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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悍匪荣耀全文阅读

作者:微尘破出经     水浒之悍匪荣耀txt下载     水浒之悍匪荣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十二章 袭杀敌将

    前方的鲁智深看到的程子明等人之时,直接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无论鲁智深还是广惠,所学都是地面搏斗之术,在马上也能杀敌,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双脚踏在地上更加踏实。

    鲁智深右手把水磨禅杖背在身后侧,迈开粗壮的双腿,向着涌出来的禁军发动了反冲锋,在接近对面禁军的片刻,大和尚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一蹬,雄壮的身子犹如一只跳跃山涧的猛虎一般,跃起了一人多高,身在半空的他一声爆喝,禅杖抡圆朝着最前方的那名禁军当头盖下,“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击声中,最前面那名官兵身子犹如被打折了的小树一般,一下子瘫了一地。

    身子下落的大和尚手中的禅杖用力向右侧用力一扫,右侧那名举着钢刀的官兵直接横着飞了出去……

    广惠也是不甘示弱,向着另一方向的官军发起了冲锋,两把厚重雪花镔铁戒刀,在半空中疯狂地呼啸往来,时如金刚入世降妖魔,时如饿鬼狰狞索人命,在冲锋的官兵阵型中一路疾奔而过,残肢断骸漫天飞舞,官兵的冲锋阵营犹如被人肆虐过花园一般……

    两人在官兵队伍里完全是虎入羊群,只能用横冲直撞来形容,两个煞星把冲锋来的官兵打的如被疾风扬起的鸡毛般,四散乱飞。

    身后的花荣等人趁机发动了冲锋,急着发财的官兵就像是扑打在岸边岩石上的浪花一般,一个个撞得粉身碎骨,却没能撼动花荣一行人分毫。

    这群被贪欲刺激的眼睛赤红的官兵,终于被这群煞星把失去的理智硬生生杀了回来,一个个惊慌失措不停后退,唯恐退的晚了被这些煞星沾上。

    陡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官兵阵营后方响起,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官兵猛地被身后一股大力撞飞,程子明带着党氏兄弟,以及五十余名养精蓄锐的精骑,毫不顾地撞飞挡在前面的官兵,带着疯狂地气势,向一番血斗后的花荣等人发动致命冲锋。

    一马当先的程子明,身子随着战马的起伏,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当来到鲁智深身前时,他的身体好似焊接在了马背上,随着战马的晃动起伏同样晃动起伏不定,好似他整个人都和马匹融为了一体。

    马背上的程子明横举着手中的混铁五指开锋枪,五指开锋枪携带着马匹的冲锋之力,犹如一支飞速冲撞而来的万钧冲锤,眨眼之间便撞击到了花和尚鲁智深的胸前。

    携带战马冲锋之力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是要做到像程子明这样人马合一境界,极其罕见,人和马两者的节骤形成共鸣,犹如一个整体一般,骑士出招时,武器会携带着骑士本身的力量顺应着战马的冲锋之力,万钧之力完全莫可匹敌。

    鲁智深本来就离得敌军不远,程子明毫无征兆地撞了出来,五指开锋枪只是在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胸前,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时机,感觉到那股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危机,双眼暴睁,大声怒喝,身后凶暴的气势疯狂暴涨,再次化为怒目金刚,那怒目金刚和他一起举起了手中水磨禅杖。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

    “噔~噔~蹬……”鲁智深雄壮的身子把地面踩出一个个深坑似的脚印,连退五六步才止住了后退的脚步,鲁智深如瓷盘粗壮的双臂被撞击的剧烈颤抖着,大和尚用力咬着牙,用发麻的双手攥紧手中的禅杖。

    对面的程子明坐下战马一声惨嘶,双蹄高高扬起,冲锋之势戛然而止,马背上的程子明虎口崩裂,双臂乱颤的犹如触电一般,靠着精湛绝伦的骑术他才没有从马背上掉落下来,一双棕色大眼中充满了震惊,他自小力大无穷,在西军中大小战阵经历过无数次,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他从不认为有人能用纯粹的肉体力量,硬接自己人马合一的恐怖一枪,

    他没想到人类的肉体竟然能爆发出如此狂野的力量,要知道自己本身的力量再加上马匹的冲锋之力,何止的千钧之重,没想到这个大和尚竟然真的硬接了下来,这还是人吗?

    不过看到那和尚剧烈颤抖的双手,程子一阵阴笑,趁你病便要你命,双腿一夹马腹,胯下宝马好似和他心意相通一般,暴嘶一声,四蹄攒动,向着几步外的双手剧颤的花和尚再次发动了冲锋,马上程子明强打着精神,用胀痛麻木的双手死死抓住五指开锋浑铁枪,向着鲁智深胸前一穿而至。

    看到袭来的程子明,鲁智深知道自己大意了,没想到这个黄毛竟然如此厉害,看那黄毛竟然驱马再次袭杀过来,鲁智深一双眼珠子瞬间被怒火烧的通红,口中再次暴喝一声,身体中涌出一股疯狂的劲力,手中水磨禅杖竟然不管袭来的长枪,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向着程子明的头上怒拍而下。

    程子明心头大惊,这个疯和尚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执意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心头狂怒却也不愿意和这个疯子一命换一命,赶忙收回长枪,双臂奋力提起混铁枪斜举着向那小山一般的禅杖格去。

    “砰~”程子明手中的枪杆直接被鲁智深的禅杖砸的弓了起来,一股庞然大力涌来,冲击的他身子猛然向另一侧歪去,差点儿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程子明虽然对鲁智深的巨力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受了暗伤之后的大和尚竟然还是如此恐怖,若不是依仗着精湛的马术把受到的力气宣泄到马身上一些,恐怕这一禅杖非得把他砸落马下。心中对这个大和尚更加忌惮,打定主意,绝对不和这个疯和尚硬碰硬了。

    程子明双腿紧紧夹住马背,顺着鲁智深大力的一仗,腰部用力一扭,双臂顺势抖动手中混铁枪,锋锐的枪芒宛若夜空中疾驰的流星,划出一道急速的弧线向着鲁智深脖颈划至,正是他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发明的绝杀招式:随风杀。

    鲁智深刚刚尽全力打出一禅杖,此时正是劲力用老新力未附之时,没想到这个黄毛的枪法如此刁专狠辣,疾闪而至的致命锋芒,使得他心中大骇,光秃秃的头皮一阵发麻,拼命把脖子向右下方偏去,“嘘~”鲁智深只感觉耳边响起一声急促的音爆声,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自己大耳朵上方掠过,躲过一劫的鲁智深深深突出一口气,想要反击之时,程子明的战马已经携带着程子明快速远去。

    后方的骑兵此时才赶了过来,电石火花间进行的一场生死较量,令神经粗大的花和尚出了一身的冷汗。

    程子明后面紧随而至的骑士,看到鲁智深刚刚进行一轮武拼,以为有了便宜可捡,夹着马腹手中骑枪奋力向鲁智深疾刺而至,正窝了一肚子火的鲁智深,双脚在地上画出一个奥妙的弧形,身子猛然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躲过骑枪的同时,如车轮般盘旋的禅杖,携带着大和尚满腔的怒火凶暴地拍在那骑兵背上,

    巨大的拍击里透过他身上的铁甲,把他五脏六腑拍碎,那精骑口中猛然喷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直接从马上飞了起来,鲁智深手中禅杖更不停歇,携带着满腔的怒火疯狂挥舞,一个又一个疯狂撞击的精骑被他拍的四散飘飞。

    程子明刚和鲁智深交叉而过,还没来得稳定身子,已经来到了骑在马上的花荣身前,花荣眼神一冷,手中寒星枪对着注意力还在身后鲁智深身上的程子明一枪刺出。

    如闪电一般迅捷的寒星枪只是片刻便刺到了程子明胸前,程子明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杀意时,已经晚了,他手中的五指开锋枪在他求生欲的爆发下,飞速向着疾如闪电的枪芒格去,但是太晚了,或者说花荣恶枪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他的一切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七十三章 不看黄历的程子明

    程子明骑乘的并不是普通战马,是高俅从徽宗的御马苑中弄出来的上等御马,此马浑身呈土黄色,御马监起名曰地龙,高球弄出来后,专门赏赐给了从西军便跟随自己的铁杆手下程子明。

    此刻感觉到自己主人遇到了生命危险,通灵的地龙竟然不可思议的横着侧移了开来,使得程子明的身躯向着远离花荣的另一侧歪去,寒星枪和程子明的身体一追一逃间,为程子明腾出了眨眼的时间。

    就是这么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时间,却使的至死都不愿意放弃那一丝渺茫希望的程子明,得到了一线生机,程子明的五指开锋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来到了他的胸前,能致他死命的寒星枪枪尖,被混铁枪杆格偏了方向,从程子明的胸侧的皮肤上一穿而过,程子明身上穿着的朱红山文甲犹如是纸糊的一般,被锐不可当的枪尖一穿而破,急速回拉的寒星枪把山文甲撕的粉碎,破碎开来甲片和混合着一滴滴血珠在空中四散而飞。

    随之飞起的,还有程子明几公分外的那颗硕大的心脏,只不过是电石火花之间,程子明已经在鬼门关里走了几遭,曾经在死人堆中几番爬出的程子明依然感觉吃不消。

    什么时候如凤毛麟角般的天级高手泛滥成灾了?要知道,便是在整个西军当中,天级高手也是屈指可数,自己的武艺在番军中绝对能排到第一,便是随着太尉大人来到天下闻名的禁军当中,他也没有碰到过能力压自己的高手。

    他想起了自己要来中原时,部落里的长老对自己的劝诫:“中原神州,地大物博,藏龙卧虎,去了千万莫要像在部落里一样张狂。”刚刚攀上连西北之王童贯都敬让几分的高相公,自己意得志满,浑不在意,

    可是只是着两天的时间里,便彻底颠覆了他对于中原高手的看法,功夫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天级高手竟然如雨后春笋一般,王进、林冲,现在的和尚、头陀,还有那个年轻的后生,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弱于自己多少,如此多的高手扎堆出现,便是在西军战场之上也没有过如此盛况,难道说因为自己这一次出门没看黄历吗?

    刚从乱军之中突出来的程子明正在感慨万千、手抖脚软之时,

    “去死~”一声惊天霹雳在他脑中轰然炸响,疯狂跳动的心脏好似被人一把握住了一般,一股致命的威胁感瞬间把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道惊天的白色匹练,携带着恐怖的音爆声砍至了他的脖颈前,歹命的程子明再也顾不得骂老天爷不开眼,拼命调动脖颈上的肌肉,歪曲着上身向着马身另一侧藏去。

    殿后的武松除了震慑后方的官兵,一直都在注视着前方的战斗,经过一路的厮杀,武松对于前方大杀四方的和尚和头陀羡慕的手抖脚颤,

    看到从乱刀从中杀过来的程子明,他再也压抑不住疯狂暴涨的战意,一声爆炸似的大喊,手中精致的双刀向着惊魂不定的程子明,发动了雷霆万钧的攻击,惊天的一刀从程子明侧起的耳朵削过,一块儿血肉和差点儿被砍成两断的头盔,同时在空中飞出好远。

    第一刀之势还未完全落尽之时,武松的第二刀在火光下化作一道圆月,携带着开山之势向着程子明的上身疾劈而至,势要把程子明一刀两断在当场。

    恐惧无比的程子明只来得及把混铁枪杆挡在身前,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程子明握抢的手臂上传来,饱受打击后,酸麻无比的双臂和失去知觉的十指,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重击,手中混铁枪脱手飞出,身体也被那股沛然巨力砸的直接滚落马下。

    程子明在身子在地上滚落几圈之后,胆颤心惊的他再也不想在此地有一刻的停留,他的身子犹如一个摔倒的兔子一般,四肢并用地在地上一番弹蹬,飞一般窜入了旁边的营帐后面,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后面提着两把钢刀赶上来的武松,看着丢枪弃马逃之夭夭的程子明,心中恼恨不已,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连一个受伤的贼首都拿不下,自己等会儿该怎么面对花荣哥哥!

    正在这时,感受到主人逃跑的千里宝马土龙一声长嘶,四肢铁蹄在地上奋力踏践,扭转健硕的身躯,向着程子明逃跑的方向追去。

    正自恼恨不休的武松对着向他冲来的土龙大骂一声:“鸟畜生,你也敢来消遣爷爷。”,手中双刀用力插在地上,直接纵身堵在了土龙前进的路上。

    那匹被主人丢弃的战马看到有人胆敢挡来挡自己的路,一声愤怒的长嘶,低下坚硬的头颅,打着响鼻,如一架飞速疾驰的战车一般,向着拦路的武松疯狂撞击而来,地上未清理干净的碎草和小石子直接被它四个飞速交替的铁蹄踏的支离破碎,随着它疯狂的沖势,四溅乱飞,好似他的四蹄踏着一圈圈神秘的光环一般。

    武松一前一后弯曲着双腿,背部拱起,双手如抓着两个隐形的圆球一般,十指弯曲张开,整个人瞬间变成了准备捕食猎物的猛虎,全部心神都都锁定在了身前气势狂燥的战马身上,在他的身后,一股凶煞之气在剧烈翻腾。

    地龙看到眼前这个人面对自己的冲锋之势,竟然毫不退让,想要正面挑战自己,胸中的狂怒越加不可抑制,赤红的大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了起来,它要把眼前的狂妄之徒撞成粉碎。

    在一人一兽正面相撞的瞬间,武松身后猛然冒出来一个随风而至的狰狞白虎头,庞大的白虎张开着血盆大口,凌空向着土龙凶暴噬咬而至,死死盯着对方的土龙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巨兽吓得骤然一惊,冲锋之势猛然一滞。

    武松趁着对方气势一滞的片刻,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在这电石火花之间,武松一个闪步近身,双臂如两道半圆的铁环,死死咬住土龙粗大的脖颈,当他刚要使力制服这个这匹宝马之时,发现土龙冲锋时携带的巨大惯性,直接拖着他的身体向前冲去,使得他双脚根本无法在大地上借力。

    武松双臂用力死夹土龙脖颈,一双脚奋力蹬在地面上,武松的双脚随着土龙巨大惯性的前冲之势,把砂石混合的地面硬生生蹬出了两道长达近一丈的深深裂痕,武松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填在了火炉里面一样,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武松双眼一片赤红。

    在站停的瞬间,双腿再次借助大地的力量猛然下坠使得地龙不能动弹分毫,黑熊一般强壮的腰肢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这股巨力顺着宽阔的虎背直接涌向拼死挣扎的土龙脖颈。

    土龙感觉到那股疯狂的巨力,急忙调动全身的力气,想要和那股巨力相抗,但是脖颈被武松这个臂有千钧,压得老虎都站不起来的变态卡住,一切都成了徒劳,土龙硕大的身躯被武松向和人掰手腕一样,一点一点儿掰弯了过去。

    “轰~”土龙庞大的身躯被武松这个力量无匹的变态掀翻在地,愤怒的土龙还想挣扎着起来,一个砂锅大的拳头轰然砸下……

    另一边,被广惠头陀拦截下来的党氏兄弟二人,在头陀诡异无匹的雪花镔铁戒刀下支撑了二十余合,看到身边的同袍在瞬间便冰雪消融一般消散一尽,两兄弟有如受惊的老鼠一般,飞速逃遁无影。

七十四章脱困

    山上的王进等人已经悄悄潜伏到了山腰那个小兵营的附近,毕竟在山上没有食物和水,若是不能冲下来,就算不被这群官兵围剿,也会饿死在上面,他们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在天色将明之时对着山下的兵营拼死一搏,到时间能走脱几人就走脱几人。

    令林冲感到诧异的是,听到这个决定后,剩余的几个清风兵并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烧,这些人轻松地笑了笑,表示完全赞同王教头的意见,只是提出要求,希望有兄弟突围出去后,帮自己多照看一下自己的家人。

    看到这些清风兵如此情怀,林冲这位被现实打击的遍体鳞伤的汉子,眼睛瞬间湿润了。

    当一行人悄悄潜伏到羊肠小路尽头的时候,只见在羊肠小道下端,又一名禁军坐在火光下,面朝他们方向的衣服上,用白色字迹写了一个大字,几名清风兵看到那个字的时候,一双眼睛瞬间湿润了,他们虽然不识字,但是对于那个天天飘扬在他们头顶的大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经过王进确认之后他们终于确定,他们的总教官没有放弃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救他们了。

    眼尖的王进等人确定是花荣的一个亲卫李石头后,王进等人压下强行压下激动无比的心情,用巧力丢出两个小石头在李石头身上,看到李石头点了点头悄悄收起衣服后,王进等人在小道尽头的阴暗处,耐心等待起来。

    山下的巡哨可不止有李石头这一个岗哨,附近好几个巡哨都盯着上山的路,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被人所知晓。

    王进知道既然李石头没有上来联络他们,便是一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果然,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山下军营忽然燃起了一阵大火,大火滔天而起时,下面的军营中疯狂的动乱了起来,滔天的喊杀惨叫声在山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山腰上的营帐中,所有官兵都被下方巨大的动静所吸引,全部穿起衣服走到朝向山下兵营的一边,伸着头仔细查看为何山下的营寨会有如此大的骚动。

    王进几人在李石头摆手后,弯着腰蹑手蹑脚地从小路上走了下来,燕青和李石头看到走下来的几个人并没有迎上去,直接脱掉了身上的禁军衣服,抽出腰刀走向了军营方向。

    “什么人~”

    王进一行人还是被别处的暗哨发现了行踪,那处暗哨的禁军立马扯着喉咙大喊:“王进和林冲杀下来了~王进和林冲杀下来了……”

    扯破喉咙的警报声,在山腰兵营上空激荡回响,正在另一边不安地议论山下到底发生什么事,刺耳的警报声使得一众官兵猛然一愣。

    猛然间,反应过来的官兵纷纷抓起自己的武器,想要回去阻拦冲下来的王进一行人。

    站在人群中的陆谦,正在忧心忡忡地思考着要不要派人去下方救援,猛然惊醒到自己的身后还藏着几个虎视眈眈的绝顶高手。

    火光照耀下,黑暗的猛然闪出一道反光,陆谦心头怦然一震,猛地抓住边上的官兵往自己身前一拉,手中的官兵身体猛然一紧,一个刺红的利箭从前方官兵背部穿出。

    陆谦随着利箭的发射方向望去,却发现盆火照耀下,一个俊朗的青年举着一把精致的手弩,正惋惜万分地看着陆谦,正是燕青。

    陆谦狭长的眼睛一冷,随手扒掉身前的尸体,反手抽出腰间那把高太尉赐给他的那一把宝刀,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犹如一只高高跃起的羚羊一般,手中寒光闪动的宝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向着燕青当头砍至,无匹的力量想要把这个敢偷袭自己的青年一道占位两截。

    燕青面对着势大力沉的一刀丝毫不担心,慢慢收拢起了手弩,对着半空中的陆谦洒然一笑,陆谦看着这个俊俏的不像话的青年如此一笑,心中却是陡然一突。

    “陆谦~你还敢行凶?”一声爆炸似的怒喝在他耳边响起,猛一转头时,却是豹头环眼犹如再世张飞的豹子头林冲,看到直欲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林冲,陆谦大脑再次空白一片,那边收起手弩的燕青,趁着陆谦心情震荡之机,脚下一划,身子一下子转到了陆谦身侧,纤长的双手在陆谦高举的双手一扯一带,全部心神都在林冲身上的陆谦手中宝刀脱手飞出。身子也被燕青这个相扑绝顶高手一脚踹到了林冲脚下。

    林冲把手中长枪一丢,骤然向前一个踏步,一手抓住陆谦胸口,另一只一手猛地托起陆谦腹部,暴喝一声,双臂肌肉如虬龙般暴起,把犹在梦中的陆谦沉重的身体高举过了头顶,再次一声爆喝中,林冲双臂骤然发力,把手脚慌乱胡抓的陆谦,头下脚上向着坚硬的山石地面上凶狠地掼了下来。

    “磕巴~”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从陆谦那不堪重负的脊柱上响起。

    看着倒在地上,胸口一耸一耸往外狂吐鲜血的陆谦,林冲拔出腰间钢刀,恨声道:“枉我与你自幼相交,把你当做我做好的兄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害我,今日我定要把你抛心挖肺,以卸我心头巨恨。”

    地上陆谦眼中充满了恐惧,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口,断断续续求饶道:“不~不关我事啊,都是~都是太尉让~让我来,我~我不敢不来啊。”

    站在旁边的王进一看两人还有心思在那儿多嘴,大怒道:“婆婆妈妈干嘛呢?我兄弟还在下面拿命和人厮杀,林冲你他娘的还有心思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讲道理?”

    林冲一听,脸上闪过羞愧之色,下面一帮花荣等人正在拿命为自己争取时间,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和这个畜生聊因果,想到这个陆谦和自己做了半辈子兄弟,没想到到头来如此害自己,而一帮没见过面的兄弟,竟然为了自己把命都豁出去。

    林冲咬紧牙关,再不搭话,手起一刀把陆谦人头砍下,左手一把抓起陆谦的人头,高举着人头大声喝道:“陆谦已死,不想死的,速速逃命去吧,否则,别怪我林冲不讲情面,杀你们个血流成河。”

    周围的官兵都知道这两个武艺绝伦的教头,特别是这两天的攻山战,使得两人被这一帮官兵称之为阎王教头,看到陆谦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一众官兵恐惧地大喊着向山下跑去,黑暗中的山坡,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高,有心急的人便直接向前方跳了去。

    “砰~砰~砰……”一声声重物落地,以及一连串断断续续的痛苦惨叫声,不断向着山下蔓延而去,看似并不高的山坡,往下一跳时,凸凹不平的石头根本站不住脚,而站不住脚的结果就是跳下去的一群官兵,惨叫着在尖锐的石头和荆棘遍布的山体上直接滚了下去,痛不欲生的惨叫和下方的惨叫声一起在山间不断回荡。

    王进一行人看到山上的官兵已经够不成威胁,便沿着山路向山下冲去,王进几人从燕青和李石头口中得知,去袭击山脚下千人兵营的只有十几个人时,王进几人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十几个人竟然就敢去劫千人把守的营房,这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几人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花荣等人身边,去和自己的兄弟一起面对那血雨腥风。

    杀散了帅帐中的敌军后,一群人发出了兴奋的大笑声,几人直接收拢了一下四散的战马,看到已经彻底乱起来的兵营,掉过头来准备上山去接应王进等人,刚来到上山的路口处,便看到王进等人大声发喊着,撵兔子一般把身前的官兵撵四处乱窜。

    双方会师后,不做片刻的停留,直接往官兵营门方向外去,趁着官兵还在混乱中,一行人赶紧逃命要紧,否则等道营中的官兵被官军集结起来,自己一行人可就成了瓮中捉鳖的结局。

    花荣一行人杀出官兵营帐后,直接往他们来时的隐身密林处奔去,密林里面隐藏着他们来时所骑乘的十几匹战马,有了多余的战马,几人逃跑的路程将会更加顺利。

    正奔行间,忽然密林中跳出一名身着皮甲的高个子骑兵,拦在路中间,花荣几人吃了一惊连忙勒住战马,仔细一瞧那都是一喜,花荣驱马上前道:“杨林兄弟,我们还正发愁该如何去寻你呢。”

    杨林下马抱拳道:“我煽动营中官兵出逃后,被他们裹挟着一起逃了出来,逃到此处后,我以家有急事为由脱离了出来,正寻了马匹要回去找寻哥哥们。”

    花荣哈哈一笑,派人到密林里面把马匹都牵过来,顺便把冲营时战死的三名清风兵尸体掩埋一下,毕竟自己一行人还处在官兵的包围圈中,不可能带着战士们的遗体四处游荡,只能等战后再想办法把战士们的遗体带回去。

    几位首领拿起携带的干粮和水,抓紧时间补充一下消耗的体力,边吃边商量下一步的出逃计划,几人首先想到的是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可是这个计划太过冒险,对方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骑兵,万一他们死咬着某一个人不放,那被追击的人就太危险了。

    最终几人一致决定,集体向北方突围,若是官兵不来追赶,就到前方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然后再想办法绕道回梁山,如果追来的官兵较少,就把官兵杀退,如果追来的官兵较多,就直接向辽国境内突围,到了辽国,再想办法迂回到梁山。

    本想让武松广惠和燕青三个暂时不是梁山头领的人先行撤退,可是三人坚持几人都安全之后才会离去。

七十五章 追兵来袭

    几人刚杀出营帐不久,程子明便带着收拢来的百十兵丁,冲到营寨门口,想要堵死寨门来个瓮中捉鳖,当知道反贼已经冲出去后,程子明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神一番闪烁,却没有选择去追击,毕竟他带的一群官兵大都没有战马,而且鲁智深和武松等人的绝高武艺在他心中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实在没胆量靠身后这些残兵败将去追击那群杀神,最终,他冷哼一声让官兵守住寨门,带着其余的官兵开始镇压营中形势,

    到的营寨中央时,只见党氏兄弟已经聚集了几百兵丁在那儿,程子明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大声吼道:“各位,在本将的英勇领导下,来袭的几千贼寇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那些反贼跑得太快,若是跑的慢一点儿,我一定能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回到汴京,我一定会为各位请功。”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回答程子明的不是拍马屁的恭维声,而是党氏两兄弟一声比一声让他怒火中烧的讽刺。

    “你说高太尉若是知道咱们几千人没有抓住林冲,会产生什么后果?”

    “暴跳如雷,。”

    “要是他知道还跑了王进呢?”

    “气急攻心。”

    “要是知道咱们几千人被对方十几个人杀得七进七出呢?”

    “要掉脑袋。”

    “我们两个会跟着掉脑袋吗?”

    “我有后台。”

    早晨的气温冰凉无比,可是程子明在两兄弟一问一答的讽刺中,胸中升起的满腔怒火犹如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凉水,浑身冰冷,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不断滚落,程子明对自己老上司高俅的脾气了如指掌,凡是他交待下来的任务,不管你用多么卑略的手段,只要完成了任务,他便会抬举你。

    要是你没有完成任务,还让他丢了面子,哪怕你付出了再多的苦功,功劳再大,他照样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林冲和王进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次几人带了那么多人来围剿林冲,竟然损兵折将,要是就这么回去,他这个统制官的脑袋绝对保不住了,便是他的家人也会跟着自己遭殃,那个泼皮出身的太尉,是个不知廉耻和宽容为何物的小人。

    程子明心虚地对着两兄弟冷哼一声,用眼神在四周官兵身上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陆谦和徐宁的身影,皱眉不善地问道:“陆谦虞候呢?”

    边上一个汴京精骑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低声说出了陆谦的死讯。程子明不屑地吐了口痰,“真他娘的废物,你们这些贼配军都听好了,这次我们奉了皇命来追杀反贼林冲,如今林冲依然在外面快活,而我们却是损兵折将,我们几个当官固然逃不脱责任,你们这些贼配军一样要跟着受罚,我们几个首领被砍了头,你们以为你们回去了会有活着的机会吗?”

    下面的官兵一个个脸色大变,眼睛露出深深恶恐惧感,要是统制、指挥使都被砍了头,他们这些从汴京跟过来没有靠山的小兵,也只剩一条路可以走,陪着将军一起去黄泉。

    程子明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大声道“现在所有会骑马的,去把马匹收拢过来,先跟着爷爷去把追击那些反贼,没有马匹的在后面急行军,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林冲的头砍下来,换我们的项上人头,快去~”

    “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去把徐宁那个叛徒抓起来,押回去让太尉大人出口恶气。”

    片刻之后,程子明带着三百余骑兵,身上披着浓烈的杀意,向着花荣等人的方向追击而去,而官兵队伍头顶,一只放飞出去的黑影在空中隐约可见,那是程子明从部落里带来的训鹰,是这支骑兵追踪的利器,前天全靠它寻得王进等人的行踪,才使他们把王进十几个人堵在了荒山上,如今要追踪花荣等人,还有它建功的机会。

    高挂空中的太阳,依旧让人感觉到炎热,纷乱的马蹄在干燥的路面上落下,“砰~砰~砰……”马蹄落下处,路上厚厚的黄土灰尘直接四散飞扬,汹涌的烟尘被荡起一人多高,十几匹战马排成松散的阵型,从扬起的土尘中鱼贯而过。

    一行人羡慕地看着在最前方一骑绝尘的武松,对他胯下那匹地龙充满了羡慕,那匹宝马力大无穷,驼了武松两百多斤的体重,依然来去如风,在队伍前后来回疾驰,丝毫不见一丝疲态,让一人双马的王进、鲁智深、广惠三个壮汉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三人跨下战马虽然精锐,但是三人长的人高马大,加上几十斤重的武器,那些战马根本无法背负如此沉重的重量,进行全力奔驰,于是三人只能是一人双马,一匹马骑乘,另一匹马用来托运武器。

    花荣一行二十几余人离开军营后,已经马不停蹄的奔驰了近两个时辰,后面隐隐能看见一条长长的土龙在向他们急追猛赶,当探知对方有三百余名追兵时,战意蒸腾的鲁智深和武松都嚷嚷着要回头去和他们拼一场。

    可是花荣看着明显露出一脸疲惫的众人,立马否决了这个决议,自己一行有五大天级高手坐镇,加上花荣、曹正、燕青、杨林几人,有很大几率杀散追来的那群骑兵,可是自己一群人经过几天的连续赶路,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又加上一夜紧张的准备和袭营,这时候正是自己等人熬夜后极度疲劳之时,无论是思维、反应还是耐久力都处在最低点。

    若是忽然来一场极其考验反应速度的骑兵冲阵对抗,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失手,在这种片刻分生死的冲阵中,只要有一个微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一场悔恨终生的惨剧,不到万不得已,花荣绝不允许现在和敌人短兵相接。

    “唏律律~”一声战马的惨嘶声传来,鲁智深的坐骑忽然前蹄一软,一下趴卧在了地上,马背上的鲁智深,一下子从马上摔了出去,辛亏鲁智深反应够快,在摔下去的一瞬间,双手抱头屈膝把身体缩成了一个肉球,在坚实的地上滚出几丈远才停了下来。

    鲁智深晃着脑袋坐了起来,身上沾满的黄色土尘扑簌簌从衣服上往下掉,“呸呸呸~”鲁智深坐在地上张口吐着进入口中的尘土和碎叶子,伸出大手抹了抹光头上的土尘,却发现头上被蹭掉了一层头皮,火辣辣地疼,大和尚怒不可遏地道:“洒家不想逃了,洒家要去和那群鸟追兵拼个高低,你们先走,洒家给你们殿后。”

    花荣几人全都赶忙下马来,他拉起来笑着劝他,看着兄弟们一副你不走大家都陪着你的样子,鲁智深破口大骂一通,起身跨上自己那匹驮武器的战马。

    此刻,追在后面的官兵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行人已经可以看到最前面那些官兵兴奋狰狞的面孔了,几人赶紧打马向前疾奔。

    后面的骑兵凭借着娴熟的骑术再次缓缓靠近花荣等人的队伍,冲在最前面的是程子明这个统制官,看到离对方的队伍越来越近,他心中充满了兴奋之色,若是追不到林冲,自己回去后逃不过一死,追击了一路的颠婆劳累,使程子明对逃跑的一行人充满了怨恨妒火,那股怨恨妒火把他对几人的恐惧心理都烧的干干净净,浑身热血不断沸腾,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林冲必须死。

    忽然,他的大脑中感觉到一股致命的杀机把他锁定,那股杀机使得程子明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久经生死的程子明大惊,双手不假思索地拼命发力拉起马缰,胯下战马被他爆发的那股巨力拉的前蹄猛然离地而起,人立在他身前。

    一支石破天惊的利箭瞬间划破了空间,携带着刺耳的音爆声从战马胸腔穿入,马背上的程子明清楚地感觉到了利箭射穿战马心脏时,战马浑身的肌肉猛烈收缩时产生的剧烈颤抖。

    让程子明心胆俱寒的是,那支利箭射穿了宽阔的战马胸膛后,余势不止,直接刺入他的腹部,他感觉到腹部好似被人用力打了一拳,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胃部传来的剧烈的呕吐感。

    感觉到那股疼痛感,程子明却反而笑了起来,提起的心脏也落回了胸腔中,不是撕裂感,就说明自己身穿的两层宝甲,最终抵挡住了那支致命的铁箭。

    刚刚松了口气的程子明,还来不及感慨自己逃过了一劫,身下战马已经惨嘶着向下倒去。

七十六章 耶律大石

    程子明连人带马倒了下去,紧随其后,飞驰的骑兵来不及调头,急忙死命地往后拉战马的缰绳,使得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可是他后面的骑兵视线受阻,看到前面的骑兵猛然刹车,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战马直接撞到前面的骑兵身上,骑兵连人带马被撞的向前倒去,前面倒地的程子明看到这种情况,丝毫不顾及形象,直接在地上连续几个懒驴打滚滚了出去。

    听得前面马匹的惨嘶声,后面的骑兵纷纷反应过来,策马向两边的麦田跳去,才避免了一场更大的连环追尾。

    看到再次消失在视线里的反贼们,憋屈的程子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的怒气,一个跃步来到最近的骑士马边,双手用力把上面的骑兵托举起来,如丢麻袋一般把他丢出一丈多远,骑上他的战马后,对着身后的骑兵大骂道:“都是一堆废物,快给爷爷去追,跑了这帮反贼,你们全都等着人头落地吧~”

    混乱的骑兵洪流再此缓缓启动,刚刚跑在最前面的程子明,此时却和党氏兄弟一起在队伍中间居中指挥,用手中的马鞭狠抽身边的骑兵,不停喝骂督促骑兵加速、加速、再加速……

    一座土城墙围起来的寨子突然出现在了花荣一行人前方,前面的杨林大声对奔跑中的花荣喊道:“前面那个寨子叫做北元寨,过了寨子,往前走不远就是辽国地界了,那个寨子里有一个营的禁军驻扎,我们怎么办?要不要闯过去?”

    花荣马速不减,远远打量着前方的寨子,那个寨子外围是一丈多高的寨墙,两面延伸出去有几公里远,门口百姓和商贩不断进进出出,很是热闹,这种寨子在宋辽的边境上很是常见,毕竟这些年两国之间已经很少大规模打仗,即使有小摩擦,也很少有人光明正大地打劫这种两国用来交易的寨子,辽国贵族对于宋朝精致的日用品、奢侈品的追捧达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要是这些边关贸易的寨子被打劫了,宋朝商人不敢来交易,辽国那些贵族是会发狂的。

    门口值守的官兵注意到他们这二十余人的队伍,远远的便大声呵斥,他们停下来接受检查,花荣看了看队伍中一半人还穿着抢来的禁军衣甲,心中一喜,吩咐穿甲胄的走在队伍最前列,对杨林问道:“沧州的都监姓什么?这个寨子的主要将领姓什么?”

    杨林一呆,怎么这个时候了黄寨主还有心情问这个问题,皱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沧州都监姓林,单名一个洪字。这里的将领还像是今年才调过来的,我也不晓得。”

    花荣点了点头,守寨门的官兵见花荣一行人并没有减速,警惕地搬动寨门前的拒马拦在路中间,花荣远远地便对前面的官兵大喊道:“我们是沧州林都监的部下,有紧急军情要见你们家指挥使大人,快把路让开~”

    对面的官兵听到喊声一阵迟疑,却还是不肯去搬开拒马,花荣一行人说话间已经奔行到了近处,花荣脸色一冷,用马鞭指着中间那个官兵头目大喝道:“后面有上千山贼要来攻寨,我们是奉命来通知你们的,赶紧把路让开,否则耽误了军情,休怪军法无情~”

    对面那个头目心中一惊,连忙向他们身后望去,果然看到一条遮天的土龙越来越近,地面都开始有了轻微的震荡感,不知多少人马来袭,那名守军头目脸色大变,真的以为有山贼想来抢寨子里的财富,看到花荣几人身上穿的铁甲是都监的亲兵才穿的起的精致马甲,赶紧下令搬开了拒马。

    花荣走到那个守军头目面前,一脸焦急地对他道:“赶紧让兄弟们把寨门关上,对方是一伙逃兵,勾结了附近的上千山贼,想要来攻打你们的寨子,林都监听到风声后,命令我们几个来侦察,没想到这伙贼兵太过狡猾,认出了我们的身份,竟然直接派兵来攻打你们,我去找你们家大人禀报此事,你们赶紧关门,莫要把那群贼人放进来。”

    说完花荣便策马向寨子里面驶去,那个官兵头目牌军看到后面遮天的烟尘,已经慌了神,立马命令手下把寨门关上,并敲响寨墙上的警钟。

    花荣一行人沿着主街道策马狂奔,路上的行人一阵鸡飞狗跳,纷纷躲避,花荣忽然看到前方有个带木栅栏的院子,院子边上是一个简陋的马棚,此时里面养着二十几匹精壮的战马,旁边是一个身穿深蓝袍衫的中年马贩打扮的人,无趣地眯着眼等待客人上门。

    花荣看到那二十几批精壮的战马,眼前一亮,他们一行人策马狂奔了如此远的距离,战马的体力早已不支,如果把这些战马抢过来,后面逃跑将会容易的多,如此一想,花荣立马拉住缰绳停下战马,对着身旁的同伴道:“我们去弄几匹马。”

    几人看到马棚上停着的二十几匹精良战马,都是眼睛一亮,跟随花荣走向马棚,花荣向那马贩道:“我想用我们的这些战马换你们的这些马,你开个价。”

    后边鲁智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战马上跳下,看到其中一匹枣红色战马直接一跃而上。

    那马贩看到鲁智深跳上战马,脸色一变,看到花荣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珠子急转干笑着道:“我这可都是北方出名的绝世好马,我这些马都……”

    花荣一听便知他打什么注意,,他这次出来身上并没有多少银子,人命关天的时刻,也顾不上和他在这儿啰嗦。

    直接抽出寒星枪指着那马贩的鼻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丢给他,冷冷地道:“这些是定金,马我先带走,想要卖马的钱,就到梁山泊来找我来取,到时间我必会双倍送上银钱给你。”

    那个马贩感觉到花荣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得紧急往后退了几步,心中却是一阵冷笑,马贩子大声喊道:“有人抢马,有人要抢马了~”

    他身后房间的布帘子猛然被掀开来,二十余名凶悍的草原人在两个雄壮大汉带领下,破门而出,一群人头戴皮帽,身穿圆领窄袖左衽及膝长袍,下身穿长裤配毡靴,这些人出来后直接拉开手中牛角弓,对着花荣一行人引箭待发,看向花荣等人的眼中杀机迸射,浑身散发出猛兽般的腥恶气势,犹如深山中围猎的残狼,尤其是那两名领头的壮汉,浑身浓郁的煞气蒸腾不休,片刻便化为两头狰狞的青狼,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机向着花荣一行人碾压而来。

    花荣身旁几人都是血腥未干的绝世悍将,看到对方龇牙咧嘴,身上也跟随着爆发出滔天气势,如山岳一般的磅礴气势把契丹人碾压过来的气势轰击的粉碎,磅礴的气势化为一座小山疯狂地镇压向那群残狼,那群契丹人感受到花荣一行人如洪荒巨兽般的狂猛气势,一个个浑身颤悚,瞬间便知道自己等人远不是对面那些人的对手,明知不是对手,但是这些凶悍的契丹人依然如饿狼般龇牙咧嘴,毫不服软,弥漫的杀机使得双方间的空气宛如凝滞一般,双方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眼看一场血腥冲突在所难免。

    周围正在闲逛的百姓被这股冲天的杀气一激,纷纷四散远遁开来,省的被即将爆发的战争所牵连。

    门上的布帘再次被掀开来,一个高大的汉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感觉到双方间那凝滞一般的气氛,两条粗大的眉毛高高竖起,向着花荣一行人打量过来。

    “是你~”两声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竟然是老熟人,李师师那里坐在花荣对面,一直在吃点心的高个子书生。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着向对方走去,两方人马看到首领相识,纷纷把兵器放低。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兄弟你不知道,你走后我都后悔死了,没想到对面坐了一个大文豪竟然没有问到名字,在下耶律大石,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花荣,耶律兄可别取笑我了,那天的事真是丢死人了,就我那手字也不知道多少人嘲笑我。”

    “谁敢取笑你?你那首《不是爱风尘》可是风靡整个汴京城啊,所有的歌姬酒楼,勾栏瓦舍都在传唱,全城找你都找疯了,今天既然有缘遇上了。一定要陪兄弟我多喝上两杯。”

    花荣笑容一僵,正色道:“既是兄弟,我也不相瞒,我等是被强敌追杀至此,强敌已经到了寨门处,我等的马匹现在已经脱力,看到耶律兄的精良马匹,便想和你换马来救命,我……”

    耶律大石一挥手,打断花荣的话语,大声道:“既是救命之用,何须多说,阿里奇,快去把我们的战马交换给花荣兄弟。”

    他身后的那名雄阔壮汉立马收起武器,便向着门前马厮走去。

    生死时刻,花荣等人也来不及客气,换过马匹后,花荣向着耶律大石一抱拳道:“耶律兄大恩,我花荣谨记在心,日后若是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就派人到梁山泊找我。”

    “我观兄弟一行是要往我大辽突进,我在这里还有几分薄面,这里有一块儿腰牌,或许在紧急时刻会对兄弟有所帮助,若是兄弟在辽国有了难处,便来中京找我耶律大石,必定倾尽所能。”

    “我会带着汴京的精美点心去找你好好喝上几杯,在下告辞~耶律兄多保重。”

    耶律大石看着远去的花荣一行人,笑了笑道:“有趣的人,确实有趣。”

    远去的花荣也终于想起耶律大石这位奸雄的来历了。

七十七章 地名饮马川

    在花荣等人刚出了寨子北门的时候,程子明脸上带着满脸的血液追了上来。

    一堆杀气腾腾的精骑急追而至,手捋着颌下短须,看着身前的精锐的精骑不住点头。

    身后的女真人仔细盯着眼前飞驰而过的精骑,不屑地道:“好像是南人上四军中的天武,也不怎么样吗,比起我契丹铁骑差的太远了。”

    耶律大石凝重地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小看了宋朝,这些骑兵名誉上是宋朝最精锐的军队,其实和我们宫帐军一样,都是久不经战阵的货色。

    但是你们别忘了宋朝有多少人,他们可是有将近一万万人口,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只要大宋的皇帝有足够的的武器和粮食,可以瞬间拉起几百万这样的军队。”

    看到身后一个个倒吸冷气的手下,耶律大石笑了笑道:“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就算一百万只羊,碰到了一万匹狼,最先逃窜的也是羊,何况我大辽可有不下百万的狼群存在。

    而且这些宋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羊去领导军队,一旦队伍里有了猛虎和恶狼,他们会自己便把利齿和爪牙剪除,如果有一天我们双方开战,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领头羊。”说完,耶律大石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烁出阴寒的光芒,对着帮花荣换马的阿里奇道:“阿里奇,你带人去跟踪上去,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深入我契丹境内,只要有机会,你就通知当地的守军,把他们全部留下来,这些人可不是温顺的羊,他们都是张着利齿的猛虎,杀了他们,就能对我契丹少了一份威胁……”

    可供四匹马并行的驿道上,花荣等人已经进入了辽国的蓟州境内,抬头看时,头上那个隐约的黑影依然可见,无论一行人如何变更路径,身后官兵骑兵都能很快跟上他们的行踪,他们便猜到了官兵阵营肯定有善于跟踪的高手,而如此快的马速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便能判定他们的行踪,他们便注意到了头顶那个阴魂不散的黑影。

    看到那个黑影依然在众人头顶盘旋,一群人心头生出一股时刻被人偷窥的不适感,可是那个扁毛畜生极其精明,飞行的高度太高,花荣试了几次都因它飞得太高而无功而返,没有办法的一群人只好任由它监视着,暗暗祈祷黑夜赶紧到来。

    脚下的驿道也不知是哪朝铺就的,驿道上的青石板已经被埋在了厚厚的硬土里,只有偶然裸露出来的青石板,才能证明这条驿道曾经是花了大力气铺就的,驿道从两座山中间穿过,山间林木极其茂盛,风吹动间开始略微泛黄的树叶开始片片飘飞,宛若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山林间传来清脆悦耳的连绵鸟鸣声,期间偶尔会夹扎着急促的兽鸣,微风带来的山林中特有的清新气息,使得几人不禁精神一震。

    “吁~”,杨林忽然勒紧马缰,惊疑地对着众人叫道:“停下,快停下~”

    众人一听杨林喊叫纷纷勒住战马缓缓停了下来,驾驭战马转过身来惊异地盯着杨林,杨林不顾几人惊异的目光,缓行几步仔细地观查前方的密林,鲁智深摸了摸大光头走上前来问道:“杨林兄弟,发生了何事?”

    杨林脸色凝重地指着前方路边的密林道:“前方密林中鸟飞而不走,盘旋而不落,必是受惊而致,前方很可能有剪道的强人。”

    鲁智深一听怒火就烧了起来骂道:“直娘贼,小毛贼竟然打劫到咱家头上来了,待洒家前去把那些贼鸟杀散。”

    杨林赶忙拦住鲁智深,对着花荣道:“花荣哥哥,后方贼官军转眼便至,现在和他们开战实为不妥,待我前去探探是哪路好汉,若是说得通就让他们放我们前行,若是说不通,咱们就换条路走。”

    花荣听后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后面那群官兵正在疯狂追击而来,不杀他们誓不罢休,此刻不宜在节外生枝。

    杨林驱马往前走了几十步远,勒住战马大声向着密林喝道:“在下“锦豹子”杨林,今天和我诸位哥哥路径贵地,因事情紧急不得提前拜会山门,日后我等定当上山拜会诸位好汉,诸位可否卖个面子,让我等先行过去?”

    杨林说完,林中忽然一阵铜锣响声,一群山贼喽啰大声鼓噪着,从密林中一涌而出,花荣几人坐下的战马受此一惊情绪躁动不安分地来回走动着,几人忙用手轻轻抚摸马颈,各自安抚战马躁动的情绪。

    涌出来的三四百山贼喽啰身穿着破旧皮袍、带补丁的长、短衫,手中拿着绣刀、长枪、猎叉、长棍、柴刀……五花八门的武器,一个个干瘦蜡黄,面带菜色,和逃荒的饥民相差无几。一群喽啰簇拥着两名骑马的头领走了出来,一个身材壮硕手拿一只大铁枪,一个身材高瘦,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那个手拿大铁枪的壮硕汉子喝止住身后的喽啰,单人策马向前走来,眯着眼仔细观察杨林的长相后,忽然大喜道:“真的是杨林哥哥啊,多年不见,可是想煞兄弟我了。”说完下马便朝杨林走来。

    杨林看到来人,也是一脸惊喜急忙跳下马来,两人在道路中间来了个熊抱,两人一番相续后,杨林连忙拉着邓飞来到花荣几人面前,

    花荣几人见杨林和对方是旧识,都松了口气,看到两人过来也都从马上跳将下来,杨林指着壮硕的邓飞道:“花荣哥哥,这位是我的生死兄弟邓飞,原是襄阳府人士,因眼睛赤红江湖人称“火眼狻猊”,我们兄弟两个以前在一起搭伙,后来分开了,几年不见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邓飞看到一行人个个虎背熊腰,身上煞气冲天,心中暗自惊奇,抱拳道:“看众位哥哥都不是等闲之名,愿闻大名。”

    杨林笑道:“知道兄弟爱结识豪杰之士,今天你可捞着了,这几位哥哥都是名震天下的奢遮汉子。”

    杨林首先来到花荣面前“这位奢遮人物便是梁山泊主人,人称小李广的花荣哥哥,花荣哥哥箭压北地,八百人破青州的大名你应该知晓吧。”

    邓飞听了花荣姓名一下子纳头便拜道:“花荣哥哥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莫说是大宋,便是这辽国也是人尽皆知,两年前哥哥把辽国弓箭都教头寇进,一箭废了手臂一事,可是使得辽国震动,真给咱们宋人长了脸,无数契丹人嚷嚷着要去宋朝找你寻仇。”

    花荣连忙扶起这个激动的浑身颤抖不停的邓飞,花荣脑海中也在回忆这个邓飞的资料。“火眼狻猊”邓飞在梁山中排在第四十九位,武功在二流玄级高手行列,可是为人仗义豪爽,号称梁山的“救火队长”,每次他的出场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是一个愿意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英雄人物,直到他死的最后一刻,都是为了去救索超而送了命,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子。

    两人一番寒暄后,杨林来到王进身旁,兴奋地道:“这位便是禁军第一高手,“撼天暴猿”王进,想必王教头的事迹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想当年你可是天天嚷着要去京城拜师学艺的。”

    邓飞听得王进名号,心中大喜过望,撼天暴猿之名响彻江湖多年,曾经是初出江湖是的他心中的战神,邓飞赶紧上前满腔激动的对着王进又是鞠躬,又是行礼,比面对花荣还要激动万分。

    “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达鲁智深、“地藏头陀”广惠、力掀千里马的武松,操刀鬼曹正……

    一个个绿林道上鼎鼎大名的奢遮豪杰,使得豪爽的邓飞,脸都笑的抽了筋。

    他身后的那名首领,也是原著梁山泊上的一位核心人物:“玉幡竿”孟康,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师级船匠,祖传的造船手艺,大小船只的建造,无一不精,是原著梁山泊船坞的建造头领,没有他,就没有梁山泊最后以弱胜强,一次一次的辉煌水战,此人是梁山泊绝对不可或缺的人物。

    这可是现在的梁山泊最急缺的人才,要知道,梁山泊的防御体系全靠那八百里水泊的天险,没有水泊,梁山泊就像是被脱了衣服的少女,只能任人欺凌。

    可是现在梁山泊的战船,除了花大价钱买来的两艘海船外,其他的船只都是用的大小渔船来充数!这样的水军实力,随便一只朝廷的水师都能让梁山泊头疼不已,如果有了这个大师级的船匠,梁山泊就有了自己的战船来源,假以时日,梁山泊一定能训练出一支战力绝顶的水军战队,有了强悍的水师船队,梁山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成为威压天下的黑道巨擎。

    一番人介绍完毕后,杨林立马把身后追杀官兵的情况说于邓飞两位头领,两位好汉子立马愤怒地跳脚大骂,邓飞直接骑马回山,让在山上大头领“铁面目”裴宣,把山寨剩余守寨的百十人马全部调下来,和后面的官兵拼个上下高低。

    一众悍将被官兵追击了一路,憋屈的要命,提到追兵眼中都露出滔天的怒火,花荣知道不能再压制了,这些都是霸绝一方的绝世悍将,花荣靠着一路建立的的威望拼命压制,此刻有了助手,若是花荣再强行压制,恐怕自己在一众悍将心中的威望,就会像崩到极限的皮筋一样,豁然崩裂,况且,花荣心中蒸腾咆哮的战意,也是压抑不住了。

七十八章 决战追兵

    三百余匹战马把官道上的土尘践踏的四起飞扬,排在后列的骑兵整个身子都被烟尘所吞没,队伍中那柄表明部队身份的鎏金大旗在过边境时,就被悄悄收了起来。

    毕竟一队宋骑如果大摇大摆地在辽国境内奔驰,绝对会引来辽国大军的围剿,若是闹大了恐怕会引起两国的纷争,所有能证明部队身份的东西,被程子明派人收缴后放在了那个小寨的指挥使那里。

    为了追杀林冲一行人,他只有把命豁出去,因为他知道,要是完不成高太尉交代的任务,他即便是回去也活不了。

    从兵营出来时的三百四十余名骑兵,追到这会儿只剩下三百了,其余的人都因各种原因掉队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故意掉队,对于掉队的骑兵,程子明都是命令督战队直接引弓射杀。

    靠着凶残的手段,程子明和党氏兄弟三人,奇迹般把这群不知多久没经过大战的骑兵,一路追击上来。

    脸上现出疲惫之色的程子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个黑点儿,只见那个黑点儿在空中不断盘旋着划出有规律的圆形,程子明脸上现出大喜之色,狠踢马腹,大声对着疲惫不堪的骑兵喝道:“前面那群反贼已经跑不动了,都给我加速追上去杀了他们,只要能杀了那帮反贼,本将带你们到城里找一群娘们儿好好放松放松,所有开销都算在爷爷头上,给我冲~。”

    追了这么久这帮子精骑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被颠散了,在京城训练也是几天一训,训得时候也是应付了事。以至于连续在马上行军大半天,这些骑兵一个个叫苦不迭,满脸疲倦的精骑们听统制官如此说,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白花花的身体,一个个精神大震,如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不由自主地在马上怪叫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能砍了那群反贼回去享受享受一番。

    官道两旁的密林中,无数双眼睛紧张地盯着中间的官道,鲁智深、武松、广惠、燕青、曹正、邓飞、孟康等一众擅长步战的头领带着饮马川的四百喽啰埋伏在密林中,花荣、王进、林冲、杨林带着一众亲卫在两里之外的大路中间席地而坐。

    一个表皮镶嵌着铁片的范阳毡帽从官道的尽头露出来,接着猛然跃出了浑身漆红铁甲的禁军精骑,只是片刻时间,后面的范阳毡帽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在夕阳照射下排成一条朱红色长龙席卷而来。

    密林中埋伏的众人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鲁智深几名领头的悍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中浓烈的战意化为烈火剧烈燃烧起来。

    “唏律律~”最前方精骑胯下的战马猛地发出惨嘶声中,从正高速奔跑的战马马蹄前突然出现无数的绊马索,最前面的骑兵一个个惨叫着飞跌出去,如此高的速度骤然停止所产生的巨大惯性,使得飞出去的骑兵跌下去后,无一能够再次站立起来。

    “砰~砰~砰……”震天的锣鼓声骤然在两边密林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嘈杂刺耳的厮杀喊叫声,以及一阵密集的箭雨。

    早就按耐不住满腔怒火花和尚鲁智深、凶恶头陀广惠、神力天生武二郎,在进攻的锣鼓声响起的同时,爆喝一声,如出笼的饿虎一般,从树林中一下子窜入了路中间惊慌失措的精骑队伍中。

    路中间受到埋伏后,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随着战马不停地原地转圈,有的向前移动想冲出去,有的向后移动想要退回去,还有的趴在马背上以减小敌人的注意力,还有的想要冲击密林去杀敌的,一时间,正在疾奔的禁军停了下来后,整个阵型乱成了一锅粥……

    鲁智深一个错脚旋身,手中水磨禅杖在身前的半空中画了一个巨圆,沉重的方铲携着举鼎拔山之力,轰然暴击在身前惊慌的精骑前胸护甲上,那名精骑的胸口直接凹陷下去,身体如被击中腹部的青蛙一样,暴突着眼珠子,四肢朝前,颈椎弯曲成弓形着向后一飞轰出,旁边的那个骑兵根本来不及闪躲,被这个骑兵砸的一起飞出丈许远。

    旁边并行的精骑看到这一幕,倒吸冷气浑身发颤,吓得调转马头着官道的另一边疯狂逃窜,他要离这个这个凶恶的怒目金刚越远越好。

    忽然,他的腰带一紧,一股庞然大力从他腰间袭来把他的身体向后扯去,他被突然的袭击吓得心脏狂跳不止。急忙调动身体的力量去抵抗,却发现那股力量大的超乎他的想像,他就像一个没有抵抗之力稚童一般被那股巨力甩飞出去,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半空中一道愤怒的刀光直接在他脖颈间一砍而过,他转动的头颅看到了敌人,一个身材极其高大雄壮的昂藏大汉,一只手正把自己的身体抛出去,并顺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钢刀。

    你想要刀我可以给你啊,为什么这么血腥?这是他脑中最后的念头。

    广惠和孟康率领几十个喽啰堵住敌人的后路鲁智深,武松、邓飞、燕青、曹正几人直接带着剩余的喽啰,从树林中袭杀出来,官兵被突然出现的伏击打的措手不及,特别是几个绝世悍将身旁的骑兵,看到那些悍将杀自己的同僚犹如鸡屠狗一般,这些禁军一个个吓得心裂胆碎,什么女人、名誉、升官、发财全都被他们抛的一干二净,哭爹喊娘的争相逃避。

    可是,在没有猛将相助的路段落,那些手拿钝刀、长枪、木棍、镰刀的山贼,凭借着一腔血性冲了上来,把手中的武器疯狂挥砍向这些惊慌失措的精骑,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他们的武器敲打在这些浑身铁甲的精骑身上,却犹如在给对方弹灰一般,这些精骑的铁甲都是匠作坊精心制作的精致铁甲,比起一般的将校衣甲也不差太多,这些饮马川的山贼手中的绣刀、长枪挥砍上去根本破不了防。

    顶住饮马川这些弱鸡的一波攻击后,这些精骑一个个血气上涌,嗷嗷叫着用手中的长枪和锋锐的钢刀,把围在身前的这群饮马川山贼杀得狼奔鼠串,要不是几员猛将压制,恐怕这场战斗会一触即溃。

    邓飞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怂包样,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这群丢人的乌合之众,可是面对刀枪不入的禁军,这些山贼一个个头皮发麻,无论自家头领如何大骂,看到精骑杀来依然是四处逃散,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这些弱鸡没有丢下战场四散崩溃,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七十九章 横生变故

    在整个战场的最前方,花荣等人跨坐在战马上,安静地看着手下清除道路上的障碍物,他们却清楚地知道为什么这些乌合之众没有四散崩溃。

    因为,在战斗场地的最外围,站立一些全身漆黑衣物的喽啰,这些人三五成群,持刀跨弓站在最外围,他们便是饮马川大头领“铁面孔目”裴宣组建的督战队,裴宣这个文人提着双剑,在后面亲自坐镇,只要有喽啰敢脱离战场半步,外面的督战队将会毫不犹豫立刻将其斩杀,这是有了这群贴面督战队,才使得这些乌合之众紧咬着牙、胆颤心惊地和禁军在场中游走,来回躲避着骚扰攻击,却一直没有大部队崩溃。

    处在厮杀战场最前端的精骑,正兴高采烈地对饮马川的山贼进行着虐菜,忽然,一名精骑感觉身后升起一股极度的冰寒之感,那股冰寒使他浑身血液几乎凝滞,那名精骑连忙扭过头想要探寻发生了何事,陡然,一根手臂长的雕花铁棍暴击在了他的胸侧肋骨上,他脑海中清楚响起了令他恐惧无比的骨断声,还未来的及思索原因,他的身体已经被一股巨力砸的向着一旁疾飞出去。

    重重砸落在地的他一双不感、痛苦、恐惧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曾经的教官王进、林冲和一名银盔银甲的少年,从自己身前策马驰过,三人过处,自己的同袍好似被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击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惨叫着倒飞出去,而三人急速冲锋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一马当先的是暴猿王进,手中寒铁翻天棍划出一道道狂暴的撼天棍影,犹如清道夫一般,所有挡在他前面的禁军都被他像扫垃圾一般扫的满天飞舞,前方的精骑如被蛇蝎一般恐惧地驱动战马向着两旁树林躲去,落后大半个马身的林冲和花荣二人,把王进撞出来的血腥通道再次清扫扩宽,三人一过,道路变成通途大道,他们三人之后的十余骑轻松的好似在跟随着打酱油一般。

    处在队伍中间,兴奋地杀戳着饮马川喽啰的程子明以及党氏兄弟三人,看到己方手下精骑占据了绝对上风,心中兴奋不已,这些贼寇竟然弄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来伏击他们,看来是真的贼黔驴技穷,只要再加把劲儿,把这些出处在崩溃边缘的乌合之众杀的四处逃散,他们就能利用兵力优势,让这些反贼死无葬身之地,唯一需要顾虑的,是不能让这些反贼趁乱逃跑,特别是林冲和王进两个目标决不能有失。

    正在兴奋思索着等会儿需要用什么战术围剿这群反贼时,一阵铺天盖地的沉重威压向着他们迎面扑来,近二十骑在阳光照射下浑身散发着金光,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前方三名绝世悍将的带领下,身上升起的煞气却不下与万马千军,

    看着王进等人一路势如破竹的突进,程子明眼中升起一阵阴霾,从边军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他,对于曾经的第一高手一直是嗤之以鼻,他与好几个禁军高手交过手,虽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赢他们,但是他相信,在生死相搏之时,自己一定能杀了这些花架子教头,如此,使得他一直小觑天下群雄。

    可是,昨天晚上一场突击战,鲁智深一群人用手中的武器,结结实实给他上了一课,使得他对于中原英豪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评估。

    再次面对曾经的禁军第一高手时,程子明救过他无数次的谨慎再次回到了他的心中,他弓起身体,偷偷藏到一名禁军的身后,趁着王进翻天棍敲砸向对面那名禁军,还未来的及回力的一刹那,

    手中的五指开锋枪化作一道流星,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一枪刺至王进右侧肋骨前,速度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要利用偷袭的机会,一枪把王进的心脏搅碎。

    胸侧冰冷的杀机,使得战火爆棚的王进心脏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在这生死一刻间,王进的大脑忽然变得一片清明,手中翻天棍鹅蛋粗的棍尾,好似突破了空间限制,精准地撞击在了如毒蛇一般的阴狠枪尖上,凝聚了程子明浑身劲力的枪尖,如被一只铁锤狠狠砸了一锤般,擦着王进后背的甲片刺了过去。

    程子明陡然一惊,他自己的抢有多快死在这条抢下的无数亡魂是最有力的证明,可是,竟然有人能精准地敲击在如闪电一般前进的枪尖上,这是他习武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准迅捷的眼力和手力让他感到心颤,一股不详的预感陡然从他心头升起。

    但他程子明毕竟是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悍勇猛将,转瞬之间便收回心神,冷冷地盯着身前惊魂未定的王进,心中不住告诫自己:是巧合,一切只不过巧合,算他命大,捡回了一命,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王进勒马站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看着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程子明,嘴唇上翻,露出一口瓷白的牙齿,双目中却射出滔天怒火,狰狞地对程子明笑道:“前天没有空收你,今天爷爷一定要宰了你,向那泼皮高二收点儿利息。”

    手中翻天棍直指程子明鼻尖,豪气盖天地大喝道:“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程子明看到王进侮辱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心中只剩下疯狂的怒火,口中如荒原雄狮般一声霹雳般的暴喝,身后陡然散发出一股西北特有的雄浑苍凉气势,配合他那须发皆黄的狰狞面目,身后的气势慢慢显化为龙之九子的吞天狻猊,手中五指开锋混铁枪化为一点划破虚空的闪电,向着王进迎面劈至。

    王进随之疯狂暴吼,化身为一只拿日月,缩千山的通天巨猿,手中混铁翻天棍直若要开天劈地一般,狂怒暴躁地疯狂砸向身前狻猊,两人相斗间,强烈的罡气震得四周之人纷纷暴退,烟尘四起怒舞,好似有生命似得,怒吼翻腾不休。

    王进好似突破了人体的极限,把一丝诡异莫名的天地之威,融入了翻天棍中,翻天棍挥动间根本不需要换气借力,在空中好似活了过来一般,横斩竖断、怒点飞砸,撼天震地,威不可挡。

    程子明手中沉重的五指开锋混铁枪,施展开来,时而流星追月,阴损狠毒,时而如剑似斧,大开大合,仿佛要撕天裂地一般,但,他的枪法终究无法和突破极限,融入天地之威的撼天暴猿相比,王进手中的翻天棍好似有魔力一般,使得程子明明明不想和他硬碰,但是却被他的翻天棍吸引着不得不与他狂暴相撞。

    两人胯下战马如何抵挡了两只猛兽如此狂野的力量,不到二十余合,纷纷惨叫着倒地不起。两只狂兽少了战马的束缚,怒声啸天,兵器相撞之音,崩山碎石。

    疯狂的四十回合一过,程子明的双臂已经颤抖的再也难以承受王进的撼天之力,手中的混铁枪枪杆被王进砸的弯曲变形,失去知觉的双手再也拿捏不住枪杆,被王进凶暴的翻天棍砸落在地上,铁枪落地后,被巨大的力量砸的再次弹起起,坚硬的地面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枪痕。

    激烈的战斗,使得王进脑海中止不住出现自己被泼皮高二追击的上天无门,下地无路,连累的白发苍苍的老娘,跟随着自己每日担惊受怕,硬生生害瞎了双眼,他心中的狂怒根本无法抑制,胸中燃天煅地的怒火,全部加持在了三百六十度抡圆的翻天棍之上,翻天棍犹如一颗无可阻挡的恒星一般,狂暴地砸击在程子明左侧肋骨上。

    “喀嚓嚓~”程子明极度恐惧地听着自己的肋骨被一根根砸断,撼天巨力砸断外围的肋骨之后,直接搅碎了他装满恐惧的心脏,脸色似纸一样的程子明,犹如一只被人踢出去的足球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轰然飘飞出去几丈远,口中鲜血在空中喷洒出一道刺眼的空中飞桥。

    “还有谁来送死~还有谁来送死……”狂暴的咆哮之音,直达九霄云外,在整个战场上空如滚动的霹雳狂雷一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中。

    身周一众禁军看到那撼天动地的狂暴身形,一个个心胆俱裂,魂飞魄散,纷纷后退远离。

    不远处的党氏兄弟,正在豹子头林冲和花荣手下苦苦支撑,受到王进那滔天凶焰的影响,吓得心神大乱,手下一慢时,被林冲和花荣先后挑落了手中武器。

    当三名指挥官先后败落之后,厮杀良久的战斗终于停滞下来,随着最后一名精骑放下手中的兵器,这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战场上发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饮马川一行人正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时,探马回报:一支几百人的契丹骑兵,正向此处急行军,行军的方向正是饮马川,离此已经不到十里。

    听到如此紧急的军情,花荣和饮马川三杰心中大惊,几百的契丹骑兵,便是全盛时期的饮马川也没有把握能打得过,何况一群人刚刚经过一场激战,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没有精力再来一场更加猛烈的战斗。

    饮马川在契丹境内,谁也不知道这股契丹骑兵是不是对方的前锋队伍,众人只能祈祷这些人只是路过此地,顾不得再仔细打扫战场,立马大声吩咐手下喽啰,把所有伤员和武器带走,其余的全部放弃,一群人急喇喇地躲回了饮马川山寨。

    当最后的山贼进入山寨,关卡大门关闭的瞬间,一群契丹骑兵呼啸而至,那群奇发异型的契丹骑兵,举着手中武器,大声呼啸怪叫着在山下来回奔驰,不时有骑兵突出阵型,奔上山道,向着山寨关卡大门处射击。

    饮马川只有这一道山寨关卡,就建在山脚往上千步外的一处山间险地,高有一丈五,看着远远落在关卡几十步外的箭矢,花荣等人眉头紧皱,这些契丹兵每次射箭都会靠近关卡寨墙几步,看似再做无用之功,但是花荣感觉这些人实际上是在试探他们。

    花荣冷哼一声,当又一名契丹骑兵呼啸着上来时,花荣不等他开弓,直接拉开贯日弓,一箭将其射杀,无主的战马恐惧地嘶吼着向山下逃去,不死心的契丹人在死了五个人后,终于不再派人上来送死,一群人呼啸着离开。

    花荣等人面面相觑,吩咐几个机灵的喽啰下山去探查情报,过了一段时间,下面去探查的喽啰回报,那些契丹人并没有走,而是停留在他们战斗过的战场,打扫完他们的战场之后,把那些战死之人的首级全部割了下来,听到这个消息,山上众人心中怒火陡升,眼中射出无限的仇恨,那些死者无论是饮马川的人,还是禁军,都算是自己的同袍,双方相斗相杀也不过是兄弟萧墙之争,如今看着他们被人玷污,一个个群情激奋。

八十章 契丹骑兵

    (蓟州是属于燕云十六州,在辽宋边境的涿州北(今天津附近),处在燕云十六州的腹地位置,但是在原著水浒传里蓟州好像是宋朝的(杨雄的哥哥曾是蓟州知府,辽国州的长官称为刺史,只有宋朝的才称知府。原著中说裴宣身世“为因朝廷除将一员贪滥知府到来,把他寻事刺配沙门岛,从我这里经过,被我们杀了防送公人,救了他在此安身。刺配到山东去的犯人竟然要绕道天津!只好把饮马川的位置往两国边境处挪了挪!)

    “寨主,他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边上的王进看着山脚下冷声说道。

    花荣一脸阴沉的望着山脚,这支骑兵来的太蹊跷了,在他们双方激战之时赶来,若不是花荣、王进等悍将以超绝的武力,急速拿下了程子明和党氏兄弟,恐怕他们的战斗还会持续更久,若是两队人马激战之时被这支契丹骑兵围堵,他们两方人马下场绝对难看至极。

    而从这队契丹骑兵的种种表现,基本能够断定就是冲着他们这些人来的。

    花荣一行人跨境而来根本就是临时起意,没有在沿途做片刻的停留,却被敌国军队探知行踪,要么是那群官兵的行踪被契丹人探知,要么就是他们被人出卖……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最急切的事情是探知这些契丹骑兵下一步的动作。

    这支契丹骑兵约五百人,身上都穿着精致的皮甲,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旗号,可以断定是附近的部族兵,观这些骑兵行动时散发出的气势,绝对是一支实力强悍的精锐。

    “裴寨主,山寨弟兄们的伤亡如何?”看到阴沉着脸从后方走来的裴宣,花荣沉声问道。

    裴宣恭敬地向花荣抱了抱拳,近半年的山寨生涯,已经让这个孔目官对江湖绿林的生存之道很是了解,对于名满江湖的花荣一行人,他丝毫不敢怠慢。

    “山寨死了一百零三人,重伤三十六人,轻伤一百二十一人,能战之兵还有二百六十余人。”停了一下又说道:“咱们俘虏了禁军一百九十六人,其中轻伤五十六人,重伤三人。”

    花荣点了点头把心中对于山下那支契丹骑兵的猜测告诉裴宣,想听听裴宣对这支骑兵的见解。

    “听说前段时间从北面游荡来了一个契丹部落,四处游猎,恐怕这支骑兵便是那个部落的的驻兵。”

    “这些契丹人的战斗力如何?你们和他们接触过吗?“

    “实力很强,我们从不打劫超过五十人以上的契丹人,一是损失太大,二是这些契丹人死亡,会遭到辽国当地驻军的围剿。”裴宣想了想,如实回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契丹人的骑兵比那些禁军要强。”

    刚说完,山脚下再次响起一阵喧嚣,那支契丹骑兵去而复返,这次契丹人并没有再次呼喝奔跑,而是在山脚下排成队列,用契丹语大声呼喊怪叫,在他们呼喊怪叫声中,十几个身穿破破烂烂衣服的人,被他们推攘着走了出来。

    看到那群人熟悉的穿着,关卡上的一众头领脸色大变,虽然距离远看不清相貌,但是一行人已经断定,这帮人必定是山脚下激战时,存活的饮马川喽啰和禁军精骑。

    “把党氏兄弟带上来。”花荣冷冷地看着山下,此时拿些契丹骑兵把被俘的一群人压在阵前,用马鞭和拳脚肆意打骂侮辱。

    一名契丹骑兵走上前来“乌拉乌拉……”用契丹语说了一大通,裴宣知道花荣等人不懂契丹语,连忙用汉语翻译道:“他们要我们下山投降,否则就要把下面的十二个俘虏全部杀掉。”

    花荣等人脸色变得阴沉无比,虽然被俘的人花荣并不熟识,但是却知道被俘之人是自己的同袍,身体内流淌着同一种血脉的同胞。

    沉声对裴宣道:“告诉他们,契丹人都是蛮夷之人,武艺不行,我要和他们斗将,问他们敢不敢接受挑战?”

    下面传话的契丹人对着关卡上的众人一声嘲讽怒骂后,调转马头向下方奔去,过了片刻,他再次奔回。

    “他们接受单挑,但是要我们到山脚下去迎战。”

    “哥哥让洒家去吧,洒家一定把这帮契丹狗杀个片甲不留。”

    “哥哥,武松愿意陪智深师父下去走上一遭。”

    “下面都是我邓飞的儿郎,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走一遭。”

    ……

    一众豪杰都是心比天高的豪勇之士,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外人所侮辱时,血脉中那种割不断的牵挂,使他们如同身受,一个个胸中燃烧起丈余高的怒火,群情激奋地想要去山下,教教那些狂妄的契丹骑兵什么叫做人。

    花荣欣慰地向一众豪杰点了点头,带着王进、林冲、鲁智深、广惠、武松、燕青、杨林、邓飞等武艺高超的悍将,策马而下。

    同时跟随过来的,还有被归还了武器的党氏兄弟两人,毕竟下面的俘虏之后,有四个是他们的属下。

    “都记住了,想要报仇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能活捉就活捉,别下死手,否则害死了下面的兄弟,心中难安。”花荣冷着脸对这帮悍将再次吩咐道,他对这帮悍将的安危毫不担心,别说只是一帮普通的契丹部族军,便是来的是辽国最强的宫分军、皮室军,以这些悍将的超绝武力,分分钟能教这些契丹人做人。

    单挑的场景和花荣预想的场景没有任何悬念,这些契丹人完全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何等样的对手,在这些悍将耍猴儿似得战斗中,出战契丹人一个个被生擒活捉,有了人质,十几个俘虏被强行交换过来。

    随后这些契丹骑兵还想趁着关门大开冲进山寨,在丢下几十具尸体后,这些契丹骑兵灰溜溜地被箭雨送下山去,在山脚下再次场面性的骂了一通,无奈撤走。

八十一章 杀戳之夜

    郁郁葱葱地树木覆盖着整个山坡,整座山晚上去清秀迷人,充满了勃勃生机。在山下,有一条小河连着一个小型湖泊,从山顶望去,平静的小湖好似一个椭圆的镜子一般,山风吹起,湖面波光粼粼,好似无数条小鱼在争相嬉戏游动。此时已是日沉西山,只余下连绵山际一丝艳丽的晚霞,映的天际浮云一片通红,如同火烧。

    本是秀丽无限的风景,饮马川上的几百人却没有心情欣赏,一块巨大的平台上,参天的熊熊大火把饮马川整体的的温度都升高,饮马川上的喽啰以及被俘的禁军,此刻全都肃穆地围着火堆,脸上汗毛被高温燎的弯曲却无感觉,他们的眼身全都被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吸引,在他们的心中,同样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他们同历生死的同袍兄弟,不仅被那群契丹人残忍地砍去了头颅,无头的尸身还被那些契丹人剥的全身精光。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同袍死后都不能安生,尸体被人如此亵渎,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虽然片刻前,他们还是打生打死的仇敌,但是面对外族人的羞辱,他们升起了同仇敌忾之气,这一刻起他们只是同喝黄河水的异姓兄弟,他们流淌这同一种血脉。

    花荣振臂高呼为同胞报仇,所有人都表示愿意跟随花荣,为死者复仇,让同胞安息。

    深夜复仇队伍出发时,花荣并没有长篇大论的战前鼓舞士气,他们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心中的紧张、惊恐之心纷纷远去,为了那同脉相连同袍能够在异国他乡瞑目,为了那丢失很久的大国荣耀,为了那很久没人提起的民族自尊而战。

    虽死,犹荣。

    “在白天,我们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在此刻,我们是同根所生的炎黄子孙,是一根所生的同胞兄弟。

    我们兄弟关起门来打的血流成河都可以。但是,我的同胞不能让外人欺辱。

    我若不知便罢了,今天,有人在我眼前亵渎同胞的亡体,让他们死都不能安生,我要让那些仇敌用血来祭奠不得安息的同胞。”花荣停顿了一下,对着下方怒气勃发的战士大声咆哮着:“今晚~我们要让那些契丹人知道。犯我强汉者~

    虽远必诛~”

    花荣的狂声怒吼震天荡地,在天空回荡,在山顶盘旋,冲击着下方战士的心灵,那是来自远古祖先的怒吼,那个让所有华夏儿女听到便会心潮澎湃,热烈盈眶的口号,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如今,在强敌压迫下,花荣再次喊出了那句让华夏儿女热血沸腾的声音,那是一种武魂,深藏在每个华夏儿女骨子最深处的武魂,每当华夏儿女面临绝境的时候,那股深藏在骨子中的武魂便会觉醒,无惧生死,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珠~”天塌地陷的呐喊声,一下子点燃了战士们胸中那滔天的战意,炎黄子孙那流淌在血脉中的武魂在他们心中觉醒,战士们狂热地看着最前方的那个如临渊高山一般顶天立地的首领,胸中狂热沸腾的热血,让他们心甘情愿去为了那心中的执念慷慨赴义……

    卜虎部落的营地紧靠着一条小河,小河两岸是一片水草丰盛的草原,这块儿草地是大辽皇帝划给他们部落的游牧营地之一,每年草木茂盛时他们部落便会迁移游猎至此一段时间。

    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卜虎部落经过纷扰的白天,忙碌了一整天的营地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那一个个燃烧着油脂的盆火旁边,几个依在围栏的辅兵,大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部落的营地只建了一道半人高的简陋的围栏,这样的围栏最大的作用是防备营地中的牲畜逃出去,他们坚信在契丹的境内,没有人胆大到敢来招惹他们,便是那些胆大的山贼、马匪也不愿意招惹他们这些正统的契丹部族。

    百余年的和平安逸生活,使得这群从苦寒之地走出来强悍民族,早已把祖辈严酷训练所留下的战天斗地的精神所抛弃,他们的爱好已经从骏马兵器变成了中原柔滑的丝织品和精致的瓷器。

    安逸惯了的契丹人并不知道,在黑山白水之间,有一个宿命之敌正在如彗星一般快速崛起,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就会让强盛无比的契丹帝国分崩离析,达到亡国灭族的境地。

    在营帐几里外,两百余双腥红的眼睛,充斥着无尽的熊熊怒火,这些精骑身后狂躁的战意犹如实质一般,充满无限杀机地死死盯着眼前的营地,当前方探查的先锋发来信号后。

    花荣一声令下,身后两百全副武装的精骑,开始咬着牙驱动胯下的坐骑向着营地冲锋,包裹着棉布的铁蹄,把地上的青草践踏的枝断叶碎,青色的汁液四溅而起把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绿色,草中隐藏着的蟋蟀、蜥蜴、甲虫……被山崩地裂般的马蹄声吓得躲在自己安乐的小窝中瑟瑟发抖,唯恐那崩山塌地的毁灭会降临到它们的头上。

    正趴在地上安静熟睡的牧羊犬们“蹭~”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铁蹄响起的地方疯狂咆哮起来,震天的犬哮声把熟睡中的契丹人惊醒了过来,当他们揉着朦胧的睡眼走出营帐时,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近在耳前,此刻这些契丹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警报的号角声在营帐中上空疯狂盘旋回荡。

    “杀~”忽然从营地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一群人从营地的四面八方冲了进来,逢人便砍,见人就杀,使得还没来得找到武器和战马的契丹人营地更加混乱不堪,营地中找到武器的契丹人,开始大声呼喊着向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贼人迎去。

    营地北门处三十多个找到马匹和兵器的契丹骑兵集结过来,在头目的带领下拉弓引箭对准寨门,严阵以待等待着对方铁骑的到来。

    地面震动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们手中握弓的手臂开始剧烈颤抖,一声熟悉的的空气摩擦声传来,最中间端坐在马背上的统领忽然闷哼一声,杨身便向后飞速倒去,后翻着跟头从马臀部摔落下去,当一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吸引了注意力的片刻。

    一群全身漆红战甲的铁骑,从无尽的黑暗中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那三十名骑兵惨叫着向四散躲去。

    简陋的木栅栏营门,被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将领一棍砸的碎裂开来,一人一马携带着破碎的短木碎屑冲进营中,他身后两百余精锐甲骑如洪流一般随之涌入,剩余的几个幸存者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阵瓢泼般的箭雨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特意挑选出来最精锐的一百精骑跟使着王进、燕青直接朝着最中间的营帐扑杀过去,他们的任务依然是——斩首。

    剩余的铁骑在花荣、林冲、党氏兄弟、武松的五名悍将的带领下,向着营地不同的方向四处开花,制造更大的混乱,不给契丹人群体集结的机会。

    近两千人的营地,在花荣一众猛人惊涛骇浪一般的攻击下,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彻底瓦解了武装力量,营地中所有的幸存者都被集中到了一片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老幼被挑出来单独看押。

    六百多青壮被击中到了一起。

    “奴隶全部站到右侧。”

    “呼啦啦~”四百多个衣着破旧的人如逢大赦一般,激动地向着右边跑去,奴隶一般作为胜利者财产存在,只要老实配合,一般不会被虐杀。

    “你们中间有人冒充奴隶,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把那些夹杂在你们中间的人挑出来,若是他们不出来,你们全部都得死。十~”

    “九~”

    “八~”

    ……

    周围的禁军和饮马川喽啰全都血红着眼睛死盯着这四百奴隶,手中锋锐的刀枪、弓箭直接瞄准这些人,眼中冰寒的杀意犹如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压向这群奴隶,只要这些人敢有丝毫异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格杀,在火堆的一旁,几辆马车上装着满满的人头,那是他们死不瞑目的同胞兄弟们正盯着他们。

    “他是契丹人,我认识他,他不是奴隶~”人群中被近乎实质的杀意压迫的差点儿窒息,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一声声汉语、契丹语、渤海语……不断有人被揪出来,那些被揪出来的人直接被手持利刃的喽啰拉到一刀斩杀。

    十息一过,奴隶的阵前多了二十余名死尸,在等待死的时刻,没有几个人能对生还的希望无动于衷的。

    “愿意加入我手下找一条活命的,站出来~”

    契丹的阵营中的人都冷冷盯着花荣一行人,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而奴隶阵营中,有二百余人畏畏缩缩地站了出来,这些人不禁有汉人打扮,还有很多有别于汉人的草原民族。

    花荣示意手下的人把搜刮来的长枪钢刀搬出来,每个奴隶都配发了一把武器,花荣看到这群人拿到武器后松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既然你们愿意投靠我们,就给我看看你们的诚意,每人去杀一个契丹人,他死你活,他活你们死。上吧~”

    这些奴隶有汉人,渤海人,阻卜人(辽称大漠草原各部族为阻卜,设有阻卜节度使),都是契丹人发动战争或打草谷时抓的人,几乎每个奴隶都有亲人被这些契丹人所杀,加上平时这些契丹人对他们的虐待,这些奴隶早就恨不得杀之后快,如今有了翻身复仇的机会,全都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契丹老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在中间的屠杀开始的时候,花荣来到了那群契丹老弱身前,这群人蹲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单薄的身体颤抖个不停,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望,但是更多的是刻骨的仇恨,以及怨毒的眼神,花荣心中升起一阵极端的不忍,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这些人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妇孺,应该放了他们。

    可是,他转头便看到中间那几辆车,自己民族一贯用宽容和仁慈来对待外族之人,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无数次的差点儿亡种灭族,没有立锥之地,因为国家之间的宽容和仁慈不会被敌人感激,只会被他们当做了软弱可欺。

    后世的无尽屈辱和血泪,告诉他,一个民族的尊严,不是靠施舍得到的,自身强大,才是赢得别人尊重的基本条件,他那软弱下去的心一阵刺痛:慈不掌兵,义不行贾。

八十二章 回到梁山泊

    经过一番血腥屠杀,剩余的一百多精骑和不足两百的饮马川喽啰,全部答应加入了花荣的梁山军,加上投降而来的将近四百奴隶,花荣一行人达到了七百人的盛况。

    突袭这个契丹人的营地后可谓是大收获,光是精良的战马就缴获了一千三百余匹,在部落里搜出来的金银整整装了两马车,还有牛角、牛筋、东珠、人参、牛皮、羊皮……等打包好的货物整整二十多马车,可惜的是那些牛羊牲畜走的太慢,一行人根本无法全部携带,只选了一些健壮的牛让投靠的奴隶驱赶着,跟随大部队行进,其余的都放生了,那些剩余的老弱妇孺和剩余的奴隶花荣并没有多加理会,直接放任他们留在原地自生自灭。

    至于两次战争所产生的重伤员,花荣把他们全部安置在抢来的马车上,一行人更不停留,连夜往宋境赶去。

    他们一行队伍来到出境时的那个小镇上,辽国的军队都没有追上来,这让一行人松了口气,看到他们回来时大包小包,那个镇上的指挥使眼红不已,亏得党氏兄弟携带的是御披官引,一行人才轻松过关。

    进如宋境之后,党氏兄弟两人亲自带人去驻地,把被关押在禁军驻地的“金枪手”徐宁提了出来,并吩咐这些禁军继续再此驻扎,等着统制程子明的下一步军令。

    花荣派林冲、广惠、武松、燕青、杨林四人带着伤员,偷偷把这些这些伤员安置在柴进一处隐秘的庄园,静静养伤,花荣专门给柴大官人送了十匹精良的宝马、一头未成年的海东青、几车财货,作为谢礼。

    千里救援的任务已经完成,广惠、武松、燕青三人,把伤员安置妥当之后,便会直接各自归去,继续自己的生活,花荣送与三人每人一大包金银,这些钱足够几人使劲挥霍一阵子,林冲则是和燕青一起去接大名府的家眷,锦豹子杨林已经决定归顺梁山,他在庄园中等这些伤员恢复后,带着这些人一同回梁山。

    曹正带着花荣的亲卫去开封城营救徐宁、党氏兄弟以及归降禁军的家眷。

    武松把收降的地龙送给了王进,如此千里宝马,不是一个平民百姓能拥有的,武松要是带着如此宝马回去,恐怕会有无数人盯着他,到时间根本无法平静的生活,此之谓“怀璧其罪”,精明的武松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王教头,我把地龙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它,莫要短缺了它的吃食……”

    “放心吧,我就是把我的口粮抠出来,也不能短了它的吃食……”

    “二郎,你和林冲师兄一起去一趟大名吧,师父他老人家应该还在大名府……”

    “小乙,我会在大名府设一个情报点儿,大师兄从小衣食无忧,为人太过耿直,不知人间险恶,难免有人会动歪心思,到时间你直接知会我的人,让他们出面来解决,还有。你还要多劝劝大师兄,国事家事同样重要,莫要……”

    “林师兄,见到师父他老人家,记得带我给他老人家问个好……”

    “头陀,洒家还等着跟你再大战三百回合,你完事了快快来陪洒家解闷,江湖险恶,住店吃馒头前,一定要记得前先看看馒头里面装的是什么馅……”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一路生死相随的豪杰,都流漏出一股莫名的伤感,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众豪杰互相打趣笑骂之后,眼眶已是微红,大力驱策着胯下战马,急速远去。

    梁山水泊,一处空旷宽阔的水面上,大小不一的渔船东西着排成了平行的两横排,两排渔船相隔有约两百余步远,在渔船中间的水面上,百十名只穿着底裤的汉子,在水中形成一条弯曲爬行的游蛇一般杂乱队形,向着东面的那一排渔船奋力游去,水面的肢体击水声响成一片。

    在西面的渔船上面,阮小七精赤着生铁铸就一般的强健上身,双眼来回巡视着手下这群人的动作,其中一名十五六岁的青年,一副笨拙的样子,吃力地挥动着四肢,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离得自己前头的同伴是越来越远,阮小七看到他笨拙的模样就来气,忍不住对那个青年喝骂着:

    “直娘贼的李小乙,你个兔崽子,用点儿力行不行?你们营就你最慢了,每次比试都是拖后腿,爷爷我下水第一天都比你快得多,你这都学大半个月了,还没我二哥家里养的那只鸡游得快……”

    游在最后的李小乙本就紧张万分,此刻听到教官的大骂声,心中更加紧张难耐,用力一咬牙更加拼命地挥动手臂四肢,忽然腿部传来了一阵扭曲般的剧痛,那种疼痛无法用言语表达,李小乙下意思地去抱痛处,却忘了他还在水中……

    正在恨铁不成钢喝骂不停的阮小七,看到李小乙猛然沉了下去,心中一惊,急忙紧张地望去,发现他在水面下不住地摇头挣扎,阮小七心头一紧,双脚在船帮上用力一蹬一下子跃出丈余远,身子犹如游鱼一般落入水中,竟然没有溅起水花,手抬腿摇间,如一只急速冲刺的飞鱼一般快速前行,只在瞬息之间便到达了李小乙没水出。

    “哗~”一声巨大声响,阮小七一双铁臂拦腰把呛水的李小乙高高举了起来。李小乙兀自用双手拼命挥舞着想要抓住东西,阮小七歪头躲避过李小乙疯狂挥舞的双臂,阮小七奋力向上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剧烈的疼痛感使的李小乙缓缓恢复了神智,阮小七一把将他夹起来,单手划着向船边游去,船上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浑身发软的李小乙拉上了渔船。

    “你个小兔崽子,爷爷骂你两句,你就给我玩命,是不是找打啊……”

    “七哥儿,七哥儿~”远处水面上响起一阵划水声,同时响起了阮小二兴奋的呼喊声,一只同样由渔船组成的船队向着阮小七他们靠了过来,是在旁近教习另外一营水军的水师营。

    “二哥,看你兴奋的,有何喜事?嫂嫂生了吗?”阮小七把脸上的水珠一抹,开着玩笑地问道。

    “滚你鸟蛋,还有几个月呢,是花荣哥哥和王教头他们回来了,快点儿~跟我回去迎接他们。”

    “花荣哥哥回来了?太好了~兔崽子们,寨主哥哥回来了,都跟爷爷回去迎接寨主~”阮小七一听花荣回来了,心中一下子兴奋的不行,听说哥哥这次为了救“豹子头”林冲,和高俅的手下鹰犬激斗千里,都打到辽国去了,热血青年阮小七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求求哥哥,如此豪情万丈的大事,光是听听都热血沸腾,竟然被自己个错过了,遗憾死了。

    “这不是比我家鸡还快的李小乙吗?这是咋了?真成落汤鸡了?哈哈哈哈……”

    “去去去~李小乙这是发愤图强呢,走走走~赶紧去迎接哥哥,想煞我了……”

    花荣一行人有了党氏兄弟的官引,一路都是畅通无阻,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回了梁山泊,到了西山酒店朱贵处,山上早已经得知了消息,黄信、阮氏三兄弟、杜迁、宋万、朱贵等头领都下来此处迎接花荣一行人,令花荣意外的是段景住也回到了梁山泊,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长得嘴尖腮瘦,一双眼睛不大,却是炯炯发光,花荣心中一动,已经猜到了这个认识谁了。

    “哥哥,这位就是“鼓上蚤”时迁,却实如哥哥所说,飞檐走壁,探机听密的本事极为了得,我都是自愧不如。”段景住喜笑颜开地拉着时迁,向花荣介绍到,给花荣的感觉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同志。

    时迁看到花荣望来,向着花荣纳头便拜,花荣急忙把他扶起来,口中说着相见恨晚的话语,心中却是激动万分,梁山第一探报高手终于入手,下面就等着他为梁山的大业发光发热了。

    花荣把身后的鲁智深、党氏兄弟、裴宣、邓飞、孟康几位新上山的头领,向着一众老首领一一作了介绍,一众首领欢喜地互道久仰之后,开始坐上梁山水军的船只,向着梁山泊赶去。

    “哥哥,下次再有这么好玩的行动,一定要带小七去走一遭,你不知道,在家里训练那帮子旱鸭子游泳可把我憋屈坏了,就没见过这么笨的,怎么教都不会,好不容易会了,游得那叫一个慢啊,看着就让人心疼~”在船尾亲自掌撸的阮小七,对着站在船首欣赏水泊秀丽风景的花荣一阵子诉苦。

    花荣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脸色苍白的党氏兄弟,摇了摇头,自己身边这俩货在原著中,跟随着高俅攻打梁山泊,就是因为不识水性,一个被杀、一个被俘,现在跟自己混了,决不能让他们在这么窝囊的死去。

    花荣笑着摇了摇头,对阮小七说道:“只要是我梁山的人必须学会水性,否则哪天要是喝醉了酒,掉到水泊里淹死了,可是让人笑掉大牙。

    再说,咱们梁山泊全靠这八百里水泊做屏障,以后咱们少不得要和朝廷的人对上,到时间朝廷若是发大军来攻,我们要是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师,难道让兄弟们眼睁睁看着朝廷冲上岛来,杀戳我们的家人吗?”

    阮小七脸色一肃道:“我晓得了哥哥,我一定让那些小崽子们尽快把水性都给我练好,组成一支强大的水军,绝不让让朝廷那帮贼配军活着踏上咱们梁山泊。”

    “你能这样想很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新来的孟康头领那可是祖传的造船手艺,在江南是鼎鼎大名的大师级船匠,有了他在,咱们就可以造自己的战船了,到时间若是咱们的战船造出来了没人会用,我可找你们兄弟三个算账。”

    阮小七听了花荣的话,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哥哥,你要是让我们兄弟教他们水中搏杀之术,那绝对没有问题,可是战船那玩意儿,咱兄弟倒是远远见过官军的,但是从来没有使用过啊,这要怎么教习啊?”

    “没事儿,你们兄弟带人用咱们那两艘海船练手,所谓的战船也没那么神奇,就比你们的船大点儿,只要你们能把咱们那两艘海船玩转了,战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没问题,那两艘海船我和二哥、五哥天天都带人上去训练,简单的很。

    哥哥你慢点儿,到岸了……”阮小七听花荣如此一说,心中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来,那两艘海船上原来配有的海师、楫手、舵手、杂工船手等,被花荣强行扣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教受自己手下人操习之法,阮氏三兄弟对于水上的船只有天赋,三人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没几天就把几艘船摸得烂熟,带着手下把两艘海船开动起来毫无阻滞,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三个人已经可以凭借着手下人把这两艘船开的飞起来,教习他们的人直呼天才。

    花荣等第一批人下船后,这些水军又划着船去接下一批人,这些渔船在运送马匹时出现了大问题,那些战马不肯上这些小渔船,好不容易在骑士配合下弄上渔船,站在摇摇荡荡的渔船上战马惊嘶不停,撑船的船夫也是紧张的浑身冒汗,唯恐风吹船荡,把这些金贵的家伙们颠下水去。

    最终一行人把两艘海船开到了岸边的附近水域,用小船把这些马匹运送到海船上,再用两艘海船把马匹送到岛上。

    忙忙碌碌了半天,才把千余匹战马和所有人员物资都远送上岛,梁山泊渔船的运输量看的花荣直摇头,花荣对于战船的事,更加迫不及待。

    到了岛上之后,负责后勤的宋万吩咐山上的后勤伙夫们杀猪宰羊,就在聚义厅前面的空地上摆了宴席,山寨所有人员都来参加新上山首领的洗尘宴,一番交杯碰盏,梁山泊上的各路人马很快打成一片,就是那些解救出来的外族之人虽言语不通,但在酒精刺激下,和周围的人“乌拉~乌拉~”碰个不停。

八十三章 任命司职

    花荣在梁山泊所居住的院落是一个四合院,周边挨着的是王进等头领的院子,在一排大院子的前方,有一块平整的广场,是一块儿专门给几位头领公用的练武场,里面摆放着各种锻炼所需的器械,供各位头领练习,花荣此时并没有出去和一种头领练习,而是在院子中扎着大枪桩:听枪。

    大枪桩是习练枪法的入门课程,站大枪桩可以使自己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参与进来,强筋健骨,而且可以让枪手更快掌握抢的用法,站桩之时,全身的骨骼关节、肌肉都会跟随着枪体抖动而一起抖动,使得自己和长枪融二为一,对于自身肌肉骨骼抖动时,长枪根据所接收的力道所产生的劲道、力度、方向有更清晰的了解,经过长时间的站桩练习,能使他对于枪的抖动以及走势了如指掌,拼斗之时对于长枪的顺势、借力更加顺畅,站桩半个时辰后,花荣便会到前方的练武场上和几位高手研习、切磋枪法……

    结束练习吃过早饭后,花荣便召集山上的一众首领,到议事厅来议事。

    “寨主、我梁山泊正在训练的战兵共有四千人,我把这四千人划分了一下,水军两个营一千人,弓手一个营六百人,刀盾手四百人一个营,剩余两千全部训练成长枪手……”最先出来汇报梁山近期情报的是黄信,花荣和王进都出去营救林冲,使得梁山泊留守的头领,只剩下了黄信这个知兵之人,梁山泊新兵的训练重担全压在了他一个人头上,亏得他当过都监,在三阮和杜迁、宋万以及四百名清风战兵的全力配合下,把四千新兵训练打理的井井有条。

    “为什么训练这么多枪兵?比例是不是太高了?”花荣对于枪兵占据一半有点儿不解,毕竟按照先期规划,弓箭手应该占据一半,枪兵和刀盾兵的比例相仿才对。

    “寨主,没办法啊,我们山寨总共有五百余把长弓,刀盾兵不说,就是这些长枪的武器,也是最近这几天的采购刚刚配备齐全的。”黄信一脸无奈地说道。

    边上管钱财的宋万站了起来,向花荣诉苦道:“寨主,为了给这些新兵都配上武器,已经把咱们库里的钱财全部消耗干净了,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练兵,并未下山做活计,咱们库中早已空空如也,便是最后配备的这批长枪,也是咱们用库中存粮,和独龙岗的扈家庄换来的。”

    花荣听到宋万诉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势力都快破产了,甩手掌柜的他还毫无所知!

    “咱们这一次收获了多少财货物资?”

    “昨天晚上我带人统计了一下,战马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匹,加上山寨原有的两百三十匹,一共有一千五百六十多匹可用的精良战马。

    。三百八十套全副武装的骑兵套装,包含:钢片骑甲,骑枪、钢刀、骑弓,有这些装备,咱们可以直接拉起来四百精锐的骑兵。

    其它收缴契丹钢刀四百把,

    骑枪五百把,

    一千张骑弓,

    哥哥带回来的武器,足够咱们山寨使用好长时间了。

    另外钱财有四千多贯,牛羊皮革价值五千多贯,这些物资咱们梁山也是稀缺资源,我建议咱们把这些运到青州,找些裁缝做些冬衣,

    倒是牛角、牛筋这些物资是做弓弩的材料,我建议咱们留着,以后绝对用的着……”

    作为后勤官家的宋万看着一长溜的缴获清单,脸上笑的跟开了的花一样,一众头领看着有趣,跟随着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提到奖赏的问题,梁山泊加上抢劫的四千贯钱,跟这次的缴获相比,根本不够发放奖赏的,宋万、杜迁两人提出是不是把物资折换成钱来进行奖赏!

    花荣同意这个办法,并提出战马、耕牛等牲畜交给战士之后,可以自己进行放养,也可以选择放到山寨后山的马场进行集中放养。

    处理完缴获的问题,开始商议山寨的发展,山寨通往后寨的山路修筑工程、山寨千余家属的生计问题、增加了这么多的战马,马匹的饲料问题、山寨马场的选址,山寨……

    对于这些问题,简单些的就当场拍脑袋,困难的留下实地探查后再商讨。

    “各位,练兵时间也不短了,将士们也该去活动活动了,等会儿我把各位头领职务分配过后,以后山寨每天派出一个头领,带领半营的新兵下去进行抢劫活动,不过咱们下山抢劫主要目的是锻炼手下的兵丁,不是要靠这么点儿收入来养活山寨,我定下一条三不抢的规矩,各位下山的头领一定要谨记:

    单人行路者不抢,单人远行者,家中必有老母妻儿依门盼归,抢之有伤天和。

    侠义豪杰不抢,同是走江湖的同道,刀口上添血,生存不易,等饶人处且饶人。

    生意大赔者不枪,生意大赔的人正处在人生最低谷,落井下石不足取。

    就算是抢劫,我们只取一成财货,不可多取,若对方不反抗,就不要弄出人命,对方若是反抗,就不用我交待了,毕竟咱们是到头上舔血的人。”

    花荣三不抢抛出来,一众首领面面相觑:

    有不解,这不抢那不抢,这下山还有能抢的吗?

    有赞同的,同为苦命人确实难以下手;

    有糊涂的,哥哥怎么说就怎么做,管他呢,只要饿不着就行。

    看到杜迁、宋万、朱贵几名老首领欲言又止,花荣知道他们的担心,笑着道:“咱们虽然不抢山下之人,但是可以抢劫的财货多了去了,那些财主、恶霸土豪、贪官污吏,都可以成为咱们抢劫的对象,这些人可比那些路人有钱的多,而且等咱们的实力强大了,周边官府也是咱们的下手对象,周边的田亩地税,我们完全可以照搬清风镇的模式,把周围全部化为我梁山泊的地盘,到了那个时候,各位兄弟哪里还会看得上路上的这几个小钱?”

    “寨主说的对,洒家完全支持寨主的“三不抢”,咱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豪杰,要是跟那些鼠辈一样见钱眼开,岂不是让人耻笑,洒家坚决拥护寨主的决定。”

    “俺阮小七觉得寨主说的对,想当年我出门在外行走,路上最是担惊受怕那些劫路的强人,不是俺怕死,而是担心在路上出了事,家里老娘又要伤心,若天下绿林好汉都如寨主这般心胸,俺还怕什么?”

    “我也赞同……”

    ……

    看着真心拥护自己决定的一众兄弟,花荣点了点头,自己既然做了他们领头大哥,就得想办法让这些豪杰侠士,都能成为受人拥戴的真豪杰、真英雄,而不是成为一群被人痛骂的恶匪山霸。

    “下面我宣布一下各位兄弟的职守。王进教头为新兵营副总教头,协助我管理整个新兵的训练,并另行招募一营骑兵,山寨中所有会骑马又愿意成为骑兵的兵丁,都可以接受王教头的考核,合格后加入骑兵营。”

    “黄信头领职位不变,为副总教头,接管梁山第一营新兵。”

    “林冲教头提升为副总教头,接手梁山第二营新兵。”

    “鲁智深头领提升为副总教头,接管梁山第三营新兵。”

    “徐宁教头提升为副总教头,接管梁山第四营新兵。”

    “党氏兄弟提拔为亲卫营左右指挥使,为我招募一营亲卫。”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升为水军营教头,每人招募掌管一营水军。”

    “宋万头领负责山寨建造、民政等杂物,杜迁头领负责军队的后勤、财务等杂事。”

    “裴宣首领为梁山督察官,督察监视梁山泊军、政律法,你要尽快组织人手,培养出一批精通律法的民法和军律人才。”

    “孟康首领接受梁山泊所有船政事务,尽快选址建造我们自己的船坞。”

    “段景住、时迁、朱贵、石秀、杨林都为谛听副营长,段头领去青州一趟,把军师和石秀头领召回梁山泊,你们几人商量出一套谍报人员的训练计划,尽快训练出一批合格的谍报人员。”

    “各位可有疑问?”

八十四章 女营扩张

    看到下面一众首领满意的表情,花荣松了口气,这是他苦思冥想了半夜的成果,手下这些人都是绿林中独当一面的豪侠俊杰,便是手下再多几倍的兵丁也不嫌多,但是现在梁山泊地贫人少,只能先这样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跟我去和你们的手下去打个招呼。”花荣说完,直接从上首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众位首领也跟着鱼贯而出。

    聚义厅前面的大型操练场上,四千兵丁在各自教官的指挥下,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昂首挺胸,整齐划一,唯一不协调的是这些士兵穿的五花八门,使的整体肃穆、威武的气氛锐减不少。

    但新上山的几名首领看到这些静站如松的士兵,一个个暗暗点头,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把新兵训练成如此模样,算是非常难得了。

    花荣命令黄信把所有兵丁按营散开,把最近训练的科目向一众首领演示一遍,并在演练过程中,大略地向新上山的头领解释这些训练科目的各项要点儿和作用,花荣最后向他们强调,在新兵训练的三个月内,无论几位首领对有新兵训练有什么想法,绝对不允许擅自应用到新兵身上,必须提出来由大家研讨之后,才能在新兵训练上试行,毕竟这些新兵刚刚是接触这些东西,三个月的训练就是在为他们的以后发展打下结实的基础,这三个月非常关键,甚至能影响这些新兵的一生,每个新的训练方法都必须讲过细致的研讨后,才能实行。

    花荣讲解过后,便让这些首领各自去熟悉自己的手下,至于王进和党氏兄弟的招募任务,会在训练结束后才进行,王进先去从追随他们从辽国回来的四百余幸存者中招募骑兵,党氏兄弟则是和留在梁山上的清风四骑所带领的三十多名亲卫,进行各项训练内容的交流。

    忙碌而又充实的一天很快过去,山上的头领初步熟悉手下新兵之后,开始带领着分属到自己手下的新兵,进行轰轰烈烈的大练兵行动,至于到山下去抢劫,则是每个头领带着自己的半个营新兵去训练胆量。

    匆匆忙忙的几天过去,花荣带着一众首领来到了金沙滩上,一众首领焦急地眺望着远处的水泊,因为前方水兵营传回消息,把抢劫契丹的皮毛货物送去青州贩卖的段景住回来了,同时归来的还有镇守青州的陈军师和石秀头领。

    两艘海船在梁山水军的带领下,缓缓靠近了梁山泊,一身文士打扮的陈箍桶在一众清风战兵的簇拥下,疾步走下了海船。

    “军师,你这潇洒的气度,可是越来越像三国羽扇纶巾的俏周郎了,赶明儿我找人给你做一把羽毛扇,那就更像了。哈哈哈~”花荣说着走上前来,热情地给陈箍桶来了一个拥抱,陈箍桶有点儿尴尬,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寨主,小的们都看着呢,你怎么说也是镇压一方的绿林霸主,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陈箍桶最后一把推开花荣,故意板着脸训斥道。

    花荣豪不在意地笑道:“我就是个粗人,有什么形象好注意的,你就是太多礼了。”

    “你那首《不是爱风尘》可是传遍了整个汴京城,就连咱们清风镇新开勾栏里面头牌,都在唱你的曲子呢,你要说自己是个粗人,让那些自诩风流浪子的家伙听到还不羞愧的去跳江啊?”陈箍桶笑着打趣道

    “行了,你可别寒惨我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新上山的几位头领,这几个可都是万人莫敌的绝顶悍将,你可要好好认识认识,这位是王教头的好兄弟,同为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豹子头”林冲,他……”

    花荣兴奋地拉着军师陈箍桶,开始向他介绍梁山泊的一众首领,陈箍桶也是一脸兴奋地和一众首领一一拜访,对于梁山泊加入如此多的悍将豪杰,他同花荣一样,开心无比。正在一众头领互道久仰时,边上猛然想起一声尖锐的惊喜尖叫声:

    “呀~崔姐姐、小环~你们想死我了……”疯疯癫癫的花小妹高音贝的尖叫声,把一众首领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新下船的一众特殊兵种身上。

    这些正是被花荣命名为破锋女营的女兵,这些女兵身穿清一色漆红皮甲,每个人后背都背着一个超大的迷彩硬步背肩包,使人不禁担心那沉重的包裹会不会把这些女兵的小蛮腰压折了,这群靓丽的女兵刚一出现,就成了一道最耀眼的风景,一下子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乖乖~是俺小七的眼睛花了吗?这些是传说中的娘子军吗?”阮小七突瞪着一双蛤蟆眼,不能置信地道。

    “干嘛让这些女人当兵?这样的货色,洒家一巴掌能拍死一群。”

    “大师,你可真会大煞风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都这么老了还没娶上浑家了……”

    ……

    在一众饥饿汉子狼一样的眼光中,花小妹带着一群女兵直接小跑到了花荣身前。

    “崔花落携“破锋女营”五十三名将士,向总教官报道。”

    花荣满意地点了点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女营的人数“翻了几倍”,而且最前面几名经过自己一手训练出的女兵,身上已经散发出一股不输于男兵的那股彪悍气质,花荣心中充满了自豪感,不过当他在崔花落的女兵营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心中却是一惊。

    “秦家嫂嫂,你怎么来了,你不会也参军了吧。”他竟然看见了秦明的老婆秦氏夹杂在女兵当中。

    秦氏一翻白眼,用一口浓浓的四川话回道:“教官大人,我会一些医术,特意加入女营,为大家出一份力,女兵营的战士,都有自己得名字,我叫颜树英,请教官大人以后要唤我颜树英。”

    花荣看着这个四川辣妹一阵无语,你好像都有五岁的小秦朗了,还出来活自己的人生,不知道“霹雳火”那家伙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团火!

    “秦嫂,秦统制对你加入女兵营不反对吗?”

    “说了好多难听话呦,不过,我不吃他那一套,我在军营中有教官你保护,他不敢乱来,再说,老娘也不是吃素得,他要是敢乱来,我唤娘家弟弟颜树德来,帮我报仇,锤死他龟儿子。”颜树英一副泼辣的样子,让花荣暗暗佩服这个辣妹大胆泼辣的同时,心中为秦明默哀不停,不过颜树德的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

八十五章 石秀抓了大鱼

    花荣摇了摇头,懒得再管秦明夫妇两人的事情,吩咐花小妹把一众女兵带去专为这些女兵开辟的专属兵营休息。

    “哥哥,这两个老顽固死活不同意为我们做事,我想给他们点儿苦头吃吃,陈军师拦着死活不肯,如今我把他们两个带来了梁山泊,是杀是剐,哥哥你一言可决。”一众女兵下去后,谍报头子拼命三郎石秀走上前来。

    花荣向他身后被几名士兵压着的那两名中年文士望去,发现两人对自己这一帮悍匪毫不理睬,好似外出游玩一般,四处张望着梁山泊的秀丽风景,不是还伸出手指点评一番!

    “这两个老家伙的骨头有那么硬?连你石秀都搞不定?”

    石秀望向陈箍桶,示意他来说,陈箍桶笑着道:“这可怪不了石秀头领的本事,是我不让石秀头领对他们来硬的,因为这两人不是一般的人物,恐怕石秀首领那些手段反而会起反作用。”

    花荣听完愕然地望着陈箍桶,想听听他的见解。

    “这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大才,左边那个名叫张所,是青州益都人,如今在河朔之地为县令,满腹经纶,在青州声望颇高,我专门派人去他的治地打听了一下他的为人,他治下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对其都是赞不绝口,是一名值得尊敬的清流人士。

    右边那位名为陈规,密州安丘人,是明法科的进士,这人对兵书战策烂熟于胸,特别是对于守城之法的独到见解,便是我也不及,令人佩服,真可谓是王佐之才,这两人若是能收为己用,皆是能牧守一方的良牧大才。”

    花荣听得陈箍桶介绍两人,对于陈箍桶最先介绍的张所并没有太多印象,倒是后面那个陈规,令他眼前一亮,因为他对于陈规这个牛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在南宋乱世,群盗四起,陈规以县令的身份代领安德知府,对附近州县的贼寇进行无数次的讨伐,奇谋迭出,连战连胜,而且他在守城市发明了一种守城的火器,这可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管型火器(枪、炮类),使得很多后世之人都因此听闻过他的大名,这家伙被称为“现代管形火器的鼻祖”。

    陈规善守之名也是闻名天下,他编写过的守城军事专著,被宋朝皇帝颁行天下,作为整个国家守城时的标杆。

    没想到如此大才竟然被石秀给劫来了,要是能收降为己所用,不说远的,他若参与梁山的防御体系,绝对能令梁山泊的防御力增加一个层次,远的来说,他的一套城防见解若是发行出去,绝对能令梁山泊治下所有头领的守城能力,飞跃上一个新的高度。

    不过花荣看到两人偶尔扫射过来的冰冷、不屑的眼神,心中的热火慢慢消退了下去,如此人才绝对不能凭借着强硬手段收服,自己若是硬来,他们给自己来一个身在梁山心在宋,那就悲剧了,以两人的能力若是在自己的腹地里面搞起破坏,那造成的损失就太大了。

    反正自己现在的地盘小,手下大部分都是战士,家眷不多,以现在的人手完全可以管理的过来,对于政务型人才的渴求比较小,慢慢来,不急。

    花荣想罢并没有上去热脸去贴冷屁股,转身对石秀吩咐道:“你也听到了,这两个家伙对咱们可是有大用,你多派一些人手专职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不逃跑,随他们在梁山泊任意走动。他们的家眷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这两人是好友,我在密州“请”陈规的时候,这个张所正在他家里拜访,我就把他一起绑了起来,陈规的家眷还好说,那个张所的家眷倒是差点儿意外,那小子才六岁,却是鬼精鬼精的,半路上竟然偷偷溜跑了,属下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小子抓了回来。”石秀提起那个小孩子,一脸的尴尬。

    看着石秀尴尬的表情,花荣也是好笑,这个精明的家伙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耍了,换谁都尴尬无比“没出岔子就好,你吩咐手下人一定要多注意点,你们”谛听”以后可是要深入敌后,出现一点儿差错都会有无数兄弟跟着丧命,你们几个谛听的头领训练谍报人员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点儿,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石秀对花荣的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意地道:“大家都喊他阿虎,不过我听他爹喊过他宪儿,反正不是叫张虎,就是叫张宪。”

    花荣听了石秀的话,感到一阵无语,着不会是把历史上岳家军的二当家给绑回来了吧……

    此次跟随陈箍桶来梁山的,还有两百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清风战兵,这些战兵都是花荣一手训练出来的,忠诚度绝对可靠,他们会成为花荣亲卫营的基石,亲卫营将会在这些清风战兵的基础上,再招募一些梁山新兵,有了这些忠诚满满的清风战兵,新加入亲卫营的梁山新军,在他们的影响下,对花荣的忠诚度会疾速增涨。

    陈箍桶还为极度缺乏弓弩的梁山泊,带来了八百张硬弓,以及上万支箭矢,令得对弓箭手缺少而头疼不已的花荣喜出望外,也亏得清风镇可以自己打造铁器,否则光是武器消耗这一块儿,梁山军都消耗不起。

    陈箍桶的到来,使得花荣终于从繁琐的军、政事务中解脱了出来,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对这些梁山新军进行调教。

    “忘了昨天我昨天讲的话了吗,你们这样怕吃苦、怕受累,什么时候能完成心中的目标……”

    “你们在这里这么辛苦的训练是为了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亲人有难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

    战场上响起铺天盖地的洗脑声,让这些梁山泊新军每天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他们看向校阅台上总教官的眼神中,慢慢的开始带上了一丝和清风战兵一样的狂热,崇拜、敬畏、佩服……

    中华民族曾经被称为战斗民族,无论秦朝、汉朝、隋唐都把强横一时的外族打的魂飞魄散,心胆俱寒。可是经过赵氏一百多年的统治,使得武人的地位天生低人一等,当兵吃粮更是被人在脸上,用通红的烙铁,烙上了一辈子都洗脱不了的“贼配军”烙印,一入军籍终生为奴。

    民间自古代代相传的尚武精神,被这些统治者视为洪水猛兽,统治者用一层又一层的枷锁,把尚武精神深深锁了起来,想要打破这种枷锁,使得故老相传的尚武之心再次被激发出来,最快的办法就是激发民众心中的仇恨和信仰……

八十六章 劫前准备

    陈箍桶匆匆打理好梁山泊的事务后,便启程回青州去坐镇管理清风镇秋季税收工作,同去的还有徐宁、曹正以及梁山第四步军营,毕竟是清风镇的第一次收税行动,涉及到了各各方面,必须有足够的人手去镇场子。

    随着陈箍桶的远行,抢劫的大事也再次提了出来,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定下了两个下手对象,准备同时动手。

    第一个目标:游虎庄,游虎庄的保正,名叫张虎,家里有兄弟八人,人称张家八虎,兄弟八人组织了几百无所事事的泼皮和亡命徒,组建了一个帮会,号称金刀帮,勾结官府,在附近的乡里横向霸道,但凡有看不顺眼的,直接找上门对乡民全家刀劈斧砍,无数的乡民被他们重伤、致残,为恶四方,为东平绿林第一黑恶势力。

    把目标顶在他们身上,不是为财,只是为民除害。

    第二个下手目标:问庄,庄主姓申,曾是朝廷的一名高官,人称申相公,他辞归乡里后,利用曾经的人脉经商,和当地官府官商勾结,鱼肉乡邻,听说此人与绿林势力交往甚密,有人怀疑他偷偷做着人口交易,因为经常有人都见到一些妙龄少女,被骗进他的土堡,然后就没了音讯,而且自从这个高官在这里建了土堡之后,周边乡镇经常会有妙龄少女失踪,弄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说是土堡的主人做的,人们都暗称其为“缺德相公”。

    目标定下来之后,花荣和一众首领开始针对攻城和守城的细节,做了一套新的训练计划,然后按照这套计划,对梁山军开始进行紧锣密鼓的针对性攻城训练,以期在攻打敌人堡垒时,能减少一些人员的伤亡。

    梁山泊的金沙滩上,一座几十丈方圆的简易的高墙耸立着,上面的厮杀声从来没有断过,三千余参与攻击行动的战兵,以营为单位分为两方,在墙上轮换进行着攻防战的练习。

    “他娘的,你躲什么躲?快点儿给洒家往上冲,亲卫营怎么了?难道他们不是爹生娘养的?谁要是最先登上城墙,无论输赢,洒家自掏腰包请他晚上大鱼大肉管饱,都给老子用力冲啊……”鲁智深一脚踹翻一个畏畏缩缩躲避弓箭的士兵,大声对着手下士兵喝骂不已,看到在亲卫营防守下一个个“牺牲”在半路的士兵,他恨不得撸起袖子亲自上去攻城。

    “盾牌斜着举好,保持好角度,不要把盾牌挺直,要保持一个卸力的角度……”

    “弓箭手,你他娘的放完箭倒是赶紧躲起来啊,站在原地等死呢……”

    ……

    在攻城队伍中,一群身披耀眼红色披风的教官,在队伍中不停对着身边动作不规范的士兵大声怒吼,这些清风老兵,是训练这些新兵的教官,他们穿着显眼的袍服,在各自手下的新兵身旁穿梭,不停指正着各个新兵的不规范动作。

    虽然开始时对与这个训练的各项细节了解并不多,但是王进几名正规的军官,专门在晚上对他们进行填鸭式的训练,这些教官为了维护自己作为教官的威严,都是拼命死记,连做梦都在大喊着各种动作要领,世上无难事,就怕不用心,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死磕的时候,才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教头们晚上开灶,结合白天的观摩、训练,他们迅速把教头教的东西化为己有,活学活用拿来教授自己的属下。

    此刻在四方“城墙”上做守卫工作的是花荣的亲卫营,亲卫营除了两百三十名清风兵,又在一众梁山新军中,精挑细选出来一百五十名梁山军补充了进来。

    清风老兵们经过花荣近两个月的洗脑,以及亲手操持的魔鬼训练,这些初步有了信仰的清风老兵们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每次教官发不下来的训练任务,他们都会高质量完成,甚至超过教官的期待,如此训练下来,战斗力如坐电梯一般急速攀升。

    一百五十名梁山军精锐在这些疯狂清风兵的影响下,扔掉原来的各种毛病,心中窝着一股子气,一定要和这些嘲笑他们是菜鸟的老兵们比个高下。

    亲卫营还有一只特殊的队伍:破锋女营,因为女营的人数太少,独立成营不像样子,在花小妹几人的强烈要求下,花荣最终把女营全部并入了亲卫营中,花荣觉得亲卫营战力提升的这么快,加入的女营恐怕也占了不少的功劳。

    亲卫营的战斗力进步速度让所有梁山军都侧目不已,在集体演习之时,人员并未满编的亲卫营,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战斗时所表现出来的狂猛之势,让一众梁山头领目瞪口呆。

    统领亲卫营的党氏兄弟,对于手下有如此精兵,嘴都快笑歪了,刚上山时他们对于不能独领一营赶到有些小遗憾,见到亲卫营平时训练时对于变强表现出来的那种狂热,以及战斗时那种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的汹涌战意,使得两人对于独立带领一营的想法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手下便是有再多的军队,也不如统领一支战如臂使指的精锐更让人畅快,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自豪和快意让人欲罢不能。若他们兄弟现在想要换个营去带,恐怕其他头领挤破头想要跟他们换。

    匆忙而充实的攻城训练,弹指间便过了半个月,休息了一天的梁山兵都被集中到了梁山最大的训练场上,经过简单的出师祭祀之后,花荣和一众头领回到了高高的阅兵台上,花荣开始作出征前的誓师词:

    “圣人孟子曾经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在几千年前,圣人就告诉高高在上的皇帝,告诉那些被我们奉养的百官,要善待属下的百姓,因为我们这些百姓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是,朝廷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穷酸饿醋,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爹娘的?

    他们视我们如猪狗一样,想吃肉的时候,就用刀在我们身上割一刀。用不着我们的时候,只想一脚把我们踢到天边去,眼不见心不烦。当我们求他们为我们办事的时候,要是没有给他们供奉足够的钱财,我们就瞬间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刁民,我们用我们牙缝中抠出来的粮食来养活他们,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花荣看着周围眼中开始喷出怒火的战士,大声怒吼着问道:“你们说,这对我们公平吗?”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

    “今天,我们便要遵循圣人之道,我们不愿意再做那沉默的羔羊,我们是堂堂七尺男儿,是站着撒尿的主,不是趴在地上吃屎长大的猪狗,谁他娘的让我肉疼,我就让他心疼,从今天起,我们要告诉这个世界,梁山泊上的一众豪杰,都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猪羊,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人,吐口吐沫砸个坑的男子汉。”

    花荣看着开始气踹如牛,脸色通红的战士,大声吼道道:“既然这天道不公,世道不靖,我们就替睡着了的老天,行驶那人间正道,让好人得到保护,让那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花荣一甩红色披挂,转向梁山旗台,大声喝道:“杜头领、宋头领,展~旗……”

    宣红金边,红底黑字的“替天行道”大旗,被杜迁和宋万两名身材高大的头领合力举了起来,“替天行道”这个大旗,在梁山众将士的心中也冉冉升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雄浑的《秦风》在梁山泊上空飘荡,飘过波纹圈圈的水面,飘过随风摇荡的芦苇,飘过浓郁的夜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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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悍匪荣耀介绍:
新书《末世之树妖封神》发布!!!
发如韭~
剪复生~
小民从来不可轻。
头如鸡~
割腹鸣~
吏贵不可与畏惧,欲难平……
吾以吾血悍尊严,怒以匪身换青天
铁血群豪,悍匪花荣。
壮哉~花荣~
……水浒之悍匪荣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水浒之悍匪荣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水浒之悍匪荣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