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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谢才得香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txt下载     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被吓成疯子的少年(一)

    青州刺史焦和欲拉近他与袁绍的关系,在中途遇到袁绍后,自报奋勇率领着手下青州军帮助袁绍平叛。

    等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渤海郡地界时,袁绍等人懵圈了,这城门大开,平民百姓都安居乐业,各自忙活着自家的活计,哪里有一丝经过战乱的痕迹

    原本想卖好袁绍的青州刺史焦和老脸一红,面露尴尬之色,随即转为勃然大怒。

    他心中暗骂袁绍真不是个东西,哪里有青州黄巾军入侵渤海郡,分明是袁绍撤军的借口。

    可怜自己一路急急慌慌的赶来渤海郡帮忙,如今成为他人耻笑自己的话柄,可能会被别人耻笑一辈子。

    焦和不等袁绍探问清楚情况,便气愤填膺的怒骂袁绍:“袁本初,世人皆说你是当世俊才,素有大汉楷模之称号,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欺骗人的卑鄙小人。”

    “袁本初,你若是想退兵回转渤海郡,何必出此谎言诓骗我等。真不当人子矣,不当人子,呸,某与你从今以后誓不两立。”

    袁绍原本就有些烦躁上火,听到焦和不问青红皂白训斥自己,不由得气贯萦胸,同样愤怒的怼了焦和一句:“某又没请你来,你聒噪什么?滚。”

    焦和身为焦氏世家嫡子,现又年过半百,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就要当即翻脸与袁绍火拼,被其手下猛将越兮劝阻住。

    焦和怒气冲冲的返回青州刺史部治所信都县,自此与袁绍结下仇怨,双方进行过好几次战争,互有胜败成为血仇之敌。

    袁绍三番两次受瘪,禁不住气充胸襟,也不进县城稍事休息,径直赶往渤海郡治所南皮县城,要去找淳于琼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淳于琼苦着脸辩解着:“主公,黄巾贼寇纷纷离开渤海郡后,在青州境内被程昱伏击,贼首飞虎将军被斩杀,余贼都投降程昱,抢劫的物资也尽属程昱所得。”

    “张绕与徐和等黄巾巨寇,已经去兖州刺史部肆虐,兖州刺史刘岱紧闭城门不出,已向北海相孔融求救,求救信都递呈到本郡,请主公观之。”

    袁绍将求救书信弃于一旁,大声咆哮着:“淳于琼,你还敢强词夺理进行狡辩,难道黄巾贼围城抢劫各县,那县中的百姓尚能安居乐业,没有半点遭兵灾的样子?”

    淳于琼委屈的辩解道:“回主公,此事怪异无比,黄巾贼寇只抢劫豪门世家,对其中大多数人予以灭族屠杀,另一部分人只诈取些财物。”

    “他们对待平民百姓秋亳无犯,还分粮分钱于百姓,各县只折损豪族之人,如何能轻易看出遭受到战乱兵灾?”

    袁绍听罢惊愣住了,黄巾贼寇何时变得如此良善仁义,即使张角三兄弟当初起兵叛乱时,也不曾做到此点,真是奇哉怪哉。

    孟津渡口幽州军大帐内,郭嘉听到袁绍等人从陈留郡撤兵的消息后,不禁喜笑颜开,认为是天赐良机,上天助阵自方攻占河内郡全境。

    当即他书写一封书信令鹰兵传递到幽州牧府刘政处,详细说明自己的处境,提出自己想占据河内郡,从南面攻打归附汉朝的南匈奴部落的新构思。

    务必完成刘政一向主张平灭异族实行归化政策的计划,还将孙坚已亡,孙策担任吴郡太守的消息传回幽州。

    郭嘉取出一支令箭大声叫道:“黄忠将军听令,你带领着二千骑兵迅速赶到虎牢关,趁此良机抢占此关,作为我军对抗董卓逆贼的前沿阵地。”

    “我会派遣人手押送粮草辎重前去支援将军,前去的所有人手都尽数纳入你的军中,由你全权支配调用,黄将军可有信心完成此次任务。”

    黄忠高兴的大声回答:“军师放心,忠此行必小心行事,完成军师交给的任务。”

    黄忠说罢接令转身匆匆调兵去了,神情间充满抑制不住的欢喜之色,自己终于有了独挡一面的机会。

    郭嘉又取出三支令箭交于赵云、魏延、丁奉三将:“三位将军率领骑兵六千,迅速赶往河内郡温县境内,设法夺取温县城池。”

    “温县城只有两个城门,′血雨’和′觅风’暗卫已潜伏此城久矣,他们会设法接应你等,在城中发动突袭辅助你们夺下此城。”

    看到魏延一脸志在必得的得意之态,郭嘉又郑重提醒三将小心行事:“三位将军,此城中的郡兵倒是不太多,只有几百人没历练过的新招收郡兵。”

    “不过另外温县有司马氏世家和数名其他豪族,共有家丁二千余人,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三位将军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万不可目中无人中了敌人的骄兵之计。”

    赵云三将恭敬施礼接过调兵令箭,正要出帐前去调兵。

    郭嘉又叫住三将,斟酌良久才低声说道:“司马氏家族的司马防曾是京中高官,因主公诛杀六大世家的旁支族人,而与主公结下大仇怨。”

    “此人非我等主公所用之人,必诛其全家方可无忧,你等可先堵住温县两个城门,将司马防一家悉数捕获,详细甄别之后再悉数诛杀。”

    待三将走后,郭嘉又令刘休率领本部人马带领两千洛阳难民中的精壮,押送粮草辎重支援黄忠所部。

    并特意叮嘱刘休不必再回孟津县城,辅佐黄忠镇守虎牢关。

    刘休匆匆离开后,郭嘉伸伸懒腰,暗自叹息着人手太少,什么事情都须自己亲力亲为。

    现在还要调徐盛去守小平阳渡口,自己还要坐镇河阳县城调度河内郡的各方事务。

    次日一大早,便有军中小吏奉驻守孟津渡口的徐晃之命前来禀报:“军师,大约有千余残兵败将集聚在一起,吵嚷着要回河内郡,徐将军已设法招降他们,特令小吏前来禀告与军师。”

    郭嘉详加询问后,才知晓这些人是从王匡军中逃散来的河内郡兵,他登时大喜过望,令徐晃将那千余郡兵打散编制,编入军中细加调教。

    至此郭嘉手下有幽并铁骑一万人,加上西凉骑兵俘虏,魏延用粮草换来的原东郡骑兵,刘休等人带来的两千水军。

    孟津渡口和小平津渡口降兵,河内郡的逃兵,洛阳难民精壮,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共计两万余人。

    但可惜大多没有战斗欲望或没有经过磨合编练,其中有五六千人的战斗力极弱,只能作为谨守城池的守城士兵安置。

    三天后河阳县城内,有一员小吏急匆匆进来禀报:“军师,司马氏家主司马防与三子四子尽数被斩杀。据说司马防的二儿子在乱战被吓得魂飞魄散,变成了少年疯子。”

    “司马防的大儿子司马朗早已投靠豫州牧后将军袁术甚久,家眷妻小跟随着他迁往豫州,不在温县城居住。”

    “赵云将军押送俘虏正在回转大营,丁奉将军留下镇守温县城池,魏延将军率三千骑兵攻打河内郡治所怀县去了。”

    郭嘉听完大为欣喜,战场上的胜利局势果然和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他连忙叫人准备迎接赵云一行人。

    同时郭嘉的心中还有几分犹疑,怎么三人中资格最老的赵云怎么率兵回来了?就凭赵云能征善战,不应该在那里攻城略地吗?

第32章被吓成疯子的少年(二)

    傍晚时分,赵云押送着司马氏一家来到河阳县城,前来面见郭嘉,他的脸色明显有些阴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郭嘉便主动问道:“子龙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有些不高兴?”

    赵云望望比自己小几岁的郭嘉,犹豫许久才缓缓说道:“军师,那魏文长行事太过份了,一个疯了的少年也要致其于死地。”

    “甚至连怀中抱着的婴儿都不放过,说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索性与他大吵了一架,也和他比武决斗一场,结果他输了。”

    “按照我们的约定去攻打河内郡治所怀县,我押解着少年疯子和司马防的小妾襁褓之子来见军师,让军师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郭嘉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没有表白自己的立场,赵云不甘心的又补充一句:“军师,那少年真的发疯了,一路上连泥土都捡起来食用。”

    这句话明显勾引起郭嘉的兴趣,对一脸期望的赵云说道:“子龙将军,让人把那发疯少年带过来,我倒要看一看是何人如此厉害?竟然引起你和文长两大将领发生争执?”

    很快亲卫把一个脏兮兮的十五六岁少年带过来,此人身材稍显瘦削,双眼不太大呈椭圆稍长型,微微透露出一丝阴沉狡诈之色。

    身高大约一米七以上,嘴巴四周微带些浓密软弱的黑色茸毛,嘴中还正香甜的吃着一块泥土,好像很好吃似的,亲卫伸手去夺,他都舍不得松手。

    望着发疯少年目光迷茫,只顾嚼食着土块,对外界发生的一切犹自不觉,郭嘉围着他四周转悠着观察许久,也没有看出任何异状?

    赵云走到郭嘉身边低声询问:“军师可曾看出这少年有何不对之处?文长说看他不顺眼,还美其名曰‘如芒在背’,执意要斩杀他。”

    郭嘉微微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否定魏延的直觉,还是在否定赵云的仁慈之举,一直在沉吟不语。

    许久之后他才询问赵云:“子龙将军,听说此人是司马防的二儿子司马懿司马仲达?他的兄弟姐妹们可曾证实过确凿无误?司马府的家丁和侍女可确定证实过他的真实身份?”

    “都证实过了,他确实是司马防的二儿子司马懿司马仲达无疑。”赵云在一旁回应着:“此人本来不疯的,他的父亲司马防被魏延将军一刀斩杀时,血光迸溅把他吓疯颠了。”

    郭嘉随口′哦′了一声,又追问道:“此人平时的表现如何?平时有何异与平常之事?可曾读书识字否?”

    面对郭嘉如此对司马懿颇感兴趣的问话,赵云感到有些惊诧,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但仍然恭瑾回答郭嘉的问。

    “他读过书还极为了得,听下人们说此人平时极聪明的,只是有点儿胆小怕事,才被鲜血逆溅吓成疯子啦。据说他还拜名师学习过兵法战策,可惜资质太差没有学到绝学。”

    “文长一直猜测他可能是在装疯,可怎么试探都一直没有效果,我看他实在可怜,才与文长起了争执,押送到军师这里处置。”

    郭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很快便消逝不见,又围着那少年疯子转了一圈,才稍带遗憾的叹息一声:“你赢啦,装得太像了,我根本看不出你有任何破绽。”

    他凑到少年的身边,惋惜的低声说道:“不管你如何装疯卖傻,都是徒劳无功,没有任何用处的,主公曾经叮嘱过,我幽州军专杀世家豪族中的聪明人。”

    郭嘉说完根本不理睬那不为所动的少年疯子,向站在一旁的亲卫队长大声下达命令:“速速将其斩杀以绝后患,别拖出去动手,就在这儿动手。”

    那亲卫队长拔刀在手,眼神凌厉的逼向那少年疯子,那少年疯子仍然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浑不在意,继续啃吃着泥土。

    亲卫队长挥刀砍向少年疯子的脖颈,刀风凛冽凶猛,那少年疯子仍然一动不动,丝毫不加以躲闪,就好像不知道钢刀会砍断他的脖颈一般。

    在刀锋即将触及少年疯子的脖子时,亲卫队长及时的停了下来,但仍然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刀锋轻轻划破少年疯子的脖颈皮肤,一丝血珠沾染在钢刀之上。

    亲卫队长转眼看向郭嘉,郭嘉毫不犹豫的把右手向下猛地一挥,看样子是要立斩少年疯子于此地。

    这一次亲卫队长毫不留情,用足了力气挥刀砍向少年疯子的脖颈,丝毫没有任何的犹疑和留下后手的余地。

    突然之间那少年疯子一跃向前,双手挥舞着扑向离他最近的郭嘉,身手虽不十分高明,却去势甚疾,连站在远处的赵云都来不及救护。

    少年疯子的双手双脚都未曾带刑具,何况他早已看出郭嘉不通晓武艺,又自恃自己身手还算敏捷。

    便双手径直抓向郭嘉的双肩,意欲抓住郭嘉威胁赵云等人放他安全离开河阳县城。

    哪料想到看似文弱的郭嘉身手极为灵活,伸出双手抓住少年疯子的双手用力一挥,使了个五禽戏中的′灵猿甩臂’,一下子将少年疯子甩到一旁。

    这时赵云也飞身赶到,一拳将那少年疯子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时半会站立不起来,神情萎顿却眼神清亮如星,哪里还有半点疯一癫之色。

    郭嘉仰首哈哈一阵大笑,坐回到原位拍掌赞叹:“果真不亏是主公常常提及的智谋多疑之人,丝毫不逊于曹公曹孟德。司马懿你折损在此处,也是命中之一大浩劫。”

    随即他向赵云展颜一笑问询道:“子龙将军,现在你还对文长有怨气否?若以将军之见放走此人,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恶劣影响。”

    面对郭嘉的咄咄逼问,赵云罕见的涨红了脸色,羞愧地拱手施礼致歉:“云实在无知无能,没有察觉出这贼子装疯卖傻,还让军师以身涉险,云有大罪,请军师下令责罚。”

    郭嘉见赵云知错能改,也不再开口难为他,而是颇有同感的叹息一声:“子龙将军不必过于自责,实在是此子的心机太过于阴沉能忍,嘉也没看出此人的破绽。”

    郭嘉说到此处颇有些后怕的感慨着:“若不是主公多次叮嘱我与敌对阵时,要小心提防两位后起之秀。一个也是复姓之人,却身处千里之外。”

    “另一个便是这个司马懿司马伯达,说他为人多谋善断,性情阴沉至极,且能忍耐常人难以忍受的羞耻,叫我多方提防他出世,前来与我们捣乱。”

    “只是我也没料想到他会如此年少,竟然为了侥幸逃脱性郃,不惜吃土块装疯癫,差点儿让他纵逃出去。真是天下颇有良才出,以后要谨慎对待这些能人异士。”

第33章被吓成疯子的少年(三)

    郭嘉为了宽解赵云的胸怀内疚之情,还主动向赵云解释:“子龙将军,魏延将军也未必能瞧破此人的装疯伎俩,只是禀承斩草必除根的想法,才执意要斩杀此人。”

    佯装少年疯子的司马懿,见郭嘉识破自己的伎俩,虽然眼神中有一丝怨毒之色,却没有像平常人那样失败后便泼口大骂,而是留神关注于郭赵二人的谈话。

    听到此处他插言问道:“若是我不加以躲闪,你的手下会真得杀死我吗?咱们一向无冤无仇,你又颇讲道义,应该不会真的斩杀我吧?”

    郭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的目光,话气却冰冷似寒山的回应着:“你不加以躲闪,他必会直接砍下你的人头。”

    “你等为鱼肉,我等为刀斧,岂能有轻易放你离开的道理。我既然早就接到主公的警示之言,便不会轻易放过你。宁可杀错,万不可轻易放过。”

    司马懿长长叹息一声感慨道:“不知你家主公刘征北是何等样人?怎么会如同未卜先知般知晓我司马懿,且能准确探知我的习性与能耐。”

    “我从小除了在师傅面前展露过才华与智谋,即使在父兄面前都在一直装拙充傻。因为我是嫡传次子,不能超过兄长这个嫡长子,这样才能维持兄友弟恭之情。”

    郭嘉也感同身受地连连叹息,赞同司马懿的说法:“你说的不错,世家门阀各自有各自的规矩。我出身于颖川郭氏,自幼父亲早亡,家族中人大多欺凌我寡母孤子。”

    “若非嘉还算长进,又有颖川众好友相助,恐怕早已魂归他乡,也无缘遇到主公有此番作为。”

    司马懿颇有同感地叙说着自己的想法:“直到幽州司马氏旁支遇害,父辈们执意要同刘征北交恶,我家兄长为了救得父亲出天牢,特投奔袁术那个无智小人。”

    “我为了将司马氏家族发扬光大,还出面献策不如投靠刘征北,无奈父亲和众长辈执意不允,一意孤行,最终导致司马氏一家几乎人亡族灭。”

    赵云在一旁听不下去,出言驳斥脸现悔恨莫及的司马懿:“既然你已看出我家主公会占居上风,为何不坦白直言,让你家长辈们幡然醒悟,避免这场几乎灭族的大祸?”

    司马懿脸现不屑的冷笑几声:“嘿、嘿,他们说世家豪族有世家的自豪感和荣誉感,才不会轻易折服,非要和刘征北一决雌雄。”

    “世家之人是非常固执己见的,而且行事几乎不择任何手段。你们二位也算是聪明颖慧之人,能不能猜测出先帝死于谁人之手吗?”

    郭嘉和赵云对视一眼,都误以为司马懿在信囗开河胡乱说话,先帝刘宏死于疾病爆发,是众所周知之事啊?

    司马懿面带神秘笑容揭开迷底:“哈、哈、哈、哈,想必刘征北也与二位一样的想法吧?其实不然,先帝折辱我等六大世家,犯了众怒也触碰到我等世家的底线,才被暗中下毒鸠杀的。”

    “刘宏身居高位仍逃不脱世家的疯狂报复,刘征北现在又与幽州世家交恶,若不提前做好防备,恐怕也难逃世家豪族的毒手,你们当提醒刘征北多加提防。”

    赵云不能理解本应是敌对关系的司马懿,会如此好心提醒下令屠杀司马氏一族的刘政,立刻出言怼了司马懿一句:“你会如此好心?我们会轻易信任你吗?”

    司马懿轻声感叹道:“赵将军,人死之前必有良言相劝。对付世家豪族,除了像姓魏的那样主张斩草除根,哪里还有其他方法可想?”

    “否则即使刘征北坐了皇位,也难以善终,其子孙后代稍有不肖,便会被世家子弟架空权力,到时候鸠占鹊巢,一定会对刘征北的子嗣挥起屠刀。”

    “他们可是敢谋害皇帝,胆敢为了权利和家族利益,向异族走私武器粮草辎重之人,还敢贩卖消息与敌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啊!”

    正当司马懿煞费苦心劝说赵云时,猛然听到郭嘉发出爽朗一阵大笑,拍击着双掌对司马懿大加夸赞:“好一个司马氏的年轻智者,不亏主公对你颇为忌惮。”

    “子龙将军不必听他颇有机心的挑拨之言,固然世家豪族也有极多不肖者,但也有许多清廉正直之人,譬如卢植公和颖川诸世家子弟,何况现在大多数人才俱在世家豪族之中。”

    “此子居心叵测,想利用赵将军对主公极为忠诚之心,向主公进言与天下世家豪族成为不可结交的仇敌。嘿嘿嘿嘿,到时候主公将陷入四面为敌之中,为天下人的死敌矣。”

    赵云的眼前顿时像拨开一层迷雾,很快便反应过来,恨恨地用脚踢了司马懿几下,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好贼子,好心机,若不是奉孝在一旁提醒,赵某差点儿中了你的圈套。可恨、可恨,实在令某可恨至极。”

    司马懿同样为郭嘉的才智惊愣住了,许久才吐出口中郁积多时的一口鲜血,长长的叹息感慨着:“天下智者如过河之鲫,是懿小瞧二位了。”

    “怪不得即便是恩师那样智谋无双之人,也会时常叹息天下英雄太多,层出不穷却甘心内讧争斗,将来会削减我汉人的根本。”

    “当时我还毫不在意,现在才知道恩师之言有多么精准和英明,可惜我无缘再领受恩师的教诲,甚憾、甚憾。”

    司马懿高声叫喊两句,突然爬起来扑向亲卫队长手中执着的钢刀,利刃很快穿胸而过,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疼痛的嘴脸抽搐。

    “我恨自己生于世家,恨我父辈们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只顾及家族利益不识大局,终致使家破人亡族灭,又对族人有何益处?”

    “可恨、可恼,也怨我不听恩师教诲,没有及早脱离家族的束缚拘禁。”

    他强忍疼痛面向赵云说道:“谢谢你又让我多活一天一夜,你是一个仁义君子,却不是一位好部下。”

    “你可曾想过,若我侥幸难脱此次大劫,一定会倾尽我的所有才智与刘征北为敌。到时候你就是刘征北帐下的罪臣,又该如何自处?”

    望着赵云一脸自愧羞惭的面容,司马懿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意,无论怎样自己终于让敌方将领受到不小的挫折,也算稍解自己的心头怒火。

    “赵将军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话,斩草必除根,否则你将用一生的幸福快乐去回报,而且悔之莫及。”

    司马懿哈哈一阵冷笑,奋力的向外一挣,钢刀离胸鲜血飞溅。

    在耀目妖异的血光之中,司马懿又一次向赵云说道:“放弃你心中的道义标准,也许你比刘征北更加优秀相信、我、”

    他话未说完,便闭目仰天死去,嘴角处却隐含一丝诡异的笑意,让人看到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

第34章郭嘉占居河内郡

    赵云凝眉沉思捉摸着司马懿临终之言的具体用意,郭嘉虽似有所悟,却不方便直言向赵云讲清楚其中的诀窍。

    那名亲卫队长的脸色有些阴沉似水,他是刘政派遣专门负责保护郭嘉的′血雨’暗卫十六号,对司马懿的遗言另有所理解,心中有些另作打算。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一直相对无言,心中都对司马懿阴沉狠辣的心机,感到由衷地恐惧不安。

    郭嘉最终还是没有斩杀那名司马防与小妾所生的婴儿,毕竟那只是个不足一岁的婴儿,还在襁褓之中,又哪里知道什么对与错?

    只是将司马氏家族所有懂人事的男丁及女人一一斩首示众,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类似司马懿这样的怪胎,并下檄文悬赏捉拿司马朗一家。

    还令人将那婴儿送于洛阳难民中一位失去孩儿的平民妇女,那妇人自儿子病死后,一直有点儿疯疯癫癫。

    当有人把婴儿塞进她的怀中时,她立刻变得正常起来,还知道喂养婴儿,神情间充满疼爱和宠溺。

    那妇人的丈夫也幸免于难,在洛阳难民精壮营中做一名伍长,对那个婴儿也很好,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汉时的人思想很纯洁,待人以诚,与人交往报以信义,忠于承诺,对主公很忠诚。

    别说从小喂养长大的婴儿,即使成年人拜认义父,都恭敬的当自家父亲一样对待,当然也有吕布那样与义父反目为仇之人。

    郭嘉与赵云二人共同起草一封文书,将司马懿的所做所为都记录成文,赵云还在信中检讨自己的过错,向刘政请罪。

    ′血雨′暗卫十六号也按例写密信传递至幽州刘政处,主要书写的是司马懿临终之言,对赵云和郭嘉的表现一字不提。

    第二天赵云返回温县,率军攻打河内郡其他县城,郭嘉仍然身陷各类军事政务中,忙得不亦乐乎,让本来不喜办理政务的郭嘉叫苦连天。

    当赵云、魏延、丁奉三将全取河内郡的报捷文书到达河阳县衙时,郭嘉正在考核一位前来毛遂自荐的河东士子贾逵。

    在交谈中郭嘉发现贾逵擅长治理府衙政务,是个寒门士子,便征辟贾逵做河内郡功曹,暂时处理郡中大小政务。

    郭嘉还激励贾逵要勤于公事,待立下功绩后,自己会向刘征北举荐贾逵为河内郡太守,还讲清楚在幽州军中不以门第取仕,只论自身的才能擢升。

    看到三将报捷文书后,郭嘉和贾逵移驻河内郡治所怀县,郭嘉以河内郡长史的身份暂摄河内郡军事政务,贾逵作为副手辅佐之。

    十数日后,有小吏进府禀报郭嘉,府外有他的故乡好友前来拜访,郭嘉出府一看,大笑道:“公达兄、文才兄、元常兄、长文兄,三位兄长怎么一起来到此处?”

    为首的荀攸荀公达是荀彧的族侄,年纪却比荀彧还稍长些,精擅行军步阵参赞军务,曾在朝廷中担任郎官。

    他原本因得罪董卓而入狱,董卓强令洛阳军民西迁长安时,荀攸被幽州军所救,当时他没有见到郭嘉,便跟随着洛阳难民来到河阳渡口。

    后来荀攸投奔河内郡的一位好友处暂居,为了免除族中亲人们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荀攸向族中长辈写信报平安。

    荀采荀文才是荀彧的族弟,年龄和钟繇钟元常以及陈群陈长文差不多,都是年仅二十多岁的颖川世家豪族子弟,与荀彧、荀攸、郭嘉、戏忠等都是好朋友。

    他们三人听闻荀攸得脱牢狱大难,心中十分欣喜若狂,又牵挂兵荒马乱之下荀攸会有所闪失,三人便结伴同行,在各自的家丁护卫下前来接荀攸回家乡。

    此时郭嘉主掌河内郡的消息传来,四人便结伴前来拜访郭嘉,毕竟有数年未见过面,五人一见都非常高兴。

    经过一番交谈了解后,荀攸等人对面见刘政非常向往,但对刘政针对幽州世家豪族下黑手,抱有极大的恶感,言谈之间四人不停地抨击刘政此举不当。

    荀攸和荀采都是小荀氏的娘家族人,也没有与刘政见过面,只与刘政有亲戚关系,也不是十分看好刘政。

    郭嘉深知四人的家世和脾气及性格爱好,认为四人中也许荀攸会对刘政有点好感,其他三人都不会赞同刘政施行的政策,现在看到果真如此,他的心中也有些失落。

    于是郭嘉熄灭了招揽四人辅佐刘政之心,委婉的劝说荀攸四人:“主公常常说起:“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其事须亲行。”,人不能光靠听闻臆测,决断某件事情或者人。”

    “四位兄长与文若、志才多年未见,不如前去幽州一行拜访老友,顺便看一看我家主公的施行政策,可合乎四位的心意?然后再做出决断如何?”

    看到四人仍然不改初衷,郭嘉索性表白自己的立场:“诸位,也应该知晓世家豪族所行的龌龊肮脏之事,我家主公如此对待他们又有何不妥?”

    “你们还是去幽州仔细观看一番后再做决定吧。来、来、来,莫谈国家大事,咱们叙一叙别后的思念好友之情。

    送走四位好友之后,郭嘉有些个情绪不振,若四人不改变原有的心思,将来真有可能从好友变成仇敌,决战在疆场之上。

    黄忠此刻已经兵不血刃占领了虎牢关隘,并招降了现在不知是讨董联军的麾下降兵,还是隶属董卓西凉集团的赵岑所部将士三千余人。

    这时刘休率领的押送粮草辎重部队也来到虎牢关外,黄忠顺利地整编了这两支步兵部队,作为守护虎牢关的守城军队,人数高达六七千人。

    黄忠一面带人严格训练新兵,一面派人禀报于郭嘉知晓,郭嘉闻报后十分高兴,现在各方已步入正轨,安心地在虎牢关及河内郡扎下根来。

    长安城内的董卓听闻袁绍等人已经撤兵,退回各自的郡治,郭嘉等人却占据小平津渡口和孟津渡口及虎牢关留恋不去。

    董卓的心中有些恼羞成怒,欲起重兵讨伐不开眼的幽州军,被李儒慌忙上前拦住。

    并苦口婆心劝谏道:“丞相大人万万不可与幽州军结下冤仇,一旦郭嘉等人被打败,会引起刘政的极大反感。刘政现已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幼子,手握重兵啸傲塞外草原。”

    “刘政是皇室宗亲,若再次发布假檄文出兵攻打长安城,到时候比袁绍等人还厉害,更加难以对付,不如暂停兵戈与他们合平相处?”

    董卓这些时日已渐失先前的锐意进攻之心,略加思忖之后,就此不再发火恼怒,偃旗息鼓一笑了之。

    后来还听从李儒的建议,将剿灭黄巾起义的名将朱㑺派遣到残破不堪的洛阳为官,主掌洛阳京畿事务。

    朱㑺此时空有高等爵位,手下没有丝亳兵权,洛阳一带又已是十室九空,留下的洛阳民众也大多转投到郭嘉等人占据的虎牢关及孟津县城安居乐业。

第35章袁术的惊艳表现(一)

    朱㑺此时的管理职权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县令职权大,何况郭嘉等人是起兵讨董联军中的一支部队,且又兵强马壮不次于西凉精骑及飞熊军,他只得谨守洛阳一地。

    郭嘉等人也不去撩拨董卓及西凉兵将,闷头发展河内郡等地的经济,与周边人马和平相处,久经多年战乱的洛阳京畿一带居民,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和平生活。

    袁术袁公路自从得了后将军豫州牧的任命后,率领麾下的军队回到豫州颖川郡治所阳翟县城,顺利的接管豫州牧大权。

    他当即任命手下谋士阎象为豫州牧府别驾,谋士杨弘为豫州牧府功曹,谋士司马朗为豫州牧府主记,辅佐袁术处理豫州牧府的所有政务。

    又任命手下心腹大将纪灵为豫州长史,主掌豫州兵权,其他文臣武将也相应加封官职,很快便掌控住豫州牧府的军事政务大权,声名显赫与袁绍之上。

    不过袁术很快发现豫州一地虽有二郡四国九十八个县城,却由于在黄巾大起义时,豫州是八州中的重灾区,人员及钱财税赋折损的十分严重。

    现在他初步掌握住豫州军政大权后,仍有大量黄巾军余孽死灰复燃。

    尤其是汝南郡有刘辟和龚都两支大股的黄巾军武装力量,不仅纵横于山间田野,各县乡亭,现在更是占据汝南郡的几座县城,二贼的势力也越发的强盛。

    而黄卲、何蔓、何仪等人率领的黄陂贼寇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盘踞乡野深川劫掠士绅,给刚上任豫州牧袁术带来不小的麻烦。

    袁术却对这几股反贼势力浑不在意,而是极为担心陈国的陈王刘宠和陈国相骆骏。

    陈王刘宠乃是汉光武帝的后代子孙,与汉室宗亲刘政、刘虞、刘焉、刘表、刘岱等是王爷的后嗣子孙又皆不同。

    人家陈王是正宗汉朝王爷,封地就在陈国,下辖陈县、阳夏、新平、宁平、襄平、武平、柘县、扶乐、长平九个县城。

    陈国不仅人口众多,而且陈王在黄巾起义时立下赫赫战功。

    当时陈王刘宠率领其王府护卫,用强弓劲弩射杀许多黄巾贼众,保护住陈国一地不受黄巾贼众肆虐。

    虽然有陈国相骆骏故意压制陈王刘宠的军功,但陈王刘宠战无不胜的赫赫威名仍然在豫州一地传扬,成为人人称颂的′贤王’。

    陈国虽只有区区九个县城,但由于陈王刘宠率众击退黄巾乱军,保护住封地不失,大量流民峰涌而至,使得陈国的势力越来越大。

    陈国比寻常一二十个县城的郡国人囗还要多,麾下依附的文武人才也极多,是令袁术最为忌惮的势力之首。

    袁术想真正掌控住豫州一地的所有权力,便须击败黄巾贼众和葛陂贼寇以及陈王势力集团。

    尤其是陈国的陈王刘宠最为重要,毕竟他是大汉的亲王,对袁术掌控豫州权力带来极大的被动,成为袁术的眼中钉肉中刺。

    袁术把自己的意图向阎象、杨弘、司马朗等人简略说出,阎象和司马朗为人稍为正直,不屑于谋害一代′贤王',又不能犯颜直谏自己的主公,纷纷选择沉默不语。

    杨弘则工于心计,一向以谋算人心最为擅长,不太计较名声与什么屈直之分。

    可惜人无完人,杨弘此人的唯一缺点便是酷爱钱财,只要涉及到钱财,他便能放弃理智和行事准则,做出许多不可思夷的事情。

    即使会伤害到主公袁术的利益,他也在所不惜,为了钱财给袁术出些损主意。

    杨弘向袁术施礼回禀道:“主公,陈王刘宠只有上千名王府亲卫,纵使他们再勇猛无敌,面对主公的大军征伐,也会不堪一击,最终归顺于主公麾下。”

    看到自己的谏言稳定住袁术焦躁的情绪,杨弘便进一步说出自己的计划,那便是挑动二虎竞食之计。

    陈国的兵权掌握在陈国相骆骏和陈国尉许平的手中,想要击败陈国,便须采用反间计中的二虎竞食之策,引诱陈王刘宠和骆骏以及许平三方相争斗。

    古人云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袁术只须撒下香甜的诱饵,让陈王三方拚斗得死去活来。

    在三方之众都疲乏不堪之时,袁术再率领军队以平叛的借囗诛灭三方首领,坐得最终的丰盛成果,将陈国的封号从豫州除名,成为和其他三国一样的郡国。

    反正大汉的封国已大多名存实亡,现在豫州境内也只有陈王这一个封国,其他的封国早已成为郡一样的编制。

    若袁术能顺利让陈王去除封国,大汉朝廷必坐得其成,不仅不会降罪于袁术,反而董卓会大为高兴。

    毕竟去除一个大汉王府,就少一个被别人推上台谋反的′合淝候’,方便董卓挟天子以令天下群雄。

    这样以来袁术即买好朝廷,又能乘机掌控住陈国,使得豫州牧号令豫州全境成为现实。

    听完杨弘的一番谋划后,阎象和司马朗也禁不住抚掌赞叹,更对袁术能够先谋陈王后谋平叛逆贼之举大为欣赏,一致夸赞袁术能看清大局,是他们心仪的主公。

    陈国相骆骏字孝远,已经担任陈国的国相多年,尤其是在治理民政方面做得特別到位,让陈国治下国泰民富,境内治安良好。

    黄巾起义爆发时,骆骏又厉兵修武,与陈王刘宠一起将黄巾贼寇击溃于陈国境外,护佑着陈国的一方安全。

    只是骆骏是一个特别忠心报效大汉朝廷的官员,以效忠大汉皇帝为己任。

    虽然董卓篡权跋扈,擅自废除汉少帝刘辨,最终又将少帝鸠杀,立陈留王刘协为皇帝,以至于闹得朝野沸沸扬扬,引发出十九路群雄联盟讨伐董卓的战争。

    骆骏对此事没有太大的反应,还是依然如故认为自己是大汉朝廷的子民。

    身为陈国的国相,努力把陈国治理的更好,才是他的责任和抱负,至于朝廷中立谁为皇帝,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奉为心目中的帝王。

    另外他的另一个重任,便是监视陈王刘宠的一切举止行为,别让刘宠行馔越之礼,效仿别的诸候王发动叛乱,这也是骆骏最为忌惮刘宠之事。

    而就在此时,陈王刘宠在他的两个儿子的挑唆怂恿之下,野心慢慢的膨胀起来,已经起了举兵占据陈国的想法。

    自从击溃黄巾军以后,刘宠虽不敢明面增加陈王府的护卫人数,却在暗中挑选王府中的精壮仆役训练成伍,势力越来越强大起来。

    还用巨资买通陈国尉许平手下的一些基层将领,努力扩张自身的势力,渐渐起了谋逆叛乱之心。

    只是他特别顾忌骆骏,正在想方设法尽快除去陈国相骆骏此人。

    袁胤满脸失望地走出骆骏的府邸,脸色阴沉如水且隐带一丝痛恨之色。

    他奉族兄袁术之命劝说骆骏出面除掉陈王封国,明显看出是一无所获,还可能受到骆骏的厉言痛斥,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痛恨生气。

第36章袁术的惊艳表现(二)

    袁胤来到居住的客栈内,向早已等候多时的杨弘拱手施礼罪:“是胤太过于自以为是,没有听杨公的良言相劝,此去和骆骏那厮谈判一无所获,还被他赶出府门。”

    杨弘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拱手回礼后宽慰袁胤:“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这个骆骏是个死脑筋之人,执拗顽固不化的很,他厉言拒绝公子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局势动荡多变,骆骏却想谨守陈国一地,空有极大的威望,和陈王府的精锐之师和强弓硬弩,而不知辅佐陈王占据豫州自立,也是个不足与其共谋未来之人。”

    杨弘真的对骆骏此人颇为失望,也是他之前劝阻袁胤去找骆骏商谈的根本原因所在。

    若是换个有一丝异心之人,能拥有骆骏如今的权势,一定会辅佐刘宠占据一方,乘势振臂一呼,以汝南郡如今的残破局面,可迅速的收入囊中。

    然后平定刘辟和龚都的黄巾贼寇,将贼兵贼将收编入伍,进一岁增加自方的实力。

    汝南郡可是一座大郡,治下共有三十七个县城,再加上陈国九个县城,已经占据豫州的一半地界。

    纵使袁术拥有大汉朝廷赐予的正式豫州牧印绶,也别想在豫州立足,因为陈王是大汉亲王,若有强盛兵力拥护,可以入皇都登基为帝。

    骆骏空有如此的大好机遇,却不加以利用,如此愚昧不开窍之人,死亦不足惜矣。

    是以袁术才极为忌惮这个死脑筋的骆骏,害怕此人某一天突然开窍,想明白此事,会影响他掌控豫州全境的谋划。

    便把骆骏当作自己的平生大敌先予以解决掉,才能安枕无忧,否则如芒在背,袁术怎么都感觉到有些不安心。

    杨弘又说陈王处早已经让人挑拨刘宠与骆骏的关系,并向陈王的两个儿子许诺将来会立陈王为大汉朝自皇帝。

    豫州牧后将军袁术许诺会率领所有属下为陈王赴汤蹈火,誓死追随陈王不离不弃,彻底挑拨起陈王父子的贪念。

    不出数日之后,陈王刘宠和陈国相骆骏以及陈国尉许平三方会出现极大的互相争斗,三方势力都会受到极大的削弱。

    到时候袁术坐山观虎斗,笑看三方斗得死去活来,甚至可以从中再挑拨离间,引起更大的纷争。

    杨弘还低声劝说袁胤早点认袁术为主公,还信誓旦旦的表示:“袁公子,主公率领精兵平定三方残兵败将,一举拿下豫州全境,到时候主公定会重加封赏我等。”

    袁胤原本还有些瞧不上袁术,认为他只是个袁阀的纨绔子弟,没有什么才干和谋略,甚至私下埋怨过兄长袁遗选择袁术而不去选择′大汉楷模’袁绍袁本初。

    他没料想到袁术刚一上任豫州牧,便能看出陈国相骆骏的死穴,并且设下圈套将刘宠等三方一网打尽,看来自己以前真的小瞧袁术了。

    观看袁绍在讨董期间的具体表现,空有大志而不亲身力行,好高骛远而不知切实行事,才能和谋略也不比袁术强多少,甚至现在的实力不足袁术的一半。

    于是他决定拜袁术为主公,彻底倒向袁术一方,期望将来也有封候拜相之日。

    杨弘仅浪费了一点口舌,便为袁术拉拢到袁胤这一颗坚实的势力,心中禁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自认为是世上无双的绝顶智者。

    可接下来的发展大出乎杨弘的所料,陈国尉许平竟然力挺陈王刘宠,愿意以臣子之礼辅助刘宠登基为帝。

    眼看着三方乱斗之局变成了二虎争霸,而且陈王刘宠这里稳居上风,杨弘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策,又设下一局对付接下来的事情。

    数日后,陈国尉许平设下宴席,邀请陈国相骆骏赴宴欢饮,中途因为某事两个人激烈的争吵起来。

    许平乘着酒醉乱了分寸之时,抽出肋下佩剑斩杀陈国相骆骏,还下令屠尽跟随骆骏赴宴的侍从们,以图掩盖自己酒后失手犯下的重大过错。

    事发后许平不敢告知陈国治下的军民,以国相骆骏突然在宴席中发病,而不能出来见客人,推掉许多士族军民的拜访。

    为了迅速平息这桩祸事,许平令人邀请陈王刘宠代替陈国相骆骏处理陈国军事政务。

    代价却是让刘宠和自己一起联手诬陷骆骏图谋不轨,意图杀害陈王自立,骆骏在事发后负隅顽抗,被陈国尉许平当场斩杀。

    早已心有异心的陈王刘宠接到书信后欣喜万分,假意推脱一番后,率领着兵马前去陈县接掌军政大权。

    不料想走到中途遇到突然袭击,一位用布巾蒙着脸庞的军中将领手持三尖两刃刀,策马狂奔到刘宠面前,不由他分说半句话,一刀斩下刘宠的脑袋。

    然后又挥刀斩杀刘宠的两个儿子,和麾下兵将一起把刘宠带来的亲卫们斩杀殆尽,然后唿哨一声迅速撤退。

    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隐秘处,当头将领向早已等候多时的杨弘拱手说道:“杨功曹,灵不负先生重托,已将陈王一行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此人正是袁术手下的大将纪灵,也是袁术麾下的第一高手,为了完成这次突袭行动,纪灵不惜用自己的成名兵刃出手偷袭,完美完成了杨弘交给的任务。

    陈国尉许平听到陈王父子遇难的噩耗之后,顿时手足无措,大吃一惊,失去了当机立断的良机。

    这时有人故意透露出陈国尉许平联合陈王世子谋害陈国相骆骏的消息,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有人吵闹着要为骆骏报仇雪恨。

    许平正与此人争吵之时,他的一员基层将领突然挥刃发难,一刀斩下许平的首级,提着许平的头颅威吓其他将士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陈国郡的郡兵们分成两大派系,一方忠心于陈国尉许平,一方忠心于陈国相骆骏,双方在陈国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内讧,

    就在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之时,闻讯而来的豫州牧袁术率领大军前来平叛,为首的猛将便是擅使三尖两刃刀的纪灵。

    等到分别斩杀掉忠于许平和忠于骆骏的十几名死忠将领后,袁术下令招降其他将士,彻底的掌控住陈国境内的局面,成为说一不二的豫州牧后将军。

    此战袁术不仅掌控住陈国的局势,还得到刘宠手中的所有强弓劲弩,及一千余名精锐将士,还有制选弓弩的秘图。

    袁术秘密调遣袁氏家族的能工巧匠,秘密进行弓弩仿制,很快这些弓弩仿造成功,增补袁氏门阀的实力。

    二个月后,己经装备一新的袁术军队走出陈国境內,意欲向汝南郡的刘辟和龚都的营地发动突疑。

    由于袁术装备精灵,又有大将纪灵和张勋冲锋掐阵,时不时地进行沙场才来搏杀,阎象等人在军中运筹帷幄,袁术军的进展速度极其顺利。

    不久豫州军便攻至黄巾贼寇和葛陂贼的栖身之地,还将两支叛军打得落荒而逃,渐渐得退居山林之间蜇伏起来

第37章战白波军营救牛辅(一)

    河内郡太守府衙中,郭嘉踞座于首位,他本性风流倜傥不羁,但在刘政强力改造下变得极为自律自爱起来,与青楼楚馆从此无缘交集。

    他自成亲以后,与妻子刘颖感情很好,又在婚后第二年便得一男孩,有了儿子的郭嘉更是洁爱自律,做起正人君子。

    自从率兵来到河内郡后,更是非常勤于治理郡内政务,连颖川四位好友前来拜访他时,也没去青楼内欢饮叙旧,而是在府邸内设宴款待。

    招惹的陈群四人不住的惊叹不已,往日风流倜傥的郭浪子已一去不复返,变成了勤谨务实的正派士子,他们时常向郭嘉感慨,你还是那个颖川郡有名的风流浪子吗?

    当一向与郭嘉交好的荀攸惊问其故时,郭嘉一脸兴奋地回答:“无他,只因自己以前想要的梦想快要实现,现在正处于奋发拚搏之时,又怎会再去青楼楚馆嬉戏,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荀攸大为惊奇:“奉孝可是找到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是否认为刘征北就是引领你的人?”

    郭嘉对此微笑不语,神色间却流露出肯定的意思,让本来不想去幽州游历的荀攸四人,踏上了去北疆一游的兴致。

    河东郡白波谷是白波贼寇的大本营,自从杨奉、李乐加入白波军后,与郭太、韩暹、胡才各自手中有自己的人马,平时各自有各自的领地。

    其他四人名誉上奉郭太为白波军的统帅,实际上是五分天下各行其道。

    郭、杨、韩、李丶胡五人各有各自的属下和部将,有时候郭太下令,其他四人也不一定会予以听从,按照他的命令去行事,也就是阳奉阴违。

    但当长安的董卓派遣其女婿牛辅率军前来平灭白波贼军时,五人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结成白波联盟军,共同对付牛辅的西凉大军。

    郭太年事已高,威望最长,虽然手中人马最多,也是五人中势力最强大的一个,可惜没有后嗣作为接替者,麾下的众将领隐隐有自我割据的企图。

    此举令郭太的盟主之位摇摇欲坠,也是其他四大盟友不服气他的根本原因所在。

    “众位,如今牛辅气势汹汹而来,决不会对咱们心慈手软,希望我白波联军专心一致共同抵抗西凉军。”,在众人中最为冷静多智也最有名望的郭太先开口聚拢人心。

    “这次抗击入侵的西凉军,若有谁能斩得牛辅的首级,我将推举他为白波军统帅,统领所有白波军推翻汉廷自立其国。”

    “只要谁能打败牛辅的西凉军,我们能够顺利占据平阳县城,将西凉军成功阻挡在渭水之南,为我们白波军争取发展的良好时机,我将与其合成一部,奉他为二军的统帅。”

    郭太此言一出,顿时勾引起杨奉四人的野心和欲望,他们四人的年纪尚轻,又在乱世中尝尽苦难,谁不想做一军统帅号令所有白波军,成就一番基业。

    郭太见成功勾引起众盟友的兴趣,便又抛下一个诱饵:“众位,这是我苦思竭虑制订的一条计策,众位且听听可否施行?有不同的看法尽管直言无妨。”

    “大伙一致认定后,便须完全按照此计策行事,万不可因为斩首牛辅,而打乱我们的计划,违者当斩之以儆效尤。”

    “众位,咱们当一同先将西凉军赶过黄河,也就是渭水之南,否则别想大肆发展我们势力,更别想打败议廷,建立大良贤师口中的黄天圣朝。”

    郭太不顾自己年长望重,躬身向四位盟友施礼求恳:“众位,郭某拜托各位务必同心协力,不要再勾心斗角起内讧,白波军能否成气候,就看此一战了?”

    当郭太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所谋讲与众人听完后,杨奉四人不禁大为振奋,姜还是老的辣呀!此计甚是奇妙,想必定能占据平阳县城,与西凉军隔河而治。

    其实他们四人心中也明白,白波军数十万军民人口都龟缩在白波谷内,以后的最终结果不是被活活饿死,便是各部互相残杀,最后便宜西凉军前来捡拾功劳。

    基于将来的生存压力,杨、韩、李、胡四人此番空前的温顺,一致恭敬行礼表示愿意听从郭太的指挥,还一个个盟誓许诺决不反悔。

    等到众将离开之后,郭太也转回后帐,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书生拱手行礼致谢:“多谢先生予以点拨,又献上如此妙计破除西凉军。”

    “某已按照先生所言行事,一定让牛辅小儿吃个大亏,以后不敢再进犯白波军。”

    那名书生报以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大帅当亲率众将领奋勇向前,在大军面前立下大功。”

    “这样以来胡、韩、杨、李四人的麾下部属会对大帅心起敬服,可不战而得众将士的忠心追随,也可以让大帅的心愿早日实现。”

    “哈、哈、哈、哈”,郭太闻言大喜若狂:“某得先生辅佐,如汉高方且得张良佐助矣。先生可代替某坐镇白波谷,待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郭太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令牌交到书生的手中,语气真诚地说道:“先生,这是军中特制令牌,见此牌如见我面,先生可以酌情安排或调拨人手。”

    那书生感动地泪流满面,恭敬拜伏于地哽咽说道:“卫谢大帅赏识,又特赐令牌,卫必竭尽全力辅助大帅以成大业。”

    次日一早,郭太下令让那卫姓书生留守白波谷大寨,自己身披盔甲率领军队出征,前往迎战牛辅的西凉军。

    西凉军大营中,牛辅刚刚听到军中斥候来报:“白波军有一支三千余人的运粮部队,押送着粮草辎重前往白波谷,看来是从别处抢劫来的财物,”

    牛辅和手下众将领聚在一起商议一番后,决定留下副将镇守大营,牛辅亲自率领五千骑兵袭击白波贼寇。

    当六千西凉骑兵追上白波军运粮队时,那些充作辅军的民伕开始还用力推着粮食车,向前赶了一段路程。

    当他们看到西凉军蜂涌而来,便齐声大喊一句′跑啊’,撒开腿儿一哄而散,将满满的粮车扔在地上不管不问。

    三千押运白波将士倒是极为英勇,与牛辅等人打斗一阵后,由于人单势薄,也选择退兵,扔下百余具尸体扬长而去。

    牛辅带兵也不追赶残兵败将,令人打开粮食袋囗仔细查验,不久后有小将气急败坏的前来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啦,我们上当啦。根本没有粮食,是一些土石块和草泥。”

    牛辅此时再不知晓上了白波贼的当,他就是一头蠢猪?忙抬头察看四周的地形,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气急败坏的大喝道:“退兵,退兵,快快退兵。”

    原来他看到不知不觉中追到一个峡谷,而且两边的地势险要,若白波军在此处设伏,自己又焉得性命存在,于是连声喝令退兵。

第38章战白波军营救牛辅(二)

    牛辅想要退兵,却为时已晚,两边山坡上喊杀声四起,一下子钻出来无数的白波军,首先是密密麻麻的羽箭如飞蝗般射来,给西凉军造成很大的伤害。

    西凉没有排成阵列,还在散兵状态,当场便如割下的稻谷一样纷纷倒地,两边山坡上又有白波军士兵向下投掷石头,更加剧了西凉军的伤亡。

    值此危难关头之时,牛辅一改往日贪生怕死的怯懦之色,从腰间拔出佩剑斩杀一名西凉军逃兵,又下令手下亲军斩杀东奔西跑,已经丧失胆气的西凉骑兵。

    看到暂时制止住慌乱局势,牛辅又高声大喝道:“你等慌乱什么?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令西凉羌氐蛮夷闻风丧胆的西凉骑兵,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大家伙排成队列一齐往谷囗冲锋,敌人就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白波谷农夫,又怎么会是我西凉骑兵的对手?大家听我的号令,一齐向前冲杀,冲啊,冲啊。”

    还别说,牛辅平时有几分懦弱无能,关键时刻突然爆发出勇武睿智之气,倒使得中伏后慌乱无措的西凉军将士对其敬服无比,排成整齐队列向前集体冲锋。

    看到西凉军亡命冲杀准备组织突围,负责此处狙击的胡才与韩暹以及李乐三人有点儿心虚胆战,率领着万余麾下将士竟然抵挡不住西凉军的突围。

    还被西凉军将士杀得分成好几个战场,形成多方拦截多方溃退的局面。

    胡才恃勇上前率部与西凉军展开厮杀,被牛辅的亲卫部将胡赤儿带人拦住,不过十余个回合,胡才被胡赤儿砍成重伤,被他的亲卫们死命搏杀后救回。

    李乐和韩暹吓得不敢上前和胡赤儿展开生死厮杀,任由胡赤儿凭借武力杀出一条血路。

    西凉军骑兵已经陷入死地,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暴发出极强的战斗力,很快突出重围,向南方的平阳县城飞奔而去。

    由此可以看出西凉军骑兵的战斗力极强,而白波军的战斗力极弱,根本不在同一个层面上,才致使中了圈套的西凉骑兵突围而出。

    而剩下的西凉军伤兵见已无生存的希望,便同时发动攻击,与白波军将士同归于尽。

    因为西凉军骑兵知道董卓性情残暴,若是向白波军投降,他们的家眷会身受牵连,还不如战死于沙场,让家眷领取抚恤金安度余生。

    等到韩暹和李乐指挥着手下将士,将负隅顽抗的西凉军伤兵解决掉,二人盘点手下将士时,气恼得差点儿哭了。

    以有备而来的埋伏者对战亳无准备的西凉军骑兵,一万两千余人的白波军对战五千西凉军骑兵。

    只斩杀对方西凉军三千人,白波军损失六千人,战亡率一比二,白波军这是打了胜仗,还是打了败仗呢?

    幸好缴获了三千骑兵皮盔皮甲和少量铁制盔甲,和几百匹完好无损的战马,还有一些武器等物品,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他们与重伤侥幸未死的胡才一向交往不错,三个人稍微一商议,决定带着战利品回到各自的地盘。

    将郭太和杨奉二人以及他们的麾下将士们凉在战场上不管不顾,各自回去舔舐自己的伤口。

    重新在白波谷居民中挑选精壮编练成伍,以防备郭太和杨奉二人率部吞并实力虚弱的他们。

    牛辅率领千余残存西凉军骑兵逃出峡谷,向平阳县城逃去。

    不久之后便看到前方道路被一支人马阻住去路,而且道路两旁又伏兵四起,大约有万余白波军将士将他们团团包围。

    而且这支白波军部队步骑结合,队形排列整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精锐之师。

    牛辅这时候又显露贪生怕死的懦弱无能本色,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牛辅,换了谁侥幸逃走之后,又遇到敌人的包围,也会心神溃散再无斗志。

    胡赤儿上前低声建言:“主公不可气沮,丧失斗志,此时当提振士气,大不了我们重回峡谷,与那里的伏兵再厮杀一回。”

    “想必他们也不会料想到我们会再次返回去,也许能从那里再次突围出去。”

    牛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好吧,就依你所言行事,咱们先和对面之敌厮杀一阵,再决定是否返回峡谷突围。”

    郭太和杨奉满脸兴奋的指挥着人马与牛辅等人交战,一方蓄势待发,养精蓄锐很久,一方刚逃出埋伏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且兵无战心。

    牛辅看到自方已呈颓败之势,正在惶急无策之时,忽然白波军的队伍发生极大的波动,有许多原本后方的白波军调转身形面向后方,且发生不小的骚动。

    原来有两支二千人的骑兵部队分成南北两个小型骑兵队列,突然出现在白波军的后方。

    原本是伏击西凉军的白波军将士变成了被两军前后夹击的阵势,已是呈现危急之局。

    郭太又气又怒,暗恨自己太过于得意忘形,没有派出斥候查探四周的情况。

    现在后方出现骑兵部队,而且明显是敌非友,让自方的将士惶恐不安,骚乱争议不止。

    他纵马来到后方抬头观看,看到对方是一支骑兵部队,为首者是一员身骑白龙驹,手持双刃开山钺,正是被西凉军誉为′神斧将’的徐晃徐公明。

    另外还有一员少年将领,手持着长刀,面色微红方面大耳,身穿一袭铁制盔甲,胯下一匹枣红色骏马,正面带寒霜盯视着自方。

    他们二将手下各自有二千骑兵,一个个盔甲铮亮,武器精良,排成密集的阵型,正准备冲击自方的大阵。

    郭太不敢招惹名气太盛的徐晃,又看到这员少年将领年纪轻轻,便有些轻视对方,下令让自己的五百亲卫军和二千骑兵与对方决战。

    郭太则躲在步骑兵大阵中观看两军的骑兵对决,不过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一番对冲之后,阵地上死伤的骑兵大部分都是白波军,对方死伤者了了无几。

    那少年将领正是魏延魏文长,率领着幽州骑兵进行又一轮对冲后。

    被杀破胆的白波军骑兵纷纷躲避在一旁,不敢再捋对方的虎须,这他娘的哪是骑兵对决,分明是赤裸裸的单方面屠杀啊!

    双方死亡率近乎九比一,这仗没法打了,自方早就一败涂地,何苦给对方送人头呢?

    只有郭太的亲卫骑兵队仍在苦苦支撑,也是这支部队对幽州骑兵造成的伤亡,气得魏延不愿意放过他们,令幽州骑兵放弩箭重创郭太的亲卫队。

    徐晃则率领部队向杨奉的骑兵部队发起攻击,战果比魏延一方还要强上一些,对杨奉的骑兵部队造成极大的伤亡。

    杨奉实在受不了这种伤亡,又畏惧徐晃的′神斧将’名头,只得出面以乡情向徐晃求饶:“公明贤弟,可否还认识杨奉?多年不见公明一向可安好?”

    杨奉低下头颅向徐晃示好,徐晃又看到已对杨奉部造成极大的折损,已经完成郭嘉布下的削弱白波军的实力计划,便卖了一个人情给杨奉。

    接着阵地上出现一幕诡异的情景,杨奉率领着三千多名白波军骑兵在前狂奔,徐晃率领着不足二千幽州骑兵在后追击,一前一后远离了战场。

第39章传闻郭嘉欲自立

    魏延率众击溃郭太的亲卫骑兵部队后,看见敌骑后方是几千人的步兵大阵,而且枪盾林立,等待着幽州骑兵前去冲阵。

    魏延可不舍得用幽州骑兵冲击白波军的步兵大阵,再说他的任务是重创白波军郭太部,营救出董卓的女婿牛辅。

    若将白波军削弱的太厉害,董卓顺手灭掉河东郡白波军,郭嘉所部就要独自面对长安东面董卓的西凉军,这完全不利于幽州军的事情可不能办?

    只听得牛辅的西凉军骑兵乘机擂鼓攻击白波军,看样子想乘势突围,魏延冷冷的一笑,率领着幽州骑兵在白波军步兵大阵外游荡,却始终不发起猛烈冲锋。

    也活该郭太老小子出事,他骑着战马逐步向前移动,想弄明白幽州骑兵怎么会在马背上站立起来拚杀,还都会在马背上骑射。

    魏延同时也在观察着白波军步兵大阵,看到身穿一袭白波军将领服饰的郭太心生一计,便伸手从背后取下复合弓,搭上两枝羽箭。

    这是他前不久跟岳父黄忠学习的双射技艺,还从来没有实战过,没想到郭太倒霉,成了魏延练习'双星射’的实验品。

    魏延藏身在幽州骑兵中瞄准目标之后,猛地将箭枝射出,两支羽箭一前一后飞速地直奔没加防备的郭太而来。

    羽箭破空划过的声音在阵阵击鼓声中几乎听不见,被嘈杂声所遮掩,没有引起郭太的丝亳警觉。

    看到再去提醒主将郭太已是来不及了,一名郭太的亲卫冒死策马来到郭太的前面,用身体为他接下来第一箭。

    而本应是第二箭的那支羽箭在这名亲卫飞奔过来之前,已经超过第一箭,直奔郭太的咽喉而去。

    幸亏有亲卫看到危险来临,将郭太拉向自己这一方,让那支羽箭射中郭太的右肩膀,侥幸逃过一场死亡大劫。

    看到郭太受到重伤,他的亲卫们蜂涌而上,将郭太围在中央,让魏延再也没有偷袭的机会。

    郭太此时也不再倔犟,下令徐徐退出战场,放牛辅部和魏延部会合,白波军也乘机脱离战场。

    牛辅侥幸逃得性命,对前来救援的魏延赞不绝口,一个劲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魏延微笑着挥手辞谢:“牛将军太过客气,你我以前虽属对立之敌,但都是大汉朝廷的官军,焉能看着牛将军身陷重围,拔刀相助是魏某的应尽责任。”

    牛辅对魏延的回应十分高兴,这是表明双方是友非敌,连忙询问魏延的姓名,及他隶属于谁的部下?

    魏延拱手回答:“未将姓魏名延字文长,刚才追敌远去之人叫做徐晃徐公明,我们是幽州牧征北将军刘公的部下将领,现在隶属军师将军兼河内郡长史郭嘉所管辖。”

    牛辅一天之内经历了两场生死抉择,已是心神俱疲,便没有和魏延多加客套,跟随着手下将士回归河阳县城。

    幽州骑兵纷纷下马打扫战场,给重伤的白波军进行′补刀’,收割战死的白波军将士的首级。

    据郭嘉透露以后会有大用,还收拢到完好无损的数百匹战马,以及盔甲武器等。

    高兴得魏延直夸牛辅够意思,下次这小子有难,魏爷还来搭救你。

    白波谷中的郭太等人出发后不久,那名书生便命人手持令牌,调用部分粮草辎重向河内郡方向行进。

    有郭太的心腹将领前来询问,都被那名书生以奉郭太之令拒绝回应,等一千民伕推着粮草辎重来到黄河北岸时,从附近突然出现一支河内郡士兵。

    郭太的心腹将领带兵出战,被来将一枪刺死于马下,喝令所有人缴械举手投降,来将正是幽州骑兵将领赵云赵子龙。

    那名书生出列向赵云拱手行礼:“′觅风′暗卫洛阳统领赵青见过子龙将军,某奉令潜入白波军中蛊惑郭太等人与西凉军争斗。”

    “现已完成任务带着粮草辎重回归幽州军中。请子龙将军派人查验清点,以免有误。”

    赵云微笑着拱手回礼:“赵统领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为主公效力,就不必查看,咱们先返回河内郡境内再说。”

    杨奉与被魏延射中肩膀的郭太汇合后一起返回白波谷驻地,郭太不见他颇为看重的书生和心腹将领踪迹,急忙令人前去查问。

    当得知二人押送粮草辎重前去犒赏三军,早已出门至今未归,并呈上郭太的令牌作为凭证。

    郭太当即明白自己上了书生的恶当,气得直打哆嗦,可令他更憋屈的是不知道谁是自己的敌人?

    那青年书生自称叫赵卫,是河东郡闻喜县人氏,慕郭太的威名赫赫,特前来效力、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晓。

    郭太身上本来就有箭伤,又经过此等剌激和打击,气得脸色通红,只觉得胸囗发闷憋屈。

    这时候又有军中斥候前来禀报:“胡才、李乐和韩暹三人收拢缴获的战马、盔甲、武器等物资,早早地返回驻地,没有派人向郭太打招呼。”

    郭大′扑哧’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昏厥于地,之后竟然成了痼疾,一生气大怒就吐血昏迷。

    看到郭太久病不愈,身体越来越瘠薄,他的麾下将领都闹着自立一营,让郭太的势力越来越薄弱,逐渐成为白波军中综合实力最薄弱之人。

    牛辅回到河阳县城内,正在为此次损兵折将烦恼不已,虽说董卓是他的岳父,不会斩杀他立威。

    可董卓一定会令人责打他,并严厉处罚他,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必定会遭受皮肉之痛。

    正在他烦躁不安之时,麾下将领来报:“将军,河内郡魏延将军奉军师将军郭嘉之令前来,送来两千白波贼寇首级,以及部分白波军盔甲,以作将军的见面礼物。”

    牛辅闻讯后大为欣喜,这当真是雪中送炭啊!他令人厚待魏延等人,又给了魏延等人不少厚礼。

    自此以后牛辅与郭嘉互为往来,双方的关系也越发亲密,为了报答郭嘉的相救之恩,牛辅向董卓上书举荐郭嘉为河内郡太守。

    董卓与李儒商议后决定应允此事,虽说郭嘉是刘政的女婿,但观其私自留在河内郡不回幽州,颇有自立之心。

    为了分化幽州牧征北将军刘政的势力,同时也为收买郭嘉为董卓所用,索性授与郭嘉担任河内郡太守扬武将军虎亭候的职位,还一一封赏赵云、徐晃、黄忠等人。

    自此郭嘉等人有了大汉朝廷的正式任命,从客军身份转变为驻军身份,更加令治下民众信服。

    此消息很快在并、幽、冀、青、兖、豫等州传扬开来,让人人羡慕郭嘉的同时,也传出郭嘉欲在河内郡自立的消息,此消息也很快传到幽州境内。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89年)正月初,刘政接到郭嘉在河内郡任职欲自立的消息,他微微一笑将文书放进档案室内不加理会。

    年前他便接到朝廷封赏长子刘冕为虎贲校尉,庶次子刘磊为长水校尉,妻子小荀氏为广宁郡君的诏书,还对刘政大加夸赞,并加封了一些封地。

    刘政送走宣诏天使后,看到文武众臣都望着自己发呆,便微笑着问道:“诸君怎么不向我道贺呀?”

    典韦心直口快抢先回应:“主公,传言郭嘉在河内郡欲自立,子龙和公明及汉升等人怎么不上报,并将他擒拿住。”

    刘政哈哈付之一笑:“仲简勿怒,奉孝是奉我密令行事,董卓想要分化离间我们翁婿俩,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矣。”

第40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荀攸、荀采、钟繇、陈群在年前进入幽州地界,因存着考察刘政的目的,他们没有去拜访好友戏忠,也没有却拜见荀彧和小荀氏。

    而是分头在幽州各地,特別是新三郡游览各地风光,考察幽州所谓的新政策,并约定今日在某客栈会合。

    四个人的心思都十分沉重,特别是陈群和荀采二人脸色最难看,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都从嘴中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陈群终究是世家出身,虽聪颖慧智,毕竟是世家子弟,对幽州新三郡施行的新政策最为反感,对刘政也失去了辅佐的兴趣。

    他抢先开囗说道:“三位,我在新三郡游览数十天,发现那里的官吏几乎都是平民、流民、甚至奴隶出身的人。我等若在幽州出仕,岂不是与此等人物为伍,岂有此理,也有辱斯文。”

    荀攸倒不这么认为,他曾在朝廷出任过尚书郎,官秩虽不大,却是见闻广博,知晓些官场的秘密,和世家豪族那种龌龊肮脏的勾当。

    他脸色端庄地反驳陈群刚才之言:“长文兄慎言之,刘幽州此举有利于巩固北疆的安定,让幽州民众有上进心,再说重用寒门子弟自古有之,也没什么可鄙视的?”

    “就说名闻天下的云台二十八将中,又有几人是豪门世家,甚至还有匈奴人加入,后来也不都成为公卿士相吗?现在的推举制度漏洞百出,刘幽州有此改革之举甚为得当。”

    陈群登时脸色有些通红,他的祖上也是由农人读书出仕,甚至还不如荀氏家族有底蕴,荀氏家族可是荀子的后裔,比陈氏家族强上不止一筹。

    荀攸以为陈群不赞同自己刚才之言论,又接着叙说道:“其实吾等先人也是由农人转变门庭而至如此,那些人的出身又有什么低贱可言。”

    “志才和元直等人也都是杰出人才,与我等一起出仕为官,又有什么侮辱可言?我可不赞同出身世家之人,便比别人高贵聪颖之言,人都须靠自己的能力打拚出一番事业。”

    陈群则是十分注重出身门第的代表人物,一向认为只有世家子弟才是有能力之人,对荀攸如此言论十分反感。

    又听他言语犀利,言及自己先人的出身,登时心生不悦,涨红着脸色便要与荀攸进行辨论驳斥。

    荀采也十分不赞同刘政的新政策,明眼人一看便知晓刘政在打压世家豪族,提高平民子弟的社会地位。

    就看刘政重用的几位文武将领来看,除了荀彧和鲜于垠等少数人之外,都是诸如戏忠、徐庶、张辽等寒门子弟,明显是想抑制世家豪族的发展。

    他温声劝说二人:“长文不必如此激动,攸儿不过是比较看重志才等人的才学而已。对于刘幽州提倡平民子弟读书识字,采取公平取士我倒并不反对。”

    “圣人云有教无类,连孔圣门下都有经商务农的弟子,何况现今乎?刘幽州能够创办印刷书籍,开民智之举甚得吾心。”

    荀采略微停顿了一下,言语变得犀利起来:“不过刘幽州过分苛刻世家豪族子弟,甚至带有明显的敌意,我对此绝不赞同。”

    “他一味打压幽州世家,连续将赵氏、襄平公孙氏,还有六大世家旁支,都一一灭门抄没家产,这也有些太过歹毒了。纵使荀刘是姻亲,我看也难与他共事。”

    荀采此言一出,不光惊呆了陈群和钟繇二人,也让荀攸有点儿摸不清头脑,族叔竟然对族姑父抱有如此不满情绪,真是始料未及!

    荀攸连忙替刘政所为向荀采解释:“叔父,刘幽州对世家豪族并非一味抵制,令支公孙氏、无极甄氏、幽州鲜于氏等不是与刘幽州关系密切吗?都成为刘幽州的文武重臣。”

    “刘幽州只对那些所谓的′卖国汉奸’们下毒手,还有即便鲜于辅参予赵该等人的叛乱,刘幽州不是没牵连鲜于垠将军吗?还是一样的器重吗?”

    他看到族叔不为自己之言所动,又看到陈群一脸看笑话的嘴脸,心中不禁一阵恼羞成怒,索性摊牌诘问陈群。

    “长文既然反对投奔刘幽州,请问你看好何人?说出来我等商议一番。孙策、王朗、袁绍、袁术、刘岱、刘繇,还是至今仍为叛军的韩遂和马腾吗?”

    荀攸的一番置气询问,让陈群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自董卓入主洛阳之后,他便奉家中长辈之命游历天下,找寻可以辅佐的心目中君主。

    从王朗一郡之长到袁绍'大汉青年楷模',袁氏四世三公的传人袁术,当时未死的曹操和孙坚等人,一一遍阅一遍。

    王朗其人无雄主之像,袁本初好谋无断难成大器,袁术当时的为人处事,更被他批得体无完肤,最看好的曹操又命丧柏釜谷内,还真的没有好的人选?

    陈群尴尬的望向钟繇,希望好友为自己解决这个难题,钟繇此人也极为聪明,且行事稳重,从案几上拿过来一块锦帛,向三人展示一下。

    他才微微一笑开口言道:“三位请看,这是豫州颖川郡传来的消息。以前咱们都低瞧袁公路了,此人深藏不露。”

    “他刚上任豫州牧不久,便铲除陈王刘宠和骆骏及许平,已经完全掌控陈国,并逐渐平灭汝南郡黄巾反贼,招降贼首刘辟和龚都,正在清剿葛陂反贼。”

    荀采和陈群都为之一震,他们的家族都在豫州境内,若袁术此人可以辅佐,何必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投奔自己不看好的刘政,且刘政刨所做所为都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于是陈群主张返回豫州,再去考察袁术一番,钟繇既然提出此议,当然拍手赞同,荀采和荀攸都是小荀氏的族亲,按理说当留下来辅佐刘政。

    四人中荀攸精通兵法战策,擅长行军布阵,是一位军师型人才。陈群文采飞扬,善于治理朝政,精通官场治政。

    钟繇酷爱书法,军事文略皆有所长,是一位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政的人才。荀采则是擅于治理内政,是很好的一郡之长。

    荀采略微沉思一阵,缓缓的对荀攸说道:“公达,世家提倡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现今你和文若都看好刘幽州。何况我也不赞同刘幽州的治政理念,就不去投靠刘幽州了。”

    “我决定和元常及长文返回豫州,且去看看袁术是否值得辅助?咱们叔侄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吧,也许以后会在疆场上以敌我身份相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荀攸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神情落寞的长长叹息一声,与三人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荀攸寻思着自己满腹才华,若冒然去投奔刘政,岂不是被人笑话以姻亲上位?即辱没了自己,也让荀氏家族丢脸。

    他思忖一阵后,决定去冀州投奔自己的族叔荀堪,先设法说服荀堪转投刘政,最好能让韩馥放弃冀州刺史之位,投诚到刘政治下为官。

    若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再在幽州出仕,方不负自己的一身所学,再说也能凭仗此功吸引到刘政的注意,会大力重用自己。

    荀攸主意拿定,便改道直奔冀州治所,径直投靠在荀堪府中暂居。

    由于荀攸曾在朝中担任过几任郎官,又参加过反董的斗争,被时人称之为“大汉义士”。

    冀州刺史韩馥得闻荀攸来到冀州,对此十分重视,也对荀攸十分礼遇,想征辟他出仕冀州。

    但荀攸早已心有定念,没有同意出仕,只作为客卿的身份暂时留居冀州。

第41章高伯延威震雁门关(一)

    初平三年的春节刚刚过去,太行山中的黑山军首领张燕便率兵下山偷袭并州雁门关,抢夺年前刚由幽州押送过来的粮草辎重。

    此时的雁门关主将是高顺高伯延,此前他谨遵刘政的安排,一边对付蠢蠢欲动的内附南匈奴,一边要防备黑山军贼寇入侵。

    又在年前将雁门关从南匈奴的手中夺了下来,率领着三千陷阵营将士驻守雁门关。

    他下令翻修雁门城墙,并将其修建得高大险要,成了名符其实的一道险关要隘。

    雁门关的南北两面城墙增高增厚,还设置重弩守卫城墙,东西关墙两边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爬,是以㕍门关享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

    张燕带人赶到雁门关城下时傻眼了:′这他妈的奇了怪了,这城墙还能再高点吗?这怎么攻城啊?直接用人命填坑也是个无底洞啊?′

    以往黑山军攻城都依靠人多势众,亡命地拿人口前赴后继攻打,或者围困起来施用围点打援,或者事先派出暗探进城作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城池。

    如今新年刚过商贾还未出门经商,你派进探子无异于给汉军增添立功的机会,只能先围困起来再作他图。

    不光黑山军众将领泄气,众喽啰也心中多有怨言,新年刚过去没几天,便要参加攻克坚城,谁也没有那个兴致?

    张燕一看总不能刚兵临城下,就立刻退回山中吧,他决定在此处歇息几天,稍解劳累后,再去抢劫并州刺史部其他县城,顺便弄些财物返回山寨。

    于是安心扎下营寨,在雁门关南城外驻扎下来,连试探性的攻击也不屑为之,一门心思放在劫掠并州刺史部其他城池。

    高顺见黑山军扎下营寨,却不来攻打雁门关城池,就像是专门来旅游一般,顿时心生疑惑,遂派出斥候出关打探消息。

    次日斥候的消息传来,高顺听完后感到十分好笑,黑山军几万人马下山准备攻打雁门关,竟然不知道事先派人打探情况,想想也真是醉了。

    连攻城器械也不带来,难道准备采取人海战术攻城吗?这黑山军十几万大军到底怎么壮大起来的?

    其实他太高看黑山军了,黑山军内的人员成分复杂,有黄巾溃败后转投过来的李大目、王石等人,也有以前占山为王的贼寇左髭丈八、于氐根等人。

    也有原黑山军首领张牛角率领的黑山黄巾军,主要头目为张牛角的义子张燕(原名诸飞燕)、孙轻、王当等人,也有从世家豪族叛逃出的于毒等人。

    各种各样的人员都汇聚在太行山中,各人有各人的如意算盘,想形成极具战斗力和凝聚力的精锐之师,那是难上加难,异想天开。

    黑山军明面上说有百万之众,那是连老弱病残都算上也没有那么多人。

    又因刘政崛起于北疆,黑山军民众出山投到幽州者甚多,如今的黑山军比原历史上要总体下降三分之一还要多一点。

    又因黑山军其他将领众多,左髭丈八、于氐根、于毒丶孙轻、王当、李大目、王石等大大小小头领数十人。

    有的人最多只有几百精兵,他们或者联盟结合在一起,或者依附在别人之下,或者只甘心听从某些大头目的调遣,形成不下于十种以内的大势力。

    其中张燕是众人推举的大首领,名誉上是黑山军的统帅,其实他手下只有几万军民,有八九千人的精锐部队,也是黑山军中的最大且最强首领。

    几万名将士驻扎在雁门关外,每天众人吃喝都成了最大的问题。

    黑山军劫掠成性的流匪习惯发作,既然无法攻克雁门关,便把目光转向并州刺史部其他郡县,每天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令并州境内的百姓受尽苦难。

    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将士大多是并州人氏,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家乡受到贼寇如此摧残?一个个气愤填膺的请求出关与黑山军进行决死一战。

    高顺看到敌营防备松懈,又看到帐下将士们士气高涨,几经考虑之后,决定选择决死士夜间偷袭。

    没想到将士们报名者众多,高顺从中挑选八百没有夜盲症者的精兵,留下副将郝昭率领剩余二千余人守卫雁门关。

    初平三年正月二十六号晚,正值下弦月,月色黯淡无光,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般黑暗,但也阴森昏沉,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人影轮廓。

    高顺带人只是来到东北角的一个单独较小的营寨,这些天他发现这座营寨内最多有千余人,而且纪律十分松散,还有几百匹战马,象极了塞外马匪。

    等到有精通刺杀的士兵除去值勤哨兵后,高顺令军正带着四百人从北半部杀入,自己从正前方杀入。

    逼迫惊醒的黑山军向南方或西南方向溃败,若能找到马厩最佳,可以用惊马引起敌军更大的恐慌。

    突袭的进程果真不出高顺所料,从睡梦中惊醒的黑山军将士果然陷入懵懂慌乱之中,叫喊着向南方或西南方奔跑,又引起更大的骚乱。

    正值引起营啸的关键时刻,一位黑山军将领从帐篷中出来引臂高呼:“我乃是本营将领于氐根,将士们速速向我靠拢,随我与敌军一决生死。”

    高顺在不远的黑暗处瞧得真真切切,从旁边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短枪,朝着于氐根稍微一瞄准,便奋力投掷过去。

    于氐根正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无奈他的手下将士都是流匪出身,平常纪律性就较差,再加上有些人是夜盲症,更使得整个营寨乱糟糟的。

    等到他听到兵刃划破长空的1号嗖`嗖’声响后,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被飞射来的短枪刺入胸腹,连内甲都阻挡不住锋利的枪尖。

    高顺乘势令手下将士齐声大呼:“敌军主将已亡,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快快放下兵器者免死,投降者不杀。”

    汉军个门嘴中喊着投降不杀,遇到敌军是绝不饶恕,于氐根躺在冰凉的土地上,胸口插着一米五六的短枪,嘴中流淌着血迹。

    正在他痛苦不堪又苦于无法站立起来之时,一阵慌乱无序的马蹄声响起,几十匹战马闷着头向于氐根径直奔跑过来。

    当一只只马蹄从于氐根身上踏过之后,除了空气中传来于氐根的惨不忍睹呼喊声外,便是隆隆不断的马蹄声。

    高顺大呼一声点火,一把把经过油浸泡过的火把燃起,令对火有些敬畏的马匹改变方向,向一片黑暗中的南面黑山军营寨奔去。

    高顺后怕地摇摇头,对自己臆想出的偷营方案后怕不已,暗中骂了军正几句,你放马扰乱敌营也不能这么随便放呀?差点儿伤害到自方将士。

    看到黑山军大营已乱,他和那名军正汇合在一起,向着最近闹得最凶的营寨径直杀去。

    由于张燕等首领不准备在雁门关外攻打城池,黑山军的营寨布置的很差,別提军中吊斗,连营寨都是草草一搭便完事了。

    这下倒方便了高顺等人,顺着惊马和乱兵杀进第二座营塞,一路上没碰到像样的抵抗,也没有再遇上像于氐根那样暴露自己主将身份的傻缺。

第42章高伯延威震㕍门关(二)

    高顺率领着数百人一齐大声呼喊,在浓黑的深夜里极度吓人,再加上军营中的马匹,被惊吓的乱踩乱踏,给黑山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一时之间,十几万黑山军的大寨登时乱成一团糟,兵找不到将,将寻不到兵,整个黑山军乱成一团糟。

    失去将领指挥的士兵对周边之人保持着十分的警觉,一言不和便挥刀劈砍,自相残杀的黑山军比幽州军砍杀的人数还要多上二倍不止。

    高顺正带领着人四处斩杀敌军,迎面撞见几十个手持武器的黑山军。

    为首之人身高体长,两只胳膊明显比一般人略长些,手中持着长短双刀,没穿铁制盔甲,仅穿着一件皮制衣袍。

    对方也看到高顺一伙人多势众,想要躲到一旁已是来不及了。

    对方为首之人听到高顺问询黑山军主帅张燕的住处,便用左手刀向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遥遥一指。

    并随口说道:“将军,那儿就是张燕的住处,张燕昨晚吃醉酒尚未起床。将军,我等都是被迫参加黑山军的农民,请将军饶恕我等的性命。”

    高顺微一皱眉喝令对方放下武器投降,那为首之人佯装欲放下武器,一个虎跃来到高顺面前,手中左手刀猛得砍向高顺的头颅,右手刀则迅疾前刺,向高顺的胸腹部刺去。

    高顺没料想到对方会如此狡诈,手中长枪再去攻敌或者格挡已是来不及了,只得向后疾退数步,才端起长枪准备和敌人展开决斗。

    那为首之人调转身体向后飞奔,他所带来的几十个人早己蜂涌上前,纠缠住高顺死战不退,远远的传来那人嚣张至极的怒骂声。

    “尔等不讲究临阵不杀俘虏的规矩,待张爷招集人手,再来与你一决高下,希望到时你别抱头鼠窜。”

    高顺高声回应:“某乃是幽州牧手下将领高顺高伯延,你必定是张燕贼子吧?堂堂一位平难中郎将,竟然舍弃手下独自逃走,还敢口出狂言欲与某一决雌雄吗?”

    “嘿、嘿、嘿,张某可不是一勇之夫,不会受你的激将之法”,张燕头也不回的向前飞奔而去,遥遥传来一句回话:“三天后,你我率同等多的人马,在㕍门关外一决高下。”

    高顺等人解决掉张燕的几十名死忠之人,冲杀到张燕手指之处,将那座帐篷点燃的火光冲天,然后立刻调转身形向外面杀去。

    他们一边随手斩杀敌军,一边装作悲愤不已的大声喊叫着:“不好啦,大家快跑啊,张燕大帅被汉军杀死啦,大家伙快跑啊!”

    还有人大声疾呼着:“张燕贼子已亡,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还待何时?贼首张燕已死,余者丢下器械者免死,张燕贼子已亡。”

    听到这些话的黑山军都再无战心,谁也不愿意去拦阻高顺等人的去路,任由他们冲出黑山军的营寨,在郝昭的接应下安全回城。

    高顺接过郝昭清点过的人名册仔细观瞧,见折损不足百人,便满意地点点头。

    能损折十分之一的人手,偷袭敌军大营成功,已是极为难得的胜利,只是可惜没斩杀张燕贼首,稍微感到有些遗憾。

    那名军正也在幸存者之中,高顺仔细问询后,才知道错怪了对方。

    他们是按照幽州军中的偷营之策行事,先将十余匹战马的尾巴用火把缚住点燃,这样马匹会一直向前奔跑不会调头冲向自方。

    那些踩踏死于氐根的马匹,可能是黑暗中奔跑出去的战马,不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惊马群之一。

    高顺这才转怒为喜,先向那名军正道歉,并下令记录军正等人的战功为丙等军功。

    张燕侥幸逃得性命后,慢慢的聚拢来百余人保护自己的安全。

    由于忌惮高顺的人手太多,在高顺等人高声诈呼时,他不敢公开站出来辟谣。

    眼看着高顺等人越走越远,张燕才敢令人高呼辟谣,并令人架起战鼓猛敲,隆隆的鼓声震醒了已陷入疯狂砍杀的黑山军将士,慢慢的停下手不再自相惨杀。

    同时隆隆的鼓声,也激怒了已精疲力尽停止下来的疯狂战马,它们又一次被震怒,一个个撒开四蹄到处奔跑踩踏,又给黑山军将士带来不小的伤亡。

    直气得张燕咬牙切齿,下令黑山军将士们屠杀惊马,等斩杀掉几十匹特別疯狂的惊马后,才将狂乱的局势勉强平定下来。

    等手下检点完所有损失后上报于张燕,他打开损失帐册一看,差点儿昏倒在地。

    此战折损一员首领于氐根,基层将领数十名,重伤连同死亡人数共计五千人,战马损折千余匹。

    其中于氐根所部损失最重,其本人被斩杀,麾下部众损折九成以上,算是彻底人亡名消,其部众损失殆尽。

    左髭丈八和李大目所部折损三分之一,张燕所部损失八百余人,其他首领的麾下都是由偷袭转化为的′营啸’,虽没经过惊马踩踏冲撞,损失也很惨重。

    面对如此重大的伤亡,张燕直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斩杀侥幸存话下来的值守巡营将领和手下,又一次性损折百余人。

    这时他也顾不得和高顺约定三天后公平约战,气恨攻心的大叫着“攻城,全力攻城,谁敢违逆军令,定斩不饶。”

    结果又遭到郝昭率领将士们的全力反击,黑山军首领王石奋不顾身杀上城墙,被郝昭一刀斩杀当场,黑山军余众顿时心怯胆丧,一个个退回原地不再冲锋。

    张燕在阵中看到又折损王石及千名黑山军将士,直气得血火冲心,囗吐鲜血萎顿与战马上。

    孙轻等人心念自方将帅的安危,下令鸣金收兵退回营寨固守不出。

    等到张燕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听到营地外面鼓声阵阵,一问才知晓是高顺应约出关挑战,其只率二千陷阵营士兵向张燕挑战。

    古人特別信奉承诺,故有′千金一诺’的成语流传至今,张燕又岂能背信失诺,就要强自挣扎着爬上战马出营应战。

    好友于氐根惨死于高顺等人偷营战中,李大目悲愤地痛不欲生,一直在营寨中哀哭不已。

    现在听闻高顺带兵出关应约对战,李大目急忙到张燕帐中请求出战。

    张燕也有些力不从心,便借机答允了李大目的请求,让李大目率领着张燕麾下的二千精锐将士出营迎战。

    张燕在军帐中只听到营外鼓声隆隆,几欲震动帐中案几,可是不久之后便是寂静般的默默无声。

    随后又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鼓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猛烈更长久,几近一个时辰之后,又陷入难言的沉寂之中。

    许久之后外面响起一阵震天响的欢呼:“陷阵一出,谁与争锋,高顺威武,永压张燕。”,间或还传来言话嚣张的挑战声:“黑山贼寇,谁敢再出来送死。”

第43章刘表上任青州牧(一)

    张燕正在犹疑之中,他的死忠好友孙轻一脸惊恐之色走进大帐。

    他犹豫一阵后,才向张燕大声说道:“飞燕,大事不好了,李大目阵亡了,二千精锐将士无一生还,而高顺仅折损百余人。”

    张燕听后如同晴空霹雳一样,站起身大声喝问孙轻:“你此话当真,李大目纵使是个酒囊饭袋愚蠢至极之人,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折损二千精锐之师。”

    孙轻摇摇头回应:“李大目没有做错什么?他先派出五百人试探汉军,被同样多的汉军歼灭后,才全军而上,结果便是如此的下场。”

    张燕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沉默一阵后,向孙轻下令:“传令下去,咱们即刻返回山寨。若刘政派军来援,我军将大败亏输,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刘政得到高顺等人的捷报后,心中大为欣喜,下令封赏高顺为陷阵军主将。

    编制为三个营,七千五百名正兵,辅兵一千五,并封高顺为威武校尉,秩千石,授银印青绶。

    并封赧昭为陷阵军副主将,誉其为“铁壁善守唯郝昭”,封郝昭为荡寇校尉,秩千石,授银印青绶。

    并州刺史府各郡县有感于高、郝二将击败黑山贼寇,便尊称高顺和郝昭为“并州双雄”。

    一时之间高顺高伯延和郝昭郝伯道二人的大名响彻四方,尤其在并州、幽州、黑山军中,甚至洛阳和长安一带流传开来。

    当吕布听到“并州双雄”高、郝二人的大名鼎鼎时,他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高顺和郝昭当时只是自己掌控的并州狼骑中二员部将,率部回到并州守卫边疆,竟然获得并州军民如此的喜爱和尊崇。

    想当初自己威震并州及塞外异族,被尊称为“飞将军”,虽位卑人微,却深得并州军民的热烈拥护。

    现在投奔在董卓麾下为将领,还被世人视为奸贼帮凶,一个弑杀义父丁原的小人,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他心中烦闷不堪,在府中每天以酒浇愁,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后,开始算计如何利用吕布这个在他们看来是个无义莽夫之人。

    太行山中的黑山军治下民众,听闻张燕率领的黑山军被幽州军打败,以及幽州牧刘政颁布的新政策后,都心生投奔幽州之意。

    他们乘着黑山军战败休养生息之际,借机离开太行山向幽州、并州、冀州等地分散迁移,太行山中再次兴起迁移高潮。

    有所不同的是,上一次他们为了躲避汉朝的沉重赋税,从太行山山麓迁到深山中,这次是主动从深山迁到太行山外。

    初平三年三月底,黑山军民众向幽州、并州等地迁移出十数万人口,沉重地削弱了以张燕为统帅的黑山军集团实力。

    初平三年春,程昱率领廖化和刘泉兵出黄县迎击来犯之敌,大有御敌于东莱郡境外之意。

    此次进犯之敌正是驻扎在安乐国治所临漳县,由董卓任命并派遣来青州任职的青州牧镇东将军刘表所部。

    刘表字景升,山阳人氏,和刘政、刘虞等一样是汉室宗亲,并且是此时名盛传扬大汉天下的“八骏”之一

    在原本的历史中,刘表应该去荊州担任荊州牧镇南将军,并且单骑入襄阳,劝说襄阳的世家掌权人蔡瑁和蒯良等人,成功入驻襄阳,成为名噪一时的一方诸候。

    现在由于刘政的突然加入,改变了历史走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公孙瓒很早便死亡,刘虞仍然活得好好的,并且被汉灵帝任命为襄贲侯、平南将军兼荆州牧,荊州自然没有刘表的什么事。

    刘表苦苦煎熬了数年之久,才被董卓想起来,把他当作对付青州刺史焦和,北海国相孔融等人的工具。

    让他空无一军一马前去青州做了个空头青州牧,目的无非是让刘表搅乱青州的局势,不再与董卓找麻烦。

    此时的大乱已现,各地郡国县的官吏都想自立,或者主动投靠他们各自看好的势力,吏治越发败坏不堪,几至民不聊生。

    青州境内有原青州刺史焦和,驻扎在济南国治所东平陵县城,占据齐国和济南国二郡国之地,共有东平陵县、历城县等十六县之地。

    还有北海国相孔融领一郡国十八县,治所在剧县,共有剧县、安丘、下密、即墨等十八个县之地。

    而幽州牧刘政手下的右军师将军程昱占据东莱郡,治所在黄县,共有黄县、曲城、当利、卢乡、不其等十二个县,其中的黔陬县是幽州牧刘政的封地。

    青州平原郡太守焦文是青州剌史焦和的族侄,治所在平原县,共计有平原、高唐、乐陵、西平昌等十个县,自愿听从族叔焦和的管辖。

    刘表因为是国贼董卓任命的青州牧镇东将军,却只有安乐国相徐成表示愿意听从他的调遣,麾下只有连同治所临漳县在内的九个县城。

    这让汉室宗亲出身的“八骏”之一刘表颇为不满,但其他郡太守和王国相或青州刺史都是大汉朝廷正而八经任命的正式官员,刘表也不敢轻易与他们争斗夺地盘。

    若被这些人给刘表冦以“董贼走狗”的称呼,刘表即使名满天下,也难以在青州境内安身立业。

    刘表和幕僚伊藉伊机伯仔细协商之后,决定对盘踞在东莱郡的程昱动手讨伐,这样刘表能占据大义。

    毕竟东莱郡只有黔陬县是征北将军刘政的封地,现在其他十个县城连同东莱郡治所黄县在内,都被程昱带领军队强占去了。

    而程昱是以驱逐‘国贼董卓的走狗’为名义,将原东莱郡太守降为他的属官,程昱则是自领东莱郡太守,没有任何的朝廷正式任命。

    正好让青州牧刘表看中程昱的软项,决定出兵讨伐,一则有大义的借口,二则刘表想要杀鸡儆猴,在青州境内立下重威,让青州各郡太守向刘表臣服。

    刘表能成为名正言顺的青州牧,否则空有青州牧和镇东将军的名号,谁又会把他刘表放在眼里。

    刘表率领着安乐国五千人马出征东莱郡,汉时的县有大有小,人口大多在四到六万之间。

    而安乐国早已除去王国,和平常的郡一样,又是身处内地的郡治。

    按照大汉朝惯例,一个县只有几百名士兵,九个县也不过三四千名郡兵。

    但现在明显看出天下大乱在即,刘表便向安乐国治下的各世家豪族借调家兵家将,充入郡兵之中,才勉强湊够八千多人马。

    九个县各留下三四百人驻守县城,能够抽调出五千名略微精锐些的郡兵,已是非属不易。

    不过武器倒真不错,都是各世家豪族贡献出来的好兵器,无论弓箭和刀枪盾牌都是极不错的武器,还有几百具铁制盔甲,和一些攻城用的云梯等器具。

    安乐国内的世家豪族们,可是知晓程昱在东莱郡境内实施的政策,那明显会折损他们的切身利益。

    而刘表则截然不同,他出身于汉室宗亲家族,本身又是大地主豪族,执行的政策必会恰恰符合他们的利益。

    于是出钱出力,他们巴不得刘表打败东莱郡程昱,安乐国的世家豪族们都跟着发一笔钱财,充定他们的实力,最好是快速占据东莱郡全境。

第44章刘表的最终抉择(一)

    程昱虽说已经抽调走刘休、徐盛、丁奉三人及二千郡兵,但刘休和刘泉自中平五年来到黔陬县后,便开始收容青州流民,充实他们的力量。

    又有刘泉和廖化从冀州渤海郡处弄来的大批人口加以补充,光黔陬县和不其县便有三四千名郡兵,否则怎能短时间内战胜东莱郡其他势力,独霸东莱郡全境。

    此次程昱除留下适当人手驻守东莱郡各县城,防备北海相孔融率部偷袭外,他也只能抽调出四五千郡兵,兵出东莱郡境内迎战刘表的军队。

    幸好东莱郡的北面、东面、南面皆环海而居,在汉代不用担心有敌人从海上偷袭,否则程昱也只能谨守边界各县,以逸待劳击溃敌兵,哪能做到击敌于境外。

    刘表率军与程昱部对面列阵待战,他毕竟是一个文人,虽也精通骑、射、击、驭等君子六艺,但说到底还是个没经历过战阵的文人儒士。

    真正率领这支青州军队的将领是刘表的堂弟刘威,原历史上此人在荆州境内一场战斗中死亡,生前极得刘表的器重和信任。

    刘威的儿子刘磐后来接过父亲的指挥权,掌控刘表帐下的军队,被刘表任命为监控荊南四郡的将军,是一名武艺和治政极不错的青年将领。

    不过此时的刘磐才不到二十岁,未及冠也未上战场厮杀过,这次是初次跟随刘表和刘威上了战场。

    刘表用手点指着程昱开囗大骂:“汝一介东阿县内的小吏,竟然敢乘机占据东莱郡一地自立。吾乃汉室宗亲,朝廷任命的青州牧和镇东将军,特地率军讨伐尔等。快快放下刀枪投降,否则格杀无赦。”

    程昱报以哈哈大笑,同样手指着刘表大声予以嘲讽:“汝不过是国贼董卓派遣来的走狗,也敢在两军阵前吠吠而言。”

    “现在大汉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董卓奸贼欺凌当今天子,夜宿禁宫玷污先皇的妃嫔,还威逼死万年公主,各地群雄集军讨伐董卓,逼得董贼下令西迁长安。”

    “你既然自称为汉室宗亲,为何不带兵参予群雄讨董行列,反而纵兵侵凌东莱郡各县?何况我只是率军护卫东莱郡各县,何时自立为东莱郡太守?”

    刘表没料到程昱身为青州有名的大名士,竟然敢睁眼说瞎话,明明程昱已掌控东莱郡军事政务大权,却反口不承认。

    他不由得愤声开囗呵斥道:“程昱,你一介小吏有何权掌控军队护卫东莱郡的安全?”

    程昱倒是对刘表无礼提及他的姓名毫不生气,大声回应道:“我乃是幽州牧征北将军刘公治下的右军师将军程昱程仲德,本是奉令前来镇守主公的封地。”

    “只因董贼任命的东莱郡太守想图谋不轨,于是率军占据东莱郡全境。那名东莱郡太守身为千石大吏,我没有权利治他的罪,现在他仍然治理着郡务。”

    程昱看到刘表麾下的将士仙议论纷纷,便乘机厉声对刘表喝问道:“刘景升,你既然想替董卓卖命出力,何苦又妄言欺哄手下的兵将?”

    刘表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他自以为程昱是借乱势起兵自立为东莱郡太守,意欲图谋不轨,却不曾想到程昱是当下风头正劲的征北将军刘政的部下将领。

    而且程昱十分狡猾善辩,拒不承认自立为东莱郡太守,还以护卫刘政的封地黔陬县为借囗,谴责自己无故侵犯东莱郡。

    如此以来自己便出兵无名,失去了大义出兵的借口,这些青州安乐国郡兵也未必会听从自己的号令,与程昱所部展开拚命厮杀。

    至于程昱责问自己为何不参加群雄计董,当时刘表刚用计哄骗住董卓,让他放自己出洛阳任职青州牧。

    刘表一无实权二无兵马,让他如何去参与群雄讨董的行列,难道学广陵郡太守张超,无兵无将参加讨董行列,被人耻笑不已。

    再说张超还能带领着其兄陈留郡太守张邈的兵马上阵杀敌,并非真的没有将士保护着张超。

    若当时自己冒冒然参予进去,被袁术等人耻笑侮辱是小事,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刘表素有“八骏”之名望,又是汉室宗亲,就凭袁术等人那尿性,会轻易容留下无兵无卒的刘表性命?

    讨董时袁术不是处死过前来宣旨的钦差刘祯吗?那刘祯也是汉室宗亲,名望人气不在刘表之下,就无缘无故丧命于袁术之手。

    死后还背负上′董卓的附逆′臭名声,也不知晓刘祯是何时得罪过袁术。

    刘表算是看清楚时下的局面,你无有兵权伴身,纵使名望再大,人家给你弄个污名,就敢名目张胆的弄死你,还没有人敢出面为你出头辨解。

    于是他招来堂弟刘威和好友伊籍前来辅助,先在安乐国站住脚跟,再谋其它事情。

    看着堂兄刘表脸色阴沉如水,被程昱怼的哑口无言,自方的将士也有些垂头丧气,还没有双方交战便先失去了锐气。

    刘威便要亲自出马与敌将单挑比武,希望借助斗败东莱郡将领,好提升自方的士气,以免未战先败。

    刘磐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父亲偌大年纪,还要亲自上阵与敌将拼杀,便策马向主将刘表请战:“州牧大人,侄儿愿意出阵与敌将单挑比斗,请州牧大人予以应允。”

    刘表不知道堂侄刘磐的武艺如何,又看到他年纪轻轻,万一在两军阵前有所闪失,自己如何有脸面对自己的堂弟一家满门诘责,刘表便想开口予以拒绝。

    刘威却知晓儿子的武艺精湛,比起自己只强不弱,只是缺少战阵厮杀的经验,自己在后方观敌瞭阵,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于是他也行军礼向刘表请战:“使君,未将愿与吾儿一起出战,为磐儿观敌瞭阵,请使君应允。”

    刘表这才点头同意下来,刘威边策马缓行,边叮嘱刘磐:“磐儿,为将者不可自馁丧失勇气拼杀,更不可狂妄自大轻视敌将。去吧,为父将在后阵为你观敌瞭阵。”

    看到儿子纵马奔向战场,刘威从背后取下大弓,又拿出一支羽箭,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战场。

    刘磐策马飞奔至两军中间位置,高声向东莱郡将士疾呼:“我乃是青州牧镇东将军刘公麾下将领刘磐,敌将谁敢出阵应战否?”

    程昱此时手下只有廖化和刘泉二人,又听从刘政的多次提议,不许麾下将领与敌将比斗武艺,虽说屡禁不下,但程昱身为文人带兵,便不打算和敌军单挑斗将。

    廖化虽然人年纪轻轻,却跟随着黄巾军上阵厮杀多年,战场厮拚经验十分丰富。

    他自投入青州军后,又只是装扮成飞虎将军时,过了下手瘾,早已按捺不住上阵厮杀的欲望,便出列请战。

    “程将军,未将自投入主公帐下以来,未曾立下大功却身居高职,一直有些羞愧不已。化愿出阵斩杀敌将,为主公立下大公,以报主公的厚遇之恩。”

第45章刘表的最终抉择(二)

    程昱见廖化立功心切,便叮嘱他一声:“元俭,不必如此心急挑将立功,在幽并铁骑将领中,主公最不提倡在战场上单挑斗将。”

    “元俭既然愿意出战,昱便成全你,但元俭要牢牢记住,若有可能的话,尽量别斩杀刘表的军中将领。”

    看到廖化一脸懵懵懂不解的神色,程昱详细与廖化解说他的用意:“元俭,毕竟刘表与主公都是汉室宗亲,又一向没有深仇大怨。”

    “若此战斩杀刘表的麾下将领,势必陷入生死对抗的僵局,也会受到外界的耻笑和鄙夷。”

    “子源将军,且准备好弓箭,若元俭有所失利,便放箭击退敌将,让元俭能够全身而退。若元俭身有生命危险的威胁,可放箭射杀敌军将领。”

    廖化感激地向程昱一抱拳施礼,以表示自己的谢意,然后策马挥刀来到两军中央,他也不通名报姓,手舞大刀与刘磐厮杀在一起。

    刘磐自幼便跟随着父亲刘威习武,又天生一身膂力过人,也惯使一把长柄大刀,纵马骑射的技艺也极不错。

    他见状不慌不忙,挥舞着长刀与敌将展开较量,此时的马上将领互相拚斗,着实有点不容易。

    因为没有双马蹬和高桥马鞍,他们只能利用胯力紧紧夹住战马的脊背,以免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拚斗的不光是武力大小,还有骑马的技艺。

    二将挥舞着大刀互相搏击,如同一团白色光团在闪耀飞舞,寻常士卒根本看不出大刀击出的轨迹,只觉得炫目好看,便不约而同的一大声呼喊助威。

    双方战至一个时辰后,竟然不分胜负输嬴,廖化见敌军小将武艺高强,力气也不比自己小多少,而且还会一路极好的刀法,只是战场打斗的经验不足。

    若放在平常的战斗中,廖化早已施展开诈败绝招,一刀将经验不足的刘磐斩杀;可是程昱早有安排,廖化不好施展阴招险招,一时半会还真斗不败年少的刘磐。

    二将又斗了一会儿,刘威在阵前紧张的两只手都攥出汗水,他看到敌将的刀法精湛,又心疼年少的儿子第一次上阵厮杀,便下令鸣金收兵自动认输。

    刘磐浑身汗水淋漓回到刘表面前,神色有些羞愧的向刘表道歉:“州牧大人,小侄学艺不精,不能斩杀敌将,真是惭愧至极。”

    刘表微笑着挥挥手臂,大声鼓舞着自家族侄:“磐儿此言差矣,你年少又是首次上阵厮杀,对方却是年长些的经验老道将领,磐儿虽败犹荣矣。”

    看到敌军鸣金自动认输,东莱郡兵们顿时沸腾起来,敲响着得胜鼓,大声呼喊向敌军示威。

    廖化来到程昱的面前,抱拳施礼回禀:“程将军,化不负使命,已战败敌将回营。”

    程昱道声“元化将军辛苦”,便下令回营庆贺首战得胜,只赏赐增加肉食,并没有提及赐酒之事。

    刘表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收军回营,眉头紧皱的踞坐着,思虑着如何解决东莱郡兵部队?

    若退兵回转安乐国潜心发展,将自方实力慢慢变得大好起来。

    其它郡县借助此战自方有些失利,他们必定会更加嚣张跋扈,东莱郡携得胜之师,会轻易允许自方潜心发展吗?

    他一直沉浸于闷闷不乐之中,实在没想到程昱是幽州牧征北将军刘政的麾下将领,自己想借助大义夺取东莱郡已成为幻梦泡沫。

    而东莱郡兵将领的战斗力又如此厉害,现在刘表是进而不能,退亦不得,陷入尴尬的进退两难之中。

    若首次出征便无功而返,甚至是战败而归,没有一场拿得出手的胜利果实鼓舞人心,安乐国的世家豪族们会对自己灰心丧气,从此弃如敝履。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伊籍和刘威父子一起来到大帐内,后面又来了几位出身于刘氏家族的将领。

    这些人几乎是刘表的所有文武将领,都聚集在一起听取刘表对将来战事的决断。

    伊籍看到刘表一脸左右徬徨不定的模样,便小心地探问刘表的真实意向:“刘使君,籍有一言如梗在喉,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表挥挥手臂大气的予以回应:“机伯,咱俩相处多年又有什么忌讳之言,请尽管如实讲来。如今表也只是一个空头州牧,手中无有权势,又有什么事不可明言。”

    他看到年轻的刘磐一脸惊讶之色,自嘲的微微一笑:“磐儿,你以为营内的几千将士会听从伯父的将令吗?他们大多是各世家匆匆集聚在一起的家兵,不会真心听从我的命令?”

    “说句丧气话,一旦他们的主家下令撤兵,这个营寨内能剩下几个人啊?”

    刘表意气消沉的说道:“我原想借助他们的兵力,迅速的拿下东莱郡作为崛起的基业,蜇伏几年再徐徐图谋掌控青州全境,能为汉室江山贡献一份力量。”

    “不料想首战便失利,陷入两难之中,机伯若有计谋献上,请爽快说出来咱们一起合计一下,机伯但讲无妨。”

    伊籍站起身郑重地向刘表施礼问道:“刘使君可有自立之心?若没有此心意,籍倒有一计献上,能为刘使君谋取一条不错的退路?”

    刘威父子同时′哎呀’一声惊叫,刘威还面带愤怒之色诘问伊籍:“机伯,你是不是主张去投靠刘政?这、有些不太合适吗?”

    伊籍见刘表未曾表现出勃然大怒的神色,便爽快回应道:“是的,使君也知晓冀州韩馥一向胆小怕事,且行事过于谨慎,恐不能成就大事矣。”

    “二袁也在群雄讨董之中表现得很差劲,袁本初志大才疏,又惧怕西凉军,竟然借囗黄巾军攻打渤海郡为由,借机退回渤海郡。”

    “袁术则为了些许利益,与袁绍公开吵闹,竟然率军回防豫州。二袁都是一方枭雄之姿,恐难成就一番大事业,使君将避三人而去投奔征北将军刘政。”

    刘表仍是一脸难以抉择的模样,刘磐不忍心看到堂伯父如此为难,便倔犟的开口说道:“那也不用去投奔刘政,伯父大人可以先治理好安乐国,再去夺取整个青州,做一方大吏静待天时不好吗?”

    伊籍摇摇头矛以否决:“少将军有所不知,现在青州刺史焦和已与袁绍公开闹翻,甚至反目成了大仇家。不久之后青州之地会成为各方势力争斗的漩涡。”

    “而使君只有区区几座县城,人马不过数千人。刚才使君也曾说过,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军权,又如何在几大势力谋求生存?”

    “不如使君索性将青州牧的印绶和任命文书交给程昱?以此换取刘征北的真心认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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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政平定北疆后,与中原诸英雄争夺天下的故事。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幽并铁骑之齐王登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