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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尘破出经     水浒之悍匪荣耀txt下载     水浒之悍匪荣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七章 重返清风山

    花荣边思索便去扶这些青年,最终决定先不招募这些人,口中劝慰道:“大家快快请起,大家也都知晓,王进教头这几年一只遭受老贼高俅的追杀,现在王教头急需静静修养一段时间,等过几天安定了下来,我会请求王教头抽出时间,对各位兄弟的武艺进行指点,你们看如何。”

    一群青年人面面相觑,最后孔亮道:“那我们到时该去哪里寻王教头?”

    “王教头会在附近寻一安家之处,到时间大家自然便会知晓。”

    一番好言相劝终于劝住了这群热血青年后,花荣开始处理被俘获的那百多名厢兵。

    这些厢兵大都是些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厢兵说起来是宋朝的正规士兵,但其战斗力却是公认最差的,连临时招募的乡兵、土兵都不如,因为宋朝大部分厢兵都被官府当做免费的奴役,平时根本不参与训练,也不上战场,他们负责州县境内的修桥、铺路、通水道、修筑城墙、翻修府衙……等等一系列官府的杂活儿,只有在边境战事频发的地区,厢兵才作为主战兵种参与战斗任务,普通的州县中禁军缺少时,厢兵也会参与剿匪等简单的战斗任务。

    看着这些被人瞧不起的厢兵,花荣却感觉捡到了一块儿宝,这些厢兵战斗力不行,可是他们都是由一技之长的工程兵啊,弄回山寨后铺路、修桥、建房、城防……等等山寨百废待兴,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些都是发展壮大不可或缺的技术人才啊。

    花荣对他们一个也不放过,等押回去后,就把他们组成一支山寨专属的工程队。

    在搜刮方面,由段景柱这头识途老马,带着几百山贼把刘家的翻了个底朝天,基本上把刘家的财物都翻了出来,一帮喽啰兴高采烈地把翻出来的财物,运送到到院子一角的空地上,新上任的军师陈箍桶带几个粗识大字的喽啰,对所有物资进行分类统计。

    趁着这段时间,花荣带人押着刘家的直袭亲属,打开土堡大门,来到了几千庄户百姓前面。

    疯狂发泄一通后,此时的庄户村民们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但是看到横着排成一排,瑟瑟发抖跪着的刘家堡众人,庄户村民眼睛再次赤红,疯狂怒吼起来。

    “刘权~你这该死的畜生,你就该千刀万剐……”

    “把这帮畜生剁成肉泥喂狗……”

    “孔月娥~你不得好死,还我儿命来……”

    若不是几十名喽啰用手中枪棒奋力横挡阻拦,恐怕激奋难挡的庄户村民,将会再次失控。

    “乡亲们(北周时期乡亲一词已经被应用),静一静,静一静,为了不错杀好人,我们决定对李家的人进行审判,请大家上来对这些进行控诉,如果他们确实罪该万死的,我们就当场把他们就地正法。”花荣本可以直接把刘家这些害人无数的地主恶霸全部斩首,但是为了给这群善良的百姓出口恶气,平覆一下他们千疮百孔的心灵,他毅然决定,冒险对他们进行公开审判,让这些庄户村民都参与进来。

    结局非常喜人,花荣用刘家几十口罪恶滔天的人头,换来了身后跟随的近六百名青壮庄户,以及千余名随行家眷。

    在长长的回归队伍中,夹杂着一车车满满腾腾的财货,让花荣笑的合不拢嘴,据陈箍桶初步统计,这些财货加起来不低于三十万贯,不知道刘天霸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搜刮道如此多的钱货,后来花荣才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钱货都是刘天霸通过走私而来的。

    更让花荣欣喜的是,队伍的最后面,三十余名骑着战马的山贼喽啰在薛永带领下,配合着新投的几百名村名赶着千余头猪羊,这些都是在刘家的牧场内缴获的,还有一些鸡鸭,直接让每个村民都背上几只,讲明这些鸡鸭都是上山村民的福利,喜得那些村民脸都笑开了花,而那三十余匹战马也是这次的战利品之一。

    一队长长的车队并没有走小路回桃花山,而是浩浩荡荡地向着被焚毁的清风山行进,因为如此多的人和物资,要走小路是非常困难的,而么多人想要大摇大摆通过清风寨,也是不现实的。

    另外一个原因是,花荣发现了刘家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清风山不远的山里,刘家堡建设了一个秘密的小型据点,在那小型据点里常年驻扎着一队护院,因为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支秘密的小型铁矿,刘家的人正在那秘密采矿。

    走了半夜回到清风山时,清风山老寨处,已经搭建了密密麻麻的帐篷,都是花荣派人提前回清风寨,通知计鸣带着心腹来驻扎的,花荣把事情交代给王进、陈箍桶、郑天寿、薛永和周通几名头领后,便和计梁一起骑马回了清风寨,回到住处简单一番梳洗后,直接倒头就睡。

    花荣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简单洗漱之后,花荣跨上黑风再次赶往清风山。

    清风山原来的大门被秦明损毁,此时大门是由一根根手臂粗的圆木做成的栅栏,来到寨门处时,负责看守寨门的头领周通兴奋地小跑着下来把花荣迎接了上去。

    花荣和他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便由一个叫做苏六的大头目引领者花荣往寨内走去。

    清风山的建筑被秦明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剩余不能燃烧的墙壁也被那个暴躁的家伙一一推倒,现在清风山的寨内到处是残垣断壁,灰色烟尘覆盖的到处都是,破桩碎瓦到处滚落、靠近建筑物的树木大部分只剩下黑焦的树桩,离得远些得也是枝枯叶黄,一副灰暗残破的现象。

    不过此时残桓断壁上来回走动清理的人,使得灰暗的山寨再次焕发了活力,村民们或徒手、或用简易的工具,在忙碌着收拾那些残垣断壁,边上无数小小的孩童穿着破旧的单衣,在布满黑灰的瓦砾场上欢乐地跑来跑去,不时弯下腰去捡些黑乎乎的物件四处挥洒,黑色灰尘随之漫天飞舞,不片刻,大人小孩儿衣服上、手上、脸上全都变成了黑色,那些沾满灰尘的人们,相互取笑、嬉闹,破败的山寨中再次充满了勃勃生机。

    在另一边空地上,两百余青壮排成长长的队伍,把昨晚缴获的粮食等物资往后山储藏物资用的山洞里搬,看着扛着一袋袋百多斤装重的麻袋,依旧有说有笑,好似浑然感觉不到重量似得青年,黄辰不禁感慨古人的体力真是没话说,这些人连肚子都吃不饱,身体素质应该远远不如现代人,可是身体中的力量和耐力确远远超过现代人,不过想到这些百姓明明才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已经却犹如后世五六十岁老者一样憔悴,他想这些人恐怕是通过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换取生存所必须的资源。

    “慢点儿,你们这些兔崽子都慢点儿,别把粮食洒了,这可都是咱们的命啊,谁洒了粮食,老夫跟他没完。”花荣看到在队伍的旁边,陈箍桶拿着一个账本仔细比对查看,而在他身前,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正在大声呼喝指挥那帮青壮搬运粮食。

    正在查看账本的陈箍桶,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转头看去,原来是花荣到来了,他双手把账本一合,抱拳笑着打招呼道:“哥哥来了?”

    花荣向他抱拳还礼,问道:“物资都整理出来了吗?”

    “整理出来了,都在这个账簿上记着。”陈箍桶把账簿递给花荣,花荣急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大致说一下“这次哥哥可是发财了,刘家搜刮了几十年,到头来全是给哥哥做了一锅好饭。”

    “这次收获的钱财有二十六万贯,其余的名家真迹字画,古玩珍藏不好估算,但是价值应不低于六万贯,

    刘家的粮食都被青州知府提前拉去顶粮税了,我们缴获的粮食除去分发给村民庄户的,共有一万余石可以入库。

    武器方面收获倒是不小,短斧长棒、长短刀枪共计可武装四百余人,硬弓收获了百余把,新招募的六百余新兵武器勉强够用。

    另外铁矿那边也被我们端了,抓了四十余护院和挖矿的百多名刺配犯人,需要哥哥去处理一下……”

    听着陈箍桶每样物资详细道来,花荣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这个刘天霸真是好人啊,知道他花荣崛起,需要一大笔资金,立马给他送来如此多的物资,

    古代有个词形容财主有钱,叫做腰缠万贯,在彼时家中有万贯钱便是远近闻名的大官人、大财主,这三十余万贯的钱财要是放在一个普通家庭,立马能使他一家人富贵几代。

    宋朝一文钱的购买力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一块钱,一贯是一千文(宋徽宗时期大概是一贯钱700-900文钱,为了方便以后计算,本书中按一千文计算。),若是按后世的人民币来计算,不说其他,光是钱财就抢了近三亿人民币,这若是是靠山寨慢慢积累,恐怕劫道劫个几十年,也不一定弄得了这么多钱,花荣感觉及时雨这个称号应该颁给死鬼刘天霸~

    抢了这多钱,首先要拿出三成来,把战死的将士抚恤金发足,给重伤残疾的将士留下足够养伤的伤病钱,剩余的全部分发给参与战斗的将士们,相信得到这笔钱,山寨的凝聚力一定会增加不少,剩余的七成钱,也不能留在手中,新招募着这么多的人马,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武器、衣服、房子、粮食、肉食……如此的东西购置下来,再加上分出去的,恐怕看似很多的钱财,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毕竟人多以后消耗就大啊,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搞一些稳定的收入才行,否则便是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的时候……

    “小兔崽子,你找死啊~”忽然前边传来一声怒吼,一下子打断了花荣的歪歪,他抬头看去,

    原来是一个青年小伙儿,见到花荣熟悉的装束,不由多瞅了几眼,没想到一分心,脚下踩了个石子,一下摔倒在地,包着粮食的麻包口,顶不住粮食摔击的冲击力,使得里面的满满的小麦,从麻袋口中冲了出来,一下撒了一地。

    那名老者看着满地的粮食,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愤怒地把手中的黄木拐杖高高抡起,作势要杖击那个倒地的青年,但是看到青年稚嫩的面孔,心生不忍,把手中拐杖一扔。

    “躺地上装死啊,赶紧把粮食装起来,少捡了一粒我今天非抽死你。”说着双膝跪在麻袋前面,用枯瘦的双手,把最上层干净的粮食小心翼翼地往袋子里塞。

    那青年放下举起来的胳膊,一咕噜爬起来,涨红着脸蹲下身子,要帮老者往袋子里塞粮食,老者一把拍开他毛糙的双手,让他去把袋子提起来。

    “这位是刘家村的耆老,叫做李三思,识文断字,年轻时曾经考中秀才,在村中威望很高,因为长替庄户村民说公道话,遭到刘家人的报复,两个儿子都被刘天霸弄得生死不知,他对哥哥很是感激,帮了我不少的忙。”陈箍桶看着身前的老者向花荣介绍到。

    花荣点了点头,走上前蹲下身子,帮李三思一起捡地上的粮食,李三思看着蹲下来的花荣一愣,满脸不可思议地大张着嘴。

    “李老你认得我?”花荣笑着问道。

    看到李三思愣愣点了点头,花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如今世道艰辛,官不是官,如贼,将不似将,如匪,我呢,只想为民除害,让这世间少一些冤屈,你让大家放心,以后大伙儿跟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了大家,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别的不敢保证,一天三顿可劲吃,山寨管饱。”

二十八章 霹雳火秦明

    花荣把清风山需要处理的事情简单处理一下,立马骑着黑风下山去,“谛听”刚刚传回来消息,青州知府知晓清风山的贼寇死而复生,并且攻灭刘家庄后,雷霆震怒,派兵马总管“霹雳火”秦明和青州都监“镇三山”黄信,带领一百马军,六百步军前来攻伐清风山。

    收到这个消息,花荣和陈箍桶相视一笑,青州城禁军有六个营的编制,厢兵有两个营,但是宋朝军队吃空饷的现象让人骇人听闻,每个营中能达到三分之一的编制已经是少之又少,青州城现在禁军实编人员加起来也就千人左右,厢兵的两个营昨晚已经被花荣端掉了,秦明这次带了七百禁军来,算是把青州的禁军带来了十之七八,若是秦明败了……

    下午辰时(四点左右),都监黄信带着十余名亲信,策马闯进清风寨,花荣的土兵军营,下令花荣带领三百土兵前去助阵,协助兵马总管攻打清风山。

    花荣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下令正在训练中的土兵在老兵教员的带领下,带上简陋的装备,去为秦明山助阵。

    到的清风山,远远便看见营地前方一团红色火焰在飘动燃烧,走得近时才发现,原来是等的不耐烦的“霹雳火”骑着马,在焦躁地来回走动,只见他头戴一顶青铜盔,盔上一朵烈焰红缨随风漂染,身上穿着明晃晃的连环锁子甲,肩膀上悬着两个虎头吞肩,身后披着一件绛色大红袍,脚踩一双绿色战靴,胯下是一匹火红獬豸兽,一杆烽火狼牙棒被他横放在马背上,狼牙棒上根根铁钉狼牙闪烁着凛冽寒芒,一人一骑横在路中央,气势凶恶、威压八方。

    看到黄信和花荣赶过来,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撮鸟,去取兵马都是如此懈怠,害的本将一通好等,若是换做旁人,本将一棒子打他个脑烂头穿。”

    说着看了看花荣身后那帮土兵,新招募的土兵因为没有足够的装备武器,只好每人拿着一张打猎用的软弓来充武器,只有最后面的那百十名老土兵才是武器齐全的,秦明不屑地道:“花知寨,把那群乞丐兵排在阵营最后,省的战起吓破胆,乱了我的阵法。”

    花荣赶忙抱拳赔罪,秦明懒得和他多说直接下令全军向清风山进攻,黄信安慰了花荣几句,急忙赶回禁军阵营中,去协助秦明指挥军队。

    正走间,忽然上面传来喧天的锣鼓响,山上一群山贼喽啰举着大旗,鼓噪着往山下冲来。

    秦明赶紧勒令禁军停止前进,重新整理阵容。

    前方清风山的山贼喽啰,呼呼啦啦下来无数的人,仔细瞧来约有千余人,秦明和黄信看到清风山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山贼,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对方竟然后有如此多人。

    一番惊诧后,秦明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后面的山贼乱哄哄地挤在一起,手中武器像扛锄头一样横七竖八地扛着,明显就是一群种地的农夫,这群山贼不知在哪儿拉了群百姓,以为发了武器就能上战场,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他看到站在大旗下那张依稀熟悉的面孔时,心中一股怒火腾地燃起,驱着胯下战马向前奔行到离对方一箭之地,手指并拢成戟指,指着大旗下的王进,大声喝骂道:

    “王进,你也是将门之后,朝廷用你为八十万禁军教头,待你如此之厚,食禄于国,你如今竟然结连贼寇,反背朝廷。我今日特来捉你,会事的,快点下马受缚,免得腥手污脚.”

    站在最前列的王进阴沉着脸驱马来到秦明前方不远处,冷冷地看着秦明。

    “朝廷待我如何,你秦明真的不晓得?爷爷一家几代,为了朝廷隳肝沥胆,忠心不二,最后是什么下场?像一只惹人喊打的老鼠一样,被朝廷的人追杀的无处藏身。

    你秦明忠君爱国,你告诉我,我王进到底做错了什么?朝廷要如此待我,你说~说啊……”说到最后王进胸中一股塞膛的怒火腾地暴起,身后煞气狂意蒸腾,指着身前的秦明大声喝问。

    秦明被他一翻诘问弄得哑口无言,他秦明又岂会不知王进的遭遇,要说王进一家对朝廷确实忠心耿耿,可是朝廷最后竟然如弃敝屣一般,把他王进打成朝廷通缉犯,全天下下文缉拿他,如此朝廷,换做是谁都忍不下这口气,当年自己还为此多次醉酒骂那高俅,如今……

    王进看着低头,脸色如猪肝一样涨得通红的秦明,冷冷地道:“朝廷视我如草芥,我视朝廷如仇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但求问心无愧,我又何必在乎那些穷酸饿醋的两片脏嘴,你少他娘的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秦明听得王进话语,心中生佩,猛然抬起头来,身上升起一股火焰般的暴烈煞气,那股煞气随着秦明战意蒸腾,迅速化为一个骑着火焰战马的火焰战神,秦明大声提起手中狼牙棒,指着王进暴喝道:“本就该如此,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绝对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看棒~”

    秦明手中狼牙棒朝天舞起,粗大的棒头在煞气附着下,犹如一颗太空中落下的陨石,带着漫天烈焰向着王进疯狂撞击而来。

    随着漫天火焰煞气的秦明靠近,王进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骤升,他皮肤上好似附着了火焰一般,一股炙热的感觉使得他浑身难受异常,那股火焰透过他的皮肤,顺着他流动的血液,迅速向着他的内脏里面钻,想要把他五脏焚烧一空。

    尤其是那塌天陨石向他撞来时所携带的毁灭的气势,使他感觉山崩地裂一般的压力,王进狰狞一笑,一股狂躁的战意在他胸中疯狂暴涨,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一声如雷霆击空般的暴虐怒吼,王进身后蒸腾起来的黑色的煞气,骤然消散,一头撼天动地的金刚巨猿,暴睁着一双腥红的双眼,从黑色煞气中走了出来。

    王进右手中缴获的混铁翻天棍一搅,混铁棍带起翻天覆地的威势,向着空中砸落的毁灭陨石正面迎去。

二十九章 暴砸秦明

    “轰~”一声震天动地的暴响声,那颗带着毁灭性威势的陨石和暴猿手中的黑色翻天棍在半空中噶然相撞,陨石周身的火焰瞬间爆炸开来,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火焰漫天飞舞漫天飞舞,一股使得空间震荡的音波,化作雷霆般的巨响,在周围将士喽啰耳中炸响,离得近的人忍不住用手把耳朵捂起。

    两人胯下坐骑摇头晃脑地低鸣着,各自向后倒退几步,才卸去空中两把武器相交时的那股巨大冲击力。

    “哈哈哈哈……”王进发出爽快的大笑声,而秦明脸色却是大变,出道以来他一直以自己一身无人能比的蛮力而自豪,没想到刚刚一交手,王进那狂暴的力量,把他生有千钧之力的双臂震得发麻生痛,使得他心中狂震,而与此同时,收到那强悍一击的冲击,心中一股莫名的战意狂飙而起,再次燃烧的战意使得体内急奔的血液竟然再次加速,秦明跟着兴奋地大叫起来。

    “再来~”

    场中两头庞然巨兽狂躁的激斗,使得天地间只剩下那参天巨吼,和那雷霆霹雳声,两人每次的碰撞,都带着雷霆闪电,电光扰人眼,闪耀刺眼,雷声震人耳,破耳欲聋。

    漫天的光影声波,使得周围空气不规则地震荡起来,离得近的禁军和喽啰纷纷起身向后倒退。

    花荣看着空地上流星撞地球一般狂暴的対憾,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这就是力量型猛将的狂暴震撼之处,虽然没有技巧性武将那种绚烂无比的招式,也没有那种一击必杀的惊悚,但他们却把狂暴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

    煞像,是煞气的升级版,当一个人肉体精气神和技巧达到一定境界之后,身体中的精气神便会和身后的煞气相结合,组成一尊煞像,煞像是人心中对武技最纯正的认知,也是一个武人心中对武技理解的一种精神象征,它可以是任何形态,可以是神话中的凶兽、天神、可以是路上的野兽、植物、传说中的缥缈之物、也可以是自己……煞像没有高低之分,都是其个人心中对武技的理解,但却有境界强弱的区别。

    秦明的那一尊火焰战神眉目并不明显,显然只是天级初期的高手,而王进身后的撼天暴猿连眼神中的神色,都能让人感觉的一清二楚,而且体型比之秦明的火焰战神要高大的多,显示王进对武道的了解要超过秦明甚多。

    看着两名天级高手凶暴的対憾,花荣心中羡慕不已,他对弓箭之道的了解已经达到了至深之境,可是他感觉这种近身决斗那种狂热的感觉,是远程攻击永远给不了的感觉,他胸中的热血使他忍不住想要擅长和两人対悍一场,可他也知道自己的的枪法还在地极徘徊,上去很可能是被两人一通狂虐,

    虽然天级和地极只查了一级,但是形成煞像之后,天级高手已经可以借助煞像,少量的调动天地之力为己用,无论力量、速度都会凭空增加,地极高手想要赢他们千难万难。

    令花荣忧心无比的是,原著中花荣的武艺好像就是定格在地极巅峰,没有突破,不是他不够努力对武技的理解不深,而是因为一个人的肉体和精神能量达不到条件时,身体中的精气神能量不足,是无法凝聚出煞像,所以很多人卡在地极一辈都无法突破。

    想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达到那令人向往的境界,花荣暗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手下的土兵,这些土兵一个伸着长长的脖子,瞪着眼张着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那惊天动地的激战。

    四周的兵丁喽啰看的热血沸腾,场中狂暴的两人打的也是酣畅淋漓,奇呼怪叫连连。

    秦明每一次的进攻都奋力怒吼着,他希望借助大吼来给自己鼓劲,因为随着每一次的陨石撞击,他都被那狂暴的撞击力震击的手软脚抖。

    他手中的那颗毁灭性的陨石已经不向刚开始时那样气势如虹,过刚易折,秦明平素遇到的对手力量超过他的极少,他每次战斗都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自信,可是和王进交手以来,王进无论力量,还是技巧都要强过他,使他一直以来满满的自信,被打击的风摇雨飘,这在武学上是大忌,一个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离失败近在咫尺。

    两人陨石相撞般怒撞暴砸二十几个回合,他的半边身子都已经发麻,胸口有一股想要裂开的感觉,紧握狼牙棒的十指已经麻木的失去了感觉,手中轻若无物的狼牙棒好似突然变得重逾千钧,若不是他心中绝不服输的骄傲心理在强行支撑着他,恐怕早已掉头远离这个力量狂暴到可怕的暴猿。

    秦明气势减弱,他的对手王进感知的一清二楚,心中澎湃的战意再次狂飙,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手中的混铁翻天棍挥舞的更加狂暴,他身后的暴猿随着他的每次攻击,都会把那玄之又玄的天地之力融入到棍法当中,使得棍法更加玄妙狂暴。

    “嘶聿聿……”

    王进胯下那只普通的战马,再也经受不住两人毁天动地的狂暴冲击力,双腿一软向着地上倒去,王进好似早知会如此一般,在战马下落之前,他双腿在马镫上用力一蹬,一跃起之时,右脚竟然快速接力,在宽厚的马背上用力一踏,他的身子借助那踏击的反冲之力,犹如苍鹰一般,从半空中飞了起来。

    他手中的混铁棍如钟表上的指针一般,急如闪电一般从他后背处划起,一道道铁棍残影组成一道扇形,向着前方伸展砸击,身后那只暴猿和他做出同样的动作。

    翻天棍化为遮天蔽日的狂暴巨棍,开天劈地一般,携带着狂暴到想把空间撕裂的毁灭性力量,向着秦明头顶天灵遮天砸来。

    感觉到那开天劈地一般无可匹敌的力量,秦明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他知道自己绝对挡不住如此狂暴的力量,他想躲,可是那根遮天的铁棍看似缓慢,实则急逾闪电,在他还未思考完毕的瞬间,狂猛的罡风已经到了他的天灵盖不远处。

    “喝啊~”秦明腹腔中发出一声不甘地怒吼,他把全身最大的力量集中于双臂上。

    “轰~”秦明感觉一座无可撼动的山岳,以碾压的力量的砸落在自己的高举双臂上,麻木的双臂没有一丝抵抗之力,那根遮天的铁棍以势不可挡的威势,向着他头顶暴砸而来。

    秦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这次彻底败了,还是败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肉体力量之上。

三十章 过犹不及

    “咴聿聿~”一声马匹惨嚎声,在秦明耳中响起,秦明身下传来失重之感,身子猛然向下方沉去,急忙睁眼看时,却发现自己正随着胯下战马向着地上摔去,秦明急忙要借力跳开,却找不到一丝借力点,只能随着战马重重摔倒在硬实的地面上。

    被摔地头脑发懵的秦明闭上眼用力甩了甩脑袋,睁开眼那匹战马硕大的马头上映入眼帘,只见马头上破开了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如喷涌的泉水一般,顺着血窟窿汩汩外流,那匹战马明显还没死透,四条腿在地上用力的跐蹬。

    一双土黄色战靴映入眼帘,王进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澎湃的战意,正冷冷盯着自己,秦明不甘地想要爬起来,当他双臂使力时,却发现两条胳膊麻木肿胀的完全不听使唤,酸软无力连支撑他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清风山的喽啰此刻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喉咙,脸红耳赤地欢呼响天动地,想要通过大声的怒吼,把自己心中狂热的激动全都发泄出来。

    反观禁军那边却是鸦雀无声,自己心目中战无不胜的战神,被对面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打的站立不起,看着战场正中央,那头通天彻地的狂兽,这些人心底陡然升起一阵无力感,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那战无不胜的战神。

    “快~把秦统制抢回来,全军进攻~”黄信颤抖的喊叫声,打破了禁军队伍中诡异的宁静,此时双方士卒才猛然从狂欢、震惊当中清醒过来。

    队列最前方的百十马军作为秦明的心腹,听到都监大人的命令后,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还是硬着头皮向战场上冲去,紧随在他们后面的,是浑身包裹的如铁罐头一般的五十名重甲禁军。

    清风山的喽啰听到对面官兵的命令,郑天寿、薛永、周通一声令下,这些喽啰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怪叫着,向禁军发起反冲锋。

    站在队伍最后方负责打酱油的新喽啰,也嗷嗷地跟着发起了冲锋。

    王进看着想要过来抢人的禁军,狞笑一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眨眼便跃到了冲在最前面的黄信马前,一声雷霆爆喝,手中混铁翻天棍携带着恐怖的罡风,向马背上的黄信凶狠砸击。

    冲锋中的黄信大吃一惊,紧急拉住胯下战马,握剑的手心中,冷汗一下子浸湿了宽长的剑柄,秦明在王进手里都讨不了半点儿便宜,武艺不如秦明的自己恐怕更是不行,不过看着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恩官,黄信一咬咬着牙,双手使劲提起那把宽大的丧门剑,向着凶暴的王进迎来,他的目的很简单,拖住王进片刻,让手下马军去救出秦明。

    黄信对王进的力气有了很高的估计,但是当他们一交手,他的双臂被一股狂暴的力量震得剧痛无比,看着以及之后战意再次澎湃暴涨的王进,黄信暗暗叫苦,王进的棍法不仅力量狂暴,速度也快的让人应接不暇,使得他想要靠技巧的心思直接破灭,只能硬着头皮来硬接王进的狂暴力量,十合刚过,黄信吓得打马便往前逃去,再也不愿面对这个恐怖的对手。

    王进并没有反身追击,自己已经把黄信打得筋疲力尽,他相信身后的薛永完全可以解决这个强弩之末的对手,而他,把目光对准了那五十名穿着重甲的禁军。

    花荣看着前方乱成一团的战况,眼中射出一道精芒,深吸一口气,来到他手下的土兵面前。

    新招募的土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看着战场上厮杀在一起,血肉横飞的双方兵马,一个个紧张的脸色煞白,花荣对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大声吼道:

    “在你们第一天进军营的时候,我告诉了你们三条军令,现在,告诉我,第一条军令是什么?”

    听到花荣的喝问,每天操练都要回答的答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服从~”

    “第二条军令是什么?”

    “服从~”

    “第三条。”

    “绝对服从~”

    几百人的声音终于变得整齐划一,齐声大吼甚至盖过了前方激烈的搏杀声,离他们十几步远的禁军纷纷愕然回头,当他们看到这些土兵手中简陋的武器时,脸上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打猎用的软弓都拿来当武器,加上那土里土气的服装,俨然一副乌合之众,转过头去不再关注这些土豹子。

    年轻的土兵们大声怒吼着,感受到身边战友的存在,初上战场的恐惧和紧张缓解不少,看到身前禁军瘪嘴不屑的表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们,一个个露出不忿的神色,脸色涨的通红。

    “弦上箭、弓拉满~”

    “对准前方嘲笑你们的禁军~放箭~”

    一些还有心思扭头看戏的禁军,听到这个命令一个个愕然地盯着花荣,想确认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随着这个简单的指令,那些新兵条件反射地松开了弓弦,锋锐的铁箭向前方的禁军飞射而至,看到飞出的箭矢命中目标,那些新兵并没有平时训练时中靶的那种激动心情,而是愣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禁军的阵营后方都是队伍中的弓手,这些弓手为了节省体力,都是只穿着铁皮薄甲,那些被他们嘲笑短小无力的猎弓,威力确实没法和军中的硬弓相比,但是对于只有十几步远的距离,安歇锋锐的铁箭穿透他们的薄皮甲,丝毫没有半点儿压力。

    如蝗一般的箭雨,使得毫无防备的禁军伤亡惨重,很多禁军都被射成了刺猬,没有被射中致命处的禁军发出刺耳的惨嚎声。

    凄厉的惨叫声从禁军阵营最后方传来,没有指挥官的禁军,一下子被两面夹击打懵了,中间的禁军一时间不知道是向前进攻,还是向后抵抗,纷纷愣在了原地。

    “杀~杀~杀……”

    排在土兵最前方的是几十名老兵,用手中的钢刀用力敲打手中的盾牌,一步一杀,澎湃的战意和震天的汹涌的杀气,逼得禁军弓手吓得不住后退举着寒光闪闪的武器。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随之而来的是震天的招降声。

    前方正在焦灼的清风山喽啰,也跟着自己的头领大声怒吼起来,响彻天空的招降声,使得激烈厮杀的双方同时停了下来。

    所有的禁军都退回到中间的队伍中,他们的指挥官秦明和黄信已经被对方绑走,一股失败的阴影,在所有官兵心底升起,看着周围无数无数的山贼,被包了饺子的禁军,脸色全都变得煞白无比,颤抖地举着武器,不停往队伍中心靠拢。

    “大,大家别慌,按,按我大宋……”中间一名白胖的禁军军官,硬着头皮想要站出来鼓舞军心,刚说到一半,一只尖啸声传来,他的身体猛然被透颈而出的箭矢,带的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者别怪我花荣不讲昔日情面,顽抗着杀无赦……”随着花荣话音落下,胯下黑风人立而起,暴虐的嘶鸣震耳欲聋……

    一场厮杀过后,天空中露出繁星点点,山上的山风徐徐吹过,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好像在告诉众人秋天的来临,清风山的广场上,举行着一场篝火晚会,除了看押俘虏以及负责夜间值岗的喽啰,山上两千喽啰和百姓都加入到了狂欢,便是被俘虏的那几百禁军,每人都被分配了一块儿肥肉。

    两千余人不分男女老少,广场上酒肉管饱,大家像是过年一样,小孩子拿着肉骨头欢快得在广场上嬉戏打闹,后面端着瓷碗的大人眯着眼,盯着自己家的小崽子,脸上充满了满足,昨天上山时的煌煌再也看不到一丝……

    新老喽啰在几位头领引导下,互相窜桌劝酒,划拳行令声,此起彼伏,随着一碗碗酒下肚,使得分属不同阵营的喽啰和土兵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晚会一直进行到了深夜,所有人才散去,一些酒量不好的喽啰,在山寨的广场空地上躺的到处都是,有家人的被家人抬了回去,没家人的直接在广场上呼呼大睡。

    夜深人静,在微弱月光照射下,两个漆黑的人影,抹黑在清风山上走动。

    “秦统制,我们这样一走了之好吗,花知寨信任咱们才不让人对咱们进行看管,我们就这么偷偷逃出去,是不是不太仁义?”一个黑影小心地避开地上那个鼾声四起的醉汉,向另一人问道。

    “信任什么?都是因为花荣那小子背叛了咱们,所以导致这次剿匪失败,他背叛咱们,咱们也不遵守约定,大不了算是扯平了,黄都监你就是太迂腐了。”

    这两个黑影正是秦明和黄信两人,两人在禁军投降之后,被花荣客客气气地松了绑,并为两人安排了休息的营帐,让两人安歇,可是不甘心的两人想趁着黑夜逃出去,回去为知府报个信。

    在两人看不到的黑暗中,几个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偷偷摸摸的两人。

    “军师,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不是放虎归山吗?不需要再用些计谋?”花荣看着锣鼓喧天,乱成一团的清风寨大门,向着身旁的陈箍桶问到。

    “鱼已入网,何必画蛇添足”

    “他们两个回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若是他们不回去,他们的家人或许会有危险,他们回去短期不会有危险,但是吃些苦头是少不了的。”

    “为何?”

    “以秦明的火爆脾气,恐怕慕容延达和林孔目早就视为肉中刺,眼中钉,这次兵败,正好给了他们机会,他们绝不会再让这两人在青州有立锥之地。青州城破之时,便是两人归顺之机。”

三十一章 夜袭青州城(上)

    青州的治所为青州城(又叫益都城,一城双名),青州城同时还是整个京东东路的治所所在,青州境内的济水与江、河、淮、并称为四渎(后来由于黄河改道,鸠占鹊巢把济水的下游吞并),济水的入海口正在青州境内,使得青州成为海商与京东路交易的首选之地,

    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寇准、范仲淹、富弼、欧阳修先后知青州,经过历代名仕的治理,使得青州城成为北方繁华的大城市之一。

    几个心急火燎的传令兵心急火燎地骑着快马,一路大喊“加急~”,从熙熙攘攘的闹市区快速穿过,陆上行走的路人惊叫着为这些信使让路,宋朝不成文的律法规定,朝廷传递紧急情报文书的信使如果在路上撞死了人,不需要负刑事责任,被这些信使撞死的人,活该倒霉。

    在青州府衙的知府大堂内,宽敞豪华的大堂地面上,破碎的砚台、笔山,泼洒开的墨汁、到处乱飞的宣纸,使得地面上的乱糟糟的一片,在正堂座位上,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慕容彦达,还在怒火冲天大声喝骂着。

    “这两个贼配军,无谋莽夫,该死的杀才,若不是杀人罪行需要上报,本官现在就把这两个酒囊饭袋千刀万剐,废物,废物,废物……”

    站在边上林孔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飞速转动,看到慕容彦达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走上前来,拱手恭敬地道:“公祖莫要生气,小人已经把那两个贼配军和他们的家人全部抓起来了,我等会儿便回去写状书,然后到牢里逼着他们两个画押,画完押咱们往上头一报,借用公祖您的人脉,定要让那两个不知好歹的贼配军人头落地。”

    铁青着脸的慕容彦达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这两个贼配军是本府的心头刺,本来还在想如何把它们撵走,如今正好借这次机会拔除掉,让上面再换两个识趣的人下来。本府早就告诉这两个贼配军,让他们多招点儿兵,两个贼配军仗着自己有点儿武勇,对本府的建议毫不理睬,这次把这么多将士全部断送了,他们竟然还有脸活着回来。

    记得要做的干净利落,两个低贱的贼配军平时没少顶撞本府,这次本府一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公祖您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小的一定把这事儿办的妥妥帖帖的。”林孔目心中却是暗发牢骚:你把拨给禁军的粮饷给吞没了大半,人家秦明上哪儿弄钱去给你招兵?出了事你倒推得干干净净的。心中虽然不屑慕容彦达的为人,但是脸上却布满真诚的笑容,弯着腰拱手向门口倒退而去。

    “慢着~”慕容彦达两条断眉紧紧竖了起来,开口叫住后退的林孔目,担心地问道:“城防的事务你都安排妥贴了吗?那些天杀的贼寇要是来攻打我青州城有没有问题?”

    “小人都已安排稳当了,城中剩余的三百禁军由几个亲信头领带着,分守四门,府衙的四百衙役全都派出去协助他们守城了。

    若是那些贼杀才敢来攻城,小人还可以动员城中大户,让他们的家丁协助守城,而且派去各县召集兵马的信使早已出发,预计晚上援兵就能到达,等我们把秦明两人的认罪状书递上去,朝廷一定会派人来围剿这群该死的贼寇。公祖放心便是。”林孔目走回来,自信满满地向慕容彦达回报。

    慕容彦达手捋着自己颌下的长长的胡须,思考了片刻,挥挥手示意林孔目退下去。

    ……

    青州城北大门紧闭,城墙上照明用的盆火和灯笼随着夜色越深,为成上值守的禁军们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比如城墙最中央那十几个禁军和衙役一起围拢成的人圈。

    “哈哈哈~爷爷又赢了~”最中间身穿铁甲的将官,兴奋地钱全都搂到自己身前,他身前堆积的犹如小山一般的黄澄澄的铜钱,在火光照射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再来~再来~没钱的都滚去探风,别让林孔目那帮人来了,又把咱们的钱给没收了。”中间那将官兴奋地向周围的人喝叫着。

    “指挥使,门外来了一队人马。”墙边正在朝外面探望的一名衙役猛然大吼一声,正赌的高兴的一群人一愣,都起身向墙外看去,果然看到官道远处一支火把组成的长龙向着城门方向走来。

    那赢钱的将官看着城外走进的火把,骂骂咧咧弯腰把地上的头盔捡起来,戴在头上,命令周围的一众手下,把他赢的铜钱用一块儿黑布包裹起来,其中一个士兵看了那名指挥使一眼,快速地把手中那把铜钱往自己袖子里藏。

    作为老赌徒的指挥使刚好眼角憋见了他的小动作。直接飞起一脚把他蹬的翻了个跟头,犹不解气的指挥使骂骂咧咧地追上去,对着那个士兵一段乱踢,趁着他追着踢打那个小兵之机,那群禁军都弯着腰,用一双大眼看着他踢打那名小兵,他们下面那只手却飞快往那堆铜钱上抓了一大把铜钱,往怀里一塞,赶紧起身跑开。

    张指挥回过头来时,剩下那五六个贪心的还在往怀里塞钱,张指挥跑上前去抓起地上一杆长枪追着敲打这群胆大包天的兔崽子……

    等的城下那队举着火把的人走得近时,才看清竟然也是一队身穿禁军服饰的官兵,那个指挥不耐烦地站在高高的城墙,大声喝问道:“你们是那个队伍的?这么晚了来我青州城干嘛?”

    下面的那支队伍一片沉寂,片刻后,队伍中间一个将官带着四个亲卫骑士走上前来,看清上面的指挥使面孔后,那人大吼道:“张赖头,说话这么臭,你他娘的是不是又输钱了?”

    张指挥使听到那人喊自己的外号,声音也很是耳熟,凝目看去,却是驻扎在千乘县的禁军指挥使马皓,心中有了数,笑骂道:“我说爷爷今天手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你这个马老虎给我送钱来了,爷爷最喜欢你输了钱还要唬人的样子了。哈哈哈哈~”

    “少废话,我奉知府的命令,赶了半夜的路,这是手谕,看过后赶紧放我们进去。”说完把手中的文书递给他身前一名禁军,那名禁军接过他手中的调兵文书后,小步走到墙边,两丈高的墙上在此时放下一个吊篮,那名禁军把文书放在吊篮中便跑了回来。

    “马指挥,等会儿别出来篓子,我花荣的本事你是知晓的,若是这次偷袭失败,凭墙上那些酒囊饭袋,绝对保不了你,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你。

    若是成功了,我会送你五千贯钱,倒时你是跟着我上山,还是隐姓埋名当个富家翁都随你,里面的利害关系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乘县的指挥使马皓左边那名亲卫骑士突然上前半步,低着头冷冷说出一番让他心冷的话语。

    马皓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听完青年的话,他的身子一抖,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僵硬地点了点头,如今他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保命,他任由身边这个年轻人的摆布。

三十二章 夜袭青州城(中)

    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城门外的花荣等人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在马皓带领下缓缓往城中走去。

    “马老虎,你带着人直接跟着郝都头去军营驻扎,我手气正旺,就不下去了,等忙完了我去找你。”张指挥使在墙上看着下面的马皓等人说道,城门中走出来的那名嚎都头急忙来到马皓战马前,给他行过礼后在前方引路。

    援军一行都通过城门后,守城的官兵推起城门,想要把城门关起来。

    “动手~”正在行进中的队伍前方,猛然传出一声大喝,

    “锵啷……”正在缓慢行进的援军,陡然拔出自己的武器,向着站立两旁站岗的守军暴起发难,

    三十余在下面值守的禁军,一脸愕然地看着插入自己体内那冰冷的刀枪,露出不可迷茫的神色,只是瞬间,身体被撕裂的剧痛传入大脑中,一群人发出震天的惨嚎声。

    城墙上,刚刚在“赌桌”边上围拢的守军,听到下方骤然传出的惨叫声,心中陡然一惊。一股不妙的感觉瞬间从心底升起,一群人飞快地往墙边窜去。

    “援军杀人了~啊~”城墙墙垛内侧,一名一脸好奇地看着援军进城的衙役,刚喊出一句话,便被下面飞上来的十几道箭矢所笼罩,惨叫向后倒去。

    将要跑到墙边的那群守兵,看着那名衙役向箭靶一样插满了箭,更让人恐怖地是他的脸上插着四五支箭,锋锐的箭矢透过他面部的肌肉深深刺入,使得他变形的面部令人毛骨悚然。

    这群人看到那个衙役残酷的死状,一个个脸色煞白地刹住脚步,恐惧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墙垛,再也不肯上前。

    忽然,空中一片密集的黑雨袭来,离得城垛比较远的几人被抛射上来的流失射中,纷纷惨叫着倒地,还在发愣的守军吓得脸色苍白,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向着墙垛底下躲去。

    秦明和黄信训练的精锐心腹随着他们失败,全都被清风山俘虏,留守的这些禁军,都是黄信两人看不上的“关系户”,这些人连平时的操练都不参加,战场更是从来没上过,那些衙役倒是见过血腥,不过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以多欺少还行,让他们上战场往前冲,那就是做梦。

    城墙上百十人一个个藏在墙垛底下,谁都不肯露出头来,倒是城楼里面负责警报的守军急促地敲响铜锣,并点燃了墙上的警报烽火,把城门招袭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下方的清风山喽啰在郑天寿和周通两位头领的带领下,顶着盾牌轻松地冲上城墙,上面的禁军和衙役被张指挥使逼着,来抵挡这些悍匪。

    “轰隆隆……”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地面开始颤动。

    暴猿王进手中横提着一把混铁棍,带着凶暴的黑色煞气,冲破黑暗的天幕,突入到盆火的光照下,身后百多名骑士紧随其后,从黑暗天幕中冲杀出来,沿着大开的城门迅速入青州城。

    王进突击到花荣身边时,向花荣拱手行礼,花荣看了看城墙上渐行渐小的动静,对着城墙上大声喝令道:“郑头领,留下一百人给周头领,你带着其余人马跟我去突袭府衙。”

    “哥哥放心,马上就来~”城头传来郑天寿兴奋地回答声。

    花荣和王进带着百多名骑兵,向着知府衙门的方向突袭而去,昨天一战缴获了禁军近百匹战马,加上山寨以前囤积下来的,这次突袭一共凑足了一百三十骑兵。

    其实说是骑兵,只有一半勉强算得上是骑兵,剩余一半只能算是会骑马的步兵,毕竟不是会骑马就叫骑兵,一支合格的骑兵是要经过一系列的严格训练才行。

    青州城作为京东东路的治所,主干道建造的非常宽阔,可容八匹马车并行,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在外喧嚣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已回家呼呼大睡,虽然路两百边挂着不少灯笼,把大路照的明亮异常,愿意深夜在外面闲逛的人依旧不多,并不是所有城市都像汴京城一样是不夜城,

    但是北城门附近锣鼓喧天的警报声,把北城门附近的百姓都吵醒了,被吵醒的百姓只是站在院中向城门烽火看去,看到那高高燃起的烽火,明白那烽火意义的人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恐惧,他们紧紧关上门窗,把家中的灯光烛火全都熄灭,他们可不想出去惹火烧身。

    只有那些心中打着小九九的胆大之人才敢出门来,想看个究竟,但是一听到如雷般的马蹄声,一个个也是远远躲了起来。

    百余骑在宽阔寂静的大道飞驰,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达了知府衙门附近的一处占地极广的大院子处。

    慕容彦达不仅是知府,还兼任着京东东路的安抚使,他是京东东路名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慕容彦达并没有住在府衙内,而是在旁边巧取豪夺了几座财主的宅子,把他们打通后,合并成了一处豪华的大院子,那一丈多高厚实的大红石墙,令赶过来的花荣和王进眉头紧皱。

    “李飞,你带着十名兄弟去后门守卫,别让慕容彦达跑了。”

    李飞是花荣最初培养的十名清风亲卫之一,为人机敏聪慧,很得段景柱的夸赞,现在是作为段景柱副手的存在,那个千乘县的指挥使马皓被花荣他们一举拿下,就是他的杰作。

    看到李飞带人去后方埋伏,花荣命令手下把附近一家酒楼门前的彩楼拆毁,拆出了两根粗大的圆木,十几个喽啰在百十名弓手的掩护下,抬着那根盘子粗细的圆木齐喊着口号,撞向那宽厚的大院大门。

    “嘭~”那根粗大的撞木,携带着十几人合力的巨大力量,凶狠地撞击在漆红大门上,沉闷的巨响响起,巨大的反震力使得十几人抬着撞木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那扇大门确纹丝不动,被撞击出的门缝处红漆剥落,漏出里面黄色的铜皮……

    倒是十几个官兵通过木梯子在墙上露出了头,想要探查情报,一阵精准的箭雨使得那几人哼都没一声,便栽了下去。

    院内的官兵吓得再也不敢露头,在墙内通过抛射的方式,漫无目的的向外面射击,对于这种无赖射击,花荣只好命人靠着墙根站定免得被流失误伤。

    “嘭~嘭~嘭……”沉重的撞击声不断从大门处传来,可是那扇大门犹如一座稳固的山峰一样,一时片刻根本撞不开,花荣和王进一脸的阴沉,两人虽然自认力气都不小,可是对这厚重到连撞木撞上去都稳如泰山的大门,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花荣这次突袭青州城带来的兵力并不多,除了陈箍桶、薛永带着看守山寨和俘虏的三百余新旧喽啰,共带来了八百余人,八百余人在这几十万人的大城市中,犹如沧海一粟,他们必须在青城中的人,清醒过来之前,抓到慕容彦达,否则拖得时间一长,青州城里那些人清醒过来,在有心人的带领下,成千上万的青壮便是再不堪一击,也能把他们这几百人淹没,当然这是他们想到最坏的打算。

    花荣看着没有一段时间休想砸开的院门,焦急无比,忽然,他心中一动,轻声对身旁的王进说了两个字:后门。

三十三章 夜袭青州城(下)

    王进眼睛一亮,对着花荣点了点头。

    两人悄声摆手示意一众喽啰汇合过来,花荣当场点了一名大头目,让他带领三十余人继续在前门撞击大门,吸引院内人的注意力,兼且等候后面郑天寿带的步兵队伍。

    他和王进放下马匹,带着剩余的几十人,扛着另一根撞木,悄悄向着后门方向移动,看到慕容府的后门两人才松了口气,辛亏慕容彦达是个守规矩的人,他家后门比之旁家的大门都大,但是论起坚固程度,和前门却是天差地别。

    这一次花荣和王进决定亲自动手,王进力气最大站在撞木的最后边,用来作为主推的力量,花荣在最能用上力度的第二主推手,撞木在十几人齐心协力下,携带着万钧巨力凶狠地撞击在大门最薄弱的门缝上。

    “轰~咔嚓~”一声巨响中夹杂了一声木材断裂的声音,那个木质大门剧烈的往内部凹陷一下,门楼上面铺设的瓦片被巨力撞击的叮叮直响,缝里的灰尘被震击扑簌簌往下掉落,最前面的几个喽啰躲闪不及被这些尘弄得灰头土脸,十几个人急忙抱着撞木向后退去,那些落了满头灰尘的喽啰用力甩了甩头,腾出手来把眼睛上的灰尘擦落,在他们满是灰尘的脸上,挂满了兴奋的神色。

    “哐啷~哐啷……”

    “山贼在后门~快来人啊~这里有山贼……”

    一阵急促的铜锣警报声夹杂着恐惧的尖叫声同时在后门响起,一阵急速的弓弦响声,几个露头的官军惨叫着跌落下去。

    “再来~”撞木退出足够的距离蓄力后,花荣看着明显凹下去的木门,露出兴奋的大吼。

    木门在经过几次狂野的撞击后,“轰~”一声门后的门栓被撞击的断为两半,门边上早已等候多时喽啰,举着盾牌一拥而上,把大门彻底打开来。

    刚到开门,门内一阵飞蝗般的黑影疾闪而至,防护不到位的喽啰惨叫着倒地,不等门内的弓手射出第二箭,外面一阵密集的箭雨飞来,门前那十几个弓手被如雨的箭矢穿透身体,向后惨叫着倒去。

    花荣持弓引箭,一马当先,手中箭矢如闪电一般,犹如狩猎的暗夜精灵一般,躲藏起来的官军弓手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喽啰跟随这花荣一拥而入,直奔慕容延达所在的内院。

    “凡是持武器的就地格杀,其余人等莫要滥杀……”

    当郑天寿带着步兵奔袭而至时,慕容府大院已经基本被控制,抓到知府慕容彦达时,他的心腹林孔目赫然也在此处,倒是令花荣省了不少力气。

    “慕容知府,来吧~把这上面签字画押,我们立刻就会撤走,绝不在此地耽误你的大好春宵。”花荣坐在慕容彦达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上,双腿悠闲地摆动着,伸手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书桌上,轻笑着对着慕容彦达诱导。

    慕容彦达紧张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看了看,苍白的脸上立马变得一片铁青,熊熊燃烧的怒火,使得他双手使力把手中这张纸撕的粉碎。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你这个该死的无赖泼皮,你就该千刀万剐,想要我诬陷贵妃,你做梦~做梦……”

    慕容彦达双目赤红,疯狂地站起来,想要和花荣拼命,他身旁那两名喽啰摁着他的肩膀,把他使劲摁坐在椅子上,他依旧疯狂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找花荣拼命,因为那张纸上全是污蔑自己妹妹慕容贵妃清白的言语,要是这些东西传出去,恐怕他慕容家立马便会遭受灭顶之灾,他宁愿死,也不能任由这个贼杀才得逞,于是他开始大骂花荣,但是他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该死的贼,贼杀才,泼皮无赖,破落户……

    花荣听得直叹气,这些古人骂人千篇一律就那几个词,他们不像后世人一样,经过西方文化的冲击,对于天地鬼神、因果报应、父母、祖宗都没有敬畏之心,出口脏话毫无底线,怎么难听就怎么骂,对于别人的一切都不存在一点儿敬畏之心。

    花荣摇了摇头,门口一个喽啰抱着一叠十余寸厚的纸张进来,花荣随手抓了一叠纸,丢在桌子上,伸手对慕容彦达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容彦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猛然扭过头,赤红的眼珠子里面滔天的怒火好似要把眼前的花荣烧成灰烬,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泼皮生吞活剥,他破口大骂着,抓起桌子上的一叠纸张拼命撕起来,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慕容彦达使出吃奶的力气,脸色憋得通红一片,竟然撕不开那一叠厚厚的纸张。

    花荣又拿起一叠更厚的,笑着道:“知府别急,我这里还有许多,其实这是我专门让家里的那个雕版师雕的版本,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人回去再印刷一些,直到知府你撕不动为止。”

    慕容彦达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花荣,眼前一阵发黑,浑身剧烈颤抖,死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和花荣拼命。

    花荣看着这个被气的疯疯癫癫的慕容彦达,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这人平时欺压百姓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滥官弄得家破人亡,外面有无数的穷苦百姓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相信自己如果在青州对他公审,痛苦不堪的百姓会把它撕成碎片生生活吃了。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看着闭上眼睛,一副任由处置模样的慕容彦达,花荣一声冷笑,站起身来。

    “既然知府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我就替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千万百姓讨点儿利息,把人给我带上来。”

    随着花荣一声大喝,外面的喽啰拉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来。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爹~救我~救我……”

    一声声凄厉的呼唤使得慕容彦达心如刀绞,痛苦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畜生,放开她们~放开她们……”

    花荣冷冷地看着满脸痛苦的慕容彦达,感觉心中一阵不舒服,用家人威胁别人,只有那些邪恶的大反派才会干的事情,可是想到段景柱收集来的情报中,因为慕容彦达而造成的一桩桩血淋淋的罪恶,看到跟着自己的一帮兄弟看着慕容彦达憎恨的眼神,

    咬了咬牙,一挥手,几个喽啰拉着下面三个女人,分别拖入了旁边的房间,

    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声不断从房间里传来。

    “我签,我签~”慕容彦达高声痛呼,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变得没有了一丝神采,在喽啰指挥下,如牵线木偶一般在桌上画押按印。

    “放心吧,慕容知府,我花荣虽然没品,但我可不像你一样,什么事情都敢做,奸**女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花荣拿起划过押的纸张,几名喽啰也把那三个女眷放了出来,那三人衣服整洁,并没有遭受侵犯的痕迹。

    只是三人却是充满恐惧的紧紧注视着那几个喽啰,原来那几个喽啰手中都拎着一条不停卷动的白花蛇,白花蛇每次卷动身体吐出细长的蛇信,都会惹得那三个女人发出恐惧的尖叫。

    “对了,武库中剩余的武器我都带走了,府库里的东西我就不抢了,留给你做个交代,记得赶紧派人去守着,否则里面的东西被人抢了可不能怪我。

    还有,我记得你的任期还有三年,我可不希望你提前调走,要是换人了,我一生气,就会找人把慕容贵妃的故事编成一书,写成一部风流史,让人在汴京的天桥底下,天天去说书……”

    看着慕容彦达在三个女人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大口喘息着好似随时会背过气去,花荣道:“好了好了,你千万别气死了,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但是最讲信用,三年之后,这两张纸便会化为灰烬,但是在这三年之内,清风镇是我的,我不希望任何官府的人前来打搅清风镇百姓的安宁生活,作为交换,我会把刘家那里搜刮来的六万多亩良田的地契给你送来。”

    “最后我再劝告你一句,你是一方正员,手下千万百姓在你手下讨生活,你的家眷女儿遭受别人侮辱,你感觉天要塌了,旁人说你妹妹的坏话你就起了拼死之心,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你庇护下的百姓,他们的的亲生女儿在自己眼前被别人侮辱,当他们满腹冤屈想要找你们求一份公道时,你给他们的是什么?别的不说,当初你强行买了这几套宅院,你可知道那几家人现在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够对你有所触动,否则便是我今天不来,早晚也会有人对你和你的家人实施报复,但时间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言尽如此,你好自为之……”

三十四章 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地坐在书房中一动不动,他祖上是开国名将河南郡王慕容延钊,虽然只是远房庶出,但凭借着家族萌护,家中富有,从小不知民间疾苦为何物,后来自己亲妹妹入宫做了贵妃,受到官家宠爱,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一路坐到了镇压一方的封疆大吏,他的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挫折为何物。

    他从没想过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他一只都感觉做官就是为了发财,让那些贱民为自己贡献钱财,那是天经地义,他自己家中精美的瓷器、名贵的香料、家眷身上精巧的首饰、华丽的大宅子……等等,哪一样不需要花钱?自己不趁现在多捞点儿钱,等自己不做官了,自己上哪儿弄这么多钱过好生活?

    至于那些被自己搜刮了钱财的人,他们再去赚就是了,生活中能赚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赚不来钱是他们自己没本事……

    这种信念从小就在他脑子里生根发芽,“何不食肉糜”正是他这种人的想法,

    但是,今天晚上,那群该死的反贼冲进他的家里,给他上了永生难忘的一课,这些胆大的反贼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胆大包天,什么叫做恐惧,花荣等人走后,他的脑海中全是晚上发生的一幕幕,他就像陷入了醒不过来的噩梦当中,他就这样一直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无论家人怎么喊他,他都无动于衷。

    “公祖,那些山贼已经逃出城了,他们把反贼秦明和黄信救走了,临走时,他们把林孔目杀了。”一名头戴乌纱的中年官吏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紧张地向慕容彦达汇报,他是慕容彦达的另一名心腹手下,是一名主薄,此人虽然不如林孔目那样“智计百出”,但是为人还算老实,

    听到心腹林孔目死了,慕容彦达心中猛然狠狠一揪,一股悲意油然而生,长长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彦达转头看到那主簿想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无力地挥手到:“有事就说吧,要是没事儿你就下去。”

    “林孔目一家十四口,老少妇孺都被杀得一干二净,连林孔目四岁小儿都没有放过,所有人的头颅都被割了下来,十四个人头被贼人摆在一起,放到了公祖您的燕子坞外面的墙角处。”主簿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慕容彦达“刷”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胸中再次升起无尽的怒火,破口大骂道:“这群该死的贼寇,杀不尽的贼,丧尽天良,该死,该死,该死……”

    身前桌子上摆放的笔山、砚台等物使得他的怒火更加旺盛,慕容彦达双臂发力,把桌子上米昂摆放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那名贵的砚台和笔山刚换上没多久,只在顷刻间便化为粉碎碎。

    一番发泄后,慕容彦达只感觉头晕眼花,他急忙把双手撑在身前桌面上,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没想到凶残的贼寇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林家那小儿才不过四岁,如此可爱的稚童那些贼子竟然舍得下手,如此凶残的人,亏自己刚刚还感觉那个山贼头子说的话有理,这样的人就该被抓起来,千刀万剐。

    “公祖,这件事不是那些进城的反贼做的。”那主薄看到慕容彦达将要摔倒,赶紧上前把他扶住,架着他慢慢坐了下来,随后喏喏的补充了一句令得慕容彦达莫名其妙的话,看到慕容彦达皱着眉望着自己,他赶紧解释道:“林孔目一家被杀是在那些反贼出城后才发生的,孔目家幸存的家丁和丫鬟认出了行凶之人,正是以前街头上的泼皮“拼命三郎”石秀。”

    “既然是街上泼皮,他如何敢杀了堂堂的朝廷命官?他不怕死吗?”慕容彦达听到不是那群山贼做的,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听说林孔目以前强行霸占了那石秀叔叔家的宅院,把他们一家几口人赶出了青州,石秀杀人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刁民,刁民,刁民,竟然因为一套宅子而杀人全家,如此凶徒岂能让他苟活于世,马上着令四门守将,封锁城门,全程搜捕此人,一旦抓到死活不论。

    那这个凶徒为何要把林孔目一家的人头,摆在我的院外,你可查清楚原委?”燕子坞是慕容彦达在苏州的老家,他来到青州盘下这座大院子后,院子的后院是专门请的苏州园林匠师所建,样式全部仿照老家环境,他便为后院起名作燕子坞,想到自己如此美丽的圣地,被别人污染,他“三高”再次狂飙。

    那名主薄紧张地咽了口吐沫,看着气急败环到极点的知府公祖,最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口中只是推说不知。

    “今天城中发生如此大事,你可想好了如何向上面汇报?”慕容彦达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了缓神后,向着下方的林主簿问道。

    “属下愚钝,请公祖示下。”

    慕容彦达不满地看着这个只会唯唯诺诺的主簿,林孔目一死,他感觉自己像是断了条臂膀一般,很多事情都不顺畅,连这些小事都要他自己亲自操心过问,“我记得刚刚有人汇报说,今晚是那个千乘县的营指挥使反叛,才会导致贼兵进城,是不是?”

    “公祖英明,千乘县指挥使马皓本人亲自带着贼兵,骗过了守城的禁军张指挥使,才使得贼兵进城,被俘的张指挥使和三十四名手下,已经被下属派人控制起来,静候公祖处置。”主薄想了想,恭敬地弯腰回到。

    “两人明明就是合伙来诈城,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两个贼配军合谋已久的,他们想要营救秦明和黄信,带领着千乘县的贼配军前来偷城,在本官和林孔目的英勇指挥下,击溃了来袭的贼人,并且活捉反贼头目,林孔目在与贼人作战时,不幸身亡。”慕容彦达想到林孔目,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就按这个写,具体内容你看着办,只有一个目的,绝对不能让朝廷的人来此追查,若是山贼攻破了城池的事情被朝廷所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会有什么下场,不需要我再告知你吧。”

    “公祖放心,小人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是通判大人那里。”那名主簿心中一惊,被贼人攻破城池这可是塌天大事,知府这样有后台的人可能不会有事,但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为这些事情背黑锅是逃不掉的,知府愿意压下此事,对城内所有官员都有好处,难点便是朝廷派来监督他们这些官员的通判大人。

    “通判那里我会亲自去说,我想他会卖本官面子,出去后把要忘了把那三十名反贼就地正法。”慕容彦达冷冷地盯着下方的主薄,狭长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凛冽的杀意。

    主簿告辞出去时,后面再次传来慕容彦达冷冷地话语:“你去找勾押官,让他把近期的奸淫案件整理一下,送来与我阅览。不要忘记加强本府院子的警戒,总感觉有刁民……”

三十五章 铁匠糜忠

    “好家伙,这要是射中了人还能有好吗?”

    “这么大的弓,恐怕力气再大的人都拉不动吧,这个怎么上弦?”

    “这家伙跟个床一样大,铺上被子都可以在上面睡大觉了。”

    “张老六,你他娘让人笑掉大牙了,不如你躺上去,让兄弟们把你*出去得了。”

    ……

    花荣几名首领正对着身前从青州城墙上卸下来的大家伙啧啧称奇,边上围观的喽啰远远地围着,伸着头来看稀罕物,边看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个大家伙的威力。

    “周通,你小子行啊,弄了这么个大家伙回来,这就是床弩吧?”花荣用手摸着床弩敦实的弩身,兴奋地对周通说道。

    “这个是三弓床弩,又叫八牛弩,最远射程可达千步远,青州城一共有八架,平时都在秘密武库中供着,只有战事时才允许抬出来,可能是怕你们攻城,才临时搬到城墙上去的。”身上穿着藏青色大袍,嘴角带着伤口,脸上淤青还未完全散去的秦明,看着这个大家伙也是一脸的狂热,这是朝廷最厉害的武器,辽国这些年不敢轻启战端,这些大家伙有一半的功劳。

    这些宝贝平时都像供祖宗一样供在武库中,便是他这个统制官平时都没太多机会接触这些宝贝。

    花荣用手拍打着床弩上厚实的弓臂,这些弓臂拍上去给他反馈回来金属才有的坚硬质感,若不是用眼看,花荣都以为这些强劲的弓臂是铁做的,

    “周通,你小子把这个大家伙抬回来,怎么不记得把箭也一起弄回来?会使用床弩的人抓回来没有?”

    “哥哥,我把城墙上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箭矢,问那个贼配军……额~是官军,官军……”贼配军这个词从周通嘴中刚一蹦出,立马感觉到身旁几道凌厉的眼神像刀一样落在自己身上,周通立马改口:“那些官军说这些弩箭都被林孔目弄走了,具体弄去哪儿就不知道了,至于会使这个大家伙的人,我没问,我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用呢。”

    “哼,要不是每隔一段时间,朝廷匠作监便会派人来查探床弩的情报,恐怕这几架宝贝早就被那个滥官给卖出去了,至于箭矢就别想了,没入库就被扣押了,这个滥官真是该死,一刀砍了真是便宜他了。”秦明在旁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林孔目,他被关押期间,林孔目为了报复一向看不起他的秦明两人,没少对他们两个进行严刑毒打,两个人对林孔目恨之入骨,出了牢门第一件事就是把林孔目的脑袋给砍了。

    花荣看到火爆的秦明依旧是一副气愤难当的样子,安慰道:“秦统制不必生气,听说林孔目一家十几口人已经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也算是有人为你出了口恶气。”

    “有这事?”秦明愣了愣,随后笑道:“报应,报应啊,这个小人就该有这下场,也不知道是那位好汉做的,哪天碰到了定要和他喝上几杯。”

    花荣笑了笑,却见一名精赤着黝黑的上半身,一脸大胡子的中年壮汉,挤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花荣看到他立马笑了起来:“糜头领,快过来看看,咱们缴获了一张床弩,可是没有弄到箭矢,你看能不能给造一些出来。”

    这壮汉叫做糜忠,是前天在刘家那处铁矿据点救出来的人才,他在荆州是非常有名的铁匠,祖籍曾是军中的匠户,铸造技艺极其精湛,是个大匠级别的铁匠,后来通过钱财找关系脱离了匠籍,在荆州自己经营着一个铁匠铺。

    可惜此人脾气太过耿直,得罪荆州当地的一个权贵,那人诬陷他通匪,使钱给他办了个充军发配,刚好发配到了青州,刘天霸使了些钱,把他从青州牢房营中偷换了出来,送到铁矿上,逼着糜忠为他私下打造武器。

    这个糜忠除了一身精湛的技艺,还生就一副天生神力,一柄大铁锤耍起来百十人难以近身,比之周通的武艺也不差多少。

    如糜忠这样的铁匠,无论到哪里都是极受欢迎的,尤其是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山匪,没法通过正规渠道大规模买卖武器,在武器交易上不知要费多大劲才能搞来一些武器,便是普通铁匠在他们这些人眼里都是香饽饽,一个大师级别的铁匠,绝对能令一个山寨的战斗力凭空上一个台阶。

    花荣激动地请他在山寨做了一个头领,这个糜忠犹豫着不想答应,但是刘家为了防备他们这些人逃跑,勾结专管刑狱的林孔目,给他们都安上了畏罪潜逃的罪名,如果他们出去被抓住,少不得要被充军发配道远恶军州去,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回到这花花世界,不得已他只好同意暂时留在山寨做了把交椅。

    “倒是可以试试,可是这东西制造起来可是很废铁的,一个箭头下来快顶半把钢刀了,老刘倒是能做箭杆,但是箭杆需要经过很多工艺打磨,很是费功夫,一支箭做下来能顶好十几把钢刀。”糜忠过来研究了一眼这个床弩,对着花荣回答道。说完转向王进道:“王教头,你让我打造的怒龙寒铁翻天棍已经打造好了,有空你可以取回去了。”

    他口中的老刘,是和他一起被救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弓箭匠人,和两人一起被救出来的还有一人是酿酒师,那个酿酒师祖传的酿酒配方在北地很是出名,这三人都是刘天霸私下勾结林孔目从牢城营里偷偷弄了出来,专门为他制造武器,酿酒,然后把这些东西以天价卖给山贼、海贼或者走私商人,要不然,花荣也不可能从他家里抢到如此多的钱财。

    “行了,都别在这儿围着了,天不早了,大家开始训练吧。”

    花荣手搭凉棚,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在钟表还没有出世的古代,看太阳的方位来确定时间是古人从小要学的技能,花荣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炎热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便大声命令下面的新兵开始训练。

    训练场是在清风山清理出来的广场之上,随着花荣一声令下,训练场上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清风寨愿意留下来的三百余青壮土兵、清风山和桃花山几战后留下的两百老喽啰、新上山的六百余新喽啰、八百余禁军(秦明的六百禁军和千乘县两百禁军),厢兵三百余,还有刘家小铁矿救出来的那一百多矿工。

    经过一场场战斗,花荣手下的人马非但没减少,反而急速增加,收降了秦明和黄信两个青州最高武将,山寨的人口成爆炸式增长,现在战斗人员达到了近两千三百人。

    这些人花荣不可能良莠不分全部编为战斗人员,花荣准备经过一场场训练,刷下去一大批不合格的人员,他们这次选兵不以身体强弱、年龄大小或者身高等条件,作为战斗人员的选择标准,因为他们不是宋廷,他们没有千千万万的预备兵员可以选,他们只能在现有的人员中挑选。

    他们的选择条件除了外在的体力外,意志、脾性、品格等几项也加入了考核内容,这次不仅只是为了选兵而选兵,他们要为势力以后的发展挑选奠基人才,毕竟一个势力不是靠着兵强,就可以横扫一切的,粮食、兵器、器械、吃、穿、住、用……等等都要考虑进去,这些东西不是光靠抢劫就能解决的,在以后的发展中他们需要各种人才,他想在这次选拔中选出一些优秀的人员,进行重点培养。

    花荣提出来后,军师陈箍桶以及一众头领都同意花荣的决定。

    那一百由花荣亲手训练出来的清风寨老兵,此次全部充当教官,负责协助王进、秦明、薛永、黄信、郑天寿、周通六名头领训练新兵。

    此次训练把所有的人员全部打散,这次在花荣这个总指挥官下面,共分为七个营,秦明、计梁等六个教头每人领三百新兵,其余兵丁全部分给王进这个老牌教头,打乱后的兵丁不再用旧时纷乱的称号,他们有了新的统一称呼:清风兵。

    “往里面去一点、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

    “你的后脑勺长在屁股上吗?抬头……”

    “回来,再跑我抽死你狗日的……”

    “疼~疼~别打……”

    喧嚣的嘈杂声中,一帮子教官在各自头领的指挥下,像赶羊一样,让属下乱成一锅粥的人员,排成一排排最简单竖列的队形……

    在训练场的方阵前方,一个由丈余高的粗大圆木搭起来的校阅台,校阅台的形状就像一个露天的平台,平台上可容二十人同时站立,此时花荣静静地站在校阅平台上,一语不发地看着下方乱成一锅粥的队形。

    花荣淡淡看着手下几员大将的表现,最先完成基本队列的是王进这个老牌教头,虽然属下新兵比别人多了将近一倍的人数,他凭借着几十年的训兵经验,以及崇高的的威望,第一个完成了队形整训。

    第二个完成的,是黄信这个青州城内职位最高的武将,他用行动表明,他当上都监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和他同时完成整训的是计梁,计梁凭借着前些天刚刚跟随花荣整训过新兵,迅速完成了新兵阵型的整合。

    第三个和第四个差不多一起完成,青州府最高职位的“霹雳火”秦明和四处跑江湖的老军户薛永,秦明看着已经屹立于队前的王进两人,脸上露出难看之色。

    广场上只剩下郑天寿和周通两个头领,过了片刻后,郑天寿也屹立于队伍最前列,场上只剩下周通这个“小霸王”还在大声喝骂着……

三十六章 兵前演讲

    在队伍中不断游走的百十名教官,用手中的荆条,维持着队伍的稳定性,队伍前列的六名教头像是受到了花荣的感染一般,肃穆地站在属于自己手下队伍的正前方,一动不动,用眼睛冷冷地盯着下方还在骚动不停的新兵,浓郁的煞气从几名教头的身上升起,慢慢与检阅台上总教头花荣身上的威压融合在一起,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在整个训练场上空。

    训练场上的新兵猛地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向他们袭来,沉重的压力使得还在四处张望打量新战友的他们,不自觉地闭上了嘴,扭过了头,游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检阅台上,在那里,他们的总教头花荣,正在盯着他们,他们的身体不自觉跟随着花荣绷的挺直,不过片刻时间,整个训练场再也没有了一丝喧嚣声。

    训练场上的画面好似瞬间定格一般,只余下山风在身前吹过时,发出呼呼的轻响,随着时间偏移,一丝丝豆大的汗珠从新兵发间流淌下来,身体由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使得肌肉开始酸软僵硬,但是没人敢乱动,他们总感觉检阅台上的总教头,正在注视这自己。

    站在检阅台上的花荣,对这些兵丁的初次表现还算满意,最起码这些人对自己存在着浓郁的敬畏之心。

    “今天能站在这里,我很高兴,对大家的表现,我也很满意,我希望大家记住一点,从你们进入这个训练场的那一刻,不管以前的身份是什么,禁军也好、厢兵、山贼也罢,从现在起,以前那些身份都不再属于你们,你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军人。有了暂时统一的称号,叫做清风兵……”

    花荣在台上扯着喉咙,大声对下面的两千兵丁大声训话,随着花荣开始训话,下方的新兵们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威压慢慢消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他们开始抓耳挠腮,再次开始转头四下乱瞟,静宜的场面瞬间被破坏,站在检阅台上的花荣却陡然加大了声音:

    “我不跟你们讲成为军人要保家卫国、捍卫领土的大道理,因为那些东西离你们还很遥远,我现在只想跟你们讲离你们最近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接受训练,还有你们以后要怎么活。”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现在的身份不以为然,感觉自己就是个没有前途的山贼,感觉自己前途一片渺茫,看不到明天,甚至自己会让家人蒙羞。

    我想问问大家,大家知道西楚霸王项羽吗?”花荣说着停顿了一下,下面的一众新兵被花荣的话题所吸引,全都屏息静气,仔细听着总教官的演讲。

    “霸王之勇天下无双,可是你们知道项羽在秦朝人的眼中是什么吗?

    是贼,该千刀万剐的贼。

    在项羽眼中秦朝人是什么?还是贼,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贼,

    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这些人哪个没有被人称为反贼?

    便是那所谓的圣祖赵匡胤以及他的皇子皇孙们,在柴家人眼中是什么?也不过是欺凌孤儿寡母的反贼……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如果这些人当时没有成功,他们的身份和现在的你们没有区别,被那些无知的人们笑称为贼,但他们和你们不一样,因为他们不会因为那些无知的庸人的耻笑,而自己看轻自己。

    他们心中有一杆秤,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着花容滔滔不绝的演讲,下面新兵们被花荣口中的演讲词惊得瞠目结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桌子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他们很多人都是被形势所逼,才加入清风山的,毕竟山贼在人们心中,就是无法启齿的身份,他们加入后感觉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每天要为了明天的吃食而去抢劫,去杀人、有了今天不想明天,至于光宗耀祖、扬眉吐气这些东西,和他们再也没有了关系,他们心中感到无限的迷茫,困惑,无助,还有对未来的绝望……

    可是花荣一番演讲,一下子颠覆了他们从小形成的世界观。

    项羽、刘邦、李渊……,这些哪个不是千古流传的盖世英雄、圣君明帝,可是在花荣口中说来,这些人竟然和他们是同行,都是没有前途的反贼,更让他们凌乱的是,

    花荣不禁直呼圣祖的名字,竟然说那千古一帝的宋太祖,以及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孙们,也和他们一样,都被人称为该杀的贼。

    这让他们心中升起一阵不舒服,他们想要张口反驳,但是当他们仔细想来,这些盖世英雄的身份,可不就是如他们的教官所讲的那样,在对手的眼中他们全都是贼,和他们在朝廷之人眼中的身份没有不同。

    忽然间,他们感觉一股暖流到从心底涌了上来,他们发现绝望迷茫的明天,忽然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多日来的迷茫、无助和痛苦,在瞬间,被台上那个高大的智者所驱散,频临绝望的他们,就像快要掉进水井里的人,在下坠的瞬间,他们的手中忽然抓住了井边一颗顽强的小草,虽然那棵小草并不如何高大,并不美丽,甚至随时都会被他们扯断,但是那确是能救他们一命的救命草,这样的救命草在他们眼中是最绚丽的,让所有人痴迷。

    高台上那个激昂高呼的身影,在他们心中,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起来,那是和无数英雄传奇一样的人物。

    “和你们说这些,是想要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兄弟,为了这世间的种种不平站出来,发出我们这些蝼蚁的声音:

    我希望在我们拼命为别人做工后,没有人扣我们的工钱,能得到我们应得的报酬;

    我希望我们花钱买东西时,可以能够买到与我们付出的金钱相匹配的东西;

    我希望我们缴税时,不会有官吏来踢斗,不会出现新的税名;

    我希望我和家人受到冤屈时,能有人为我们主持公道,不会因为我们穷,就判定是我们的错……”

    花荣说出的这一番话,把他们积攒了无数代的渴望说了出来,彻底使他们疯狂起来,新兵们的的眼眶开始刺红,呼吸开始加速,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疯狂暴涨。

    花荣说的都是压在他们头上无数岁月的沉重大山,当他们出生时,这几座大山就已经在他们的父母头上存在了无数的岁月,当他们懂事成年时,他们就要用自己单薄的身体,跟自己的家人一起,扛这几座让他们喘不过气的大山,

    当他们有子女后,他们会痛苦地把这沉重的大山,分压在自己最心爱的子女肩膀上,直到有一天,他们彻底死去,这些压弯他们腰脊的大山,才会彻底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这也是山下无数人想过要上山的原因,最起码可以短暂的躲避开几座大山,让他们能有喘口气的机会……

    “我们以后将会为了我们心中的希望而奋斗,在这期间,我们会遭遇挫折,会遭遇失败,会遭遇流血,会遭遇背叛,直到有一天我们所有人会遭遇死亡,但是我们不能怕,因为我们在为一个伟大目标而努力、奋斗,或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成功,但是当我们的后代提起我们的时候,他们会为了我们曾经付出的努力而骄傲,我们不要像那些碌碌无为的人一样,当他们后代提起他们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些人曾经干过什么……

    你们,愿意跟随我,为了不再受他人无故的欺辱,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丝渴望,去搏这一世无悔吗?”

    “愿意!”

    “愿意!”

    “愿意”

    ……

    排山倒海的怒吼声,从将士们心底最深处发出。

    没有经历过天天活在无尽恐惧中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人们对于公平和自由,那种与生俱来的渴望,没有智者引导时,那股渴望被人们深深埋藏在心中,哪怕是在梦中最深处,都不敢去碰触这个问题,因为那种无尽的绝望,令他们绝望到窒息。

    当花荣破开那层窗户纸后,这些将士,将会为了那渺茫的目标,成了花荣忠实的追随者,或许在前进的过程中,会有无数人因为梦想难以实现而选择掉队,但是在这一刻,花荣就像是一个头顶着无尽光环的神……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活着的意义,也没有人告诉他们这种东西,虽然他们有时会突发奇想,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当过真,因为所有人都会告诉他们,那是在白日做梦。

    但是,今天,检阅台上,那个在阳光照射下,犹如下凡天神一般的总教头,忽然告诉了他们新的活法,把他们心中隐藏在最深处的魔鬼引导了出来。

    他们大声怒吼着,变成了一群狂热的信徒,他们想要通过狂热的怒吼,把心中那积攒了无数岁月的怨气、怒气全都宣泄出来……

    一番波澜壮阔的演讲,使得下面的战士一直处在狂热的兴奋当中,对于花荣所有的要求,他们不需要身边教官的鞭策,都会用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下方的陈箍桶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台上那张年轻的面庞,

    “没想到我陈十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如此人物,怕是只欠一阵东风,

    他日风起云动时,扶摇直上九州惊。

    看来我以后的日子有的累了。”

三十七章 石秀上山

    “军师哥哥,你还说你不是叫陈十四,露馅了吧?你有没有感觉我大哥好帅啊,他这么帅,你们这些跟着他的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啊?”花小妹一脸崇拜地看着站高台上的气贯长虹花荣,一双眼睛中是那无尽的自豪,花荣平时脱口蹦出的一些后世用语,全都被崇拜的小丫头活学活用,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陈箍桶转过头去一看,头上立马拉下来一头的黑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竟然站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这些少女此刻全都一脸花痴地看着高台上的花荣,陈箍桶对这群无知的少女一翻白眼,懒得搭理她们,扭头就走。

    他刚走两步,后面传来让他吐血的话语,使得加快脚步,离这些被小妹带坏了的小娘子们远远的。

    “跑什么啊?我们又没说你长得丑,我只说我大哥帅,你是不是感觉我说的对啊?”

    “小妹,你说的太对了,花荣哥哥太帅了,我想我喜欢上他了,你给我当回红娘好不好?我给你当小嫂子。”边上一个脸上张着点点雀斑的女孩儿捧着脸,一脸花痴地说道。

    “小环,别做梦了,你还没我大呢,还想当我嫂嫂,再说了,崔家姐姐先喜欢我哥哥的,你要做也只能做小的。”

    “小妹你胡说什么啊,再胡说我以后可不理你了。”紧挨着小妹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听到花小妹的话,一下子脸色变得通红,不依地啐了口。

    “崔家姐姐你害什么臊啊,你喜欢我大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前些天计叔还念叨着想要去你家提亲呢。”

    听小妹如此一说,一群女孩子眼光“刷”地一下集中了过来,耳朵都竖了起来。

    “你大哥同意了吗?”

    “花荣哥哥怎么说的?”

    “难道我没戏了?”

    ……

    十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个没完,全都围了过来,花荣作为清风寨老牌武知寨,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而且武功盖世,威压一方,清风寨不知有多少少女暗恋他,无数媒婆上门去打探消息,都没有结果,如今听小妹说起,一个个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想知道?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你们难道真的真的想知道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嘻嘻……”小妹看到把一众小姐妹逗得张牙舞爪,一个个要发狂的样子,却得意地地笑着转移话题,惹得一众女子纷纷不依地过来挠她痒痒。

    花荣在检阅台上一番演讲下来,看着下面狂热的兵丁们,心中升起一阵万丈豪情,走下检阅台后,掂起放杂物的桌子上的茶壶,把茶壶中的凉茶一下子灌了半壶近入肚内,心中开始不停感慨在古代要是没有个好嗓子,连个将军都当不好,你要是声音小,下面的士兵听不见你说什么,你说再多鼓舞起士气的话都是白搭~

    纷忙的下午很快过去,花荣看了看天色,便提前结束了简单的军事训练。

    小妹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像一群小麻雀一般,把检阅台上下来的花荣围了起来。

    “大哥,你说过让我也当将军,这些都是我招的兵,我要向平阳公主一样,成立自己的娘子军。”

    花荣看着小妹指着那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兴奋地向自己炫耀着,他不仅暗暗摇头。

    在北宋时期,虽然女性地位不算很高,但是比起明清两朝可谓天壤之别,此时还没有被那些歪曲圣人之言的人提出“女子无才便是德”,宋朝是历史上出名的才女多,女将多,便是史诗记载有名姓的女商人也是最多。

    若这一群女子要学文,花荣能够理解,但是说他们心甘情愿来当大头兵,花荣感觉她们只是一时脑袋发热而已。

    “当兵可不是玩过家家,在军营里可没有男女之分,凡是男人需要做的训练,你们都必须原样完成,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晨跑,训练场上的太阳会把你们晒得跟煤炭一样黑,你们会和男兵一样,接受严酷而繁重的训练,如果你们犯了错误,我们的教官一样会用手中的教鞭抽你们,这些你们都受得了吗?”

    花荣严厉的语言一出,这些只是临时起意的小姑娘们心中一凛,露出为难之色,要说让她们吃苦她们不怕,可是让她们和那些男兵一起训练,想到她们像街边杂耍的艺人一般,被一群男人评头论足的看,她们就心中不舒服,而且还要在太阳底下晒得向那些男人一样黑,想想她们就感觉有点儿恐怖。

    “我可以做到。”一个清脆而坚定的声音从小妹身后响起。

    花荣抬头看去,是一名眉目如画,身材修长,曲线傲慢的女子,一张精致的俏脸上此刻满是坚定的神情,在花荣看向她时,明亮的大眼睛中,爬上一丝惶恐,但只是片刻之间就被倔强所代替,花荣还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莫名的情绪。

    当一众人眼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雪白的脖颈上迅速爬上一朵绯红,她咬着牙倔强地望着花荣,坚定的话语从樱口蹦出:“我父亲天天唉声叹气说女子不如男,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我们女人不必你们男人差,你们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而且不会比你们差。”

    “崔姐姐说得对,论起打架来,我邹环一个能打一群男人,我爹老是骂我野,还拿棍敲我,我现在要参军,跟着小妹当将军,看他还敢不敢打我。”

    “我也要加入。”

    “还有我~”

    ……

    十几个女孩此时一个个倔强地表示加入,小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两个弯月。

    这几个女孩花荣倒是认识几个,他们都是小妹的玩伴,那个姓崔的大美女,叫做崔花落,她的父亲是青州有名的绸缎商,家财万贯,算得上富甲一方,重男轻女的他,一心想要个儿子,可惜的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天天对着女儿唉声叹气,说自己绝了香火,这使得崔花落纤弱的身体中,装着一骨子倔强。

    那个叫邹环的少女,父母只是普通人家,这个邹环天生力大,而且生性泼辣,和花小妹学过几手功夫后,经常能看到她在街上追着街上的地痞打,人称她“母无盐”,并不是说她有多丑,而是形容她向钟无艳一样悍勇。

    这个崔花落和邹环是小妹在清风寨的“铁哥们儿”。

    “我批准了,愿意来的,明天早上卯时之前,来我军营报道,卯时必须准时出操,无故来晚的直接开除。”

    看着兴奋欢呼的少女们,花荣接着道:“明天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不允许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耳环、戒指、项链、簪子等,小妹你把她们送回去之后,记得回军营,我要给你们这些教官晚上加班。”

    说完花荣向几人点点头,转身朝后面营房走去。

    清风山的训练场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帐篷,这些大部分都是从青州城内抢来的,青州城武备库武器没剩多少,但是这些行军打仗用的营帐倒是不少,听秦明的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利润薄,卖不出去的没用货。

    清风山上暂时安置有一千余家眷,主要负责为训练的两千多名军士服务,比如做饭。清理垃圾、平整的场地,建造一些永久性的房屋,另外的两千多名家眷被花荣安放到了清风寨内,等自己这些高层确定了往后的发展方向,再对他们进行安置。

    晚上做的是大米粥、雪花大馒头,加大肉块儿炖菜,劳累了半天的兵士们,早就饥肠辘辘,离得老远就闻到了新出锅馒头那股特有的麦香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股浓郁的肉香气扑鼻而来,使得他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乱叫起来,要不是黑面教官拿着教鞭在长长的队伍边上维持次序,恐怕他们早就一蜂窝围到前面去抢吃的了。

    这些兵丁都是穷苦人家出生,平时很难有机会吃到肉,便是混的最好的那些禁军,伙食费里面的肉钱,也被上面那些将官克扣搜刮了,看到锅中大肉块儿,一个个不住地咽口水,心中暗暗祈祷打饭的伙头能给自己多打两块儿肉。

    花荣和几个教头都站在边上,等到所有将士都打完了饭,这几个教头才上去接过碗,从大锅菜里面盛了一碗,抓了几个馒头,和将士们一起蹲在地上吃起来,看着一口下去大白馒头少半边的将士们,几个教官不住点头,

    花荣蹲到几个围在一起的士兵群里面,边询问着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新兵家里情况,以及对于训练的感想,这些新兵激动的话语都说的不太囫囵了,一个劲的说自己好,家人好,训练也好。

    “总教头,下面来了一个叫石秀的,说是想要见您。”一个在山门前巡守的兵丁,找到正在啃着白馒头的花荣禀报道。

    “石秀,这家伙来了,快把他请到这里来吧,正好大伙儿正在吃饭,让这家伙尝尝咱们的伙食。”花荣对那个巡守的士兵吩咐道,心中升起了石秀的资料,石秀在梁山三十六天罡中排名第三十三位,他“拼命三郎”的外号,在后世千百年,不知被多少凶猛的江湖人物使用过,他本人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狠人,这家伙是街头上的混混出身,天天在街头上混荡,使得他对于情报工作很有一手,梁山上每当遇到棘手难缠的人物,首先想到的便是石秀和神偷时迁两人。

    石秀长得并不如何突出,一张脸上神情紧绷,一声无袖短褐把他健硕身材显露无疑,他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一道道纵横的伤疤,眼睛中不时会闪出一股凶厉狠辣的神色,让人知道这个人绝不是易于之辈。

    “小人石秀见过恩公。”石秀看到花荣时,不等身旁兵丁介绍,直接单膝跪地,向着花荣行礼。

    “兄弟快快起来,你认得我?为何叫我恩公”花荣看到石秀一见面便跪拜,急忙上前扶起他,有些惊异地问道。

    “小人叔父一家都被那林孔目所害,多亏恩公带人吸引了城中官军的注意力,才使小人有机会杀了仇人全家,为我叔父一家报的血海深仇。”石秀一脸激动地望着花荣。

    “寨主,城中暗报来报,林孔目全家被杀,连四岁的天真稚子的头,都被割了下来,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小儿如何得罪与你?你竟然连天真稚子都不放过,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份了。”花荣身后的亲卫李飞气愤地走上前来,向着下方的石秀质问道。

    花荣和身后的几名教头都皱了皱眉头,只有秦明和黄信面无表情,花荣他们攻打刘家庄时,也把刘天霸全家都杀了个干净,但是他们让村民杀得都是有血债的人,那些稚子和无辜的家丁、丫鬟都被他们保了下来,把他们带到清风寨,给了他们一些盘缠,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听到石秀竟然连天真稚子都不放过,几人心中都泛起一阵不舒服。

    “你说我过分?我叔叔一家六口被他林孔目往死里逼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他家一个四岁稚童你感觉死得冤枉,

    我叔叔家一个三岁,一个六岁的稚童,他们就应该死吗?为什么他们被人逼死的时候你不去指责,我报了仇你就跳出来指责,

    那林孔目杀人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他杀了人后你又在哪里?那些成百上千的人都被那个狗官逼死了,为什么你们不站出来指责他,我杀了他们报仇时,你却跳出来在这里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石秀听到李飞的一番指责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变得赤红一片,眼神中散发出一股癫狂的神色,

    他自小没了父母,从小由叔父养大,虽然婶婶有点不太待见他,但是叔叔为人老实,对他关怀备至,他见街上恶地痞经常欺负老实的叔父,他就天天上街去和那些地痞打架、拼命,每次都被打得一身伤痕,无论输赢,他都从不服输,只要他第二天能下床,他必定去找昨天和他打过的人,继续来打斗,直到那个人亲口对他说出“服了”两个字,他才会放过那个人。

    由此,他换来了“拼命三郎”的称号,慢慢的,青州街道上再也无人敢欺负他们一家,可是婶婶却更加不待见他,但是他无所谓,只要能帮上叔父的忙,他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天,他再次因斗殴被抓了起来,这一次并没有罚钱便了事,而是被关了半个月,他感觉到了事情不对,最后他竟然被判了充军发配,精明的他开始留心,果然,他在发配的路上发现那两名押官想要对他动手,他便直接先发制人,了解了两个押官,当他偷偷潜回青州城时。

    家,没了,变成了一堆残破的碎砖破瓦。

    叔父一家人,没了,听说去北方贩羊了,一家几口全部都去了。

    顷刻间,他熟悉的一切全都没了。

    就像自己叔父一家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他所有关于叔叔一家的记忆,在顷刻间都变成虚幻的梦境。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叔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婶婶不待见自己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而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失望,还有黏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两个小粘人精,才过了几天而已,没了,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秀的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恨意,那股强烈的恨意使得他的身体都要被炸裂开来。

    报仇!报仇!报仇……

    血债必须血偿,他要用林孔目全家人的血,来祭奠自己无辜枉死的二叔、婶婶、两个妹妹和那两个小粘人精。

    石秀并没有冲动的直接杀进林孔目的家里,林孔目因为恶事做尽,专门派了几十名兵丁和衙役在他府上日夜轮流把守,他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他就在青州城潜伏了下来,他在等机会,一个必杀的时机,终于……

    “天子之怒浮尸千里,布衣之怒血溅五步。

    我石秀不是砧板上默默流泪,企图唤醒屠夫良知的羔羊,那个烂官敢杀我的家人,我就让他全家死绝,视我的家人如猪狗,我便让他的家人全都变成猪狗,你们说我做错了吗?”一番咆哮发泄后,石秀再次平静了下来,对着上面的花荣再次抱拳道:“既然恩公此处容不下石秀,小人便告辞,恩公大恩来日石秀必报。”

三十八章 强兵成型

    花荣一群人听出石秀那股滔天的恨意,一家人被人满门灭绝,这是何等血仇大很,那林孔目为恶害死的人何止千百计,自己等人没有能去阻止林孔目,现在石秀为民除害,自己等人竟然横挑鼻子竖挑眼,瞬间让一众人感觉羞愧无比。

    “石秀兄弟,花荣在此向你赔罪了,我清风山,若是连石秀兄弟这般英雄人物都留不下来,不是让绿林同道笑话我清风山有眼无珠吗?古人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豪者,天下仰名

    侠之壮者,千里赴命

    侠之怒者,履底漫血

    我这清风山上,都不愿做那砧板上默默流泪的羔羊,石秀兄弟若看的起在座的一众豪杰英雄,就请上山来坐一把交椅。”

    花荣一番侠之论说的一众头领耸然动容,一众热血汉子不由自主地对花荣升起敬服之心。

    “士为知己者死,哥哥如此看重我石秀,石秀这条烂命从今天起,就卖与哥哥,哥哥一声令下,我就是哥哥手中那把利刃,为哥哥斩尽天下仇敌。”石秀听得花荣一番话,心中热血疯狂涌动,整个身体好似化成了一团烈火,大声咆哮着,跪地向花荣表忠心,花荣急忙扶他起来,大笑着高声叫好兄弟。

    周围一众首领一个个上前来向石秀表示祝贺,李飞却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石秀善意地对他一笑,化解了他的尴尬。

    对哥哥这个称呼说一下个人的见解,就像后世江湖上一直在延用的“彪哥、虎哥、龙哥、豹哥……”一样,都是一种尊称,在江湖中称哥哥的,从来不是以年龄为唯一标准,拳头大,实力雄厚者才是绿林黑道中最尊者,虽然石秀比花荣年龄大,但是花荣身后站着数千兄弟,他是绝不能随便称别人为哥哥,否则他身后那些叫他哥哥的人,脸面该往哪儿搁?

    由于正在训练期,花荣规定了军营中禁止饮酒,所以并没有专门为石秀摆宴席,石秀和一众头领一起盛了大碗肉,就着雪花馒头痛快地大吃起来。

    天空中阴云密布,天色阴沉暗淡,明明是早上,天色却宛若幕夜的降临,庞大的天地威压,压抑的人心中焖堵不已,墨染一般的阴云,不断向地面下压,让人担心天空随时可能会掉下来。

    清风山上,千余家属怀抱着稻草、绳索、砖头、瓦片。粗木棍……等各种建房物资,在地上急匆匆得跑来抱去,宛若忙碌搬家的蚂蚁一般。

    新建的房顶上,匠人大声向下方呼喊着索要各种材料,他们要趁着暴雨未来临之前,抓紧时间把所有盖好的房子再重新加固一遍,否则大雨倾盆下来,这些匆匆盖起的新房容易漏水。

    今天是已经是新兵训练的第十天,训练场好似摆满旗子的棋盘般,新兵和教官全都静静竖立着,没有一丝动静。

    暴雨前的沉闷燥热空气,使得正在进行军姿训练的清风兵们浑身都浸透了,忽然刮起的一阵凉风,把军士们身上的燥热感一扫而空,粘在身上黏糊糊的衣服,也被凉风刮的离开皮肤,清爽的感觉,让训练场上的清风兵们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天越来越黑,风越刮越大,越刮越大……

    最后狂风席卷着地上的泥沙,疯狂肆虐起来,训练场上黄沙随着狂风变成了一条遮天的土龙,在战士们队形中凶猛地略过,漫天的泥沙飞入战士们的眼、耳、口中,使得队伍一阵骚乱。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黑暗好似一群贪婪的妖魔,想要把这片天地整个吞食,陡然间,一条接天连地的银蛇,好似开天劈地一般,轰然破开昏暗的天地,一瞬间刺眼的白芒闪耀整个天地,群魔黯然。

    “轰隆隆……”紧随而至,一声响彻天地炸雷声,在众人耳边暴开,新兵们双腿猛然一软,心中一阵惊慌,浑身剧烈颤抖。

    在古时,雷神是狂暴的象征,也是恐惧的象征,民间相传,天上打雷,是雷神发怒要惩罚世人,从小就被整个世界灌输着雷霆的恐惧,潜移默化之下,在人们心底最深处,对雷霆充满了莫名的恐惧,每当雷霆响起的时候,人们就会恐惧的颤抖,祈求雷神不要来找自己,这些新兵们同样如此。

    黄辰走到队伍中间,背对着大风吹来的方向,大声吼道:“想想你们的亲人,想想你们的白发染头的父母,

    当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最开心的是谁?

    是你们的父母。

    你们就是他们心中的无价宝,无论你们身材、相貌如何,你们在父母心中都是最好的。

    看到你们受苦的时候谁最伤心?

    是你们的父母,他们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替你们受苦。

    就算有一天你们与世界为敌,被全世界所抛弃。

    他们也不回抛弃你们,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你。”

    “噼啪~噼啪……”弹子大的雨点开始砸向地面。

    “砰~砰~砰……”一声声雨滴从万丈高空砸下,砸在地上镶嵌成一朵朵小花,砸在身上,犹如有人在往身上砸石子一般。

    一众新兵竖着耳朵,默默聆听总教头在耳边放声高呼。

    黄辰转身躲过又一阵狂卷而来的风沙,吐出溜进口中泥沙,继续吼道:“在这个世界上,对你们最好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让你感到厌烦的父母,

    对你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父母,

    任由你对他们予取予夺,唯恐给你的还不够多。

    你高兴,他们陪你高兴,

    你伤心时,他们陪你流泪,

    你痛苦时,他们心中煎熬的整夜睡不着觉……”

    天空中好像水洒喷头被打开了一般,密集的雨水砸落,战士们也不知道从脸上留下去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对于天天像卫星围绕着地球一样转悠的父母,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总是认为父母为他们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片刻停下来,思考一下父母的感受。

    直到他们的总教头大声疾呼时,他们才猛然发现,自己身边其实一直存在着两个把他当成生命中全部的人……

    花荣话音一转,愤怒地向着雨中的战士怒吼道:“现在,为你们付出了一切的父母亲人有了危险,朝廷的人,就如头顶那愤怒的老天,他们想要把你们那无助的亲人的命取走,他们想要把你们至亲的头颅砍下来,就是为了去换二两酒肉钱,告诉我,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每个战士碾压着自己的喉咙,对着天空发出愤怒的狂吼,有人想要夺走他们唯一拥有的最深的牵挂,他们心中好似有一个火药桶瞬间被引爆了一般,平时感觉到可有可无的亲人,直到亲人要永久离去时,他们才能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是留恋、是不舍、悔恨、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此刻全部化作了滔天的愤怒,那种愤怒,使得他们想要把头上的天戳出个窟窿来。

    “告诉我,面对敌人你们该怎么做?”

    “杀~”

    “杀~”

    “杀~~~~”训练场上的清风兵在这一刻变成了被附体的杀神,对着头顶的老天再也没有的一丝的恐惧,有的只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敢于老天拼个高低的杀神,谁敢来抢走亲人的命,他们就杀谁,神挡杀神,魔阻屠魔,不为别的,就为了留住心中那股不舍的执念。

    “轰隆隆……”一声声更加响亮震撼的炸雷响起,好似老天在对这些喽啰愤怒的狂吼,顷刻之间,天上好似天河开了口子,河水疯狂倒灌下来,形成遍布整个天地的瀑布。

    狂风越来越急,远处被雨水砸弯的树木,被疯狂飓风猛拉狂拽,似要把这些不屈的事物全都连根拔起,飓风好似一道道疯狂的虐龙,席卷着天河之水,暴虐地砸向不屈的战士们。

    “我命令,女子训练组,提前解散。”花荣来到由花小妹带领的那队女兵队形前,此时的女兵已经只剩下了八人,其余几人都熬不住严苛的训练,打道回府了,这八名女兵咬着牙和男兵一起训练,能剩下这八个人其实已经很是让花荣惊讶了。

    “我还可以坚持。”雨水把崔花落全身打的浑身湿透,玲珑的身躯在雨水下傲然而立,溪流般的雨水,顺着刀削斧凿般的精致五官,在凝脂一样的雪肤上急速流躺,清脆的回答声中,那股坚定依旧不改。

    “我还能坚持~”

    ……

    这句花荣从这群女兵口中听得最多的话语,使的花荣对这几个女孩子肃然起敬,花荣向她们点了点头。

    “加油~”

    这句她们不明其意的词语,从花荣口中蹦出,但是几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在暴风雨中绽放开了最美丽的笑容,动人心魄。

    花荣来到检阅台上,高举双手大声呼喊着,让战士们组成密集队形,虽然他的喊声被狂风怒雨压盖,但却被战士接龙一般传递开来,战士们向前方集合成一个密集的方阵队形。

    怒倾而下的暴雨,似千万支利箭一般倾砸在战士们身上,战士们感觉头上好似有一双携带巨力的手掌,不断加力按压着他们的头颅,想要他们像以前一样把头低下去。

    战士们借着天空银蛇怒号的瞬间光明,抬头看见屹立于高高的检阅台上的总教官,狂暴的银蛇把他身后不远处的空间撕的粉碎,翻海碎山一般的狂雷在他头顶疯狂砸落,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这个狂悖的人抹去,但是总教官却犹如要撼动着天地的魔神一般,铮铮不屈、永不妥协,他们心中忽然想起了那句故老相传的神话: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下面的将士们心中战意顷刻间狂飙而起,有了台上那战神一般的带领,他们将无所畏惧,他们要和战神一起,反了这天。

    战士们一个个把头仰起,雨水携带着巨力冲刷的战士们睁不开眼,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可是那狂暴的雨水却冲刷不掉战士们那不屈的心,雨水携带千斤巨力砸的战士们浑身剧痛,却砸不弯战士们挺直的脊梁。

    狂躁的暴风拽断树枝从身边怒飞而过,老天彻底被激怒了,毁天灭地一般的银蛇更加疯狂,在空中疯狂扭动着劈在清风山上,它要把这群狂妄的清风兵,连同他们脚下这座山一起湮灭,天崩地裂般的雷声震破耳膜,响天彻底,他要把这帮狂悖之人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风助雨威,雨借风势,苍狼军好似来到了天塌地陷的世界末日一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黄辰用手抹掉眼皮上的雨水,扯着嘶哑的喉咙狂声怒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被黄辰定为军歌“秦风”,在狂风暴雨中冲天响起,,如泣如诉,清风兵军此刻终于感觉到赳赳老秦那反天斗地、雄壮豪迈,无惧无畏的雄浑气魄,对明天无限迷茫、对家人无限的热爱、对心中那股不舍的挂念,在毁天灭地的天威压迫下,

    清风兵这群由各种成分组成的乌合之众,如被铁锤不停锻打的钢锭,在这一刻终于去除杂质,慢慢成型,完成了脱变。

    或许现在的他们还不是很强,但是他们已经具备了成为最强之兵的品质,百折不挠,无惧无畏,在他们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带领下,他们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三十九章 清风寨琐事

    清风镇并不算太大,所管辖的人口约十万出头,陈箍桶和计鸣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手下官吏开始下去丈量土地、摸查人口,这些都是为了马上就要到来的秋季税务做准备,没办法,他们这个“政府机构”来的“名正言顺”,这些清风镇的百姓对他们和知府之间发生的事很清楚,要是不提前做准备,恐怕到时没几个人会心甘情愿给他们缴税。

    这次多亏了花荣在刘家村救出来的那些人进行劝说帮忙,使得这次的进展还算顺利,至于那些不愿配合的,直接拿一家作恶多端民愤极大的财主开刀,被陈箍桶抓起来全家进行公开审判,凡是手中有人命的,直接当场砍头,杀了只鸡,剩下的人立刻老实多了,愿意配合清风军的政策,陈箍桶给了他们七天的时间,让他们在期限内获得曾经被他们迫害过的受害人谅解,否则陈箍桶将对他们按照刑法进行处罚。

    一番血腥重拳出击,本来极难进展的土地丈量和人口登记,短短几天便完成了,当然只是完成了大略,后面的各种细节还需要慢慢梳理,毕竟那可是民政,不能马虎了事儿。

    陈箍桶和花荣赢得附近百姓民心的同时,被青州土豪财主所厌恶抵制,纷纷对他口诛笔伐……

    对与附近土豪财主的抵制花荣并不太在意,这些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所有的成见和仇恨来求清风军合作,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便是清风军把它们当爷爷供着,他们也不会和清风军站在一条船上。

    而且清风寨的地理位置开阔,四处都是平原,根本无险可守,以清风军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凭借此处和庞然大物的宋朝抗衡,三年慕容彦达卸任后,新任知府的态度,将直接决定清风寨的主人是谁,花荣占领清风镇的主要目的,就是以清风镇为踏板,使自己的势力能够跳的更高,力所能及地为百姓做点儿实事。

    “桃花山派驻三百名生产人员,两百清风战兵,那里非常适合种载果树,桃花山采摘回来的桃子你也尝了,味道非常不错,我准备派人在山上开荒,套种一些枣树、苹果树、梨树之类的果树,毕竟那么大的山,荒着太可惜了,到时看看树下面还能不能种些其他作物……”

    花荣、陈箍桶、计梁和李旭四人,骑着马悠闲地走在热闹的清风寨大街上,陈箍桶和李旭边走边向花荣汇报清风镇一个月来的发展状况。

    李旭是李家庄的耆老李三思的小儿子,字升之,他和大哥被刘天霸偷偷绑架去了铁矿中做苦力,李家老大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老二被救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父子两人对花荣极为感激,花荣知晓李旭从小跟随父亲习文,便命他辅助新上任的文知寨计鸣,打理清风镇的政务。

    清风寨原来只是作为一个驻军的小型军寨存在,里面驻扎着驻兵和他们的家眷,后来不断有人搬来落户,使得清风寨拥挤不堪,经青州知府批准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张,最后才形成现在这个规模的清风寨,最近一次扩建的清风寨,是按照万人规模进行扩建,一个月前寨内常住人口有五千余人。

    可是花荣从慕容彦达手中“夺”过来后,命令清风寨取消所有的过路关卡,并且规定,三年之内,一定限额之下的小规模交易不收取任何税收费用,三年之后根据实际情况酌情考虑,一时间附近小型工坊、手艺人、菜农、果农……蜂拥而至,都跑到清风寨这个交通枢纽来售卖物品,弄得清风寨街道两旁拥挤不堪。

    无奈,花荣只得在寨子之外专门开辟一块地,作为大型散货交易市场,把小买卖人全都迁到那里去进行交易,

    大额的交易花荣并没有按照宋朝的制度分为过税和住税,全部选择百税一,比之宋的百税三降低两个点。

    花荣和青州知府闹翻的事情虽然由知府衙门压着,但是如此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了那些精明的商人,虽然花荣出台了优惠政策,但商人们还是不愿来清风寨做交易,但是随着清风寨的武力一天比一天强大,才开始有商人偷偷摸摸来此进行贸易。

    当花荣亲自押送着二龙山的强人,一路敲锣打鼓的押送至青州府衙,知府慕容大人亲自出面,在城中办了一个庆功会,把剿匪的悬赏如数发放给花容,坊间迅速流传花荣在京城有强硬的后台,连慕容知府这个狠人都不敢动他。

    商人逐利这句话再次被诠释了一遍,附近犹豫不决的商人瞬间沸腾了,纷纷涌到清风寨探查消息,得到花荣和新任文知寨计鸣亲口承诺三年内绝不加税后,有眼光的商人开始和计鸣商议在清风寨买商铺的事情。

    计鸣这段时间笑的嘴都快歪了,一个月前,花荣命他趁着和慕容彦达开战,人心惶惶的大好时机,大肆低价收购清风寨里的商铺地产,那些惶恐不安的商人惊喜地把手中的商铺纷纷抛售掉,当时计鸣看着流水一般扔出去的钱,心疼的要命,抢劫回来的近三十万贯钱,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只剩下不足五万贯的流动资金了,加上取消了清风寨的一些杂税,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青风军便要喝西北风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月,位置比较好的几间商铺,被花荣标注了翻倍的价钱,仍然有人愿意购买,虽然现在只卖出去了一小半,但是计鸣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手中积压的商铺便会被销售一空。

    到那时,便会有十余万贯的纯利润到手,计鸣逢人便夸东家眼光好,连带着那个即将完工,不被他看好的超大型酒楼:花满楼,都充满了期待感。

    花荣可是亲口说,这个花满楼将来一定会日进斗金,开始建造时计鸣曾经强烈反对,毕竟建造酒楼需要花费不少的钱,可是花荣却固执己见,把刘高留下的那个大型宅子全部拆了,并且亲自设计了一套草图,请了一个有名的建筑师指导着,进行修建,看着那即将完工,气势磅礴的花满楼,花荣和计鸣一样充满期待。

    “桃花山太远,两百战兵太少,让秦明加紧再招受一批新兵,争取给桃花山配足五百战兵,反正咱们清风寨马上就开始有了收入,钱存在手里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铜铁,只有花出去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这一点计知寨你可要多在计叔耳边唠叨唠叨,让他改变自己守财奴的想法。”花荣转过头开玩笑地对计梁说道。

    花荣的身份现在太敏感,占着武知寨的位置对他们清风军的发展不好,他主动把武知寨的官职过渡给了计梁,少了这身官皮,以后办事的时候,他会少很多顾忌。

    “哥哥,你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计量一脸的苦笑,他对脾气倔强的老爷子躲都躲不及,哪儿敢大声在他耳边唠叨。

    “你小子都当上知寨,还怕老爹呢,真没出息,军队刷下来的那五百人都安置妥当了吗?”

    “都安置好了,两百年龄不大的人,加入清风寨的常备守军行列,其余三百人全部转职为衙役、税吏、牢吏,俸禄都比普通人增加三分之一。”

    花荣点了点头,对陈箍桶道:“这些人的家眷一定要安置好,不能让他们的家眷在二龙山受了委屈,二龙山那边的教书先生都找齐了吗?”

    陈箍桶摇了摇头道:“请不来的,这些读书人都是死脑筋,是不会心甘情愿加入我们的,我准备让“谛听”实行第二套方案。”

    “可以,那些孩子是咱们的未来,对他们的文化教育方面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这次行动让石秀亲自负责,无论如何,二龙山必须有足够的教书匠,告诉他跑远一点儿做,别在家门口做,太明显了。”

    花荣听了陈箍桶的话,心中一阵不爽,宋朝的读书人别的不行,但是骨气硬却也是历史上出了名的,都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石秀这个狠人最适合干这种见不得光的黑活儿。

    正说着,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几人转身看去,却是一群身穿明亮盔甲的清风兵,整齐的竖列排成三排,行进之间除了“轰踏~轰踏……”整齐划一沉稳的脚步声外,没有一丝别的杂音,从这群精兵身上传出一股逼人的煞气,正在街道中央行走的百姓纷纷向道路两旁让去,当最前头引路的那个教官头目看到花荣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大步跑了过来,向着花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总教头好~一营三队教官马恩向您报道。”

    花荣看着他身后的纪律严明的清风兵,欣慰地对他点头还礼,问道:“你们这次去剿灭白虎山的山贼还顺利吗?”

    “非常顺利,此次在王教头带领下,我清风军大获全胜。”马恩是清风兵的大头目,手下管理着五十人,是最早跟随花荣的百名土兵之一,跟随着花荣一起训练新兵,一个月的训练期满,他们百十人大部分人被封为了大头目,其他最低都是小头目。

    后面得到消息的王进驱马走上前来,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周通,还有一名新上山的好汉:“操刀鬼”曹正,这家伙在梁山排在第八十一位,是林冲的徒弟,曾经和在他店里吃霸王餐的杨志大战二十余回,花荣拿下二龙山时多曾得到他的情报帮助。

四十章 清风寨琐事(二)

    在他们身旁还有两个老熟人:孔明、孔亮两兄弟。

    “恭贺王教头凯旋归来,哈哈哈……。”

    王进等人都提前翻身下马,以示对花荣这个首领的尊重,王进走上前来对花荣弯腰抱拳道:“寨主休要取笑,这些乌合之众哪谈的上是对手,若不是为了练兵,我都懒得理会他们。”说完,王进兴奋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清风兵道:“哥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了如此精锐之兵,善水对哥哥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敢用这些精锐,去硬悍镇西军。”善水是王进的字,取自上善若水之意,王进之父和王进一样脾气火爆无人可挡,所以在王进成年之时取善水二字,希望等抵挡王进那有进无退的脾性,可惜一个人不会因为一个名字而改变自己,能改变一个人性子的是每次的人生经历。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大伙儿共同努力的结果,做主要的是这些兄弟们自己争气,齐鲁大地自古尚武,强兵悍将层出不穷,是兵士们有底子,才能使的兄弟们进步如此神速。”

    “这里都交代完了,我和你们一起回清风山,商量一下启程的事宜。周通、曹正你们把这些俘虏压去土兵营,交接给梁知寨的人。这些俘虏还按老规矩,凶顽之徒送去领赏,良善之辈发放路费由他们回家去。”

    王进听到启程,心中涌起一阵激动,老娘的眼疾一直是他心中的刺痛,每当看到老娘无神眼睛他都心如刀割,之前花荣也提出要去汴京给老娘治疗眼疾,可是花荣的势力正在最重要的奠基期,两人都离不开,他和老人家商量之后,决定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再去医治眼疾,于是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两位孔保正,你们两个这几天,没有去踢寡妇门吧?”花荣脸上揶揄地笑看着孔明和孔亮两兄弟。

    花荣利用职权,把归属清风镇的各个村落的地主恶霸强势梳理了一遍,把那些有恶迹的保正刷下去了一大批,重新在地方上选举新的一批人上台,孔氏兄弟等一批心向清风兵的人,直接被花荣强势任命为各村保正。

    这两个兄弟前几天喝多了耍酒疯,竟然半夜去附近一个财主家敲门,得到消息的花荣,带着人把这两兄弟一阵好打。

    “哥哥别取笑我们兄弟了,我们兄弟这几天都没有再敢沾酒,伤势刚有好转,我们兄弟便亲自来向哥哥赔罪,我们让哥哥失望了。”

    “行了,那个少年不怀春,喜欢女人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是你们一定要记得,想要女人可以去追,只要不是强、逼,什么方法都可以用,追到了那是本事,谁要是敢用强的,我花荣第一个饶不了他。

    你们两个大小也是父母官了,没事儿多来府衙里,向李旭兄弟多请教为官之道,最主要的要你们多读点儿书,最起码把《宋刑统》熟背,别到时间人家去找你去伸冤,你们连有没有罪都不知道,到时间你们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连带我也要跟着你们被人嘲笑,笑我花荣有眼无珠,用了酒囊饭袋来当官。”

    “哥哥放心,回家我就去请个教授回来,我以后一定认真读书,决不能让哥哥因我们两人之事,受别人奚落。”孔明、孔亮两兄弟再次跪拜,眼神中闪过坚定之色,他们兄弟也知道别人没少在后面骂他们废物,他们也想着就这样混吃等死的过一辈子就算了,直到花荣对他们兄弟委以重任,他们才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人生,他们兄弟不愿辜负花荣的期望,他们想证明自己绝不是废物,不是那坐吃等死的货色。

    “朝闻道,夕死可矣,昔日东吴名将吕蒙因为不识字,不知道被多少人讥笑,于是他开始发奋读书,学习知识。最终,他凭借着自己的胸中才学,一举灭杀了闻名天下的关羽,为东吴夺取富饶的荆湘之地,使得天下闻其名者无不竖起大拇指。

    我希望你们两兄弟能像名将吕蒙一样,成为天下闻名之人,而不是为恶乡里的三害。”花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听得兄弟两人心血起伏不定,吕蒙他们不熟悉,但是关羽大名可是天下皆知,两人对于花荣一番劝学的话语,感激涕零,大声发誓从此一定要好好学习知识,不负哥哥重望。

    花荣让孔氏兄弟先随着计梁、李旭两人去府中,晚上一起吃酒宴。

    花荣等人带着一众得胜归来的清风兵回到兵营时,秦明和黄信两教头,正带着一众教官,对剩余的清风兵进行器械训练。

    两千三百名战兵最终留下了一千七百人。

    桃花山两百人,由“病大虫”薛永驻守负责。

    二龙山三百人,由“白面郎君”郑天寿负责。

    “要牢牢记住枪法的使用要诀,一身势均匀。二持枪端正。三深沉不露。

    身势均匀者,不须担心出枪收枪之时,因重心不稳而摔出跌倒。

    持枪端正者,出枪之时不必担心你的枪尖会扎到别处,减少你的失手。

    深沉不露者,使敌人不能知到你的虚实,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故善使枪者,枪似紧腰锁……”

    秦明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士兵方阵当中,对着下方不住刺枪的清风兵,大声讲解着枪法的使用要诀,并不断停下身子纠正身旁士兵的出枪姿势。

    在训练场的角落里,花小妹正在教授仅余的八名女兵,进行箭术训练。

    秦明虽然以使狼牙棒出名,但是在古代,一个从小习武的将领,十八般武艺总是要精通几样的,进行冲阵之时,战场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熟悉的武器很可能会在复杂的战场上遗失,或因长时间征战体力不支,需要换上轻便的武器,所以每个将领都会习得多种武器应用之法,而向王进、林冲这样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十八般武艺必须全数精通,否则几十万军队,有无数不同的兵种,当他向你讨教武艺,你要是不懂,会被人笑掉大牙。

    正在训练秦明和黄信看到花荣摆手示意他们过去,于是一边大声喝斥着枪法要诀,一边向着花荣等人走来。

    “跟我回指挥室,我们商讨一下我走后的军事部署计划。”

四十一章 梁山泊

    有一个关于梁山泊的笑话:王安石执政时期,喜欢从衡量利益的角度谈论事情,于是有人向王安石提了个建议,可以增加无数良田。王安石听后非常高兴,连忙问怎么做?

    那人人说:“梁山泊有八百里,如果把湖水抽干,建成农田,那不就可以增加无数耕地了?”。

    王安石听后连忙问道:“那么梁山泊的水该往哪里排呢?”

    中书舍人刘攽在场,立马接上话茬儿,一本正经地说:“在梁山泊的旁边,再掘一个八百里泊,就可容了。”王安石明白了大伙拿他开涮,哈哈大笑。

    北宋时期,梁山泊附近的水域与大野泽连接,形成一望无际的大型水泊,面积达到了历史上的巅峰,有八百里方圆,水泊河汊纵横,沟溪交错,水中芦苇荡杂错横生,形成天然的大型迷宫,非是熟悉路径之人,来到水泊内必定迷路。

    梁山泊在《水浒传》中可是钟灵毓秀,具有大气运所在之地,忠义仁厚豹子头,力压猛虎,无惧无畏猛武松,气煞佛祖狂和尚,凶狠暴戾莽李逵……太多让后世热血沸腾、感慨万千的英雄好汉,既然来到了水浒世界,花荣怎么可能放着如此聚宝盆不理呢。

    青州境内的济水正好从梁山泊中间一穿而过,花荣通过陈箍桶在江南订购了两艘小型海船,从济水入海口处,直接乘船进入了梁山水泊内,可是到了梁山水泊后,两艘船停靠在了水边,不再前进。

    花荣可不敢带着手下兵丁在这迷宫一般的水泊中乱闯,他命黄信带着手下停在济水入口不远的芦苇丛中,他和王进两人下的船来,在段景住带领下往石碣村方向奔去。

    “哥哥,前方就是阮二哥的家,”

    随着段景住指引,花荣和王进两人抬眼看去,只见靠近水边不远处,有一个篱笆扎成的小院,院中盖着一些土坯草房,在院子的篱笆墙外面,挂晒着一张破渔网,不远的水边木桩上,绑了几艘渔船,随着水泊中的水浪起伏不定,花荣不禁感慨,好一副水上农家,这要是放到后世,盖上一个水上农家乐园,绝对能吸引城里那些吃货们,不远百里来大快朵颐。

    “二哥在家么?”三人走到木栅澜做成的院门前,段景住对这里面大声喊道。

    堂屋内应声走出来一个头戴破头巾的汉子,那汉子上身穿着一件无袖短褐,敞开的胸前露出一撮黝黑胸毛,细细打量了门前三人一番,笑着对段景住抱拳道:“这不是段景住兄弟吗,又来进货吗?快快进屋来喝碗凉茶。”

    “二哥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至极。”

    “兄弟说哪里话?上回兄弟请我们三兄弟喝酒,还没来得及回请兄弟呢,你这次来买鱼的话,可能要等几天,梁山泊那伙强人给咱们下了通告,不允许咱们到梁山泊里去打鱼了,咱们这石碣湖中存不得大鱼,只能慢慢捕捞。”阮小二把他们三人让进了屋内,向着段景住诉苦道,说完打量着跟随段景住一起来的花荣两人,问道“这两位好汉是你同伴吗?”

    段景住笑道:“我这次可不是来买鱼的,而是我家哥哥有笔富贵,想给你们兄弟,就看你们三兄弟有没有这个担当了。”说着,段景住把花荣和王进的身份向阮小二介绍了一番。

    梁山泊和青州之间只隔了一个兖州,对花荣的名声多有听闻,王进的名号更是如雷贯耳,所以阮小二一听眼前竟然是这两位奢遮人物,纳头就拜,高喊哥哥,花荣连忙把阮小二扶了起来,阮小二也不问是何事情,直接让三人在屋内稍等,转身出去寻他两个兄弟。

    不片刻,阮小二身后跟着两个精悍的汉子入的屋来,三人一起拜了花荣和王进两人,花荣连忙扶着三兄弟在屋内坐下,当花荣把这次来夺取梁山泊的计划向着三兄弟一说,三兄弟一个个兴奋地吼着愿为花荣打先锋。

    梁山泊关隘前,几颗参天大树环抱的山腰建着一座亭子,名曰:断金亭,取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之意,此刻梁山之主王伦和两个头领杜迁、宋万正在亭子里喝茶乘凉。

    “日前我梁山已聚集喽啰七八百人,可是山上财货入不敷出,已是不济,两位贤弟可有什么良策为我山寨多些收入?”中间的那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便是梁山之主白衣秀士王伦,左右两边便是梁山的另外两名头领:杜迁、宋万。

    “前些日子柴大官人不是刚刚送了些米粮钱财来吗?可是不够了?”左边的杜迁奇怪地问道。

    “柴大官人所送那些钱粮,杯水粒粟,山寨近千人马,人吃马嚼的如何能够济事,怕是在这样发展下去,山寨早晚要断粮啊。”王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两位头领诉苦道。

    边上两人都低着头不吭声,王伦斜着眼瞄了瞄两人,继续道:“我梁山养的如此多好汉已是极限,我意往后不在接纳帮闲好汉,两位头领以为如何?”

    宋万和杜迁互相对视看了看,相对无言,面无表情地点头应好,王伦还待说时,却看到水寨探听头目:朱贵,带着几个生人乘船来到岸边,下船后,朱贵吩咐四个梁山喽啰抬了一口大木箱子,径直向三位头领所在的断金亭走来,那几个生人被几个喽啰拦着,留在岸边等候。

    到了几位头领的身前,朱贵兴奋地对上首的三人行礼道:“三位首领,山下石碣村三兄弟带了青州一帮客商上山来,说是有一笔大买卖想和首领谈,这箱子里的财物便是他们送的见面礼。”说着,朱贵示意后面的梁山喽啰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面摆的满满蹬蹬的雪花银元宝,耀眼银光刺激的几位首领瞳孔放大,几位首领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是忽然有人送了满满一箱子的银元宝给自己,还是有种震撼的既视感。

    三位首领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之色,做什么生意的竟然这么大方,送了这么重的见面礼,不由的向山下的金沙滩望去,隐约能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

    王伦对着满箱的白银沉思了一会儿,对着朱贵道:“去把贵客们请上来。”

    朱贵挥手示意岸边的几人上来,王伦三人抬头打量来者,见走上来的共有五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书生打扮,紧挨着他的两个都是武人的打扮,一人提着一把铁棍,另一人提着一把朴刀,而走在最后面两个人却是水边渔家常见的打扮,看到他们两人王伦就仿佛闻到了一股子水草腥臭气。

    看几人走路的位置,显然是以那个书生为首,两个武人像是那书生的镖师护院,王伦身后的几个喽啰看到几人走进,便在亭子前面空地上伸手拦住几人,看到几人腰间都悬挂有兵器,一弯腰便往几人腰间的兵器抓去。

    为首那名书生眼中猛然厉芒暴射,猛然暴起发难,右脚如闪电般一闪,如一条飞速抽击的铁鞭一样,凶狠地抽在正弯腰抢兵器的喽啰腮帮,强大的爆发力把那名喽啰一下抽击的侧飞而出,“嘭~”一声巨响,那名喽啰飞出近丈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没了声响。

    那书生昂着头冷冷地道:“我花荣出道这么些年,还没有谁敢来抢我的武器,多听闻白衣秀士王伦胸襟宽广,为人最是仗义,难道这就是王寨主的待客之道吗?若是如此我看这生意不做也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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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悍匪荣耀介绍:
新书《末世之树妖封神》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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