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章红包
两人回房间没多久，顾瑶就接到了顾辞的电话。
顾瑶朝陆西臣无奈一笑，笑着把人推进屋里，自己又回到院子里，拿起手机来接。
“姐。”顾辞欢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在呢，刚刚怎么没有回我？和雅雅在一起吗？”顾瑶问。
“雅雅去洗澡了。刚刚在一起看电视，没有看手机。”顾辞回答，“姐，你现在在姐夫家里吗？”
“是啊。不过，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吗？怎么今年忽然去看……雅雅喜欢？”顾瑶忽然想到。
“嗯，不过雅雅她也不是喜欢，可能是习惯了吧。她说，在家里的时候，每年都要看这个的。今年不在家，更是要看。”
“哦，那感觉怎么样？”顾瑶笑道。
“感觉不怎么样，咳，我还是不喜欢。”顾辞也只有在顾瑶面前，才露出这么幼稚的一面。
在温雅面前，如果两人顺利的话，可能顾辞还需要几年，才能在温雅面前露出他的这一面来。
“不喜欢也不行，雅雅喜欢，何况还是春节这么重要的节日。”顾瑶道。
“嗯。我正是这么做的。”顾辞高兴道。
“唔，那你可真棒哦！”顾瑶有些无奈道。
“那姐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要睡了吗？”顾辞又问。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顾瑶看了看屋里的灯光，嘴角不自知地带着丝微笑。
“哦哦。”顾辞可能有点喝多了，虽然刚坐下的时候，因为开心没注意到什么。但是，坐了没一会儿，便有些困了，脑子也不太灵活起来。
“这么晚了，你要不也先睡吧？不对，雅雅还在洗澡……嗯，你和雅雅，还没……吧？”顾瑶也有些不大好意思问。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顾辞忽然又高兴起来，只是声音有些低。
“好吧，你还是先睡着吧。挺晚了，等雅雅出来了再睡。”顾瑶无奈。
“我有点困=_=”顾辞有些不高兴地嚷了两句。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顾瑶想。
“新年快乐！小辞。”顾瑶笑笑道。
“新年快乐呀，姐姐。”顾辞小声道。
电话“嘟”地一声挂断，顾瑶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搓了搓手，这才推门进去。
下一年，会是一个好年的。哦不，是今年。
顾瑶笑了笑，从昏暗里走进灯光下。眼睛闪了闪，顾瑶看着在整理床铺的陆西臣，径直去了浴室里。
新的一年，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吗？顾瑶想。大概，还需要陆西臣的一个吻和一个大大的拥抱吧。
耳边水流声哗哗，顾瑶揉着头发上的泡沫，把头发给洗干净。
整个泡在热水里，让人暖洋洋地不想动弹。
洗了一半，忽然门开了一下。
“还在洗？”陆西臣惊诧地来了一句，又把门给关上了。
其实应该是一片水蒙蒙地看不清的，顾瑶想。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裹上浴巾湿哒哒地走出浴室，顾瑶拿过吹风机，递给又在床上看电视的陆西臣。
陆西臣看着手边的吹风机，有些不解，“做什么？”
“可以给我吹一下吗？我好困。”顾瑶问道。
“……”
陆西臣愣了愣，居然真的把吹风机拿在了手里。
顾瑶虽然有些惊喜，但对此也求之不得。连忙往床上一躺，把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交给陆西臣。
“慢一点啊，不要烫到我。”顾瑶轻声要求。
“……哦。”陆西臣点点头，把手机给关上，坐在了顾瑶旁边。
一缕缕头发被撩起来用热风吹着，顾瑶迷迷糊糊地感觉很舒服。
陆西臣给顾瑶吹头发，一缕一缕地撩起来，像是在仔细研究。
指尖勾着柔软的黑色长发，陆西臣手中的吹风机移动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陆西臣平日也常摸顾瑶的头发，只觉得很软，很好摸。现在摸来，更觉得柔软地让人摸不够。
陆西臣看着顾瑶不小心被自己纠结在一起的头发，皱了皱眉，索性不去管了。
看着顾瑶的长发，陆西臣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听过的，“头发越软的，性子越软。而头发越容易纠缠在一起的，性子越倔强。”
脸上带了微笑而不自知，陆西臣就这样，虽然有些恼，又很耐心地给顾瑶吹着头发。
吹到后面，陆西臣感觉自己胳膊已经很累了，而顾瑶的头发看起来还是湿洇洇的。
拧了拧眉，陆西臣忽然想到顾瑶曾经晚上洗头发时，好像……也没有吹很干。
但是，她是怎么做的呢？头发不干，又保证不会生病。
手指顿了顿，陆西臣想到了。
之后的一会儿，陆西臣就集中注意在吹干顾瑶的发跟上。
为了不烫到顾瑶，陆西臣只得慢慢地把手放在发跟上，速度不快。
等终于搞定，陆西臣俯下身，在顾瑶的唇上咬了一口，这才躺下睡觉。
睡梦中的顾瑶皱皱眉，往陆西臣这边动了动，又陷入沉睡。
新年第一天，大清早四五点，村子里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伴随着鸡鸣，红色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年的到来。
陆西臣没睡几个小时，就被鞭炮声吵醒，像是掩耳盗铃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动也不再动了。
顾瑶睡得沉，只是在陆西臣动的时候动了一下。把胳膊耷在陆西臣身上，顾瑶舒服地呓语了一声，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陆西臣本就睡得浅，被顾瑶一打扰，几乎是立刻地把人的胳膊拿下去。
这一放一拿间，顾瑶非常顺利地也醒了醒。
“西臣？”
顾瑶迷迷糊糊地有一点点意识，忽然想到自己昨晚上的愿望，连忙在被子里撑开胳膊，给了陆西臣一个熊抱。然后，在被子里磨啊磨，磨啊磨地往陆西臣身上蹭。
居然还能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顾瑶抿着唇，在陆西臣脸上压了一口。
唔，位置没对。顾瑶又动了动，直接上手扶住陆西臣的脸，准确无误地把嘴巴落在陆西臣的嘴巴上。
完美的一年！Perfect！
顾瑶激动地想着，吧嗒一下，扑到陆西臣身上，把人的胳膊留在了自己的腰上。
新的一年，果然要被人抱着才幸福。
这边顾瑶高兴了，那边陆西臣却是被她的一套操作给弄懵了。
直到，顾瑶终于消停下来。陆西臣这才又恼又无语地主动揽住顾瑶的腰果，在人嘴巴上啃了一口。
“嘶。”顾瑶吧嗒吧嗒嘴巴，往陆西臣怀里紧了紧。
“新年快乐！”像是在梦呓。
“新年快乐！”陆西臣应了一句，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非常想要把顾瑶喊起来，然后一起睡不着。陆西臣幼稚地想着。
顾瑶再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揉揉眼睛，揉揉头发，顾瑶艰难地坐起来，开始醒困。
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鞭炮声，和鸟鸣鸡叫声。看着窗外的灰蓝色晨曦，顾瑶从被子里出来穿好衣服，穿好靴子洗洗漱下楼。
刚一下楼，牛奶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样地欢快冲了过来，在顾瑶身边摇着尾巴绕来绕去。
鱼鱼和火火也早就醒了，在院子里像是在巡视江山一样走来走去，尾巴竖得高高的，像是在高兴，又像是对所看到的非常满意。
顾瑶抱起一只，往怀里揉了揉，又在猫身上揉了揉脸，这才把猫放下。
火火大概被她揉的不舒服了，被放了下来也不走，绕着顾瑶的腿喵喵叫。
“……啊，火火，我们先短暂地分开一会儿可以吗？待会儿给你吃赔罪的小鱼干。唔，是的，还有你，鱼鱼，小鱼干都有的。当然了，牛奶，待会还有美味的骨头。小家伙们新年快乐！好了，我得去前面了。”
陆西臣走过来，就看到顾瑶像是哄骗小孩一样地讲话，身边围了三只，都是激动地想要和顾瑶“亲近亲近”的样子。
把离自己最近的鱼鱼抱起来，挪到一边，陆西臣拉着顾瑶往前院走。
看到男主人过来，几只也很消停地走到一边去玩了。只是，在顾瑶看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喵喵”“嗷呜”两声。
唔，看得顾瑶心都要化了。
“看，它们多可爱。”顾瑶指指几只，非常自豪。
“嗯，所以我们要先吃了饭，才能给它们喂吃的。”陆西臣揉揉顾瑶梳好的头发，严肃道。
“有什么规矩吗？”顾瑶不太理解。
“你要为爷爷的心脏考虑一下。”陆西臣看了顾瑶一眼，继续道，“虽然他对你养猫养狗可能会挺支持的，但是，宠物在人之前吃饭，他可能会受不了的。玩物丧志，一个词的形容。”
“哦，好吧。”顾瑶遗憾。
早饭，顾瑶开心地收到了长辈们的红包。和陆西臣炫耀了一下，又被陆西臣塞了一个红包。
“咦？你做什么给我红包？”顾瑶捏着恭喜发财字样的红色红包，有些不解。
“新年快乐！还有，我的呢？”陆西臣一脸正经。
“啊咧？”顾瑶看着陆西臣朝自己伸过来的摊开的手掌，眼睛瞪得大大的。
半晌，顾瑶摇了摇头，真诚道，“没有的。”
陆西臣相应地也惊讶发问，“你居然没有给我准备吗？”
……
303章一小口柿饼
“嗯……要不我待会准备一个？”顾瑶看着陆西臣空空的掌心，又捏了捏自己的口袋，不禁有些意动。
“逗你的。”陆西臣拍拍顾瑶的脑袋，笑了笑。
“要不？给我来两句祝福？”陆西臣问。
“额。”顾瑶犹豫地看了陆西臣两眼，“容我想想哈。”
顾瑶捂了捂脑袋，眼睛转了转。
“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感觉不到诚意。”陆西臣抚了抚下巴，摇摇头。
仔细看，还能看到人嘴角的笑意。
“mua~”顾瑶干脆垫了垫脚，在人嘴边碰了碰。眼睛弯弯，映着光，像是盛了星星。
“敷衍。”陆西臣笑笑，含着顾瑶的唇咬了咬。
两人出去闲逛了逛，鱼鱼和火火呆在家里，只有牛奶晃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
快要走到路宁小朋友家的时候，顾瑶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扯扯陆西臣的衣袖，顾瑶指了指牛奶，又指了指前面，“辣个，牛奶，我们要从这走过去吗？”
陆西臣看了眼顾瑶，两人双双回头看了看牛奶。
牛奶以为他们要摸摸它，还是揉揉它，连忙凑了过来。
“我们要不先回去，把……先留在屋里？”顾瑶蹲下身，揉了揉牛奶的脑袋，问陆西臣。
“……大概不用了。”陆西臣面上露出难色，忽然看了看前方，有些无奈地看向顾瑶。
顾瑶顺着陆西臣刚刚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是路宁和陈阿姨。
“小宁新年好啊，阿姨好。”顾瑶笑看着两人道。
“新年好啊，散步啊？”陈阿姨看到两人，也有些高兴的样子。
“瑶姐姐新年好，臣哥哥，新年好。”路宁高兴地和顾瑶道了好，把身子埋在陈阿姨身后，小声地和陆西臣问好。
“新年好。”陆西臣点点头，难得在小朋友面前露出一个笑来。
顾瑶颇有些高兴地点点头，以为陆西臣在小朋友面前的冷面形象终于要改变了。不曾想，小朋友更害怕地躲到陈阿姨身后。
“咳，小孩子不懂事。”陈阿姨尴尬地笑笑，带着路宁小朋友先走了。
临走前，顾瑶拿出一个小红包塞到了小朋友手里，陈阿姨推辞不得，只得让小朋友拿着了。
“你之前做了什么事啊？他们怎么这么怕你？”顾瑶非常好奇地看着陆西臣，想要搞清楚缘由。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们胆子太小了吧。”陆西臣煞有介事地道。
颇有些尴尬的表情呢，顾瑶捂嘴偷偷笑了笑，把手放进陆西臣的手里。
新年初一，家家户户门前，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红色的鞭炮碎屑像是漂亮的小花落了一地。几经人走，湿漉漉的鞋子落在地上，湿的和干的红色碎屑看起来漂亮极了。
人们走出屋外，互相笑着道新年好，互相聊着天。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新一年的期望。
旁边，大人们带着的小孩子玩在一起，几个凑成一堆，在一边小小声地说着话，像是在分享什么令人高兴的秘密一样。
顾瑶看着周围的喜气洋洋，心情也愉悦了很多。
像是终于想起来似的，顾瑶碰了碰腹部，又像是做贼似地收回手。
陆西臣就那么看着顾瑶纠结着纠结着，脸上忽然出现傻傻的笑容来，像是个小傻子。
两人手牵手地走着，渐渐远离人群，身边也渐渐安静下来。
走到一方颓圮的篱墙下，陆西臣忽然顿住脚步，拉着顾瑶的胳膊，把人拉在自己怀里。
“做什么？”顾瑶笑着推了推他。
“没事。”陆西臣下巴搁在顾瑶的肩膀上，声音低哑着满足。
“先回去吗？”顾瑶说着，反而更紧地把人抱着。
“等等。”陆西臣忽然把人推在墙边，低下头。
顾瑶一惊，但很乖顺地没有反抗。虽然，心里已经砰砰乱跳得厉害。
“我们好像错过了很多。”陆西臣拇指碰了碰顾瑶的脸颊，像是在叹气。
“……唔。”
“我会一个人回来的，愿意等我吗？”陆西臣压抑着声音道，目光沉沉。
顾瑶撑起眼皮，抬眼看了看陆西臣，认真地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会的，所以，你要快点回来。”
“嗯。”陆西臣冷淡的唇角忽然勾了勾，慢慢地俯下身。
温暖的气息萦绕着，顾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子里，甜甜的。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前面是温暖的怀抱，让顾瑶忍不住地回抱住陆西臣，汲取他怀抱的温暖。
在家里，几人和和谐谐地住了几天。没有什么冲突，也没有什么争执。
不过，陆西臣事后猜测，大概是顾瑶怀了宝宝的缘故。虽然怀的时间不长，肚子也不显。
这是顾瑶和陆家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相处，大概之后再接触，就是陆西臣走之后了。
也因此，顾瑶非常珍惜陆西臣在家里的这段时间。
因为顾瑶怀了宝宝，陆西臣被陆妈妈耳提面命地嘱咐了几通，让他好好陪着顾瑶这段时间。
在这几天里，顾瑶感触颇深的是陆妈妈和陆爸爸的日常相处，感觉非常矛盾又契合。
经常是陆妈妈说个什么，陆爸爸反驳几下，然后还是面带不满地去做。但是当陆妈妈看他不满意，不准备让他去做的时候，陆爸爸又很开心地把活给揽了过去。
顾瑶被勒令不做家务，因此，每天就是坐在客厅，看看书或织织衣服，听听音乐什么的。而业余活动，就是看陆爸爸和陆妈妈的互怼日常。
陆西臣则在陆妈妈的要求下，随时准备着满足陆西臣的要求。比如，顾瑶想吃什么，陆西臣最好是马上去买回来。或者，顾瑶想做什么了，陆西臣赶快过来帮忙。
初听到陆妈妈的话，陆西臣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但是，看到陆爸爸理所当然的表情，陆西臣只得默默认下。
幸好，顾瑶向来不会要求他做些什么。想吃什么，顾瑶自己就能拿到，压根没什么需要陆西臣去做的。但是，顾瑶这样，陆西臣又觉得不舒服起来。就好像，你被安排了一项任务清单，而具体的任务栏里是空空的那种感觉。
其实，陆妈妈是想看看，顾瑶这段时间会喜欢吃酸的呢？还是辣的？酸儿辣女，说不定可以通过她想吃的看一看。
不幸的是，顾瑶从未表现出想吃什么的意图。偶尔会忘记自己不能吃什么，还被陆西臣阻止。
比如，每到过年时间，陆家都会买一盒覆了糖霜的柿饼。
而顾瑶尤其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当顾瑶手伸到柿饼的时候，正在看什么看得津津有味，压根没注意这是自己现在不能吃的。
吃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如果顾瑶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但是，家里几双眼睛呢。
陆妈妈第一反应看到的，马上戳了戳陆西臣，眼神瞥了瞥，示意他阻止一下。
陆西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顾瑶拿着柿饼的手握住了。
“嗯？”顾瑶茫然抬头。
陆西臣眼神示意她往自己手上看。
“怎么了？”顾瑶的脑子还在自己看的剧情里沉浸着呢，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莫名其妙陆西臣要做什么。
“不能吃。”陆西臣示意地看了看，空着的一只手从顾瑶手里把柿饼拿下来。
“可是我想吃。”顾瑶小心看了看陆妈妈他们，又看了看陆西臣，眼神带着渴求。
“……这么想吗？”陆西臣好奇地看着手里的柿饼，不解地道。
陆西臣隐约记得，顾瑶平时并没有很喜欢吃顾瑶。
“嗯……现在很想吃。”顾瑶扯了扯嘴角，只觉得陆西臣手里的那块柿饼非常的让人眼馋，让她忍不住想要一口叼走。
其实，顾瑶平时也确实没那么喜欢吃。但是，这是经由了陆西臣手的柿饼，咳。虽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顾瑶现在看的书里面，主人公吃柿饼那段描述的太吸引人了，让她心里像小猫挠抓似的。
陆西臣看了看一边悄悄给他示意的陆妈妈，又低头看看一脸馋样的顾瑶，颇有些进退两难。
陆西臣低头间，忽然注意到顾瑶今天的唇色有些淡。大概自己用口水润了润的缘故，有些亮亮的。
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吸引人。
“真的那么想吃？”陆西臣又问，眸色似乎沉了许多。但是正眼馋看着柿饼，又看看陆西臣漂亮修长手指的顾瑶，没有注意到。
“嗯。”顾瑶飞快点头。
她现在，确实很想吃。
顾瑶抬起头，看着陆西臣没有松手的样子。不禁微微张开嘴巴，等着陆西臣递给她吃。
于是，顾瑶眼睁睁地看着不大的柿饼，被陆西臣“嗷呜”一口咬了一大半（纯粹脑补），然后嚼了嚼。
剩下小半口，被顾瑶如愿地咬在了嘴里。
顾瑶使劲嚼了嚼，恶狠狠地看了看陆西臣。
只有一点点，这人还和自己争。
陆西臣自然看出顾瑶眼睛里好笑的不满，不禁弹了弹她的脑门。
“这个不能吃，还没反应过来吗？”
看着顾瑶猛然反应过来的模样，陆西臣不禁非常好笑地握拳抵唇笑了笑。
304章小屁孩
“好了，继续看你的吧。”陆西臣无语。
“哦，我还想喝热牛奶。”顾瑶看着陆西臣嘴边令人碍眼的微笑，不禁笑吟吟地道。
“……真的吗？”陆西臣眨眨眼。
如果这个时候去热牛奶，大概需要花上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加上去厨房，取牛奶和倒热水的时间。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顾瑶笑眯眯地看着陆西臣，顿了好一会儿，在陆西臣心生庆幸的时候，这才慢悠悠地道，“是啊。”
说着，顾瑶还调皮地伸出手指勾了勾嘴角，睁大眼睛做了个鬼脸。
“……好吧，等，一会儿吧。”陆西臣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顺手把顾瑶面前的一盒柿饼给端走了。
“瑶瑶，西臣这是去做什么了？”那边，陆妈妈刷了会手机，看了几个漂亮时髦小衣服的做法。抬起头，想让陆西臣帮自己参考几下的，人不见了。
“哦，他想喝牛奶，热的。”顾瑶心虚地笑笑，面上却是非常镇定的模样。
“啊，这样啊，那你来帮妈妈看也好的。”陆妈妈笑笑，自然也听出顾瑶在扯谎。毕竟，陆西臣不怎么喜欢喝牛奶是家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帮媳妇遮丑是挺正常的事。这种让儿子在媳妇面前博好感的事情，陆妈妈才不会说什么。
“好啊，看什么？”顾瑶让开位置，让陆妈妈坐在自己身边。
陆妈妈连忙坐下来，把自己看上的几张漂亮的小婴儿衣服图样从图册里找出来，递给顾瑶看。
顾瑶一看，便感觉有些眼晕。
大红大绿的布料颜色，花样是各种样式精致的牡丹或是仙鹤老虎。
仙鹤老虎图样顾瑶觉得还好，但是大朵大朵的牡丹便不太能接受了。至于大红大绿的颜色，让顾瑶心有些抖。
如果让宝宝出生穿这些辣眼睛的衣服，她可能，不乐意看到宝宝的样子了。
笑哭jpg
顾瑶硬着头皮抬起头，看了看陆妈妈，又被陆妈妈一脸的期待加激动逼得又猛然低下了头。
西臣啊……我需要你……
顾瑶非常希望陆西臣能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从陆妈妈手里把自己解救出去。
擦擦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顾瑶装作认真地又翻了翻图册，又翻了翻。
“感觉怎么样？有喜欢的吗？”陆妈妈问。
“嗯……有的，只是我再看看。”顾瑶声音干巴巴的。
“嗯，那你再看看。”陆妈妈一点儿也不着急地点点头道。
“好的。”顾瑶点头，直想把脑袋低得低低的。
“好了吗？我其实喜欢……喜欢这个……”顾瑶指了指，又尴尬地聊了几句。
终于，陆西臣在顾瑶时不时的望眼欲穿事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感受到一股热情的目光投过来，陆西臣敏感又诧异地捕捉到顾瑶的目光。
看了看陆妈妈，走近了，陆西臣这才抿唇干咳了声，才终于知道顾瑶为什么这么热情的原因。
“妈妈。”陆西臣喊了声，唤回陆妈妈的注意力。
陆西臣把热牛奶递给顾瑶，收到顾瑶感激的一眼。陆西臣笑笑，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喏，妈妈想要给宝宝做衣服的花样，你看看。”顾瑶把手机递给陆西臣，心下终于舒了一口气。
陆西臣虽然已经在陆爸爸的口里知道了一些，做了一点点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还是被惊了一下。
看看陆妈妈期待的目光，和顾瑶一言难尽但又想着如何委婉表达的纠结模样，陆西臣叹了口气。
“妈妈，宝宝的衣服，还是到实体店买一些吧。”陆西臣诚恳道。
“……不好看？”陆妈妈疑惑地收回手机，不太确信。
“可能不太适合。”陆西臣在顾瑶的示意里，努力委婉。
“好吧，那我再看看。”陆妈妈遗憾地站起身，摸摸顾瑶的肩膀笑笑，有坐到了陆爸爸身边。
“妈妈还要看看吗？”顾瑶捧着牛奶，脸皱皱地道。
“嗯，是的，你猜得一点儿没错。”陆西臣点点头，摊了摊手。
“喏，要喝一口吗？”顾瑶举着牛奶，往陆西臣嘴边凑了凑。
陆西臣撇过脸，有些无奈地看她，“不是要自己喝？难道现在忽然不想喝了？”
顾瑶飞快摇头，“自然没有。”
“快点喝吧，一会儿该冷了。”陆西臣道。
白天或是坐在沙发上闲聊，或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两人也会一起出去转转。
几天里，顾瑶就把这里彻底转了一遍，全部熟悉了一通。
偶尔牛奶和他们一起的时候，顾瑶会特意和路宁他们家避开。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路宁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身边的牛奶。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干脆不要看到的好。
小孩子虽然记性不好，喜欢的小动物可能几天就忘记了。但是，当他们喜欢某只小动物的时候，感情纯粹又真诚，让人不舍得辜负。
顾瑶觉得，既然陈辰把牛奶送给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想必大概是因为路宁家不方便养。既然不方便，小孩看到了或许会多心难过也不一定。
鱼鱼和火火大概在哪里都自得其乐的样子，这让发现这一问题的顾瑶看起来非常不开心。
和陆西臣吐槽，陆西臣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猫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最喜欢猫的什么特性？”
一下把顾瑶问萎了，像是一朵枯萎掉的小干花。
“最大的区别：猫性子比较冷。最喜欢：猫不粘人。”
“……”
默默地把两个问题又比了比，顾瑶失落地低着脑袋。
陆西臣拍拍顾瑶的脑袋，看了看两只在一起玩就很开心的鱼鱼和火火，又看了看低落的顾瑶，只得遗憾地摇摇头。
自己选的，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顾瑶在明知道猫猫那么冷清的前提下，还那么喜欢他们呢。
在这几日里，顾瑶还和陆西臣一起去了各位亲戚家里。顺便，还收获了一些沉甸甸的红包。
初五到贺楼家里，顾瑶还遇到了江玫。此时肚子已经很大了，顾瑶看着感觉都有些惊险。
看到顾瑶，江玫也很开心。在知道顾瑶怀了宝宝后，江玫不禁喜形于色，握住顾瑶的手，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两人一起去房间聊天，陆西臣和贺楼则去了贺楼房间。
关上门，贺楼戏谑地看了眼陆西臣，然后猛然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以呀！”
“行了，我有点渴，有喝的吗？”陆西臣四下看了看，在桌子上的一角找到了一瓶没开口的矿泉水。
“来的时候做什么了？喝得像个水牛一样。”贺楼坐下来，看着陆西臣喝水很凶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
“早饭太咸了。”陆西臣道。
“阿姨做的早饭？”贺楼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又问，“姨父没做吗？”
“没有，两个今天吵架了。石头剪刀布，妈妈输了。”陆西臣看起来也有些苦恼，非常的无奈。
“……好吧，那你们受苦了。”贺楼懒洋洋地坐在一边，随意地敲了敲电脑的表面。
陆西臣喝了水，显然有些不太想开口。贺楼也沉默着，两人都休息着，倒也互不打扰。
“那你走之后，嫂子怎么办？”贺楼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办？”陆西臣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话题非常地敏感。
“异国恋啊亲。你看你们两个，恋爱几个月，就敢异国恋，实在是……咳。”贺楼一时，也不太能找得到形容词来形容。
“巧合。”陆西臣想了想，定性道。
“是巧。”贺楼点点头，看着空气里的某点，“说实话，真的好佩服。如果是我，我可坚持不了。”
“你就不要比了。”陆西臣颇有些嫌弃地道。
“那是，我确实比不了。”贺楼点点头。
像是想到什么严肃的事情，贺楼忽然又开口道，“你看，我们兄弟俩是不是很巧？哈哈。”
“……说说看。”陆西臣又喝了一口水，问。
“我们喜欢的人，都好执着。”贺楼颇有些感慨地道。
陆西臣白了贺楼一眼，“还有？”
“你自己知道，就不要来让我总结了吧？结婚同一天，两人性格差不多，现在还都怀上了宝宝……说实话，我真的有怀疑过，是不是我们前世是双胞胎？或是亲兄弟？然后她们俩……”
“停，没有一点逻辑关系。”陆西臣无语极了，感觉自己是脑子被踩了才会相信贺楼会说出什么正经的话来。
“好吧，我真的有认真在分析。”贺楼严肃地点点头，对陆西臣的话颇有些不满。
“嗯，这个我信。但是，你的没逻辑也是真的。”陆西臣冷漠脸道。
“……真怀疑嫂子怎么看上你的。”贺楼挑剔地看了陆西臣一眼，十分不满。
“唔，我也很好奇，江玫是怎么看上你的。”陆西臣反唇相讥。
“这个我有话说，”贺楼比了个停止的手势，颇有些高兴，“再怎么说，我在大学里也算是风云人物。高中就算了，高中我们都还是小屁孩，不值一提。”
“……”
305章和我有关吗
陆西臣无语地看着贺楼慷慨陈词，几次克制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
高中都是小屁孩什么的？宁愿把自己骂进去，也要让自己讨不到好什么的，太幼稚了。自损八千，伤敌一万。
“哦，虽然你大学也比较厉害。但是呢，嫂子不在，不算。”贺楼得意洋洋地道。
陆西臣给了贺楼一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索性不去理他。
而在贺家给宝宝准备的房间里，江玫和顾瑶坐在床边，聊一些育儿的小知识。
“大概，多久宝宝会出生呀？”顾瑶看着江玫鼓鼓的腹部，颇有些担忧地看着。
想象了一下自己怀宝宝的模样，顾瑶忽然有些庆幸陆西臣不在家。玫玫这么好看，怀宝宝的时候也这么发福。换作自己，顾瑶有些不太能想象。
大概会很胖吧。顾瑶想。虽然，顾瑶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易胖体质，但是，最近在陆西臣家里，因为吃得很好，自己也感觉好像长胖了些。
不过，怀宝宝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去减肥的。如果想要怀宝宝后好看一点儿，自己应该需要好好减下肥吧。
想想，或许会有些艰难。
“大概三月的时候，现在二月多，快了。”江玫捂了捂肚子，表情有些温暖。
顾瑶看着江玫，险些忘了她曾经失落难过的那段时候。那时候，江玫应该是最难过失意的时候吧，看起来那么难过，对什么都不抱希望的样子。
顾瑶真觉得，爱情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让人为之痛哭流涕，让人为之心如死水。但是，又总是在最意外的时候，带给人想象不到的惊喜。
如陆西臣于自己，如贺楼之于江玫。
肉眼可见，江玫被照顾地很好。原本瘦得骨削的脸此时看起来肉肉的，倒不是胖只是看起来比较丰润。
身子有一点点的发福，但也不显得臃肿。眉眼间的幸福满的像是要溢出来，说话间，也可以看到她的开心和满足。
顾瑶心下感叹，面上也是高兴地把人手握住不放。
“那是快了。”
“嗯，这些天宝宝特别欢快，老是踢我。”江玫摸了摸肚子，眉眼温柔。
“我可以听听吗？”顾瑶有些好奇。
“当然。”江玫拉了拉顾瑶。
“唔，好有力的动静啊。”顾瑶刚碰到衣服，就被使劲踢了一脚。
“他在和你打招呼呢。”江玫道。
“真的吗？有点激动。”顾瑶有些无措地笑了笑，对这一突然的一脚有些不适应。
“宝宝的名字起好了吗？”顾瑶问。
“唔，起好了。男孩贺璟，女孩贺琼。他爷爷起的，听贺楼说，翻了好大一本字典。”江玫笑着，十分开心的模样。
“很好听。”顾瑶轻声道。
“我再听听？”顾瑶蹲下身问。
“好啊，我倒是很乐意呢。”江玫笑道。“漂亮的小姨姨，小宝宝开心还来不及呢。”
“哈。”
顾瑶抿唇笑了笑，小心地凑上去听了听。
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小生命。顾瑶忽然期待了起来。
拜访了几家亲戚，之后的两天里，顾瑶和陆西臣就安心地在家里待了几天。
很快就到了陆西臣走的时间，陆西臣提前订了3月15日的的机票，孙静雅和他一起。
3月10日这天是顾瑶的生日，两人是在家里过的。
大清早，陆西臣去了镇上拿了提前预订好的蛋糕，又买了一些水果和顾瑶喜欢吃的果脯和原味酸奶。
因为江玫身子的缘故，只有贺楼一个人过来。两家距离不远，随时打电话都可以很快赶到。
贺楼过来的时候，陆西臣还没回来。陆爷爷看到贺楼，倒是很开心，拉着人就去客厅了。问陆妈妈找出棋盘和棋子，邀请贺楼和他来一把。
顾瑶这两天在和陆妈妈学着做小衣服，给小宝宝的衣服。
顾瑶准备做小女孩的衣服和小男孩的衣服，虽然她现在单纯做一件最普通的衣服都不太行。
院子里的鸢尾开了几多，紫色的映在一片绿色里，看起来挺喜人的。粉色的海棠含了苞，在枝头含羞带怯。
走去外面，可以看到一片片的杏林，或是梨子林，桃子林的。
顾瑶可以想象，等天气越来越暖，这边会有多好看。漂亮的小花一眼望不到边，细雨纷纷里，可以期待成熟的果期。
孙静雅因为要凑着和陆西臣一起走，所以这些天也在家里。
得知顾瑶生日，孙静雅也被邀请了。除此之外，便只有亲戚了。
人坐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聊的。关于顾瑶怀宝宝，有祝福的，有干脆拿了礼物送的。
关于怀宝宝，顾瑶也被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地围在一起，叮嘱了许多。关于陆西臣要出国，都是看小白菜似地看着顾瑶。
气氛很热闹，顾瑶作为人群的焦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突然的热情给热化了。
面对这么热情的亲戚，顾瑶除了应着，便一直在笑。
等陆西臣回来的时候，顾瑶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不太能动了。，笑得太厉害了，嘴角要扯不动了。
等到小孩子们挺多的时候，几人坐在一起切了蛋糕，唱了生日歌。
顾瑶看着陆西臣面容严肃而又很认真地给一群热热闹闹小孩子切蛋糕，递蛋糕的模样，莫名觉得很想笑。
顾瑶也确实笑了出来，顺便收到陆西臣递过来的一块蛋糕，一块上面缀有火龙果和樱桃的蛋糕。
顾瑶抿唇笑笑，在一堆小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到一边，默默地把甜甜的蛋糕给解决掉。
顾瑶莫名觉得，刚刚的自己，在陆西臣面前，大概很像小孩子。
只是，顾瑶看着周围的许多人，想到了陆妈妈的话。
“瑶瑶，这次过生日，会请一下人。不过不要在意，只是一大家子好好在一起聚一聚。臣臣不是要出国了吗？难得碰上件事情……”
确实是好大一家子人。
顾瑶看着一群群欢声笑语的人，有些感慨。
有很多都是在婚礼上来过的，当然也有一些婚礼上没有到场的。大概是因为两人婚礼的时间，没有空闲。
顾瑶这次，倒是也记住了一些人的面孔。上次婚礼的时候，比较忙，有些只是看了一眼就晃过去了。
呼了口气，顾瑶希望，自己能早些把这些人记清。
虽然，看起来略艰难的样子。实在是，好多人……
陆西臣把蛋糕分完，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瑶坐在一边，像是在思考什么的不说话，看着什么发呆。
“做什么呢？”陆西臣问。
“哦，分完了吗？”顾瑶抬头。
“分完了，小孩子比较多。”陆西臣点点头。
“居然真的分完了，没有想到。”顾瑶有些惊诧。
“还想吃？”陆西臣以为她想再吃一些，才这么说。
“没有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来了好多孩子。不过，这么多人，你都能记得吗？”顾瑶看着陆西臣，有些紧张。
她感觉，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记得这么多人的。
“也不全是孩子在吃。”陆西臣示意顾瑶自己去看。
“唔，你在说我吗？”顾瑶抬头看了看几个认真吃蛋糕，嘴角白乎乎的脸熟阿姨，忽然问道。
“咦？我有说吗？”陆西臣假作惊讶。
“是啊，我不是孩子呢。”顾瑶刮了刮脸皮，调皮道。
“你现在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个成熟的大人。”陆西臣正经道。
“哦，那我是个孩子，你也是个孩子吧？”顾瑶往陆西臣怀里一靠，眼睛闪啊闪的。
“我可以暂时当你爸爸。”
……我在说什么？陆西臣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
看着顾瑶惊诧地瞪大的眼睛，陆西臣不禁无奈地闭了闭眼睛，捂住顾瑶的耳朵，装聋道，“你什么都没有听清，我也什么也没有说。”
“……唔，刚刚风大，你说了什么？”顾瑶眨眨眼睛，无辜地道。
说话间，陆西臣却是忽然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一点蛋糕沫。大概是刚刚切蛋糕的时候沾到手上的。
看着顾瑶搞怪的表情，陆西臣不禁唇角一动，在顾瑶无辜的目光中拉住人的手，然后飞快地把蛋糕抿到顾瑶脸上。
“啊？”顾瑶疑惑地看了看陆西臣的手，慢半拍地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好啊，等我，等我……”顾瑶反握住陆西臣的手臂，四下里寻找着可以用来抹在陆西臣脸上的蛋糕。
可惜，很不幸，陆西臣刚刚把蛋糕分完后，直接把蛋糕盒子扔在了垃圾桶里。这也导致顾瑶现在，根本没有能抹一点儿蛋糕的地方。
总不能，去和小孩子们借蛋糕吧？
忽然看了眼自己刚刚吃过的，顾瑶窘迫地撇过了脸。自己吃得太干净了，压根抹不出多少蛋糕来。
陆西臣原本想要跑掉的，也是很快意识到了顾瑶此时窘迫的情况。
没有蛋糕，就没有反扑。
陆西臣欣赏地看了看顾瑶纠结又窘迫的小表情，忽然心情十分的愉悦。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陆西臣碰了碰顾瑶的脸，疑问。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顾瑶拒绝回答，心里还很气。
“哦。和我有关吗？”陆西臣问。
306章也行
“哦，和我有关吗？”陆西臣揉了揉顾瑶的头发问道。
“……自恋鬼。”顾瑶哽了哽，吐吐舌头，把话题扯开。
顾瑶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脸上糊了一点蛋糕，只是陆西臣的问题让她非常纠结。
自己的愿望这么好猜吗？
鼓了鼓脸，顾瑶有些无奈。
其实顾瑶的愿望也确实很简单，自然也和陆西臣有关。
希望陆西臣能在新的一年里开心健康，希望宝宝能顺利出生，希望，陆西臣能在宝宝出生的时候回来一趟。
虽然，顾瑶觉得最后一个愿望不太能实现。
以顾瑶的想法，长途旅行是件很累的事情。何况是国内外之间，大概也不方便。
虽然，顾瑶也觉得自己的愿望有些俗气。但，暗暗的，顾瑶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浪漫。
两个人在一起，最浪漫的情话不就是“我的未来计划里都有你的存在”的吗？
只是，对陆西臣身上的浪漫细胞，顾瑶是不太抱有希望的。
于是，当陆西臣一脸疑问加好奇地看着她的时候，顾瑶不客气地把自己脸上的蛋糕抿在了陆西臣脸上。
然后……飞快跑走，像是随着风飞走了一样。
陆西臣为自己的形容感到无语。但是，顾瑶跑快起来，确实很像风，像是心也飞了起来，带着身体一起飞快地跑起来。
最后，跑累的顾瑶自然是被守门待兔的陆西臣捉到了。两人双双回房间去洗脸。
洗脸的时候，顾瑶又手痒地捏了捏陆西臣的脸，然后被陆西臣表面凶狠，实则动作很轻地捏了回来。
午饭的时候，顾瑶和陆西臣坐在一起。顾瑶高兴又觉得害羞的事情，便是陆西臣给自己夹菜。
高兴的是陆西臣记得自己喜欢的菜样，还记得给自己夹菜。害羞的则是，陆西臣做这事非常坦然，在一众亲戚雪亮的目光下，顾瑶吃着饭，热情的视线让她非常不自在，恨不得把脑袋低到桌子下。
终于吃过午饭，陆西臣带着顾瑶离开饭桌。听到身后善意的笑声，顾瑶恨不得把陆西臣手一甩，自己先跑快掉。
走到拐角处，陆西臣拉住顾瑶，两人停住脚步。
一边是墙角有青苔的灰蓝色墙壁，一边是长有漂亮紫藤的长架，陆西臣就那么拉住顾瑶，轻笑着低下头。
“怎么还那么害羞？”陆西臣低着声音问。
“人好多。”顾瑶垂头低声道。
“那你怎么做老师？”陆西臣弹了弹顾瑶的额头，看她有些委屈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
“你怎么知道？”顾瑶记得，自己只把这个告诉了顾辞。
告诉顾辞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是在顾辞大学毕业的时候。
到现在，顾瑶还记得顾瑶让自己好好追求自己想做什么时，笑得一脸高兴的样子。
嗯……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看着顾瑶怀疑的小眼神，陆西臣不禁有些无语。
“怎么？怀疑我对他做什么了？”陆西臣好气又好笑。
“没有。”顾瑶无辜摇头。
她真的没有怀疑，陆西臣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也相信的。
只是，她好奇。
“很好奇？”陆西臣微微挑起眉问。
“嗯嗯！”
“哦。”陆西臣淡定地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弟把你托付给我了，所以，你懂的。”
说完，陆西臣抬步往前走，准备回房间的方向。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顾瑶惊讶地在原地站了站，这才往前快走几步，跟上陆西臣。
“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陆西臣道。
“你这话好绕。但是，作为当事人，我不应该知道这个吗？”顾瑶锁着眉，非常想要回到他们说这事时的现场，好好仔细地听上一听。
但是，显然，陆西臣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的想法。
“额……告诉我一点点嘛，一点点就好~。”顾瑶嘟囔地道。
“不行。”陆西臣推开门，拒绝道。
看着两人在一边一路走一路闹的模样，又看到两人走上台阶，推门回房，孙静雅就那么看着，心情很复杂。
再过几天，两人就要坐上飞机去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想必是陆西臣老婆不会去的地方。
看起来，很传统的一个姑娘。
孙静雅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的眼力。
所以，当两个在一起的人，两人之间的差别越来越大，交到的朋友越来越没有交集……这两个人，还会不会在一起呢？
孙静雅咬了咬唇，碰了碰自己的肚子。
她是今天被邀请过来，才知道顾瑶也怀了宝宝的。陆西臣的孩子，希望不会很傻。
嘴角忽然勾出一个笑来，孙静雅忽然想到。如果陆西臣在国外，岂不是，便不能陪小孩长大了。
自己回到M国，算是回到家。而爸爸曾是陆西臣的老师，陆西臣肯定会过来拜访。
所以……自己的孩子，说不定能更多地看到陆西臣呢？
一股冷风猛然挟裹着吹进衣袖里，孙静雅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被自己的想法吓地整个人僵了僵。
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
大概，在自己被秦汉留在家里的时候。在她看到陆西臣对另一个姑娘越来越好，越来越温柔的样子。
人们总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现在，孙静雅算是体验到了。
转过身，孙静雅看到了朝这边望过来的贺楼。
贺楼看着孙静雅，忽然比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对一个优雅的女士，还是一位怀了宝宝的妈妈来说，这个手势太让人难受了。而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也该是被谴责目光去看的。
但是，贺楼穿着单薄的风衣，就那么懒懒坐在椅子里，眉眼邪肆风流，让人只觉得是意气之举。
而孙静雅，也只是嘴巴动了动，脸上没有一点点的变化。甚至，孙静雅还勾唇笑了笑，直把贺楼气得跳脚才转身离开。
听说贺楼的老婆马上就要临产了，心理应该挺紧张的。既然还有闲心去关注他们，她不介意打击他一下。
唇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孙静雅走出陆家的大门。
依然是熟悉的风景街道，但是，曾经一脸冷漠的少年已经长大，友好的伙伴冷眼相看……
裹了裹衣服，孙静雅忽然感觉很冷。
穿堂的冷风挟裹着从大门经过，经过孙静雅的衣角，带起一阵阵的寒风和落叶。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从来没有，可以遗憾回头的机会。
孙静雅呼了口冷气，让散在空气里的白气遮挡自己脸上一闪而逝的难过。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回到家里，恰好遇上往这边走的路小杏。
看见孙静雅，路小杏高兴地喊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跑几步，走到她面前。
“静雅姐，你去陆西臣家过生日吗？回来的好早。钥匙我带了，我来开门吧。今天可真冷，你回到房间要好好暖暖……”
路小杏的关心像是开闸的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泻出来，不让人觉得聒噪，反而让人心里暖融融地想要流泪。
“静雅姐，感觉怎么样？”注意到孙静雅的沉默，路小杏问。
“没怎么样，只是有点累了。忽然感觉很困，唔，冬天是睡觉的好时候，尤其，今天天还很冷。”
“哇！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觉得。但是，在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得不到闲，晚上睡好就很开心了。”路小杏不知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语气十分的雀跃。
“嗯。”孙静雅点点头，有些懒懒地不想动弹。
“既然已经过来了，我帮你打扫一下房间吧。”路小杏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看着扫帚在哪儿。
“不用了。”孙静雅无奈。
“咦？屋里很干净吗？啊，抱歉。”路小杏一下被拒绝，有些失落无措的模样。
“还好。只是，小杏你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总是麻烦你，也挺不好意思的。”孙静雅坐下来，给路小杏倒了杯热茶。
知道路小杏喝不惯咖啡，加上怀了孩子，孙静雅家里便没有咖啡豆之类的东西了。
“啊，没事的。我愿意的。”路小杏挥挥手，脸上表情又开心了起来。
“谢谢你啊，小杏。”孙静雅真心实意地道。
“说了我自己愿意的嘛。而且，在静雅姐这里，我感觉很开心。”路小杏局促地喝了口茶。
“既然这么开心，就当自己家好了。”孙静雅笑笑，心里暖暖的。
“嗯。”路小杏点点头，傻傻地笑了。
“所以，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孙静雅又问。
“哦，这个啊。是我已经和邻村的人，前天还是前几天，定下来婚礼。”路小杏低着脑袋，露在头发外的耳朵尖红红的。
“……婚礼，是在什么时候？”孙静雅问。
“哦，静雅姐，你应该赶不上。不过没关系，能收到祝福就很开心了。”路小杏捂着脸，笑眯眯地道。
“到时候提醒我，我会提前买好礼物的寄过来的。”孙静雅点点头，笑了。
“那我提前道声谢？”路小杏搞怪地眨眨眼睛。
“……也行。”
307章果真不喜欢
“静雅姐在那边，也记得好好保重身子。”路小杏关心道。
“这些话等我出发的时候再说吧。”孙静雅笑了笑，手放在了膝盖上。
“好。”路小杏点点头，又喝了口茶。
3.13这天，顾瑶一下午就在督促陆西臣收拾行李。
陆爸爸和陆妈妈在楼下聊天，听到上面两人时不时地一两句争论的声音，不禁对视一眼，笑了笑。
不过，陆爸爸还是觉得顾瑶太急了。陆西臣出去是工作，又不是旅游玩乐，紧要的东西带上就行。
但是，以顾瑶的样子，像是要陆西臣把所有东西都带上的模样。
陆妈妈“嗤”了一声，笑陆爸爸不懂。
“我怎么不懂？”陆爸爸不服气。
“是是是，你最懂了。”陆妈妈递了一块馍干塞到陆爸爸嘴里。
“这是什么？”
陆爸爸把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脸嫌弃的模样。
“味道怪怪的。”陆爸爸评价。
“吃就是了，从你嘴里出来的，难不成还要我来吃？不要浪费。”陆妈妈严肃道。
“可是……”陆爸爸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陆妈妈，还是把馍干吃了。
味道，还不错的样子。只是，有点不习惯。
看了看桌上的果盘和各种小零食，陆爸爸真心奇怪，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吃的。
“要带上这个吧？”顾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笔记本。
“……不用了。”陆西臣把必要的衣物放进行李箱，又把一些必需品放进去。
至于工作学习上的东西，在L市的家里。两人准备3.14回去拿，然后直接坐飞机走。
至于孙静雅，她在L市本就有自己的住宅。两人约好，等3.15那天陆西臣去接孙静雅。
当然，之后两天陆西臣的行程，都和顾瑶详细地道了一遍，也不担心顾瑶会想多。
两人收拾了东西，顾瑶又指挥着陆西臣帮自己拿好吃的。
“西臣，我想吃酸酸的果子。”顾瑶手上捧着本书，非常高兴地指使着陆西臣。
“比如？”陆西臣翻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询问。
“柚子，橙子，和橘子。”顾瑶高兴地列举。一边说，一边感觉口水在分泌。
“……橘子吧。”陆西臣点点头，起身碰了碰顾瑶的脑袋，下楼去买。
陆西臣一出门，顾瑶忽然也不想看书了。把书放在一边，顾瑶站了起来。
看了看房间，顾瑶忽然发现，自己对陆西臣的房间还是有些陌生的。哪里放着什么，她好像都不知道。
眼皮动了动，顾瑶忽然很想探索一下。之前和陆西臣刚刚结婚的时候，顾瑶感觉去看陆西臣的房间还是有些不太好。
现在呢，唔，宝宝都要有了，还是可以看看的吧？
顾瑶兀自点点头，甩了甩手，先看了看陆西臣书桌的桌面。
上面有台灯，日历，和一些书。还有一张照片，正反的。
正面是顾瑶和陆西臣的结婚照，背面是陆西臣高中时候的照片。
结婚照顾瑶自然有收藏的。但是，顾瑶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相册里面没有另外一张。
拿起一旁的手机，顾瑶把这张拍了下来。
书桌看过，顾瑶不禁有些遗憾。自己之前居然真的没有注意到很多细节。
比如，明面上能看到的许多。
顾瑶仔细去看，居然发现角落里还放着一把吉他。有些蒙了灰尘，但仔细看还是被保养的很好的。
顾瑶自己大学的时候学了一下，虽然没学成个什么样子。目前为止，也只是会弹一首《天空之城》。
很想看看陆西臣弹吉他的样子。应该是大学的时候学的吧？顾瑶不记得陆西臣高中的时候学过吉他。
虽然，顾瑶高中的时候对陆西臣也没有很接近。
陆西臣的衣橱，陆西臣的书架……
顾瑶大略扫了过去，从陆西臣的衣橱里拿出了两件陆西臣高中时候的衣服。然后，悄悄地放进自己的小行李箱。
书架上，顾瑶在意的是，陆西臣看的哪些书，自己是否也有看到。
庆幸的是，顾瑶大学的时候也确实很喜欢看书，经常泡在图书馆一待几个小时。
顾瑶看到这一本有些吃惊。
很难想象，顾瑶想。不过，确实是一本很好看，很值得思考的一本书……
遗憾的是，顾瑶唯有这本书，真的没有看完。
一手撑了撑脑袋，顾瑶忽然有些郁闷。或许，自己也要把这本书好好给看完。
虽然，有点迟。但是，吃到总比从来未努力的好。
顾瑶把自己说服了，索性坐在书桌前，打开阅读灯开始阅读这本书。
顾瑶又挑了一本，陆西臣书架上翻的比较旧的一本。
等陆西臣走了，自己好歹可以看着陆西臣的旧物，作为思念的载体。
要拿的书可以和陆西臣讲一下。但是，衣服就不必了。
顾瑶非常怀疑，陆西臣在看到自己想要把他曾经的旧衣服，宝贝一样地收藏起来时，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所有旧衣服给丢掉。
哦，丢衣服是顾瑶经常去做的事情。在面对不能穿，或者是顾瑶不喜欢的旧衣服，顾瑶向来是对待秋风般无情。
珍爱地把陆西臣的旧衣服给放好在行李箱底层，顾瑶又四下搜寻了一下，像是小松鼠储粮食一样地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通。
陆西臣用过的笔，陆西臣用旧了的毛巾，唔，还是先放回去吧，等人走了再拿也不迟。
陆西臣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瑶刚刚碰到书，翻了一点点。
“橘子，要吃吗？刚刚从下面拿下来的。妈妈还说，如果你还喜欢，可以直接去她那拿。”戏谑地递给顾瑶一只橘子，陆西臣道。
“……哦。”顾瑶淡定接过橘子，没说什么。
倒是陆西臣看到一边的书，看起来还是自己翻过的。
“现在这个时间看书？”陆西臣看了看时间，有些纳罕。
“嗯，我就看一会儿。”顾瑶把橘子剥了，又把书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要吃吗？”顾瑶塞了一块橘子在嘴里，忽然看到陆西臣站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喏。”顾瑶举起一瓣橘子，朝陆西臣举了举。“吃吗？”
“吃。”陆西臣颔首，低下头咬住橘子。
“很甜，倒是不酸。”陆西臣评价道。
“嗯，很好吃。”顾瑶也眨着眼睛笑道。
“嗯。”陆西臣坐在一边，也开始看起了书。只是，是在手机上看的电子版。
下午的时候，路宁小朋友跑过来玩。得知陆西臣要出国的事情，不知是不是顾瑶的错觉，竟然觉得小孩脸上还有些难过。
顾瑶搬来了一条凳子在院子里，又拿来几本书，时不时地翻上两眼。
“小宁，怎么了？不舍得西臣哥哥吗？”顾瑶弯下身子，把小孩抱到自己怀里。
陆西臣看见，连忙给她拿了把凳子，让人坐下。
显而易见的，小家伙对陆西臣还是有些害怕。但是，看起来也有些肉眼可见的亲昵。
“臣哥哥好。”路小宁趴在顾瑶怀里，嘴巴动了动，看了看陆西臣，忽然问号。
声音稚嫩，听着让人心生喜爱。
陆西臣哪怕不亲近小孩，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动容。何况，顾瑶还怀着宝宝。
“你好。要吃些水果吗？糖瓜子？”陆西臣和善地问道。
“喜欢吃糖。”路宁看了看顾瑶，得到顾瑶鼓励的眼神，拘谨地看向陆西臣，声音脆生生道。
“真好。”顾瑶道。
说着，顾瑶还看了看陆西臣。
果然，陆西臣唇角的笑容更明显了，看着小孩子的眼神更温和。
“好。”陆西臣点点头，回屋去拿糖了。
“臣哥哥为什么忽然开心啊？”路宁小朋友抱着顾瑶的脖子，有些不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最漂亮的黑色珠子。
“小宁猜一猜啊。”顾瑶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脸，眉眼弯弯的。
“猜不到。”路宁想了想，撇撇嘴。
“哦……是因为啊，你的臣哥哥也喜欢吃甜。”顾瑶可以隐瞒了陆西臣不怎么喜欢吃糖的事情。
但是，看着小孩子惊讶地睁大眼睛，一副非常惊奇的模样，不禁也有些开心。
顾瑶相信，以后路宁小朋友，大概再也不会害怕陆西臣了。毕竟……可是一个爱吃甜的小哥哥呢。
陆西臣走过来的时候，看到顾瑶脸上的笑，和小孩一脸奇怪的表情，不禁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顾瑶。
顾瑶朝陆西臣眨眨眼，然后高兴地朝小孩笑着。“臣哥哥给你带了好多糖糖。”
“……多拿些，可以带一些回去。”第一次让糖果，陆西臣有些不习惯。
“谢谢哥哥。”路宁鼓鼓脸笑笑，眉眼弯弯地和顾瑶忽然很像。
笑得都很灿烂，嗯……
“臣哥哥，你也吃。”
陆西臣正要把糖果收起来，路宁忽然开口，一脸“我理解你”的目光。
陆西臣感觉颇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顾瑶，陆西臣忽然明白是为什么了。
大概，顾瑶刚刚和小家伙说了什么，导致小孩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不过，陆西臣不介意。只是愉悦一下两个孩子罢了他还是可以的。
唔，虽然糖果，他果真不喜欢。
308章路宁口里的画像
“臣哥哥。”
路宁小朋友看陆西臣应了，非常高兴地举起自己还有些胖乎乎的手爪子，肉痛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巧克力糖。
“这个给你。”路宁小朋友高兴道，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期待的光。
陆西臣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无措地动了动唇。
“谢谢。”陆西臣接过来，点点头。
“你们先玩，我先去处理些事情。”陆西臣看着小孩忽然热情起来的眼睛，不自在极了。
匆匆走远，陆西臣还能听到顾瑶和路宁在身后发出的笑声。
是在嘲笑自己吗？陆西臣摊开手掌，看了看手心里的糖果，不禁有些无奈。
虽然，刚刚的一幕，陆西臣自己也挺嫌弃自己的。
不过，人之常情好吗？陆西臣不禁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不喜欢和小孩接触的自己，居然有小孩敢亲近他，真是不可思议。
大概是顾瑶的功劳，陆西臣忽然不想计较顾瑶刚刚在小孩面前说了什么了。
“臣哥哥好好看。”路宁嗫嚅着吃糖，忽然语出惊人。
“……小宁，那你觉得，是陈辰哥哥好看？还是陆西臣哥哥好看呢？”
顾瑶感觉自己要疯了，拿两个人比较。
在路宁纠结着眉头，矛盾不已的时候，顾瑶爱怜地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又捏了捏小孩的脸蛋。
小孩看起来胖了不少，相比顾瑶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捏起来好舒服，顾瑶忽然很期待小宝宝的出生，一定软软萌萌的。
“我感觉，都好的。只是感觉不一样，陈辰表哥温柔，是花美男。陆西臣哥哥冷酷，是冰山美男。”
小孩认真的小模样让顾瑶整个人都笑弯了腰。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新鲜词汇？冰山美男，花美男什么的。
顾瑶忽然为陆西臣感到庆幸，幸好他已经回房间了，不然，可能要变脸，或许，还会生气。
“那小宁，更喜欢哪个啊？”顾瑶又问。
“小宁都喜欢。成年人才做选择题，小孩子全都要。”路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嘴抿紧，看起来特别可爱。
“噗，好的，小宁都喜欢，都要。两个哥哥都喜欢小宁的。”顾瑶把小家伙抱到怀里，生怕自己忽然笑场。
“那瑶姐姐，更喜欢哪个呀？”路小宁天真地从顾瑶怀里，乱蓬蓬着头发地钻出头来，睁大眼睛好奇道。
“…………这个问题的，没有问的必要啦。”顾瑶打着哈哈道，心里却是在寻找着措辞怎么开口。
“那瑶姐姐喜欢哪个呀？我虽然很喜欢臣哥哥，但是，我好像更喜欢陈辰表哥。他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对我笑，还会教我怎么滑冰，我还见过陈辰表哥给瑶姐姐你画过的画像，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顾瑶感觉自己被小家伙的最后两句话给搞蒙了。
不过，“小宁，我和你陆西臣哥哥已经是一家人了，自然心里只能有你臣哥哥一个人的。好吧，虽然会让你难过，抱歉。相信你的陈辰表哥，一定会找个喜欢他，珍惜他的人的。”
顾瑶不禁想要叹气。只是和小家伙好好玩玩，怎么突然就提到陈辰。
倒不是不能提，但顾瑶之前，只是把陈辰的爱慕当做简单的追求罢了。
难道，真的是认真的吗？
顾瑶还记得，陈辰有时和自己暧/昧两下，又忽然撤开距离的样子。总觉得那家伙，只是在开玩笑，或是在逗她玩。
顾瑶之前，也有被陈辰的暧/昧时，总觉得有种被耍的感觉。
现在路小宁告诉她，陈辰居然曾经是认真的吗？好吧，不管是不是认真，此时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你表哥，他那里有我的画像吗？”顾瑶轻声相问。
“嗯，是表哥画好久画的。表哥画的好像，也画的很美。可惜，只有我看到过。表哥说，妈妈看到会不高兴。”路宁小朋友不解地皱起秀气的小眉头，抬着头，似乎想要等顾瑶给他一个解释。
“额，这个，我也不太懂。”顾瑶连忙摇头。
天哪，忽然感觉自己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
“小宁，这些事，能帮陈辰表哥保密吗？陈辰表哥那么好，别人知道这些事情，会不喜欢他的。”顾瑶捧着小朋友肉乎乎的脸蛋，问。
“会的，我很聪明的。”路宁高兴地扑到顾瑶怀里，凑近顾瑶多耳朵，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就是陈辰表哥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只需要瑶姐姐知道就行了。对于其他人，我会保密的的。”
小家伙一副求夸奖的表情让顾瑶喉咙一哽，但还是脸上现出一个甜丝丝的笑来。
“小宁乖，很棒！”说着，顾瑶还给小家伙比了个手势。
可恶的家伙，离开那么久，还要让她不爽。
不过，实在是路宁太可爱，顾瑶不舍得迁怒。
等见到某人，她一定要他好看。
另一边，陆爸爸看着陆妈妈一脸慌乱地走回来，又狠狠地灌了一大杯茶面色这才慢慢好起来。
“怎么了？大过年的，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成？”陆爸爸正在愉快地剥芒果，然后用刀把芒果切成芒果丁摆盘，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把芒果丁拜访得整整齐齐，陆爸爸这才发现陆妈妈一脸不愉快的模样。
“哎，这是怎么了？”陆爸爸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芒果丁递到陆妈妈面前。
“别捣乱。”陆妈妈别过脸。
“哎，不能和水果过不去啊，你不吃我吃。”说着，陆爸爸高兴地一口吃掉芒果丁。
看得陆妈妈更生气了。
“你在做什么？”陆妈妈厉声问。
“嗯？”陆爸爸看了看陆妈妈，非常无辜且疑惑。
“吃吃吃，就知道吃！等陆西臣两口子散了，你就等着哭吧！”陆妈妈气不打一出来地朝着陆爸爸低吼。
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话里的怒气让人不敢小看。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是臣臣的前女友又来纠缠你了吗？”陆爸爸紧张地把芒果丁放到离陆妈妈较远的地方，一脸紧张。
“就知道吃！”陆妈妈无语，心里的火忽然泄下去了一点。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来来来，先坐下，不急不急。”陆爸爸拉着陆妈妈坐下，顺带帮陆妈妈捶了捶腿。
德行！陆妈妈心里吐槽着，但也是有些受用的。
“是臣臣……”陆爸爸犹豫。
“不是，是瑶瑶。”陆妈妈眉头又紧了紧。
“咦？我没有听错吗？瑶瑶她，我虽然可能不大喜欢她，但是，她对臣臣的感情，这个是我们有目共睹的。”陆爸爸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没说她对臣臣不衷。我担心的是，臣臣出去两年的事情。你想，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万一……”
话未说完，但是两人心知肚明。
“我相信她。”陆爸爸开口道。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陆妈妈眉头间涌着些烦躁和不郁。
“那是什么？”陆爸爸顺势问道。
“……自己不会想吗？好歹是做老师的。”陆妈妈听到陆爸爸的话，感觉头更疼了。
“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用思考。”陆爸爸骄傲地笑笑，拉住陆妈妈的手。
“……贫嘴吧你。”陆妈妈笑骂，但是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这个我们还是不要去担心。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人私下解决的好。我们其实，也帮不了什么。”陆爸爸被骂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分析着。
“重点也不是这个，重点是，我们新鲜刚出炉的儿媳妇，她现在大概可能会有一个非常优秀的追求者。”陆妈妈有些无奈。
“还有这种事情？”陆爸爸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
“可不是，我也是好奇来着。都已经进了我老陆家的儿媳，居然还有人惦记。好像还是路宁他表哥……哎，这不是孽缘吗？”
“嗯嗯。”陆爸爸点头应道。
“你怎么一副不紧张的样子？”陆妈妈不禁有些不满。
就像遇到一件对两人都很急的事情，却只有我一个人在急那种心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火。
“哦，不紧张。亲爱的，不要担心，我相信臣臣会把事情好好解决掉的。”
陆爸爸一脸把心放在肚子里的模样，还有心情去看看一边玩去芒果，似乎想要趁机给陆妈妈推销一下。
看，自己切芒果的技术有多好。
显然，陆爸爸的期望落了空，还被陆妈妈狠狠地扯了扯耳朵。
“嘶！做什么？！”陆爸爸看了看周围，又揉了揉自己并不疼的耳朵。没有人，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你想想办法啊。”陆妈妈满脸不高兴。
“这个……是叫陈辰的小子吧？”陆爸爸忽然想到名字，不禁邀功地看向陆妈妈。
“……是的，据说还是个画家。”陆妈妈无语道，对自家丈夫喜人的脑回路，和奇慢是反应速度。
“那挺厉害的。”陆爸爸对从事艺术的人，还是挺欣赏的。
重点错了啊摔！陆妈妈此时非常想要揭开陆爸爸的脑子，看看是怎样个构造。
“有什么办法吗？”陆妈妈问。
看着陆爸爸，陆妈妈心里却是在想。如果他还这么不正经下去，芒果就让陆西臣过来，端走。
309章郁闷的陆西臣
“那孩子，不是现在在国外吗？”陆爸爸惊诧回道。
哦，看哪，儿子的情敌，被自家亲爹用辣么和善的语气说出“那孩子”，陆妈妈不雅地翻了翻眼睛。
她敢肯定，陆爸爸的重点此时大概可能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咦？？去了国外？”陆妈妈忽然也慢半拍地才注意到问题。
“那可太好了。”陆妈妈高兴地拍了拍腿，非常激动。
“是吧？我也觉得。”陆爸爸点点头。
看着陆妈妈似乎有些晴转的脸，陆爸爸终于有勇气，把一边的芒果丁盘拿了过来，然后叉了一块递给陆妈妈。
“嗯，不错，挺好吃。”陆妈妈顺手接住，赞叹道。
“是吧？我是刚从镇上超市买的，可新鲜了，刚运过来的。”陆爸爸高兴地点点头。
“那挺好。”陆妈妈道，“水果就该买新鲜的。”
“我认为，这样的情敌无需担心。”陆爸爸道。
“嗯，”陆妈妈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那就没有问题了，来，再吃一块。”陆爸爸又戳了一块。
“啊。”陆妈妈张口吃掉，嚼吧嚼吧。
“他爸，有没有发现，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陆妈妈笑了笑，忽然高兴道。
“嗯？”陆爸爸疑问。
“现在不需要用信件了，现在有手机电脑，他们完全可以在手机或电脑上聊天。”
“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老婆你太聪明了！”陆爸爸夸张着表情夸奖着。
“虚伪。”陆妈妈撇撇嘴，转过头。
“比针还真的真。”陆爸爸说着，又戳了一块芒果丁。
“好了好了，我自己吃吧，芝麻粒大的一块，不够塞牙缝。”陆妈妈嚼了嚼，感觉吃着不过瘾。
“……哦，好吧。”陆爸爸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陆爸爸看了看陆妈妈，小叉子举在手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臣臣？这个当口，要不还是不要告诉了吧？”
“嗯，有道理。还是不要告诉他，我们知道就成了。何况，他前女友的事，我们不是也瞒着他嘛。善意的隐瞒还是可以的。”陆妈妈征求意见地看向陆爸爸。
“我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陆妈妈松了一口气地道。
“顾瑶那孩子，还有……路宁。”陆爸爸有些迟疑。
“这个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瑶瑶会把事情搞定的。我还是挺喜欢她的。”陆妈妈笑笑道。
下午的阳光晴好，暖洋洋的，带着热意。没一会儿，两个人在外面就坐不住了，有些热。
“去屋里坐坐吧，想看电视吗？”顾瑶把路宁拉起来。
“想看，想看动物世界。”路宁抓住顾瑶的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那真巧，我也喜欢看这个。”顾瑶点点头，高兴地道。
“瑶姐姐不觉得幼稚吗？”路宁和顾瑶走过一片阴凉，疑惑问道。
顾瑶愣了愣，“怎么这么问？小动物那么可爱，怎么会幼稚？”
“可是表哥说，这些是小孩子喜欢看的。还说，瑶姐姐很幼稚。”路宁小朋友吐了吐舌头，眨眨眼睛道。
“……他真这么说的？”顾瑶不太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的话，顾瑶有些想打人了。在小孩子面前说她坏话什么的，太讨厌了。
“是的，表哥还说，瑶姐姐虽然看起来很成熟。但是，在他心里，瑶姐姐就是个孩子，一直是。”路宁认真地背着陈辰曾和他说过的话。
“……那真是个严肃的问题。”顾瑶紧紧眉头，声音淡淡的。
陆西臣看到顾瑶牵着小家伙进来，以为是刚刚的糖果不够了，进来拿。
没有想到，两人径直坐在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遥控器，从他最喜欢的破案节目，换成了青青草原的动物世界。
“……？”
大概是陆西臣的视线太有存在感，顾瑶没多久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
顾瑶说话间，路宁也伸着脑袋看过来。于是，就是两个整整齐齐往这边看的两个家伙，眼中居然还带着相似的好奇。
“你们要看这个吗？”虽然陆西臣也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嗯，这个好看的。”顾瑶点点头，路宁已经又把注意投回电视机的怀抱了。
“哦。”陆西臣点点头，看了眼电视。
一堆毛茸茸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不会说话，只会嗷呜嗷呜的家伙。还有，那毛茸茸的脸，那凶残的獠牙……啧啧啧。
陆西臣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注意，已经跑向了奇怪的方向。
“咦？你刚刚在看电视吗？”顾瑶转过头的脑袋忽然又转了过来。
路宁顺带，也把脑袋转了过来。
似曾相识的感觉，略微蛋疼。
“我看个电视，那么没有存在感吗？”陆西臣把话说完，不禁有些无语。
路宁一个没发现就算了，顾瑶居然也没有发现。真是让人恼火。
“额……”顾瑶看了眼路宁，两两相视愕然。
“那你现在要看吗？”顾瑶尴尬地举了举遥控器，想递出去，又不好意思递出去的样子。
歉疚地看了路宁一眼，收获路宁小朋友惊讶且疑惑的一瞥，顾瑶和陆西臣抱歉地道，“可能回不到原来的位置，所以……”
所以？陆西臣感觉自己有被气到。
什么叫他很想看电视？什么叫他对电视还恋恋不舍？
冷静地看了看顾瑶两眼，陆西臣站起身。
“好了，你们继续看吧，我出去走走。”陆西臣道。
“哦。”顾瑶点点头，继续拉着路宁看电视去了。
走出房间，看出并排坐着的两只，陆西臣忽然有些不高兴。
具体不高兴什么，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大概，只是对顾瑶会对其他人好这件事，不太喜欢吧。
别人家的小孩，陆西臣忽然很期待宝宝的淡诞生。那样，顾瑶的世界里，便是他和孩子。陆西臣不希望其他的什么，影响到他和顾瑶的感情。
等陆西臣走出好远，看似在认真看电视的路宁，忽然扯了扯顾瑶的衣服。
“咦？怎么了？”顾瑶问。
“刚刚，臣哥哥是不是不高兴哇，看着我的表情好凶。”
“想多了，乖宝宝，来让姐姐抱一抱？”顾瑶高兴地搂住路宁，感觉心里有些感动。
母亲对于孩子的天然母性，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吧。顾瑶摸了摸肚子，感觉自己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晚上，陆西臣和顾瑶早早地上床睡觉。鱼鱼他们暂时住的环境，有些差的样子。
在顾瑶的坚持下，这晚，火火被到了床上。
“他没洗澡。”陆西臣皱眉头，不高兴地道。
“但是，他很干净。”顾瑶反驳，说着，还把火火举到陆西面前，高兴道。
“是吗？”陆西臣不太相信。
“相信我嘛。我想抱着他一起睡，小猫猫身上的毛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说着，顾瑶又抱着猫往陆西臣身上凑了凑。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陆西臣认为这是原则问题。
两人难得的睡眠时间，多了一只猫，该要有多么的不和谐。
陆西臣这么想着，但是，顾瑶的所有自制力和拒绝在面前陆西臣之后，先是软了软了。然后，在陆西臣之后，还有更可爱的小猫崽，这让顾瑶瞬间“变心”，把小猫高高兴兴地捧到掌心。
“唔，好可爱的小家伙。所有，我们把他留在鱼鱼那边吧？”陆西臣假作关心道。
“不了，我挺喜欢小家伙的。我真喜欢他的。”顾瑶揉揉火火的小爪子，又捏了捏小家伙的耳朵。
火火大概还在活泼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活泼起来和爱疯的小家伙也不遑多让。
“嗯，挺可爱的。”陆西臣点点头应道。
忽然，感觉良心一阵刺痛的感觉。太糟糕了。
虽然听话乖巧的顾瑶让陆西臣有些心累。但是，固执的顾瑶也让陆西臣没有办法。
“……早点休息吗？小猫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哪边？”
陆西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猫自然和我一起啦，我要抱着它一起睡。”顾瑶高兴地搂住火火，像是抱住个娃娃。
陆西臣有些无语。
“差不多行了，抱着个猫睡觉，你怎么想的？”
因为心里有股莫名郁气的缘故，陆西臣声音和语气不太好。
“……我这样想，自然就这么说啦。”顾瑶也有些不解陆西臣恼火的点。
“你生气啦？”顾瑶跪坐在床上，看着陆西臣真诚地疑问道。
“没有。”陆西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就是生气了。”顾瑶忽然有些开心，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那我就生气了。”陆西臣顺势接了下来。
“你希望我怎么安慰你？”顾瑶忽然激动，难得自己也可以帮助他。
“把火火丢给鱼鱼，你陪我好好睡觉。”陆西臣嫌弃地看了眼火火，语气冷沉。
“咦？这么简单？”顾瑶定定地看着陆西臣，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陆西臣的怒火，好像真的全在火火身上。
这倒是奇怪了？火火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不成？
310章离开一
为了让陆西臣高兴，以及，履行自己的承诺，顾瑶只得把火火抱了出去。
踢踏着拖鞋进屋，顾瑶看着不知道又在看哪一本侦探小说的陆西臣，不禁有些无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西臣好像就喜欢看上了这类书。
唔，据说写这些的都是极聪明的，要不然就是逻辑很缜密，思维很清晰的人。
最重要的，顾瑶看不得这些。太可怕了。顾瑶觉得自己还是多关注生活中一点一点的善意比较好。
多美好，多健康！
顾瑶为了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可怕内容尽可能地过滤掉，脑子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非常地语无伦次起来。
爬上床，顾瑶准备看些好看好玩的东西。一联想到陆西臣看的书，顾瑶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然后，把自己吓得半死。
顾瑶只希望，陆西臣看小说的时候，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也千万不要，把自己看的东西分享给她，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的。
只是，看着陆西臣在灯光下的侧影，顾瑶忽然觉得很好看。
把手机歪了歪，关掉声音，顾瑶飞快地照了一张。
因为早年单恋陆西臣的缘故，顾瑶在一接触到手机，便关注起了拍照这个功能。
也因为手机拍照的技术，顾瑶才得以留下陆西臣的许多照片。
这些东西，至今还在两人家里卧室的衣柜里。
顾瑶准备等以后的时候，说不定是两人年老的时候，头发花白，再把照片给拿出来。
包含从陆妈妈那里拿到的有关陆西臣小时候的，中学时陆西臣偶尔在家里拍的几张，以及顾瑶自己偷拍的很多张。
不过，顾瑶虽然给陆西臣拍了很多张，但是顾瑶自己的照片，却是没有几张的。
顾瑶不喜欢拍照。小时候是因为要花钱，长大了，疲于生计，也不想拍下自己略显疲惫的脸。
虽然，在和陆西臣结了婚后，顾瑶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顾瑶依然不喜欢拍照。
顾瑶只希望，自己能把陆西臣的照片珍藏许多，就非常满意了。
只是不知道，陆西臣在知道自己偷拍他的事实之后，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长发从耳朵后掉下来，顾瑶又抬了抬头，把头发勾到耳朵后面。
陆西臣看书很安静，顾瑶不仔细听，简直不能注意到陆西臣在做什么。以至于，在顾瑶看着看着，有些昏昏欲睡起来的时候。因为身边没有动静，顾瑶直接栽了下去。
顾瑶摇摇脑袋，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困兮兮的模样。
把手机往边上一放，顾瑶半躺下去，手摸索着抓住陆西臣的手臂。
陆西臣虽然不害怕这些。但是，大晚上的，忽然手臂上出现了凉凉的柔软触感，还是让他惊了一惊的。
“……”定了定神，陆西臣顾瑶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困了就先睡吧。”大概是晚上的缘故，陆西臣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柔，让顾瑶听着更困了。
“嗯，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回去。”
顾瑶听话地顺着陆西臣手推拒的动作，把手收回被子里。
脸颊蹭了蹭被子，顾瑶发出舒服的一声喟叹，问陆西臣。
“你什么时候睡呀？明天要是起不来，很困怎么办？”顾瑶已经困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马上就睡。”陆西臣给顾瑶掖了掖被子，声音低低的。
顾瑶果然更困了。顾瑶非常怀疑，陆西臣的声音对此时的自己，是不是算是另类的催眠曲……
不待顾瑶想清楚，就陷入了黑沉沉的睡眠乡里。
陆西臣在顾瑶睡了后，也没有看多久，就把手机关了。
时间显示，刚刚好是晚上22点。
时间也挺早的。
陆西臣看着已经睡得沉沉的顾瑶，不禁有些疑惑。
平时这个时候，顾瑶大概正在好好地靠着靠背看手机，要不就是捧着书在看……
陆西臣忽然注意到了一点细微的差别，平日里的顾瑶，和今日的顾瑶。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顾瑶今天和小朋友玩得有点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去田地里看花。
陆西臣甚至怀疑这个是顾瑶的主意。顾瑶一直想去看花，但是走路的话太远，开车又近的要命。
所以，陆西臣拒绝了顾瑶几次。
顾瑶自己不太清楚路，就没过去。路宁作为土生土长的乡里人，自然是知道地方的。
只是，陆西臣自己也不太清楚，顾瑶对那些花花草草那么上心。
从田地里回来，也没见顾瑶折了花枝回来。这人，只是去看看吗？
陆西臣不知道的是，顾瑶早就用了一个小香囊，捡了些干花放了进去。
是的，在花林子旁边的养蜂房那里，顾瑶看了看各种口味的蜂蜜，然后惊讶的发现，养蜂人还在花林子里摘了些花，然后晒干准备泡茶的。
顾瑶刚好带了个自制的小香囊包，好说买了几两干花，然后兑了香料放进去了。
是早春的梅花，红色的，看起来很美。花香也浓郁，顾瑶最是喜欢。
陆西臣关了灯，躺下去就时候，顺势把顾瑶拉进自己怀里。
有明亮的月光绕过窗帘的细缝，照了进来。
黑暗里，陆西臣轻微地皱了皱眉，不高兴地碰了碰顾瑶埋在被子里的脸。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陆西臣想。前几天，顾瑶对自己要离开还是那么不舍。
这两天，忽然好像变了一样。大概是顾瑶习惯了的缘故，明知可能是如此，但陆西臣还是不可避免地不高兴了起来。
这种陌生的情绪在陆西臣的胸怀里震荡着，给陆西臣一种有些恐惧的心情。
也许，是自己对顾瑶太过在意些了吧？陆西臣沉思。
但是，陆西臣并不觉得，顾瑶会真的忘记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难道，是怀了宝宝，喜怒无常的缘故？陆西臣觉得自己真相了。
尽管如此，陆西臣并不觉得高兴。他还是喜欢顾瑶全心全意在意自己的模样，让他觉得被重视。
什么时候，自己也需要被人重视了？陆西臣觉得自己变了，但这个变化，让陆西臣一点抵触的心理也没有。
也许，自己需要想个法子，让顾瑶重视自己一下。
漫无边际的一通想法下来，陆西臣忽然顿住，烦躁地闭上眼睛。
索性，就让顾瑶冷待自己吧。等自己从M国回来，一切都会好的。有漂亮或帅气的小孩子喊自己爸爸，有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顾瑶。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陆西臣忽然很想改变自己的计划，拖延几天，或是干脆就不去了。
为自己的想法默哀两分钟，陆西臣感觉自己堕落了。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逃避起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未亮的时候，顾瑶就醒了。
耳边有似乎很遥远的鸡鸣声，近处似乎有陆妈妈或是陆爷爷的小声交谈声。
顾瑶看了看睡觉姿势奇怪的陆西臣，非常好奇他昨晚做了什么。
只见陆西臣把自己的一只手耷在顾瑶身上，一只手斜斜地勾在后脖子上。看起来略显猥琐的姿势，由陆西臣做来竟然也不错的样子。
只是，这是顾瑶第一次看到陆西臣在离自己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动作。
难道，睡觉了的自己看起来特别的喜欢人？顾瑶捧了捧脸，不禁有些高兴。
因为把陆西臣压制着，顾瑶又不想要把陆西臣喊醒，只得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仔细去看陆西臣的外表。
陆西臣是传统的那种美男子，眉眼清隽，纤薄的唇颜色淡淡的。就这么睡着，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但是，当人醒过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人一点儿也不柔和。甚至有的时候，陆西臣会露出一种很让人生气的，贱兮兮的表情。
当人，大概是陆西臣自己也注意到了问题，就不那么经常地露出那些有些刻薄的微笑来。
但是，顾瑶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作为一个除了父母最关注陆西臣的人来讲。顾瑶真的发现，陆西臣好像真实的性子，大概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好。
也许，只是陆西臣不想要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这一特性吧。毕竟，看起来也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不过，顾瑶相信。作为陆西臣最亲近的一些人，比如贺楼，肯定见识过陆西臣这一面的。
虽然婚后生活和谐，大吵没有，小吵几次的样子。但是，顾瑶仔细去想，陆西臣确实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不良的话来。
难道，是觉得还没到那个地步？
顾瑶不敢乱猜，但也觉得真相和自己猜想的，差莫不多的样子。
屋里慢慢变得亮了起来，顾瑶忽然想到自己待会儿要提醒陆西臣检查一下行李。
回去之后，纵然两人来这里很方便，也不想奔波一趟了。
顾瑶又在脑子里把陆西臣要拿的东西过了一遍，仔细思索陆西臣可能会忘记要带的。
可惜，在顾瑶心里，陆西臣做选择的时候，肯定会是很笃定的模样，不带有一点点疑惑的。
当然，也可能是早早在心里想好了。
想了老半天，顾瑶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也不大好的模样。
311章离开二
屋外的声音渐渐大了，有小孩子在玩闹的声音，和小狗汪汪的声音。
顾瑶闭了会眼，轻轻动了动身子。腿上有些麻了的感觉，被压得没有什么知觉了。
也许是顾瑶的动静影响到了陆西臣，陆西臣身子动了动。
顾瑶迅速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睡。顺带，顾瑶放缓了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顾瑶能感觉陆西臣的手慢慢地从自己的身上拿开，然后窸窸窣窣地穿衣服起床。
动作很轻，顾瑶猜想，如果自己不是还在睡的话，想必是察觉不到的。
“起了？瑶瑶呢？”陆妈妈看见陆西臣从楼上下来，从擦桌子的动作里抬起头，疑问道。
“还没起，应该订了闹钟。”陆西臣抬眸道。
虽然，陆西臣也不怎么相信顾瑶真的会被闹钟闹醒。大概会有几个闹铃吧？接二连三的。
陆西臣不知道顾瑶早就醒过，也不知道顾瑶早就在醒了后，怕把陆西臣吵醒，又把闹钟关了。
以至于，等顾瑶再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摔掉。
顾瑶原计划睡个几分钟就起的，奈何自己没有睡醒，大概还不够警醒，不能及时从梦里醒过来，然后不小心睡了几十分钟。
“上午走？早点晚点？早点吧？回去再休息一下。”陆妈妈擦了擦手，目光落在陆西臣身上。
“嗯，爷爷呢？”陆西臣四下看了看，没有注意到。
“有事？大概和你爸出门遛狗去了。”说到这里，陆妈妈笑了笑，“牛奶挺可爱的，你爸和你爷爷都挺喜欢。牛奶也挺亲人，看起来温顺极了。”
“牛奶确实温顺，也不闹腾。”陆西臣闻言，也是低下头低笑了两声。
“嗯，难得瑶瑶也喜欢。”
陆妈妈示意让陆西臣坐下，两人坐在木桌两侧，陆妈妈倒了杯热茶。
“大清早喝茶？”陆西臣看着袅袅的水汽，疑惑道。
“都多少年的习惯了，才发现？”陆妈妈愣了愣，不禁有些嗔怪道。
“早上暖暖胃，再吃早饭，对身体健康有益。”陆妈妈捧着杯子顺带暖了暖手。
看到陆西臣脸上有些诧异，以及一闪而过的难受，陆妈妈笑笑，给陆西臣安慰道，“你没注意也正常，在家里饮水机接个热水，喝了就喝了。在这边，还要烧茶才能够喝到。”
“……那我……”陆西臣看着陆妈妈，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
既然家里两个都早上喝热茶，为什么我没有？有些无奈，陆西臣想。
“怎么，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陆妈妈不禁拍了拍手，有些好笑地道，“你早上向来喝牛奶的，喝了牛奶，再和热茶，早上不忙吗？赶着去厕所抱到？”
“咳。”陆西臣示弱地笑笑，换来陆妈妈善意地笑笑。
大概是挺久没有这么两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很快冷了下去。
陆西臣捧着杯子，学着陆妈妈一样地暖着手心。
心里思绪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顾瑶现在起了没有，一会儿是陆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于，陆西臣想要给孙静雅发个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过去接她。
印象里，孙静雅不是爱睡懒觉的。但是，怀了宝宝后的孙静雅，陆西臣就不是很清楚了。
陆西臣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清晰，那便是他明天真的要离开了，离开熟悉的故土，离开熟悉的人们……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陆西臣曾以为自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从他的两人女朋友可以看出。也或许，从许多再也未曾联系的同学可以看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在人生的轨道上，人们相遇，再分别。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两个在身边的人。
陆西臣早就清楚且冷静地意识到这点，也很顺从地沿着自己既定的轨迹去走。
该发生的，总会在某个拐弯处不期而遇，没有必要去躲，也没有必要去期待。
但是，这些相信的真理，早就在聚会上遇到顾瑶那一刻发生了变化。现在，他似乎感触更深。
注意到陆妈妈头发上的隐隐灰白的头发，注意到陆妈妈眼角的一点点岁月刻上的皱纹，注意到陆妈妈眼睛里不易察觉的一点点疲惫和温和妥协……
陆西臣心里有些堵，像是哽着什么，连喉咙也有些肿的发痛。
“这天，还是挺冷的。”陆妈妈喝着茶，忽然开口来了一句。
陆西臣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抬头去看陆妈妈。
“嗯。”触到陆妈妈的目光，陆西臣像是被烫到一样地收回了目光。
“你现在和以前变了很多。”陆妈妈仔细看了看陆西臣，忽然开口道。
“嗯，大概是更成熟了。”陆西臣谦虚地颔首低头。
在这一刻，陆西臣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小，很想多听听陆妈妈和他说些话。
“不是这个，”陆妈妈摇摇头，“都说夫妻夫妻，住在一起，思想总会慢慢有相通的地方，我看你现在就是。”
“？”陆西臣看向陆妈妈，手上的动作紧了紧，有些不解。
“身处其中，一叶障目。你问你爸，他估计也发现了。”陆妈妈解释道。
“哦，我，似乎也注意到了一点。”陆西臣唇角勾了勾，颇有些高兴地笑了笑。
“是好事，你平时，就是太冷了。这样，我们也挺高兴的。”陆妈妈声音柔缓，倒是听得陆西臣有些不太适应。
记忆里，陆妈妈就是很严厉的样子。陆爸爸专注着自己的研究，对陆妈妈的话，也一向是信服且听从的。
可以说，陆爸爸在陆西臣小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发挥。在陆西臣的成长中，其实也没起很大作用。
不过，陆爸爸自身就是很优秀的人，陆西臣在一点点长大的过程中，也受到了爸爸的很多熏陶。
虽然如此，陆西臣已经感觉很满意了。因为，他对这样的成长模式很满足。
以至于，陆西臣对自己的性格，也没有仔细地去了解过。一切都很顺利，事情完成，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如果不是陆妈妈说，陆西臣可能现在还没有搞明白。
“……是吗？我自己没有注意到。”陆西臣略显迟疑地点点头。
“现在好了。”陆妈妈兀自点点头。
忽然想到什么，陆妈妈从椅子上站起来，寻找什么似的四下看了两眼。
很快，陆妈妈的目光就落在了墙角的条几上，脸上露出喜色。
几步走了过去，陆妈妈从条几的小抽屉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什么出来。
陆西臣有些奇怪，把杯子里面已经有些冷了的热茶一饮而尽。
“找到了，昨天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陆妈妈手里拿着个小盒子，走过来坐下。
“什么？”看着桌上被陆妈妈小心放下的刻有精致花纹的木盒子，陆西臣不禁有些好奇。
难道买了什么东西？只是，又为什么拿给他看？陆西臣满脸问号。
“你不记得了？”陆妈妈也有些奇怪。
“？”我应该记得什么？陆西臣心下纳罕，又把目光落在了木盒子上。
我见过吗？看了好多眼，陆西臣忽然从遥远的记忆里拽出那么一点点碎片来，似乎……有些熟悉。
“这个盒子曾经可被你摔了几次，”陆妈妈笑笑，温和地看着陆西臣又道，“你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看这个很不顺眼，几次把这个从柜子里面找出来，然后使劲摔摔……幸好，里面的东西没有被摔坏。”
“要是摔坏了，你可就惨了。”陆妈妈如是道。
这么说，陆西臣更好奇了。
他很好奇，小时候那么乖的自己，怎么会去翻柜子，就为了这个。
“是什么？”陆西臣看陆妈妈似乎没有要打开盒子的模样，不禁有些急。
“急什么？这是送给瑶瑶的礼物。”陆妈妈看着陆西臣脸上难得的急躁，居然感觉挺养眼的。
“……我不能看？”陆西臣难得的纠结了起来。
“自然能看。”陆妈妈等着看陆西臣跳脚。
“那……”陆西臣伸出了手。
被陆妈妈“啪”地一下打了回去。
“咸猪手。”陆妈妈评价陆西臣的行为，丝毫不留情面。
“……妈妈，你大概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陆西臣纠结了一下，还是提醒陆妈妈。
“没事，是个对男的的贬义词就行。”陆妈妈一脸无所谓，十分坦荡。
“我现在去喊阿瑶起来，她现在也应该醒了。”陆西臣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那个不能被自己打开的盒子。
“别去，等她自己醒了下来。”陆妈妈拉了拉陆西臣的手，有些嗔怪道，“瑶瑶怀了宝宝，正是需要好好睡觉的时候，别打扰了我的小乖孙。”
说着，陆妈妈把目光定在陆西臣身上，等着他点头。
“好吧，我也不是不急。”陆西臣点点头道，问问当当地坐着了。
其实，陆西臣现在内心像是被小蚂蚁啃啮一样的心痒。近在手边的木盒子，还和自己的小时候有联系的……
怎么想，怎么觉得应该马上把它打开看看，一探究竟。
312章离开三
可惜，陆妈妈在盯着，陆西臣也不好动作。只得干干地坐在那里，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热茶。
早上喝热茶，胃里确实暖乎乎的。
陆妈妈原本只是想要难为一下陆西臣的，看他这么淡定了，自己便有些不淡定了。
算算时间，两个出去遛狗的应该快要回来了，陆妈妈大发慈悲地点点下巴，“算了，你把这个拿楼上去吧。等瑶瑶醒的时候，记得给她，提醒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戴上。”
“嗯，我会的。”陆西臣心下有些激动，镇定地站起身，点点头，把盒子拿了起来。
“哦，对了，这个挺急的，记得让顾瑶打开就戴上。”陆妈妈喊住陆西臣，嘱咐道。
“那么急？”心里着急的陆西臣却是站住了，有些怀疑地看着手里的木盒子。
“这可是陆家几代传给儿媳妇的，从你奶奶那传到我这里的，快拿过去。”陆妈妈催促道。
“你爷爷前几天还在问我，哎，喜新厌旧啊……”陆妈妈说着说着，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对了，你最好让瑶瑶赶快戴上，不然你爷爷又要开始催了。”
“好，我会和她讲的。”陆西臣听完，笑了笑，点点头大步离开。
“……哼，娶了媳妇忘了娘。”陆西臣走了好一会儿，陆妈妈嗤了一声，慢慢地喝起了茶。
唔，茶好像没有刚刚甜了。
忽然有种，儿子是给别人养的感觉。看这才多久，性子就变得这么好商好量的了。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要反过来？
陆妈妈眉头紧了一下，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上去。
咦？好像养个儿子，还有怀一送几的功能。平白多了一个女儿，将来还有可爱的小孙孙……
思路一转，陆妈妈又高兴起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且让他们自己去烦恼吧。
陆妈妈握了握手腕，回想起自己曾经戴上陆家家传玉镯的时候，也是很年轻啊。
水汽氤氲间，陆妈妈回忆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刚刚怀上的陆西臣，更年轻的陆爷爷，和还健在，有着温婉表情的陆奶奶。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看着窗外似乎正在萌动新叶的树木，陆妈妈无声地叹了口气。
顾瑶刚刚猛然惊醒，被手机上的时间吓到，匆匆忙忙地开始穿衣服洗漱。
当顾瑶正在进行刷牙这一步骤的时候，陆西臣上来了。
顾瑶来不及说什么，只是看着陆西臣手上的东西，一脸好奇的模样。
“刚起？”陆西臣看着还没有整理过的床被，把木盒放下，自然地问道。
“嗯。”这个单词顾瑶还是能发出来的。
“那你快点。”
顾瑶看着陆西臣坐在床边，又听到他催粗的话，不禁有些气恼地睁大了眼睛。
顾瑶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却是在想，如果不是陆西臣没有提前喊自己起来，自己何至于如此的匆匆忙忙，像是在赶时间一样的刷牙。
嘴巴里的牙刷被顾瑶使劲地在牙齿上摩擦着，发出“嗤嗤嗤”的声音。看着镜子里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自己，顾瑶“呸呸”吐掉口里的牙膏沫，拿起漱口杯漱了漱口。
把脸上的水迹擦干，顾瑶这才把头发梳梳好，把脸上敷了层水，又涂了乳液，抹了面霜。
感觉脸上润润的，顾瑶心里开心不已，脸上的笑容大大的。
和陆西臣在一起的倒数第二天，顾瑶决定要好好打扮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美美哒。
至于陆西臣刚刚在催什么的，既然他人都在上面，想必也不会很急。
如果真的急得话，自己还能拉一个垫背的不是？顾瑶邪恶地朝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睛，又涂了涂眉毛。
咦？顾瑶把东西都放下，看了看镜子里比平日精致了不知道多少的自己，不禁有些疑惑。
不是说好很急的吗？怎么也不见他催一下自己。
擦了擦手，顾瑶心带疑惑地去看了看坐在床边的陆西臣。
“做什么呢？”顾瑶语带好奇地走过去。
“没什么。”陆西臣答道。
确实没什么，只是一只普通的玉镯罢了，陆西臣敢肯定，这只玉镯代表的价值，可能和它真正的价值不太相配。
也难怪陆妈妈不爱戴它。不对，陆妈妈不喜欢手上累赘，做事也毛手毛脚的，大概是怕把东西弄碎。
陆西臣严谨地想着。
如果陆妈妈知道陆西臣这么想她，大概会气得拍他一脸，然后再来一句“不孝子！”。
顾瑶走到近前，也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
“咦？你做什么拿一只玉镯过来？是妈妈让你保管的吗？还是要我们顺路送给哪位亲戚？”
……很好，顾瑶的脑回路让陆西臣略微有些迷惑。
回过神来，陆西臣无语地瞥了眼顾瑶，从盒子里面把东西拿出来。
“伸手。”
咦？顾瑶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拿了出来，递到陆西臣面前。
陆西臣一手拉住顾瑶的手，一手把玉镯比划着，往顾瑶手腕上戴。
“……干嘛给我戴这个？嘶，好凉。”顾瑶感觉那玉凉凉的，心恨不得抖一抖。
大冷天的，戴什么玉啊？顾瑶有些不解，眉头使劲挑了挑。
“祖传的，不要摘。”陆西臣注意到顾瑶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化，帮顾瑶把冰冰凉的玉镯握在手心里暖了暖，这才把人手腕放开。
“咦？咦……”顾瑶有些震惊地看着手腕上朴实无华的玉镯子，又看了看陆西臣。
唔，似乎很认真的样子。
“哦，放心！我会好好注意的。看起来很漂亮。”顾瑶点点头，另一只手不禁握住了手腕。
忽然感觉，沉甸甸的。
“也不用那么紧张。”陆西臣碰碰顾瑶的脑门，解释道。
“哦，好。”顾瑶下意识松开手，心里也松了松。
“好了，下去吃早饭。”陆西臣拉住顾瑶的手腕，带人下去。
这一次，下面人已经齐了。陆爷爷和陆爸爸已经坐了桌，陆妈妈刚刚好把早饭端上桌。
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饭，顾瑶心下有些愧疚。大清早的，自己起那么晚。如果早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和帮陆妈妈一起做早饭了。
耳朵有点热热的和陆西臣坐上桌，顾瑶揽下了给人盛粥的活计。
陆西臣在一旁坐着，看了眼陆妈妈，果不其然注意到了顾瑶手腕上的玉镯，嘴角不禁勾出了一个弯弯的弧度来。
陆爷爷去看顾瑶，也是把目光放在了顾瑶的手腕上。看到那熟悉的镯子，陆爷爷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
看着顾瑶没有什么排斥的模样，想必也是挺喜欢的。
虽然儿媳妇不喜欢戴，幸好顾瑶喜欢。陆爷爷忽然有些庆幸。
陆爸爸早上和陆爷爷一起出去散步，走回来已经有些热了。看着一个两个脸上不怎么正常的表情，善于观察的他，还是很快地发现了问题。
目光都集中在儿媳妇手腕上的玉镯上，陆爸爸了然地点点头。
大概就是这个了。
顾瑶的手腕很细，戴上去刚刚好，且有余地。陆爸爸忽然觉得，玉镯和儿媳妇身上的气质很像。也很像，去世的母亲。虽然，在陆爸爸心里，陆妈妈才是最好看的。
早饭过后，陆西臣又被陆爷爷拉过去好好聊了聊。
聊完回来，陆西臣就带着行李和顾瑶走了。连带，还去了村头，把孙静雅也带上了。
“你没说两句话？”陆妈妈等见人影渐渐远去，人们的声音渐渐听不到，这才问起一个问题。
陆爷爷早就出去了。要不然，听到这么一句，大概会直接给陆爸爸来上一脚。
“已经入社会那么多年的人，没什么需要嘱咐的。”陆爸爸义正辞严。
“哦……你说的对。”陆妈妈在陆爸爸一脸求赞同的目光里，函授点头。
然后，狠狠地踢了某人一脚。
“……做什么？”陆爸爸一副委屈的样子，非常不解。
“解气，没有原因。”顾瑶道。
“要不，我去给他打个电话？祝他一路顺风，告个别？”陆爸爸讨好地看着陆妈妈，征求意见。
“还是不了。”陆妈妈摆摆手，坠入黑暗里。
顾瑶和陆西在指定时间里把车子开到孙静雅家的院门门外。
“你进去吧。”顾瑶坐在车里，和陆西臣陆西臣挥挥手，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等陆西臣往院子里走的时候，顾瑶又不禁酸酸地皱皱鼻子。
在陆西臣进去的时间里，顾瑶就端详着自己的玉镯，传说陆西臣家里传给媳妇的宝贝。
很糯的冰种，和手腕很贴合，看起来颜色也很漂亮，有些绿色的花纹在里面(太喜欢你了，顾瑶想)。
把手腕摸了摸玉镯，顾瑶觉得今年的自己，幸运了太多次数，竟然让她有些习惯了。
期盼已久的一家人做在一起吃年夜放的模样，自己又得到了陆家一家的认可，和更深一步的镯子。
忽然，顾瑶有些很开心。新的一年里，她收获了太多惊喜。
当然，当陆西臣率先熟门熟路拿出钥匙，又熟门熟路把门打开那一瞬间，顾瑶是有些不愉快的。
不过，陆西臣进去的时间没有多久，很快就提溜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313章离开四
孙静雅跟在陆西臣后面，手上提着一个小箱子。一身藕粉的衣服，长发挽成麻花辫，素颜朝天。
看着孙静雅出来，顾瑶把目光落在了女人的小腹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来，纤细的腰肢被裹在宽大的腰带里。
这是一个极优秀又极美丽的女人，顾瑶不得不承认。但是，好像又嫉妒不起来。
从陆妈妈那里，顾瑶知道了孙静雅在这边已经没有了多少亲人。独自一人在国内过年，男朋友也没见过来一趟……最重要的是，还怀着孩子。
顾瑶对陆西臣的那段过往很好奇，但不代表她对那么一段过往里的女主人公产生什么想法。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顾瑶从自己的观察里，也能够得出陆西臣对孙静雅这个朋友的尊重，完全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暧/昧。
看着陆西臣给孙静雅开了车门，看着陆西臣挡了挡头顶，又看着孙静雅笑着道谢，顾瑶抱着鱼鱼，又揉了揉火火。
牛奶暂且被留在了家里，一时也带不走。顾瑶打算，等陆西臣走之后，自己找个人帮助自己把狗狗带回去。
顾瑶原本，还有些担心牛奶会因为不能和他们一起回去而不开心。幸好，牛奶只是欢乐地跟着陆爷爷出去散步。
欣慰的同时，顾瑶心里又有些郁闷。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对它还不好？不可能，顾瑶对此感到有一丢丢的难过。
看陆西臣拉开车门上来，顾瑶把脸埋在鱼鱼身上，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点困什么的。
陆西臣看着顾瑶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拿过来了一条毛毯子递到她身上。
“唔，谢谢。”顾瑶下意识点头答谢。却见陆西臣听了她的话后定定地看着她。
“……”实在没有禁受住，顾瑶喉咙顿了顿，干巴巴地道了声“意外”。
“顾瑶。”车子驶到一半，孙静雅看着看着窗外风景的顾瑶，忽然道。
“嗯？你在喊我吗？”顾瑶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女人的声音冷淡而又显得成熟，声音里还有些甜甜的感觉。
“是的。”孙静雅点了点头，相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的猫吗？”
“……哪只？”顾瑶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鱼鱼和火火，不禁好奇问道。
“哦，小的那只就好了。他和我家的奇迹很像。”孙静雅一脸欣喜地道。
“什么奇迹？”顾瑶不禁有些好奇，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来。
“哦，我家的猫。”孙静雅点点头，笑得温雅生动。
“哦……”顾瑶看了看火火，又看了眼孙静雅，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陆西臣。
“要抱抱吗？虽然它很乖。”顾瑶有些担心火火愿不愿意被孙静雅抱。
“可以吗？”孙静雅的声音忽然很高兴，甜甜的。
倒是难得一见的情况。陆西臣想。
在陆西臣印象里，孙静雅向来是和他一样不怎么把喜怒放在脸上的。
如果自己小时候，送孙静雅一只猫，她会不会……晃晃脑袋，陆西臣自我嘲讽地一笑，车速渐快。
窗外一闪而逝的影子，像是他有些不安的心。迅速地想要什么变化，却又没有什么冲动的力量去做。
“哦哦，好的。那你小心一点儿。”顾瑶看了看怀里的火火，把小家伙抱了起来，递给后座的孙静雅。
“嗯，谢谢你。”孙静雅高兴地接过火火，和顾瑶道了谢。
顾瑶相信孙静雅不会对火火做出什么事情的，虽然在顾瑶的心里，猫猫的地位远比一般人想象的高。
如果猫猫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因为她自己的疏忽，顾瑶会纠结死的。
“没事没事。看起来火火挺喜欢你的。”顾瑶摇摇头，有些羡慕地看着被火火亲近的孙静雅。
好哇！小叛徒，回家没有小鱼干，小鱼干全是鱼鱼的。
顾瑶不禁有些幼稚地想，如果回去给鱼鱼喂小鱼干的话，一定要在火火面前，亲自给鱼鱼吃，让火火羡慕死。
一旁一路沉默，专注开车的陆西臣注意到顾瑶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对顾瑶，大概也算不上十分的了解。
看了要窗外，陆西臣想。还好，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慢慢了解。
愿时光长河能慢慢流淌，等他回来，好好地和顾瑶相处。
唔，到时候，还会有一个孩子。一个或许乖巧，或许淘气的孩子。
一路路平车稳，在中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就到了L市市区。
窗外的风景一下从寂静无声的树木建筑变成了吵吵闹闹，有思想的人们。
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两人忽然感觉这个城市如此的让人怀念。
两人未来，大概就要一直在这边了。而L市，也是两人生命里的一个长久站点。
“哦！我终于到了！啊！小秋，我太想你了！”
洛冬刚一从火车上下来，从人群里看到穿着一件黑棉袄的姜秋，立马像是雏鸟归林似地扑进了姜秋怀里，用咏叹调的语气感慨了一番。
“……小冬，正经点儿。阮阿姨也来了。”姜秋贴着洛冬的耳朵，低声警告。
“……哦~原来是阮阿姨，阮阿姨做的南瓜饼，我最爱吃了。”洛冬高兴地道。
往人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姜秋不禁皱了皱眉问洛冬，“阿姨呢？”
“哦，她在那里，她有些胃痛，喝点热的，暖一暖也好。”
洛冬一本正经地讲着，姜秋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了拍，一副要往前面走的样子。
“不用过去了，妈妈马上过来。”洛冬拉住姜秋的手臂，阻止道。
“你的行李呢？”姜秋这才发现，洛冬身边空空如也，只背了一个书包。而洛妈妈手里也没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哎？行李，行李我们寄过来了呀。”洛冬摸了摸脑袋，有些求夸奖地朝姜秋眨了眨眼。
“是不是很聪明？这样就什么也不用带了，太轻松了……哦，只是感觉那个快递好像有点贵。不过，这个一点点问题都没有的。寄个快递，还是用的我的钱呢。”
哦！好棒棒哦！
姜秋不禁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对他的看法不是很认同。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办法。在洛爸爸没有空送两人的情况下。
其实，姜秋有些时候，对洛妈妈不会开车抱有很大的好奇。
现在这个时候，以洛妈妈家里的条件，有几辆车是不在话下的事情。只是，考个驾照，应该也不会很难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秋看着面上带笑的洛妈妈步伐优雅地走过来。
姜秋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马路杀手一样的存在，如厨房杀手一样可怕。
洛妈妈之前自然尝试去学过，奈何怎样也不能把这项技能学会，还损坏了几辆车子的车前灯，车头和车侧门等各个部位的损坏。
自此，洛妈妈便再也不去碰车的驾驶座了。
“小宁。”阮卿在一边买了些吃的和水，匆匆地跑了过来。
“小卿！终于见到你了。”洛妈妈一改之前矜持笑容的模样，飞快地几步走过来，一把搂住了阮卿。
姜秋在两位阿姨脸上，看到了浓重的欣喜和高兴，自己心里也很开心。
“喂！我们是不是？也差一个拥抱呢？”洛冬捅了捅姜秋的肩窝，笑容大大地也扑了上来。
“……嘶，你太沉了。”被洛冬扑了一个踉跄，姜秋笑骂道。
“去你的。”洛冬笑笑，和姜秋哥俩好，肩并肩地往前走。
“终于可以在一个学校上学了。”走了几步，洛冬看着瓷砖地面，高兴地道。
“嗯……忽然发现，弟弟！”姜秋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语出惊人地拍了拍洛冬的肩膀。
“……啊？啊！姜小秋，你给我站住！”
一声大笑，姜秋已经跑出去了几步远，气得洛冬胸腔愤怒地起伏了两下，手指在半空指了指，然后艰难地“奔跑”起来。
说“奔跑”有些侮辱这两个字，因为，洛冬平时不怎么注重锻炼，整日整日地坐在凳子上，身子也不强壮。
也因此，姜秋一跑，洛冬几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有本事你给我站住！”洛冬在后面怒吼道。
不过，虽然气势很足，奈何青春期未过，声音就是可可爱爱的少年音，听得人不但不恼，反而能把人逗笑。
听得周围低低的笑声，和姜秋猛然回头脸上的大大笑容，洛冬更加愤怒了，活像一个暴走的小暴龙，横冲直撞地又像个螃蟹。
不说前面的姜秋想笑，周围听到的路人想笑，就是身后的两个大人，也是禁不住地露出些笑容来。
“两个孩子在一起还是活泼很多。”这是阮卿。
“嗯，挺好的。小秋成绩也挺好的，正好可以帮小冬补补课程。”洛妈妈看着活泼许多的洛冬，也很高兴。
“小冬成绩也挺好的，”阮卿笑笑，话题一转，“不过两个孩子在一起还是好的。互帮互助，对性格养成也不错。”
“嗯，小冬在家里，有时候也确实太闷了。唔，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欢乐，但是作为妈妈，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养个孩子，还是挺不容易的呢。”
“嗯。”
314章离开五
经过一下午几十分钟的收拾，陆西臣的行李终于完成了，被好好地放在玄关里。
一切都搞定，看着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陆西臣，顾瑶不禁有些好奇。
“在做什么呢？”
“看看。”陆西臣时不时地停下，在某个书本的书脊上划过，然后停顿两下，又划到另一本书上。
“要带几本拿走吗？”顾瑶以为陆西臣还没有收拾好。
“没有，我只是忽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哪本书里面，放了一张纸条。”
陆西臣看向顾瑶，目光有些沉肃。
“纸条？”顾瑶好奇。
“嗯，就在这个书架上的某本书里。”陆西臣手指在一本本书上划过，脸上带着疑惑，眉头微微地蹙起着。
“哦……”顾瑶点点头，又有些不明白。
“是什么纸条呢？”顾瑶把手臂撑在书桌上，目光随着陆西臣的手指不停地移动着。
“找到了，再告诉你。”陆西臣依然在寻找，目光不离书架地道。
“哦哦，那太可惜了。”
顾瑶不觉得陆西臣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把纸条找到。那么多的书，一叠一叠，围成了两面满满的书墙。
撑着下巴，顾瑶就那么看着陆西臣去找书，去把一本本书从书架上拿起又放下。
看着看着，顾瑶忽然发现，陆西臣的手特别好看，非常像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西臣，你会弹钢琴吗？”顾瑶想到，脱口而出地道。
“问这个做什么？”陆西臣问。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在意的样子。
但是，顾瑶忽然很好奇。那双手，可真好看。
不可否认，顾瑶在之前一直是陆西臣的颜狗。当然，在感情上，顾瑶也是非常真诚的。
“我就问问。”
“不会。”陆西臣回道。
“那你会弹吉他吗？”顾瑶又问。
“这个，会一点吧。”陆西臣不停止自己动作地回答。
“这个我也会一点唉，好巧啊！”顾瑶破有些高兴地道。
“嗯。”
“那你还会什么其他的乐器吗？”顾瑶的目光仿佛黏在了陆西臣的手上，好奇宝宝地继续发问。
“问题太多了，过。”陆西臣抬抬手，示意自己不要回答了。
“……那西臣你最喜欢什么乐器呀？”顾瑶换换话题继续道。
“没有特别喜欢的。”
“哦……”
这次顾瑶沉思的时间有些久，陆西臣顿了很久去听顾瑶的话，没有等到。不禁有些尴尬地碰碰鼻子，继续自己的寻找大业。
“纸条是关于什么的？”
隔了好一会儿，顾瑶又旧话重提地道。
这次，陆西臣没有敷衍地给她背影了。相反，陆西臣离开了书架，然后走了几步来到顾瑶面前。
隔着一张木桌，陆西臣俯视着顾瑶的脑袋，看着她慢慢地把脑袋抬起来。
“怎么？以为是情书？”陆西臣戏谑地笑笑，戳了戳顾瑶的左颊梨涡。
“额。”你猜的一点没错。
但是，顾瑶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处境。
挠了挠脸，顾瑶左右躲闪着目光，不去理会陆西臣戏谑的视线。
“啊，鱼鱼刚刚好像叫了一声，大概是饿了，我去给它添点猫粮。”顾瑶说着，就要撤退了。
奈何，顾瑶的手臂被陆西臣拉住了，一步也动弹不得。
当然了，这个还与顾瑶的消极反抗有关。陆西臣马上就被不能和自己每日每天地住在一起了，她怎么说也要好好和人陪陪吧。
“啊，对了，西臣西臣，等我们相隔两地的时候，你会不会和我语音聊天，视频电话？一个月一次，不不，太长了。一天？嗯……那三天一次怎么样？西臣西臣。”
顾瑶保持着被陆西臣拉住的姿势，语气兴奋且期待的样子。
“……你决定就好。”陆西臣端详了下顾瑶的面部表情，吐出来一句，然后把人的手松开了。
“你还要找纸条啊！”顾瑶看着陆西臣又义无反顾地奔向书架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
最后的时间，两个人不能好好在一起腻腻歪歪，好好地享受两人时光吗？怎么忽然要来找什么劳什子小纸条。
难不成，小纸条真与自己有关？顾瑶不禁有些期待又好奇地想到。
也许吧。顾瑶想。
或许，可以等陆西臣走了后，自己好好把每本书都给翻上一遍。或许，还可以摘一个目录，然后导进电脑里。这样，就很方便找书了，顾瑶想。
一个姿势累了，顾瑶把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被冰了一下地坐了起来。
“西臣，我和你一起找，可以吗？”顾瑶有些困地看着陆西臣的背影，心下有些着急。
“不用。”陆西臣背对着顾瑶，摆了摆手。
好吧。
不能帮到陆西臣，顾瑶索性看了看时间，提前去做晚饭了。
晚饭是好做的火锅，和陆妈妈学着做的火锅底料，下午去超市买的蔬菜和禽肉。
蒸腾的热气里，陆西臣和顾瑶坐在一起吃火锅。轻声的几句交谈，几个彼此都能看懂的目光交汇……
待两人睡在床上的时候，顾瑶忽然从躺着变成了趴卧着。
瞅了瞅正在看一本什么杂志的陆西臣，顾瑶戳了戳某人，问，“先前的破案小说看完了？”
显然，顾瑶自己不看这些，但对陆西臣看小说的进程还是有些了解的。
“……看完了。”
“好吧，你关注这个？”陆西臣把杂志阖上，扔到一边，一把把顾瑶抓在自己怀里。
“嗯，当然了。”顾瑶点点头。
“那要听听吗？”陆西臣就是故意的，恶劣地抓住顾瑶的手不让她挣开。
“不要不要……”顾瑶想想陆西臣看的东西的内容，脸色马上就变得惨败起来。
“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不讲了。”陆西臣状似很通融地道。
“……混蛋！”顾瑶要被某人气死了。
“不坏你会喜欢我？”
顾瑶听着某人的话，差点气地喷某人一口血。
“阿瑶，对不起。”陆西臣看着顾瑶骤变的脸色，连忙把人搂在自己怀里道歉道。
“没事。”顾瑶摇摇头，只是更深地把脑袋埋在陆西臣怀里。
你以前对我坏，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但是，只要你现在喜欢我，珍惜我就好。
顾瑶心里满满的，也不觉得很难过。
陆西臣的毒舌，顾瑶早就见识过。
“睡吧。”陆西臣道。
“嗯，你抱着我。”顾瑶道，还把陆西臣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好吧。”陆西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生气了。
把手更紧地抱住顾瑶，陆西臣心里喟叹一声。
鼻尖淡淡的发香萦绕着，似乎也在梦里延续着。
两年后，自己会回来的，一个更好的自己，来陪伴这个家。
夜静静地深了，有晶莹的露水从叶片上滴落下来，打破了安静的夜晚。
安安静静的夜晚，有粉色的海棠努力积蓄着自己的力量，期望开出一朵漂亮的花朵，绽放自己的生命。
也许，它的生命可能陨落在开到一半的时候，但是为了一年的花开，为了一场人生的盛筵，它会努力着。
早上，一大清早，顾瑶在陆西臣起来后一会会就醒了。
醒来后第一件事，顾瑶先是喊了陆西臣一声，得到回应后，然后才开始穿衣服洗漱。
“早上好。”刚从厨房探出一个脚，陆西臣的声音就及时地出现，带着陆西臣的好看笑容。
“早上好呀！”顾瑶马上把另一只脚也拿了出来。
“早饭在那边，我再做一个三明治。”
咦？顾瑶好奇地走了几步，看了看桌上。
唔，清淡的蔬菜粥，和一个白煮蛋。
好简单啊。
顾瑶不禁想着。
看着陆西臣在厨房的身影，顾瑶也走了过去。
“要我做些什么吗？”顾瑶看着陆西臣熟练地切着一根鲜嫩的青瓜，询问。
“不用了，你先去吃，这个很快的。”陆西臣摇摇头，示意顾瑶先去吃。
“哦，不过早餐会不会太简单啊？”顾瑶问。
“没事，而且，太好了，大概会吃不下。”陆西臣淡淡笑了笑，道。
“嗯。”
顾瑶瞬间就懂了，点点头，出去了。
不过，顾瑶也没有自己一个去吃，她要等着陆西臣一起吃。
饭后，把东西都放在车上，顾瑶看着银色的行李箱，心里忽然沉闷了起来。
“我起了，抱歉！”
接孙静雅的时候，两人等了一会儿。
幸好，两人出发的早，没有迟到。
赶到机场的时候，只有顾瑶和贺楼两个人送行。
陆西臣走的时候，嘱咐了贺楼几句。总而言之就是偶尔帮忙照看一下顾瑶。
顾瑶在这一刻，难以克制地红了眼睛。哪怕之前怎么全说自己要镇定，还是没有忍住流了眼泪。
“抱歉，等我。”陆西臣猛地把顾瑶抱在怀里，道了一句。
“嗯，我会的，等你。我和宝宝一起。”顾瑶沙哑着声音道。
“再见。”
随着飞机缓缓地起飞，贺楼递给了顾瑶一条手帕。
“咦？”顾瑶感觉自己好奇怪，居然还有心思好奇。
“嫂子，我们回去吧。”贺楼避过顾瑶红红的眼睛，道。
“嗯，走吧。”
等待相逢，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315章忽然在意
陆西臣离开没多久，顾瑶就在一个春日晴好的日常里开始新一年的上班日常了。
日子一天天地悠然滑过，月季开了又开，海棠开了又谢，紫色的鸢尾谢过一遍，青青的叶子喜人极了。
在这新的一年开始，洛冬如愿以偿地转进了姜秋所在学校的初中部——初二年级二班。
许沐雨，也是在这个班级里。
年后开学，洛冬由班主任介绍的时候，许沐雨是没有太过在意的。
“大家好，我是洛冬。”
简短的不能再短的话，却是引起同学们的一阵哗声。归根结底，是因为洛冬出色的外貌，和略显磁性好听的声音。
“这家伙发育好早，这声音，哇～犹如小说里男主大提琴般动人的声音……”
“声控的福利……”
“样子也好看，锐利的目光像是含着晴光……”
……
一系列声音随着男生的入座消了音，但是同学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新生的身上。
许沐雨的同桌任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好帅的男生，不过轮不到我们。”
许沐雨疑惑地看她一眼。
“你没看到吗？我们班长，喏，还有团支书，眼睛都恨不得落在那里。”
“……”
许沐雨没有在意，只是对这个看着阳光的男孩有种打心底里的不喜欢。
一看，变能看出这是一个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男孩子。
但是，好友被男生迷的不要不要的，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恶来，没有必要。
班级里素来有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竞选班干部的活动，男生出乎许沐雨意外地被评选上了班长。而许沐雨，一如既往地被评上了语文课代表。
许沐雨的想法是，对于新生，也就是洛冬这人能躲则躲，不能躲不多说话也可。
奈何，二班是整个年级段语文最好的。许沐雨作为语文课代表，在和老师处好关系的同时，她也需要和班长处好关系，以方便布置许多任务。
许沐雨对自己的学习非常的看重，对自己也非常的严格。虽然，许捷对她的成绩不很看重，更在意的是女儿的健康和心情。
父亲对其成绩的放任，反而使许沐雨对自己的成绩更是过分的在意。
许沐雨是走读生，第二天由司机接回家，心情有些沉重。
作为班级里语文成绩最好的一个，这次她居然没有在被老师提问一个理解问题的时候立刻打上来，反而是新来的男生把问题答了。
事后，任佳用她那时在发呆安慰了她。但是，许沐雨依然很不高兴。
尤其，在她郁闷的时候，男生自信的表情更让她不爽。
司机看到小姐的不高兴，回头询问，“小姐，是学校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许沐雨硬邦邦地说道。
司机很年轻，大概二三十的样子。外人看来，可能会误会是许沐雨的哥哥。
而许捷，正是报的这种想法。
许捷不希望女儿在学校里太特殊，尽管特殊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前院喷泉里的水落下来，在水池里激起一层层透明的水沫。
“爸爸回来了吗？”许沐雨问司机。
“先生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到家，晚饭应该已经由阿姨做好了。”
“哦，好的。”
许沐雨更郁闷了。
另一边的洛冬，则是在放学的时候，就悠悠闲闲地背起书包，在几个女生笑着看过来的时候回以微笑。
男生穿着学校下发的简单校服，长腿长脚的，看起来像是一棵青翠的竹子。
绕过初中部的教学楼，洛冬熟门熟路地绕到了高中部所在的楼前。
高中部的还没有下课，抬眼看去，每一个教室的房间都关闭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黑压压而整整齐齐的黑色脑袋。
无聊地站在一棵高大的木瓜树下，叶片小小的树木，并没有遮住男生些什么。
夕阳斜斜地落在地上，一个长长的身影落在地上。
在学校，洛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掏出手机去玩，只是看着一旁的一片三叶草田，仔细回忆着之前学到的知识。
巧妙地运用碎片化时间，可以巩固很多小的知识。偶尔，洛冬会在卡片上记下一个个单词，然后在地铁公交上仔细记忆。
洛冬在又一次铃声响起的时候，熟练了一个数学公式，翻译了一句名言。
“哥！”看到一群簇拥的人群里某个高挑的身影，洛冬手挥了挥，笑得灿烂极了。
自孤儿院出来，第一次和姜秋在一个学校里学习，实在是很让人开心的体验。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在大门口碰上的吗？”姜秋单肩背着书包，大步走了过来，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这不新鲜吗？”洛冬一把揽住姜秋的肩膀，嬉皮笑脸道。
看起来，极其不正经的样子。
贺青玉从后面看到这一幕，感觉破有些喜感。
姜秋身边的家伙，一看和姜秋就不是一个层面的，是姜秋的弟弟？唔，这身高，贺青玉不禁暗自比了比自己的。
发现自己比在姜秋身旁的男生还高，贺青玉忽然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两家反正就是隔着条街，贺青玉也不急着去打探这新来的小弟。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看起来，还是一个学校的，有点眼熟。贺青玉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着。
咦？不就是一个学校的，初中部的嘛。贺青玉为自己的迟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洛冬马上故态复萌地唤姜秋道，“小秋，你猜我今天看到了哪个？”
说这话，洛冬还要拉住姜秋，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颇有些傻气。
果然，姜秋看了他两眼，无语地推了推他，又把人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
“什么人？”说是这么说，姜秋却是抬步就走，也不去管洛冬跳脚的样子。
“你猜猜呗，很简单的，就和你有关，也和阮阿姨有关。”洛冬兴致勃勃地道。
“不知。”声音有些干。
姜秋几乎是立刻马上地怀疑洛冬看到了阮卿的家人。
不过，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阮阿姨回到了家里，自己还会被留下不成？
难得的，一向镇定的姜秋心下有些惶然起来，心里无序地像是精妙的机器卡住了，整齐的程序忽然乱了码。
“这个还猜不到吗？”洛冬怀疑，是不是自己对姜秋期望太高了。
但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洛冬实在想不到姜秋会有猜不到的这种可能。
“猜不到。”姜秋让自己的声音冷下来，刻板而不会出错。
“好吧。”看到姜秋有些冷淡的面容，洛冬也开始对自己的过分兴奋感到无奈。
唔，遇到许沐雨这件事，毕竟对姜秋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自己还是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吧。
难得开心起来的家伙，自己可不能坏人心情。
“啊，这样，就是曾经的一个朋友罢了，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朋友你也见过的，阮阿姨也认识，咳，所以，也算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
鬼知道自己在瞎扯些什么洛冬快对自己无语了。
但是，姜秋显然对他的话接受良好，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幸好，这家伙没有问是哪个朋友。不然，自己可真编不出来一位朋友来。
“今天阿姨工作可能会有些晚，我们回去的路上买些菜吧。你想吃些什么？只要我会做的，都给你做，庆祝你第一天入校。”
姜秋带着一脸微笑地讲出一大段话来，洛冬忽然感觉有点冷。还有，什么时候兴开学第一天吃大餐了？
对于姜秋的厨艺，洛冬虽然不是很放心。但是，洛冬还是相信姜秋这一番话的。
再难吃，应该也难吃不到哪里去的。毕竟，这晚饭，阮阿姨也要吃的。
洛冬是在年后由洛妈妈送到阮卿家里的，两个孩子一起上学，两个家长都放心。
此外，洛妈妈和洛爸爸这一年也有些事情，不能经常在家。留洛冬一人在家，两人也不是很放心。
到了超市，洛冬神奇地发现，姜秋居然很会买菜。
买了些新鲜的五花肉，新鲜的蔬菜，以及一些水果酸奶。
两个穿校服的家伙，提得满满当当地往家里走去。
贺青玉在最爱的奶茶店里走出来，正好看到两个刚刚还看到的家伙。
唔，如果不是那一身校服的话，倒很像会过日子的家伙。
会过日子的大家长？哈？
贺青玉被自己的想象给愉悦到了。
几乎是一前一后的，洛冬和姜秋提着东西进了小区，贺青玉紧挨脚地就拐进了小巷子里。
贺青玉家所在的小巷子有些年头了，家家门前一棵翠绿的枇杷树，红墙黑瓦，在一片片耸立的高楼大厦里，竟然也不觉得突兀。
贺青玉想起自己寒假里几次打某人电话，都没有打通。
原本并没有很在意的，可能根本原因只是贺青玉自己有些自卑的缘故。但是此刻，不知为何，贺青玉忽然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
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不知被某股风吹到心头上似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316章一枝玫瑰
贺青玉决定，明天就去找姜秋的茬。
信心十足的模样。
“林嫂，沐雨今天吃得好吗？”
刚一回到家，许捷把公文包放下，就一脸关切地问道。
“先生，沐雨小姐晚上吃得好的。”林嫂笑笑，目中带着亲切。
林嫂和许家是多年雇佣的关系了，也算是看着许沐雨长大的。对许沐雨，就像是看着亲生的孩子似的。
“嗯。”许捷这才点点头，心下有些安慰。
十三四岁，正是青少年们各种奇怪情绪出现的时间，也是他们慢慢的各种激素慢慢发育成熟的时间。也因此，他们也开始慢慢地注意到更多，比如异性，并更加在意自己在他人要眼中的形象。
许捷担心的正是这个，在回来的路上，他还看到一个初中小姑娘减肥减肥，人快虚脱的模样。
让他也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
幸好，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迹象。哪怕是许捷，对女儿会不会要减肥这个情况也不太能摸得准。
虽然，许沐雨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减肥的必要。
林嫂早就在许捷上桌前准备好了晚饭，还很有心情地在桌上放了一杯盛放了一枝白色漂亮花朵的花瓶。
“先生，今天是阮夫人的生日。”
等到许捷吃完晚饭，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漱了漱口，林嫂这才有些犹豫地道。
“……哦，差点忘了。”许捷真的没有想起来。哪怕，他几天前，还在念叨着这一天。
但是，他还是忘记了。虽然他有无数个借口但是，没有一点点的必要了。
大概是看出许捷的脸色太不好，林嫂把碗筷收拾了收拾，准备下去了。
许捷在后面喊住了她。
“小雨睡下了吗？”
“小姐应该还在醒着，要我去喊她下来吗？”林嫂道。
“不用了。待会我上去看看她。好了，林嫂您收拾收拾也早些休息吧。”许捷面色有些淡，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要在脸上挂个什么表情。
“好的。”
又在桌前坐了坐，许捷叹了口气，终于拍了拍腿，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在许沐雨的房间前停下，许捷又停了下来，面色忽然纠结起来。
要怎么说呢？许捷还没想好。
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许捷英俊的眉眼里，浮现了一丝难过和痛苦。
如果是阮卿在，会有多好。
而在房间里，早就做好作业的许沐雨，也早就听到了爸爸的脚步声。
和许捷相同的，许沐雨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讲话。
或许，爸爸不进来也挺好的。
眼睛干干涩涩的，许沐雨看着刚刚被自己翻出来的妈妈的照片，很想求爸爸，去把人找回来。
无论多少句道歉，无论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承担。
可惜，相片里的人安安静静，温婉的笑容好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莲，淡淡勾起的唇角，却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啊！许沐雨非常想要大吼一声，把所有的不高兴给吼出来。
最终，许沐雨只是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安静地睁大眼睛。
不要哭……她才不要。
……
而另一边，姜秋在洛冬几乎挑剔的要求下做好了一餐丰盛的晚饭，至少对姜秋来说。
一份酱油蛋羹，一份醋溜土豆丝，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红烧牛肉，以及暖胃的香菇鸡肉粥。
“哇！一顿有颜色的晚餐。”等姜秋把才端上桌，指挥着洛冬把粥碗端上来，洛冬看着一桌，颇有些感慨地道。
“……”
姜秋斜睨了洛冬一眼，一副无法直视的模样。
洛冬正在享受着美食对他的嗅觉侵袭，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无语地道。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小秋，我十分怀疑你想法有些污浊。”洛冬瞪大眼睛，一副我很有理可依的模样。
姜秋无语地撇开视线，把一盘盘菜上扣了保温盖子。
“这个有用吗？”洛冬指了指一个个格子样式的四方小扣，有些不放心。
“自然，比你靠谱多了。”姜秋也不禁贫嘴道。
和阮卿在一起的时候，姜秋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和洛冬在一起，那变化可真的是肉眼可见。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姜秋这个当事人都发现了。
阮卿自然也很高兴。
养孩子，并不只是管吃穿这些基本需要就好的。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愉悦，是相对于物质更重要的事情。
这天是自己的生日，阮卿去花店给自己买了一枝红玫瑰，娇艳的花朵在夜色里美的让人禁不住想要落泪。
曾几何时，每到生日，无论何时何地，自己总会收到一束玫瑰花。
漂亮的花朵，喜欢的花香，总是让人开心。
可惜的是，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不过没关系，她会自己给自己买。
早上的时候，阮卿收到父母的祝福。中午，收到哥哥的祝福。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阮卿以为，自己今日份的快乐，到自己买花时，已经到顶点了。
没有想到，回到家，还有个更大的惊喜。
虽然没有大大的蛋糕，却有姜秋一双明亮而期待的眼睛，让人想要把这份真心放在心里好好珍藏。
而在阮卿到家前的五分钟，洛冬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玩，而姜秋时不时地看看时间，又看看桌上，再看两眼手机。
洛冬注意到姜秋有些急的目光，有些无语，也没说什么，自个手机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忽然，姜秋惊呼了一声。
难得的失态，让洛冬把注意力分散了一下，抬起头。
咦？
“发生什么事了？明天要放假？还是明天要交的作业忘记写了？”洛冬说着，面色却也有些严肃。
以他对姜秋的了解，姜秋不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的。
“今天，是阮阿姨的生日。”姜秋木着一张脸，破有些怀疑人生。
“咦？你确定吗？会不会是搞错了？阿姨她应该过的是农历生日。”洛冬不确定地看着姜秋，希望他搞错了。
如果说姜秋呆在阮卿家里，算是家人的话，自己就完完全全是客人了。
客人在主人家过生日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点表示，真的是太失礼了。
虽然大概，长辈不会在意小辈的这些。何况，阮卿和洛冬，也不是很熟。
“是真的。因为是阮阿姨的哥哥发的朋友圈，也就是，咳，我名义上的舅舅。”姜秋看起来还没有从这么一个消息里反应过来，声音也有些飘。
“腾”地一声，洛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慌。
“你做什么？”姜秋疑惑。
姜秋实在想不到，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自己居然不知道养母的生日，太罪过了吧？
“我们去画个蛋糕？还是搞个幅？”洛冬一本正经地说着不靠谱的话。
“算了，幸好我做了晚饭。嗯，多亏你的菜单。”姜秋颇有些庆幸地道。
“是呢，唯一开心的事情了。”洛冬坐下来，一时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了。
难道就这么坐着？才不，洛冬想。
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带了个卷筒彩带，也不知道怎么放进来的。
飞快地跑回屋，洛冬从行李箱里把彩带拿出来，又找来两张卡片，刷刷刷地画了几笔，一张卡片上是一只左手挥挥的小猫，一张卡片上是一只右手挥挥的小猫。
匆忙回到客厅，洛冬把一张卡片递给了姜秋，“喏，写个生日快乐和祝福吧。”
姜秋愣愣地接过卡片，看着上面的图案诧异了一瞬。
“厉害啊。”感叹了两声，姜秋顺势在卡片上写了字。
“生日快乐，平安喜乐。——小秋”
姜秋不会写什么祝福，只想把都自己的希望祝福他人。
时间回到阮卿从花店里走出来没多久。夜空下，超市街角上的灯光已经热热闹闹地亮了起来，映得稀稀落落，没几个人的街道，倒是有些冷清。
在门卫那里打了招呼，阮卿带着高兴的心情往家里走。
天边墨蓝色的织锦上几粒晶亮的星子，几抹灰色的云，看起来也可可爱爱的。
阮卿像往常一样上了电梯，往常一样走到门前，往常一样地打开门。
正要说些什么，“碰”的一声什么在眼前绽开。
阮卿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两个孩子一人手拿一根筒筒，高兴地看着她，大喊一声“生日快乐！”
一瞬间的愕然，很快的，阮卿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
“谢谢你们，我最高兴的生日。”阮卿感觉自己的心里酸酸胀胀的，眼角也有些热热的，像是要笑出眼泪来。
“阿姨，你超级好吃的糖炒排骨，难以想象，小秋居然做出这么美味的踩来。像我，啥都不会。”洛冬一边给阮卿夹着菜，一边夸道。
“菜式是洛冬想的。”姜秋看了眼阮卿笑得红了的脸，似乎笑意要在脸上安家似的，不禁也开口道。
“嗯嗯，两个乖孩子。”阮卿好开心，在离开家后，第一次感觉这么温暖。
看，我也不是那么的不能被人接受。阮卿心下有些难过地想。
不过，除了难过，还有对未来的满满希望。
姜秋是个好孩子，洛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