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最后跃出的火花（三十五）
但持续不了，亦或者说“逃”这种做法面对隐蔽性更好的一方若非存在其他的不利因素否则便跟“自杀”没有两样，事实上没跑出多远……嗯，虽然后方的“破坏声”依旧没停，但芯启却依旧来了个急转弯，看着这一栋的门质量不差，因此他撞的不是“门”本身而是“门框”——也亏能破过去！事实上已经有了很多很多“运气”的成分在了！他已经来不及乱糟糟选择“最佳策略”了，因为时间方面实在混乱……事实上所谓“最佳”也就是“效率最高”……相当依赖“完成时间”这个属性，换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最佳策略”……已经从定义上，就不复存在了——破坏声，算不上特别大，屋顶出现的缺口这一回显得细小而又……“圆润”？“黑鹰”收拢了“斗神羽”撞了下来，虽然跟芯启差了足足有七、八个身位的距离——他这一回更没能准确推算出芯启的动向！因为不似是刚刚还存在着“厨房”这种“大概率想到达的地点”，这一回芯启也只是选择了房屋左侧（相对“进门”）的走廊而已，虽然那是一条……一边是厕所一边是衣柜，简称“有点儿窄”的走廊——原先收紧的“斗神羽”猛然张开，虽然一步一个脚印……确确实实是“脚印”，芯启已经没眼去看那些地板了，甚至长条形的木板偶尔还会挂在“黑鹰”鞋底钩爪上整一具被拖出来……虽然刚开始就知道这不止是“必杀技”还是一定程度上的“自爆技”，但看着那双“翅膀”来回旋舞正如两把会时刻改变形状的巨大宽刀……嗯，特意选了比较窄的走廊，但看着厕所门洗手台马桶木板衣柜门衣架……虽然没有成品的衣物，但却带着一堆……好吧，“墙纸”，被割得稀碎以至于芯启一时间都给当成了“棉絮”……
……如此威力……那双手单臂的蛮力少说也有三百多公斤吧……虽然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在乎“单位”的没用问题了……但是这……还真是不留半点缝隙……
“鹰钻地洞还能用吗~~~~”虽然纵身一跃从走廊尽头卧室百叶窗中撞了出去……芯启，却依旧留下了“挑衅”的余力：“又不是猫头鹰，而且不是很宽敞的洞喔~~~~”
“……”说真的“黑鹰”在认真出手的时候不习惯言语……虽然这跟他所谓的“同一代人”应该不大一样，但却是让芯启……破坏声同样没停，也就是突兀地变小了一点儿，可以理解为见芯启逃离“黑鹰”便干脆跟撞进来时一样收起了“斗神羽”停止了一部分破坏以求赶紧穿过走廊追上去……必定会露出破绽，没法伸展开的“斗神羽”无异于翅膀被绑住的猛禽，任凭多么强有力……又不是“鸵鸟”那一个种儿，单纯的“踢”又能有多么强的威力？是的合情合理，芯启已经在了室外一时间没法突袭，这时候就算收起“斗神羽”估计也没有太直接的问题……虽然芯启，同样是无比突兀，虽然“侧摔”……好吧，实在是有够难看，的躲避姿态……
……虽然他面前另一栋别墅的篱笆和墙壁……虽然，跟他当前的距离，还有着四米以及七米……虽然那条巨大的裂缝很明显超过了“斗神羽”的范围，虽然“黑鹰”……那时候，不过是刚刚来到了芯启身侧而已……“蓄力”，这便是另一个可能性，而就算原理姑且搞不清，就算这种“刀光”一般的斩击……应该不适宜“连发”，不然自己早中招了，不然无需那“蓄力”……多多少少，至少能触发“护盾”，至少，能让芯启那堆防御手段做出“反应”……
“‘混元奥义·颠倒天地’！！”
古流武术，虽然因为芯启没时间专练导致威力不足，却足以应用于“投技”中的“打破对手平衡”，虽然自“斗神羽”出现后打到现在才找到了这样一个近身的机会，而且当真是运气好，如此巨大的斩击下“黑鹰”也不得不将另一只手甩到了背后，为了“维持平衡”不这样几乎不行——他侧过的身子刚好让胸口面对了芯启！虽然双手撑地脚底板抵住了“黑鹰”的胸口与腹部发力……虽然通常来讲这种姿势能发出力道来才是奇迹，虽然“黑鹰”……中了这招，却也没受什么像样的伤害……仅仅是再一次“亲吻地面”，嗯仅此而已……
……虽然芯启完全没打算追击……事实上能够将对方摔倒已经是芯启武学经验充足，事实上就算脑袋撞上瞬间几乎就是“埋”在了斩击下暂时变得松软的土地里……“黑鹰”，依旧做出了反应，不他甚至完全没有阻止那旋转之势，仅是弯曲了身子，借着芯启招式的余劲……再做了小半个空翻，便弓着膝盖……稳稳当当脚掌触底……是的，除开“灰头土脸”外他完全没受到影响，事实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芯启的攻击哪怕看着有效看着帅气……却除开“激怒对方”外完全找不到进一步的意义……无可奈何，也很不乐意……但他确实有必要承认，“黑鹰”就是如斯难杀死的一个强敌……就是，在“近身战”里面，以“杀死”为标准的、芯启的克星……
……只可惜“逃跑”确确实实是不得已……
只可惜……“逃跑”，也同样只是“暂时”的而已！
躺在地上，来不及正经起立，虽然芯启仅仅是双手撑地撞入了灌木中，虽然这种失修的小花园内部杂草丛生，却依旧不足以完全隐藏住芯启——“黑鹰”视力却也不完全！无关乎“意志力”，他毕竟刚刚脑袋才“插”入了地里！这种情况下不闭眼是不行的！不然运气不好真的会瞎了的——所以“黑鹰”物理上便不可能即刻恢复感知能力！所以芯启……才赌了这么一把，虽然也不能算赌对了，毕竟“黑鹰”即刻就是跃起“斗神羽”左臂部分斩下……“刚刚好”吗？总之，那就是芯启撞入灌木丛时的方向，虽然几乎是同时就有另一个身影从里面跳了出来，不偏不倚……躲开了，“斩击”……
……“斗神羽”……至此，已经“死”了……因为它的又一个弱点……终于在这一刻，让芯启，给验证出来了……
第八百四十二章：最后跃出的火花（三十六）
那曾经是一个少年。
太过久远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有时候“活得太久”，就难免遇上类似的问题——却依稀记得“参军”外加上“瞒报军龄”，仅仅是“地方军”而已……不，那根本就是“民兵”而且是“杂牌兵”，总之对身份信息的要求没那么严格，等到即将转入正规地区正规军的时候……他已经符合年龄了，而且因为在“杂牌军”中都能做出成绩的个人能力……这么点问题便也没有深究的意义，顶多是在个人档案里留下污点，从而失去升职为指挥官……以及退役后从政的机会而已——那不是个可以轻易浪费“战斗力”的年代，那是个战火纷飞、各地都急迫需求着战斗力的时代！所谓“上前线”自然是真真正正上前线，档案里的一点点污迹……炮火下，又存在着多大的意义？虽然他一直就这样活了下来，虽然那一笔污迹，就这样……一直，记录在了他“正规”的档案里……那份档案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因为他……很快，就用不到那份档案了……他换了个地方工作，一个不在乎你所作所为只要有“成绩”加“实力”便能得到“金钱”的地方，一个竞争性极端强的地方，一个即便是他……却也能逐渐完成任务逐渐积累功绩……从而得到，更好的武器更强大的战力……以及，“金钱”……的地方……那实在是一个相比起为了用自己那天生强健的身体造福人类然后仅仅因为“军龄”便无法再继续“深造”的正规军队更加适合他性格的地方……哪怕，那是个除开“金钱”外让他深恶痛绝的地方……仅限于“曾经”——他得到了“长臂猿”这个代号，不难理解就跟隐秘行动时的惯例一样……他也得到了远不同于军旅时代的武器，包括略显原始的“冷兵器”以及结构诡异的……“盔甲”？可无论如何，相比起他的身体……相比起，那天生就极度强壮的身体，所谓的“冷兵器”……“威力”且不论，至少使用时的“舒适感”、“适应性”……要远强于，通常意义上的“热兵器”……
……然后他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
然后他明白世界上不止有自己一个……“天生强壮”，的人。
虽然他面对的敌人依旧包括“现代枪械”，甚至是“战车”……但无可奈何，他的“假想敌”，依旧在见识扩宽了之后越发逼近于那些“天赋异顶”的人，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并不身处“战场”，而是“擂台”——他第一次见到了，可以跟自己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交战的……人？事实上他甚至是第一次经历“单对单”，亦或者说是在自己“碾压不了对手”的情况下，接近于“公平擂台”，上面的单对单——明明即便是在以往军队中自发举办的格斗比赛里，纵使技术不及单凭“蛮力”他都可以压制住对手因而不得不被“永久性禁赛”……明明，就算是在军队里，他也从未放弃过对“格斗技术”的磨练……明明，他从以往，就一直期待着，能在“手臂蛮力”上，压制住自己的“同类强敌”……
……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兴奋感？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少年”，成为了青年的他远比平常人显得成熟，也逐渐明白了【能力】原本就有各种各样的类型……而就算是“同名”、“同种类”，却也不代表……在“不同人”身上，会表现出相似性——他依旧没见过能在“手臂力量”上胜过自己的对手，但那种孤独感却已经淡得几乎找不到了，他依旧是“长臂猿”，所赚得的钱……已经足以天天住高级旅店坐在床上现煎牛排……总之只要注意着点，一辈子都不愁吃喝，虽然他依旧没停下工作……仅仅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就是了……
……直到那天他模模糊糊睡醒。
直到那天，他工作途中住着的旅店……没那么高级，虽然刺杀目标风格低调，睡房的天花板哪怕是普通房却依旧遍布了浮雕——他依稀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去买了一份外带的披萨，他只记得那一段时间自己浑浑噩噩什么都找不到……他只记得小时候不知道谁告诫的“不工作不行”、“人生不能停下来”，所以他依旧参与了工作，所以才瞪着天花板上那只展翅的鹰……足足三个小时，才勉强睡着——他记得起来了之后一如往常撕碎目标住房的门框，对方开了枪自己却完全没躲避，任由子弹被衣服挡住……然后？当一个人见到另一个人完全打不死……就算能反应到是“防弹衣”，只要在近身战中将他的手脚全部捏碎……相对于一个“人口贩卖者”来说，他觉得这个下场够般配的了——他开始自学，学科包括空气动力学器械理论涡流计算，因为是全自学而且小时候没怎么接触到类似的概念，他一度抛弃了大规模的“理论学习”——尤其是“大型器械”的部分，他所需要的知识不在那里，事实上一整本教材中他正在需要的知识……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而已——他开始申请“非武器”，他开始申请工程用器械以及材料，他开始申请组织内的学术性参考书，“实操”比例极端大的那种，因为他的目的……很明确，以至于……纵使每一本书刚借到都会完完整整地翻一遍，但最终经常翻的……也只有，谁人都看得出来、险些被“撕下来”的那几页——他的工作频率越来越高，工作积极性也越来越夸张，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越发留不下“功绩点”，他建立起了某种“莫须有”的信誉……哪怕，他自己完全没在意……
……回过神来，他已经老去……他发觉再也没有人叫他“长臂猿”，他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想不到的一副模样，仅限于“曾经”——他的“长臂”变成了“羽翼”，他的风格也从“蛮力压制”变得越发优雅、越发的灵敏……他不记得自己究竟何时，他，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何地——他只是以此为傲着，用这些……来向，自己曾经的怒火，以示证明……
他成为了“鹰”。
第八百四十三章：最后跃出的火花（三十七）
“斗神羽”，并不是“黑鹰”最原装的“专用武器”。
虽然芯启不完全清楚，可怎么说呢……有必要先声明，他这个推论的前提在于“并不清楚对手究竟还藏着些什么东西”，即便打到现在“黑鹰”也总能使出一些原理诡异纵使是芯启都没法转瞬间看明白的攻击，虽然大多数还是凭借了“斗神羽”那惊为天人的设计巧妙度以及……他自身平常的锻炼，外加上“保密能力”……就算如此，他的“空中攻势”却还是稍显单调了点儿，不能否认无论是“隐秘飞行（滑翔？）”还是对地的“践踏式鞋底爪击”，对芯启的威胁都要远远高于“黑鹰”在地面上使出的那些攻击，可换个角度也就这两种了，确切的说，芯启所观察到、“黑鹰”伸展出“斗神羽”之后的浮空技……能称为“比较成型”的，基本上，也就这两种了……
……“半路出家”……虽然很不喜欢，但这个词儿形容起来准确度恐怕不算低——可事实是人的时间生命极为有限，以往没接触的就是没能接触，失去的也不仅仅是“时间”，还有用以理解新知识的、随年龄增长逐渐减退的“大脑思考能力”……可已经很了不起了，就算客观来看脑力确实会随年龄降低，但能从一开始便扑到自己擅长且热爱的领域里……又要有多么“反人类”级别的幸运？事实上就算是某一个领域中的“伟人”，历史来看归属于“半路出家”的比例恐怕也没法说低——只可惜，其余的领域也就罢了，若是“战斗”呢？如果是通常“发明创造”一类的领域还可以通过“更长的时间”、“更专注的思考模式”从而进行弥补，但“战斗”呢？虽然不明显，但芯启依旧观察到位于“地面”时“黑鹰”的动作连贯性明显要更高，这似乎说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个主打“地面战”的家伙，所谓“浮空技”在那时候恐怕只是辅助性质的“必杀技”而已，只有在“对手露出大破绽”等等的情况下，才会“猛然出现”——却完全不清楚了，他的敌人很多，不可能在连接触都没几次的情况下突然对其中一位进行事无巨细的“彻底调查”，是的就算芯启也不清楚“黑鹰”所有的信息，隐隐约约听说过他的称号似乎不是“头一个”，这代表着某一个时间段里“黑鹰”进行过幅度算不上小的改变——也许是“行事风格”，也许是“战斗能力”，可看看现在的情况……啊仔细想想也依旧是“确实”……哪种鸟会把翅膀当成“刀”使？虽然“斗神羽”很明显不是普普通通的刀片，无论是宏观还是从微观的层面，它“带动空气”的效果都夸张得让人恐惧……
……虽然身子还飞在半空中芯启却猛然就这样侧着踩上了墙壁。
刚刚才撞出来那间屋子，尚未被“黑鹰”破坏的一部分墙壁。
人，肢体结构便确定了，没有垂直借力物的情况下很难进行平行方向上的移动，但万一有呢？虽然芯启仅仅是做出了一个极其别扭的举动收起露出的手臂用袖子尚完整那侧借蹬墙之势朝“黑鹰”的胸口来了记肘击——却也是他赌对了，因为纵使攻击的是他，防弹衣的“防御阈值”依旧遭到了触发，就算变成“斗神羽”之后那件长风衣变化最明显的仅有“下摆”，却也不保证寻常穿戴在躯干上的部分有没有出现改变——“连拳”，主打“轻”、“快”，相比之下则适当放弃了威力，谁叫寻常鸟类胸口都应该是细密的绒毛……可“黑鹰”？那原本应该是“绒毛”的部分，则改变为了层层叠叠细密无比的“小刀片”……
……可芯启依旧打散了对手的架势……
而就算是“刀片”……只要不接触刀锋，只要避开刀刃攻击相比之下显得更平整的刀身……便能在不被割伤的情况下逐渐将刀打弯，甚至是打断；“鸟类”的身体结构却也不是完全没弱点，谁叫它们通常进行的都是“空战”？“飞行”中因为气流的影响无意义的情况下谁谁都不适宜太过靠近，所以鸟类拥有着结构比例上普遍显长的脚爪……以及颈椎——这决定了面对“埋身战”它们近乎完全没有还手能力！虽然通常鸟类用不着打什么“埋身战”，虽然“黑鹰”的“斗神羽”……那过于巨大的覆盖范围，增长了攻击距离的同时也几乎是“完美”地继承了“不适宜埋身战”的弱点——却也是芯启豁出去了！为什么鸟类不常打埋身战还不是因为通常情况下除开“蛇缠”其余动物基本上找不到跟它们“埋身”的机会？虽然将其打退瞬间芯启立刻动脚跟上完全不给“黑鹰”重新拉开距离的机会，可看看地面在那儿一步一个血印子的……却依旧是，芯启——他双腿刚刚就已经受过伤了，“蹬墙”的时候也难免用力过猛，就算“黑鹰”刚刚的斩击范围极大破绽自然也大，但面对这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芯启，想在如此身体条件下近他的身，却也……仅能如此了——“小震手”，不知不觉间芯启的“连拳”已经变成了“连掌”，攻击目标也从“黑鹰”的胸口变成了他的胳膊内侧，却没找到机会……是的，仅仅能“纠缠住”而已，正儿八经造成的伤害依旧为零，“野鸡”，用老式的“土猎枪”去打偶尔会出现“明明中弹了却毫发未损”的情况，原理同样不复杂，单纯层层叠叠的羽毛逐一吸收子弹动能最终将伤害降得相当低——“小震手”，通常武学中仅仅是“试试手”，就连“招式”都算不上，却能相对精确地试探出……“凭我的打击能不能毁坏物体”，很微妙很不“学术”，却相当实用的一档子事儿……可怎么说呢？纵使芯启已经找到了“斗神羽”的弱点……纵使，他，已经像最开始计划的那样，贴近乃至根本就是“撞入了对方怀里”……
第八百四十四章：最后跃出的火花（三十八）
“但这究竟是什么肌肉……‘羽毛’倒为了降低重量就算坚硬也薄手感上造不成多大的阻碍……但这究竟是什么肌肉？！！！”虽然芯启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他内心底却开始了“震悚”，却也怪不得他，就算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黑鹰”只能一步步后退同时不断试图环抱以求将芯启挤压在“斗神羽”的包围圈里……就算在内侧不断击打着“黑鹰”胳膊使得那个“环抱”一直没能成型，但真真正正“试探”到了对方的肌肉上……又给了，芯启怎么样的感觉？好吧形象点就是“大理石”……人，“拳头能打破的事物”，跟“人手骨的硬度”紧密关联，就算某一些脆质物体可以通过一点点技巧强行击破，万一那“大理石”拥有着爆发出极强力量的“韧性”？“肌肉”，这可不是什么单纯是“坚硬”的东西，就算焦急之下某一个瞬间“黑鹰”猛然后跃弯下膝盖准备跃起……却让芯启真正意义上“寸步不离”双手一按“黑鹰”的肩膀就将他按回了地……
“别再飞了……”很……“平静”的言语……虽然芯启是想显得凶狠一点儿的，却奈何……就连这方面都缺乏了精力：“‘天空’原本就是进化中的一个意外而已……光比‘底蕴’，它是比不过‘陆地’的！”
虽然说来惭愧……芯启依旧只是“连拳”配合着“连掌”，不……那已经几乎有“乱拳”的意味儿了！因为通常情况下的试探完全无意义，芯启……已经不得不，开始“碰运气”了——本来近身到如此程度要杀了“黑鹰”算是很简单的，毕竟“斗神羽”太过宽大导致他根本没办法近距离遮挡自己的脖子以及脸，就算“衣领”什么的也具备一定的阻碍作用，就算真敢放弃其他动作只攻击“黑鹰”的头脸……那个“环抱”就将立刻成型，“要害”什么的被破坏之后人依旧能活动上一小段时间，而万一真的让那一双巨大翅膀抱住……就算是芯启，恐怕也没有“全身而退”……“不失去肢体”为标准，的自信——僵局再一次出现，双方又进入了谁都杀不死谁的窘境，虽然“黑鹰”是越来越愤怒毕竟芯启半点用出“楔”的意思都找不见——芯启却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就算知道了他恐怕也会气急败坏地突出“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一句；嗯你问说过了哪一句？且不提他现在失了半边袖子，就算中山装完整可以从里面滑出“楔”……他当下拳速多块？就算是以“臂力”为自豪的“黑鹰”甚至都来不及发力便让胳膊被推开……嗯，如此紧密的近身战中，他哪儿从这一具“人体”里……“挤”出，用以支撑“取用武器”的反应时间与空间……
……虽然在这种拖延战中“黑鹰”的体力储备明显高于芯启。
虽然万一真的变成了……这种相对“单调”的拖延……芯启，却也将具备了一个优势，那就是……他其实“不会累”。
并不是“体内生物能耗尽”的那种累，也不是“乳酸中毒”那种“剧烈运动”后难以恢复的疲惫——他单纯是心理上“不会累”，确切点就是不会感到厌烦，不会因为不断从事着“流水线工作”，从而思路僵硬……甚至完全丧失，“换位思考”的能力——他的“非人之处”严格来讲就位于这里，他能被判定为【能力者】，老实说契机也正位于这里——他具备着某一个时代艺术品里可谓是“烂大街”的能力，哪怕现实中做得到的人……很不幸，几乎为零——哪怕那只是他【能力】很小很小的一个部分，哪怕那个东西至今都存在于“教科书”……以及，“宣传文件”里……哪怕，那是个正遭到人类抛弃的东西，原因很简单，这早已不是所谓“不怕死”的年代……不，这个时代的人，甚至连最轻微最轻微的“受伤”……恐怕都，承受无力……
……“永不言弃”……说白了，其实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芯启，他深知这其实是好事，他的世界中战争已经结束了很多年，民众们对其的印象衰减从而显得越发无知……某种程度上，也正是真正的“战争”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的证明，是的，没有人能不崩溃，那种绝望感并不是所谓“武力威慑”、“演习”乃至“小规模冲突”可以比的，那种自己的命完全没法掌握在自己手里……那种，将仅有一条的命，随随便便地交付于“运气”……有过那段经历的人几乎都是会“刻意遗忘”的，“人类”就是如斯脆弱的生物，毕竟“人脑”本就不是为了“遵守伦理”……而是以“活下去”，为基础标准，而设计……所以说芯启的【能力】遭到了察觉，所以纵使他的【能力】几乎不具备丝毫主动性……他却依旧加入了“火种”，因为被其余人察觉到了……那本永远也不会被“主动使用”的【能力】……很可惜，相比之下，正如他所言“黑鹰”还反而更像“正常人”……因为他具备着“情绪”，就算芯启也会根据体力的存量从而改变战略以求更高的效率……但“黑鹰”，却从一开始就拥有着，芯启所不具备的、稍显“过激”的“情绪性应变能力”……
……至少在“黑鹰”猛然侧身收手一只“翅膀”死死保护住前半具身体……与此同时另一条胳膊纵着劈下，单纯是“抬手”便扫开了约莫二十平方米的地面碎叶，嗯，这还仅仅是“起手式”而已，无意间带起的风……便有着如斯范围如斯威力……“情绪性应变能力”，说着……好似是一个相当拗口的词儿……虽然嘛若是说直白一点儿，嗯……“情绪化”似乎也太简单了，那么……“过度着急”？
“很抱歉”……并没有时间正儿八经地“想”……但芯启，那一瞬间，脑子里……可就是这个意……
第八百四十五章：最后跃出的火花（三十九）
“你……果然是我们的同种……”
“那个……虽然意思我知道大概都一样……可你的词儿是不是换得有点儿多了……”
不能硬扛任何一次攻击……是的，就算芯启的防弹衣损坏了一部分却也不至于过度影响另外部分的防御能力，但面对了“斗神羽”，他实在是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装备，能够毫发无伤地抗下一击——调整“护盾”的时间早就腾不出来了，能使用除开“人体”外的其他手段……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已然遭到了封锁、再也找不到时机了——很多人在看“格斗”一类竞技中都会奇怪“某个选手某一时刻为什么不用某招”，得益于他们仅仅是“旁观者”，根本看不清交战中的细节以及双方对手之间的“打斗风格”乃至……“体力限制”，以及架势间的“招式封锁”也就是“警惕”……是的，“某一时刻”的“某招”其实是不能使用的，否则要么体力不支要么就中了圈套要被反制乃至因此而输掉比赛……更甚者，“毙命”，也就是俗称的，“擂台意外”——虽然芯启使用的武器依旧是“人体”，虽然这种情况下在所谓“旁观者”眼里他最不该使用的依旧是“人体”，虽然他只是迈着溢血的鞋子再次前进了一步，近乎是“环抱”……住了“黑鹰”——气急败坏之下“黑鹰”侧身做出了架势，他是彻彻底底将“环抱”以及“压制”给放弃了，谁曾想芯启竟然反过来抱住了他……不，那其实不是“抱”……仅仅是大幅度弯曲膝盖，同时一手压住了“黑鹰”的正胸口……另一只手压住了他的正背心……
……“皆无”……并不是多么强的招式，事实上“同名”多到惊世骇俗，哪怕芯启所用……仅仅是“摔技”中，较偏向于传统武术的一记“秘奥义”——“点穴”，原理并不复杂，单纯攻击神经、肌腱，从而让人的身体遭受到远超出所施加力道的“刺激”，进一步则是用不出力——“皆无”则是其中“多方涉猎”的类型，它同时攻击了胸肌的肌腱……以及“肋骨密集地”，外加上胸口周围……以及“脊椎”……中用以传达知觉控制肌肉的神经……是的，这招需求的要素多得瘆人，可就算苦练功成，能使用的机会却也是相当卑微——它必须一手摸到对手胸口另一只手摸到对手脊椎也就是脊背，同时除开“位置精细度”外还不能少了足以施加出“渗透劲”的技巧以及基础体力，可对手真的有那么傻？寻常你敢去摸人家胸口人家不会用直拳？而且一般人手臂长度也有着极限，那么你怎么在“正面交战”的情况下……“完全不引起对手注意”地，绕到他“正侧面”？是的，通常交战中芯启几乎是“没找到过机会”去用这一招，可万一“对手配合”？比如说“黑鹰”在过多的拖延中气急败坏，然后在芯启贴得如此近的情况下……自己将自己的身体，朝芯启侧了过去……
虽然“皆无”仅仅能“破去对手架势”而已……
所谓“点穴”本身其实也不具备威力……毕竟仅仅是短暂“麻痹”了神经，通常来讲“休息一会儿”就能自然恢复，甚至若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还会让对手的神经不断“适应”，从而一步步失去效果……甚至惨遭“几乎完全免疫”——是的，芯启又一次没能伤到“黑鹰”，甚至对方的身体连丝毫“酸软”都没出现，仅仅是“愣住”了一样，稍稍微“僵在了原地”——为什么“皆无”的练习如斯困难？还不是因为“需要攻击的目标”过多过于难以掌握？可都是些什么目标呢？嗯……“人的肋骨”、“人的肌腱”、“人的神经”……虽然归属于【能力者】的“身体变异”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人”，但既然是“身体变异”……“身体结构完全一样”什么的，能指望？所以芯启有必要前置试探上一小会儿，就算结果如先前所说稍微让他感到了绝望，可该得到的信息终归是得到了……虽然这么一点点的试探，嗯……想在“黑鹰”身上发挥出对普通人使用的“皆无”的威力？嗯……也是痴人说梦罢了——所以单纯的“皆无”是无意义的，亦或者说这一招原本就是需要配合其他的招式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的，虽然芯启一时间也仅是蹲得更低了一点儿……虽然，抵住“黑鹰”的双手上肌腱猛然暴起，芯启的腰……也在那一个瞬间，完全就似是“虾米”……
“‘皆无·接续奥义·绣球花’！！！！！！！”
虽然这招式名字当真是完全找不见威慑力……虽然当芯启脚尖踮起，与此同时“黑鹰”伴随着宽大的“斗神羽”……在半空中极速回旋近成了一个完整的球形……嗯，“绣球花”，这玩意儿通常来讲也确实是一个“球形”，仅可惜没那么美观……芯启的肌肉却也早早到极限了，他本就使不出正儿八经的“绣球花”，自然有形却渗不进意，想要参透出“武理”……那自然是，太过刁难了些许……虽然“黑鹰”的动作依旧出现了暂停，就算是真正的“鸟类”，后背猛然被砸在地上……想要立刻恢复身姿恢复行动力，那也是生理上就不大允许——芯启没觉得这么一点点“连招”就能击败“黑鹰”，他最开始的“打击技”已经完美试验过了，对方那一身质量夸张的防具……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摔投”，就能击破的等级……也幸亏为了不妨碍活动那防具中并没有特别夸张的“板甲”类型，不然就连“皆无”恐怕都使用不出去，虽然若真带了“整块板甲”……凭借“黑鹰”那夸张的胸肌背肌，恐怕也无法正正常常地“滑翔飞行”……
……虽然整个身体顺势就这样蹲在了躺倒的“黑鹰”身上……芯启，也仅仅是伸出大拇指……“抵住了对方眼球”，仅此而已……
第八百四十六章：最后跃出的火花（四十）
“都是一样的词儿，不影响……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不想听这么没人情味儿的话——你没有直接下手，足够了。”
“……”芯启……面上，依旧没表情：“我只是最后才‘没把手指插进去’……但你在交战开始就这么说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心狠’……有问题吗？”
“……”芯启……还是没表情……但他“里面”却开始有点儿“傻眼”了——毕竟时机早过了，嗯这时候想要证明此言真假已经客观上便没有说服力了……虽然正因为“没法证明”，那么到底是真是假……也就是“随口乱说”罢了：“但我姑且就认为你说的是真的吧……可是，‘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不懂得什么叫‘守口如瓶’？”
“首先，‘瓶子’什么的也可以被‘打碎’；其次，我要问的东西，恐怕不是你想‘守口’的东西。”
“哦？那是什么？”
“……你忘记了？”
“谁会在战斗中记得除开‘输赢’与‘生死’以外的东西？”
“……”芯启……还是没表情……虽然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把手指实打实插进去：“你只是个‘配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虽然你表现得极端像是一个‘主角’，但相信我，你的演技如果没经过‘热身’便直接上场……会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生硬’，虽然越到后面发挥越稳定……”
“你觉得我会暴露‘雇主’的信息？”
“我只好奇你的雇主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你这种人来做‘配角’……我活了那么久，见过了很多很多种人，可唯独有那么几种一例都没看见，当然除开‘艺术作品’，‘幻想’系列的……你不可能心甘情愿成为配角，真的，除非有什么独到的目的，不然你不可能自称‘配角’……”
“说到点子上了喔！”
“？”
芯启……生硬地挤了挤脸……却最终也只是个“鬼脸”，事实证明这种状态下想要做出表情对他来讲有一点点困难，虽然……他的“疑惑”，已经很直白地传达给了“黑鹰”：
“只要战况有必要，我可以很直接地进行‘铺垫’喔？谁说一定要由‘主角’来进行最后一击？‘超人主角’时代后不也出现了很多‘普通人拯救世界’的作品么？有时候啊，‘需要你的位置’不一定是最帅的位置自然也不一定是‘你想去的位置’，可若作为机械师，‘上阵杀敌’真的能发挥你的能力？只要是一个开明的军队，但凡开明那么一点点……如果工作效率突出的高，如果经手的‘战车’真的质量普遍优良，哪管你是不是‘机械师’啊？就算是一个倒粪盆的，都有必要给你提拔囉……”
“……所以？”
“我啊，可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给你‘最后一击’……你可是‘王’啊，如果一个庶民真能随随便便把你拉下来，在‘火种’里面你又如何能被称为‘王’？虽然打不过你可真的是我的失策啊，更何况还是‘原来的你’——那个并没有变化、并没有得到新的武器的你……”
“啊……我大概清楚你什么意思……其实不是啦，我说过有些东西你误会了……”
“能误会啥？！！”“黑鹰”稍有点儿生气了。
“你见过‘实用型格斗魔术’吗？！！”芯启也急了：“想搞花样，‘时间’、‘动作’是必须的吧？你反应速度比常人快了不起啊？知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我连‘调整’都没有时间啊？！”
“……很牵强……”不无道理……毕竟是“敌人嘴里说出的话”，要说“黑鹰”有没有怀疑的权力……似乎也没谁能夺取：“但是嘛……我姑且相信你吧。”
“……”芯启险些手一抖就粘上某些黏答答的东西……他忍住了：“所以，‘原来的我’……”
“甚至都没使用‘专用武器’。”“黑鹰”打断道。
“知道了知道了……别岔开话题了行不？”芯启耐心快耗完了：“就算你计划中将我无限放大，以至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我只打算‘削弱’我……亦或者，‘拖住我’……可就算如此，你又为什么觉得那个人可以确确实实杀死我？他拥有着比你更强的爆发性？可就算如此……你又如何确信他会听从你？”
“用不着‘听从我’喔？”
“换个说法就是‘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随手把你也切碎了拿去领赏’……以为我不知道？这年头只要遵从着自己的道义偏偏这道义还真就是道义……你多多少少都会得罪一些人，光比‘悬赏’的话，根据我的经验作为‘在役’的你恐怕不比我低……如果仅仅是‘接触战’以你的安全为基准时刻准备逃离那还好理解，但你的同事且不论，至少你似乎从未打算逃离……我只是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你如此的信任，虽然很明显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但我总觉得……有点儿……难以形容，这么说吧，相比起‘性命’你似乎更担心别的一些东西，可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你心里面，会比‘你的命’更值得在意……”
“你健忘了？”
“别用什么‘早知道我不会下手’打掩护！！”
用词很激烈，但芯启……已经连“语气”，都开始找不到了——他的“心理”也并非万全，事实上“心理”本身就依托于“生理”，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他也确实，没可能依旧保持着理论化的“好脾气”——“黑鹰”却也清楚自己玩过头了，虽然嘛老老实实全部说出去是明显不可能的……但怎么说呢，自己脑海里那堆信息中……似乎也确实，有着“说了也没关系”的东西……
“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但我想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理解——拜托我的人并不止一个，只可惜他们并不是我的‘雇主’，仅仅是‘拜托’而已，根本没签凭证，只不过是‘君子协议’——但我的话，建议你现在还是赶紧插木条（到）身上比较好，如果面对我你都‘找不到使用机会’……如果，你，至今为止，真的‘所言非虚’。”
第八百四十七章：苗（一）
“真的有那么强？”
“真的哟！”
“那么比起你来，谁强？”
“真难听的问法——但，她，确实比我更适合，‘杀死你’喔~~”
说真的，听到那个“她”的时候，芯启第一个反应是自己失血过多出现了幻听——第二个则是自己遭到了“欺骗”，可仔细想想……只是“少说了几句”而已，再况且也是极端正常的，“黑鹰”对自己的欺骗——可究竟是什么人？哪个“她”会比“黑鹰”的爆发性更强？难道是“雷王”……不……完全不论“综合性战力”，单论“爆发力”比“黑鹰”要强的……可还有无数个“她”……
“……有那么值得恐惧？”
“嗯？”
“她很可怕？”
“算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事物——之一啦~~~~”
芯启……猛然间明白了……“黑鹰”的性格他是大概知道的，除开某一些个人能力实在难以改变的事物，很少有东西是会让他这种“纯武力派”（不参与通常的政治交涉）感到恐惧的——那么让他这种“武力派”都觉得无能为力的东西有多少？嗯至少普通的“坦克”、“导弹”甚至是“大战舰”……恐怕，都是完全算不上的——毕竟只是些“人操控的武器”，“坦克”的话可以用单兵配备的“反坦克枪械”亦或者“反坦克导弹”，若是大体积的洲际导弹一类也存在着“拦截”、“诱导”的可能性，就算是“大型战舰”，战争史上也不缺乏遭到间谍渗透、从而被“秘密占领”甚至直接在“满载”的情况下惨遭“直接击沉”的案例——是的，只要是“能打败”的对手，对于“黑鹰”来说就几乎是完全不值得恐惧的，换言之若是要让他“感到恐惧”……“无法击败”最起码也是“几乎不可能击败”的对手，近似于“必不可少”的等级……
……可什么东西会让连“大战舰”都不怕的他觉得难以击败……
对于足以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冷兵器”对抗“装甲车”的“身体变异”……又能有什么东西，担得起“难以击败”的名……
而且芯启总觉得有一点点不对劲——他并没有了解太多的信息，今天他少见的“睡过头”了，平常的话店铺不会将内外信息掩盖到这个地步，不然他几乎是铁定要被“惊醒”——可听“黑鹰”的说法他们本来就是“兵分多路”的布局，近乎完全放弃了“相互支援”的可能性——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用“意外”来解释，比方说他意外来到了这里，意外撞上了“黑鹰”……因为本来就是“无人区”而且接下来要进行战斗，所以店铺刻意屏蔽了内外交互的信息，以便让本就精疲力竭暗伤不断的芯启……“修养”，从而更大幅度地恢复战力……
……那么万一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计划”？
要说为什么偏偏会碰上“黑鹰”……仔细想想，除开那种明显带着执着的信誉度外就连芯启都不大清楚他究竟具备着哪些闪光点——光以“被委托人”的性质而言——所以说万一，仅仅是一个万一，会撞上“黑鹰”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必然的结局……那么跟他的“信誉度”……又究竟有没有关系？而且芯启可没忘，他清楚记得这一战中“黑鹰”那边有“难以杀死者”的存在……虽然那个种类相互间的意识与记忆都不算特别连贯，但毕竟是通常手段难以根除的……可为什么……交战到了中途，就看不见了她们的身影……说一点没怀疑，那是假的，可要说对此进行了多少的思考，与“黑鹰”的交战却又是性质上便不大允许的……可万一……一切都真的那么“有契合点”……
“哦？怕什么来什么——不转头吗？很危险喔！”
虽然芯启根本用不着转头——他记得那个脚步声，哪怕踩着的并不是“地面”而是屋顶——他甚至听得清步伐的大小，以及对方那“不想掩饰”的态度……毕竟自己平时就没打算掩饰……“某一些东西”——他记得自己似乎交代过一些东西，对很多很多人都交代过的一些东西……虽然每个人，他都曾交代过，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
“门锁好了？”面对这一位……他交代的，就是这些“特殊东西”：“我可不想因为某一些意外……导致退休金拿不到，然后连面包都吃不起……”
九没有言语——她做出了“很好奇”的表情，见着依旧抵住“黑鹰”眼窝没有动作的芯启……她的言语，显得天真……却毫无除此之外的气息：
“怎么？不转身？”
“……”芯启就这样放开了“黑鹰”——依旧踩着老人的身体，回过神——他这个状态严格来讲并不适宜“做表情”，虽然简简单单的“苦笑”与“无奈”……依旧，印上了他的脸：
“说真的，我觉得毫不意外……”
“我还以为我隐瞒得很好……”九嘴角一撇。
“对于‘普通人的思路’来说，隐藏得还可以。”芯启歪过头——边言语边在回忆中再一次做了肯定：“可怎么说呢？在我眼中，你做什么都不会奇怪——我原本就完全无法预测你，那么自然，只能接受‘你所做的一切事情’……”
“连这个也？”
“心理上的接受……啊，知道吗，有时候面对巨大无比实在找不到逃生机会的海啸……有些人会选择与爱人抱在一起，安静地等待死亡……虽然我是肯定会拔腿就跑，但如果真的没逃过……至少他们死前会比我要幸福……‘些许’……”
“你似乎充满妒意？”
“并不是‘嫉妒’喔。”仔细想想……芯启又重申了一遍：“当然‘悔恨’说没有你恐怕也不信……但要说成是‘嫉妒’，未免也太小瞧我了点儿……”
交谈，就这样在两位的对视中进行了下去——芯启却并非完全没动，他移开了身位，全然不管脚下的“黑鹰”接近“无伤”依旧留下了战斗力以及完完全全的威慑力——没意义了，再警惕已经完全无意义了……虽然他，到这个时候……
……已经不想再“警惕”了。
第八百四十八章：苗（二）
芯启，偶尔会拒绝使用一些“武器”。
原因多样而又复杂，但有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尊重”，虽然这种尊重畸形且不乏扭曲……“黑鹰”完全没有参进去的欲望，相反即便没受伤保持住了实打实的战力，他却也仅仅是快步拉开了距离……一个适合“旁观”的距离，一个偶尔会让相互对峙的野兽放弃争斗联手攻击的距离，虽然当下里对峙着的两位……仅有一方，携带了“野性”——芯启甩脖子的频率越来越高，与此同时他面上的“无表情”也已经消去了不少，虽然仅仅是越发深沉的“无奈”而已，虽然这个举动……不确切地说，其实会削弱他当前的战斗能力——九的表情变成了“不满”，她似乎不乐意芯启这种“自废武功”一般的行为，虽然嘛作为当事人之一……芯启很明显察觉了这点，虽然一时间压根儿连“解释”都挤不出精力……
“放心，这是我最接近‘普通人’的状态。”虽然芯启还是解释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就是可以爆发出“原本不该有”的精神力与行动力：“如果要面对你，跟上一次的意外不一样，如果我要面对清醒的、能够明确将我认定为‘敌人’的你……哪怕战力会降低，但除了这个状态外，我不打算进一步使用我的【能力】。”
“可是他好像太过火了呢……”九稍微朝“黑鹰”斜了一眼——后者面色沉静，就好似“什么都没看见”：“明明说好的要把你的体力消耗到‘跟没锻炼过的普通人几乎无异’……可究竟是他太强，还是你……太拼命？”
“你不知道吗？”
“跟你一样，我也有在乎的事儿……可怎么说呢，面对了你们世界中的‘特产’，我的效率似乎还是比你低~~~~”
“……”通常来讲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可最终，芯启也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就算如此……你也执意要杀死我？”
“放心。”九的神情也严肃了些许：“我会帮你，做完未做完的事情。”
可是那根本不可能做完……原本，芯启还打算补上这么一句，但仔细想想……算了，不是什么必须要说的东西……哪怕她原本并不具备所谓“心理压力”这种玩意儿，但若增加过多的任务……消费，她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
……那也不是芯启想要的结局……
“失血，轻微低血糖，周身肌腱拉伤，撕裂程度不等……”慢步上前——九径直跃下了房顶：“普通人的标准还剧烈运动基本上是会导致终身残疾的伤势……但以你为标准加上这么一点点时间的养分转化，应该……依旧比‘普通人’要强上一点点。”慢步地走——九时刻注意不要让自己再度破坏那已支离破碎的地面：“这个标准，打起来也真的是要舒心一点点……当然，我不会做的太绝，你可以……”
话没说完芯启便一个“软倒”压低了身位……然后？极突兀的加速，整个人儿宛若一条趴付在地面上的……“章鱼”？虽然四肢松软如“触手”且均着地，但速度却有那么快，以至于一瞬间就撞入了……“大街上”？！原本就算是“黑鹰”都以为他想进入刚刚才进去过一次的灌木丛，但确实没想到芯启竟然做了一个假动作跑了个假方向直接撞上了未损坏的篱笆便直接调转直接跑到了另一边的街道上——九倒是依旧慢步频率半点没变，也就是眼球始终朝着芯启的方向，她的身体素质并不适宜在这种地面上奔跑，泥土太软她身体密度太大，真的跑起来……一个不小心，没准儿就要把脚“插在土里”了……
“……并不是屋子（店铺）的方向……姑且，我就认为你没打算逃吧。”
……
芯启很惊悚。
他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惊悚——“情绪”，有时候就是一些有着如此副作用的东西，只可惜正如他说，他只想使用这一个状态，这一个……几乎完全放弃了他的优势、徒增了无数弱点的状态——他很清楚九的极限在哪里，他也很清楚那根本不是自己——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东西……虽然那个“极限”跟所谓“战斗力强弱”并没有关系，是的……并不是跟战斗力直接关联的东西……
……何止是“不能遭受到攻击”……九的攻击模式并没有明确的缺陷，她并不具备武学上的所谓“空隙”，跟年龄颇大不再适宜“随时更改动作规律”的“黑鹰”也不同，她拥有着极限状态下几乎不可能弱于芯启的适应能力，也就是说“同样的招式第二次别想有用”，虽然“第二次”的定义……视招式特征而变，但最起码……不会超过“第二次交战”——她大多数的弱点都已经“打了补丁”，虽然芯启以往的提议有一大半都遭到了否决，也正常他本就没有那么刻意——他更多的是想让她“自己发现自己解决”，那样对于自主思考能力更强的九来说明显要更适宜，换言之芯启的提示也仅仅是足以支撑他说“我提醒过你”的等级——但她“究竟有没有注意到”他完全搞不清，从以前开始芯启就没有一步一步都跟紧了九……换言之她现在的思考能力究竟“进化”到了哪里……他，完全，没有详细计算的必要数据……
……只可惜这不影响芯启选择了“战斗”。
他不可能逃离，尤其是面对九的挑战，无论结局会如何，他都不可能逃离——那关乎“尊严”，很老土很不合时宜，但芯启却就是要固执地认为，那价值远远高于平常来看的“他的性命”——可是“战斗”永远不等同于“送死”，虽然他当下里确实是“逃离”……无可否认，那就是逃离……虽然“将她引到自己的主场”去，严格来讲，也依旧是“逃离”……
那是每一个“城市”都必须有的地区……那也是面对“黑鹰”时，几乎是“万万不能去”的地区……但在那个地区里他却可以克制住她，有自信……虽然仅仅是“克制”而已，所谓“必胜把握”什么的……自然还是要在梦里寻去……
第八百四十九章：苗（三）
但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纵使芯启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但九的追击……又怎可能是那么容易便能逃掉的？虽然手的作用仅仅是“协助改变方向”奔上了大道后芯启很快恢复了正常奔跑的架势……虽然某一个时刻突兀无比接上了一记“翻滚”恢复身位后又再接着跑……嗯，约莫一点七秒之后，九落到了芯启身旁——真正意义上的“身旁”！若芯启没有突兀来了个翻滚改变了平均的速率……九这一回可就要落到他“头上”……
“啊——”很平淡的语调——九一时间只是在慢慢将脚从水泥碎中拔出，也只能这么慢条斯理，用力过猛将本就脆弱的碎片进一步踩碎……那可就陷入死循环了：“所以说——不要再说什么‘你预测不了我’之类的啦——”
可是这什么逻辑啊……不愧为芯启平日里就养成了习惯的举动，虽然奔跑加“假动作误导”一刻没停，他却依旧腾得出“在心里反驳”的力量：要不是上一次简单交过手大概知道你当下的爆发力处于什么等级……你潜力大了不起啊？就算不清楚那一次你到底用出了多少力……“摸清楚你现在的极限大概在哪里”，还做不到未免我太悲惨了吧……是的，芯启所清楚的只是“九现在的极限”而已，虽然就算如此……嗯，很让人绝望，虽然仅仅是“绝望”罢了……
“再这么做——很危险的喔？”距离忽远忽近……虽然没有说服力——那仅代表“九说话时的位置”而已，加上“声音传播的距离”……芯启听到她话语时她总会比芯启“听觉”中的位置更接近：“肌肉拉伤——伤势不足以大幅度影响你上限的爆发力……所以你的‘破坏性’依旧比普通人要强，但‘体力’却又是难以补充且容易导致后遗症的——所以我才说，他似乎有点儿，‘太强’了嘛~~~~”
没说错……虽然芯启再次突兀无比地朝左侧“歪倒”……与此同时身躯一“震”，险而又险避过了九一记“爪击”的同时确保着自己不会真正意义上“摔倒”——“持久战”，自打面对了“黑鹰”就决定芯启再不能又来一次了，事实上就算是先前的战斗，有那么几个时刻他也已经遭遇了“体力问题”的困扰了——“普通人身体”，能储备的能量终归是有极限的，虽然所谓“身体变异”能储备的能量除开“微观结构天生迥异”否则也不至于那么夸张，但算上“损伤”？算上“弱者”为了正面击败“强者”时所必备的那些“准备”也就是“计划”？直白点，正儿八经“近身战”中为了胜利弱者的损耗付出的代价往往更大，毕竟“黑鹰”只需要攻击试探再攻击……而芯启？要知道“电脑”什么的就算没有正儿八经“玩具车马达”一般的运动能力，但它的耗电量……却也有那么大……
……虽然需要奔跑的距离并不远。
作为“度假用别墅区”，若是偶然发现缺少了一点点生活必需品，“必须走数个小时才能购买”什么的……难道不是“避灾”？能算作“度假”？虽然偏高的建筑对于“黑鹰”那种极限状态下主打“地对空”的家伙……却也有必要那么高，没人想在休闲时为了“生活必需品”走太远的路，却也没有人喜欢明知不用走多远……却又跪在了“迷路”这一茬儿上——那对于芯启来说几乎是“必败”的，如果跟“黑鹰”在这地方打，除开“躲屋子里不出来”以外他是几乎完全找不到办法的……虽然九在高处的机动性也有那么夸张，虽然若是真正意义上的“旁观者视角”……芯启，的计划……也是跟“自杀”几乎没差……
……虽然踉跄着扶住了一间玻璃门……没打开，虽然锁都没上……毕竟那里面也只有几个模特人偶而已，衣服都没穿上连盗窃的意义都找不到……
虽然也真亏这地区设计理念有那么“狂放”……“商业区”，通常城镇中甚至都没必要“成型”……但最起码，芯启所到达的这个，跟他们的店铺……几乎是完完全全的“反方向”！
虽然依旧“慢条斯理”——是的，没那么平静了，九也仅是在“压抑自己”而已……她实在，不想因为“太过兴奋”便踏碎了地面闹出来笑话：“说真的，有时候我怎么想都觉得你是在自杀……‘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事实，好多个地区都出现过类似的谚语，虽然其中大部分——我只觉得是‘煽动人去送死’的玩意儿啦~~~~”
虽然她并没有跃上屋顶……是的，依旧在走，完全不管芯启仅仅是“喘了几口气”便继续奔跑，但动作幅度却没那么大了——已经从“赶路”变成“迂回”了，芯启已经再一次进入了“格斗战”的状态，虽然并不是“擂台格斗”而是“街头斗殴”，带着不少灵活性的那种，确切点就是“躲避警察”的性质十足，并不单纯只是“斗殴”——所以说“利用地形”的特性也要远强于其他格斗技术，虽然所谓“地形”……也不过是，为了更方便“逃”罢了……
“……真是的……”见此，九略带不满地撇了嘴——事先声明她看得出芯启的拳路，所以说……他的计划，至少“开始”的部分完全逃不过她的眼：“欺负我经验不足？也不用这样霸道吧……算啦，所谓‘绝对的力量’虽然只是艺术作品里的东西，我也姑且，欺负欺负你‘太老’——力气太小~~~~”
于是乎，在芯启刚刚拐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那瞬间——九也终于不再抑制，脚底发力直接崩碎身后约莫七八平方米的土地，与此同时身形矮下径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芯启进入的小巷子口处……外加着“刹车”，以及同样踏碎的四、五平方米地面，谁曾想芯启竟然根本没深入！他一直待在小巷子口处！两只手紧紧撑住巷子两侧墙壁，抬起脚，便朝九的腹部踹了过去……
第八百五十章：苗（四）
“九”，她的身体极其坚韧。
依旧存在着弱点……却也，没剩下那么多可以让现在的芯启利用到的弱点——但“质量”却是基本恒定的，换句话说她也是可以被“击退”、“击飞”的，虽然芯启余力仅够“击退”，他已经完全不具备正面交战中击破九防御的爆发力了，哪怕她姿势未能调节、未能做出“人体”也就是“武学”角度上有效的应对——收缩躯体头朝下直接一个翻滚，双足再触地九已经卸去了芯启踢脚中所有的威力，可刚抬头却发觉芯启已经消失在了那个小巷子口里……懊恼，难免，可惜九却也不打算，将某些东西……“过度浪费”……
……
“打击技”，仅能用作“干扰”、“拖延”。
“缠斗技”……完全不可行。
“摔投”……可用，亦或者说那是芯启当前唯一能在九身上用出效果的技艺，毕竟面对“摔投”的防御单纯“体力”、“技巧”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体重”可固定在了那里，没法改变便难以进一步作出突破性的强化幅度——这就是芯启的总结，很不幸三大通用格斗技体系中“缠斗”遭到了彻彻底底的封锁，相比起“人体”九的基础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只要她想，奈何一个人如何“使用全身的肌肉”……小手指，恐怕都抵抗不了，是的通常人“全身的肌肉”恐怕都抵抗不了九一根手指，而万一近身后让她抓住了胳膊腿等部分……“直接捏成泥”，嗯想来想去芯启想不出其他结局……如果标准不是平常的玩闹，而是“死斗”……
……虽然九恐怕也……“轻敌”了些许……不然不会中招的，如果她将感官全部“打开”的话……虽然通常的“刚交手”也就是“试探”的步骤中……如此浪费精力，似乎也是不太妙的……
“但若是……真的打算‘死斗’……总感觉‘全力以赴’的你还更好对付啊……真是的我可没有受虐倾向，但你的弱点……更多的弱点，可只有在‘全力以赴’的状态下才更容易出现啊……毕竟用得少，就算你有可能独自练习，‘实战经验’什么的终究可能存在空缺……等等记得是平常的我……应该不至于，去祈祷这种‘运气’吧？”
虽然芯启奔跑中突然飞起一脚，直砸在某一根路灯杆底部，不知是水泥劣质还是本就没按照正规程序完工，总之灯管顷刻间歪了下去让芯启双手握住便拔了出来扯断电线当成了“长柄锤”来使用——却瞬间就让追上来的九将灯头部分打飞了，嗯……是的，十来厘米直径的灯头……竟然就这样，让九直接平整无比地“削飞”了……
“太过小看了喔？”动作不停，见“锤头”牺牲芯启即刻将灯管当做了“长枪”使用，虽然效果依旧微妙，毕竟不清楚九是不是不想让衣服受损，总之她选择了“躲避”——脚底呈现轻微内八字，她下意识“夹紧”了地面，虽然效果始终有限，配合着她的体重却硬生生超出了“人体”寻常起步速度的极限——当然代价就是地面上水泥片开始纷飞，力的作用毕竟相互不会凭空消失，让她这种体重爆发出足以超出芯启“长枪戮刺”的机动性、精巧度，地面……很不幸，始终作为“支撑点”，负责去“受力”：
“通常的‘器械武术’现代来看还有实用面的，恐怕只剩下‘棍术’以及‘盾术’了喔？而且还是短柄的‘警棍’，外加上‘防爆盾’——连‘小圆盾’都不是，更遑论‘塔盾’一类喔~~~~”过程中似是无趣……某一个瞬间她突然双手抓住了“枪尖”，扭成碎纸状的同时……却让芯启直接拔断让武器变得更锋锐虽然长度变短了换言之用起来又增加了风险：“所以说啊，就像你平常说的，有些东西可是没必要练习的喔~~因为能用到的地方，实在是……”
虽然芯启架势骤变——“枪尖”猛然下调“枪尾”大幅度抬起，与此同时握持姿势已然改变，好端端一根“枪”一时间竟然真让他使出了“棍棒”的模样，虽然说“长柄”，双手握持才能发挥出绝佳威力——九并没有遭到影响，如果想说她其实是可以把话说下去的，止了口是因为接下来已经没意义了，芯启已经变架势了，再用原来的东西说他……嗯就算“枪术”中不止有“戳”、“刺”同样也有“打”的技法，但是叫芯启一棍子下来直接把武器砸断在了九抬起防御的手臂上……好吧，“枪术”中“打”并非主流，仅仅是用作“假动作”亦或者“干扰”，可若非芯启确确实实用出了“棍法”以至于灯杆都撑不住他的爆发力道……嗯，“自毁武器”……这也实在是，太不至于了……
“抱歉啊我可没那么多闲情！”对此芯启自然是直接将手里小半截棍子朝九抛了过去——太危险了！用“短柄武器”跟她打，距离实在是太近被抓住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原谅我比你弱原谅我没你那么有力啦！”
虽然九刚刚随手将短棍打开……嗯，芯启又跑了，交战中芯启是慢步后退的脚底上还是正正常常的地板，但九……她的“疯狂闪避”，已经将地面搞得惨不忍睹……“短距离”自然能支持，但“长距离高速起步”？总之芯启……再一次，晃荡入了小巷子里，再一次……在九眼前消失不见了——“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嘛九仅是甩了甩头维持着好心情好脾气……原因也很简单，这儿毕竟不是正儿八经大型城市，换言之就算现在芯启可以逃……就算，维持着当前的……“性能”？她的感官，也确实有可能遭到一定的误导……
……抬头……稍微，看了看某一栋七层建筑屋顶——在这里算是很高的了，不知不觉间“黑鹰”站在了那上面，只可惜……眼神有聚焦，却是“一大片”的那种，这家伙并没有专盯住某个东西，换言之他的目光……并不足以，暴露芯启真正的位置……虽然就算暴露了，九也不会利用……就是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苗（五）
“街头斗殴”，“持械”在其中是相当危险的一种。
无关乎技术是否精巧……是的，对于所谓“武功”的考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事实上“器械格斗”跟“徒手格斗”原理上就存在着难以跨越的差距，就算经过训练面对通常的“持械”哪怕徒手也确实可以过上几招，但看看客观数字，“器械格斗”依旧具备了远远超出“徒手”的致残率以及致死率——所以芯启有必要制作武器，尚未完全建成的地区中搁置的建材与建筑废料就是最好的原材料，毕竟“基架上水泥劣质的灯管”……嗯，没那么好找；但时间却是不那么充裕的，九为什么可以轻敌？因为就算不张开她全部的感官……“找到芯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也正是，那么“一点点时间”而已——将小石块塞入软水管，芯启时刻用撒在周围的碎玻璃观察着房屋出口的“倒影”，身上不知不觉间已经背了很多东西，就像是老式欧美怪兽片中惊悚过后的“准备”以及“反击”——是的，“永不言弃”，就算他现在的状态具备了相当相当多的弱点，就算他现在的状态……跟“普通人”，几乎无异……
……“灵魂”……亦或者说，“源自心底最纯粹的信念”……这些可不会仅仅因为“状态改变”而改变……芯启的思考远比很多人要客观要理智，可正因为理智……相比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儿”，嗯……他才会觉得，“放弃”、“等死”的价值简直就是“无事可提”；只可惜那些碎玻璃并没有派上应有的用场，虽然芯启再一次做出了反应自个儿朝窗户冲了过去，虽然下一个瞬间……“地板崩裂”，九从里面钻了出来，完全不管这是一楼而且……她衣服上完全没弄脏虽然如此高速下气体飘不过来芯启一时间也闻不到异味；双手抓紧地面，脚底顶上洞壁，九顷刻间跃上了天花板半空中便调整身姿待接触瞬间便将那一块混凝土击碎让自己进一步“弹射”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是的，这回她是真不知道了，总之她鞋底踏碎地面时与芯启奔跑中的后脚跟仅仅差了一点二厘米……如此微妙的距离，就算是九，都搞不清楚芯启依托着的究竟是“运气”还是“实力”……
“……记得你不是这样的。”所以说她语气严肃了——“认真起来”了，虽然芯启刚回身就将那软管内的石子朝她眼睛甩了过去……却让她，一挥胳膊就击飞了：“怎么？课堂上表现得那么冷静，一到实战就畏手畏脚用不出劲力？那会让我可耻的——谁叫我曾经‘崇拜’过你？”
虽然芯启边奔跑边取出了一个瓶子拧开了瓶盖……顺带一提是广口瓶，这样里面的东西就会被“一下子倒出来”，虽然也不清楚他上哪里找的油漆，竟然还是流体而且……确确实实让准备追赶的九，停下了脚步因而拉开了距离——“粘性”，这在过于强大的力量面前会显得有一点点不足，换言之虽然这是那种普通人沾上后轻易洗不掉的油漆，却可以让九体会到“湿滑”……“平面”上的移动，平面上的湿滑，嗯……怒意更甚，虽然依旧达不到“发作”的等级，虽然九也只是语气越发冰冷，要说她现在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东西……地面灰尘的分布，以及芯启迈步后留下的痕迹进而可以推理出他的行动规律……说回来虽然这么大的步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节省体力……但依照他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强忍着剧痛”做出来的吧……
……
小口，急速地呼吸。
芯启慢慢调整了状态，极限了，“临时武器”为了保证“快速”对于手边材料的依赖极端高，确切点就是他能做出来的东西……仅有这么点威力，要怪也只能怪这地方不合适，能用作武器的材料……实在是太过于悲剧——可已经很强了，如果对手是“普通人”，这已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玩意儿们了……虽然就算是面对“野兽”恐怕都不太能行……直白点，用“只能对人类生效的武器”去面对九……这剧情……未免也太可悲了……
“……虽然‘拖延’终究是做得到的……虽然‘激怒她’什么的……仔细想想，我似乎也是不反对的……”将刚刚拼凑好还未正式“武装”的瓦楞纸……“简易铠甲”，穿在了身上遮挡住中山装破损的部分……并不能进行正儿八经的“防御”，却可以在九抓住时扯破从而“滑脱”，类似于壁虎的“断尾”，确切点就似是保护性质的“蜕皮”——记得某一些时代也有过这种不以“直观的防御力”为长的铠甲，虽然“一次性用品”那“用完就丢弃”的结局乍看之下似乎有点儿悲惨……算了，有些东西原本就不是设计为“可重复使用”的——并没有制作“全身”的量，那毕竟也只是“简易铠”，虽然芯启前前后后的“穿戴”只花了十二秒……毕竟要绑得牢一点儿，万一那层“皮”还未战斗便脱掉了……那可就，笑话闹大了……
……可当芯启……刚刚完成“武装”便躯干一挺直接跃出了临时藏身的小巷……应该是现在，依照经验九应该会在这时追上来，再晚那么一两秒则是“发动攻击”……“死角攻击”，虽然自己看不到她的情况下不“展开”感官九也“看不清”芯启，换句话说只要创造一个时间差要躲避她的袭击其实比想象中容易……虽然直到芯启脚底一跺停在了街道正中心……嗯，没来，该来的攻击没来，虽然也正是在这时候，芯启的后脖子……毛不算长，却全部都竖了起来——“气机感应”，是综合性运用人体基础感官的技艺，而怎么说……就算是九，现在的九……若要维持住“运动能力”，也不得不放弃对于一部分“声势”的隐蔽：
“‘改变行动规律’……这么基础的东西，以为我会忘记？”
第八百五十二章：苗（六）
“虎扑”，很难看的动作，可也亏芯启动作迅速，就算如此他躯干部分的“瓦楞纸铠甲”也已经被捏住破裂断开又脱落了下去——是的，九的“抓握”以“人体”为标准是别想能脱离的，可纵使芯启已然放松了肢体以求可以“滑”出去……虽然本就设计为“仅抵挡一次攻击”，但就算他清楚自己很难保住这层铠甲……好吧，“心痛”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状态弱点很多，而且……做那玩意儿就算没怎么花时间却也花费了精力——翻滚，跟九不一样芯启柔韧性没那么好，就算如此他也拼了命地维持着高速自然囊括了翻滚结束时的起身以及“转身”……谁曾想身体刚转过来就看见一只拳头直冲向脑门儿？也幸亏芯启刚刚从“翻滚”恢复过来身姿尚矮重心尚低，而九却是刚刚才矮了身，重心相比起芯启……适宜拳击，却依旧高了些许……
……虽然用胸腹抵住对方拳头……脸上又被擦掉了一块皮，却已经在乎不了了，芯启做出了一个看似缠斗实则某一个时间段职业摔角中出现过被戏称为“自杀投”的动作，原理很简单，顺应着对方拳势矮身，将九用脚抛到他身后时自己也免不了一屁股坐下险些还磕碰了后脑勺的皮——“恢复身位”却几乎是同时的，九的动作还是比芯启要利索一点儿，可“重力加速度”决定了这种“躺倒”时的起立以“人体”为标准是有一个速度极限的，虽然两位都没有起立都只是“四肢着地”……虽然刚刚翻过身，九的眼神中已经十成十盖满了杀意……至于芯启？不自制地“晃了晃眼睛”——“恐惧”，虽然并不是“不敢看对手”，而是还未放弃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利”……
……“相扑”……虽然经过了现代化的改良已经不再是那么容易“自残”的运动……可要说“普及”？嗯形式上就存在着难题……但若是“技术”？“奥义”什么的且不论，若是比较简单的部分单单是“看”九就能够“偷学”到七至八成的威力——可谁曾想“相扑”中会出现“逃兵”？虽然乍看之下就像是芯启胆子太小逃避了“比自己瘦小比自己轻”的九……但谁又知道在芯启眼中一蹬地光是水泥碎片就飞起了约莫半米的对手……几乎就跟赛车速度的“坦克”无异？九的力道确实相当大，但目前为止她能灵活掌控的……甚至，都不能算，“她的身体”……所以她错过了，虽然双拳借势的“下砸”配合了精妙的劲道让她没超过芯启多远便停了下来……但那时的芯启，已经从躲避的“侧翻”中正式起身……半蹲，维持了“灵敏度”的架势，只是看着九而已……再没有逃甚至没有提前躲避……
“怎么？”见此，九的心情舒缓了些许：“觉得那一套（战术）没用了？”
“……我倒以为你会更生气……”
“你之前说我想杀了你，事先声明没说错，虽然仅仅是‘杀了你’。”眼珠子上下来回了两次确认了芯启的架势，九也慢慢压低了身位……同时双手虚抱，近似于“擒拿”与“压制”的结合体：“不是总觉得我难以预料？不如继续猜，我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虽然芯启大概知道……仅仅是“大概知道”，却也不可能说出去的……猜错了很没面子，就算猜对了……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那样大概率将她弄得更恼火……于是乎？综合考量之下最佳策略还是“不说”……虽然效果也不会好就是了——“突进”，来自九那边，值得一提的是速度是普通人级别，虽然依旧将地面踏碎……没办法，她身体的密度就是有点儿“惊世骇俗”的诡异，虽然芯启半点没打算直接角力，他也只是将一只手——左手，提前，往上“折叠”，胳膊肘对天拳头则背到了正后面……
……虽然那一榔头直接让九抬起手挡住的时候便折断……好吧，这种正儿八经的偷袭面对九是确实不认为能生效的，虽然止住了她的攻势，虽然芯启下一步动作……竟然直接松了手，换了个方向从下方拖住了九用以抵挡的手臂，与此同时极力上抬，将自己压下去的同时借着九的冲势让她再一次上了他的肩——九却也不是只会看着不会动的，半空中她就已经伸出了手企图抓握，却仅仅捏到了“纸甲”——至此，该浪费的攻击依旧遭到了浪费，芯启身上的防御却也是因此再一次变得支离破碎，落地的九依旧是一个翻滚卸去了所有余劲，说真的若非亲眼芯启也不敢相信她那偏瘦长的身形竟然能缩得那么圆……虽然说以往休闲时她也有“缩起来”的经历，但用作“实战”……他是真的，没见过她那么圆……
“……虽然‘武器’本就是徒手搏击的弱者——也就是‘灵长类’，的专利……”虽然九很快又“伸长”了身子……没做出架势，她似乎决定暂时不做先手……乍看之下，这个举动其实相当理智：“可你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明知故问’？怎么以前折腾我的时候，没见你那么不识趣儿？”
虽然芯启也确实做出了先手——看似是“小碎步”实则顷刻间便逼近，随后则是瞄准九小腿的踢击，九当即是瞬间便躲了过去……好吧，很诡异的躲避方法，她只抬起了一条腿，相对的另一条却……虽然显得有一点点浅，但确确实实……“插入了地里”——随后则是瞄准芯启腿脚的践踏让他不得不收腿，再然后？“高段踢”，逼得芯启不得不后退，虽然九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亦或者说若是速度再快一点儿……她另一条腿没准就要“入地更深”，亦或者直接在踢击停止的时候……“飞出去”——“格斗战”，纵使基础身体属性严重劣势，芯启却依旧可以撑上一段时间，虽然也仅仅是“支撑”而已……虽然，若是局势就这样发展下去……先耗尽的，几乎百分百是“他的体力”……
第八百五十三章：苗（七）
只可惜九不可能看不出这个问题，芯启也不可能——这两位都有着不差的战斗智商，虽然九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局势就这么拖延下去……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地球生物的情绪，虽然尚不熟练却终归可以明白芯启有着自己的计划……以及，那若隐若现、却终归存在着的……“稳定”……事实上不断的打击战中她确实开始一步步跟芯启拉远……力度不大，芯启所使用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大，但她的脚步却不自制地出现了不稳定……在芯启一次次以“干扰”为主的打击中，不断被打乱着平衡，哪怕他再没有用出“临时武器”……
……“技术”……需要时间积累，虽然就似不同电脑系统适应着不同的程序——俗称的“天赋”，这东西是客观存在的，有些人就是天生擅长某一些东西，却也将难以“下载”……那些不那么“兼容”的“程序”——九的天赋比芯启高，她接触“武功”的时间比芯启晚多了，事实上她正式向芯启请教的只有“猎技”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通用技”，可即便如此……最起码芯启不得不承认，单比“猎”，她已经比他强……虽然核心奥秘还几乎完全没掌握就是了——可除开“猎技”呢？就算不兼容却也有辅助程序的存在，一步步调试就算兼容度没那么高……终究也可以“下载”并“正常运行”不是？芯启的“硬件”是弱了不少，但基础性能还是在那儿的，在这种情况下……跟芯启比“武功”？跟他比“武学修养”？纵使九拥有了天赋，纵使九拥有了已经不算差的武功底子……难道芯启为了“武”，所花费的那些精力那些时间……就完全不能“折现”？
“好啦好啦我承认这一点我比你弱啦！！”
虽然九所做……不过是再一次微妙无比地用脚掌“夹紧了地面”，然后猛然下蹲……将手“抚摸”到了水泥上，再然后……“崩裂”，是瞬间便出现的，范围整整有十七八方米，芯启自然是一个后跃便躲了过去，只可惜距离拉得太开了——他确实在保持距离，却是“他打得到她”、“她却没法抓住他”的距离！如今一退就是四五米，还想打……至少他的爆发力，已经不足以安全地跨越那么长的距离，谁叫他现在……严重缺乏着，“剩余体力”……九缓缓站起，稍微理了理头发理了理衣物，芯启倒是做出了“现代拳击”一般的架势保持着戒备……虽然就像是九观察他一样，他，其实也在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她：
“其实如果不太注重范围……亦或者说，如果你愿意‘脱鞋’……前置动作没必要那么大……”
“没必要啦——”音拖得老长……虽然九，僵持中，同样做出了“拳击”架势的同时……情绪却开始低落了些：“那种程度，没必要啦——连你的‘奥义’都没逼出来一个，我自个儿觉得……在不够‘危急’的情况下主动抢攻，意义没那么大啦……”
“……”可你当“奥义”的施展不用体力的吗……还是说你认为这是格斗游戏？所谓“奥义”的释放不需要考虑受伤程度只需要消耗“气”？芯启险些就这么骂了出来……算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现在也不适宜发作于是乎还是忍了——但九确确实实说错话了，芯启不是“不用”，而是大多数“奥义”就似是“专精”，若非场合实在“有默契”，否则就算是强行使用……怕不是也事倍功半、用不出实打实的威力——九实在是太强壮太坚硬了，寻常武功中的“奥义”可都是以“人类”为标准假想敌，虽然也确实存在“猎技”那种“专门对付比自己强壮者”的武功奥义，但没找到时机却也是不便暴露出来让九徒生警惕……芯启，在“武学”的方面确实尚比九强，但所谓“经验”也不过是“知识”而已……很卑微很卑微的那种知识，因为一旦“九也明白了”……效果，便会“完全降为零”……
“你不过来？啊——虽然‘先手’似乎会被你反制……我姑且也有我的脾气……”
虽然仅仅是“小碎步”九就直接蹿过了四米……却不是“拳”，而是“膝撞”，所幸她踩着的地面本就遭受了那记“裂地掌”的波及加速夸张不到哪里，可芯启刚刚后避便猛然做出来了一个异常别扭的姿势宛若惨遭“腰斩”以至于上身下身出现了“折叠”硬生生朝旁边“弯”了过去——却是理智的，因为“膝撞”虽然受距离限制很轻易便能在“先手”中被躲避，九的小腿却又在大腿停止瞬间弹射了出来，嗯……“膝撞”硬生生变成了“前踢”，速度依旧不夸张，以“不毁坏地面”为标准，让她也不至于因为“用力过大”而踏裂地面或直接“飞起”——却也有那么快了！原本芯启左侧腹部还有一小块吊着的破碎瓦楞纸，却让九这一踢单纯“风压”便扯落、并在中途化作碎片飘散开去——收腿，站姿变得稳定，九开始“连拳”配合着“踏步拳击”，芯启的“拳击架势”倒是顷刻间就崩散只能不断向后向左向右连环闪避……没办法，虽然欧洲拳法中也存在所谓“以弱胜强”、“四两拨千斤”的技术，但最基础的部分却依旧是“体重”外加上“蛮力”……很不幸，这两点，“蛮力”就不论了实在是太伤人心……“体重”？九却也……
“‘合并技·打击投’！”
虽然原理确实有那么简单——并不以“伤害”为核心，仅仅是“打乱对手平衡”的目的，芯启不断将目标在九的脑袋跟脚底之间切换，虽然绝大多数的打击……中途便停止甚至是“收回”了，九的反应也不慢，只可惜正因为这“不慢”……她也是“人形”！为了防御她的攻击也有一大半不得不提前收回！芯启姿势一直“飘忽不定”，与其让本就没有十足把握的攻击命中而自己又要被打乱平衡……芯启，在“技术”的层面便是如此，虽然九很明显不愿意……不愿意，赌自己的“弱点”会被芯启察觉……还是他体力先耗尽……
第八百五十四章：苗（八）
所以九主动退出了这种无比……“温吞”？的纠缠——她马步大大张开，重心亦低得超脱了“拳击”的范畴，这架势却是极稳固的，就算对手相比自己的体重拥有了不差的蛮力……却终归，不再那么容易便让芯启抓到“平衡”上的空隙——可惜芯启等的就是这一刻，“打击投”也被称为“打即投”，“马步”的姿势强化了“稳定性”的同时难以避免地弱化了机动性，换言之芯启也恢复了正常站姿侧过身体闪过九的正拳与此同时左手托住了她右腋下的瞬间……“夹紧”，九的反应一如既往的迅速，只可惜就算芯启状态不佳爆发力不比全盛时期，“将她扔出去”，依旧比应对踏着“拳击碎步”的她要容易些许……
……仅仅是“些许”……
芯启力量确实已经不足了——九仅仅是被“过肩”而已，她腋下光“夹紧”便足以将芯启手掌挤成骨碎肉泥，而因此不得不缩短的抓握时间……让他，只能将她“刚刚好过个肩”，可惜的是空中便调整身位让双脚稳稳落地……九双肩却又让芯启抓住举起哪怕即刻便脱手虽然她依旧能伸出左掌撑地最终也没有被完全摔下去——芯启再一次拉开了，寻常的武艺已经得到证明是几乎完全无意义的了，九的基础并不差，就算受环境限制……“天敌”，这当然算不上也不至于，但要说芯启完全没遭到克制……那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点儿——“抢攻”，来自九那一边，重心极矮却不再是“马步”那种规整架势反倒如某一些奇门柔术般显得酸软无力却让人找不见行动规律——这一下就把通常的“投技”完全封死了，嗯“边打边适应对手的风格”原本是芯启对付“黑鹰”时所用的战术，这一回竟然让九给闹向了他自己……说成是“运气”？显得太虚无缥缈了一点儿……但若说成是，“报应”……
“……‘合并技·形意·猿鹤连叠舞’！！”
虽然那弯曲着的手臂直接让九抬手便抓住……是的，“猿”在这一击中特征便是“无乱如何都不伸直的手臂关节”，为的自然是“方便收回躲避”；“鹤”的特性则在于用“手掌侧面”进行攻击，记得部分武术概念中称其为“手刀”？倒也没有什么独到的特性，事实上芯启在双形意中选择了“鹤”……仅仅是为了那份“平衡感”而已，以便一击不中立刻配合着“猿”的肢体弯曲进行逃离……然后呢？他的准备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虽然纵使他逃得不可谓“全无准备”，但袖口处的瓦楞纸板……好吧，“损失”，这混账要来便是如此的轻易……
“别抱侥幸比较好。”随手将纸碎丢掉……九的威胁显得简单却无比有力：“祈祷我会犯错？我确实对‘以往没见过’的东西不具备经验，但就算是那些……能将我完完全全击败的，似乎也找不到哪些？”
言下之意便是别用那些了来点儿新东西……苦笑，浮现于芯启的脸，九不弱，想用这种方式糊弄她……似乎也确实，显得太过于悠哉了点儿——事实上她一直想跟芯启比拼“技术”，她反问过芯启是真傻还是看不太出来，结果是虽然看得出来……可芯启，却始终客观上便找不到正儿八经出招的时机——却被逼出来了！“节省体力”什么的到这个地步未免也太危险了！纠缠中芯启已经慢慢逼近了商业区中建筑最密集的部分，确切点就是已经到了合适位置，不适宜再逃跑了——慢步逼近，九的步伐轻柔可她先前的表现却让她显得怎么看怎么让人绝望，虽然芯启最终也只是抬脚将本就破碎的地面踢起了一片灰尘而已——九一侧身便全部躲了过去，借此慢步变快步几乎是瞬间便逼到了芯启跟前，虽然这个男人也只是飞起双掌，恶狠狠推上了九肩膀却没有半点攻击效果仅仅是支撑着被她推出了足足二三十米……
“……比蛮力？你不至于……”
虽然芯启即刻就是松开了左手……玻璃碎裂声响起，他抓住了某一扇玻璃门的把手，谁曾想这玻璃并没有想象中的高质量，虽然仅仅是一个把手都让他砸向了九——本来这姑娘是没抬手的，芯启胳膊比她微长撑住了她肩膀的情况下相比起距离上难以靠“人形”发出全力的打击她更愿意使用“直接推”的方法进一步消耗他的体力以求他使用出“奥义”……抬手，外加上抵挡，芯启却又立刻放弃了那根门把手趁着她力道稍减反过来拖动了她的身体架势一歪便欲将她拉倒……的同时让她脑袋撞向某一个……遗留下来了的“油漆桶”上？虽然九的下盘有那么稳固，硬生生右腿前踏止住了摔倒之势，还未来得及正儿八经反应更遑论反击……芯启却又即刻拉开了距离……半蹲而下，保持着警惕，本来选择了“半蹲”就是为了防止那威力不算大却烦不胜烦的“快速摔”……她可还真没料到，芯启竟然……会直接抱起一大捆塑料水管便朝她扔了过去……
“原来如此……就说先前为什么那么窝囊……原来不把我引到‘最合适的位置’就不会真正放开手脚认真打……”手臂一抬，明明是“塑料”的材质就算偏硬这些水管都有一大半被直接轰断——芯启却也刚刚好拿着一把钉锤冲了上来，距离九两步远的时候却又突兀刹停将“挥舞”的动作变成了“抛掷”——瞄准的是眼睛，如果九一动不动最多零点三一秒就会让锤头背侧的钉子起戳中她的眼睛，虽然她依旧是抬起手……捏住了锤头，不知是力道没控制好还是情绪不当，她竟然直接将其捏成了铁泥……就跟“橡皮泥”一样，从指间“流”了出去：“说回来‘人类’的标准……很危险的吧？这些攻击如果真的打中了，如果我是人类恐怕是非死即残的吧……
……真不枉我还没有打算研究‘负罪感’……说真的，至少这点，没让我失望啊~~~~”
第八百五十五章：苗（九）
但她是不可能让芯启如愿的，虽然乍看之下“纠缠”依旧对芯启的体力消耗严峻……虽然他似乎不惧怕“酸痛”一类影响体感的部分，但客观来看……“持家蛋白”，也有说法称为“基本结构蛋白”，总之这玩意儿决定了只要不惧怕日后基础身体能力的（上限）消减，芯启完全可以继续撑下去，继续燃烧自己身体的“结构”，从而……维持住一定程度上的爆发力并战斗下去……“烧船”，记得某一些经典小说中拥有类似的剧情，在缺乏煤炭时拆掉船上所有非必要的木质零件投入锅炉内强行发动蒸汽轮机，虽然仅限于“旧型号蒸汽船”……毕竟他们这时代就算是“蒸汽船”也怕不是研究娱乐的目的，那自然……总之，见芯启一扔锤头立刻就回身跑出了房门，她最终……还是拒绝了“撞穿墙”，结果却是刚追出门……“铁丝”，很细很有韧性那种，估计是高处（芯启在房梁上找到的）比较干燥所以没有生锈，这玩意儿以“武器”为标准是很难使用……但一旦套上了人的脖子割破气管还是有那么容易的——九没料到这一着，她却依旧来得及举起手挡住了铁丝，虽然代替脖子缠在了她手背上……半点“破皮”没出现，直白点……就算她不防御，恐怕也没什么大问题——芯启却也没用力！九注意了他的攻击所以防御了，谁曾想芯启根本没在这一击上施加注意力，当九一抬手将铁丝圈抛掉之后，芯启却又逼了上来朝她的腹部砸了一拳——没甚威力，“渗透劲”完全没出现，“推送劲”占据了几乎是百分百的比例，虽然蛮力本身还是有那么巨大，虽然九本身就放松了肢体以求压低重心封锁芯启的摔投，但她依旧在一瞬间散了身形虽然即刻便收腿踏地卸去了推送劲——芯启却再一次跑开了，“追逐”自然是九一开始便决定了的选择……虽然芯启，这一回扔过去的……是一个小型灭火器……
“……武器……欺负我，平常就不习惯使用武器？”
虽然九接住灭火器便直接扔了回去……就像是篮球运动中骄傲自满的初学者一样直接却又无掩饰的双手抛投，结果芯启的“矮身”早就出现了……嗯，“灭火器”就算是小型的也有那么个体积，就算九感官强劲……可怎么说？“常态”跟“战争中”是不一样的，“固定靶”跟“移动靶”都不一样，更遑论“训练”与“实战”？没将感官张开的她自是没办法完全透过“灭火器”看到芯启的具体姿态，虽然“芯启没跑还在那儿”是知道的，但完全没将灭火器砸到他反倒让芯启甩过来的一个小型手拖车……“小范围爆炸”，看起来很夸张，那毕竟是支持“直接丢过去”的灭火器型号，只可惜逸散的泡沫甚至没沾上芯启的后背，九选择了“跳起”躲避那瞄准了她小腿的手拖车，谁曾想芯启竟然转瞬间突进……“上段踢”，也就是俗称的“高踢”，因为九跃起浮空，这本应该命中她脑袋的一脚最终也只击中了她腹部……前面挡着的一双手！虽然避免了受伤哪怕“被击退”难免，虽然……回合制，的“胜场数”……已经慢慢地，再一次移到了芯启那边……
“‘节奏感’……吗……”在空中便调整了姿势再一次稳稳着地……九不得不承认，她尚未完全理解……这种“不直接”，的战术布局：“据说这种受长期‘进化本能’影响的生物都会凭借‘天性’便察觉到节奏性的攻势衔接……好不爽啊……我不怎么具备，这种本能啊……”
仅仅是“不怎么具备”……她没忘，芯启跟她说过他也不算完全的“天生就会”，事实上芯启的“生物本能”也是天生就显得异常乃至畸形……可九不愿意承认，亦或者说她不愿意服输，虽然芯启的“训练时间”终归比她长……却不被她认为是“放弃”的理由！虽然芯启又一次冲了过来，这一回没有“抛”而是正儿八经的“砸”！鬼知道他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根长柄脚踏铲，这种长度……足够“不让九近身”，也足够芯启“挥舞”了——“猎技·蛇鳞”，九不算特别擅长这一式，因为什么“如蛇鳞一般细密无空缺”……用在“手臂挥舞”也就是“防御”上？嗯……对她来说还是稍难理解了一点儿……
……虽然芯启铁铲的铲头立刻就裂成了铁片……看看九的手背？好吧……一点儿伤甚至是“破皮”都依旧看不见……九再一次动用了她的“身体素质”，芯启也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对手……嗯，“不是人”，“疲惫”终究是太容易影响人了，他已经开始有一点儿……“健忘”，了——那可是施工用铲！！九用手背就打碎了皮都没破一点儿！！！这不是应该在战斗中忘记的事儿才对，可是她……总是，会“习惯性”地……避免“硬碰硬”反而跟芯启拼“格斗技”……“后退”，是极其迅速的，芯启没忘记调转剩余的铲柄用尾端朝九胸口刺了过去，谁曾想“蛇鳞”即刻退去九伸手抓住了棍子便往回一拉……却仅仅是将它从芯启手里夺了过去——芯启没握紧，他自是清楚自己的武器有时候也会成为敌人的武器，虽然九依旧没有使用那根铲柄的打算，纵使芯启已经趴在了地上减少面积以应对她的抛投……确实是“抛投”，哪怕仅仅是将棍子像垃圾一般朝旁边扔了过去，九笔直地站立，半侧身瞪着芯启，位于前方的左臂举起稍微勾了勾手……芯启脸上苦笑更甚了，他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向他挑衅……虽然他姑且还不打算响应，就是了……
“如斯技术，就这样灭了……着实可惜。”平静的语气——芯启却明白，她只是“失去了耐心”：“可惜的是，没有‘基础能力’的支撑，再强的技术极限也触手可及——练成这样花了不少时间？那么，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