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苗（十）
虽然九是真没想到芯启竟然敢飞起膝盖直蹬她的脸——她却有一丝丝“欣慰”，芯启是记得她话也警惕着她的，明明站这么直就是为了勾引他用出“投技”……却没用，依旧是“打击”……“抓握”，恐怕是不可能落下的，仅撕下了芯启膝盖处的瓦楞纸甲，这男人瞬间就脱出去了，同时双脚并起企图绕过她的手踢向九的脸——那自然是稍微偏下手就挡得住的，而她也确实转手抵挡了，只可惜芯启直接变式用双腿加紧了她的手，随后一个近似“后空翻”的“腿摔”……是的，依旧是“摔”，用的却不是手而是腿，虽然这种动作像是“泰拳”里面也不是完全没有……虽然完整的“摔”没能成型，芯启半空中就放开了腿，也不得已……因为九已经反应过来了，她被带起来竟然都维持了架势甚至伸出另一只手企图捏芯启的小腿，就算芯启腿上纸板还正常但他却终归不希望如斯浪费，结果自然就是两人还“飞着”就全崩了架势一齐“趴着”落上了地——并没有完全崩溃，九是四肢撑地就算栽倒架势也很稳定，芯启倒不得已打了个滚，那么当他真正恢复了架势的时候……九已经逼到了他的面前，双手虚抱她看出了他似乎特别警惕她的擒抱，虽然芯启这一回并没有退避……直白点，最基础的“角力姿势”近到这种无异于“脸贴脸”的情况下再躲避已经没有了意义，哪怕最先放弃的依旧是芯启……不知是不是“惯性心理”，他始终没打算跟九角力，虽然软着腿任由她将自己推倒……“双手撑肩膀”，很经典的方式，他最终也只是将她“推开”了而已……迅速到，她连“抓紧他”都物理上来不及……
“怎么？对人类的‘基础力量’就这样没自信？”
当然没自信了……嗯，九完全没激起芯启，他很清楚双方身体结构上的微观差距，所以说他……才会始终，避免跟九“硬碰硬”：“放心，不会太晚的……顺带一提，不是说你逼不出我的‘奥义’？愿望已经达成了喔——可没有说谎~~~~所以你也该有点儿自信……”
“……那就算吗？”
“谁告诉你所谓‘奥义’全都是‘气功波’一类？”
虽然“汲林鬼·禁奥义·终魂”……好吧，其实有着类似效果的武功种类不少，只不过芯启刚刚才使用了“汲林鬼”，所谓的“手感”也就是“身体状态”保持在了这里，那么选招式自然还是要选择当下里自己的“最熟悉”——就是九所猜想，原理就是分解蛋白质来提供能量，只不过借由意识的干涉实现了“部分可控”，确确实实只是“部分”，因为这行为生理上……本来，就跟“饮鸩止渴”也就是“自杀”，擦了些边儿——芯启，他并不便控制“挤出能量的速度”，就像是“安乐死”之前的确认手续伦理上不可能不繁多，就算心理上已经完完全全保持着“想死”……“生理”，近乎是“本能”，那些“不直接受意识影响”的、“无辜”的细胞们……多多少少也要做出点儿“反抗”不是……
……虽然芯启平日里的饮食量并不能算“少”……
这决定了……当九再一次做出“相扑”的架势冲过来了的时候……他尚可以，猛然间侧身右手按住她脑袋左手绊住她的脚……虽然九依旧提前双手撑住了地没让她的脸“埋”到水泥里，却依旧翻了个跟头才让芯启施加入她冲势中的“干扰劲”完全消去——那时候芯启却已经逼了上来，她生理结构与人类不同再加上也确实少有实打实见过如此……“自废武功”，的爆发手段……是的这已经不是“重新锻炼”能回来的级别了，通常人就算疲惫多多少少身体也会自动剩下用以“呼吸”、“心跳”外加上“自我修复”的能量，可芯启却已经是“不计后果”地透支了！如果是“常人”的话“倒下瞬间呼吸骤停”已不显得奇怪！这就是为什么类似的武功几乎没有一个能正儿八经地流传……很简单的原因，“使用者”，基本上全都死了——九不理解这种做法，她生理上就理解不太了这种几乎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做法，虽然她也兴奋起来了——芯启最终还是用了！用了“柏林”那次同类型的手段！！那种作为“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活下来——她想“试试看”，却从来没见芯启对她用过的手段！！！虽然刚举手格挡芯启就将她击飞，是的就算“事后”的问题已经没有了考虑的必要……但至少现在，芯启的“蛮力”已近恢复到全盛时期，不然这怎么能称作为“奥义”？如果不能让芯启恢复到比更“黑鹰”打时还强一线的状态……这招又怎么能，被他称作“奥义”……
“好啊！！就这样，堂堂正正……”
虽然九刚刚脚尖触地勉强延缓了后退的速度……芯启却再次飞起一脚，极其精妙的一脚，仅仅是脚尖“轻轻”点上了九的腹部，接触时间短到就算是她都来不及抵挡亦或者反手“捏”——依旧没有“渗透劲”之类只留着“推送劲”，只可惜九身后“刚巧”是一栋未装修屋子的承重柱，她体重不轻芯启力道也不小以至于能让她飞出物理上便没法完全刹停的高速，而“承重柱”被撞穿……虽然这种小型建筑倒塌威力波及不大，却终归也是“普通人”足以致命的级别——可是芯启没追击，这是很不理智的，“终魂”状态没法凭意志立刻暂停，换言之就算“后遗症”暂时还不明显……他，的身体，微观层面的“崩坏”，依旧是持续着的……虽然那一小片废墟顷刻间就完全炸开，九弯曲着右胳膊肘斜举着右拳，脑袋已经低下了让芯启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认真”了，这一点两人都知道，事实上就算不想认真……芯启，的时间，也确实没那么多了……
“所以说，姑娘……你总以为，我瞒着你……却也，请对我坦诚些儿？”
第八百五十七章：苗（十一）
衣服，弄脏了。
没有明确的讲究，只是九闲暇时也看艺术作品，那其中自然有“武功”相关的种类，而“一方服装整洁一方奄奄一息”……代表着“碾压”，“战斗力”的层面上，是的她看到过类似的艺术形象，虽然……仅仅是“试一试”，就算没能“贯彻到底”……说“完全不伤心”，诚实点儿那也是不可能的啦——轻微屈腿，一手斜举拦在身前一手收至胸口，“猎技·贯通”的起手式之一，主针对“胸口”，毕竟芯启站得很直完全没把重心下放——仅仅是“诱导”而已，芯启彻底放松了脚掌脚尖仅用脚后跟支撑身体，为的就是随时移动重心诱导九攻击的同时矮身伺机反击，所以“僵持”再现，就算芯启动作精巧隔着鞋子完全看不出他的站立方式……九，却也具备了“武学经验”——她清楚芯启就算猛然“挤出了爆发力”，会“直接承受她的攻击”也是几乎不可能的，诚然他的“武功储备”就算是她都没办法完全看懂……但这做法，单纯的“起疑”……却也是没什么成本的……
……虽然发起先手的依旧是九……她有那份招架住反击的自信，再加上芯启当前的状态确实不适宜持久战，那么“并非持久战的僵持”中最容易做出的是什么？除开“蓄力”外，又还有什么更适宜？虽然脚步轻移将身体“弹出去”……直到跟芯启距离不过两步远，她的动作，都跟“猎技·贯通”无异……
“‘猎技·形意·蛇八尺’……”
虽然芯启反倒是矮下了身体直接朝她胸口……“捅”，了一拳——只能用“捅”，这个姿势就是如斯的笔直以至于显得诡异，但不待九变式以作反应……她，是对“人体结构”有着点儿了解的，就算芯启瞄准的位置以“生物”为标准基本上都会致命……“其实根本没用力”，打了这么长时间，芯启肌腱的状态九还是看得出来的……
“‘汲林鬼·狩猎·淬毒骨刺’。”
不同于正儿八经的“猎技”，在其余武功体系外加上一部分“散招”中其实也存在着用以“狩猎”的技艺，而虽然出现于美洲，“淬毒骨刺”却具备着亚洲“点穴”、“骨法”一类的原理——正儿八经“手指上涂毒”是来不及的，但若攻击了胸骨上的“敏感部位”？虽然九的生理结构跟常人迥异……可她身体的结构芯启却是了解的，换句话说“瞄准她的弱点”……就算作为普通人的他不太至于造成那次的大范围效果，但区区“瞄准了她的局部弱点”……还是有一点儿可能性的——九瞬间止住了前冲之势蹬地后退，芯启一时间却也没追击，而是慢慢收回手——恢复了正常的站姿——但随后却一巴掌朝九的面门盖了过去！不清楚虚实的情况下九再一次被逼退，而芯启……又一次“愣了一瞬间”，笔直无比地站在地面……随后，“追击”才爆发式地出现……
“……什么情况……这动作规律……太不自然了吧……”虽然不想承认，但九已经被卷入了芯启的格斗风格里——就算轻轻拨手架开了芯启探向她腹部的手掌，顺着她招架的方向芯启却又即刻甩起一脚砸在她肋下纵使她的体重却也飞起了七十厘米被击退出四五米远：“……但是一旦接触了……这是‘反击动作’？也就是说先手完全是诱饵在诱导我跟他的‘接触’……随后的‘反击技’才是真正攻击？”
虽然九这一回很明显留了个心眼——她再一次拨开了芯启试探过来的手掌，朝右方拨的，根据刚刚的感觉芯启应该会顺势旋身去攻击她的左边，可这一次她绷紧了左边的身体，谁曾想……“回旋直踢”，在最后一刻将“旋身”的力道完全变为直线，纵使硬生生依靠身体素质挡了下来……不得不承认，实在没法不承认……就算“威力”以人体为标准实在是有够可怖，但是芯启的动作……却是有点儿，不符合关节活动规律换言之纵使是九对“人体骨架”的了解……都是，难以去进行“预测”的——说直白了就是芯启每一击都轻微“脱臼”了自己的身体，以此来扰乱九的经验所以才能在“格斗战”中对她造成误导因而避开了她的防御，可就算“自杀式发力”已经出现……通常，就算是寻常战场也存在着“为了活命不得不放弃肢体”的情况，可既然“自杀式发力”已经出现……还这么做……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活下去”……了吗……
“……‘猎技·奥秘·千器…………”
虽然九架势刚现芯启就飞起一脚抽在了她的脸上……是的，是“第一击”，芯启这下根本没准备“反击”！九自是傻了一个瞬间，仅可惜……是“出现了准备动作”！这男人一直等着她的招式……可是“人脑”……支持同一时间想那么多东西？脚底踉跄九这回可完全来不及防御，虽然芯启并没有“追击”，他只是收起了踢出的脚同时将另一条腿缓缓立起——九并不比他高虽然也只是比他偏矮一点点，要踢到她的脸“踢出”的腿为了发力有必要完全伸直……那么，用以“站立”的那条腿……自然就要弯曲“蹲下来”一些……
“你对于‘基础技术’的熟练程度是连我都不能直接比较的，可惜的是，天生拥有着‘非人类身体’的你外加上那过度理性过度客观的思考习性……让你面对着‘奥义’，始终是‘模棱两可’、‘尚不能完全理解’的等级……‘学而难精’，还记得吧我说过你的状态从一开始就并非最适合‘猎技’？可知我为什么……虽然那有一点点意外的成分……想想吧，你也见过的，‘丝姬’……”
“……”九却也愤怒了——并不是因为芯启踢了她的脸，这点程度造不成损伤，自然也激不起她的兴趣——但芯启言语惹怒她了！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真的，激发出她压着的火气了——低头，近乎是“嘶吼”，虽然九……吐字尚清晰：
“……那你倒是说啊……”
第八百五十八章：苗（十二）
“？”
仅可惜，就算开了话匣的是九，不知为何她却根本不打算深谈下去——矮身，双腿近乎是“马步”但躯干却过于前倾，同时双手虚握横在胸前，芯启是看得懂这个架势的，虽然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武者来说“起手架势”早已不具备百分百的说服力，但这个武术流派……在刚刚的交战中，他也可是见过的……
“……相扑……吗？”九身体密度比常人大……这决定了纵使体格上芯启比她要大上一圈，但体重上却是她更具备优势……在“相扑”中，如果能在这种量极差下让芯启取了胜……也许勉勉强强能擦着边儿给个“大金星”：“可是那……虽然你的身体适应着很多很多的武艺啦……但这个相比起‘猎技’……跟你的契合度几可谓是悲剧……”
这想法止于九发力将冲的那一个瞬间……嗯，并不是确切威力有多大，事实上真正具备着攻击力的招式往往是“实而不华”的，原因很简单既然目的是“破坏对手的身体”，哪儿又有多余的力道去用作“特效表演”？是的如果不实打实挨上一记就算是芯启都不清楚九这一撞究竟是有多大的威力，只不过千万别忘了，在跟九交战的过程中芯启时不时都会“移开视线”——因为恐惧，这是必然的，九也有武理她不会过多暴露自己的攻击力攻击欲望也就是所谓的“气息”，但是“客观事物”有时候只要用力了就是免不得的……比方说，她发力的瞬间脚后跟处溅起的“飞灰”……芯启明确记得那一块地面是算得上平整洁净的，就算尘屑过于细小受“空气阻力”影响飞不起来多远……可是“密度”？嗯“浓厚无比”乍看之下就似是水泥颜色的水流……至少这点东西，芯启还是看得见的……
……于是乎他选择了“跃起”……于是乎，九……身形几近消失，半空中勉勉强强转了个身落地后刚刚好看向自己先前“正后面”的芯启……只见得那栋建筑上出现了一个……“黑洞”？边缘平整无比跟正经的“切割”几乎无异……不敢转头，本来嘛面对如斯对手芯启是不太敢正儿八经“看别处”的，尤其是已经失去了观察必要的“正后方”……可实在忍不住好奇，但她先前踩着的那一块地面……为什么留下的坑洞几乎与“沙坑”无异……
……不……说起来“水泥”里面本就有“沙”的成分……可是混上了正经的石灰……是因为“灰”更细密导致了“沉底”？近似于洒在橘子里面的豆子……以至于最表层变成了“沙”的结晶颗粒……不然为什么如斯夜色下都让芯启觉得……“亮晶晶”……
“……这个世界……并不支持你‘全力’啊……”真的是忍不住了……虽然大概也清楚某些东西，但芯启有时候……是真的，“绷不住”了：“树栖灵长类体重上往往普遍低于地栖灵长类……就是因为通常的‘树枝’……撑不住‘大猩猩’级别的体重啊……”
“特意奉劝一句真的感谢。”芯启从未放松警戒……可九这一句依旧让他心跳更快了一些，并不是因为存在着轻微语病……而是因为，芯启完全搞不清声音从哪里传出来：“如果你句句都这么说……没准儿，事情就不必发展到现在这样了……”
虽然芯启依旧是一蹬脚便硬生生“平移”了近一点七米……距离不长，但速度却极快，“刹停”自然也是相当快的，因为九……不知不觉间，再一次从“地底”钻了出来，双臂如羽翼般大幅度挥舞，可刚刚好……连“衣角”都没碰到芯启——“地听”，中世纪欧洲有专门的器械用以预防敌军的“挖地道”，就算九可以使出“传音”将震动传导到周边物体——这一次是“水泥”，再由“水泥”将声音导入空气，就造成了“四周水泥在发音”的景象，自然让芯启一时间搞不清楚“声源位置”的究竟——可通常来看是极难做到的，尤其是“水泥”质地本就偏硬，九也不是一点儿都没进步她也在尽可能抛弃自己局限于“人类知识”与“生理”所造成的“思维惯性”，只可惜“训练时间”芯启实在是胜了她太多，纵使那“传音”原理上已然分外不容易，芯启的“地听”……却依旧，能“擦着边儿”，探知出她的“攻击欲”——是的，只要使用着“武”来应对芯启，这男人便是多多少少能抓到蛛丝马迹的，因为他能用于“对抗其余【能力者】”的只有“武”……虽然“擅长使用”并不一定等同于“擅长应对”，可芯启……真的，不曾考虑过……自己亦会碰上，在“武”的层面远强于自己的大敌？
虽然九并没有落下她上升之势太明显以至于接近了广告牌更是能抓住那金属骨架一时间居高临下看着芯启。
要知道芯启为什么只是“刚刚好避开”……还不是为了待九停下身姿架势未全的时候……进行“突袭”？
虽然这两位也只是这么看着对方……顺带一提，芯启，再没有移开，他的眼睛——黑鹰正在另一边一栋更高的楼顶，虽然这两位都没给他分毫的注意力，九却也收起了太过明显的杀意，取而代之的……已然，变成了“模棱两可”的……“好奇”；芯启的表情却也变得分外不明显，虽然他没退出那个“近似于‘普通人’的状态”，说好了的话他不希望反悔，哪怕就算是反悔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局势，有那么一个瞬间脱离了“对峙”因为完全找不见“战斗欲”更遑论“杀意”，虽然九……似乎是，刻意在照顾着芯启：
“就这么……不想对我，使用出‘那一个东西’？”
“……你不也……连通常的‘张开’都在回避？”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让你‘看’过我的身体？”
“但你的身体……我依旧有，一丝一毫事无巨细完全了解……的自信。”
第八百五十九章：苗（十三）
却没谁被激怒，九很擅长“承认事实”，不得不说这也是她寻常跟“人类”最不相似的地方，“心理”的层面上，暂未找到“之一”；可“僵持”依旧未持续太久，“找到了空隙”，仅此而已，“终魂”状态下芯启本身便断绝了“持久战”的可能性，那么就算“局部可控”可以用意识稍微减缓“自燃”的速率……“爆发性”，依旧是他的肌肉状态，这种情况下“固定耐力”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确切点说——芯启，已然不适宜“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只做一个动作”，虽然他仅仅是稍微退了退右腿“伸展”了一下骨架拉伸了一下肌腱而已……是的，“稍息”，说全了便是“稍微休息”，原本就是让人从刻板的“直立”中解脱出来维持肌肉活性的动作，虽然绝大多数训练中……它，已然，不再能用作“休息”……
……虽然“稍作休息”决定了芯启有那么一瞬间“没法维持住以往的反应能力”。
那更是决定了……当九，并非单纯的“松开金属架子落下”，而是往上施力将自己“推下”，以至于广告牌……没有完全损毁也没有脱落，“大规模变形”以至于成为了“拱门”形状倒是难以避免的，这制造了九身上远超出“重力加速度”限制的加速，虽然芯启……双手交叉于头顶，“塔”形架势的变种，赶在最后一刻撑住了九的脚后跟……以至于，将她，以几乎不亚于“踏下”时的速度，朝上方“推”了回去……
“很有效的组合，可惜‘广告牌’本身的强度需求并不大，而且你的体重……我已经‘承受’习惯了。”九飞起了相当的高度——以至于芯启可以“开口”，虽然……这种情况下“完全不觉得奇怪”，似乎反倒是芯启那方“不正常”了些儿：“顺带一提，你太小瞧‘人类’了——就算我们拥有着几可谓是宏观动物结构中最不擅长‘战斗’的身体……弱者，想要变强，又能有什么错？”
“……所以不妨试试这个？！！”
虽然九这一回只能任凭“重力”将自己扯了下来……虽然芯启警惕半点没降低，“塔”依旧保持着，双手也举着……头却低下了，放弃用“目光”去感受九的方位，手也轻微松开时刻准备移动……却依旧让九一脚避开了他企图再一次抵挡的双手，反而踏到了他的肩膀上，有点意思的是临接近的时候她突然“收脚”客观速度上避免了“护盾”的触发，刚刚接触的时候又使用了“渗透劲”极其巧妙地避过了残破无比的中山装大半的防护能力……“造成伤害”了，纵使“塔”本就是一式强化了防御的架势，纵使那防弹衣最终也并非完全没发挥出一丝的防御能力，纵使芯启抬头观察的时候猛然察觉九竟然在空中“飘忽”着……无法预测她的落点，所以他才选择了“低头”毕竟抬着头让她踩到危险性更大……可怎么说呢……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攻击姿势……有那么熟悉……
“！！所以‘黑鹰’才僵着……所以直到最后能使用的只有那么几招而且还特别依赖‘专用武器’？！！原来不是纯粹‘战场环境’而是惧怕被偷学啊……该死我只偷了个基础而已你用得着怕成……虽然她确实很擅长‘偷学’，以及‘浮空技’就是啦……”
虽然那“擅长”仅限于造成伤害后还额外施加了“推送劲”——不能将芯启推下去！九仅仅是将自己推了上去！毕竟就算轻微但“造成伤害”便代表了能量的损失她再不能单凭“反弹”便升高到原先的位置，虽然芯启也不可能白白当她的踏板，诚然“塔”那过度强化了防御力的缺陷便是机动性严重降低，但看着她在空中完全无辅具都能……“左摇右晃”……“重心的移动”，通常来讲没有外力辅助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可是她身上并没有“仿生羽”那一类辅助器具……虽然从以前就知道九在高处的机动性天生就有那么恐怖，虽然……就算是“普通人”，也具备着“跳伞姿势”从而在降落伞未张开的情况下控制下落的速度外加上……“方向”……但却是需要“高度限制”的，通常降落伞哪怕是摩天大厦都来不及张开便会让人摔死的！确切点能在这种高度下仅凭“空气”便移动自己的重心……九，所使用的“技术”……已经不再是，通常人身体能够仿制的范畴了……
“……‘禁·奥义·轰天’……”
“中国黑火药”，这玩意儿自从出现便带来了很多很多种衍生物，比方说“烟花”，比方说“爆裂箭”——“轰天”，这算是“形意”中相当……诡异，的一类……嗯，诡异到什么程度呢？模仿的不是通常形意拳中的“动物”，也不是“自然景观”，而是……“人造器械”——通常是不可能的，那毕竟是“简单几何体”以及“宏观物理”，运用“生物体”去模仿是原理上便事倍功半自然难出现威力，可总架不住人类们的“尝试”？虽然“失败案例”数量夸张，但最终……却也能剩下，“成功”了的几小个“幸运”——那却不是什么重视“威力”的招式，那一招原本仅适用于应对对手的“掠空技”，而且也不是名字般“打上去”，仅仅是“让对手立足不稳”……嗯，仅此而已——架不住芯启也做了不少的改良？对于很多很多种武功他算不上天赋异禀，“适应自己的身体”却终归是做得到的……很可惜，所谓“天赋”归根结底也就是身体结构的“特性”，确切点说那便似是“契合度”一类……稍显微妙，的问题——人类的身体可供“后天锻炼”的部分有限，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有亦或是曾经有过对自己体型的不满，可就算是“难以凭个人意志改变”的部分……难道说，就不可能……在“某一些状态下”，显现得“天赋异禀”？
第八百六十章：苗（十四）
虽然芯启最终也只是踉跄着退了出去……右手溢血，袖口处不住滴滴答答地往地面上流着血，九收起了用以“控制气流”的双臂，因为她已经落上了地——右鞋子处同样沾满血，只可惜……那并不是她的血——芯启“击中”了，他第一次正面跟九的攻击进行了“硬碰硬”，然后将她击退……以“小回合”为标准，那已然足以被算作是“击败”了，是的芯启也有自己的天赋，在别人手上寻常仅用作“干扰技”、“假动作”的“轰天”更是能被他升格为“奥义”而且还是常态下的“禁”！虽然尽可能将全身力道汇聚于“举起”了的右臂……同时确保了关节间最基础的“空隙”，听起来很奇妙，其实终归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局部关节间软骨的过度损毁罢——纵是如此他胳膊依旧裂了，肌肉骨骼的受损倒还可以接受能够战斗，但皮肤……虽然“体内压过大”算是有那么诡异的原因，可是破裂出血……对芯启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就是了——九看了看自己的脚，虽然集中了注意力的仅仅是那上面的血，芯启却将伤手藏在身后不断抓握甩荡着企图恢复运动能力同时测试尚存的战术意义，虽然九……所在乎的，仅仅是那一个“奇迹”而已：
“我……不算没听过普通人单凭身体力量拉动双层巴士战斗机的案例……可是我始终认为那是‘特化型’，我一直以为……像你这种‘综合型’，应该没有这么拔尖的属性才对……”
“那我为什么不能拔尖？！”芯启却不自制地有些怒了——他尚存理智，以至于话出口就清楚现在不是冲动的时机……可怎么说？失血症状加重……以至于，他轻微有点“神志不清”……
“……我没说你不能拔尖……”
“只是‘我这种人想拔尖很困难’是吧？”血已经勉勉强强止住——可芯启的情绪却没有明显“恢复清醒”的表现：“我习武多年，从未有一天是真真正正热爱着‘武’……那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着‘刚刚好适合我身体的武功’？！为什么，我就不能在某一些角度上事半功倍稍微轻松一点儿……”
“……那当然可以……只是请冷静……”
“且不提‘心理’光说‘生理’就算人类的武功本身就难以激发出你全部的能力……但反过来说，你太适应它们了，以至于‘偷学’都仅仅是‘看一遍’、‘模仿动作’……你节省了很多很多‘训练’的时间，只要维持着目前的训练你终有一日能掌握全部的‘奥秘’，进一步则是人类再难学习的技术，也就是‘身体变异’的格斗技术……最终，则是‘最适合你’……”语无伦次……虽然芯启，始终保持着一线逻辑：“我啊，看着你的（进步）速度，时不时的会感到心惊……我很清楚你终有一日能超过我，在我尚比你强的层面上，是的我能教给你的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彻彻底底的，落在你的后面——我本来不介意，你比我年轻比我强很正常，有朝一日青出于蓝是自然规律，我……没有去对抗它的打算……
……可你是不是太急了？”
“……”
“我不是人类，单指心理不算上生理，就算我能将我的心理状况调整得‘很像是人类’，可那终究只参考了‘别人的测试数据’——我不清楚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不清楚，你想问的我会回答，但你知不知道……当我，‘刻意’着不那么冷漠不那么……不近人情……你知道那种突兀出现的恐惧吗？来自最卑微的生存本能，以‘人类’为标准我甚至会怀疑你是否可能威胁我的‘生存地位’，哪怕你没错，不断学习感到好奇……那是生命的权力，我想剥夺都不行……可我，却曾经想过，‘要不要剥夺你的性命’……满意了吧这就是‘人类’，仅仅是某种撞了大运恰巧出现了的‘生物’而已，基础依旧只是个‘种群’，谁叫没有‘繁衍本能’的生物在这种自然环境中几乎不可能活下去？所以你感叹个保龄球啊！这可是‘战斗’，我们互相用最坚硬的部分互相撞击，可是就算你明显没完成那些动作的‘规范化’……将它们，从一个单纯的‘动作’，衍生为‘招式’亦或者‘奥义’……败的都是我，输了一筹的都是我，‘人类的拳头’果然打不穿防穿甲板，我选择了‘仅使用人体’……几乎就是注定了，我难以进一步‘击伤你’更遑论‘击杀你’……”
“……你说的话……有一点语病……”
“那再好不过了……”乍听之下芯启似乎依旧不清醒……只可惜，“休整”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终究也是恢复了些许：“‘犯错’，是自然生物这种本就依托于‘巧合’才能出现的生命的专利……别以为，一直在追求着‘人心’的，只有你……”
严格来讲，这谈话本身其实不应该继续——九并没有那么“照顾”芯启，她清楚这是在战斗，换言之芯启所言百分之四十都是废话，可她却“不觉得应该上”，因为找不到时机，因为……即便她已经打了补丁，即便上次遭到克制后针对“过于精密”的弱点她已经进行了一系列“宏观姿态”上的预防以及战术计划上的调节……可芯启却依旧“打动”了，即便她已经有了防备，芯启……却依旧，凭借着那一拳将她的腿打“麻”了——真的是“天赋异禀”？这个还是有点儿难理解，可“他拥有着威胁她的手段”却是被证实了的，那种拳击……就算是她都没能搞明白……明明“（生物）运动物理”自己是知道的……明明，寻常的“动作”，自己至少是……能看明白“原理”的……
……是“奥义”吧？看这种威力这种生物能利用比例……恐怕也不是通常的“奥义”，可能是“秘”最不济也应该是“意”……可是真的好想要啊……虽然若他不说……自己也需要点时间才能理解啊……
第八百六十一章：苗（十五）
可“想要”终归是想要，“要做”的事儿却怎么也免不了——找不到机会，九选择了自己做准备，双腿弯曲轻微交错，与此同时胳膊大幅度张开并没有加紧腋下，并不是“猎技”这算是她“自创”的架势，虽然“防御”的部分极端弱，却获得了更强的灵活性与机动性——她警惕着芯启刚刚那一记对空的拳击，虽然应该是不适宜“连发”最不济也恐怕是难找到“频繁使用”的时机，不然早该频繁使用了，这种有如此效率的攻击……伦理上不应该藏着不用，更遑论“逻辑”？可“警惕”终归是必要的，毕竟“有效果”，如果完全没效果的话自是没必要刻意反应，但既然能让她“酥麻”……进一步“在她有准备的情况下废去她的行动能力”，远比那些人还夸张，但却是芯启“有可能做到”的；虽然看着她隔着那么远做出了“架势”，芯启……却也不是，“瞎”了的：
“……你其实没必要那么警惕。”虽然他自己……仅仅收拢了双臂膝盖大幅度弯曲，相比起九……明显是更加“敦实”的架势：“那并不是我通常能使用的招儿……亦或者说，寻常的战况中，几乎没可能找到‘适合使用的时机’……”
“没有时机不能创造时机？”
“……普通人……没有你那么具备着‘适应性’的身体……”
“……”虽然九即刻就进入了“实践”，身体一矮突进了过去抬手就是手侧的“斩击”，却让芯启也抬手拨了开，同时脚底发劲来了记直拳，她倒是……再次用出了那种诡异的“双脚夹地”，从而……以芯启肉眼难及的速度再一次“闪”了开去——“不打算硬拼”，芯启不知道该怎么“看错”谁叫他也惯用着类似的战斗特性，很明显他说的话九回了嘴却基本上没相信，这就是她为什么有点儿极端强化了“机动性”以求“躲避”完全放弃了“抵挡”的选项，怎么说呢虽然似乎不值得高兴……但她，已然逐渐“学会”了，芯启那独属于“弱者”的“多疑”——重心偏后右手挡在耳朵边儿，九即刻的“轻拳”仅仅让芯启“滑”出了不到两步远，她实在是过于强化机动性以至于都弱化常态攻击的威力了，虽然芯启根本没必要硬生生用眼睛“跟上她的身影”，这一带地面全是水泥而脆质的材料极容易在她移动中遭到损毁……因此“观察她踏碎的水泥飞行的方向”，虽然不直接导致只能勉强抵挡完全来不及反击……可芯启，却依旧足以，跟带着警惕施展不出全力的九……“纠缠”上那么几个来回……
“‘猎技·指裂皮’！”
“‘常·奥义·穹顶’。”
虽然九依旧是脚底一蹬硬生生收回了张开的手爪硬生生止住了“指裂皮”……虽然芯启乍看之下也仅仅是收拳入腹侧，然后宛若“钟摆”一般以“抽刀”之势甩出在前方划了老长一条弧线——九有点儿过度警惕了，这“穹顶”却是一记变式，若是让敌人近身可以砸下阴若是被敌人钳制可以抱住敌人胯下将敌人摔至身后就算敌人停了下来那高举着的拳头也可以即刻下砸……可纵使具备着如斯的变化性，它唯一缺乏了的便是实打实的“威力”！是的面对九芯启用出这一招完全没打算“造成伤害”仅仅是“勾引”而已，勾引她“硬碰硬”亦或者是后续的进攻，“反击”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九不惧怕芯启的反击，她唯一惧怕的也仅有芯启刚刚那记“对空拳”而已，虽然眼珠子提溜提溜转了两下……好吧芯启才反应过来，他确实有点儿神志不清……以至于，将“九的战斗思路”当成了“以自己为基础的假想敌”……
“我说过你没必要那么警惕……不如这样，姑娘，我特地为你‘演示’一遍？”
可怎么说呢……“单膝跪地”，就算强大可至少这姿势……跟通常人印象中的“威力”……九却表现得几乎无异于“世界末日”，就算“奥义”的原理她暂未完全搞清，可芯启刚刚那拳很明显是应对于“高处的目标”……然后他现在重心压得比她还低？！！一时间她只以为是芯启改变了身位以适宜他惯用的打击，可直到她一跃三楼高明显躲得实在是过激……芯启却仅仅“慢条斯理”地站起，“生物体”尤其是“人体”最适宜的终究是“持续活动能力”，为了爆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击前置的“蓄力”、“热身”几乎是没办法避免，既然芯启能如斯“不在意”地站起……那么，“蓄力”……芯启骗了她，捉弄了她，利用她“安全意识”方面的过激，虽然重新跳下屋顶重新跟芯启逼近……九却将重心放得异常低，基本上就是完完整整的传统弓步了……那个架势用作“锻炼”还好说，可是“实战”？至少芯启不记得自己教过她依赖如此极端架势的武艺……
“虽然‘安全’这东西不管怎么多都不嫌多……可你这……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虽然即便是这种身姿九也能突进侧着身体直接用左肩膀撞了过来……虽然由于这姿势严格来讲其实不那么适宜……“平地上的加速”……就算是运动员也需要“手扶地面”！虽然芯启刚刚扶住了她的左肩，躯干微转她却又变成了“左肘击”——却没有威力！亦或者说这种程度的攻击对芯启来讲根本不具备所谓“威力”！就算是九如此夸张的体力差距，只要束手束脚限制了攻击方式面对着芯启便也没有了威慑力——仅仅是“托住了她的左肘”，仅此而已，芯启就将九整一具身体“顶了起来”更是险些“翻了过去”！！虽然始终不愿意抬高自己重心的她转瞬间选择了逃离完全不打算跟芯启硬顶……虽然，这得到了优势夺取了主动权的男人，语气里，竟然“失望”了些许：
“……我可没那么强壮啊……可是面对着他们……你却也没那么害怕那么想逃啊……”
第八百六十二章：苗（十六）
“那是我的自由……”转瞬间便重整了架势……可九却依旧不敢前：“……不是吗？”
“……没必要那么高看我……”
“在我面对过称得上‘对手’的家伙们中，你是身体素质最弱……却同时对我造成过最大的威胁……也是第一个将我击倒的……”
“那没有分毫说服力——我是你离开了你的生物链后，第一个‘遇上’的……”
“‘我的生物链’究竟存在不存在都存疑……”
“既然你出现了……那终归也是存在着的……”
“……”纠结……出现了那么一瞬间……可是九最终也做出了一个“不理智”的选择：“……我姑且先相信你……”
虽然直到她再次站起朝芯启冲了过去……却让他一抬脚顶住了她的腹部身体一后仰便将她朝后方顶了出去……嗯，老方法，却是九的问题，她确实“放开”了……却仅仅是“姿势”而已！她完全没有放下对芯启的警惕！！“心理”与“生理”不如一，那自然是……叹息，仅仅是叹息……可当芯启站起又回过了身的时候……九却依旧站在落点，没有前进也没有做出架势的痕迹……
“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完全不信任我……‘心口如一’，如此简单的东西……算了，是生命产生了思考能力……基本上都要在这一步纠结上一小会儿……”
“如果我不想要这么‘一小会’……呢？”
又是近身，这一回九做得明显好多了——却依旧让芯启一侧身躲了过去——她在“试探”，攻势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狂猛凶残，虽然一连串近身战中……她动作正一步步变得流畅，也正一步步……将芯启逼得失去了掌控架势的能力——“奥义·胡桃夹”，但却不是“缠斗”，事实上芯启正一手抓住了一根路灯杆一手抓住了九的胳膊，虽然这并不是两个适宜“撞在一起”的东西……“猎技·龟甲”，“胡桃夹”并没有被逼停，可是“路灯杆”并不具备通用的强度，虽然芯启却也是将施放了一半的招式立刻暂停，收身握紧了灯杆直朝九脑袋上一砸——通常来讲这样做是要遭受“反噬”的，通常来讲使用了“奥义”后如此生硬地启停……“走火入魔”，这实在是……难以避免的……虽然九一抬手就将那灯管捏碎，虽然仔细看了看那再一次抽身退去的芯启……虽然，她……最终也是“跟风”一般地，同样叹了一口气：
“该说是‘果然’吗……只要是跟你打，一旦刻意限制了‘出力’……你的动作反倒比我更方便预计……”
“？如果是类似的动作，只要我的应对有效你也没用出有效的反制……我又为什么不用？”
“所以我始终不清楚你是不是在隐藏实力……而且说回来，一旦我用的力稍微‘大了一点儿’……你就会用出‘新东西’……”
“……”芯启……虽然他意识状况并不完全……可“被绕晕”在他看来有一点儿丢脸：“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不能把‘新东西’一次性全部说出来……”
“我活到今天，用了多少年……你觉得，我那么多年积累的‘新东西’有可能短短时间全说出来？”
“是啊，你没时间逐一说出来……可我又怎么确定我能‘超过你’？像你说的那样‘迟早’？就跟通常家长所说‘长大了就会知道’……那样的空头支票？”
“我没法说什么‘我的经验告诉我你能超过我’……那是我的经验，不是你的，为了积累用以判断的‘你自己的经验’也需要时间……所以除开‘以后你就明白了我的姑娘’……我还能怎么说？”
“所以这种冲突打一开始就没法妥协嘛~~~~”
“猎技·奥义·律”，使用相当强行，因为九尚未熟悉“奥义”，就算能使用……也“一知半解”，也……几乎不可能，“发挥全部威力”的同时“免遭反噬”——却终归是可以“使用”的！她独特的“模仿”能力远超常人概念的限制，是的即便“不理解”她却也是足以“发挥出能够实战的威力”！虽然在尚未理解“燃烧”原理的情况下先吃上“熟食”……本来，也就是“人类”在“人类的历史”上的“专利”之一——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打击”！事实上“律”更接近于一套“心法”，更确切点则是一种“行动规律”，脚尖点地身形猛然消失在了芯启视野里……这男人却也即刻挥舞起了自己手中再一次失去了灯罩的灯杆，刚抵挡到自己的身侧……便让九一拳击断的同时让他踉跄着退了足足两步才勉强止住了退势……原本“律”只是一种用以“偷袭”的技法，仅用于协助使用者“判断形势”，像是“什么时候出手成功率最高”、“出手后是否能保全自己”……说直白点就是“判断战场情形”，是的就是如斯简单的原理但凡具备点儿“经验”便将失去刻意施展的意义……可惜，九毕竟拥有着“身体素质”……也可惜，她年纪比芯启要小……“经验”，正是她“急缺”着的东西……
“……有点儿意思……”虽然将手中化为两短棍的灯杆交叉在了身体另一边……这一回九倒没能“击断”，她也察觉了些许不对劲，芯启的“格挡率”、“回避率”实在是太高了……她再一次变为了“试探”，这已经……足以引起，她的好奇了：“虽然说‘猎技’本就是‘弱者’的技术……但这是‘律’吗？虽然仅仅是一小套‘逻辑回路’，但惊讶的是……你也能改成如此形式……果然‘改进’不管什么阶段都是能做的啊……无关乎你现在是弱还是强……‘想变强的欲望’，终归是没人能阻止的啊……
……仔细想想……我似乎也……太迟钝、太不知趣味了一点儿……很抱歉，我也只是我……虽然你恐怕也听厌烦了吧……”
第八百六十三章：苗（十七）
但就算如此，想要“反击”也是极端困难的，因为“律”的修行中有必要掌握一定的……“器械运动原理”……是的，身为“传统武艺”却跟“现代物理”存在着相通，虽然直白点就是为了练成“律”九有必要搞清楚如何“记录对手的活动规律”并推断出他人“极限”的运动能力——“死角”，她所攻击的完全是作为普通人类芯启生理上便难以形成反击的死角，虽然若不是“反击”而是“防御”的话依照他的武学修养并不存在“死角”……虽然这种水泥地面只支持九做出这种程度的加速……而她的体重也导致了她加速中造成的“破坏”几乎不可能轻微到足够“逃过芯启的眼”……
“但最多两次……照她的智力最多两次就能反应到我是从‘她之外的事物’上推算出她的运动轨迹……”包括了“这一次”——芯启并没有直接的防御，他只是直直地将两根短棍举在身前，同时背部肌肉尽最大努力绷紧——事实上九那一下纵使巧妙依旧未触发“护盾”且“绕”过了防弹衣最终还灌入了一些“渗透劲”……芯启却只是惨遭“向前击飞”而已，翻了个滚恢复身姿……好吧，也许还剩下一次，也许……已经被发现：“所以说是要继续……还是说，退出‘律’从而正面击破我的防御……毕竟是‘人类的世界’，你的身体密度并不适宜在这个地方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这个世界足以支撑你发挥的力量也完全在我的应对经验里……很抱歉，若是给你个合适的擂台最不济就一个‘足够坚固的地面’……也许我瞬间就会败在你的手里……
……可这是生我养我等着我长大的那一个世界！！”
虽然芯启动作上就像是“气急败坏”直接飞起一脚踢了个空气……虽然那“空气”里却又是实打实出现了……“爆破音”……九竖着手停了下去，袖子上满是血却不具备足以“滴落”的分量……那却是芯启裤腿上，沾着的“他的血”——慢速喘气，芯启恢复了身姿却没转身没面对九也没做出架势，已经没有剩余能量可以浪费了……他，已经连“战前动员（准备）”，都开始捉襟见肘了……
“第几次了……‘感觉能踢中’，却总遭受到你的防御……嘿！虽然我平常窝囊惯了，但这么窝囊的架上一次打又是多久以前……”
没有言语——九对于“心法”的了解几乎是一团乱麻，虽然“使用”不成问题，但是“副作用”比方说“难以言语”一类……却惨遭“放大”，以至于一时间只是在直勾勾瞪着芯启寻找下一个进攻机会的她……怎么看，怎么显得“不似是人类”……
“说真的，如果不打这么一次，我都不清楚你究竟进步到什么程度了……哎呀哎呀，虽然‘边战斗边学习’你也在尝试，但至少现在……至少这一战中，你的动作，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完全陌生’的了……所以说，建议你想好了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原本‘律’就是一个除开‘偷袭’、‘刺杀’外应用面并没有那么广的奥义……而我，已经看得有点儿多了……”
虽然九并没有就这样收起“律”……虽然她依旧是脚底暗暗使劲儿，然后……一瞬间爆发，再一次从芯启的视野中消失了开去——“正面突袭”吗？“打击”的概率很大“擒抱”的概率也不小，芯启重心是老早就放低了的寻常冲撞本就很难生效，再将手中“短棍”状灯杆伸出以图维持距离预防“擒抱”……嗯，就算她的动作已经超出了“普通人动态视力上限”，可“直接撞击”会被“护盾”抵挡那一件中山装就算破裂也依旧会生效……死角，几乎没有，就算有也不是会被瞬间击杀的类型……芯启，能活到今天，可几乎是不得不擅长这些方法……
……虽然九的“打击”并没有如约来到……
事实上……那也不是，通常姿态下会被那两根“短棍”所拦下来的“擒抱”！
九压低了身体，很低很低，几近于“贴地”……却没有真正贴上去，她是女性，可真正接触了地面的部位就算芯启没法直接看他却也通过“地听”在极近距离下勉强探知出“只有她的鞋底”——一只手，掏在了他的胯下，就算是现在的“职业摔角”中也存在类似的“拦腰举起”……他刚刚甚至都还向“黑鹰”做过，虽然仅仅是“举起”而已，那一位战衣里存在着“护裆”，通常的“攻下阴”……真心，不具备意义——但芯启不同，他的中山装却也是有着“护裆”的设计的，但不比他自己，九通常的拳脚都能击破人类标准的“防弹衣”……而且，跟依赖于“地面”等借力物的“打击技”不同，她的“抓握”施力物受力物都是她自己……也就是说，如此的身体素质之下，相比起声势更大的“打击”……她的“擒抱”、“抓握”也就是“缠斗技”，可以更“不受环境限制”地……发挥出“全力”……
……可惜的是为了避开那一层“护盾”，她的相对速度依旧“变慢”了一瞬间……
更可惜的则是……芯启，并不如通常人那般，那么在意“那个东西”！
“强行逃离”，这在部分拥有着实战经验的人眼里，其实是“不推荐”……虽然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得不做”的——因为有经验的“缠斗技”亦或者“摔投技”使用者往往会在敌人企图逃离的同时利用“追加动作”造成一定的伤害，比方说“缠斗技”中的“折断肢体”，亦或者“摔投”中的“中心推”——是的面对技术不低的“缠斗技”强行脱离往往会导致“提前承受伤害”甚至是“加重伤害”，实际体验过的人……也就是，“经验丰富”的人……自然只能说出来一句“不建议”——只可惜有一些招式不逃离会遭到的伤害反而要更大，比方说“头着地”、若是芯启不逃然后进一步被九更“深入”地钳制下去……虽然说，就算逃离了，所遭受的伤害，也“太难承受”了点……
第八百六十四章：苗（十八）
“睾丸……这是破裂了？”芯启面上没反应，动作也看不见迟滞……他只是在预防“出血”而已，虽然……好吧，至少这方面不影响战斗力：“……虽然生理上不致命……虽然‘神经’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自力解决，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我‘承受不起’的攻击……可是你……”
九……慢慢站起身，随意甩了甩掂量了两下手里被当成短棍的灯杆——好吧，直接被她丢掉了，估计是用不顺手，直接了当的“投掷”也大概率会被芯启的“护盾”挡下，战术层面上缺乏着意义——芯启是情急之下朝她脑袋上插了这一棍子才勉强逃出来的！自然被她挡住又惨遭“夺去”，但确实是逃出来了，不知为何九很在意芯启哪怕是“试探”的攻击，总不至于以为他的“轰天”能用武器施展……总之，一直盯着芯启的眼睛里出现了疑惑，是九刻意做出来的，她依旧受“律”副作用的影响没办法言语，所以说“交谈欲望”……也只能这样，传达给芯启……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足以自豪……”虽然芯启已然摆好了架势——完全看不出他受了如此……“重伤”……已经不似是人类了，他的举动……甚至都不似是“两性生物”了：“记得以前也被别人攻击过……但是如此受创的……考虑到伤势程度的话你还是第一位……”
眼神……几乎没变……只是其中疑惑神色更深了一些……
“……通常生物中‘失去了生殖能力’约等于失去了相对于族群的存在意义……是的，以‘通常的生物’为标准，失去了睾丸无异于‘死刑’，它们甚至会自己冲向天敌……是啊，如果以‘通常的生物’，为判断标准……为前提……”
架势正在被修改——芯启双脚依旧叉开了马步，对于胯下的防御力不比刚才强多少……仅仅是一只手张开斜举挡在身前而作为武器的另一根灯杆被牢牢收在了胸侧，嗯……仅此而已：“我刚刚说过，我也在追求着‘人性’——我的心理从一开始就不以‘族群’为前提，说直白了，别人如何关我屁事只要我自己活得足够好就行……
……知道吗，有一些时代，即便是‘阉人’也没放弃过对女色的追求……哪怕，他们自己也清楚那东西要以‘无结局’为前提……”
九眼睛眨了眨，“疑惑”半点没退去反倒平添了一丝怒意——“别开玩笑了”，她几乎是在这样讲……
“虽然我从来就没指望你能相信……算了，反正‘主动权’在你那边，这时候出手多半是我的自灭……要拖时间我也只能将就着了——我啊从一开始就没带有‘繁衍’的目的，确切点就是在‘跟你打’的时候我完全没出现做那事儿的欲望——我自然不在乎这个了，相比起‘留下后代’什么的，我还是觉得先‘活下来’才更重要一点儿……”
“……”
“……所以说，还不来吗？我可撑不了太久……不……我在干什么……”
谎话连篇——九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她远比芯启想象的要了解他，亦或者说，“了解人类”——她暂不能明确分辨出芯启究竟在哪里撒了谎而真相究竟是什么样，但纵使芯启心跳一类完全无变化就算是“测谎仪”恐怕都难以完全判定……她却明白，芯启也是“人类”，他刚刚说过“他熟悉她的身体”，若真的带有了“性”方面的含义……就算表现不明显，她却终究“闻得到”，如此激烈交战中血液汗液中“某些激素”的气味——是的，她是明白的，如果一个人真的在那时带了“性”的概念，他几乎是必然会保护生殖器哪怕代价很可能是“丢掉姓名”……相对于“种群”，“生殖器”的意义某种程度上甚至要超过通常的“性命”，像是“螳螂”一类纵使在交配中存在着被雌性吃掉头部的案例……受精过程却会被“完成”，哪怕失去了用以思考的“脑”，仅余下……控制身体的、远不足以形成“意识”的一小部分神经……而且，“性”在意识概念中受“激素”的影响极其大，换言之不可能“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纵使“神经”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激发”以及“抑制”，但芯启……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流血……一直在，将自己的“体内信息”，暴露给九那惊为天人的感受能力……
……她理解不了芯启……她能理解“人类”，能理解“生命”，但是却理解不了身为“人类”的芯启——这个男人并不似是“生命”，他就像是一个只能在艺术作品中出现的人物，一个存在着、挣扎着……却总让她觉得，“不可能活下去”，的一个披着“生命”的皮的……“东西”……人类，不过是一个意外出现的“天然机器”，就跟其他生命一样只要找到规律了要预测便分外容易，事实上芯启也不难预测……在特定情况下他也会做出“某一些动作”，只可惜……仅限于“某一些情况下”，而已……
“真喜欢让人误会啊……可惜，以你的标准……恐怕无所谓被人误会吧？”
虽然仅仅是“心里想想”——九不是“人类”，她的天分也远超人类，一个仅仅是“模仿”连逻辑都没能完全搞明白的“奥义”中都可以思考而非“走火入魔”丧失理性……虽然，她仅仅是卸去了所有的疑惑怒意，这个“微笑”应该很和善吧？毕竟暂时还不方便言语……芯启瞳孔已经扩散了，并不是“终魂”的主动效果，仅仅是生物结构濒临极限……已经，开始连“稳定聚焦”，都做不太到了——是啊，已经等不下去了，可惜的是现在握持了主动权的真心是九这边……说回来相比起“殊死一搏”，这家伙……还真的愿意冒着“燃尽自己”的心理准备……去“等待时机”……
“记得是叫‘我流’？算了好麻烦的规定……总之，‘我流·猎奥义·拉斯特幕尔宁’！”
第八百六十五章：苗（十九）
“胜率”，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数据问题。
芯启，他的状态怎么看都危险无比——可是“主动进攻”就算能击倒九“杀死”的层面却又是真的无力！换言之就算他能够短暂占据优势……别的不提，就说他“突进”需要的体力以及那足以让九反应过来的时间？说实在话，只要九活用她自己的“基础体力”，只要她……不做出“惊世骇俗”级别的，“轻敌”……芯启，他的状态打一开始就不适宜“拖下去”，可是面对了九这等级的对手“轻率进攻”胜率无限逼近于零——“没放弃”，是的依旧谈回眼前旁的不论就说“等待时机”状态下芯启能省下的本应该用于“突进”的体力，若是以“胜利”为前提，在“均能得手”的情况下“等待时机”很明显依旧是对不具备主动权的芯启要稍有利些许……
芯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击败九”……他几乎是完全没考虑“两败俱伤”亦或者“他败她重伤”，简单点他甚至连“她险胜”的情况都没考虑，他只是想……“击败”，她，堂堂正正丝毫弯角都不感兴趣——不理智，这举动相当多的情况下都极其不理智，有时候“拖延”除开耗空自己以外真的不具备多余的意义，有时候……甚至会连“两败俱伤”的时机都失去，是的连“弄伤对手”都做不到，“流血”可是个越拖越严重的问题，不该拖延的东西……终究具备着，“不该拖延”的原因——九却也是“不理智”了一些，若目标仅仅是“胜利”，只需要等着完全不必承受芯启的攻击……只要将战况变为“拖延”，在芯启用出“终魂”的时候他的败北就注定了，只要他依旧不使用“楔”，只要他……依旧，保持着面对九时的，“任性”——“早晨”，是绝大多数依赖视觉的生物最兴奋、毕竟也是刚刚接触到“视觉信息”——最认为自己不会遭到捕猎的时期，只可惜这对于“捕食者”来说却也是相对又相近，在大白天打鸣的可不仅仅有“普通的鸟类”，虽然作为“猎食者”在这时候反而会缄口不言……谁叫万一“发出了声音”，“猎物”们就得到了“被吓跑”的概率……
“拉斯特幕尔宁”……形变于“猎技·黎明”与“猎技·绝息”……她问过芯启了，所谓“奥义”的含义，当时芯启做出的解释是“招式的强化适应化”，其中自然包括“多招式的融合”，只要确保了效果也就是威力——她成功将“黎明”的“（敌人）死角（的）感知（与推算）”与“绝息”那“尽最大努力确保破坏对手要害”的特性结合，至少在芯启教与她的“猎技”中这个组合算是独一无二纯自创完全找不到相似案例，而且……“适当情况下”，也确实……具备着不弱的威力——“终结技”，这是个很适合做形容的词汇，是的这一招无论设计理念还是实战效果都极端适用作“终结技”，只要对手事先遭到了“削弱”，只要对手……沉浸在某一些客观因素导致的“不清醒”之中，并不具备……识破她那并不完整的“奥义”的精神力——至少当她高高跃起，这样地面上尘埃的飞散方向会变得“平均”从而难以暴露她的动向，虽然这一带就算建筑稍拥挤他们也站上了大街，确切点不具备空中的固体借力物单凭“气流”她也不至于能移动得快到芯启完全无法反应——事实上她并不打算“践踏”，芯启的“对空拳”还在她的印象里，虽然“稍微撕碎衣服”，然后将布料的碎片抛过去……嗯，通常“羽毛”由于过低的密度过大的接触面积相比起“质量”要更容易受到“空气阻力”的影响，但只要将布料提前“捏平”……只要她的衣服具备着一定的强度，以至于就算是撕下来的碎片也能确保“不突然张开”，别忘了就算是“纸”……部分情况下，也能成为威力不算差的暗器……
……哪怕那些“纸片”顷刻间就撞在了芯启身前的“护盾”上……
并没有造成“穿透”……“布片”还是太软了，想要借此击破芯启的“护盾”？那让“枪械”们情何以堪？虽然“视觉干扰”还是存在的，九的技巧力量都不弱，至少这一瞬间护盾上浮现的“冰裂纹”……是足以，掩盖掉芯启的视觉的——“拉斯特幕尔宁”，分为两个阶段亦或者说就是“糅合版”的“黎明”与“绝息”，纵使芯启当前状态已然危险再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应激能力，就算这种情况下“直接攻击”也具备着理论上并不算低的成功率……“相对作用力”，哪怕几小块布片跟九的相对质量比例实在过低，她却依旧足以将脚踏上了墙面……街边商业性建筑，那足以用作“借力”的，外侧的墙面——高处她的机动性惊世骇俗的让人恐惧，所以说芯启将她带来这里某种程度上就是个败笔，虽然这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将这一点，当做他自己的“败因”……
……虽然当九猛然踏裂了那堵墙却没有直接扑向芯启……虽然，这个举动一时间，却不显得过激也并没有过度警惕——芯启转身了，他的瞳孔轻微恢复用作俗语就是“回光返照”用现代科学来解释近似于将崩溃器械得到了一个物理结构上的“动态平衡”因而得以在崩溃前继续“工作”上那么一段时间……好吧说得很玄乎，简单点的例子就是“陀螺”，旋转着的状态下可以立起，停止后依旧未倒下的又具备了多少比例？可就算如此芯启也进行了闪避，如果九蹬碎那外墙后直接突进，奈何芯启是在“冰裂纹”出现瞬间便开始侧身多多少少也是要比她快了些许——“拉斯特幕尔宁”，作为独属于九的“奥义”它并非单纯的“打击招式”，那么自然不局限于“固定的动作”也几乎不存在遭到“刻意防备”的可能性……很符合她的风格，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第八百六十六章：苗（二十）
但仅仅是“几乎”而已……虽然那局面让人不忍直视，因为芯启就在那儿……“跳舞”？动作上似是近代舞蹈简练而不乏整洁，可“步伐”的层面却又似是古典舞……怎么说呢？明显要更复杂更……华丽？虽然九是不在乎这个的，她才不管区区“舞蹈”究竟是华丽还是简练，她目的只有攻击，只可惜……她一时间也只是在各个建筑间不断跳跃而已，外墙破碎水泥屑飞了满天，就如异常时节的落花般将他们的“舞蹈”衬托得分外优美——芯启避开了每一次九“准备瞄准的方位”，确切点在九每一次踏上墙得到了“稳定的落脚点”……她的攻击均几乎是“注定要被芯启躲过去”！是的毕竟是“水泥”、“砖块”与“瓷片”能支撑她方向的更改角度十分有限，换句话说芯启已经死死抓住了她体重过大为了“快速改变方向”极容易踏碎“人类建筑物的材质”的弱点，那么既然她踏裂了墙壁也只能将自己“能突进”的方向限制在一个范围里……虽然很理论化，但只要避开那些“有可能被击中的范围”？若是平常芯启能做出这事儿……算不上奇怪，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当时是否具备着“足以支持”的“状态”，是的据九所知芯启能做出这种举动并不奇怪……可惜的是……“状态”……
“失血量……奇怪，很明显早就不支持‘维持理智’了……近似于‘走马灯’？也就是说现在除开战斗外……那家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功能’哪怕是‘基础生理’？”有点儿……模棱两可……可除开“撞大运”以外九只能往这方向上猜：“是那个技术吗？‘感知震动’……虽然听说人类里也有凭借后天练习获得‘回声定位’的案例……啊呀我太重了要维持机动性没法在这种环境里超过音速……果然在你最熟悉的战斗领域‘武’里面想要抓你的空子……对我来说还太早了吗？”
却也是……不可能就这样拖下去的……芯启且不论了，但对于九来说要保持如此的机动性“落脚点”必不可少，可这周边建筑物不是无限的，目前为止姑且还能让她再移动一小会儿，万一全被她踏碎只剩下提供“韧性”的钢筋？没有偏硬质的水泥九的践踏几乎是注定会导致钢筋的变形，到那时候……她的机动性，恐怕就要下降至芯启常态下都能够反应的等级——“衣服碎片”却也是不适宜连续使用的，一来芯启有了警惕二来那会扰乱她目前的运动规律，三来既然没法彻底击碎那“护盾”只能打出裂纹……那东西具备着“自我修复”的能力，而且不知不觉间芯启胸前扣子已经解开了一颗，配合战斗中出现的裂纹时刻都能掉落出木屑——这代表“护盾”本身是可以被“更换”的，自己的“立足点”以及对手可更换数量不明的“盾牌”……如此交换，所有问题都考虑了之后自然还是九更亏……
“……招式一出现就被封锁了吗……嘿！亏我还把它叫做‘奥义’……也有可能是你没跟我说清楚啦，毕竟如果真是这么个定义……那么这也确实算得上‘奥义’……可恶啊单比‘武功’我依旧在你的手掌心里？明明都那么努力了，‘时间’依旧跟‘天赋’不成正比？虽然我并非最适合‘人类的武功’也是原因……可那并不是理由……而且你恐怕也没能一开始就习得自己最擅长的武艺……”
不然芯启恐怕会变得特别自信……是的，如果他一开始就接触并改良出自己的“轰天”，他的性格恐怕会更具备“侵略性”而非像今天这般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呢？不比九他当年甚至“没得选”，所谓“擅长”？就算客观存在……却也只能靠“撞运气”，而且得到的往往还不是一个“研习的机会”，仅仅是“尝试”，仅此而已——以至于所谓“擅长”会被他们那一个年代里大部分的人称作“借口”，因为没什么人真能在那种环境下找到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所谓“自己没有”有时候就是人类表示拒绝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天才”，这东西越来越难以出现……越来越，“得不到承认”，的原因，之一——九想赢过芯启，她不清楚她的力量是否真如他所说拥有着“迟早能超过他”的等级，虽然林林总总比方说“看不惯他做派”的因素始终存在，但至少这一个瞬间……她，只想着，“要赢”——随脚踏碎了一整块楼梯间，芯启却仅仅是“弯腰”便脱开了她安全的突进范围，只可惜九也生气了，虽然情急之下只能将自己“弹”向另一片楼群一根稍微外露的承重柱上面……为什么呢？毕竟是“承重柱”就算方向不对能支撑的力道也更大，换言之能支撑她更大的变向范围，如果不担心……“崴到脚”，的话……这是唯一可以击中芯启的办法，如果九依旧拘泥于“武道”，如果她依旧只使用“力量”，以及“武功技术”，完全不使用其他——她也已经不理智了，不……从一开始她就不是理智的，从一开始……她，其实就是“非理智”，哪怕依旧能“用力”，哪怕依旧能使用这个环境中，足以支持她这个状态下的“全力”……却也不是真正的“全力”！无限制的擂台上贯彻自己的信念遭到劣势是必然的！！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维持住自己的优势，纵观历史而非娱乐小说，所谓的“常胜将军”……可从“原理”上，就是不存在的……
……虽然九也仅仅是“擦到”了芯启的肩膀而已……
虽然这种情况下已然不再能顾虑“护盾”的触发，虽然将之化作一整片“玻璃碎片”的同时也将中山装撕下了一大片……虽然芯启真真正正“进入了极限”，不如此他应对不了九使用了“奥义”后那惊世骇俗的属性！虽然即便又裂了肩膀的骨……他，却依旧，利用着本就压低的重心……与“另一只手”，将她踢过来的腿轻微“卡”住，借助着九自己的动能……将她的脊背嵌入了地里……
第八百六十七章：那些从未长大的叶片（上）
“为什么！！”
说实在话，那一摔最巨大的力道真不来自芯启——可怎么说呢？就像是“鸟撞飞机”，极端高相对速度下再细小的物体……也“有可能”，改变事物的运动轨迹——她就像是普通人奔跑中不慎踢到了一枚不硬不软的“黏土块”，并非“正面受力”毕竟芯启躲避了，她因此没能将力的连线“穿过”重心——于是乎黏土块碎了，人也摔倒了，平常来看如此幸运的事儿是不那么容易出现的，像是“被人踢碎的同时刚好能将人绊倒”的黏土块……嗯，且不提纯粹的“硬度”，光是那个人奔跑的方法体重脚力……总之，看似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儿……实际上发生的概率，除开“土块没碎”以及“人没绊倒”外……还是很难“两全其美”的……
“为什么！！！！！！！！”
虽然将“意外”变为“可控”本就是“研究”的意义……虽然将偶然出现的“奇迹动作”通过训练掌握化为成型的招式，嗯……芯启不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要将那一个无限逼近于“意外”的状况稳定地控制在“他肩膀骨碎九刚刚好摔伤”的层次，实在是太难……就算是鸟要保证“刚好撞坏飞机的某一个部位”……好吧，显而易见，那实在是几乎不可能……否则照野生动物的秉性能选择“撞哪里”为什么不干脆选择“不撞”？如果这种“高速路车祸”一般的东西真能随随便便控制……“想死”又会变得有多么廉价？而“自杀”再加上“意外”……又是不是该彻底绝种了？虽然芯启想不起他摔倒九时的感觉，那时候他全部的精神力都用在了“控制身体”上，至于“记忆”？很不幸已经暂时瘫痪掉了——是的那就是一个“奇迹动作”！虽然他估计是没有将之变为“招式”的能力了……他已经完全忘掉了，至少那一个瞬间……他，为了“不被九轰成碎片”，已经……“竭尽全力”了……
“所以你……为什么……”
九向前猛扑——不存在“招式”，事实上几乎跟“栽倒”无异，虽然芯启依旧在四肢撑地朝后躲避，动作同样狼狈哪怕九也堪堪稳住了身姿恢复平衡再次追了上来——她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虽然那一撞地面连大条的裂缝都没出现——这代表着绝大多数能量被九自己的身体吸收了进去！要知道就算是“沙子”想一拳打下去也没那么容易，事实上她也刚好将她身体下的水泥“震”成了沙子，多厚暂不清楚至少那点程度完全不足以卸去她应该遭受的力——“错位”，简单点这就是九的伤势，虽然为了确保“行动更灵敏”她攻击时下意识将关节“松开”了一点点……虽然，这直接导致……她各个身体结构的“错位”虽然幅度不大……范围却几乎是“一整具身体”……
“为……什……”
可她却“没适应”……是的，单比硬性的身体素质，她的“防御力”其实始终没降低，就算是那一次受损的也不过跟现在一样是“行动能力”而已，虽然“被捕获”同样具备着很大的风险，可至少以“当时”为标准……那些人，若是想“杀死她”，恐怕一时间真的无能为力——可刚刚不同，她使用着自己并不熟悉的“奥义”，偏偏她体内微观结构跟人类不同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不怎么具备“持续性”，这导致她倒地受创退出“拉斯特幕尔宁”以及“律”的时候……几乎是“瞬间退出”的，“副作用”也即是“走火入魔”顷刻间降临，至少有整整一两秒的时间……她是，完完全全一动也没法动，的……不比那些人就算她行动不便也缺乏着击破她身体基础防御的破坏力，芯启的“楔”是做过证明足以穿透她身体的……因此至少在那两秒内，尚存着后退两步远远看向“黑鹰”不断发出警告的体力……芯启，是足以，“掏出一根‘楔’”，并插在她脑门胸口上的……
“大混……账……”
虽然这之后芯启还是迅速“衰败”了下来……她却正逐渐恢复！毕竟已经有了警惕，也特意“打了补丁”——她已经不再惧怕这种生理性的弱点了！就算依旧不能完全免遭影响，却终归……确保了战斗力的恢复……“衰弱期”，已经过了，在那两秒内他没有杀死她，而现在……她，至少从“综合实力”上，已经变成“在场最强”——包括“黑鹰”——了——他自己放弃了时机，事实上芯启放弃的是他交战中途苦心积虑得来的“唯一的胜机”，冒着有可能先一步“燃尽”自己的风险，如斯“来之不易”的机会——可他却放弃了，完全看不到犹豫，就这样……放弃了……
……这让九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在他眼中完全没意义”……虽然嘛，“肯定有歧义”……这一点她却也是知道的……
“所以说你能不能别逃了该死的混账！！”
虽然芯启的表情正在逐渐恢复……怎么说呢？就像是“吓呆”变成了“慢慢回想后细思极恐”，那确实是“恐惧”的表现，虽然看起来有那么怪……就是了——他依旧在躲，可速度却难以避免地越来越慢，“终魂”的副作用终于还是爆发了，他的爆发力生理上已经遭受了几乎是“永久性”的削弱……不，不仅仅是“爆发力”，虽然直观来看削弱最严重的正是肢体爆发力，附带着的结局则是芯启猛然间腿脚一软……仅仅是“软”，仅此而已……他甚至连正儿八经的“抽筋”，都失去了积蓄……
“终于……可就算你不愿意……但也请停下来……”
虽然九确实趁着这个势头抓到了芯启，男人正半跪着坐倒在地，伤势何其严重就连“抬头”都发着颤显得摇摇晃晃丝毫不稳定……虽然九只是紧紧抱住了芯启，虽然那真的只是“抱住”而已——没有绞技，也没有擒抱，她只是抱着，逼得他……苦笑着，说出来这么一句：
“你……的语言习惯……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第八百六十八章：那些从未长大的叶片（下）
“滚！”
本以为九会这么说……却没有，她只是抱着芯启，异常紧——芯启却知道她限制了自己的力道，否则他会被挤压成肉泥，这一点是客观问题，就算想否认……也只有傻子，才真的敢去否定——却没有其他的动作了！九的生理情况跟人类差别极大，她的情绪几乎不会表现为“外部信息”，就跟谚语中“鳄鱼的眼泪”一样，单凭芯启一个人类……那是从生理上，就断绝了光从“外表”判断她情绪的可能性——“反抗”？那却是不可能的，他的状态已经“万劫不复”了，就算……好吧，确实……存在着“自然恢复”的可能性，人类的再生能力不算特别强，但“微观损伤”多多少少却还是具备着恢复的可能性与……案例——却也仅是“有可能”也是“日后”，至少现在他是没法反击的……至少现在，若真惹恼了九这一头“猛兽”……芯启，的存活率，可是真正意义上相当卑微的……因此一时半会儿他只能任由她抱着他，甚至还不得不暗自祈祷那力道千万要保持住别突然变大突然变小……“体内压变化”，已经相当敏感相当容易致命了，他已然变成了一个密布着裂纹的脆弱瓷器，并不是“冰裂纹”那种观赏性花纹，而是真正会“漏水”的那类——理论上，这时候他同样不应该“打破僵局”，因为会遭至“变化”……而现在他正是连一点点的“变化”都承受不起……
“所以说……怎么了？我的姑娘？”
“……”九依旧没动作——但芯启却感觉她胸口动了，嗯是幅度显大的“吸气”，他的感觉神经并未完全麻痹，可也正因如此……哪怕这变化，宏观来看不可谓不细微……“嘶吼”，这就是下一个瞬间，九高高抬起了头对准了天，音量是限制过的，并没有加重芯启损伤的趋势——“黑鹰”动容了一瞬间，芯启却没有丝毫反应——他像是“早知如此”，虽然……也仅仅是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抚上了她的肩……
“……很抱歉我不能完全搞清楚……怎么说呢，鳄鱼都会流眼泪……可你别说眼泪了，甚至都难出现‘汗液’……”
“情绪无法自然地传达……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想要从‘野兽本能’中挣脱出来的人性……基本上，都会遇上类似的问题……”不清楚例子是否合适她是否听得明白……总之，芯启……姑且先解释了：“人类不仅仅就一个‘兽性’，虽然就算是兽性中都罕见地同时涵盖了‘独居性’与‘群居性’……除此之外，不……应该说是‘以此为基础’，总之人性的出现并不是完全没根据的，它只是超脱了‘兽性’，它尝试着去理解‘兽性’，从‘这么做’升华为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当遇到模棱两可会让不同兽性相冲突的情况……我们才可以凭逻辑去选择，而非……纯凭借运气来决定是否更有利……”
“滚！”
“……抱歉……”
僵局再现……芯启只知道自己一开始的话是“她想听的”，可后面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不觉得说这些话失礼？而九……也不至于“跟不上理解”？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她态度突然转变，但至少……“情绪失控”，嗯这个倒得到了缓解……至少九，现在……很明显比刚刚要冷静些……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通常人都应该生气……”
“抱歉……状态似乎退出去了……维持‘普通人’对我来说反倒需要额外消耗……”
“……你的状态不是不稳定？”
“偶尔……应该说，如果是‘处于稳定的压力下’，比方说‘持续战斗’——生理上会不得不变得越来越稳定……”
“暂时的？”
“……这不废话吗……”
却是在“避免”……避免谈论“正事儿”，两位都心照不宣，都……不想，就这么突兀地，将那最后一层“面具”揭开让最真实的形态暴露出自己内心底——不，并不是“真实”，只是“自己想表达”，这是没得否认毕竟证据齐全的，哪怕是“亲人”都会互相藏着秘密，更遑论芯启跟九平常接触的东西就有那么离奇有那么……“超乎伦理”？这是“人赃俱获”，无论是九，还是芯启——只可惜“隐瞒的原因”却有一点点不对劲，毕竟芯启只是“不觉得自己应该说那么多”而已——他确实怕刺激九太多让她变了性情，可是九……则简简单单的，仅是“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知道吗我大概搞清楚了……”她突兀地停下了——等芯启接话……
“……什么？”芯启很自然地接了。
“那东西，你说要挟着你的那东西——只要‘愿望强烈’，哪怕它不会帮你实现……‘改变’却是能做到的，它不一定会给你做好铺垫甚至‘帮助’都不一定正面，但它却是会做出改变的……为了你的‘心愿’……”乍一听很奇怪的话……虽然两人都听得懂，只要能“听清”：“……所以说某种程度上这东西比人类还温和比人类还好理解……它最起码会对你做出‘回应’，哪怕并不强烈哪怕它也具备着‘自己的规定’——如果你想着‘摧毁它’一类能得到的几乎只有威胁……如果你力量实在低微，它才会给你一点点帮助……只可惜那是‘低微的力量能善用的帮助’，不管在那个方向上多么努力……也做不出实绩吧？”
“……我自认为人类……”
“极限没那么强……”九温婉地笑着：“何止是‘人类’……‘生命’，的力量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强……”
“可对我来说这无异于‘我坚持到今天的东西其实很弱小’。”严格来讲这不是应该现在讲的话——可芯启只是撇了撇嘴：“有的人，刚出生的时候可就连‘稳定的希望’都看不见……我们能依靠的，除开生命力（一定的身体素质）与意志力外又能有什么东西？”
“……真弱啊……”
“抱歉……地球生理决定了强者也要从弱者成长起来。”
第八百六十九章：揭
“可我一开始也没那么强……我的‘猎’也是从你那儿学的……”
“但至少你几乎没遇上过‘生存’方面的威胁。”芯启打断了——态度不合时宜的强硬：“你的‘猎’，从一开始就不具备‘意’——这点无可否认吧就算你天赋好可也别小瞧那些……已经灭绝了的，‘人类’……”
“……你说的话有严重语病……”
“拜托‘语言’这东西唯一的目的就是准确简练的表达……事实上‘语法’这玩意儿也是时刻在变的！只要‘用的人多了一点点’，哪管通不通顺有没有语病……这压根儿就是根墙头草除开‘心理侧写’外几乎找不到用途的废物玩意儿！所以你还纠结在这儿……”
“抱歉，我乐意。”
“……”芯启只想问这是不是你现在唯一能驳倒我的东西……却仅仅是“想想”，仅此而已；“黑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旁边那栋楼的楼顶，他整理着“斗神羽”，将它们逐一调试清理（轻轻拍打），然后再一根一根……叠了回去——他右袖子已不再是“翅膀”而变回了风衣！这也是芯启跟九……足以“无视他”，的原因之一：“对了对了混账东西……为什么不逃跑呢？你清楚那是在胁迫你，你也能多多少少抓住他的规律——为什么不反抗呢？这对你来说……算不上难吧？”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虽然确实存在着类似的案例，但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相比起‘反面’更容易得到推崇与流传？”
“难道不是因为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人究其一生都只能当个旁观者？”
“你也是明白的啊……”芯启苦笑意味儿更足了：“只可惜所谓‘当局者’往往也好不到哪里……你只清楚我被要挟着，却不知道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筹码——你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东西遭到了威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给了我什么好处让我心甘情愿接受这威胁，你不清楚一旦撕破脸我将损失的东西我是否损失得起，而且那个‘好处’……又让我多么缺乏拒绝的权力……”
“……难道不是那些除开‘人体’外的武力？”
“那只是‘必需品’——为了协议的基础，我拥有之后对双方都好的‘借用品’。”严格来讲“黑鹰”还在旁边……算了，芯启本就不在乎这点东西……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老同事们行动起来不那么单纯而无聊，嗯……就是这么个等级的“秘密”：“我想我的提示已经不能再简单了——‘那店铺根本不是我的【能力】’，虽然嘛若谁谁谁还以为我在撒谎……我也懒得深一步解释……”
“也就是说相比起我那个‘好处’更让你沉迷？”九语气平静——却隐隐约约散发出了杀意……
“你搞错了一件很基础的东西。”芯启寸步不让。
“能搞错什么？”
“那个‘好处’里，包括了‘你’。”
沉静……猛然间降临——九都不得不愣了一下，用以“筛选”……合适的可能性……
“不是信件包裹吧？”
“放心，奈何他如何的强，也不可能凭空造出一个你。”
“也就是说并不是‘来源’……那么，是‘过程’？”
“可以这么解释——确切点，我‘长期将另外的活物带入店里’本身其实是不被允许的……能‘雇佣’到你，从一开始就是它‘退让’的表现之一……”
“……所以？我应该‘感激涕零’？”
“不，那只是我的决定——你只不过是一个除开‘出生地’以外都可以自主选择的、完全自由的生灵。”
“……说起来你是不是用了‘它’？”
“很奇怪吗？”
“明明一开始是‘他’……”
“那只是你说的，而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接了下去。”
却只是转移话题，而且……是九帮芯启转移了话题——他不在乎“黑鹰”不代表她不在乎，事实上她也有着自己的隐私，也有着无数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她想知道，几乎是巴不得芯启在这里就将一切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只可惜，最重要的潜台词，是“只说给她听”……
“说回来你还能恢复？”她缓缓松开了抱着芯启的手。
“理论上，可以。”借此芯启也是终于得以大口大口喘了喘气：“我的问题主要在于透支，也幸亏你选择了‘绝招拼胜负’，残存的能量……应该撑得到打营养液续命……”
“那玩意儿真的可以续命？”她站起身，拍了拍灰尘理了理衣领。
“真的……顺带一提氨基酸可以稍微加多一点儿，而且‘人工激素’也要来一点……我估计大半的腺体都瘫痪了，就跟某一些种类的‘慢性病’、‘慢性毒’类似，别看我现在还可以蹦跶蹦跶，过不久一个惊世骇俗的‘衰弱期’恐怕就要到来了……就算我现在不怎么惧怕微观的损伤，可这些东西再怎么说也不是适合‘立刻就恢复’的……”
“也就是说‘可以立刻恢复’，只是你不想囉？”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说话习惯……”芯启……最终还是强撑着地面……臀部肌肉稍微紧了紧，却最终也没能站起反而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
“要帮忙吗？”九伸出了手。
“……总之只是说话习惯而已，千万别在意……”
“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扔下去？”边说着九边把芯启的胳膊架上了自己肩膀……
“别……抱歉……”
“……”“黑鹰”……说真的，他……看不太习惯这风格的东西——但他却依旧在整理“斗神羽”，这玩意儿精度太高以至于实在难附加自动化的机械成分，这导致了“用后整理”异常麻烦，也代表着一旦开始了“折叠回去”……便无异于，“放弃战斗”的证明——事实上要打早该打了！九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让芯启弄出来的“破口”早就开始恢复了……虽然“原因”一点儿都不复杂，但“黑鹰”却依旧苦着脸儿——他有必要好好想想这个“不复杂的原因”应该怎么跟某些人解释了；九依旧在无视他，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无视他”……毕竟她，还为了他，刻意说了这么一番话：
“嘿！混账玩意儿~~”
“……你打算就这样叫我了吗？”芯启脸一抽又一僵……
“我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回去之后‘方便’解答一下吗？一整晚喔~~~~”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顺带一提别说明白……”
“陪我睡，没那么‘明白’不是吗~~~~”
第八百七十章：“安然无恙”
“伤势处理”，是异常困难的。
芯启半路上就“发作”了，虽然表现形式很平缓，无非就是“打瞌睡”……但这种情况下真心让人怀疑他这一睡是否就是真正意义上“最后一觉”——不能进食，这一点就算是九都知道，可除开“强撑着走回去”以外她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芯启实在是太虚弱了，单纯的“高速移动”保不准儿都要晃到他——事实上这种情况下除开“点滴”外就连“注射”都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虽然刚回去他却又怎么看怎么“刻意”地进一步“回光返照”了一下——指挥着九“配药”，用生理盐水配葡萄糖稀释，用的是“注射筒”……虽然同样是静脉注射，但硬生生五分钟就（姑且）搞定了……
……然后芯启洗了个澡……嗯，惊世骇俗般极端不理智的举动，但他的洁癖犯了，以至于硬生生在这种情况下……百分百要被医师臭骂一顿（虽然没人来正经治疗他）地“特立独行”了一小下，顺带一提外衣是九帮着忙脱的，那一件中山装已经损毁到随时会勾住芯启“不相干”的肢体，这倒没啥就算是一些种类的“运动服”没有他人帮忙也分外难穿上再脱下，虽然打底的还是芯启自己处理——他把九赶了出去，随后自己进了澡堂，这姑娘在外面等疯了，隔个十来秒就要问一句生怕芯启脱力暴毙于澡堂——当然，有惊无险，在芯启洗完澡穿好睡衣老老实实平躺胳膊上绑着个近一升装的随身注射器……九却也简单打理了一下换了套干净的白衬衫筒子裤马甲便躺在了床上……
……二十分钟就这样过去了……说真的，芯启没想到她会冷不丁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怎样？休息够了吗？”
“……”芯启不想回答……可怎么说？他并不习惯在这种情况下撒谎：“……你以为所有生物都有你那样的身体……”
“好烦啊……说真的你到底要几时才恢复？”
“不使用‘借用物’的情况下至少半年……如果‘刻意’一点点，至少也需要三天才能下地……”
“好弱……啊……”
不是同一个意思……跟她之前说着的那个，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意思——芯启拼尽全力想耸肩，最终却也只能无力地耷拉了下去，九倒贴心地帮他理了理枕头，然后……就这样侧着身体，瞪着他的眼……
“啥口味？”
“……什么鬼……”
“难道说我刚刚好不在你的好球区？”九……她稍微收紧了身体，挤了挤“自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这已经是‘最近似人类’的形态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不是人类’呢？”
“！！”九猛然“兴奋”了起来：“那正……”
“但不会有感觉的——如果是‘你’。”
“……”她立刻又耷拉回去了……闷着脑袋想了两秒，她却又猛然“跳”了回来，语气冲得跟想把芯启撕成两半没两样：“你耍我！！”
“仅限第一句不包括第二句……”
“可是为什么？！！”
“因为‘责任’。”芯启脸色半点没变——他说的也是真话：“我没法对你有那种感觉，因为你身上有我的责任在——除非我彻底丧失了理智与意志力，否则在我的责任完成之前，我都不会有半点异心。”
“……通常人类都会有的吧？”
“我无法断言，因为我很明显不是你口中的那种‘通常人类’……也许会有吧？事实上没准儿我也‘曾经有过’……只是没告诉你呢？”
“……肮脏……”
“第一这话头是你挑起来的，第二相比起藏着东西不说出来……我觉得还是干脆‘什么都说’的那种人威胁度要低一些。”
很明显九并没有完全肯定这一点……却也不足以否定，事实上仔仔细细想了又想……她刚刚都还以为芯启威胁度“完全没变”，无论他说了还是没说……至少他自己就不在他举出的例子里——可她又缩了缩将自己挤得更“圆润”了一点儿，嗯相比起其余要问的问题这真的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过了就过了吧，不存在严重性：
“所以你算得上什么？”好吧那是谎话她依旧止不住好奇……
“我？能算啥？”谁料到芯启反问：“这套规则用以形容‘敌人’，可问题是除开工作需要我为什么要耗费精神力表现出攻击性？就算如此生意期间我也会尽可能给足对方思考反应的时间……还能把我当成是敌人？那我还不如毁灭世界算了毕竟轻而易举就能成为‘公敌’！！”
“……你说话太夸张了……”
“这话题本就很夸张。”芯启撇了撇嘴：“所以在这种语境里我比较喜欢进一步夸张下去。”
“因为结果对你有利？”
“我也只是个‘生物’而已。”
“那为什么不能像一个‘生物’那样，发挥那源自本性的行动力？”
“……那不叫‘源自本性’，只能叫‘被本能控制了’而已……”芯启语气苦了一点点：“作为拥有复杂结构的生命，拥有一个‘本能’来指导自己活下去原本是福气……可怎么说呢，现代人社会已经并非‘原始本性’能妥善生存的环境了，在这种地方毫无顾忌地暴露原始本性……几乎是百分百只能创造出悲剧……”
“……你为啥知道我想说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平静的语气……可芯启硬是转过了头，正面看着九的眼睛：“尤其是刚才，我又深入了一点儿地了解了你。”
“……”着回答并不让九高兴：“仅仅是‘一点儿’？”
“我不觉得你交战中用出了‘所有的招式’。”芯启直言：“练兵数十载，熟知了各种武器各种战术各种……原本不需要知道的东西……上战场，一发流弹没准儿就会掉命，那么那些训练完全没意义？有时候‘没派上用场’，难道等同于‘没意义’？”
九微笑了——狡黠无比：“看来我们有待交流的还有很多很多东西~~~~”
“放心，时间有的是……姑且还没必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