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错嫁身死,穿越而来
兰时三年六月。
毅国公府两位千金同日出阁,嫡女李明棠入宁王府为宁王正妃,庶女李明仙入玦王府为玦王妃。
两顶花轿临门,毅国公府被围得水泄不通,两姐妹同入皇家,本是一桩美谈。
百姓探头观看,却叹息连连。
“明仙小姐才华横溢,素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到头来竟要嫁与玦王那个残废,天道不公啊!”
“谁说不是呢!李明棠那个女纨绔臭名昭著,胸无点墨,哪能配得上宁王殿下?偏偏占着个嫡出身份,可怜了明仙小姐。”
就在这时,有人小声道了句:“若是……若是能将两人对调……”
热闹的人群蓦地一滞。
随着一声起轿,喜乐响起,两个队伍按照一东一西两个方向行去。
街边观望的百姓对着宁王府的迎亲队伍叹息李明仙的命运。
殊不知,花轿里坐着的,正是李明仙本人。
“小姐,一切都办妥了,李明棠那个蠢货必然死也想不到,自己才是嫁进玦王府的那个。”
跟在轿旁的陪嫁丫鬟难掩喜悦。
轿子里的少女红唇勾起,掩藏在盖头下的美目一片阴霾。
阿行昨夜接到线报,老爷子在战场上身中剧毒,性命垂危。
没有老头子这座大靠山,李明棠那个臭纨绔还不就是她手里的玩意?
今日事成,也不枉她辛苦筹划数年,宁王妃变玦王妃,李明棠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她李明仙一念之间。
……
等李明棠发现事情不对劲,匆匆赶到宁王府,一切都已成定局。
大红喜堂内满是宾客,大家看着这位臭名昭著的纨绔女,都用着最恶毒的话,来嘲笑她。
“人明仙小姐可是天授第一天才,真搞不懂她一个废物有什么脸来横插一脚。”
“可不是,宁王殿下与国公府千金有婚约是不假,但又没指明是哪位千金,李明棠凭什么觉得会是她?没脸没皮的。”
“依我看呐,她和玦王那个残废才是绝顶般配。”
“哈哈哈哈!”
紧随而来的是哄堂大笑。
站在宁王身边的李明仙静静听着这一切,她仗着盖头未揭,笑得肆无忌惮,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这个蠢材居然还敢来自讨没趣。
匆匆赶到的李明棠呼吸急促,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听着这些话,只感觉心脏钝钝发疼。
愤恨,不甘,委屈,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她站在原地,呼吸困难,身体不停在发抖。
就在侍卫们预备上前将她拖走时,李明棠满眼血红,望向无动于衷的萧行。
一身喜服衬得男人丰神俊逸,他护着李明仙,望向她的目光中除了冰冷,还夹带着一股浓浓的厌恶,显然对她是厌烦至极。
李明棠忽然转头,眼神发狠。
萧行下意识护住身后的李明仙,害怕她发疯,却见李明棠不顾一切以头撞柱。
飞扬而起的大红衣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砰——”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身穿凤冠霞帔的少女血溅当场。
鲜血与嫁衣的交融,仿佛地狱之花在其中盛开。
许多人讥讽嘲笑一类的神情就这样僵在脸上。
*
宁王府前厅乱作一团,顾不上不吉利,李明仙猛地掀开盖头,看向地上满头是血的少女,她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是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这个晦气的东西,上哪死去不好!
就在这时。
倒在血泊中的少女蓦然皱紧眉头,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额头的伤口。
这一下,疼得她全身发麻。
耳旁是聒噪的吵闹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争相上演,最后一幕定格在李明棠绝望撞墙。
脑子一片混沌的李明棠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萧行便无法压制心中的厌恶,冷冷出声:
“李明棠,难道你就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装死,都装到他面前来了!就她那贪生怕死的性子,还演上自杀了?
他的语调冷如寒冰,“如果只是这样,本王告诉你,你做的这些,对本王起不到任何作用。”
满怀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恢复意识的李明棠有过一瞬间的迷茫。
只因为上一秒的她明明还翘着脚在现代给某位心黑钱多的土豪看病,正合计着要价一个小目标弄点黑心钱挥霍,还没来得及开口,转眼间就到了这里。
敢问,天理何在?
第2章 封号绿王,头戴绿帽
李明棠耳边除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就是萧行冰冷的讥讽。
待她终于缓口气,从地上站起,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景象,一眼便瞧见面前站着一对身穿大红喜服的新人。
新娘子面容秀美,宛若出水芙蓉般清丽绝俗,新郎同样俊美非凡,贵气十足。
只是此刻,那男的正用一双含满讥讽的目光睨向他,“怎么,做戏不做全套?见无人搭理你,又自己起来了。”
“李明棠,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本王兴许还能高看你一眼。”
“呵!”
李明棠冷笑出声,染着鲜血的手伸起,挥手一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满嘴喷粪的你,就好像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条蛆。”
像这种缺了大德的渣渣,换现代,网友们就是摸着网线,都得过去弄死。
原主眼睛也是被屎糊了,看上这么个盼她死的玩意。
她这话一出,全场汗颜,根本没人敢去看萧行的脸色,都在心里暗暗奇怪。
先前还一副怨妇样子的李明棠撞了个墙,怎么突然间战斗力飙升,像换了个人一样。
萧行先是一怔,险些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只是很快,他便被李明仙的一声姐姐拉回现实。
“姐姐。”
李明仙在这时调整好表情,上前试图去握李明棠的手,不承想被毫不留情地甩开,出手落空,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姐姐,纵使你对玦王有所不满,也不该在这大喜的日子寻死觅活,和个泼妇一样,你如此做派,可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
先前被李明棠撞柱吓到的宾客们本就心有怨怼,见此,纷纷出声:
“明仙小姐好歹是你的妹妹,你非得在喜宴上寻人晦气,心也太坏了。”
“姐姐在妹妹喜宴上寻死觅活,简直就是旷古奇闻!”
话音未落,他们便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刹那间,便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像是被人拧住脖子般,瞬间噤了声。
李明棠脸色煞白,额头上的鲜血未干,样子看上去弱不禁风,却莫名带给人一种压迫感。
前来赴宴的宾客,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门户,世家勋贵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的眼神给吓住,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顿感被侮辱的众人恼羞成怒,正想着要说些什么侮辱回去。
纯金的实心凤冠便在这时飞来,狠狠砸向最先开口的年轻男子。
众人刷地腾出一块空地。
只听到一声落地响,那名年轻男子直挺挺倒地,被砸得满脸鲜血,当场昏厥。
万籁俱寂之时。
“就凭你,也有资格来教训我?”
李明棠墨发凌乱,头顶的凤冠已不知去向,红唇勾起,笑容轻蔑。
众人下意识以为她在讽刺地上躺着的人,直到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才发现说的是李明仙。
李明仙噎住,目光变得诡异,心里更是震惊,怎么李明棠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忽略周围人投来的视线,李明棠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凌乱的衣裙,一本正经道:“这年头,还真是谁心肝烂谁有理,使下作手段换人花轿的阿猫阿狗,也能得这么多臭鱼烂虾的支持。”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李明棠挑了挑眉,唇角噙笑,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堂内众人,无一遗漏。
毫无防备,突然被阴阳怪气攻击一通的众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感觉一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一个个涨红脸,在心里骂骂咧咧。
几句话的工夫,李明棠便将在场所有人都阴阳了一遍。
她这行为,败的不仅是自己的人缘,还是宁王府的脸面。
只是纨绔女李明棠,人品败坏是出了名的,哪有人缘可言?所以丢脸的只能是宁王府。
萧行面色阴沉至极,墨色眼眸中暗藏杀机,他冷冷盯着李明棠,强忍着捏起拳头,“本王不知从哪里给你造成你才是宁王妃的错觉,让你在这里寻死觅活,抹黑明仙。”
“宁王府的王妃,必然得是温柔娴良,才情卓越的女子,所以从始至终,本王要娶的都是你妹妹李明仙。”
言罢,他郑重握起李明仙的手,大红衣摆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
众所皆知,上京大魔王李明棠,赫赫有名的女纨绔,温柔娴良一类话放她身上,那就如同在骂人。
所以瞬时间,各种谴责、厌恶、讥笑的目光纷沓而来。
若是从前的李明棠,必然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异样眼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啧!”李明棠撇嘴,眼露鄙夷,“脸你是真不要,昨夜收到我爷爷战死的消息,你连夜就与李明仙合谋今日换新娘,现在搞深情这一手做什么?装什么装,搁那装,还不是觉着我爷爷不在了,我没有了倚仗,想要摆脱我这纨绔?”
“萧行,你做个人不好吗?”
李明棠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不过也算不上,她只是刚刚接手这身体而已,反正管他三七二四一,先爽了再说。
说来也是气,要不是她临时换了个躯壳,撞墙后遗症导致现在脑瓜子晕乎乎的,非得上去生撕了这两个乐色不可。
老国公战死了?!
李明棠的话仿佛往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全场沸腾。
萧行猛地皱眉,眼里划过一抹肃杀,在众人反应过来之际,他收起锋芒,忍不住摇头看向李明棠,满眼失望。
“李明棠,一向知晓你顽劣成性,却不想你为了不嫁皇叔,居然胡诌这等莫须有的事,枉老国公那样疼你。”
从此,李明棠顽劣成性上还要加上一条,盼着自己家人死,萧行三言两语,便将脏水全部泼向李明棠,这要是要陷她于不忠不孝之地。
李明仙立刻见缝插针,跟着谴责,“爷爷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不担心他老人家也就算了,还这样满嘴诅咒,李明棠,你到底有没有心?!”
满堂宾客都跟着摇头,看向李明棠的目光,像在看一头牲口。
这哪是人,分明是畜生。
李明棠颔首,“行,你俩若是说假话,萧行就该烂裤裆,头戴绿帽,封号绿王,一辈子替隔壁老王养孩子。”
第3章 玦王那残废
一句烂裤裆,虽然只将萧行骂进去,但却是断绝了李明仙未来幸福快乐的可能,不可谓不狠毒。
此言一出,喜堂内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
众人唇角抽搐,皆被李明棠的虎狼之词给雷得外焦里嫩。
更有甚者,朝李明棠投去敬佩的目光。
萧行眼露错愕,有些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从李明棠嘴里说出来的?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满口污言秽语,李明棠你简直无可救药!”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不过眨眼的工夫,大家甚至都不知道李明棠什么时候动的手,萧行的脸就红了一片。
当堂掌掴宁王殿下。
“喔!”
众人哑然失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目瞪口呆,都怀疑李明棠是不是失心疯了。
李明棠果断收回手。
对付这种无法沟通的人,直接打一顿就好了。
目瞪口呆的李明仙第一时间上前察看萧行的伤势,触及男人脸上红肿的肌肤,顾不上愤怒,她真真实实地惊呆了。
抛开尊卑不提,李明棠有多喜欢萧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李明棠居然舍得对萧行下手?
疯了,简直疯了!
萧行也愣住了,感受着隐隐作痛的面颊,许久没晃过神来。
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李明棠居然也有动手打他的一天?
“殴打皇子,李明棠,你可真是胆大包天!”李明仙双眼盛满怒火。
李明棠冷笑,“打就打了!今日之事,便是闹到金銮殿前,也是你二人的不是,怎么!你们两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联手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成理所当然了!”
众人沉默,下意识去看地下那位被凤冠砸晕过去的倒霉蛋。
“一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一个不择手段的绿王,真是绝配。”李明棠讥讽出声。
“你!”
李明仙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了,气急的她正要冲上去给李明棠两巴掌,却被身后的萧行一把拉住。
“行了!”
萧行凌厉的眸光射向李明棠,面含难堪,满含警告,“你闹够了没有?!”
这事归根结底,是他与李明仙擅作主张,有母后在,父皇本就对声名狼藉的李明棠不满,加上老国公战死,对这亲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若是真计较起来,他怕是讨不到好。
所以这一巴掌,他只能受了。
众人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现场一片寂静。
“祝你们天长地久!”
李明棠没有再和他们纠缠下去的意思,甩袖转身,大步离开。
来日方长,这具身体她刚接手,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适才都是强忍着与这些渣渣周旋,所以只能先讨点利息。
李明棠走后,除了一地狼藉,什么也没留下,喜堂内,除了脸色铁青的新婚夫妇,就是满脸尴尬的宾客们。
这绝对是他们见过最奇葩的婚宴。
……
“大小姐!”
李明棠刚踏出宁王府,在门外等候已久的迎亲队伍便齐刷刷围了上来。
“哎呦!王妃啊!您把头饰丢了也就算了,怎么还往头上划拉了这么大一口子!”
看着一脸血的李明棠,喜娘面临崩溃。
一行人都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两个年纪不大的丫鬟更是几度落泪,气急怒骂,“那庶女贱人居然敢如此算计小姐,等老国公回来,定要找他们算账!”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
李明棠皱着眉推开围上来的丫鬟们,提着裙摆走向前头的花轿。
喜婆心惊胆战地跟了上来,“王妃,那,现下去哪?”
就凭这位身上的伤势来看,刚才定是在宁王府内大干了一场,总之结果不太好,反正宁王府是铁定嫁不进去的了,那就只有……
想到这,喜婆突然打了个寒颤。
提着裙摆的李明棠在这时回头,微凉的眸光让喜婆一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
“去玦王府!”
话落,李明棠便挑开轿帘,钻了进去。
“去,去玦王府?”
喜婆怀疑自己幻听了。
一向眼高于顶,非宁王不嫁的李大小姐,居然愿意嫁给玦王那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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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话说穿越这种晦气事
不仅喜婆傻眼了,其他人也都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震惊过后,这群人火速反应过来,立刻抬起花轿,重新敲起锣打起鼓,欢欢喜喜赶往玦王府。
轿子里的李明棠翘着脚,动作豪迈放松,脸色却无比难看。
古代世界再精彩有趣,没火锅,没手机,还没姨妈巾,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算了。
倒霉催的,穿越这种晦气事居然让她给赶上了。
想到这,李明棠抬起宽大衣袖下的手,展开拳头,一团魂魄在其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这是她之前匆忙在宁王府截下的原主魂魄,还是借用剑灵的力量。
李明棠没有丝毫犹豫,将其拍入体内。
遇到老子算你走运。
赶紧活过来,放老子回现代!
让李明棠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姐们儿居然真不想活,好不容易聚集的魂魄再次散开。
操!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有没有追求!”
只是不论她再怎么操蛋,该散的灵魂还是散了,这次,没能再聚集。
“啊!”
李明棠捶轿,崩溃。
听到轿内传出的哀嚎,抬脚的轿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满是对李明棠的同情。
搁谁嫁给一个残废都得崩溃。
刚才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现在知道怕了吧?
迎亲队伍一路敲敲打打,不多时,轿子便停在了玦王府大门。
与门庭若市的宁王府相比,冷冷清清的玦王府绝对可以算磕碜。
撕下衣襟暂时包裹住头上的伤口,李明棠提着裙摆走下花轿,站在轿旁,皱着脸望向前头的玦王府。
守门的两位下人对上她投来的目光,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摆明了不欢迎。
被喜乐吸引过来的百姓对这一情况指指点点。
“诶!这不是国公府的李明棠吗?她怎么搁这来了?”有人认出李明棠,忍不住惊呼出声。
李明棠大名一出,现场寂静了一瞬,百姓们面面相觑,嫁玦王的不是李明仙吗?
最后,接受结果的百姓们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笑。
“李明棠总算也做了一件好事。”
“可不是!想到明仙小姐不要被玦王这废人糟蹋,一下顺畅了!”
越说越离谱,喜婆都有点听不过去了,凑近李明棠,“王妃,你看这…”
玦王府们都不开,这也太欺负人了。
李明棠觑了眼身后的丫鬟,“小豆,上去敲门。”
得令的丫鬟立刻乖乖冲上去敲门。
“砰砰”两声,无人应答,她接连敲了好几下,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谁啊!谁啊!”
一副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撞见前方的李明棠,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毫不掩饰眼里的嫌恶,转头看向小豆,“哪来的黄毛丫头,好不懂事!”
“你!”小豆脸涨的通红,正不知该怎么回嘴之时。
“我这来的,你有意见?”
听闻声响,玦王府的管家才装模作样地看向李明棠,“呦!这不是宁王妃吗?新婚之日,不在宁王府,怎得跑到这来了?”
“你!”
小豆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我家小姐可是王妃,你一个下人,也敢对王妃无礼!”
“什么王妃,我们玦王府可不认!”管家满眼讥讽,“还请你们哪来的往哪去吧!”
“那可由不得你。”
一直沉默的李明棠却在这时轻笑出声,迈步径直走向玦王府大门,边走边撸袖子。
脑子不那么晕乎了,是时候可以干架出口恶气了!
第5章 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你,你想做什么?!”望着快步走来的李明棠,管家面露惊恐之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你难道还想硬闯不成!”
李明棠在他面前站定,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就像扔垃圾一样,狠狠摔下台阶。
“啊——”
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响起。
小厮们全部震住,正准备上前帮忙,便见李明棠快步走下台阶,抬脚,一脚狠狠碾在管家身上。
“啊!疼!疼!”管家疼得哭爹喊娘。
嗯,不听话的人,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我,我是太后的人,你敢,你…”
他话没说完,视线就对上了抵在脖子上的利剑,瞬间噤了声。
青色长剑冒着涔涔冷气,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李明棠眨眼,面露疑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真不愧是自己。
礼貌大方,温柔善良。
试问,还有比自己更得体的美少女吗?
围观百姓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见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人群里几个不足五岁的幼童被李明棠吓得哇哇大哭,被大人捂着嘴抱了下去,那大人一边走一边吓唬孩子,“闭嘴,再哭,再哭那夜叉就要来砍你了!”
哭声戛然而止。
准备救场的小厮们看见那柄长剑,都立刻停下脚步,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玦王府内最高楼阁上,有人将这一切悄无声息收入眼底。
脸上泛白的肌肤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难得散发出一丝暖意,坐在轮椅上的萧朝辞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手心里的两枚核桃。
核桃玲珑剔透,光亮如鉴,他墨色的眼眸宛若寒潭,一眼望不到底,除了无尽的阴寒,便是只剩下死寂。
身上那股阴沉沉的死气,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亏得相貌在那,否则怕是没人相信,这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
“宁王简直无耻,把李明仙换成顽劣不堪的李明棠,他这是存心恶心人!”
他身旁的白衣下属盯着王府门外的李明棠,眉头直皱。
萧朝辞抬起头,慵懒地靠在轮椅上,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墨色眼眸深邃。
“李明棠顽劣成性,声名狼藉,我又何尝不是残废无用。”他声音低沉,不含一丝人类情感,仿佛口中的那个残废不是自己,淡漠的叫人害怕。
下属陷入沉默,“用不用,打发了她?”
“呵呵……”
萧朝辞轻轻笑出声:“远来是客,岂有赶人之理?”
“看现在,打狗的样子不是挺有趣儿。”
他声线温和,再是好听不过,下属却莫名恶寒。
视线转投府门外。
“老,老奴刚才是说,恭迎王妃大驾。”剑下的管家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变脸。
他满脸堆笑地看着李明棠,那叫一个恭顺懂事。
李明棠覆满寒霜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那就等我结完婚,改天切磋。”
管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浑身颤抖不止,满脸都写着“高兴”两字。
长剑凭空消失,李明棠挪开踩在管家身上的脚,对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重新提起裙摆,迈步走进玦王府。
第6章 玦王萧朝辞
王府挂满红绸,看上去喜气洋洋,但走进其中,便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死寂。
最离谱的是,一个宾客也没有。
李明棠来到正厅,毫不客气坐上主位,手随意往桌上一抹,依稀能看见指间的灰。
“王爷呢?”眉头一皱,李明棠当即问道。
管家虎躯一震,不敢抬头,“王爷他身体不适…怕是见不了王妃了。”
想到那位的性子,管家面露难色,他可做不了那人的主。
哪有新婚之日,新郎不露面的。
本就因玦王府荒凉而心里难受的小豆这下更是忍不住了,“小姐,我们还是回国公府吧,若是老国公知道您在这受罪,怕是不知道有多难过。”
玦王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小姐名声再差,也比沦为全国上下笑话的玦王要强。
一听这话,管家登时将期待的目光投向李明棠,这会儿,他只恨不得八抬大轿放鞭炮送走这位。
李明棠不置可否,而是在几人的注视下,“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身体不适,本王妃自然是要前去探望的。”
“王……”管家张了张口,想要阻止,李明棠轻飘飘的视线便扫了过来,他立刻住嘴,恭恭敬敬地摆了个请的手势:
“王妃这边请!”
小豆小跑着跟上,心里说不出地焦心。
她不明白,怎么小姐进了趟宁王府,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若是换在从前,听到玦王的名头,小姐怕是都觉得晦气,更别提嫁了。
李明棠的想法很简单。
左右现在是回不去现代了,与其回国公府辛苦维持原主人设,倒不如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玦王府躺平。
一个身体不好,有车有房有存款的男人,换现代,妥妥的抢手货,只要对方一翘辫子,她就可以继承家业,成为幸福小寡妇。
是以,关心一下便宜相公还是很有必要的。
暮色初临,偌大的王府像是罩在一片薄雾下,一种深深的寂寥感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压抑。
一行人走上阁楼,最先投入李明棠眼帘的,是一张泛白的侧颜,和那微抿的唇瓣。
“王爷。”
管家弱弱地唤了一句。
萧朝辞眉头一皱,蓦然转眸,对上李明棠投来的注视。
霎时间,李明棠便感觉到从他眼神中涌来的凶煞之气,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下抽空,让人感到一阵呼吸紧张。
从原主对萧朝辞有限的记忆里得知,他十三岁便追随军队远赴边疆,征战多年杀敌无数,有此气势也是情理之中。
李明棠还能从容应对,倒是一旁的管家和小豆,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强忍着,才没有立刻拔腿跑路,活跟见到恶鬼似的。
男人眸色微沉,盯着她,“有事?”
还不等李明棠开口,满头冷汗的小豆已经遭不住了,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敢抬头。
玦王果然和传言一样,性情乖戾,阴晴不定,太吓人了!
“小,小姐,奴婢先去楼下等你。”
李明棠望着小豆跑路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啧,忠仆啊!
第7章 啊呸!我福气大着呢!
对面那犀利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头绑红绸带,像是要上战场干仗一样的李明棠回过头,重新看向他,眉头一挑,“听管家说你身体不适,我特意前来探望。”
这话一出。
管家和她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明明心里有底得很,知道萧朝辞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每次碰上,总有种奔赴刑场的感觉。
平日里,他总是能躲就躲。
那道视线冷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管家心里一横。
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废人而已,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几天,徒有皇族之名罢了。
思及此,管家抬头,“王爷,老奴知道您身体不好,可今日是您大婚,合该见一见王妃的。”
“滚!”
“老奴告退。”
眼见又一个“忠仆”退下,李明棠唇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半空中刚露面的月光恰好打在他身上,衬得他那张泛白的脸愈发清冷,可怕。
“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一袭墨色长袍的他泰然自若地靠在轮椅上,目视着前方的风景。
这个位置,正好将大半个玦王府尽收眼底。
李明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下光秃秃的园子收入眼底,她的唇角再次没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原本只是想来探看一下敌情,现在,却不想那样轻易走了。
“新婚之夜,你让我一个人上哪去?”李明棠勾唇,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对他周身的煞气视而不见。
就连守在一旁的白衣下属,都有些佩服李明棠的勇气。
果然,蠢人也有蠢人的好,至少不那么怕死。
似乎从未料想过,自己会被反问,萧朝辞垂了垂眼眸,意有所指地道了句,“你见异思迁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他转眸,幽暗的瞳孔对上她,眸底一片漆黑,与之一比,周围暗沉的天,似乎都瞬间明亮了。
李明棠唇角若有若无笑就没消失过,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别看这位年纪轻轻,履历可深得很。
正宫嫡出的皇子,深受先帝宠爱,十三岁上战场,不过弱冠之年,便已是战功赫赫,出了名的少年英才,太子的不二人选。
只是在十六岁那年,战场上从无败绩的他,带领五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双腿也在战场上被马蹄压断,骨头碎成了十几块。
从那以后,太子之位自然与他无缘了,当今皇帝直接躺赢。
面对萧朝辞的讥讽,李明棠毫不在意,坦然道:“从前都是逢场作戏,过日子,自然还是得跟王爷您的。”
说起来,她都有些佩服他了,换作别人,一夕之间跌落神坛,从前的天之骄子,现在只能在这王府蹉跎岁月,怕是早就活不成了。
这一点,其实原主可以跟他多学习的。
萧朝辞眸光闪了闪,眼神晦暗,带着少许冷嘲,“你最好自求多福吧。”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属下已经动手,推着他远去,丝毫不给李明棠反应的机会。
自求多福?
李明棠歪头,看向阁楼下光秃的园子,半响之后。
啊呸!
真晦气!
老子福气大着呢!
第8章 萧朝辞那穷鬼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李明棠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玦王还真如传闻所说的一样,乖戾冷情,让人难以接近。
一个双腿残废,声名狼藉的废人,李明棠先前怀疑他是在扮猪吃虎,只是如今看来,就他这身体配件想要翻身,啧。
李明棠忍不住啧了一声,一切都在不言中。
走下阁楼,在花园望风的小豆听闻响动,迫不及待走了上来,小声嘀咕道:“小姐,这玦王府就跟个凶宅一样,阴森森的,哪像个王爷的府邸。”
小豆作为纨绔千金身边的贴身丫鬟,平时没少跟着原主出去鬼混,什么秦楼楚馆,原主都是顶级贵宾,所以小豆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哪里瞧得上这败落的玦王府。
李明棠觑了她一样,“以后记着称呼王妃。”
“是,王妃。”
小豆看了李明棠一眼,立刻低下头,现在的小姐,身上的气势好强。
望着被夜色包裹的王府,李明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嫁妆呢?送哪去了?”
她来玦王府是为更好发家致富,不是来送财来的,看王府这鬼样子,那萧朝辞八九不离十穷鬼一个,万一贪图自己的嫁妆……
李明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所以回过头来第一件事,就是同小豆一起去盘点家产。
……
烛火通明,照映着漆黑的屋子。
男人倚靠在铺着墨色狐狸毛的软塌上,眼眸微敛,手执白色棋子,与自己对弈。
“王爷,有件事您绝对意想不到。”候在一旁的白衣下属忽然出声,强压笑意。
烛火下的萧朝辞褪去了一身的冷戾,皙白的面容覆上烛火的暖色,透出几分羸弱。
他手中动作一顿,旋即,随手将棋子扔入棋笥中,抬眸扫向一旁的下属,眼露询问。
“李明棠带着丫鬟在库房盘点嫁妆近两个时辰,才肯离去。”
萧朝辞眉头一扬,略微有些诧异。
新婚之夜,躲在库房盘点嫁妆,真是好大一朵奇葩花。
随之,萧朝辞联想到了什么,唇角抽搐,无语凝噎,“她莫不是担心本王惦记她那点嫁妆吧?”
下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立刻道:“许是李明棠见到王府的破败,忧心自己日后没钱去秦楼楚馆寻欢作乐,所以连夜盘点自己的身家。”
“纨绔女果真无可救药。”说到最后,下属忍不住咬牙切齿,“怎么偏偏换了这么个废材,都是一个爹生的,和李明仙完全没有可比性。”
萧朝辞重新捻起一枚棋子,兴致缺缺,“随她去吧,不要生出事端便好。”
话落,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中。
白棋被黑棋围困,几乎是死局。
……
盘点完自己“那点”嫁妆的李明棠心情大好,换下嫁衣后,坐在妆奁前,她开始打量自己这张新脸。
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还存有几分稚气未脱,秋水一样的杏眼澄澈无比,白嫩的鹅蛋脸奶乎乎的。
一个“顽劣成性”的纨绔千金,居然生得这样奶气,违和感太强。
李明棠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自己顶着这么张奶乎乎的脸,手握屠龙刀,大杀四方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9章 李明棠这个好色之徒!
只是如今让李明棠颇为头疼的是这具身体破损的丹田和无故消失的灵根。
在宁王府时她就发现异常了,也终于知晓原身被骂废材的原因。
之前没多大感觉,是因为她根本不想留下来,现在原主魂归九幽,就是她的锅了。
大无语!
想她现代第一修仙天才美少女,家财万贯!除了偶尔去夜店叫几个牛郎陪陪酒之外,就是在被大佬们争相讨好,万金求诊的路上,从来没干过什么丧良心的事。
她一没被渣男渣,二没被闺蜜背叛,三没触电嗝屁,就躺浴缸里喝个红酒,哗啦一下,就穿到古代喜堂。
修为没了,纳戒里数不清的票子丹药,还有她舍不得用的天材地宝,全没了,没了……
心在滴血。
坐在椅子上的李明棠扶额,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眼一马平川的胸,用手捏了捏。
对A!
悲伤更大了。
“主人,你还有我!”
青色流光从李明棠体内飞出,化作小小巧巧的长剑,在地板上蹦跶着。
可可爱爱。
李明棠直接起身走过去一脚踢飞。
神剑有灵,名清樽。
这是她的本命武器,和她有灵魂契约,所以穿越,它也跟来了。
意识到现在除了这么个傻叉剑灵,自己一无所有,李明棠“恼羞成怒”。
只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她有一身医术,在这世界受人尊崇的炼丹师,就是她的本职。
在成为丹师之前,为了熟知各种药材的药性,她曾请教知名中医,努力钻研药理知识。
所以即便现在修为全无,也只是暂时的。
在睡过去之前,李明棠暗自在心里发誓:最好不要让老子知道丹田是哪个王八犊子损毁的,否则,老子跋山涉水也要去把他丹田捏爆。
*
一夜安眠。
次日一大早,李明棠还在抱着软枕呼呼大睡。
小豆在这时推门而入,“吱呀”一声,伴随着她身后刺目的晨光。
“王妃,韶华郡主身边的丫鬟一大早就来了,要您赶快前去月夜楼赴约。”
感觉到耳边一堆苍蝇在打扰自己睡觉,李明棠烦躁不已,当即将手里的枕头甩出去。
“赴几把约!滚!”
撩开床帘的小豆刚好把软枕抱入怀中,忍不住面露委屈。
“王妃,奴婢也不想打扰您休息,只是这月夜楼,是您最喜欢的地儿……”
剩下的李明棠自动屏蔽。
月夜楼?
哪个正经馆子叫这种名,一听就是那种“快乐”的地方。
现代这种场所她见多了,早腻了,倒是古代的风月场所,她只在电视里见过。
好好奇怎么办?
只是她这种老实头,怎么能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对!女孩子不能这样。
这时,李明棠才想起小豆口中的韶华郡主。
原主朋友赴约,不去,也太不像样了,自己用了人家身体,好歹有点操守吧?
没错,不是我想去,我是看在操守的份上,牺牲自己睡觉的时间。
李明棠掀被子起床洗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一路顺风顺水,但在出门时,受到了阻挠。
拦她的是萧朝辞身边的白衣下属,“抱歉,没有王爷准许,您不能随意进出。”
阳光微醺,两方人在朱红色大门前僵持住,谁也不退让。
将对方身后的几位侍卫收入眼底,李明棠眯了眯眼,“怎么,你们王爷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老子行走江湖多年,还没有被限制过人生自由,这是底线!
“就是!我们王妃出去逛青楼,还要经过你们王爷准许了!也不出去问问,我们王妃是什么路数!”
明明听上去很有气势的一段话,从小豆口中说出,就是让李明棠尴尬到忍不住用脚趾头扣地。
守门侍卫全部石化,领头的白衣下属脸都青了,在心里怒骂:李明棠这个好色之徒!
第10章 全场花费,明棠包了
“你家王爷那有什么意见,等我回来再说。”
略显不耐烦地抛下一句,李明棠提起淡紫色裙摆,绕开挡在身前的侍卫,大步离开。
这年头,有夫之妇逛那等花街柳巷之地都理直气壮了。
不愧是上京第一纨绔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王妃,等等奴婢!”
小豆连忙跟上。
一行人拧眉目送李明棠离去,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刚走上街头,李明棠就发现自己失策了。
她抛弃代步马车,本是存着好好逛逛古代街头的心,却忽略了这具身体的名气。
这不,刚踏出王府,李明棠就遭到了好一通的指指点点。
完全没了闲逛的心,扯着小豆,李明棠飞快抵达与韶华郡主约会地点。
“以后记着,在王府称呼王妃,在外头称呼小姐。”在进入月夜楼前,李明棠不忘细心叮嘱小豆。
还不等一脸茫然的小豆反应过来,李明棠人已经消失在月夜楼大门口。
刚走进门,便是一阵男女的调笑声传来,放眼望去,莺歌燕舞,竹丝绕耳,一片姹紫嫣红。
“诶,你们听说了吗?宁王妃今儿出门被人迎面泼了一桶粪水。”
“宁王妃?李明棠?”
“什么李明棠,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李明仙现在才是正儿八经的宁王妃。”
即使在风月场所,也少不了八卦,昨天的错嫁风波理所当然成为上京今天的头条热搜。
“李明棠也是丢人现眼,居然到宁王府撒泼,听说还撞了柱。”
“呵,就她那纨绔样儿,倒贴都没人要!”
“咦,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李明棠?”
蓦地,闹哄哄的一楼大堂陷入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试图上楼的李明棠身上。
楼梯口处的李明棠一袭紫色衣裙,微低着头,额头上包裹的白绸很是醒目。
惊!
新婚第一日,玦王妃便到外头寻欢作乐。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在一片寂静中,微低着头的李明棠站直了身体,顺便还理了理本就整齐的衣襟,转头道:“是我,怎么了?”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纵使这些人对李明棠再没好感,背后议论人被当场抓获,多少有些臊得慌。
“吱呀!”
二楼雅间的门忽然被人重重打开,在这一片寂静的情况下,异常清晰。
众目睽睽下,一名蓝衣少女夺门而出,站于廊前,语调清冷:
“今天全场的花费,明棠小姐包了!”
李明棠:!!!
空气静默了一瞬,随机,一楼大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
“明棠小姐大气!”
“从即日起,在我心中,明棠小姐就是天,明棠小姐就是地。”
“现在开始,京城第一天才更新换代了!”
老鸨激动的热泪盈眶,看向李明棠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句,李明棠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了二楼。
蓝衣少女率先进入雅间,李明棠紧跟上,关门,将楼下的喧闹声隔绝在外。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鼻,蓝衣少女就坐于白色地毯上,笑吟吟地打量她。
这位,就是与原主齐名的京城两大魔王之一“云揽月”。
她面前跪坐着月夜楼头牌小倌“时幕”,男人一袭白衣,风神清绝,瞧见李明棠前来,他抬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宛若清风徐来,让人如沐春风。
“明棠小姐。”
时幕为李明棠斟了杯酒,嗓音磁性,换在现代,妥妥的少女杀手。
第11章 泼李明仙粪,你干的?
李明棠没有接酒杯,而是将目光投向云揽月,似笑非笑道:“泼李明仙粪,你干的?”
“是我派人干的,怎么了?”
李明棠:“干得漂亮!”
哈哈哈!
雅间内顿时响起如银铃般的笑声,坐在毛茸茸地毯上的云揽月笑得花枝乱颤。
后跟来的小豆眼露感激,“若是昨日郡主您在就好了,我们小姐也不会叫人那样轻贱。”
“本郡主在,定让人打得她满地找牙!”云揽月笑容一收,“李明仙那小娼妇泼她粪都算轻的,进宫请安,她也配!”
时幕收回递酒杯的手,低眸跟着轻笑。
李明棠扯了扯嘴角,提起裙摆,在她身边坐下。
“对了,萧朝辞那厮怎么样,可有欺负你?”想起要紧事,云揽月忙抓着她追问。
“他能怎么欺负我?”
“也是,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欺负人。”云揽月后知后觉,现在萧朝辞已经是李明棠的夫君,说他残疾,可不是戳李明棠痛处,她立刻找补道:“其实萧朝辞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差劲,在当年,那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
“要不是现在他不行了,玦王妃也轮不到你。”
护短归护短,云揽月对自家姐妹的纨绔属性还是有清楚认知的。
李明棠唇角抽搐。
不愧是两大纨绔之一,说起话来,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
想起点什么,云揽月嘿嘿一笑,“昨天晚上,你可累到了?腰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说起来你也不亏,那萧朝辞,长相也是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远甩萧行那货八条大街。”
外面的人都在说李明棠这坨牛粪,摊上萧朝辞那坨猪粪,两人刚好臭到一起去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到纨绔这里,只顾快活了,什么残废,不受宠,都不在纨绔的考虑内,先爽了再说。
这理解,可谓透彻。
说着,云揽月伸手要去帮李明棠揉腰。
幸亏李明棠这会儿没喝酒,不然铁定得喷。
这个世界男女大防并没有现代历史上那样严苛,在实力为尊的世界,不论男女,只要你有实力,三妻四妾都不是梦。
所以,女人抛头露面,在这里是很正常的,当然,仅限于女人有实力的情况下,没实力,照样只能待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但这云揽月,也太生猛了。
“胡说八道什么!”李明棠立刻拍开云揽月的手。
云揽月愣住了。
看她明棠这样儿,昨晚不会什么都没发生吧?难道腿部残疾,影响体力?
“没有荣华富贵也就算了,幸福生活都没有,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云揽月目露同情,“姐妹,要不和离吧?”
她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什么腰疼,什么幸福生活。
我怎么一点听不懂?
小豆挠头,越听越迷糊,昨夜王妃就盘点了一下嫁妆,看上去也不是很劳累啊?
李明棠也发现,单纯的自己果然和纨绔脑回路不一样。
“我家老爷子的消息你那有吗?”
昨日李明仙就是用这事压垮原主。
在李家,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疼爱原主,离了他老人家,没有任何实力倚仗的原主,就成了光棍司令。
原主只有云揽月这么一个好友,她父亲又是兵部尚书,所以无论如何,也会有点老爷子的消息的。
第12章 纨绔对上纨绔
提起老爷子,云揽月脸上的表情微僵,“明棠,事先说好,不要激动啊!”
“你直接说吧,我心里早有准备。”
李明棠这话毫不作假,若在这里的是原主,铁定无法做到淡定,可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她,一个徒有记忆,和这里人无亲无故的她。
“李爷爷他,中了毒箭,至今昏迷不醒…不过你放心,陛下今早已经派人前去送疗伤丹药了,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李明棠崩溃。
只是话说完,等待了好一会儿,云揽月也不见她有所表情。
这孩子,不会是吓傻了吧?
“明棠,你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只是她这些话,换来的仅是李明棠一句:“哦。”
云揽月表情一下僵硬。
这时,隔壁雅间忽地响起瓷器破碎的响声,接着,又是一通哔哩啪啦,吵闹非常。
“你们月夜楼就是这样待客的?!信不信,本小姐让你们生意做不下去!”
“林小姐,今天月夜楼的所有花费,都由明棠小姐结账,您这也免了……”
“李明棠算个屁!她结账,寒碜谁呢!本小姐差你这点钱吗?!”
雅间内的李明棠将这一切听进耳朵里,无声眯了眯眼。
“砰!”
云揽月在这时一掌拍在小桌上,李明棠抬眸间,她就把桌子给掀飞了。
酒瓶杯子碎了一地,响声丝毫不弱于隔壁。
“操他娘的!白吃白喝还叽叽歪歪,明棠,你喝着,老子过去弄死她!”
纨绔子弟的气息说来就来,不给李明棠反应的机会,云揽月已经撩起袖子破门而出。
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遇事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干架呢!
对面的时幕皱起了眉头,对这吵闹声很是厌倦,但身处烟花之地,此类情况,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任谁能想到,看上去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云揽月,骂起人来这么凶。
“看看这云二,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李明棠出于怜香惜玉,忍不住宽慰了时幕一句。
时幕心中一动,抬起头看向她,掩饰不住的诧异,没想到同样担着纨绔之名的李明棠能说出这种温和的话。
他刚这么想,便见李明棠起身,抄起了前面桌上比她头还大的花瓶。
“小豆,照顾好时公子,我过去劝架。”
说完,不看二人脸上的神情,李明棠就抄着花瓶出去“劝架”了。
隔壁雅间。
一身藕粉色长裙的少女站在被推翻的桌前,对着面前的老鸨仆从怒目横视,室内一地狼藉,向外散发着酒菜香。
“像他这种卑贱的奴仆,也配来给本小姐上菜,你们看看他那贱样,让本小姐怎么吃这菜?”
满是碎片酒菜的地上,跪着位约摸十二三岁的稚嫩少年,他被两位壮汉压在地上,面容扭曲,不停挣扎着,膝盖被瓷片划破,鲜血流淌而出。
“林小姐,是我们招待不周,您大人有大量,就把他当个屁,放了吧。”
老鸨跟着陪笑,走到少年身边时立刻翻脸,一巴掌上去,“你这下贱东西,还不快点给林小姐磕头赔罪!”
第13章 有种再狗叫一遍!
跪在地上的少年背挺得笔直,紧抿着唇,任凭老鸨咒骂,也不曾低一下头。
看着这狼崽子一样的卑贱奴隶,林颜心里的火气更甚,“你看他这是什么眼神!本小姐是来照顾你们生意的,不是来让你们寻晦气的!”
林颜可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上京出了名的不好相与,名不与官斗,自古如此。何况与她交好的李明仙,在昨日嫁进宁王府,庶女摇身一变,成了王妃。
深知这些的老鸨闻言,脸一拉,想也不想,一脚狠狠踢在少年身上。
少年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很是狼狈不堪,他眼神阴狠,悄然咬紧了牙根,露出的半截手腕上,是青紫交错的伤痕。
老鸨怒骂:“林小姐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砰!”
雅间的门在这时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露出云揽月那明艳张扬的容颜。
老鸨脸色顿变,立马将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呦,本郡主还当是谁呢!好大的谱,原来是林尚书家的千金。”
雅间内躁动的气氛瞬息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见到来人,林颜收起脸上的怒气,毫不意外地对云揽月报以微笑,“郡主不愧是月夜楼的常客,我难得来一趟,竟也能遇上。”话里在暗讽云揽月成天留恋花街柳巷。
“你在阴阳怪气谁呢?”云揽月才懒得陪她拐弯抹角:“礼部尚书的千金出来逛花楼,都是一路货色,你也别在那假清高。”
“呵呵!”林颜讥笑道:“单论名气,在上京,我自然是比不过郡主与李大小姐的。”
可不是,上京纨绔子弟无数,但出名的,也就那几位,其中的翘楚,李明棠,云揽月,一个都跑不掉。
剩下的老鸨与一众人大气不敢出,小心观看着面前这出神仙打架。
云揽月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有所指,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忽然,一道清冷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你既然知道,还敢惹到我们头上?!”
李明棠冷笑着出现在门外。
她身上的淡紫色纱裙飘飘欲仙,头上随意挽了个轻便的发髻,很是清雅干净。
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李明棠有很努力往清冷女神风格上走,但搭配上那肉乎乎的鹅蛋脸,一切努力注定毁于一旦。
此刻,顶着张奶乎乎鹅蛋脸的纨绔少女,正手拎花瓶站在门外,朝着林颜笑。
听到李明棠声音,林颜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直到转头,撞见李明棠手上大花瓶的那一刹那,她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不明物体堵住了一般,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空气忽然陷入前所未有地安静。
一旁地老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讪笑着打破了沉默,“明棠小姐,和气生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看到手拎花瓶的李明棠,老鸨身后的大汉们都不由往后退了退,一下把倒在地上的少年显露了出来。
单薄瘦弱的半大少年像只小狼崽,惨兮兮的。
李明棠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举起大花瓶,指向林颜,目露凶光,“你刚才在狗叫什么?有种再叫一遍!”
这话一出,好像林颜不再叫一遍,李明棠就要立马冲上去爆她头一样。
第14章 你小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林颜脸色僵硬,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这群作恶多端的臭纨绔!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整日除了寻欢作乐,就只知道欺凌弱小。
蓦地!
一个不明物体朝她直面飞来。
“啊!”
旁边的老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向后退去。
“砰!”的一声巨响。
林颜只来得及向旁边迈出去一步,等她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几块飞溅起来的碎片打在她身上,刚好在这时落地。
她吓得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外的李明棠,“李明棠,你一言不合就要人命!你欺人太甚!”
“小姐!”林颜身边的丫鬟急忙上去察看她身上的伤势。
林颜一把推开她,脸色难看至极,却忍着,始终没有发作。
在这种时候,蜷缩在角落的老鸨更是一个屁也不敢放,要不是时机不对,这会儿她都想跑路了。
云揽月十分看不惯林颜那副没世面的样子,“不是没死吗?大哭小叫什么!像你这样软脚虾,当纨绔都不够格,还学别人逛花街!”
感觉上京纨绔声名被拖垮,云揽月脸色漆黑,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林颜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感觉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恶气。
“李明棠,你二人也太霸道了!这月夜楼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处理一个小小的奴隶,与你们有什么相干!”
听到这话。
李明棠惊讶地看了云揽月一眼,当场表示,“这年头,纨绔欺负人,还需要理由?”
云揽月大笑:“哈哈哈操!我他娘一想也是这么个意思,纨绔欺负人需要理由,还叫他娘的纨绔吗!”
两个恶霸一样的少女齐齐笑出声,瞬时间,雅间内只剩下二人的笑声。
要不是亲眼所见,林颜是万万不敢相信,做人能不要脸到这份上。
打蛇打七寸,忍不下这口恶心的林颜清楚李明棠的痛点,轻蔑地开口道:“蛮横无理,好色成性,难怪宁王殿下他宁愿娶一个庶女,也不愿意要你。”
笑声戛然而止。
云揽月脸色瞬间阴沉,明亮的眸子好像覆盖上一层黑雾。
就在这时,李明棠忽然迈步走向刚艰难从地上爬起少年。
在他身前站定,“叫什么名字?”
少年身上的衣裳半旧不新,体型更是消瘦的可怕,他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但覆盖在面容上的疤痕,还是让李明棠瞧了个清楚。
面容丑陋,长得跟个鸡崽似的,看上去毫无可取之处。
好半天,李明棠才听到晦涩沙哑的嗓音自面前响起:
“陆,陆瑾尧。”
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活像是三天没喝水似的。
好家伙,不仅人长得难看,声音还这么难听,换到电视剧里,一看就是活不过三集的龙套。
陆瑾尧。
偏生这龙套的名字,很不龙套。
“陆瑾尧是嘛?听着,你小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
话落,李明棠重新扬起笑容,看向一头雾水的林颜,“你之前不是问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吗?现在这小子是我的人,这个理由,用来打你一顿够不够?”
第15章 两大纨绔都懵了
林颜还没来得及消化李明棠话里的信息,她面前的云揽月已经抄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迎头砸了上去。
“林颜,你娘的!敢欺负我姐妹的人,今天必须弄你!”
凶神恶煞的云揽月把林颜吓得一激灵,后知后觉才醒悟过来。
不对啊!
灵者五阶的她怕面前这两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臭纨绔做什么?!
林颜瞬间爆发,脑子里甚至自动浮现她将面前两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景象。
只是她压根没有反手的机会,云揽月打她就像打狗一样,椅子已经敲了上去。
“砰!”
灵者五阶虽然足够在上京行走,可到底还没有脱离凡胎肉体。
一椅子敲下,林颜只感觉嗡的一下,脑瓜子瞬间皮开肉绽,血从她身上流淌而下,坠落在地,鲜血如点点梅花在枝头盛开。
灵者五阶的林颜竟毫无到手之力,被云揽月这个酒囊饭袋打到昏厥。
扑通一下,林颜倒在地上四仰八叉。
看着地上的人,提着椅子的云揽月一脸茫然;端着十斤重山水摆件,高举过头顶,只等待落下的李明棠也懵逼了。
卧槽!
修行中人不是都很硬的吗?地上这个怎么这么脆?
两个大纨绔就这样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
李明棠:“怎么回事?”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云揽月立刻摇头。
看着不停从林颜脑门渗透出的鲜血,李明棠略微思索了一下,抬头:“她是不是想碰瓷我们?”
“反正我是看她要打我,我情急之下,紧急避险。”云揽月一脸“真诚”,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我算正当防卫吧?”
“这这这这……”李明棠只感觉话变得有些烫嘴。
随之,两人回头,视线齐齐落在身后默默注视全程的老鸨身上。
“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你们太过分了!”林颜的丫鬟怒了。
李明棠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就在她与云揽月对视间。
“呜呜呜,小姐,奴婢现在就回府叫人!”
丫鬟一秒泪崩,哭喊着跑出雅间,回府摇人去了。
剩下地上还在流血的林颜没人管。
这时,李明棠与云揽月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李明棠给整不会了。
云揽月率先出击,握住李明棠的手,“明棠,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力承担,林家有气,尽管来找我好了!”
李明棠当即感动几欲落泪,反握住云揽月的手,“好姐妹!我记着你了!”
不论是倒在血泊中的林颜,还是沾着血的凳子,都无声宣告着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
……
两人前脚刚在月夜楼分别,后脚,李家一帮人就杀到玦王府。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替李明棠狡辩的,韶华郡主全都招了,此事责任全在你们王妃身上!”李尚书怒不可遏。
站在玦王府门前的男人,正是先前拦李明棠门的白衣下属“晏烬”。
他冷着脸,面无表情,“明棠小姐还未回府,林大人改日再来吧!”
晏烬就一句话,说完,就要让人关上府门。
“晏侍卫,谁给你的胆子拦林大人!”管家小跑着出来,劈头盖脸地训斥了晏烬一顿。
转头间,他立刻满脸堆笑地看向林尚书,王妃这会儿是不在,倘若林大人不介意,可以进府稍后片刻,老奴立刻差人出去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