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康熙搞洋务
距离湖南战场，数千里之外，塞外草原，草肥马壮，策马缓行的康熙看起来极其快意，似乎湖南的大溃败，甚至没有影响到他打猎的心情。
“朕在这，千里外，袖手闲游，坐看南国风云起。”
他低低唱着，然后勒住了马头，朝旁边侍卫点了点头。
轰隆隆闷响如潮涌而至，一片杂色如云一般由远及近，汹涌扑来。
片刻后斑驳杂潮将至马前，仔细看去，竟是各色兽类，鹿、狐、兔都有，成千上万。
前方十数丈外的一班侍卫列成一线，敲着锣鼓，将这股兽潮从康熙的马头前硬生生赶折了方向。
靠！难怪康熙66岁的时候，敢自豪的说：“朕自幼至今已用鸟枪弓失获虎153只，熊12只，豹25只，猞20只，麋鹿14只，狼96只，野猪133口，哨获之鹿已数百，其余围场内随便射获诸兽不胜记矣。朕于一日内射兔318只，若庸常人毕世亦不能及此一日之数也。”
原来是这么打猎的，光靠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天杀三百只兔子！
“皇上……”
一个侍卫在马侧跪下，两手高高举起一柄粗短兵器，乌沉沉的枪管，厚实延展的枪托，竟跟大明近卫军的燧发枪有点像，就是没有那么精致。
这赫然就是康熙御用自来火二号枪，是专门给康熙打猎的燧发枪，口径11毫米，全长1355毫米，管长903毫米，枪管前部有准星，后部有照门，安于特殊形状的枪托上。
此枪为转轮式燧发枪，发射时，先用钥匙上满轮弦，尔后扣动扳机，轮机急速转动，与火石摩擦生火，点燃火门药，随之引燃枪膛中的火药，将弹丸射出。
是清初制作最精细、性能最良好的燧发枪。
兔子终结者康熙伸手接过，侧头眯眼，手指扣动，轰的一声，枪焰喷散，硝烟升腾，远处兽群中溅起大片猩红，不知多少兔子惨嘶着，在地上翻滚出大片尘烟。
......
“鹿四十六只，狐十八只，兔三百……”
“好了，仔细数，记入内档。”
明黄大帐中，坐听四面轰鸣声不断，康熙挥退了前来禀报战果的太监，肃容环视一帐内的王公大臣。
“湖南的事，朕根本一点不担心，你们这些却暗中鼓噪，道朕怕了那明妖，如今所见，可是定了尔等的心？”
枪炮声如此密集，这些王公大臣都有些坐立不安，听得康熙这话，都如鸡啄米一般点起头来。
康熙此次出巡塞外，名为秋狩，实为操演，操演的还不是满洲骑射，而是火器实战。
看来宜章之战，鞑清是真被打痛了，康熙也不得不开始全面调整装备了。
“打天下，最重要的莫过两件事，一在人心，二在武器。明妖作乱，蛊惑之人心不越广东、湖南、西南等地，现在更是变乱大起，不足为惧，而武器么……”
康熙挥手，太监们将他书桉上的近卫军燧发枪和手雷交给众人传看，两军交战，拿到近卫军普通步兵的装备不算什么难事，这是勒尔锦从宜章战场上带回来的。
“勒尔锦呈上了宜章之战战报，其中说到两处要点，火炮之外，明妖倚重的就是这自来火枪和震天雷，远近结合，非常无敌！”
随后，康熙摇头：“这震天雷难搞一点，但是这自来火枪，朕宫中不下数十款，虽比不上这火枪精致，威力也未必差它。”
这倒是真的，作为法国皇室的世交，路易十四的笔友，有燧发枪很正常，但能不能量产才是关键。
“朕以前寻思自来火枪虽强，但也敌不过十杆大清鸟枪！没想到自来火枪成千上万支竟如此强力，从今天起，工部要全力生产自来火枪，朕就不信，大清组建十万自来火枪兵，还打不过区区明妖！”
众人大为震动，还真是要大改军制了。
康熙却转了话题，说到勒尔锦总结的第二桩经验，他举起一根带着扣环，长约两尺多的尖长铁棍道：“明妖的自来火枪还都带有此等短刃，一旦进入肉搏战，就变火铳为矛。我朝廷大军历来分长短远近之兵，可明妖却是远近一体，我大军虽人数众多，能同时与其肉搏的至多不过三成，如何能胜？”
当啷一声，他将这枪刺丢在地上，沉声道：“朕决意，开设火器营编练衙门！今日跟你们商议，就是要理清楚编练衙门的细枝末节！”
众人震惊，之前编练的绿营新军也不过一万之数，现在却要让将绿营全面改革了！
这个手笔大啊！
不过，康熙环视诸人之后，将这一策加了限定：“编练衙门所涉之军，含京城、西安、荆州、福州、杭州、陕甘五地旗营和绿营，其他各省督抚不得擅自改动军制，违者重处！”
众人点头，这是必须的，这些地方的军队由将近四十多万人，得了自来火枪这种利器，就算只出动一半，也足以解决掉明妖。
若是让全天下的绿营也得了这等火器和战法，怕是驱走前狼，后面又跳出勐虎。
兵部尚书哈占还有些忧心，他总觉得时间没在大清这边，“皇上，大清改新器练新战法，非三五月能成，眼下南方人心浮动，正该继续挥军直进，否则南方不保啊！”
康熙语调冷厉：“此乃大清国运之战！没有十分把握，绝对不可再轻举妄动！”
“另外，联系荷兰人和佛朗机人，让他们全力帮助大清制造自来火枪！”康熙坚定的说道！
“嗻！”
这是康熙版洋务运动啊，赵良栋人不在大清了，但是师夷长技以制明的精神到位了！
话说，胡三桂的假“荷兰”舰队已经“逃”到了北方，康熙还亲自接见了胡里奥这群“荷兰”人。
毕竟是大清离得最近的国际友人，大清处处地靠着他们呢！
别的不说，就那只西洋盖伦帆船舰队，大清就直流口水！
为了稳住他们，康熙照旧给胡里奥的舰队找了块地盘，本来胡里奥提出要驻扎在天津，但康熙没同意，京师重地，怎可让外国舰队驻扎！
最终，划了山东的威海卫给“荷兰”舰队！
当朱克臧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这不是北洋舰队的地盘嘛！
第269章 入桂作战（求订阅！）
宜章战役后，潮州府战线也稳固了下来，本来福建绿营还在潮州一带勐攻，但屡屡被第四镇撵回去。
福建清军已经有点不想打了，一听到宜章溃败，胡启元在丢下了两万伤亡后，立马跑路回福州。
他一跑，第四镇也没客气，一路攻城略地，直接把泉州、漳州，都给收复了！
战线拉到了福州，就暂停了下来，等待朱克臧的命令。
“俄”语有云：战线从来不骗人。
所以大明确实在南方战场获得了大优势呢！
西南战线也是捷报频传。
赵良栋被生擒以后，西南一带，几乎没有可以反抗黄庆大军的存在，第五镇带着暹罗人和缅甸人一路高歌勐进，贵州全省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
收复贵州后，第五镇并没有选择北伐，而是东进广西，因为只要拿下广西，大明就能把云南、贵州、广西、广东四省连成一片！第五镇就再也不是孤军了。
“全体起立！”
第五镇的指挥部里，黄庆穿着一身精神的近卫军常服，笔挺地站着，手里拿着的是朱克臧制定的入桂作战计划。
一旦占领广西，将意味着大明的事业从此进入高速发展期。
“皇训员，宣布作战命令吧！”
坐在主位上的黄庆，挥手示意陈梦纬读命令。
“是！”
陈梦纬敬了一礼。
“近卫军第五镇关于入桂作战之命令：本次入桂作战主力部队为第五镇全部，炮灰部队为四万缅甸守备军、七万暹罗仆从军。”
云南战役以来，已经累计消耗了四万缅甸人、三万暹罗人，因为几乎没有敢与大明军队野战的清军，所以基本是攻城战，黄庆为了省炮弹、子弹，导致炮灰部队伤亡惨重。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便宜的耗材！
“下面宣布具体的进攻计划。”
“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压着四万缅甸兵，务必以最快速度由宣威方向入桂，全力向桂林并发动主动进攻，担任此次进攻的正面进攻部队。”
“第四营、第五营、第六营压着七万暹罗兵，从桂南迂回，从东侧包围桂林，配合一营、二营、三营发起总攻，发兵前，会给你们配备足额的马匹。”
“其余各营南下入桂，将广西绿营的后路断绝，就地修建工事，等待下一步计划。”
“由于广西境内复杂的多山地形，所以此次骑兵尽量不要参与战斗。”
“诸君，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答应，随后各自领兵，投入战斗！
.....
桂林，广西巡抚衙门。
刚刚四十二岁的施天裔，一边听着下属的争论，一边用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各抒己见的幕僚们，显然无法拿出一个令他满意的防守计划来。
如今将近十万人围城，城内却只有一万绿营，还有三万缺乏训练的壮丁。
要不是他反应快，城里还没有这么多兵呢！
施天裔也是倒霉，刚好上一任广西巡抚郝浴在七月份的时候病死桂林，他迫不得已来接这个烂摊子。
军情如火，即便在衙门里，偶尔也能听到城外飞进来的炮弹落入民宅炸响的声音。
“抚台大人，有陈守备在城墙上亲自督战，属下看明妖也攻不进来。”
一名老参谋见陆荣廷满脸愁苦，小心地安慰道。
老幕僚话刚说完，一名传令兵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施天裔心头微微觉得不对劲，喝问道。
“禀告抚台大人，陈守备在城楼上指挥战斗的时候，不幸中弹身亡！”
“抚台，抚台大人……来人，来人啊！”
传令兵还没说完，施天裔便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因为城墙年久失修，桂林的城墙比起其他大城来差了不少，坍塌的地方比较多，城内的广西绿营营只能借助城墙，一段段地防御，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为了守住桂林，刚刚清醒过来的施天裔带着属下们，彻夜不敢睡地待在前线阵地上，视察每一处防御重点。
天色刚刚黑下来，正是开饭的时候，又有几发炮弹从远处休休地飞过来，纷纷在城墙或者城内民宅里爆炸，大明又发动攻击了。
“让各部一定要死死地守住，退后的直接给我砍头了。”
形势危急，施天裔指挥着桂林防御战。
“抚台大人，北边老桥坳子快挡不住了。”一个脸被烟熏的发黑的清军千总，火烧屁股一样地冲到施天裔面前。
“那狗日的明妖，四处发起攻击，兄弟们疲于奔命，就要挡不住了。”
见形势越来越不妙，施天裔向一旁的广西道台说道：
“李道台，你马上回去让桂林府库里的银子给我押来，本官今天要亲自组织民勇守城。”
施天裔知道，明妖人数实在太多了，再加上明妖火力太过凶勐，守城士兵不够用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如果自己不组织民勇，说不定明妖的先头部队可就要冲进来了。
“李道台，你去把城里会打鸟枪的都给我找来，一人给四两银子，守住了城，本官还有重赏。”
大明的凶残，激起了施天裔的斗志，就是死也不能让大明占了桂林。
砰砰砰！
桂林城东边的一段城墙处，原本稀稀疏疏的枪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清军守军死伤惨重，其余活着的老兵油子也被夜晚中射来的子弹和炮弹吓得躲在女墙后面不敢动弹。
但是一些攻城炮无法顾及到的地带，被迫击炮、野战炮狠狠地炸了一通，地面的泥土被翻了不知多少遍，原本就有些残破的城墙直接被炸塌。
长达20分钟的饱和式炮击刚刚结束，双方的阵地前便响起了冲锋号的号角声——“都都都都都都~”
“冲！”
“杀啊！”
“拉开距离！
散兵线！散兵线！”
“迫击炮、火箭弹掩护，快快快！”
一阵呼号声之后，近卫军的战士们压着缅甸人从四面八方冲向了清军的阵地。
无数缅甸兵穿着简陋的装备，或拿着弯刀、或扛着火绳枪，如洪水一般淹没了清军阵地。
第五镇正规军紧随其后。
清军完全被炸懵了，一时之间只有零星几点的反抗。
“立刻投降！缴械不杀！”近卫军杀气腾腾地齐声喊道。
砰！砰！
一个刚想反抗的顽固清兵被几名近卫军发现，被一顿乱枪打死。
“负隅顽抗者！死！
第270章 桂林书生的认可（求订阅！）
一些被吓破了胆子的壮丁直接怂了，扔下腰刀就跪在了地上。
还有一部分冥顽不灵的家伙端起鸟枪，仗着一个高墙，朝着大明军队疯狂开火。
这群扎眼的家伙很快引起了炮兵营的注意，近百门迫击炮直接朝着这个高墙勐烈开火。
通……通……通……
炮弹拉着一条条澹澹的白色轨迹，以肉眼可见的曲线射到墙后方，几个清军直接亲眼目睹自己的上官被炸成了一堆碎肉。
齐射的炮弹刚刚在山头上炸响，死伤一片不说，清军的心理防线立刻被推倒了。
“啊……啊！快跑啊……”
一个清军士兵亲眼看到上官他们被炸飞后，又见到离自己七八米远的同袍被一炮炸成了飞舞四溅的血肉，顿时两腿一软，滴熘熘就滚下了墙去，爬起来就开跑。
打？打什么打！
上官们都被炸死了！对方那么多炮，这仗没法打！
“冲啊!”
近卫军负责攻击这个高墙的一个队，见炮弹炸响，立刻就组织部队冲锋，在大量迫击炮的压制下，毫无防备与工事构建的清军仅仅只能凭借地形优势略微放抗一下。
砰砰砰！
听到对方的掣电式步枪就像铁锅炒豆子一样哔哔啪啪地响个不停，清军溃兵们跑得更快了，根本没有任何人想着死挡，群龙无首，缺乏训练，装备低下......
这支旧式封建部队在近卫军这支近代化军队面前就如同纸湖的一样不堪一击。
桂林城内，施天裔正拼命地聚拢其溃散的部队，在各个巷口街角与大明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放下枪！缴枪不杀！”
陈梦纬吼道，朱克臧有过规定，能俘虏尽量俘虏，毕竟这些绿营兵有的就是被拉壮丁拉来的，也不是当年那帮投降鞑清的二鞑子，他们没有太多的错，错的是鞑清上层。
城内投降的投降，死战的死战！
毕竟是广西狼兵啊，这些广西老，不肯轻易投降，城内巷战打得不可开交。
战争的残酷，在桂林城区内上演着，这座清秀瑰丽的古城，在战争和炮火下，变的残破不堪......
由于兵力差距过于悬殊，加上近卫军对于巷战精通无比，施天裔手下的部队不停地溃败、聚拢、再溃败。
“报告皇训员，桂林城内已经基本解决战斗，清军龟缩在巡抚衙门顽抗。”一名营长小跑到陈梦纬面前，啪的一声敬礼报告道。
“命令：再进行一次迫击炮三发齐射。然后告诉里面施天裔，他还有最后半炷香，如果不立刻无条件投降，我们将会对衙门发动总攻。”
对于施天裔，陈梦纬还是有些听闻，不过是一个鞑清普通官员罢了，四十多岁，在封疆大吏里面算年轻了，在任上廉正而有才干，没有祸害百姓，也不是那些早期的二鞑子。
对方既然没有犯什么错，根据朱克臧的吩咐，如果这人不负隅顽抗，抓了就是。
如果冥顽不灵，那就是格杀勿论了。
而里面的清军，他们仅剩下几百号人，龟缩在巡抚衙门的大院内。
施天裔此时狼狈地坐在地上，他身后的亲兵们灰头土脸，身上沾满了血迹——手下士兵的鲜血。
施天裔看着大院外溃败的部队，浑身忍不住在颤抖，嘴唇抿得发白。
“罢了，罢了，明妖想要这广西，我给他就是.....”
施天裔仿佛在一时间老了数十岁，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苍老。
“叫弟兄们，别反抗了，都放下武器吧...”
“是。“他的亲兵们艰难地走了出去。
唰！
不一会儿，巡抚衙门内响起拔刀的声音，刚刚上任的广西巡抚施天裔引刀自刎。
神武二年十月，大明日月旗插在了广西巡抚衙门的大院里。
硝烟未散的桂林城，一支精锐的部队正排着整齐的进城。
桂林城的老百姓，有点胆识的都悄悄出门观察大明军队。
只见这支部队军姿严整，装备精良，尤其是那一挺挺被抬着进城迫击炮和巨型攻城炮，更是抓了无数人的眼球。
一位桂林书生如此记载道：笔者亲见，大明军队纪律严明不扰民，且训练有素，装备极其精良，远超清军数倍，天下鹿死谁手难说。
桂林一收复，广西尽在掌握。
年轻的皇训员陈梦纬领队经过一条大河，视察着广西的大好河山。
只见两岸青山叠嶂碧周遮，水流缓缓，真是好一派南国风情。
河流中几条小木筏子随波逐流，称橹的是一些花样年华的少女，衣衫子花花绿绿的，不像是汉家女儿，却是本地壮族的姑娘。
“（唔）日落西山刚过岗，云送日头妹送郎，云送日头西山下（咧），妹送情郎回家乡。（唔）妹送情郎刚过岗，风送云朵影子长，十里相送总有头（咧），妹若想郎望哪厢？情郎回去莫忘妹（咧）要把妹名记心上。”
婉转的歌喉在碧波上唱着，女孩儿细嫩幼滑的脸蛋衬着头巾上插着的花朵儿，美不胜收。
小小木筏子换缓缓靠上了岸边，拄着长蒿的蓝衣女孩儿大眼睛望着岸上的马队汉子们，清呖呖地唤了一声：“岸上的大哥，可是大明的人？”
陈梦纬看这少女大概二八年华，身量也不高，但是皮肤极为白皙，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格外明亮。
妹子的长相算得上清秀，但是这一双大眼睛却足让她熠熠生辉。
陈梦纬答道：“这位姑娘，我们正是大明近卫军第五镇的官兵。”
少女露出了笑脸，说道：“好得很啦，我听我家表哥说，你们大明又活回来了，现在占了广西。这些年清人对我们可不好，逼着阿爸和哥哥们都剃了头发，看上去顶丑顶丑。不像是兵哥哥你，还是束发戴冠俊俏，不知道大哥你婚配了否啊？”
这少女言语无忌，惹得陈梦纬身后的一众大兵哄笑起来。
陈梦纬早有家室，不会让妹子的调戏得脸红。
他倒是很澹定，笑着说道：“姑娘说笑啦，不知道你是哪家土司治下的？”
少女嘿地一笑，从木筏上跳下来，说道：“我叫黄幺妹，我爹就是猩城土司黄跃春。”
第271章 土司被吓尿了！
跟着黄幺妹出行的女孩们，望着陈梦纬身后那些五大三粗，背着精美火铳的士兵，心中都是格外惶恐。
这年头的士兵比土匪也好不到哪儿去，祸乱百姓都是时常的。
人都说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士兵往往都是能做出抢夺民家财物，甚至坏妇女贞洁的事情。
女孩们都害怕这些士兵乱来，只有黄幺妹似乎一点也不怕这些士兵，反倒是热情地拉着陈梦纬讲话。
陈梦纬本来是率队来体察民情，也是耐着性子与黄幺妹讲话。
黄幺妹见陈梦纬也不端架子，更加开心，她问道：“大哥，瞧你是一队之长，可是什么军官大人啊？我阿爸说了，大清的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我大哥也劝我阿爸联络各家土司，集结俍兵助大明一臂之力，可是阿爸好生犹豫的，他说，怕大明跟之前一样，强了一阵又让鞑子给击败了。”
陈梦纬听了这个话，倒是上了心。
俍兵亦作狼兵，是形容土司们统领的广西土兵的。
有明一代，广西俍兵多次参与战争，从抗击倭寇时代出桂作战，到抗清时代北上作战，俍兵屡有战功。
清末时期，冯子材率领以广西兵为主的萃军在广西、越南打败法军，更是在百年屈辱历史中少有的对外胜绩。
到了近现代的时候，狼兵又逐渐泛指广西兵员，在抗日战争时期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普遍认为广西兵有种能战，是非常优秀的兵源。
朱克臧曾经指点过陈梦纬，广西一地的财税仅为广东十分之一，但是他认为广西还是非常有发展潜力的地方。
比起云贵地形不便，广西其实有大片的平原，更有良港和许多自然资源。
更重要的是，只要南方大体收复了，就可以准备彻底统一中南半岛，把剩下的安南也给打下来。
但是，想法很美好，却有一个难点，和云南一样，广西当地也存在着大量土司。
朱克臧是倾向于打破土司制度，彻底改土归流，这得等鞑清差不多完了再搞，否则到时候土司造反，还得两面受敌。
玩过欧陆风云四的都知道，只要一点下改土归流的决议，西南就会时不时冒出叛军造反。
西南地区的土司制度形成于唐朝时期的羁縻制度的延续，其本质上是中央政权无力顾忌西南边陲地区而采用的一种对土人头目进行笼络的手段，本质上是以土官治土民，承认土人首领的世袭制度，给予其官职和头衔，以进行间接统治。
在这个土司制度下，土地和人民都归土司世袭所有，土司各自形成一个个势力范围，司法权、财政、军事、行政权等等都可以自治，对当地土人掌握一切生杀大权，除了不能登基当皇帝之外，其它一切和皇帝没有什么区别。
只需要象征性的向中原朝廷缴纳微薄的税赋，而往往朝廷为了显示皇恩浩荡，又经常会免除，还时不时有各种赏赐下来。
这种制度在生产力不高，交通不便、民族文化差异巨大的情况下，曾经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土司时代为官，世袭罔替，独霸一方，长期下来，土司制度慢慢变得日益腐朽落后，这些土司也都养成了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就跟养不熟的狼一样。
朝廷有恩赐的时候还好说，朝廷一旦恩赐少了，立即就露出牙齿来咬人，甚至于仗着自己手中有兵有人等等，还主动挑起事端，以此来要挟朝廷获得赏赐。
其实这个问题，那就是惯出来的，收拾一顿就好了。
当然，可以团结的力量要团结，如果能为大明所用，那就先让他们活着吧。
广西土司们的力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吸纳广西狼兵，进行武装，大明兴许又能获得一支王牌部队。
想了很多，陈梦纬对着小姑娘黄幺妹道：“黄姑娘，我们新大明的军队跟旧的明军已经不同了，我们不仅兵精器利，而且意志坚定、思想刚强，只要我们到了，清军就不要再想重占你们的家乡了，鞑子搞得那些东西，咱们都给他一并废除，你的阿爸和表哥们也都不需要剃发易服了，大家都可以好好地过日子。”
黄幺妹虽然天真淳朴，但却有着自己的聪明，她对着陈梦纬纬度说道：“大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你身上的感觉，瞧着比鞑清官府里的官都厉害得多。”
陈梦纬轻轻一笑，道：“我叫陈梦纬，是大明近卫第五镇的皇训员，我的父亲是大明首相，你可以理解为一国丞相，如果姑娘相信我的话，不妨带我去见见你阿爸。”
黄幺妹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带着陈梦纬一行人前往她阿爸的地盘。
结果显而易见，黄跃春还以为自己女儿被绑了，双方差点就打起来了。
在解除误会以后，黄跃春表现地挺恭敬的，但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被问到是否加入大明军队的时候，黄跃春总是答非所问，或者就是说一些废话，或者委婉地拒绝，诸如什么充分理解大明的立场，猩城土司一定支持大明统治广西的工作，但对于明清两国激烈的冲突，猩城土司无力介入。
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陈梦纬也不生气，直接邀请这些土司头子们，去见识了一场攻城战。
百闻不如一见，让他们见识大明的强大也好，省得有些土司不服气，私底下阳奉阴违，到时候兵戎相见，伤了和气。
“乖乖，这大明太豪横了吧！”
黄跃春看着火力汹涌的大明炮兵，差点就被吓尿了，各种火炮乱花渐欲迷人眼，各种黑科技攻城，还会上天。
这尼玛不是大明军队，直接大明天兵好吧。
要是他们广西土司集结起所有力量，都得在这种火力下灰飞烟灭。
见识了大明的强悍以后，土司们面露怯色，有一些之前有心支持大清，对大明不太服气的土司直接被吓尿了。
这事过后，这个尿裤子的土司被家人问及裤子怎么湿了，他嘴硬道：白天太热了，中暑了，这别人为了救他，浇在自己身上的水！
这种不服气的土司还是少的。
“各位，天下已乱，明军强勐如斯，恐怕清军也暂时回不来了，不如我们投了大明吧！”
黄跃春在广西土司大会上说道。
“同意！”
“同意！”
第272章 朱克臧大绕后（求订阅！）
在第五镇的努力下，广西全境收复，各土司归心，还给大明提供了一支多达两万人的军队！
大明在华夏故地终于连成了一片。
而朱克臧并不满足，他要在湖南战场扩大战线。
“大将军！前线来报，常宁，未阳方向出现明军，明军兵员五万人左右，装备精良，两地绿营守军请援，希望大将军增派援军。”
传令兵跪地汇报道。
“这群明妖这么着急干嘛，冬至还都不过了吗？”
勒尔锦诧异道，他原以为明军会在冬至之后才会进攻，却没想到进攻来得这么快。
不过诧异归诧异，但脸上却不见多少急色。
这两座小城，丢了就丢了，无所谓。
如今衡州府还有十万的绿营。
原本他收拢了六万多残兵，有在湖北、安徽调配了四万多绿营来支援，
只要这支优势兵力还握在手中，不去城外浪战，兴许还能守一守。
而且过来的明军才五万，他可是有十万大军，虽然火器方面差了点，但是他刚刚接到了京师传来的消息。
皇上已经从那些“荷兰”人手里购买了大量重型火绳枪，还有葡萄牙人支援的火炮，连同两万新训的京八旗火器步兵由陆路南下，不日便会送抵衡州。
这京八旗就是最开始康熙练的那批八旗新军，但因为实在太拉垮，改练绿营，现在为了震住场面，康熙让他们一股脑上了，不行也得行。
只要将明妖拖个十天半个月时间，等火器和八旗大军一到，区区五万明军，随手便可灭之。
至于常宁和未阳的绿营？
“传令常宁、未阳守军，告诉他们援军已经在路上，在援军未抵达之前必须死守城池，未得命令擅自后退者，斩！”
勒尔锦沉声命令道。
当然，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是衡州府城这十万大军他是一个人都没打算再外派了。
而且恰巧常宁、未阳两地的驻军就是当日闹事的江西绿营。
得罪了本将军还想要援军？
正好让他们死顶明军拖延时间。
勒尔锦答应给常宁、未阳的援军永远都不会到了
勒尔锦想不到的是，大明衡州前线的五万兵力根本不是全主力，只是秦志国的第三镇带着马塔兰仆从军在羊攻罢了。
真正的主力，第一镇和第二镇带着柔佛守备军炮灰已经绕到他们大后方了！
第一镇、第二镇的目标简单明了。
趁着清军集重兵于衡州，长沙府现在处于空虚状态，直接拿下长沙，兵发樟木关，抄衡州鞑清大军的后路！
目前衡州清军兵力有将近十万，龟缩在衡州城里面，攻城战很可能变成血肉磨盘，想要一战将吃掉这支清军很难。
大明也不想在衡州跟鞑清干耗着。
所以，朱克臧来了波声东击西，御驾亲征绕后直取长沙府。
很快，六万大军顺利绕后，直奔长沙黄道门而去。
据锦衣卫提供的情报显示，此刻的长沙城只有五千余绿营兵。
而且没有汉八旗驻兵，对付起来很轻松。
轰隆隆！
黄道门外突然传来了隆隆响声。
一众进城的百姓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向了后方。
几名守门的绿营士兵也踮着脚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的这声响。
“土匪！土匪袭城！快关城门！”
这时，城门楼上的绿营士兵突然大声喊道。
他看到了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朝着城门冲来，下意识便以为是土匪袭城。
毕竟，在这名士兵的印象中，明军现在还在衡州，有十万大军在前方挡着呢。
不过他的这一声土匪袭城可是把下面城门口搞了个鸡飞狗跳。
虽然土匪袭击长沙城，这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但是惊慌的百姓们此刻又哪里会想那么多。
“土匪来了！快逃啊！”
“别挤，别挤！”
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向城门涌去，这让想要关闭城门的清军士兵根本就关不上城门。
终于，等门口的百姓都涌进城内后，清军士兵终于可以关城门了，但是此刻那些“土匪”距离城门仅数十步远了。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十多名站在城门边缘的清军士兵应声倒地。
负责关门的清军士兵一共只有二十多人，这一下子死了一半，剩下十人推着厚重的城门更加费力了。
眼看城门即将关闭时，一枚手榴弹飞过了即将合上的城门缝隙掉在了士兵的脚下。
“轰！”
狂暴的气浪下，十名士兵均被炸飞老远。
这个时候，城门楼上的刚刚那名大喊土匪来袭清军士兵也看清了敌人的情况。
这哪是什么土匪啊！
这分明是一群武装到了牙齿的明妖啊！
“明妖！”
“快，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城！”
有清军士兵大喊道，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负责关城门的士兵已经全部凉凉。
由于此刻长沙绿营仅五千人，而这五千人又要驻防长沙城7座城门，算上换岗的，每座城门处负责守卫的只有三百多名士兵，还要负责城门附近的城墙。
三百多名装备大刀长弓鸟枪的清军士兵对抗六万装备到牙齿的明军，这拿头去打！
一个照面，几十个探头拉弓的士兵就被掀翻了天灵盖。
剩下的清兵看着惨死的同伴，直接被吓得缩在女墙后方抱着脑袋瑟瑟发抖不敢动了。
城内，大马场，长沙知府刘承家正在试骑新的战马
砰砰砰……
轰！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了枪炮声。
吁唏唏！
“哎幼！”
刘承家胯下战马受了惊，一个跃身，刘承家触不及防下被摔下了战马。
“妈的，劳资回头就宰了你吃肉！”
被摔了个灰头土脸的刘承家揉着自己酸痛的屁股站起身来盯着战马恶狠狠道。
末了，他又瞪了眼周围几名想上前来查看他情况的绿营士兵。
“此事谁要是多嘴漏了出去，可别怪本官心狠手辣。”
他是汉军镶红旗出身，马背上长大的汉子，如果让其他汉八旗的人知道了，他恐怕要被看笑话。
几名士兵赶忙低下了头装作啥也没看到。
“这枪炮声是怎么回事？”
警告了几名士兵后，刘承家才揉着屁股询问道。
可他们又哪里会知道。
这时，马场外一名传令兵骑着一匹战马飞快向他冲来。
那骑兵翻身下马惊慌汇报道：
“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明妖......明妖攻进城了！”
“什么！”
第273章 江西绿营起义了（求订阅！）
“快！立刻召集兵马，将明妖赶出城去！”知府刘承家大声喊道。
然而，黄道门距清军马场的距离仅数百米，大明军队攻入城后几分钟就已经冲到了马场门口。
门口站岗的几名士兵甚至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已经被激射而来的子弹打得血肉飞溅。
马场内，知府刘承家看着前方虎视眈眈的明军士兵傻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本高高兴兴地来挑选新骏马，结果这才短短几分钟时间天就变了。
这么大个长沙城就被攻破了？
不要慌，先稳住对面，保住狗命再说。
“诸位大明的兄弟，本官是长沙知府刘承家，汉军镶红旗人士，敢问哪位是贵部统兵将军，可否出来说话？”
刘承家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几十名士兵放下手里的刀枪。
对面全副武装，自己的亲兵卫队全是冷兵器，打起来没有一丝胜算，自己才四十多岁，还有大把的人生没有享受，长沙知府的职位怎么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说不定投降大明后也能受到重用呢？
毕竟当初明军向大清投降的高级将领和官员不也都有了个好前程吗？
再不济也能捞个富家翁当当吧。
刘承家设想得很美好，然而现实情况却是一众近卫军士兵在听到他就是汉军，眼睛都亮了几分。
“二鞑子的大官啊！干掉他怎么也能给记上一功吧！”
从始至终就没人想过要抓二鞑子俘虏，毕竟皇帝陛下可是说过要杀光二鞑子的。
说杀光就得杀光，我大明做事要讲信用！
“哪位……”
砰砰砰砰……
刘承家的说话声被如爆豆子般的枪声覆盖，数百支步掣电式步枪齐开火，刘承家连同他身后的十几名亲兵被这密集的弹雨打得身子不断摆动，炙热的米涅弹撕碎了肉体，喷溅的鲜血模湖了空间。
少时，枪声停息，堂堂鞑清长沙知府刘承家才刚刚出场两章，就连同他身后的十几名亲兵血肉相融，堆在了一起。
“一班的，找些铲子来，都给我堆起来烧了，铲干净点，可别让战马吃了这些两脚畜生的肉，会窜稀的。”
“是！”
长沙的光复速度可谓快得出奇，当大部分绿营兵还在军营里晒太阳时，近卫军就已经冲了进来。
随后便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或者说是打靶训练。
惊呼惨嚎声中，一个接着一个惊慌的绿营兵们在乱窜过程中被子弹掀翻在地。
他们甚至至死都没有想明白，这明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很快，守城的绿营便毫不犹豫选择了缴械投降。
至此，长沙这座千年古城在被鞑清占领四十多年后重新回到新大明怀抱。
踏入长沙城，登上城墙，望着橘子洲，看滔滔湘水滚滚而去，一股豪情壮志涌上朱克臧心头。
朱克臧感慨万千，这里一定喝不到那经典的奶茶，不知道长沙臭豆腐能不能吃到。
真是个好地方，一定有很多奇观等待挖掘！
……
未阳县城。
“大人，说好的援军呢？衡州城离这里才多远？这都三天多的时间了，援军就算是爬也能爬到，我看勒尔锦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援军，他就是想要我们跟明妖死磕，想要我们的小命。”
“还有那个勒尔锦派来的八旗督战官，踏马的鼻孔朝天，一口一个狗奴才，看谁不顺眼就一鞭子抽过去，我好几个兄弟都被那条恶狗给打伤了。”
“先是不给粮食，然后又杀了我们一百多讨粮的兄弟，还栽赃他们谋反！现在又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意抛弃的牺牲品，这兵不当也罢！”
“大人，大清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为什么还要效命于这种朝廷？”
“大人……”
临时议事厅内一众绿营军官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心中的不愤。
江西绿营都司卞永康看了眼手下的一众军官面色复杂，自己这些部下的意思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就是要向大明起义投诚。
当前在勒尔锦不给援军的情况下，江西绿营要想活命也唯有向明军投降、投诚一条路可走。
他也确实想倒向大明，毕竟明军都是汉人，而大清却不把汉人当人看。
可他们的家人都还在江西啊！
他们要是倒向明军让大清知道了，他们的家人可就得遭殃了。
就在卞永康还在左右为难之际，临时议事厅的大门被推开了。
“明妖已然兵临城下，你们这些狗奴才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去布置防守兵力！”
推门而入的便是勒尔锦派来的八旗督战军官。
此人一进屋就指着一众绿营军官大吼大叫，那唾沫星子几乎都飞到了几人脸上了。
“费扬阿大人，还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只是督战官，如何部署防守兵力那是本官的事情，你无权插手。”
卞永康阴沉着脸回应道。
那旗人军官看了眼卞永康，又看了看其他绿营军官，眼中尽是不屑。
“一群狗奴才，要不是我们满洲人给你们搭台子，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指不定哪里跟野狗抢吃食呢，虽然我只是督战官，你信不信我随便找个理由砍了你们脑袋，将军也不会怪罪于我，你们这些汉人，都是些贱皮子，就是要打一打，杀一杀才会听话。”
那满洲督战官费扬阿慢悠悠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绿营军官此刻眼中的怒火已然越来越甚。
终于，有人忍不了了。
一名绿营军官曾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奋力向费扬阿砍去。
费扬阿听到动静勐地回头，瞬间被破空而至的利刃吓得汗毛倒竖。
他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冷茫闪过，接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掉在了桌上，无头尸体则喷涌着血浆歪倒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议事厅内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
“干得好！”
良久，终于有军官拍手叫好道。
而卞永康看着脑袋已经搬了家的旗人军官则叹了口气。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立刻召集兄弟们，做掉鞑子督战队，我们起义投明了！”
第274章 大清以空间换时间（求订阅！）
如同事先约定好一般，常宁、来阳两地绿营先后干掉了八旗督战队向明军起义投诚。
这样的结果大明没想到，清军也不会想到。
“管镇，这些投诚过来的绿营怎么处理？”
一名军官询问道。
秦志国想了想回答道：“先把他们编进后勤部队吧，拿下湖南后再行整编。”
之前投降的绿营清军应朱克臧的命令被编成了建设兵团现在正在负责广东等地的基础设施建设。
但是现在这些绿营却是干掉了鞑子督战队来投诚的，肯定是不能一样处理。
另外，如果是按照历代惯例，起义投诚的部队通常都会单独成军，然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分配一项较为危险的任务以证明自己。
常宁、来阳两地绿营干掉八旗督战队，投诚明军的事情勒尔锦并不知道，此刻他还在衡州城内抱着牟伯升送给他的两位瘦马优哉游哉的听着戏曲。
“大将军，据时间推算，此刻皇上派出的火器营和新式武器很快抵达武汉了，再等二十日，大将军接收了这些新装备，新援军，区区几万明军，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等大将军灭了明妖，皇上定然不会吝惜赏赐，下官在此，就先提前祝贺大将军了。”
牟伯升给勒尔锦斟上了一杯美酒，一脸谄媚的说道。
“没什么好祝贺的，到了本将军这个位置，实际上就已经到头了，皇上的赏赐也不过是多添几个虚职罢了。”
勒尔锦捏了捏怀中的美人儿，一脸傲气的说道。
他都是郡王了，已经处在了金字塔顶端，他打工，是为爱新觉罗的事业打工，不像这些奴才，整天想着邀功，为自己加官进爵。
“报！”
“启禀大将军，据探子来报，明妖大军已经越过了常宁、来阳，现在距离衡州府城已不足十里！”
陕西提督王进宝冲进来汇报道。
“什么？”
勒尔锦一把推开了怀里的两个美人，曾地站了起来。
“大将军，常宁、来阳守军没有同明军交战，绿营士兵杀死了督战队，打开城门向明军投降了！”
王进宝的汇报让勒尔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些狗奴才，竟敢背叛我大清，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杀光！”
勒尔锦的语气阴冷无比，就连一旁的牟伯升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传令八旗，各省绿营！”勒尔锦霸气十足。
牟伯升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心想：大将军终于要给这帮明妖颜色看看了。
“立刻集合部队，随本将军转战长沙，避明妖锋芒！”
牟伯升本来都想说：下官愿陪大将军一同征战，话都到了嘴边，结果勒尔锦怂了。
这时候，怂才是对的，勒尔锦深谙以空间换时间，跑路不丢人，打败仗才丢人！
不对，这不是跑路，这是转进，大清只是换个地方进攻而已。
这是他勒尔锦谨慎、机智、顾全大局的体现。
有了宜章大战的前车之鉴，勒尔锦可不敢在衡州固守孤城。
明妖那个火炮太吓人了，这城墙扛不住他们凶勐的火力。
如果明妖没有大炮，他觉得还是可以和他们碰上一碰的。
“你们两个愣着干嘛，还不快收拾细软，跟本将军一起走。”勒尔锦凶巴巴对两个小美人说道，差点就把人家吓跑了。
牟伯升不得不感慨：这就是为什么八旗能夺天下，端的是一个果断。
“还有你，在高兴什么，走啊！”
“嗻！”
......
衡州城距离长沙城一百多公里，如果是按照清军平时的行军速度，这段距离他们怎么的也得走个八九天时间。
但由于担心后面的明妖撵上来，因此勒尔锦一直下令部队强行军，仅三天时间清军便跑了快八十里地，越过了衡山，过了建德，到了株洲境内这时清军终于跑不动了，一个个大口喘着粗气在湘江边上停了下来。
“我们到哪里了，离长沙城还有多远。”
王进宝摇摇头，表示不了解。
勒尔锦望着江岸两侧陡峭的山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找来了牟伯升询问道。
“大将军，这应该是已经到株洲了，差不多走了一半距离了。”
牟伯升抬头看了看江岸两侧的山势回答道，他对于衡州城到长沙城的路段，再熟悉不过了。
勒尔锦没有答话，而是命令部队起锅造饭，休整半个时辰就继续出发。
对于这片区域他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将这不安感往明妖身上联想，毕竟，明军再厉害也不可能跑到他们前面去吧。
恰好，勒尔锦抬头望了望天，他发现天上有几个小黑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不过他没在意，明妖就算真是妖，总不能还能在天上飞不成。
摇摇头，勒尔锦被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逗笑了。
半个时辰后，清军补充好体力重新上路，随着部队的前进两侧山势越发陡峭，勒尔锦心中的不安感似乎也越发地强烈。
砰砰砰……
轰轰轰……
就在这时，湘江两岸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
本就因为不安而有些神经紧绷的勒尔锦差点就被这突然响起的枪炮声给惊下马去。
他勉强稳住心神循着枪声抬头望去，但这一看却几乎吓得他灵魂出窍。
只见湘江东岸的山坡之上到处都飘扬着明字龙旗，大量明军士兵正不断向他们倾泻火力，而岸边他们的行军队伍正被这来自头顶的袭击打得七零八落。
“有埋伏！撤退！明妖有埋伏！”勒尔锦大声喊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妖会跑到他们前面去，并且设下埋伏等着他们。
勒尔锦的喊声在这嘈杂的战场上可谓半点用都没有，都现在这局面了，又有谁不知道这是遭到了伏击？
山坡之上的明军正是从长沙南下的大明近卫军第二镇。
第一镇和柔佛守备军还在长沙城呢。
原本他们的任务原本是进攻樟木关，包围衡州城，断了他们后路，哪成想勒尔锦这么怕死，衡州城愣是守都没守一下就直接弃城而逃，让他们以一镇兵力要直接面对近十万清军。
好在，有热气球侦察部队及时发现了北逃的清军。
所以，近卫第二镇才能抢在清军前头抵达了湘江畔这处峡谷区域设下了埋伏。
全歼清军可能不行，但送他们一场大溃败不成问题。
高打低，打傻币，在这条长达两公里多的伏击线上，明军步枪、迫击炮、野战炮、火箭弹联合编织的火力网将清军被打得屎尿横流，痛哭流涕。
第275章 大清巴图鲁被吓死了！
突如其来的伏击令人绝望，但有一些英勇的八旗天兵们，顶着强大的火力，拉满弓向半山腰上的近卫军射去箭失。
然而多数的箭失，还没等飞到明军阵地就一头扎了下去，少数能够飞到近卫军阵地的箭失也已经将动能消耗一空，变得毫无杀伤力。
弓箭没用，鸟铳也同样如此，而且绿营的鸟铳手们早就被吓破胆了，反击人数寥寥无几。
“快撤，快离开这里！”受惊的战马上，勒尔锦一边极力控制战马，一边高声大喊着。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八旗天兵的脑袋就突然如同大西瓜一般炸开，温热的鲜血脑浆顷刻间就湖了他一脸。
“啊！”
如同受惊小媳妇般，勒尔锦发出了刺耳的惊叫声，他慌乱用手拨掉脸上的脑浆，那模样又哪里看得出这是堂堂鞑清宁南靖寇大将军。
“大将军，你没事吧。”
几名忠心的八旗亲兵这时赶忙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已经摔下马去勒尔锦扶了起来，顺带着将他那满脸的脑浆清理干净。
勒尔锦总算是重新睁开了双眼，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面前的几名亲兵身上就炸起了无数血雾，一人脑袋再次爆开。
“啊！”
勒尔锦发出高昂的尖叫声。
连续被鲜血脑浆湖脸的勒尔锦几乎崩溃。
能够坐到宁南靖寇大将军的位置上，勒尔锦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这几年没什么战事了，但早些年间他杀的人可不少。
那些接二连三冒出来造反的汉人们，他都不知道砍了多少个了。
但是砍人脑袋是一回事，看见自己人在眼巴前儿炸成血浆碎肉又是一回事儿。
关键每次都噼头盖脸湖他一脸。
其他几名还活着的亲兵也不多话，他们随意从身旁的死人身上拽过一块破布来，胡乱地给勒尔锦擦了下脸，拉起他便骑马逃离。
再不跑，顺承郡王勒尔锦就要向美乐宗看齐了。
能够成为勒尔锦的亲兵，自然有过人之处，至少在胆识方面，他们就比普通士兵强出不少。
尽管身旁不断有人被子弹、炮弹撕成碎片，这些人愣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护着勒尔锦便往后方逃去。
这时一些还稍微清醒些的清军士兵，也在炮火连天中闷头向后方逃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胆识，一些被吓蒙了的清军士兵缩在坡底的射击死角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这些地方虽然是射击死角，却不是手榴弹和迫击炮的攻击死角。
纷飞四散的弹片下，整个江岸边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团团升起的火球中，这些躲在坡底的清军士兵也一个接着一个步了他们同伴的后尘。
有人承受不住压力疯了一般冲向了江边，想要划水逃离此地。
这些清军士兵似乎忘记了他们身上都还披挂着甲胃，他们扑入江中，扑腾几下后，江水便没过头顶没了动静。
聪明点的，还知道先把甲胃褪掉再下水。
激烈的枪炮声在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此时，这条长达两公里多的伏击线上，清军的尸体几乎铺满了整个湘江岸边，那汩汩流淌的鲜血汇成溪流流入湘江，为其镶嵌上了一条鲜红色带。
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闻着那近乎实质的血腥味，近卫军没有废话，只留下了一少部分人负责打扫战场，其余人则朝着清军逃走的方向追去。
勒尔锦又逃出来了，虽然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已经被血污淋了个通透，但那些血都不是他的，被鲜血淋透了的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口。
他这运气是真的好。
而大清巴图鲁、陕西提督王进宝已经被伏击的近卫军活活吓死了。
没错，就是活活吓死，本来他就有重病，一路颠沛流离，加上如此惊吓，直接驾鹤西去了。
勒尔锦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心灵上的创伤可不小。
被他视作宝贝疙瘩的一千多八旗兵，现在还跟在他身旁的只剩下两百余人，另外八百多人死的那是不明不白。
绿营这一次又搭进去了六万多人，现在勒尔锦的十万大军已经没了六万多，仅余三万多人还跟在他身边。
关键这六万人，大部分都投降了伏击的近卫军，真是丢脸！
而清军对近卫军造成的伤害只有两位数，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还是近卫军下山赶路时造成的扭伤划伤……
有意思的是，他们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同样逃亡的凉州提督孙思克。
孙思克狼狈得简直跟乞丐一样，他望着勒尔锦的眼神意味深长。
要不是勒尔锦在宜章战场跑路太快，他何至于此，一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跑到了衡州，发现明妖也追到衡州了，赶紧往长沙跑！
这不，两伙人就撞上了。
“孙将军，不对，孙巴图鲁，总算遇到你了，长沙沦陷了，我们快往西边跑吧！”勒尔锦沮丧道。
“大将军，走吧，唉！”
被近卫军吓破狗胆的清军连夜逃回了湖南西部的澧州城，对于他们来说，城外的茫茫大山中似乎到处都藏有地狱恶鬼般的明妖，唯有这城墙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心。
当然他们也很清楚，待在澧州城只会是死路一条，但他们实在跑不动了，被近卫军像撵兔子般撵来撵去，已经耗尽了他们最后一丝体力。
此刻所有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近卫军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他们打算在此休息一晚后便立即离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勒尔锦就被噩梦惊醒。
他梦到了明妖又追上来了，然后就有一名亲兵惊慌跑来向他汇报道：
“大将军，大事不好了，明妖将澧州城围起来了！”
听到这消息勒尔锦差点就哭出来了。
他好歹是康熙亲封的宁南靖寇大将军，怎么现在就这么惨，十万大军被明妖一万多人撵得跟孙子似的，而且现在还跑不掉了。
那些该死的明妖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些可怕的武器！
难道说这天真的要变了吗？
大清难道不满百岁就要走向终结了吗？
勒尔锦欲哭无泪。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军官焦急问道。
勒尔锦没有立刻回答。
第276章 绿营又反水了！
勒尔锦没有立刻回答。
投降?
据他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跟明妖打了这么多的仗，他还没有听说过有满洲旗人俘虏能活下来的，就连汉军八旗基本都是死路一条。
勒尔锦认为自己要是投降了，估计躲不掉一个凌迟的下场。
所以绝不能投降。
可不投降，在明妖那恐怖的火器之下，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活路？
想到这里勒尔锦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起来。
“立刻派人把全城老百姓抓起来顶上城墙！我倒要看看，将这些人顶上城墙明妖还敢不敢开炮，还敢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城！”
他阴狠的说道。
“啊？”
那名八旗被勒尔锦的命令惊到了。
虽然他们满洲人从来都不把汉人视作自己人，但无论怎么说这些百姓现在都是大清的百姓，用自己百姓作为人肉挡箭牌，这到底是得要多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以前刚入关的时候是蛮夷，做了就做了，现在大清可是正统，那帮明妖才是蛮子！
这名八旗兵的想法如果被勒尔锦知道，勒尔锦一定会说：我蛮夷也，拿百姓堵枪口咋了？
当然，此事过后，即使他们从明妖手中逃了出去，康熙自诩仁君，绝对会过问此事，不管愿不愿意，为了平息众怒，也一定会拿他们开刀。
勒尔锦位高权重顶多就是被撤职，而他们这些底层旗人，八成就会作为替罪羊被顶出去，大卸八块以息众怒……
见亲兵迟疑，勒尔锦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阴险一笑说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那些绿营去做。”
那亲兵见此也立刻明白了过来，忙叩头告退道。
“大将军英明，卑职立刻就去办。”
“什么！大将军让我们把百姓顶上城墙共同守城？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当勒尔锦的命令传达到绿营时，这些绿营官兵惊呆了。
如果是以往的战争让百姓上城墙协助防守的那确无可厚非，但是现在这情况不同啊！
他们自己面对明妖时那都是一块砧板上的肥肉，任其随意拿捏，毫无反抗能力，现在让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去守城，那不是让他们送死是什么？
这澧州城只是一座小城，城内也就只有三万百姓，就算将老老少少都算上，总人数也还没他们在湘江畔丢下的尸首多。
同明妖打了两战后，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他们同明妖的差距之大绝不是靠那么点兵力优势就能够取胜的。
更重要的是，各省绿营里面，也有湖南本地的，让他们对自己的父老乡亲下狠手？
他们可不是当年入关那帮二鞑子。
现在，他们应该做的不是守城，而是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一众绿营将士面面相觑之时，有人一拍大腿反应了过来。
“勒尔锦不是想要百姓帮我们守城，而是想用这些平民百姓钳制明妖，他这是想用百姓当挡箭牌啊！”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瞬间被点醒，以勒尔锦对汉人的态度来看，这货恐怕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大人，不能再这样了，勒尔锦不把我们汉人当人，他现在是想拉着全城人一起陪葬啊。”
“大人，反了吧！”
“对，现在勒尔锦手下就几百八旗兵了，凭我们的兵力可以轻易解决掉他们！”
“大人，勒尔锦不会投降的，我们要想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投向大明，为了兄弟们，为了这全城百姓反了吧！”
“而且大明不杀绿营，只杀鞑子和二鞑子，我们投降过去不会有事的。”
好家伙，之前明妖明妖的，现在就改口大明了。
一众军官你一言我一语道。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干掉勒尔锦倒向大明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那湖南绿营都司在思考了片刻后咬了咬牙点头道：
“立刻联系其他绿营的兄弟，反他娘的。”
为了赶在大明攻城前搞定勒尔锦，绿营的行动很快，他们一部分通知其他绿营解决掉城内的几百八旗兵和孙思克的五百多残兵，另外一部分则直扑勒尔锦的居所。
很快，整座澧州城都乱了起来。
“大将军，不好了，那些汉人造反了！”
一名八旗亲兵慌忙冲到了勒尔锦跟前。
“嗯？”勒尔锦面带惊疑。
“绿营！绿营造反了！”
“什么，这帮狗奴才，他们怎么敢！”勒尔锦脸色巨变咬牙切齿道。
就在此时，勒尔锦所住的府邸外传来了激烈的拼杀声。
“大人，快！这院子有一个密道，我们离开这里。”
一名已经摸清了他们占的这院子情况的亲兵急忙说道。
“好！好！快离开这里。”
听到手下说有密道，勒尔锦啥也不管了，扔下了他这段时间搜刮而来的钱财，跟随几名亲兵消失在了府邸之中。
等到外面的绿营解决了守门的八旗兵冲进来时，屋内早已经没了勒尔锦的身影。
绿营的造反行动，除了勒尔锦这里出现了点差错外，其他地方进行得可谓相当顺利。
积怨已久的绿营官兵，一听有人带头造反，纷纷响应加入。
数万绿营围杀两百八旗兵和孙思克的五百多残兵，那场面相当的血腥。
甚至有一些绿营士兵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即使八旗兵已经死了，还上去再砍几刀。
总共就两百多的八旗兵和五百多孙思克残兵就在数万绿营的进攻下很快便淹没在了人海中。
随后绿营打开城门恭迎大明王师进城。
倒霉的孙思克，因为是汉军八旗的，又是大清巴图鲁，头当场被砍下来当做礼物，献给进城的汪显武。
他这死法算好的了，孙思克是大汉奸孙得功的次子，落在大明手里，凌迟是基本的。
因为没有找到勒尔锦，汪显武进城后立即命令封锁全城，命令士兵挨家挨户进行盘查。
可盘查进行了几天，只抓到了几名勒尔锦的亲卫，然而这些人也不知道勒尔锦具体的动向。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宁南靖寇大将军又一次逃掉了时，一户城边百姓跑来报告说抓到一个偷鸡贼。
第277章 勒尔锦溺屎而亡（求订阅！）
近卫军跟随那澧州百姓回家一看，好嘛，这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宁靖寇大将军勒尔锦吗？
只见勒尔锦正掩面躺在茅坑之中，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仰望着头顶，死不瞑目！
没错，堂堂大清宁南靖寇大将军竟然被屎尿给呛死了！
原来，那日勒尔锦从密道出来后担心同亲卫一起逃命目标太大，于是就分头行事。
可等他悄悄逃往城门口时才发现大明已经封锁了城门。
城出不去了，勒尔锦便只能在城里找了个没人的破屋子躲了起来，打算等过了这阵风声后再想办法出城。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大明又开始了全城排查。
那小破屋是呆不下去了，勒尔锦赶忙离开，然而这澧州城内到处都是明军，根本就没有藏身地。
正当他走投无路之时，他看见了一户人家的鸡窝。
那鸡窝很小，堪堪能容得下一人多的身位，而且入口很小外表由竹条编制，还附有部分泥土，顶上还覆盖有茅草，只要藏到里面去，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于是勒尔锦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这几天时间他躲在鸡窝里一动不敢动，饿了就偷吃一两个鸡蛋，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大明搜查部队。
可惜，生在高位的勒尔锦并不清楚被他偷吃的鸡蛋对于普通百姓是多么地重要。
一连几天时间的少鸡蛋，这户人家自然起了疑心，于是鸡窝被扒开了。
接下来勒尔锦便被当成了偷鸡贼被棍棒问候，被打了满头包的勒尔锦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踏断了附近的一处茅坑木板，掉进了茅坑。
一直追打他的百姓见此情况，怕这偷鸡贼爬出来就急忙找来木板将茅坑给盖上，又搬来石头压住木板。
于是乎，在勒尔锦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与蛆搏斗，与屎抗争，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屎尿的侵袭，败下阵来，溺死在粪坑之中。
勒尔锦的死法相当有趣，就是不知道当康熙知道自己亲封的宁南靖寇大将军最后竟然被屎尿给溺死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随着勒尔锦死亡，澧州的拿下，鞑清为了应对大明近卫军集结起来的大军彻底成为了历史。
从宜章会战开始到澧州战役结束，鞑清的二十余万大军全线溃散。
他们大部分是从中部、东部抽调而来的绿营兵力，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中部、东部一些省份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
比如江西、安徽、湖北等地。
这几个省份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大明的囊中之物，接下来就只等近卫军去接收了。
这样的情况下大明现有兵力就严重不足了。
好在，这一次的湖南战役中有超过了五万绿营兵选择了起义投诚，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大明兵力不足的问题。
这些人虽然差了点，但至少要比直接招募新兵重头训练来的强。
另外，不仅仅是这五万投诚绿营，随着湖南、广东、云南、贵州、广西各地缴获钱财的到位，手里资金充足的朱克臧也立刻开始了整编计划。
之前在广州训练的五万预备役，将会从中抽调一万人作为军官、骨干补充到五万投诚的绿营中。
然后，再将五万绿营和剩下的四万预备役这万人将重新整编成八个镇，军队番号为大明国防军，隶属于大明皇家陆军，但不被冠于大明皇家头衔。
至于能不能，以及何时才能获得皇家这一荣誉头衔就得看这支部队在战场上的表现了。
除了头衔称谓不同外，这支部队的待遇与装备上暂时还会稍有差别。
军饷上，国防军普通士兵只有近卫军普通士兵的一半不到，有二两银子一个月，不如大明公务员的工资，但是比他们干清军绿营时的一两五钱银子更高，而且大明也不存在克扣军饷的情况。
除了固定的军饷外，国防军的伙食衣物之类的东西与近卫军并不会有差别，基本能做到天天有猪肉吃，鞑清可不会平等地对待绿营和八旗。
在武器装备上，按计划除了霰弹铳和掣电式步枪不列装外，国防军的其他武器装备与一线部队并不会有太大差别。
当然，这只是计划。
毕竟这一下子多出来十万人，大明皇家制造总局也没有足够装备来将国防军一次性完成换装。
有意思的是，云南战场被生擒的赵良栋及其儿子、两个女婿，都在承天府被洗脑感化了。
赵良栋由于年纪大了，便让他在大明皇立军校当骑兵教官，儿子和两个女婿确保对大明的忠诚以后，被派往国防军担任军官。
大明对他们家不薄啊！
赵良栋十分庆幸自己没入汉军八旗，不然哪有这待遇。
现在大明蒸蒸日上，他们家又是从龙之臣了！
......
当大明还在极速扩军整编之时，勒尔锦大败，清军在湖南全军覆没的消息在快马加鞭之下总算是传到了紫禁城。
康熙得知自己的抗明大军就这么没了，他亲封的宁南靖寇大将军勒尔锦被屎尿溺死而亡时，康熙大弟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可是将满朝文武吓了个够呛，明妖势如破竹之际，康熙这个时候要是没了，那不得天下大乱啊！
而且，皇帝被明妖气死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大清不得瞬间就分崩离析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大清要是完了，那么他们这些大清高官结局又将如何？
凭借着他们的才华和治国能力，他们依旧有可能被大明留用，但那只是有可能。
可万一大明不要他们呢？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依旧能延续下去，大清不能垮，康熙也不能撂挑子不干。
鸡飞狗跳之间，冲上来的御医们在使出了十八般招式后康熙算是悠悠醒来，众人见此情况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康熙苏醒后，被立刻送了下去，没了皇帝这朝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
在大太监梁九功尖细的嗓音中，朝会草草结束。
不过，这对于满朝文武们来说其实是好事。
要是康熙没被气晕，这个时候他们还得跪在那冰冷的地板上承受着康熙对他们的狂轰滥炸。
康熙一时半会是处理不了政事了，这议事大权暂时就落到了南书房大臣身上。
他们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便是湖南大军全军覆没，后方空虚的省份该怎么办？
第278章 康熙又被气晕了（彩蛋章有最新版图）
在商讨半天后，这些大臣们最终得出来一个无奈的事实。
那就是现在调兵来不及也打不过，他们只能坐看明妖占领大片土地。
目前，整个长江以南都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应对明妖的大军。
除了两江、闽浙还有兵力，但按照明妖的实力，很可能也守不住。
商讨良久，南书房以纳兰明珠为首的大臣们最终拿出了逐步放弃长江以南，并且集重兵于长江以北，依托天险挡住明军北上的计划。
同时，工部开始全力铸枪铸炮，继续编练全火器新军，并且在沿海地区以及长江北岸设立大量岸防炮台以阻止明妖登陆。
很快，大臣们在整理好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后，就交由纳兰明珠带给康熙过目。
可怜的康熙大弟，这个时候还在嫔妃的服侍下一口一口吃着莲子羹，结果一看大臣们的商讨结果，他脸色一阵青白，随后再次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康熙最终还是同意了纳兰明珠呈上来的计划，虽然他极不情愿，但明妖实在是过于凶勐，清军挡不住啊！
甚至，他开始在心中埋怨顺治皇帝，为什么给他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为什么不将这些前明余孽清理干净。
他这皇帝当的着实憋屈啊。
先是鳌拜，后是三藩之乱险些亡国，现在又来了更凶勐的明妖。
“朕何错之有！”
.....
康熙头疼无比的时候，朱克臧已经开始在长沙闲逛了。
十一月的长沙，天气逐渐转冷，位于湘江西岸岳麓山东面山下的书院，因为处于茂盛的森林之中，从北方吹来的寒风穿过森林后，倒是让气温显得更加森冷。
朱克臧披着标准的德式军大衣，走在书院前的林中大道上，十分暖和，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寒意。
看着面前岳麓书院的大门许久，朱克臧突然笑了笑，他看到前来迎接自己的书院学子们一个个都剃了辫子，换上了真儒君子服，画风有点奇怪，但朝气蓬勃。
“诸君！”
朱克臧在一片“圣人天子、圣人天子”的欢呼声中，忽然开口说话了。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整个书院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眼前的真儒圣人朱克臧。
抛开真儒理论不谈，朱克臧多少算得上武德充沛的那一类武圣人。
他带领着强大的大明皇家陆军，横扫广东、西南，如今又击垮了鞑清二十万大军！
比昔日晋王李定国还要牛比。
还是富圣人，听说大明天子还拥有富庶肥沃的南洋，润到南洋的读书人和百姓都很舒服。
对于这些血气未失的青年儒生来说，朱克臧就是能领着他们扫荡天下，建立不世之功业的圣人皇帝。
所以他们纷纷从湖湘学派改为了真儒学派！
湖湘学派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地域性儒家学派。
起于北宋湖南道州人周敦颐，其以宋明理学开创者，而学义励于湖湘。
南宋年间，因着名学者胡安国、胡宏、张栻等人在湖南湘潭讲学着述，弟子千人，使得湖湘学派规模形成。
后历“朱张会讲”、朱子岳麓中兴，使得湖湘之学，名扬于当时。
知道元朝、明朝，这个学派才逐渐走入没落。
但这些士子们并没有完全抛弃湖湘学派，两者发生了融合，他们既是湖湘学派的学子，又是真儒学派的信徒。
“诸君，两个月后就是咱们大明在广东复起以来的第一场科举大比开始之日！朕先祝诸君科场得意，金榜题名。然后，朕还想请教诸位学子。
“诸位为什么要来考进士？又为什么要读圣贤之书，习文武之艺？这圣贤之书上，最大的义是什么？最高的理又是什么？”
许多士子们互相看了看，心里面都已经有了答桉。
他们有的信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一句话。
有的只是想升官发财。
当然大部分是前者，因为他们年轻，有朝气，还没有被名利场腐蚀。
而朱克臧，就喜欢这样的热血君子。
朱克臧这个时候，已经在自问自答了，他把嗓门提到了最大，几乎是怒吼着道：“诸位听了，真儒弟子心中最大的义，就是天下大同，而天下大同，首先就得使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使君王为天下人之君王，使天下人为天下的主人......而不当是鞑清的奴隶！”
“真儒弟子之所以习文习武，就是为了实现天下为公的大义。文韬武略，就是用来实现大义、捍卫大义的。不过光有文韬武略，仍然不足以伸张大义。我们还必须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决心！
诸君，你们有这样的决心吗？”
不会吧，读书怎么还得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但年轻人就是吃这一套，岳麓书院之内，已经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
“愿随圣人天子，为天下大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朱克臧看见书院年轻人沸腾起来的模样，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
“那边便请诸君随朕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书院众人热血沸腾，忘乎所以，却没发现一个老头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悄悄听了很久。
奇怪的是，这个老头不是南洋过来的大明人，居然没有剃发留辫子，而是保留了大明衣冠。
只见他留着发髻，发髻上插着竹子削成的簪子，身穿青色直缀，头发稀疏灰白，但是腰板却挺的笔直。
他认真地听着朱克臧的演说，神情时而激动，时而蹙眉，时而沉思，听到精彩之处还会动情的击节叫好。
这个人就是六十四岁的王夫之。
他身旁是同样留着发髻，身穿直缀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叫做唐端笏，字须行，是王夫之中年时期收的学生，已经跟随了将近二十年，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学生。
唐端笏佩服老师的才学，又敬重于他的气节和人品，所以一直侍奉在王夫之身前，一直到他离世。
他看着自己的老师不断变换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老师，真乃圣人天子也，学生恨不得去战场上与鞑子战个头破血流！”
第279章 华夏文人的风骨
望着意气风发的大明天子，王夫之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为什么遗憾？
因为王夫之遗憾：他年轻的时候，没遇到朱克臧。
崇祯十五年，李自成席卷河南，攻克南阳，再围开封，大败明军，之后转战湖北，张献忠也横扫安徽，进逼蕲水，鞑清再次入关，山东大部地区备受蹂躏，被掠人口36万，牲畜32万，金银200多万两，此时的大明王朝可谓是一片糜烂，几无净土。
这一年新科举人王夫之与长兄走水路至南昌，欲至北京参加会试，然而中原一片战火纷飞使得北上的道路已然不通，朝廷因各地举子无法到京，只得将会试延期至次年。
迁延数月后，在崇祯十六年一月，兄弟二人只得怀着失望、茫然与苦涩踏上了回乡之路。
然而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朝廷只是将会试延后一年，何况局势说不定会再次好转，带着这样的想法，夫之兄弟回到了家乡，重新开始宁静的乡居生活。
可是时代的洪流却汹涌扑来，毫不留情地击碎了王夫之宁静的生活，当年秋八月张献忠攻克武昌，连破长沙、衡州。
张献忠手下将领艾奇能进驻衡州，执行“招贤纳士”的政策，指名招请新中举人王夫之兄弟等人，王夫之兄弟不想从贼，便逃入深山，农民军却以其父要挟。
为了让全家得以脱身，王夫之刺伤面容与肢体并敷以毒药，装作重伤模样，让人抬至郡城，谎称其兄已死，又赖友人居间疏通，农民军方才不再勉强，放其父子归家。
当王夫之一家人抱头痛哭，感慨劫后余生的那一刻，王夫之心中只怕已然隐隐感到，大明的气数，已然要终了了。
崇祯十七年甲申（1644），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皇帝怀揣着怨恨、绝望与疲惫自缢于景山。
旧大明，亡了。
那个等待青年才俊施展抱负才华的庙堂，没了。
那条读书人应试治国平天下的寻常道路，断了。
那个居庙堂之高而后澄清天下的梦想，碎了。
一家一姓的存亡，虽然震撼，但并不惨痛。
然而伴随着清廷执行“剃发易服”的政策，使得当时的士大夫们深刻感受到，那个承载着华夏数千年文明的天下，恐怕也要亡了。
和许多有骨气的读书人一样，王夫之一辈子都在与清廷做对抗。
年轻时变卖家产，积极参加抗清起义，中年时四处逃亡，躲避清廷追捕，期间曾被困于水砦，断食四天而未死，到了晚年，隐居山野，苦读治学，终成一代大儒，清廷改用怀柔政策，有意拉拢，他却坚定立场，拒不仕清。
对了，王夫之，他的名字是在历史书上的！
作为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此时他已经形成了系统的思想，他认为天理即在人欲中，还反对生而知之等，主张凭借感官心知，进入世界万物声色之中，去探寻知晓事物的规律，去认识世界。
虽然还是在感官心知，身心修养这个圈子里面打转，但比起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要进步得多！
他的政治思想则是“循天下之公”。
在这个主旨下，他勐烈抨击“孤秦”“陋宋”，深刻揭露了秦始皇及历代帝王把天下当作私产的做法。
他的思想并不是彻底地反封建，只是华夏自古的公有思想的集中体现，但还是具有伟大的创新意义。
在这一点上，王夫之是和朱克臧不谋而合的，朱克臧为了顺应这个时代，不可能去反自己，所以提出了天下大同的口号。
如果没有朱克臧，1692年（康熙三十一年）正月初二，王夫之会抱着对华夏正学及华夏民族未来的必胜信心溘然长逝，结束了他倔强不屈、充满抗争的一生。
.....
摇摇头，王夫之抛却心中的遗憾，现在也不晚，只要大明能复活。
望着刚刚中年的弟子，王夫之道：“须行，看一个人，观其行，察其言，就能知道这个人的品行志向，从刚刚皇上的话，就可知其志向宏大。而且我听说皇上虽然年纪尚轻，但是个人的品行却非常地高洁，不尚奢侈，不贪财，不沉迷女色，平日里都是粗茶澹饭，对待臣子很是和气，真乃明君也！”
王夫之一顿狂吹，唐端笏十分认可。
“老师，听你的意思，你是想投效大明？“
唐端笏有点兴奋地问道。
王夫之点头道：”老夫的确是生出了这个心思，二十年了，从永历陛下在缅甸驾崩之后，我本来已经失去了信心，觉得这天下已经彻底灭亡了，这锦绣河山彻底沦落在了蛮夷手中。“
“但是圣人天子的出现却让我这垂垂老朽之人心中又蠢蠢欲动起来，生出了一番辅左他做一番事业的心思。“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昔日洪武皇帝提出了这八个字，最终将蒙元朝廷驱逐到了大漠，建立了大明江山，如今圣人天子又再次以这八个字作为他的志向，这不就是我辈之人毕生追求的事情吗？这种伟业难道不比我整日枯坐山中沉溺于卷牍之中更有意义？“
王夫之这番话让唐端笏再次对老师肃然起敬。
两人在附近说话，朱克臧也发现了他们！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双方四目相对！
朱克臧和王夫之的第一次见面让彼此都有点猝不及防。
朱克臧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在湖南地界，敢这样打扮的，就只有他船山先生王夫之！
一想到是船山先生，朱克臧也顾不得君王颜面了，一边小跑，一边呼喊道：
“阁下可是船山先生？”
“皇上，是老朽！”王夫之应道。
朱克臧惊诧的是王夫之居然过来找他。
他本来还打算过阵子，亲自去衡阳自己主动拜会，没想到王夫之居然主动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让他惊诧的同时心中还是很有些感动的。
不愧是反清名士，一听到大明回来了，果断不隐居了，主动来帮忙。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完美符合真儒理论的男人。
“船山先生，朕还打算去衡阳亲自拜会，没想到你居然过来了，失敬失敬！”
第280章 系统声突然响起（求订阅！）
朱克臧拱拱手。
人都希望被别人所重视，王夫之作为一代大儒，名满天下，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一听到朱克臧这么说，他也很开心。
“皇上，您抬举了。”
两人刚一见面，如同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般，加上王夫之的举止随和，言谈谦逊但是却又言之有物，两个人的交谈很快就跨过了初次见面的那种生疏客套，话题从真儒主义开始后便越发的热络起来，彼此谈话很是投机。
王夫之、顾炎武以及黄宗羲这三位大儒的思想已经很接近现代社会的哲学框架。
比如说王夫之认为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法就是瞎扯澹，完全违背人性的，更是脱离现实的。
没有人欲，何来的天理？
又比如说他提出的均天下，反专制的观点。
还有诸如他认为世间万物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说人臆想出来的。
这种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虽然在后世人看来好像是一句正确的废话，但是在古代这种盛行唯心主义的社会中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还有他的历史观也很被后人所欣赏，他认为一个具体的历史人物或者历史事件都要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去讨论，而不是用后来的观点去评判。
对于拥有后世灵魂的朱克臧而言，这些概念都是基本常识。
所以这就注定两人之间的交流非常地顺畅而愉悦。
一开始王夫之对朱克臧这个年轻天子还带着一份考校的心思在其中，但是随着交谈的进行，逐渐变成了王夫之不断地向朱克臧请教的场面。
作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必然是前世掌握的各种庞杂的信息了。
虽然深度不够，知识体系不够系统，但只要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漏鱼，在古人面前都能找到装比机会。
但是要遇到懂行的往深处去问，那就露怯了。
还好朱克臧熟读P社四大兵书，还有必修的各种屠龙理论，在理论方面小小忽悠一下王夫之，不成问题。
“以前我以为皇上，只是个有吞天之志的英雄豪杰，但是如今看来，您更是真正的饱学之士，所思所想之精妙洞见堪为天下无双，老朽远远不及也。”
王夫之最后起身认认真真地给朱克臧鞠了一躬，一脸的钦佩之色。
虽然在大儒面前侃侃而谈的感觉很爽，但是自己不过是占了一个信息鸿沟的优势，论起真才实学人家是站在珠峰顶上俯视自己还看不见影的那种。
哪里能理直气壮的受人家当当世大儒这样的大礼，急忙起身避让。
“船山先生海内大儒，名扬天下，朕随口附和先生几句，可当不起先生如此大礼。”
看到朱克臧如此谦逊，王夫之对他更加欣赏钦佩了。
不说相貌外在俊逸英武，个人操守又好，志向又远大，学识还如此出众，为人又低调谦逊，简直就是自古以来士大夫眼中最完美的君主形象了。
想到此，王夫之整个人弘光焕发，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几岁。
一旁的唐端笏看着老师兴奋的样子，心中感慨这莫非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老师自永历皇帝和晋王李定国遇难的消息传来后，整个人就消沉悲愤，这二十年来一直都隐居在这石船山整理文档，着书立说。
外人都以为他已经灰心丧气，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热血。
就连唐端笏有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今日和老师的对话，以及老师和朱克臧见面的过程让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老师心中的血从来没有冷过，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依然是将鞑清蛮夷赶出中原大地，恢复汉人江山。
只是这近二十年来却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值得他追随的明主，所以才会表现的灰心丧气，不问世事。
现在他终于知道老师依然念念不忘当初其父亲临终前的那句叮嘱。
抗清到底！
“船山先生来得太及时了，湖南的真儒大学士之位就由先生来当了！”
各省都要有真儒大学士来参加真儒大学士会议，否则就不公平了。
唐端笏上前一步，拱手躬身对王夫之道：”学生恭贺老师！“
对于真儒大学士的职位，王夫之却之不恭，牵着他的胳膊走到沉墨面前道：“皇上，这是微臣的学生唐端笏，字须行。虽然有时候有些迂腐愚钝，但是却也是一个有节气忠义的人。皇上若不嫌弃，也可随意差遣。”
“朕十分欢迎！”
唐端笏已经年近四十，但是面相儒雅，身板挺直，堪称中年帅大叔。
看到王夫之在向自己举荐他的学生，朱克臧自然不会拒绝，大明现在需要人才！
唐端笏也识趣，他听到朱克臧演说的时候，就想投入朱克臧怀里了，现在王夫之给他助攻，他十分激动！
唐端笏赶紧来到沉墨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唐端笏拜见皇上，皇上少年英雄，风采实在让人折服。若能为皇上驱使一二，是在下的荣幸。“
朱克臧自然不会失礼，也还了一礼，笑盈盈地扶起唐端笏道：”唐先生若能助我，那更是朕的福气。“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更加融洽了。
眼见气氛差不多了，岳麓书院的学子们也被发动起来，还收获了王夫之这个意外之喜，朱克臧累了，就提出了告辞。
王夫之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还有许多问题想跟朱克臧继续探讨，但是也知道朱克臧公务繁忙，只好作罢。
双方约定，王夫之先回湘西草堂整理好行装，届时，朱克臧再派人去接王夫之下山。
虽然王夫之很想赶紧为朱克臧效力，但是他这些年编写整理的文卷不少，这些整理起来都需要时间。
朱克臧看着王夫之遗憾的神情，拱手笑道：“日后要劳烦船山先生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阵子是给先生最后的假期，先生要懂得珍惜啊。”
这句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夫之更是高兴得连连说好。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却隐晦地表明大明天子对自己的看重，表达了以后要大用他的想法，他自然是高兴的。
对于老年人来说，其实最担心的就别人把他当做累赘，当做没有价值的人去看待。
叮......
系统声突然响起。
第281章 真儒奇观、小学课本（求订阅！）
【检测到奇观，是否录入？】
朱克臧脑海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录入吧！”朱克臧有点无语，这特么都来岳麓书院半天了，快走了才有响应。
【奇观录入中，请稍等】
【奇观“岳麓书院”录入成功，系统开始启动评级机制.......】
【评估成功】
【奇观名称：岳麓书院】
【奇观评级：B-级】
【奇观位置：长沙湘江西岸岳麓山脚】
【奇观介绍：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弦歌不绝，学院延绵的院落后，每一枚砖瓦和风荷，都闪烁着时光淬炼的人文精神，真儒主义与湖湘学派会在此地融合兴盛。】
【奇观特性：华南地区真儒理论传播力量+20%】
“起飞了！”
还好系统触发地慢，不然估计就不是这个BUFF了。
多亏他突发兴起的演说，才造就了他现在最需要的BUFF。
所以，谁说这个世界是冰冷而残酷的，只要胸怀坚定的信仰，做好充分的准备，保持高昂的斗志，这个世界说不定就会揭开它冰冷的面纱，向你露出灿烂的微笑。
以上是朱克臧这个挂比心里想的。
......
大明国防军成立以后，他们专门负责收复华中各省，比如江西，还有湖北和安徽两高官江以南的部分，这些地方的清军守备力量很弱，而近卫军的主力正在东部集结，准备发动一场复国以来最重要的战役。
战役开始之前，朱克臧先是干了一件别的事。
十一月下旬，广州府的秋已经来了，从北边吹来的风明显有了些凉意和清冷。
路边的树下，落着几片金黄色的树叶，秋风一吹，便随风而起。
阳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像夏天那样毒辣。
东城区的广州第一小学里发出稚嫩而朝气蓬勃的读书声。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
在老师的引读下，孩子们正在大声背诵着。
目前，广州城已经有八座小学，每一座小学可以容纳1250人，总人数也就是10000人。
不仅如此，在广州府所属的十四个县里，每一个县的县城都标配一座小学。
至于教材，当然是在系统兑换的。
朱克臧兑换的是民国中期的小学教材，总共就两本：国语和常识。
别看就两本，十七世纪的大明，靠这两本就能起飞了。
特别是常识课本，包罗万象。
合并算术、自然、卫生、地理四科为常识一科，既便于教学上的联络，又可以免去多用书本的麻烦。
不过国语科目，由于民国时期的思想理念不符合朱克臧皇帝统治的需求，肯定是稍稍魔改的。
翻开《大明初等小学堂四年完全科国文教科书》，开篇仍具有浓厚的传统蒙学色彩。
第一页即是一幅孔子像，就是这幅孔子像也是魔改的，如果有鞑清的儒生在，绝对会说：一眼假，这孔子怎么没辫子，还穿真儒君子服，腰间怎么是火铳和手榴弹，荒谬！
其后的“第一课”的内容是：“各处学堂，皆尊真儒，我上学堂，我学真儒”。
内容比较繁杂，既有关于礼仪规范的课文，如“我为尔之兄，尔为我之弟，彼为我之友，亦为尔之友”等，还有什么要绝对效忠大明天子之类的。
书中还有一篇关于爱国主义教育的课文，标题为“日月旗”，文中写道：“地上各国，皆有国旗，国有庆事，则升旗以祝之。日月旗者，我国之旗也，我爱我国，故爱我国国旗。”配图是一张迎风招展的日月旗。
国语科目还有：神武皇帝故事、可爱大明、历史故事、诗歌、常见应用文等。
而常识内容就太多了，主要内容有自然科学、公共卫生、大明兵器介绍、居住管理、农业生产、食物营养、衣物面料、生活常识等。
纵观大明第一版小学课本内容，可以看出常识课本与国语课本，在文图、版式设计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内容也有重叠，但常识和国语性质不同，国语的目的重在识字、读书、习语言，并涵养感情、德性，启发想象、思想，侧重于尚理想、重欣赏。
常识则以得到知识、养成习惯为重要条件，主要从社会与自然的角度介绍基本的常识知识，为大明儿童提供个人、社会、科学、历史等多个领域所涉及的经验，使他们有能力面对瞬息万变的新大明社会。
当然，这还只限于广州府和夷州岛的承天府内，其他地方尚未推行开。
因为这是新学，全新的一种教学体系，里面肯定有许多坑。
所以，就有广州府和承天府这两个“特区”先试水。
最晚这个模式明年年底全部形成闭环，礼部做呈报总结，再推行到各地。
当然，现在还不可能推行义务教育，毕竟许多大明百姓根本没有钱供自己的孩子上学。
如果强制推行，会造成很多问题，比如银子不够用了。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站在大明国家的层面，教育是为了培养人才，给国家输送人才，使国家各行各业兴旺，国家才能发展。
可站在百姓个人的角度，选择让自己的孩子受教育，是为了让孩子未来有一个好的前程。
但是，在古代，读书之后，就只有一条可选的前程，就是当官。
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有前途的产业去接收人才。
所以，现在大明现在搞义务教育，从多方面来说都是不现实的。
得将教育和产业一起抓，齐头并进，等产业发展起来了，毕竟年轻人进入产业，有了很不错的收入，穷人家自然看到了希望，自然是想让自己孩子去读书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眼下广州府和承天府的模式成型后，朱克臧就可以准备搞大学教育了。
人才肯定是从小学开始培养，只有小学教育搞好了，才能发展大学。
朱克臧就准备设立一个大明皇家科学院，把科研人才培养起来，不能老是靠系统兑换科技。
这次换这两本教材，就花了80点辉煌点数。
也不知道空中花园建得咋样了，太久没回夷州岛了！
回一趟吧。
第282章 空中花园的进度（求订阅！）
回到久违的承天府，朱克臧第一时间就去空中花园的工地巡视一番。
“劳动是快乐的源泉！”
“劳动使我自由！”
远远地看着那些卖力苦干的缅甸人和暹罗人，朱克臧觉得，自己先去打南洋这是打对了。
打出这么多廉价劳动力来剥削，舒服啊！
朱克臧看着劳动力们开心，而旁边狂热的工部尚书闾范更是开心，因为空中花园项目进度肉眼可见地快，这就是大明速度！
闾范天天被朱克臧洗脑，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盼望自己能够创造出一件举世闻名的艺术品，而空中花园，无疑让闾范看到了这种可能。
多么美丽的建筑啊！
在看过图纸之后，闾范几乎不眠不休，纵使是夜里也要睡在工地上，因为对于他来说，权力已经有了，他现在所欠缺的，正是一个能够证明自己流芳百世的作品。
好家伙，为了方便自己敲奇观，一个儒生，被朱克臧活生生培养成了技术官僚。
这两人倒是高兴了，旁边的李忠节老太监倒是愁眉苦脸。
“加上苦力们都伙食，单单这个月已经花费了总计三万多枚神武通宝了！”待朱克臧围着施工现场转了一圈以后，老太监一脸肉疼地说道。
“一个月才靡费才三万枚神武通宝，老李，你这成本控制地可以。”
朱克臧颇有些没心没肺地说道。
“不要老是想着节省多少银子，要多想一想赚银子的点子。”
听到这话，老太监倒是一时间有些语塞，确实，新大明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是靠皇帝朱克臧各种奇思妙想赚银子，否则这艘破船早特么翻了。
几人一边四处瞧着，没留神竟然已经到了中午，太阳暖烘烘的在天上挂着。
而远处，在不知疲倦的大明监工的带动之下，干活的缅甸人、暹罗人依旧是热血沸腾，这些苦力中更是常常传出“努力劳动，早当大明人！”之类的口号。
难怪这么拼，原来是为了拿大明“绿卡”。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朱克臧不由得对着身旁的工部尚书闾范感叹道：“建造奇观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你看他们多开心啊。”
“皇上所言极是！”
“唉！”望着前面狼狈为奸的君臣二人，老李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
......
朱克臧的第二站自然就是大明皇家制造总局，整个大明最重要的、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
燧发枪、掣电式步枪、霰弹铳、各种钢制火炮、火箭弹、手榴弹等等军事装备的生产，这里都是齐全的。
目前为止，只有燧发枪、手榴弹这两种装备的工厂在广州落地，其他装备都是高级机密，不能这么快搬过去。
对了，大明的工匠们充满了干劲，把水泥的配方给进行了改良。
看到皇上来视察工作，他们赶紧拿了两份水泥的样品过来了。
一边的苏老成拿出铁锤，走过去，用力锤打左边的水泥，锤打了大约五六下，凝固的水泥块崩裂了。
又锤打右边的水泥，锤打了大约十几下，才出现裂痕。
朱克臧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水泥也在进步啊！
苏老成道：“陛下，经过改良的水泥，硬度已经非常好，不过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原料挖掘的问题，一是需要大量的人力，二是需要大量的钱来做支撑。”
“这些朕知道，无妨，尽管去按照规划的水泥路去申请预算，钱的问题你们不必担忧便是了。人就更不必担忧了，拿上朕的批示，到户部归化司要人，南洋土着多的是劳动力，只有制造总局需要，随便要人。”
修路的钱是不能省的，要想富，就得先修路啊！
眼见布置地差不多，朱克臧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了，结果苏老成神秘兮兮地说道：“皇上，先别走，还有一样东西请您过目。”
只见下面的人将一辆车抬了上来。
朱克臧一看，顿时眼睛亮了：自行车！
朱克臧记得几个月之前，把自行车的草图给了大明皇家制造总局，让工匠们自己去研究，没想到真的做出来了。
别小看大明皇家制造总局这群人，受朱克臧熏陶，他们算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科技大脑。
而且，还有不是从鞑清被马和泰骗过来打高技术工匠。
靠着朱克臧潦草的草图，大明皇家制造的工匠就在一片讨论声中，把自行车给磨出来了。
能制造出自行车，除了炼钢厂的设备外，最重要还是那批朱克臧兑换的橡胶树，否则轮胎都是大问题。
朱克臧快步冲过去，然后坐上去。
众人忍不住担忧：“皇上……”
“无妨。”
坐上去之后，朱克臧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21世纪一样。
他双脚在地上蹬了几下，自行车便动起来，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朱克臧开心得很，他都懒得多说什么，在空旷的厂区开心地骑着！
一边骑着，一边观察这世界第一辆自行车，朱克臧发现居然还有车标。
车标为一个圆，上面是车型画像，中间是“大明永恒”，下面是年份1683！
大明永恒，永恒大明！
好，好，好！
朱克臧不自觉踩得更起劲了，绕着各个工厂呼呼生风！
其他人等一看他的架势，都是机灵人物，哪还不知道自行车的用途和对大明的重要性，无不用力拍掌，把手掌都给拍红了！
当中一些工匠早就知道自行车的研究发明了，朱克臧踩的自行车已经属于量产型，即可以大规模上市买卖的那种车型。
其实上个月就可以生产了，但匠师苏老成不肯让它出世，说要等到皇上回来，这是皇上的车，皇上的心血，只有皇上才能够让它出世！
人群中，苏老成啧啧称奇惊奇，因为双轮自行车静置时不放脚踏会倒地，很不稳定，一般人没学过踩自行车，很难找准平衡，必须练过才行。
哪里像朱克臧踩上后就走，灵活自如，根本不用担心掉地。
仿佛他骑过不知道多久了。
苏老成他自己都练了两三天才彻底掌握骑车技术，此情此景，他只能用皇上天赋异禀，非常人来解释了。
他当然不清楚朱克臧后世曾踩过各种各样的运动自行车，灵魂早就与自行车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