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各自做出的明智选择
荆州襄阳城自刘虞上任之后,轻徭役薄税赋,减少兵灾战乱,治理得荊州辖区内分外繁荣昌盛。
而随着刘虞的强势崌起,原荊州三大世家蔡氏、蒯氏、黄氏之外,又出现了第四家豪族世家,那便是从瑯琊郡迁移过来的诸葛世家。
自从诸葛玄上任荊州牧府功曹之后,便将整个家族迁移到襄阳城居住,他也因功逐渐擢升为襄阳王府相国。
诸葛氏本是西汉兴禄大夫诸葛丰的后裔,历经二百余年后逐渐没落下来,在大汉天下几至默默无闻。
至中平年间,诸葛氏嫡传子弟仅有诸葛玄和二弟诸葛珪二人。
诸葛珪虽比其兄年少十一岁,也曾担任过兖州的泰山郡太守一职,却早早染病壮年身亡,让亦父亦兄抚养他长大的诸葛玄心伤不已。
诸葛玄受老友刘虞的征辟走马上任荆州时,便把弟弟一家人带着上任,途中还受到黄忠和魏延的救助,安全无忧的到达荊州襄阳。
诸葛珪的长子诸葛瑾年少聪慧,又精通兵法战术,被刘虞看中并极为器重,以及冠之年便被刘虞征辟为襄阳王府的主记。
诸葛玄叔侄二人都担任襄阳王府的重要属官,自然广受襄阳世家的看重,蒯氏族长蒯良以其女嫁于诸葛谨,还奉上极为贵重的嫁妆,和几千名男女精壮仆役。
蒯氏和诸葛氏的完美联姻,让诸葛氏在荊州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很快势力巨增,成为荊州襄阳城内的第四名世家豪族。
天色已临近黄昏,襄阳名士黄承彦开办的学堂内,学子们早已下课多时,西斜快要落山的夕阳,照在学堂房屋内,已显得微微有些黑暗。
可学堂房间内仍然有两个少年在展开激烈的辦论,言语之间极为犀利,几近于在争吵厮闹。
其中一位少年长得极为英俊儒雅,身材甚为伟岸,白皙的脸庞,浓眉大眼鼻直囗方,双眼皮高鼻梁,长相俊朗又带有睿智多谋之色。
另外一个人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长得极为丑陋不堪,细长的小眼睛,凹陷的塌鼻梁,黝黑色的皮肤,稀疏的吊梢眉毛,还长着一口暴牙。
可他细小的双眼闭合之间,却散发智慧的夺目光芒,虽长相极丑,却浑身散发出极大的自信。
两个少年明显已就某事争执了许久,一直分不出胜负输赢,他们感到今天实在说服不了对方,便把各自的目光转向静静伫立在一旁的旁观者。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旁观者的意见:“黄硕小妹,你觉得我们俩谁说得更有道理?你又赞同谁的意见更多一些?”
那叫黄硕的女子穿着一身士子常穿的儒袍,一头黄色的头发却作女式装扮,还在脸上蒙着一块黑纱。
虽然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却从她露出衣袖的一双黑黄色手掌,暴露出她的皮肤,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应该是一位长相平庸的女孩子。
黄硕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语气如同黄莺一般的清脆动人,轻声细语的嗔怪二人:“哎呀!你们两个人烦死人啦,成天的一直争争吵吵的辩论个不休。”
“依我说呀,我倒是极为赞同士元兄的论点,只能以才学高低能力出众辨别一个人,让这样的人出仕为官才最为正确。”
那叫士元的人便是丑陋者,闻言之后大为惊喜,抢先向英俊者炫耀着:“孔明兄,我就说察举旧制不可延用吧?连出身于黄氏世家的黄硕小妹都不赞同此事。”
那英俊少年还未来得及回应,黄硕已接过话题继续讲述自己的见解:“孔明兄,你极力赞许察举旧制,无非是以襄阳王能够招纳贤良之士为话题,可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如襄阳王如此贤明?”
“就看襄阳众世家推荐的那些士子,有几人是真正的孝廉贤才,让他们出仕为官,别说做出政绩,能不祸国殃民就算不错啦?还指望他们爱民如子,公平公正公开的处理政务呜?”
她看到英俊少年还要予以反驳,心中微微有些失望,继而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孔明兄即不同意硕与士元兄的观点,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咱们以后拭目以待吧。”
“我决定去长安参加由蔡琰主持的女学科举考试,看一看能否以才学搏个美好的前程,说不定硕也能入仕为官呢?”
那叫孔明的英俊少年便是诸葛玄的第二个侄子诸葛亮,闻听之后脸上明显流露出失望之色,还有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嫉妒之意,敷衍几句后便告辞转身离开学堂。
黄硕转首望向正痴迷注视着自己名叫士元的庞统,语气佯装严厉的嗔怪着:“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喂狗。贼兮兮的望着别人,不知道有所失礼吗?”
庞统嘿嘿的付之一笑,丝毫不在乎黄硕对他的责怪,依然如故的賊兮兮盯着黄硕,始终不发一言一语。
黄硕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面带羞意的向庞统说道:“傻子,你明天去黄府向吾父提出带我去长安游玩,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不过我提前告诉你,要仔细聆听吾父的一言一语,千万别忘记此事,否则别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去了,否则月英妹妹又该耻笑于我。”
庞统点点头答应下来,还拍着胸膛承诺,若黄月英暗中难为黄硕,自己一定为黄硕出头,设法搞定这个难缠的小丫头片子。
目送着黄硕渐渐远去的背影,庞统仍然不舍得收回痴迷的眼神,许久之后才惋惜的哀叹一声。
他一直暗中喜欢黄硕,无论她的聪颖慧智,还是言行举止都极为欣赏和喜爱,始终不敢明显表达出来,更不敢向黄硕真心表白。
庞统也知道英俊潇洒极为聪明的诸葛亮对黄硕极有好感,可能黄硕应该选择英俊小生的机率大一些。
他又发出一声叹息,暗自在心中感慨着:′谁叫你长着这一付爹不亲娘不爱的尊容,喜欢一个人又不敢说出来,有时自己也为之烦恼不已。’
第二天庞统如约来到黄府拜见黄承彦,并将自己准备游学天下,要带着黄硕先前往长安城一览,并间接透露自己想出仕齐王刘政处之事合盘托出。
黄承彦一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让庞统从一脸镇定自若转变为一头虚汗,“喏、喏”的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黄承彦的具体用意。
许久之后,黄承彦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嘴中小声地喃喃的自言自语:“真是女大不中留,平白的便宜了这个臭小子。唉,人各有所好啊!”
然后他询问庞统:“士元,你年已弱冠,听说还没有订下婚约。老夫膝下只有一女名唤黄月英,长得相貌不佳,黑面黄发人又刁钻,想许配于士元为妻,不知士元意下如何?”
庞统下意识的便要开囗予以拒绝,他的一生挚爱是同窗黄硕,岂能娶黄月英为妻?哪怕她是黄承彦的另一个女儿也不可以迁就。
第92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可庞统是个过目不忘记忆力极好之人,很快便想起黄硕昨天叮嘱的话,一定听清楚黄承彦所说的一言一语,他便镇定下来耐心捉摸黄承彦的言语。
很快他便喜形于色,站起身向黄承彦恭敬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统会一生一世对硕儿真心实意,终生恩爱有加,让她过上幸福平安的生活。”
黄承彦却是嘿嘿一阵侃笑,言语促狭的揶揄道:“士元,老夫可是要将月英许配于你为妻,可没提及硕儿之事?你若有意于硕儿,也未尝不可一谈再议。”
庞统闻听之后吓了一大跳,张嘴正要向黄承彦解释,忽听得屏风之后传来黄硕的一声娇嗔怪责:“傻子,父亲是与你开玩笑的,真是不可救药。”
庞统这才重新镇定下来,张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欣喜,也充满了心愿得偿的狂欢,整个人也从此变得开朗自信起来。
数日后在庞统与黄硕约定的长亭中,庞统正在神色紧张且期盼的望着亭外从黄府来北处的大路,庞家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家兵骑着战马正护卫着一辆稍显豪华的牛车。
这时远处缓缓驶过来一辆远行用的牛车,来到长亭外突然停了下来,从密闭的车上走下来一位盛装少女。
此女身高约一米七左右,面色稍为过份白皙一点,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眼窝稍为凹陷,用现代人的审美看法,此女长相比较俊俏美艳。
只是此女的双眼瞳孔是微蓝色,还留着一头长长的黄色长发,和当时的汉人女子长相不同,明显带有西域人的血统,是一位被时人称为“丑女”的混血儿。
庞统只是看到此女的眼睛和黄硕有几分神似,又惧于男女有别,不敢长时间盯视着对方,只得心有疑惑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那名女子却上前施礼问好:“小女子黄硕黄月英见过士元兄,多蒙士元兄向家父求肯,才让月英得偿所愿,多谢士元兄。”
庞统听到自己熟识的声音,又望了望黄月英几眼,目瞪口呆的痴愣半天,才惊疑的大叫一声:“硕儿,真的是你吗?”
直气得黄硕娇嗔的责骂他一声“傻子”,转身又登上牛车,独自驱车先行。
庞统高兴地哈哈大笑几声,也不再登上自己的牛车,骑着马伴随在黄硕的车轿旁,与黄月英小心陪罪。
还时常开口说些玩笑话,逗引得黄月英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娇嗔欢笑。
不远处黄承彦骑在马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双眼微含泪花,喃喃的自言自语着:“硕儿,这是你自己真心的选择,祝愿你二人一生幸福平安,终身相伴至老。”
黄月英和庞统订婚之后,二人联袂一起到长安城游玩之事,迅速的在襄阳城中流传开来,招惹来各方人氏的不同反应和优劣评价。
诸葛亮听闻此事后,神情有些失落颓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振作起来。
可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诸葛亮从低迷中走出来时,一则不幸的消息又接踵而至。
他的伯父诸葛玄到荊州东部郡县,代替刘虞查缉当地的不法官吏。
消息被有心人传到该地官吏耳中,他们狗急跳墙之下,重全买通江东水贼陈武和马忠等人,中途设伏杀死诸葛玄。
刘虞得讯后勃然大怒,下令荊州将士剿杀陈武等人,陈武和马忠人单势薄,被荊州将士杀得左躲右藏,抱头鼠窜。
最后他们实在走投无路,便联合好友董袭和潘璋,四个人暗中一合计,合兵一起共计六千余精锐水匪和大量船只,来到扬州境内投靠会稽郡太守孙权。
孙权此时在江东世家的协助下,正在大张旗鼓的招募文臣武将。
他见到陈武四人都是能征善战之士,不光精通陆地步骑作战,还擅长水上作战,是不可多得的武将人选,哪里会将四人和手下送到荊州?
孙权便不顾及刘虞派来的使者极力反对,将陈武四将和其手下精锐水匪编练成自己的麾下将士。
刘虞又与扬州刺史勇武将军孙策去书信要人,信中言语激烈犀利,大有孙策若不交出陈武等人,荊州便会立刻和孙策宣战之意。
孙策一则不想让二弟难堪,二则也对荊州一带起了觊觎之心,自思早晚要与刘虞大动干戈,现在又何必交出陈武四人。
一则伤了别人投靠自己之心,二则无疑于自断臂助,三则也极为反感刘虞在信中言辞嚣张,索性婉言找借囗拒绝了刘虞的请求。
并且还正式授予陈武四人为军中校尉,归属于二弟孙权的辖制之下,还为四将手下将士命名营号,大有特别看重陈武四将之意。
消息传到荊州襄阳王府,刘虞被气得怒吼连连,大声疾呼:“孙氏乳子太过于无礼,老夫与你岂能善罢甘休。”
再加上蔡瑁从中挑拨挤兑,此人早就对孙策屠戮扬州世家豪族大为不满,又顾忌蒯氏和诸葛氏联姻势大,会伤害到蔡氏的利益,便从中添油泼火。
希冀挑起刘孙双方大动干戈,最好能将诸葛玄定义为挑起战争的元凶,打压正如日中天的诸葛世家。
刘虞听闻蔡瑁的挑唆之言后,更是怒火中烧,下令荊州将士陈兵于荊扬边界,对扬州孙策属地虎视眈眈,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孙策年轻气盛不甘示弱,又兼他起兵后,一直大杀四方进展顺利,心中更是无畏无惧,立刻集聚重兵与刘虞的部队对峙交锋。
双方经过几次中小型战争,谁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双方一直互有胜负,也互有伤亡,逐渐演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积怨成仇再无和好之时。
淮阳候扬州牧安南将军刘繇见有机可乘,立刻挥师向孙策一方发起突然攻击,开始还占了些小便宜,攻占下几座县城。
孙策听从老将黄盖的建议,调派二弟孙权率领兵将前去会战刘繇。
此时的孙权不仅有新近投靠的陈武、马忠、潘璋、董袭四将相助,还有贺齐和谢旌等江东世家优秀子弟辅佐,此外还有张纮、张昭两位智者真心辅助,人才济济势力大增。
刘繇重用的大将张英等屡出昏招,不仅损兵折将,还差点儿让刘繇被立功心切的陈武斩杀。
幸好刘繇的同乡东莱郡猛将太史慈太史子义挺身而出,挽救刘繇于千钧一发的危难之中,还用长枪刺伤恃勇突进的陈武,用弓箭射伤正要斩杀张英的贺齐。
刘繇在战后重赏太史慈和他的副手曲阿小将萧风,并特授予太史慈和萧风校尉一职,还让太史慈独领一营骑兵,作为自己的亲卫部队。
太史慈不仅骑射了得,还通晓水军作战,尤其对运用骑兵远程突袭更加得心应手,为刘繇立下了不少军功战绩。
也让太史慈太史子义的威名响彻于荊扬一地,成为刘繇军中赫赫有名的骁将之一。
第93章剿灭南匈奴右贤王(一)
刘虞见屡次讨伐孙策都不能为好友诸葛玄报仇雪恨,便下令退兵襄阳,孙策此时羽翼未丰,在双方交战中也没占到丝毫便宜,也知趣的收兵欲回击刘繇。
刘繇依靠太史慈才侥幸战胜年轻的孙权,又闻听到孙策与刘虞休兵来援,便挥师返回自己的属地,孙策也乘机回师休养生息。
刘虞感到对不起老友诸葛玄,便转而重用诸葛玄的大侄子诸葛瑾,任命他为襄阳王府的长史,拥有统兵作战的权利。
同时封赏诸葛玄的二侄子诸葛亮为虎贲校尉,因其年少不能在军中任职,仅仅只是一虚衔散职,平时领取些薪俸而已。
黄承彦因为女儿和未婚女婿同去长安城向齐王刘政效力,避嫌已停办学堂,刘虞便荐举诸葛亮和其三弟诸葛均同去名师司马徽门下读书学习。
身居长安的齐王刘政稳定住局势后,便按照自己先前的规划开始布署行动。
首先他传令戏忠戏志才为主将兼军师,以许诸、鲜于垠等人为副将,刘毅为军中斥候将领,率领兵将进入太行山中剿灭黑山军余部。
后来又考虑再三,抽调王双为主将,率领新编山地营进驻燕门关,等到戏忠所部与黑山军展开搏斗之时,再作为侧翼奇兵进入太行山。
夏侯兰、周仓、裴元绍等人则留守在幽州,又特下令周仓和裴元绍屯兵幽冀二州与黑山军边界之处,作为东路预备攻击队伍。
还特意抽调荀攸为军师,协助周仓等人出兵,刘政决定从西、北、东三面围剿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消灭隐藏在自己卧榻之侧的敌人。
与此同时刘政下令徐庶、张辽率部袭击南匈奴右贤王去卑部落,开战的理由便是去卑部落有人假扮马贼劫掠幽并二州的汉人商队。
刘政考虑到徐庶等人的人手太少,又抽调满宠为主将兼军师,韩浩、史涣等为副将,率领新编彪骑营赶往南匈奴右贤王部落处,前后夹击一举消灭去卑为首的南匈奴右贤王部落。
经过这几年徐庶等人蓄意削弱,去卑部落的势力日益凋零,实力大降近三分之一。
去卑便派人卑言蜜语向徐庶求和,可徐庶等人执意不允,还率先带领部队攻击南匈奴右贤王部落。
去卑本来不想招惹已名闻大汉天下的幽并铁骑,更不想与监国的齐王刘政作对,但徐庶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令人无法忍受这等耻辱。
何况匈奴人崇尚武力特别好战,去卑一怒之下,率领着南匈奴骑兵一万五千人,在五原郡西北处定襄郡城外,与徐庶所部八千幽并铁骑所遇,并立营对峙,不久后便会展开生死对决。
徐庶历经十数年的战场洗礼,已经由当初的颖川大侠转变为睿智过人的青年将帅,又对南匈奴人的交战手段十分厮熟。
何况他早已和张辽定下计策,又从飞鹰传书中得知满宠即将率部攻打南匈奴右贤王部落,到时候三面夹击去卑部,岂有不成功战胜之理?
徐庶当即修书一封令人送与右贤王去卑,信中说听闻匈奴人一向勇猛好战,勇士猛将层出不穷。
可幽并铁骑将士对此事颇为不服,明日午时决定与匈奴将领两军阵前斗将单挑。
不知匈奴勇士们可敢否?右贤王可有勇气上阵与汉军将领比斗否?满纸都是赤裸裸的轻视匈奴人,更加蔑视去卑无胆上阵决斗。
右贤王去卑原本还熟读过汉人书籍,心胸极为宽广,心机和谋略都颇有独到之处,可当他看罢徐庶的书信后,仍然禁不住怒火中烧。
去卑大嚷大叫着发泄怒火许久之后,亲自执笔在徐庶书信下方书写“明日必战,不来者当不为人子矣。”
徐庶接到去卑回书之后,禁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还向张郃和抽调过来的“北地枪王”张绣炫耀着:“二位将军,去卑狗贼已中我的激将法之计,明日交战必大胜矣。”
次日中午两军准时相约于阵前,张郃执刀策马而出,向南匈奴大阵叫喊道:“吾乃齐王驾下大将张郃张隽义,匈奴贼子谁敢前来送死,张爷不收你的断命钱,一刀送尔等下阴曹地府。”
南匈奴人此时已汉化日久,自然能听懂张郃的嚣张挑战之言,一个个气得脸色通红似血,有不少将领叫嚣着要去挑战张郃。
去卑之子蹋顿长得身材魁梧高大,自幼又天赋异人,力大无比又擅长使用长刀对敌,时常自称为“匈奴第一勇士”。
蹋顿见到张郃叫嚣着骂阵,便准备亲自出马斩杀来敌,可他身边的落日部落族长忽而达自恃骁勇善战,出列上前向去卑请战。
去卑知晓忽而达颇有勇力,在自己麾下属于前五名的骁勇悍将,便放心地准允忽而达出战张郃。
忽而达擅长使用一根极粗且长的铁棒,还在铁棒前端留下不少凸出来的尖刺,和后世流行的狼牙棒极为相似,重量却比狼牙棒重上许多。
这是局限于汉时的铁料不太精纯,无法像狼牙棒那样有密密麻麻的长长尖剌,只能增加铁料,锻造出多达近一倍的重量。
二人互相一番通名报姓,便挥舞着武器战在一起,那忽而达还算有些本领,狼牙棒挥舞起来如同棍影斧山直奔张郃的胸膛砸去。
因为徐庶在阵前叮嘱张郃要尽量拖延和敌将动手的时间,让张辽率人前来合围敌军,张郃只得佯装力弱,不敢用长刀硬接忽而达的猛砸之力。
他猛的一拽战马缰绳,向左侧猛的一闪躲,让开了猛击而来的狼牙棒,挥舞着大刀向忽而达斩去。
忽而达见对方不敢与自己硬碰硬,心中顿起自傲心理,挥舞着狼牙棒砸向张郃斩来的长刀。
张郃装作逼不得已而为之,挥舞着大刀与忽而达硬抗,还佯装双臂被震得酥麻,之后再也不肯与忽而达比试力气。
忽而达自然欣喜若狂,大声叫嚷着“汉将莫走,吃爷爷一棒,定让你脑崩身死,为爷爷在功劳簿上增添一份军功。”
张郃对此虽气得牙关紧咬,却仍然装作不敌忽而达的蛮力,被忽而达一直压制着打打杀杀,还佯装成向前再进一步,忽而达便能轲杀掉张郃似的。
二将来来回回拚杀了近一个时辰,胯下的战马浑身如同水洗一般,遍体汗流浃背,再战下去必要换乘战马,下午再次决战以定胜负。
就在这仅仅不足一分钟时间内,张郃却如同喝了鸡血似的涣发出能量,在二人一盘旋之间,张郃手中的长刀忽地向敌将斩去,看去势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劲力。
忽而达浑不在意的挥棒随意一挡,却不料张郃一刀将狼牙棒劈到一旁,然后调转刀锋,迅雷般地斩向忽而达的颈部。
第94章剿灭南匈奴右贤王(二)
忽而达猝不及防之下,被张郃一刀斩掉头颅,死尸也掉落马下,张郃佯作偷袭得手的模样,用长刀将忽而达的首级绰在手中,向匈奴大阵中炫耀示威。
然后拾起忽而达的武器,拽着忽而达的坐骑转回汉军大阵,向徐庶请功领赏。
徐庶用左手一捋长须,微笑着向张郃陪罪:“隽义,这次辛苦你了,庶这厢向张将军赔礼了,劳累张将军与敌将周旋甚久。”
张郃连忙拱手回礼:“无妨,元直也是为了迅速打败敌军,迫不得已之下才施此拖延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消灭南匈奴人,元直何须如此较真?”
去卑和蹋顿父子二人在军中暗自为忽而达感到惋惜,与敌将大战近两个时辰,竟然在不小心之下死在汉将手中,真是运气衰落啊!
蹋顿正要亲自出战,身旁传来痛哭夹杂着哀求声:“小王爷且住,容小将亲自为兄长报仇雪恨。”
蹋顿回头一看,原来是忽而达的亲生弟弟忽而顺,此人的武艺比兄长忽而达高出不少,稳居南匈奴部落第二大高手。
得到去卑同意后,忽而顺飞马出阵,向张郃发出挑战:“哇呀呀,刚才的汉将小儿快点滚出来应战,小爷要为枉死的哥哥报仇雪耻!”
原本想出阵迎战敌将的张绣一下子蔫了,依照武将的骄傲本色,张郃一定会出战无疑,自己这次是没有什么机会喽。
他佯装漫不经心地望了忽而顺一眼,略带嫌弃的口吻对张郃说道:“隽义,还是你去吧。这等货色要与他大战两个时辰,咱可万万做不到。”
虽然明知张绣是谦让着自己,张郃仍然回瞪了他一眼,还谨慎的换了坐骑,又一次策马来到两军阵前。
忽而顺擅长使用一柄单刃铁斧,连斧杆都是生铁打造,一看便是膂力过人之辈。
他见到杀兄仇人后,双眼都变得通红似血,抡起铁斧朝着张郃迎头便剁,哪里顾得上通名报姓。
张郃一边招架,一边笑嘻嘻的嘲讽忽而顺:“你不是说要为哥哥报仇雪恨吗?怎么不报姓名就开战?噢,你哥叫忽而大,你叫忽而小对吗?好,军功簿上便记上你叫忽而小。”
直气得忽而顺大吼大叫着:“狗贼好恶心,爷叫忽而顺,不叫忽而小。哎呀,真是气死我了,竟然中了此贼之计,真真气死我了。”
张郃装作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夺回战场主控权,一直压制着忽而顺与其开打厮杀,渐渐稳居上风。
又来来回回拚斗近两个时辰后,张郃又装作一不小心窥得先机,又把忽而顺斩杀于马下。
蹋顿在军阵中气得直打哆嗦,这员汉将也太无耻,都是使用阴招暗算自方大将,而且很容易斩杀掉忽而达兄弟俩两员猛将。
他恼羞成怒之下,也不向父王去卑请战,策马抡刀杀向两军之间,大声向幽州军高声叫喊着:“吾乃是南匈奴右贤王长子蹋顿是矣,汉将哪个愿意前来受死。”
张绣一听到对方是右贤王的长子,便高兴地出列向徐庶请战:“军师将军,末将愿意会战这条大鱼蹋顿,斩其首级请功领赏。”
看到徐庶点点头同意下来,张绣又继续说道:“军师将军,如今天色已快傍晚,不必再假意交战两个时辰吧?我可没有隽义那份忍耐能力?”
张郃在旁边气得直瞪眼,又不能再出战立功,看到徐庶应允张绣的请求后,才撇撇嘴调侃张绣:“你若不想出战,待某一日力斩三将名扬大汉天下。”
张绣也同样撇撇嘴回应着:“咱老张好不容易碰到逮一条大鱼的机会,哪里会让给你扬名立万。隽义可为我敲鼓振威,看咱击杀南匈奴余孽。”
蹋顿的武艺极为不错,又兼膂力过人,手中长刀挥舞开来,泛起一团团冰冷惊艳的刀风,上下翻飞与张绣拚杀在一起。
张绣先是和蹋顿硬碰硬互击几下,发觉自己和蹋顿的气力差不多,看来依靠蛮力拚杀是不能完胜此敌将了。
于是他采取以快打慢,以百鸟朝凤的完美枪法招式消耗蹋顿的气力,待其气力不佳时,再出绝招战胜对方。
张绣立刻使出百鸟朝凤枪法,大枪的枪尖在红缨晃动间荡起一丛丛森寒刺骨的光芒,围绕着蹋顿的身体四周往来不绝。
蹋顿只觉得张绣的长枪刺出,如同大蟒翻身其快无比,枪枪不离自己的咽喉要害,时常惊吓得汗出如浆。
他只能用力将手中长刀挥舞的十分快捷,与张绣的长枪频繁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枪响,不久之后蹋顿便累得汗出如浆。
他手中的长刀挥动速度也跟随着慢了许多,口鼻中发出呼呼的喘息声,有点儿跟不上张绣迅捷的攻击速度。
两人又斗战十余回合后,张绣借助蹋顿来不及挥刀拦阻的良好时机,一枪刺在他的哽嗓咽喉处,然后斩其头颅,收其马匹武器,施施然策马回归本阵报功领赏。
右贤王去卑在军阵中看到心爱的长子被汉军将领斩杀,直气得大叫一声昏厥在马背上,他的死忠将领连忙指挥着手下将士射住阵角,缓缓的回转自方的营地。
徐庶得胜回营按功分赏之后,又留下张郃和张绣商议破敌之策:“二位将军可先去休息养神,待听到本军师传下将令后,再依计而行动,不许有半点违抗军令的表现。”
看到二张面带惊疑之色,徐庶面带微笑的向二人解说:“如今敌众我寡,想破敌便须以智取胜,集聚全军力量剿灭南匈奴右贤王去卑部落。”
“今我令人先去分批次袭扰敌军大寨,让他们疲惫不堪,然后二位将军再发起黎明前的突袭,到那时文远将军也会赶到,双方合军一起与敌军人数大致相同。”
“到时候我军可以完美战胜敌军,或者拖住敌军不放,等到满宠将军快速赶到,便是南匈奴人覆灭之时。”
然后他又招来三名骑兵军司马,让他们分别带领各自人马准备分批次佯装夜袭南匈奴大营,骚扰匈奴将士不得让他们安然入睡。
去卑回到大营后不久便悠悠苏醒过来,此时他已经明白中了汉军将领的诡计,下书激怒自己,进行斗将单挑,还派出悍将斩杀自己的爱子。
这明显表现出是对面的汉军兵力太少,不敢和自方展开群体对决,这让去卑懊悔不已,可他毕竟是久经战场厮杀,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去卑虽然心中悲伤难抑,岂能因丧子之痛耽误军中大事,仍下令严守营寨,防备汉军乘乱偷营。
果然不出去卑所料,当晚子时前汉军果然偷袭攻寨,可是没有得逞,被早有淮备的匈奴将士打败。
去卑以为不会再有敌军来袭,便下令将士们全军休息,谁料想不久之后又有汉军来袭,刚脱衣睡觉的匈奴将士只得穿衣再战。
不等双方展开大战,汉军已偃旗息鼓撤退而去,此时早已过子时,人马皆疲倦不堪,等了许久也没有汉军来袭,便睡眼惺忪的打起瞌睡。
第95章剿灭南匈奴右贤王(三)
这一次匈奴将士们没有动弹,以为汉军又是胡闹一通后,便会立刻转身逃走,一个个瞌头打盹,无精打采。
没料想到汉军这次分三个方向攻来,而且每个方向都有几百骑兵,又将沾染着火油的柴草掷进匈奴营寨内,还放火箭将其点燃,引起很大的混乱和骚动。
去卑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汉军是分批次骚扰自方,可他不敢派出匈奴兵将出寨追击,因为他不能确定汉军会在哪个方向埋伏袭击自方将士?
汉军放火烧营引起一阵阵骚动,和熊熊燃烧的火堆外,还时常听见他们发出震天的冲杀声,却不见一个汉军冒险冲进营寨。
如此又闹腾一阵后,便慢慢的安静下来,去卑心想汉军也闹腾得差不多了,应该消停一阵,便下令手下将士衣不离体,刀不离身,小心防备汉军将士的突袭。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大多部匈奴人即将进入香甜睡梦中时,营寨外东北方向又响起汉军攻击的冲杀声。
这次不光匈奴将士们恼羞成怒,连去卑也忍不住了,派出三百匈奴骑兵出寨痛击汉军,结果无一人得以生还,只能听到他们临死前用匈奴语言发出的痛苦喊叫声。
去卑认定汉军是因为人员太少,不敢和自己正面厮杀,才采取夜间偷袭骚扰的卑鄙战术。
自方只要派兵谨守营寨,不理会汉军的故意骚扰,明天以优势兵力碾压汉军,必能取得大胜无疑。
于是他下令值勤匈奴将士谨守营寨,其他人立刻卸甲休息,此令一出大多数匈奴将士立刻回转自己的住处,脱衣埋首呼呼大睡。
可汉军将士仍不知疲倦,每隔一小段时间便会呼啸而至,没过多久便转身而去,让匈奴将士无法安然入睡,便有匈奴将士用布卷塞住耳朵,或者把头缩在被窝中入睡。
去卑白天刚刚受过刺激昏迷,如今又大半夜未睡,身体实在抗不住昏昏欲睡,便把守寨的任务交给手下将领,自己在大帐中很快进入梦乡。
营寨四个出口值守的匈奴将士大约有一千余人,每个营寨门囗有三百人,被汉军骚扰至天明时刻,已经疲乏欲死。
他们又见到汉军长时间未来骚扰,便一个个倚在营墙上昏昏欲睡,根本无人走动着四下巡视。
这时候也是黎明之前最昏暗的时刻,也是人最疲倦不堪的时候,整个匈奴营寨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进入香甜的睡梦中。
已经歇足睡足吃过夜宵的幽并铁骑四千部队,在张郃和张绣的分别率领之下,手牵着用布包着四蹄的战马,集聚在匈奴部队的北方营寨口和东方营寨口,准备随时发动突袭。
首先是斥候翻越寨门,将散布各处昏睡的匈奴将士消灭,然后打开寨门放幽并铁骑人马杀进大寨。
一时之间,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天际,火光辉映之下人声鼎沸,冲杀和嘶鸣声以及人临死前发出的哀号声此起彼伏。
幽并铁骑的将士们首先将手中预备好的火把掷向匈奴将士们的营帐,然后便挥舞着武器斩杀乱跑乱蹿的匈奴将士,而且丝毫不留俘虏,所到之处便是鲜血铸就的沼泽。
等到匈奴兵将们从睡梦中醒来时,营帐内早已火光冲天,一个个衣衫不整的乱蹿乱跳。
有的人拿着武器弓弩,四下里打量着,许久之后才醒悟过来,从耳朵中取出塞耳布卷。
有的人赤手空拳,但神智清醒,却面临烈火焚身,只能惨声痛叫着四下奔逃,甚至有夜盲症患者在黑暗中四处奔逃,惨死在幽州军将士手下。
有的人赤裸着身体爬出被窝,根本分不清身在何处,人也变得懵懂无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跑出营帐的匈奴兵将们不成编制,只是抱着本能集聚在一起,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迎接他们的是一把把雪亮的骑刀和长枪,瞬息之间便被斩首葬命。
去卑在昏睡中被侍卫摇晃着苏醒过来,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四起,不用说也明白中计了,便迅速穿戴整齐跑出大帐。
他看见东面和北面的两个方向皆传来喊杀声,连西面和南面都响起砍杀声,不是匈奴将士们内讧便是集体诈营,反正整个大营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乱成了一团乱麻。
去卑禁不住长叹一声,便召集聚在他身边的亲卫,好在他身边亲卫都是同他出生入死的亲信,短短时间之内便集中了近千人。
去卑一挥手带领着近千亲卫向西方跑去,那里是云中郡,是他部落族人的聚居地。
他想从云中郡城向南方跑,至朔方郡向南匈奴左贤王呼厨泉求援,以抵挡幽州军的猛烈进攻。
上千骑兵成建制的出营寨向西面遁逃,幽州军将士却一直漠视无睹,眼睁睁的看着去卑率众逃跑,却无人予以追赶。
他们只是对营中匈奴将士们大声疾呼:“右贤王去卑已死,他的亲信将士也集体逃亡了,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南匈奴归附汉朝已经百余年,汉化比较严重,匈奴将士们也大多识得和听得懂汉语,听到幽州军开囗招降允诺不杀俘虏,一个个放下武器伏地请降。
纵有死忠于去卑的将领鼓动麾下士兵继续负隅顽抗,可惜人员太少,不久之后便被幽州军全部斩杀殆尽。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整个匈奴大营也逐渐安静下来,幽州军将士们押解俘虏走出匈奴大营,聚集在一座较小的营寨内着人看守。
徐庶令人收拢马匹和粮草辎重,张郃和张绣则早己带人去追击去卑等逃兵,大伙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
去卑率领着千余亲卫冲出营寨,径直向西方跑去,沿途又收拢到几百逃出营寨的匈奴士兵,凑足两千人一直狼狈遁逃。
此时天光大亮,草原上原本就辽阔无垠,一眼望出去看得极远,身后的匈奴营寨内已无火光燃起,看来汉军必攻克大营无疑。
去卑越想越觉得窝囊,自方人多势众竟然被汉军击溃,败逃出两千人马,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等到去卑一行人又跑出里许地之外,远远看到前方有几千名骑兵从西边迎面而来。
因为距离稍远,且马匹奔跑时扬起的灰尘太大,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装饰,无法判断出来骑是敌是友,只好警惕着向来骑迎去。
去卑一门心思以为对方来骑是自己留守在部落的人马,或者是左贤王呼厨泉派来的援兵,便高兴的挥手向对方示意:“本王在此,快来速速救我。”
等到两方越跑越近,已经能看清对方的衣着模样时,去卑抬头一看,忽然大叫一声:“快跑,前方是汉军。他们怎么绕到这儿来啦?”
可惜为时已晚,对面数千汉军骑兵“忽啦啦”四下散开,将去卑等人团团围在中央,看样子想一举解决掉右贤王去卑这个大祸害。
第96章不遇伯乐无人识
对面的汉军将领正是幽并铁骑狼骑营的主将张辽张文远,还有副将潘巨和狼骑营将士们。
张辽也不问对方将领是谁,大手一挥发出将令,狼骑营将士们手挂连发骑弩,从四面八方向正中央位置的近千名匈奴亲卫们射击。
转眼间骑弩中的五支单发弩箭依次射出,正中央的匈奴亲卫们死伤大半,后排的狼骑营将士出列向前,又射出一排密集的箭雨。
去卑和他手下的精锐亲卫们连对面敌人的衣角都没沾一下,竟然全部都已伤亡,近千匹战马也被幽州军将士射死三百余匹,直气得张辽大骂手下将士都是合格的败家子。
等到张绣和张郃率领着将士赶到之时,张辽手下的狼骑营将士已从血泊之中搜寻到去卑的王冠及官玺,并斩其首级呈奉上来,并掩埋战死的匈奴将士尸体。
张郃来到张辽的面前,低声询问他:“文远将军,你怎么知道这是去卑和他的亲卫军将士?都是些顽固不化的死忠心腹,便敢不分青红皂白乱箭射杀于当场?”
张辽报之微微一笑,亳不掩饰的回应着:“隽义,这还是主公当初所说过的话语,不主动投降我军者便是冥顽不灵之敌人,务必先击杀其锐气实力,再进行招降余敌。”
“我看到已经射杀敌军大半,剩余之人仍然狂呼乱叫,圆睁着双眼要与我军将士搏杀,我岂能折损我军的自我实力,只好一通乱射将他们射死完事。′”
张郃听完哈哈大笑,大赞主公有先见之明,众人打扫完战场后一起去面见徐庶等人。
等到徐庶和张郃、张辽等人进入定襄城内后,才知道去卑为何不据城死守,而出城与汉军野战的原因?
原来匈奴人性喜野外住宿,平时都居住在帐篷内,他们得到定襄城后,不仅不加以修缮加固,反而是大加破坏。
如今定襄城饱经百年战火沧桑,已经只剩下齐人高的光秃秃夯土城墙,城内的房屋也大多垮塌毁坏,根本不能在住人。
只有在冬季发生大雪灾时,牧民们才将牛羊等动物赶进城内破屋中过冬,以此来躲避飞雪狂风。
如今定襄城内只有满地的动物粪便,满大街的牛羊蹄印,和残檐破瓦,哪里还有一点儿威武边城的样子。
徐庶只好一边用飞鹰传书向刘政请示,一边令所俘虏的匈奴牧民打扫城内卫生,还派出张绣率军南去,和满宠取得联系,两面齐齐出动夹击南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部落。
刘政很快给予答复,为了以后能够快速掌控草原的局势,特下令派遣工匠重建定襄城,又抽调杜畿为定襄郡太守,阎志为定襄郡长史兼飞狐营主将,一文一武驻守定襄郡城。
几乎与徐庶开始平定南匈奴右贤王去卑部落的同一时间内,长安城内试行的女子科考也在正常进行中。
刘政不光要分心科举考试,还要面对自初平五年的自然灾害一一一旱灾和蝗虫灾,其中又以蝗虫灾更为严重。
他一直担心蝗虫再次泛滥成灾,引起一场更加厉害的蝗虫灾,动摇刘政刚刚建立的威望和政权。
根本没有心思去观注袁绍和袁术二兄弟,反正他已经认定全身心的发展内政,休养生息再创辉煌,只要别人不给他找麻烦,他便不去找别人的麻烦。
黄硕黄月英来到长安后,不久便参加女子科举考试,并取得很好的成绩,被刘政格外看重,任命她为女学的副山长,也算是得偿所愿,功成名就。
庞统却自恃身怀绝世之才,不去参加招贤馆的考试,又离第一届长安科举考试的日期太远,一直没有更好的入仕机会。
他又自恃清高,不愿意去找同乡的黄忠和魏延帮忙,将他举荐于刘政,整天幻想着周文王礼遇姜太公的美好传说,希冀自己能够成为刘政的“飞熊”宰相。
可他却不知道刘政正一心一意要防治住蝗灾,成天奔跑在田间地头,哪里有心思游山玩水,与他上演一番渭水皤溪遇贤的戏份?
黄月英见庞统成天唉叹着难逢明主,便没好气的告诉他刘政正在想办法防治蝗灾,让他想一想可有治蝗良策献上?
庞统这时才知晓自己应该做什么,结合他在游学时看到的治蝗方法,再加上他的聪明才智,终于总结出防治蝗灾的几种有效方法。
数天后,庞统特意来到刘政一行人探讨治蝗的田间大道上,大声吟诵着贤才不得明主的赋文,还投刘政所好做了一首七言打油诗。
渭水溪边一钓叟,
两鬓苍苍赛白霜。
胸藏幍略腹万兵,
时不济兮知我稀?
西凤齐鸣贤主现,
文王诚聘姜太公。
自此西岐皇基固,
安享江山八百年。
骈死槽枥千里马,
不遇伯乐无人识。
牧童横笛清歌伴,
农夫叱牛耕泥田。
田园生活非吾愿,
静心潜修盼明主。
刘政一看到庞统的长相,便能大致猜出他的名号,又听到他所吟诵贤才不得明君的赋文,更加能确定庞统的身份。
因为此时只有两个丑男大才子闻名遐迩,一个叫张松来自蜀中,岁数应该比较大一些,现在至少在三旬以上。
另一个便是丑陋大才运气糟糕的庞统庞士元,虽然有“雏凤”的名号,却惨死于落凤坡下,没有完成他向往的治国宏图。
于是刘政便令人去请庞统前来一叙,庞统这次也不再矫情,向刘政恭施一礼自我介绍:“草民姓庞名统字士元,荊州襄阳人氏,见过齐王殿下。”
庞统如此直接了当的自我介绍,让刘政对他倍增好感,与庞统热情的叙谈起来。
交谈中刘政发现庞统十分自信和稳重,没有那种极想上位求表现的迫切心情,也没有表现出与什么人一较高低的欲望。
当庞统有意将话题转到今年冬季太过干旱,齐王要小心留意明年会有旱灾和蝗灾出现的可能时,刘政立刻明白庞统的真实用意,站起身来郑重向庞统征求治蝗之策。
庞统除了献出年前和春季深翻土地消灭蝗虫卵的计策外,还献上水火消灭蝗虫之策:“齐王殿下,可令人开挖不太大水池,以火引诱蝗虫飞进水池而诱杀。还有、”
听着庞统仔细讲解各种灭蝗之策,其中虽然也有许多是刘政和麾下官员早就想出来的办法,刘政也不禁对庞统刮目相看,自诩庞统为治世良材。
同时也在心中暗叫惭愧,自己怎么没想到这几种有效的方法,这古代人的脑袋不知道怎么长得?连这种水火相助引诱蝗虫的方法都想得出来?
当即他恭谨的征辟庞统为齐王府从事兼军师将军,和属官们制定出一套治蝗方策,后来又派遣庞统为军师,协助王双所部征剿黑山军张燕所部。
第97章呼厨泉父子的末日(一)
并州境内的天气越来越寒冷起来,满宠率领着新编彪骑营八千骑兵和四千步兵,兵聚在上郡(今陕西省榆林县附近),与南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部手下一万步骑兵决战。
此时的南匈奴内附已久,部族中也有不擅长骑马作战之人,便将他们组建成步兵部队,由左贤王聘请人训练步兵大阵作战。
可惜匈奴步兵们不争气,一个个仍然嗜好单打独斗,不擅长团体作战,尤其是守卫城墙等极具调派协助工作,他们总是忘此失彼,用步兵守城看来没戏瞧。
呼厨泉便决定出城和汉军进行野外作战,这下子可撩拨起他麾下将领们的兴致,一个个拍手叫好:“大王安排的甚佳,我匈奴男儿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与汉军野外交战必胜无疑。”
汉匈二军会战于上郡城北的一处平原之上,场地十分宽阔平整,正是大军决战厮杀的极佳场所。
满宠首先派出一支千人骑兵出阵,南匈奴左贤王呼厨泉见状也不甘示弱,也派出同等数量的南匈奴骑兵出战迎击汉军。
二军对垒互相发起猛烈冲锋,彪骑营将士在副将韩浩的调派下,以骑兵大阵相迎。
两支骑兵迅速提速对冲,带来一股股遮天蔽日的大量灰尘,尘烟弥漫之间也看不清对方的具体伤亡情况。
等到完成一次完美的对冲之后,双方骑方各自调转马头准备进行又一次对冲。
由于他们的身后便是敌人的大军,哪里还顾得上察看战场情况,都是迅捷的加快马速,向敌方骑兵闷头冲杀。
如此完成四次对冲之后,两方骑兵的战马也已疲惫不堪,两军的骑兵将领才各自勒停战马,让自方的骑兵稍微休息片刻。
烟尘滚滚的尘土渐渐掉落下来,使得双方将士能够看清楚对冲后的各自伤亡情况。
当呼厨泉看清楚双方的伤亡结果后,他只感觉到四肢冰凉,一股彻骨遍体的阴寒之意,充斥在心胸之间,令他目瞪口呆,傻傻地呆滯在原处。
四次双方互相对冲之后,己方一千人马只剩下三百余人,呆愣的在原地浑身籁簌发抖,眼神中充满畏惧和恐慌,显然是被己方阵亡三分之二而惶恐不安。
而汉军骑兵仅仅百余人阵亡,骑兵大阵仍然排列有序,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望着自方,眼神中遍布浓烈的杀机和一丝不屑一顾之色。
双方的战损比达到六比一,甚至快到七比一,这样的损失对比让那三百余匈奴将士已经丧失斗志,再也没有迎战汉军骑兵的意愿,更別提为战死的同袍报仇雪耻。
不等到自方将领下令溃逃,三百余名匈奴骑兵已调转马头向旁边空阔地带遁逃,想借此机会逃回自方部落,以后再也不与汉军将士厮杀拚斗。
呼厨泉知道这些人全废啦,他们即便活下去,终生也会对汉军抱有畏惧之意,再也没有和汉军一拚生死的斗志。
呼厨泉也不在有所顾惜,右手猛然狠狠一挥,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杀,全部斩杀,一群无胆的懦夫,要他们还有何用?”
负责战场监督的匈奴将领闻令后,立刻率领骑兵从阵中追杀逃兵,很快便将他们斩杀殆尽,握着血迹淋漓的马刀返回战阵复命。
呼厨泉举起手中长刀,厉声向自方将士大喝道:“今日是我匈奴一族生死存亡之际,胆敢调头遁逃者,与这些无胆懦夫一样的下场,战后还会牵连到他们的家小亲眷。”
“众将士听令,有我无敌,视死如归,再现吾匈奴一族的赫赫神威。吹响冲锋号角,全军统统上前冲锋厮杀。”
伴随着进攻的号角声响起,南匈奴左贤王麾下的所有步骑兵一齐向前冲锋逼近,大有一战之下决生死胜负之意。
呼厨泉早已见识到幽州军骑兵的厉害,再也不敢派遣骑兵与汉军骑兵对冲,而是想依靠自己的长子稽娄渊学会的汉军大阵方法,与幽州军一决高下输嬴。
满宠在军阵中看到匈奴大阵后,脸上微微泛起一阵鄙夷的冷笑,拿这种兵书上照搬下来的死板战阵对战幽州军,真是茅厕里打灯笼一一一一找死(屎)。
他看到匈奴军已经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内,立刻大喝一声:“弓箭手全部仰射,放。”
伴随着身边的旗手挥动号旗,一丛丛黑白色相间的羽箭腾空而起,划着一股完美的曲线,从天空降落在匈奴大阵中,带起一团团鲜艳而妖异的红色血雾。
匈奴将士们大多身穿皮制盔甲,甚至是身穿厚厚的皮袍,很少有人穿戴铁制盔甲,汉军仰射而下的箭雨,登时对他们造成极大的伤亡。
满宠乘机又派出两翼的骑兵围绕着匈奴步骑大阵轮番射击,又给予匈奴人大量的伤亡。
呼厨泉惊诧的望着彪骑营的骑兵微微发呆:‘这支汉军骑兵到底是谁训练的部队?怎么一个个都是会骑射的神箭手,会在骑马奔跑中骑射,可比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还要强上一筹,自己又该怎生抗敌?’
他可不知道眼前的彪骑营虽是刚组建的部队,却是刘政为了让满宠等人与北方将领系抗衡,特意抽调幽并铁骑各部精锐将士为主干,又从赵云招降的三万西凉将士们择优挑选,组成了如今的彪骑营。
又经过一阵战场厮杀磨合而成军的新军,战斗力丝毫不逊于幽并铁骑各营部队。
刘政又配备给彪骑营将士新式的复合大弓和单扣发十连弩,刀枪盾牌等武器都是精品,就凭呼厨泉匆匆组成的匈奴部落士兵怎么会战胜彪骑营将士?
看到呼厨泉似有退兵之意,他身旁的一位魁梧高大的年轻人,大声向呼厨泉请战:“父王,这样打下去可不成,长此以往吾军必败无疑。”
“父王,不如让孩儿率领千骑亲卫去冲击汉军主帅的大纛处,若能生擒活捉或斩杀对方主帅,必能震慑敌军,打消他们的斗志,让我军取得最后的胜利。”
此人正是呼厨泉的长子稽娄渊,也就是原历史中掠走蔡琰的左贤王刘渊,他也是呼厨泉最看重的儿子。
呼厨泉望望自己心中最为得意的大儿子,沉吟许久之后,才最终拿定决心。
“吾儿,父王再给你增加一千普通骑兵,你不用管父王的安危,若能将汉军主将斩首最好不过,若实在事不可为,吾儿可以迅速率领他们逃往漠北极寒之地。”
他害怕儿子不听他的命令,又逼着稽娄渊发下毒誓,然后才向儿子解说自己的真实用意。
“吾儿,如此你才能蜇伏幍光隐晦,以图东山再起。不要顾忌父母的安危和家族的兴亡。去吧,匈奴的铮铮男儿,就该像飞鹰一样傲视天下,而不是老死于床头,或死于美妇烈酒之中。”
第98章呼厨泉父子的末日(二)
稽娄渊双眼饱含泪水目视父亲呼厨泉一眼,才决绝地率领着一千亲卫和一千普通匈奴骑兵策马奔出大阵,向汉军将领韩浩镇守的大纛处扑去。
满宠见状连忙令旗手挥动号旗,彪骑营将士们举起弓箭直冲来敌射击,只听得“扑哧、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匈奴骑兵被射死射伤许多,“扑嗵`扑嗵”倒下马者也很多。
这就是匈奴骑兵的悲哀之处,他们的骑弓比较弱,射程也比较近,比起普通步弓的射击距离还要稍逊一筹。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汉军骑兵中何时有这么多会骑射的射雕手?都能在奔跑如飞的战马上引弓搭箭,而且射技还极佳。
但这些匈奴骑兵都是左贤王呼厨泉的死忠分子,一个个悍不畏死,根本不理会身边倒下的袍泽们,抽出马刀向前飞奔,想和彪骑营将士展开肉搏战。
他们已经决定放弃用骑弓射击汉军骑兵,因为等到了匈奴骑兵的射程之内,匈奴将士们只能射出去两箭,甚至是只有一箭,便须收起射弓,用马刀进行对冲肉搏。
这样来回一耽搁,无疑会减慢马匹奔跑的速度,还不如一股脑的冲到汉军骑兵大阵内,与其当面对砍肉搏来得痛快,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骑兵对冲大战。
彪骑营将士们放完一阵箭雨后,将大弓放入特制弓袋内收好,不急不慌的端起早已上好箭匣的单扣发十箭连弩,对着闷头向前冲的匈奴骑兵连续射击。
在极快的战马奔跑速度中,和箭枝向前行进的惯力之下,匈奴骑兵又大多身穿皮制盔甲,根本挡不住近距离射过来的羽箭,“卟哧、卟哧”射入肉体的声响不断传来。
而他们后面的匈奴将士则更加倒霉,根本没法躲避前面倒下的战友,只好闭着眼睛,闷头向前面冲杀过去。
不是将掉下马的匈奴骑兵踩死,便是被马匹绊倒自己的坐骑,如同倒地葫芦一般在地上乱滚乱转,这又引起其他匈奴骑兵的行动,整个骑兵队伍乱成一团糟。
匈奴骑兵根本冲不过这仅仅几十米距离的地界,死马的尸体和士兵的尸体,挡住他们的冲锋道路。
而已经飞奔起来的匈奴骑兵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在中途调转行进的方向,只好闭着眼睛闷头向前冲锋。
接着便是如同前辙的连锁反应,又被幽州军射倒,成为滚地葫芦,然后又被绊倒,最终射死或者射伤。
等到幽州骑兵把手中连弩中的箭枝射空,重新又放回原处,骑着马匹绕过尸体堆杀向幸存的匈奴骑兵。
稽娄渊率领着仅存的六七百名亲卫骑兵已经向北面逃去,这一次他连回头看父亲一眼的勇气,都已经荡然无存。
他要遁逃到漠北极寒之地,那里天寒地冻人口稀少,幽州军还没有占领那儿,他要听从父亲的命令,在漠北为匈奴王室留下一点血脉传承。
呼厨泉看到大儿子的二千骑兵,短短时间内便损失三分之二,不由得感到胆丧心寒,神色之间遍布惊恐慌乱,还有一丝欣烈之色。
当看到儿子听从自己的安排率领军队向北方逃跑时,呼厨泉又心起死意,下令手下亲信将士拼命纠缠住汉军将领韩浩的部队,不让韩浩率兵去追击稽娄渊等人。
号召匈奴将士们坚决抵挡住汉军,又亲自上阵带领步骑兵开始发动冲锋,与众将士一起与汉军将士发动决死一搏。
匈奴将士抱着必死之心发动冲锋,果然纠缠住欲追击稽娄渊的韩浩部队。
韩浩令人挥动令旗,彪骑营的骑兵一分为二,几乎同时之间,满宠率领剩余的彪骑营骑兵也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骑兵转到南面,剩下的一半骑兵则和潘巨率领的步军形成一面阵列,和其他三个方向的彪骑营骑兵一起从四面包围住匈奴军部队。
彪骑营将士这次不再和匈奴将士的骑兵采取对冲战术,而是用弩箭继续射击敌军,如同削东西一样从外围杀伤匈奴军步骑。
当不少的匈奴军将士被射杀后,他们不再继续冒险冲锋,而是和匈奴军步兵采取同步向前冲杀,其他三个方向则用骑弓和汉军进行远程射击交锋。
而呼厨泉看到牵涉住汉军不再追击自己的大儿子,也算是得偿心愿,放松下来和汉军进行殊死拼杀。
如今他早已萌发死志,便不再顾惜匈奴将士们的生死,下令让匈奴步骑对汉军发起全军冲锋,大有鱼死网破,最好同归于尽的殊死搏杀之意。
满宠率领着骑兵在南面射击匈奴骑兵,十分担心西面的潘巨,毕竟潘巨才是个未及冠的少年,指挥着汉军步骑,是否能经受得住匈奴步骑的攻击?
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是,少年潘巨不畏战场险恶,指挥着汉军步骑始终岿然不动,将呼厨泉率领着的匈奴步骑击退,牢牢地守护住西面的阵地。
正在双方厮杀的最为激烈之时,战场的北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并且快速的向战场杀奔过来。
不久之后,一员汉军将领令人将一支绑着人头的竹竿高高举起,还大声的叫嚷着:“吾乃是齐王麾下将领张绣,你等的少主稽娄渊已被斩杀,你们还不束手投降,更待何时?”
同时汉军将士大声呼喊着:“有斩南匈奴左贤王呼厨泉者赏金二千,并官升三级。放下武器投降者,免其死罪绝不伤害,否则格杀勿论。”
呼厨泉听到大儿子被汉军杀死,登时气恨填膺,下令匈奴将士再次发起进攻。
可这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不再有人追随着他,都在默默的低头沉思,整个战场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张绣乘机率军和韩浩会合,一见面他便不好意思的向韩浩赔罪:“韩将军,实在对不起你,绣捡了个大便宜,将呼厨泉的长子给宰了。”
韩浩是从冀州郡兵中抽调到彪骑营的新将领,与张绣交情不深,二将平时只是偶尔见过几次。
他连忙客气得回应:“张将军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为齐王效力,稽娄渊折在张将军手下,也是他的福份。”
张绣嘿嘿傻笑几句,又向韩浩炫耀自己的功绩:“韩将军,呼厨泉的大儿子的功夫也算不错,可惜他急于逃命,又正面碰着我,被我用绝招一枪刺死于马下。”
“要不然还真的要和他斗上半天,不过他的亲卫们倒极为骁勇善战,且个个死忠于他,给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还没有抓到一个活口,全他娘的跟着稽娄渊小子殉葬。”
张绣说到此处,伸手狠狠的一指匈奴步骑:“韩将军,咱们联手宰了这些兔崽子,为我的麾下将士们报仇雪恨。”
韩浩连忙拦阻住张绣:“张将军不必心急,匈奴将士们已军无战心,只要有人敢出面斩杀呼厨泉,不用我们动手,匈奴军会集体向我军投降。”
果真不出韩浩所料,呼厨泉死于麾下将领的手中屠刀之下,余者也再无战心,将武器弃置在一旁,正式向汉军投降。
第99章周仓计破王孙张三方联军(一)
戏志才率领着许诸等人与黑山军大战于太行山下,许诸率领着猛虎营将士一路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一举攻克了多座黑山军盘踞的山寨。
几乎与此同时王双和庞统二人率领着人马从雁门关向黑山军发起进攻,周仓、荀攸、单经、裴元绍等人也率军从幽州南面各县城攻击黑山军。
黑山军名义上有百万人口,却是军民合在一起的几十万人,又因为经过㕍门关一战失利,已经损失数千名精锐部队。
后来又因为山民们羡慕山外幽冀并三州的和平生活,陆陆续续迁移出十几万人口,让黑山军更加元气大伤。
更为重要的是,黑山军巳经接受大汉朝廷的招安和封赏,张燕还被封为“平难中郎将”,成为汉室官吏中的一员。
他已经不是之前打着黄巾起义倡导者张角的继承者身份,成为黑山军的老大,能让黑山军众将领唯他马首是瞻。
因为其他黑山军将领虽大多接受汉廷任命,成为军中校尉或郡尉的名称,却依然是信奉黄巾道教的虔诚者,比如王当、孙轻、左髭丈八等。
本来黑山军就是一个零零散散地各种势力结盟组成的集体,先前众势力头目推奉张牛角为主帅。
后来张牛角不幸战死疆场,遗命让军中将领诸飞燕接替自己的主帅之位,诸飞燕也就此改变原有的姓氏,以张燕之名领导黑山军。
整个太行山中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首领,人员混杂不堪,宗教信仰各异,人心也诡谲多变难以揣摩。
有信奉黄巾道的忠实者,也有在太行山中打家劫舍的惯盗贼寇,也有张燕这等想依靠招安独居一方的野心者,也有嗜杀成性的杀人魔王。
他们多者数千上万人或者几万人口,少者仅有千余人口,也有麾下都是精壮的贼寇部队。
都是自成派系,单独立寨自称为王,独霸一方,对盟主张燕大多是听调不听宣。
有利益时蜂涌而上,无利益时则早早拔营而走,甚至光喊口号不出力,张燕只是他们名义上的领导者而已。
周仓和荀攸分成两支部队,分别驻扎于中山国真定县东面和西面,周仓麾下有裴元绍作副将辅佐,荀攸处则是从幽州郡兵中抽调的将领单经作辅助。
周仓首先出兵攻打黑山军,数日后夺取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关,并派兵将高举‘周’字帅旗严加驻守。
井陉关和真定县城是黑山军兵出太行山的必经之地,再加上荀攸和单经迂回夺取了中山国治所卢奴县城(现河北省定州市附近)。
两支部队配合严密,在中山国上曲阳县城附近和常山国南行唐一带设下埋伏,静待太行山黑山军贼匪王当和孙轻二部迈进为他们设下的圈套中。
太行山黑山军营寨中,王当阴沉着脸坐在首座,孙轻和小首领左髭丈八坐在客座上闷头不语,整个客厅陷入阴沉低迷的气氛之中。
由于他们三人的势力靠近中山国和常山国诸县,自从征北将军刘政全面接掌幽州之后,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发艰难。
现在刘政以齐王身份监国摄政,幽冀二州又都是刘政的势力范围,在太行山东边诸县城和北边的县城布下大军征剿黑山军。
王当三人的麾下将士再想像以前那样,今天袭击下冀州某县城,明天再去袭扰下幽州治下的县城。
而幽冀二州的郡太守互相提防戒备,又相互推诿扯皮,谁也不想担责出兵征剿,极易引起内讧争斗。
这样一直纵容放任下去,让王当三人从中占了不少便宜,势力也得到空前的大力发展,成为黑山军首领张燕之下的第二大势力。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雁门关一役败于并州二雄高顺和郝昭之后,黑山军民众都陆续知晓刘政的宽厚待民政策。
连塞外异族奴隶都能成为大汉平民,还分给土地和房屋,甚至立下功劳后能够做官做吏,其子女还能读公办蒙学。
这下子黑山军民众动心了,整个儿沸腾起来,他们以前被世家豪族吞并土地后,又不愿意卖身于豪门终生作奴隶,才抛家离乡作了山中′野户’人家。
他们冒着极大的危险进入太行山中,与野兽猛禽争食,和山中强盗贼寇作殊死搏斗,在深山老林中勉强度日生存,无外乎是渴望自由和平等罢了。
现在有了齐王刘政这等爱护百姓之人,又有了重新作为大汉平民的机会,哪个愿意呆在深山中吃苦受累,过着没有任何希望的’野户’生活。
特别是王当和孙轻二人的部下民众,身处太行山麓的外围,只要跑出二贼首的势力范围,无论进入幽州或冀州的地界,都能重新成为大汉平民百姓。
而且幽冀二州的官吏特别善待这些逃出来的民众,不光分发给他们粮食和布匹,还当即分地赐下房屋。
这样以来王当和孙轻治下的民众逃走者甚多,后来连他们辛苦招募来的精兵中,都有人携带家眷族人逃出太行山,才引起了王当和孙轻的重视。
经过一番血腥镇守之后,王孙二人才勉强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口,麾下将士也削减掉近四分之一,势力大大削弱了许多。
正当王当和孙轻二人准备潜伏下来舔舐伤口之时,突然听到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关失守,由此次征讨黑山军的幽州军主帅周仓亲自率部镇守,等待着与王当和孙轻二部决一死战的消息。
王当和孙轻二人都心知肚明,自方军队的战斗力和虚实也都知晓,与久负盛名的幽并铁骑展开战阵对决,一定是有败无胜。
是以他们二人才不敢恃勇出战,都在暗中寻思着是不是出山投降幽州军,才会出现如今沉闷难解的局势。
左髭丈八虽然长得粗犷鲁直,留着一嘴长长的胡须,长相丑陋且目带凶光,一副莽夫粗鲁之辈的模样。
其实他是一个心思细腻敏感之人,又是山中悍匪出身,对投降汉朝官府没有一丝兴趣。
他的麾下将士都是没有家室连累的精锐之士,这次削减兵力对他的影响不大,比起王当和孙轻的实力已相去不远。
他看到王孙二人一直左右为难,许久之后也没有任何主意,更别提让他们挥军去与周仓等人决一死战。
于是左髭丈八上前献计:“二位首领,那周仓虽然原是黄巾军中的大将,一直追随在地公将军身边作亲卫军部将。”
“小将只是听说他十分骁勇好斗,可没听说过周仓会领兵打仗,也没听说过周仓读过兵书战策,精通谋略杀伐之术矣。”
王当和孙轻二人闻听周仓的名号后,都是互视一眼面面相觑,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当初他们二人忌惮周仓在黄巾军中做过大将,会抢走他们二人的风头,才布局将周仓和裴元绍排挤出黑山军。
却不料想周、裴二人躲在右北平郡治所内,后来在齐王刘政的治下混得风生水起,竟然成了剿灭他们的领军大将军。
第100章周仓计破王孙张三方联军(二)
左髭丈八对于王当和孙轻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自然不想令他们二人陷入尴尬不堪之中,便开口继续叙说着化解二人的尴尬之色。
“二位首领,周仓和裴元绍自投靠刘政之后很少上阵厮杀过,看来刘政也极不看好他们,只是可能他手下无人可用,才将二人调到此处为将领。”
“周仓和裴元绍的勇猛可谓众人皆知,若用作部将上阵冲锋陷阵还好一些,可刘政不该顾念周仓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便委以一军主将的重任,可谓是走了一步极差的错棋。”
王当不亏是做过多年黑山军大首领之人,听完左髭丈八之言后顿时有所省悟,低下头察看案几上的简易地图。
不久之后他恍然大悟的一拍双手说道:“张首领一言惊醒梦中人啊!就凭周仓以主将之尊谨守井陉关来看,他是想与我军在此关决一死战。嘿、嘿、嘿嘿,王某岂能轻易如他所愿。”
他即已看破周仓的′定计′,自然很快想到应对之策:“我军可以北出袭击中山国治所卢奴县城,只要攻破此城,周仓必率军前来夺城,我军再早早布下埋伏,可一举大胜周仓所部。”
左髭丈八这时也不禁高看王当几眼,此人能在瞬息之间想到战胜周仓所部之策,也算是颇有谋略之人,自己以后当谨言慎语,不可让王当对自己起了忌惮猜疑之心。
当下左髭丈八站起身恭敬向王当施礼称赞:“王首领果真高瞻远瞩,旦息之间便思得破敌良策,末将佩服,佩服。”
“只要二位首领能够战胜一部幽并铁骑,定能威震黑山军各部,成为一方霸主。即便是有所不利之时,再去投靠任何一方势力,都能获得极大的赏识和看重。”
孙轻的为人一向鲁直好斗,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平时虽自立一山寨为王,却总是唯王当为主,听从他的指挥和遣派,也站起身连声赞扬王当好计谋。
王当这一下子无疑成为王孙张三方联军的首领,自然欣喜的心花怒放,也激起了他久蓄的野心壮志。
王当向孙张二人连连许下承诺:“二位兄弟如此看重王某,王某以后旦有成就,一定不会亏待二位贤弟,从今以后,咱们兄弟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一生绝不相负,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孙轻和左髭丈八客气一番后,便与王当一起筹谋今后的行动计划,准备好好给他们心目中“鲁莽无谋”莽撞之辈周仓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好地给他上一节战败无能的大课。
待派出的斥候回禀周仓仍然亲自坚守井陉关,希望和王当等人决一死战,还特意带回来周仓亲笔书写向王当等人发起的挑战书时。
王当气愤的大骂一声:“什么他娘的黄巾军大将,和村夫蛮人有什么区别?立刻集聚齐所有将士,咱们前去奇袭卢奴县城。”
三人立刻集聚好所有人马,也不带任何粮草辎重和攻城器具,只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和干净饮用水,便快马加鞭赶往卢奴县城。
途中王当还向众手下兵将许下承诺:“诸位将士们快马加速前进,今天攻破卢奴县城,准许你们劫掠一天不封刀,升官发财尽在今朝,步兵们也要加快速度行进,否则到时候别后悔没抢到如意娘们儿。”
王当三人的手下大多是积年老匪,一听到劫掠一天不封刀,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满腔久蓄的兽血立刻沸腾起来,嗷嗷叫着向前加速行进。
当黑山贼军距离卢奴县城还有五里之地时,各方斥候都前来禀报:“大首领,周仓仍然率部驻守井陉关,还向我等叫嚣着要与大首领进行殊死一搏。”
“启禀三位首领,南面没有发现官军的任何动向,兄弟们正在监视着他们的踪迹。”
“启禀众首领、北面没有发现官军踪影,特前来禀报”
王当最看重的斥候头目综合手下斥候所报后,来到王当马前低声禀报:“启禀大首领,卢奴县城和上曲阳县城及南行唐县城均没有发现异常,都是城门大开,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末将令人远远观察情况,只看到有人员来回进出城门,为防备打草惊蛇,末将没有过分逼近城门观看,特来向大首领请示,接下来如何行事?”
王当和孙轻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交换一下欣喜若狂的神情,同时大喝一声:“不管别的县城,快点加速行进,先攻破卢奴县城,再做其他的打算。”
孙轻一向骁勇好斗兼嗜杀成性,大叫一声:“王兄,某先行一步去过过手瘾。”,便率领着他的骑兵队伍纵马奔跑,想抢先一步突袭卢奴县城。
王当和左髭丈八也不甘心落后,催促着手下步骑兵一齐加快速度,想尽快撵过去,和孙轻共分一杯羹。
王当还为了买好左髭丈八,让他率领着骑兵快步奔跑起来,和孙轻一块奔袭卢奴县城,他则率领着自己的骑兵队伍,及三方联军的步兵队伍随后拚命追赶。
好在没有带任何辎重和攻城器具,步兵们的行进速度也极快,不久之后便能瞧见卢奴县城的西城门口。
孙轻率人抢先一步出发,很快便到了卢奴西城门囗外的广阔地带。
当卢奴县守城郡兵们看到远处有腾空的飞尘飘扬起来时,再看清骑兵装束后,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别说关城门进行驻守啦,竟然和西城门口进出的百姓们一样,“哄”地一声便四散逃进城内,只留下空旷旷的城门囗无人把守,也无人加以理会。
孙轻见状哈哈大笑:“众儿郎,随着某家进城破敌,今天劫掠不封刀哇,还不拿出看家本领,让卢奴县的女子们见识见识。”
伴随着他手下骑兵们的逢迎淫笑声,孙轻一马当先率领骑兵们杀进卢奴县城,只留下一阵阵高昂的欢呼荡笑飘扬在半空中。
等到左髭丈八率领着骑兵队伍赶到西城门口时,看到孙轻如此容易攻进卢奴县城,心中有些疑惑不解,意念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可他始终没有想到有何不对劲,在左髭丈八犹疑不安之中,就被手下众骑兵簇拥着杀进卢奴县城内。
可他刚进城不久,便看到孙轻满脸慌张的骑马返回,口中还大叫着:“老张有埋伏,快返回城门口,千万别让汉军关闭城门。”
左髭丈八闻听后急忙调转马头,但城内街道只有那么宽,怎能快速的让骑兵们快速转过身来?
等到左髭丈八好不容易来到西城门口处,一股冷酷无情的气息直扑他的心胸,让他寒栗的不能自已。
城门囗从上方掉落了一块方形大石,厚厚的石头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足够大的缝隙让他们杀出城去,看来对方是要采取关门打狗之毒计啊!
荀攸和单经带着人出现在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上,下令手下将士向下方骑兵射箭,登时弓弩齐放,让孙轻和左髭丈八的骑兵队伍死伤无算。
荀攸目视着哀号不止死去的黑山军骑兵,脸上不禁微露惊讶不已之色,和一丝对自己之前自认为天资绝伦的羞愧之情。
这些计策都是一脸“蛮夫粗野”的周仓全权谋划出来之计,自己从中没添一言一语,只是依照周仓之计行事,没想到竟然完全成功,真是大出荀攸的意料之外,让他不禁感叹万分。
自此荀攸一改之前的思维,开始重视起世家豪族口中的“泥腿子,下里巴人。”,也让他更加赞同刘政的科举考试选用人才制度,从而成为刘政的左肩右臂。
王当率领着步骑兵正在向前奔跑,却看到卢奴县西城门口突然被封堵住,他心知中了对方的诡计,正要率军调头逃走时。
前走周仓挥舞着鬼头大刀向他迎面冲锋而来,后有裴元绍挥舞着长铁棍杀将过来,王当已是身陷重围,再想杀将出去,已是千难万难。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杀,周仓一刀枭下王当的首级,向贼军招降,王当的亲卫们纵使再忠诚勇猛,也抗不住幽州军的弓弩射击,等到他们被斩杀一空后,其他贼军纷纷弃械投降。
此役一举歼灭王孙张三方联军,并将贼首王当、孙轻、左髭丈八一起斩杀示众,此次大胜宣示着黑山军中第二大势力的彻底灭亡,也让周仓的威名显赫于大汉天下。
第101章河东卫氏的灭门之祸
由于张燕手下的黑山军及治下民众陆续出现逃跑,势力越发颓丧不堪,此时又传来王当、孙轻、左髭丈八三人全军覆没的消息。
他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便起了与敌军进行一决生死的念头,率领着麾下精锐将士二万余步骑,与戏志才所部决战于太行山麓。
庞统和王双探知情况后,率领着麾下兵将加速前进,准备和戏忠等人联手将张燕等黑山军主力一举歼灭。
许诸率领着猛虎营长刀阵将士们列阵于前,面对黑山军步骑的一次次疯狂冲锋,始终岿然不动,打退了黑山军的数次进攻。
鲜于垠率领着猛虎营骑兵迎战黑山军骑兵,他们排成一排密密麻麻,如同一堵坚固的长墙一样,拦挡住黑山军的骑兵。
双方激战一个时辰后,王双和庞统率人赶到,双方联合起来势力更强,将黑山军将士打得大败亏输,再也抵挡不住溃散逃窜。
乱战之中难免会出现很大的伤亡,鲜于垠追击张燕的途中,由于心切立功追赶过急,被垂死挣扎的张燕一刀斩为两断。
许诸在一旁救援不及,狂怒之下奋起一刀,将举刀招架的张燕手中长刀迸飞,并顺手一刀斩杀了张燕。
王双单身一人追杀黑山军将领张白骑,遭受到张白骑及手下亲卫们的疯狂反击,虽最终斩杀了张白骑,也身受轻伤,被戏忠令人紧急送往幽州医学院。
刘政在长安城内听到鲜于垠的阵亡消息,心中很是悲痛,下令对其家眷厚加赐赏,还擢升鲜于垠为扬威将军。
赵云和郭嘉奉刘政之令发起剿灭河东白波贼军的战役,历经一个月彻底平灭白波贼寇,只有匪首之一的杨奉在乱战中不知所踪,其他贼首尽被斩杀示众。
河东郡某县城内,于夫罗最近愁闷极了,他原本是南匈奴王的长子,被他的族叔与二弟联手赶出南匈奴部落,一直流浪落魄于大汉朝野之间。
前段时间传来南匈奴左贤王和右贤王相继被幽州将士所灭的消息,亲近族人也相继逃到河东郡的地界。
其部族的奴隶们都相继投靠幽州将士成为大汉平民,大多数匈奴士兵被平灭,其他一小部分逃到河东郡境内流浪生存,后来都归附在于夫罗的麾下部队中。
由于自己麾下将士大多来自南匈奴的残兵败将,人员繁杂不易管理,他们时常做出抢劫掠夺之事,与河东郡各方势力发生过许多流血冲突。
这些天河东卫氏世家的家兵与于夫罗部将士发生了流血冲突,卫氏家兵死伤不少,卫氏族长卫蚬便寻上门来与于夫罗进行交涉,希望于夫罗交出杀人凶手素利及其手下。
卫氏是河东郡旺族,其先祖卫青曾经声名显扬于大汉天下,历经数百年传承己是名门豪族,如何肯承受已日落西山的南匈奴兵将的欺辱。
素利是于夫罗麾下最有影响力的南匈奴将领,其帐下兵将又最多且最为强悍勇猛。
于夫罗一个被逐出王帐的落魄王子,如何能将素利抓捕并呈送与卫蚬,任凭卫氏处置素利及其手下。
可于夫罗向卫蚬几番示弱解释,都没有获得卫蚬的谅解,依然气势嚣张的威胁于夫罗。
若不交出杀人凶犯素利及从犯,卫氏家族将倾尽全力灭杀于夫罗一系的南匈奴残存势力,这让年青又有些胆怯怕事的于夫罗烦闷不已。
这时候素利手下的一员匈奴将领突利暗中面见于夫罗,声称自己实在看不惯素利以下欺上,事事刁难南匈奴王子于夫罗,愿意与于夫罗联手擒拿住素利。
于夫罗正为如何铲除素利这个目无尊上之人犯愁,当即答应了突利的要求,还和突利商定好具体的行动计划,许诺事成之后让突利接替素利的职位。
数天后素利在突利及千余匈奴骑兵的陪同下,来到于夫罗的大营内向卫氏家主卫蚬及其侄子卫凯等人赔礼道歉。
当然这是于夫罗和突利商议好的计策,由突利暗中帮助说服素利入圈套,引诱素利率兵将前来和卫氏家族成员见面说和。
卫蚬不听从侄子卫瓘的劝阻,执意率领百余亲信家兵前来赴约。
他自恃河东卫氏家族势力雄厚,谅素利一介蛮夷野夫也不敢动他分毫,何况还有于夫罗的二千部族骑兵及突利相助,借机铲除素利无异于轻而易举之事矣。
哪料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卫蚬意料之外,突利竟然没有反叛素利,反而借助于夫罗相信他的良机,将于夫罗帐下最为勇猛的大将刺死。
素利也乘于夫罗不加防备之际,一刀斩下于夫罗的人头,又将卫氏一族男丁,除了族长卫蚬之外,一一斩杀殆尽。
于夫罗麾下死忠大将率领着兵将,和卫氏家兵于素利手下的一千精兵展开激烈拚杀。
双方都是精锐之师,死伤率对比都在一比一点五之间,直到素利的另外二千匈奴普通骑兵前来增援,才将于夫罗一系死忠将士斩草除根。
战后素利一清点自方折损将士的数目,差点儿痛哭流涕,自己的一千精兵损失六百余人,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普通匈奴骑兵也折损五六百人。
而于夫罗的二千余步骑,只剩下四百步兵和二百余骑兵,卫氏家兵全部被斩杀一空,只留下被吓得浑身颤抖似筛糠的卫蚬一人。
素利胁迫着卫蚬来到卫氏庄园,杀死卫蚬及卫氏后起之秀卫瓘等人,又掠走卫氏家族女眷和金钱1财物。
当他正要放火焚烧卫家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素利派出去的匈奴军斥候前来禀报,有大批汉军骑兵向此处杀来,而且是有建制的精锐之师,都是排成队列的雄伟骑兵。
素利再也顾不得杀人放火,整顿麾下将士迅速撤离卫氏庄园,可没走出多久,便遭到一支两千汉军骑兵列阵拦阻,而且不问青红皂白,双方一见面便挥刃而上。
素利见实在没有办法迅速脱离对方的劫杀,只好硬着头皮和汉军进行骑兵对冲。
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双方战损率高达一比五以上,让他再也没有勇气返回身,和汉军骑兵进行第二轮集体冲锋。
素利索性率领着匈奴兵将落荒而逃,遗留下受伤的南匈奴士兵躺在地上哀叫哭泣,眼睁睁目视着汉军士兵给他们补刀,结束他们痛苦淒惨的哀叫声。
素利率领着千余名骑兵怯懦遁逃,此举引起突利等将领的极力反对,隐隐有欲斩杀素利,再谋出路的反叛之意。
当张辽率领着精锐骑兵出现在南匈奴将士的面前时,终于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突利缓缓靠近素利的身边,突然爆起持马刀砍向素利的脖颈处,眼光独特且狠辣无比,一下子砍掉了素利的头颅。
第102章收复河东郡全境
突利手执音血淋淋的马刀,向南匈奴残存下来的兵将们大声喊道:“诸位兄弟,不是突利不忠不义,而是素利太过于嚣张跋扈自恣。”
“先是妄杀了于夫罗大王子,后又弃战至伤亡的兄弟们,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突利才奋起力搏杀掉他,以泄心头久蓄的怒火,和近乎崩溃的万丈怒气。”
突利跳下马匹,向汉军恭施一礼大声呼喊着:“听闻齐王殿下不杀俘虏,还分给田地房产,我乃是匈奴首领突利,特来向尊部投诚。”
突利此言一出,正在和突利麾下士卒进行激烈搏杀的素利手下亲信们也为之一愣。
素利一死无人能制辖住各方势力,而突利也有不少心腹将士,已经能够掌控住战场局势,出于从众心理,他们只能乖乖的弃械投降于幽州军。
等到收俘、清点物资、打扫战场等一切忙碌完以后,张辽带着刚带队投降不久的突利,来到自己的大帐内。
张辽微笑着对突利说道:“欢迎刘将军回归幽州军的怀抱,主公在信中多次叮嘱,要小心行事,不得伤害你的性命。”
“刚才两军交战之时,我极担心你的安危,若被人一刀把刘将军砍中,主公知晓后定不会饶恕我等。”
突利客气的自张辽拱手行礼:“小将刘力见过张将军,没想到一別数载,主公和张将军还记得小人?”
“自从当初小将被主公擒获感化后,自愿进入南匈奴部落为内应,数年之间未见大功,真是愧煞刘某矣。”
原来突利是南匈奴部落的骑兵,多年前在与幽并铁骑对决时被俘虏,后来由于表现极佳,又被派遣到于夫罗手下为小将。
谁能料想到于夫罗会被其族人驱逐,他也只能追随着逃亡中原,一直以来没有立下功芬,心中很是羞愧难当。
在这次小型战役中立了点小小的功劳,刘力听到刘政还十分挂念自己的安全,禁不住感动的泪如雨下,向长安方向下跪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自从河东郡卫氏家族尽数被匈奴军嗜杀血洗之后,整个河东郡下乱成一锅粥,各郡君都发生了多起南匈奴溃兵残将袭杀各地豪强的血腥事件。
连河东杨阀也不例外,好在杨阀的族人平时为人不错,只是实施文化垄断,时常帮助平困贫民,很少欺压平民百姓。
且杨氏的族人众多,家兵家将都是精锐之士,才勉强守住杨阀家族没被残兵将们袭击抢劫。
这伙南匈奴溃兵骚扰杨阀一阵无果后,又到别的郡县袭击世家豪强,然后便匆匆南下准备与白波贼军联合结盟,却正好遇上刚刚消灭完白波贼军的郭嘉与赵云部。
傍晚时刻,乔扮成南匈奴溃兵的张辽和刘力来到大帐内面见郭嘉和赵云,一见面张辽便笑咪咪的和郭嘉开起了玩笑。
“奉孝,你这人太不地道,既然我已经送给你一份′全歼敌军’的大功,你怎能不与我上些好酒好菜款待我们俩?我可是听说主公曾赐与你美酒,还不快快拿出来一快朵颐。”
郭嘉报以哈哈大笑,没有理睬张辽,反而和赵云一起先向刘力客套一番,才在张辽的责怪眼神下,向亲卫下令:“去后帐取来美酒,文远兄一看便是酒场同道中人,且让他品尝一下嘉的好酒。”
数日后一条振奋人心的捷报传来,郭赵联手已将南匈奴溃兵全数击杀,消除了河东郡的内患。
同时也接收到河东郡各世家豪族对齐王刘政的好感,他们一个个痛斥没有作为的河东郡太守王邑懦弱无能胆小怕事。
河东郡太守王邑原是袁阀的门人,自身也不是出身于世家豪门之人,来到河东郡这个遍地都是世家豪族之地,能勉强依靠袁阀这块黄金招牌做稳郡太守之位,己经是极不容易。
现在他成了河东世家豪族们口中的众矢之敌,自然不想再留在河东郡境内,王邑早就听说过袁绍已掌控住兖州,并成为大汉朝廷的正式授予的兖州牧,便起了去投靠袁绍的心思。
王邑本来还想从河东郡带些兵马和粮草辎重去见袁绍,作为自己的晋见礼品,可当他看到麾下将领都装作没听见自己之前的话语,用沉默不语表白各自的立场。
王邑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又此想起牛辅和张扬的往事,便彻底死了这个心思,自己和家眷在家兵家将的保卫之下,离开河东郡赶往兖州境内。
此时徐庶和满宠率军匆匆赶到,与张辽和郭嘉二部汇合在一起,完成了刘政早前预定平定南匈奴和河东郡的计划,只是比预定日期足足提前了一个月。
按照刘政之前的安排,徐庶和张辽留在河东郡治理民政军务,郭嘉和赵云回师长安城,具体情况等刘政下达命令后再安排。
郭嘉临行前,徐庶还让他捎去一封荐举文书,信中向刘政荐举河东郡太守府衙的小吏枣袛枣子先,说此人尤善于屯田民生治理之道,希望刘政破例重用此人。
初平九年初(原历史中建安元年),袁术以淮阳侯扬州牧刘繇欺辱他的家臣司马朗为借口,兴兵讨伐刘繇。
并与司马朗联手里应外合很快夺取九江郡冶所阴陵县(今安徽省风阳县周圩乡西南),又逐步鲸吞下九江郡全境之地,将九江郡治下十四个县城据为己有。
九江郡共有阴陵、西曲阳、寿春、当滁、下蔡、平陶、义成、钟离、成德、合肥、浚遒、全椒、东陵、历阳一十四个县城。
让刘繇一下子成为扬州治下三方势力之中最弱小的扬州牧,南有江东小霸王孙策虎视眈眈,北有袁术这条喜怒无常不依常理出牌的恶龙挡道。
又与盟友徐州牧陶谦失去紧密的联系通道,让年轻的九江郡太守司马朗将他们两个州牧强制隔成两方,也让刘繇身处四下无援的境地,处境越来越发恶劣起来。
占居上风的袁术又一次表现出他纨绔子弟的狂傲气质,不顾及麾下谋士阎象的坚决反对,执意要挥师南下,一举吞并刘繇的所有势力,与刘繇的部队打得不可开交。
刘繇像只被逼到绝路的疯狗一样,命令手下大将张英和刘勋谨守南边的各个县城,提防孙策率军乘虚而入,来一个突然袭击乘火打劫。
稳定住自己大后方的刘繇陡然间焕发出惊人的睿智和计谋,率领着太史慈、萧风、于糜、樊能等诸将,与袁术展开激烈的生死决战。
刘繇还在自己的幕僚好友许劭的谋划下,布下了一个大埋伏圈,让恃勇猛进的袁术军吃了一个大亏,差点儿折损了袁术的忠心大将纪灵。
幸亏陈到率领着已成军的白旌军赶到,并先后击败于糜和樊能二将的部队,才让袁术军将士安全撤退。
之后袁术依仗兵强将勇,也将刘繇战败过几次,却没有造成刘繇部队很大的伤亡,双方一直打杀得平分秋色,胜负输嬴各占对半。
第103章袁公路之心,路人皆知(一)
袁术见实在占不了便宜,九江郡收复的各县又有些不稳,便派人前去和刘繇讲和退兵。
对于袁术这般性情反常,他的麾下文臣武将皆心知肚明,没有人出来反对驳斥,连一向正直好出面直谏袁术的阎象也装作视而不见,任由袁术自由发挥。
这场突发的战争也让刘繇打得十分辛苦,几乎是倾尽全力以对,把所有的家底都贴上来和袁术军苦斗不止。
现在袁术主动派人前来求和,明显给足了他脸面,又岂能不借机会顺坡下驴,早点结束这场苦战,于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袁术对此事还有点不放心,便留下大将陈到和心腹谋士袁胤留守合肥,与阴陵的司马朗一起防备南面的刘繇和北面的陶谦。
他则率领着大军回转豫州,当到达南阳郡不远处时,袁术突然下令袭击荆州襄阳王刘虞的属地。
荊州兵将在猝不及防之下,连续失去北部几座县城,便一边奋力抵抗袁术军的猛烈进攻,一边派人向刘虞求援。
刘虞闻讯之后勃然大怒,派遣襄阳王府长史诸葛瑾为主将,并加封其为虎武将军,以蔡和、文聘为副将,率领八千步骑士兵抵抗袁术军的入侵。
刚从学堂归来的诸葛亮也恰逢其会,以武散职的身份跟随着兄长诸葛瑾一齐出征。
诸葛瑾率军前来增援,大大提高了南阳郡官兵的士气,与诸葛瑾合兵在一起,共计近两万人马,与袁术军展开血战厮杀,结果是互有胜负,谁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诸葛瑾第一次领兵出战立功心切,便破例采用二弟诸葛亮献上的骄兵之计。
连续数天派人佯装偷营,让袁军士兵闻讯则风声鹤唳,吃不好也睡不安枕,渐渐地放松下来,防守和巡视也有所松懈。
某一天晚上,诸葛瑾令文聘带兵发起猛烈的攻击,目标便是袁术军的南面寨门,蔡和则率兵放火燃烧东面的大营寨门,都是放火强攻过去,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个佯装攻打。
此次偷营火攻之计差点儿引起袁术军的“营啸”,让袁术损兵折将,也为此次失败气恼不已。
可当他听到诸葛亮跟随其兄出征时,禁不住顿首惊呼出声:“他娘的,这个妖孽怎么这么早便出仕了,还不长眼睛出仕在刘虞麾,本州牧当避他三舍之地。”
袁术第二天便拔营而走,又将几座县城的民众全部掳掠到豫州境内安置,把几座空无一人的县城悉数让于诸葛瑾。
刘虞闻报后下令重赏诸葛瑾和诸葛亮兄弟二人,又让诸葛亮做了爱子刘和的伴读伙伴,使得诸葛亮与刘和结下了深厚友谊,为诸葛亮的将来仕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南阳郡袁、刘一场大战,荊州襄阳王刘虞则是明胜暗输,让袁术占了一些小便宜,还知趣的引兵后撤,以免让他们二人进行歼死搏杀。
此战也间接地改变了几个年轻人的命运,比如从益州逃亡出来的猛将甘宁,他率领着部下八百精兵投靠在诸葛瑾麾下为将领。
还有李严在此次战斗中表现得很卓越,也被诸葛瑾相中,收归在年中为基层将领。
同时由于甘、李他们二人都是诸葛瑾瑾举荐于刘虞而入仕,让诸葛瑾成为他们二人的荐主,双方也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还有袁术从南阳郡掳掠走的人群中,有一家邓姓的平民之子,后来辗转来到新建的洛阳城内居住,他们家中有一个男孩子叫做邓艾。
袁术也从中有所收益,帐下增添了数位年纪轻轻的将领,寇氏子弟寇封,邓氏子弟邓芝,和一员平民年轻将领王平等。
此外还收获到一位大才子叫做顾雍,这些人都是袁术依据那个“坏人”所言,几经查询才问询查实到的大才,最后经过官员考核后,发现都是文武良材。
从这以后袁术便相信“坏人”的话,听从他的建议,暗中制作某一种大杀器,袁术期待能借助大杀器的威力平定天下,完成自己登基为帝的心愿。
同时袁术也十分重视“坏人”提起的各类人才,将已拜他为主公的陈群视为心腹之人,和陈群商议怎么样择选各类人才。
陈群经过深思熟虑后,敬献上他捉摸许久的“中正九品制”,以九品官人法为基础,据此法选拔官吏。
具体施行方法为地方行政各部门设置“中正”,对当地知名人物的德才进行评定,区別高下列为“九等”,故名为“中正九品制”。
“中正”所评定的品级,成为授官时的依据,这和汉朝通行的察举制度同出一辙,其形式上都是以官举士,权操于上。
平民百姓不得参与,民意也无从体现,长此以往必会出现很大的弊端。
袁术从心里面认同这样的制度,又仔细察看“坏人”留存下来的记忆,也没有发现“坏人”对这种制度的褒贬之言。
若“坏人”王某在天有灵的话,他一定会大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会对此事嗤之以鼻。
老子一个整天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以酒吧夜生活为主的瘾君子,还会研究或观看历史文献吗?还想听爷评论一二,我呸,真是无异于问道于盲。
袁术又与陈群仔细交谈研讨,经过十几天不懈的努力,终于制定出一套“九品中正”制度。
众人以袁术为主公,自然耍将他送至最高的极品位置,下设一品世家袁氏(家主袁遗丿,陈氏(陈群丿,杨氏(杨弘)钟氏(钟繇丿,荀氏(荀珍)。
二品世家为阎氏(阎象),纪氏(纪灵),司马氏(司马朗丿等,连许氏(许定)都成为三品世家,让久久不喜的许力老太君知晓时也情不自禁的痛苦不堪。
当袁术在数日后向长安朝廷呈上奏文,请求加封自己为楚侯,并要求在豫州开设“中正九品”制度。
此奏文遭到了以齐王为首的文武大臣们的强烈反对,秦末汉楚之争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袁术上表请求封为大楚侯,真是其心当诛矣。
刘政索性一言给袁术定下结论:“袁公路居心叵测,竟然敢要挟朝廷官员,真是胆大妄为至极,须立即下诏斥责袁术,并公诏于天下。”
“若故意放纵下去,袁公路会将更加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到了那时候,才是袁术露出肮脏嘴脸之时,天下人必骂“袁公路之野心,路人皆知。”。
刘政回府之后立招刘毅和刘川两位暗卫首领商议要事,并特意留下贾诩从中谋划定策。
老毒物贾诩这次是真的动情啦,欣喜的合不拢嘴,显然开心极了,刘政如此作为,分明是在向自己示好,将贾诩划为刘政最信任的属官之一,真是与有荣蔫矣。
第104章袁公路之心,路人皆知(二)
正在贾诩心潮澎湃之时,刘政突然指着案几上放着的密报,微笑着聆听贾诩对此事的不同见解。
“文和,你先阅读一下此密报,看看可有何利弊之处?又与孤推行的科举考试有何不同?二者相比又有何优劣之处?”
听到刘政接连发出三连问,贾诩心知这份密报内容定然不俗,便镇定下情绪,拿过密报仔细阅读起来。
这是“觅风”暗卫从豫州传递过来的情报,具体内容便是袁术已经在豫州即将推行的“中正九品制”之详细条款,一一列出的还有袁术自己拟定的规章制度。
当时可让刘政大吃一惊:′袁术搞的这一套玩意儿,他娘的怎么和后世的游戏规则差不多,这是逼着人拼死向上爬呀!就这破制度又能撑多长时间?袁术真不是个东西,这种阴损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原来袁术依据“坏人”的提示,将陈群敬献的“中正九品制”更加详细化,分为上九品和下九品,每一品又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共计上下九品五十四个等级。
最低的五十四级便是奴隶和罪犯,五十三级是居无定所的流民,再上一级便是工匠和佃户、
此三级形成最长的底层,以此类推直至下九品的第一品上便是官府的基层吏员。
从下九品的第一品上可以擢升为上九品的第九品下,这也是由吏民升为官员的转折点,也是从下九品升至上九品最艰难的一步。
此等级正好是正中央的那一层,整个“中正九品”制度,就像是一个完整的金字塔,塔尖处便是满脸英气勃勃野心大炽的袁术袁公路。
下面一层便是袁氏、陈氏、杨氏,反正一层层分布的很均匀,你若处在第五十四级这一层,便须立下大功才能升到五十三级,做出的贡献越大,地位才越来越高
可是所有参加评选的“中正”官员,都是由大小世家豪强中人担任,上九品是授与官员的依据,下九品则是民与吏的依据,泾渭分明且等级森严、
贾诩观看着密报时,首先是脸上微现一丝惊讶之色,过了一会儿则面露淡淡笑意,观看完毕后则是面容露出鄙夷之色。
他又略微思忖一阵后,才向刘政躬身施礼回应:“齐王殿下,袁术的用人制度和现行的察举制度大同小异,其形式都是以官举人才,权力仍然操控于官员之手,平民百姓根本没有参与其中的机会。”
“民间意愿也无从体现出来,还是服务于世家豪族的官场工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此以往寒门士子再想入仕做官,无疑于比登天还难。”
看到刘政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久久不语,贾诩罕见的羞红了脸色,许久之后才略带着羞意解说着自己的观点。
“齐王殿下,诩早年吃过察举制度的大亏,沉寂数十年无有任何作为,才会有今天的如此见解,也知道寒门子弟入仕有多么的艰难困苦。”
“如今袁术施行的制度更加苛刻,很容易形成官官相护,出身世家的官员只荐举世家子弟的模式。必会遭到寒门士子和平民中的武人坚决反对,应该施行下去不能长久。”
刘政大笑着站起身来,抚着贾诩的双臂欣慰的赞叹着:“文和之言甚合孤意,真是孤的生平知己。袁术和陈群等人只看到世家豪族的势力庞大,刻意的拉拢他们做上九品的人上人。”
“可他们却不知道寒门子弟也多俊彦,及广大平民百姓受到的辛苦磨难,以及他们群体爆发出来的破坏力。”
刘政口出此言并非信口开河,而是依据历史教训做出的感悟。
“若袁术真的施行此制度,不出数年便会出现极大的弊端,等到他治下的平民百姓无法生存之时,便会举起义旗反抗。”
“到那时孤再出兵讨伐于他,定能一举荡平中原之地,打造出一个前途辉煌的大汉王朝。”,刘政信心满满的憧憬着自己幻想中的和平大汉王国。
贾诩诧异的望了刘政一眼,有些不相信似的询问道:“齐王殿下,您的用意是先平定西凉,再谋划中原之地吗?这样会不会时日甚久,还容易发生极大的变故?”
刘政长长的叹息一声,又重新坐在案几后,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让贾诩没有想到的话语:“文和,你只是看到幽并铁骑成军后所向披靡,却没有想到它的不足吗?”
“幽并铁骑总的说来确实不错,先后平定北部草原和辽东属国,现在又要快平定南匈奴和黑山军,文和是不是以为幽并铁骑将所向无敌,是一支不可战胜的铁军吗?”
贾诩没有立即回答刘政的问话,皱眉沉思一阵后,才开囗回应:“齐王殿下是担心幽并铁骑没有经历过攻打坚城的战斗,和没有打过水战的缺陷吗?”
刘政抬头望了贾诩一眼,目光中不见一丝惊讶,好像早已猜到贾诩会看出自己的心思一样,喟然长叹道:“孤正是有此种担忧,才将目光转而投向西凉地界。”
“西凉有马腾和韩遂等人的汉人反叛势力,对守攻城都有不错的水平,即利于幽并铁骑擅长打野战的优势,又有坚墙城堡可供攻打,经过此次战场磨砺,才能在与中原群雄一决胜负高低的底气。”
刘政说到此处,又微微沉吟一阵后,才缓缓说道:“至于水军交战吗?之前我令周仓等人在鸭绿江中习练水战,又造大海船来往于辽东与东莱之处,现在又有徐盛和丁奉二人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啊!”
贾诩见刘政将如此机密之事都告知自己,心中着实感激万分,刘政这是将郭嘉、荀彧等至亲之人与自己处于平等地位,以心腹待之,自己将用平生所学报答主公厚爱之恩。
他恭敬的向刘政施大礼下拜,言语诚恳的说道:“多谢主公对下臣的厚爱与信任,以此绝密之事相告,下臣着实感激不尽。”
“臣请命参加征讨西凉韩马二贼之战,用自己精擅所学和熟知地形特点的优势,帮助主公早日平定西凉各地。”
刘政此时才开怀的放声大笑起来,知晓自己终于折服这位西凉毒士兼顶尖智者,是真心实意的加入自己的团队,不会再隐忍低调,直到触及贾诩的利益,他才会出手相助。
刘政等到贾诩行礼已毕,才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许下承诺:“孤在此郑重起誓,一生决不会负贾卿,与卿共享荣华富贵。”
袁术接到刘政亲笔书写的斥责诏书后,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发怒撒气,更加没有做出斩杀掉长安派来的宣诏使者首级。
而是令人恭敬地将宣诏使者送走,还特意下令重金赏赐宣诏使者。
第105章翻手为云覆掌为雨之残杀(一)
袁术的突兀表现,一下子连一向自诩聪慧且熟知袁术心意的杨弘,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也猜不透袁术的真实用意。
于是杨弘诧异的诘问袁术:“主公,刘政以监国为名起草诏书怒责主公,主公怎么还这般礼待长安宣诏使者。”
袁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有些自得且欣喜的回应杨弘:“嘿嘿,本州牧本来是要试探一下刘政的底线,以及他是否能容忍本州牧与其他势力之主发生争斗?这下子可全看清楚了。”
“刘政看到本州牧请封楚侯的奏折后,没有当即起兵讨伐本州牧,大概是想坐山观虎斗,或者是让我等自相残杀,他好乘机坐收渔翁之利。”
袁术说到此处又极为高兴的大笑起来,杨弘这个马屁精自然极有眼力,极尽阿谄逢承之功力,大肆鼓吹袁术如何英明神武等。
袁术更是欢喜得两眼咪成一条缝隙,炫耀的继续说道:“本州牧偏偏不如刘政老儿的意愿,现在便正式向豫州境内施行“中正九品”制度。”
“先休养生息闷头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到时机到来之际,再出兵讨伐其他州郡,集聚中原之地的所有力量,再与刘政老儿拚个你死我活。”
陈群、钟繇、荀采、阎象、杨弘等人都颇为惊诧的互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诧异、惊奇、赞叹等之色。
他们面面相觑许久之后,才一齐恭敬地向袁术施礼下拜:“主公果真智谋无双,神机妙算,吾等心服囗服,必尽全力辅佐主公一统天下。”
袁术的“中正九品”制度很快在豫州各郡县施行,引起了一些世家豪强的集体反抗。
他们有的斩杀宣传此制度的官吏,然后举旗自立;有的公然上书大汉朝廷,告发袁术破坏朝纲,意图谋反叛乱。
有的联络袁绍、陶谦、刘繇、刘虞,甚至是以前他们不齿结交的“飞将军”吕布吕奉先,想里应外合搞垮袁术的
早有准备的袁术不等这些人儿闹出更大的动静,传令出兵将这些主事者及亲近族人全部斩杀,将他们的妻妾媳女罚为营妓。
其族人全数贬为第五十四级下九品下下级别,成为世代不能翻身的贱籍之人。
并将这些人原本品阶的下一级世家豪强擢拔一级,以此类推惠及下一级,还乘机将立下功劳的将士们按例擢升。
这样以来袁术不仅抄没了这些人的田产钱财为己有,还震慑住一些有异心之人,和拉拢住一部分获得利益之人,让豫州境内又重新太平起来。
可是此制度仍然受到一些人的坚决反对,比如从幽州逃到豫州投奔袁术的公孙强,便是其中的一员。
襄平公孙家族已被刘政以叛乱为名平灭,家族中的佼佼者公孙度也身败名裂。
在这次中正官评比中,襄平公孙家族被评为下九品的二品三级,连个普通文吏的品级都不如。
这让心高气傲的公孙强如何忍耐得住,伴随着极度反感和怒火中烧之下,公孙强狠狠的教训了中正官员几下。
这下子可惹了大麻烦,这不是明显的反对自己下发的“中正九品制”吗?袁术气恼之下传令重金通缉逃走的公孙强。
公孙强闻讯后更是心灰意冷,又看到袁术不敢与刘政真正的反目成仇,自己的族灭大仇何时才能得报啊!
他索性来个逃之夭夭,策马驰枪离开豫州,想投奔袁绍另谋出路。
在袁绍处流浪几个月后,公孙强看到袁绍也大都是谨守边寨城堡,除了在青州地界与程昱部搞点小摩擦外,基本上不敢和齐王刘政动武。
公孙强决定再一次失望离开兖州境内,他左思右想之下,决定暗中潜去西凉之地。
看一看一直和大汉朝廷作对的马腾和韩遂两个人如何?这两股势力真正的实力又如何?是不是能与刘政真正一决生死的英雄人物?
伴随着张辽、徐庶、满宠在并州、南匈奴部落、河东郡的捷报频传,戏忠、周仓、王双等人处也报捷已平定黑山军,并将贼首张燕等人斩杀。
刘政已完成他和众谋士蓄积实力图谋的所有计划,将黄河以北的所有地盘,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中,又兼有长安和洛阳两京都司隶之地,已经成为大汉天下实力最强大的势力。
于是他借助这几次大捷的余威,在司隶之地开始实施释奴令,还明确规定各官员及世家士族拥有的家兵数量。
同时下令收缴弩弓、大盾、刀枪等战争武器,更不允许私人势力拥走大型弓弩及投石车,还出重金回收世家豪族的土地,准备分给释奴们种植,为朝廷增加赋税。
刘政为何要采用如此手段,主要是他思及平灭李傕和郭汜时,大汉朝廷的各位官员都率领家兵家将前来相助。
光长安城东城门处便瞬息之间集聚数千近万人,而且都是上过战场拼杀的精锐之士。
令刘政一想起此事便毛骨悚然,常常在半夜睡梦中惊醒,成为他最为忌惮烦扰之事。
此政令颁布之后,虽然没有官员和世家豪族出面反对,或者向刘政进谏取消此令。
可暗地里却有一股不小的逆流暗潮在汹涌澎湃,不知道何时才能喷发出来,给一意孤行的刘政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长安城外某高官的庄院内,一群人正在商议齐王刘政攽发的释奴令和限制家丁等制度,大多对此政令都不太满意,甚至是憎恶至极。
一位黑发略见斑白银丝的中年人踞座于首位,一位十七八岁的英俊稍显柔弱青年则侍立在他的身后,一双慧目关注着客厅中的与会者。
客座上端坐者则是袁术的亲信谋士袁胤,此刻他正满脸微笑着凝视着交头接耳的众人。
这些昔日时而与五大家族争财夺权,时而又与袁阀联合在一起行事的各世家豪族主事之人。
此刻正满腔仇恨却不敢得罪齐王刘政的软弱模样,让袁胤感到很舒爽又极解气,目光中流露出“你们也有求于我的时候”。
他的神色也慢慢变得倨傲无礼起来,聆听着人前高贵背后却肮脏无比的世家子弟们在互相抱怨不止,大有一战而分伯仲之意。
许久之后袁胤才开口说道:“i看位,以前我等精诚合作能够除去先帝刘宏,现在也能设法除掉齐王刘政,将他的势力重新分配于我们的手中。”
“只是他的手下有教十万将士,势力已遍于雍州三辅和并、冀、幽三州之地,可比当年的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众人一脸不可置信之色,袁胤索性挑开遮盖布,满脸讥讽之色怒怼众人:“诸君再想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恐怕也已经无有多么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