样,把苏惟拎回了房间。

    进屋她就拼命挣脱着南在勋,直到他主动松开手,她才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闷闷的又跟他道了一句晚安。

    南在勋始终笑着,走到床前掀开她的被角,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晚安”

    苏惟这一晚睡的极安稳,早上睁开眼睛就看见南在勋坐在她床前,她弯着眼睛就笑了:“早啊”

    “不早了,都八点多了,懒虫。”

    苏惟尖叫一声就翻身下床,胡乱的套上衣服,连睡衣都没脱下来就往出跑。

    南在勋抓住这个疯了一样的人问道:“你做什么去?”

    “吃饭呐,再晚就吃不上了。你快放开我啊,这会儿怕就不剩什么了。”

    “你去哪儿吃饭?”

    “食堂啊,还能去哪儿?你快放开我吧,真的要吃不上饭了。”

    南在勋阴沉的点了点头:“去洗漱,好好穿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苏惟想了想,觉得南在勋不是在骗她,于是就听话的去卫生间换了衣服,洗漱后出来她又美的要冒泡了:“我有牙膏了,哈哈,我有牙膏了。”

    “我不会让你再缺任何东西”南在勋这句话像是在对苏惟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

    到餐厅门口时南在勋说:“你先进去,我晚一步,听话。”

    他的态度简直太温柔了,苏惟不由得就扬起了唇角。而他又温柔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简直太美好了,苏惟就那么笑着,飘飘悠悠的进了餐厅。

    李秀妍看到她进来就白了一眼:“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这时候还来餐厅,还想单独点一份儿啊?”

    苏惟看了她一会儿,想想还是没说话。她到靠窗口的位置坐下,李秀妍气呼呼的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道:“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见哪个员工敢坐在餐厅里吃饭的。滚回你的休息室去,食堂也没饭了。”

    “你是哪个级别的员工?听上去倒是比我这个会长权利还大。”

    李秀妍吓的愣在那都不敢转身,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南在勋的声音。

    南在勋回身朝餐厅负责人说道:“把她工资结了。”

    南在勋坐到苏惟对面,立刻换了副温柔的面孔问道:“你想吃什么?”

    “红豆包,牛奶,烤香肠,还有泡萝卜。”

    餐厅负责人跑过来,打发走了还愣在那的李秀妍,南在勋便跟她吩咐道:“苏小姐点的餐,来双人份。”

    “好的会长,很快就来。”

    吃饭时苏惟一直嘴角上扬,总是偷偷看着南在勋傻笑。他拿了一个红豆包塞到她嘴里:“傻瓜,笑什么啊?”

    苏惟笑弯了一双眼睛,摇着头也不说话。

    “我会住些日子。”南在勋状似无意的说着。

    苏惟嗯嗯嗯的点着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喝口牛奶,说道:“今天早餐真好吃。”

    南在勋又满眼促狭的看着她,苏惟嘿嘿的傻笑着。吃过饭后南在勋问:“还要在这儿再坐会儿吗?”

    “你说你说”苏惟除了笑,看着南在勋笑,什么决定也做不出来。

    “去我房间吧。”南在勋起身时向苏惟伸出了手,她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一路被南在勋牵手走在酒店里,遇到的人都像苏惟过去对他一样,垂头让路,安静的贴墙站好。

    苏惟承认,无比承认她骄傲了,而且有点小解气呢!就是这样,扬眉吐气的上了二楼。

    南在勋看向走廊西侧,而他的房间在东侧。苏惟顺着他的目光探头看去,立刻开心的笑了:“Jon,你回来啦?”

    “小惟,你吃过饭了吗?”Jon一边打开门把行李扔进去,一边回头跟苏惟打着招呼。

    “我刚吃过,你还没吃吗?快去吧,一会过了早餐时间餐厅就不提供了。”

    “行,我现在就去,吃完去找你啊。”

    苏惟刚要应声,却听南在勋淡淡的朝Jon说道:“苏惟今天没空,我要跟她谈工作上的事。”

    Jon这时已经走到近前,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他耸耸肩对苏惟笑笑:“没关系,还是工作要紧,你先忙吧,忙完来找我玩。”

    苏惟又是张开嘴巴还没等说出话来,南在勋就替她回答了:“她的工作会一直很忙,没时间玩。”

    说完也不管Jon什么表情,握紧苏惟的手道:“走吧”

    “哦”苏惟只能朝Jon点了下头,眼里满是歉意。Jon则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让苏惟感觉很不舒服。

    到了南在勋的房间,苏惟被他按坐在沙发上,便拘谨的坐在那也不敢东张西望。

    而他不知从哪儿抱出一个箱子来,放到茶几上后指给苏惟:“送你的,打开看看。”

    他又走开了,之后又抱回一个箱子,苏惟笑的双眼弯弯:“这里的画纸是给我的吗?”

    “当然,还有这些画具。”新抱来的箱子也放到苏惟面前,她打开看着兴奋极了。

    “你的房间今天要简单处理一下,大概要花一些时间,就暂时歇在我这边吧。工作不急,房间收拾好再开始就行。”南在勋坐到了苏惟对面,淡淡的说着。可他淡淡的口气里,苏惟总是感觉到一些温柔。

第八十章 要去看雪吗

    无所事事的苏惟摆弄着纸箱里的东西,南在勋去洗了水果来递给她。

    “谢谢”苏惟见到久违的水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自家条件也很一般,可自小父母就没让她受过委屈。

    就算是在北京那几年,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不饱、吃不好。可自从来到这里,连吃饱都很困难,水果更是一次都没碰过。

    她笑咪咪的啃了一口苹果,然后点点头:“嗯,真甜。”

    他只笑看着她并没说话,心里却是异常愤怒。见她很快吃光一个苹果,眼睛还盯着盘子里的,南在勋温声说道:“这些给你拿回去吃,不要一次吃太多了。”

    “好,你人真好。”

    南在勋在苏惟对面坐着,就那么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苏惟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是的,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确定是否要告诉他真相。

    可南在勋很有耐心,就那么等着,不催也不放弃。

    长的帅的男人都是要被宠着的,都是他想做什么你都要答应的,还有,就是他想知道什么你都必须要告诉他的。

    是吧,南在勋就是这种帅到极致的男人。所以了,苏惟还是没抵挡住他温柔而沉默的攻势,终于还是主动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而这一切让南在勋震惊非常,不得不说他怀疑了,怀疑了苏惟说出的话,甚至怀疑了苏惟这个人。

    支线的苏惟为什么跟主线上的她遭遇会相差这么多呢?我想想,也许就是遭遇改变了一个人的心境。纵使你是同一个人,当遭遇不同时,你也会变得不一样。

    主线上的苏惟一直被南在勋爱着、宠着,她不用让自己成长成阴郁的姑娘。而支线上的苏惟不同,她得到过,然而她得到的现在回头想想,都让她感觉那是偷了主线苏惟的。

    生而为盲人并不会十分痛苦,因为他生来就适应这个只有不同声音,却没有不同颜色的世界。可你若是见识过这个世界的五彩斑斓,再让你在无休止的黑暗中无望的度过漫长一生,还能让自己的心境不受影响的人,堪称伟人,也许该归到神的级别。

    可苏惟不是,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她快26岁还嫁不出去,相亲相成剩女还婚姻无望。然而遇到了几近完美的南在勋,简直让她欢喜的无暇再去想其它。失去南在勋时她还不满27岁,然而他却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她,只等她一个人。

    一个向来普通的姑娘,遇到一个优秀如南在勋一样的男人,并且被他爱着,可能就会一生都值得炫耀也值得回味。

    而南在勋那么执着,一生只为了等她一个人的到来。这让苏惟的内心承受不住,承受不住不去爱他。

    可支线上的苏惟不同啊,她窃取了主线上那个自己的爱人。如今又来到28岁的南在勋身边,因为她的种种经历而无法像主线上两人相遇时那么美好。

    因为她的卑微,爱上就会让人卑微,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他。所以吗,所以让他防备?

    我们都想想自己,你若是苏惟会如何?而我是个向来爱上就会不顾一切的人,我会在我爱的人面前卑微。如张爱玲所说,遇到你让我低到尘埃里去,而心是欢喜的,在那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的一个表情,他的一个举动,苏惟都欢喜好久。可以在每一个寒冷孤单的夜里,温暖着她,抚慰着她。

    可现在他怀疑她了,就因为她迫不及待的要把一切告诉他。

    苏惟不知如何是好,嚅嚅了好久才想出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她又变得那么卑微了,对他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等我能走出这里了,你跟我去那个时间线见见他们。你就知道你我在他们说的那个主线上,是怎么相爱至深的。”

    南在勋终于还是没有其他办法,点点头道:“好”

    苏惟慌乱的收拾着茶几上的东西,南在勋起身道:“我去让他们把午餐送到这边来,我们就不用去餐厅了。”

    苏惟腾的站起来:“我,我去做吧,我会做饭。”她又那样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想给你再做顿饭。”

    “也好,我带你过去。”

    苏惟很用心的做了四个菜,还有厨房大婶做的大酱汤。可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南在勋多数在喝汤吃些泡菜。对苏惟用心炒的四个菜,他只尝试几口就不再动筷。

    苏惟觉得自己这朵刚要开的花儿又自闭了,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做的菜了呢?之前遇到40岁的南在勋,可是非常喜欢她的菜。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试探着问南在勋:“你不喜欢中餐吗?”

    南在勋笑笑:“没有啊,只是不太习惯,慢慢习惯就好了。”

    呃,他曾在九十年代的中国生活过一年,怎么会不习惯中餐?

    炖菜南在勋不爱吃,炒菜他也不怎么爱,对煎烤食品情有独钟,但一定要配上汤和泡菜。

    中国菜他接受得了糖醋类的,这个让苏惟很意外,毕竟男人爱吃甜食的极少。

    而南在勋最接受不了就是菜里放很多酱油,看上去黑乎乎的让他觉得不健康,心理也过不去。

    这就是民族饮食差距,我国有很多地区喜欢把菜做的浓油赤酱,滋味厚重。如果不喜欢这样的可以选注重食材原味的粤菜或者精细的淮扬菜。然而,苏惟并不怎么会这两个菜系,之后又尝试了一次,发现南在勋还是兴致缺缺。

    再吃饭时他就问:“你想吃中餐是不是?”

    苏惟赶紧摇了摇头:“其实我很喜欢韩餐。”

    “哦,其实你想吃中餐也没关系,我吃韩餐就好。”

    苏惟觉得真要自闭了,40岁的南在勋可是极喜欢中餐的,一天里至少有一顿饭要吃中餐。可自己遇到的这一个,这是怎么了?两人好像有很多事情不能步调一致,就连吃饭这件事都很折磨人。

    之前听南执与跟她说过的,南在勋是个极粘人,而且只粘苏惟一个人的男人。可她遇到的这个不是的,不会粘她,也不会像主线上的那个南在勋一样,那么苏、那么萌。时常会让人觉得他很冷漠,对所有人和事都淡淡的,这也包括苏惟。

    终究自己不是她吗?苏惟想的是主线苏惟遇到的一切,对比起来自己就像个小丑。

    在南在勋住了一个星期后,苏惟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不要回家去吗?”

    “嗯”他只淡淡的应了这一声,就继续在沙发上看他的杂志。

    这时苏惟的房间跟隔壁通开,一部分做生活用,一部分是工作区域。有南在勋一直在,她再没被刁难过。在某一方面可以说,她过的很舒心。可唯独南在勋这件事,自从那天得到他的激吻之后,再无任何发展。

    苏惟每天工作时,南在勋也在工作。他有时会去城里,也会带一些工作回来,但晚上都是留在这边住。

    苏惟更加不懂,他不回家,他新婚的妻子也不来找,这两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婚姻关系?!

    晨起苏惟就看见外面下了厚厚的一层雪,她趴在窗口看得好心伤。多想出去走在雪地里,哪怕不能堆个雪人就是踩在雪上走一会儿也好。

    南在勋在她身后不远处,轻声问她:“要去露台上看雪吗?”

    “好啊”苏惟欢快的转身就准备跟他走。

第八十二章 苏惟,我爸不让我再找你

    南在勋被她的怒吼吓的一哆嗦,赶紧去收拾床。直到他换好床单,并且在苏惟的怒视下换了新的被褥和枕头,苏惟才嫌弃的转身出去。

    南在勋追上她时,她趴在沙发上,他小心的上前问:“你不是要睡觉吗?”

    这时就见她野狼一样抬头瞪着他:“你是不是存心气我,那床是给我睡的吗?”

    南在勋顿时脸就红了,尴尬的不敢看苏惟,却还总忍不住偷偷看她一眼。

    苏惟气的呼哧呼哧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南在勋,你给我等着的。”

    她是很生气的吧?直呼他全名不止一次了。南在勋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靠近她又不舍得离开。

    就那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南在勋终于找到话题了:“苏惟,刚才在厨房遇到你,你是不是饿了?”

    “哼,都被你气忘了,我是去找吃的。”

    苏惟气哼哼的出门,南在勋跟上时又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也饿了。”

    “饿着”苏惟抬步就走,而且走的咚咚做响,用步子表示着她的气愤。

    南在勋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敢近又不想远。到了厨房苏惟轻车熟路的进储藏室里拿了泡面出来,而南在勋发现她拿的是两包。

    部队锅放在料理台上时,南在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头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苏惟气呼呼的把碗筷放下吼道:“还不过来吃,成心气死我是吧?”

    “我,没有啊。”

    好吧,赶紧凑过来吃吧,这部队锅做的可真地道。苏惟还放了几碟泡菜在料理台上,一边吃一边叹着:“就是这个味,好久没吃过了。”

    结果对上了南在勋的眼神,她立马变身小野狼:“好好吃你的,看我干什么?”

    南在勋赶紧低头吃饭,不时的偷瞄苏惟一眼。吃过饭后苏惟指着锅碗碟子的命令道:“你去洗碗”

    南在勋愣了一下,从来没干过这活儿啊,然而他并不敢不干。这个苏惟脾气太火爆了,他敢说一个不字,怕是会吃了他吧?会吧?

    回房间这一路南在勋都像条大狗一样跟在苏惟身后,不时的她还会回头瞪他一眼。

    进了房间苏惟已经很困了,可还是对那张床接受无能。把南在勋拖到浴室里,狠狠的瞪着他说:“把你自己给我洗干净了,不然我恶心。”

    “我洗过了”南在勋说话时又不敢抬头了。

    “不行,洗过也得洗。”见南在勋还是没什么动作,苏惟上前就扒他衣服:“不洗是吧,我给你洗。”

    结果南在勋无论如何反对都无效,硬是被苏惟扒个精光,并且在她的监督下洗了个澡。

    他简直尴尬死了,脸一直烫的像发了高烧一样,可她还不满意。在私密处亲自上手帮他洗,一边洗一边还把她自己气的呼哧呼哧的。

    穿上衣服后南在勋委屈巴巴的说:“其实我没跟别人做过,那个也是你啊。”

    苏惟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就上来不讲道理的劲儿了:“是我也不行,哪个时间线上的都不行,只有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我可以。你要再跟其他时间线上的我发生什么关系,就一律当出轨处理。”

    “哦”

    南在勋委屈可以兴奋极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因为自己是个支线而沮丧,甚至心里愤愤不平。

    可这会儿主线上的苏惟来找他了,而且,她吃醋吃的那么凶,这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亮了。那光可真耀眼,五彩斑斓的。

    正在一边偷偷和笑,苏惟却又咬牙切齿的问他:“刚刚跟你睡在一起那个我呢?”

    这回南在勋可自信极了,那个苏惟走了啊,而且他都没挽留。立刻邀功一般说道:“她去找Jon了,他们两个可能要结婚了。”

    这回苏惟该高兴了吧?

    可令南在勋没想到的是,苏惟更加愤怒了,指着他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南在勋,你是不是故意要气死我的。啊?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在这儿开心。”

    南在勋惊呆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跟另一个她滚床单她生气,差点没把他洗脱一层皮。另一个她走了,要嫁给别人了,他都没挽留,难道这不该让她高兴吗?

    “你不是不让我跟她在一起吗?”

    “我是不让你跟她那样,可我说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吗?你就是成心的,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没有啊”

    “还敢狡辩?”

    南在勋不敢说话了,苏惟却又火了:“消极抵抗是不是?”

    南在勋很顽的挠了挠头:“不是,我只是,只是你的到来让我很开心,有点不知所措。”

    苏惟冷静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我是哪个我?”

    “知道,你是主线上的你,而之前跟我在一起那个是支线上的。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可因为时间线不同,你们两个性格相差非常大。”

    “那你爱我吗?”

    “爱”

    “那你爱她吗?”

    “我说不清,我觉得我应该爱她,可就是觉得她不是你,差了很多。”

    “才见我第一面,你爱我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我只能爱你,必须爱你,不可以不爱你。然后我就从刚刚在厨房见到你,到现在这个时间内,就已经很爱了。”

    “抱我”

    看到张开双臂的苏惟,南在勋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愣愣的看着她。苏惟嗔了他一眼:“傻子,抱我啊。”

    啊,这个还是苏惟啊,可就是因为她是主线上的那个,所以一切都让南在勋感觉那么不一样,而且还瞬间就让他爱上,爱得不可自拔。

    窝在他怀里,她的手是那么不老实。手都被她玩了好长时间,好像也没有哪里没被她玩过了。

    他受不住又放不下,低沉沙哑的红着脸说:“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抱我过去。”

    “好”

    她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拱,一边喃喃低语:“在勋,我们怎么就还不能有个孩子呢?”

    “我会努力的”而此刻的南在勋却根本没想过,万一苏惟回到她的时代将怎么办。

    他是真心的想跟她生个孩子,他们两人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你儿子跟我一起来的”

    苏惟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可南在勋并没听清她含糊着说了什么。

    直到次日早起一个跟他年纪没差几岁的男人敲门,南在勋诧异的问:“你找谁?”

    “呃,苏惟在吗?”

    一听说是找苏惟的,南在勋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然后脸色就渐渐冷了下来:“你找她做什么?”

    “吃早餐啊,还能做什么?”

    “她没空陪你吃早餐,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南在勋重重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很快就打开门道:“她是我的女人,是不会跟别的男人一起用餐的。”

    门外的男人一脸无奈:“不是吧,爸,你竟然对你儿子这么冷酷,我是要伤心的。”

    南在勋现在的心情简直惊恐至极,盯着面前这个自称是他儿子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苏惟从卫生间出来,跟这个男人打着招呼:“嗨,执与,早啊。”

    南执与跟她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南在勋跟苏惟说:“苏惟,我爸不让我再找你。”

第八十三章 他说,你只能包养我一个人

    苏惟见这两父子间别扭的气氛,不仅笑了起来,指着南执与说:“让你胡闹,他怎么能接受得了突然冒出你这么大个儿子。”

    说着过去牵住南在勋的手解释道:“他是你50岁时收养的儿子,是你一个人带大的他。行了,让他进来吧。要不是他一直陪着我找你,我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时间线里做着无用功呢。”

    南在勋还是接受不了,他才28岁,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有个26岁的儿子。

    可他又无条件的相信苏惟,所以最后三人一起别别扭扭的吃了早餐。

    南执与让南在勋非常不舒服,就是不喜欢他。碍于苏惟的感受,他还是问了南执与:“你住哪里?”

    “后院别墅啊,我成年后你就把别墅给我了,这次来我就还住那边吧。”

    南在勋突然看着苏惟:“你能走出这栋楼吗?”

    “我还没试过,吃过饭试试吧。”

    苏惟并不是十分在意自己走不走得出去,饭后被南在勋牵手带到大门口,她还嘻嘻哈哈的逗他:“小哥哥,万一我走出去了,你的正宫位置可就不保啦,我可会养鱼哦?”

    南在勋眨眨眼睛,很迷糊的问:“养什么鱼?”

    苏惟就喜欢他这种蠢萌的时候,踮着脚尖捏着南在勋的脸笑嘻嘻的说:“就是包养很多很多小哥哥呀,比你还苏、比你还萌哦。”

    “不行,你只能包养我一个人。”南在勋就势抱起苏惟就往回走,而苏惟在他怀里张牙舞爪的笑闹着,结果这次实验也没做成。

    两人上楼后苏惟眼角余光感觉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她脖子后仰看向走廊另一头,南在勋问她:“你看什么?”同时他也回头去看,苏惟又把头贴回他胸口:“可能是看错了,感觉有什么东西晃过去。”

    南在勋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走廊尽头那个房间的门开着一条很窄的缝。

    “在勋,你跟李允恩怎么样了?”被放到沙发上的苏惟又像爬树一样爬到南在勋身上。

    “也没怎么样,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彼此都心照不宣,在长辈面前做好一场戏。平时生活互不干扰,这样也挺好的。”

    南在勋抓住苏惟作乱的小爪子,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苏惟嗔怒道:“提到她你就咬我,嫌我碍事了是不是?”

    南在勋被她逗的笑出声来:“我发现你总能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吃干醋,我跟她什么样你能不知道吗?我可听另一个你讲过你跟我的事。”

    “哼,那又怎样,我还不就是个小三。”这话说出来苏惟是真恼了,转身就从南在勋怀里往沙发上爬,还没爬过去就被人扯腿给拖了回来。

    “别闹了,我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可我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你,也知道你爱的人是我。将来的事我不敢说,可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苏惟气鼓鼓的,咬牙切齿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往他胸口一扎闭上眼睛装死。

    南在勋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苏惟,在她耳边低语着:“你胸口有跟她一样的疤,那是怎么回事?”

    苏惟猛的张开眼睛瞪着他,气呼呼的说:“还不是你的好夫人干的好事,一心想要弄死我。结果就去伤了她,然后我在另一个时间里身上就多了个腐烂的伤口。”

    “这样啊?”南在勋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又问:“那就是说她做过什么你是知道的,因为她是过去的你,是不是这样?”

    苏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之前是这样的,可后来她突然就像脱离了我一样,我什么都感知不到。就像,就像她是个独立的,与我无关的人一样。对,就这样。”

    南在勋缓缓的点了点头,他面色不太好看,可又不想让苏惟看到。

    他现在想的是,如果支线的苏惟脱离了主线的一切,那么自己这个支线的南在勋,到底会处在什么位置?

    想到这个的时候,他特别想知道苏惟到底出不出得了大门,离不离得开这栋楼。

    他隐隐的觉得,如果苏惟离不开这栋楼,那就说明他由支线变成主线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将永远是支线,可悲的配角。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像你一直拿自己当个独立的个体生活着,可某一天却突然发现,你其实只是某个真实个体的影子。

    南在勋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份感情变成这样的人,对于支线的苏惟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她的身体,其余的他甚至有些反感。他承认自己可怜她,可他又特别讨厌她那副可怜相。

    可这个主线的苏惟不一样,她古灵精怪,她脾气火爆,她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占自己便宜,撒娇她会,发号施令时也绝不留情。就连吃饭这一件事,她都跟南在勋口味十分相近,几乎达到相同的地步。

    而支线的苏惟总是会让人感觉,她看上去卑微,实际上却相当自我。她要的是拥有,而不懂如何付出,甚至不想付出。

    “明天我要回城里一趟,春装要上线了,我去开个会,大概午饭前后回来。”

    “到底是午饭前还是午饭后?”

    南在勋看苏惟炸毛的样子顿时又笑了:“好,那就午饭前,我尽量赶回来吃午饭。”

    “这还差不多,我给你做参鸡汤,等你回来一起吃。”

    南在勋抓起苏惟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其实你不用太迁就我,做中餐就行,我什么都吃。”

    “算了吧,中餐你也就吃糖醋排骨、糖醋肉啊那些女人吃的菜,再就是钟情苏泊汤。那还是因为初遇那天我做给你吃过,你才会那么喜欢。”

    “如果不麻烦,你完全可以给我做苏泊汤啊,我是真的很喜欢。”

    “好吧,执与也喜欢,那我明天做好等你回来吃午饭,自己开车小心点。”

    “你能不能别总提南执与,我烦他。”

    看着南在勋一脸便秘相苏惟觉得好开心啊,就喜欢这么气他。

    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苏惟使劲的推开南在勋问:“你说支线的我要嫁给Jon,那万一我跟她的联系又建立起来,不是会影响到我吗?”

    “我没想过啊,会那样吗?”南在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总觉得这样不对。”

    “她离不开这里,那我把Jon赶走,酒店不对外营业了,这样她就嫁不了了。”

    苏惟点了点头,可却感觉别扭极了。另一个自己像囚犯一样,而且还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囚犯。

    次日一早南在勋就走了,苏惟还没起床。他出门时恰好Jon也出门,南在勋没想跟他打招呼,却见Jon很得意的跟他挥了挥手:“早啊,南。”

    “早”南在勋淡淡的回应一声就拉开车门。

    Jon却走过来手按着他的车门说道:“我跟小惟要结婚了,打算就在这里办婚礼。我今天去给她订制婚纱,到时还请南先生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啊。”

    南在勋冷笑一声,推开Jon就上了车。

    两人进城的路线一致,始终一前一后,只是一会你在前,一会儿他在前。

    南在勋压缩了开会时间,之后一些公务直接让秘书抱到车上,看了下时间还有汇报工作的,他挥了下手道:“明天再说,我有急事要走。”

    一众人待愣在原地,而南在勋已经起身走了,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忘记行礼。

    秘书坐在副驾驶上,南在勋自己开车。到了一处商店他交待秘书:“我去食品区,你到日化区买这些东西。”可手里的纸条递出一半他又抽了回来,这都是对苏惟来说比较秘密的,交给别人办可不行。

    于是秘书莫名其妙的在老板车上干坐着,就看他冲进商店没一会儿抱了很多东西出来。

    然后秘书就被赶下车了,就站在街边看着老板的车扬长而去,他很想不通自己被叫出来做什么的?

第八十四章 南在勋,这么明显你都上当吗?

    南在勋回来刚一进大厅就见南执与不知道从哪晃出来,他就随口问了一句:“小惟呢?”

    南执与看着他抱的东西,往上指了指道:“楼上呢,我刚看见她回去,说是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凑上前来要看看南在勋到底拿了些什么,却被人家一个闪身躲开,这还不算,还很没善意的白了他一眼。

    “小气”南执与撇撇嘴。

    南在勋沉下脸色道:“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南执与正要走,听他这么说就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笑了起来:“你不是不承认我是你儿子吗?”

    “我承不承认都是实事,你要尊重我这个父亲,还有,你最好离小惟远点。”

    南在勋觉得自己长辈的样子做的很足了,抱着东西就上楼,南执与却在后面笑的一副欠揍模样。

    “你又买什么了,抱这么多东西回来?”南在勋进屋就见苏惟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着,见他进来就起身来接箱子。

    南在勋宠溺的躲了一下:“乖,你歇着。这都是给你买的零食,还有卫生用品。我第一次买只会挑贵的,你先用着看,不好我再换别的。”

    “只要是你买的,就什么都好。”苏惟回身跟在南在勋身后,直到他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她打开箱子翻看了一下,就合上箱子朝南在勋伸开双臂:“抱抱,我都想你了。”

    “好,等我先洗洗手就抱你啊。”

    南在勋从卫生间出来时,苏惟就站在卫生间门口,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的腰。

    看着她昴起的小脸儿,还有闭上眼睛嘟起的唇,南在勋笑着低头吻上她。

    南在勋心里开心极了,自己就只是走了一上午而已,回来她就一直缠着自己不放。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一刻都不肯放开。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乖,饿了吧,先吃饭去。”

    “不,我不要先吃饭,我要先吃你。”

    男人哪经得住自己爱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于是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爸,你怎么这样啊?”突然南执与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过来,南在勋气愤的回头吼他:“滚出去”

    “南在勋,滚出去的也包括我是吧?”

    他突然从苏惟身上翻下来,看向门口站在南执与身旁的苏惟。她系着围裙,脸上红扑扑的却满眼都是愤怒和冰冷。

    她只说了那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南执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南在勋,而此刻缩在被子里的苏惟恨恨的磨着牙。

    南在勋迅速穿好衣服,掀开被子把苏惟扯出来,怒吼道:“以后再敢跟我玩一次这种把戏,你就直接死在这里。”

    南执与咂着舌头:“这么明显都会上当,除了故意的还能是什么。我看你这回死定了,苏惟的脾气可火爆着呢。”

    说完他转身走了,而南在勋不知如何是好,就愣在那儿好久没动一下。

    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苏惟了,南执与说的没错,这么明显他都能上当,看来还真是骨子里就有些龌龊的东西。

    他甚至忽略了这个苏惟那眼神里的躲闪,还有她时常一闪而过的骨子里的卑微。她在努力克制,可还是那么明显。可自己到底被什么冲昏了头,这种当都会上吗?

    他在懊恼,在自责,这时门被拉开,南执与先走了进来,而他手里有个托盘。放到茶几上说:“她说你应该饿了,让你先吃饭。”

    “我先洗澡,她会难受的。”

    “这到是,她有情感洁癖。你先洗着,我下去看看她。”

    “她,怎么样了?”

    “没事儿,你快洗澡吧。”

    看着南执与的背影,南在勋总觉得不太对劲。匆忙又透彻的洗了澡,换好衣服也不顾头发还滴水,南在勋就下楼去找苏惟。

    她一定在哭吧?一定伤透了心的吧?一定委屈极了吧?

    然而当他走到厨房门口时,就听到了里面的吼声。把门打开一条缝望进去,就见南执与拦腰抱住苏惟,而她手里正挥舞着一把菜刀:“南执与你放开我,今天老娘不杀了丫的,老娘就不姓苏。”

    “我的活祖宗啊,你可消停一会儿吧,你杀谁呀,那不也是你自己吗!”

    “老娘不认,那特么才不能是我,我会那么贱,那么不要个B脸嘛。你拦着我干啥,快放开我。”

    南执与突然发现了门外躲着没敢进来的南在勋,他嘴角牵出一个坏笑来,然后就听他说道:“这种事儿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我爸故意上那个当,她会得逞才怪。”

    苏惟还在手蹬脚刨,挥舞着菜刀:“就是她贱,要不是她去勾引,你爸会上这种当?”

    南执与听得嘴角直抽抽:“得了吧,这种事都是男人占便宜女人吃亏,你还是找我爸去问问吧。要罚你也该罚他,跟自己较什么劲。”

    苏惟气呼呼的怒吼道:“费什么话,老娘不是舍不得嘛。要是能舍出南在勋去,我还至于去杀了那个小贱人嘛。不行,你快放开我,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

    门被从外面拉开,苏惟看到迈步进来的南在勋,顿时那挥舞的刀就放了下来。

    他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菜刀放到一边,从南执与怀里抱过她道:“小惟,对不起,是我一时没能分辨真假,是我错了。”

    苏惟不吭声了,南在勋抱着她往回走,南执与揉着酸胀的胳膊在后面跟着。

    进了客房南执与就直奔冰箱,拿出一盒冰淇淋来放到苏惟面前。南在勋纳闷的问:“吃饭了,你给她冰淇淋做什么?”

    “你还是先让她吃几口吧,这把火不灭了一会儿她容易把酒店都给你烧了。”

    苏惟气呼呼的白了南执与一眼,拿起勺子时南执与朝她扬了扬眉毛。瞧他那一副嘚瑟样啊,不就是了解她吗?很了不起吗?

    当苏惟一勺汤送进嘴里,又朝南执与扬了扬眉毛时,他“嘁”了一声坐到她对面开始吃饭。

    苏惟又一口饭塞进嘴里还那么瞪着南执与时,就听他很嫌弃的说了声:“幼稚鬼!”

    苏惟嘴里塞着饭,含糊的怼他:“幼稚鬼是你后妈,怎么着吧你,我的继子。”

    南在勋在一边儿吃着苏惟烙的油饼,而苏惟吃了几口米饭后发现自己吃错了。把自己那碗饭往南执与面前一推:“这个给你,我要吃饼。”

    “凭什么把你的剩饭给我?”说着他端起饭来放到南在勋面前:“爸,你媳妇儿的剩饭你吃吧。”

    “好好,我吃,我吃。”南在勋刚说完那碗饭就又被苏惟拿走了,她还瞪了南执与一眼:“你爸想吃油饼,你把饭给他干什么?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等着的,有朝一日我到你小时候去,一定打断你的腿。”

    南执与气呼呼的瞪着她,苏惟就等着跟他接着怼,却见南执与突然看向南在勋:“爸,你媳妇儿欺负我。”

    南在勋突然就被呛到了,拼命的咳嗽着。他是实在受不了这个就比自己小两岁的年轻人,一口一个爸的叫着他,这会儿还跟他告状!

    苏惟一边给南在勋拍背一边骂南执与:“你个败家孩子,瞅瞅把你爸气的。赶紧吃,吃完哪凉快哪待着去,别跟这儿碍眼。”

    “哼,我吃,我吃,你们了不起,整天欺负我一个单身狗有意思嘛?一点爱心都没有,哼。”南执与一边塞饭一边抱怨着,还眼神哀怨的看向南在勋:“什么世道啊,有了媳妇儿就不要儿子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第八十五章 支线苏惟说,那就同归于尽吧

    结果南执与这一通闹,苏惟再不要去杀另一个自己了,南在勋也没顾上道歉和解释。

    直到南执与气哼哼的往出走,南在勋才想起来追上他说道:“我要把酒店关闭,把Jon赶出去。不然我怕他真跟那个苏惟结了婚,会影响我们现在和今后。”

    南执与点了点头:“我也担心这事,不过那个苏惟要怎么办?”

    “你没办法送她回去吗?让她回自己的时间线里。”

    “她走得出这个楼吗?”

    南在勋摇了摇头:“走不出去”

    南执与了然:“她大概在到来一年后能走出去,到那时我送她走。”

    “如果你暂时不离开的话,那个苏惟就交给你了。”

    “好,我尽量不让她再出来惹祸。”

    嗯,南执与的动作可谓非常迅速。下午就以南在勋的名义关停了酒店,把Jon赶了出去。

    而另一个苏惟只站在门内远远的看着Jon气愤的走了,她并没有什么悲伤和不舍。

    南执与站在她身边时,她只淡淡的回头瞥了他一眼。南执与有些无奈:“你也是苏惟,可你怎么跟我熟悉的那个她相差这么大呢?”

    “我不觉得我是她”苏惟转身要回楼上,南执与上前抓住她胳膊道:“跟我去餐厅坐会儿。”

    “这里都没客人了,难道你是想请我在餐厅用餐吗?”

    “吃饭就算了,只说几句话。”

    苏惟态度相当冷淡:“我为什么要任你摆布?”

    “不为什么,毕竟你我也相当熟悉的不是吗?我在医院照顾了你那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嘛。怎么说,我们也还算是朋友不是吗?”

    “不是,别跟我说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那个主线上的人,怕她受到伤害你才来保护我,我想,你也用不着我领那份情的。”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吧,我为了谁不说,总之还是救过你的啊。”

    “那你可以收回去,杀了我算了。”

    苏惟说完不给南执与半点机会,趁他不注意挣脱开他的手就往楼上跑。

    南执与反应过来就赶紧追上去,见她是往南在勋房间的方向跑,吓的紧跑几步把人拖住怒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惟阴冷的眼神看着他,嘴角也是阴冷的笑:“不想干什么,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南执与倒抽一口凉气:“你是想杀了那个你?”

    苏惟冷笑着反问:“用我亲自动手吗?不是说我跟她见面这个世界就会坍缩的吗?那就见面好了,让这个世界都毁灭吧,谁也得不到最好玩了。”

    “变态,你简直不可理喻。”南执与扛起苏惟就走,回到Jon原来住的那个房间。

    可进屋后他还是觉得不够稳妥,这个女人现在疯了,而且最不可救药的是她有穿越每一道门的本事,这该如何是好?

    不得已去求助南在勋,苏惟听到后咬牙切齿的道:“把她给我锁起来。”

    南在勋跟南执与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逃避,都想让另一个来下决定。

    苏惟看两人一眼,冷笑着:“你们俩想逃避责任是不是?”

    俩人一起摇头,苏惟指着南执与命令道:“你去,把她固定在那个房间里,不允许她接近任何一道门。”

    南在勋嘀咕道:“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任意穿越一道门的能力,从没见她那么做过。”

    南执与猛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南在勋:“她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能?”

    南在勋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知道她从来没这么做过。”

    南执与又问:“那你能不能?”

    南在勋点了点头:“我能啊。”

    南执与看向苏惟,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视线撞上又都赶紧躲开。

    南在勋见两人情绪微妙,但起身道:“我给你们看就知道了。”

    他从卧室门进去,然后从正门进来,苏惟终于松了一口气,南执与也同样如此。

    南在勋再次坐下后说道:“我猜那个苏惟应该是不能,不然她当时完全不至于吃那么多苦,连饭都吃不上。”

    南执与腾的一下站起来:“还是别猜了,我去试试就知道了。”

    可南执与走后苏惟又有些后悔,问南在勋道:“万一之前她只是不知道,这么一试不是会惊到她吗?”

    “这到也是,可不确定一下我总还是不放心。真怕她再来一次今天的事,我怕——”南在勋心虚的看着苏惟:“我怕会因为她而失去你。”

    南执与到了苏惟房间,她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南执与说:“我爸叫你过去一趟,他想单独跟你谈谈。”

    苏惟瞥了南执与一眼,缓缓的起身也没说一句话。

    南执与走在前面说:“别经过走廊了,另一个你在那儿。你如果还想见到我爸的话,就直接从这道门出去到我爸房间。”

    “要怎么做?”苏惟冷冷的问道。

    南执与眼神闪烁一下,回身道:“开门时就想着我爸房间就行,其余的都不要想。”

    苏惟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当这道门是他房间的门对吧?”

    “对,就是这样的,你试试吧。”

    “好”

    苏惟站在门口集中精神只想着南在勋的房间,而这跟她上一次站在黄土操场上时不同,那时没有具象的空间供她去想。这会儿她想起来完全是她跟南在勋在那个房间里的事,没一会儿她就推门迈步出去。

    南执与随后跟出去时,发现苏惟就站在门口,他问道:“怎么?不行吗?”

    苏惟没回答他,转身回了屋,又一次迈步出来,可她还是站在那儿。

    接下来她就一次次的尝试,甚至都忘记了去看一下走廊里有没有主线苏惟在那。

    南执与走到201室门外时,回头还看见支线苏惟在不停的出来进去。

    “原来她真没这个能力,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之前她受了伤都会影响到苏惟吗?她们还会共有记忆!”南在勋不解的问道。

    南执与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现在除了她那张脸还有点像苏惟,性格包括衣着打扮都不像啊。”

    南在勋点了点头:“我也发现了,而且她还自己剪了头发,总是喜欢让头发遮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和表情。”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走廊里很吵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砸什么。南执与开门出去后回身说:“她在砸门,用椅子砸。”

    “我去,这女人疯了,她拿玻璃割自己呢。”南执与说着就往出跑,要去制止支线苏惟。

    这可不得了,她受了伤苏惟这边也不好受。南在勋也跟着跑出门,到那间房门口时支线苏惟阴恻恻的看着他:“一样都是苏惟,就因为她是主线,她就可以得到你的一切。而我就是根草,被你说抛弃就抛弃,好吧,那就一起死吧。”

    她手握一条尖玻璃就往喉咙猛扎下去,南在勋不顾一切的抓住那条玻璃,血顺着手掌往下流,可他一点都没觉得疼。

    南执与跟上来抓住苏惟的手腕,两人合力抢下那条玻璃,她自己的手也划破了,白花花的肉从伤口翻出来,看着让人直想吐。

    南执与一手抓着她手腕,一手抱住她的腰朝南在勋喊着:“医生,快去叫医生,她这样苏惟也会受伤。”

    南在勋跑回自己房间去打电话,因为整间酒店里的客房只有他房间里的可以往外面打。

    他手上的血还在往下淌,进屋时把苏惟吓坏了,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了这是?你先别乱动,我去找药箱帮你处理伤口。”

    南在勋愣愣的看着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过她的手来反复看着,苏惟不解的问:“你看什么?快放开我,我去找药箱啊。”

    “你怎么没受伤?都没留一点疤呢?”

第八十六章 我南在勋的儿子多优秀啊

    “我为什么受伤?留什么疤啊?”可问出口苏惟就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在勋问:“是不是她伤到自己了?”

    南在勋点点头:“她的手伤的很重,不留疤是不可能的,可你并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苏惟也懵了,随即想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别说这个,我给你处理伤口。”

    “你去拿药箱吧,我打电话给她叫个医生。”

    医生来时南在勋手上的伤已经被苏惟处理过,不过她还是叮嘱他:“让医生再给你处理一下,必要的地方还是缝针好一些。”

    “行,我知道了,等我回来。”

    苏惟的手缝了三针,到是不多,不过缝针的过程南执与一直不敢看。医生走后南在勋说:“找个大婶来照顾她,你跟我回去吧。”

    出门后南执与步子很急,南在勋跟在身后道:“你不用那么着急,苏惟没事,一点疤痕都没有。”

    南执与顿住脚步,回身问:“真的?”

    “真的。”

    “这怎么可能?之前这边这个受伤,那边苏惟就出现一道腐烂的伤口,不然我也不至于跟这一个有交集。”

    南在勋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现在这边这个出什么事都影响不到苏惟。”

    南执与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指着支线苏惟的房门问道:“那她还算不算是苏惟了?”

    南在勋也转过身看着那道门,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

    南执与突然往支线苏惟房间走去:“我试试能不能送她走。”

    “行,你既然能自由穿越,我觉得有尝试的必要。”南在勋也没再往回走,就那么等在门外。

    可没一会儿南执与沮丧的出来,叹气道:“她刚才伤的不轻,我有点不忍心,还是等她伤好了吧。”

    “也好,那就再多加个人照顾她。”

    回去这一路并不长,南执与还是借这个机会问南在勋:“你有打算跟我妈离婚吗?”

    “你妈?”南在勋不解的问道。

    “呃,就是你现在的夫人。”

    “在主线里我跟她离婚了吗?”

    南执与看着南在勋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些事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别让主线上的事影响了你。”

    而两人这时同时回头,看向支线苏惟的房门。

    各自心里的想法对方也都几乎猜到,南执与想,这个南在勋会不会也脱离主线,那以后他到底算是什么人?

    而南在勋想的是,支线苏惟都能成为一个独立个体,自己又何尝不可以尝试一下。独立,独立于主线和支线之外,成为另一条线上的主要存在者。

    两人回去又检查了一下苏惟的手,发现真的是一点伤痕都没有,这让两人都彻底松了这口气,而南在勋就是异常兴奋。

    可他兴奋却不敢说出来,他害怕苏惟知道他在尝试着脱离主线控制,不再做这个支线上的人物,而让她别扭甚至放弃他。

    当晚苏惟睡着后南在勋来到后院别墅,而南执与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见他见来就指着面前茶几上的两杯茶道:“等你有一会儿了,先喝杯茶吧。”

    “你知道我要来?”

    南执与笑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当然知道,你不是很想了解主线上的你吗?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南执与哼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你还真贪心。”

    南在勋则大方的回道:“难道你愿意自己活成一个配角,永远受主角的支配吗?”

    “我没有这个困扰,支线的我也没那么想干掉我或者代替我。”

    两个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南执与在说南在勋在听。一个多小时后他起身道:“明天我再过来,这会儿怕她醒了找不到我会着急。”

    “行,你这点跟主线上的你到是很一致。”

    南在勋笑笑:“可这一点我并不想改。”

    “那就好,别辜负了苏惟。”

    南在勋回去时苏惟翻了个身,含糊问道:“你去哪儿了?”

    “跟执与聊了一会儿,睡吧。”把她抱紧在怀里,南在勋的眼神闪闪发光。

    苏惟把脸埋在他胸口,呼吸灼烫着他,心里是那么兴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刚睡着的南在勋吵醒,苏惟迷迷糊糊的抱怨:“谁啊这是,扰人清梦,出去打死算了。”

    “你睡吧,我去看看。”

    南在勋披衣出来见是南执与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口:“天还没亮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南执与进来回手关上门道:“你走之后我一直没睡,我越想这事儿越不对劲。”

    南在勋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说说,怎么不对劲了?”

    “我觉得我之前的思路不对。”

    “你指哪个方面?”

    “就是关于平行世界之间的跳跃。”

    南执与把自己的猜想和疑虑跟南在勋讲了一遍,他是这么想的:

    如果说当初的两个苏惟来自于两个平行世界,那支线苏惟受伤,导致主线苏惟受连累,这件事就说不通了。她们两个是平行的,而不是谁是谁的过去或未来,这种影响不应该存在才对。

    那么就是说,她们两个某一个属于时间倒流的产物,那什么情况下会导致时间倒流呢?

    那就是这个世界在坍缩,时间不确定会倒流到哪个时代。那么当时的情况下,应该是什么触发了这个世界坍缩呢?

    以至于到时间倒流的程度他们却还没有发觉,而现在又不能以这个思路去想。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苏惟各为独立的个体,互相之间做什么都不会对对方产生任何影响。

    那么可不可以说,这两个人其实是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里,而她们现在相遇在这里,将会诱发什么?

    这谁也不敢说,也给不出一个结果或者说是一个猜想。

    所以南执与害怕了,他害怕两个平行世界因为两个苏惟,而让整个世界无法挽回的坍缩,怕就不仅仅是时光倒流那么简单。

    他非常担忧的跟南在勋说道:“万一到时这个世界就像被球型闪电击中一样,瞬间的消失,跟任何世界或者是人都无法互相感知。而又不是彻底的不存在了,那是多悲哀一件事。这里的我们,都将是那样一个结局。”

    “赶紧送她走,不能再耽搁了。”南在勋慌忙起身就去开门,南执与也跟上来。

    “我现在就去强行送她走,你看好苏惟别让她们两个见面。”

    南在勋摇了摇头:“怕是只要同时出现在一个世界里,见不见面都是一样的了。”

    “那也别让她见到的好,毕竟那是另一个她,万一我一会举动粗暴了,怕她情感上受不住。”

    “行,那你去吧,回头如果你还能回来,我在这儿等你。”

    “好,爸,如果我回不来,记得你五十岁那年被我妈送来的那个小男孩,叫南执与的小男孩,你一定要留下他。好好教育他,我在未来等你。”

    南在勋拥抱了南执与:“好,我会把我的儿子南执与好好养大,在未来等我。”

    年轻的父子俩道别,南执与像个战士踏上征程一般去往支线苏惟的房间。

    南在勋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的背影,他此刻骄傲极了。这是未来的自己带大的孩子,是他南在勋的儿子,多优秀的一个人啊。

第八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看着南执与进了那道门,南在勋退回房间,又一次把苏惟抱紧在怀里。

    天大亮时苏惟醒了,南在勋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要喝水吗?”

    苏惟揉着眼睛爬起来:“我先去厕所。”

    她再回来时南在勋拿着一杯温水递给她,苏惟一边喝水一边跟南在勋一起走出卧室。

    这时就见房门打开,夜里跟南在勋告别的英雄般的南执与,此刻垂头丧气的进来。

    往沙发上一瘫,沮丧的说道:“我是真没办法了,只要带着她就连我都出不了这间酒店的门。”

    苏惟在一边听着,走过来坐到南在勋身边问:“实在不行就她留在这里,我回我的时间里。反正那个时间在勋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不存在主线和支线的问题。”

    南在勋听着眼神一亮:“这个办法很好啊,我觉得可以尝试。”

    南执与挥了挥手,苦笑着说道:“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两个不能一起走,苏惟必须离开。而,爸你不能离开。你离开的话万一我们的猜想有误,这并不是平行世界之间跳跃的关系,而只是一个时间倒流。你离开之后,想过后果吗?”

    南在勋恍然,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要是离开了,未来的一切就都改变了,是不是这样?”

    “对,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可我不想离开”苏惟说着就扑进南在勋怀里,很有敌意的看着南执与。

    南执与长叹一声:“活祖宗你能不能不任性了,你先回去,到支线能离开大概也就是几个月,到时你再回来啊。”

    南在勋蹙眉问道:“支线要去代替小惟生活吗?”

    “只能这样,就当是平均分配了吧。”南执与很无奈的摊着手。

    南在勋捧起苏惟的小脸儿,满面不舍的说道:“小惟,为了将来更好的在一起,我们都要做出必要的牺牲。你就回去到她能走的时候再回来,以后我们就不用分开了,好不好?”

    苏惟不情愿的别开眼神,就不去看南在勋。南执与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苏惟,这事儿不能由你任性。你收拾一下快点走,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已经共同存在这么久了,我也不多留她,就再留三天可以吗?”

    南在勋的话一出口南执与就愣住了,南在勋问:“你怎么了?”

    南执与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你,完全没有一个支线的样子。为什么苏惟的支线会变成那样,而你却是每一个空间里都一模一样。”

    他的话说完南在勋也不吭声了,只有苏惟含糊的说了一句:“没准就是同一个人呢,反正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南在勋猛然看向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惟懒懒的回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三天,而这三天里南在勋没离开过一分钟,只跟苏惟腻在一起。到她要走那天,他牵着她的手送到一楼,亲亲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小惟,到时你一定要回来,不许跑去其他时间线里,答应我,只来找我一个人好吗?”

    “好,我回去没有你的那个时间里,在那等到能来时就立刻来找你。”

    “小惟,我爱你。”

    “我也爱你,在勋。”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快点走吧。”南执与不耐烦的抓住苏惟胳膊就拖出了门,而南在勋的手就那样伸出来却没有碰到苏惟。

    还是站在这栋楼里,而这里现在的主人是苏惟,还有整天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南执与。

    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苏惟才能再去找南在勋,除了服务于她的那些人,主楼里的主人就她一个。

    她找来南执与说道:“我决定了,酒店重开,不然我会憋死在这儿。”

    “也行,不然我也觉得这里太冷清。这样吧,我在这里帮你重开酒店,你是回国陪父母些日子,还是把他们接来住些日子吧。”

    “接过来吧,我先让他们办护照,办好我再回去带他们去签证。这边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去公司看看吧,别回头让你养母都抢了去。”

    “也行,回头我给你派个助手,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说。钱都从公司账上走,这你不用操心。你自己私人用的我爸给你留的卡不是还在吗,助理还负责给你做司机。”

    苏惟拖起南执与就往出赶:“比你爸还唠叨,半个南氏都是我的,我什么办不了,快滚吧你。”

    “中国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狗咬吕洞宾。”结果,这话一出口,南执与就被爆踢了一脚。

    苏惟想可能是忙起来时间就过的快了,所以她用这家酒店接待了旅游团。

    然而不到一个月就被南执与给关停,苏惟心虚的狡辩了一回,之后也就不再过问。

    其实她也后悔了,这种热闹非但没让她觉得时间快起来,反倒异常漫长。而且赚不多少钱不说,还吵得她整日脑仁疼。

    看她缩起来的样子,南执与就每天不管多忙,都会回这边来住。陪她吃一顿饭,坐在露台上看看风景,或者是开车带她出去看场电影。

    苏惟一天天的算着日子,可南执与心里却并不能完全踏实,他总觉得支线上的苏惟会脱离一切掌控。

    所以,南执与自己偷偷的跑去了一趟。趁夜在那边转了一圈,发现支线苏惟被南在勋看管的极严,甚至都不允许走出房间一步。

    可在这里并没发现南在勋,南执与到他房间看了看,感觉这人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突然尿急的他直接在这边用了下厕所,冲完水洗过手正在擦着,就隐约听到房间里有动静。

    还好刚刚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没开灯,这会儿隐在卫生间里竖着耳朵听。

    只听到擦擦的走路声,声音不轻不重,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到外面的人也没开灯。

    在月光下隐约一道人影,白色的长睡裙在月光下看上去有些阴森,一头长发烫着卷,显得那人像个大头鬼一样。

    南执与又向前探了探头,想要看清这个深夜出现在南在勋房间的人是谁。也不知是不是他弄出了声音,那个人影突然回过身来。看不清面部神情,却能感觉到这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看向这里。

    南执与认为自己不是胆小的人,可这会儿都吓出一身冷汗。他正想着把门关好,再推门去到别的地方,可就看那人在慢慢的往后退,直到退出房门。南执与追上去,打开门时走廊里只有昏暗的灯光,却不见一个人影。

    他探头出去看了眼走廊就又退了回来,可在他关上门转身的刹那却见那个人影就在卧室门口。还是那个样子,看不清这人的脸,却能感觉到被死死的盯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南执与的话一出口,他就听到了刺耳的笑声。这声音太阴森了,随后那人转身推开卧室的门,南执与站在那等了好久再没见有人出来。

第八十八章 儿子,你还要面条吗?

    南执与再也不敢在这个房间停留,回到后院别墅时,却发现那里的灯都亮着。对,是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的灯都亮着。

    南执与不敢再往前走,他退出房门跑到正楼一楼走廊里,推开那扇门后直接跑上楼去找苏惟。

    “嗯?你怎么来了?”

    南执与进门就看见28岁的南在勋坐在沙发上,而苏惟连开门时都欢快的蹦蹦跳跳。

    南在勋笑着跟南执与打招呼:“你去哪儿了?我都来好一会儿了一直没见你。”

    南执与这会儿一身冷汗还没消,被他一问就激灵一下,随手就抓住身边苏惟的手腕,满面惊恐的说道:“苏惟,我刚刚去他那个时代了。”说着他眼神扫向南在勋一眼,之后便专注跟苏惟讲话:“我到时是晚上,简直太恐怖了。就这屋,就在这里,我看到一个鬼一样的女人。她穿一身白袍子,披散着一头卷发,笑起来特别阴森恐怖。”

    苏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南执与,咧咧嘴也没说出什么来。南在勋却诧异道:“怎么可能?你难道还相信有鬼啊?”

    南执与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来,灌了一口还是满面惊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就是太吓人了。”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苏惟就问道:“会不会是支线的我?”

    南执与摇了摇头:“不能,支线的你我见到了,不是那个发型,也没那么长的头发。”

    南在勋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虽说我有好些日子没回去,可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啊!”

    南在勋一个一直生活在那边的人都不清楚,南执与更是想不明白,而苏惟就茫然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是在害怕,害怕几个月后自己到了那边,也会半夜突然出现这么一道恐怖的影子。

    表面茫然的她内心不停的在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强大起来,为了去陪着南在勋也要强大起来。

    “小惟,我在这边不能久待,这就要回去了,改天如果再能成功过来,我再来看你。”

    南在勋把苏惟脸颊的碎发掖到耳后,他眼里的深情像是要融化了苏惟一样。苏惟不舍,他也走得艰难。

    南执与没去送他,自己开车回了城里,现在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家酒店里。

    苏惟把南在勋直接送回他的时间线,两人道别时拥吻着。而苏惟在睁开迷蒙的眼睛时,余光又一次瞥见一缕白色的身影。可她转头去看时,走廊上空空如也。

    南在勋低头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小惟,快回去吧,我去努力工作,等你来后我就只陪在你身边。”

    “好,别累到自己,我爱你,在勋。”

    “我也爱你,永远爱你。”

    苏惟在房间里闷了一整天,次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给南执与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昨晚他就没回来住,苏惟打电话时南执与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两人吃饭在餐厅里,南执与扫视着几十年没变过样子的餐厅,问苏惟:“能把这里改造一下吗?”

    苏惟摇了摇头:“不能,你改造了你爸再来会不习惯。”

    “不然你还是重开酒店吧,就是别再招旅行团了。”

    苏惟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开一家青年旅社。餐厅提供咖啡简餐,多养些猫。扩建出一间花房,同时卖花。给喜欢画画的人提供一间画室,喜欢写作的人可以包年住在这里,不赔钱就行。”

    “好,这样非常好,还能有人气,还不至于被吵闹。我着手去办,你有什么想法及时告诉我。”

    苏惟点了点头,南执与又补充道:“给我留一个房间,在人气最旺的地方最好。”

    苏惟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是啊,他吓到了。苏惟想,自己也是有些害怕的吧?!

    有事着笔,无事略过。

    中间这几个月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苏惟还是那么每天发着呆,表面上看着平淡也平静,内里却是异常焦躁。以至于她经期紊乱严重,特意回了趟国,找中医调理一番才回来。

    她回到韩国时已经是八月底,南执与接机后问她:“身体怎么样了?有带药回来吗?”

    “带了,不过问题不大,再吃两个星期就行。”

    “他又来过一次,就在两天前,你不在他当时就回去了。”

    “哦?他现在这么容易就能来了吗?”

    南执与点了点头:“我问过他,就是一直尝试,总会有一次成功。”

    苏惟定定的看着南执与,他笑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当时我爸从你家消失之后,会不会也这么一直尝试。”

    苏惟点了点头,南执与接着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他一直尝试但就是没成功。”

    苏惟有些想不通,可又不愿意去深想。毕竟她也极盼着南在勋能来,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回到酒店苏惟下车就深吸一口气:“啊,我回家了。”

    南执与一边帮她拎行李,一边笑的很温暖。他很喜欢苏惟这个样子,她是真心拿这里当家了。

    而这个家就两个成员,南执与和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早承认的继母苏惟。

    “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告诉大婶准备。”

    苏惟回头白了南执与一眼,颇为不满:“我走这么多天才回来,你连晚饭都没个谱,还要问我吃什么。你就不能长点心啊,早就应该把我爱吃的都准备好。”

    “行,你说的都对。那就炸酱面吧,老北京的。依照中国传统,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总可以了吧。”

    “算你识相,让中国大婶做。”

    两人捧着大海碗吃炸酱面,苏惟说:“其实这东西咱俩应该蹲门外吃去,老北京住大杂院的人都那么吃。”

    南执与端着碗往后一靠:“要去你去,我跟你丢不起那人。”

    “嘁”苏惟突鲁一口面条撇了撇嘴:“我告诉你南执与,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是你的后妈。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我怎么发现你这个当儿子的总是嫌弃我呢?”

    南执与瞪大了眼珠子,抱着碗还没是没撒手:“苏惟我也告诉你,你要再敢叫我一次儿子,你看我——”

    苏惟梗着脖子挑衅:“看你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你这个不孝之子。”

    “苏惟,你——”南执与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末了自己端着碗蹲大门外吃去了。

    而苏惟则一脸得意的贱笑,还从窗口喊南执与一声:“哎,儿子,你还要面条不?”

    南执与恨恨的白她一眼,转个身只给她个背景,继续蹲那突鲁面条。

    终于到了9月3号,苏惟迫不及待的在凌晨就敲开南执与的房门:“你快过去看看,支线的我走没走?”

    南执与裹着睡袍,迷迷糊糊的抱怨:“你就不能等天亮再说,我这刚睡着就被你叫起来,我起床气也很大的你知不知道?”

    “行行行,你随便发脾气,发完脾气别忘了去帮我看看就行,我就在这儿等你。”

    然后南执与就看见苏惟拖了两只大行李箱过来,他抽动着嘴角:“你还真是,简直了啊,就这么急?”

    苏惟眼睛一瞪:“别说些没用的,赶紧过去,我就在这儿等你。”

    南执与气哼哼的往楼上走:“我不得换衣服啊,难道要穿睡衣过去?”

    苏惟不接他话,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直把南执与盯的发毛,快走几步就上了楼。

第八十九章 南执与生平第一次可怜自己

    半小时后南执与从正门进来,朝苏惟招了招手:“去吧去吧,那边的你两天前就自己走了。我爸正在那折腾门呢,你再不去他容易把门拆了。”

    “那你睡觉吧,晚安啊,回头记得去看我。”

    苏惟自己拖着两只大行李箱,就往前院走,南执与看着她费力的样子没好气的跟上来:“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送你过去。”

    苏惟嘿嘿一笑:“执与,我就说你是个大好人嘛。”

    “少来,真是服了你,明知道要从前楼走,你把行李箱拖这边儿来干什么?”

    “不是怕被人动了吗,这都是我给你爸带的好东西,少了什么都不行。”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是了,我爸能缺啥,他在那边也是有的是钱,还用得着你给带!”

    “我乐意”苏惟脱口而出,南执与都想放下箱子不管她了,可还是狠不下那个心来。

    “走了你就别再回来,我也能少伺候一个祖宗。”

    俩人到时南在勋还在一趟趟的进出一楼走廊里那道门,而南执与拖着箱子先进门,直接就跟南在勋撞个满怀。

    见苏惟跟在南执与身后,南在勋眼眶立刻就红了,一把就把人拖进怀里:“小惟,我这两天怎么都去不了,你可算来了。”

    然后南执与就看着南在勋一手揽着苏惟的腰,一手握紧她的手,俩人上楼去了。

    他则是拖着两只大行李箱,远远的跟在身后,就算上楼梯时弄出很大动静,前面的人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气的南执与进了201室就往沙发上一瘫,心想,小爷我还不走了呢,就跟这儿做电灯泡,最亮的那种。

    苏惟一直偎在南在勋怀里,跟他轻声的说着话:“在勋,支线的我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南在勋把她的手一直握在掌心,侧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低语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她从卫生间消失,再就没回来。”

    苏惟突然从南在勋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对面沙发上的南执与就嚷嚷:“我说你要睡觉随便找个地方去,别跟这儿睡好不好?”

    南执与重重的翻了个身:“我偏不,我就要在这儿碍眼,让你们都不管我。”

    南在勋看着这个未来的儿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他睡吧,我们换个房间就是了。”

    苏惟还想再赶南执与走,就被南在勋拉起来说道:“我把一楼改造了一间出来,可以直通外面的花园。”

    一听这个苏惟顿时高兴了,也不赶南执与走了,跟南在勋就往出走。可俩人刚出门,就发现南执与也跟了上来。回头看他时,他就别开头不看他们。

    感觉到两人往前走了,南执与就转过头来跟上,还在背后无声的嘀咕。突然,跟南在勋视线相撞,南执与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

    父亲五十岁时领养他,直到他26岁父亲去世。而他从来没见过年轻的父亲什么样,说实话,这次见到28岁的南在勋,南执与是自豪也是骄傲的。

    原来父亲年轻时那么帅,而自己常被说跟父亲相似,可如今对比自己身上还差了太多东西。

    他崇拜这个28岁的父亲,也愿意粘着他,而他对自己也向来很温柔。可这一次,南执与在南在勋回头的那一刹那,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冷漠。这还不确切,要如实说他的感受,南执与刚刚在南在勋的眼神里看到的是阴冷。那眼神像是冰刀子一样,只是那一瞬间,就让南执与直打寒战。

    他渐渐慢下了脚步,而前面的两个人还是那么走着,再没人看他一眼,就那么越走越远。

    到一楼那个房间门口时,苏惟刚要迈进被南在勋推开的门,就听南执与喊道:“苏惟”

    苏惟回身看着远远的他问:“怎么了,你站那儿干嘛,进来看看呀。”

    南执与远远的停在那扇他们三个都无比熟悉的门前,朝苏惟笑着说道:“以后有机会的吧,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就回去了啊。”

    苏惟赶忙走过来,边走边说着:“你可以赶在来时的那个时间再回去,现在急的是什么啊,进来坐坐,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南执与笑着还未说话,苏惟就落入了一个宽大温暖又结实的怀抱,南在勋温声跟她说道:“执与忙,你就别留他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时,你再给他做也不晚。”

    苏惟还是不大情愿,朝南执与嘟着嘴,抱怨道:“再忙的事情也不差一顿饭,回去你又不爱吃大婶做的。以后真忙起来,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还不在身边,谁照顾你呢?”

    南执与笑着,可谁都发现了他眼睛里的水光,他赶忙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能照顾自己的,你快去看你的新房间吧,我走了啊。”

    “那你记得好好吃饭,要是住在那边一个人害怕,就回城里的家住。”

    “啰嗦,行了,我知道了。”

    南执与没再回头,就那么迈出了门口。

    回到家的南执与双手猛搓了两把脸,放下手时他自嘲的笑笑。家吗?可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么多房间,也住了那么多苏惟想要招揽的客人,却没有一个人会再惦记他南执与的冷暖。

    一个26岁的年轻人,撑起那么大的南氏集团,多少人指望着他去养活。有多少个家庭,因为他的努力工作而幸福圆满。

    可他却没有一个那么平常而幸福的家,这么多房子,这么多房间,却走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人。

    每天大婶会问他:“会长,你想吃点什么?”

    南执与很想说:“你看着办吧。”

    可他不能那么回答,因为那会让大婶很为难。可苏惟在时不一样,每顿饭不会问他吃什么,做出来的却从来没有他不爱吃的。他不吃洋葱,苏惟就不会在任何一道菜里放洋葱。

    他喜欢吃辣的,苏惟怕他上火就常熬去火凉茶给他喝。他爱喝冷饮,爱喝可乐,苏惟经常是一杯执水或者是热牛奶给他,还瞪着眼吓唬他:“不许再喝凉的,不然等我找到你爸,让他打断你的腿。”

    南执与每次都喜欢气苏惟,之后又乖乖听她的话。

    这回她彻底走了,去到28岁的南在勋身边。而她发过誓的,一定要跟他白头到老,再也不离开他。

    那南执与就要一个人生活下去,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姑娘,就像苏惟对待南在勋一样对他南执与。

    他堵气不吃饭,大婶问了一句就下去了,他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都没人来强迫他吃饭,也没人骂他让他起床。他想任性就可以任性,可他就想有个人来骂他一顿,说再任性就打断他的腿。

    南执与生平第一次可怜自己,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苏惟参观自己的新房间时一直闷闷不乐,南在勋试图用各种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惟,我们也算是乔迁新居,是不是吃顿乔迁宴庆祝一下?”

    苏惟沉沉的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你下厨,让大婶做就行了。你想吃中餐是不是,我教会她包饺子了。”

    苏惟摇了摇头:“吃炸酱面吧,上车饺子下车面,我虽然不是坐车来的,也算刚到。”

    “行,那我让大婶做炸酱面。”

    苏惟抓住南在勋的衣角:“我去做吧,我不喜欢吃韩式炸酱面。”

    “也行,那我陪你。”

第九十章 您的威胁我收到了

    吃炸酱面时苏惟跟南在勋坐在新房间的屋檐下,那张小桌子配有两把椅子,正好坐他们两个人。

    苏惟低着头吃面,就那么低着头闷闷的说:“执与最喜欢吃我做的炸酱面,都没吃上口饭就让他回去了。”

    南在勋蹙起了眉头,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温声劝道:“他都26了,饿不到自己的。况且那里还有做中餐的大婶,他要吃自然会给他做,你就别担心他了。”

    苏惟闷闷的点了点头,再没吭声。

    而此时在另一个时间线上的南执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朝门外喊着:“去让中餐大婶给我做老北京炸酱面。”

    门外有人应声而去,南执与就那么穿着睡衣,头发像草鸡窝一样乱蓬蓬的晃到前楼。

    大婶在做炸酱面,而南执与叫了助理过来指挥着:“把一楼最东边的房间改造一下,我要改出一间有花园的房间。窗外种白月季,每天要在室内放一束白玫瑰。”

    大婶送来炸酱面,南执与接过去就蹲到大门外台阶上吃去了。不时的回头看看餐厅那扇窗子,可再没有一个人问他:“哎,儿子,你还要面条吗?”

    蹲的腿麻了,南执与索性坐在台阶上。

    当那辆车停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时,他眼神闲淡的看着车上下来的人,没起身也没打招呼。

    “执与,吃饭呢?”

    南执与闲淡的回道:“吃饭,晒太阳两不误,妈,您怎么来了?”

    李允恩走到近前看了眼南执与碗里的面条:“要拌点洋葱丝才好吃”。说着就回头跟不远处的大婶吩咐道:“去给少爷切点洋葱来。”

    大婶为难的看了南执与一眼,见他朝自己挥了挥手,于是便跟李允恩回复道:“夫人,先生在世时就不让这边准备洋葱,先生和少爷都不吃的。”

    “习惯就好了,执与是没吃过,下次做这个一定要给他放上些洋葱。”李允恩的声音和语调是温柔的,但强迫的意味却也那么明显。

    南执与不慌不忙的吃着面条,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演。

    李允恩很自然的坐到南执与身边,扫视着酒店前的一切,叹了口气说道:“南氏一直保留这块地方,都影响到了周边开发。你爸如今不在了,苏惟也不住在这里,你不如考虑一下把这里开发了吧。”

    南执与突鲁完最后一口面条,把碗放到一边说道:“抱歉啊,耽误您围着我这里买的那些地了。没办法,我爸临终交待过,这里永远不可能拆。”

    李允恩又在叹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执与啊,你一直对妈妈有误会,其实妈妈也不想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边。你爸已经不在了,我也很遗憾。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不是吗,你又何必守着这里整天看着伤心。”

    言罢她起身道:“你考虑一下吧,妈妈是来提前通知你一声。威尔森家看上了这里,他们要是采取强硬手段,怕是你也没办法保住。”

    南执与还那么坐在那,轻扯唇角冷笑道:“您的威胁我收到了,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你的表演吧。我南执与做为南在勋的儿子,永远不会害怕威胁。”

    李允恩回身淡淡的看了南执与一眼,随后低头一笑,转身回到车上。

    “在勋我给你带了饭盒,中午不要再跑回来,都没时间休息。”苏惟把装好的饭盒放进南在勋车里,南在勋从身后抱住她:“可我想回来,一整天都在城里见不到你,我都不想工作了。”

    苏惟笑着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来说道:“那我不成了杨贵妃,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是不是?”

    “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妲己,祸国殃民、生灵涂炭,毁了我的江山也毁了我吗?”

    “祸国殃民、生灵涂炭,毁了你的江山可以,可我舍不得毁了你。”

    两人就这样腻歪着,本来是把南在勋送到门口就要回来的苏惟,却足足跟他缠了近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无事可做啊,不能上网,不能玩手机,都不能跟小伙伴一起出去嗨。苏惟除了无时无刻的想南在勋,等着他一有时间就打个电话回来问她:“小惟,你在做什么啊,有没有想我?”

    “想你啊,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想你啊。”

    这样腻歪几句南在勋就又在忙了,苏惟就守在电话机旁边发呆。

    大婶来给她送饭时,苏惟拖着大婶说:“陪我一起吃吧,一个人吃饭感觉好孤单,很可怜的。”

    大婶哪里敢跟她一起吃饭,吓得就要逃跑,却被苏惟给强拖了回来。于是大婶就战战兢兢的陪着苏惟吃了顿饭,直到她吃好了,大婶可算松了口气,赶紧收拾餐具逃也似的跑了。

    南在勋回来时问苏惟:“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啊,不信你问做饭的大婶,她陪我一起吃的呢,可开心了。”

    南在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是中餐的大婶吗?”

    苏惟的小爪子在南在勋胸口游走着,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不是啊,今天中午我没吃中餐。”

    “那晚上吃中餐吧,正好我刚才让大婶准备了。”

    饭后南在勋拿了几件衣服给苏惟:“这些是我说给设计师,让他们专门给你设计的。南氏仅此一份的订制版,穿给我看看。”

    苏惟拿起一套很惊喜的说道:“这种骑马装太好看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穿。

    缠着南在勋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就跑去卧室换衣服。而南在勋跟过来,倚在门边看着她,苏惟脸一红就嗔道:“你跟过来干嘛,快出去、出去。”

    南在勋微笑着转身退出来,就等在门口。他太喜欢苏惟炸毛的样子了,那么灵动,无拘无束的。

    苏惟穿着深蓝色天鹅羽的紧身小西装,搭配白色紧身裤,脚上是黑色的马靴,还有一顶黑色的帽子。

    走出卧室时她得意的昂着头,眼神斜睨着南在勋,朝他勾勾手指,嘴角牵出一抹不羁又霸道的笑来。

    南在勋看得痴了,又脸颊微红有些躲闪。又是那个会害羞,却又忍不住靠近苏惟的南在勋。

    他的样子苏惟也爱极了的,却又偏偏要霸道的捏捏他的脸问道:“我包养你,你可还满意?”

    南在勋眼神躲闪,却还点了点头,却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而苏惟发现,他送自己的衣服都是走的这种霸道的风格。让她不由得就戏精上身,总是想欺负南在勋。而每一次欺负他,他又都会害羞,却又极配合她。

    次日南在勋上班走的很晚,直到九点多了苏惟还在问他:“今天不上班吗?”

    南在勋就看下时间说道:“来得及,等会儿再走。”

    结果在十点钟的时候他的助理跑上来说:“会长,送到了,您要现在下去看看吗?”

    “看什么?”苏惟坐在南在勋身边问道。

    南在勋牵起她的手:“跟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天呐,太神气了。”当看到酒店门前那匹白色的马时,苏惟简直兴奋的快要跳起来。

    南在勋把她抱上马:“先坐上试试,等我回来教你骑马。”

    “没有教骑马的师父吗?你可以找个人教我,你上班去吧。”苏惟上了马就不愿意再下来,可南在勋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必须我教你,现在试试就可以了。我不在时你可以跟马培养一下感情,但不能自己骑,知道吗?”

    苏惟嘟嘟嘴不满的应了他一声:“好吧好吧,那我去喂马,你走吧。”

    说完张开手臂让南在勋抱她下马,也顾不得跟南在勋说再见,牵着马就往后院去了。

    南在勋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匹马,眉头蹙了蹙,不过很快自己笑了,转身上车去上班了。

第九十一章 你们还要再逼我一次吗?

    苏惟这一天过的跟山里的猴子一样,就为了让马跟她亲近一点。骑马装也换下去了,穿着运动服前后院子的遛马。一会喂个胡萝卜,一会又给一把草。

    想给马洗澡又不敢,就只能像遛狗一样不停的遛马。后来她自己累的坐在台阶上睡着了,马还在她身边,缰绳就抓在手里。

    照顾她起居的大婶过来给她披了条毯子,结果她醒了过来,看看天色还早,就把马栓在树下,回屋去找画纸和笔。

    南在勋不允许她工作,也不让她画什么设计稿,也没有专业画具。用铅笔在日记本上给马画像,画一张不满意就再画一张,直画到天色将晚,南在勋的车停在门前。

    苏惟拿着本子和笔扑进南在勋怀里:“在勋,我跟马培养一天感情了,你什么时候不累就教我骑马吧。”

    然后拿本子给南在勋看:“你看,我给马画了好几张画像。”

    南在勋接过本子看了两眼,拿在手里牵着苏惟的手往回走:“天太晚了,不适合学骑马。快进去洗洗,应该快吃饭了。”

    苏惟撒娇缠着他,可他就是不答应教她骑马。苏惟气的一跺脚,自己跑回房间去洗澡了。

    南在勋追进来等在浴室外哄着她:“小惟,你跟马还要熟悉几天,不然它认生怕会伤到你。等你们互相熟悉了,我就抽出几天时间来教你好不好?”

    “不好,你个大骗子,说了下班回来就教我,现在又反悔,再不要信你了。”

    苏惟蛮不讲理的朝浴室门外吼着,而南在勋刚刚还温柔的面色顿时紧绷起来,严肃认真的解释道:“小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真诚,我从来不会骗你,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苏惟在里面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个大傻瓜,那么认真做什么,吓我一跳。”

    南在勋依然紧绷着一张脸:“我就是认真的,下次不要再说我是骗子。”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了,别再说了,真是的。”苏惟抱怨几句就安心的洗澡。

    出来时南在勋等在门口,还是认真的说道:“小惟,我真的是怕你太早学骑马伤到,你相信我好不好?”

    苏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贱兮兮的抓过他的手来,好一通摩挲才把人推进浴室,然后还张着两只小爪子,不怀好意的笑着问:“小哥哥,要不要我帮你洗澡啊?”

    两人相处也不是第一天了,可南在勋还是会在被苏惟调戏时害羞,而又悄咪咪的兴奋。

    自己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回味着苏惟对他做过的事。那么美好,让他不管在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里都甜滋滋的。

    不能骗她,不能对她不好,不能不把最好的都给她,不能让她不开心,不能让她……

    这就是南在勋每天都要强化自己的,而他也在认真的做着。

    次日南在勋走的很早,怀着对苏惟的歉意,匆匆赶去上班。因为他要为教她骑马挤出时间,而现在他的事业正在做着大跨度的提升和拓展。

    下班时苏惟没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一个大婶说她在后院跟马说话。南在勋直接去了马厩,发现苏惟正在亲马的脸,还跟它叨叨着:“我爱死你了,小白龙,以后咱们俩去大闹天宫吧。你不知道,我其实是只猴子,中国最厉害的猴子。我叫齐天大圣,你可以叫我大师兄。”

    南在勋失笑,上前扯着苏惟的马尾辫问道:“哪里来的泼猴,敢大闹我的天宫?”

    苏惟笑嘻嘻的回头:“你家里来的泼猴啊,佛祖,你回来啦?”

    南在勋背对着苏惟弯下腰去:“来吧,我的小泼猴,我背你回去洗洗,一身的马厩味儿。”

    苏惟爬上南在勋的背,回头朝白马挥着手:“小白龙,我要回去啦,被佛祖继续镇压在五指山下,等我逃出来时就来看你。”

    南在勋背着苏惟正迈步走着,听她这话就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猴子,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苏惟笑嘻嘻的趴到南在勋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那就不逃了,这么好看的佛祖,我哪里舍得跑啊。”

    说着又在南在勋侧脸上亲了一下,南在勋心里跟吞了蜜一样甜,嘴角的笑就那么一直挂在脸上。

    刚把苏惟送进浴室,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南在勋有些不耐烦的去接电话,挂断后敲着卫生间的门跟苏惟说:“一会儿出来你先吃饭,我父母那边有点事我要先过去一趟。”

    苏惟在里面大声问道:“那你回来睡吗?”

    “回来,就是不能陪你吃饭了,自己也要好好吃,知道吗?”

    “知道了,让司机开车吧,你一天太累了。”

    “好,你开下门把衣服拿进去,一会儿出来别冻着。”

    苏惟开门接过衣服,南在勋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赶紧回城。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蜜里调油吧?南在勋觉得是的,他感觉到那种新婚才有的幸福,那种甜蜜。那种依依不舍,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她在一起。

    到父母家附近路口时南在勋让司机停下车,路边另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人,司机下去打开车门,那人上了后座。

    南在勋闭目养神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那人坐在他身边说道:“在勋哥,这事儿我是真应付不来了,不然也不会让你回来。”

    南在勋微微点了下头,这时车就到了南家大门外。车驶进院子,就有人出来迎接。

    李允恩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在勋身后,出来的人纷纷叫着:“少爷,少奶奶。”

    只有李允恩笑笑跟他们点了点头,而南在勋则面容冷漠的进了门。

    南母见儿子回来刚要起身,被南父一把按回沙发上,她只能朝儿子尴尬的笑了笑。

    南在勋分别跟父母打了招呼,就坐到一旁沙发上,而李允恩则站在他身后。

    南父一张脸冷的吓人,也凶的吓人,瞪着南在勋怒道:“简直顽劣,结婚这么久的人不好好在家住着,整日住在郊区分店里做什么?”

    南在勋淡淡的答道:“习惯了。”

    “习惯,什么是习惯?从今天起你跟允恩就住在这边,集团事务让允恩跟你分担。”南父态度依然强横,而南在勋淡淡的瞥了父亲一眼,同样用淡淡的口气说道:“气大伤身,您老还是别操心我的事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工作要忙。”

    言罢他便起身,而李允恩为难的看着南母,她是不敢跟上南在勋,又不敢不跟着,所以就站在那儿为难着。

    南父怒吼一声:“来人,把这个不孝子给我绑了送楼上去。”

    南在勋不悦的蹙起眉头,回身面对着父亲道:“非要这样吗?”

    南父瞪着他,而话是对李允恩说的:“允恩你先上楼去。”

    李允恩赶紧答应了一声,又到南在勋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在勋哥,你先别抗着了,凡事过后好说。”

    南在勋衣袖从李允恩手里扯出来,嫌恶的用手指弹了两下。李允恩低下了头,随后就一个人上楼去了。

    这时南母才开口道:“在勋啊,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说你跟允恩都结婚多久了,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亲家那边追问的她没办法,我猜依那孩子的软弱性子,到现在都不能把你俩没睡在一起过的事儿说出来。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收收心吧。”

    南父在一边瞪着儿子,却是在南母说话时未开口说过一句。

    南在勋冷哼一声:“妈,这婚是你们逼我订的,也是你们逼我结的。这两件事我都答应了你们,难道跟不跟她睡在一起这事儿,你们还要再逼我一次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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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推开的那扇门介绍:
人生是个不停重建自我,又不断推翻自我的过程。
苏惟推开那扇门时,她成了某个世界的主导。经历一次次打破她认知的事件,一次次平行时空中的跳跃和寻找。寻找的真相总是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总是遍寻不见。
到底深爱的人可不可以信任,她看到的一切又是否真实,在推开一扇扇门之后总有一个终点。
那将是你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他却用无数次轮回在守护。
相信爱情,守护爱情,生命已经很苦,就让我们结伴而行——苏惟、南在勋。苏惟推开的那扇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苏惟推开的那扇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苏惟推开的那扇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