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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潇湘非倾城     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txt下载     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77章下次早点来陪你

    忽然听见外面的动静,朝歌已本能的闭了眼,只露一个小脑袋,假装自己睡熟了。

    她并不想让霁月以为自己在等他,一直没睡着。

    走进来的霁月把格门拉上,暂时隔绝了与外面的世界。

    瞅了一眼已有所变化的房间,给他在靠墙处摆了一个刚好可以供他休息的软榻,与她隔得远远的。

    她这是想与他来个天人之隔不成。

    霁月抬步走了过去,俯身去看她,想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分明就是在装睡。

    他心里暗笑一声后去了外袍,直接躺她旁边了。

    把人往怀里一捞,搂着了。

    “……”朝歌再不能装睡了。

    说好的让他睡那边的,都给他铺好了,居然还要趁她睡着了与她挤一块。

    朝歌挣扎着坐了起来。

    霁月躺着不动,单手撑着脑袋问:“睡醒了啊?”

    朝歌不答,指了指:“你去睡那边。”

    “不急,与你说会话。”

    她轻声道句:“说了那么多,你嘴不累吗?”

    这么晚才过来,一准是在陪暮词说话的。

    霁月说:“不累。”

    “我累了。”她扭过身,有点不太高兴了。

    小姑娘怎么就使起了小性子?

    想一想,自己好像没得罪她的吧?

    “干嘛不高兴了?”

    意识到小姑娘可能不开心了,他也就坐了起来认真的询问了。

    “我哪有不高兴。”

    她天天都很开心,不要太开心。

    霁月伸手捏捏她的脸蛋,问:“沈朝歌,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敞开了说的吗?”

    这可是他让说的,是他自己说的,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说的。

    朝歌也就问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

    霁月怔了一下,小姑娘在为这个生气?

    怔过,他立刻把人给搂过来了,亲昵的戏谑道:“原来朝歌是气我来晚了。”

    “下次我早点过来陪你睡可好?”

    朝歌窘,说的什么鬼话?

    她伸手推他,霁月低首寻着她的唇瓣吻下去。

    小姑娘有些抗拒。

    轻微的抗拒抵不过他温柔的缠绵。

    他定意要与她耳鬓厮磨。

    她刻意的等待令他心开怀,轻轻啄她几口,这才说:“是归流过来了,与他说了会话,耽搁了一些时间。”

    虽然之前暮词确实过去了,这事是没有必要说的。

    原来不是陪旁的姑娘说到现在才过来,朝歌先前抑郁的心情便好转过来,立刻由野猫化作乖喵。

    霁月说:“三叔把墨兰姑娘带出去,藏起来了。”

    “……”朝歌一怔,问:“你说什么?”

    她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霁月说:“他想要去疤痕的药,归流已经去拿药了,只要药拿到,人会送回来的,你无须太担心。”

    她怎能不担心?

    朝歌已挪身,拿了足衣套上。

    她爹这是疯了不成,居然敢对墨兰下手。

    霁月轻揉眉心,看她这般急的,应该明个白天再告诉她的,那时墨兰姑娘也差不多要回府了。

    朝歌才不管这是几个时辰,衣袍一披,还没穿理整齐人就往外走了。

    值夜的婢女红蓉正在门口打盹,乍见她出来了,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喊:“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小姐怒不可遏:“去找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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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胳膊被卸下来了

    来回奔波了一晚上的沈为民回府后本想歇息一下的,这眼才刚合上一会,还没睡下,就听沈朝歌的声音传来了。

    她直接在外面喊开了。

    “爹,爹你赶紧起来。”

    “爹,我进来了。”

    外面的奴才虽然告诉她说沈三爷已经歇下了,她却是不听,直接冲到门口来了。

    打了一声招呼,她上前便把门给扒开了。

    沈为为正和衣而卧,一听人都进来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站了起来就往外走,朝她吼:“妖孽,谁是你爹,不许这般唤我。”

    朝歌气得冲过去就扭住他的胳膊:“你把墨兰给我藏哪去了?你现在立刻把人给我放出来。”

    不然今天这事准是没完的。

    沈为民现在看她分外眼红,一个大力就把她给甩开了。

    她毕竟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又并非真的妖孽,哪里会比得上一个大男人的力气。

    随后跟来的霁月一把揽住差点没被摔倒的小姑娘,说:“朝歌别急,今个必让他把人放回来。”

    朝歌气得发抖,和她爹喊:“墨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认你这个爹了。”

    沈为民被气笑了,道:“你就是想认我这个爹,我也不认你这个妖孽。”

    朝歌怒不择言:“你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孽障,你敢骂你爹。”

    “你不是不肯认我这个妖孽了吗?你以后都不再是我爹。”

    既然不是她爹了,骂他又何妨。

    他若非猪油蒙了心,能干出这等事情?

    墨兰,那是他发妻的亲侄女。

    但凡他还念一点他发妻的情,就不能这般待墨兰。

    沈为民却自认为抓住她话语的把柄吼:“你现在终于承认自己是妖孽了吧?你说,朝歌是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

    “……”朝歌气得闭了一下眼。

    沈为民忽然就朝她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撕拉她,喊:“你现在立刻给我从朝歌身上出来。”

    “……”霁月上去把他扯着朝歌的手臂给打开了,沈为民就觉得手臂咔嚓一响,整个手臂立刻疼得抬不起手臂来了,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冲霁月吼。

    “你这个孽障,连你三叔也敢打。”

    霁月冷冷的看他。

    这也叫打吗?

    他现在甚想把他扔出去的知道不。

    他把小姑娘护在自己旁边,安抚她:“朝歌别与这糊涂的人一般见识。”

    他糊涂?这话沈为民就不爱听了,冲霁月回敬:“我看你才是被妖孽迷惑了心志,糊涂得不肯做人了。”所以连他这个三叔都敢打。

    他的胳膊哟,疼得他抬不起来了,动也不敢动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冲霁月吼:“你把我的胳膊给卸了,你立刻给我弄上去,不然……”

    不然,和他没完没了。

    霁月说:“墨兰姑娘几时回来,你的胳膊几时被接上。”

    “……”沈为民抽气,拖着自己疼得钻心的胳膊冲外面喊人:“去吧老太太给我请过来。”

    他非要让老太太看一看这帮不孝子孙,连他这个长辈的都敢打。

    他的胳膊都被缷下来了。

    他自幼在广陵长大,见的事也不少了,再不孝的子孙,也没有人敢这般对待自家长辈的。

    这两人居然敢对他如此的不敬,这还是个人吗?

    是个人都不敢不孝敬长辈。

第379章都是脑子糊屎了

    大晚上的,沈家老太太很快被惊动过来了。

    一看自家娘来了,沈为民拖着自己被卸掉的手臂痛声唤:“娘,你可要为儿子作主啊!”

    沈老夫人来的路上大概也从前来禀报的奴才口里了解了一点,听见儿子这般惨兮兮的唤他,见霁月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朝歌则乖乖的站门口等着她来。

    沈老太太也就再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沈为民先告状:“您的好孙子把我胳膊卸下来了,您快让他把我胳膊接上去。”

    真的是疼死他了,一动就疼。

    沈老太太见他疼得脸色都变了,心里也疼。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往再气他,刘香玲他们已被赶出府了,现在气也渐渐消了。

    沈老太太并不糊涂,再问:“这是为什么呀?”

    沈朝歌终于可以说话了,便答:“奶奶,爹把墨兰抓了,藏起来了。”

    沈老夫人只觉得眼皮突突的跳,抓墨兰?

    疯了是不是?

    “你抓墨兰干什么?”沈老夫人对他的那一点心疼很快化为怒气,气得她头疼。

    沈为民也委屈,解释:“娘,您先别急着生气,只要萧大夫把药送过来,我就把人放了,我绝不会让人伤墨兰一根头发的。”

    沈老夫人狠不能抽他一个耳光,质问:“什么药?”

    沈为民便横了朝歌一眼,说:“若不是这个妖孽干的好事,夕歌的脸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就不会留下疤,那孩子已经被这妖孽害得够惨的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总得为她做点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妖孽。

    “……”又是为了夕歌,为了夕歌,居然把墨兰抓起来威胁萧大夫?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虽然不是人干的事情,现在墨兰在他手上,沈老夫人也不能动他。

    她这个儿子最近简直是魔障了。

    处处针对朝歌她尚且可以理解一二,因为他魔障的认为朝歌已经不是朝歌了。

    可为了夕歌把抓墨兰威胁萧大夫,他脑子都被屎糊了吗?

    沈老夫人忍怒,没骂出来。

    她指了指沈为民,有几分的颤抖。

    她与墨兰祖母的关系本就够僵了,若是让她祖母知道了在府上受的委屈,这是解释不清楚的了。

    朝歌见奶奶气得不轻,怕气坏了她,毕竟年幼大了,便伸手扶她,和她说:“奶奶,您先坐一坐,萧大夫已经回去拿药了,一会就送到了。”

    沈老太太闭了一下眼,气得她无话可说。

    只想先把人家墨兰姑娘带回府上,然后再修理这个让屎蒙了脑子的蠢东西。

    朝歌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杯茶,缓口气。

    喝茶的功夫,萧归流便匆匆赶过来了。

    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朝歌已走了过来问他:“药带来了吗?”

    萧归流把药给了她,朝歌也就拿药到她父亲跟前。

    “药给你,你把墨兰藏哪了。”

    沈为民却不接药,说:“我胳膊疼,即使拿了药,也没办法把人带出来。”

    所以,想见人,得先把他胳膊接上去。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告诉这些人墨兰的去处。

第380章这种人死不足惜(4)

    霁月也就走了过来,抬手就把沈为民的胳膊给接上去了。

    沈为民一个冷不防,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疼得又是惨叫一声,杀猪似的。

    沈老夫人忍不住一抖。

    自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气又恨又心疼,又没有办法。

    等把他的胳膊接上去了,朝歌问他:“药给你,你可以把墨兰交出来了。”

    沈为民接了药,左右看了看,说:“谁知这药是不是真的,管不管用,我得请个大夫来确认一下。”

    沈老夫人怒:“大晚上的,给你去哪儿请大夫来确认?就算请来了大夫,这些个大夫懂这些个东西吗?”

    沈为民便说:“那就委屈墨兰在外面住一晚了,等我明天确认好了,自会把人带回来。”

    沈老夫人气得站了起来,发抖,又指了指他,道:“我告诉你,墨兰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的母子情就到此结束了,你这辈子就真的不用回府了。”

    沈为民也不怕她的吓唬,毕竟他也没想把墨兰怎么样,只道:“娘你放心吧,只要这药没问题,墨兰就可以回府了。”

    他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说:“你们可以走了。”

    朝歌不走,冲他道:“走,现在就出去找大夫来确认这药是不是管用。”

    今个晚上,必须把人给带回府。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府中。

    墨兰本是来看望她,却被她爹这般对待。

    岂有此理。

    这人若不是她爹,她非要让人打他不可。

    沈为民却不想去,这么晚了,他真的很累的,他想休息了。

    霁月已走了过来,伸手把他提走了,一边和他说:“三叔你怎么睡得着?”

    沈为民顿时叫了起来:“放手,放手。”

    连他的胳膊都敢卸下来,他开始有点怕这个不孝子孙了。

    到底不是真的姓沈。

    霁月却不放手,拽着他就往外走。

    沈老夫人嘴巴张了张,最终是一句话没说。

    本欲走的朝歌转身安抚她一句:“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墨兰安全带回来的,到时候也会把爹安全带回来。”

    再由她来处置。

    他们是晚辈,到底是不好伸手打长辈,可奶奶就不一样了。

    沈老夫人颔首,摆摆手,由她去了。

    一行人从这里离去,沈老夫人这才气得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几乎要瘫倒下来。

    ~

    月儿高照,普照大地。

    沈为民被强抓了出去。

    他既然非要找个大夫来确认过了才肯把人放了,那就带他去敲个大夫的家门好了。

    人马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霁月这边的属下锦语快步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里面才算有人开门。

    霁月把沈为民给推进去了。

    朝歌直接把一张银票放了下来,并说明了来意:“老先生,我爹想确认一下这药有没有去疤的作用,如果有去疤的作用,这些银票就全是你的了。”

    反之,没有去疤的作用,这银票就不归他了。

    这些去疤的药都是萧归流自个配出来的,用的什么药材没人知道,又怎么可能一时半会之间就能确认出来这药有没有去疤的作用,但小姑娘的话有玄机。

    如果有去疤的药,这银票就是他的了。

    为了得着这张银票,老先生立刻装模作样的闻了闻,有没有闻出是哪种药材没人知道,但他确实说出了几个关于去疤药材的名字。

    “当归,苏木,红花,皂刺,错不了,这确实是能去疤的。”

    朝歌便对沈为民道:“听见没有,这就是去疤的药。”

    沈为民自然是听见了,一把抓过自己的药,往外走,一边说:“你们都回去,无须跟着我,半个时辰后,我自会把人送回府。”

    言罢,他过去就自己上了马车,又不放心的说:“你们最好不要跟着我,不然,人就不送了。”

    没人搭理他的话,他也就策了马扬长而去了。

    看着马车稍微远了些,萧归流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不远不紧的跟了过去。

    既然知道人在他手里,不亲自把人带回来,他怎么能够放心。

    夜黑,月明。

    沈为民大晚上的又驾了马车返回来,在门口把门拍得砰砰响,直喊:“开门,快点。”

    过了一会,刘香玲出来了。

    听是沈为民的声音,顿时一喜,忙把门栓打开,喊他:“三郎,你回来了。”

    她以为沈为民终于憋不住了,要过来与她好。

    沈为民却是把她推开,手里的药递给了她,说:“药拿到了,我是来带墨兰回去的。”

    原来是不找她的。

    刘香玲忍下心里的失望,由她去提人了,她自个高高兴兴的去找女儿,准备把药送给她。

    那时,沈为民把墨兰给松了绑,领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今天这事实在是逼不得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墨兰被捆到现在,心情并不痛快,只问:“药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多亏你的帮忙。”

    墨兰怒,冷声道:“……我没帮你,我是被你绑过来的。”

    “好好,是我的错,你看在你姑姑的份上,别计较了。”

    说话之间,两人一块朝外走去,来到大门口时,就见萧归流人站在门口挡着。

    墨兰一怔,萧归流已伸手把她拽了过来,同时一脚秋风扫落叶,沈为民被踢飞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被踢飞出去的沈为民一下子撞在了自家的墙上,疼得他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

    惨叫响起。

    墨兰震惊,一把拽住萧归流:“不要伤他。”

    他到底是朝歌的父亲,是姑姑曾爱过的男人。

    如果真把人弄出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萧归流声音里有着不同往日的温柔,那当然不是温柔,他道:“他死不足惜,这种人,你何必怜惜他。”

    “算了吧。”墨兰拽着他要往外去,怕他再去出手伤人,弄出个好歹可咋办。

    刘香玲在听见惨叫声后已快步跑了出来,一见沈为民躺在地上起不来,她忙扑过去喊:“三郎,三郎你怎么了?三郎你不要吓我呀,夕歌你爹不行了,快出来。”

第381章当场就昏了过去

    “夕歌你爹流血了……”

    刘香玲尖叫起来,这个死丫头怎么这般磨蹭。

    沈为民被一脚踹飞,击中墙上,脑袋撞上去,血鲜直流,人当场就昏了过去。

    刘香玲尖声大叫。

    沈为民是她惟一的依靠,万不能有个什么闪失的。

    夕歌这才磨蹭着出来了。

    主要是害怕。

    她已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怕揍她爹的人也朝她下手。

    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旁人,这才敢跑过来叫:爹,爹。

    “快去请大夫。”刘香玲催她。

    大晚上的,让她去哪儿请大夫?

    “快去啊,你爹死了,你就更没得依靠了。”刘香玲怒,完全搞不懂她,这孩子怎么这般的冷血?

    她爹都昏过去了,流了这般多的血,她面上一点不慌。

    门外。

    本要走的墨兰拽着萧归流的手臂不让他走。

    “你,你去帮着看一看吧,万一姑父有个好歹……”

    万一真被他给打死了,她要怎么交待?

    萧归流瞧她一眼,心里是不情愿的。

    这么个人,死了一了白了,省得麻烦。

    “萧郎,他是朝歌的爹。”墨兰轻轻摇他的手臂,声音里都是恳求。

    搁在往日,他定意要伤的人,岂肯会救。

    禁不住墨兰的哀求,他只好转身回去。

    一把提了昏倒在地上的沈为民,提屋里去了。

    屋里有光,方便他上药。

    刘香玲和夕歌震惊的看着他,见他并不是要为难,暗暗松口气。

    小半刻钟,给沈为民处理了伤口后,萧归流冷声警告:“等他醒来后,转告他一句,他若再敢把主意打到墨兰身上,就不是让他受这点伤了,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长睡不醒,做一个活死人,包括你们两个。”

    母女俩因这威胁的话身上一抖。

    长睡不醒?做一个活死人?

    听起来就好可怕的样子。

    夕歌忙哆嗦着说:“萧神医您千万不要牵怒于我,这不管我的事的,是我爹干的。”

    都是她爹干的好事,要找也该是找她爹的。

    她好无辜的。

    刘香玲忙咐和:“对对,不管夕歌的事,这都是她爹的主意,你要打就打他吧。”

    反正沈为民昏睡不醒,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就好了。

    萧归流冷呵了一声,牵了墨兰出来了。

    墨兰心里默默为姑父悲哀,这就是他一心维护的女儿和外室,出事的时候,瞧瞧人家是如何待他的?只想把他拉出来顶罪,对他哪有半点爱。

    那时,被拉出来顶罪的沈为民闭着眼睛没有张开来。

    他已经醒来了。

    他忍着头痛的欲裂,身上的疼痛,躺在榻上没有动。

    刘香玲和夕歌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母女俩个,竟这般的对他。

    内心说不出来的失望和伤心。

    他拿她们当亲人,出事的时候,他们却把责任都推给他,让人打他。

    他身为男人,是愿意为为她们遮风挡雨的,这么多年没办法让她们进沈府,一直也觉得有亏欠,所以给她们的关心就会多一些。

    他关心她们,做她们避风的港湾,不代表他会喜欢她们主动把罪责推到他身上,不肯与他共患难。

    他不由得想起墨云。

    墨云是从来不会推责任的。

    就算他有时候做了什么惹老太太生气的事情,墨云也都是一旁为他说好话。

    除了善嫉,在墨云的身上几乎找不到缺点。

    墨云如果还活着就好了,一定有办法收拾家里那个妖孽的,墨云向来是个聪明人,比他聪明多了。

    母女俩以为他没有醒过来,还在一旁说小话。

    夕歌说:“趁着爹现在受伤了,你好好照顾他,重新感动他的心,一定要把他留下来,不许他回府,到时候你再从爹得一子,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刘香玲赞许的说:“你就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不让他走。”

    绑也得把他绑起来。

    直到从他再得一子。

    驾……

    黑夜里,马蹄声渐远处。

    坐在萧归流的马上,墨兰无声的依在他的怀中,环抱了他的腰。

    萧归流胸中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虽是打伤了沈为民,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消气。

    一路带着墨兰回了沈府,因为还有人等在那儿。

    墨兰的兄长已知道此事,为等墨兰归来,都坐在了前厅了。

    沈老夫人沉着脸,默默叹气。

    府里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当然是不能快活。

    朝歌时不时来到门口张望一眼,只盼萧归流快点把人带回来。

    看他那般的紧张,朝歌心里就明白了。

    墨兰与萧归流这是私下定情了吧。

    过了一会,大门口张望的家仆匆匆跑过来禀报,说是墨姑娘回来了。

    萧归流带着墨兰走了进来。

    “兰姐姐。”朝歌人在门口迎着她,把她给抱住。

    “兰姐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打你?”

    她一连串的询问。

    都是她爹干的好事,她觉得太对不住墨兰了。

    墨兰到府上本是为她而来,却又因她被她爹挟持。

    墨兰轻轻拍拍她的背,说:“没事,我没事的。”

    打她,她们倒是不敢的,毕竟要拿药。

    逐个打了声招呼后,沈老夫人没看见自家儿子回来,不能不询问一句:“墨兰,你回来了,你姑父呢?”

    墨兰有点难以启齿。

    萧归流说:“我把他打伤了。”

    沈老夫人鼻子一酸,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口上说:“打得好,这个混帐东西最近是脑子糊屎了。”

    萧归流又说:“他住在镇上,由他的外室和庶女照顾着,死不掉的。”

    由外室和庶女照顾着?

    那不就是刘香玲和夕歌?明明夕歌被她送去出家了啊!

    沈老夫人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对墨兰道:“这事让墨兰受惊了,你姑父做这事无脑,待他回来我定是饶不了他的,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折腾到现在已是子时,夜深,各人都身心疲惫。

    墨兰也就应下,告退。

    朝歌送她一步,和她说了几句话,由她兄长一路护送她回去了。

    等送走了墨兰,朝歌也回身和祖母道:“奶奶,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也都等到明天再说吧,您也早点回去歇着。”

    本来老太太是睡下了,又被沈为民的人喊了起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人,折腾到现在沈老夫人已被气得乏力。

第382章他舍不得离开她

    人散。

    夜半。

    朝歌睡在榻上,眼睛一闭,轻轻翻身。

    霁月躺在靠墙的一方小天地,听那边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翻身声。

    小姑娘这是睡不着了。

    过了一会,朝歌在黑暗中坐了起来,看了看霁月的方向。

    她睡不着,他倒是睡得踏实。

    想想她爹干的好事,她岂能睡得着。

    她甚不想承认这个人还是她爹,但他确实又是。

    认命了闭了一下眼,又躺了下来,忽听霁月的声音传来。

    “朝歌,你睡不着吗?”

    “……我睡着了。”话落,她怔了怔,立刻闭了嘴。

    霁月说:“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也等明天再想。”

    小姑娘家的要早睡早起,长身体的。

    她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

    朝歌便问句:“你为什么也没睡着?”

    她以为他早睡着了。

    “……我在等你睡着。”

    他在听她翻来覆去的声音,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朝歌便不说话了。

    她可以折腾一夜不睡觉,白天把觉补回来,霁月是不行的。

    霁月白天还要去军营,要做的事情多,不能影响了霁月的睡眠。

    风轻轻拍打窗棂。

    萧归流和衣而卧,只是怀里还抱了一个姑娘。

    墨兰被绑了出去倒是没受多大的惊吓,她觉得沈为民是不敢真把她怎么样的,就是手脚被反绑着扔在榻上一动不能动,比较累。

    现在躺在舒适的软榻上,关键还被喜欢的公子这般环抱着,心里彻底踏实下来了。

    眼看夜深,墨兰轻声说:“时候不早了,你走吧。”

    总不能在她这儿待到天亮吧,这要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她与萧郎已经那样了呢。

    萧归流下额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说:“我舍不得离开你。”

    “明个你再过来便是。”

    “明个要出诊。”帖子已接,时辰都约好了的。

    接了人家的帖子,刮风下雨,天灾,都是要去的。

    “兰兰,明个我来接你,你陪我一块去吧,地方不远的。”

    等出诊过,带她游玩。

    “也好。”她答应了。

    反正玉瑶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她时时陪着的。

    她也想找点时间,陪陪萧郎。

    这里终究是不能久留的。

    一旦回了京师,萧郎人又不在京师,便难以见着他了。

    她答应了?

    他原本也没真想她会去的,让她一个姑娘家陪他出诊,到处奔波,本也不合适。

    他只是想多看看她,才这么一说的。

    寻过她的唇瓣吻下去。

    姑娘轻轻挣扎了一下,轻声说:“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这一晚上,都亲了她多少回了。

    萧归流也就起了身,说:“那我走了。”

    墨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真的可以走了。

    听着他掩门的声音,黑暗中,姑娘也把自己深深埋在裯被中。

    她真是疯了。

    竟与萧郎同床共枕了。

    虽然也没太过火,可这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吗。

    想着明个要跟萧郎一块出诊,她也就闭了眼让自己睡了。

    要养好精神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明天重要,一切也就暂且放下了。

第383章她被两座山追赶

    朝歌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两座会移动的大山朝她走来,她人就站在两座山之间,无处可跑。

    眼看自己就要被两座山挤成肉饼,她又惊又吓,尖叫一声直喊:霁月霁月霁月救我。

    在她的尖叫之中,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人醒来,她愣怔了一下。

    原来是个梦,没有会移动的山,她也不会被挤压成肉饼。

    但是,真的好挤啊!

    她下意识的扭脸一看,她什么时候又睡霁月这里了?

    睡的还不是她那个特大的软榻上,是在霁月这个明明只可容纳一人的小榻上。

    这么小的地方,又加她一个,她被挤在霁月与墙壁之间。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个恶梦了。

    她明明就是被两个山在挤着,她能不做恶梦吗?

    “霁月,你干嘛要把我抱过来。”朝歌气得伸手去捶他。

    他便被弄醒了,微微眯了眼,睁了一只,看了看她。

    “朝歌你醒了,睡好了吗?”

    温柔。

    朝歌不理他的话,生气,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抱过来?”

    霁月说:“一个人睡觉冷。”

    可怜。

    两个人睡是不冷,但她差点没被挤成肉饼。

    关键这是秋天,不冷啊!

    朝歌对他无语,道:“你把我放在这里,我都快被挤成肉饼了你知道吗?我做了一夜的恶梦,被两个会移动的山追。”

    可怜她还这么小的年纪,睡个觉得一直做恶梦,心真的好累啊!

    霁月看了看她,小姑娘又委屈又生气。

    确实有点挤,他朝外移了一下,再移动自己就要掉地上了。

    朝歌拿开他还搂着自己的手。

    本来空间就够小的了,还要抱着她睡觉,她还有得活命吗?

    “我们打个商量。”朝歌只能好言相劝了。

    她太晓得这个人了。

    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制止,他会一直做下去。

    她可不想每天早醒来是被两座山追着挤醒的,到时候她死不掉也会被恶梦吓得短命的。

    霁月颔首,由她说。

    “你要实在冷,到时候就给你这里放个汤婆子,你别老把我抱过来了,我睡不惯这里。”

    霁月点头,却说:“这都睡不惯,那以后要睡一辈子的话怎么办?”

    总得适应一下的吧。

    “……”这说的什么鬼话?

    她说的睡不惯,是睡不惯这个小地方。

    霁月这脑子都装的什么奇怪的玩意,还能扯到睡一辈子的话。

    眼见天已亮了,她一边往外爬一边说:“你今个不去军营的吗?”

    “去,朝歌你陪我一块去吧。”

    “今个不行。”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的,哪能天天陪他去军营。

    再说了,军营可不是个方便姑娘家的地方,到时候她想出恭都麻烦。

    霁月便把即将要爬下床的小姑娘捞到怀中了。

    她面上一臊,还以为他想干什么?霁月以面在她面上蹭了一下。

    亲昵。

    倒也没多做别的,把她给放地上了。

    她一愣。

    心如如蜜。

    霁月自个也随之起了身,拿了外袍穿上时忽然说:“朝歌,来帮我把腰带系上。”

    朝歌不疑有它,也就照做了。

    霁月伸手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小姑娘个子长得还是比较快的,已到他肩膀上了。

    朝歌正用心的帮他整理衣带,忽听他说了句:“真有做妻子的样子。”

    饭团探书

第384章你总算想起我了(4)

    真有做妻子的样子?

    掩下那一抹羞臊,朝歌立刻把人推着往外赶了。

    “走你的。”

    霁月被他的小妻子无情的赶了出来。

    待他出去,朝歌这才唤了奴婢进来。

    伺候她洗漱一番,吃了一些早膳,朝歌唤来了红果,交待了一些事情。

    和她说:“你一会带上锦语,去镇上一趟,把我爹接回来,带到我面前来。”

    他爹正受着伤,住在刘香玲那边,看样子是又让这母女俩骗了去。

    接回来,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她放心。

    最近她爹的小动作多了些,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了。

    既然他不肯听话,她不介意把人接到府里,关在自己的跟前软禁着。

    不,照顾着。

    红果听了她的吩咐后便去办这事了。

    交待完红果,朝歌又交待自己的奴婢,马上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给她爹住着。

    让她老人家住在她跟前,由她时刻照顾着,她这个女儿多么的孝顺啊!

    有这么孝顺的妖孽吗?

    她若真是妖孽,不是沈朝歌,找个机会就把他吃了,偏他脑子迷糊想不通。

    吩咐要办的事情,朝歌便走出了院宇。

    一夜过去,她想去看看墨兰的。

    她过去的时候墨兰人正在玉瑶那边,和她交待一些话。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身子骨还没有好透,今个外面还有些凉,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屋里待着,明白吗?”

    玉瑶有点不情愿,问:“你又要去哪里?”

    昨个刚出去了一趟,怎么今个又要出去,这出去的也太勤了些。

    墨兰没答她,只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一定要听话的,不然,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这话是很管用的,玉瑶只好噘着嘴答应了。

    墨兰也就伸手捏捏她的脸蛋道:“乖哦。”

    哼。

    玉瑶把脸扭过去。

    墨兰也就站了起来,走了。

    迎面遇着朝歌的时候,她说:“朝歌,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今个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去陪一会玉瑶吧。”

    “你去哪里啊?”

    “……这个。”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本来她与萧郎的事情旁人不知道的。

    朝歌却机智的说:“我明白了,你要见萧大夫。”

    从昨个晚上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就不是什么秘密。

    墨兰面上微有别扭,道:“你知道就好,我走了哦。”

    “去吧去吧。”朝歌摆摆手,由她去了。

    见她高高兴兴的一个人跑了出去,朝歌默默皱了眉眼。

    墨兰看中了萧归流,墨家的长辈会答应?

    除非萧归流进宫做太医院的院使,还有盼头。

    前一世,萧归流是一直跟着霁月出行的。

    也许,这一世会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

    她就暂且不杞人忧天了。

    墨兰说让她陪一陪玉瑶,她也就抬步过去了。

    乍见朝歌进来,玉瑶目光淡漠的看着她,说:“三妹妹你总算想起我来了。”

    朝歌莞尔:“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时时刻刻把瑶瑶姐放在心上的,一刻不敢怠慢,只是这些天府里的事情多了些,怠慢了我瑶瑶姐。”

第385章接到自己身边住

    朝歌嘴甜,玉瑶到底是收起了怨言,道:“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最近祸不单行,心里也烦着呢,我恨不能为你分忧一二。”

    朝歌在她面前坐下道:“你把身体养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分忧解难了。”

    玉瑶面有谦意,道:“看来我这一病是给三妹妹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你明白就好,这些日在府上就好好把身子骨养结实了吧,等身体好了,我也好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京师,交到你父亲手中。”

    玉瑶面上微微一变,笑问:“听这话,三妹妹是想我回京师了?”

    “瑶瑶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巴不得你永远住在沈府不走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什么玩意啊!

    朝歌心里嫌和她说话太累,加上现在也没有旁人在场了,又不需要照顾她了,也不想继续与她虚情假意,坐了一会也就起了身道:“瑶瑶姐,你好好歇着吧,我回头再来看你。”

    玉瑶便委屈的道:“三妹妹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吗?”

    朝歌一笑,道:“我的好姐姐,我可不像您大小姐整天无所事事,手里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处理,等我得了时间,再来陪你了。”

    朝她挥挥手,朝歌走了。

    “……”玉瑶有些气。

    她整天无所事事?说的好像她游手好闲一般。

    她这是来沈府做客,她能有什么事?

    虽然在京师也没事。

    她想到沈朝歌的事情,勉强压下那股嫉妒。

    她的事再多,还不是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要么就是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

    随着朝歌离开,她也没有闲着。

    她去了一趟三姑娘暮词那边。

    暮词也没有闲着,她过去的时候这三姑娘又在忙绣活了。

    帮霁月做过衣裳,手帕,又要帮他做靴子。

    乍见玉瑶过来,她放下了手中的绣活,请她坐了下来,询问:“今个气色瞧起来好多了,身体怎么样了?”

    玉瑶点头,道:“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好多了。”

    又询问:“这是做给大哥的吗?”

    “嗯,天冷了,给大哥做一双靴子。”

    玉瑶不能不打击她,道:“暮词,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你做的再好,大哥都不会穿的。”

    暮词脸上一沉,虽然她说的可能是实话,总归是让她不太开心的。

    玉瑶说:“咱们是姐妹,我也是怕你白忙一场,真心劝你不要费这劲,你自己也看见了,大哥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朝歌的送的。”

    暮词有几分气闷,道:“朝歌,她已经不是朝歌了,三叔说了,现在的朝歌是妖孽附体,所以大哥才会被她迷了心志。”

    玉瑶颔首,道:“这话你和我说一说也就罢了,你既然知道大哥已经被迷得失了心志,在大哥面前便不可再说朝歌的不是,免得大哥听见了越发的气你。”

    暮词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忙问:“玉瑶,你也相信朝歌是妖孽附体了是不是?”

    玉瑶再点头,说:“我与她已经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墨兰又一心维护她,即使是我知道她是妖孽附体又能怎么样?听说现在连你三叔都受了伤,你三叔受了伤,便再没有人去找道士来对付她了。”

    是啊!三叔一受伤,这事又搁下来。

    暮词咬咬牙:“我去找。”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玉瑶问:“你要去哪里找道士,这广陵郡有厉害的道士吗?”

    “……”她默了一会。

    她一个姑娘家,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知道这广陵什么地方有道士。

    她身边的奴婢,又没个中用的,更是派不上用处。

    玉瑶自己押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何不去请教一下表小姐。”

    那表小姐与朝歌是个死对头,现在看起来老实了没有小动作了,内心又岂会真的不再恨朝歌,一定是巴不得她死的。

    暮词一个人难成大事,由她去联合表小姐,还有胜算的机会。

    暮词被她点醒,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表小姐。”

    玉瑶再说:“你本与表小姐并不热络,这个时候也不必过分亲热,惹人怀疑。”

    暮词也不算太笨,懂她话中之意,便道:“我明白的,我会注意的。”

    表小姐常在祖母前跟伺候,她想见表小姐,就得等她离开祖母的跟前,回自己屋里歇息之后。

    彼时,表小姐花颂正伺候在沈老夫人的跟前。

    今个早上她有些头疼,主要是给气的。

    还有些胸闷气短。

    朝歌前来请安的时候二爷夫妇携带五姑娘凤吟也过来了。

    昨晚沈为民闹出来的事情,早上的时候就在各院传开了。

    七姑娘给各位长辈请过安后说:“奶奶,朝歌还有一事要禀报。”

    沈老夫人示意她说。

    “爹昨个是受了伤的,在外面照顾得再好总不如家里住的舒坦,便派人前去接他了,等接回来后,就让爹暂时搬到我院里来住,由我来亲自照顾他。”

    沈老夫人有所顾虑的,道:“你爹现在对你有诸多误会……”

    接到她身边照顾,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朝歌说:“正因为我爹对我有太多的误会,听了太多的妖言惑语,受人盅惑,失了心志,我才想要接到身边来好好照顾,与我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就会知道,我还是他的亲闺女。”

    听她这般一说沈老夫人觉得也是可行的,就道:“那就照你的意思行吧。”

    朝歌应下,行了一礼,告退了。

    凤吟便立刻跟着告退,追着朝歌去了。

    “朝歌,你真要把你三叔接到你院里照顾啊?”凤吟追出去的时候询问,为她捏一把汗。

    她爹都要请道士来捉她了,想想都可怕。

    朝歌叹道:“他再不是,也是我爹,现在他受了伤,照顾他是我的本分,走,你一会教我再做一道汤,就做骨头汤,等我爹回来,我好做给他吃,给他补一补。”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一次就不收你银子了。”

    “那我就谢谢五姐姐了。”

    “不谢。”

    两姑娘说笑着拐进回廊里,风拂过姑娘的脸庞,带起发梢飞扬。

第386章不能让妖孽照顾(2)

    一夜过去后,脑袋受了伤的沈为民还躺在榻上不能动,关键是他身上也不能动,一动更痛。

    刘香玲小心的照顾他,煮了一些粥喂他一勺一勺的喝,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喝过两口便不肯喝了。

    夕歌一早就跑出去了,她要到广陵找郎中再确认一下这药的药性。

    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后,她不能不小心谨慎。

    万一这药非但不能去疤,还让她的脸更难看了,到时候就真毁了。

    一辆马在院外停了下来,院子里的门栓没上,红果与锦语直接走了进来,奔了屋里。

    “三爷。”锦语唤了一声。

    沈为民正躺在堂屋一张软榻上,精神不振。

    刘香玲本能的站了起来,护在沈为民旁边道:“你们来干什么?”

    红果说:“奉我们小姐之命,来接三爷回府养着。”

    言罢,红果上前便把刘姨娘拽一旁了,也不跟她废话,锦语走过去直接沈为民抱了起来,往外就走。

    沈为民心里确实是想回府的,自然是由着他把自个带走了,只是被他一移动,浑身更疼了,疼得他直抽气。

    刘香玲又惊又怒,大叫:“三郎,三郎。”

    伸手想要撕打红果,但这丫头岂是她现在能打的,红果手上稍微一用力,刘香玲摔在了地上,这丫头扬长而去。

    现在的刘香玲再没有任何价值,沈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容得下她,红果也就不必把她放在眼里了。

    刘香玲又惊又怒,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的时候,马车已扬长而去,她只能不甘心的大叫一声:三郎啊!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狠心呐。

    如果他肯喝斥一声,这些个人哪敢就这般强势的把他带走,偏他一句话不说。

    躺在马车上的沈为民忍着欲裂的疼痛哼唧了几声后,闭着眼问:“那妖孽让你们过来的?”

    锦语答他:“三爷,是七姑娘让过来带您回府养着的。”

    沈为民便不再问什么了。

    那妖孽会这般好心?

    指不定又想出什么诡计,她向来诡计多端,旁人被她卖了杀了,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回府的。

    他这伤明显不是只伤在脑袋上了,感觉自己脊梁骨也断掉似的,疼得直要人命。

    萧大夫是吧,好狠的心呐,下手一点都不软,他祈祷他这辈子不能心想事成,娶不到墨家的姑娘。

    嗯,墨家的姑娘这会已上了萧神医的马车,随他一块出诊了。

    能邀姑娘与自己一块出行,这是一件令萧神医心情愉快的事情,为了不至于使姑娘觉得这一路上无趣,他特意带了琴,姑娘会抚琴,就可以方便她一路上打发个时间。

    姑娘家喜欢吃的各种瓜果小零食也带上了。

    萧归流让她抚琴给自己听,他则坐于她的面前瞧着她。

    姑娘也就抚了一曲,一曲结束后,萧归流给把倒好的茶水递给她,让她喝些水,又把准备的瓜果拿出来,一块一块的拿给她吃。

    等她吃过,玩过,时尔掀个珠帘要看一看外面的路程,这是到了哪里了。

    公子便移坐到她的的旁边来,把姑娘搂在怀里,放下珠帘,与她亲昵。

    这样的出行,就有趣多了。

    以往无论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人。

    现在身边多了个姑娘,温香软玉在怀,出诊也不再是公事。

    怎一个惬意了得。

    姑娘被撩得眉眼羞色,轻轻捶他,娇嗔:“我以后不来了。”

    他总要缠着她缠缠绵绵,这般的亲热虽让她心下欢喜,欢喜过后又觉得不安。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呐。

    如果让祖母,让母亲知道她在外面做这些事情,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偶尔的担忧,却抵不过公子待她的万般温柔。

    他捉住她一双纤纤玉手问:“为何?”

    “……这样不妥。”明知不妥,还是来了。

    明知来了,见着了他,总是免不了要亲热一番的。

    “有何不妥?”

    几次三番过了,现在说不妥,为时已晚。

    墨兰便拘谨得说不出个所以然。

    妥与不妥,他们都这般亲热过了。

    她说不出所以然,他便又凑了过来,亲吻她的眉眼。

    旅途漫漫,孤男寡女,如何闲坐。

    沈府。

    沈为民被接了回来,直接送进了七姑娘的院宇。

    这次他没敢让锦语抱他了,而是告诉他自己脊柱可能受伤了,让他去找个木板把他抬进去。

    一路进了院宇,乍看自己去的方向不对,沈为民就问了:“这是要去哪儿?”

    锦语说:“送您去七姑娘那边,七姑娘说了,您有伤在身,以后就由她照顾了。”

    “不去,立刻把我抬回我屋里。”

    沈为民怒吼,一吼又疼,疼得他立刻抽气,不吼了。

    锦语自然是不听他的。

    沈为民现在受了伤,人不能动,只能任人鱼肉。

    他被抬过去的时候晚歌也在了,几个姑娘正在小厨房忙碌着。

    五姑娘教朝歌做骨头汤,肉已在锅里了,现在小火文着,只等他回来,午时就可以盛出来给他喝了。

    知道沈为民被送过来了,几位姑娘都过来看他。

    沈为民直接被安排在七姑娘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

    他躺在榻上抽着气,看着进来的几位姑娘,喊了晚歌。

    “晚歌,爹可能脊柱受伤上了,估计是骨头断了,你赶紧请大夫来给我看看。”

    晚歌闻言一惊,忙让奴婢去请大夫。

    沈为民受伤她知道,之前过来的时候朝歌已经和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为了夕歌,他竟把墨兰掳出府外。

    这个爹干出这等好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但见他疼得脸都白了,一脸痛苦,还是要给他看病的。

    气归气,这到底是她爹,不能由他疼死。

    沈为民又说:“晚歌,你来照顾爹,爹去你那里。”

    他绝对不要待在朝歌这儿,由这个妖孽照顾。

    指不定这个妖孽看他不顺眼,寻个法子想要悄悄弄死他。

    他一死,就再没人追查她这个妖孽了,她就可以在沈府作威作福了。

    他可不傻,早就看穿她的一切阴谋诡计,再不会上她的当了。

第387章读书当悬梁刺股

    沈为民想由晚歌照顾?

    门都没有!

    朝歌便道:“爹,六姐姐要忙的事情多,没功夫照顾你,我已和六姐姐说好了,由我照顾你。”

    她是和六姐姐这般说的。

    ——爹对我有诸多的误会,等爹接回来后,就由我亲自照顾着,我多多的孝顺他,时间一久,他对我的误会也解除了。

    晚歌听了这话便以为美,答应让她照顾了。

    沈为民现在喊着不肯由朝歌照顾,晚歌也不会听他的,只道:“爹,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我也会常来看你的。”

    五姑娘也说:“三叔,朝歌为了孝顺你,刚跟我学了做骨头汤,一会就给你端过来,补一补。”

    诶,三叔现在真的是病得不轻,都糊涂了。

    沈为民不以为然,回她道:“你们这些个糊涂蛋,都让这妖孽给骗了,这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假意对我好,将来找个机会杀了我,你们也不会怀疑是她杀的。”

    晚歌蹙眉,沉声道:“爹,你再这样说朝歌,我不理你了。”

    凤吟也哼,道:“三叔,你若再这样说朝歌,我以后也不来看你了。”

    沈为民气得全身更疼了,心里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这些人也是不听他不信他了。

    她们都让这妖孽给迷惑了,全都分不出好坏来。

    若非是沈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有两位大师证实这朝歌是异类,他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觉得现在全府就他最清醒了。

    世人皆醉我独醒,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朝歌也不和他好说歹说,只道:“爹现在正疼着,我们先不打扰他了,等一会大夫过来了,看看大夫怎么说。”

    几个姑娘也就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哇哇叫:晚歌,晚歌。

    为了方便照顾他,朝歌特意唤了两个奴才过来,在屋里照看着。

    几个姑娘来到厅堂那边坐下来,晚歌怕她心里难过,安慰她道:“朝歌,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朝歌颔首,道:“六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他的话放心上的,爹现在是真糊涂了,才会好歹不分,等我照顾他一段时间,他慢慢会发现我还是他的亲闺女,他就会清醒了。”

    六姑娘点头,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也辛苦你了。”

    “只要爹能清醒过来,我就不委屈也不辛苦,照顾他本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当尽的本分。”

    见她处处懂事,乖巧,六姑娘也就放心了。

    她还有事要做,便没再继续留在这儿。

    六姑娘一走,五姑娘安慰她两句后也回去了。

    她自幼被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被宠着的,本不太能体会被父亲这般厌弃的感觉,这些天她有仔细想一想,要是她爹娘不认她了,还把她当妖怪,她估计得哭死了。

    想一想,朝歌真可怜。

    朝歌太可怜了,一片孝心都被她爹误会,还以为要图谋杀他。

    五姑娘苦着一张小脸回去了,就差点要为朝歌急哭了。

    五姑娘回到自己院里,她的奴婢已迎了过来,和她说朱公子来了。

    五姑娘一惊,忙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过来。”正要去唤她,她就回来了。

    五姑娘忙走进厅堂,果然,就见朱公子端坐在那里。

    五姑娘一急,忙走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读书呢,你说过要考状元的。”

    所以,他这会应该在家里废寝忘食的刻苦读书,悬梁刺股。

    而不是坐她这儿。

    他这一来一回的奔波,浪费的都是时间。

    时间就是前途,这是在拿她状元夫人的前途乱来。

    朱公子只觉得眼皮都跳了起来。

    多天不见,她就给他说这个?

    就这态度?

    接触到朱公子盯过来的眼神,五姑娘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吓,忙垂了眸。

    她怎么反而批评起了朱公子。

    给她一个天胆,她也不敢的啊!

    她只是太过担忧,怕他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到时候考不中状元怎么办?

    他做不了官老爷,她娘肯定要把她嫁给别的官老爷的。

    朱公子目光盯在她脸上,本要说教他的姑娘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这才说:“想我未来的状元夫人了,便来看看,过来。”

    五姑娘面上便涨红了。

    未来的状元夫人,他叫得顺口,她却不敢答应。

    这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亲都没提呢。

    “过来。”朱公子再说。

    凤吟便朝他走了两步,轻声问:“干嘛?”

    “倒茶。”

    哦……

    凤吟也就乖乖走过去,去给他把茶倒上了。

    朱公子也就押了一口茶,问:“最近可还好?”

    凤吟慢点头:“我很好。”

    不过,一想到朝歌的不好,她忍不住说了:“朝歌最近可惨了,她爹都不认她了。”

    朱公子招呼一句:“坐下来慢慢说。”

    想说朝歌的事情与他听,五姑娘也就坐了下来。

    把她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给他讲了一遍,讲多了,也就放松了警惕。

    朱公子也给她倒了杯茶,让她润口。

    等喝过茶,她气呼呼的说:“我三叔现在这般的糊涂,和他养的外室和生的庶女分不开的,现在不管朝歌做什么,多孝顺他,他都不听不看。”

    朱公子颔首,道:“七姑娘那样聪明的都被这些事情搞得束手无策,像你这样和笨姑娘,如果不跟我,跟了旁人的话,旁人若待你不好,你能怎么办?”

    这话怎么就绕她身上来了?

    五姑娘一急,道:“你说过会让我当状元夫人的。”

    只要她是状元夫人了,她在府里就最大,谁敢欺负她?

    欺负状元夫人,不得了了,不撕烂她的小蹄子。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顿时苦了脸,问:“你到时候也会养外室吗?你要准备娶几房姨娘?”

    娶的姨娘多了,她可不喜欢。

    那样朱公子能陪她的时间就没有了,他一个人分几块,一个月能到她房里几回?

    朱公子说:“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你得想办法笼络着你夫君的心,让他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心里眼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你的时候,就不会想旁的姑娘了。”

    她有什么手段能让朱公子心里眼里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可把姑娘愁坏了。

    朱公子勾勾手指:“过来,我教你。”

    五姑娘忙移了过去,傻傻的盯着他,准备洗耳恭听的。

    朱公子也朝她跟前移了移,低首吻在她唇瓣上。

    “……”五姑娘顿时瞪圆了眼睛。

    后脑勺被他的大手摁住,听他的声音传来:“眼睛闭上。”

    闭眼睛。

    她吓得赶紧闭住了。

    虽然这方面的小书她看了不少,可真的这般与人亲吻,那又是另一回事。

    吓得她颤颤抖抖的。

    等到被松开时,朱公子伸手在她唇上刮了一下,瞧她一脸傻样,他忍俊不禁,说:“要常这样讨好你的夫君,让他眼里心里身上都是你的味道,挥都挥不去,他也就没时间想旁的姑娘了。”

    “……”这样讨好,她好羞耻。

    “来试一试。”

    五姑娘摇头,委屈:“你现在还不是。”

    她还不是状元夫人,就被他这般亲了。

    他说:“很快就是了。”

    五姑娘控诉:“你都没在家好好读书。”

    “……我读过了。”

    读过了就可以不读了?这是什么道理?

    “……读过还要读,人家考状元的,哪个不是悬梁刺股,彻底不眠。”

    “……那是因为他们笨,我就不一样了。”

    “你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一个脑袋两个眼。

    对他这般的没信心?

    朱公子再说:“你要相信你,你将来不仅是状元夫人,还会做成更大的官老爷夫人。”

    “……我相信有什么用的,得你自己有本事才行。”

    朱公子伸手捏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我有本事,你要相信我,才会有盼头。”

    “……”五姑娘被迫看着他,一双眼睛顿时无处安放,骨碌碌的转溜了一圈,伸手抓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朱公子没放她,问:“你不信我?”

    “我,我信。”

    信就好,松了她的下巴,摸摸她的头,说:“我饿了。”

    “要给……”要给银子的,那后面的话她咽下去了,这一次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朱公子问:“要给什么?”

    五姑娘咬咬唇,没好意思再说了。

    她以后要做状元夫人,现在处处找他要银子,觉得不太妥了。

    万一他真高中状元,又记恨她常收他银子的事情,到时候反悔,不娶她了,她岂不是很冤?

    朱公子却善解人意,拿了一块银元宝放在她面前说:“给你。”

    五姑娘不缺银子,可靠自己手能挣到银子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盯着面前的银子,勉强忍下想要伸手去拿过来的冲动,起身,拔腿跑出去了。

    还是不要收朱公子的银子了。

    五姑娘机智的想,现在对朱公子好一点,以后他娶了她,会对她更好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她不太想朱公子到时候娶太多姨娘,更不想他养外室的。

    所以,她现在对他好一些,到时候才能有底气和他好好谈一下这些条件。

    虽然说姑娘家不该善嫉,可她读书少,不太懂这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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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小心被浸猪笼哦(2)

    闲来无事,儿子不在府上,丈夫也不在府上,陈溪往女儿院里来转悠。

    意外发现朱公子来了。

    五姑娘做了两道素菜,朱公子正在品尝。

    五姑娘觉得老吃荤容易胖,便不肯给朱公子做荤菜,先给他炒了个藕片和麻辣豆腐,还有一份鱼汤。

    不管荤菜素菜,到小姑娘手里转了个圈,出锅后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但小姑娘只肯给他做素菜,令朱公子不满意,他和凤吟说:“我是食肉的。”

    “不能挑食,荤素都要吃。”

    “男人就要吃肉才会长得更结实。”

    “骗人。”她以前就是这般吃过来的,结果光长肉了,没见有多结实,还容易让人一推就摔倒。

    “真的,我就是这么吃肉过来的,你摸摸看。”

    朱公子把自己的手臂伸给她。

    五姑娘哪敢往他身上摸,吓得忙摇头。

    朱公子则拿了她手往准备往自己身上替她摸的,就听一声轻咳传来,陈溪过来了。

    太不相话了,太不相话了啊!

    虽然她是答应给他机会,但两个人还没定亲呢,就这般摸来摸去的,这是想干嘛?

    他是公子,不在乎。

    她女儿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不能不在乎。

    陈溪压着心里的不满,打算等晚会好好教训一下闺女。

    朱公子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唤了声:“夫人。”

    陈溪面上带笑,道:“朱公子今个怎么有空来了?”

    朱公子说:“凤吟想我了,就来让她看看我。”

    “……”凤吟一愣,傻傻的问他:“我什么时候说想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冤枉人,她才没有。

    虽然偶尔是会想到他,但她可没有派人给他捎信的啊!

    陈溪老脸上也是一红,一怔。

    她几乎以为是真的,再听女儿的话,心里直翻白眼,就听朱公子说:“你在梦里说的。”

    “……”当着她的面和自家女儿打情骂俏,当她是死的吗?

    凤吟脸上一红,还在傻傻的追问:“你几时跑到我梦里了?”

    她确实有做过关于朱公子的梦,但他怎么会知道的啊?

    纵然陈溪是个过来人,也见不得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这般眉来眼去。

    “晚点再告诉你。”

    “哦。”好吧,凤吟决定晚点再好好问一问。

    “娘,你来找我干什么呀?”她把话题转向了陈溪。

    陈溪盯她一眼,她来找自己的闺女需要理由吗?

    她若不来,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么亲近。

    还没定亲呢,成何体统。

    陈溪又轻咳一声。

    凤吟又问:“娘,你怎么老咳,你嗓子不好吗?你生病了吗?”

    “我……”她想捶死这个傻闺女。

    她是嗓子不好吗?

    “没有没有,就是忽然觉得嗓子有点痒。”

    凤吟忙倒了茶给她:“娘,你喝杯茶,润润嗓子。”

    陈溪也就坐下,喝了一口茶。

    “你嗓子好些了吗?”

    “嗯。”她应了声,忍不住又咳了一下。

    “……娘,你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陈溪不想搭理她了,问朱公子:“朱公子,你上次说若高中了状元,就来提亲,这事你和令尊商量了吗?”

    当时朱公子说得漂亮,她也就答应了。

    后来一琢磨,又觉得不对。

    这只是朱公子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父母会同意吗?

    万一他父母不同意,凤吟不是白等他一场了?

    朱公子说:“会同意的。”

    当初说三姑娘的亲事,都同意了。

    都是沈家的姑娘,不过是换了个人,他们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那你和令尊说过吗?”

    “……等找个时间,我会说。”

    陈溪颔首,道:“这事要早点让令尊知道,免得令尊不同意,公子家耽误几年没关系,姑娘家却是耽误不得的。”

    朱公子同意,道:“夫人放心,我既然说娶凤吟,只要凤吟嫁,我就一定会娶。”

    陈溪暗暗点了个头。

    朱公子肯许下话,多少让她放心一些。

    “你别只顾着说话,再不吃菜就冷了。”

    她辛苦做出来的菜,她母亲一过来,朱公子只顾着说话,菜也吃不上了,凤吟轻声催了他一下。

    朱公子也就又重新拿了筷子。

    “娘,你吃过没有?”

    “……嗯。”陈溪押了一口茶。

    吃什么吃,这才什么时辰就吃。

    早膳她是吃过了。

    朱公子还在吃菜,她总不好不让人家吃,就请人家走,没这道理。

    盯着人家吃又不妥,她慢慢押口茶,又不太想走开,免得两个人趁她不在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情。

    尤其是她闺女,傻乎乎的,很容易让人骗的。

    凤吟也就不再搭理她了,她给朱公子盛了一碗鱼汤,道:“你喝点鱼汤。”

    朱公子也就喝了点鱼汤。

    凤吟问他:“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你告诉我,以后你再过来,我就做给你吃,但是要少吃肉的。”

    朱公子说:“我不挑食。”

    好吧!

    朱公子说:“你帮我吃一些。”

    “没到时间,我不吃。”她现在吃饭都是有时间,量也是有制定好的,不会随便乱吃了。

    要保持好自己的身材的,不能再胖了。

    毕竟坐了一位长辈在这儿,朱公子说话行事就不如之前随意了。

    陈溪没有要走的架式,他吃了一些,没有吃完,准备要告辞了。

    凤吟乍见他站起来了,不由道:“你还没吃完呢,是觉得做的不好吃吗?”

    这就让她有点不开心了。

    “很好吃,我饱了。”

    明明以前吃那么多的肉也没见他说饱。

    可能朱公子真的不爱吃素的吧。

    那她以后还是做肉给他吃吧。

    总不能来一次,把人给饿着的吧。

    朱公子和陈溪告辞,陈溪也就客气的虚假的说:“这就走了呀,有时间常来坐坐。”

    凤吟赶紧跟着一块去了,要送一送他。

    送他已成习惯。

    两人一块走出院子外,凤吟忙和他说:“你下次再来,我给你做肉。”

    想着他没吃饱就走了,她还挺内疚的。

    朱公子便颔首,道:“好。”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朱公子伸手摸在她头顶上:“……我还没走呢,你这就想下一次见我了吗?”

    “……”她才没有想见他,她只想他好好用功的。

    他又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才不想你。”她身子一扭,跑了。

    她想他的时候,她就来了?

    跑进院中,她站了一下。

    那她现在就想他,他会走回来吗?

    她回身一看,朱公子没有走进来。

    骗子。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几时想他,便几时来。

    她忙又悄悄溜出门外,探头探脑,准备看看他走没有,却见朱公子还站在原地,没走,看着她。

    她一怔,立刻吓得缩了进去。

    朱公子没走?

    他干嘛站在那儿?

    姑娘想不通,又悄悄探了脑袋朝外看。

    “……”还没走?

    都被看见了,她就不好意思再继续缩进去了。

    五姑娘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走出来,问他:“你干嘛站在这儿不走?”

    他在想,这个傻姑娘会不会出来看一看。

    果然,真傻。

    “过来。”他招招手,凤吟朝他挪了几步。

    朱公子也朝她走了进几步,他手里拿了个金步摇,便插在她的头发上。

    买了好几天了,一直想着要不要送给她的。

    带都带来了,还是送给她吧。

    帮她戴好了,他这才说:“回去吧。”

    收到了未来状元送她的金步摇,凤吟立刻满眼羞色,扭身跑了。

    跑进院中,又琢磨着朱公子会不会还站在原处,便又悄悄溜出门口看了一眼,这一次朱公子便真的走了。

    她欢欢喜喜的跑回屋里。

    陈溪见她回来,劈头盖脸的问:“沈凤吟,你给我跪下。”

    凤吟吓得一个哆嗦,忙跪了下来,叫:“娘,干嘛要跪啊?”她做错什么事了?

    陈溪指了指她,教训:“你们两个还没定亲,就算定了亲,也是不行的,不到成亲那天,不许让人碰,懂?”

    “懂。”

    看她这般的凶,凤吟下意识的答应。

    可是已经碰了啊!

    陈溪瞧她一脸憨傻,只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哩。

    瞧瞧人家七姑娘,那是一个人精。

    她闺女怎么还长不大?

    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也变得精明起来?

    她哪里知道人精七姑娘暗地里的事情。

    陈溪说:“要是让人家碰了,会怀孕的,还未过门就怀孕的话,婆家是不会看得起你的,是要被浸猪笼的,懂?”

    “懂。”凤吟忙咐和。

    但是,她娘是不是傻了?

    碰一下怎么可能会怀孕,要洞房花烛才会怀孕的好吧。

    她看了那么多的书,会不懂这些个吗?

    亏她还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因为畏惧她娘嗓门大,凤吟只能不停的咐和她的话。

    她娘的话就是圣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就对了。

    不听就准备被她骂成狗吧。

    凤吟乖巧。

    她向来是娘的乖宝宝。

    吓唬过女儿,陈溪稍微放心了些。

    她知道女儿胆小,会谨记她的话,免得让人碰了去,吃了亏。

    她只是不知道女儿内心揣了一个蠢蠢欲动,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有些事情吓不住她的。

    等她教训完了,走了,凤吟立刻爬起来坐了下来,取了自己的金步摇。

    她虽然有的是首饰,但这是朱公子送她的首饰,是不一样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朱公子会送她礼物,就如同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状元夫人一样。

第389章把秘密分享给他

    沈为民脊柱挫伤了,好在并不严重,但没个十天半月是恢复不了的。

    期间,他只能静卧在榻,养着了。

    午时,朝歌端了骨头汤进来伺候,沈为民深仇大恨的看她一眼,别过脸去。

    朝歌说:“你这是准备把自己活活饿死后好下去见我娘吗?”

    沈为民便又剜了她一眼。

    朝歌坐下来说:“也不知道我娘有没有后悔过。”

    沈为民怒:“你在说什么胡话?”

    “吃吧。”朝歌拿了勺子,喂他一口汤,由于他还没有准备好,一下子呛在喉咙里了,一声咳嗽,又让他浑身都疼。

    等咳过,疼过,沈为民怒:“会不会喂?换个人过来。”

    朝歌却是不疾不徐的道:“一回生二回熟,来吧。”她又喂了一勺,沈为民忙张嘴,不敢不配合。

    不配合,呛着了他,弄到他身上,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

    “没有肉吗?”沈为民见都是汤,不满。

    朝歌就给他吃了块肉,一边和他说话。

    “你们说我是妖孽,这话其实是不对的,我并非妖孽转世,但我确实又和你们不太一样,我经历过沈家的繁荣衰败,我见证过沈家数百口人,从老到少,奶奶、二伯、无一幸免,都被杀害,沈家的繁荣再不复从前,那时候你疯疯颠颠,极为可怜,也没有人管你,刘香玲娘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沈家的荣华富贵,他们攀上广陵最大的势力,与人狼狈为奸,算计了沈家的财富还不够,连人都要赶尽杀绝,我在他们脚下为奴为婢,受尽欺凌。”

    沈为民只觉得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滴泪莫名就从眼角落了下来。

    朝歌说:“我依旧是朝歌,只是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忧的朝歌了,我只想守护沈家,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只要不再重蹈前一世的覆辙就好。你信或不信都不重要,把这事告诉你,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我心里的秘密,这秘密压在我心里太久,压得我很难过。”

    她的父亲,是最适合听她秘密的人。

    她即使把所有的一切说给他听也没有关系,也不会怕他在外面说什么,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当成胡话,甚至会被认为他疯了。

    沈为民却开始哽咽,从哽咽到哭泣,不停的哭。

    朝歌倒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想他多半是会骂她胡说八道,骂她陷害刘香玲。

    过了一会,朝歌淡淡的说:“都是前一世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哭什么呢。”

    “别哭了,我唤个奴婢过来伺候你,若让人看见你在这儿哭哭啼啼,还以为我这个当女儿的把你怎么着了。”

    她拿了手帕,去给他擦了一下眼泪。

    沈为民拿过帕子自己胡乱的擦了一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听她把这话徐徐道来,他就心疼得厉害,眼泪就止不住了。

    好似这事真的发生过,他亲眼见过一般。

    朝歌起身离开,去唤了个奴婢红菱过去伺候她吃饭。

    红菱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唤声三爷,定睛一看,三爷眼睛红红的,怎么好像哭过了。

    红菱满心狐疑,拿起勺子喂三爷继续喝骨头汤,询问:“三爷,您这是怎么了?”

    总归不会是自家小姐把他欺负哭了的吧?

    刚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吵架的声音呀。

    沈为民还没从朝歌那一番话里回过神来,只觉得心里难受得要死,听她问,便回一句:“别问。”

    问他也不会说的。

    他自个都没有品过味来。

    “三爷您吃块肉。”红菱一边喂他,一边又和他说:“小姐知道您受伤了,怕您在外面不好过,一早便派人去接您了,为了照顾您,还特意跟五姑娘学做的骨头汤呢,可是忙了一上午。”

    当然要为自家小姐说尽好话。

    三爷最近疯魔了,一定是受了夕歌和她娘的盅惑,非说她家小姐是妖孽,不再是之前的朝歌了。

    可她左右瞧着,小姐就是之前的小姐。

    她也是自幼就被家人卖进了府里,可以说是跟着朝歌一块长大的,是不是自家的小姐,她岂会不清楚?

    她比三爷还要了解自家的小姐。

    “三爷,您觉得味道如何?”

    三爷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喂食,说明他是喜欢吃的。

    “三爷,您都喜欢吃什么?您告诉奴婢,奴婢到时候让厨房做来给您吃。”

    她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表现时机,把三爷照顾好了,他一定很快就会想通,明白七小姐就是他闺女。

    如果不是他闺女,岂会这般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真是妖孽,一定吃了他。

    “随便。”

    他哪有什么心情想吃什么好的,他什么东西也不想吃。

    但不吃又饿,她喂了,他也就跟着吃一些了。

    “三爷,再吃些饭吧。”

    “不吃。”

    “三爷,那您休息一会,有事您叫我。”

    沈为民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沈朝歌的话一直盘旋在他脑子里,他需要消化。

    红菱也就收拾收拾,出去了。

    等来到朝歌跟前,把沈为民这边的情况和她禀报。

    三爷把一碗骨头汤喝完了,吃了几块肉。

    饭没有吃。

    朝歌点头,说:“晚膳的时候再做些清淡的给他,你多留意着他那边的动静,免得他一任性,又闹起来,受伤期间,不许他出那个屋子,一定要卧在榻上静养。”

    红菱明白。

    觉得小姐一定是怕他闹起来不肯好好静养,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领了命,红菱也就去了沈为民那边的外屋里坐着了。

    虽是安排了两个奴才门口伺候,可红菱才是她的心腹,由她多留意照看着她爹,朝歌会更放心。

    她爹那个人脑子不好使,就和她前一世那般,容易犯迷糊。

    但愿他能开窍,她就给他自由。

    不然,他一旦身体恢复,又要到处乱跑,找什么道士来捉妖。

    瞧把他给能得。

    午后,闲来无事,朝歌也小憩了一会。

    小憩过后,她起身坐在书案前,看的是《大学》。

    这些个书没有夫子教导,实有是难懂了点。

    自从玉瑶她们到府上来后,先是她受伤,养了几天的伤,又是玉瑶生病发热,又养了十多天她才算勉强恢复一些,再后来又是三姐姐生病,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

    等玉瑶他们回府后,她还是要请夫子到府上来,继续给她讲一讲的。

    她看了一会书,捧着书出去,夫子不在府上,她可以去请教六姐姐的。

    在读书上六姐姐天赋异禀,她是懂的。

    朝歌抱着书过去的时候晚歌正在对帐,府里每个月的开支都很大,她每个月都会亲自对一次帐,这马上就到月底了。

    朝歌来得正好,晚歌便支使她,让她帮着把帐对一遍,看看有没有差错。

    她面前摆了各样的帐本,朝歌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说:“我是想请教你几个学问的。”

    “你说。”又不影响她对帐。

    她完全可以一心二用的。

    朝歌就把自己刚读的书念给她听,请她讲解一下。

    六姑娘也就给她讲解了,讲过了,问她:“女诫你读过了吗?”

    “读过了。”她随口咐和,对于这些个实在是兴趣不大,都是教导姑娘家要这样要那样。

    许是她性子不够柔顺,她看这些个书就抵触。

    说过了书,对过了帐,两人又喝了茶,吃了些瓜果,朝歌说:“六姐姐,我最近有留意过母亲留给我的那些产业,有的效益并不好,这些效益不好的商铺我打算都收回来,专心把效益好的商铺做得更大一些,如果我们能把这些生意做到京师就更好了。”

    “京师?”京师虽是一个好地方,无权无势的人跑京师做生意,是吃不开的。

    朝歌却兴致盎然,道:“不久的将来,咱们是可以迁往京师的,所以我打算再京师先置一个房子,已经派了管事的去京师帮我看房子了。”

    “……迁往京师?”六姑娘诧异,她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想法?

    “六姐姐你想呀,咱们大哥现在是二品的上将军,他将来一定还会被皇上加封,大哥是一定会在京师做官的,他不会甘心屈就在一个郡的,如果大哥在京师做了更大的官,我们的生意做到京师,将来由大哥罩着,谁敢找事。”

    话虽如此,可她嫁的是世子,世子的家不在京师啊!

    朝歌若跟着去了京师,那她岂不是很难看见她了?

    晚歌心里纠结。

    朝歌又说:“六姐姐,你将来若和世子成了亲,也迁移到京师吧,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一块去京师把生意做起来吧。”

    晚歌点个头,觉得甚好,但这事得和世子商量。

    “我会考虑的。”

    “六姐姐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朝歌抓住她的手一阵感动,心里当然明白她答应下来也都是为了她。

    为了和她这个妹妹常常在一处,愿意跟着她一块去的。

    世子那边她丝毫不担心的。

    世子将来多半是会在京师的,再加上六姐姐要在京师安家,这件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拦阻。

    六姐姐手里也有母亲留下的产业,就算世子买不起房,六姐姐完全买得起的。

第390章他说他们是夫妻(2)

    朝歌从六姑娘那边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红菱匆匆迎了出来,和她讲三爷请她过去。

    朝歌也就过去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询问:“您找我?”

    沈为民已想了一下午,其实也想不明白,只道:“我知道你确实不是沈朝歌了,我也知道这世上确实存着许多难解的事情,处处充满了玄机,我暂时相信你并没有加害沈家之心,至于你说的沈家曾家破人亡,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避免再重蹈覆辙?”

    朝歌平静的说:“扳倒韩家,沈家才能在这广陵长存。”

    沈为民好像就又明白了什么。

    扳倒韩家。

    难怪要与韩家退亲了,因为韩家的存在会威胁到沈家的未来。

    朝歌之前说刘香玲娘仨攀上了广陵最大的势力,与人狼狈为奸,算计了沈家的财富,并把把人都赶尽杀绝了,他忽然就明白这最大的势力是谁了。

    不正是韩家吗?

    过了一会,他如同醍醐灌顶。

    他曾经相信朝歌就是那个妖孽,要来害沈府的。

    现在他更相信朝歌所言。

    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一些玄妙之事,那是旁人不能明白的,他却明白了。

    若真如朝歌所言,他就不难明白朝歌为何会把刘香玲娘仨赶出沈府了,虽然看起来并不是朝歌把人赶出去的,明明是刘香玲自家人窝里反窝里斗,他莫名就相信这一切必然是朝歌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如他之前相信朝歌是妖孽,在后面推波助澜,促成了这一切。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忧的朝歌了。

    她得着了一些天机,看破了一切,便处处布局。

    他早该看出来了,太多的时候她所行之事,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可以行出来的。

    她如同一个归来的复仇人,处心积虑。

    她年幼的身体里,住的不在是那个小小的朝歌了。

    是让他陌生的朝歌,但却并无加害沈家之心。

    她想害的,只是刘香玲娘仨。

    想通了,想明白了,他心里勉强好受一点。

    不管怎么样,她对沈家并无加害之心。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他女儿,不是什么妖孽。

    “你说的这些事情,你祖母知道吗?”

    朝歌摇头:“她只知道韩家不能碰。”

    “没什么事你就歇着吧。”她准备要走了。

    和她这个爹也着实无话可说。

    沈为民问:“所以,你心里恨我是不是?”

    因为他把刘香玲带进了府,说起来是他引狼入室,给沈家带来了灾难。

    朝歌必然是怨他的。

    朝歌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样不好,你都是我爹,是我娘曾经喜欢过的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不会把他怎么样?那就是她曾经生出要把他怎么样的心思了?

    沈为民只觉得脊背发凉,更疼了。

    朝歌转身走了出去,他哎哟哎哟两声,可惜朝歌充耳不闻,直接吩咐红菱照顾他了。

    他虽然还是她爹,但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已经不心疼他了。

    看到他受伤,听到他疼,她的心无动于衷,并不紧张他。

    红菱忙走了进来,唤他:“三爷,您怎么了?”

    “哪里疼吗?”

    他浑身都疼。

    这个不孝女。

    明明听见他哼了,还装着没听见,走了。

    她定然是恨他的。

    只是碍于他是她爹,虽然恨他,怨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沈为民见人真走了,也就不哼了,勉强和红菱道:“没事没事。”

    红菱便道:“三爷您有事叫我。”她准备退下。

    “等一等。”

    沈为民问她:“你身为朝歌的奴婢,就没有发现她最近确实变了许多吗?”

    红菱忙道:“三爷,您对小姐的误会太深了,小姐最近是变了许多,那是因为小姐长大了,懂事了,小姐以前不爱看书,现在不仅自己要看书,还督促府里的姑娘跟着一块读书。恕奴婢多说一句,小姐懂事了,三爷您不应该感到欣慰吗?”

    沈为民怔了一会。

    是啊!她是懂事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样样都是为沈府着想,为沈府的姑娘着想。

    他今个忽然就又想通了,明白了,可同时也发现,朝歌待他不亲热了。

    看着在照顾他,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心疼他这个当爹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以前是我对朝歌有些误会,看她懂事,我的确很欣慰,出去吧,把旺财旺福叫进来。”

    那是朝歌为了方便照顾他起夜,出恭,给他派了两个人。

    有些事奴婢做不了。

    红菱也就退了下去,把另外两个奴才唤了进来。

    脊柱受损,虽是轻微的,可要从榻上起来,出恭,那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因此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都不肯碰水了,麻烦。

    红菱高高兴兴的回去,把沈为民刚才的话说给她听。

    朝歌正准备沐浴,听她说完,淡淡的道:“我爹这个人,听风就是雨,听听就行了。”

    可别当真。

    红菱抓抓脑袋,应下。

    她见三爷松了口,承认自个对小姐确实有误会,心里还挺高兴的,听小姐一言,心又提了起来,别不是三爷又心里生出什么诡计吧。

    朝歌进去沐浴,等出来的时候她表哥墨启生过来了。

    墨兰早上和他说出一趟,他当时人在屋里看书,也没多问,哪曾想她这都出去到现在了,还不曾回来,询问过玉瑶,她竟也不知墨兰要去哪儿。

    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来询问一下朝歌知不知情况。

    或者墨兰有和她说去何处也不一定。

    朝歌虽不晓得墨兰的去向,但知道墨兰是跟了谁去的,只和她道:“表哥你就放心吧,兰姐姐没事的,她是去见萧大夫了,时候一到,就回来了。”

    墨启生微微蹙了眉。

    见萧大夫也不能去一天的吧,天已黄昏,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看看时间。

    真是太纵容她了。

    但听朝歌的意思,分明是已知道墨兰与萧大夫是怎么一回事了,小姑娘家并没半点的惊讶,好像也不觉得这般有何不妥。

    沈家世代从商,并非权贵之家,规矩上到底松懈得很。

    墨兰姑娘私下里与萧大夫出行,朝歌自然不会觉得有丝毫不妥。

    彼时,墨兰与萧归流是被留在了海陵郭县令家里了。

    郭县令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他母亲身患漏症多年,银子花了不少,病情从未见好,这病折磨得她痛苦不堪,后来听闻广陵有一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就是出诊费奇贵。

    为了给自家老娘看病,贵也得请,便派了仆人上门,每天早早上门等着排号,这号真的是排了好久,终于轮到他们了,才算是把人了府上。

    好不容易把人府里来,又怎么能够轻易放他们离开。

    郭县令有一长子,名叫郭青,年方19,相貌堂堂,热情挽留。

    说是天色已晚,等他返回的路上,天都黑了,天黑路远,他又携带着夫人,旅途劳顿,多有不便,就算为了他的夫人,也请他多住一晚,也好让他们招待一下他们夫妇。

    为了出行方便,萧归流人前谎称身边的墨姑娘是他妻子。

    不然,他携带一个姑娘家出行总归不便,会给姑娘家招来非议。

    考虑到郭青言之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萧归流也就留下来了。

    县令家好酒好菜招待,等到吃喝过后,夫妇二人也就回房歇息了。

    因为人前谎称的是夫妻,人家自然是给他们夫妻安排同一房间的。

    墨兰嘴上没说什么,一回到屋,面上都羞红了。

    人前假扮夫妻,他做得万分自然,她心脏一直砰砰在跳。

    “夫人,早点歇息吧。”萧归流身后揽她入怀,与她亲昵。

    她吓了一跳,扭转过身,退了几步,和他说:“只是假扮夫妻,你可不要乱来。”

    隐隐有些担忧,他该不是想来个假戏真做,真在这里和她来个夫妻之实吧?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再喜欢他,未成亲之前,也万万做不到这一步。

    瞧她是真紧张了,他也就不逗她了,道:“兰兰你放心,就算要做成夫妻之实,也要等到洞房花烛,凤冠霞帔时。”

    墨兰放下心来,瞄了一眼榻上的裯被,她忙抱了一床往他怀里一塞。

    他想办法睡吧,或睡地上,或把桌子拼一块凑和睡一晚。

    至于她,她是姑娘家,当然是睡榻上了。

    掀开帐幔,她红着脸钻了进去。

    萧归流望了望手里的裯被,看了看被合上的帐幔,这是让他睡地上吗?

    但是,他更想抱着温香软玉。

    手上的裯被他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伸手,他解了外袍,搁在了一旁。

    抬步,他走了过去,挑开帐幔。

    墨兰人正缩在裯中,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人,她瞪圆了眼睛。

    他想干嘛?说好的要等到洞房花烛呢。

    不行,她不同意的。

    把她当什么人了,她可没那般随便。

    心里正挣扎着,想着要把他赶出去的,萧归流人已进来了,顺势就躺在了她的边上,说:“我睡你旁边,免得你掉地上了。”

    “……”这么大的一个床榻,她是在床上跳舞吗,还能跳地上?

    “睡吧。”他闭上眼睛,并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墨兰纠结的转了个身。

    想把他赶下去吧,见他规规矩矩的,又不忍,毕竟不论睡地上还是睡桌上,都不如榻上来得自在。

    不把他赶出去吧,这同床共枕的,真的不合适。

    其实,从她踏进广陵开始,他们之间有几时是合适的了。

第391章把他夫人抢过来(1)

    沈府。

    送走了表哥墨启生后,朝歌人便回屋了歇着了。

    霁月一块跟着进来,盯着她,目光有些冷。

    朝歌把帐幔给放下来了。

    前两回睡觉,她帐幔是没有放下来的。

    帐幔一放下来,就把她与外面隔绝了,也仿若把她与霁月隔绝开了。

    等做完这一切,朝歌转身,看了看盯着她的霁月,莫名其妙,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这眼神怎么看着都不友善呢。

    霁月没说话,坐在了自己那一方小软榻上。

    他这么一个腿长身高的人,睡这么一点点。

    她那么一个小人儿,占据那般大的一个软榻。

    “大哥,你要是觉得睡不着,就给我念会书吧。”

    念书啊,霁月问她:“有什么好处?”

    “……”给她念书还要好处?

    他以前从未问她要过好处的啊!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吗?”表哥一走,他就怪怪的。

    大有要冲她发脾气的架式。

    霁月呵了一声,没理她,拿了本书,自个看。

    昨个还抱怨他来陪她的时间晚了,一脸不高兴,他今个可是一回来就过来陪她了。

    她倒好,居然和她表哥有说有笑的吃开了,都不知道等他一下。

    虽然后来也给他添了双筷子了。

    莫名觉得吧,在小姑娘的心里,他好像不是特别的重要。

    比如她做了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便不是他。

    还真生气了啊?

    朝歌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了,忙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嘛?是不是我哪里又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改。”

    “先别看了,你又不考状元。”朝歌把他手里的书给拽走了。

    瞧她一副他不说,她便不走的架式,霁月送她四个字:“我——不——想——说。”

    朝歌抬腿跪坐在他榻上,伸手拽了他的胳膊摇:“不行,你一定要说,我好改。”

    她可是个又体贴又懂事的好夫人,未来的太尉夫人。

    她不想她家未来的太尉大人生闷气的。

    闷气生多了容易气出病,比如她,前一世就是闷气生多了,由于自个的蠢笨,又不知道在气个什么劲,生生气出心疾来了。

    怎么个改法?

    把她表哥送走,以后不要再来府上了?

    墨公子瞧她的眼神,温柔又多情,明显带着欢喜的,偏这傻姑娘却看不出来,和人家有说有笑的吃晚饭,这不是给人家幻想给人家希望吗?

    他一个大男人,为这些个事情吃醋心烦,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来得痛快。

    所以,他不想说。

    他沉着脸不说话,小姑娘又朝他移了过来,小脑袋凑了过来,往他唇瓣上一亲,轻轻啄他。

    他却不回应。

    “……”朝歌没办法了,只能好言再劝。

    “不管什么事情,都别生气,有话你和我好好说,我不想把你气坏了,要是也和我一样气吐血了怎么办?”

    “……”他家小娇娘有心疾,这事忽然被她又提起,他那点不畅快就散了一些。

    “我没事,就是想着一个人睡觉夜里冷。”

    “我已经交待奴婢给你拿个汤婆子捂着了,你这里不冷的,不信你摸一摸。”

    “……”霁月才这意识到,他这里的床榻给铺好了。

    汤婆子也放裯被里了。

    可真体贴呀。

    他却说:“哪有搂着朝歌睡觉暧和。”

    朝歌便哼了一声,扭身就要走。

    霁月把人一把揽了过来,搂在怀里说:“你帮我捂一会再走。”

    “我不要,万一我睡着了,又要做恶梦了。”她可不想挤在这小小的地方,被两座山追。

    太吓人了。

    “我给你讲个诗经的故事。”

    她最爱听爱情故事了,立刻乖乖的仰了脸,洗耳恭听。

    “你说,你说。”

    霁月便为她讲了《静女》。

    一对男女青年幽会。

    有一位美丽的姑娘,与一青年男子在城墙的角落会面,他早就赶到了约会点,急不可耐的张望,却被木树房舍挡住的视线,只能抓耳挠腮的,一筹莫展,徘徊原地。

    小姑娘仰着脸认真的听他讲完,要求:“再讲一个。”

    霁月摇头:“今天就讲到这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那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又把我抱过来?”

    “……”

    “你得答应我,不许再把我抱过来,我睡在这儿就做恶梦。”

    霁月也就点了头,抚摸在她脑袋上,说:“答应你了。”

    那她就放心了,跑回自己床榻,钻了进去。

    帐幔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霁月说:“你那个挡住了我的眼。”

    朝歌想起他刚才讲过,一位青年男子与姑娘约会,男子也被树木房舍挡了眼,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她忽然觉得霁月给自己讲这个故事就是有影射之意。

    为了不让霁月也一筹莫展,她还是乖乖把自己的帐幔拉开了。

    房间烛火熄灭,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门栓动了一下。

    动静不大,黑暗之中,萧归流忽然就醒了过来。

    身边的姑娘睡得正沉,来不及唤醒她,他起了身,连同人一块抱了起来。

    有时候到远一些的地方出诊,由于天晚,主人家也会热情的留他住上一宿的。

    今个留下,本也没有多想的。

    被抱起的墨兰惺松的睁了眼,萧归流人已把她靠着一旁的衣柜放下,一指轻轻摁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隐藏在帐幔的衣柜后。

    片时,门栓被人撬开,有两团黑影提着刀进来了,来到床榻前,两人互望一眼,悄悄拉开帐幔,却见榻上空无一人。

    两人面上一怔,正待转身,萧归流人已过来,抬掌劈了出去。

    两人身子一软,其中一人当场昏了,另一个摇摇欲坠,被萧归流踹了一脚,跪下了。

    墨兰见人倒下,快步走了过来。

    她睡意全无,紧张的抓了一下萧归流的胳膊:“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萧归流伸手抓了一个还清醒着的人的颈项,温声询问:“谁派你们来的,想活命,就实话实说,想干什么?”

    那人挣扎着,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音。

    这人声音虽好听,温和,可手上一点不温柔。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捏断了。

    这人不过是一个大夫,手劲上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他挣扎一下都难,直接被他提着颈项站起来,双脚离地。

    “是,大少爷。”

    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萧归流手上并未松动一分,再问:“他想干什么?”

    “想要尊夫人。”

    郭县令的长子郭青,19岁,尚未成婚,但却风流成性。

    这墨兰姑娘生得貌美,郭公子从未见过像她这般貌美的姑娘,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又碍于她是萧大夫的妻子,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追求,为了得着这位貌美的妇人,他恶向胆边生,想出一计。

    百般挽留他们多住一夜,为的就是想找机会把萧大夫给控制了,一来可以让他留在府里继续给祖母看病,二来可以把他的妻子抢过来,占为己有。

    他是县令之子,萧归流不过是一个江湖大夫,就算名气大一些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江湖郎中。

    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知道对方的目的后,萧归流怒。

    郭青这是找死。

    墨兰无语,她没想到这祸事竟是因她而起。

    她招谁惹谁了。

    萧归流把人放了,吩咐道:“去把郭公子和郭县令都请过来。”

    墨兰见他是想要把事情闹大,心里一惊,一把拽了他的胳膊,道:“萧郎,咱们还是息事走人吧。”

    这里是在县令的府里,各处都有官兵护院的。

    若把事情闹大,她怕主家一生气,他们真走不掉了。

    萧归流却不愿意,和她道:“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不知道何为待客之道。”

    墨兰觉得他太不懂变通了。

    也是姑娘不知道他的本事,只当他就是一个江湖郎中,为人看病。

    见他坚持,她心里急得不行,好言相劝:“萧郎,万一他们翻脸,把我们扣在这里。”

    虽然是有沈将军这样的人可以求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没准等沈将军来了,她都遭遇不测了。

    那郭公子看中了她,为了得着她不惜行这卑鄙之事,万一到时候县令为了遮羞,把萧郎来个杀人灭口。

    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她急得不行,萧归流却把灯又重新点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和她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府,还困不住我。”

    墨兰姑娘眼巴巴的走到他跟前继续劝:“……萧郎,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看了墨兰一眼,伸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

    姑娘被弹疼,轻轻揉了一下额头,听他说:“为夫不逞强。”

    “……”为夫,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与她打情骂俏。

    萧归流坐了下来。

    墨兰惴惴不安的跟着在他旁边坐下,他不愿意走,她只能陪在这儿等人了。

    他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常年在深闺中,没见过世面,这一点小事就吓住她了。

    墨兰瞧他镇定得不得了,只好强自镇定。

    片时,郭青就先被请进来了。

    知道事情败露了,隐藏不住了,这些个蠢货把他给出卖了,他不得不过来。

    他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自己院里的家丁。

    至于郭县令,自然是没有人去请。

    郭青想,今个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给搞定了,把这个江湖大夫的夫人抢过来归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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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介绍:
前一世的朝歌敌我不分,引狼入室。
姻缘被夺,亲人被杀,万贯家产散尽。
当朝歌又重新回到过去,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时。
她不但要整死害她家破人亡的渣男贱女,也要好好爱护家里那位有来头大公子。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商女重生之富甲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