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吕布崛起于青兖之间(二)
但观看其他各州的主掌权力者,本应首选的二袁兄弟袁绍和袁术,在联军伐董之时,便被陈宫首先放弃掉。
河东郡太守王邑是袁阀门人,不是一方独立之主,徐州牧陶谦垂垂老矣,其二子又都是不成才之人,淮阳牧刘繇目光短浅,不是可以辅佐的英主。
原荊州牧平南将军现襄阳王刘虞本来是一个良选,可其子刘和才智平平,荊州之地又是世家豪族横行之处,何时才能有自己大展身手出人头地之日?
于是陈宫来到兖州境内,想再次考察′大汉楷模’袁绍一番,结果又令他大失所望。
且不说他没有看重袁绍的为人行事,就说袁绍麾下己有许攸、田丰、郭图、逄纪四大谋士辅佐,且都信任有加。
要是陈宫能够破除自己的心中执愿,前去投奔袁绍,不如前去投靠在最有前途的刘政麾下为一员文臣?
正当陈宫犹豫不决束手无策之时,从长安城败走无路可去的吕布进入陈宫的视线,并且未曾谋面便心生好感。
即便吕布有诛杀义父丁原和董卓带来的恶誉,还有“三姓家奴”的称呼,以及由此带来的极大影响,和世人对吕布的泼囗谩骂。
可吕布和司徒王允力灭欺君妄上的国贼董卓之功,却是占据世间大义,无人敢以此事反抗吕布。
任由他人怎么唾骂诋毁,也抹灭不下吕布的功绩,这也使得忠君思想极重的陈宫对吕布极有好感。
陈宫便决定拜访一下吕布,试探一下此人的真实性情,再决定是否要投靠于吕布麾下效力,正所谓“君择臣矣,臣亦择君。”
当他看到吕布在帐门前迎接时,陈宫更为感动不已,毕竟吕布此时是大汉温候奋武将军假节仪同三司,地位卓著位高权重。
陈宫则是颖川名士,说到底还是白衣之身,吕布此举对陈宫来说,可谓是礼节隆重相待甚厚。
二人在大帐分宾主坐定,吕布是位武人,性情爽直干脆,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双方客套几句后,他便开囗询问陈宫的具体来意。
吕布如此行事倒无疑中符合陈宫的办事习惯,他对吕布更是增添几分好感,也对自己前来拜访吕布之行充满期待。
他调整脸色极其端庄的询问吕布:“温侯兵败长安城,可曾想好今后去何处安身落脚?不知温侯将来是想依附于人,还是另有打算,可曾有过自立之心矣?”
面对陈宫开门见山的锋利问话,而且是最为要命的三连问,吕布出人意料的没有生气发火,而是惊诧的望着陈宫漠然不语。
许久之后,吕布才微一皱眉,沉吟半响之后开口回答:“不瞒先生说,布性情刚强好胜,不想屈居于人之下,也无人敢让某奉他为主公。”
“无论世人如何议论我吕布,布都自问行事无愧于心,一向以恩怨分明行走于世。我斩杀丁原时,故有贪恋权财之贪念,可也有不忿丁原薄待于我的缘故。”
吕布提起与丁原反目成仇的往事,仍然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太大的过错,甚至还有些怨恨丁原苛待自己的意思。
“想我当初是塞外异族众口尊崇的堂堂飞将军,在边关斩杀多少异族胡虏的首级,若放在齐王刘政麾下,早已和张辽等人一样成为一军之主。”
“可丁原百般打压于我,让我担任并州刺史府主薄文职,岂不是轻视薄待与某。对于斩杀国贼董卓此人,某也实话实说,并非外界所传是为了贪栈女色,陈君可相信某之言否?”
陈宫惊讶的“啊”了一声,对于吕布如此坦诚的谈话有些吃惊不已,世人都说吕布无情无义,为了利益出手斩杀自己的义父丁原投奔董卓。
谁能料想到他们父子俩早已结怨多时,吕布动手弑杀义父,其中还有不少外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吕布见陈宫一副惊诧至极的神情,却不像某些人一听到自己说起丁原的不是,立刻厉言驳斥自己无情无义,还诽谤死去的义父,实属不孝之徒。
他便忍不住痛诉己见:“王司徒出示圣旨让我斩杀国贼董卓,我又对董卓任命某为贴身护卫之举颇有不满,便遵诏动手,也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义诛杀董卓?”
“反正谁让我不痛快,谁不是真心对待我,我便以武力斩杀掉他,无论事关什么世俗规矩和国家大义,我也坦承自己是个好色之徒,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是一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吕布说到激愤之处,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口反问陈宫:“先生恐怕要不耻布的为人,想要怒言训斥某是无情无义好色无度之人吧?或者破口大骂拂袖而去吧?”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陈宫的脸上没有任何怒色,还是和之前一样淡漠平静,端起案几上的茶盅缓饮几口后,才平静无波的询问吕布的未来去向。
“这么说温候有意想要自立一方,不愿意屈服于人之下做个寻常将领?”,当他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恭敬的施礼毛遂自荐:“宫不才愿意辅佐温候,不知温侯可有意招揽宫于帐下否?”
吕布惊诧的望着陈宫,满脸都是诧异和不解之色,沉闷许久之后才大声予以回应:“好,先生快言快语,正合吾意,布便纳先生于帐下为军师将军,为布出谋划策。”
“”布在此郑重起誓,若有朝一日先生不愿追随吕布,可自行离去,布决不会暗下杀手危害先生。若布有违此誓言,死后必堕入十八层地狱,世世不得超生矣。”
吕布此言一出,彻底震慑住陈宫,他满脸感激的凝视着吕布,瞪大着双眼一脸诧异之色,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世人口中极为不耻的“三姓家奴”吕布。
沉寂许久之后,陈宫郑重地拜伏于地认吕布为主公,发誓一辈子追随着吕布,荣辱于共誓死不叛。
吕布也高兴地扶起陈宫,主臣二人相视一下忍不住齐声欢颜大笑,从此奠定了二人步入东汉末年取一碗羹的坚实基础。
陈宫吸取自己的智迟教训,预先制定好今后的行动计策,首先建议吕布进入陈留郡境内,向陈留郡太守张邈商谈借取粮草辎重。
张邈兄弟俩原本就对吕布抱有极大的恶感,怎会真心实意的轻易借给吕布粮草,兄弟俩暗中一商议,决定施行明面迷惑吕布,暗中予以偷袭狙击之策。
首先张邈让吏员押运粮草至吕布营寨中,还叙说了不少阿谀奉承之词,尽显张邈对吕布的尊重及敬畏之情。
夜间张超亲帅陈留三千郡兵偷袭吕布的大营,杀进营寨后,才知晓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大营。
正在他惊慌失措下令全军撤退之时,吕布亲率二千并州狼骑出现在大营北门口。
吕布执戟策马一个带头冲锋,便将心高气盛而武力不足的张超生擒活捉。
这时其他三个营门口也出现并州狼骑的部队,魏续、宋宪、郝萌等将领各执武器,率领部队喝令陈留郡兵们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自方主将一个照面便被吕布生擒活捉,且并州狼骑人多将广,又从四个方向包围了自方部队,陈留郡兵将士再无斗志,一个个主动缴械投降。
张邈一夜担心受怕不敢休息,天明之后便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自己的亲弟弟张超连同三千郡兵被吕布所部俘虏了。
陈宫代表吕布向张邈提出吕布的条件,想要张超及郡兵们的性命,必须再交纳出一千石粮草和若干辎重。
还要向长安朝廷举荐吕布为东郡太守,并要求张邈亲笔写下道歉文书交于吕布,祈求吕布原谅他们张氏兄弟俩。
张邈一则是那三千陈留郡兵部队中有不少陈留郡世家豪强子弟,一旦吕布伤害了这些人的性命,他张邈别想再坐稳郡太守的职位。
二则他也不舍得让自己的弟弟张超受到吕布的折磨,若一旦有所闪失,还不够他张邈后悔余生啊,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吕布提出的所有条件。
陈宫押解粮草辎重回到吕布的大营,营内正热火朝天招募精壮流民,正好充当运送粮草辎重的辅兵使用。
等到张邈和张超兄弟俩见面之后,张邈顿时大吃一惊,张超怎么只带回来一千多名身穿内衣的陈留郡兵,其他人和武器盔甲及少部分战马都去哪儿啦?
张超哭丧着脸向哥哥张邈哭诉着:“兄长,都是小弟无能误军啊!那吕布挑拣出贫寒子弟且没成家之人参加他的步兵部队,并许以高额薪水,还将盔甲武器等据为己有。”
张邈直气得火冒三丈,想再起兵攻打吕布时,陈留郡各县都贴出张邈的亲笔道歉文书,还有吕布下令陈留郡各县恭敬让开道路,主动出粮草辎重犒劳吕布的部队。
否则大汉奋武将军温候兼东郡太守吕布会以各县令违逆张邈之令,出兵计伐其不恭者。
张邈闻听此事后气恨填膺,又无处发泄怒火,而且吕布的并州狼骑战斗力极强,他又不敢独自率郡兵部队追赶。
这种奇耻大辱刺激的张邈心头发闷,通红着脸庞憋了许久,才勉强压抑住心头怒火,只好置之罔闻不了了之。
他暗中却咬牙切齿的怒骂吕布,从此与吕布结下深仇大怨,发誓有朝一日必报此奇耻大辱。
第77章吕布崛起于青兖之间(三)
吕布在陈留郡得了大便宜,得了几百匹战马和武装三千士兵的武器盔甲,还有不少的粮草辎重,自然不愿意和张邈兄弟俩死磕到底。
于是按照陈宫的原先谋划,不等长安朝廷如何处置张邈举荐吕布为东郡太守之事,自己便率领部队先去东郡治所濮阳县城走马上任去了。
此时的田光因暗中谋划斩杀关羽和张飞时,让他唯一的儿子田成被张飞用长枪刺死,心中即惶恐不安,又心疼儿子的死亡,一直耿耿于怀。
得到刘备确实死亡的消息之后,他才稍微提振些精神,又想起‘道君的忠告’,一心一意寻思着怎么将自己一生中仅有的唯一大尅星吕布杀死?
只是吕布在大汉朝廷威名赫赫又位高权重,让田光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让他心中又气又急又无法喧嚷与別人知道。
如此重重压力之下,让田光的性情大变,时常无故对田府家兵家将暴打,甚至将他们无故赐死。
对待濮阳县治下的民众也变得苛刻起来,随意增加地租和赋税,渐渐地丧失了军心和民心,变成军民们口中的“田扒皮”东郡长史。
陈宫首先派造魏续和侯成带人假扮商人混入濮阳县城,蜇伏起来当作夺城内应,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濮阳县城。
之后吕布等人才大张旗鼓的前来濮阳县城上任东郡太守,田光有了上次轻取刘关张三人性命的成功先例,自然想照葫芦画瓢,再现上次的辉煌战绩。
可惜这次他不光遇上东汉末年极有名气的谋士陈宫陈公台,还有一向爱搞些暗杀小动作的佼佼者李肃,再加上吕布和麾下八大将领及并州狼骑精锐部队从旁协助。
田光不仅败得一塌涂地,还搭上了自己和不少亲信心腹的性命,让吕布顺利的占据濮阳县城,掌控了整个县城的军事和政务。
可当吕布以温侯奋武将军兼东郡太守的名义向治下各县征缴赋税时,遭到了东郡下属十四个县令们的一致反对。
他们都一向自立惯了,都想当本县的太上皇,谁愿意听从吕布的调遣和束缚,皆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吕布一反之前狂燥好斗的常态,只是稳定濮阳县治下的民生经济,又进行编练原濮阳县郡兵,进行整治田光以前的苛捐杂税。
吕布忙得一塌糊涂的同时,也收获到不少的军民拥护之心,和濮阳县内的世家豪族们的满腔不满,甚至是痛恶欲绝。
正当东郡治下十四位县令以为吕布软弱可欺,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而变的得意洋洋,又开始他们独裁的太上皇生活时。
吕布突然下令麾下众将分头行动,将濮阳县城四周的几个县城一举攻破,二话不说将县令及追随他的世家豪强们一举斩杀。
拥立对待吕布有好感的世家子弟担任此县的县令,负责治理该县的政务俗情,由并州狼骑部队负责该县的军事驻防。
之后又收编各县的原郡兵加入辅兵部队,很快扩军至六千步兵和七干并州狼骑,震慑的剩余各县令自动向吕布请降,交出该县的军事政务,听从吕布的调遣。
吕布狂喜之下,没有听从陈宫的建议,在这几个县内驻扎新郡兵,而是允许各县令仍然自己治理该县。
这不是吕布开始自高自大且独裁霸道,而是出于逼不得已,他要尽快收拢机动部队,与已从青州边界回军的袁绍军展开争斗兖州之战。
袁绍此时已拥有山阳郡、济北国、东平国、任城国共二十三个较大的县城,又有刘泰赠送的原兖州刺史刘岱的精锐郡兵相助。
而吕布只有东郡治下十五个县城,而且大多是小县,还是刚刚武力收复过来的势力,虽部下有精锐之师并州狼骑相助,双方还是有极大的胜负之分。
无论是吕布的声望名气,还是人品信誉,都不如曾经的′大汉青年楷模’袁绍,且吕布还身负“三姓家奴”的称号。
两军刚对峙在东郡境外不久,东郡治下各县令联合世家豪强纷纷倒戈相向,吕布无奈只好退守濮阳县城,据坚城困守与袁绍一决高下。
吕布纵使再勇猛无敌也难以战胜,更无力回天,单挑斗将袁绍也不再遵守汉时的规矩,让颜良、文丑、高览三人一拥而上。
而其他袁军将领则与吕布的八健将单挑打斗,双方将领互有胜负战伤,最后只能取消单挑斗将。
陈宫在濮阳县城头看到己军无战胜的可能性,便下令鸣锣收兵回城。
陈宫向犹自气愤不已的吕布谏言道:“主公不必如此气恼,袁本初身为四世三公袁阀的佼佼者,能打破单挑斗将的规矩下令三将群战主公,充分向世人显示出他畏惧主公之意。”
“再则主公此番败于袁绍也在情理之中,东郡之地是主公新得之地,还没站稳脚跟,袁绍便挥军来袭,足见袁绍军中也有智谋之士相助。”
看到吕布的脸色稍霁,陈宫又说出自己的心中担忧:“主公,只是我军不能久呆在此城中束手待毙,一旦张邈兄弟俩知晓主公被困于此城,必率军前来围攻,到那时才是主公走投无路之时。”
既然能看透当前局势,陈宫自有应对之策:“主公,我等不如退出濮阳县城东去,到兖州边界占领袁绍的郡县立足,到那时可以和程昱及陶谦结盟,共同对抗袁绍。”
“这样我军便可以据有一块进可攻退有援的缓冲之地。想那程陶二人本着敌人的对手便是自方盟友的惯例,一定会与我军结盟共敌袁绍。”
吕布如今已对陈宫极为信任,便听从陈宫的建议,在次日黎明时打开濮阳县东城门突围。
负责把守东城门的是袁军将领蒋奇和军师将军郭图,只有几千战斗力不甚佳的郡兵和少许骑兵。
看到吕布军万余步骑人多势众,二人哪里敢率兵上前拦截,只得令人飞报于袁绍得知。
袁绍闻听后也不愿意和吕布结成死敌,毕竟吕布有勇冠三军之勇力,又有精锐部队并州狼骑相助。
这六千骑兵都是当初与塞外异族争斗多年的精兵强将,纵使战胜吕布,自方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根本不利于袁绍的长久谋划及利益。
袁绍便下令不要率军追赶,让吕布自行离开兖州境内,自己则进入濮阳县城,接受东郡世家豪强们的忠心奉迎。
濮阳县城的田氏家兵及一些得罪过东郡世家豪强的郡兵们,害怕以后受到疯狂的报复,便携家带户追随着吕布军而去。
也有一些贫困人家的精壮们,在这些天的短暂相处之下,特别尊崇吕布军的护民政策,纷纷自愿加入到吕布的辅兵部队。
他们的加入不仅带走了濮阳县城内的不少粮草辎重,还将满县城的大型牲畜全部带走,使得吕布军的行军速度极快。
这样快速的行军,更让袁绍和谋士们忌惮不已,下令各郡县不得沿途骚扰吕布军,尽快将这个瘟神部队礼送出境。
吕布军虽经过这些时日的交战,实力不降反升,除了拥有六千余名精锐之师并州狼骑之外,还有五千余人的步兵部队,以及三千名略具战斗力的辅兵部队,将士家眷军属二千余人。
可令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吕布军未走出兖州境内,来到泰山郡治所奉高县城时,突然向附近郡县发动突然袭击,并很快占据泰山郡治下十二个县城。
并与东北方向的青州程昱势力,以及徐州牧陶谦结成三方联盟,共同虎视眈眈的盯着兖州牧袁绍,大有三方结盟一齐瓜分兖州之势。
这次袁绍不敢再次出兵攻打吕布了,此时他和当初的吕布差不多处境,地盘都打下来了各郡县主掌者也大多愿意听从袁绍的军令。
可他们却仍然是执行各郡县自行治理各自的军情政务,袁绍没有完全掌控住兖州全境,境内还处于管理松懈状态。
吕布也不敢和袁绍公开决战,听从陈宫的建议,派遣手下将领率军进驻泰山郡治下各县城,将驻守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吕布施展铁血镇压手段,斩杀一些不甘心交出权力的县令,还抄没了几家不开眼的世家豪强,牢牢的将泰山郡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几乎与此同时之间,袁绍听从谋士们的建议,先派兵攻打下不服从自己命令的济阴郡治所定陶县城,斩杀掉敢于反抗他的原郡守和属官们。
然后迅速攻打还没反应过来的济阴郡治下其他十个小县城,不由分说将这些县的县令全部斩首并杀死其家眷亲人,还将牵连进去的几家世家豪强抄家灭族。
如此血淋淋的疯狂镇压,终于使兖州治下各郡县世家豪强们人人自危。
有不少血性世家豪强子弟联合与袁绍不睦的郡县掌权者,举起反袁大旗反抗袁绍的血腥镇守,结果都无一例外战败被杀,甚至连累家族被抄家灭族。
袁绍施行的血雨腥风政策,一直延伸到初平四年的年底,终于将兖州各郡县主权者和世家豪强们震慑住,一个个派人主动向袁绍示好,自愿归附在袁绍麾下。
首先陈留郡太守张邈和其弟原广陵郡太守张超公开向袁绍臣服,并当场拜认袁绍为主公,成为和袁绍荣辱与共的家臣将领。
然后是济阳郡和东平国等各郡国主权者纷纷臣服,让袁绍除了泰山郡之外,完全统一了兖州一地,成为名符其实的兖州牧。
第78章刘政应诏勤王之并州行(一)
袁绍一统兖州之后,拥有济阴郡、山阳郡和任城、东平、济北三国,其下有四十九县,人口二十多万。
武有颜良文丑高览韩猛四员大将,文有田丰许攸郭图逄纪辛评辛毗等著名文士相辅佐。
很快成为继刘政、刘虞、刘焉、袁术之后的第五位强大势力,雄踞与兖州之地。
东窥青州与徐州,南临袁术,西接黄忠等幽州军,北与河内及冀州隔河相望。
初平四年下半年刘政辖治各州郡没有发生多大的战争,都是埋首发展各自辖区内的民生。
而在长安城内已占住脚跟的李傕郭汜等人,却正在自相残杀。
李傕和郭氾两个人的交情甚厚,看到樊稠和张济的势力日益增大,已经有了和李郭二人分庭抗争的实力,李郭二人便心生忌惮,在长安城李府设下鸿门宴招待樊张二将。
樊稠和张济对此事浑不在意,欣然带着亲卫们前来赴宴,只有张济的侄子张绣有些不放心,率领着三千西凉飞熊军在长安城外等候叔父回转弘农城。
宴至半途,李傕和郭汜果然翻脸相向,喝令刀斧手上前一阵乱砍,将猝不及防的樊稠当场砍成肉泥。
由于张绣陈兵于长安城外,弘农郡又驻有几万精锐西凉铁骑和步兵,而张济早已饮下李郭二人为他备下的毒酒。
李郭二人便以樊稠欲图谋反被诛杀为由,与赴宴众将领无关,任由张济在亲卫们护卫下离开长安城。
当天晚上张济毒发身亡,临死之前叮嘱张绣接掌军中大权,照顾好他的美艳续妻邹氏。
还遗命张绣即日起与幽州军将领赵云联系,借助齐王的威名震慑李郭二人,劝说张绣以后最好投靠齐王刘政。
张绣年青气盛,又早早获得北地枪王的称呼,自然不甘心屈居与人后,虽然当场答应下来,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愿意。
得到张济死亡的消息之后,李傕和郭氾二将立刻率领大军围攻弘农城,理由说来极为可笑,有人出面首告张济与樊稠同谋造反。
张绣的武艺不错,但缺少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手下众将领也只有胡车儿一人可用,还是个以蛮力称雄的蛮壮之人。
一时之间弘农城防竟然险些失守,张绣虽亲临前线亲自出战,侥幸稳住城防前线,但李郭联军人多势众,弘农城防己是岌岌可危。
张济的遗孀邹氏出言提醒张绣,应该按照张济的临终遗言去向赵云求援。
张绣在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派遣胡车儿乘夜色昏沉杀出重围,前去小平津渡囗向守将赵云求援。
一天之后,赵云率领忠义营骑兵和万余步兵前来增援,并且在夜间偷营奇袭李郭二将的大营,李郭二人在措手不及之下,被杀得大溃而逃。
赵云率领将士们追杀一阵后,才率领将士们来到弘农城下,与张绣叙说昔日师门旧情,言语之间对大师兄极为尊敬。
张绣经过此役后也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昔日的野心贪念一扫而空,又感念赵云亲身来援之恩,便心甘情愿表示愿意投奔齐王刘政的麾下为将领。
李郭二人败回长安老实了一阵子,嚣张跋扈的气焰一时大为消减,不敢再擅自去攻打张绣和赵云。
他们也不理会赵云率军逐步侵占河东郡白波贼的势力,只忙乎着吞并樊稠的麾下兵马,以图自己更加壮大。
在此期间二人的部下因为争夺各自的利益,经常发生群起斗殴,也间接地影响到二人的关系,昔日情同手足的同袍之情也逐渐变得冷漠起来,最终变得互生猜忌。
同年十月中旬,李傕在府中设宴款待郭汜,郭氾回府之后腹痛如绞,误以为李傕想谋害自己,便用粪汁灌腹呕吐法除之,后果然大为好转。
自此以后郭汜再也不相信李傕,也不再赴李傕的邀约之宴,对李傕起了警惕防备之心。
十一月中,李傕在府中遭到黑衣刺客的袭击,由于他久醉之中反应缓慢,被来人刺中腹部,好在他穿着一袭皮甲,才侥幸逃过一劫,受了些许轻伤。
黑衣刺客也被闻讯赶来的李府护卫刺伤胳膊,仓惶逃走之时,不慎丢失一块美王银佩,后来有亲卫认出此佩是李汜的随身佩戴之物。
李傕虽然有些不相信郭氾会出此昏招,心中却暗自惊疑不定,后来也不再提起此事,可心中也对郭氾有了戒备之意。
几乎与此同时,青州北海国相孔融上书朝廷,自愿进入长安为官,希望能够教授小皇帝读书。
由于他是孔子的十二世孙,李郭二人不便从中作梗,索性让傀儡小皇帝成全了孔融所请。
孔融有些奇葩的请求,是听人说李郭二人欺凌小皇帝,他才自请为帝师,接到诏书之后,他便在猛将武安国等人护卫之下欣然上任。
同时他向朝廷举荐青州名士东阿人程昱程仲德为青州牧,幽州人氏刘源刘子庆为北海国相,名士王修为青州齐郡太守,廖化为东莱郡太守。
徐州牧镇东将军陶谦也来凑热闹,上表举荐温候奋武将军吕布为泰山郡兼琅琊郡太守一职。
泰山郡隶属于兖州牧治下,琅琊郡隶属于徐州牧治下,李郭二人可不能如此任命吕布,否则还不得让满朝权贵笑话死。
李郭二人经过商议,同时也为了安抚飞将军吕布,希望他不要再进京找自己的麻烦,便让傀儡小皇帝封赏吕布为温候征东将军,兼任泰山郡和琅琊郡二郡太守。
初平五年春,关中遭遇到旱灾,之后便是蝗灾爆发,长安城外的春播小麦刚出苗不久,便被蝗虫啃噬的干干净净,长安居民大多食不饱腹。
后来蝗灾越发严重起来,而主掌朝廷大权的李郭二人仍然还是暴征滥收,不给长安士民留一丝活路。
李郭二人还以大灾之年钱粮空缺为由,故意减少皇宫大内中的供奉,致使宫中太监和宫女饿死者很多,连傀儡小皇帝也饿得哇哇大哭。
皇太后爱子心切,亲自出面向李傕求取钱粮,险些被李傕欺辱,并口出妄言调戏皇太后,甚至出言亵渎皇太后。
说什么若不是我出面推举你子登基为帝,你至今不过是一个死去候爷的小妾,让你陪我睡觉是看得起你。
后来此言传扬开来,彻底击怒了帝师孔融,他向皇太后和小皇帝敬献一计。
便是私下写诏书,秘招齐王刘政,襄阳王刘虞,蜀中王刘彰,淮阳牧刘繇进京勤王,铲除李郭二奸贼以正朝纲。
再秘密之事也经不住有心人算计,携带密诏勤王的秘使刚出长安城,便有一只猛禽飞鹰从长安城某处腾空而起,目标直指幽州齐王府。
齐王刘政接到飞鹰传书后,立刻做好勤王的准备,等秘使到达幽州宣诏后,便举起讨伐叛逆的勤王大旗。
并向并州刺史部各郡县送达自己将奉诏进京勤王,会出兵雁门郡,经晋阳郡,过上党郡至河内郡,渡过渭水入长安城讨伐对君王不恭的李傕和郭汜等众奸贼。
初平五年春末夏初,齐王刘政奉诏勤王来到晋阳城外,却只见城门紧闭,隐约听到城内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由于这是自举起勤王大旗之后进入并州刺史部境内,罕见的遭遇到吃了闭门羹,刘政和其麾下将领都十分气愤,尤其是久不上阵的许诸叫嚣着要攻打晋阳城。
虽说自方是奉诏进京勤王,已是占据了大义,应该不会有人蠢到故意与自己为敌,但刘政依然害怕城内有埋伏,引诱自方上当,便制止住狂怒的许诸,派遣斥候进入城内察看具体情况。
不久之后斥候前来禀报:“启禀齐王殿下,城内有两大势力正在拚命厮杀,靠近城池北面之军已是岌岌可危,请齐王殿下予以定夺。”
刘政此时身边只有典韦、晏明、许诸、刘念、刘宁等大小将领,麾下也只有万余步骑。
这是他和沮授等人经过缜密谋划后的结果,毕竟当时刘政是仓促出兵,若人马太多会招人耳目,引起别人有目的地非言非语。
以后会逐步增援人手,这样即堵住别人非议,也可顺势占据并州全境,完成对黑山军的全面围剿,也可顺势解决掉南附许久且野心勃勃的南匈奴。
刘政决定不管城内双方为何争斗不休,现在主要是先打开城门,让自方军队进城,再凭借齐王的名义处理此事。
由于双方只顾及自相拚死厮杀,而且北面一方已陷入颓势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北面城门驻守,幽州军将士很顺利的打开北城门。
可能是这些双方争斗来得太过于突然,参与大战的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对于幽州军部队进入晋阳城竟然毫不在意。
典韦和晏明率领着亲卫军熊骑营将士保护着刘政的安全,刘宁和许诸等将领则率领着幽并铁骑排成阵列,一步步逼进争斗不休的两支队伍。
那北面部队的将领看见自方人马后方出现大批部队,心中大为吃惊,连忙派人前来询问是何方人马?怎么突然之间来到晋阳城?
许诸久未上阵厮杀见猎心喜,大声叫嚷着:“我们是齐王奉诏进京勤王的部队,你们是什么人?敢放肆到不来参拜勤王的齐王殿下,是不是想附从李郭叛逆啊?”
看到对方使者惊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着不知晓如何回答,刘宁忙出面制止住好战的许诸,温声询问对方的来历。
第79章刘政奉诏勤王之并州行(二)
原来自袁绍在兖州境内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兖州牧,势力稳居在大汉天下第五的位置。
晋阳郡中的世家名门高氏族长高干,本是袁绍的嫡亲外甥,听说舅父东山再起雄踞兖州后,便欲拿下晋阳郡声援袁绍军。
他还想着若能顺势夺下并州全境依附袁绍,岂不是令舅父更加另眼相看,将来封侯拜相岂不水到渠成?
可高干只是晋阳郡都尉,手中虽掌控着大部分军权,却不是全部拥有郡内的部队,想一举拿下晋阳郡自立,必须铲除现任晋阳郡太守郭援和其麾下势力。
郭援虽不是晋阳郡本地人氏,但名声威望一直不错,其也出身于世家豪族郭氏一脉,光上任时便带来家兵家将数百人。
还将家眷一齐迁来晋阳郡,大有在此立下郭氏旁支家族之意。
其子郭淮虽年少未及冠,却是文武兼备之人,武艺和军事才能都极为不错,是个全方位发展的极佳人才。
他不仅在晋阳城内结识下不少文人儒者和武将,还设法收服了晋阳城中的′大侠’豪客,在晋阳城内广布眼线。
郭援即有在晋阳郡立旁支家族之意,自然也收伏下军中不少将士之心,自身的势力也极为不浅。
高干想名正言顺夺下晋阳城,也着实有些不容易,他便设下鸿门宴准备狙杀郭援,断其郭氏首领夺取晋阳郡的掌控大权。
郭淮从朋友处听闻到蛛丝马迹,回到家后劝说郭援不要参加高府盛宴,以防高干对父亲不利。
由于郭淮只是道听途说,缺少强有力的证据,郭援根本就不相信一向和自己和睦相处的高干会对自己心生恶意,甚至想要斩杀自己。
他还毫不在乎的断然拒绝儿子的建议:“高氏是并州名门望族,其外公家又是四世三公的袁阀,高干如何会行此宵小之事?”
“他若要去投靠其舅父袁绍,也在情理之中,又岂会对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心起歹意?”
郭援还语重心长的告诫儿子:“淮儿以后要少结交那些市井游侠儿,那里面能行正事讲正义之人微乎其微。当逐渐与其淡漠关系,直至分道扬镳。”
郭淮见父亲不听劝阻执意要去赴宴,便退而求次,要求郭援贴身穿上一件软内甲护体,方才让父亲出门赴宴。
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便召集郭府几十名家丁和郭援的亲卫们在高府门外等候,后来见天色渐晚,郭援仍然未见出高府,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郭淮又叫来郭援的心属属吏和几十名不当值的郡兵,耐心在高府门外耐心等候,还让人提醒郭氏将领和家兵头目们,必须手不离刃且耐心等待郭氏父子的命令。
一直快到晚上八九点钟时,高府内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且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响彻满晋阳城。
郭淮心知有异,立刻率领人手向高府内冲去,高府家兵立刻上前阻拦,且囗中脏言污语羞辱郭淮等人。
郭淮心忧自己的父亲生命安危,哪里肯与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人纠缠不休,立即拔出武器杀进高府,敢予以拦阻者一律杀无赦。
正在双方激烈对战之时,郭援一身血迹斑斑的仗剑杀出高府,神色间有些萎靡不振,且脸色稍显苍白,一看便知晓郭援必受了轻伤。
郭援随行的亲卫们也死伤惨重,但无一人缴械投降或者中途反水,而是保护着郭援匆匆逃命,间或之中还传来亡命断后亲卫发出的临终惨嚎声。
郭淮十分欣喜的叫了一声:“父亲”,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忙伸手搀扶住摇摇欲坠的郭援。
郭援有些内疚的望了儿子一眼,缓缓的低声说道:“淮儿对不起,为父没有想到高干奸贼会如此阴险狡诈且毒辣无比,没有听从你的劝阻,才自惹此祸灾矣,悔甚,恨甚”
郭援话未说完便昏迷过去,郭淮手疾眼快一把搀扶住父亲,避免掉郭援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危险。
他急忙令手下郡兵送郭援进郡守府内急救,自己挥舞着长刀策马杀向已峰涌而出的高氏族兵。
那高氏一族在晋阳城中立足数十年,根基深厚且广有人脉,如何是郭家父子刚迁来的外乡人可比、较的?
郭淮虽然有后续的家兵家将增援,郡府内忠于郭援的郡兵也来支援,却仍然不是高氏族兵的对手,双方的势力悬殊有点儿太大。
正在郭淮等人岌岌可危之时,那高干自恃自己武艺高强,手执长枪策马冲进战场,正好遇到郭淮,双方便单挑打斗在一起。
郭淮一见到伤父仇人高干,登时眼冒仇恨的怒火之光,大刀抡起照着高干搂头就剁,高干连忙摆枪相迎,二人在马背上亡命搏斗起来。
两个人交战数个回合之后,郭淮乘着高干招架不及露出破绽之时,一刀砍在他的后脊背上,鲜血当时便哗哗地顺着高干的身上流淌下来。
高干禁不住大声惨叫起来,策马退入高家的族兵队伍之中,再也不敢出来和郭淮单打独斗。
高氏族兵失去了将主的统一指挥,立刻变得混乱不堪,才使得郭淮一行人坚持到刘政等人进入晋阳城。
许诸和刘宁一听到对面的兵马是袁绍的亲外甥高干,便迅速的让开道路,让郭淮的人马退到后面休整。
他们二人率领着三千猛虎营将士和二千忠勇营将士冲向高干率领的将士,也不与高干通话讲叙交手的原因,便接替郭淮与对手打斗起来。
两支队伍一交上手,便成为幽并铁骑对高干一伙的屠杀,那高氏族兵和忠于高氏的郡兵们虽勇猛好斗,但毕竟不是前线精英部队。
也就属于普通大汉郡兵部队,与大汉天下闻名遐迩的幽并铁骑相比,无疑于战五渣与猛将相斗,自是立刻败下阵来。
好在都是高氏家族的死忠,没有逞现出大溃逃的恶劣现象,但也已是步步后退不止,就差一根稻草压上去,便能压死一头健壮的骆驼一样,出现一触即溃的逃亡。
高干在后阵一看势头不对,便率领着残兵败将打开南城门撒退便跑,临行时还没忘记安排人通知高氏族人快快逃走,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许诸和刘宁率兵追杀一阵后,便返回城池关上南城门,维持着城中的秩序,静待刘政的具体安排。
很快刘政的军令传了过来,下令不许难为高氏族人,让他们带着家眷速速离开晋阳城,至于钱财细软物品不许携带。
高干在城外忐忑不安的等候许久,才看到高氏一族的老幼妇孺和男丁们哭丧着脸走出晋阳城,一点儿随身物品都没有。
高干虽心中有些不甘和怨恨,却仍然感念齐王刘政的宽宏大度,便带着高氏一族投奔舅父袁绍。
至于他们一行人的途中用度,高氏和袁氏姻亲可谓遍天下,这一点钱财还为难不住高干。
刘政在麾下兵将护卫下进入晋阳城内,这时城中的骚乱已逐渐安定下来,乘乱抢劫的地痞流氓均被幽州军将士抓捕问罪。
罪行特别严重之人当场斩杀示众,罪行轻微者也没有轻易放过他们,都押入大牢内待择日判决。
郭援此时己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听到郡中的医匠告知已无法救治自己,郭援禁不住一阵心酸,却没有怪罪医匠,让下人恭送出府。
他又呆呆的愣怔一会儿,便镇定心神叫匆匆赶过来的郭淮去请齐王刘政,准备留下些临终遗言,让刘政予以照顾郭淮一二。
当刘政匆匆赶到晋阳郡府后衙,看见郭援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白纸,人却极为清醒,还知道抢先向自己问好叙谈。
刘政惊诧地询问其后的郭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令人前来为你父亲医治病情呢?反而着急慌乱的把自己叫过来叙话。
郭淮勉强忍耐着悲痛回应道:“启禀齐王殿下,刚才已传来医匠诊治,他说病情太过于深重,已无治愈的可能,父亲不想临终前再受伤痛,便放医匠回家去了。”
刘政长长叹息一阵后,对身边亲卫吩咐道:“快去叫军医过来为郭太守医治。”
他转首对郭淮解释一下:“这种刀枪带来的外伤应该不太难治,怎么能轻易放弃医冶呢?待军医赶过来再定决断吧。”
当军医将郭援的外衣脱下仔细察其伤势时,发现伤口并不太深,甚至没有伤害到骨头,也没有划开胸腹。
只是伤口太过于长一些,不容易自动愈合,再加上天气越发炎热,伤口十有八九会感染化脓。
这样以来不仅会伤及到病患的性命,也会给患者带来极大的痛苦,若依照汉时的医疗条件,除非遇到华佗或张机等名医,郭援也就只能等待死亡慢慢来临。
现在有了刘政带来的刘氏医学,幽州境内的医匠大多也能医治此等病情,尤其是军医们特别擅长医治这种刀枪外伤。
军医先给郭援喝下华佗和刘政合作秘制的′麻沸散’,然后进行医用消毒,又用酒精冲刷所有伤囗,最后有条不紊的用针线缝合伤囗。
医治过程中郭援一直沉睡不醒,没有发生郭淮一直担忧的父亲会痛醒过来,胡乱抓挠的意外情况。
第80章刘政奉诏勤王之并州行(三)
等到晚上时分,郭援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如纸,人也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变得有精神许多,脸色也变得有些红润。
刘政也长长的舒了口气,暗自感叹郭援的身体十分健壮,恢复的很快,否则自己还要为他测血型,找合适之人为他输血治疗。
只是害怕郭援的血型是那种稀有的血型,自己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检测无误,一旦有所闪失,岂不是里外不落人待见吗?
一直呆呆地望着军医动手医治,且沉醉于其中的郭淮这才回过神来,向一脸迷茫的父亲解说军医治疗的过程,还再次向刘政置以感激之情。
郭援听后正要向刘政道谢,刘政却微微一笑摆手说道:“贤父子不必道谢,这仅仅是一小技矣。我幽州医学院早已将这等医术普及下去,只是未来得及普及到大汉全境。”
“才致使那名医匠不懂得医治,贤父子不必再为难他,此事不是他故意为之。说句实在话,若没有本王将此医术推广开来,恐怕世上只有张机张仲景和华佗华元化等区区几人能医治此伤矣。”
郭援父子二人听后更是感动不已,从刘政的一言一行中,便能看出此人的德操品行,居功而不自傲,还怜悯此前的医匠,特意向他们解释其中的缘故,刘政此人其心大善矣。
郭援思及昨晚赴宴时,高干曾经讲过地那些拥护袁绍登基为帝的话语,虽然有些叛逆不道,却正说出当下汉室衰弱群雄四起的大乱局。
汉献帝刘协先被董卓欺凌妄上,后又被李郭二贼乱军用箭射死,李傕和郭汜竟然敢妄立一刘氏宗室幼童为大汉天子,如此下去天下必将大乱将至矣。
这齐王刘政身兼数职,属地现已包括原塞外草原及高句丽三韩等地,又拥有幽冀二州,如今又将半个并州收归于此人。
看样子南匈奴部落也将难以逃出他的铁血征伐,以后说不定能够登上皇位,现在乘齐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投靠此人,一来能掩人耳目,二来为郭氏一族谋一条绝佳后路。
想到此处郭援便朝着儿子说道:“淮儿,你去大堂将为父的官印青绶及凭证拿来,为父有要事相办。”
郭淮的心思透彻,听完父亲的话中意思,已是明了他的心意,便不再多加过问,径自去取回印绶凭证。
不久之后便取回诸物,交到父亲大人的手中,然后知趣的走到一旁,静待父亲作出如何选择?
郭援勉强支撑起身子,恭敬的向刘政恭躬身下拜道谢:“齐王殿下,援如今已是身受重伤,郡都尉高干叛逃无踪,郡中诸事无人予以料理,特请齐王殿下代劳郡务,使郡民安生度日。”
郭援说完恭敬向刘政奉上印绶,等待着刘政的决断,心中却在暗中谋划着,若刘政真的收回印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刘政微微一笑拒绝接受印绶:“郭君何必自谦,郡中事务本王可以代劳,不过郡太守之位,还是郭君担任为佳。”
郭援听到刘政如此看重自己,便拉着儿子郭淮向刘政跪伏于地,郑重的行礼:“援携子郭淮拜见主公,援与子淮日后必效忠主公,誓死不渝。若有违逆,天诛地灭。”
刘政伸手扶起二人,高兴得哈哈大笑,还抚掌夸赞二人:“政今日能得到贤父子忠心相投,并州之境无忧矣。”
之后几天里,刘政一直留在晋阳郡府衙,一边照料郭援的伤势,一边等候郭淮、晏明、刘宁的消息,晋阳城的防守已由许诸等人代为接管。
郭援父子俩新投刘政立功甚切,郭淮自荐要去说服晋阳郡治下各县令前来投靠刘政,刘政害怕有人谋害郭淮,特令晏明和刘宁率兵将予以保护其人身安全。
忽听得亲卫进来稟报:“启禀齐王殿下,今有郝昭率二千陷阵菅将士,阎志率三千幽并铁骑来到晋阳城北门外,请求齐王颁令进城。”
刘政闻听来了五千将士增援,心中大为欣喜,亲自出城迎接二将进城,这时郭淮三人也传来消息,晋阳郡治下各县都自愿奉齐王刘政为主,听从齐王的统一安排。
双喜临门更让刘政大为高兴,传令设宴款待各位将领,数日后他留下郝昭为晋阳郡都尉,调三千幽并铁骑为其部下精兵。
又特令郝昭编练三千晋阳郡兵,闲时征剿晋阳一郡治下的山中贼寇,防范黑山军和南匈奴的侵袭。
现在并州及周边地区大都有小型战争,战败后的小股残兵败将都转行做了匪寇,编练郡兵一可剿灭匪寇,二来整肃地方,压制晋阳郡治下的世家豪族私有势力。
刘政又下令让郭淮进入幽州武学院进修,还因功封赏郭淮为军中司马一职,待毕业后再进入军中任职,郭援见刘政如此重视自己的儿子,禁不住喜极而泣。
之后刘政便告别郭援、郝昭等人,打着奉诏进京勤王的旗号,带着兵将向上党郡进发。
上党郡太守张扬如今比较烦恼不已,前些日子张扬的昔日好友吕布准备投靠他。
不料想在孟津渡口和小平津渡口遭到河内郡太守郭嘉部下的拦截,使得吕布只好前往兖州东郡处发展势力。
张扬派人去质问郭嘉等人,谁知道对方竟然一致异口同声答曰:“奉令行事”,郭嘉已是河内郡最高长官,他又会奉谁的命令行事,分明是故意推脱而已。
他心中生气便怒斥河内即来使几句,没想到竟然触怒郭嘉,下令赵云和魏延率领着精锐人马,陈兵于河内郡和上党郡边界处。
做出一副河内郡幽州军会随时攻打强攻上党郡的态势,令张扬打又不是,不打也不成,一直在左右为难。
张扬正想着事情,忽有军中将领前来禀报:“张太守,北门晋阳郡方向来了万余名汉军打扮的部队,打着奉诏进京勤王的旗号,还有齐王刘的大纛。”
张扬听说此事后,心中暗自寻思,齐王刘政是真心进京勤王,还是来图谋自己的上党郡,亦或是想夺下整个并州全境,和冀州一样纳入到齐王的麾下。
他急忙赶到郡城北城门,看到北面果真有万余人马,骑兵和步兵参半,为首将领的大纛上还真的是齐王的名号。
张扬急忙下令打开城门,率领着麾下部队出城与刘政一唔,想通过言谈勾通察看刘政的具体来意。
两军刚刚相对稳住阵脚,还没等张扬来得及开口,上党郡都尉悍将杨丑便在军中一名司马郝山的撺掇下,无令纵马挺枪冲出上党郡阵列,高声向对面幽州军叫阵单挑斗将。
张扬在军阵中暗骂杨丑太过于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等自己下达军令,便敢出阵斗将,简直是秃子打伞一一一一无法无天,待战后自己再好好修理他一顿。
杨丑的嚣张叫阵,惹恼了猛虎营主将许诸,向刘政请示后,策马抡刀冲向两阵中间的杨丑。
两人一交上手,杨丑便后悔不已,这对方将领也太猛了吧!不光马快刀疾,还身有巨大的膂力,自己接下他第一刀,便被震得双臂酥麻无力。
二人战未及五合,许诸便一刀将惧怕无力的杨丑劈落马下,长刀又猛的平平一挥,便将浑身血迹斑斑且神魂未定的杨丑割掉头颅,死尸倒于地面上。
他正待回阵请功,不想张扬阵中惹怒一员猛将,不向张扬请示,便策马挺枪冲出战阵来战许诸。
此人正是从黑山军新近投诚到张扬麾下为将的眭固,他一则是新投张扬立功甚切,二则是想替自己多年的好友杨丑报仇雪耻,才无令飞马而出独斗虎痴许诸。
可惜眭固是勇气可佳,待好友如兄弟,却没有上好的战斗力,与许诸马打回旋斗在一起后,不及五招又被许诸斩于马下,成了许诸功劳簿上的另一道功绩罢了。
张扬被吓得心惊胆寒,连忙率军退回上党郡城予以固守,经过一夜左思右想后才下定决心,率领着部下将士去兖州泰山郡投奔昔日好友吕布吕奉先。
张扬逃亡途中,被一直对他不满的军中司马郝山率领叛兵斩杀。
郝山在张扬奄奄一息之时,才高声怒吼道:“张扬贼子,当初你背叛丁原使君接受董卓狗贼封赏,做了上党郡太守,可曾想到过会有今天的惩罚吗?”
张扬当时脑子便′嗡’的一声爆炸了,他想解释自己当初是被逼于无奈,可郝山却不给他留下机会,一刀斩下张扬的人头,率领着麾下将士反投奔刘政,做了齐王麾下的基层将领。
等刘政安置好上党郡事务后,还未来到河内郡境内,郭嘉率领着赵云、魏延等人一起来迎接刘政。
刘政与众位将领分别已将近四年有余,这次相见分外亲热,又将麾下与郭嘉等人不熟识的将领一一介绍认识。
傍晚时分郭嘉独自一人去见刘政,一见面便行大礼参拜:“小婿拜见岳父大人,一别快近五年之久,不知颖儿和儿女们可安康否?”
刘政连忙伸手搀起郭嘉,和蔼可亲的回应着:“好,她们都极好。奉孝这些年委屈你了,让你面临四敌无有后援,还要承担自立为王的猜忌,真的很不容易。”
第81章孔明先生是何人?
翁婿二人寒喧一阵后,刘政才问起长安城的现状,并着重询问奉诏勤王的各汉室宗亲可曾率军前来?
郭嘉的随意回答,实在出乎刘政的意料之外,其他人竟然对此奉诏进京勤王无动于衷,淮阳侯刘繇以境内出现多股水匪巨寇为由,一囗回绝进京勤王的来使。
襄阳王刘虞出示先帝刘宏赐予的诏书,说自己会持之以恒的遵从先帝遗诏,治理好荆州军事政务,不辜负先帝对虞的厚爱,但不会参予皇室纷争。
之前群雄联盟伐董时自己不参予,现如今也不会参予到勤王阵列中,请小皇帝多多谅解自己的苦衷。
去蜀中王刘璋处送诏书的密使更可怜,根本没有踏入益州半步,便被人一刀斩杀,还向李郭二人报功领赏。
原来勤王诏书送出后不久,李傕和郭汜在府邸便分別接收到汉中郡太守张鲁的请功领赏奏章,还附送上小皇帝私下颁布的进京勤王诏书。
张鲁的母亲与现蜀王刘璋之父刘焉私下有染,被刘璋私下处死,张鲁于是与刘璋成了生死仇寇。
张鲁利用汉中郡的有力条件,派兵驻扎在阳平关口外,封死了蜀中的进出要道,也就是间接使得蜀地与大汉朝廷不能交结勾通。
孔融根本不知晓此中内情,以为汉中郡仍是蜀中王刘璋的治下,让信使将勤王诏书交到汉中郡太守张鲁的手中,岂不是羊落虎囗吗?
张鲁心念刘璋的杀母大仇,根本不听谋士阎圃的谏劝,执意斩杀来使,并将其首级和诏书送到李郭二人处,还恬不知耻的呈上报功请赏奏章。
李傕和郭汜得信后大为惊怒,率领着兵将闯入后宫中,将皇太后缢死,并威逼小皇帝跟随着李傕到李府内住宿。
孔融得知私诏勤王之事败露后,欲挥剑自刎以全其忠义之心,被家将武安国出手打昏后,率领着孔府部属们打开长安的东城门遁逃。
他们躲过了李郭二将部队的多次搜捕,一直潜伏在长安城外附近的乡村中,耐心等待着奉诏勤王大军的到来。
在长安城内平静下来之后,郭氾又突发其想,后悔让李傕独自一人囚禁小皇帝于李府,害怕有朝一日李傕会伺机加害自己。
他便率领兵将占据长安城南门及东门,将近大半个长安城作为自方的势力范围,严加戒备预防李傕率军偷袭。
郭氾亲自驻守长安城南城门,把驻守长安城东城门赐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将潘允全权掌控。
潘允此人曾经亲身试毒,将李傕令人送来的糕点吃下一小块,结果当场呕吐起来,后来又一夜大泄不止,脸色腊黄全无精神,很多天才恢复过来。
潘允以此敢于亲必试毒的忠心,终获得郭氾对他的信任有加,才将自己视为依仗的东城门驻守之大权,交予潘允全面掌控。
李傕闻讯后大惊失色,以为郭汜想拥兵叛乱,他来不及将驻守长安城东函谷关的亲侄子李利所部精兵,及时抽调回来帮忙。
便和自己的长子李式占据长安城的北城门及西城门,与郭氾军全面对峙抗衡。
很快李郭二将的军队便发生摩擦纷争,从开始的口角之争发展成肢体接触,然后变成小股打斗,终逐渐成为两军争斗不休。
于是李郭二将的部队将长安城内作为他们厮杀的战场,真刀实枪的打杀不止,仇恨值越打越增加,渐渐地成为大仇人一样拚命搏杀起来。
李傕和郭汜的麾下分别拥有三千西凉军中的王牌部队飞熊军,他们手下的军队也大致相同,武器装备也差不多,一时之间难分上下胜负,打了个平手之局。
可怜的是长安城内的居民和世家豪族及朝中官吏们,无故卷入此场杀戮浩劫之中,被李郭二军当作对方的势力斩杀大半,钱财细软也被双方将士抢劫一空。
侥幸存活者只好各自躲在李傕和郭氾划定的区域内尽量不出门活动,以免成为双方打斗抢劫时的对象,遭受了池鱼之灾。
听到长安城内如此大乱不止,刘政更加心急如焚,暗中则责骂李郭二人太过于混帐,人为的制造人间杀戮浩劫。
可他的当务之急,不光是独自一军面对李郭的十数万西凉军队,还有必须要攻陷挡在长安城东面的函谷关。
那函谷关是一座雄伟的关囗,完全不媲美于当初群雄伐董时的坚城虎牢关,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想短时间内攻克此城,幽州军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当刘政问及诸将可有攻陷函谷关的良策时,新近投靠刘政的北地枪王张绣立功心切,主动上前回话。
“启禀主公,在您未到达弘农之前,胡先生便早已布下暗棋,他和末将麾下亲信胡车儿率领五百精兵已经秘密潜入函谷关内。”
“一待长安城再次出现激斗巨烈之时,胡先生会伺机用计策调走函谷关主将李利,和胡车儿一道拿下函谷关的东城门,向主公献城报功领赏。”
刘政惊诧的望了张绣一眼,对他囗中的胡先生是谁大为惊异,据他所知和′血雨’暗卫秘报,张绣身边并无谋士参赞军务,何时又有一位胡先生暗中帮助张绣啊?
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漫不经心的随意问道:“张将军口中的胡先生是何方人氏,怎么会提前推测到本王要攻打函谷关城,还亲临险境去夺关敬献于本王?”
张绣好象早已猜测出刘政必有此问,恭敬的施礼回应:“主公,胡先生便是并州境内的胡昭胡孔明。此人学富五车,尤擅兵法战策,教导出很多寒门优秀子弟。”
“孔明先生曾经说过,他有一位弟子因家族之累无意中得罪过主公,虽已受诛却罪责仍在。胡先生害怕其他弟子受到牵连,特意出山相助主公取得函谷关以示好。”
刘政听罢惊诧得瞪目结舌,许久才镇定下来,向张绣证实胡昭的真实情况:“孔明先生所言有罪弟子,可是并州河内郡司马世家子弟司马懿吗?张将军可看出孔明先生是真心相助吗?”
张绣这次表现的极为惊讶,好象对刘政如此轻易猜测出司马懿极为震惊,也对刘政如此熟识胡昭和司马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刘政是对当今天下两位字′孔明′之人都极为忌惮不已,尤其是对原历史中曾为′帝师'的胡昭胡孔明很是惮赫猜忌。
毕竟此人在后世中传闻不广,没有人研究出此人的擅长与不足之处,又教导出不逊于千古名相诸葛亮的弟子司马懿。
如今听到张绣说胡昭主动出山帮助自己,第一个映入刘政心头的想法,便是无故献殷勤,必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害怕胡昭是为得意弟子司马懿前来报仇雪恨。
张绣见刘政久久不语,便主动解释其中的原因:“主公,孔明先生曾与末将叔父有过不错的交情,叔父大人也曾主动邀约孔明先生出仕,都被孔明先生予以拒绝。”
“这次先生主动相助,便是担心主公怪罪他的其他寒门子弟,影响弟子们将来的前程。噢,孔明先生十分赞同主公即将举行的科举制度,认为是为天下寒门子弟崛起,带来的公平竞争机会。”
刘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若胡昭没有故意欺骗张绣的话,此事也许真的属实无误。
他可不相信胡昭会看出司马懿有帝王之像的特异功能等之类流言蜚语,那不过是吸人眼球的马后炮而已。
刘政这才展现出真诚的笑容,温言安抚张绣:“如此多谢张将军和孔明先生的鼎力相助,日后本王必按功封赏,必不相负诸位。”
张绣感激的拜伏于地,大喊着表达自己的心声:“多谢主公的大恩大德,绣也在此代替孔明先生向主公表达谢意,多谢主公能够体谅孔明先生,多谢,多谢。”
傍晚时分的函谷关城内,一盏昏黄的灯光从客栈窗户处透射而出,四旬有余五十不足的胡昭正闭目跌坐于木板之上,神色间有些期待和渴望之意。
他本是一心一意想隐居于山野之间的名士,一直想多收揽些聪明慧颖的寒门子弟为学生,为天下寒门崛起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司马懿能够做胡昭的亲传弟子,也只是胡昭念及他超越常人的聪颖天赋,而不是故意刻求希翼借助司马世家的威势,显达于世人之前的心理追求。
而且他不喜欢司马懿的隐忍狠毒性情,经常告诫司马懿要以诚待人,别尽耍小聪明,以免最终害人又害己。
当刘政在北方边疆崛起之后,其所做所为极受到胡昭的真心赞同,为此还不惜派出心爱的侄子化名参加幽州军,还取得一个不错的官职。
可当司马懿的死讯传到胡昭的耳中,他情不自禁的十分悲痛,毕竟司马懿与他相处多年,也是他心目中的优秀弟子之一,司马懿的突然死亡,真的令他悲伤不已。
第82章幽并铁骑决战飞熊军(一)
正在胡昭思绪万千之时,一位二十多岁的健壮青年从外面匆匆而入,向胡昭恭敬施礼后,低声问好:“小侄拜见叔父大人,叔父大人一別数载可安好?婶娘和兄弟姊妹们可好?”
胡昭脸带欣喜的颌首回应:“玉儿,你婶娘她们都安好,只是苦了玉儿,一直在外面飘波不定,都是叔父当年行事太过于谨慎,让玉儿受到极大委屈了。”
胡玉也就是′血雨’暗卫十七号眼含与叔叔欣喜重逢之色,低声回应着:“叔父大人言之差矣,孩儿没有遭受到什么屈辱?当初是以正式身份参加幽州军的暗卫组织。”
“还多亏叔父对侄儿从小的严格教育,在暗卫中很快脱颖而出,受到了主公的青睐,如今已成为主公的亲传弟子。叔父大人,我填写个人籍贯资料时,是如实填写的,会不会影响到叔父的如今策划?”
胡昭听出自家侄儿明显的对刘政忠心耿耿,虽惧于亲情关系不想和自己当面反目成仇,却不会因叔侄至亲而背叛他的主公刘政。
于是他挥挥手淡淡的随囗回应一句:“玉儿放心,叔父不会逆天而行,也不会为了门下弟子与齐王反目,叔父不过欲借敬献此关为由,向齐王领一份奖赏而已。”
胡玉这才放下心来,拍着胸膛向叔叔表态:“叔父大人请放心,侄儿奉上峰命令密潜入此关,便是乘势夺关迎接主公进京勤王,如今我叔侄强强联手,必能马到功成。”
第二天中午时分,刘政接到函谷关上传来′血雨’暗卫十七号的飞鹰传书,说他已与胡昭联手合谋用假信函将李利调出关去。
如今关上守军只有四千余人,他和胡车儿等人已潜伏集聚于函谷关南城门附近,希望主公明攻东城门,而暗中里应外和夺取南城门。
刘政接过密信后,心中惊疑不定,对于自己的亲传弟子胡玉,他自然不加以怀疑,可胡玉如何在仓促之间便取得胡昭的全面信任,又能强强联手呢?
可刘政数次察看多遍密信符号,与自己当初编定的号码完整无疑,这才最终放下心来。
令人叫来张绣和魏延,让他们立刻攻打函谷关东城门,又令与胡车儿已然熟识的赵云带领忠勇营去夺取函谷关南城门。
并暗中叮嘱赵云见机行事,切不可贪功妄进,一旦发觉事头有些不对,便要立刻撤出南城门,万万不可冒险攻打,以免上了西凉军的大当。
“子龙,你是吾帐下名将,要以自身安全为上,切莫立功心切有所闪失,切记,切记。”
面对刘政的谆谆教诲和细心叮嘱及关爱,赵云感激万分的施礼致谢,然后大踏步的率领忠勇营将士迂回奔向函谷关南城门。
李利在今日凌晨接到叔父李傕的求援来使,下令让他放弃函谷关回守长安城,先攘内而再安外,先将郭汜除去,合并西凉军部队为一体,再设法应对齐王刘政的讨伐大军。
原本就对郭氾有所不满的李利登时大为高兴,心中毫不思索,连忙率领着万余骑兵离开函谷关直奔长安城。
临走之时他还留下亲信将领郑无功率领着四千西凉军留守函谷关,并严令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郑无功放弃函谷关。
从函谷关至长安城一路上都是宽敞的官道,也没有遇上任何敌人的阻拦,西凉军又都是骑兵部队,很快便来到长安城的东城门外。
驻守东城门的所属郭汜西凉军主将潘允,站在城墙上目视城下的李利军发出微微一阵冷笑,命令部下将士严守城墙,不放李利一军一马进入长安城。
李利对此很无奈,连忙绕道而行到长安城北城门外,向城头上的守军呼喊要命见叔父李傕。
守卫北城门的主将是李利的堂弟李式,听闻后大惊失色,连忙禀报自己的父亲李傕知晓此事。
李傕闻报后立刻赶到长安北城门处,向李利略加询问之后,得知还有郑无功率领着四千西凉军守护函谷关。
李傕连忙向李利叙说自己没有去书信联系他,并厉言呵斥李利速速回军函谷关,若关隘一旦有失,令李利提头来见。
李利此时再不明白自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的诡计,岂不是蠢笨如猪,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度,立刻下令全军回防函谷关。
等到李利率军回到函谷关西城门处,发现吊桥依然高高挂起,城头上依然悬挂着西凉军旗号和自己的'李'字帅旗。
可东城门外却响起震天响似的冲杀声,还时不时的有火焰冲天而起,看样子幽州军正在猛攻函谷关。
李利后怕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令人向城头上大声喊话,不久之后城墙上出现一个西凉军的基层将领,等他看清楚李利的模样后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李将军,您可回来了,郑将军正在东城门与幽州军展开亡命拼杀,将西、南、北三个城门的守兵抽调得只剩下百余人,正值岌岌可危之势,末将这就为李将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李利看到有几十个士兵合力打开城门后,又蜂涌而上帮助放下吊桥。
再听听东城门处响起的震天响冲杀声,哪里还有心思与守护西城门的将士啰嗦,大手一挥下令全军快马奔驰,自己已是策马与队伍前列,期待快速通过大街,准备接应郑无功守住函谷关。
等到李利军全部通过西城门后,吊桥立刻′嘎吱吱’吊起,从城墙上飞速吊下几十个士兵,又合力将城门关拢,又顺着城墙飞攀而上,动作灵活敏捷,分明是身怀绝技者无疑。
李利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忽听得两侧街道上响起一阵响鼓声,黑呼呼夹杂着少许白色的羽箭如同飞蝗般从两边高处射来。
将为首的李利和众亲卫及马匹都射成刺猬一般,直接倒在血泊中痛嘶哀嚎,离死去已不远矣。
伴随着两侧街道上的弓箭暗袭声,大街前后两端出现手执盾牌长枪的幽州步兵大阵,将万余西凉将士堵在狭长的大街上。
骑兵失去机动性,搏杀的效果还不如步兵,何况两边街道上方还有弓箭手伺机射杀,再加上主将李利已亡。
除了少数死忠于李氏叔侄者,因反抗被杀外,其他西凉军将士都弃械投降,谁也不愿意做无谓的牺牲品。
刘政在函谷关府衙内一边聆听着下面诸将送来的请功战报,一边对恭敬跪坐于下首的胡昭大起敬佩之心。
此人真不亏为教导出妖孽般天才的司马懿之师,利用调虎离山和击东声南之计及诱敌入城之计,三计连环丝丝相扣。
不仅夺下函谷关城,还击败收降原驻城西凉军近九千人,击毙包括西凉军主将李利及郑无名等将士四千余人,完成了夺城毙敌之计的完美计划。
可当他要大肆奖励胡昭时,却遭到胡昭的坚决拒绝,声称自己只喜欢游览天下山水,遍享幽然见南山的淡雅之情,还希望刘政破例给他一项专权。
“齐王殿下,昭曾创办白鹿学院,大多教习的人都是寒门子弟,希望齐王殿下举办科考之时,能容许白鹿学院的士子免受考试直接参加齐王亲自主持的科举考试,就算是对昭的无上奖赏。”
刘政此时正愁找不到众多合适的寒门子弟,参加即将在幽州举行的第一届科举考试,便高兴地答应下来,还应胡昭之请,特意亲笔书写一封文书作为凭证。
这样以来可高兴坏胡昭,为自己所有弟子将来的前程高兴不已,有了刘政的亲笔文书为证,自己的弟子只要不是太垃圾,想不高中上榜,都是极其不容易之事。
刘政自思收揽到足够人才,胡昭自思已获得刘政的真心认同,双方都大感各得其所,兴奋的击掌明誓。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十余年后的汉齐王朝的科举考试,会出现令朝廷头疼不已的问题。
已经渐趋完整的科举考试,会出现另类的事情,那就是白鹿书院的士子按照刘政今天所立文书,能够免去乡试直接参加由皇帝主持的春闱考试。
好在白鹿书院的各任山长(书院院长)也不太贪婪,每届只选用三个极为优秀的士子名额参加春闱考试,才勉强制止住天下士子的浓浓嫉妒之心。
齐王大军占据函谷关后,刘政留下魏延和副将赵岑驻守函谷关,率领着麾下将士顺利到达长安东城门外,布下大营准备强攻长安坚城。
还没等东城门的城墙上西凉军主将潘允做出任何反应之时,郭汜和李傕连袂来到长安城东城门,让其手下众将士关紧城门严加防备幽州军的进攻。
原来郭汜听闻函谷关已丢失,齐王大军兵临长安城下,吓得浑身簌簌发抖,连忙向李傕发出停战求和。
李郭二人本同在西凉军中为将领,以前还算是关系不错,现在大敌在外虎视眈眈,自然想联合在一体共御外地。
而此时的李傕正处在极大的内心危机之中,他呆滞的凝视着床榻上的小皇帝,已经气息奄奄一息,大有即将驾崩归天之意。
第83章幽并铁骑大战飞熊军(二)
原来昨天晚上李傕之子李式乘着酒醉之机,闯入小皇帝住处,想将小皇帝的贴身侍女带走淫辱。
那名侍女是小皇帝从小的贴身丫鬟,两个人如同亲生姐弟一般感情深厚,小皇帝爱若珍宝如何肯依从。
小皇帝对待这名侍女,正如同含在口中怕化了,放在外面怕冻着的稀世宝贝一样珍惜,岂能容忍李式一个纨绔子弟欺辱,当即反目相反,与李式争抢打斗起来。
保护小皇帝的御林军都是李傕挑选出来的死忠亲信,自然不敢轻易触怒得罪李式,便站在一旁作睁眼瞎两不相帮。
小皇帝和李式两个人都是年少气盛之人,气恼争吵之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郁积甚久的怒火,小皇帝气恼之下拿起御案上的水盂,狠狠地砸向猝不及防的李式。
李式被砸得鼻破脸肿,又被泼得一头污水,气恨交加之下,哪里还有一丝理智存在,愤起一脚踹在小皇帝的身上。
李式虽然还未及冠,却是一员膂力过人的将领,大怒之下顺脚踹去,正好踢中小皇帝的胸口要害处。
直疼得小皇帝“哎哟”一声痛叫,张嘴吐出一口鲜红色的血液,人也萎靡不振的趴伏于地,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等到他好不容易喘息过来,手抚御案爬将起来,顺手抓起案几上的石砚台向李式劈头盖脸砸去。
还不忘向两旁呆立如同愣头鹅似的御林军大声喝道:“给朕拿下这个欺君罔上的贼子,朕要将他满门抄斩,一个活口也不留。”
听到要抄斩李傕的满门,两旁的御林军都面面相觑,好半天都不敢动上一动,仍然伫立如山般站着不动。
李式因为醉酒身手迟缓,明显的躲闪不及,又被石砚头砸中胳膊,登时心头火起,飞起一脚将小皇帝踢倒在地,随即手脚齐挥大加捶打。
这样以来众御林军实在看不下去,急忙上前示以拦阻,无奈他们的身手不行,好半天后才逐渐将狂怒的李式拦阻住。
正在众人彻底平静下来之后,才有人发现异常情况,并大声叫喊着:“不好了,皇帝陛下没气了,谁会医术快来救救皇帝陛下。”
李式也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哆嗦着直打晃,随即又很快镇静下来,立刻下达封囗令。
当下他派人请御医前来救治小皇帝,又派遣心腹亲信前去请自己的父亲李傕前来商议。
待李傕赶到之时,御医吉平已经面无表情的呆愣在小皇帝面前,小皇帝也同如今这样气息奄奄待毙。
李傕正在发愁不知如何去应付郭氾及众文武百官的指责之时,忽然听到郭氾想要与他重归于好,联手一起对待刘政的幽州军,他便长舒一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
李傕立刻下令将御医吉平和小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尽数关押起来,自己带着儿子李式,另一个侄子李暹匆匆出府,率领着亲信死士与郭氾议和,并商谈共同防御齐王刘政一事。
很快李郭二人一拍即合达成在初步和解,并且互相作出郑重承诺,他们要联合在一起,率领着两万步骑出战刘政的幽州军,其中有近五千飞熊军将士。
他们二将出城后,便借机与幽并铁骑部队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刘政听从赵云的建议,让他率领着新编归降的西凉军与李郭二人的步骑展开搏杀。
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郭联军败得一榻胡涂,折损近万余人,刘政军也折损新编西凉军将士六千佘人,成为幽并铁骑近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伤亡。
刘政回转大营后,极为严厉地批评新编西凉军部队的军纪涣散,打仗只以自身武力为荣,不能很好的团结作战,致使此战伤亡人数很大。
刘政当即严厉的提出整编投降过来的西凉军部队,并将这些人分别交由黄忠、赵云、徐晃、张辽、魏延、张绣六将训练。
当看到原西凉军将领都面带不服气神色,并连声夸赞西凉军精锐部队飞熊军极为骁勇善战之时,刘政决定次日以同等的兵力单挑飞熊军。
他要以赫赫战绩让原西凉军将士心服口服,让他们以后心甘情愿地服从幽并铁骑将领的领导指挥。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由幽并铁骑中的精锐部队亲卫军熊骑营和忠勇营为骑兵,虎骑营步兵长刀大队和巨弩营组成的步兵大阵,共计六千名步骑迎战六千名西凉军精锐部队飞熊军。
李傕和郭氾不甘心就此认输,亲自上阵率领着飞熊军向幽州步骑大阵发起猛烈的冲锋,大有一举之下击溃同等数目的幽州军部队。
幽州军中突然响起一阵鼓声隆隆,数百具床弩硬弓一齐发射,一丈多长的弩箭几乎平行笔直的射出,正好击中并穿透策马奔跑的飞熊军将士身体。
并且带着第一个飞熊军将士的尸体飞向第二个飞熊军,及至动能势弱才最终停止下来,将被弩箭串中的飞熊军将士笔直的钉在土地上。
任凭这些还未曾咽气的飞熊军将士呻吟大叫,凄凉地悲呼声响彻整个战场的上空。
李傕和郭氾都侥幸逃过床弩硬弓的打击箭雨,指挥着飞熊军将士加快速度向前面疾冲。
幽州军中的指挥将领又下令发出一阵隆隆鼓声,又有一阵箭雨井然有序的如飞蝗般齐齐射出,同样造成飞熊军极大的伤亡。
而且由于有死人和战马的尸休挡住飞熊军冲锋道路,迫使他们减缓战马奔跑的速度,间接的减软飞熊军的骑兵冲撞能力。
此时幽州军中又响起一阵鼓声,猛虎营长刀队将士跟随着鼓声的独特韵点,迈着整齐如一的步伐。
手中执着亮晃晃的长刀,满身铁制盔甲掩体,一步一趋地逼向已经失去机动性能的飞熊军骑兵。
在马匹奔跑的惯性之下,飞熊军将士身不由己的被胯下战马驮乘着奔向猛虎营长刀队。
又一次鼓声韵点响起,长刀队员们一齐抬手将手中长刀向前挥出,不管自己的前方是人是马,长刀猛然用力劈下,俱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然后双手回扬刀尖向上斜撩,又一排骑兵遭到刀尖破腹,哀叫着丧命,长刀手们如同机器一般,又如坚墙似的向前勇猛推进,只要在他们身前之敌俱都人马皆碎。
这时忠勇营将士也在赵云率领下从飞熊军两翼快马掠过,一阵飞蝗般的弩箭纷纷射向飞熊军。
而且最为飞熊军将士恼羞成怒的是,忠勇营将士的射击目标不是人,而是飞熊军将士胯下的战马。
这是忠勇营主将赵云临战之前发布的新命令,因为赵云看见飞熊军将士皆是身披铁制和皮制两层盔甲,弩箭对他们的伤害性不太大。
而飞熊军将士的胯下战马没有马匹铠甲防护,赵云便临时改变主意,以射杀战马为主要目标。
随着前方飞熊军将士因为马匹伤亡而纷纷堕马,飞熊军的骑兵队列出现很大的破绽。
长刀手们开始大开杀戒,他们依然如故使用劈、刺、撩三大绝招,向倒地或者侥幸逃过射杀马匹者悍然进攻,机械十足又暴力满满。
一旦队伍中有人伤亡,后面的长刀手面无表情的紧迈几步,正好接替下阵亡的战友空缺。
跟随着前排战友们继续如一的挥刀劈砍,又反手回撩,再挥刀劈砍,再次反手回撩,使得飞熊军将士伤亡惨重,却对自方敌人造不成极大的伤亡。
李傕和郭氾在飞熊军后阵中看到自方将士成批次的倒地身亡,直吓得浑身冷汗淋淋,脸色苍白如纸。
自从董卓创立飞熊军以后,唯一的败绩便是和当初参加讨董联军的幽并铁骑,今天又一次被幽州军将士狂虐。
他们立刻带着各自的亲卫逃回自方大阵,忙不迭的下令鸣金收兵,承认自方将士已经被对方战败。
等到点检人数的士卒前来禀报战损情况,李郭二人禁不住面面相觑,呆愣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此番同等人数的两军对决,六千飞熊军在短短时间之内竟然伤亡三千余人。
剩余的二千余名飞熊军将士也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望着对面的幽州军一言不发,但神色之中己露出惧怕之意。
忠勇营和猛虎营强强联手,竟然凭着一战之威,彻底吓坏了赫赫有名的精锐部队飞熊军将士。
即便对方已经承认战败,刘政仍然不愿意善罢干休,立刻下发全军骑兵向前冲锋,大有一战之下擒获李郭二人的想法。
幽并铁骑的骑兵大阵齐步向前冲锋,队列排得很紧凑,又笔直成一条直线,如一堵墙似的压向西凉军大阵。
他们亳不计较眼前的西凉军将士兵器挥向何处,只是将自己手中的特制骑兵刀挥出,如同尖刀切入牛油一般,瞬息击破西凉军骑兵大阵的前沿骑兵队伍。
幽州军骑兵一股劲的向前冲锋劈砍,将面前之敌击为齑粉,直直的杀向李郭二将的大纛之处。
即便李傕和郭汜早已久经沙场考验和血腥拚杀,看到西凉军的将士们倒在血泊中呻吟哭泣,还有许多战死的西凉军骑兵尸体,立时也感到由衷的惧怕和心寒。
第84章善恶到头终有报(一)
李傕和郭氾互相打量对方一眼,异囗同声的传下将令:“鸣金收兵撤退,快鸣金收兵撤退。”
出战的西凉军骑兵迅速后撤至长安东城门外,幽州军虽然在后追击斩杀,却效果不太大。
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进入长安东城门的巨弩攻击范围,若继续追击下去,必遭到西凉军的弓箭疯狂射击,于是刘政下令鸣金收兵,打扫战场清点俘获。
此战一举歼灭西凉军精锐部队飞熊军近四千人,其中重伤不治者被幽州军士兵予以战后补刀,俘获轻伤飞熊军将士五百余人。
西凉军骑兵死亡三千余人,俘获近二千人,重伤者或轻伤者了了无几,缴获能上阵马匹四千匹,武器盔甲尚没有查点清楚。
幽州军猛虎营骑兵阵亡三百余人,长刀手损折近五百人,重伤二百余人,轻伤者很少不百人。
忠勇营死亡六百余人,重伤者百人,轻伤者五百人,两营骑兵损失战马近千匹,弩箭长刀也损失不少。
总之同等人数的两军精锐之师大对决,以幽并铁骑完胜飞熊军,创立了几乎西凉军飞熊军完灭的神话传奇。
同时也让赵云凭借此战成为大汉天下的战神,毕竟猛虎营步骑部队的前身也出自忠勇营麾下,天下各方势力都认为两支精锐之师都是赵云亲手缔造出来的部队。
这样让赵云名扬天下的同时,也让各方势力费尽心思研究这两支精锐之师的优缺点,尽量揣摩打败赵云的各种计策。
有道是先出头的檩梁必先腐蚀,或者是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必先摧之,赵云所部赫赫威名传扬天下的同时,也给他和他麾下部队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这样的完胜战况,也令随军观战的原西凉军将士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幽并铁骑大起敬畏之意,西凉军将士性情直爽,最崇拜军中强者,看到刘政麾下有如此精锐之师,一个个心悦诚服,跪倒在地向刘政行礼下拜,心甘情愿地称呼刘政为“主公”。
自此以后这些西凉军将士忠心耿耿的追随着刘政,甘心接受幽并铁骑将领们的改编训练,逐渐成为刘政麾下的死忠追随者。
长安东城门外一场实力对决,不仅令西凉军被幽并铁骑杀得魂飞魄散,一提起幽并铁骑便闻风丧胆。
也使得纵横大汉天下多年的精锐之师飞熊军几乎伤亡殆尽,逐浙泯灭于乱世之中。
逃回长安城内的李傕和郭汜坐在一起商谈军情,他们二人虽是又一次联手合作,但心中各自有所顾忌,议事之处选择在双方势力交集之地。
李傕带着李式和李暹两位子侄相伴,郭汜则带着他的亲卫将领和亲信潘允二人参加议事,还规定不让李式等人参予议事,只在不远处保护着他们二人足矣。
李郭二人首先取得共识,那就是不能以武力解决齐王刘政,即是打不过也是实在无能为力。
可总不能让刘政的奉诏勤王大军一直围困着长安城吧?一旦引起天下群雄响应此事,那无疑是李郭二人的命丧黄泉之日。
甚至还会被抄家灭族,绝灭李郭二氏的后嗣香火传承,一想到此处,二人都忍不住心神不宁,后怕不已。
李傕迫于情势所迫,逼不得已之下,无奈交待出小皇帝早已夭亡,即使他们二人投降于齐王刘政,以李郭二人以前的斑斑劣迹,恐怕也难得善终。
李傕希望郭氾捐弃前嫌,双方共同合计出主意,一起对抗刘政,也许还会有一线希望,否则二人将同归于尽,死无丧身之地。
郭汜之前私自关押文武百官,以此来与李傕分庭抗争,自思也不可能取得一丝活路,便真心思谋起应对之策。
他本是个极为机灵擅谋之人,很快便寻思出一条应对之计:“文稚兄,汜有一计可以除去刘政对我们的威胁,只是要冒极大的风险,文稚兄可敢拚死一搏否?”
正自思走投无路的李傕当即大喜过望,兴奋的催促郭汜尽管直言无妨:“噢,郭兄有何妙计尽管说出来?只要有一线生机,李某必听令行事,若有虚言背叛,必天诛地灭。”
郭汜这才郑重的低声献计:“文稚兄,现在只要除去刘政,其麾下将领必会群龙无首,他们会各自为战争夺齐王之尊,或者急于夺取幽冀并三州的大权。”
“到那时谁还会一直赖在长安城外,专门对付我等二人啊?到时候你我二人见机行事,未尝不能成就一番极大的事业。”
李傕也是久经官场洗礼之人,很快便感到郭汜此言大有可为,便高兴地询问到底是什么主意?能令刘政一命呜呼。
郭汜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文稚兄,我们二人可施行诈降之计,以惑刘政的戒备之心,借机会除去这个大祸患。”
“刘政跋涉千里远道而来,不过是接到小皇帝的勤王诏书,说你我虐待小皇帝,肆意欺凌皇室而已,咱们可以卑言蜜语打动刘政,伺机一举除去他。”
李傕对此计也颇为赞赏,从旁迎合着郭汜:“对呀!我观刘政此人十分愚忠,一心只为汉室江山及天下百姓,我等可利用他的仁心淳厚之名,向刘政公开诈降。妙哉,妙哉。”
郭汜赞同的点点头:“对,就是此种雕虫小技,到时你我二人身穿软内甲,暗中藏匿武器,于长安东城门外将刘政斩杀。”
“其兵将会主动自乱,而我二人可以胡乱封赏多名将领为三州之州牧,让他们为了争夺权力自相残杀,将刘政的大半生努力打拚势力全部消灭。”
李傕至此不得不为郭汜的毒计拍手叫好:“好,就以郭兄谋划的计策行事,明天派遣朝中重臣到幽州军中宣读圣旨,就说我二人愿意投到齐王麾下为将领。”
“最好再下些重饵诱食,就说小皇帝希望刘政摄政辅助如何?再封赏其二子些实职,反正只是一场骗局,不下够血本只怕鱼儿不上钩啊?”
潘允等四人在不远处互相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潘允正好面对着李傕,只能隐约看到李傕的嘴唇动弹着,依据学习过的唇语知识,猜测着李傕的言语举止。
李式看到潘允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李傕观看,便不满的嘟囔着:“潘将军好大的忠心啊,可媲美当初郭大将军对董公的忠心耿耿,真是令李某大开眼界。”
潘允生怕引起对方怀疑自己,便收回目光不卑不亢的予以回答:“郭公将潘某从布衣提拔为军中将领,又待潘某极为友善,潘某自然对郭公忠心耿耿,岂能容忍外人对郭公不恭敬否?”
潘允说完索性向郭汜的亲卫将领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全神贯注地留意李式和李暹的表现,自己将精力都放在李傕的身上。
可惜经过李式的突然打扰,潘允没有看到李傕如何言说对付刘政的唇语,心中自是懊悔不已,还为此恶狠狠的瞪视了李式一眼。
李傕和郭汜计议已定,便互相对视几眼后,高兴地仰首大笑,还手挽着手一起走出商议之处,然后各自带着人马返回自己的住处。
郭汜低声吩咐潘允和亲卫将领:“你二人暗中将李傕父子杀害小皇帝之事散发出去,尽量传到朝中各大文武百官耳中,让他们更加仇恨李傕父子。”
目视着亲卫将领和潘允步出大厅,郭氾低沉的发出一阵冷笑嘲讽李傕:“李元稚你太天真啦,想拖郭某与你同病相怜合力对敌,郭某可不愿与你奉陪到底。”
“此次诈降成功后你也难以活命,诈降失败后,郭某还要以你的首级,设法取得刘政和满朝文武百官的原谅,岂能与你一块同赴阴曹地府?嘿、嘿、嘿、嘿嘿、嘿、嘿”
潘允回到自己的营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无法探查得实情,经过熟思考虑之后,他用暗语向城外刘政发出一条消息,′此事有诈,尚无法探得真实情况,主公要万万小心对待。’
第二天中午时分,李郭二人派遣的专使来到刘政的大帐,先是宣读了李傕伪造的封赏诏书,请刘政摄政辅佐小皇帝处理军国大事。
又呈上李郭二将亲笔书写的认罪书信,最后代替李郭二人表示愿意投靠在齐王帐下为军中将领,希望齐王刘政能够宽恕他们的罪行,即往不究宽大为怀。
早在夜间便收到潘允传来警示消息的刘政,虽然不能完全洞悉李郭二人的阴谋诡计,却已经心生警惕之心,便顺水推舟高兴的接下圣旨。
又对宣诏官员表示,一旦自己摄政,便会公开宣示天下,对李郭二人不再追究,更不会容忍他人构陷李傕和郭氾。
还表示会让李郭二将出任齐王府的国相和国尉,反正刘政的所言所语,尽带一番招揽英才如渴的贤王风范。
当宣诏使者回到长安城内向李郭二人禀报详情后,李郭二将不约而同的付以昂首大笑,认为刘政已入了他们的诈降圈套,心中得意洋洋不止。
当晚郭汜密招潘允进府,暗中命令潘允明天要谨守长安东城门,等待自己的随时下发将令,潘允恭敬且信誓旦旦的一口答应下来。
第85章善恶到头终有报(二)
第二天一大早草草用过早饭后,李傕和郭氾在长安城中布置妥当后,便率领着残存的千余名飞熊军和一万西凉军骑兵出城向刘政′正式’投降。
刘政并未难为他们二人,还亲自扶起他们温言多加抚慰,并将千余名飞熊军和一万西凉军骑兵部队安置在一旁大营内歇息,等待着刘政和李郭二人达成共识。
李郭二将对此大感意外,虽有些不满和不情愿,却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毕竟刘政现在拥兵近十万,正虎视眈眈的观察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小不忍则乱大谋矣,只能先敬献恭顺之心,麻痹住刘政再说吧。
当李郭二将陪伴着刘政走进长安东城门内,此时的守门人已经换成幽州军将士担任,刘政和他的将领们好象已放松警惕之心,任由李郭二将跟随在刘政的身边。
郭氾慢慢地走在刘政的身后位置,用身躯微微挡在原本一直陪伴在刘政身边的护卫将领典韦和宴明二人。
而李傕则逐渐靠近刘政的身边,务必力求一击成功,无论生擒活捉还是一击立毙,李傕自认为对付一介中年老儒,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又向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二人的大喝警示声:“齐王殿下多加小心,李郭二贼子心怀毒计,要小心其中有诈。”
路旁跑出来两个中年将领,正是当初名扬天下平灭黄巾起义的皇甫嵩和原洛阳令朱隽。
二人顶盔贯甲,手中执着明晃晃的宝剑,正在向李傕和郭氾所站之处冲杀过来,口中还大声呼叫着齐王小心的警语。
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准备的李傕立刻发动突袭,双手朝着刘政的胸膛抓去,大有一招之下擒拿住刘政,再拔刃威胁刘政的麾下将士退出长安城,然后再按计划行事。
在李傕的以往印象中,刘政只是一员儒将,以文才谋略治理能力闻名于世,也许熟读兵法战策会指挥征战疆场。
没有听说过刘政会骑射功夫和精通武艺之事,自己一出手,捉拿住刘政必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刘政身后的典韦和宴明见状大惊失色,怒吼一声扑了过来,却被早有准备的郭氾挥舞着佩剑舍命抵挡住,并大声向城头处大声叫喊着:“潘允,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此时的刘政面对着张牙舞爪的李傕面不改色,极其镇定的双手一摆,手掌抓住李傕的手臂,借助其狂扑之力,将李傕呼地一声掷向典韦和郭氾的战圈。
同时刘政还大呼一声:“借力打力摔恶犬,仲简多加小心,李傕奔你那里去了。”
原来刘政当初承继了程知节和岳武穆两位名将各自的一成功力,又学会了他们的全套武功架式,经过数年苦练,步下武战已经晋级为二流武将之列。
若李傕手执武器突袭刘政,也许会让他手忙脚乱难以招架,以赤手空拳对战手执兵器的李傕,刘政根本不是对方的数招之敌。
可惜李傕太过于轻视刘政,以步下拳战刘政,正是以己之短击其所长,而且丝毫不加以防备刘政可能予以的反击。
才被刘政一招习自岳家拳中的借力打力功夫,一下子便将李傕摔到典韦的面前,轻易之间便化解了刘政面临的危机。
此时亲卫军将士早已反应过来,立刻将刘政护卫在他们的中心位置,完全杜绝了李傕和郭氾再次伤害刘政的可能性,丝毫不再给他们留下一丝机会。
典韦听到刘政发出的警示之语,昂首怒吼一声,放过眼前手忙脚乱拼命抵抗的郭氾。
并向宴明说道:“子亮,郭汜这贼子便交由你来处理,待某去取李傕奸贼的狗命,以雪咱们今天所受之耻辱。”
李傕猝不及防之下,被刘政一招摔出去老远,正在懊悔不已之际,忽叫得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典韦已同发了狂的雄狮一样奔自己而来。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双方都是赤手空拳,根本没有抽出武器对决的机会,对方也不会留给你抽出武器的机会。
李傕自有身为武将的特有骄傲之心,哪里肯当场向刘政乞求饶命投降之理,挥舞着双拳击向典韦。
这一次他再也不敢轻视典韦,出拳之时极有法度,一招一式都是历经多年苦练所得的精华拳法,大有和典韦一较拳法胜负之意。
典韦对此不屑的怒哼一声,闪身躲过李傕击来的拳头,猛然右手出拳击向李傕的胸膛,力道又快又猛势若闪电。
李傕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好用双拳硬架典韦击来的右拳,他只觉得双拳如同受到极大的猛烈撞击一样,踉踉跄跄向后面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止住了脚跟。
李傕在心中暗自感慨敌将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力?一拳就将自己击退数步之遥。
典韦禀承着一力降十会的原则,不等李傕缓解过来疼痛,又接连击出数拳,逼迫李傕只能硬架硬挡。
典韦没有击出几招快拳,便将李傕击打得头昏脑涨,人也变得已头昏眼花,脚下如同陷在软泥中一样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来回游荡。
此时典韦又快速伸出拳头,用手指关节凸起部位,恶狠狠地用力击打在李傕咽喉的凸出喉节处。
只听得“嘣”的一声轻响传来,李傕已经瞪大了眼睛,嘴中流淌着腥红色的鲜血倒在地上,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而郭汜的佩剑早已被宴明击飞,现在正赤手空拳与宴明打斗,当他看见李傕的惨烈死状后,便拚着受了宴明的重重一拳,口吐着鲜血夺路而逃。
正在郭汜亡命奔逃之时,前面突然冲出一支由家丁族兵组成的队伍,正好阻挡住郭汜的逃亡之路。
领头者正是士孙瑞、崔烈、马日婵、杨赐等文官和两个年轻一脸英武之气的青年武者打扮之人,手中执着各色武器,叫嚣着要生擒活捉郭汜狗贼。
郭汜一看势头不对,大叫一声又向另一边街道逃去,不料想那里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者,手中执着锋利的佩剑,目光阴沉冷酷,满脸不屑且仇恨的瞪着自己。
此人的身后不远处,有一大群身穿布衣的游侠儿,也手执刀剑狞笑着盯视着郭汜,好像他和一座会移动的金山一样宝贵无比。
郭氾吓得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对方中年儒者:“你是李儒李文优?你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城内?你不是引火自焚了吗?”
此刻的郭汜已经害怕至极,自己心目中早已死去多时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又是他之前敬畏如避蛇蝎之人,岂不让他更是又惊诧又畏惧,情不自禁的尖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声音凄厉且清晰无比。
那两位年轻的青年武者打扮之人听到郭氾的喊叫声后,都情不自禁的身躯微微一震,立刻挥舞着武器杀奔过来。
那中年阴冷儒者正是失踪多年的李儒李文优,此刻他一脸怨毒之色盯视着惊慌失措的郭氾,目光中满含失望和怨恨之色。
李儒看到郭氾象失去了魂魄似的一直发呆,便乘此良机恶狠狠地挥剑刺向郭氾的哽嗓咽喉,手腕笔直且满带浓浓杀机。
他还恨声大叫着:“李傕、郭氾两个狗赋,你们完全不念及董太师对你们的擢拔厚赐之大恩,不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反而任由董李牛三家亲眷任人宰割迫害。”
李儒怨毒的嘶声怒吼:“郭氾贼子,儒今日不亲手斩杀你郭氾,不能发泄我郁积多年的心头大恨。郭氾贼子受诛吧,李某送你先走一步。”
郭氾原本就受到宴明的一记黑虎掏心拳重击,已经身受内伤,现在又惊慌的到处奔跑逃命,伤势越发的严重起来。
再加上他郁积多年对“毒士”之称的李儒极为惧怕,竟然不知道出手招架李儒刺来的剑尖,也不加以闪身躲避,任由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将自己刺死。
临终之前还满脸遍布惊恐交加的神色,由此可见郭氾有多么畏惧李儒此人。
那两个英武之气的青年武者快步来到李儒面前,仔细端详着李儒几眼,好象对他能够刺死郭氾极为惊奇,也好象是害怕自己认错了人一样。
许久之后,两人中的更年少一些的青年武者,赤红着双眼,颤抖着语音嘶声问道:“你就是李儒李文优,董卓之爱婿,昔日西凉军的军师吗?”
李儒诧异的望了对方一眼,知道此人是从士孙瑞那群人中的一员,应该与自己是一路人,都是前来诛杀李郭二人,迎接齐王刘政进入长安城的自己人。
既然是友非敌,李儒便点点头予以回话:“是啊,我正是李儒李文优。不过我早已经人招揽,进入幽州军的暗卫部队,今天是特地迎接齐王进城的。”
那问话的略年小青年武者眼中突然暴露出一丝仇恨怨毒的目光,脸上还有一丝欣喜若狂的神色。
让阴沉狡猾如狐的李儒都为之摸不清头脑,这青年怎么会这般模样?不会是受到什么剌激吧?
在李儒难以至信的目光中,那位青年武者突然举起手中的佩剑,恶狠狠地“扑哧”一声刺进李儒的胸膛,而且脸上遍布大仇得报的极大快感。
第86章齐王应百宫邀约摄政监国(一)
大汉初平五年初秋,长安城内,李儒呆呆地望着刺入自己胸膛的佩剑,对方好象害怕一击之下不能取自己性命似的,还用力将佩剑搅动了几圈。
也让自己更加疼痛难忍,生机已快要离体而去,浑身无力渐渐想合上双眼,就此酣睡一场。
他一生性情阴沉狠辣无双,曾经害人无算,连汉少帝和何皇太后都是他亲手毒害死的,却始终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青年武者暗算刺杀。
这不光是对他的极大侮辱,也让他有些死不瞑目,这他娘的自己死得太憋屈,总不能不明不白便丧生在这个素不相识的小畜生手中吧?
李儒凝聚起一口气,大声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无故下此毒手?李某与你素不相识却遭此暗算,心中颇有不甘,你快说到底是为了什么?让某临死前也要死个明白。”
那青年武者满脸仇恨得解之色,大声的回应道:“李儒狗贼,某便是大汉奋武将军曹公讳操之长子曹昂。”
“当年你设下柏釜谷毒计,害死吾父、吾夏候惇伯父、夏侯渊叔父以及曹洪叔父等多人,现在曹某特来为他们报仇雪恨,你还有何话说?还有何怨恨可言。”
李儒闻听之后脸色陡变苍白如纸,眼中流露出一丝惧怕及死得其所之色,之前眼中的怨毒仇恨之色消失殆尽,人也变得清醒起来。
不久之后他昂首嘶声大叫着:“报应,报应啊!我痛恨郭氾不救我李家和岳父家及牛家的亲人,却没有料想到我曾犯下杀戒,他人之子想杀我报仇雪恨。”
“苍天啊!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一生行善莫作恶啊,李某作恶多端,有此报应不爽,只愿下辈子我能、能做个好、人、”
李儒在高声大叫中,用力地将自己的身体向后面倒退,逐渐脱离开曹昂的佩剑,鲜血向喷泉一样迸溅而出,喷到曹昂的身上、脸上、鞋履上,显得分外妖异夺目。
曹昂对此犹自不觉,只是昂头对着天空大声喊叫着:“父亲,夏侯伯父,夏侯叔父,叔父、堂兄,我曹昂今天终于手刃李儒狗贼,为你们报得大仇啦。”
李儒带来的人都是长安城内的游侠儿,一向拿人钱财忠人之事,看到聘请他们的东主李儒被曹昂一剑刺死,登时都赤红了双眼,一个个冲了过来,将神情激动的曹昂围住群殴。
那位稍微年长的青年武者自然要帮助自己人,挥舞着佩剑与游侠们争斗厮杀,一招一式尽显二流武将勇猛过人的风采。
曹昂二人虽然一身武功不错,尤其是那年长之人更是武力不凡,但毕竟人手太少,只有区区两个人,慢慢地陷入苦斗之中。
俗话说好虎还斗不过群狼,更何况这些游侠儿不光人手众多,还个个悍不畏死,登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没过多久,曹昂二人己被游侠儿们砍得浑身鲜血淋漓,身手和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尤其是曹昂受伤更重一些,脚步已变得踉踉跄跄,脚下虚浮不定。
曹昂突然大喝一声极速挥动手中佩剑,把游侠儿逼退数步,将那青年武者挡在自己身后。
他大声的对那人叫喊着:“仁哥,我如今己杀了李儒,为父兄们报了血海深仇。你且设法脱身而去,禀告我母亲得知此事,说我曹昂没有辜负曹氏儿郎的名声。”
那叫曹仁的青年武者如何肯独自逃走,一边奋力挺身上前与游侠儿亡命拚杀,一边大声叫喊着:“昂弟少说废话,我二人即为兄弟,便应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昂弟岂能让仁独自逃走,落下一个不义不悌的恶名声,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对世人,更无脸面去拜见婶娘大人,也无脸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生活。”
曹仁奋力上前,一剑刺死一个想偷袭曹昂的游侠儿,还大声训斥曹昂:“昂弟别废话,咱们努力杀敌,要生则同生,要死便共死,又有什么畏惧逃生之说?”
正值曹仁二人危急之时,忽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接着一阵弓弦怒张之声响起。
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叫着:“速速停止打斗,放下手中武器抱头投降,否则不论对错敌我,一律统统射杀。”
宴明满脸杀气的大声喊叫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尖上血迹斑斑,向前方斜指着曹仁和曹昂以及长安城游侠儿们,大有一言不和便反目相向,展开屠戮众人的神态。
长安城众游侠儿虽悍不畏死,可面对成建制的大汉军队,他们不得不停止砍杀,放下武器向亲卫军投降。
曹仁和曹昂二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鲜血淋漓不止,如同刚从血池中走出来一样恐怖妖异。
看到敌方停手弃械投降,也顺势丢下佩剑,一屁股跌坐于地,再也没有气力站起身来。
尤其是曹昂表现的更是不堪,刚坐在地上便昏迷不醒,吓得曹仁满头大汗,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在身,抱着曹昂大喊大叫着,明显已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宴明丑陋的大脸上掠过一丝赞赏之色,却绷着脸上前将曹仁一把拉了起来,口中还厉声训斥着挣扎不休的曹仁。
“你这厮快放手,如果你想他死的快些,便狠狠的摇晃他吧。他浑身大小伤口流血不止,再加上你的摇晃,鲜血更会流淌得更快,想救活他可不太容易啦。”
曹仁这才逐渐清醒过来,停止了无谓挣扎,对眼前长相丑陋将领十分感激。
接着便连声哀求着对方:“这位将军快让人救救昂弟啊,再晚上一会恐怕凶多吉少。求求你啦,只要救活昂弟,仁愿终生跟随着将军征战天下。”
宴明豪爽的哈哈大笑着点点头,对曹仁大声夸奖着:“好,够义气,还极疼爱你弟弟,你这个小兄弟的性情极合咱老宴的脾气。”
“不过你太心急了,军医不是正在为你昂弟救治吗?再说你一身鲜血淋漓,也须尽快裹伤包扎,还是老老实实让军医为你诊治吧。”
等到曹仁包扎好伤口后,曹昂也已包扎完毕,人也逐渐清醒过来,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人也有些萎靡不振,看样子没有几个月的静养,难以回复到之前的健康水平。
曹仁这才放下心来,向侍立在刘政身边的宴明再次表示感谢,宴明微笑看挥挥手,又郑重向曹仁介绍刘政的身份。
曹仁整整衣衫,恭敬的向刘政施礼问好,并自我介绍着:“小民曹仁参见齐王殿下,多谢令属下将领救命之恩,终生难忘此大恩大德。”
他又用手一指曹昂,继续介绍着:“这是仁的堂弟曹昂,我们兄弟俩是为了替叔父大人报仇才进入长安城内,刚才遇到大仇人李儒,侥幸报得血海深仇,虽身负重伤犹不悔矣。”
当刘政问清楚曹昂是曹操的长子后,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曹操实死于李儒和郭嘉以及贾诩三大智者之手,好在世人只知晓李儒是杀害曹操的元凶,不会牵连到郭、贾二人身上。
他转首对行动不便的曹昂说道:“本王没料想到你们二人是忠良之后,奋武将军曹操虽僭越矫诏伐董,有些违背朝廷法度,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可惜上天不佑忠良,孟德公中李儒毒计亡于柏釜谷内。孟德公一片忠心报国,却因李郭二贼把持朝政,至今没有封赏孟德公及后人。”
刘政看到曹仁和曹昂面带不甘和希冀之色,便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二位不要伤悲难过,待本王面见陛下之后,定为孟德公赐封赏爵,以慰忠良将士之心。”
曹昂和曹仁没想到刘政会如此对待褒贬不一的曹操,感激的涕泗横流,恭敬的拜伏于地感谢刘政,又提出要拜刘政为主公的要求。
对于智勇双全且能统帅一军的曹仁,刘政早已垂涎三尺,想尽快将其招揽进自己的麾下。
何况又搭上一个文武皆通的曹昂,刘政当下欣喜万分的接受了二曹的拜认主公之礼。
由于有潘允敬献长安东城门,幽州军很快在长安城内外肃清李傕和郭氾的余党死忠势力,并且抓捕到李式和李暹,击毙郭氾的亲卫将领等冥顽不灵之徒。
等到解救出御医吉平和小皇帝的近侍们,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小皇帝前不久就被李傕之子李式活生生殴打至死。
刘政和众文武百官闻听到这个悲剧后,禁不住大放悲声痛哭不已,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痛骂李傕父子和郭氾狗胆包天,竟然敢如此对待小皇帝。
在李傕府中搜寻到小皇帝的尸体,又严刑拷打被抓的李式,审得供词后和小侍女、近侍们一对质,口供完全一致,确定是李式弑君无疑。
众大臣按照汉朝大不敬弑君罪名将李式五马分尸,又将李暹以及李傕一系族人全部斩杀,并将首级呈奉在小皇帝灵前祭奠。
接下来十数日之间,便是处理李郭二贼子的部队,淘劣选优公平审判公正判决。
其中害民严重者下狱重治,害民轻微者且身体良好的将士都被编入幽州军部队为辅兵,接受幽并铁骑将士的整编和严格训练。
第87章齐王应百官邀约摄政监国(二)
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接下来众大臣商议着选下任皇帝继承大汉朝皇位。
可自董卓乱政以来,汉灵帝的亲生骨肉已全部死亡,至亲宗室也已断绝香火传承。
这样只好从汉室宗亲中选举合适的皇亲出来继承大统,尤其是刘虞、刘政、刘璋这等手中持有兵权掌握军队之人最为合适登基为帝。
以防像汉少帝刘辨、汉献帝、汉幼帝等为权臣所掌控,最终成为傀儡皇帝而被弑杀。
当即便有大臣们提出,让齐王刘政承继大统为皇帝,所提出的理由便是刘政与汉灵弟刘宏是兄弟关系,正好符合兄终弟继的上古传统。
何况刘政是在皇室玉牒记载的皇亲,现已为齐王殿下,不如让刘政登基为帝吧?
刘政对此事再三推辞,坚决不就皇帝位,后来经过协商和百官多次邀约,刘政才勉强答应以齐王名义暂摄朝政监国。
初平五年七月十六日,刘政正式以齐王名义监国摄政,并传檄于天下各州郡县,还盛情邀约襄阳王刘虞和蜀中王刘璋前来长安,商议拥立大汉皇帝之事宜。
刘政还派遣士孙瑞和马日蝉二人带着他的监国文书和大臣们的奏章前往蜀中,招刘璋前来长安相聚,共同商议大汉帝国的未来前景,但被刘璋委婉拒绝。
荊州路途太近,便派遣宣旨太监前往襄阳,中途被袁术派兵胁迫,当袁术得知刘政的用意后,情不自禁的嗤之以鼻,说刘政是故意为之,明显是不怀好意。
果然不出袁术所料,刘虞和谋士们也猜测刘政没安好心,是设计诳刘虞入京城软禁起来,便借囗身体不适,不能长途跋涉,也婉拒了刘政的邀约入京城的请求。
刘政在长安城齐王府内收到各方情报后,嘴角露出一丝微微得意的笑容。
他颇为自得为一脸疑惑之色的长子刘冕解说道:“冕儿,你是否还为父王不登基为帝而疑惑?嘿、嘿、嘿,父王今天便告诉你其中的奥秘。”
“只要我刘政不公开称帝,天下谁人敢自立为皇帝?到时候我便起兵前往讨伐逆贼,稳稳的占居大义,可胜过千军万马矣。”
只是他心中对袁术的表现极为惊讶,按照原历史中记载,袁术这厮可谓野心勃勃,很早便自立为帝,这次怎么如此反应淡漠?
最起码也该拍案疾呼:“刘政老儿一介酸儒老朽之辈,竟然敢以齐王名义摄政监国,吾四世三公嫡传子嗣,岂不能建国称帝乎?”
然后袁术这厮便心急火燎的自称什么大仲皇帝,设立文武百官制度,自己也好借机吞并豫州,剿灭袁术后顺势平灭袁绍等人,完成一统天下的梦想。
刘政虽对袁术此次的表现有所诧异,却并没将袁术放在心上,后来随着时光流逝,渐渐地遗忘此事。
反正在他的心目中,袁术连刘繇和刘璋都不如,自己一个猛攻便能夺得豫州全境,将袁术逼迫逃亡甚至当场斩杀。
而是将目光放在收复长安城周边郡县上,派遣部队逐渐将北地郡、安定郡以及长安城以西各郡县依次收复,奠定司隶校尉治下及京畿各郡县忠心归伏于齐王治下。
刘政以齐王的名义封赏沮授为雍州刺史,荀彧为司隶校尉,郭嘉为征南将军兼军师,田豫为征西将军,夏候兰为忠信将军兼幽州长史,徐庶为镇北将军兼军师。
程昱为安东将军兼青州刺史,贾诩为安北将军兼冀州刺史,郭援为安西将军兼并州刺史,荀攸为宣节将军兼军师。
赵云为忠义将军,张辽为忠勇将军,许诸为宣义将军,黄忠为宣勇将军,徐晃为神勇将军,张绣为建义将军,周仓为横海将军。
魏延、高顺、郝昭、张郃、王双、阎志、曹性、裴昌、廖化、曹仁、曹昂、徐盛、丁奉等均为中郎将,荀堪、田畴、关靖,甄尧、杜畿等为各郡太守。
小荀氏为齐王妃,甄氏为齐王侧妃,阿美为齐王嫔,确立嫡长子刘冕为齐王世子,还任命郭满为齐王府内侍总管。
并明确军政分开治理,文武官员各司其职等新律法,彻底将军政大权集中于齐王之手。
此时长安和洛阳附近的各大要隘都被齐王军队收伏,如武关、虎牢关、萧关、函谷关、子午关、伊阙关等重要关囗。
刘政有意识地抽调高顺和曹昂二人,率领包括陷阵营在内的万余步骑,防守长安城南端关囗子午关。
并派遣郝昭、许诸、张郃、曹仁及军师老毒物贾诩集中驻扎在安定郡和萧关之上,谨防韩遂和马腾等西凉叛军东犯长安。
而黄忠则升任为宣勇将军,新近回归长安城的孔融转首投在刘政麾下为文官,武安国也顺其自然的成为齐王麾下的将领,刘政念其忠直诚实,便安排武安国做了黄忠的副将。
宣节将军荀攸为军师辅佐黄忠,率领六千威武营骑兵作为机动部队,步兵六千余人谨守武关,防备豫州牧袁术。
郭嘉为军师兼军中主将,魏延、郭淮、刘休等谨守虎牢关,防备兖州牧袁绍。
而徐庶为军师,张辽为主将,张郃、曹仁等副将,进攻白波军境内,尽快剿灭长安城北方的隐患。
戏志才为军师兼主将,率领着越兮、史涣、裴元绍等副将,驻扎在冀州白马一带,防范黑山军和袁绍勾结。
并集结王双、周仓等将领各统一路兵马,从太行山北麓和东麓围剿黑山军,去除掉这一块横哽在幽并冀三州之间的毒瘤,稳固好北方的安全。
至于幽州则交于夏侯兰、严纲、阎志、刘毅、刘仲、关靖等自己的老根底之人镇守。
还将徐盛和丁奉特地调入幽州新三郡之一的韩郡驻守,暂时接替周仓,主掌训练幽州水军之责。
这一次刘政将幽州讲武堂中的佼佼者几乎抽调一空,都分布在各整编扩编的部队中担任基层将领。
比如担任军中校尉或军司马,或者是军正或者是副将一职,将军权牢牢掌控在刘政的手中,可谓铜墙铁壁,不给各大军主将有一丝拥军自立的机会。
其中包括黄叙、吕范、吕同、典满(典韦之子)、潘巨(潘风之子)等,都各自在军中担任小将,作为齐王麾下的第二批军中骨干提前予以培养。
刘政以齐王之尊监国摄政,很快传遍大汉天下,各路贤才纷纷前来相投,其中最为注目者有张既、满宠、法正等人。
张既是冯翊郡高陵人氏,字德容,是一位不足三十岁的青年儒士,人却精达事机恩威兼著,在这次考核青年才俊时脱颖而出。
张既被刘政任命为齐王府主簿,职权仅在王相之下,还赐以宣礼将军的高等官职。
苏则苏文师年不过三十岁,长安扶风人,傅巽字公悌,北地郡人氏杨阜字义山,冀城人氏,两个人和苏则差不多大的年纪,都是不可多得的文武皆通之高材。
原吕布麾下部将秦谊,因为保护吕布的家眷安全也留在长安城内生活,这次也自愿转投齐王刘政。
秦谊和冀城人氏姜叙(姜维之父)、赵昂、孔信都是青年俊彦,文武双全之良材,这些人刘政经过仔细考核后,都予以重用。
傅干字彦材,北地郡人氏,和老友扶风人氏法真都是官吏中的佼佼者,在官场中以公正廉明著称,二人都被刘政破格提拔为郡太守。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刘政还发现法真的儿子叫做法正,是一个极为聪明的青年学子。
虽为人做事有些老成守旧,却极擅长军中谋略,是个可堪大用的优秀人才。
经过公开考核后,刘政特意封赏法正,并赐以官职,和前来投奔的兖州人氏满宠、吕虔等都破格重用,在当时传为佳话。
法正被任命为安威将军兼军师,吕虔被任命为安义将军兼长安令,负责长安城内的治安和政务。
满宠则被任命为安武将军兼军师,与新成立的彪骑营主将张绣,副将潘巨,军正审荣(审配的侄子)合兵一起,屯驻在并州西面郡县,虎视眈眈着河东郡及南匈奴之地。
刘政如此重用擢升张既和满宠等人,则是在分化幽州文武众臣的实力,平衡齐王治下部队的军中权力。
由于刘政崛起于幽州边疆,造成他的手下众文臣武将大多是幽并冀三州之人,其他众臣如荀或、郭嘉、田豫、荀攸、荀堪、甄尧等人都是刘政的姻亲。
大致分为北方派系和颖川派系,以及赵云和张绣为代表的西凉军派系。
为了预防这三大派系以后尾大不掉,刘政才提前做出安排与其抗争。
比如重用程昱设立青州派系,黄忠和魏延翁婿二人为代表的荆州派系,现在又增加张既、法真父子、傅干为首的长安派系及满宠、吕虔为首的兖州派系。
刘政一边收揽名方贤良人才为己用,一边要平衡军中权力,还要谋划尽快平复南匈奴和黑山军势力,将河东郡收为己用。
众多事情集聚在一起,无法让他分身对付二袁及其他势力,于是泰然坐镇于长安城内,静观天下局势。
第88章孙策崛起暗藏隐患(一)
在刘政兵伐李傕和郭汜之前,也就是初平五年春末,豫州牧袁术与在兖州混得风生水起的袁绍,因琐事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袁绍想在兖州自立为袁阀的族长,自然受到袁术的强烈反对,以至于发生激烈的吵闹和谩骂。
袁术顿时勃然大怒,立刻陈重兵于豫兖二州的边界线上,准备攻打兖州牧袁绍的领土。
袁绍自然也不甘示弱,亲自带兵出征,并以田丰田元皓为军师,颜良、文丑、高览、韩猛为大将,与袁术军展开激烈的厮杀。
颜良四将武艺高强,在单挑斗将中斩杀袁术军中的几员偏将,又率领麾下精锐骑兵给予豫州军很大的伤亡,袁绍的骑兵是袁术从军以来见过的最为勇猛的骑兵之一。
袁术如今虽有许定和陈到两员猛将,陈到正在编练白牦军末曾参加这次战斗。
许定又是勇猛型类似于保镖性质的将领,带头冲锋陷阵勇猛无俦,却不是领兵打仗的将帅之才。
致使袁术大败而归,退守豫州边界郡县内采取守势,自此与袁绍结下生死不相往来的大仇。
袁绍身处四面皆敌的尴尬局面,也不敢与袁术展开一场关手生死存亡的大决战,占了些便宜后便谨守兖州边界各郡县。
后来二袁不约而同的撤兵回防,回归各自的州牧治所休养生息。
袁术灰头土脸的败归回军后,一直在痛定思痛找寻自己的战败原因。
后来他才顿然醒悟,自己虽然得到些从来未曾学过的本领和技术,却没有习练过兵法战策,也不是一员智谋过人的军师人才。
念想及此他才开始振作起来,一心要去寻找一员军师型人才,根据他脑海中的残存记忆,很快就想到豫州治下一位叫鲁肃字子瑜的大才子。
可当袁术令人前去征辟鲁肃时,不料想得到一个令他失望至极的消息,鲁肃巳被扬州治下的大水匪头目郑宝掳掠走了,至今生死未知。
袁术对此又悔又恨又气,可郑宝的巢穴离豫州之地相距太远,根本无法前去征剿。
袁术在气恨交加之下,遽然做出一个决定,便是逐步蚕食扬州刺史府治下的九江郡全境,扼制江东乳虎孙策的崛起。
可没等袁术做出些成绩之时,一则消息传来令他大失所望,孙策竟然在数月间吞并扬州刺史部大半疆土,成为大汉天下间的第六大势力。
孙策自从有了吴郡太守虎贲校尉的正式官职后,又有好友周瑜的鼎力相助,手下又有周泰、蒋钦、黄盖、韩当、吕蒙、邓华等将领的忠心拥护。
再加上以孙权为首的孙氏和和舅父吴景为首的吴氏族人相帮,又相继有徐州名士张纮和张昭的辅佐,孙策的势力扩展的极快,也有了向其他郡县发展的企图。
初平五年初春,孙策和周瑜等人经过一路跋涉,率领着军队出现在会稽城门外,孙策决定先收伏会稽郡治所,再一一收服会稽郡治下的诸县城。
会稽郡太守王朗闻报吴郡太守孙策无故率兵围困住会稽城,还在独自寻思自己何时得罪过孙策这个江东小霸王?
王朗帐下的大将朱治本是吴郡人氏,因不愿意服从孙策的淫威统治,才率领弟弟朱然儿子朱据和二千余家兵,护卫着家族亲眷来到会稽郡投奔王朗。
王朗见朱治率领全族投奔自己,心中顿起欣喜若狂之意,任命朱治为会稽郡都尉,朱然和朱据叔侄俩为军中司马,被时人称之为“朱氏三杰”,成为会稽郡军队中的佼佼者。
原会稽郡兵中的军司马凌操是员猛将,且性如烈火般暴躁,不愿意蜇伏在朱治之下,数次向王朗诉告,逐渐被王朗深深厌恶,最终将凌操罢免军职赶回家中务农。
朱治身受王朗诸多宠爱,身登郡都尉要职之位,自然要出面为王朗解忧排难。
他当即出列奏道:“主公,治自投奔到主公麾下,末立多大的功劳,却位居高位,恐军中人心不服,故治愿亲自出战孙策,为主公立威矣。”
那王朗虽是文人儒士打扮,却十分精通武艺,武力也能与孙策斗个十几二十余合不落下风,哪里肯向他心目中的“小娃娃”孙策俯首称臣。
他闻听朱治此言之后信心大涨,便率领朱家三杰及三千郡兵出城与孙策军进行野战。
孙策在中军看到王朗率军出来野战,心中顿生鄙夷之色,王朗老儿徒居虚名耳,有坚城不守却出来应战,果不出公瑾之料矣。
两军对阵各自摆开阵势,朱治立功心切,不待向王朗请示是否单挑斗将,便自做主张拍马出阵,向孙策等人戟指大骂。
“孙伯符小儿,汝等吴县弹丸之地,将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之徒,却敢无故攻入吾会稽郡境内,真是胆大妄为之辈,是想白白给朱爷送人头请功吧?”
孙策何时受到过这等侮辱,正想不顾及自己身为主将,想策马出阵迎战时。
周泰怒气冲冲的向孙策请战:“主公,人道主辱臣死,现如今朱治此贼公然侮辱主公,待泰前往与其决一死战。斩其头颅向主公请功领赏。”
孙策知晓周泰武艺不在自己之下,又听到周瑜劝谏他不必每每冲锋陷阵,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周泰擅长使用一柄鬼头大刀,人又极悍勇毫不畏死,每每上阵必是疯狂冲杀上前,虽浑身伤痕累累,却拒不回阵裹伤再战。
此刻他和朱治一交手便是一阵猛烈砍杀,浑然不顾及自身的安全,刀法凌厉且勇往直前,没有一丝回守稳重之色。
而朱治则是朱氏三杰之首,武艺自是身手不凡,又正值盛年之时,体力和经验都极为不错,与周泰斗了个棋鼓相当。
朱然在会稽军中看到敌将一直追着自家兄长猛砍猛杀,害怕自家哥哥有所闪失,便拍马出阵前来救援。
孙策阵中蒋钦一见朱然敢破坏斗将规矩,顿时心生恼怒,向孙策请示后,立刻出阵拦截住朱然相斗。
两个人都是使用长枪之人,招数虽略有不同之处,但总体相差不多,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高低。
四员大将走马灯似的大战三十余回合后,朱治渐渐觉得臂酸腕疼,双手有些抓不住手中的长枪,逐渐落于下风。
而周泰则依然如故的招招抢攻,就好像一个不知道疲惫的机器一样,悍不畏死的猛砍猛杀,丝毫不给朱治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在朱治手忙脚乱,疲于无法抗衡周泰之时,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低沉闷哼之声,和孙策军中响起的一阵震天响喝彩声:“韩将军神射,我等佩服不已。”
然后是朱然发出的一声凄厉嚎叫:“据儿啊!为叔一定为你报仇雪恨。啊啊、我要杀了你,为吾的据儿报仇雪耻。”
第89章孙策崛起暗藏隐患(二)
原来是朱治的儿子朱据看到父亲身居颓势,也顾不得什么单挑斗将的规矩,策马挺枪杀奔朱治和周泰的厮杀战场。
只是他一心想要救父于危急之时,全部心思都放在朱治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慢慢的来到两军之间,早已经进入弓箭的远程打击范围。
孙策军中的韩当韩义公是位久经战阵杀戮之人,早把一切规矩礼仪弃之于旁,心中认定只要能诛杀掉敌将,管他娘的什么明杀偷袭,只要杀死敌人便是胜利者。
他看到朱据既然已破坏斗将规矩撞入战场,却对孙策一方毫不加以戒备,便面露鄙夷的杀机,搭弓引箭瞄准朱据的哽嗓咽喉射去。
朱据将全副身心都放在父亲身上,根本未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偷袭对象,等到意识到刃风及体之时,却为时已晚,被射中要害含恨离世。
朱治在屈居下风之时,猛然听到二弟的凄厉痛叫声,连忙下意识的转首看去。
只看到二弟如同疯魔似的和蒋钦展开亡命厮杀,离朱然不远处有一匹战马孤零零的围绕着一具尸体在来回游荡。
等到他意识到那具尸体应该是自己儿子朱据时,立刻心生悲意,急恨交加之下,浑然忘记自己身处于两军厮杀之中。
周泰见敌将像是看不起自己似的,持着长枪呆呆发愣,立起浓烈杀意,手中鬼头大刀奔着朱治的脖颈砍去。
正在此危急之时,不远处猛然响起两声凄厉惨叫,周泰听到其中好像有自己好友蒋钦的惨嚎声,便下意识的转首去观看,手中鬼头大刀仍然顺势砍杀过去。
朱治听到两声惨叫后,心生警惕苏醒过来,看到敌将的鬼头大刀冲自己的脖颈而来,连忙迅速的一低头,手中长枪如野蠎噬物一样直刺周泰的胸膛。
就听得“扑哧”一声和“哐当”一声同时响起,朱治的长枪已经刺破周泰的护身铁甲,刺进周泰的身体中。
可他毕竟是临时心起杀意,仓促之间没有刺中周泰的胸口要害处,即便如此也让周泰受了重伤,没有个七月半载别想恢复如初。
而周泰的鬼头大刀正好砍在朱治的头盔上沿,发出极响的撞击声,也将朱治砍晕过去,身不由己的掉下战马。
周泰瞪着血红的双眼,竟然带着刺中身体的长枪,抡起鬼头大刀直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治脖颈砍去,宁愿多受些伤痛也要斩杀敌将泄愤。
等到他还想再去观看蒋钦的情况时,已被出阵救援的黄盖制止住,保护着他回归本阵。
朱然看到与自己一向亲密的侄子被敌军将领一箭射死,恨怒交加之下准备斩杀蒋钦泄愤。
可他与蒋钦的武力相当,想斩杀敌将实属难上加难,心中顿生与蒋钦同归于尽之意。
于是他装作体力不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蒋钦来攻,果不出朱然所料,蒋钦不知是计,一枪刺中朱然胸膛的同时,也被蓄谋已久的朱然刺中胸膛。
巨烈的疼痛让二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也使得周泰和朱治二人一重伤一死亡,也算是两败俱伤。
蒋钦就没有周泰如此好运,被蓄谋已久的朱然一枪贯胸而亡,而朱然故意露出破绽,也被蒋钦一枪刺死,完成了他同归于尽的心愿。
王朗在军阵中见到自方三员爱将都损折于当场,登时恼羞成怒,下令擂鼓向敌军发动冲锋,一场惨烈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可是会稽郡将士看到自方奉为猛将的朱氏三杰同时阵亡,心中早升惧意,再加上孙策心伤蒋钦阵亡,心生懊悔不已之意,带头冲锋在前。
孙策单枪匹马一人闯阵,真可谓所向披靡,所遇到的会稽郡将士无一生还,都死在他的滴血长枪之下。
王朗虽有几分勇力,也见惯了战场惨烈的厮杀场景,看到孙策如此勇猛过人,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同时他也看到自方战阵已然崩溃,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自尊,采取先保留自已的性命为重,在自己的亲卫部队保护下,带头逃跑脱离杀红眼的孙策。
一路上狂奔鼠窜回到会稽郡城门前,抬头向城上大声疾呼:“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本太守要速速回城坚守御敌。”
那高高吊起的吊桥并未落下,会稽郡城门也未曾打开,城墙上出现一员顶盔贯甲的年轻将领,戟手点指着王朗泼囗大骂起来。
“王朗狗贼有眼无珠,听信朱家三个狗熊之言逐我父离伍,今天可有悔意否?你有坚城不加防御,反而听朱治之言出城野战,焉有不败乎?”
这时一员手执长刀的三旬许将领出现在城头,也同样用手一指王朗大骂道:“王朗狗贼不听我良言相劝,还想返城自保乎?今天我父子决定投靠孙虎贲,你还是速速逃命去吧?”
王朗定晴观看那二人,正是被他先前贬黜回家的凌操和其长子凌统,如今显然已夺取城内的控制权。
原来凌操借助自己在会稽郡兵中的威望,乘王朗等人出城野战之时,带领着凌氏家兵夺取城门,将王朗拒于会稽郡城外。
可王朗始终不明白凌操父子既然要反叛自己,为何不打开城门乘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立施杀招,取自己的首级向孙策报功领赏呢?
其实孙策也有此疑问,正在温言询问凌操是何故?没料想到凌操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操背叛故主,实属不满王朗贬黜自己,怎能再斩杀故主以邀功请赏,实不为人子矣。”
孙策对凌操父子的所为极有好感,便将凌操父子保护下来的王朗家眷恭送至王朗驻军处,并以凌操回复之言具实相告。
王朗闻听之后黯然失色,对跟随而来的凌统施礼致谢,他感念孙策释放家眷之恩,没有了和孙策抗衡的心思,将会稽郡太守印绶经凌振之手转赠于孙策。
他便率领着残存兵将保护着家眷直趋长安城,向当时掌控朝政的李傕和郭氾报备后,借居在好友士孙瑞的府邸暂时安身。
直至刘政兵进长安城时,他才参予诛灭李郭二贼的行列中,后因此功被刘政封为驻守长安部队的中军候,在刘政麾下成为一位显贵的武官。
孙策得到会稽郡太守的印绶后,让二弟孙权正式就任会稽郡太守,向会稽郡治下各县下发文书,勒令他们听从孙氏兄弟的管辖。
同时他也极为看重有忠义之心的凌操父子,赐以军中校尉及军司马之职,终获得凌氏父子的忠心追随,成为孙策的死忠心腹。
凌操又陆续引荐友人之子朱桓,九江士子蒋干蒋子翼,蒋干又引荐好友江东士子阚泽,和数名文武人才同归孙策帐下担任官职。
这些人陆续来投靠,增添了孙策麾下基层将领的不足之处,让其在扬州境内更加如鱼得水,大刀阔斧的一展身手。
第90章孙策崛起暗藏隐患(三)
凌操今年三十多岁,身材健壮魁梧,方脸宽额,鼻直囗方,一脸络腮胡须,一看便是憨厚淳朴之人。
而其子凌振和世侄朱桓都是十五六岁的英气少年,身材高大异与常人,三个人都是精擅陆地骑战和水上作战的多面手,让孙策一想起来,便直呼无意中捡到绝世之宝。
而蒋干其人却相貌不扬,狭长型的尖脸,细小稀疏的双眉,两只狭长的小眼睛,虽然不大却散发着睿智多谋的光芒。
此人与周瑜又是同窗好友,孙策经过考核后,又结合周瑜提供的荐言,特封赏蒋干为吴郡长史,代替自己处理吴郡的军事政务。
阚泽也是个文武皆通的人才,尤其擅长作为使者游说对方,对军事谋略也颇有独特的见解。
孙策便封阚泽为军中校尉,跟随着自己参赞军务,有时也可作为代表孙策的使者出使,给予孙策很大的助力。
当孙策得知凌操和蒋干等人皆是寒门子弟出身时,禁不住大声的发出感慨之情:“当今天下世家豪族把持官场,可谓无所不在矣,寒门子弟想要出仕为官,也着实不容易啊!”
自此孙策对于垄断官场又不知好歹的大多数世家豪族颇为不满,再加上有些世家子弟太过于无耻无义。
会稽郡治下竟然有人甚至斩杀该县的县令或县长,投靠刚刚崛起不久的孙策,让孙策更对他们心生厌恶之意,渐渐疏远世家豪族。
孙策留下会稽郡都尉凌操镇守会稽郡治所,亲率黄盖、凌振、朱桓、阚泽及一万余将士向鄱阳郡进发。
又令周瑜为主帅兼军师,韩当为大将,吕蒙和邓华为副将,率兵八千征伐建安郡,尽快占据扬州南部各郡县。
一路上凌振和朱桓作战勇猛,比起老将凌操又有几分机智灵活,也都通读过兵书战策,表现出极有大将风姿的资质,令孙策赞叹不己。
阚泽虽其貌不扬,长得和平常江上渔夫差不多,却十分多谋善断,对鄱阳郡的一带地形十分了解,也对出谋献策颇有不同寻常的见解,一路上帮了孙策不少大忙。
至初平五年秋,孙策已攻占鄱阳郡治所,治下的各处县城也被凌振等人夺占下来。
孙策又将反对自己的世家豪族田产分发给流民和奴仆,很快赢得民心,并任命阚泽和黄盖为鄱阳郡太守和郡都尉,将会稽郡和鄱阳郡紧紧的掌控在孙策的手中。
孙权在兄长孙策带军离开后,刻意结交会稽郡治下的世家豪族子弟,并以自己的才能和学识折服了不少有能力才干的世家子弟,让他们拜自己为主公。
其中的佼佼者有谢氏的俊彦子弟谢旌,贺氏的优秀子弟贺齐,连留在会稽郡养伤的周泰也被孙权收为家臣。
徐州名士张纮和张昭也对孙权抱有极大的好感,认为其与孙策的勇武莽撞气质大有不同,以孙氏集团的另一个极佳传承人看待孙权。
让孙权在孙策军中和名郡县广有名气,渐渐形成暗藏起来的另一个极大势力。
周瑜率军进入建安郡(现属福建境内)后,很快遭受到盘踞与此处多年的郑宝和张多两大势力的攻击,但均被智谋过人的周瑜一一击败。
郑宝本来纵横于鄱阳郡内为匪寇,不久前有一位鲁姓士子鲁肃被他的手下掳掠进匪巢,并以才能学识获得郑宝的赏识认可,任命鲁肃为军师将军。
鲁肃对郑宝建议道:“建安郡虽是山多水多土地稀少之处,却能粮食稳产丰产,只是有张多二率领的水匪长年盘踞于此处,广为扰民而不得民心,被本地官民所深恶痛绝。”
“而本地的居民也不算太多,可多为剽悍善战的山民。若能收揽他们为部众,可迅速编练成一支精悍部队,迅速扫平建安郡全境。郑君不如高举讨伐大旗入建安郡,剿灭张多等匪寇,而自立为建安郡太守。”
郑宝听从鲁肃的建议,便率领全体匪寇倾巢而出,前来征剿同为匪寇的建安郡惯寇张多及其部下。
两个匪寇大军的实力相当,一时打斗得难分胜负,各自都有极大的伤亡,这正是鲁肃所要的结果,等待着良好时机到来,好方便他脱离郑宝的掌控。
郑宝可不知道鲁肃心怀鬼胎,还极其信任鲁肃此人,一直和张多缠斗不休,死死拖住张多不放,进行着两败俱伤的生死大决战。
周瑜率军的来到打破了二人的争斗之局,也将二人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越发的瘠弱不堪,只能靠劫掠地方苟延残喘。
这下子建安郡为数不多的世家豪族可倒了血霉,今天被郑宝部匪寇抢劫,明天被张多麾下的强盗掳掠,人口和财产都遭受到极大的损折。
原建安郡的郡兵本就势力薄弱,否则也不会让张多肆虐建安郡内,正值他们心忧不已之时,周瑜向他们伸来友好的橄榄枝。
原建安郡太守听到周瑜保证他还能继续做郡太守,只是不能再有统兵之权,忙不迭的连声答应下来。
这时周瑜的使者也与鲁肃取得联系,两大智谋之士联手坑害郑宝和张多二人,结果自然取得完胜。
此战不仅斩杀郑宝和张多二人,还俘虏了大多数二贼的士兵,经过仔细审查之后,斩杀其中的无恶不作罪行严重者,收揽其他士兵编练入伍。
这样以来即增加了孙策军的实力和数量,又稳定了建安郡的生活秩序,让孙策成为此郡的统治者。
孙策又任命鲁肃为周瑜的副手,协助周瑜稳定建安郡,又向当时统领长安城的李傕和郭氾敬献礼物,祈求封赐孙策为扬州刺史。
李郭二人当时正在发愁如何对付勤王进京的刘政,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顺水推舟封赏孙笨为扬州刺史勇武将军。
同时他们还别有用心的封赏淮阳候刘繇为扬州牧镇东将军,全权主掌扬州一地,希望激起扬州一地的纷争,扰乱齐王刘政的目光,打消进京勤王一事。
可惜事与愿违,算盘打尽也没能改变局势,李郭二人终没能逃脱身死族灭的下场。
孙策接到正式任命后,便率领部队向扬州北半部进发,不料想遭到各郡县的疯狂抵抗,刘繇也以扬州牧镇东将军的身份下令孙策接受他的统辖管理。
此时孙策才知道上了李傕和郭氾的恶当,恼羞成怒之下向敢于反抗自己之人挥舞起屠刀,相继斩杀掉许贡和陆康二人,还尽诛其二人的满门亲族。
陆氏家族在此次大劫难中,只逃出家族的佼佼者陆绩和陆逊等五人,后来辗转来到汉中郡,暂时隐居起来,等待良机到来,好乘机报仇雪恨。
孙策即没有完全斩草除根,留下陆氏最为出色的陆逊五兄弟,又重用自己野心勃勃的二弟孙权,还许其发展壮大自身的力量。
而以张纮和张昭为首的新江东世家豪族不满孙策的血腥镇压政策,将目光投向对待世家豪族极为和善的孙权身上,认为孙权必是他们心目中的“名主”。
他们各自派遣族中的优秀子弟在孙权处担任职务,暗中打压忠于孙策一系的文臣武将。
而孙策一门心思放在征伐杀戮之中,为自己身边留下一个极大的隐患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