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申家堡
这两个劫掠的目标实力并不算很强,花荣把梁山的军队分两路同时进攻。
第一路由花荣带领,党氏兄弟带领的亲卫营、黄信的步军一营、鲁智深的步军三营,阮小七的水军第三营为一路,共计一千九百余人,攻打问庄的申家堡。
第二路则是王进带领,他创建的六百骑兵营,林冲的步军二营,阮小五的水军第二营共计一千六百余人,攻打金虎庄。
阮小二的水军一营留守梁山泊,和杜迁、宋万、朱贵等首领做好后续的接应工作。
此次攻打这两目标,一是为了梁山干涸的钱粮,二是为了让这些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兵见见血,“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上过战场见过生死一瞬间的人,对于平时训练的重要性会有更加深刻的体会。
此次的战兵分配也是根据目标而定的,申家堡建有一丈高的堡墙,攻打这一路的梁山军很可能会打成攻坚战,所以花荣带的全是步军,而恶虎庄只是普通的地痞恶霸,建造堡墙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来支撑的,而金虎庄的八虎显然对于自己的武力有信心,宁愿把手中的钱用来吃喝,也不愿意花大价钱去建堡墙,只有一道单薄的围墙又处在平原的金虎庄,非常适合骑兵的突击冲锋。
梁山军的兵=制是照搬的宋朝军制,步军和水军都是五百人为一营,每营设正、副指挥使一名,一百人为一都,都内设正副都头各一(由教官暂领),十人为一小队,设正、副小队长,现在梁山泊的将领稀少,每营都只是配备了一个正官,副指挥使的位置都空置着。
花荣亲手训练出来的清风十骑倒是勉强有资格做副职,但是这些人都被花荣拍了出去执行更加重要的任务,张虎四个人也在他的亲卫营中接受他的教导,暂时不准备外放。
那百十名清风镇的老资格土兵,却只能做到都头这一职,其余的兵丁更加没有资格了,所以这些营的副职都无奈地空置待贤。
花荣不禁开始怀念梁山泊那一百零八将的盛况来!可惜现在的梁山泊名声还未打出去,对于一些英雄好汉的吸引力还不够,下一步就是拼命提高梁山泊的影响力,把有意来此的众豪杰提前凝聚梁山泊。
一路想着这些事情,花荣等人已经趁着夜色,来到了问庄的左近,对于此次的劫掠战,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梁山泊实力大涨,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多私兵的土财主,已经可以形成碾压。
申庸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黄土埋半截的知天命之人,他曾做过从二品的御使大夫,因站错了队伍,事败后感觉大事不妙,自动请辞归田,虽然已经无权无职,毕竟朝中人脉还在,地方父母官都常来拜访他,或许是因为官场失意,为了弥补自己心灵的巨大空虚,申庸利用自己此前经营的人脉,开始拼命的捞钱,利用自己的关系包揽了很多茶、盐、铁等朝廷的专卖,这些专卖都是绝对的暴利,申庸把这些专卖的物品转手卖给最需要他的人:海贼、外国走私商人,由此获得了比普通商人利润翻倍还高五成的利润。
此时,申庸舒眉展目地坐在自家大厅内,身边两个**的秀丽少女,一个端着酒壶,另一个正缓缓剥着石榴,不停用自己的纤纤玉指,把血红剔透的石榴子送到申庸胡子花白的大嘴中。
申庸嘴中嚼着留有余香的香甜石榴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珠子,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舞池中身着轻纱的歌姬,看到那些美艳的歌姬扭动着纤细光洁的小蛮腰,做出各种极具诱惑的动作,上首的申庸如痴如醉,不停流出淫贱的叫好声。
“砰~”猛地传来一声大响,大厅的大门被人用力推了开来,一股冷风吹来,一众身着轻纱的歌姬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一个脸上带着长长刀疤的壮汉,从门外大步闯了进来,对于屋内的莺莺燕燕露出一丝不耐之色,走上前来对着申庸抱拳道:“相公,问庄五里外有一股不下千余人的贼军前来,属下派去的暗哨并没有传来具体的人数和势力,看来来者不善。”
申向坤对于这个扫了自己兴致的野蛮贼配军心中暗骂不已,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满流露,这个刀疤脸是他为了震慑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海贼,专门从西军中重金挖来的高手,叫做雷安,雷安手下统领的百人精锐,都是他从现役的西军中挖来的精锐,这支精锐并没有辜负他花出去的钱财,几年内斩杀了无数不讲规矩贼寇,使得和他交易的生意伙伴再也不敢轻易生出黑吃黑的想法。
“附近山贼成气候的并不多,敢来打我申家主意的更是少之又少,不外乎就那三个山寨,看来老夫潜伏的太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搅虎须,这些该死的反贼真是不知死活,雷教头,你带人去让这些胆大包天的土包子长长见识,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得。”申庸把宽大的衣袖往后伸了伸,站起身来,他手下这支精锐的西军,在跟随他的商队运送货物时,不知打退了多少的山贼强寇,但是为了低调,他们从来不打旗号,以至于他们这支军队的战力一直不为外人所知,总是让他感叹锦衣夜行,没想到竟然有不长眼的山贼来袭,他感觉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申庸突然出声喊住向外走去的雷安,说道:“老夫跟你去走一遭,待你击溃了这帮乌合之众,老夫要亲手砍几个贼寇,为无辜丧命的百姓出口恶气。
花荣林冲、鲁智深、党氏兄弟、阮小七带着梁山军队来到了问庄附近时,跟随而来的时迁和“谛听”营,竟然发现了几个布置在村外紧要路口处的暗哨,这让花荣几人对这个“缺德相公”有了重新的评价,这是一个为人处世比较谨慎的老狐狸。
一行人知道行踪败露后,也不再隐藏行踪,直接光明正大从问庄的主干道穿了过去,问庄的普通百姓纷纷关紧自己的家门,不住地向着漫天神佛祈祷,祈祷这些山贼千万不要来自己家。
八十八章 阵前斗将
感到申家堡不远处时,堡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整齐地排列着一个方阵,整个队形肃静无声,一股淡淡的血腥煞气向着梁山众人扑面压来,其中给人压迫力最大的是排在队伍最前端的那两排钢铁城墙,这些人全都身穿一套银灰色全身甲,手中持着一把凶光闪闪的大刀,这套全身甲包括头上的兜鍪、脸上的铜制面甲,身上的胸甲、吞肩。下身的裙甲、吊腿,钢铁铠甲把里面的战士保护的严丝合缝,一丝不露,这二十多名精兵往前方一站,好似一道牢不可破的钢铁之墙。
这种全身甲让花荣皱起了眉头,这些全身甲和他在青州的那五十套六十余斤重的步人甲款式基本相同,而这种刀枪不入铁甲的难缠程度,让花荣心中升起犹豫,毕竟来时他可是下过命令,没有到不得已的地步,头领不准参加战斗。
“哪里来的反贼?快快给爷爷报上名来,爷爷雷安刀下不杀无名之鬼。”一个身穿锁子乌铁甲的将领,挎着枣红马,手持一柄偃月刀,走出阵来对着梁山众人大声邀战。
鲁智深和党氏兄弟同时大声请战,花荣最终点了鲁智深的将,同时吩咐阮小七带领他的水师营绕倒申家庄的侧门处,封锁申家堡的所有出口,防止堡内之人逃跑。
鲁智深驱马来到战场中央大声喝道:“直娘贼,洒家鲁达,特来取你狗命。”
雷安听到鲁达的名字,感觉有点儿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个大和尚的信息,看到这个大和尚轻轻松松地提着一根黝黑的铁禅杖出来,心中生出一股不屑来。
他在西军中打磨了十几年,才升了步军都头,眼看着上面无人,升迁无望,只好跟随了这个有钱的缺德相公,想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混个富贵,到了这里后,凭着手下招拢的百十名精锐,为申相公走南闯北护卫商队,不知打退了多少强人,以至于生出了傲气无比的性子,对于这些绿林之人最是不屑。
和尚手里那个禅杖若真是纯铁的,最少也得六七十斤重,一个人提着一把六七十斤重的武器,竟然像抓了一根细木杆似的,又是一个唬人的样子货。
“贼和尚,你不在家好好吃斋念佛,反倒跑出来搅风搅雨,当真不知死活,今天爷爷我亲手送你去见佛祖,让你晓得世道险恶,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去死吧~”
雷安话未说完,胯下战马已经随着他的心意,风驰电掣向着花和尚冲锋而至,偃月刀是重型武器,厚重的刀头少说有三、四十斤重,不是力大之人都不敢使用,雷安虽然不是天生力大之人,但是他从小便勤奋无比,凭借着勤能补拙的韧性,硬是把这种需要天生力大之人才能玩得转的偃月刀,玩的精熟无比。
随着战马把两人间十几步的距离一跃而过,雷安口中一声暴喝,脸上的刀疤随着他升腾而起的战意开始变的血红,他的眼睛爆射出一道锋锐的寒芒,手腕一反转,在地上拉出一道飞舞土龙的偃月刀锋锐的刀刃随之向前翻转。
雷安腰间猛然发力,手中偃月刀疾如闪电般从下方一撩而起,在战马冲锋到鲁智深身前时,锋锐的利刃不差分毫地向着冲撞过来的鲁智深腹部一撩而至,速度之快,宛若打火石相撞之时一瞬间蹦出的火花一般,根本不给人任何抵挡的机会,一刀决胜负。
鲁智深的眼中射出一道玩弄的精芒,这招春秋刀法中的杀招破山撩,他在西军中时也曾经练过无数次,毕竟这是大刀的杀招之一,大刀中的好几式杀招,都是由这一招演变而来的,对这个杀招,他也是熟悉无比,当雷安出招的瞬间,他便已经对雷安的出刀方式、攻击点了然于胸。
鲁智深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手中的禅杖竖了起来极速提起,月牙铲如捣石臼一般向着下方猛然一捣,六十几斤的水磨禅杖携带着大和尚倒拔垂柳之力,精准地砸击在偃月刀护手后面的硬木刀柄上。
雷安只觉一股疯狂的反震之力从他握着的刀柄上传来,那股庞大的反震力瞬间把他双臂震得酸麻的失去了知觉,两只手的虎口瞬间被撕裂开来。
急速上撩的偃月刀以更加快的速度返了回来,雷安差点儿握不住刀柄而使它飞出去,雷安心中片刻便升起了惊涛骇浪,他本以为眼前的莽和尚是没什么本事的样子货,没想到自己不知建功多少次的破山撩,竟然被人以如此暴虐、简单的方式给破了,这一下的交击使他明白,自己恐怕遇上了传说中的万人敌高手,多年的安逸生活使得他连试探都没有直接上来和人硬拼,这次恐怕要载了。
果然,就在他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之时,花和尚手中月牙铲已经再次带着庞然巨力,如一道破海恶蛟凶狠地捅到了他的胸前。
雷安虽然穿着厚重的铁甲,但是知道鲁智深力量的恐怖之后,他相信自己身上厚重的铁甲,在大和尚的手上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若是不想办法,自己恐怕会被大和尚这一铲开膛破肚。
他把偃月刀的刀柄回拉,用尽全身力气把刀柄格在鲁智深的月牙铲中间,把月牙铲拼命向上引导,上半身向着右侧下压,差之毫厘地躲过了那招致命的月牙铲。
不等雷安松口气,满脸怒容的花和尚,把手中的镔铁禅杖的沉重方铲,犹如一座沉重的山岳一般,向着还在喘息的雷安脑袋极速拍来。
铲还未到,一股躲无可躲的绝望袭上了雷安的心头,在这生死关头,多年的生死搏杀历练使得他没有就这样束手就擒,他用力摇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脑子有了片刻的清明。
他不经思考,身子直接从急速冲锋的战马上,向着地面翻滚下来。
鲁智深重若山岳的方铲一下子拍在雷安战马厚重的马背上。
那匹前冲的战马四蹄猛然一软,硕大的马身在战马惨嘶声中,随着惯性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战马把坚硬的土地都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战马痛苦的悲嘶着,口中鲜血汩汩而出。
顺着战马前冲的惯性滚出几丈远的雷安,拄着自己的大刀,单膝跪地,看着自己的战马在地上痛苦的悲嘶,心如刀绞。
鲁智深用力勒紧马僵,战马站定后,他直接翻身下马,比起在马上作战,他更喜欢脚踏实地。
雷安拄着手中的大刀站在了起来,一双眼睛望着一步一步走近的鲁智深心中充满了恐惧,手中的大刀开始颤抖,不是自己太弱,而是对手太强了,他和对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看在你同是西军一脉,给你个机会,自己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洒家不念一脉之情。”花和尚把镔铁禅杖扛在自己盯着九个血红戒疤的大脑袋后面,双目暴瞪,一脸钢针似得胡须根根竖起,身后金色煞气快速凝结,化为一尊怒目金刚。
雷安颤抖的身子随着大和尚一步步的走进,抖动更加剧烈,忽然心中一动,一双充满期待眼睛死死盯着大和尚咽了口吐沫紧张地道:“你可是老钟经略相公手下猛将,鲁达鲁提辖?”
“正是洒家,快点儿放下武器投降,莫要勾的洒家火起,一仗打杀了你。”
“既是鲁提辖,你当知我西军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跪着求活的孬种,死在鲁提辖手上,我雷安死的值了,来吧~”雷安得知鲁智深的身份后,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拼搏了一辈子,没能死在驱逐外敌的战场上,死在一个成名高手的手上,也算是另一种荣耀。
雷安举着偃月刀带着必死之心,熊熊战火在身上剧烈燃烧,一把偃月刀朝天高举,对着花和尚便是一招狠辣的“力劈华山”。
但是两人的武力值差距太大,不是靠着不怕死就能翻盘的……
八十九章 初战西军
雷安的视死如归,使得鲁智深这个豪勇的大和尚对他惺惺相惜,并没有没有下死手,而是把他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被鲁智深一身蛮力砸的浑身脱力的雷安,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百战营,有我无敌,冲锋~”侧身躺卧在地上的雷安,不甘心地张着满是鲜血的大嘴,对着手下百十精锐怒吼着下达冲锋的指令。
百战营是雷安为自己手下这支精锐部队取的名字,百战营对于人数高于他们十几倍的梁山军丝毫无惧,虽然初上战场的梁山军极力掩饰心中的恐惧和紧张,但是这些百战精英一眼就看破了梁山军的虚实,他们有信心会和以往一样,百战营只要一次冲锋,就能把这些依然带着泥土气息的乌合之众杀得溃败而逃。
他们的统领为了降低攻打敌人时的难度,选择了去阵前挑战,他们对自己统领的武艺信心满满,因为生死堆中爬进爬出无数次的雷安,用他丰富的战场厮杀经验,不知杀了多少比他更强的高手,就算真的打不过对方,他们的首领想要脱离战场也是轻而易举,对于这一点儿,他们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意外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们看到了颠覆他们三观的一幕,他们勇武无匹的统领,竟然被人三铲两腿打的倒地不起。
当得知那个大和尚的身份后,使得他们对那个大和尚充满了敬佩、畏惧、忌惮,还有着一丝崇拜。
可是,当统领冲锋的指令下达之后,这些精锐把脑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抛出了脑外,他们的脑海中只余下了浓浓的战意,脑海中残存的思绪只剩下如何打败对方,杀死对方,杀得他们落花流水,跪地求饶。丰富的厮杀让他们知道,在战场上,怕死只会死得更快,只有用最快的速°杀死、打败敌人,自己才会更安全。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
“百战百胜,有我无敌~呼喝~”
百战营的将士随着口号声,热血沸腾,脚下整齐的步法使得地面开始震荡,战意节节攀升,一股彻骨冰寒的杀机向着对面的梁山军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鲁智深看到开始冲锋的敌军,强压下了心中怒吼的战意,翻身上马,抓起地上的雷安奔回自己三营梁山军的阵前,把雷安随手丢给了迎上来的卫兵。
不是这个大和尚改了好战的性子,只因来时花荣反复对他强调,这次战争的目的是为了锻炼这批练兵,要让这些新兵们都见见血,清楚认识到战场生死一线的残酷性,只有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这些士兵才会懂得珍惜,才会慢慢脱变成真正的精锐。
鲁智深的三营作为此次攻打申家堡的前锋,首战的任务他的三营当仁不让。
“直娘贼,都给洒家听好了,冲上去厮杀要按照训练时的阵型,不要乱,谁要是怕死不敢上前,洒家的禅杖可不认得他,都给洒家冲~”大和尚怒目圆睁地挥舞着禅杖,对着被越来越近的浓郁杀机吓得脸色苍白的属下,大声喝骂着,在他一声令下后,最前方的盾牌兵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举起手中的盾牌缓缓加速,向着对面的敌人冲去,。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两方同时加速之下,很快就到了对方的弓箭攻击距离之内,随着双方的弓箭统领的攻击指令下达,天空忽然传出锐器破开空气的刺耳摩擦声,如雨一般的箭矢,忽然从黑暗中急速降临,双方的盾牌手都急速举起手中的盾牌。
“哚~哚~哚……”急促的砸击声夹杂着惨叫之声,在梁山军的阵营当中响起,虽然专门练习过躲避箭矢的训练,但是战场上到处弥漫的死亡气息,使得这帮子新兵,不可避免的手抖脚颤,越是紧张,越容易产生了错误,盾牌有的举起角度不够,有的慌乱中拉偏了方向,还有的被吓得直接蹲了下去……
亏的对方只有五十多个弓手,弓箭密度不够,否则光是这一轮弓箭,就能让这些新兵损失惨重。
而在西军的阵营中,当梁山军的弓箭升起之时,跟在重甲步兵后面的阵型,猛然向着中间合拢,守在队伍两边的盾牌手,举起手中的将近一人高的军用大方盾,一下子在头顶紧密联合起来,形成了两只铁甲蜈蚣,队伍中的弓手和长枪手,迅速跳到蜈蚣的铁壳之下躲起来。
至于最前方的二十余名重甲步兵,把空着的手直接往头顶一挡,遮住了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要害,脚下不做丝毫停顿,一双充满杀机的冰冷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的梁山军,提着阔刀长枪急速向着对面冲锋而去。
三轮弓箭过后,双方最前排的军队终于刀枪相交,西军百战营最前排的十名重步兵,在双方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已经把手中两米多长的厚重阔刀,朝天举起,达到攻击距离后,几十斤重的阔刀,经过空中短暂的加速之后,携带几百斤的巨大动力,向着冲锋在最前面的梁山军当头砸落下来,几百斤的巨力砸下,前排的梁山军顿时响起一阵痛苦的惨嚎声。
几百斤的巨力岂是单单靠着两条胳膊就能抵挡的?这些盾牌手硬接的结果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胳膊骨折,巨大疼痛传来,前面受伤的盾牌手手中高举的盾牌,不自觉地向着地面掉落下来。
就在他们盾牌落下的一刹那,十几柄一丈多长的锋锐长矛,透过他们盾牌的缝隙,从他们喉部、胸前穿过,粗大锋锐的矛尖,直接把他们的肉体一穿而透,鹅蛋粗细的长矛从他们的后背、后颈穿出,这些携带着后排重甲兵冲锋之力的长矛,在穿透他们的身体后,余势不止推着挂在矛杆上惨叫不停的他们,向着后面继续穿刺而去,后面几个掀开盾牌查看状况的盾牌手,措不及防下,被那粗大的长矛同样一枪穿透,和自己的同伴好似穿在一根烧烤签子上的蚂蚱,恐惧而疯狂地惨叫着。
当那根粗大的长矛被西军精锐收回的一刻,最前方的阔刀已经在头顶再次形成了一道散发着浓浓死亡气息的刀墙,正对着的梁山军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烈死状、以及刺耳的惨嚎,他们整个意识都被死亡的恐惧包围着,一个个恐惧地大叫着向后倒退。
可是,那道刀枪比他们后退的速度更快,那道刀墙迅捷的如闪电一般,根本没有给猎物逃跑的机会,凶狠地劈砍在了目标的身体上,正处在恐惧当中的盾牌手,连手中的盾牌都忘记举起,而势大力沉的阔刀却不会因为他们的恐惧而对他们手下留情,没有了盾牌的抵挡,势大力沉的阔刀,一刀把他们的身体剁成了两截……
“叮叮当当……”无数锋锐的刀枪落在了这些钢铁杀戳机器身上,却如在给他们挠痒痒一般,没有带来丝毫的伤害,反而是手中的刀枪柄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使得他们手腕剧痛……
在后方的督战的花荣,心脏如被人用力抓着一般,他死死握紧双拳,强行压下命头领出击的念头,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不是只靠将领而强大,那样的军队一旦将领不再,就会迅速陨落。
一支无论哪个将领带领,都能打胜仗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
碰到西军后,表现的不堪一击的梁山军,让花荣更加迫切想要练出一支强军来。梁山泊看似平静,但是确实波涛汹涌,暗藏无数杀机,他派人光明正大的去追杀林冲,结果自己等人把他派去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丢了如此大的面子,高俅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想要低调在梁山发展,根本就不可能,高俅会不断派人来攻打梁山泊,于其被动挨打,不如尽快是自己的梁山泊壮大起来。当梁山泊强大到令人刮目相看的时候,他高俅就不敢再轻启战端了,那时的梁山泊才掌握了足够的话语权,进退自如。
而这些刚刚放下锄头、渔网的新兵,想要快速成长为不被人随意鱼肉的强者,就必须经历血的洗礼……
梁山步兵三营的阵型当中,一排锋锐的刀光不断升起,然后迅速斩落,每次斩落,相近的梁山军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惨叫,那群重步兵在梁山阵营之中好似散步一般,刀墙以稳定的速度,不断前行,而处在刀墙前方的梁山军,则是不断地往后退,想要远离这帮刀枪不入的钢铁屠夫,有几个梁山军被死亡的恐惧吓得意识混乱,直接丢下手中的武器想要逃跑,督战的教官冷着脸举起手中的武器,把这些逃兵当场斩杀,若不是这些重步兵数量太少,恐怕三营的梁山军在接触的一刹那便会当场溃散。
而绕过这群重步兵去攻击那群西军的梁山军,情况却是更加的惨烈,这群在生死堆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西军精兵,手中杀人的技巧,根本不是这些刚刚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蛋子能抵抗的。
在和这些精锐接触的瞬间,这群精兵悍将便用手中的武器,给这些新兵解释了什么叫做差距,无论速度、力量、还是技巧,新兵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这些西军好似成年人在吊打小学生一般,刀出致命,枪刺人亡,中间被保护起来的十余名神射手更是箭无虚发,梁山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片刻间便死伤一片。
新兵们发现他们的对面好似一帮泥鳅一般,手中的刀枪根本无法攻击到这些敌人,冲上去的新兵就像伸到切割机里面的木头一样,瞬间肉碎身亡,新兵们对于死亡的恐惧,盖过了对于每天都在背诵的军纪的威压,跟敌人接触的梁山新军开始不断后退,想要离这些杀人机器更远一些,而越来越多被吓破胆的新兵,开始转身逃亡,整个步军三营在片刻间,便到了崩溃的边缘……
九十章 大师出马
花和尚鲁智深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敌人杀鸡屠狗一般虐杀,目眦尽裂,水磨禅杖颤抖个不停,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被压制到极限,即将爆发毁灭一切的火山。
“鲁指挥使,寨主允许我们出击了。”旁边的教官激动地对着鲁智深吼道。
鲁智深不等他的话音落地,喉管中爆出一声炸响,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座喷发的火山,身上带着焚天之威的怒焰,一下子撞入了还在不断收割人命的重甲步兵的阵营。
最前方的那名重步兵刚刚举起阔刀,眼前一晃,一个浑身煞气蒸腾的怒目金刚,突兀地蹦到他的面前,随之而来的狂暴的煞气好似一座小山一般,瞬间压到了他的身上,如山般的压力使他连动动手指都感觉异常困难,眼角憋见下方一闪,“嗙~”一声铁锤砸击铁锅一般的刺耳砸击声中,一股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从他披着的铠甲瞬间袭来,那股力量毁灭性的力量直接碾碎了他的胸侧肋骨,随之把他五脏六腑绞得粉碎,余势不止的力量使得他沉重的身体,随之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沉重的镔铁禅杖在鲁智深盛怒之下,彻底颠狂了起来,在空中化为一道疯狂的龙卷风,在梁山军眼中刀枪不入,无可匹敌的重甲兵,犹如路边的纸屑垃圾一般,被鲁智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扫荡的漫天飞舞。
震天的怒砸敲击声中,二十余名无敌的重甲兵,能站起来的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幸存者,鲁智深对于稀稀拉拉的小树苗毫无兴趣,直接向着躲在重甲兵后方的那群西军冲锋过去,在梁山军眼中如泥鳅一般滑溜的西军精锐,在鲁智深疯魔禅杖之下,好似痴傻之人一般,全都傻愣愣地用武器和躯体,去和鲁智深携带着倒拔垂柳之威的禅杖相撞……
跟随在鲁智深身旁的教官团和梁山军彻底傻眼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指挥使武艺高强,勇不可当,但是具体有多高,他们心中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只知道很高很高,每人能走几个回合。
今天,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万夫不当之勇,那些在他们眼中无敌一般存在的铁甲屠夫,在他们指挥使的手手下,却犹如纸糊的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心中对于敌军的恐惧,慢慢被一股自豪和崇拜所替代。
“冲上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随着一名清醒过来的教官大声嘶吼,一大群梁山军再次鼓起勇气,向着仅余的几名重甲兵冲了上去,那些被冲散的重甲兵再也没有了那不可一世的威风,没有的队友的支持,他们纷纷向着冲上来的梁山军跑出自己丢沉重的武器,反手掏出腰间的钢刀,向着身前蜂拥而来的敌人砍去……
散入人群中的重甲兵虽然依旧凶猛如虎,但是面对人多势众的梁山军,犹如落入狼群中的猛虎,这群赤红着眼睛,大喊着要为战死的亲朋好友复仇,一群豁出命的梁山军,直接顶着这些重甲步军的刀刃,和身挂在了他们身上,重甲步兵被推倒在地后,好似一只被掀翻在地四脚朝天的乌龟,没有了一丝恶反抗力,无数的刀枪剑柄、大脚板落在了厚重的铁甲上。
铁甲防的了锐器,但是对于巨大的力道没有一丝防御力,这些躲在铁罐头里的西军痛苦地承受着混身上下无处不在的剧痛,内脏、和骨骼在无数打击下慢慢的碎裂,他们第一次对于穿上这身刀枪不入的铁皮产生了悔意……
一部分新兵看着残肢断臂四处抛洒的惨烈战场,心胆俱丧,再也没有勇气拿起武器,抱着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是更多的新兵受到鲁智深强绝武力鼓舞之后,响起教官们对他们讲过的战场上的生存法则,他们把心中的恐惧全部转化为了对战友死亡的仇恨,带着一腔热血跟随着悍将鲁智深,向着剩余的百战营西军发动了决死冲锋,被鲁智深带领的梁山军杀得心胆俱寒的西军,再也没有了开战之初的那股必胜之心,在第一个同伴后撤逃跑后,眼见胜利无望的西军如堆积的沙堡一般,瞬间崩塌。
溃败的百战营,一窝蜂似地向着申家堡的大门疯狂冲刺,精明的鲁智深停下了手中的禅杖,不再死命杀戳,而是带着自己的队伍紧紧咬住这些西军的尾巴,一同向着申家堡大门冲去,他要利用这些败兵,一战破了申家堡。
当西军往回疯狂逃窜时,门上的护院纷纷大声喝斥着让他们转回去继续杀敌,可这些西军早已经被鲁智深杀得心惊胆颤,士气完全崩溃,丝毫不顾及门上的在喊什么,死命向着土堡大门跑去。
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堡墙上飞起,急速逃命的西军,跑的最快的人一下子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刺猬,正在前奔的西军再箭雨的刺激下,纷纷停住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背叛了自己的土堡,堡墙上“后退者死~”的喝骂声,让他们的心一下子掉入了冰窟之中。
几个被恐惧支配的西军,丝毫不顾及前方的死亡,举着双手对墙上的同袍大声呼喊着救命,一阵无情的箭雨,瞬间收走了他们脆弱的生命。
剩余的西军终于明白,自己被对面的同袍抛弃了,自己那名为他们拼杀,没想到最后换来的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抛弃。
后面的梁山军在鲁智深带领下,冷冷地看着这群为主人打生打死,最终却被丢废品一样丢弃的西军,一个个露出幸灾乐祸的狰狞笑脸。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花和尚看着这群曾经的袍泽,被人逼到悬崖边上,进退不得,心中终是升起不忍之心,走上前来,冷冷地对着仅剩的二十几名西军进行招降。
正处在崩溃边缘的西军,突然间抓住了一根能活命的稻草。二十余人毫不犹豫地抛下手中的武器,来到鲁智深身前跪地请降。
“指挥使,这些人可是杀了我们不少的兄弟,不能……”一个赤红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的士兵,看到鲁智深准备招降这些俘虏,心生不忿,正说着,却看到鲁智深猛地转过身来,一股浓郁的煞气瞬间压迫而来,那名新兵被这突然压迫来的煞气压得差点儿跪了下来,后半句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我梁山的军纪军规你都忘了吗?不杀俘虏的条例被你当饭吃了吗?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想要不被别人杀就记住总教官说过的话,用你们的汗水去换自己的性命,把这些俘虏压下去。”鲁智深对着身前满是仇恨的士兵大声怒吼,如雷般的怒吼夹杂着沉重的威压,这帮子新兵一下子清醒过来。
“花都头、崔副都头。带着女营去帮张大夫治疗伤患。”花荣看到对面的西军呈现崩溃之相,便对身旁的女营正、副都头:花小妹、崔花落吩咐道。(宋朝医官有大夫的官职,当然普通的医生不能称大夫,但是禁不住花荣喜欢这么称呼他们为大夫。)
女兵入营的第一天,便被告知,所有入营女兵要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学会医术,特别是战场急救之法必须精通,这些小姑娘们非常听话,对医术之道学的非常刻苦,并不是这些小姑娘乖巧的不像话,也不是她们有多么的喜欢医术,而是因为花荣的一句话:你们要是不想战场上受伤后,被那些男兵、医生、大夫扒光衣服治病,就必须学会战场急救,而且要精通。
听了这句话,想要入营的女兵,对与医术之道可谓是最用功的,为此,小妹还把清风镇张大夫的女儿拐骗进了军营。
在女营帮忙救助伤员的同时,鲁智深带着俘虏回来了,花荣对他们简单安慰了一番,便驱马上前探查申家堡的情报。
九十一章 强攻破堡
“敢问大王是哪个山头的?来我安乐堡有何要事?”堡墙的门楼旁,申家的另一个心腹教头站在垛口,对着门外正在排列攻城队形的梁山军,紧张地喝问道。
“少他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告诉你,我们是梁山泊的好汉,你们堡主“缺德相公”祸害百姓、为恶一方,今日事发,我们梁山泊特来替天行道,我们寨主说了,我们今天来只除首恶,余人不纠,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打开堡门,迎我们进去,我家寨主保证绝不滥杀无辜。”花容懒得和这些人说废话,直接示意黄信代为回答。
“大王千万莫要听路人胡说八道,我家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经常帮助附近村民铺桥修路,但凡谁家有个困难,我家老爷都会大发善心,嘘寒问暖,绝对是好人。
大王可是粮秣不足?我家老爷已经吩咐小的为大王准备了五千石麦,外加五千贯铜钱,望大王不吝笑纳,不仅如此,日后我家老爷还会有重礼相谢。”
黄信转头看了看花荣,询问花荣的意见。
“他们想拖延时间,不用跟他们废话了,直接进攻吧。”花荣看到一营工程的将士已经准备完备,知道再说下去没有丝毫意义,便示意黄信开始攻城。
“大王,若是嫌弃钱粮太少我们可以再商量,千万莫要动气~”
“嘣~~~”弓弦松开后的闷响声连成一片,如暴雨般的飞速而至,墙上响起“叮叮啷啷~”的清脆响声,以及刺耳的惨叫声。
“嘣~~~”
“嘣~~~”
……
鲁智深三营剩余的一百多弓手,全部并入了一营弓手当中,三百多名弓手分成了三批,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如不间断的海浪一般向着堡墙攻去,堡墙上传来稀稀拉拉的弓箭,对这些藏在盾牌后面的弓手构不成丝毫威胁,而墙上的百余弓箭手只要敢露头,便会被下面引而不发的神射手点名。
梁山的弓手依靠人数对堡墙上的申家护院形成了绝对的压制,虽然大部分新兵的弓箭射击精度不行,但是百十人一起射一个地方,依然能利用成片的弓箭来进行压制敌人。
申家堡的主力百战营被全歼后,剩余的着三百护院战斗力并不比梁山军强到哪儿去,至于被强行召集过来作为辅兵的四百青壮庄户,运送东西、丢些石头还行,要他们上场杀敌就有点儿困难了。
申庸对于来袭的梁山兵并没有过多的重视,在他的印象当中,附近的大型山寨只有三个,山寨人数最多的也不到两千人,这些乌合之众凭借花大钱打造出来的百战营精锐,完全可以碾压,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刚刚换了首领的梁山水贼竟然这么厉害,竟然把无敌的百战营“全歼”了,这一下子就让申家堡的人慌了手脚,自己的三百护院要分散一部分去守卫侧面的堡墙,防止那支梁山军从那里攻城,分出去以后,顿时感觉剩余的护院有点儿捉襟见肘,此时不断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召集点儿炮灰,现在也只能祈祷东平府的援兵能快点儿赶过来,帮他们解围。
三轮弓箭过后,墙上的护院全都蜷缩在墙垛后面,不敢露头,黄信一声令下,梁山军举着盾牌、抬着攻城梯、抬着撞城木便向前方的堡墙冲了过去。
当梁山军冲进堡墙附近时,后方的弓箭手不敢再毫无顾忌地释放弓箭,只余下一些箭法出神的神射手,混杂在攻城的人群之中,聚精会神地把自己的弓箭瞄准着墙垛口。
墙上的护院、庄户在申家教头的大喝声中,缩头缩脑地站了起来,拉开弓箭,举着滚木礌石,向把用铁钩挂在墙垛口攻城梯上的梁山军进行攻击,下方的神射手也趁机发动攻击,露头的护院纷纷中箭,但是依旧有无数的攻击从城头落下,下方的梁山军发出一片惨叫……
攻城战所有的将领都不愿意遇到的战争,因为这种战争只能靠着硬碰硬进行厮杀,最容易出现大批的伤亡,战争若是出现胶着,攻城战就会变成一个绞肉机,敌我双方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为了减少伤亡,花荣带着亲卫营中的神射手,全部到前线帮助攻城的士兵压制堡墙上面的护院,如此,梁山军大批量攻上城墙,开始和上面的护院展开激烈的拉锯战。
看到梁山军已经攻上城墙,后方准备多时的党氏兄弟一声狂吼,带着两百名清风战兵作为尖刀力量,冲上了城墙,这两把尖刀冲上城墙后,本就死死支撑的申家护院,一下子被两只尖刀撕碎了阵型,作为辅兵的庄户看到形势不妙,一下子崩溃了开来,护院受到庄户溃败奔逃的冲击,随之崩溃开来……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只要大王能放了老朽,老朽不但把家里所有的钱粮送给大王,而且我以后每个月还可以为大王源源不断的送去各种山寨急缺的物品,药材、粮食、武器、私盐只要大王想要,要多少我可以为大王准备多少,而且老夫和当朝蔡相公、郑相公、宿太尉、高太尉都是同窗好友,只要大王放过老朽,老朽还可以通过这些关系,帮大王招安做个一方节度使,要知道老夫前些天才刚刚宴请了蔡相公和郑相公,区区一些小事,两位相公一定会卖我个薄面……”
被两个士兵押出来的申庸,“噗通~”一声跪倒在院内青石铺就的广场上,舌绽莲花地对着身前的花荣大声许诺。
不等花荣回话,带着无限气愤的音铃声响了起来“老东西,你就是把整个大宋送给我哥哥,也逃不过一死,你竟然敢拐卖妇女、逼良为娼,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今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为各位被你残害的姐妹报仇。”花小妹从后面冲了出来,一脚把申庸踹了个狗啃泥。
跟在后面的邹环连忙跑上来,抱住激动不已的小妹,不让她再踢打趴在地上颤抖个不停的申庸。
“哥哥,你可不能放过这个老东西,他太可恶了,我在后院发现了二十多个被他掠来的姐妹,好些人被这帮畜生折磨的奄奄一息,听下人说,那些姐妹过几天全部要被送去海外的“贼岛”,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花小妹气愤的满脸通红,挣扎着想要去打那个申庸,被小胖子邹环死死抱住。
“别脏了你的手,等会儿要开公审大会,让那帮被他残害的人亲自收拾他。”花荣摆了摆手,让两个卫兵把吓得脸色苍白求饶个不停的申庸带下去。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朝廷要臣,你们杀了我,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能杀我……”
申庸一番威胁,没有对花荣的决心产生丝毫的动摇,小妹所说的“贼岛”是海外出了名的海贼之岛:“蓬莱岛”,整座岛屿被无数大大小小的海贼联合霸占,周围的国家围剿过几次,都被这些海贼打的大败而回,于是那里就成了著名的海贼乐园,若是把女子送到海贼窝里去,想想也能知道后果。
负责探查信息的石秀此时走上前来,恭敬地抱拳向花荣汇报道:“哥哥,东平府的援军已经出城了,领头的是东平都监张泰,带领了四个营的官兵,实际人数只有一千。”
“这帮子官老爷的效率可真低啊,我们都完事儿了他们才爬出窝儿,王教头那里准备好了吗?”花荣对于这帮东平府的官老爷并没放在心上,“双枪将”董平此时还未调至东平府任职,那个都监张泰只是一个靠关系上位的酒囊饭袋,他所带领的禁军战斗力可想而知。
“王教头一个时辰前便完全掌控了游虎庄,张家八虎全部被抓,王教头把骑兵营交给林冲教头和邓飞头领,此刻骑兵营已经埋伏在了官兵必经之路上。”
花荣听后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个事情你亲自去抓,千万别再出了差错,我看外面人员聚集的差不多了,我们公审大会也该,早点儿结束好让兄弟们回去休息一下。”
石秀明白花荣的意思,申家堡有一支如此强悍的百战营,他们“谛听”竟然没有查出来,这可是绝大的失误,虽然这次的情报不是他派人探查,但是同为“谛听”负责人,他依然感觉面色无光。
九十二章 战后(一)
恢宏的文德殿内,一根根雕龙画凤的高大殿柱,支撑着宽阔宏伟的大殿,身着紫色、绯色罗袍裙,手持玉板,颈带方心曲领,腰挂玉佩、鱼袋的文武大臣,整齐地分列与大殿两旁,在大殿上首处,当今官家赵佶端坐于高大的龙椅之上,静听下方官员喜报某某地出现祥瑞,某某官员品行不端……
“高卿家,辽国使者所报之事可有眉目?”徽宗赵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正在奏些鸡毛蒜皮小事的官员回列,向着站在队列前方一名高瘦的官员,皱眉问道。
那名官员正是殿前太尉高俅,听到官家召唤,急忙出列对上首的徽宗恭敬地行了大礼,朗声地回道:“启禀圣上,微臣已经查清楚了,属下派出去的那支禁军并没有出关,而是在沧州剿匪之时,被几千偷偷潜入我大宋境内打草谷的契丹贼寇所埋伏,以至于全军尽没,有幸存的禁军可以证明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件,至于辽国境内出现的我大宋禁军,纯属子虚乌有之事,根本就没有禁军出关,还请圣上明察。”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契丹人太可恶了,说是和平,每年都偷偷派人来我大宋境内打草谷,杀我百姓,这次竟然如此大胆,公然攻击我大宋禁军,还敢倒打一耙,真是岂有此理,边境那些守军也是废物,几千契丹人入境竟然毫无所觉,害我大宋精锐惨遭毒手,对于这种玩忽职守之徒,一定要杀一儆百。”宋徽宗气愤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气的发红。
下面群臣听着君臣一番对话,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牌,他们对手中这个玉牌是百看不厌,很多人都清楚高球是在胡说八道,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对他的话提出异议,因为那些不合群的大臣早就被这些人踢出局了,高球可是官家身边的大红人,是官家的最好玩伴,那是绝对的心腹,便是真犯了些错,在官家心中也是无伤大雅,连权臣蔡京等人都有求他办事的时候,在朝廷上话说多了不仅伤人,更加加伤己。
“高卿家,你亲自去回复那个辽国使臣,告诉他们,让他们交出杀害我大宋禁军的凶手,若是他们不交出来,我们大宋就关闭边境贸易,记得往边境加加兵,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清楚,我们大宋的百万精锐可不会吃素的。”宋徽宗指着高俅吩咐道
“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去办,一定让他们知晓,我大宋可不好欺负的。”
高俅下朝之后,在重重亲卫的护卫下,骑马回了自己的府邸,迎上来的幕僚是他的一名门客,他原先的首席幕僚孙静因上次出谋派人去追杀林冲,结果派去的人全军覆没,弄得高俅灰头土脸,脸面大失,还使得他一下子失去了四名心腹将领,高俅气的便连打带骂地把孙静赶出了高府。
“已经确定那伙贼寇的身份了吗?”高俅对下手的幕僚问道。
“太尉大人,已经确定了,王进、林冲、鲁智深还有徐宁都在郓州境内的水泊梁山上做匪,山寨头领叫做花荣,原是青州一个小小的知寨,后因和文知寨不和,被青州知府罢了官职,不知如何就到了梁山泊做了头领。”那名幕僚恭敬地把最近手下送来的情报告知高俅。
高俅听后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找到了人,那还等什么?你派人向枢密院相公下请帖,我要请他来院中赏花。”
“小人马上去办。”
……
太阳高挂,梁山的议事厅前,花荣和一众首领看着手下兵丁把昨晚的抢劫来的财货分门别类地堆放开来。
一身皮甲的崔花落,疾步走了过来,把手中的一本账册递给花荣:“教官,物资都已经分门别类的统计好了。”
花荣接过账册,看到里面的数字都是用后世的阿拉伯数字记载的,分门别类,记载的清清楚楚。花荣笑道:“行啊,崔都头,这么快就学会了用这些数字了,你可真是天才啊。”
崔花落擦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笑道:“我这算什么,跟教头您比可是差远了,您发明的这些阿拉伯数字可真是太好用了,用了这些数字记东西可是省了一大笔时间,要不是用这些数字记账,恐怕我还要等好大一会儿功夫记载呢。”
“哈哈,这算什么啊,关于这些数字配套的计算方法,我还有很多没教你呢。”花荣认真地翻阅起崔花落的账册,崔花落的字体娟娟秀丽,看起来和她本人一样亭亭玉立,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花落,你以后给我当长史吧,你也知道,我的字实在不堪入目,写出来的东西大家可没少惹大伙儿笑话。”
“我小七可没笑话哥哥,你写的东西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我感觉挺好的,看了哥哥的字,我娘再也不说我的字丑的没法儿看了。”王进哈哈大笑着说道。
“作为一方之主,却实应该把字体练好,毕竟寨主的字体是咱们的脸面……”黑着脸的裴宣一提起花荣的字体就忍不住吐槽。
……
看到如此多人对花荣的字体有意见,崔花落脸色微红,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现在开始你的职责吧,先把这次的伤亡结果给大家伙儿汇报一下。”花荣把账册递给了崔花落。
崔花落接过账册后并没有翻开去看,而是直接向着众人汇报:
“这次攻打申家堡的队伍,一共死亡一百八十三人,重伤六十四人,轻伤二百三十五人。
其中伤亡最大的是鲁智深头领的步兵三营,三营死亡九十三人,十一人重伤,六十五人轻伤。
王进头领攻打游虎庄的一路,共伤亡了九十八人,重伤四十六人,轻伤九十五人。
俘虏了两庄的护院计有二百三十人,俘虏禁军八百一十六人。”崔花落看到花荣眉头紧皱,停顿了下来。
听到如此多的伤亡人数,下方打了胜仗的欢乐气氛一下子消散,死亡加上重伤的接近梁山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如此大的损失令一众头领心塞。
“金虎庄收获了粮食六千余石,钱财以及各种货物三万余贯,刀、枪、弓箭等可用武器共计四百余把。”
“缴获官军皮甲四百余副,钢刀、盾牌二百,长枪六百把,硬弓四百张。”
“申家堡缴获粮食十万余石,钱财、货物十六万贯左右,皮甲六百余套,完好刀枪各千把,弓箭六百余张,全身铁甲二十五副。”崔花落看到花荣示意她继续,便开始汇报此次的缴获,对于如此多的数字她没有翻看一眼账册,一口气汇报了下来。
听到如此收获,众人心中稍显安慰,缴获的这些钱粮够梁山泊安安稳稳地使用一段时间,有了足够的钱粮,他们可以很长时间不用下去打劫而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收获的武器更是让他们心中兴奋不已,这些武器把众头领头疼不已的武器紧缺情况一下子解决了,最起码打了这一仗被磨损的武器,得到了补充,剩余的武器还可以再招募一些人马。
九十三章 战后(二)
“攻打申家堡和游虎庄,造成如此大的伤亡,主要责任在我,生死无小事,我为了练兵让各位头领尽量少出手,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裴头领,主将失职当如何惩罚?”
“寨主,此次的战略是我们大家一起商议出来的,怎么能说是你的责任呢,要说有责任也是我们大家共同承担才对。”王进一听花荣这话,立马站起来反对。
“哥哥莫要如此说,要说失误,都是洒家平时对属下教导不够,才会造成如此结果都怪洒家……”
“是啊哥哥,咱们过得就是刀口添血的日子,怎么会没有伤亡,这些决定那都是大伙儿一起……”
……
一众首领一听花荣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全都都跳了出来,纷纷出言反对花荣的说法,这本来就是大伙儿一致决定的事情,怎么能让寨主把失误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花荣双手下压示意大家都安静,一双眼睛盯着裴宣,说道:“裴头领,律法无情,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在咱们梁山泊,谁都不准搞特殊待遇,我希望你能秉公而言,莫忘初心。”
正在犹豫不决的裴宣,愣愣地看着花荣,花荣一番话语声音并不大,但他在他心中缺如暮鼓晨钟一般,一下子把他的犹豫不决驱散,从寨主那番话语中,他听出了浓浓的信任,裴宣心中激动万分,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面对着一众头领刀子般的眼神,裴宣毫不变色地朗声道:“主将因战略不当,导致战争失败或人员伤亡,当撤职查办。
然,此次战争战略并无不当,只因战机处置有误,导致步兵三营人员伤亡过大,如此当仗脊四十,以儆效尤。”
“直娘贼,三营伤亡过大,是因为洒家没有及时出手,关哥哥何事,有什么惩罚尽管冲着洒家来,洒家都愿意接着。”鲁智深暴跳起来,脱掉上衣便要来揪裴宣的衣领,给这个不识趣的家伙一点儿颜色看看。
“鲁头领,莫要放肆,裴头领既然掌管我梁山律法,大家就应当给他应有的尊重和敬畏,律法无情,这不正是我们梁山泊众好汉所追求的公平吗?
既然有错,就应当惩罚,罚不公是军中大忌,莫非众位兄弟以为我花荣是泥捏的,经不起这二十仗脊?”大厅上一众好汉听到裴宣的惩罚条件,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跳起来指责裴宣,花荣立刻站起来阻止众人。
花荣的一番话说出口,一众头领顿时哑口无言。
“哥哥,我谛听营此次未能侦察出百战营,实在愧对死去的兄弟,段景住愿意领罚……”
“石秀愿意领罚……”
“时迁愿意领罚……”
“鲁智深愿意领罚……”
……
看着下方一个个争着领罚的首领,花荣连忙上前把他们扶起来,谛听营组建时间短,百战营的事情被申庸捂着,没有探听到准确信息,确实情有可原,但是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三名谛听营的头领此次以功抵过,不奖不罚,其余头领都是按令行事,并未犯大错,不进行任何惩罚。
“好了,此事就如此决定了,待明天为牺牲的兄弟们送行之时,我会当众行刑,以祭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下面说说其他的事情,宋万头领,伤兵营的情况如何?大夫、药材方面够不够?”花荣示意此事就此盖棺定论,不在讨论,转身向着负责梁山医治方面的头领宋万,问起了伤兵营的情况。
“寨主,我正要向您汇报呢,咱们梁山泊只有两个大夫,其他的学徒都不堪重用,辛亏破锋营的小娘子们懂得一些急救医术,可是帮了大忙,但是伤兵营的伤兵太多,两个大夫还是忙不过来。
而且咱们治疗红伤的药材不足了,我昨天晚上就已经派人,去向独龙岗的祝家庄进货了,还没有得到回信。”
再次听到独龙岗祝家庄,花荣心中猛然“咯噔~”一下,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急忙向着宋万问道:“你派去的人去了多长时间了?”
宋万皱着眉回答道“有三个时辰左右了,按说早该回来了,只怕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我再派人去催一下?”
“石秀,你另外派谛听营的人去摸摸情况,告诉他们一点要小心,祝家庄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们还有其他的药材进货渠道吗?”花荣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最好这是一场误会,否则,他绝对让祝家庄再次家毁人亡,。
“没有了,附近最大的的药材商就是祝家庄,郓州、济州的药材都被祝家庄给垄断了,除了他们,每有人敢卖给我们药材。”宋万听出了花荣话中的意思,脸色也变的阴沉起来。
花荣心中升起了一阵阴云,对石秀道:“石秀、朱贵、党世英、党世雄你们带着我的亲卫营,立刻下山去把附近的大夫都抓上山来,黄信、林冲、邓飞,阮小二、阮小五你们配合时迁、段景住的谛听营,去把附近最大的药铺给我抢了,阮小七带人在水边负责接应,记住,此次行动主要目的是药材和大夫,莫要多伤人命。”
“得令~”
下方被点名的一众头领肃然起立,转身下去准备这次行动所需带动的人手。
花荣看着一众有任务的首领走出去后,看了看大厅中剩下的王进、鲁智深、裴宣、孟康、杜迁、宋万和崔花落,站起身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伤兵营的兄弟们。”
由于伤兵太多,原来的医馆根本放不下如此多人,花荣便命令军营中的战士,腾置出来一些营房,作为重伤之人的养病场所,他也知道把重伤营放在兵营附近,会影响军营中战士们的情绪,可是山寨条件有限,只有军营的营房有足够大的地方,把这些伤兵安排在一起,病患住在一起才更容易让大夫进行精心照料。
梁山经过这次大战,一下子暴露出来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问题,自己身边太缺少政务人才了,要是有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政务人才,这些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他又想起整天在梁山游山玩水的张宪他爹和陈规两个好“基友”,如此大才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却不能为他所用,让他心中升起不小的怨念来,话说张宪那小子特别喜欢习武,自己是不是从这个小家伙儿身上下手呢。
花荣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跟在他身后的裴宣说道:“裴头领,你把新上山百姓的安置情况,说一下?”
“寨主,此次上山的青壮有一千二百多人,有家眷的并没有多收,但是跟上山的家眷依然有千余多人。这些新人一部分已经住到了新建的房屋内,但是还有一千余人,只能暂时住在帐篷里面,我和宋万头领正在努力开山,现在开出来的平地可再建造八百余人的房屋,但是劳力不足,往上面开山的困难将会加大不少。”
“居住之处是头等大事,不能让人家跟我们上山,连个家都没有,这事儿一定要尽快解决不能有丝毫懈怠。
新上山的青壮除了挑选四百人补充军队外,其余的全部都留给你,还有那一千俘虏,全部交给你管理,要怎么使用全凭你和宋万首领决定,杜迁首领,你的后勤部门这段时间全力配合裴、宋两位首领,抓紧时间把新上山兄弟的住处解决了,若是人手不够,就来找王进头领,让他为你们调派战兵进行帮忙。”
听到手下添多了如此多的劳力,裴宣和宋万心中大喜,如此进度就能加快不少,三人承诺一定尽全力完成这些事情。
“咱们前期说的在水泊养鱼、养鸭、养鹅,还有在山上养家畜,在水边种植牧草的事情怎么样了?”
“家禽和家畜的幼崽已经购置了一些,下面的人正在加大购置的力度,牧草种子的事情有了点儿眉目,陈军师已经在青州那里联系上了卖家。”
“如此就好,咱们山上人多了,不能坐吃山空,能补充一点儿就补充一点儿,光靠劫掠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梁山进行开发的事情,你还可以发动群众,集思广益,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就不信还比不过三个臭皮匠,你回去之后立马发布一则公告,就说梁山泊重金奖赏对梁山发展有作用的建议,根据建议的发展效果,奖励金钱,这个奖励的钱数你们下去具体商量,但是有一点儿,这个钱数一定要让受到奖赏的人眼红,要不然是激发不出民众的热情的。”
九十四章 王焕来袭
梁山泊,经过重建后扩大了两倍的议事厅内,梁山泊一众头领齐聚一堂,昨天派去祝家庄的探报已经送回消息,去祝家庄购买药材的梁山使者,被祝家庄的三子祝彪砍了头。
收到消息后,梁山泊一众首领狂怒不已,这个祝家庄竟然如此狂妄,敢公然杀他梁山泊的使者,简直是狂妄至极,
花荣命木匠作了一幅简单的地图架,把一副祝家庄的布防图挂了上去,这幅地图是花荣从王伦手中接管梁山泊时,命令朱贵带人偷偷去探查祝家庄的地形后,绘制而成的。
作为让曾经梁山泊损兵折将,连续两次攻打都是损兵折将毫无所获,最后靠着内应才破了的祝家庄,花荣怎么可能不提前进行关注,便是曾头市、附近的各个州县布防图,花荣的书房中都有放置,备而不用,总比临时抱佛脚强。
一众首领看着祝家庄圈圈圆圆、复杂至极的地形,还有路上被标注的到处都是的机关,全部都皱起了眉头,朱贵特意解说,图纸上的机关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未曾探测出来,若是走的是岔路,恐怕进去就再也难以走出来。
不仅如此,祝家庄的武装力量也是极其强悍,光是经常习练武艺的精锐庄客便有两千余人,普通庄客有近两万余人,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青壮都习练过战阵之法,是一股绝对不可小瞧的武装力量,祝家庄就是靠着这些凶霸的庄客,才把附近几个州县的药材市场全部垄断,所有药材商想要做生意,必须前来拜访这个祝家庄,否则在附近几个州县根本做不成药材生意。
祝家庄是梁山泊附近州县最强的黑道势力,被梁山泊灭掉的那个游虎庄和祝家庄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到祝家庄如此复杂的形势,一众首领都是一筹莫展,梁山军战兵四千人,但是这些都是训练一个多月的新兵,虽然潜力不俗,但是想要成长起来,还需要一个时间周期,要是现在去和祝家庄硬拼,恐怕就算赢了,也是一场惨胜,若是攻打祝家庄之时,附近的州府官兵出手,恐怕梁山泊凶多吉少。
一个亲卫带着一个“谛听”走了进来,大厅中低头沉思的一众首领只是抬头望了他两人一眼,便继续低头思索破解之策。
那名谛听人员径直走到负责梁山附近情报的朱贵身前,对他一阵耳语,朱贵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急忙站起来,和那名谍报人员一起来到大厅中间,向着坐在上首的花荣道:“寨主,上午东平府来了一千精锐的马军,入驻了东平府的军营,东平府、济州、濮州所属的兵马,全都有被调动的迹象。”
听到朱贵汇报的情报,大厅中的众头领皆是大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探到这些官兵的来意?他们带来的是哪支军队?调动了周围多少人马?领兵统领是谁?”花荣心中也是吃惊不已,前天他们才抢劫了东平下属的两个土财主,朝廷这么快就有了动作,这不符合常理啊。
花荣昨天已经把抓到的东平都监张泰,以五千贯的价钱卖给了他的家人,官府一旦围剿失败,地方主要负责人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沙,他们会千方百计把剿匪的事情压下去。就算是真的报了上去,经过朝廷这个臃肿的部门进行:上报、审查、判定、选将、调兵……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恐怕要半个月左右才会把出征的将兵派到这里来,可是才两天就……
“进城的兵马是八百精锐马军,看旗号是殿前司的骁骑军,领军的是河北节度使王焕,调动的各州县人马,已经让人去查,现在还没有具体信息。”那名谍报人员单膝跪地,向着花荣仔细地禀报道。
“谁对这个王焕这个了解?把他的事迹给大家讲一下,好有个参考。”花荣说完看向了王进和林冲两人,这两人在体制中时间最久,禁军中鱼龙混杂应该最容易得到哥哥将领的信息。
这个王焕在原著中出现过,是个老黄忠式的人物,一出场就和未曾遭遇过败绩的林冲打了七八十回合不分胜负,若是和关胜相斗,不知道关羽战黄忠的巅峰战况会不会再次呈现,但是原著中除了显示王焕的武力超强外,对于王焕的描写都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进行细述。
“洒家倒是知道这个风流老帅的事情。”王进和林冲对视一眼并没有站出来,而是皱起了眉头,现出思索的表情,显然两人对于这个王焕并不是太熟,倒是边上的大和尚鲁智深站了起来。
“这个王焕在西军中可是鼎鼎大名,传说他以前是一个书生,和当时的一个名妓相恋,后来被一个边将强娶,这个王焕便到边军中去投了军,最终,这个王焕凭借着战功,从最底层的士兵,一直坐到了节度使的位置上,成为底层西军竞相效仿的目标,可惜西军的领军人物变换,像他这样凭本事上到高位的人物,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到鲁智深一番讲解,众首领都感到一丝棘手,这个王焕能从最底层的士兵,爬到节度使这个武将最高阶官,除了运气外,他自身的才能绝对不可小视。
“时迁、朱贵、石秀,你们亲自带人去各地探查详细情报,尤其是东平府内的情报,作为重点,你们必须把这支军队的来意,召集了多少军队,对方军队所有的布置等,详细的情报探查出来。”
王焕军队的来意虽然还不清楚,但是花荣心中有预感,这个王焕绝对是冲着他们梁山泊来的,因为附近州县并没有听说有大事件发生,除了他们梁山,其他几个绿林山寨的实力,根本用不着动用一个二品的节度使亲自领兵,他们来的原因花荣也隐隐有所猜测试,不外乎是那坏的流水的高俅高太尉。
时迁三人领命下去后,花荣对着余下的首领道:“各位,这个王焕来者不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梁山泊,祝家庄的事情先行放下,大家加紧训练战兵,准备全力应对这次官军围剿,阮小七、段景住,你们把两艘海船开去青州,告知军师此处发生的事情,看他有何良策可以破敌。”
“谨遵寨主令~”
梁山一众头领都知道有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对着手下这帮刚刚吃过亏的战兵玩命训练,恨不得掰开这些属下的脑壳,把自己所知的战场各种情况直接倒进他们的脑中……
与之相对应的是裴宣、宋万带领的后勤工程队,梁山所有的家属都被动员起来,跟随着裴宣加固梁山的三关,制作各种守城所需的滚木礌石……
在梁山的战争机器轰隆隆开动之后,关于王焕所带领的军队的详细情报,一点一点汇集了上来。
王焕此次目标直指梁山泊,除了他带领了一千精锐马军外,东平、济州、濮州三州兵马,开始源源不断向着东平集结,只是四天时间,便聚集了一万多军队,这只军队包括驻泊禁军、厢兵以及乡兵,聚集了如此多的军队之后,王焕便带人在东平城外进行紧急大操练。
收到情报的花荣和一众头领,开始考虑是不是趁着各州县兵力空虚,进行一场掠夺行动,好让官兵分心,下方传来消息,官军的使者来到了梁山泊。
梁山泊聚义厅内,花荣坐在上首,王进、林冲等一众首领按照临时排位,一脸凶恶之相地坐于两边的黄梨木靠椅上。
一个身穿青色曲领大袖长袍,头戴方形幞头的中年官员,在宋万的引领下进入到了大厅内,进入聚义厅后,宋万直接丢下那个使者,径直坐到裴宣下手处,留下那名官军使者独自站在大厅中间的过道上。
大厅内一众首领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恶煞气,使得那名强打精神的使者,好似处在一群凶残的饿狼环伺之中,感觉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强人头领,随时会扑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他隐藏在宽大长袍下的双腿开始瑟瑟发抖,脸色开始变得缺少血色。
他局促地咽了口唾液,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从对着坐在上首虎皮交椅上的花荣,拱手道:“在下乃是王节度使麾下张林,见过花寨主。”
“少他娘的废话,长话短说,洒家还等着挖了你的心肝,做成醒酒汤喝呢。”鲁智深怒目大睁,蒲扇大的巴掌把身前的茶几拍的轰然炸响,一下子跳到使者张林身前,手中擎着的剔骨尖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股彻骨寒冷的杀机向着张林扑面而来。
“噗通~”那使者只是一个普通文吏,如何经历过这等阵仗,这和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鲁智深凶暴的一巴掌吓得他双腿一软,差点儿蹲到在地上,当鲁智深拿着那把锋锐的尖刀跳到他的身前,彻骨的杀机使得他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起来,一股死亡的气息萦绕到在他的脑海中,听到鲁智深要把他刨心挖肝,他全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在地上疯狂地对着鲁智深大声求饶。
“大和尚你先别急,等他把事情说完了,再杀了不迟,门外那口锅里的水还没烧开呢,提前杀了肉就不香了,等他说完来意,再把他丢进去时机正好。”花荣在虎皮座椅上,狞笑看向那名使者,露出两排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的利齿。
使者张林听了花荣的话,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殿门口那口杀猪用的大铁锅,临近聚义厅时,看到那口大锅,他还嘲笑这帮蠢夯的土包子,不懂得一点礼仪,大早上的竟然在门口摆一口大锅,准备吃大锅菜吗?真是一帮子蠢夯饭桶草包,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哪是吃大锅菜用的啊!那是要把他涮涮吃了……
一瞬间,自己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强贼丢进大锅里的场景呈现在脑海中,那惨烈的死状,直接吓得他肝胆俱裂,看着身前擎刀在手的凶恶杀人僧。
“嘭~嘭~嘭……”张林用自己的头死命磕地,眼泪鼻涕瞬间流的满脸都是。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花和尚看着眼类、鼻涕、冷汗涂满了整个脸皮、语无伦次的张林,厌恶地后退了一步。
“告诉我王焕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你们军队的详细部署,人员配置,以及王焕准备实行什么样的策略,说的我高兴了,我会放你一马,若是敢有一句假话,那口大锅直接给你炖喽。”
“我说~我说~只要大王不杀我,我全说~”张林爬满鼻涕眼泪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崩溃前的疯癫之色。
“大和尚,交给你了……”
在惨烈死状和生路之间,张林把知道的王焕军情报一股脑倒了出来。
王焕确实是因为高俅,才来此剿灭梁山的,和梁山抢劫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王焕并不只是带来了两营骁骑,张林知道还有一只军队没有来东平,但是具体情况不知。
高俅要求他另个月内必须剿灭梁山贼寇,否则重罚。
王焕在三州总共招募了一万两千人马,四千驻泊禁军、四千厢军、四千乡兵,其他民壮有三千余人。
花荣一边听着这名使者的情报,一边接过从使者怀中搜出的四封信,除了一封是给花荣的战书,其他三封分别是给王进、林冲、徐宁这三位曾经禁军教头的,看到王焕耍这种小手段,花荣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轻吐三个字:离间计。
花荣听完使者的情报,直接让裴宣当场给王焕回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字:战。
九十五章 对阵
梁山水泊岸边十里处,有一处广阔的平原,冷冷清清的平原上,此刻却布满了接天蔽日的五彩大旗,五彩大旗随着大风的吹拂,在空中猎猎作响,大旗下是竖起如林的长枪,枪尖在阳光照射下闪出耀眼的锋芒。
头戴范阳毡帽,身穿皮甲战袍的大宋官军,以营为单位,排列成小型方阵,这些小型方阵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的臃肿无比的大方阵,数里方圆,密密麻麻的皮甲战袍,显出一股肃杀之气。
在官兵方阵的对面,耸立着一个比他们小了好几倍的方阵,那是梁山军的方阵,梁山方阵中和官军庞大的方阵相比,就像是一个核桃面对着一个西瓜,虽然梁山军人少,但是整个方阵列的整齐有致,这个方阵中除了旗帜猎猎的轰响,没有一丝的杂音,方阵里面站立的战士就好似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若是没有人推动,他们便会永远静立不动,一股浓郁的战意在这些梁山军的头顶蒸腾不休。
王焕已经五十多岁,一生厮杀无数的他,看到梁山军的表现,眼中升起一丝凝重之色,这和他预想中的乌合之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他斜眼看向自己身后人数众多,但是抓耳挠腮,窃窃私语个不停的部下,一阵头疼!
看上去他们这些正规军,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啊!
“总管大人,让末将先去挑两个贼寇斩杀了,给兄弟们提升一下士气吧。”王焕身旁骁骑军的一个指挥使策马上前一步,向着王焕兴奋地道。
看到对面少得可怜的梁山贼寇,连普通的皮甲都没能普及,他的心中顿时生起不屑之色,这群贼寇碰到了数倍于他们的官兵围剿,怎么看都是有输无赢,他是个来镀金的官宦子弟,慢慢熬资历会使得他落后于自己的几个兄弟,他想要更大的功劳,尽快获得升迁,所以急喇喇地出来想抢个头功。
“哦~真是勇气可嘉。”王焕斜着脸看了一眼这个指挥使,一脸平静地问道:“你是准备挑战“撼天暴猿”呢,还是准备挑战“豹子头”啊?我亲自给你擂鼓助威?”
正处在击杀乌合之众后,获得升迁机会的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只顾着热血沸腾地想要立功,竟然把对面那两个杀神都给忘了,那名指挥使急忙缩回脑袋,拉着战马向后退了一步。
王焕不屑地看了那个缩头缩脑的指挥使,暗骂了一声废物。转身对着身后一众将领喊道:“你们谁有胆量去挑战贼将王进、林冲的?老夫愿意亲自给他擂鼓呐威,战后无论胜负,老夫会亲自向官家褒奖他的功劳,让官家重赏之~”
众将领纷纷低下头,用心地和胯下的老伙计的默默谈心,王进和林冲那是什么人?说是八十万禁军中的最强者也不为过,自己平常虽然吹嘘勇武,但是和这等就是高手交手?还是算了吧,活着比啥都好。
“哼~一帮子草包废物。”王焕看到身后的低头党,暗骂不已,越发怀念自己手下曾经的那帮精兵悍将,好些年不见,这帮老伙计活着的恐怕也没几个了,若是当初的老部下在这里,千人就能把自己身后这群乌合之众杀得溃散崩溃。
“哪位是花荣当家的?王总管请你阵前搭话。”
花荣正在和王进几个头领对着官兵摆出的战阵指点优劣,商议破敌之法,猛然听到跑到官军传令兵的大喝,楞了一下抬头向着对面望去,只见对面一个身穿精致铠甲的官军将领正在往战场中央走来,显然是想单独和他对面。
花荣眉头微皱,催马便要上前。
“哥哥,我陪你去~”王进和林冲两人策马感到花荣身前,对着花荣担心地说道。
花荣看了看自身前往的王焕,对两人笑道:“你们还担心我会被那个老家伙拿下不成?放心吧,我还想着一箭了结了他,直接把这场战争结束呢。”
说完花荣骑着黑风向中间缓缓奔去,边走边仔细打量对面同样缓步而来的王焕,只见王焕头戴凤翅鎏金盔,身穿精钢虎啸铠,虎头吞肩,蛮兽金腰带,胯下是一匹通体乌黑透亮,四蹄雪白的踏雪乌骓马。
走的近时,才看清这个王焕的面容,只见他留着精致的三牙掩嘴胡须,五官挺拔硬朗,双目精光闪烁,虽然穿着全副武装的战甲,却并未给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战袍下的王焕却透出一股儒雅的气质,花荣看着这个老帅哥,心中感叹,老了好这么帅,要是搁后世,又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叔。
“是你~”当两人走近时,王焕忽然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叫声。
花荣听王焕好像认识自己,定睛仔细向他瞧去,却实在记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个老帅哥。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迷倒万千的风流子,竟然是个悍匪头子,你这身份要是泄漏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名流才女要为你心碎,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王焕看着花荣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己,也不解释,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花荣一听这话,便想通了,又是一个在李师师那里碰见过自己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自己就这个身份了,哪里还管得了他人的想法而?花荣脑子一转,想起原著中对于他们十节度的一笔描述,试探着说道:“老头儿,咱们八十别笑一百,我可是知道,你老小子也做过劫匪的,”
王焕身子一震,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烁出一道冰冷的寒芒,皱眉看向花荣道:“你听谁说的?”
花荣其实只是瞎扯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还真有这事儿,一脸愕然地看着王焕。
看到花荣一脸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王焕一愣,摇了摇头洒然一笑道:“你小子可真是……要是内人还活着的话,你们两个一定能成为关系非常好的红颜知己,可惜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只问你,降还是不降?
若是你愿意归顺朝廷,我可以和那帮老兄弟,一力担保你们都能加官进爵……”
不等王焕说完,花荣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讥讽道:“加官进爵?老头儿,你别搞笑了,我们兄弟加官进爵之后呢?你认为高俅那个泼皮太尉会对我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九十六章 花荣战王焕
王焕愣愣地看着花荣,默然无语,深吸一口气道:“即是如此,战场上见生死吧,你也别回去了,留下来吧。”
话音未落,王焕跨下战马跟随王焕多年,和主人心意相通,不用王焕分心驱动,便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花荣冲杀而至。
花荣冷冷一笑,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头儿,他有些无语,但是对于这个老头儿的武艺,他丝毫不敢大意,驱动胯下黑风,舞动寒星枪向着老王焕冲锋起来,两人胯下都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驹,十几步的距离只是眨眼便被一跨而过。
王焕的枪法是他从军之后,在军中学习的最普通的枪法,他靠着这套最普通的枪法,在尸山血海中杀进杀出,经过无数次的生死历练,这套枪法在他手中不断升华,他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身,参与边境九死一生的血肉屠宰场,遭遇的恐惧与绝望,是旁人无法想象的,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当逃兵,可是每当他撑不住的时候,总是想起让他魂萦梦绕的女神,女神的一颦一笑,总是能令力量枯竭、心中绝望的他,瞬间战意爆棚,那无数次的重伤频死,都靠着心中的那一丝牵挂,把他一次次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最终,他心中对爱人那股可以融化一切的爱意,变成了一种信仰,被他融入到了自己的枪法之中,每次施展枪法,他都会变成站在尸山血海中,等待爱人抚摸的将军,他为自己这套枪法取名:怜惜。
手中厉魂缠绕的镔铁枪被他取名:怜花,很矛盾、甚至有点儿可笑的名字,但却没人敢于嘲笑。
冲锋之中的花荣,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那女子缓缓伸出芊芊玉手,像是要抚摸情郎一般,向着花荣迎来,花荣看到这诡异恶景象,陡然间一阵失神,就在此时,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剧烈的威胁感,使得他猛然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心中惊疑不定,这个王焕的枪法可真邪门,自己差点儿被王焕的枪意影响了自己的心神,花荣收摄心神,一声暴喝,手中寒星枪化为一道锋锐的寒光,向着前方的芊芊之手撞去。
寒光怒刺,如寒星破空。
玉手芊芊,随风展开,柔弱易碎。
“叮~”一声轻响,两下相撞,脆弱不堪的玉手丝毫不损,那道气势怒烈的寒星却是一碰就碎。
一股巨大的碰撞力顺着枪杆袭来,花荣的手臂一阵发麻,破空的寒星寂灭,芊芊玉手破开寒星阻拦的瞬间,已经眨眼而至花荣脖颈前,轻轻向他脖颈抚而至。
图穷匕见,眼前美丽的画面陡然一变,在一瞬间变成了尸山血海的战场,一把带着细细锯齿的镔铁枪刃,好似恶鬼锋锐的牙齿,散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向着花荣的脖颈咬来,那股彻骨的还以透过他脖颈上的血管,瞬间袭遍他的四肢百骸,流动的血液为之一滞。
花荣心中惊骇的无以复加,生死一刻间他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清明,身前的一切都变慢了起来,他调动浑身力量,扭腰拉枪,千钧一发之刻,把手中的枪杆拉到了脖颈前,锋锐的锯齿枪刃,在慢镜头之下,被花荣看的一清二楚,锋锐的枪尖在碰到花荣枪杆的瞬间,从滑润的枪杆一侧划出,锋锐的枪芒随之从花荣的硬木枪杆上一点点划过,枪刃上的齿锋把枪杆外面包裹的藤皮一点点锯破破,藤皮碎屑四散飞起,漏出包裹枪杆的竹片。
一枪未建功,王焕眉头微皱,腰间发力,一抽一拉间,枪尖在空中闪动,再次化为芊芊玉手向着花荣奔袭而至,
还来不及被安抚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再次加速跳动起来。
又来~
两马交错而过,花荣心中直往下沉,这个老王焕不愧是和林冲不分上下,在梁山群雄围攻下杀得进、闯的出的高手,武艺之高不弱林冲分毫。
两边阵营的将士,看着自己的首领在战场中间有说有笑,虽然听不清楚再说些什么,但是最起码知道两人不会动手,但是这个念头还没有落地,战场中间的两人毫无征兆的突然暴起。
两边的人全都大吃一惊,梁山军那边的王进和林冲一看道花荣吃亏,大喝一声,驱动战马,向着战场中央冲锋而来,要接应花荣回阵。
“谁都不要插手,我要和这个老头儿玩两手。”交错而过的花荣两人,刚好面对着各自的阵营,看到王进等人冲过来,花荣立马大声叫停。
他手下几个悍将都是武艺绝强之辈,有如此强悍的手下,他心中兴奋无比的同时,却感觉到更加沉重的压力,要知道在绿林中很多时候都是强者为尊,对于王进和林冲两人的性情他虽然一百个放心,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手下的人胡思乱想,毕竟远的有赵匡胤,近的就有那王伦。
他对于想要快速变强的欲望,怎么都压制不住了。
两边阵营在主帅命令下,前冲之势全都停了下来,紧张无比地望着战场中央的两个首领。
“小子,你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啊,一个连先天之境都未突破的地极,竟然敢和我对将,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笑你狂妄呢?”
“少废话了老头儿,你老了,我可是锋锐正旺,小心我等会儿把你那老脸打歪了,你就没法儿勾引人家小娘子了,看枪~”
花荣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决定先发制人,他的花家枪法并不算是什么名枪法,但却是他从小习练,日复一日、从未有过停断,对于花家枪法他最是熟悉,后来经过周侗的一番指点,又有王进、林冲这样的绝世高手给他喂招,他的枪法已经开始慢慢脱变,此时的花家枪法在他手中使出来,已经有点儿似是而非。
花荣寒星枪随着黑风的冲锋,在空中倏然不见,再出现时,化为了满天的寒星,向着王焕全身无数大穴罩来,这是花荣这段时间创造出的杀招:满天星闪。利用虚虚实实之道,迷惑敌人感知,把自己的真正用意隐藏起来,接敌一刻,才会显出真正的杀招。
王焕看着虚虚实实的漫天寒星,冷哼一声,手中怜花枪快速抖动,枪尖在空中再次化为芊芊玉手,那玉手好似传说中的摘星手,在空中一抖,玉手五指疾弹,一声声激响,漫天星辰却是瞬间便化为乌有,王焕脸上刚露出欣喜之色,脸色却是陡然一沉。
一道冰冷的寒芒顺着他的枪杆盘旋而上,如一条受惊的黑巴曼蛇一般,一下子到了王焕持枪的左手前,向着王焕的手指凶狠地咬下,若是他不躲避,手指必定被这致命的毒蛇咬断。
王焕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花荣的枪法如此诡异,左手急速撒开,手臂在枪杆上一震,右手也紧随其后,撒开了枪杆。
花荣看到杀招首次使出便建了大功,心中大喜过望,手碗用力一搅,空中扭动的怜花枪被他一枪挑飞出去。
花荣哈哈大笑着搅动枪杆,寒星枪化作拉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向着两手空空的王焕颈部疾刺而至。
王焕脸上一肃,上半身快速一歪,堪堪躲过致命一杀。
花荣一搅一抖,寒星枪化为点点星光,向着空手的王焕急速刺杀,手无寸铁的王焕控制着身上的肌肉,在马上急速腾挪转换,犹如疾风吹动的杨柳枝一般,随风抖动,惊险无比地躲避花荣一次次的致命刺杀。
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一股致命的危险感在花荣脑海中轰然炸开,那股死亡降临的气息,使得他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在这生死一刻,他的身子不经过大脑控制,甚至顺着他的直觉疾速向着一侧歪去。
一道冰冷的杀机,贴着他的耳朵一杀而过,轰然一声闷响,他的头顶一凉,亮银凤翅盔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
耳朵上流下的温热液体,使得花荣近乎停滞的心脏,再次疯狂跳动起来,胸腔好似关押了一头凶兽,在拼命敲击他的胸腔,想要脱困而出。
花荣后怕不已地看着手抓怜花枪的王焕,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明白被挑飞的怜花枪为何又回到了王焕手中。
而且刚刚王焕的招式,让他想起了那个死了的程子明。
“小子,好久没人把老夫逼得这么狼狈了,看来是老夫时间长未与人厮杀,手脚都生疏了,接下来老夫要用尽全力了,是生是死,就看你的本事了。看枪~”
九十七章 花荣突破
王焕身后煞气蒸腾而起,一个翩翩起舞的傲慢美女缓缓凝聚,枪法似缓实疾,满天飞舞的衣裙飘带、玉手向着花荣铺天盖地砸来,
花荣浑身解数使出十二分的力气,身前升起漫天寒星,可是每次和王焕相撞,都因枪法爆发力不足,而被王焕瓦解、粉碎。
观阵的官军阵营,看到自己的兵马总管完全在压着对面的土匪头子打,开始兴奋地大吼大叫记起来。
“打死他~”
“宰了这个可恶的贼子~”
“总管大人威武~”一声声鼓气声夹杂着咒骂,泼妇骂街似得在一盘散沙一样的官军阵营中响起。
梁山阵营的梁山军看到自己的寨主在对方枪下险象环生,一个个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全神贯注地观看自家寨主和对方大战,心中不住为自己的寨主鼓气、祈祷。
在花荣眼中,整个世界忽然变得一片空白,除了眼前漫天杀机的枪芒幻境,再也容不下一丝其他的东西,生与死之间挣扎的他,就像是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长枪完全凭借着他的本能在挥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绷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都会因用力过猛而崩断开来。
“嗡~”花荣身体猛然一抖,在他脑海深处猛然发出一声东西碎裂的闷响之声,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从粘稠的液体中跳了出来,瞬间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无处不在的空气、变成了照耀万物光、变成了到处游动的风,使他感觉自己和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那种无拘无束的畅快感让他为之深深沉醉,他对方圆几里之内的事物变得了如指掌,地上小草轻轻的呼吸、尘埃的飞起飘落,官军阵营因为主将勇武而压制不住的兴奋,己方因为担心寨主安危,心神吊在空中,他感受到清清楚楚……
在这一瞬间,花荣对于武艺上很多疑问一下子变得通透起来……
他身前的王焕并未发现他的异状,手中怜花枪发动新一轮的攻势,原本漫天挥洒的幻影,此刻在他无微不至的感知中,整个世界好似都慢了下来,那些幻影好似被风化透了的石块儿,瞬间被风吹成无数粉末飘散开来,一只锋锐的枪头,在空中不住做着奇异的颤动,向着花荣胸前心房刺来。
无悲无喜的花荣,念头微动,随手一枪递出。
当花荣递出一枪后,对面的王焕却是忽然感觉到一股让他心悸的危险感,只见花荣那道枪迅捷的近乎肉眼难辨,他手中长枪轰然一震,一股强横的力量一下子把他攻势震散,那股强横的力量余势不止顺着他的手腕而上,所过之处肌肉被急速震荡的剧痛无比,拿着怜花枪的手臂开始颤抖不个停。
王焕勒住马缰,惊疑不定地向着前方静立不动的花荣望去,只见花荣双眼微合,脸上表情平静的犹如一汪清水,没有丝毫的表情流露,而花荣身后浓郁的煞气开始波涛汹涌,好似有一头凶兽想要破海而出。
“竟然敢临阵突破,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突破先天时,强大的天地之力会冲入体内,突破的人在天地之力淬炼肉体的时候,大部分会封闭六识,全部心神用来催动进入体内的天地灵力,否则突破的过程可能会被打断,倒时灌入体内的天地灵气会失控地到处乱窜,轻者受内伤,天地之力淬炼肉体不完整,重者很可能会因此丧命。
王焕看着眼前正在突破的花荣,心中犹豫不定,虽然是敌人,但是对于花荣这个后生却实在心生喜欢之意,不忍心就此毁掉这个让他喜欢的小子,犹豫再三,王焕决定静观其变。
边上王进和林冲看到这一幕,不顾一切地疯狂打马冲了过来,护在花荣身前,王焕只是冷冷地看着两人的到来,没有动手进行阻拦,只是静静等待着。
在一枪破了王焕枪法的瞬间,花荣的心神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肉体内,他的肉体好似一层绝缘体,把那种无拘无束的通畅感全部隔绝开来,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凝滞起来,花荣还未从那种巨大的变化中转换过来,一股燥热的能量开始顺着他全身的毛孔,向着他的体内涌来,这种感觉使得花荣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正是王进他们向自己讲述的突破地极,进入先天之境时的经历,但是他们都没有跟自己讲那种与天地融合的感觉,不知道是他们以为那只是幻觉,不屑于讲,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种与天地融合的感觉。
一股燥热的灵力顺着毛孔向自己的血管、经络快速涌去,花荣知道这股灵力就是突破天级时进入人体洗精伐髓的天地灵气,这一刻,他的心神竟然能看到自己身体内部每一丝肌肉、每一条血管,包括涌入自己体内五彩缤纷的天地灵气也变得清晰可见。
这些天地之力顺着自己细小血管和经络进入体内,在他的血管中缓缓汇聚成一道小溪,这些溪水顺着他的血液流动,从血管壁上一个个的小分汊进入附近的肌肉、骨骼、筋脉,他的肌肉、骨骼、经脉好似干涸已久的干旱土地一般,把流进来天地元气纷纷吸收进去,看着自己的肌肉因吸收天地灵气后,闪烁出微弱的豪光,花荣心中充满了神奇感。
进入肌肉骨骼的天地元气被吸收之后,平时淬炼武艺身体受伤时,留在身体最深层的各种暗伤开始在天地灵气的滋润下缓缓恢复,这些暗伤在平时难以看出,但是到了身体机能开始衰弱之时,便会开始爆发开来,就算知道自己身体这些暗伤在哪里,用药物极难进行根治。但是,在天地之力的淬炼,那些如牛皮糖一样黏在骨骼、肌肉深层的暗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他的肌肉、骨骼、筋脉透过天地灵力的灌溉,收缩和伸展更加坚韧、有弹性,人体的力量是靠的是肌肉的伸展和收缩爆发出来,肌肉张弛弹性越大,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越强悍。
筋脉就像穿梭在身体里面的皮筋,这根皮筋弹性越流畅,肌肉力量产生、传递、转换之时,所损耗的力量就减少,此消彼长,每次爆发出来的力量就会越强。
天级高手和天级一下的高手最大的区别,是已经融入过天地元气的肌肉,这些肌肉在极速运动体力消耗后,可以吸收游离在体外微弱的天地元气来慢慢帮助恢复力量,虽然回复的很慢,但是肌肉本身的回复速度,再加上这一丝天地元气恢复,使得每个天级高手的持久战能力都变得一场持久,这也是万人敌的由来,并不是一个人对阵能杀死一万人,而是在万人阵中杀得进,闯的出……
当他全身都被天地灵力灌溉强化过一遍之后,剩余的天地灵气并没有像王进等人说的那样,快速消散与体外,而是汇聚到了他的头顶某处,藏匿起来,花荣想要寻找,却是无从找起……
花荣的意识随着这些天地元气的藏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识海中,识海中如放电影一般,开始闪动他前世、今生所熟悉的无数的画面……
在外面等待着的王焕三人,看到花荣身后刚刚平静下去的煞气,开始疯狂的翻滚起来,好似里面有无数的凶恶巨兽在生死搏杀一般,翻江倒海的现象,看得人心惊胆颤,唯恐里面的凶兽跳出来。
忽然,翻腾不休的煞气开始向外剧烈膨胀,当膨胀到极点之时,忽然间这些浓郁的煞气诡异的消散一空,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一股恐怖的威压开始四散开来,王焕三人被这股煞气压迫的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三人急忙调动自己的煞像相迎,扭头看去,却见花荣身后出现了一手拿锋锐开天巨斧,一手拿遮天盾牌的无头巨人,一股凶悍的威压不断向着四周蔓延。
三人看着眼前的煞像,震撼无比,煞像虽然并无高低贵贱,上下相差之别,但却是主人心中的执念所铸,刑天是远古时期战神的象征,自古以来以刑天为煞像者,无不是好杀喜战之辈,可是,观花荣平时所作所为,虽然也属好战之辈,但是真正和嗜战成瘾的人相比,却是还有很大的差别,不知道为什么花荣竟然会凝聚出如此杀性极重的煞像。
一股蛮横的战意铺天盖地袭来,花荣缓缓睁开了闪动着锋锐精芒的眼睛。
“王教头、林教头你们先退下吧,我和王老帅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花荣平静的话语中,带上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王进两人心头一震,看了看花荣平静地脸庞,抱了抱拳,调转马头退回自己的阵营。
花荣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使他有了极度的自信,想要找个人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而眼前的王焕就是最佳的人选。
花荣试着挥动手中二十余斤重的寒星枪,感觉轻了很多,花荣调动体内那股汹涌的力量,快速抖动枪杆,无数的枪花在空中翻转,他突破前费力才能打出的招式,现在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便挥舞了出来。
花荣兴奋地咧嘴一笑,也不过说废话双腿轻踢马腹,黑风四蹄在地上快速一踏,向着王焕飞奔而来。
人还未到,一股不屈的战意,已经铺天盖地向着王焕压来,王焕不屑地一声冷哼,枪尖极速颤抖,向着花荣迎了上去,
“叮~”无数脆响同时响起,太过急促的相撞声,合而为一好似两人只想相交了一招一般,空中枪花幻影散落,王焕眼中神色一凝,心中惊讶不已,虽然知道花荣突破后力量和枪法都会强悍很多,但是和花荣相碰时,枪上反弹回来的力量还是让他暗暗心惊。
花荣却是大喜过望,对阵王焕他终于不再是一触即溃,靠着躲避才能勉强过招,花荣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的战意极速蒸腾,身后隐隐约约的煞像开始随着他心中的战意闪烁着五彩豪芒。
两人在空地上枪来枪往,针尖对麦芒,以快打快,漫天的幻影挥洒,普通兵士看的目瞪口呆,根本看不懂两人的战法,连叫好声都停了下来,一脸兴奋地看着空地上一团团舞动的枪影出身。
只有王进几名高手才看得清两人相交的情形,一边为花荣突破后实力大增高兴不已,一面又皱起眉头,为花荣担心。
花荣虽然心中战意狂飙,但是两人间的武力差距并不是靠着战意爆棚就能弥补的,花荣刚开始凭借着锐气和突破过程中对于枪法的领悟,和王焕打的有攻有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焕已经逐渐把握住了花荣的节骤,花荣手上攻势已经越来越少。
几十回合过后,花荣宣泄的差不多了,一声暴喝,花荣拨开王焕的攻势后,直接脱离战场,向着自己的阵营中逃去。
王焕一愣,眼中暴射出一道厉芒,只要抓到了花荣,这场战争基本上就赢了一半,眼看终于把花荣压制的无力还击,王焕如何甘心就这样放了花荣回去,策马急追而上。
两匹千里宝马驮着自己的主人在场中一追一逃,飞速疾驰,王焕凭借着过人的骑术,使得他的乌云踏雪和花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花荣把横在马背上的寒星枪一松,转腰、扭身、双手齐齐后伸一气呵成,好似在马上快速伸了一个懒腰,一道闪电从他后背处一闪而没。
如此近的距离,王焕根本来不及做出躲避的动作,只能拼尽全力地把头往下收,王焕只感觉头上骤然一轻,戴着的凤翅鎏金盔,被一支闪电一般的利箭带的飞出几丈远滚落在地,王焕头皮上传来的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把他全身汗毛都惊得全部树立起来。
王焕惊悚无比地勒马站定,再也不敢向前追赶一步。
梁山军阵营初看到花荣被王焕压制的险象环生,一个个屏息静气,整个阵营中鸦雀无声,看到骑马往回赶,以为自家寨主输掉了,为花荣的安危担忧不已,没想到,峰回路转,花荣一箭端掉了王焕的“头”,这才想起自家寨主独步天下的神射技艺,震天的欢呼轰然起来,急转直下的场景使得憋了一肚子火的梁山军,疯狂地宣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郁闷。
一场战争最引人注目的是结果,哪怕过程在动人心魄,风光无限,你输了之后就是输了,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你曾经多么不可一世。
花荣在前方勒马转身,淡淡的地道:“老帅,看在你没有乘人之危的份上,我一报还一报,下一箭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王焕看到对方阵营士气疯狂暴涨,而自己阵营却是变得鸦雀无声,知道自己棋差一招,脸色阴沉下来,:“你用的应该是周老爷子的灵猿背月吧,周老爷子可真是好福气,教的徒弟一个赛一个的强。”
花荣耸了耸肩道:“老爷子已经把我逐出师门了,没什么可炫耀的,不过这次比试可是我赢了,哈哈哈哈……”
“别得意地太早了,胜负还未定呢,咱们战阵分胜负吧。”说完王焕冷冷看着花荣,看到花荣转身离去,王焕缓缓调转马头向着自家阵营奔去。
九十八章 梁山围剿战
随着劲风吹动,一股肃杀之气顺着风弥漫开来,整个空间温度开始下降,天空中本来向人间散发着温热的太阳,冲锋中的双方军队感觉不到一丝热度,还想头顶挂的是冷月,而不是暖日。
双方军队的方阵快速接近,官军把禁军的方阵排列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厢军、和乡兵的阵营,千余精锐的骑兵在王焕跟前,护卫着他和帅旗。
禁军阵营中,三支利箭冲阵营中飞起,当,三支利箭落入梁山军阵营时,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着梁山军的阵营凶猛地压了下来。
“盾防~”一声洪亮的声音自排在最前列的步兵三营阵营中响起,密密麻麻的盾牌迅速覆盖在梁山战兵营的头顶。
“哚哚哚……”头顶如山崩一般急促响起弓箭落地、砸击的声响在耳旁炸响,盾牌手们奋力举着盾牌,头顶的盾牌不停传来的撞击力,使得他们的手臂发麻,但他们只能死咬着牙硬抗,因为教官无数次在他们耳边怒吼,如果因为怕痛放下盾牌,那他们就是把他们的小命还给了老天爷……
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漏洞,两轮箭雨过后,梁山军阵营不是响起惨叫声,而对面官军的大声惨叫让梁山军紧张无比的心情,暗暗松了下来,因为,从对方震天响起的惨叫声中,他们知道自己这面的弓箭手,明相给对面造成了比他们更大的伤害,对方是比他们更弱的“菜鸟”。
梁山军的阵型是一个利于进攻的半锥形阵,作为锥子锋芒的正是鲁智深带领的三营,他的三营上次大战后,鲁智深亲自去招降百战营的头领雷安,当看到自己兄弟们为之打生打死的申庸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们后,雷安早就对申庸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谊,鲁智深去招降时,雷安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归降梁山,雷安投降后,幸存下来的三十余名西军,全部跟随雷安加入了梁山军。
花荣直接把这些人用来补充给了三营,还把缴获的二十套重装步甲全部调给了三营,不但如此,花荣还把在青州训练多时的五十名重步兵调来梁山,与那二十名重步兵合并,全部由降将雷安带领加入到了鲁智深的步兵三营,作为步兵三营的主力。
当两军正面向撞之时,在最前面遮挡视线的盾牌兵把手中盾牌一转,退回了梁山军的阵营中,当两排全身被钢铁包裹的铁墙出现在官军眼前时,最前排的盾牌手顿时傻了眼。
最前排的重甲兵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阔刀举起,一道明亮的刀墙升起、砸落。
最前排的官兵看到当头砸落的阔刀,心惊胆颤地举起手中的盾牌迎了上去,几十斤重的阔刀经过重步军全身力量加成,犹如从高空降落下来的百斤巨石,下意思举起双臂进行硬抗的官兵,立刻被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砸的手臂骨折,手中的盾牌纷纷落了下来。
一柄锋锐狭长的矛尖在他们盾牌低落的瞬间,沿着他们的盾牌边沿,冲他们的身体里面一穿而过,他们身上坚硬的铁片步甲好似纸糊的一般,根本没有起到丝毫的抵抗力。
这些长矛是梁山特制的长矛,本来是准备用来防御官军骑兵冲锋用的,这种矛加长到四米多长,成人手臂粗细,使用起来需要两个人进行配合,锋锐狭长的矛尖加上双人的力量,便是稍微薄一点儿的重甲都能穿透,这些轻步兵用这种长矛透过重甲步兵的缝隙,向着前方还在震惊中的官军,进行了冲锋穿刺,落下盾牌,措不及防的官军和他身后站在一条直线上的同袍,被粗大的长矛窜在了矛杆上,犹如人肉糖葫芦一样的官军,在穿透身体的长矛上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长矛兵穿刺之后,急速抽回自己的长矛,站在第二排的重步兵,越过第一排的重步兵,走到最前排,一排刀墙升起、砸落……
近身交战的一刻,官军前排的禁军就像是纸糊的一般,直接被重装步军撕成碎片,重步军的刀墙不断起落,鲁智深的三营就像是碾压杂草的推土机一般,稳速向前突进。
“镇三山”黄信的一营斜着守护卫在三营左面,“豹子头”林冲的二营斜着护卫在三营右侧,花荣的亲卫营在队伍的后方压阵,两千余梁山步兵以三营为首,组成一个梯形,向着是他们人数五倍的官军阵营,发起了冲锋,一万多人的官军被梁山军杀得节节溃退。
王进和邓飞两位头领带领的骑兵营,在外围和官军的千余精骑进行游斗,这六百骑兵是花荣等几名头领被人追杀千里,冒着几度生死才幸运攒下来的家底,梁山家小底薄,这些骑军死一个少一个,要补充新鲜的血液就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行。这是梁山泊心头肉,不容有半点儿闪失,王进不会犯傻地拿这些金贵的属下去和官军硬拼,只是引领着官军的千余精骑追逐游斗,在王进故意示弱下,梁山军表现的像是一群新手骑兵,散乱着阵型不断逃跑,官军的千余精骑看着在自己的威压下,完全没了这行,只顾闷头逃跑的梁山骑兵,感觉到前方就是一群等着自己去收割的金币,全都露出漏出了兴奋的神色,在后面死命追赶……
王焕看着不断溃败的禁军阵营,脸上阴沉的要滴下水来,他没想到这些梁山贼寇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自己手下的官军面对这些梁山军,完全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他让身后的传令兵拼命向前方传递信号,调动围在梁山军两旁的禁军到前方去加厚防御。
可是围在梁山军两侧的禁军,冲上去的瞬间被护翼在两侧的一营、二营杀得头破血流,一个个见鬼似的不断往后撤,看到梁山军并没有他们进行追赶,便护在两侧。
对于主将王焕要求他们去阻截梁山军的号令,他们一致选择视而不见,他们只想安安静静护在梁山军的左右两侧,“护送”他们向前……
参天的喊杀声中,王焕的心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因为挡在梁山军最前方的禁军阵营已经越来越薄,但是充当箭头的梁山军重步军脚步非但没有放缓,反而在鲁智深、党氏兄弟、雷安几个头领做先锋后,凶猛的冲杀之势竟然再次加速。
九十九章 梁山围剿(二)
快要撑破胸膛的怒火被王焕强行压下,深深吐了口气,对于自己发出的号令视而不见的乌合之众,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梁山军凭着锐不可当的冲锋之势,一鼓作气把禁军的阵营杀穿杀透,杀的双目赤红的梁山军深深吸了口气,对于两侧已士气全失的官军,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跟随着他们的首领向着下一个方阵杀去。
浑身被鲜血浇灌,身体上还挂着残缺内脏的重步兵,出现在厢兵阵营前时,久不禁战阵训练的厢兵,直接被梁山军身上那惨烈的血腥气势,吓得双腿颤抖不停,跟在梁山军左右的禁军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对于试图调动他们去支援厢军的命令,直接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些被官府作为州县奴仆、工程兵使用厢兵,和梁山军接触时,就像是撞击到岩石的浪涛一般,翻身便被弹了回去,没头没脑地向着自己阵营深处逃去,本来就臃肿混乱的阵型,被这些溃败回去的浪花一冲,排列的阵型就像是沙堡一般,顷刻间便被冲刷的坍塌了下来,千余厢兵的溃逃,很快就带动了整个方阵的溃逃,前方远远观望的禁军,看到有人带头逃跑,早就心胆俱丧的家伙直接撒开脚丫子四散而逃,后方的乡兵看到大喊大叫溃逃的官军,随着没头没脑地溃散开来……
王焕望着瞬间溃散的官军,脸上神情难看到了极点,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二话不说带着护在身旁的百十名骑兵向后方遁去。
如此大好良机,梁山军一营、二营、亲卫营一千余人开始痛打落水狗,作为突击先锋的三营被留了下来,负责整理战场,一同留下的还有担任弓手的破锋女营,对于这些懂得急救医术的技术性人才,花荣直接把她们转换成战场医护兵,负责带领三营的人,对战场上的梁山军伤兵进行紧急救治,并抬回几里外的水边“战船”上,运回梁山泊养伤。
对于跑的满山遍野的官兵追击了五里左右,花荣便令人紧急敲响了鸣金收兵的号令。
听到响彻战场的鸣金之音,赤红着眼睛漫山遍野收割人头的梁山军,不甘心的看着前方漫山遍野的人头,心中极度不甘,那可都是都是移动的功劳啊,可以换很多铜钱的。
可是教官们每天揪着耳朵灌输的“服从”指令,让他们挣扎了半晌后,还是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在各自头目教官的约束下,开始收拢散落在地上的武器和铠甲。
与此同时,王进带着浑身染血的骑兵营回转过来,大部分骑兵战士手中额外牵着的马匹,以及每个人脸上兴高采烈的神情,便可知道那股官兵的骑兵营凶多吉少。
梁山军在各自头目的督促下,粗略打扫了一番战场,便急忙赶回水泊旁边,岸边密密麻麻的“战船”,带着上船的士兵,开始急速向着梁山驶去。
虽然梁山泊花大价钱收购了一些的小型商用运输船和渔船,但是运输量却实在有限,梁山如此多的人马,必须分两次才能运输完成,也亏的骑兵营和水军营最近不断配合,梁山上的战马对于晃荡的渔船已经有了抗性,否则单单是战马运输一项,就要花费不少力气。
第一匹登上船的是受伤的伤兵患者,照顾伤者的女营,骑兵营多余的战马,以及杀得快要脱力步军三营的战士,部分一营战士,以及占空间比较小的武器战利品。
当梁山泊的运输船全部离岸后,前方负责查探的斥候来报,在战场向前十五公里外,一支三千余人的官军精锐部队,向着此处急行军而来,在队伍中有一支恐怖的重装步甲军,人数约六七百人。
听到这个消息,梁山几名头领倒吸一口凉气,心脏急速跳动不休,如此多的重甲步军,若是出现在刚刚的战场中,绝对会成为梁山军的一场噩梦,恐怕梁山军连与他们对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一众人敬佩地望向花荣,多亏花荣足够谨慎,否则他们若真的追着溃败的官兵扎入对方的埋伏圈,恐怕他们能活着逃回来的剩不了几人,对于王焕这个老狐狸的险恶用心,一众首领纷纷大骂不已。
“林冲师兄、党世英、党世雄,随我去骑兵营,黄信头领、智深头领你们留在此处,调派军队进行防御,等待船队回来,立马登船返回山寨,我们带着骑兵营去阻截对方后,绕道别处返回梁山。”
说完,被点名的林冲、党世英、党世雄三人都骑上战马,和王进邓飞一起带着骑兵营向着官军来袭的方向冲锋而去。
坚硬的官道上,一队排成整齐方阵的重甲步兵,好似钢铁烙铸成的机关人,向前小跑前行,沉重的步法把路面震得抖动不停,路两旁杂草丛中,正在草丛中觅食的野兔猛地竖起双耳,本来躲在草丛中瑟瑟发抖的它实在抵挡不住越来越强烈的煞气,从草丛中惊慌地窜出,箭一般飞速窜逃而去。
王焕出京时,从高俅那里共讨要出来了五百重装步兵,其余两百多套是来到此地后,从三州的武库中搜刮出来的,他把这些重装步兵组成一个临时重步营,由他的老兄弟上党节度使“徐老猿”徐京带领。
在这些重装步兵身后,是两千余精锐的禁军队伍,这些将士是王焕冲京城几十万禁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由他另一名老朋友颍州节度使“梅大郎”梅展带领,他们这些节度使,是武官中最高的阶官,掌管一方军政大权,但其实完全被架空,没有一点儿实权,每天被朝廷供养着,
他们这些节度使由于出身、遭遇极其相似,同病相怜下关系比较要好,这次王焕被枢密使找到要求他来讨伐梁山,王焕便把两个关系最好的两个老兄弟带了来。
梁山泊四面环水,如果梁山的人不出来,依仗水泊地形优势,没有水军的王焕,便是有再多的军队也休想攻打梁山,想要围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梁山军引出来,在陆地上一举歼灭,可是梁山泊的人也不是傻子,要是王焕的官军太强,他们绝不会乖乖出来受死。
为了降低梁山军的戒心,把这伙儿水寇引出来,王焕来之前便兵分两路,他大摇大摆地带着一千骑兵进城,又故意把战场选在梁山水泊岸边不远处,耍点儿小手段把梁山军激怒,引他们出来迎战,利用自己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诈败,把梁山军引的远离水边,让从未露过面的徐京和梅展带领精锐,埋伏在附近,等梁山军被引离水边后,埋伏的精锐突然杀出,毕其功于一役,一举歼灭这帮梁山贼寇,便是歼灭不了,也能把梁山的主力部队一举歼灭,剩余的小鱼小虾要想灭之易如反掌。
他的计策一环套一环,不可谓不毒,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计策的施展可谓顺风顺水,没想到最后一步时梁山军竟然掉了链子,没有吞下他抛出的诱饵,掉头回转了去。
多年的带兵经验,使得王焕一下子猜到自己的计策被梁山军看破了,于是急忙派人催促徐京、梅展带领着精锐直接前去截杀梁山军,他则开始收拢败退回来的禁军。
花荣、王进等头领带着不足六百骑兵迎头赶来时,官军的队伍立马在路上站定结阵,用以对抗骑兵冲锋。
花荣看着排列在前方好似钢铁刺猬一般的重步阵营,头皮一阵发麻,梁山培养的重装步兵已经彻底证实了这个兵种的强大战斗力,骑兵相对于步兵天生便有相克之势,但是面对这种重装步兵,梁山的骑兵只能算是轻装突骑兵,手中的长枪和钢刀,对这种全身套在厚重铁甲中的重步兵,并不会起到太大的威胁性,冲阵途中如果被这些钢铁之墙逼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屠杀。
王进对于骑兵的指挥得心应手,花荣自知对于骑兵的指挥远不如他,便把骑兵的指挥权还给了王进,王进带领骑兵划出一条弧线,直接从官军阵营侧面饶了过去,严阵以待的重步兵,眼睁睁地看着骑兵绕过去,没有半点儿方法进行阻拦,
虽然重步军在统领徐京的指挥下,快速转换阵型跟随着骑兵移动的方向移动向后移动,但是相对骑兵来说,和龟速移动相差无几。
“冲~”在官军阵营外围游动的王进,眼睛猛然一亮,一声暴吼,一骑当先向着后方禁军阵型冲去。
“嗡~嗡……”熟悉的弓弦颤动声音响起,骑兵们把手中的弓箭向着空中抛出,密集的箭矢携带着战马冲锋惯性,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急速向着前方的官军阵营砸落,一箭射出的同时,梁山骑兵在各自头目的大声指挥下,把手中的圆形旁牌斜举至头顶,迎接即将到来的官军弓箭。
虽然有着圆形骑盾的抵挡,依然有骑兵、马匹惨叫着中箭倒地,几十步的距离在骑兵冲锋下,只是眨眼便过,官军的弓箭手刚刚射出手中的第二轮箭矢,最前方的骑兵便已经冲到了最前方。
山崩地裂一般的汹涌气势使得最前方的官军心脏收缩到了极点,防御用的长矛和他们的主人一样抖动个不停,盾牌手瑟瑟发抖地萎缩在大型步兵方盾后面,祈求自己身前的盾牌能救自己一命。
可惜他们的祈祷并没有祈祷作用,一根手臂粗的铁棍,携带着磅礴巨力袭来,他们的盾牌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根凶暴的铁棍可他们的天灵盖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王进手中翻天棍随着战马的惯性扫出,挡在前方的人盾穿人碎,矛断人折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王进左边林冲手中是势大力沉的丈八蛇矛,丈余长的蛇矛挥砸起来,杀伤力比起王进的翻天棍丝毫不弱半分,坚硬的旁牌都被林冲暴力的一穿而透,连着盾牌带着人都被林冲挥砸出去……
右边的花荣手中寒星枪点、刺、拨、扫,看着用重武器纵横披靡的王进林冲两人,心中羡慕不已,心想自己突破后力气大增,也该换把暴力一点儿的武器使用了,他身旁的党氏兄弟用的是相同的月牙戟,也算的上是重武器,两人护卫在花荣左右,随同花荣一起,把官军阵营直接撕裂开来。
紧随在几名首领身后的是花荣在契丹族那里解救出来的奴隶,这些人有一大部分是游牧民族善战的勇武之士,全被王进编入了骑兵营,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汉子,作为骑兵营的主力存在,出战之后从没有让王进失望过。
在金虎庄,一举击溃庄上的武装力量。
与官军精骑一战时,更是展现了他们精湛的骑战之术,只是一个冲锋下来,就把从京城来的的精骑杀得胆颤心寒。
此刻跟随一众首领再次做为整支部队尖刀,所过之处惨嚎遍野,血肉飞舞,突击长枪把拦在前面的禁军一个又一个穿透,急速地把官军紧密的阵营分割开来,轻松杀透官军的阵营。
看到铠甲上不断往下流淌着赤红鲜血的梁山骑军,再次掉转过头来,向着他们冲锋而来,守在最前方的盾、矛兵,被这群骑兵散发出来的凶暴气势吓得肝胆俱裂,当骑兵越来越近,最前方的禁军再也承受不住死亡一步一步逼近的恐怖威压,丢下手中大盾长矛,转身而逃,还算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七零八落,骑兵营毫不客气地从官军阵营再次碾压而过,
梅展对着吓破胆的手下破口大骂,提着三尖两刃刀便要来阻挡骑兵凶暴的冲锋之势,结果遇到了冲在前方的花荣和党氏兄弟三人组,三人发现这条大鱼后,围着梅大郎一顿狠砸狂抽,趁着这个老家伙换气回力之时,花荣三人一拥而上,把这个老悍匪生擒活捉。
剩余的轻装禁军一哄而散,徐京的重装步兵终于姗姗赶来。
看到向着他们发动冲锋的重装步兵,花荣等人漏出了轻蔑的笑意,哈哈大笑着带着这帮乌龟似得的重步兵兜圈子。
徐京脸色阴沉地看着游离在外的骑兵,强压下想要追上去把他们砍成碎片的欲望,下令所有重装步兵向着原定目标前进,不再理会这些骑兵。
花荣等人在外围试探着骚扰这些重装步军,发现他们对于自己的骚扰丝毫不做理会,一心想要去追杀水边的梁山军,立刻向着这些重步兵发起了冲锋。
看到梁山军真的发动了冲锋,徐京立刻命令重步兵组成方阵防御。
当双方就要相撞之时,冲锋的骑兵兜转马头斜着向后方转去。
当重步军再次掉头前行时,骑军又来冲锋,反反复复之下,重步军根本无法赶路,当徐京下狠心不理会梁山军时,花荣和王进就直接带领骑兵冲入重步兵外围阵中,打杀一番再次扬长而出,使得徐京不得不停下来和骑兵对对峙。
当王焕领着聚拢来的几千败军胆战心惊地来支援时,花荣带着手下骚扰一番后扬长而去。
王焕和徐京望着空空如也的水泊岸边,默然无语。
第一百章 梁山围剿战(三)
宽广的水面上,成片的芦苇挺直着干枯的身子,枯黄的叶子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微风吹过,芦穗舞动着枭娜的身姿,随风而动,埋在水下的芦杆晃动间,一圈圈波纹荡漾开来,成片的波纹汇成一股,一圈圈向着远处奔去。
波纹推出十几丈后,对面一股更加强大的水波袭来,把这股波纹取消,那是六艘长两三丈长的小型多浆战船,几条战船排成一个长蛇状,向着这个方向慢慢探索而来,看船上飘扬而起的旗号,正是宋朝禁军的旗号,当他们来到这片芦苇丛附近时,船上的禁军明显变得紧张无比,前方的引导船直接驾驶战船转向,带着船队远离这处芦苇丛。
此时,距离王焕和花荣的梁山军在岸边的交战,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两边的统帅互相发战书约战,
王焕叫嚷着让梁山军这帮水洼草寇,到岸上来一决雌雄。
花荣大骂官军说来围剿,天天吃着百姓交的钱粮,不为百姓做事,只会待在岸边唱“后庭花”,也亏得古人还没有对这个诗名进行曲解,否则,花荣觉得王焕会被气得脑出血。
两边骂归骂,但是都没把对方的激将法放在心上,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对手下兵丁的训练上。
梁山军从死亡线上走过一遭后,所有人的精神面貌开始脱变,比起以前的新军,每个人身上多了一份戾气,每次进行操练根本不需要教官鞭策,悬在头顶上的死亡之刃,使得梁山军不分昼夜地拼命的训练,让一众教官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是头疼不已,生怕这些手下急于求成,反而物极而反,教官们不得不强制命令他们进行休息。
官军方面,王焕则是对手下的军队进行了极其残酷的训练,营门口上方挂着的一排人头,显示着王焕的决心。
与此同时,王焕利用东平上游的几家船厂日夜不停的建造战船,还从沿河搜刮来了一些商船、渔船、战船,在沿河有招募了几千水手,利用搜刮来的战船进行加强训练,训练近一个月后,王焕便急不可耐地把这些水军赶去和梁山水军进行交战,为大军前去攻打梁山泊,铺平道路。
梁山水泊的几百里方圆,到处都是梁山水军和官军游斗的战场,梁山水军接受花荣的指示,仗着地利的优势和官军打游击,在芦苇丛、沟汊,神出鬼没,好似幽灵一般,官军船队少与梁山水军之时,便一拥而上,杀人夺船,官军多时,要么骚扰一番开溜,要么就像一条毒蛇一般一直潜伏在暗处,静立不动,等待着给敌方一击致命的机会。
水泊上,两只船队几天不停歇战斗,梁山水军不禁没有被官军消灭,反而更加壮大了起来,梁山水军座船从渔船、商船,开始更换更加适合战斗的多浆战船。
官军现在一看见成片的芦苇丛,心中就发怵,双腿发颤,无数血的的教训告诉他们,遇到草丛最好跑的远远的,因为芦苇丛中随时都会跳出来一堆“德玛西亚”,对他们一阵痛殴后扬长而去,当然,官兵们可不知道德玛西亚是什么东东。
官军的船队正缓缓行驶着,忽然,前方几十丈外的芦苇丛中,窜出了七八条大渔船,每条船上载着七八个手持武器的精壮汉子,这些渔船看到官军的船队,船上的汉子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一起用力划动船桨,向着前方飞速逃窜而去。
战船上的官军看到突然窜出的渔船心中陡然一惊,纷纷抓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向四周勘察,发现周围只有前方的那一支船队,并未遭遇埋伏后,纷纷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前方船队上的人,脸上紧张的神色转变成了贪婪,王焕可是用五贯铜钱悬赏梁山喽啰的人头,小头目和大头目都是明码标价,一众梁上头领的悬赏更是达到了天价。
看到对方只是一只小船队,官军指挥使脑子中的谨慎迅速被贪婪所替代,大声命令船工全力摇动战船两边的船桨,全速追剿这股梁山水寇。
芦苇丛中,阮小二静静地单膝跪在船头的甲板上,手中紧握着一根锋锐的三叉鱼叉,在他们身边是他的水军一营,头上用芦苇编织着一顶简陋的草帽,刚好和船边的芦苇持平,从远处望去根本辨认不出来是芦苇还是人头,在他身周甲板上是十几个和他同样打扮的水军战士。
阮小二坐船的周围,分布着十几艘同样的战船,在这些战船的前方,是十几艘大渔船,渔船船板较低,渔船上的战士都站立在渔船上,一个个持弓拽箭,用冰冷的眼神透过芦苇的缝隙,窥视着外面正在追逐不停的两只船队。
一声低沉的牛角声传出,寂静的芦苇丛瞬间想起震天的喊杀声,漫天的箭矢向着官军正在追逐的战船覆盖而来。
正在兴奋追袭的官军猛地听到身旁响起的震天喊杀声,一个个目瞪口呆,转头向着喊杀声响起处望去,一片飞蝗铺天盖地的砸落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哚~哚~哚……”的急促叩击声,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没有受伤的官军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一个个恐惧地大喊大叫着东躲西藏,一只穿云箭从官军中间的那艘战船上升起,那是他们在召集附近的同伴赶来救援。
平静的芦苇丛猛然分开,十几艘大渔船猛地窜了出来,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向着官军的船队袭来,上面的梁山水军大声怪叫着,持盾拽弓向着官军船只袭来。
渔船的后面,十几艘战船紧跟着渔船碾压出来的道路飞驰而出,每只船上都站满了大声呼喝的梁山水军,几十只船快速向着被打蒙的官军船队袭来。
看到如此多的梁山军,官兵水军一个个面如死灰,在将领的大声喝骂下,官兵水军手抖脚颤地捡起地上的武器,畏畏缩缩地躲在船垛后面,想要阻止梁山水军的登船,官军的战船在舵手的操作下,调转船头想要离开战场,但梁山水军的船只已经到了船旁。
一些官军竖起盾牌站在船沿,把全身缩成一团,萎缩在木盾后面,
但是,“蓬~蓬~蓬……”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势大力沉的鱼叉轻易穿透了他们的木质大盾,鱼叉在巨大的投掷力,把盾牌死死钉在了躲在后面的官军身上,官军连着盾牌一起被砸击的倒了下去。当盾牌被砸倒后,梁山弓手开始顺着缝隙向里面的官军射击。
官军的水军只是生活在水边的普通渔人,经过禁军稀里糊涂的一番训练,便被赶鸭子上架,来和梁山这帮悍匪相斗,这些人哪里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场,看到血肉纷飞的甲板,死状惨烈的同伴,一个个吓得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恐惧地在甲板上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地远离船沿。
当船边的官军被清空后,靠近的梁山军伸出一丈多长,犹如钩镰枪一样的钩拒,死死拉住官军战船,把自己的船拉向敌船,另外几个人把带着铁质拉钩的跳板砸在敌船边垛上,船上梁山水军一声呐喊,蜂拥着跳到了官军战船上。
凶狠的梁山水军,把这些临时招募的官兵水军杀得鸡飞狗跳,一个个不等梁山水军杀来,便纷纷跪地求饶,有水性好的直接跳入水中,想要凭借水性真的一条性命,但是这些人如何能与专业水军相比,没游多远,就被更胜一筹的梁山水军追上,按着头灌了一肚子水,拉着头发揪了回来。
梁山军占领官军战船之后,根本不敢做片刻的停留,顺着芦苇中窄小的水道驶离这片战场,船队消失的瞬间,另外一只官军的船队赶了过来,但是,刚刚还厮杀震天的战场上,只剩下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和一片片血泊……
“头领,你跟寨主说说,这五艘船都配给咱们一营吧,等咱们的船都换过新的了,再配给二营。”阮小二身旁的亲信石梁一脸兴奋地看着身后那些战船,这些船虽然有很多缺点,但这些可是专用的战船,无论速度还是防护度都远远超过他们座下的渔船,若是他们水军一营都换上这种战船,战斗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便是遇上几倍官兵也不怵。
“你小子着什么急啊?孟康头领正在培养船匠,等咱们的船匠培养好了,咱们就能自己造战船了,到时间别说这些小小的走舸,便是艨艟、楼船、车船都要配备给咱们,到那时,这些偷工减料的破船谁还稀罕?快点儿把这几艘船拉去船坞,让孟康首领把这些船修一修,趁着天还早,咱们再做几单生意,这些天争取给你们都赚个娶浑家的钱,咱们寨主哥哥可是说了,将来山寨发展的好了给你们一人娶一个浑家,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寨主威武~”
“寨主万岁~”
“俺就爱跟着寨主做事~”
……
缴获的这些战船,梁山军可不敢直接拿来使用,为了尽快使官军的水兵船队形成规模,王焕给造船的船匠发出的造船标准是:只要三个月内在水上不会自己沉没,其他的都无所谓。
以至于梁山水军缴获这些战船后,第一件事就是先送去孟康的船坞检修一番!修补过后才敢开出来和官军进行作战,否则要是在战场上战船出了毛病,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一百零一章 螳螂扑蝉
夜深人静,在水泊中和梁山军战斗了一整天的官军将士,在搭建的营帐中已沉睡多时,此起彼伏的鼾声回荡不止。
在水营旁边不远处的岸上,却有一个灯火通明工地,“叮叮当当……”的赶工声充耳可闻,那是东平最大的一家造船厂,船厂中的船匠们在王焕要求下,正日夜不停地赶工,尽快为官军造出更多的可用战船。
在一处封闭的船台上,一群工匠努正力对一艘即将完工的战船,进行最后的紧急加固、检修,船厂的匠作头领站在前方,看着新船上打着的大大小小的“补丁”,摇头不已,这是他建造过的最差劲、低劣的船只,船上本应该严丝合缝的木板,都是别的船厂粗略加工后,便运送而来,长短不齐的木板很多地方使得很多地方只能进行拼接,如此粗制滥造的船只,恐怕只要产生巨大的撞击,一下子便会散架开来……
“走水了……”
“走水了……”
“快救火……”
……
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声从外面传来,一下子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匠作,他慌忙跑到船台边上,拉开遮挡视线的围帘,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船厂空地上,堆放在外面的材料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而且他发现外面的大火并不是一处,在四周都有火起。
匠作心中大惊,回头对着楞在船上的船匠们大声喊道:“都别干了,船厂起火了,想活命的,都跟我往水边跑,那边是上风口,快点儿~”说完撒腿就往外跑去
船匠们听到匠作如此一喊,心中惊恐不已,直接丢下手中的活计,从站立的架子上跳了下来,争先恐后从门口向外面奔逃,跟着匠作向那水边的方向跑去,至于留下来救火?他们看到火势已经烧红了半边天,没有一丝要留下来帮助救火的念头,这些船匠对于火有着深深的畏惧感。造船厂内摆放的到处都是造船用的材料,无论木料还是桐油、染漆都是绝对的易燃之物,一旦燃烧起来,想要灭火根本不可能,他们这些船匠对于大火的无情最是深有体会,趁着火势小还有几分逃生希望,若是火势大时,火不是最可怕的,各种材料燃烧所产生的漫天毒烟,才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
静宜的船坞随着大火越来越大,参与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千百人大声呼,嘈杂之音穿云裂石,铜锣声、警钟声、震耳欲聋,呼救声、让路声、大骂声、绝望的哭声,刺耳嘈杂,风声呼啸,大火烈燃,重物倒地,泼水滋滋,各种杂乱的声音响彻云霄,百十里内都清晰可闻……
船坞一处密林中,石秀脸色平静看着船坞中滔天的烈火,眼神中没有丝毫变化,他的身后站着几十名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这次焚烧官军船厂的计划,是石秀带领的这群新兵的杰作。
看到人员到齐,石秀点了点头道:“没我们的事了,三人为一组,分散潜伏回山寨,最后回来的三组,将接受惩罚,现在,解散~”
……
在船坞不远处,正在酣睡中的几千官兵水军,被巨大的喧嚣声全都震腥过来,胡乱披上自己的外衣,便在岸边翘首观看庞近船坞发生的滔天火势,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股袭来的热浪,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庞大的船坞,被这滔天的大火吞噬一空,人类在这种天地之威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任那船厂千百劳工努力,大火没有一丝的收敛,反而越烧越旺,无数来不及跑出的劳工,在大火中绝望地凄叫、焚烧,周围的人对与拥有焚天之威的烈火产生浓浓的畏惧感。
忽然,河中央猛然爆开一朵朵美丽的烟花,一声声急促的铜锣声响起,与此同时,“铛~铛~铛……”一声声刺耳的警报声从岸上响起,和水中的警报声交相呼应。
正在伸着头看热闹的水军,被突然发出的警报弄得脑袋发懵,站在附近的水军头领飞快抽出武器,凶恶地对他们进行抽打、大声喝骂,这群反应迟钝的水军才猛然醒悟过来。
“刀呢,我的刀哪儿去了~”
“直娘贼~滚开,挡着老子了……”
“我的裤子~我的裤子还没穿呢……”
……
瞬间,正在看热闹的官军营地,变成了暴露在阳光下的蚂蚁窝,焦急的官兵们没头没脑地四处乱窜,找武器的、找衣服的、找自己船只的、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往回跑的、往前窜的……
看热闹的瞬间变成另一场闹剧的来源……
当岸上的水军鸡飞狗跳地窜来跑去时。
船厂的滔天火光下照耀下,昏暗中一股黑色的浪潮冲出了黑暗,向着官军的水营极速袭来袭来,在附近水面巡守的十几艘官兵巡逻船,想要上前去阻挡这股浪潮,却如螳螂挡车一般,一个照面就被冲散。
官军驻扎的水营,是一个慢圆形的水弯,在水营外围的水面上,用一圈巨大的圆木砸入水底,作为营地的栅栏,防备敌船的突然偷袭。
黑色的浪潮中穿出十几艘较大的船,在船工的奋力划动下,战船凶猛地撞击在圆木上,一些原木被万钧巨力撞得向下方倒去,那十几艘战船撞破栏杆后,躲向一旁,二十几艘渔船从栅栏缺口处鱼贯而入,冲进了官军的水营。
“轰……”二十几艘渔船进入水军营地的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在船只巨大的惯性之下,这些巨大的火球速度丝毫不减,向着官军水营中的船只急速冲击而去。
在官军水营周围的梁山水军战船上,弓手们拉开弓箭,把手中浸满油脂的火箭,向着官军的船只乱箭射出,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火箭,犹如一颗颗划破天空的流星,急速向着挤在一起未来得及开动的船只砸落,数不尽的火把落在官军的战船上,迅速把木质船板引燃,运气不好的官军被火箭射中后,凄厉地惨叫着,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在船上到处挣扎、呼救……
通体浇满油脂的火船在此时,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战船堆中,火船在空中河风吹拂下,把火船四周的木质船只迅速点燃,巨大的火焰随着船只的燃烧,越窜越高,把官军水营岸边照的亮如白昼,
刚刚登上船只的官兵看到火船袭来,一个个恐惧地大叫着向着远处逃去,船厂那熊熊的烈火,使得他们对于吞噬万物的大火,有着最直观的的恐惧,看到火船上高大的熊熊烈焰,恐惧的思绪瞬间把他们的脑海填满,一个个拼了命的想要远离这些燃烧起来的火船。
岸上的官军看到前方熊熊燃起的火焰,一个个畏惧地不敢再上前,但是督战的指挥使、军使、十将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用他们手中血淋淋的钢刀,逼迫岸边的官兵冲上船只,把船只开走……
船只上的官军根本不等船上人员齐备,几人一起用力便推动自己的战船赶紧离岸,尽快从密密麻麻开始燃火的船只中脱离,随着离岸的船只越来越多,密集离开的战船开始在水中互相碰撞,除了紧急呼喊声的,一声声对同伴的大骂声不停传出,有脾气火爆的竟然不顾前敌环伺,抓起武器动起手来……
岸边的船只在官兵操作下,犹如一群离开巢穴的鹰雀,飞速向着四周宽阔地带冲去,哪怕和敌人战斗一场,也比窝囊地被烧死强得多,
此次,梁山水军的战船全部出动,在外围围成了一个半圆,堵在官军水兵的外围,阮小二、阮小五两位首领负责此次战争的指挥,凡是敢靠近的官军船只,都是用弓箭一通乱射。
水营中几百只大大小小的官军战船,已经燃烧起势不可挡的熊熊烈火,阮氏兄弟脸上都露出了兴奋无比的神色,只要这一次能把官军的船只全部烧毁,官军想要再次召集到如此规模的船只,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接下来梁山水军在此处将一支独大,进可攻,退可守,来去自如。
看到想要冲出来的官军船只,梁上水军死死堵在缺口处,不断射杀冲出来的官军,营寨内想要学梁山军把围在周围的圆木栅栏撞到,却发现,没有经过远距离冲锋加速的船只,对于这些圆木的威胁实在不大,开动出来的官军水兵和梁山水兵,围绕着水营边沿展开了激斗,或者说梁山军在对士气全无的官军展开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