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幽州变之世家也疯狂(三)
太原王氏的旁支族人,原幽州王氏旁支族长,如今已经被刘政借袁新一案斩杀。
而高柳县王氏由于曾经帮助过徐庶和张辽偷袭乌桓军营,而受到刘政的特别嘉奖,没想到高柳王氏族长也来趟这次浑水,而且表现得很积极主动。
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高柳王氏族长拱手行礼后,微微叹息一声:“众位只看到刘征北嘉奖我王氏一族,却没看到他己经破坏了高柳王氏的根基。”
“贱仆王清等人不念高柳王氏对他们的重恩相待,已经破门另立门户,成为大汶朝的平民百姓。”
“他们都是王氏商行的掌柜和帐房,深谙商业中的经营之术。王清等人的背叛,对我王氏是个极大的打击。”
听完高柳王氏族长的诉苦,在场的其他人大多也深有体会,嗡嗡响交头切耳般的议论着。
许久之后,一个年轻人开口询问王氏族长:“是不是你等亏待了人家,王清等人才如此对待你们?我家的奴隶也释放了几个,他们至今对我们都挺好的。”
王氏族长苦笑一声予以回应:“王清的子侄己经在新三郡的各县乡亭担任吏员,还有一个侄子担任游徼。”
“他们现在已占居高位耀武扬威,如何再对我等恭敬如昔。诸位不要小觑此事,若刘政之策在幽州各地实施起来,诸位也会和我等一样的下场。”
各位世家豪族们又发出一阵阵嗡嗡响的议论声,只不过这次明显分为两派。
人数众多的那些人都是反对刘政者,人数稀少的人则是持平者甚多,绝对拥护刘政之人少之又少。
一位姓程的家主出面反驳王氏族长:“王兄是在新三郡境内立足,那里都是施行的新政,刘征北早已说过那里原塞外异族众多,实施的政策与幽州各郡县截然不同。”
“王兄这是已成惊弓之鸟,在此处妄言议政,是不是在诱惑赵别驾出面与刘征北正面为敌吗?王兄当慎言之。”
高柳王氏族长听后极为愤怒,忍耐不住满腔气恨高声骂道:“姓程的,你不要以为和青州程家拉上关系,有程昱罩着你,你便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刘政的新法一旦在三郡顺利实施,你程氏也难免不受到波及。呸,志疏才短的一个小人,王某才懒得与你争执。”
程家主被他骂得心头火起,实在忍耐不住恨恨的回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也敢撩拨你家程爷。”
“现在黑山贼军都只敢骚扰冀州和并州,对幽州地界不敢跨出半步,我等过上太平生活,何苦为难刘征北呢?”
赵该和王氏族长互视一眼,正要张口予以反对,驳斥程家主的言语,诬蔑他不顾世家豪族的利益,已成为刘政麾下的走狗。
就在此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二人,其中一个武将打扮之人指着程家主,大声呵斥道:“姓程的,你的眼光太过于短浅,已是幽州世家中的败类叛徒。”
“我等二人在此证明,刘征北已经暗中谋划甚久,想在年底在幽州境内实施新政,此事千真万确,别无虚假妄言之谈。”
程家主一向对刘政抱有好感,又与程昱结成族亲,自然心向幽州牧刘政,可当他看清二人容貌后,禁不住大为惊诧。
“公孙族长不是和刘征北相交甚厚,刘征北还为令族兄公孙瓒父子讨得封赏,公孙族长为何也如此对待刘征?”
“还有公孙猛将军也在幽州军中深得重用,何苦参予这等事情中?程某深为你二人不值,也为你二位的行为感到不耻,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年长些的公孙范被程家主说得满脸胀红似血,许久都呐呐无语,索性沉默不语,双手相叉着背在身后有些难为情。
年轻些的公孙猛厌恶的瞪了程家主一眼,厉声反驳道:“受重用得利益之人是公孙白那个小儿,不是我家叔叔这位令支公孙氏族长。”
“本将军可不稀罕和刘政那厮胡混,也不稀罕这幽州军中的职位。想当初瓒伯父主掌白马义从,军中大小将领皆出自令支公孙氏一族,又是何等的荣光!”
看到侄子如此痛快的表白立场,原本有些尴尬的公孙范神情自然了许多。
他微微一笑之后,语气谦逊的说道:“本族长可没有重掌白马义从的野心,只是不满刘政的新政而已。若不是有另一位贵人相助,范也不会出面参予此事。”
“诸位若只是想像程家主这样借助程昱的相助,博得刘政的一丝怜悯之心,顺手赏赐些残汤剩羹,范也无话可说。”
在座之人都是幽州境内的世家豪族,被公孙范阴阳怪气的挑拨之言说得心头火起,一个个争抢着表白自己何等高傲,才不会和程家主那厮同流合污。
程家主见自己犯了众怒,而公孙猛又手执佩剑把柄,目光不善的怒瞪着自己,心中顿生股股寒气。
他知道今天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幽州世家豪族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赵府。
面对生死与立场的严格考验,程家主当即服软,选择暂时放弃自己看好刘政的立场,保全自己的性命,于是拜伏在赵该面前苦苦哀求。
“赵别骂恕罪啊!饶恕程某这一次犯了糊涂。程某不该三心二意,认为有程昱相助,便能在刘征北麾下混得风生水起。”
“今后程某一定唯赵别驾为首,一心推翻刘征北的错误新政。若有异心,定乱刃分身而死。赵公就饶恕我这一次吧,求求您啦。”
为了求得一丝活命的生机,程家主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二字,竟然以下拜重礼向赵该苦苦恳求。
赵该连连冷笑数声,丝毫不理睬程家主的可怜举动,也不起身去搀扶他起来,而是漠然的盯视着程家主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他才向众人摆手示意:“诸位想必还心中有所担忧,且看公孙族长口中的贵人现身,可否解了众位的迟疑和顾虑。”
赵该说完之后,轻轻地双手拍打两下,一个手持佩剑之人从屏风后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来人极其谦逊的说道:“本将军可不是公孙族长的贵人,而公孙族长和赵别驾才是我的命中贵人,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刘政那厮蒙混到何时呢?”
程家主正跪在地上哀求赵该,听到此人讲话后,不由得抬头一看来人,顿时惊愣住了,而在场的众人也和他一样目瞪口呆,望着来人惊诧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久之后程家主才指着那个人惊奇的大叫着:“怎么会是你?刘政北如此重用你,你尚不知足吗?难道你还想做幽州的州牧不成?你哎呀”
不等程家主把话说完,来人一剑刺入他的胸膛,神情严厉且狠辣无比。
那人瞪视着程家主厉声骂道:“狗东西,刘政还没给你喂食,你就如此涎着脸巴结他吗?待爷送你一程。”
第17章双方设伏在一处(一)
那个人语气冰寒的责怪赵该等人:“众位也太过于信任这厮,到如今他仍然口口声声称呼刘政为刘征北,心中哪还有半点同心结盟的意思?”
“一旦他能活着走出赵府,必会去密告于刘政的爪牙,我等的性命顷刻之间便会丢掉。”
“更别提家族的钱财土地和妻儿老小,甚至会被灭族,所有的一切将顷刻间化为乌有,而我等密议之事也会被定为阴谋叛乱。”
看到赵该仍然一脸无所谓的神色,那个人暗自后悔与这个猪队友联手反叛刘政,他脸色微微一沉,就要出囗训斥毫不在意的赵该等人。
公孙范见到势头不对,害怕引起内讧,连忙出面打圆场:“诸位真当刘政仁慈无双吗?看看袁新和其他世家旁支各位族长,顷刻之间被刘政搞得一无所有。”
“六大旁支世家豪族的家中男丁和男性族人被斩杀殆尽,而且身败名裂。已有前车之鉴,我等当谨慎行事。”
那后来之人挥舞着手中血淋淋的佩剑,冷森的对着赵该等人微微冷笑,语气极其冰寒的威胁着众人。
“诸位若真心实意参加会盟,请以程家主之血祭旗为盟。否则别怪某心狠手辣,不会轻易放过诸位的性命。”
在场的幽州各地世家豪族的主事者一个个心中惧怕,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自私想法,挥剑在程家主身上乱捅乱刺。
连与程家主有姻亲之人也不敢不刺,闭着眼睛向程家主身上乱捅乱刺。
登时程家主倒卧在血泊之中,在他临死的前一刻,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娘的,这誓言可不能乱说,刚说过乱刃分身,转眼便报应在自己的身上。’
有了公孙范和那个人的加入,参加会盟之人更有底气和信心,夺取幽州军权和斩杀刘政妻儿的任务,被分摊在参盟众人的身上。
至于刺杀去抚、平、新三郡视察的刘政,赵该和那个人一致表示另有人会去代劳,不用参加会盟的这些人去操心谋划。
阴山山脉内的某个山谷中,檀泰正气恼的望着仍在激烈争执两个青年汉子,恨不得一刀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砍下来。
这两个蠢货,如今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仍然在窝里斗,大起内讧。
为了汉人赵该空口白牙私自许诺功成之后赐与,至今看来还遥遥无期的草原地盘,现在两个人便开始争执吵闹。
让檀泰恨不得就此与二人分道扬镳,远远脱离他们二人,从此不再联络合作。
檀泰是原鲜卑大王檀石槐的幼子,却与和连大哥的儿子步度根年纪差不多,又是一个女奴隶生养的儿子。
从小跟随在和连身边侍候,与和连麾下的一个普通奴隶将领的地位差不多。
和连虽然对他大哥的子嗣和别的亲生兄弟下重手屠戮,却始给对檀泰没有任何敌意,也许是从心中瞧不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女奴隶生育之子吧?
也正因为和连对檀泰的不以为意和不加防备之心,让檀泰在极少的艰难岁月中,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极度容忍的性格,慢慢成为和连麾下一员不错的将领。
在和连率领亲卫军和幽并铁骑展开大战之时,檀泰已经提前看出此事不利于鲜卑人。
于是率领手下亲信二百余人脱离战场,落荒而逃至安全地带,后来一路奔没逃到这个隐秘山谷存身。
果不出檀泰所料,极度兴盛的鲜卑三部落被刘政率领的幽并铁骑一举战败,可以说尽灭鲜卑一族。
对于檀泰有如此高的深远目光和长远的策略,他的手下死忠更加尊崇檀泰,以′小檀石槐’而称呼他,也有人叫他大漠小主。
之后檀泰陆续收容逃出新三郡的原鲜卑贵族逃亡人马,陆陆续续聚拢起三千余人的小部落,共有精壮牧民近两千人。
他们时常在大草原上和毛乌素沙地抢劫物资,劫杀幽州新三郡平民和客商。
由于幽州增设了新三郡,地盘扩张太大,刘政在冀州和并州边界部署了许多军队,又抽调走一万精锐骑兵跟随郭嘉等人参与讨董。
对于这股顽固又精悍的流匪,幽州军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几经搜剿也无法全歼这股流匪,成为刘政心中耿耿于怀的一桩心病。
檀泰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逐渐损失数百人马,不得不撤回老巢修养生息。
而西部鲜卑也有游兵散勇不愿意臣服于刘政的统治,在野牛谷侥幸逃脱得生的步青率领下,几经流窜作战,成为七八百名精壮组成的一股流匪。
而东部鲜卑部落也有一股不甘心失败的流匪,他们的首领叫做轲武,人数大约有六七百名精壮,纵横草原上居无定所,靠洗劫掠夺为生。
这三股流匪的家眷极少,也都是善于骑马的壮妇和会骑马的少年,三方的实力相差不大。
之前这三股流匪基于之前的恩怨,互相看对方不服气,有时候还会发生匪徒之间的矛盾冲突。
三股流匪谁也无法征服对方,更无法吞并对方,让自己的实力更加强劲。
今年春天有自称是幽州别驾赵该派遣来的人,前来与三方联系,说和三方一起联合起来,一道劫杀征北将军幽州牧刘政。
据说已探知刘政带领着一千名亲卫军将士,准备巡视抚、平、新三郡的政务,检查刚建立不久的边堡居民点。
赵该许诺劫杀刘政成功后,赵该会成为幽州牧,主掌幽州一切事务,。
到时候会归还塞外草原与三股流匪,还要拆除土堡居民点,与新鲜卑三部落和睦相处。
檀泰与那使者详谈之后大为惊喜,积极联络步青和牱武二人,三家经过细致交谈以后,决定一致同仇敌忾,三方联合一起负责劫杀刘政一行。
没想到赵该的使者刚走,步青和轲武便因为怎么划分草原,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吵,逐渐发展成为脸红脖子粗,爆粗囗针锋相对。
轲武自然也不蠢笨,如今原东鲜卑部落属地可是南、东、北三个方向面对幽州兵马,别说以后有所发展,以后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就极不错啦。
他自然不愿意独自对抗如此强大的敌人,便提出三家将来在原中部鲜卑和西部鲜卑部落境内平分地盘,三家联合在一起对抗幽州兵马的征伐。
檀泰何等的长远目光,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可步青始终不肯同意此事,与轲武进行多次争吵,甚至双方一同辩驳。
檀泰多次劝说无有效果后,也灰心丧气不再参与二人争吵之事,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劫杀刘政成功的谋算筹备之中。
如果不能一举击杀刘政,即便赵该杀死刘政的妻儿亲眷,对未来的鲜卑三部落没有什么用处?
盛怒之下的刘政会首先剿灭他们这三股流匪,凭借自己的实力,击杀赵该和依附赵氏的势力,所有的一切将成为泡影。
到时候鲜卑一族真的会族灭,更别提如何发扬光大!自己还是先谋划如何精准的除掉刘政,方为上上之策。
第18章双方设伏在一处(二)
等到檀泰思考好劫杀计划,步青和轲武也达成合约,至于他们二人如何达成契约,檀泰丝毫没有加以关注。
因为他明白即便劫杀刘政成功,赵该一伙在幽州的行动也未必能够取得成功,幽并铁骑这支精锐之师是由刘政一手建立起来的部队,赵该好象还差点、
不过檀泰决定乘幽州军发生内讧之时,他们三人率领手下骑兵劫掠草原,将幽州军队赶出草原,重现父王檀石槐当年的雄伟大业。
当檀泰说出预伏地点是赤马原时,步青和轲武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的心中对檀泰多了一份戒备。
如此精准的伏击计划一旦实施,十有八九会劫杀刘政成功,到时候檀泰的名声将大大提升,成为鲜卑族人的尊崇对象。
到时候檀泰的实力大涨,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所不利,自己以后要多加提防此人,以免被他暗中算计到。
檀泰纵使再聪明,也万万想不到三方合盟刚刚成立,其他两位盟友们便对他产生了戒备之意。
幽州征北将军府内,徐庶也同时将目光凝聚到地图上的赤马原,略加思忖之后,他对刘政和众将领们说出自己的推测。
“主公,各位将军,据′血雨’和‘觅风”暗卫传来的情报分析,鲜卑三部的残存兵马,极有可能在赤马原上设伏,劫杀主公等人。”
“众位请看,赤马原此地平坦整洁,又四周无山路延绵,视野极为广阔,是最佳的伏地点,也是流匪们劫杀主公的最佳地点。”
“没想到这些鲜卑流匪中有智谋不错之人,庶倒是小瞧了他们。现在流匪应该派出斥候,在赤马原附近游荡,我军先期在此处布设伏兵已是不可能之事。”
徐庶的脸色变得通红似血,稍加犹豫之后,站起身向刘政恭施一礼,面色赤红的请求刘政放弃此次引蛇出洞计划。
“主公,庶一时不慎,小觑了对方,不如我们放弃掉这次伏击计划?等我军料理完幽州境内的叛逆,再来围剿这股流匪吧?”
刘政惊诧的望着徐庶,对一向智谋多变的他突然放弃掉这次设伏计划,而感到莫明的惊讶,同时心中也有一丝不甘心的意愿。
徐庶十分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其中的缘由:“主公,这次设伏计划有点不完美,庶岂能让主公以千金之躯涉危险之地。”
“一旦主公有所闪失,庶纵百死也不足赎罪啊!主公,庶郑重请求您撤消这次伏击计划,待日后另寻良机剿除这股流匪。”
刘政这才明白徐庶的意思,在没有十成把握之下,徐庶不愿意让自己当诱饵,冒着被鲜卑流匪围攻的极大危险,想借机不再实施谋划好的伏击行动。
他望望赤马原的地理图像,虽然有些粗陋不堪,也是按照后世的习惯,上北下南左东右西的布局描绘而成。
刘政稍稍沉思一阵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元直,我意率一千亲卫营将士按照原计划行动,意在引诱鲜卑三族的流匪出来激战。”
“他们三部联合起来才三千余人,又要留下少许人守护他们的老巢,保卫他们的亲眷妻小,只要元直率领援军四下包围,一战完全可以歼灭这股流匪的?”
徐庶固执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同意刘政的意见,又苦口婆心的劝说刘政,无奈刘政执意要行动,还反而向自己提出不同的意见。
刘政激动地叙说着自己的看法:“元直,不然他们一直在新三郡游荡抢劫,时日一久会使刚刚收伏白了鲜卑人心惶惶,对我幽州归化他们大大不利。”
“仲简,你可有信心保护我半个时辰不受到伤害吗?”,刘政大声的询问典韦,期望他能做出爽快的回应,尽快让徐庶也同意这个冒险计划。
这次典韦没有开口爽快应允,而是为难地望望徐庶等将领,面带不情愿的表情。
徐庶等人又是一阵苦劝,无奈刘政执意不肯放弃自己的主张:“诸位,你们只要半个时辰赶到赤马原,我定能生还回来。”
“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次便放手一搏,将这股鲜卑流匪一网打尽,去掉这条恶狗毒瘤,让新三郡民众从此安居乐业,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看到典韦和徐庶仍然坚持不让他前去冒险,刘政又一次开囗′神话’自己:“再说我还有仙人另眼垂顾,若实在事情严重,我还可以召唤仙人前来相助顺利度过劫难。”
“元直无须过分担忧我,把心思全部放在流匪身上。不要再继续固执己见,现在以消灭鲜卑流匪为最大的目标。”
徐庶见主公执意如此行事,便和众将领推算埋伏在何地,又怎么能最快速度赶到赤马原,尽快接应刘政歼灭鲜卑流匪。
第三天一大早,刘政在典韦和一千亲卫军保护下,告别幽州牧府的主要官吏,逐步向赤马原出发。
赤马原地形平整开阔,不利于幽州军队在此处设伏,也同样不利于鲜卑流匪们在此地埋伏。
檀泰一伙人只能埋伏在西边的一处山谷中,早有斥候前来回禀刘政一行人的行踪,并禀报赤马原四周的情况。
当听到刘政一行人离赤马原不远时,檀泰和步青以及轲武三人率领着三千余精锐鲜卑流匪直扑赤马原。
沿途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快马加鞭一路急速奔驰,连探路的斥候也在队伍之中,檀泰决定一击必中,能多去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战马冲锋平时分为慢步、快步、飞驰等不同步伐,而且冲锋时和平时骑马飞驰时的速度要缓慢许多。
慢步冲锋一般为每小时六公里左右的速度,快步冲锋时一般为每小时八到十四公里左右,而飞驰冲锋则为每小时十三到十九公里左右。
汉时的战马没有装备马蹄铁,战马经常在飞驰冲锋中,被隐藏在草丛中的石块或锐物扎伤马蹄。
才有了某位将领马失前蹄,被战马踩踏而死或者从马背上摔死的奇葩传说。
鲜卑流匪们自幼在马背上生活,虽然没有马蹄铁和马蹬以及高桥马鞍,仍然在草原上奔跑如飞。
即使他们的骑艺娴熟无比,三千余流匪骑兵经过一阵快速飞驰后,也有几十名骑兵中途因马匹的蹄子受伤,或者别的原因掉下马背摔死或被惊马踩踏而亡。
檀泰等人也顾不得有所伤亡,在距离汉军半里地之处便要慢慢降低速度,改为冲锋状态,也就是快步冲锋时的速度。
此时两支部队都是骑兵,而且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哪一方也不会主动撤退,否则便是把自己的后背拱手让于对方,会引起一切大溃败。
第19章赤马原上生死战(一)
刘政和典韦骑马行走在汉军队伍的中部,他们已经进入赤马原,根本没有任何避让的地方,也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
刘政向典韦一挥手下令道:“仲简,你去指挥骑兵作战,不必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只要我军能够纠缠住他们满半个时辰,便有了大胜的可能。去执行自己的职责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典韦虽然听说过刘政有仙人护佑,曾经射死过张纯平定叛乱,但他久在刘政身边担任保护职责,没有发现刘政身携什么神秘法术?
反而刘政的武力极低,也就是军中普通小将的搏击水平,唯一拿出手的武艺便是射技。
不过也就是三流水平,中规中矩,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典韦虽然不擅长射箭,却使得一手好暗器,依他看来,目前的刘政躲不过他顺手抛掷的小飞戟,一次偷袭便能取刘政的性命。
可面对三倍于己方的强敌,典韦也不敢留在中军保护着刘政,不出面指挥亲卫军战斗。
他向刘政身旁的两名亲军将领微一点头示意,自己策马向前接过亲卫军的指挥权。
那两名亲卫将领紧紧跟随在刘政左右,眼光四下扫描着,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任凭刘政怎么劝说,他们都不离刘政左右。
如今亲卫军已经全部装配上马中三宝和全身铁制盔甲,手中的武器也一应齐全。
除长槊或长矛用于马战,腰间还配有一柄锋利的汉制马刀,马刀都是钢铁打制,光亮闪闪耀人眼目,不仅锋利无比,还比较耐砍击。
每人都携带着单发扣击连弩,配带三十支弩箭,还另外配备着骑弓,佩带着二十支羽箭。
亲卫军熊骑营将士的装备是幽州军中装备最好的军队,比当初赵云率领的忠勇营还要强上三分。
隐藏在别处埋伏的徐庶等人,看到赤马原上空荡起浓密的滚滚灰尘,知道鲜卑流匪已经进入自方设好的圈套内。
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将绳索拉紧,紧紧地勒在鲜卑流匪的脖颈处,欢送这些王八蛋早归西天。
徐庶令人传下信号,命令埋伏的幽汉铁骑以慢跑冲锋的速度行动起来,从各处伏击地点向赤马原逐步逼近,布下大网将鲜卑流匪圈在中央。
三千鲜卑流匪骑兵在远处便分成四支队伍,把守住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刘政等人团团围住,各以每个方向八百人规模包围住幽并铁骑。
随着鲜卑匪徒越来越近,人数比敌军少三分之二的亲卫军将士,竟然也布成四方纵横阵列。
且面对着冲锋而来的鲜卑流匪骑兵,就像犯了傻似的呆立在原地不动,没有像时下骑兵对战那样发起迎面对冲。
檀泰最为狡诈多谋,不相信威震草原的幽并铁骑会如此不堪一击,立刻将胯下的战马速度缓缓放慢,隐藏在自方骑兵的后方。
步青平时为人稳重,又吃过幽并铁骑的大亏,也和檀泰一样龟缩起来,隐藏在自方骑兵的后面。
而轲武则是一个粗直豪爽的魁梧壮汉,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向喜欢冲锋陷阵,以自己的武力带动部下流匪进行激战。
这次他也毫不例外,挥舞着特制的铁骨朵,冲锋在自方队伍的最前列,充分发挥出军中悍将勇往无前的猛将气概。
看着敌军骑兵进入弩箭射程以内,幽并铁骑队伍中便有将领大喝一声“疾,射,放箭。”。
位于前排的士兵平端着弩箭瞄准敌人进行精准直射,而且由于战马的体积较大,一般都是瞄准战马射击,飞驰冲锋中掉落马下,十有八九也难以存活。
而位于队伍中央的士兵则斜举着弓箭,向上方进行俯射打击鲜卑流匪的中间骑兵。
由于战马速度极快,无法精确预算出敌军是否冲过射击区域,一般不进行俯射后方的骑兵。
前排的弩弓手将第一支箭枝射出后,也不查看射击效果如何,仍然端着弩箭瞄准下一个目标。
陆续射完匣内的五支弩箭后,便换上箭匣,放在特制的口袋中,将长槊或长矛的后柄放在胳膊窝处,斜举向着前方。
阵中央的弓箭手只进行三次俯射,便将弓箭放回箭囊中,也将长槊或长矛斜举向前,伴随着军中鼓点的敲击声,集体慢步向前冲锋。
轲武恃勇冲在队伍的前面,被弩弓手射中三箭,由于他在皮制盔甲外多披了一层鱼鳞片甲,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正在他狂傲的大呼小叫得意洋洋之际,一支弩箭飞速射来,正好命中他的战马眼睛,战马受了如此重伤,′唏溜溜’一声暴叫,将轲武掀翻在地。
眼睛受伤的战马又狂暴向前飞奔十数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四蹄虚踢一阵后,便闭眼死去。
柯武在地上迅速地打了一个滚,来回地躲闪着自方将士的战马,危难之时不惜挥起铁骨朵击杀自方骑兵。
而他的部下流匪都是经年若匪,都是骑马的好手,看到首领落马坠地,尽量驱使着自己的坐骑,从轲武的两侧奔跑,才让轲武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等到轲武吃力地爬上一匹自方阵亡流匪的战马,发现他率领的七八百鲜卑流匪已经乱了阵脚。
这都是为了躲避别踩踏到轲武,中途强行改变方向所致,造成了自方骑兵冲撞在一起,引起了骚乱互相踩踏,转眼间便损失掉几十个骑兵。
直气得轲武暴跳如雷,正要发火大骂并准备报复幽州军时,却发现对面的幽并铁骑已经收起弩箭,向自方发起了集体冲锋。
轲武发觉对面的汉军将领恐怕疯了,以少数兵力向自方发起对冲,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再说自己位于西面,即使汉军冲过去之后,西面也没有汉军土堡,汉军也没有地方躲藏,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等轲武做出任何决断,一员手持双铁戟的魁梧壮汉率领着汉军将士向他冲锋而来,而壮汉的戟锋所指,正对着轲武不差分毫。
轲武冷冷的报之一笑,对方这是看出自己是军中的首领,恐怕是存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吧?于是他手持着铁骨朵向壮汉劈头砸去。
那壮汉正是汉军熊骑营主将典韦典仲简,率领着亲卫军将士冲杀在前,他看到轲武的穿戴和武器极像个鲜卑流匪首领,便拍马直对着轲武冲杀过来。
在双方堪堪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时,典韦将右手戟往左手一并,然后右手从腰间拔出两支小戟,用力向轲武甩去。
他也不抬头看看具体射中没射中,手中双举两支大戟和鲜卑流匪交上手。
典韦的这两只大戟,右手戟稍微长一些,左手戟略微短一些,右手戟的重量比左手戟重二斤左右。
这样正符合一般人右手比左手有力气的习惯,设计的恰到好处,也让典韦的武力发挥到极致。
第20章赤马原上生死战(二)
典韦双戟展开所向披靡,手下无一合之敌,而亲卫军熊骑营都是从幽州军队中挑选出的精锐之师。
再加上武器精良,盔甲保护措施极好,鲜卑流匪的神射手之前在奔骑中进行骑射,对熊骑营将士没有造成多少伤亡。
这也给鲜卑流匪造成极大的震慑,士气一涨一落之下,鲜卑流匪的战斗欲望更是低落。
轲武正闷着头向前冲锋,哪里能料想到典韦不按套路出牌,一挥右手两支小戟一前一后,如同两道乌黑的电芒飞闪而至。
柯武挥起手中的铁骨朵,将一支小戟击落在地,另一支小戟又飞射而来,他再挥舞铁骨朵招架已来不及了,于是身躯压低贴伏在马背上。
那支小戟从他的肩膀飞过,正好击中后面的一个鲜卑流匪,那人惨呼一声倒在马下,看样子是活不了啦。
轲武正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不料才从马背上直起身来,一支长槊迎面刺来,他向左边猛地一闪,险而又险的又逃过一劫。
还没等轲武作出任何反应,又一支长槊已飞刺而来,正好刺中他的胸囗。
尽管他身披双层盔甲,仍然被锋利的长槊贯穿胸膛,长槊的枪尖在胸背后露出一大截,却没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那名汉军将士在刺中轲武时,早已经松开长槊,拔出腰间的汉制马刀,冲向轲武身后的鲜卑流匪。
轲武胯下的战马驮乘着他,又从一员汉军将士身边跑过,轲武才摇摇晃晃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条命也已去了九成之多。
轲武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刚才的战场恍然似有所悟,自己怎么犯了这种经验上的错误,但愿檀泰和步青二人能早点发现此点,否则此战必败矣。
檀泰和步青没有像轲武那样鲁莽,都留在队伍的第三排位置,当他们率军与汉军一冲而过之后,正想按旧例调转马头再次对冲时。
他们看到的是刚刚对冲过去的幽并铁骑,正手持弩箭向背朝着他们的鲜卑流匪射击,而且是一支连着一支。
幽并铁骑并不贪功,从死去的鲜卑流匪身上拔出长槊或长矛,唿哨一声向一边的汉军部队靠拢,很快四个方向的汉军骑兵便集聚在一起。
檀泰望着自方骑兵队伍中间位置的一具具死尸,猛然间恍然大悟,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气恨地用手直拍自己的脑袋:“该死,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此处?这下子可吃了个大亏。”
原来他只是按照惯例将手下八百鲜卑流匪分成三排与汉军对冲,因受到汉军弓弩打击太厉害,他也没有留神察看汉军的队形。
在双方对冲之时,汉军骑兵逐渐向中间靠拢,形成三排对冲阵势,这样以来就是二百五十名亲卫军对战与自己差不多的鲜卑流匪。
其他鲜卑流匪不敢中途改道向中间冲锋,以免引起自方的大混乱,不用敌军击杀自己,也会引起互相踩踏以至溃败。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冲而过,双方形成一对一的骑兵对冲,无形中将鲜卑流匪的人数优势消灭掉,成为对等兵力互相较量。
等到幽并铁骑冲杀过后,檀泰和步青等人才发觉自方的死亡率与对方死亡率相比较,几乎达到十比一,转眼间便死掉几百人,而对方只死亡廖廖数十人。
而轲武率领着的鲜卑流匪更加可怜,他们对冲过后,惊诧的发现自方首领已经死亡,而自方死亡将近三分之一还要多一点,人数高达二百余人。
而汉军仅仅倒下十几骑,且还凶狠的手持弩弓放箭射杀自方人马。
他们虽是鲜卑死忠流匪,之前被幽州军在屠虏原一战中的凶名而吓破魂魄。
如今看到己方已呈败局,更加不敢与幽并铁骑进行肉搏厮杀对抗,拨转马头四下逃亡,又造成一场不小的伤亡。
步青不甘心自方失败,率领着手下几百人向刚刚聚拢成阵的幽并铁骑发起猛烈攻击,结果又一次惨败而归。
看着血迹斑斑的战场上大多是自方将士的尸体,步青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囗凉气,心中又悔又恨又是惶恐不已。
看到幽州军将士的大多数人骑在马背上奔跑如飞,时不时的放箭射杀自方人马。
步青不禁大吃一惊,这些汉军怎么如此了得?难道他们都是骑射高手吗,怎么会在马匹奔跑之中犹自能搭弓引箭?
他不知道幽州军将士如今都装配全马中三宝,不畏惧地面坚硬的石块及其他异物,能够双腿在马背上站起身来进行骑射。
虽不如草原射雕手那般精准,却是射术增加不少,这种射技震慑得步青对幽并铁骑产生畏惧感。
看到亲卫军将士又一次聚在一起,结成一个骑兵大阵,虎视眈眈的望着自方。
步青的脸色阴沉如水,心中暗自又打起临阵脱逃的老主意。
檀泰好象已经早有预感似的,纵马过来安慰步青:“步将军不必心灰意冷,可先去收编轲武残军为己所用,迅速编练成军。”
“幽州军将士已经参战两场,体力和士气大为降低,只要我们携手共进退,一定能剿灭刘政,让幽州之境发生动乱,那时才是你我崛起的良机。”
步青看到檀泰一脸期待真诚合作的模样,又感觉到对方所言无误,又能乘机增加自方的实力,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他当即派遣手下亲信将领去接收轲武的残兵败将,重新编配成伍作为自方的‘陷阵奴隶士兵’。
檀泰望着步青仅存的六百余人,若不是大敌当前,他必定眼不眨心不烦地将对方吞并,设法除掉步青,然后将他的部下收编入伍。
他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又一次主动向步青示好:“步将军,咱们兄弟同心,再冲杀一次可好?最好借助这难得的机会,一举除掉刘政如何?”
步青点点头答应下来,却是率领着自己的部下故意躲在檀泰手下之后,明显是不准备再一次充当冤大头。
刘政在亲卫军阵列中见到鲜卑流匪停止冲锋,而徐庶等人尚未四面合围过来,一旦这股鲜卑流匪逃匿无踪,会对草原稳定带来极大的隐患。
为了彻底除去这颗毒瘤,刘政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尽歼这伙鲜卑流匪。
他突然传下将令:“立起大纛,让鲜卑人向我这个方向冲杀,速速执行命令。”
典韦本来想劝阻刘政的这个鲁莽行为,或者实行李代桃僵,让别人顶替。
却抬头看到刘政眼中的坚定目光,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阻,都不能阻止刘政的决定。
他不由得狠狠咽口吐沫,强迫自己不讲出准备劝阻的话,然后下令树起大纛。
上书着‘大汉幽州牧征北将军刘’的大纛一经树起,便立刻吸引住所有鲜卑流匪的关注目光。
第21章赤马原上生死战(三)
典韦自从投奔刘政以来,一直守护在刘政的身边,他作为亲卫军熊骑营主将,对刘政的为人处世极为了解,脾气性情也逐渐琢磨清楚。
刘政平时待人极为和气,根本没有时下贵族那种高高在上的臭脾气,对待平民甚至是奴隶都极为和善。
这并不代表着刘政只有好脾气,是个好好先生,没有愤怒如狂的时候,性格中没有暴虐的倾向。
当初为了替阎柔报仇,他不仅灭掉东鲜卑轲比能部落,而且不顾忌世家豪族的打压,下令斩杀袁阀旁支族人袁新及六大世家旁支族长。
正是刘政愤怒如火的一声令下,导致多少世家豪族子弟丧生,以至于家破人亡。
典韦现在见到刘政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知道自家主公是想以身诱敌,甘愿做为引诱鲜卑流匪聚于此处的诱饵。
于是他大声的向熊骑营众将士大喝一声:“众将士,密切保护主′公的人身安全。今天我们与鲜卑流匪们拚啦,他们有二千人马,咱们还有九百人,你们怕不怕?”
亲卫军熊骑营众将士都用刀枪互击盔甲,齐声回应着:“不怕,为了主公的安全,今天咱们与流匪们拚啦。”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为了主公的安全,咱们今天与鲜卑人拚啦”
九百余人的熊骑营将士排成一个大阵,慢跑着冲向鲜卑流匪,又象前几次一样在弓箭射程之外扣动弩弓的板击,将鲜卑流匪射下马来,造成极大的伤亡。
檀泰惊讶的发现汉军骑兵个个都会骑射,弩弓的射程极远又极精准,正要采取游斗的方式与汉军周旋,却抬头看到刘政竖起的大纛,登时气恨欲狂。
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隐藏在幽并铁骑中的刘政粉身碎骨。
这个可恶的刘政几年间便摧毁了原本强盛的鲜卑一族,将鲜卑王庭夷为平地,还威逼的自己像个流浪狗似的在草原上到处游荡。
为了保全鲜卑一族男儿的荣耀,重现鲜卑一族的辉煌,今天一定要斩杀刘政的狗头,祭奠鲜卑三大部落枉死的鲜卑将士。
既然心生死志,檀泰也不再顾忌什么,不再排成阵列和幽并铁骑对冲,而是采取群狼噬虎的方式。
檀泰的右手向刘政的大纛之处遥遥一指,大声嘶吼着:“鲜卑将士们,斩杀刘政者,封王赐部落,与我等二人平起平坐,接掌东部鲜卑部落为王,冲啊!不死不休。”
这一次檀泰奋勇争先冲在最前头,手中的特制狼牙棒挥舞如风,遇到的幽并铁骑将士不出三合,便被他迎头砸死。
步青也被激发起勇气,率领着部族将士奋勇冲锋,鲜卑流匪们也像吃了疯药一样拚命向着大纛处冲杀。
看到鲜卑流匪们根本不顾及迎面射来的弩箭,及头上俯冲而下的飞蝗羽箭,不顾伤亡冲向刘政立起的大纛之处。
熊骑营将士们只得将弩弓和弓箭放好,挺起手中的长槊或长矛向前冲锋,这一次双方没有一冲而过,而是交集在一处相互拚杀。
这一次交上手,惨嚎怒骂声四起,幽并铁骑将士们明显吃了大亏,伤亡人数越来越多。
他们害怕鲜卑流匪伤及到身后的主公刘政,都是排成阵列挡在刘政的身前。
任凭鲜卑流匪们怎么拚死冲撞,他们前赴后继以死相搏,不离开刘政的前方半步。
鲜卑流匪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看出冲击大纛之处对自方有大利,更是蜂涌而上乐此不疲。
熊骑营将士为了保护刘政的安全,根本不敢蓄势与敌对冲,成了停留原地不动的骑兵,被动的招架遮挡,一时之间落于下风。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离开大纛前方,长槊或长矛折断之后,他们抽出腰间的佩刀或马刀,以短兵刃与敌骑展开生死肉搏。
骑兵失去灵活的机动力,失去利用马匹带来的动能冲撞优势,还不如普通步兵的厮杀能力。
何况鲜卑流匪们的人数二倍于熊骑营,战场的形势越来越对熊骑营将士们不利。
刘政在阵中见到熊骑营将士为了保护自己,舍弃自方的长处与敌殊死肉搏,伤亡人数越来越多,禁不住泪流满面。
但战场一旦成为定局,想予以临时改变,也是不可能之事,直急得他满头大汗,却始终想不到办法。
正在此时刘政看到鲜卑军阵中有一员将领,身材魁梧健硕,手中持着一柄长长的狼牙棒,接连杀死几个熊骑营士兵。
气得刘政怒吼数声,从弓囊中取出胡冶专门为他特制的复合弓,引弓搭箭瞄准那员鲜卑将领。
由于汉代的工艺水平较低,胡冶也只是制造出几把复合弓,由刘政赏赐与军中善射的几名将领,比如赵云、黄忠、曹性、徐晃等人。
而刘政由于体质太弱,所用的复合弓比起赵云等人使用的复合弓要差上一筹,但仍要比此时的弓要好上许多,轻便易于携带,精准度极高,也好用省力许多。
刘政屏住呼吸,搭弓引箭、拉弦、瞄准,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如同浑然天成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这几年之间刘政一直坚持练习射箭,数年如一日持之以恒,还有传承于岳武穆及程知节的各一成武功,现在已是三等武将顶峰的功力。
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一直没有与人动过手,更没有与武将较量过武艺。
刘政平常留给世人的感觉,便是一个人过中年的读书文士,连典韦也不知晓刘政的真实水平。
如今刘政骑在马上不动,就如同在地面上射步弓一样,几年之间练就的射箭技艺,早已做到箭无虚发。
那支羽箭如同有灵性一样,直接飞向那员鲜卑将领的头颈部,箭势如虹势如闪电。
檀泰正陷入疯狂杀戮的极大快感之中,手中的狼牙棒接连向下猛砸,就像在草原上击打地鼠一样,棒棒都砸在熊骑营将士的脑袋上。
白白的脑浆掺和着鲜血向四下迸溅,场面十分妖异残忍,刺激得檀泰更加暴虐无比。
由于他身材高大又兼力大无穷,沉重的狼牙棒无论砸在幽并铁骑战士的身上,都会带来极大的伤害。
熊骑营将士即使身穿两层盔甲,也挡不住狼牙棒带来的猛烈砸击,身体被猛烈击打后,都会忍不住口吐血沬栽倒于马下。
檀泰连续砸死数名熊骑营将士,正在他得意洋之际,一道乌黑的羽箭破空而至,劲道有力迅速无比。
檀泰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相对,羽箭一下子刺入他的咽喉,疼痛感立时传来,让他为之摸不清头脑。
他把手中的狼牙棒扔掉,用手死死捂住中箭部位,却捂不住像喷泉一样的鲜血飞溅而出。
不久之后,檀泰便一头栽下马来,抽搐一阵后悲惨的死去,至死时连射死他的人究竟是谁都不知晓?
第22章赤马原上生死战(终)
刘政轻蔑地望了檀泰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解恨与不屑之色,叫你小子再猖狂,如今还不是丧命于咱这中年文士之手。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书籍上记载某些猛将死于暗箭之下,身处这厮杀搏命的战场中,到处充斥着嚎叫惨呼之声。
如此的激烈与喧嚣,稍微一走神或者处于残酷搏杀的疯狂处境中,哪里还能防备住别人的暗箭伤人?
什么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在这里根本用不上,有心人算计无所防备之人,死于暗箭之下也不冤枉,若是被流箭射中而亡,那才是深感遗憾死不瞑目啊!
刘政又乘机射杀了一些鲜卑流匪中的悍勇精锐之士,连续不断的射箭让他的手臂酸麻无力,才心怀遗憾地放下手中的复合弓。
借此机会刘政抬头向四周观望战场情况,他看到四面八方的上空有一朵朵灰蒙蒙的蘑菇云,正在迅速的向赤马原碾压奔腾过来。
刘政知晓徐庶已经率领部队包围过来,当即兴奋欲狂的命令士兵击鼓助威,提振自方的士气。
并且命令周围的将士们齐声大呼:“我方援军已至,大家伙奋勇杀敌我方援军以至,大家齐心杀敌”
正在沉浸于激战中的步青,听到汉军将士的欢呼声后,才心有余悸的抬头向四周打量,一看之下登时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杀戮之心。
久在草原生活的他如何不知道大股灰尘意味着什么?那必是大量骑兵飞驰冲锋带来的巨大灰尘。
现在塞外草原上已是幽州军的天下,鲜卑一族只剩下他们三支残兵败将,哪里还有援兵前来救援啊?
步青当即停止了厮杀,慢慢退后处于安全之地,他还心存侥幸之心,希冀能像上次一样乘乱逃脱。
等到徐庶等人率领近万骑兵,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时,步青哪里还有丝毫战意,连乘乱逃走的想法也被迫放弃。
正当他想下令让鲜卑流匪们放下武器束手投降之时,却听到汉军大纛处传来刘政咬牙切齿的怒吼声:“众将士放手杀敌,此战不留一个俘虏。”
看到幽州军将士大多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刘政命令身边士兵们齐声高呼,第一次罕见的下达屠戮令。
“众将士尽管将敌人斩尽杀绝,慰济以故的我亲卫军熊骑营将士英灵。杀,杀,杀。”
步青惊怒交加且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大纛下的刘政,这个名满天下几乎人人赞颂不止的仁慈之主,竟然下达屠杀令,不留一个鲜卑流匪们的性命。
接下来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活生生极其残忍的出现在步青的眼前。
幽并铁骑将士们根本不再和鲜卑流匪们展开厮杀搏斗,而是将流匪们团团围在中央。
当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后,前排的幽并铁骑将手中的弩弓平端,机械的扣动板击放箭,而中间的幽并铁骑以弓箭采取从空中俯射。
无数飞蝗羽箭飞射而来,黑压压的乌芒中夹杂着一片白色,全部倾泻在鲜卑流匪们的身上。
鲜卑流匪们的惨呼哀求之声回起,却换不来汉军们的一丝怜悯之心。
只是机械的跟随着鼓声射击,好象他们的箭枝无穷无尽一样,将大批的鲜卑流匪们射成刺猬形状。
战圈中的鲜卑流匪们浑身鲜血四处迸溅,各种惨叫悲嚎怒骂哀求之声此起彼一洛,让此处形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屠宰场地。
步青自知已经没有任何活路,又不愿意忍受乱箭穿身的苦楚,掉转马刀斩向自己的咽喉,以自杀明志。
临死前他还向天空大声叫喊:“长生天啊!您怎么不佑护我鲜卑勇士,步青愿以己血祭祀长生天,恳求长生天为我鲜卑一族留下后嗣传承。”
刘政铁青着脸色,望着不断倒下马哀叫不已的鲜卑流匪们,心中虽然有些不忍,却强自压抑着坚持己意。
这伙鲜卑流匪们都是冥顽不灵的顽固分子,今天一旦让他们逃脱,会给塞外草原带来极大的危害。
为了以后幽州各郡民众能过上和平的生活,他只得采取残忍的以杀止杀之策,以暴还暴杀鸡儆猴。
彻底震慑住好战嗜杀的塞外草原民众,早日让塞外草原和平安定,打造出一个稳定的北方基业。
才能腾出来精力,全身心地参予到中原各诸候争霸天下的战斗中,完成自己一统天下的宿愿。
徐庶看着杀红眼的熊骑营将士一一为受伤鲜卑流匪们补刀,一则结束他们痛苦的哀嚎,二则发泄他们郁结多时的怒火,徐庶的心中有些不忍,却不敢加以阻拦。
他纵马跨过地面上的血泊,来到刘政的面前,正要甩蹬下马参见刘政,被刘政挥手制止住。
“元直,这里是战场凶杀之地,你无需如此多礼。元直,你代我传令下去,派出人手搜寻鲜卑流匪们的老巢,将他们的家眷带回新三郡安置。”
徐庶原以为刘政要采取一网打尽之策,将流匪斩杀殆尽以绝后患,没料想到刘政会如此安排,不禁怔愣在当场,许久都没有予以回应。
刘政喟然长叹道:“唉,都是我迫于目前的局势,才不得不下达屠杀令。若上天要降罪于人,便尽降罪于刘政一身吧。”
“元直切记,那些家眷不许再虐待他们,按照规章制度管理他们。希望以后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别再杀来杀去,徒自招惹痛苦。杀人者恒被人杀之,切记,切记。”
看到刘政一脸悲伤不已的模样,徐庶在马上行个军礼,大声呼喊着:“若老天降罪下来,便降罪于徐庶一人,于主公无有干系,庶自愿担当之。”
他身边的幽州军将士一齐大声疾呼:“若老天降罪惩罚,便降罪于我等,与主公无有干系,我等自愿承担之。”,喊叫声络绎不绝,声闻数里。
刘政感动得一抹双眼蜂涌而出的泪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率领着熊骑营将士到最近的乡堡中暂时休整。
赤马原一场生死决战,鲜卑流匪三千余人无一生还,全部被歼灭于此处,连三大匪首都饮恨于此。
后来传首于新三郡之地,一举震慑住不甘心失去原本地位的各异族权贵及少数平民,从那以后心甘情愿的认从幽州牧刘政。
和原来他们不屑一顾的各异族奴隶和平共处,并且逐步进行通婚联姻。
这些人对外迁来的大汉民众也十分友善,双方也进行通婚联姻,关系越发的和睦起来,从此夯实了北疆一统和平的基础。
而刘政的亲卫军熊骑营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全营将士们死亡三百余人,重伤数十人,轻伤者达二百余人,可谓是伤筋动骨,大受折损。
重伤者的人数如此之少,是因为他们一旦身受重伤倒下马来,便奋起余勇将敌方战马刺死。
甚至有的人在战马上受伤,肠子从伤囗处滑出来,他们仍奋战不休,以至于和鲜卑流匪同归于尽。
第23章原来背叛主公者是你(一)
刘政羞愧的长长叹息数声,向站在身旁受了轻伤的典韦拱身道歉:“仲简,都怪我心肠太硬,又想一举解决掉鲜卑流匪这个心腹大患,才致使兄弟们死伤惨重。”
“这些人的死亡,都是政的私心和固执之念发作,才犯下如此大的错误,政在此向仲简和熊骑营将士们赔礼致歉。”
典韦手疾眼快,上前一把扶起刘政,他那血迹斑斑的丑脸上,又流下感激的滚烫泪水,使得典韦变得更加丑陋和吓人,像个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他双手掌互搓,有些不安的回应刘政:“主公,韦代将士们谢谢您的恩典。兄弟们一心为了保护主公,甘愿为主公撒热血抛头颅,百死而无悔矣。”
“主公万万不可自责,身处如此乱世之中,兄弟们和家眷能遇到主公这样的仁慈恩主,纵然百死而无憾。”
典韦大步走出帐篷,激动的向下马休息的熊骑营残存将士们大声叫嚷着:“兄弟们,主公要向你们赔礼道歉,你们敢接受吗?”
一位幽州籍的士兵当即回答道:“不敢,如果没有主公平定塞外草原各方势力,如今我等还要忍受他们每年多次的劫掠,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语音哽咽的大声问道:“众位,难道主公做得不对吗?咱们要大声喊出来我们的真实想法,让主公知道我们的真实心意。主公要向咱们道歉,咱们敢接受吗?”
听着众将士连绵不断的呼喊声:“主公无错,我等甘愿为主公厮杀疆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无怨无悔。有幸成为主公帐下一小卒,虽身死也感到荣幸。”
刘政顿时心结释然,有这么多的将士对自己忠心耿耿,即使面对汉末各地世家豪族的疯狂反扑,他也有信心击败他们,建立一个相对平等自由的新大汉帝国。
幽州治所蓟县城内西城门,夜色深沉月色迷离,劳累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甜蜜的睡梦中,城内只有驻守城墙的士兵及巡逻将士在四处巡查。
驻守在城墙处的一队士卒突然向隐秘处大喊一声:“谁?是谁躲在那儿?快出来自报来历,否则我们放箭啦?快点儿出来。”
巡逻队伍前面的两名士兵,各自手中持着蒙上牛皮的木制四方中型盾牌,后有两位长枪手,还有两位刀盾手,及四名弓弩手,排成一个小型阵列。
他们一齐睁圆了眼睛,注视着城墙下某处街道黑影处,大声的按例询问,各自的武器都对准潜在目标小心戒备着,大有一言不对,便会向对方发起猛烈攻击。
赵文通一脸悻悻之色的从隐秘处缓步走了出来,双手放在腰间,看似悠闲舒适的走过来和两名幽州军士兵交谈。
他的身后还带着两名心腹亲兵,两名亲兵则满脸戒备之色,右手都放在腰间的佩刀上,站在赵文通身后,保护着他的人身安全。
赵文通奉族叔赵该的命令前来暗算西城门驻守将士,其他人隐蔽在别处等待,只等他们偷袭成功,乘势夺下蓟县西城门的防备大权。
他随身只带着两名亲兵同行,前来除掉守卫这条街道的士兵。
没料想到还未曾走到守兵的面前,便迎面撞上这十个巡查的小队将士,还被对方轻易地发现自方,真是有点运气太背!
赵文通这时才暗恨自己没有多带几个人过来,这样便能迅速解决掉这支巡逻小队。
只是之前他害怕人数太多过于招摇,一旦引起守卫西城门将士们的注意力,会引发很大的争斗厮杀。
若由此惊醒城内军营的幽并铁骑,那样会引起一场大型的混战,会影响族叔赵该兵不血刃暗中夺取幽州大权的计划。
赵文通自恃自己苦练武艺多年,也算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勇猛将领,以一敌十当不在话下。
再说还有两名武力不弱的亲兵在旁相助,纵使与这十个士兵正面动武,也能轻易之间斩下这些士兵的头颅。
何况还有暗中偷袭的可能性,若能偷偷袭杀一两个人成功,全歼这支巡逻小队更是绰绰有余,自方已经占据绝对优势。
赵文通主意拿定,从暗影处走出来时,手中已拿出一块令牌和印绶,上前几步递给为首士兵予以查验。
并向巡查士兵们大声说道:“我乃是幽州蓟县兵马掾赵文通,奉虎贲校尉幽州总练兵使夏候兰将军之令,前来城门巡视,这是赵某的令牌和印绶,请仔细查验一二。”
为首士兵正是这支巡查小队的什长,借助火把照耀验看完毕,脸上露出一丝惊诧莫明之色,还有一丝婉惜憎恨的神情。
然后发出一声冷笑,大声喝问赵文通:“赵掾使,请问今晚的囗令是什么?你既然奉夏候将军之令巡查各处,应该从沮长史处获得口令吧?”
赵文通闻之不禁微微一愣,出发时赵别驾没说今晚有口令啊?连那个参予行动的军中要员也没说有什么口令?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有什么口令?
他凝眉思忖一番后,终是一无所得,又不敢随便回答口令,一旦口令有所误差,将陷入万覆不劫之地。
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怀疑戒备,他决定自己提前问询对方,再设法忽悠一番,让对方放松对自方的警惕之心。
赵文通当即先发制人,大声抢先问道:“你等即是奉沮长史之令巡视,临行前可领有囗令?快快讲出来,否则别怪赵某翻脸无情。”
那名什长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口令是′匈奴北迁数千里,漠南地空人寂寂。’,赵掾使,沮长史用的军中口令也太过于拗口,文绉绉的让人难以背诵。”
赵文通的眉头微微一皱,假装自己想不起囗令似的,大有同感的回应着对方。
“是啊,口令确实有些不好记。我只记得囗令中有′风、大、沙、漠、’几个字,其他的真得想不起来啦。”
赵文通假装实在记忆不起来,又向前凑了两步,右手放在腰间佩剑处,两个亲兵见状也跟随着向前移动,三人目光紧盯着那名什长不放,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那名什长哈哈一阵大笑,好似随意的顺囗向赵文通问道:“沮长史就是太过于谨慎小心,而且囗令有些绕舌不好说。”
“还天天换囗令,逼得咱们大老粗也学得会吟诗了。赵掾使,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大漠茫茫卷风沙,将军百战侥幸归。’?”
赵文通见对方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还主动将今晚的军中囗令说出来,禁不住心中有几份自矜,向两名亲卫示意先別动手,等待更佳的动手时间。
他装作猛然之间醒悟过来,一脸恍然大悟之色,双手掌相互一拍,爽朗的哈哈一笑,还后悔的用手一拍自己的脑脑袋,向那名什长点头致意确实如此。
第24章原来背叛主公者是你(二)
赵文通笑嘻嘻的向那名什长说道:“是呀,都怪我头脑有些混沌,记不住这些文绉绉的诗句,沮长史当时还要再凑上几句,说写成一首诗作。”
“我是蓟县兵马掾,众位应该都认识我吧?我可是幽州牧府赵別驾的族侄,一直在蓟县担任兵马掾,与沮长史一起共事多年,从没发生过争执。”
赵文通正笑咪咪地和那个什长打着哈哈,装作十分亲热的样子向前凑去,这时他已经逐渐凑到那名什长身前四五十厘米之处。
赵文通还随囗敷衍着:“咱们都是刘征北的麾下兵将,理应和睦共处,共同、哎哟,呃,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无令杀戮、自方将领”
原来那名什长一边和赵文通交谈着,一边把左手放在身后,用手指向士兵们做着一个隐秘的手势。
等到赵文通走到合适距离之后,两杆长枪如同巨蟒一样,从盾牌后飞快刺出,一左一右捅入赵文通的胸腹中。
如此突如其来的偷袭,连武艺已臻三流武将之流的赵文通也无法抵挡,猝不及防之下,倒在血泊中挣扎哀号,不久之后便一命呜呼。
耳轮边弓弦之声大作,两支羽箭突兀的从空中飞过,箭枝的速度极为快捷。
想侧身闪避已是来不及了,两名亲兵抽刀在手,迅速地挥刀劈落刚射过来的羽箭。
正当他们想去查看自方将领的伤势时,只听得“嗡、嗡”之声大作,两支羽箭斜斜的飞射而至,正好射在那两名亲兵的胸膛要害。
虽一时半会死不了,也让他们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痛苦的用手捂住胸口重伤处呻吟不止。
那名什长是个刀盾手,左手持着小型圆形铁制盾牌,右手持着汉军常用的汉刀,与另一个刀盾手迅速上前将两个亲兵斩杀。
那名什长来到赵文通面前,一刀剁下他的头颅,还微微冷笑讥讽死去的赵文通。
“赵掾使,今晚的囗令不是′大漠茫茫卷风沙,将军百战侥幸归。′,你既然没有见过沮长史,自然也不会知晓军中的口令。”
“我们觅风暗卫早已探知你等想要谋反,特地派遣我等了结你的性命。不知死活的东西,连保密工作都做不好,还想谋叛主公,还是让我等送你上西天吧。”
什长恨恨地咒骂了几句,率领着手下士兵,与已歼灭赵文通麾下将士的其他人手汇合在一起。
他们要直奔別驾赵该和赵文通的府邸,完成全部清剿赵氏一族的使命,之后再增援征北将军府。
幽州令支县城已故奋武将军公孙瓒的府邸外,公孙猛顶盔贯甲一身戎装,自称奉公孙范的命令,率领着家兵包围了公孙瓒遗孀刘氏的住处。
威逼她交出令支公孙世家一族的信物令牌,他要调集令支公孙氏一族的全部力量,控制住令支县衙,收缴令支县郡兵的军权。
完成响应别驾赵该夺取幽州牧刘政权力的任务,双方合兵一起,逐步夺取幽州全境。
可是任凭他怎么蛊惑劝说,刘氏总是不答应交出信物,也不让人打开府门,一直与公孙猛斗口辩解,还下令参予叛乱的公孙氏家兵倒戈投靠刘政一方。
直气得公孙猛暴跳如雷,正要下令手下家兵翻越围墙进行强攻,也顾不得要保全令支公孙氏的脸面。
这时公孙家的府门大开,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大汉部队,正怒目瞪视着呆滞如山的公孙猛等人,刘氏满脸寒霜站在院子内,也同样怒视着公孙猛等人。
许久之后她向一位黑脸魁梧将军恭敬施礼恳求道:“周将军,公孙范和公孙猛参与叛乱,理应受到惩罚,令支公孙一族恳请刘征北饶恕贱妾管理族人不当之罪。”
“另外还请周将军在刘征北面前讲清缘由,放过公孙范和公孙猛的幼子吧,毕竟那还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啊!多多拜托周将军。”
那员将领的眉头一皱,礼貌的回应着:“刘夫人,仓不敢做主答应此事,只能许诺向主公进言劝谏。刘夫人,如今大敌当前,仓要出去主持军务。”
这时从公孙猛等人后面也匆匆跑过来几百人马,将公孙猛等人的后路切断,一员手持浑铁长棍的将领骑在战马上,冷冷的注视着公孙猛,不发一言一语。
公孙猛借助火把照明看清前后二将的面容后,情不自禁的大声惊叫着:“周仓,裴昌,你二人不是在辽东属国训练水军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周仓冷冷的报之一笑,揶揄讥讽着公孙猛:“还不是多拜你所赐,若不是你等造反谋叛,征北将军府长史荀彧也不会让我俩出来活动下筋骨。”
“不过你们叔侄俩太过于无用,连我等潜入令支县城多日,你们叔侄俩一点儿也未发觉,这等伎俩之人还造甚么反啊?纯粹是自找死路无疑。”
公孙猛被周仓讥讽得面红耳赤,正要开口予以反驳。
裴昌裴元绍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元福,与这厮废什么话呀?这些年闲得我骨头痒痒,你不动手且让我来。”
裴元绍被调到水军后一直没有仗打,早已闲得心犯气燥,也不想与公孙猛闲谈聊天,要聊天你且先和我的浑铁长棍闲谈几句吧。
他当即挥舞着浑铁长棍向公孙猛砸去,公孙猛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枪与裴元绍战在一起。
幽州军将士见主将与对方将领进行单挑,他们在其他将领们率领之下,排成阵列开始围剿参予叛乱的公孙世家的家兵。
周仓率领着将士们从前面展开围攻,公孙世家的家兵武力不错,没有主将指挥,也自动结成大阵与汉军展开厮杀。
不过他们毕竟人少势寡,又缺少猛将带头冲杀在前,又遇到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幽州军,很快被斩杀掉大半人手,余者都乖乖做了俘虏。
无论被俘以后如何发落处置自方将领,这一次总算捡回来一条性命。
裴元绍一阵猛攻硬砸,将公孙猛累得满头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像要虚脱似的,张大着嘴巴呼哧呼哧直喘个不停。
公孙猛见势头不对劲,便想停下手来向裴元绍投降,却不料想裴元绍视而不见,反而手中长铁棍挥舞的更加快捷,一棍将公孙猛的长枪砸飞脱手而出。
裴元绍装作没听到公孙猛的喊叫投降之声,直接一棍将他砸死于马上。
对于这等反覆无常之徒,荀彧已暗中下达密令,直接将他们斩杀,以绝后患。
这次幽州发生世家豪族叛乱,定要让他们大伤元气,几十年间让他们难以再重新发展,为刘政在幽州境内的改革政策顺利施行,提供更好的援助。
周仓在远处发出嘿嘿一阵欢笑,佯装作没有看到裴元绍的作毙行为,带着手下将士控制住令支县的兵权和治安,诛杀公孙范等参予叛乱的原幽州官员。
第25章原来背叛主公者是你(三)
幽州蓟县夏候兰的府邸内,夏候兰接到府衙内吏员的通报,让他到府衙商议军情,可能有某些人准备有所异动。
夏候兰不敢有所怠慢,慌忙起身顶盔贯甲赶到州牧府衙,途中正好遇到幽州别驾赵该与其一起同行。
可他们来到州牧府衙时,负责幽州军情政务的幽州长史沮授却不在府内。
据州牧府衙的吏员所言,沮授带着曹性匆匆赶往北城门去了。
只有州牧府兵曹鲜于辅和十几位军中或府衙的大小官员在场等候,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身穿盔甲不方便跪坐,夏候兰便站着向赵该和鲜于辅等人拱手施礼,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沮授的消息。
这时一位吏员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将手中的密令递呈于赵该,赵该仔细阅读之后,顿时勃然大怒起来。
“鲜于辅将军,主公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勾结北城门的驻兵将士,阴谋发起叛乱,你可知罪否?左右速速将其拿下治罪。”
鲜于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到夏候兰身侧,向赵该恭敬施礼驳斥:“赵别驾,这是何人所呈密报?请赵别驾传他与我进行当面对质。”
“我自愿迎接主公入驻蓟县州牧府衙,又如何会出尔反尔再次背叛主公,希望赵别驾仔细核查,辅纵百死也不认这桩欲加之罪。”
鲜于辅可能是气恨交加失去理智,竟然破除时下的礼仪规矩,双膝跪地向赵该请求彻查此事,以证自己的清白。
夏候兰伸手拉扯鲜于辅起来,被执拗感到委屈的鲜于辅断然拒绝,还满脸悲愤欲绝的仰首大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辅不得主公赦免,决不起身。”
夏候兰苦劝不下鲜于辅,于是上前一步向赵该施军礼恳求道:“赵別驾可否请那人出来与鲜于兵曹对质一下,看一看是否有人想陷害于”
他正在说着话,忽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金刃破风之声,这对于久经战阵的夏候兰来说并不陌生,一定是有人从背后偷袭自己。
夏候兰此时也没有抽出兵刃抵挡的时间,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判断出偷袭者大致的兵器来路。
他侧转身躯用左肩膀硬挨对方一击,希冀能以伤代亡,侥幸逃脱此次大劫。
就听得‘当’的一声,对方的一刀正砍在夏候兰的左臂肩膀上方,砍破铁制盔甲后又砍破内层皮甲,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夏候兰只觉得左臂一阵巨痛,整个左臂已是抬不起来,鲜血顺着胳膊流淌而下,他的脸色顿时煞白起来,十成功力已去三分之一。
鲜于辅手执着鲜血淋漓的佩刀,双目凝视着夏候兰,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也带有一丝羞愧之色。
夏候兰愤怒的瞪着鲜于辅,语气凌厉的怒斥道:“鲜于辅你好大的胆子,看来是真的想叛乱造反。主公待你鲜于一族甚厚,你为何蓄意背叛主公。”
鲜于辅脸上的神色猛然一变,暴戾的愤愤回应:“我与鲜于垠同为鲜于世家的骄骄者,为何刘政重用鲜于垠为抚郡太守,而我还是州牧府衙的原职?”
“刘政既然不重视某,某便另投他人谋取更高的职位,自古云君上无德,良臣另择仁君,某又有何错之有?”
夏候兰目视一脸得意洋洋之色的赵该,鄙夷的怒哼一声,神色之间遍布不屑与鄙视。
他向神情犹在激奋中的鲜于辅问道:“就凭赵该这厮蠢货,只会卑鄙无耻暗中算计别人的不学无术小人之辈,便是你鲜于辅囗中的仁君主公吗?”
鲜于辅故作豪爽的仰天一阵大笑,对夏候兰的问话置若罔闻,不作任何答复。
赵该在一旁接过话题侃侃而谈:“夏候伯惠,你真是一个顽固不化之人,你的主公刘政已经被鲜卑三部流匪斩杀。”
“现在我等奉卢植中郎将为幽州牧,你若就此放下宝剑投降,我等念你我都是幽冀近邻,又曾经一起共事过,便饶恕你的罪过不究以往仍复任原职可好?”
鲜于辅也在一旁帮腔劝说:“伯惠兄理应弃暗投明,我可向卢公举荐你为虎贲将军,官升数级再荫封后人,伯惠兄意下如何?”
赵该在一旁充当白脸坏人,恶狠狠的威胁着夏候兰:“夏侯兰你别冥顽不灵,执意顽抗到底,到时候诛灭九族祸及亲人,再后悔己是晚了。”
夏候兰亳不顾及左肩膀的伤势,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赵该二人大骂道:“夏候兰起于微薄之中,被主公委以重任恩重如山。闲话少说,快点动手吧。”
鲜于辅正要再多劝说夏候兰几句,一则平时他与夏候兰交往的不错,虽属幽冀二州,两人的家乡相邻不太远,也属于乡邻之亲。
二则夏候兰身为幽州总练兵使,在幽州军各基层将领的心目中威信甚厚,若能拉拢住夏候兰参予谋反,可抵千军万马。
这时州牧府衙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有一名参予谋反的吏员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禀报:“赵别驾,鲜于兵曹,刘战率领着人马杀过来了。”
鲜于辅也算是久经战阵之人,闻听后立即做出决断,举起手中的佩刀斩向夏候兰,夏候兰自然不甘引首受戮,挥舞着佩剑与他战在一起。
由于左手臂受到重创,夏候兰的武力大减,被鲜于辅杀得有点招架不住,陷入苦斗快输的结局之中。
正当夏侯兰岌岌可危之时,一柄长剑架住鲜于辅的佩刀,随即传来刘战有些焦急且愧疚的声音:“伯惠兄,你先下去包扎伤势,这逆贼交予我处置。”
待夏候兰退后包扎伤口之际,刘战奋起一剑击退鲜于辅的进攻,口中恶狠狠的咒骂道:“鲜于辅狗贼,主公一向待你及族人不薄,你竟然敢谋反背叛主公。”
“真是好算计啊,先故作忠心迎主公进蓟县州牧府衙,获得主公信任之后,再举兵反叛。不过刘某十分好奇,你和赵该不自立举起反叛大旗,为何又攀诬卢植公参予其中?”
刘战此时心中懊悔不已,′觅风’暗卫一直暗中监视着幽州各级文武官员,赵该等人的异常举动,′觅风’暗卫早已探查清楚。
刘政为了将谋叛之人一网打尽,才冒险去新三郡视查军情政务,以己身为诱饵平定鲜卑流匪,并引诱赵该等人提前动手。
刘战始终没有探知出最后参予谋反之人,只知道是幽州军中的一员高级将领,而且对不得刘政重用而抱有怨恚。
为了保证平叛进展顺利,和确保机密性,刘战便决定不去通极任何在蓟县驻守的高级将领。
即便是颇受刘政器重的夏候兰,还有忠心迎接刘政入蓟县的兵曹鲜于辅,也统统囊括在其中。
第26章征北将军府门决战(一)
刘战看到鲜于辅与夏候兰反目决战,才率众冲出来平叛,对于夏候兰身受重伤,他抱有极大的歉意。
毕竟是自己判断不清引起,事后刘政知晓必定大发雷霆之怒,斥责刘战用心险恶,差点儿断送掉夏侯兰这个练兵大才。
刘战见鲜于辅不出声回应,于是惋惜地叹息一声:“鲜于辅,不得不说你掩盖反心极佳,主公和我等都不曾怀疑过你。”
“甚至我还曾怀疑是赵该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和卢植公参予谋反之事同出一辙。鲜于辅你这厮好狡诈,拿命来吧。”
鲜于辅此时才终于明白过来,是自己压抑不一主私心和嫉妒之情,才在最后关头上了赵该的贼船,不禁害了自己的性命,还会连累自己的亲人跟着一起倒霉。
看看原本应该赶往令支县公孙氏一族府邸平叛的刘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必沮授和曹性也已经平息各处城门的叛乱。
他回头看看瘫软在地的赵该,和被幽州军杀得哭爹喊娘的叛军,鲜于辅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以前发疯了,竟然想和这等人一起背叛刘政,简直是自掘坟墓。
面对刘战的愤慨之色和夏候兰的仇恨目光,鲜于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是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而忍不住疯狂自嘲,也为自己没看清局势而懊悔不已。
原本自己能够辅佐刘政成就大业,为鲜于家族和亲人们谋取一份令人羡慕祈盼的荣耀,现在却被自己亲手断送掉良好的机遇,反而招惹来杀身灭门大祸。
“哈、哈`哈、哈笑死我啦,以往我自认为聪颖了得,又是鲜于门阀引以为荣的骄骄者之一,论才智武力不输于鲜于垠。”
“如今才发现自己蠢笨如猪,竟然和赵该这等货色合作参与叛乱。自古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鲜于辅无颜面对刘征北,以死相谢于九泉之下吧。”
鲜于辅掉转刀头,狠狠地刺在自己的胸口,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满脸犹带着自嘲笑容含恨而死。
刘战并未上前拦阻,面对一个已萌发死志之人,劝阻他别寻死,死皮烂脸活下去,倒是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羞辱和伤害。
再说鲜于辅既然参予谋反,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得到能够自刎而死的机会,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征北将军府门前,此时正发生着激烈的打斗,双方的战斗力相差太大,如今却陷入胶着对峙状态。
高柳王氏家主等世家豪族组成的精锐家丁部队,在赵该的亲侄子赵征的率领下,正在和守卫征北将军府的宴明等亲卫军将士展开生死搏杀。
宴明虽说武力了得,已处于二流初级将列序列,又有战斗力超强的亲卫军熊骑营将士相助,理应取得胜利的优先权。
可他们也有极大的顾虑之处,不敢远离征北将军府门,面对打退世家豪族死士的多次攻击,可无法乘机追杀对方。
使得双方的战斗进入互相对峙之中,战事也一直纠缠不休,更无法迅速结束这场战斗。
赵征看到宴明手舞着三尖两刃大刀,三下五去二杀死许多参与叛乱之徒。
于是他手挺长枪联合两名死士家丁头目,三个人一齐群战宴明,让他分不开身去指挥亲卫军将士。
赵征此刻只求尽快解决掉宴明,瓦解掉亲卫军将士的战斗欲望及士气。
宴明虽然气恼的怒吼连连,却一直无法突破三人的围攻,直气得鼻息啉啉,和三人一起缠斗不休。
好在亲卫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任凭世家豪族死士如何以死相搏,亲卫军的战阵一直稳固如山。
对于死士的亡命反扑,根本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斩杀掉不少世家的死士,而自身的死伤数量不多,而且稳占上风。
又将敌人打退一次后,亲卫军屹立如山在府门前,怒视着远处聚集在一起的死士们。
只是为了确保征北将军府内的家眷安全,他们没有继续追击过去。
让世家豪族的反叛死士们又一次集聚在一起,远远的望着宴明等人面露畏惧之色。
赵征和几个世家豪族主事者对麾下的家丁死士们大声唾骂一阵,又许下重赏激励鼓舞士气。
当他又要发起再一次冲锋时,远远发现从北城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且还有人打着火把急来而来。
赵征误以为是自家人马前来增援,当即许下重金鼓励自家士气:“诸位当携手猛攻,现在城北的兵马已经来援,叔父和鲜于辅将军处想必也已经得手。”
“诸位能不能立下大功,将来能不能升官发财荣耀家族,便毕功与此一役。冲啊,谁先冲进征北将军府,封校尉赏千金,另赏美女两名。”
众家丁死士见到援军快至,而且越来越近,在升官发财的剌激之下,一个个又焕发出虎狼之性,在赵征的率领下又冲杀上前,个个拚命厮杀宁死也再不回头逃跑。
赵征三人仍然按照前次的安排,死死纠缠住宴明不放,还不时的发出阵阵狂笑声,刺激着狂怒不已的宴明。
“宴将军弃械投降吧,交出刘政的妻儿老小,投诚到我家叔父麾下为将如何?某保证让你连升三级,授将军之职,岂不强似为刘政老儿看家护院。”
赵征的话语刺激的宴明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刀斩掉赵征的脑袋,以喧泄其对刘政的无礼谩骂。
宴明自从投奔在刘政麾下为将领,刘政一直待他极为不错,可以说是器重有加,从一介布衣平民几经升迁为六百石佩印绶的亲卫军将领。
因为宴明相貌丑陋又家庭穷困,直到投入幽州军时也没有成家娶亲,刘政又从土垠城内挑选出一位平民少女,许配与宴明为妻。
此女虽容貌不甚上佳,却是真心喜欢宴明,也甚合宴明的心意,婚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过上举案齐眉的幸福生活。
如今宴明已是二子一女之人,平时也对妻子敬爱有加,宠得如同掌中珍宝似的,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个宠妻暖男。
宴明知晓自己的一切都是拜刘政所赐,因此他也对刘政一直忠心耿耿,是刘政的铁杆部将之一。
现在赵征一口一个′刘政’的叫喊着,如何不让宴明分外的愤怒憎恶,恨不得将对方砍成数截,甚至将他粉身碎骨。
赵征仍然一脸得意洋洋的讥讽着刘政,言语也越发的恶毒狂妄,甚至牵扯到刘政的妻妾。
这些无耻的话语,刺激的宴明怒火冲天,亳不顾忌自身的安全,用三尖两刃刀的刀尖刺伤了赵征的左胳膊。
而宴明也被另外二人刺中一枪,用刀砍破胸肋的盔甲,虽然伤势不太重,也是鲜血淋漓。
赵征退出战圈,用布匹裹住受伤的胳膊,怒目瞪视着正和另外二人奋战不休的宴明,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和杀机。
第27章征北将军府前决战(二)
赵征抬头望望打着火把越来越近的人群,故意炫耀自方实力,刺激宴明发火:“傻大个看到没有?赵爷的援兵到了,你等再无战胜的可能性。”
“到时候擒拿住你,爷一定将你碎尸万断,方可泄赵爷的心头之恨。到时候你哎呀!这些人疯了吗?怎么斩杀起自己人啊?诶、诶、你暗箭伤人不讲、”
赵征正在大声叫嚷之时,一支羽箭从火把照耀下的远处飞射而至,正好射在他的哽嗓咽喉处。
他伸手想捂住自己的喉咙伤口,却始终捂不住飞溅而出的鲜血,从囗中缓缓吐出几声‘咝、咝、咝’之音后,心有不甘的倒下马去。
远处飞驰而来增援的曹性放下手中的弓箭,向宴明大声询问:“子亮,要不要我帮助料理掉这两个不睁眼的家伙?”
“子亮兄,我这些日子可是闲得骨头缝里痒痒的难受极了,这次可算捞着上阵杀敌的机会。子亮兄不如把他二人让与我吧,让我过过手瘾如何?”
没料到宴明狠狠的瞪了曹性一眼,对他伸出援手相助,竟然毫不领情,甚至还有些气恼不已。
“子善,谁叫你一箭干掉这个姓赵的家伙,这小子侮辱嘲讽了我好半天,你竟然不发一言直接射死他,如何缓解我的心中怒火?”
“子善你等着,待我了结掉这两个蠢货,再与你算总帐。噢,不对。待战后我再与你比武斗技,不揍你几下难消我的郁闷之火。”
原本想卖好宴明的曹性,没想到自己拍马屁竟然拍到马蹄子上,尴尬的付之一笑,转首持枪冲入战场中奋勇冲杀。
曹性和夏候兰被刘政相中,一直委托二人作为幽州军中的练兵使,屡次擢升后,他现为振威校尉八百石的军中将领,却始终捞不着上阵杀敌的机会。
武将之人哪个不渴望上战场奋勇杀敌,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哪怕有朝一日马革裹尸而回,也一生无怨无悔。
曹性和夏候兰虽明白主公对他们的厚爱重用之情,也十分渴望上阵杀敌,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个机会上阵,曹性又岂肯轻易放过?
那两名死士家丁头目见到大势已去,连主将赵征也被人射死,当即便心生怯意,没有了和宴明继续搏斗厮杀的欲望。
其中使用长刀之人最先丧失信心和勇气,奋起一刀格开宴明的三尖两刃刀,拨转马头调转方向扬长而逃。
另一个是使用长枪之人,见状也慢下手脚,正想弃枪投降对方,早已拼杀得满腔怒火的宴明,却对此视而不见,奋起一刀斩下此人的首级。
宴明望望逃走的使用长刀之人,伸手拿过来早已死去那人的长枪,略微瞄准一下,便奋力投掷出去。
那长枪如同出了枪膛的子弹一样快速,带着′呜`呜、呜、呜’的声响,直奔逃跑之人的后背飞去。
逃走之人听到背后传来极大的声响,误以为是流矢或者其他东西,便奋力挥刀斩向身后。
同时他的身躯向下微微一伏,想借此逃走,哪料想到长枪来势极为凶猛,虽然勉强拨到一旁,此人也被震得差点儿跌落马下。
等他长出一口气,想再次拨马奔逃时,宴明发出一声怒吼,已经追赶上来,并举刀斩杀过来。
那使刀之人见难以逃走,便奋起余勇和宴明拼杀在一起,原本他们三人群斗宴明尚落于下风,现在已三去其二,他又如何是宴明的对手?
一个不小心被宴明砍中一刀,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宴明复一刀结果掉他的性命。
曹性率领着亲卫军将士一起联手围剿,很快将参与叛乱家丁死士斩杀殆尽,这是沮授代替刘政下达的诛杀令。
这些家丁死士都是极顽固分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效忠于他们的主人及家族,根本没有投降甘愿接受改造的意思。
为了降低幽州军将士的伤亡,曹性和宴明还特地下令放弓弩射杀这些死士。
值此乱战之中,刘战抓获住叛军首领赵该,审问清楚卢植父子俩没有参与这场叛乱,刘战至此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卢植是大汉有名气的大儒,在朝野之间颇具盛名,若卢植父子俩有一人参与这场幽州叛乱,都会对刘政带来极大的不利影响。
刘战又仔细审问清楚参与此次叛乱之人的名字,便下令秘密斩杀掉赵该,以其死于乱军之中上报刘政。
毕竟赵该是大汉朝廷的一方大吏,刘政若明面上斩杀此人,还真的会被别人诟病,还不如暗中斩首以绝后患。
赤马原之战和幽州蓟县平叛两次战斗,刘政的麾下将士虽颇有折损,却一举剿灭掉鲜卑流匪,彻底平定了草原上的顽固残存之敌。
同时又一举击破幽州别驾赵该为首的世家豪族集团阴谋叛乱,顺手清除掉州牧府衙内心怀异心的鲜于辅,灭杀军中将领赵文通和赵征以及公孙猛等人。
以高柳王氏原族长、令支县公孙氏族长公孙范为首的幽州世家豪族,因参与叛乱被诛杀。
还抄没所有的资产充入征北将军府内使用,为刘政快速地实现新三郡土堡安置计划,提供了优质的物资保障。
同时也方便了刘政将来能够顺利地在幽州之境推行新政策,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刘政又从原塞外各民族中挑选青壮们入伍,交由伤愈的夏候兰和曹性共同训练,不久之后便成为一支战斗力不错的骑兵部队。
这些将士还对刘政抱有极大的信任和忠心,成为他将来与群雄争霸,最忠心耿耿的有力后盾。
青州东莱郡内,程昱自刘休、徐盛、丁奉三人率部增援郭嘉等人走后,便潜心编练黔陬等县将士。
如今东莱郡兵们得知他们已经是幽州牧征北将军刘政的部属,而不是他们想像中的'乱军'。
而且军饷数目增加不少,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挥洒着汗水积极参加军中训练,而且进展极为迅速。
刘泉以前是幽州军中的中层将领,与程昱密切配合,很快使得东莱郡兵们的战斗力有所上升,逐步成为精锐之师。
这一天程昱接到手下吏员通报:“程将军,府外有一人手持幽州军威武将军周仓的信函前来投军,程将军要不要见一下此人?”
程昱当即予以面见,不久后一位身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相貌俊朗英武,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壮汉走了进来。
此人向程昱见礼之后,双手奉上一封书信,程昱接过来仔细观看一番后,凝眉思忖一番,好似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那年轻人的态度始终保持不卑不亢之色,恭敬的坐于客座上从容不迫,等待着程昱的最终决断,以定自己将来的具体去向。
第28章青冀二州又起动乱
程昱热情地招呼那位年轻人:“贵客可是廖化廖元俭将军?周元福将军与我在幽州军中也曾共事过一段时间,不知元俭认识的周仓将军是不是不善谋略?”
“平时以挥舞大刀勇猛杀敌,一副以蛮力横冲直撞的猛将形象?和裴元绍将军一样热衷于疆场武力单挑斗将?”
廖化好奇地望望一本正经说瞎话的程昱,许久之后仿佛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神色。
他不卑不亢的回应道:“程将军此言差矣,元福兄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一副莽夫蛮汉的模样,可他曾经在黄巾军中担任过高级将领,是个粗中有细之人。”
“程将军所见到的周将军与元福兄恐怕不是一个人?或者程将军与元福兄一向不太熟悉,才会有此等误解。”
程昱哈哈大笑起来,从案几后站起身,恭敬地向廖化赔礼道歉:“元俭将军勿怪昱的无礼,昱只是想试探一下元俭将军的虚实,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多谅解一二。”
廖化也站身起恭敬回礼,还豪爽地回应着:“程将军莫要多礼,人心叵测当谨慎对待。何况化之前与程将军素不相识,将军有此试探之举,也在情理之中。”
程昱看到廖化性情爽直,人也极为聪明伶俐,心中颇有好感,便放低身价与其详加交谈,不久之后倒成为忘年知交好友。
又经过一段时间考察之后,程昱任命廖化为东莱郡都尉,担任刘泉的副手,二人负责军中的训练,程昱则把主要精力放在治理民政之上。
几个月后虎牢关战役爆发,方悦、俞涉等人死亡,以及伐董联军屡遭败绩的消息传遍大汉天下,程昱为前往孟津渡口的刘、徐、丁三人有些担忧。
一天他接到斥候禀报,青州黄巾余孽张绕、徐和、刘生等大小贼军乘青州各郡兵力微薄之际,攻打抢劫青州各地,贼势越来越发猖獗。
程昱立即令刘泉和廖化率领东莱郡将士谨守城池,并乘机再次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准备与张、徐、刘三贼决一死战。
不料想张绕等人看到青州之地屡遭兵灾,根本没有什么油水,便率领三大黄巾贼兵主力部队转攻相对富庶卧兖州刺史部,只留下些虾兵蟹将在青冀二州境内抢劫。
程昱借机会令刘廖二将出兵剿灭残余黄巾匪军,并暗中叮嘱二将带兵骚扰渤海郡,但要以青州黄巾军的名义行事。
作为东汉末时期的几大谋士之一,程昱早就看出主公刘政的施政之策,与袁绍袁术等为首的世家门阀将来必成为生死大敌。
现在有机会削弱袁绍的实力,他又岂肯不借机会出手,偷袭渤海郡各县的各大世家豪族,降低袁绍在渤海郡士民心目中的威信和声望。
此时由于青州刺史焦和与北海相孔融已率部参加讨董联军,青州各郡县的兵力薄弱,对付残存的青州黄巾军都力不从心。
青州郡兵们如何想去碰刘泉和廖化率部假扮的黄巾军部队,是以二人所部一路上势如破竹,没有遇到青州各郡县的阻挠,很快进入到冀州渤海郡境内。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一路上招降纳叛,吸收青州黄巾匪军中的青壮和流民,将他们的家眷暗中送往东莱郡安身,像滚雪球似的成为统率几万假黄巾军的部队。
由于刘泉在青州各年经营,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遂以廖化为假青州黄巾军大渠帅,又由于廖化常以半幅刻着飞虎的青铜面具遮面,人送其外号“飞虎将军”。
飞虎将军所部的势力越来越大,在渤海郡内横冲直撞,斩杀为富不仁的恶霸世家豪族,闹得渤海郡整个辖区内纷纷攘攘,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青州各郡县一则无兵可派,二则也是得过且过混日子,三则谁也不想招惹飞虎将军率部重回青州境内。
所以对冀州渤海郡守将淳于琼请求双方合作,前后夹击青州黄巾军之事拒不合作,甚至甘愿作壁上观,对冀州刺史韩馥的书信也置之不理,漠不关心。
而廖化一路上军纪森严,对于混在自方队伍中的山贼匪寇,一一仔细甄别辨认。
对于其中的十恶不赦之徒格杀勿论,并清剿张、徐、刘三大黄巾军渠帅走后剩余的无恶不作者。
使得假青州黄巾军将士纪律严明,受到青冀二州平民百姓的信任有加,甚至有人自愿加入飞虎将军的部队。
廖化和刘泉经过商议后,留下刘泉率兵继续攻打渤海郡各县乡,负责运送缴获的物资运回东莱郡。
廖化则率领原有的一千幽并铁骑将士,到渤海郡治所南皮县骚扰抢掠,其重点洗劫对象便是那些世家豪族,一时之间震动整个冀州刺史部。
冀州刺史韩馥早以筹备粮草为借囗先一步返回,他此次加入讨董联军一事无成,还差点儿折损猛将潘风,赔进去数不清的粮草辎重。
又有黑山军时常洗劫冀州各郡县,而已得到大汉朝廷封官的张燕、王当、孙轻等人故作不知,任由手下将士胡作非为。
而冀州各郡县抽调前去参加讨董联军的将士劳累不已,没有再与黑山军和假青州黄巾军一战的士气。
而假青州黄巾军只劫掠骚扰渤海郡八县,对冀州其他各郡县秋毫无犯,明眼人一看其中必有极大的猫腻。
已经知晓袁绍对自己起了坏心思的韩馥,对此事更加没有兴趣出兵平叛,以黑山军欲大举进攻冀州各郡县为由,对此事置之不理,恍若未闻。
渤海郡是袁绍的老巢,郡内的世家豪族大都是袁阀的忠心门下,留守的主将是颇得袁绍信任的淳于琼,他辅佐袁绍的大儿子袁谭驻守渤海郡治所南皮城。
袁谭此时还是一个没上过战阵的大男该,对军武之事根本没有什么主见,淳于琼决定让袁谭为镇守南皮县城主将,自己率领军队出城平叛。
淳于琼几次率领部队在城外与假青州黄巾军进行野战,都被廖化率部战败,渤海郡兵损失掉不少将士的性命。
于是他率残部进入南皮城苦守不出,又派遣信使向袁绍请援,信使刚出南皮城没多久,便被廖化令人一网打尽,不放一个信使活着出去。
乘着渤海郡兵困守危城之时,廖化令人抓紧运用缴获的物资,并且派遣士兵押送。
沿途又袭杀几路贪涎钱财不惜命的青州各郡县士兵,使得飞虎将军的凶名威震青冀二州。
在十数日后,听闻颜良护送着文丑率领着千名士兵即将进入冀州之地,廖化带着人马汇合刘泉等人,连夜撤出冀州渤海郡,进入青州境内再无踪影。
淳于琼和袁谭听闻黄巾军撤兵的消息,还不敢出城察看,担心中了敌人的阴谋诡计,直到颜良等人回到南皮城下时,才知道黄巾军确确实实退兵。
第29章孙策荣登吴郡太守位
看到城外黄巾贼兵早已没有任何踪影,只留下城外世家豪族残破的府邸,和空无一物的破败景象。
淳于琼只觉得脸上好象被某些人痛搧过一般,火辣辣热乎乎,令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这时各县陆续传来黄巾军早已撤退,境内世家豪族饱受打击的消息,淳于琼气恨交加之下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昏迷在地。
颜良和文丑个人武力极高,却不擅长处理此等突发事件,他们又只带千名士兵回来,无法追剿已无影无踪的假青州黄巾军。
等到淳于琼苏醒过来时,急忙书写文书向袁绍禀明此事,他也因此事丧失信心,每天痴迷于喝酒解忧。
过了半月之后,从青州东莱郡传来一则消息,令青冀二州为之震动,黄巾贼悍将飞虎将军及其亲信将士已被幽州牧征北将军府右军师将军程昱率部剿灭了。
此战中新投奔幽州军的廖化廖元俭表现最为出色,连斩飞虎将军等数员黄巾猛将,被破格提拔为军中假校尉之职。
听到程昱已尽收黄巾军掳获的物资,又将黄巾军余众收编入伍,淳于琼对此事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难道让他去找程昱将物资和人口要回来吗?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异想天开,还是寻思着将来怎么应付袁绍的怒火吧。
东莱郡将士因此一战威名显赫,又大获物资人口大丰收,正在程昱带领下开始垦荒盖房,将东莱郡各县建设得更加美丽富饶。
扬州富春县城内,孙策头戴重孝身披孝袍,将父亲孙坚安葬完毕,立刻下令查询陈兰和梁纲二将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不久之后孙策听从黄盖和韩当二将的苦劝,遵守父亲孙坚临终时的遗言,将全部精力放在振兴孙氏一族的基业上。
很快他凭借家族的财力在富春县招兵买马,准备自立成军,并借助天下有志之士对董卓的痛恨之心,扬言与董卓一系誓不两立。
又以富春县令是董卓一系为名,斩杀其头颅号令全县,并经县内众豪族拥立为富春县新县令,逐步走上武装夺取权力的道路。
孙策凭借自身武力和人身魅力,很快在军中有了极高的威望,逐渐编练出三千颇具战斗力的新兵。
在黄盖和韩当辅助下,又连破数县,借口均与之前富春县时同出一辙。
虽有些不明智的世家豪族率兵反抗孙策,比如严白虎之流,都被孙策一一斩杀并灭其一族。
孙策的勇武和铁血屠虏之名,终于震慑住吴郡境内,以′江东小霸王’之诨名称呼孙策。
孙坚的妻舅吴景是吴郡治所黄县的世家豪族之一,看到外甥孙策如此英勇了得,遂联合其他世家豪族,斩杀吴郡太守,迎接孙策率军入住黄县。
众人一致推举孙策为吴郡太守之位,又将夺来的郡太守印绶转交于孙策,孙策从此也算暂时有了正当的官位。
随着手下将士越来越多,渐渐增加至上万人,有五千余精锐将士,孙策的野心越发膨胀,又陆续攻占吴郡所辖制的全部县城,精锐之师增至七千余人。
此时孙策才不再盲目向外扩张,而是听从新征辟的谋士虞翻的建议,派遣使者向长安城内的董卓请封吴郡太守之位,想方设法取得合法地位。
董卓和李儒翁婿二人正焦头烂额忙着离间讨董联军,闻讯之后大喜开怀。
董卓现在巴不得各刺史部郡县展开乱战,将局势搅得越发浑浊才好。
他收下孙策派人呈送的礼物后,让汉献帝下诏封赐孙策为吴郡太守、虎贲校尉、宁越亭候,秩千石授予银印青绶。
孙策年仅二十余岁便成为千石郡太守,大汉朝廷的一方大吏,一举成名于江东之地,吸引得文臣武将都前来投靠。
孙策的多年好友周瑜周公瑾闻讯后,带领着家兵特来相投,随行的还有两员将领邓华及他的妻舅吕蒙。
九江贼首周泰和蒋钦二人也早有招安之心,见到邓华和吕蒙两个名声不扬之人,受到孙策的重用,遂派人和孙策联系,准备率领部下众贼投靠孙策。
孙策听到虞翻等人称周泰和蒋钦二人为义贼,平时也不劫掠良善之人,便心生好感,爽快的接纳周、蒋二人的投诚,并封赏二人为水军司马和假司马之职。
之后孙策又陆续招揽来不少人才,再加上吴氏和孙氏原有的家将及族人相助,还有周瑜、韩当、黄盖、虞翻等人的倾力辅佐,很快势力越发雄厚壮大起来。
扬州刺史部袁阀一系大多倾向于′大汉楷模’袁绍,这些时日屡次遭到不明身份的贼寇暗中偷袭,财产和人员都遭受到极大的折损,却一直不知道敌人是何方神圣?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残酷折损后,扬州袁阀一系实在支撑不下去,不得不放弃扬州的资源,转而向豫州牧袁术投诚,在豫州汝南郡一带全力发展。
本来就对扬州袁阀一系垂涎三尺的袁术,借机会大展求贤若渴的英姿,将原本属于袁绍的势力收归己用,自然心中欣喜万分。
袁绍闻知详情后惋惜不已,虽然郭图、许攸等谋士怀疑是扬州新起之秀孙策唆使部下兵马所为。
一则缺少直接证据,二则袁绍的势力离吴郡太过于遥远,想予以报复孙策,也是鞭长莫及。
袁绍虽有些不甘心,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将精力放在如何体面的撤回冀州渤海郡上,对此事置若罔闻,从此不予理睬。
孙策见扬州袁阀一系撤到豫州地界,虽有些不情愿如此草草收场,但面对如同庞然大物般的袁阀势力,只能选择偃旗息鼓。
孙策只好暂时压下满腔愤恨之火,全力经营自己的势力,招揽更多的贤才猛将,慢慢地向周边郡县蚕食。
同时又启用孙家一系的人才掌控军中权利,打造出一个只忠心于孙氏的军事集团。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刘政横空出世,打乱了原有的历史进程。
原本在富春县照顾孙策母亲及弟弟、妹妹等家人的孙权孙仲谋,这次提前进入孙策的军中才担任重要位置。
他手下也有几员武力不错的猛将,还有几位看不惯孙策行事的世家子弟作为谋士,势力在军中仅次于乃兄孙策孙伯符。
孙策对此一无所觉,甚至知晓后也会一笑了之,现在他正忙着暗中向扬州各郡县派遣人手,为自己将来夺取扬州全境提前作好伏笔。
袁术虽明知传国玉玺在孙策手中,但豫州离吴郡太远,他又要布局夺取豫州全境。
设法把豫州的军事政务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暂时不能派人远征孙策,夺取传国玉玺。
袁术毕竟在朝堂混迹过几年,对于一些魑魅魍魉的勾当了若指掌,暗抢不得咱明着夺。
他暗中派遣得力人手,向扬州刺史部治下的九江郡渗透,特别是合肥一带,期望有朝一日夺取九江郡全境,再去灭杀孙策小儿,抢夺传国玉玺号令天下。
第30章袁绍徒劳无功返回渤海郡
郭嘉在营寨大帐内招集赵云、黄忠、刘休等人商谈重要军情,讨论幽州军的去向。
忽听得有斥候从河内郡探察回来,有重要消息前来禀报,郭嘉深知侦察军情的重要性,立即招斥候来见。
据那斥候探知,河内郡太守王匡积极参予伐董联军,已将河内郡诸县的兵力抽调殆尽,河内郡的境内已几同虚设,每县只有近百名郡兵守护县城。
上次王匡独自攻打洛阳北面城池,被西凉精骑和飞熊军打败,麾下将士只剩下二千余人,郡都尉方悦攻城时被吕布斩杀。
此等慘重伤亡激起河内郡方氏家族及其世家豪族的愤恨,一致声讨罪魁祸首王匡,王匡害怕遭到世家们的报复,一直在袁绍巾长下听从调遣。
现在河内郡各县兵力空虚,诸县只有世家豪族们蓄积族兵家丁勉强维持治安秩序。
魏延年少心切立功,当下出列献计道:“郭将军,不如我等不回转幽州,占领河内郡招兵买马。”
“然后集聚所有力量,从河内郡进攻南匈奴属地,与主公南北夹击南匈奴,到时岂不荣立大功吗?”
郭嘉颌首点头赞许道:“嘉也早已思谋过此计,只是害怕袁绍等人合兵一起,以借道河内回军为借口,暗中算计我军。”
“他们一共有好几万人马,到时候我军如何自处?又如何抵挡表绍等人的密谋我军之策。”
魏延听完此语也没了底气,只是叹息河内郡如此一块肥肉,就在嘴边转悠,自方却是吃不到口,真是让人极为难受。
这时又有军中斥候探知消息进来禀报,郭嘉听罢顿时仰首一阵大一笑:“诸位将军,真是天助我等。袁绍已经解盟回转渤海郡,王匡也随其而去,河内郡是我等手中之物了。”
洛阳大营内,袁绍身陷困境之中难以自拔,若起兵回转渤海郡,刚刚与袁术争执完,怒斥袁术无故退兵,自己再出尔反尔,以后再无出头之日。
不回转渤海郡吧,若董卓再遣将率西凉兵杀过来,自方人少粮草不丰,恐怕到时候自己只好自缚阵前,任由董卓狗贼处置。
他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心乱如麻,便召集许攸、郭图、田丰、逄纪等谋士商议此事。
田丰为人倔强正直,喜欢采用堂堂阳谋,他力主和幽州军联手布防,联合长安以西的马腾和韩遂西凉军阀,对董卓发起攻击,完成诛杀董贼迎立汉献帝的初始计划。
袁绍起兵反董志不在此,而是想乘机宣扬自己的英武气节,招揽贤才为己所用,又怎么会采用田丰之策,委婉的拒绝采用此计。
郭图则擅长玩阴谋耍诡计,剑走偏锋以险中求利益,看到袁绍委婉拒用田丰之计,很快便揣摩出袁绍的心思。
他略加思忖一下,向袁绍询问道:“主公可曾想过退回渤海郡?图有一计可完美解决这难题,让主公有体面的回转渤海郡。”
得到袁绍赞许的肯定之后,郭图低声献上一策:“主公可传书颜良文丑二将,派遣得力人手假扮黄巾贼寇入侵渤海郡,最好再去骚扰一下韩馥那厮,主公便可借此回兵渤海郡。”
袁绍听后顿时大喜,举起酒樽向郭图夸赞道:“郭君果真妙计无双,一言解吾多日之烦忧,请君同饮一杯,以敬谢意。”
郭图矜持的付之微微一笑,脸上遍布自得之色,举起酒樽微一示意:“主公过誉了,这是图作为谋士的本分。主公,诸君,饮胜,饮胜。”
众人正欢饮之时,外面跑进来一名亲卫,将一封书信递呈给袁绍,袁绍打开一看,情不自禁的大声叫嚷着:“哎呀!怎么行事如此之快?”
袁绍说罢将书信传于众人传阅,原来是一封淳于琼送来的文书。
青州黄巾军攻破许多渤海郡世家豪族的庄院,劫掠走不少粮草财物和人囗,斩杀许多与袁阀交好的世家豪族子弟。
最后是淳于琼书写的请罪书,自言他临阵犯了糊涂,被千余骑兵困在南皮城内,不敢出城与敌决战,致使黄巾贼寇肆虐全郡,特地向袁绍道歉请罪。
袁绍等人误以为是郭图贪功提前布的局,都心怀不满的瞪视着郭图,毕竟死亡者之中有他们的亲戚好友。
郭图也正在目瞪口呆的怔愣着,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会如此巧合?
看到袁绍心怀不满的怒视着自己,郭图满头大汗的辩解道:“主公,这黄巾贼寇可不是属下派遣去的?这可能是真的青州黄巾贼军,死亡者之中也有属下的亲朋好友。”
许攸虽然一向不耻郭图的为人,却不愿乘机落井下石,与郭图大起内讧。
于是他主动开囗劝说袁绍:“主公,现在不是争论黄巾贼寇来自何方的时候?而是要迅速回防渤海郡。”
“渤海郡众世家豪族一向认同主公,若不能让渤海郡各县迅速恢复之前的安定生活。”
“一旦众世家豪族与主公反目成仇,渤海郡有失,主公将再无退路,主公不得不多加考虑此事。”
袁绍慢慢的恢复正常状态,温言抚慰神色焦虑为自己辨解的郭图几句,决定立即回转渤海郡。
不管青州黄巾军犯了什么疯?正好有借口退军,也算是变相帮衬自己一把,自己何不顺手推舟,回转渤海郡,力保后路不失,方为上上之策。
次日袁绍向焦和、张邈、张扬、王匡、张超等人出示了渤海郡发来的书信,并明言要撤军回转渤海郡。
众人也厌烦了在洛阳一带无所事事,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防备董卓派人前来偷袭,哪有呆在自己的二亩三分地里爽快?都异口同声的赞同撤兵。
于是袁绍五人也不再娇情别人是否会鄙夷他们,各回营寨回归各自的郡治继续做′土大王’。
袁绍还担心董卓乘势追杀人单势薄的自己,和张邈合兵一起从陈留郡转道返回冀州。
河内郡太守王匡如今只有二千余河内军将士,不敢再返回河内郡,自愿跟随袁绍回转渤海郡。
他的手下将士大多是河内郡人氏,不愿背井离乡,跟随王匡这个没有前程之人,一个个成群结队离开王匡的营地。
只有王匡的亲卫队没有人离开,王匡看着手下只剩余几百人的亲卫队,也熄了再做一方大吏的美梦。
他索性拜袁绍为主公,自愿做了袁绍麾下的一员高级将领。
上党郡太守张扬到了孟津渡口,发现已经是幽并铁骑的驻地。
于是转道小平津渡口,张扬见仍然是幽并铁骑所辖制,迫于无奈之下,只好低头向驻守小平津渡口的赵云恳求借道而行。
赵云本着同是伐董联军的盟友部队,使爽快的答应下来,让张扬所部顺利返回上党郡。
由于上党郡的东南方向有河内郡,西南方向有河东郡,张扬不用担心董卓报复他,做了个安稳的上党郡太守。
到了陈留郡境外,张邈盛情邀请袁绍去做客,袁绍心中有事婉言谢绝,张邈便和弟弟张超返回陈留郡。
由于广陵郡的世家豪族不欢迎张超任职广陵,他的广陵郡太守名存实亡,不愿再去看那些人的臭脸色,索性留在哥哥身边不再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