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吕蒙消失
躲在土丘后的吕蒙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蛮族竟然这么快便给自己设下了埋伏,
“蛮族为何发现的如此之快?”这个疑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但这样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他的脑海中,便想着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自己该如何脱困?”
听着周围莎莎作响的声音,吕蒙意识到蛮族已经围了过来,自己要被围困了,
与山越坐作战多年的他,深知这些山林之族在林中的厉害,
只能趁着还没被蛮族彻底围困,突围而去,不然生死难料。
想到这里的吕蒙也不在犹豫,他抽出兵刃带着残余的士卒,向着一个方向冲杀过去,
“快,放箭,射杀他们!”一个五溪首领怒吼道。
然而受到丛林地形的影响,弓箭所能发挥的效率也并不高,
加之吕蒙部下听到弓响,皆依靠地势躲避,所被射杀之人并不多。
一轮箭矢后,
吕蒙趁着间隙带着部下与围上来的五溪人战在了一处。
打斗了片刻,吕蒙惊喜的发现,围困他们的人并不多,而且他这些蛮族似乎要活捉他们,
这便给了他机会,
他找到薄弱之处便是一顿猛攻,终于在合围完成前,他们杀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整个林间充满了呼啸声,
他能感觉到有大量的蛮族在想着这里赶来这时的情况更加危机了。
“将军,怎么办?”剩余不多的部下惊慌了起来。
“向西走!”吕蒙说着便向着更深处的山林中冲去。
“将军!”剩余的部下,皆是大惊,
那个方向可是蛮族的腹地啊!这不是要自投罗网吗?
可他们看着自家的将军已经冲了出去,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
逃往中的吕蒙军已经所剩无几,
所幸人数变少,被发现的几率也变小,加之在山林中躲藏隐秘下,他们终于甩开了的五溪人的追捕,
而他们越往西逃,搜捕他们的五溪人便越少,
剩余的那几个部下,也明白了吕蒙的想法,
“这蛮族竟然不重视自己的后方,看来我们有机会逃出去。”
想到要逃出生天吕蒙的部下渐渐的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可走在前面的吕蒙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只因为他远远的望见了一座关隘,此时的他才发现,这关隘的位置选的真是好,
将向西而去的道路完全断绝,
而面对这严防死守的关隘,想要强行通过基本是不可能,至于伪装,他们这些汉人哪里能装得了蛮族。
为今之计,只能沿着山脉,向南或者向北,但时间可能有所不及,
此时的蛮族向东追不道自己的痕迹,必然返回带调查,一旦自己向西逃窜的痕迹,
聪明一些的蛮族,
必然会向南北分兵,而自己不熟悉山中的道路,速度比不过他们,恐怕到时候会与这些蛮族相遇。
而就在吕蒙考虑这逃往路线时,关隘已经是近在眼前。
他们的部下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士气顿时降到了谷地,有人颓然道:
“我等今日便要死在这蛮荒山林之中吗?”
吕蒙听到此话脸色微微一变,他抬头四处观望,
突然发现在这条山脉的南缘,有一处地形看起来很是奇特的地方,
这种地形,他在山越之地从来没有见过,
只见那地:山有裂隙,隙有山柱,柱间丛林密布,十分险峻怪异。
虽然怪异,但看起来也是可以通行的,
更重要的是没发现有五溪人守护的痕迹,
如此缺口没有人看守,他便已经猜出来那片山脉中肯定有问题,
但他也没有选择,于是心一横,对部下说道:
“既然无路,我等便开辟一条路出来。”
“嗯!”众人愣了一下,此时他们已经在绝境之中,哪里还有路啊!
而这时吕蒙抬起手指着关隘一旁地势复杂的山林说道:
“从此处爬过去,我等便可获得活路!”
众人随着吕蒙所指望了过去,
看着那些奇怪险峻而又复杂的地势,众人神态各异,
“这……,那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是啊!要是一不小心掉下来,那可真的是有死无生。”
看着众人有些胆怯的模样,吕蒙摇了摇头道:
“不必担忧,本将先行攀登!”
“将军……”
见吕蒙要身先士卒,剩余的几个士卒也不在反对,
他们跟着吕蒙来到了陡峭的山边,
望着那被树木掩盖的山林,吕蒙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自己登山时会不会被蛮族发现,
可想了想,有树木的掩盖,被发现的几率应该会小一些,
再说这里地势复杂,更有利于隐蔽
就这样,吕蒙的登山开始了,
起初,坡度还算缓和,可是越往上,越是陡峭,
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个直直的山柱,
眼见无法蹬上去,吕蒙无奈之下只能沿着边缘向里面逃去,
渐渐地吕蒙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而没有追到吕蒙的蛮族也是疑惑,这杀害他们族人的外人究竟跑到了哪里,
也有人猜测那些外人是不是进入了那片石林之中,
但这个说随机便被族内的老人否定,
那片石林,便是他们五溪人也不敢轻易进入,
不说这外人敢不敢进入,就算这外人无知擅自闯入,那也是十死无生。
寻不到吕蒙踪影的五溪人只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金旋,
而此时的金旋正陪着甘宁训练五溪人,
一处高台上,甘宁还是有种恍若梦间的感觉,
不论是前往牂牁路上遇到的种种无法理解而又神异的景象,
还是眼前这数万大军,皆让他赶到不可思议,
虽然金旋如今的势力未必比得过江东孙氏,
但仅凭那神异的本事,将来的天下恐怕会有金旋的一席之地。
“不过……”
甘宁看着台下的你这五溪士卒,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蛮族单个看起来很是强壮,但成军之后,反而成了乌合之众,
这怎么行!若是与汉军相战,必定不敌!”
于是他向金旋建议,推迟对朱提建宁的进攻,先将这些五溪人训练一番,整合战力后再战不迟。
听到甘宁的建议,金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先前围攻东州兵时,便显露了这个问题,如今刘璋有了防备,若自己贸然进攻,就算自己能轻易破开城墙,
但占领城池还是要靠手下的士卒平推,
若是不懂阵战,恐怕会有大量的士卒伤亡,
而且随着自己要攻克的地方变多,自己不能每一战,都亲自前往使用炸药,
恐怕还是需要能征善战的队伍,
至于将TNT交给他们使用,让部下带着TNT去出征,
金旋没有多想便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自己可不想这危险的东西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对于这轻易将自己送上西天的东西,他谁也不信任,也不敢信任,就算是金疾也不行,
而在这条路走不通的情况下,
金旋也只能培养出一只善于攻城的部队,
此时的甘宁正好帮了这个大忙,
“主公!此军过于臃杂,恐怕需要再加整合!”甘宁转身对金旋说道。
“兴霸,只管施为”金旋没有多想直接点头同意了甘宁的要求,
甘宁见金旋如此信任自己,心中感动之余,也暗下决心,定要为主公练出一只强盛之军。
金旋眼见这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便打算返回牂牁处理一些遗留的事情。
可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而来,向金旋奉上了一封信件。
金旋看完信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微动:
“我在黔关,已经设立可很多防备的办法,没想到还是被人侵入了,
不过这也是早已意料到的事情,但人还没有抓到,这就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便下令让塞木与沙摩柯返回黔关,定要将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又是几日之后,
金旋在观摩甘宁练兵时才发现,
所谓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长期的军旅生涯,让甘宁在统兵和练兵上有了些独特的方法,
而在甘宁几日的精简选拔之下。
原本由十万人构五溪峡中人组成的蛮军,此时也只剩下五万多人。
虽然人少了一半,但整个军队看起了变的十分不同,虽然他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变化。
此外在精简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一些被剔除的蛮族,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要找甘宁挑战,
而甘宁也没有拒绝,将这些蛮族一一击败,
直到后来无人再敢挑战甘宁,这些蛮族也不敢在看轻甘宁。
还有一些蛮族,反而找到部族的首领哭诉起来,
部族首领无奈之下,找到金旋说起了此事,
其实他本意还想着这样还可以为五溪峡中,释放些劳动力,
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
这个时代,最消耗劳力之事,便是温饱之事,
无论耕地,打猎了,都是不易之事。
但峡中,黔中因为小麦之事,温饱问题解决,劳力反而剩余了下来。
这倒是让金旋有些头疼,暂时想不到什么的解决办法的他,
也只能让这些人,做一些这个时代的特殊产业,
如修城,修路之类的……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际啊!
就在金旋苦恼之际,一个护卫跑来,向金旋奉上了一封信件,
当看到信件上的内容,金旋有长长的叹息一声:
“看来要亲自前往黔关。”
正在训练士卒的甘宁听到金旋叹息,便忍不住问道:
“何事让主公忧虑,可需要甘宁相助?”
听到甘宁的还话,金旋眼中一亮,这件事甘宁也许知道一些,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帛书递给了甘宁,
甘宁见状,赶忙接了过来,
可看着上面的内容,甘宁愣了一下说道,
“主公!这……”
金旋看着甘宁疑惑的神情,他一下便反应过来,
自己的帛书是用自己的密语所写,
毕竟自己做的事情还需要保密,而这个时代送信都要靠人,
这其中便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因而他便用了加密的信件。
这时金旋拿回了信件,对甘宁说道:
“此信的解法,我稍后教于兴霸,现有一件事需向兴霸询问。”
“主公,请讲!”对于密信本身这件事他并不感到惊奇,
毕竟从春秋战国开始,战乱谍报不休,密信暗语早已流行,但刚才信件上所看到的却是有些不同,对这他稍微有些好奇金旋是用了那种方法。
但好奇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注意立便回到了金旋所讲的事情之上。
等金旋讲完,甘宁也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有细作进入了武陵西面的蛮族之地,
因为杀了信使,被蛮族发现追捕,但在追捕的过程中细作的头领却消失了。
本以为这细作逃掉了,没想到几日后,江东又派了大量的细作进入武陵,
似乎在寻找着细作的头目,
如此多的细作数量甚至引起了刘表的注意。
而金旋看到这动静也怀疑,先前的细作中是不是有江东的重要人物,
不然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于是便向他询问起:
“兴霸与江东交战多年,可知有何人物,敢如此冒险?”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脑海第一个出现的便是招揽过他的吕蒙,
对于吕蒙这人他一开始了解的不多,
但那日离开之后,在投奔金旋的路上,他与几个部下闲聊的时候,有人竟然知道吕蒙的一些事迹,
听到这些事迹后,甘宁对吕蒙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人凶猛果敢,
无论是瞒着姐夫邓当偷偷入军与山越拼杀,
还是在成为别部司马后,带领一支孤军深入山林中,突袭山越,使他所治之地,最先平定山越。
都可以看出,此人胆子之大,不下于他。
而且吕蒙与山越交战多年熟悉山林,若是探查武陵,少不了此人出力,
按照吕蒙以往的经历,他甚至会亲自到往武陵。
想到这里,甘宁便将这个猜测告诉了金旋。
“吕蒙!”听到这个名字金旋有些惊讶,
就算不怎么熟悉三国的人,也知道这个名字,毕竟那是课本上出现过的人,
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典故,几乎是人人知晓。
但他对此人更熟悉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是主持白衣渡江偷袭荆州,
若是不是吕蒙兵行险招,断了关羽的后路,将他逼到死路上,最后导致夷陵之战,三国的局面也因此改变。
若真是他,那江东有如今动作也算是说的过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被安排!
不过这些都是甘宁的猜测,具体是谁,还无人得知,
如今之计,还是应该前往黔中,找寻此人,
因而金旋将牂牁的事情安排妥当,便启程前往了在黔中,
当他离开半日之后,一支来自南中的蛮族队伍,匆匆的进了在牂牁城。
“南中祝融氏!”蒋琬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抬起头看着向了眼前守卫,
听到是祝融氏族大长老派来使者,蒋琬沉吟了一下说道:
“郡守刚刚离开,这些祝融氏便来拜访,也真是巧了!不过我等汉人不宜出面,叫五溪人接待接待便可。”
“诺!”
看着离开的护卫,蒋琬摇了摇头:
“希望郡守离开的这几日,这些南中部族安稳一些,不然那甘宁那五万大军,可就拿你等练兵。”
牂牁附近的一座山中,
蒋琬口中的那个大长老,此时正面有戚戚的望着,不远处的牂牁城。
他原本也不想管族长之事,自从族长被五溪人抓获,得到好处最多的便是他,
族长之子尚且年幼,这使得他没有了顾虑,趁机掌握了族中的权势,
他更是在族中宣扬族长已死,他可胜任族长之位,
在这些日子的积累之下,如今他在族中的地位,便是族长回来也撼动不了多少。
可他心中清楚,族长只是被五溪人抓住,并没有被斩杀,对族长在五溪中的情况,他也心中也没有底。
于是在他将族中安稳下来的后,便派探查族长的情况,
可惜牂牁被五溪人完全掌控,
南中对其情况知晓的并不多,只有南中孟氏在积攒力量,准备向五溪人报仇,
而向来与孟氏关系不错的祝融氏,也是出兵支持。
不过在此之前,应先将族长的下落打探清楚。
“也不知那老家伙还活着否?”
站在一处小山的祝融氏大长老,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牂牁城,叹息不已,
而就在这时,一队人向他们走来,当看到这对人接近,
大长老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想到带来这小字竟然活着回来了!”
大长老摇了摇头,回到营帐中,等着那队族人归来,
片刻之后,一个到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入了营帐中,
这少年虽然如同南中各族般断发,但也许是年龄不够的原因,并没有纹身,不过在他的耳垂之上挂着一对硕大银质耳环,似乎说明这少年的身份不简单。
“怎么样,可曾见到族长!”大长老笑呵呵的问道。
听到族长这二字,本就藏不住什么事情的少年,脸色满是不满之色,
其中既有对牂牁的五溪人不满,也有对眼前的大长老愤怒。
“那些五溪人说我年龄太小,不够身份,要想见到阿父,恐怕要大长老亲自前去了!”少年冷冷的说道。
“要本长老亲自前去!带来你要知道,要是没有我镇压族中那些有异心之人,你早已经死了,
要是我去了在牂牁,你恐怕立刻被族中那些豺狼虎豹给吞噬,你可知道。”
听到大长老的辩解,少年带来冷笑一声道:
“你是害怕阿父回来,拿回被你占有的权势吧!”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和我说话,来人!”
“在!”
“少族长累了,将他带下去休息。”
“是!”
带来看着走来的族中士卒,也没有反抗,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大长老,转身跟离开了营帐。
“这带来越来越不愿听话了,看来要早点将他处理掉啊!”
他摇了摇头,令人将随同之人找来问话,
当听到随从说带来已经见到了老族长,大长老顿时是火冒三丈,
“带来这混账,竟然敢如此欺骗我,我看是真的要寻死!”
可一想到带来竟然要欺骗自己进入牂牁城,他便有些不寒而栗,
“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难道族长已经投降了五溪人,要诱使自己进入牂牁城,趁机夺回权势?”
“可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事:
“我记得族长的女儿也被俘,原本她是要嫁给孟获,成为祝融夫人的,如今孟获被杀,族长的女儿也无人可嫁,难道……”
大长老的脑海中的,一个倩丽可爱小姑娘被他慢慢想起,
一想到这小姑娘的美貌,大长老心中一颤,要是族长真的拉下脸,用他的女儿与五溪人联姻,那可真的不妙,
而五溪人为了稳定南中也大有可能接受这个提议,
“不行,得去孟氏一族,”想到这里坐不住的他立刻带着一队人想向孟氏的族地赶去。
而软禁在一地的带来听人说大长老已经离开,心中冷笑不已:
“等姐姐从五溪人处借到大军了,到时候便斩下你的狗头,以报这几日来,你对我的羞辱之仇。”
……
而此时的牂牁太守府上,
“联姻!”蒋琬听到五溪人禀报的事情,他有些诧异。
但听到那联姻之人乃是蛮族,他又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他早年生活在零陵,蛮族也接触过一些,
但对于这些断发纹身的异族,他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
就算是五溪人说那姑娘可爱动人,他也不愿让主公娶这异族之女。
五溪人见蒋琬似乎反对此事,心中很是不满,
“郡守讨婆娘与你又什么关系!”
但想到蒋琬在金旋心中地位甚高,他也不敢将这样的活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暗自吐槽。
对于此事,五溪人倒是十分赞成,
要是郡守能接纳南中祝融族来的姑娘,那五溪也可以!
“但此事最终还是要郡守决定。”
而蒋琬看着眼前面露不悦之色的五溪人,心中是叹息一声,
此事的好处他一眼便可以看出,祝融氏是南中数一数二的大族,
若真能达成此事,不但能拉拢祝融一族,甚至可以安定南中百族,
几乎可以做到不战而胜,
但他不得不考虑一个更为长久的问题,那便是子嗣的问题,
金旋虽然还未有正妻,但祝融之女毕竟是蛮族,先天上便无法成为正妻,
可就算这样,若此女得子,那子嗣也是庶长子,未有他人竞争的情况下,蒋琬便不得不考虑其带来的麻烦,
“唉!也只能等郡守归来再说此事。”
这时刚刚到达黔中的金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安排了,
而他看着眼前的塞木和沙摩柯,心情却不是很好:
“人还没有找到?”
见二人要请罪,金旋摆了摆手道:
“先说说有何发现?”
“是!”
听到二人说着黔关的情况金旋眉头紧锁,几乎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但就是没有发现细作的消息。这时一旁的沙摩柯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些细作被埋伏了一次后,人数便已不多,也许是藏在了某个山洞中。”
听到此话,有人反对道:
“那细作还没过黔关,有多少山洞可供隐藏。”
“呵呵!就算是黔关之外,山洞也是数不胜数,你怎么知道,还有山洞没有被族人发现。”
……
看着下面,争论的五溪人,金旋摇了摇头,
此时的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毕竟在这群山峻岭之中找人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
若不是那细作之领头人可能是吕蒙,他都不愿意亲自来查探,
而且在他离开在牂牁时便有消息,南中各族似有异动,
虽然有甘宁蒋琬文武相辅,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若真找不到细作的下落,他便打算返回牂牁,主持大局。
就在这时,一命守卫从外面走进来向他禀报道:
“报!郡守黔关发现了线索。”
“讲!”
“黔关附近险地之外有细作留下痕迹。”
“险地!诸位随我前往黔关。”
“是!”
黔城东北不到百里处,一座巨大的关隘,守住了险要之地,
此关乃是金旋带着五溪人,选的的扼道路之地,
若是想绕过此关前往黔中,恐怕要用成倍的时间,
而在这个时间内,也足够被五溪人的了望台所发现,
至于建造这个关隘,也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有金旋方块打下地基,加之材料无需运输采购,
五溪人和峡中人有又大量的劳动剩余,此关的建造也不是很难。
此时的关前,
金旋等人追寻着五溪人发现的线索,来到了一处地形奇特的谷地。
这里虽然是附近的唯一的一个缺口,但金旋进里面探查过,
越往里越是难走,越往后地势越是险要,
而且到最后方向难辨,甚是还有些毒瘴恶泽存在,实属是一条死路,
“若是细作在走投无路之下,闯入此地倒也是可以理解。”
听到金旋的话,塞木急忙拱手道:
“郡守是我等疏忽,没有探查此地,请郡守恕罪!”
“你等知道此地的危险,大意之下忘记此地也在难免,好了!不需多想,随我进入此地一看便知。”
见金旋要进入这险恶之地,塞木急忙劝说道:
“郡守此地过于危险,不如先派几名猎人探探路?”
“不必,没有什么地方是方块搭不进去的!”金旋笑着说道
“哎?”
众人虽然听不懂金旋此话何意,但也猜想到,自家的主公恐怕要使出那神奇般的本事。
险地之中,
吕蒙等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他们蓬头垢面仿若一山中野人,
腹中时常传来的空响,已经表明他们此时的状态,
若是一般情况,他们这样熟悉山林之人,在山中根本不会挨饿,
但这处险地却有所不同,到了这里面谷地里分布的山都是直上直下,
想要上山打猎和采摘食物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谷地的周围更是悬崖绝壁,也只能蒙头向里面走去。
就在这时,吕蒙听到扑通一声,自己的一个部下摔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声音,吕蒙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还剩的几个部下对于倒下的袍泽更是没有多看一眼,似乎麻木了一般,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将军,方柱!方柱又到了”
吕蒙此时也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方形柱子,这样的方柱,他在路上看到不少,
起先他还惊奇,但后来也习惯了,
而且他猜测,如此棱角分明的石柱,恐怕并非天然雕饰,而是人力所成,
若真是人力,这奇怪地形之中,有人存在,
虽然不知这方柱有何意义,但这也是他们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只要寻着方柱,便可探查人烟所在,
可几日以来,他们干粮终于用尽,今日开始更是饿着肚子,
就算还可吃些野菜充饥,但终究不是长久不法啊!
吕蒙望着灰暗的天空长长的叹息一声,下令道:
“在方柱下修整片刻。”
听到吕蒙下令,所剩不多的部下,瘫坐在地上,颓然不已。
这时有人问道:
“将军,我等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听到部下的问话,吕蒙强打着精神说道:
“诸位难道忘了,我等在山越之中迷路追杀之事,比之此次凶险万分,可我们照样活了下来,如今这么点困难便能难倒我等?再说……”
在吕蒙的鼓舞下,士气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想他身经百战,在与山越的争斗中什么样的危险没有遇到过,
只是这奇怪的地形如何能难得出他们。
就这样吕蒙几人,又向前走了一日,
可在一日里,他们再也没有见到一个方柱,
这便让吕蒙的部下有些慌了神。
他们四处观瞧,好似在找精神支柱一般,
而在这时一个部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将军快看!”
“嗯!”
随着这人的吼叫,所有人都看向了一个方向,
只见那个方向似乎有一个方柱慢慢的升起,
而吕蒙看到方柱顶上的情况,眼睛微微一缩,
“那上面有人!”
柱上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
见此吕蒙不知为何心中又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作何反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一愣,
只见那人竟然从数十丈高的方柱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山林之中。
他的部下惊呼不已,有人在念叨:这……这是神人,
而吕蒙却是脸色一变,
他突然想到了路上石柱的分布情况,
一种惊骇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不好快逃!”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抓获
他的部下还不明所以,但看到吕蒙的神色大变的样子,亦不敢耽搁,跟随着吕蒙向着里面逃去,
但没逃多久,这些人的脑袋开始晕了起来,
吕蒙看着眼前淡淡的雾气,脸色一变:
“糟了!是瘴地。”
此时因为疏忽大意,众人已经吸入不少的瘴气,
就算吕蒙的脑袋也开始晕眩,他心中不住的想到:
“我吕蒙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吗?”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牙,想要挣扎逃离,
可没走两步,脑袋便一沉,本就筋疲力尽的他,加之吸入了瘴气,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从远处赶来的金旋,看到这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顿时乐了,
“竟然真的跑到了死路之中。”
他正要向前走去,有五溪人阻拦道:
“郡守小心,前面乃是瘴地。”
听到五溪人的劝告,他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发现,细作倒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死水潭,
其中落叶杂物甚多,水潭中的水昏黄发臭,阳光照射之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见此金旋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难道是毒气中毒!”
“不过,不要紧,我有牛奶!”
……
吕蒙慢慢的醒了过来,他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束缚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随后颓然道:
“自己被俘虏了!”
他转头四顾,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而周围皆是断发纹身的蛮族,
其中一个蛮族见自己醒来,跑到了前面,与为首之人说了什么。
当吕蒙看到为首之人,心中震动:
“汉人!难道真让都督猜到了,五溪人与武陵郡守有所勾结!”
这时在他的注视中那汉人走了来,冲他微微一笑:
“你是吕蒙!”
听到这汉人的问话,吕蒙心思急转,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何人?”
“武陵郡守金旋。”金旋此时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了此人。
而吕蒙听到金旋的回答,面露恍然之色:
“果然是你!”
金旋笑了笑,再次问道:
“你便是吕蒙!”
“正是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虽然吕蒙嘴上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有些不甘,
想他搏命数十年,好好不容易才入了主公的眼,又被周瑜看重,
眼看要飞黄腾达,怎能就这样死去,
心有不甘的他,又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绑的很紧,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金旋看着挣扎着的吕蒙,他心中高兴之余,也思考着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吕蒙,
放肯定是不能放,
毕竟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在黔中的秘密,
可若是杀了,金旋又觉得可惜:
“也不知有没有将其招揽的可能,不过也不急!先带回去慢慢研究。”
金旋一声令下,寻找的吕蒙的队伍向着黔关返回,
而吕蒙见自己没被立刻斩,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吕蒙自然是不怕死,怕的乃是死得没有毫无价值,
唉!也不知道都督知晓我失踪会有何反应?
……
江东,柴桑,江东水军营中,
周瑜看着手中的谍报,眉头微皱:
“子明还未找到?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可想一想吕蒙曾多次深入山越,破寨略地,
若他小心一点,怎会轻易被抓。
可惜吕蒙先前传回的密信,他无法解开,
若真能从中得到武陵的确切消息,挑起刘表与金旋的争端,
那对他攻打黄祖则大有裨益,
可如今吕蒙在无其他消息,只送回了一封他也无法解开的密信,
那他就不得不考虑吕蒙身亡所带来的坏处,
吕蒙此时在江东中的身份并不是很高,
只不过在现在平山越的作战中,被孙权所注意到,
可惜吕蒙在江东无依无靠,无甚根基,
只知勇猛杀敌,学识并不多,这也是使得他,很难得到提拔的机会。
若是吕蒙果真身死于武陵,以周瑜对于孙权的了解,也许只是过问一下,
便不再理会太过多,
吕蒙的身份远不及先前死于水战的徐琨。
那徐琨毕竟是孙坚外甥,被封为广德侯,是孙权自家人,
当初徐琨身死的消息传到江东,令江东震动,
便是孙权迫于压力也遣使来质询于他,
他甚至听说,张昭那帮文臣又开始作妖,想要让孙权换将,
幸亏有鲁肃为他在孙权面前说话,这才将徐琨之死的影响压到最低。
而如今吕蒙要是身死的消息要是传到孙权耳中,
那群文臣恐怕又要乘机发难,有些麻烦啊!
就在周瑜叹息之际,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听到周瑜的叹息,开口问道:
“公瑾何故叹息!”
“子敬!”周瑜看到来人面露惊喜之色,便要起身相迎。
却见鲁肃摆了摆手道:
“公瑾面带忧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瑜叹息一声道:
“先不说此事,子敬亲自前来,必有大事,先说要紧之事。”
鲁肃点了点头道:
“刘表病重的消息公瑾应该早已知晓?”
听到此话,周瑜顿时明白了什么:
“主公欲趁此机会攻打黄祖?”
“正是!主公已经调兵至柴桑,争取一次攻下江夏,斩杀黄祖。”
可周瑜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道:
“此事过于操急,刘表虽然有病在身,但从襄阳细作传来消息看,刘表还不至于病死,
甚至患有痊愈的迹象,想来刘表还能活个一二年。”
“此事主公也知晓,但为父报仇之心,公瑾应是知晓,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荆州人心浮动,刘表二子夺嫡,黄祖亦受其影响,攻取江夏比往常之日容易。”
听到此话,周瑜沉思了许久,然后摇头道:
“此时并非攻打江夏时机。”
“公瑾,主公此时心急,若是拒绝,那……”
“不急,待我写一封书信予主公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鲁肃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如今江东最为熟悉江夏情况的也只有周瑜,
既然周瑜说不能发兵,那想来也能说服孙权,
而鲁肃便看着周瑜在帛书之上,所写的建议。
见其中有很多和张昭的劝诫有所相似,他心中暗自嘀咕:
“也不知张昭看到后会有何反应?”
待周瑜写完,二人等待墨迹干涸之时,鲁肃又问起了周瑜方才忧虑之事,
而周瑜也没有多想,将吕蒙之事,完整的告诉了鲁肃,
待听完此事后,鲁肃也觉的惋惜,
吕蒙此人他知晓的并不多,
在他看来,吕蒙只是一个无甚背景武夫,故而有些轻视他
但其在平定山越时确实立下了功劳,其勇猛甚至在攻打黄祖时也可有大用。
如此之人,若是亡于武陵确实有些可惜了,
而且还会给自己的好友周瑜带来些许麻烦,
想到这里,他对周瑜说道:
“公瑾我有一人推荐,也许他打探到吕蒙的下落。”
“嗯?”听到鲁肃的话,周瑜有些好奇道:
“子敬要推荐何人?比得过我手下数十细作。”
鲁肃笑了笑说道:
“此人名叫庞统字士元,乃是荆州人士,士元此时正欲返回襄阳,
也许托付与他,可在武陵打探出一些消息。”
“庞统!”周瑜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但想到是鲁肃所推荐,也不好驳了好友的面子,那他也只能权当一试。
而鲁肃见周瑜答应,有些高兴道:
“公瑾,要不见见此人?”
此时的周瑜心中正好烦躁,听到鲁肃如此要求,果断拒绝道:
“不必了,我还有军务繁忙,无暇接见此人?”
见周瑜也是如此,鲁肃有些遗憾,他与周瑜告辞后,出了营帐摇头叹息道:
“士元,真是可惜啊!”
想到庞统在江东这些日子,他便觉得惋惜,
起先遇到庞统时,因其外貌缘故他并不愿意与此人来往,
可随着几次无意间的接触,他发现这庞统有惊天之才,
他当时便将庞统推荐给孙权,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
那时他才发现自己疏忽了庞统的性格,以至于到现在庞统几乎绝了在江东出仕的道路。
“所幸士元无意在荆州出仕,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得让他离开。”
鲁肃出了军营,来到一处江边小路,
只见小路之上,有一容貌难以形容之人,骑着一个小驴等在哪里。
那人见鲁肃过来,大笑道:
“我便说子敬是白费力气,子敬还不信,这不耽误了我些许时间。”
听到庞统的话,鲁肃苦笑一声道:
“士元,若真不愿改一改这脾性,将来该去何处任职?”
“哈哈!这就不劳子敬担心了!”
见庞统依旧是我行我故,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是无事,我二人便就此告别!”
“等等!”见庞统要离开,鲁肃急忙说道:
“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士元。”
“哦!子敬竟然有事需我这一白身去做?”庞统好奇的问道。
鲁肃点了点头,挑一些可以说的事情,将吕蒙之事讲给了庞统。
“有趣!”庞统听完后摸了摸下巴道。
而鲁肃听到庞统的评价有些哭笑不得:
“我江东丢了人,士元何故如此之说?”
庞统也没有解释,而是对鲁肃微微拱手道:
“此事庞统应下了,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敢保证能找到此人。”
“士元,尽力而为便可!”
“那就此别过!”
二人分别之后,
庞统骑着小驴慢悠悠的向着武陵走去,
对于吕蒙之事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天了,要是没有死在荒山野岭,那便是被抓住了。
只要是被抓住,杀也早就杀了,若没杀那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杀,
何必因为着急赶路而搞得风尘仆仆使他容貌不整。
此时他更为感兴趣的是金旋此人,虽然方才鲁肃言语中多有隐瞒,
但他也听的出来,周瑜似乎对武陵很是重视,于是他捏着驴耳朵说: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想想他在江东的这几个月里,实在是过的不怎么顺心,
“罢了!也不急吕蒙之事,大姐应该还在武陵,不若先去看一看她?
若是大姐过的不好,再找那金旋算账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驴股,加快速度向武陵赶去。
……
黔关,
一间简洁的房屋内,
此时的吕蒙正盘坐在榻上沉默不语。
他本以为自己被抓后,回受到虐待拷问,
没想到金旋竟然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并未向他询问什么。
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有些摸不准金旋想要干什么,
不过想到金旋在黔中布下如此严密的防守,
想到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唉!也不知都督有没有破解那封密信?”如今被俘,他也无能为力。
无所事事的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之事,
回想着他这短短的二十多载,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他似乎在江东孑然一身,无所牵挂,
想他早年父母双亡,家族又因黄巾贼乱而破灭。
只得逃难至江东投奔姐夫邓当,
可没过几年姐姐及病逝,邓当战死,又成为孤身一人,
所幸他继承姐夫的职位,继续征讨山越,
这一晃而过,他已及冠多年,
因无家族产业,更无父母说媒,加之每日生死相搏,
以至于没有那族的女子愿意嫁给他,至于娶普通的女子,他又有些不愿意,
这也使得他到了如此年龄也为得娶妻生子。
想到这些,吕蒙幽幽的叹息道:
“如此想来,若我身亡,也便如风烟散去,再无人记得,唉……此生恐怕蹉跎!”
就在吕蒙暗自神伤之时,门被打开,一队仆人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每人怀中捧着的竹简,吕蒙有些惊奇道:
“这是作甚?”
“郡守恐将军无聊,故找些书简给将军看看。”
听到此话,吕蒙有些失笑道:
“我一介武夫,读这些书简作甚。”
而仆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书简放了下来,转身便离开的房间,
在关门的瞬间,吕蒙看到门外层层的守卫,
眼见得无法逃离,无聊的他,只得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
所幸吕氏一族还未破亡之时,父亲曾逼着他识过字,所以看着起书简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而拿起书简的他,突然找会了年幼时的感觉,便渐渐的沉迷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庞统在武陵
房间外,金旋拦住一个仆人问道:
“吕蒙在做什么?”
那仆人见到金旋赶忙施了一个礼,回到:
“禀郡守,吕将军正在读书。”
金旋挥手将仆人屏退,来到了房间之前,
此时吕蒙的房门洞开,他正跪坐在书案前读着书简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望去见是金旋到来,顿时没了心情读书,
二人目光相对,金旋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吕蒙在江东无甚根基,也许能将他收服。”,
这样的情报,通过审问吕蒙的部下,便可轻而易举获取。
当想到吕蒙的那几个部下,金旋心中感叹,这吕蒙所带之兵确实不错,
他几个部下对他忠心耿耿,几乎没有人开口泄露消息。
可惜人心百变,何况普通人,
这其中总有一两人骨头软的人,受不住拷打和诱惑泄露了些关于吕蒙的事情。
“我的那几个部下现在如何了?”吕蒙率先问道。
金旋听到此话,笑了笑回到:
“皆很好,无甚伤亡。”
听到此话,吕蒙紧绷着的面皮微微一松,
虽然有所松懈,但对金旋的敌意还是不小,虽然他在江东无甚根基,舍弃离开也无大碍,
但气节在心,虽死也不可毁之,
因而金旋与之交谈了两句,当感受到吕蒙强硬的态度,根本没有想他投降的想法,便暂时放弃了招揽的想法。
如今的吕蒙如同站板上的肉,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人心易变,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定呢?
而吕蒙望着金旋离开的背影,再次拿起了竹简,
可这一次,他却读不下去了,
吕蒙叹息一声,来到了门前,
此时灰蒙蒙的天,正飘落这细雨,
雨水从瓦当滴落,敲打在青石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此沉闷的天气,让他心中有些迷茫,
被围困在此处的他,将来该何去何从,一时间又无了注意,
就在这时,有两个仆人穿过细雨而来,
他们冲吕蒙施了一礼,便进入房内开始收拾东西,
见书简也被收起,吕蒙忍不住问道:
“这是要作甚?”
一仆人回答道:
“郡守要启程去往他地,将军也会被带离。”
听到此话,吕蒙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将那三卷竹简留下,我在路上要看。”
“诺!”
此时的金旋将一封信件收起,放到了一旁:
牂牁的情况开始变的危险了起来,要尽快赶回去。。
片刻后,已经准备妥当,
金旋没有犹豫立刻启程前往牂牁。
在他赶往牂牁的同时,
庞统也骑着小驴也来到了武陵,
下了船的庞统,慢悠悠的向着武陵城骑去,
当他看到路上往来的商人,
看到那些商人带着的护卫要比其他地方少,他一边摸着长长的驴耳一边自语道:
“看来这金旋,将武陵治理的不错,上次见到商人如此悠闲,还是在襄阳之时。”
庞统观望了一阵,拍了一下驴股,向着武陵城赶去。
当他来到城门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庞统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
他拦住一路人,向他打听到了郡守府所在,便驱使着小驴赶了过去,
当他来到郡守府前,
看着那有些破旧的郡守府,庞统的眼中微微一亮,
整个武陵城,都经过修缮,唯有这郡守府还是那般破旧,若是一般官吏,若有能力修缮城池,
首先修缮的不应是自己的府邸吗?这金旋不简单啊!
而门口的护卫见有人靠近便阻拦了庞统询问他的来意。
见守卫阻拦,庞统笑着说道:
“吾乃诸葛氏之弟庞统,今日前来看望姐姐,烦劳二位通禀一声。”
那两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说道:
“请等候片刻,我这就去请示。”说完便想着府邸中跑去,
庞统见那年长的士卒离开,便向着年轻的护卫搭起话来,
当庞统问起诸葛氏的近况,这年轻的守卫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金旋从未说过他与诸葛氏的关系,
但诸葛氏的名字在,武陵已经是无人不晓了,
毕竟金旋无妻,那些武陵的士族,无一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塞给金旋,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金旋竟然从襄阳带回了一女子,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打听下这才知道此女是出自已经没落的诸葛一族,一些妄想这才消失。
而城中的百姓,又无娱乐之事,所以对八卦之事向来好奇,
尤其是身为一地之主的金旋,他们更是关注,
诸葛氏的的事情又比较奇特,以至于民间有无数个版本在流传,
而金旋对此也很是无奈,传遍传吧,他总不能下禁口令,再说越是不让说的事情,民众越是感兴趣,金旋也由得他们而去,
但他下令府上的仆人和护卫不可乱讲,
因而当庞统问起此事,
那护卫面带严肃不发一言,
而庞统见此,心中一紧:
“难道长姐在武陵过的并不好。”
就在他心中忧虑的时候,那年长的护卫从里面走出来,同时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仆,
那女仆对庞统微微一礼,然后说道:
“请随奴婢来!”
庞统见只有这女仆相迎,微微的皱了一些眉头,心中有所不满,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向来是不看重这些东西的,
若是一般人遇到如此失礼的对待必会发怒,但他可不是一般人。
那女仆也是比较机灵,她虽然见得庞统样貌丑陋,但想到他是诸葛氏之弟,也不敢怠慢于他,于是有说道:
“郡守不在府上,潘先生又在县中,只能奴婢前来带路,望先生兀怪!”
听到仆人的解释,庞统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说的那潘先生,可是潘濬潘承明。”
“正是!”仆人点头道。
“他不在府上?”
“是!”
听到仆人的回答,庞统咧嘴一笑:
“潘濬不在便好?”
此话让仆人不明所以,而庞统却是心有戚戚,有些人他是真应付不来,尤其是潘濬这样的人,
此人有时做事极为刚直,与他时常相冲,
尤其是在襄阳时,他与蒋琬饮酒,便时常遇到蒋琬这表弟。
因饮酒失态,潘濬时常与自己说些儒家礼法之类的东西
庞统很烦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蒋琬的关系,他也不能对潘濬做什么,
“如今金旋离开,又将武陵托付给潘濬,
而我还是一白身,若是遇到他,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还是躲着他为好。”
这时他已经跟着仆人来到了一处院落,当看到院子门前站着的那个女子时,
庞统赶忙上前施礼道:
“长姐!”
诸葛氏微微一笑道:
“士元,竟然有闲时前来看我。”
“正巧路过,武陵前来探望一二,对了,长姐的身体可还好?”
“已经无碍!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二人来到一处亭阁中,
庞统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一处,询问起了诸葛氏的境况,
当旁敲侧击出金旋还没给诸葛氏身份,庞统有些不忍,便要出言劝阻,
可诸葛氏这时摆手道:
“我自有主意,士元不必太过担忧。”
庞统见此也只能点了点头,诸葛氏向来有主见,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而这时诸葛氏又问道:
“士元来武陵是有事要做吧?”
听到长姐的话,庞统摇了摇头道:
“果然瞒不过长姐,我此次……”
就当庞统要解释时,诸葛氏轻轻的摆了摆手道:
“士元所做之事,长姐也不过问,只求士元不损害金郡守便可?”
“这……”庞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虽然他猜测,吕蒙消失十有八九与金旋有关系,
但鲁肃所托之事与比长姐的要求,如何能相较,
毕竟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庞山民娶诸葛亮的二姐,自己与孔明又为好友。
而长姐向来不求人,今日竟然相求于他,惊讶的同时,更是不能拂了长姐的面子,
同时心中更为好奇:
“难道长姐已经倾心于金旋?”
而诸葛氏看到庞统若有所思的样子,摇了摇头道:
“士元打算何时离去?”
“恐怕要在武陵盘恒数日?”
“那正好,我叫人给你安排住处。”
庞统听到此话,急忙拒绝道:
“不必了,若是住到此处,恐多有便。”
诸葛氏还要挽留,见庞统态度坚决,只能作罢。
……
离开院落的庞统微微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唉!在长姐面前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累的很!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长姐的威势越来越重了,要是住在郡守府中,天天如此,岂不是要累死!”
“罢了!赶紧离开吧!”
在仆人的带领下,他正要离开郡守府,
可他刚刚来到前院,便听到了一阵阵训斥的声音。
“嗯!?”
庞统细听之下,惊讶的发现事情与自己有关,
原来是有人在斥责守卫,竟然没有告诉他,便擅自将外人带入金旋的后宅,
虽然金旋的后宅无甚女子,但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若是那人身份有假该怎么办?
于是训斥之人要给守卫惩罚。
而庞统听到那护卫因自己而受到惩罚,
心中难忍,便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出,
而领路的仆人见状,急忙阻拦道:
“不可!先生不可啊!”
看着那慌张的仆人,庞统摇了摇头道:
“不碍事!”
那仆人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的说道:
“那潘先生极为可怕,如今正在怒火中,万万不可去触怒于他。”
庞统正欲说什么,却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我有到可怕,你且讲来。”
庞统抬头看去,潘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我……我……”仆人看到潘濬,有些结巴的说不上话来。
而庞统看到潘濬也是尴尬一笑:
“承明!”
潘濬冷哼一声道:
“士元,你应晓得儒家礼法,为何要擅入后宅。”
听到此话,庞统笑问道:
“承明啊!儒家可治得了这乱世?”
此话一出,好像戳到了潘濬的痛处,他脸色一变,
紧紧的盯着庞统,看着他那难以形容的面貌,
心中有些厌恶,但想到过去庞统对他所说的话,今日想来确实极为正确。
如今大汉崩危,群雄并起,儒家学说早已式微。
便是他的老师宋忠,身为大汉数一数二的大儒,也只能在刘表处做一虚职,
虽然在荆州地位甚高,但却不能做出决策之事,
如今这个乱世,需要真正有用的学问,而不是那些儒家礼法之说。
虽然庞统说的很对,但他庞统还是有所不满,
尤其是平日里,他那放荡不羁的样子,甚至拉着他的表兄蒋琬做如此之态,
今日有做出如此之事,更是让他不满,
但想到庞氏一族,与诸葛一族的关系,他又不能对庞统做什么。
于是潘濬摆了一下衣袖,也想与庞统说什么转身离去。
而庞统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对潘濬如此作态也不以为意。
毕竟潘濬就是那样的人。
就这样庞统在武陵待了下来,寻找吕蒙的下落。
可几日过去,庞统并未发现有用的痕迹,
只从一些人口中得知,吕蒙一队人,似乎进入了武陵西面的蛮族山林之中,
这就让他有些为难了,
虽然听说五溪蛮被平定了,但其中真假难知,
若真遇上那杀人不眨眼的蛮族,无论他的口才有多好,恐怕也无济于事。
又过了一日,庞统到府上拜访长姐诸葛氏,
可到了郡守府上他惊讶的发现,仆人们正在在收拾东西,搞得一片杂乱
“这是要出远门?”庞统拉住一个人仆人问道。
那仆人见到庞统急忙施礼,这几日庞统经常过来,对于诸葛氏这个弟弟,众人皆以熟悉,
于当庞统问起时,仆人也没有隐瞒什么:
“正是要出远门!”
“是去襄阳?”
仆人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
“罢了!我去问长姐。”
当他来到长姐的住处,见正在忙碌,也没有出声打扰,
而是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闲来无事的庞统突然注意到案上放着一封信件,
见这封信件正好是打开着的,好奇驱使下的庞统凑上去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将庞统给气乐了。
第二百章 庞统被套路
“真是气煞我也!不行我得将这事告诉孔明。”
想到这里,庞统便要起身离开,
而他正欲出门时,却正巧碰到归来的诸葛氏,
“士元,你看到了!”诸葛氏见庞统满脸怒意轻声问道
“长姐,这金旋竟然如此欺你,不若回襄阳去!”
听到此话,诸葛氏平静的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
向来知晓长姐性格的庞统,知道晓长姐难劝,便又说道:
“不若,庞统陪伴长姐同去如何?”
“这……,此乃我私事,士元不必参与了!”
“这能算私事,山民娶了二姐,我也算是半个娘家人,这事就这么定了。”
“唉!……也好。”诸葛氏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望着离去的长姐,庞统心中还是充满了怒火,
他再次捡起了地上的信件又了起来,
可他越看越不对劲,聪明绝顶的他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
“金旋应该不会做出这样失智的事情,纳一个蛮族女子,竟然要长姐去教她汉礼,他会如此失智?”
“而且长姐将信件故意摆到案上,便是为了让我看到,难道……”
望着长姐离去的背影,庞统心中有了许多猜测。
此时的庞统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怒火渐消的他,更是认为这是一个圈套,
长姐的才智,不弱于孔明,
当初诸葛玄去世,留下了这几个诸葛孤儿,
全凭这年纪稍大一点的长姐支撑,
长姐读书学字不少,有时还能指点一些尚且年少的诸葛亮,
而那时因为诸葛氏和庞氏的姻亲关系,他常去做客,
长姐便时常用些小计谋捉弄于他,
因为事亲近之人,没有提防的他每次都落于下风,
而这次……
“恐怕长姐心中也有难言之隐。”
庞统摇了摇头,继续看起了信件,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那个将要前往的地方——牂牁,
看到这个地名,庞统心中一震,
金旋竟然已经占领了牂牁!
那岂不是益州也近在眼前,这还了得!对了,近日在武陵没有寻得公琰,
便是熟悉之人,也不知公琰去往了何处,
难道公琰也去了牂牁,他竟然愿意在金旋这里出仕,
一想到此处,庞统心中更为震动,此时的他只想快点见到公琰,
想问一问蒋琬,这金旋金旋有何本事,竟然能吸引这样一位大才。
此外他也想到了吕蒙的下落,
既然金旋已经占领了牂牁,那五溪蛮也应该,被金旋彻底平定,
自己真应该去看一看,也许能发现吕蒙的下落
……
午后,
在一队士卒的保护下,诸葛氏启程前往牂牁,
队伍慢慢出了武陵城,
而庞统正骑着小驴跟在这一辆慢悠悠的马车旁,而这马车上坐着的正是诸葛氏,
这时的庞统,终于忍不住问道:
“长姐想要让庞统陪同直说便可,为何用此法,难道其中有何难言之处?”
只听车内的诸葛氏叹息一声道:
“听闻那牂牁是蛮荒之地,长姐心中有些忐忑。”
看着长姐那白皙的面庞,庞统有些无奈道:
“孔明现在无所事事,每日不是地里刨土,便是在那梁父吟,为何不与孔明说此事。”
听到此话,长姐抬头看了一眼,庞统说道:
“孔明是有大事做的人,不可烦劳于他!”
“我……”听到此话,庞统心中心口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想要说什么话却也说不出口。
长姐看到庞统脸变的通红,顿时笑了:
“士元,似乎生气了。”
此时的庞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他放荡不羁,凡世间少有事情能让他在意,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的更是少之又少,
唯有在在面对长姐时他才觉得如此被动,。
“也许是长姐对我了解太多!”庞统心中忍不住猜测道。
就在庞统心中嘀咕的时候,却见诸葛氏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道:
“士元此次到武陵来是有事在身?”
“哈哈!长姐多虑了,士元只恰好路过。”
“士元,不必欺我,前先日子武陵有大量江东细作出现,而那些细作被驱赶打压后,士元便出现在了武陵,我听闻士元到武陵前,一直在江东,难不成士元已经在江东出仕。”
听到长姐的言语,庞统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果然是瞒不过长姐,不过统并未在江东出仕,只不过是友人相求让统在武陵探查一人下落。”
“哦!是何人?”
庞统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
“此人名叫吕蒙,不知长姐是否听说过。”
“吕蒙……”诸葛氏沉思了一下说道:
“并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字?”
“看来此人,果真不在武陵。”
这时庞统又想起了信件之事,又向诸葛氏询问道:
“那信件中之事,该不会是长姐所编造而成吧?”
听到此话,诸葛氏神色一暗:
“其中大半是真。”
“竟然是真的!”
诸葛氏看着神色变化的庞统,摇了摇头道:
“士元,不必担心,是我主动要求前往牂牁。”
“什么?”庞统有些惊讶道:
“长姐为何会答应如此之事?”
此时的诸葛氏,又叹息了一声,默然不语,
而庞统的心中却是猜测起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只得见到金旋再说。”
队伍很快便到山林前,
此时马车已经不能前行,所幸队伍中的人早有准备,
诸葛氏乘上一个轿子继续向山林中走去,
虽然坐着轿子,但在山林崎岖的地形上行走,也不是很舒服,
座久了的诸葛氏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庞统见状,忍不住说道:
“长姐这是何苦来哉?”
行了一段路,山林前的景象变得豁然开朗。
一座雄关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当庞统看到此关,脸上的惊讶之神色不下于吕蒙,
“这里怎会有如此大关?金旋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可就算庞统心中如何疑惑,也没有人能解开他的疑惑,
终于,众人来到关前,
前面带路的一个护卫对诸葛氏说道:
“夫人,前面的路便好走了许多!”
诸葛氏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到接下来的路好走了许多,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难走的道路确实令她不舒服,若前往牂牁的道路皆是如此,她也不知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此时关隘的大门打开,将诸葛氏一行人迎了进去。
而庞统四处观瞧,他忍不住摸了摸搭建雄关的材料,
这才发现这建造雄关的材料,他似乎从未见过,
而关隘的样式,他也极为陌生,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关隘?”
庞统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引得周围蛮族一阵的发笑。
此时的庞统也反应了过来,赶忙收揽了神色,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听到了蛮族嘲弄的交谈声:
“这般模样便让这汉人如此,若见到后面那些神奇之物,岂不是要将他吓死。”
“是啊!听说前几日,郡守已经将天路搭建到了附近,若这汉人见到,
不知是何表情。”
“可惜,你我二人是看不到了!”
听到周围的议论,庞统心中很是疑惑,
“天路那是什么?而且听起来似乎和金旋有关!”
这样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
当他出了这座关隘,便看到了从云层中探出的那条天路,
“这……这是人力能做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五溪人守卫,嗤笑道:
“怎么每个来这里的汉人都要惊叹一番?”
庞统听到此话,心中一动,赶忙追问道:
“难道在我来之前,还有其他汉人来过这里。”
“当然……”
“咳!不可乱讲。”
守卫的话还没有说出,便被领头的首领给打断了,
而那首领看了一眼庞统,见他其貌不扬,以为是诸葛氏带来的仆人,便出言警告道: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打听,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看着这断发纹身的蛮族露出了凶狠的模样,庞统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来到了蛮族的地盘,
说完行事应该谨慎起来,不然会惹祸上身,
于是他忍住了反驳的话语,跟随着队伍上了天路,
而站在天路之上,他望向地面,如此高度让他脑袋有些晕眩,过了半晌才缓过来,
从武陵带来的那些仆人更是不堪,
众人只能修整片刻,才能继续前行。
队伍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
庞统突然发现天路之下似乎出现了一些奇怪的道路,
这道路并不宽,从一个看起了废弃的道路上延伸起来
道路上还有两条银色的光芒闪烁,看起来很是精美。
可惜这条道路上并无人通行。
“许是有了天路这下面这条道路便废弃了,也不知上面那发着银光的东西有何用处?”
庞统只是疑惑了一下,便继续前行。
队伍一路行到了黔中,又由黔中赶往了牂牁。
行了几日后,眼看牂牁就在眼前,
他们却被一士卒拦住了去路。
正当庞统要询问发生何事时,
他隐隐的听到天路的尽头似乎有喊杀声传来,
“那里有战事发生!”
而拦路士卒的头领也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当庞统听完后,幸灾乐祸道:
“看来这牂牁占据的并不安稳啊!”
庞统此言一出,引得周围的人怒目而视,而他对于周围的怒视却不为所动,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就在这时,众人又隐隐的听到了欢呼的声音。
庞统愣了一下说道:
“看来战事已经结束。”
众人没等多久,一士卒匆匆跑来,对护卫说了两句,队伍便继续前行,
“难道金旋已经胜了。”
此时他们下了天路,登上一座小山,
在小山上,牂牁城所在那片地域被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沃野千里的且兰古地,此时也变的一片狼藉,
到处都弥漫着屡屡的残烟,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留下的血水慢慢的汇聚起来流域了河流中,将且兰古地中唯一的河流染的通红。
听着战场上隐隐传来的哀嚎,
庞统有些失神:
“这便是战场!”
想打他游走于江东荆州,虽然见过一些战事,那也都是小打小闹,
何时见过这般惨烈的情况,
而一旁的诸葛氏,见到这种情况却是神色平淡,
虽然面色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是翻涌起来,
血腥的回忆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当初从琅琊郡逃亡荆州,恰遇曹操在在徐州屠城,
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那样的景象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一刻她如同在九幽地狱一般,
便是回忆中的太阳,天空大地也皆是血色。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大州,有多少郡,多少县的百姓被屠杀,
她只记得路上遇到的都是尸体,各种逃难和饿死之人。
直到逃出徐州,她与孔明也久久不能忘怀,
而今日再次遇到相似的景象,她心中一痛:
“士元!你说天下何时才能太平,百姓何时才能安居?”
庞统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沉默起来,
若是一地之主向他问计,以他的才能,定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出无数太平之计,
但如今长姐问自己,他却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虽然他心中的答案有很多,但皆不是长久之计,他不忍心随意编造一个计策就此欺骗长姐
此时他的心中忍不住想到:
“若是孔明在此他的答案又是如何?”
诸葛氏见庞统没有回答,叹息道“
“士元,不必多想,随姐姐去见金郡守。”
庞统这时才注意到,从牂牁城出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直奔他们而来,而领头之人正是金旋。
此时的金旋望着那小山上的人,心中有些苦恼,
他既是苦恼那祝融夫人的问题,又苦恼蒋琬不经他同意,擅自将诸葛氏召来牂牁。
“蒋琬这是在害我啊!”
坐下的马匹蹄踩踏着泥土血液混杂的泥水,
当金旋穿越战场,来到诸葛氏所在的队伍前时,
他的身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金旋下马看着眼前的诸葛氏,心中有些无奈,
他虽然对诸葛氏没有感觉,但到如今,二人的事情已经传出了各个版本,
自己这要是将诸葛氏赶走,
不说得罪诸葛亮,便是远在江东的诸葛瑾恐怕也会得罪。
“现在想来也真是个麻烦,自己该如何面对这诸葛氏?”
而就在这时金旋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金郡守,好久不见!”
“嗯!?庞统!他怎么来了?”
第二百零一章 事情缘由
庞统看到金旋错愕的表情,咧嘴笑道:
“怎么?金郡守不欢迎我庞统,还是金郡守心有不安啊!”
金旋听到此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先生到来,金旋岂有不欢迎之理?”
说道这里,金旋又看向了诸葛氏,见她恬淡的站在那里,金旋轻声的说道:
“路上辛苦了!”
诸葛氏向金旋施了一礼,然后说道:
“郡守所搭建之路,并不难走,路上还算轻松。”
“那便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随我入城。”
金旋翻身上马,带着诸葛氏和庞统,穿越战场,向城中赶去。
此时的战场上,有些许士卒在拖拽整理尸体。
遇到些半死不活的南中人,也被顺便刺死,惨嚎之下,使得战场上的场景更为恐怖。
而面对这样的观景,金旋面不改色,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数场战役了,对这草芥般的时代,也有些麻木了。
虽然金旋已经习惯,但队伍中那些从武陵来的女仆们何曾见到过这样的景象,
一个个都是颤抖着,害怕极了,
就算是庞统,也从未如此亲临战场,便是他也有些惴惴不安。
所幸诸葛氏面不改色,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众人不安的心。
金旋这时偷偷的看了一眼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子,
见她竟然如此淡定自若,心中也是佩服,
此时,山河染血,丽人踏骨
伤者的哀嚎依旧不断,打扫战场的士卒,在不停的刺死弥留之人,血腥弥漫之下,
身着白色素衣的美丽女子,行于惨烈的战场之上,如此景象着实让人难以想象。
“郡守,这里究竟发生了何等战事竟然如此惨烈?”一旁庞统忍不住问道。
就当金旋要回答之时,西边响起了犹如雷响的隆隆声,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皆是转头望去,
竟是一上数万大军从西南而出,直奔牂牁城而来。
当诸葛氏和庞统看清这支大军的装束神色皆是一变:
“那是蛮族!”
听到蛮族,从武陵而来的那些仆人也慌乱起来,
金旋见此,摇了摇头安慰道:
“不必担忧,这是兴霸归来。”
“这支大军,难道是郡守所有?”
见到金旋点头,庞统心中甚是惊讶。
他从未想过金旋竟然能拥有这样一直大军,
不过转念一想,若金旋不能收服蛮族,如何能攻打牂牁?
而且观其军势,这支由蛮族组成的军队看起来也不简单,
看到这里,庞统心中忍不住嘀咕道:
“金旋藏的也够深,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便拉起如此大军,恐怕他的野望不小。”
“郡守,可否说说此战?”庞统再次询问道。
金旋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讲起了此战的起因经过。
这时的庞统才得知,原来金旋在占据黔中时,南中人联合峡中人想要夺取黔中,
未曾想被金旋所击败,并斩杀了南中第一大族孟氏的上一任族长。
之后金旋又欲出兵牂牁,恰好南中孟氏的现任族长孟获相遇,金旋又将其斩杀。
由此金旋便彻底与南中孟氏结下了不解的仇怨。
想那孟氏一族在南中百族林立的情况下,成为最强盛的大族,如今却被金旋一连斩杀两个族长,
如此威信扫地之下,若不报仇,怎能压服其他大小各族?
更何况族中在这两战中损失不小,实力也有所下降,
若是不用一场战争证明自己的强大,那些如豺狼般的大小各族,势必会上来撕咬孟氏一族,
因而孟氏一族,便集合族中之力,欲找金旋报仇,
按照族中老人的设想,金旋初到牂牁,又无根基,只有一孤城可守,
而他们孟氏一族,却可动员分布在牂牁郡中各个小族,
如此联合之下,必定会大胜。
就这这样准备了半个月后,孟氏一族带领着牂牁的大小各族,
组成一支,将近十万的南中联军,以报仇和夺回南中失地的名义,向牂牁城发起了攻击:
而那时的金旋恰好押送着吕蒙返回了牂牁,
面对这样南中联军,据城而守的金旋并没有太过担忧,他本想出手实验一些新的红石机器。
却突然接到了甘宁的请求,希望能带兵击溃此军。
“可那毕竟是十万南中联军,城中只有五万,相差如此之多,兴霸可有把握。?当时的金旋如是问道。
听到金旋的问题,甘宁哈哈大笑道:
“虽然这南中人号称十万,但主公你看,那南中人的军阵与先前的五溪人乃是一模一样,其虽号称有十万大军,但能战者不过四五成,而且其军由数十个小族联合而成,
若战起来必定不会齐心,到时候不但不会有所帮助,甚至还会成累赘,
要我说,这南中联军能发挥出两三万的战力已经很是不错了!”
金旋再三考虑之下,最终同意了甘宁的要求,
就这样甘宁带着四万整合的五溪人出城迎战,城中剩余了一万以备不测。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印证了甘宁的想法,甚至还要比甘宁的意料中的还要好,
这所谓的十万大军,能真正发挥战力的还不到两万,加之指挥不力,各部不统一,
使得甘宁进军极为顺利,南中联军几乎可以说是一战而溃。
但甘宁面对这样大胜的情况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埋怨这些南中联军也太不经打了,
这本是他投效金旋的第一场战役,若如此轻易获胜,如何能展现他的才能,
于是在得到金旋允许的情况下,
甘宁对这南中联军发起了追击。
随着甘宁追击而去,牂牁城外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而一直观望的金旋,见甘宁追击而去,
这才下令打扫城前的战场,
也就在这时,诸葛氏到来的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上,
当看到这个消息,金旋没有过多犹豫,便带人出城迎接,
毕竟这女子和自己的关系不一般,与诸葛亮的关系更是不一般,
自己不可随意怠慢。
因而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庞统点了点头,
在二人说话的同时,一队人马,从五溪大军分离出来,直奔他而来,
而带领此队之人,正是前去追击的甘宁,
金旋见甘宁归来,便要前去相迎,
可这时的甘宁已经来到了金旋的面前,
只见甘宁翻身下马,对金旋施礼道:
“主公!让南中人逃了,请主公责罚!”
听到甘宁的请罪,金旋摇了摇头道:
“不怪兴霸,这南中人入了山林,便如鱼入大海,想要追击必定不是容易之事,
所幸兴霸未曾擅入林中,不然后果难料。”
……
一旁的庞统听着二人的谈话,一双眼睛紧盯着甘宁。
这员将领在他刚刚接触的那一小会儿
他便发现这甘宁,行如风,动如虎,言辞之间对军事极为了解,
向来善于观察人的庞统。一下便看出此乃一个难得的猛将,
此时他又看向了与甘宁交谈的金旋,他心很是疑惑:
“这金旋是从哪里诓来这样一员猛将?
如今金旋手下文臣猛将皆有,其势恐怕已成?”
而甘宁也注意到了诸葛氏和庞统,
“郡守,这是……”
听到甘宁的询问,金旋正要说什么,
却突然听到庞统说道:
“金郡守,我等还要在这城外血腥之地站多久,
我庞统倒是无所为,但长姐身子弱,又经历旅途劳顿,郡守难不成让一女子等在这里?”
庞统这般言论让他有些尴尬,但当看到诸葛氏有些苍白的神色,金旋急忙说道:
“是我疏忽了,先入城在说。”
待进了牂牁城,
金旋又令人,带诸葛氏和庞统前去休息,
但庞统却不愿离去,声称还有事情相询,金旋也不好直接赶人,只得将庞统带上。
跟随在金旋身边的甘宁此时却回想起一些事情,
当初他在武陵短暂的停留了几日,
但就是在这几日里,他听过很多关于金旋的后宅私事,
“想来那女子便是传闻中的诸葛氏!而这个其貌不扬粗鄙之人,想来也是娘家之人。
此乃主公私事,我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甘宁心中虽为好奇,但经过几年不顺的仕途,此时的他已经圆滑了许多,
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憋在心中,
可虽然他不想问,但一些事情他还是躲不过,
太守府中,
几人分为宾主落座,
还未得几口喘息之机,庞统便向金旋询问起了那南中女子的事情。
看着庞统那严肃的神色,金旋叹息了一声,此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前些日子他带着吕蒙返回牂牁,
刚到牂牁便听闻了两件事,
一件便是孟氏联合南中各族组建联军,不日将来攻城的事情,
另一件事,竟是南中的祝融氏一族,欲将族长之女嫁给自己。
听到这个要求金旋起先是拒绝得,那族长之女,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毕竟南中,民风彪悍,许多女子也有不凡的本事,尤其是在家中失去男丁后,
女子也会到山中打猎采摘,这也养成了南中女子有习武的习惯,
若真是如此彪悍的女子,他确实是受不了,
可随后他听到自己要接纳的女子,竟然是祝融夫人,他便有些犹豫了,
虽然这祝融夫人长得娇蛮可爱,乌发水灵,奈何年纪太小,更何况她南中蛮族的身份,
若是接纳了,恐怕会引得蒋琬等人的不满。
可令金旋万万没到的是,蒋琬竟然也劝谏他接纳这蛮族女子,
这便让金旋有些难以理解,
蒋琬也看出了金旋的疑惑,便向他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如今天下富庶的几州,皆被曹操所占据,而如今曹操北伐乌桓意图剿灭袁绍最后残留的势力。
乌桓如何能敌得过曹操,如此之下北方安定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待曹操平定北方,便会南下,若南下无阻无败,则天下的局势基本明朗,
而那时,刘表年老,二子无能,荆州抵挡不住曹操的铁蹄,
江东孙权,一直因为父仇牵扯,只得与江夏死磕,大汉以忠孝为本,在未报得黄祖杀父之仇前,孙权如何能分兵进攻他处,
此外江东的山越虽然已定,但还不是很安稳,随时可能爆发,孙权亦是要分兵防备
除这两家外,剩余的几家,如何能与曹操匹敌,
待曹操平定北方,留给金旋的时间便真的不多了。
因而便需要快速平定南中几郡,
不说彻底平定,起码在金旋进攻益州时,南中这几郡不会给金旋捣乱。
而此时,南中祝融一族欲嫁女于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安定南中的大好机会。
只要他接纳了祝融夫人,便会使南中各族安心,
各族心安,便不会闹事,南中亦会安定。
……
金旋听到蒋琬这些大道理,不住的点头,
理是这么个理,但……年龄!
金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
毕竟在这个残酷的封建时代,十四五成婚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是后世长久灌输的思想一时间没有转换过来,
“万恶的封建时代啊!”
金旋感叹一阵,在众人的劝说下,他终于屈服了。
毕竟这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而蒋琬见金旋答应,趁机又提出一件事,那便是将诸葛氏接到牂牁。
这个提议让金旋很是不解,
蒋琬给出的解释,是让那诸葛氏来教祝融夫人汉礼,
毕竟祝融夫人,从小生活在南中,若不懂汉礼,恐会闹出笑话。
但金旋听到这个要求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教汉礼的人多的是,为何要让诸葛氏前来,而且……
这里面的门道,蒋琬也能想明白,他恐怕还有其他目的。
在金旋的追问下,
蒋琬最终坦言,他所担忧之事,乃是子嗣之事,若祝融夫人为金旋诞下子嗣,影响甚大,
故将诸葛氏召来……
虽然蒋琬的担忧有些道理,但还是让金旋有些哭笑不得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而且那时恰逢南中联军进军的消息传到牂牁,为了防备南中各族,此事便暂时搁浅下来。
虽然金旋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蒋琬却是有些忧虑,尤其是见过那祝融女子后,他便更是忧虑。
只因为那祝融女子生的美丽可爱,如今又定下了身份,
而金旋又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若是一时间忍不了,做下不可描述之事,使得祝融氏先得一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一封书信传到武陵,便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零二章 罪魁祸首?
金旋挑了些能说的告诉了庞统,
但就算这样,当庞统听完事情的经过,也是拍着矮案叫道:
“原来此事是公琰的主意,我说何人能使出这样的损招?”
“哈哈!士元称赞,蒋琬愧不敢当!”随着一道声音传入,一人从外面走去,
众人转头望去,来人正是蒋琬。
蒋琬来到屋内正中,先是对金旋一礼,便又转身对瞪着他的庞统道:
“士元别来无恙。”
见到蒋琬庞统也收拢了那随意的坐姿,
只见他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说道:
“统有很多事需向公琰询问。”
蒋琬点了点头道:
“那正好,琬亦有许多话要与士元说明。”
庞统笑了一下,又对金旋说道:
“郡守,庞统旅途劳顿体力不支,便先行告辞。”
“那我送送先生!”金旋说着,便要起身相送。
“郡守,请留步,公琰前来恐与郡守有要事相商,庞统不便打搅。”
话说的这个份上,金旋也只能目送这庞统离开。
待庞统出了府门,他拉住一仆人,寻得长姐住所,便匆匆而去。
而厅堂之内,金旋与蒋琬商议了一阵政事后,
便将话题转到了庞统的身上,
“郡守,士元有奇才,不若招揽之!”蒋琬出言举荐道。
听到这话,金旋愣了一下,庞统有大才,他自然知道,只不过让金旋惊奇的是,庞统和蒋琬看起来似乎熟识,
“你二人认识?”
“当初琬游学于襄阳时喜爱饮酒,因此与士元结识,而在酒酣之时,交谈之中,我便发现其有大才,其才甚至数十倍于我。”
“数十倍!”金旋惊叹了一声。
而这时蒋琬又说道:
“琬并未夸大,虽其外貌难以入眼,但郡守万万不可以貌取人,尽力招揽之。”
听到蒋琬的话,金旋叹息一声道:
“公琰举荐,旋自当重视,但庞统才能出众,其心气自然不低,若要招揽恐怕不易。”
金旋的话让蒋琬沉默了下来,虽然与庞统交往的并不多,但庞统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些,
便是刘表在庞统的眼中也不过如此,换做金旋他真能答应?
就算是当初的自己,因赌约与好奇,才投效金旋,甚至打算过上一段时间便要离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金旋所掌控势力了解加深,
以及金旋那神乎其神的本事,让蒋琬在金旋身上看到了逐鹿中原的希望,因而决定留下来辅佐金旋,
想到这些令他改变的事,蒋琬心中有了些许主意,于是对金旋说道:
“招揽士元之事,交给蒋琬便可!”
“嗯!”蒋琬的话让金旋面露惊喜之色,
“有公琰出马,我便放心了!”
……
在二人商议之间,
庞统已经来到了长姐所在的院落,
此时院中的仆人们正在忙碌收拾东西,
而长姐却不在院子中,
“长姐何在?”庞统拉住了一个搬运家具的仆人。
“夫人有些劳累了,正在后院休憩。”那仆人回答道。
当庞统来到后院,发现此时的诸葛氏正坐在一个亭阁中,用手撑着脑袋,似乎在小憩。
而庞统到来的声音也惊醒了诸葛氏,
“士元,何事到来?”
听到长姐的问话,庞统快步来到亭阁前,笑着说道:
“自然是长姐最关心之事!”
长姐听到此话,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会知何事最让我关心?”
“长姐!要不我猜猜。”庞统笑着反问道。
“好了!莫要卖关子,直说便可!”
见长姐失去了兴趣,庞统便将,听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诸葛氏。
当诸葛氏听完后,愣了半晌也没有做声,
“长姐!”庞统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何事?”
“不若回襄阳吧!如今孔明也已及冠,便是长姐回了襄阳也无大碍。”
诸葛氏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
“士元,牂牁凉爽没有武陵那般燥热,却是个夏日居住的好去处,居住此处也算不错。”
“这……”长姐如此话语,让庞统有些难以劝说,
而这时长姐又说道:
“士元,我有些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讲。”
庞统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点头道:
“那便明日再讲!”
说完便向长姐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来到府门前,庞统摇了摇头自语道:
“罢了!还是将此事告诉孔明为好?”
可还没等庞统走了多远,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追了过来将一根竹简递给了他,
看着竹简上娟秀的笔迹,庞统脸色微微一变:
“唉!长姐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庞统将竹简收起,对那仆人说道:
“回去告诉长姐,庞统必不会将此事还告诉孔明。”
仆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长姐啊!你若牂牁受了委屈我该如何面对孔明,又该如何面对二姐,哎……”
饶是庞统才智过人,这样的家事还是让他苦恼,
就在他心中烦躁之际,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庞统抬头看去见到来人,那面色一变,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公琰,害苦我矣!”
蒋琬听到此话,又看到庞统这满脸的愁容,心中很是震动。
这是自己认识的庞统吗?
往常的庞统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不在意,
甚至是有人嘲笑他容貌丑陋,他也是一笑而过,
与他相交那几年,他还从未见过庞统有如此模样,
于是蒋琬拉着庞统的手关心道:
“士元,何事令你如此忧心?”
看着这罪魁祸首,如此关心自己,庞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只能再次说道:
“公琰,你可真是害苦我也。”
“嗯?士元何出此言?”蒋琬似乎对庞统的话,很是疑惑。
见蒋琬神态疑惑,庞统终于有些怒了:
“公琰……你如从作态是何意?”
“哎~,士元何必发怒,且到我府上一叙。”
说到此处,也不管庞统同不同意,硬将庞统拽到了他的府邸。
客堂之中,
庞统大大咧咧的跪坐在客位上,此时他的脸上既无忧愁也无怒火,
他那与众不同而难以形容的面容上似乎再次恢复了风轻云淡,
只有他目光中还有些锐利之色,庞统在等着蒋琬的答案。
第二百零三章 何种名分
而蒋琬也不着急,先令仆人准备了些酒水,
待酒水盛放好,蒋琬饮了口酒水这才说道:
“早就听闻,襄阳诸葛与庞氏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看来果然是如此。”
正在饮酒的庞统,听到此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道:
“公琰既已知晓,先前为何会要说那些无用之语?”
蒋琬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说道:
“士元,不知接下来要往何处?”
“嗯?”
见蒋琬要转话题,庞统有些不悦道:
“去往何处,可与公琰有关?”
庞统如此言语,蒋琬也没有生气,他放下手中的酒具说道:
“这么看来,士元似乎身无要事,不若在牂牁多住几日,我家主公也好尽地主之谊。”
听到此话,庞统眼中微光闪动,他举起手中的酒器说道:
“统正有此意。”
见庞统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蒋琬也有些诧异,但随机嘴角微挑:
“只要庞统能留下来,那便有法将他彻底留下来了。”
而庞统,此时也没有着急离开的打算,
一则是不放心长姐孤身一人留在这蛮荒之地,
二来还是要看一看,这金旋有何本事,竟然能让蒋琬臣服
当然吕蒙的事情他也记在心中,不过在他看来,此时如今反而不甚要紧。
就这样庞统在牂牁住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
蒋琬遣人将庞统从睡中叫醒,
当他来到外面,发现蒋琬已经等候在那里,
庞统打了个哈气问道:
“公琰,何事如此着急,天才刚刚放亮便将我叫起。”
“乃是诸葛氏之事!”蒋琬回到。
听到是长姐之事,庞统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询问是何事。
蒋琬沉思了一下说道:
“如今南中动荡,主公应尽早纳祝融氏以稳南中,而诸葛氏也该有名分了。”
“名分!”听到这两个字,庞统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因为天下大乱,儒家礼法式微,但从董仲舒独尊儒术开始,仅仅过了两三百年,
一些礼法思想已经深植大汉子民的心中。
这也使得名分对一女子极为重要,尤其是那女子还是他极为敬佩的长姐,
于是他紧紧的盯着蒋琬问道:
“不知长姐会得何种名分?”
听到这个问题,蒋琬摇了摇头道:
“此中之事,皆不可由我二人决定?”
庞统听到此话沉声道:
“但可左右之。”
蒋琬点了点头道:
“既然士元明白,不若与我一起去见郡守如何?”
“正有此意。”
……
方块组成的世界中,
金旋正在收集整理物品,
近日来外界种种繁忙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游戏世界,
就算进来,他也是收集整理物资,
光是每日整理搬运东西,便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而剩下的时间,他也是在研究红石机械,
不久前,他将刷铁轨的机器建造成功,
自动刷轨机建造成功他便进入了下一步——铺轨机。
但是当建造自动铺轨机时,却遇到了瓶颈,
毕竟刷轨机他还有些印象,可是鼓捣出来,
但这自动铺轨机,却没有印象,只能自己试验。
一处绿色的空地上,
金旋站在一个巨大的机械旁,思考这一个问题:
自己为何又失败了?
他打下拉杆,机器上的那些活塞只是动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根本便没有铺设铁轨。
反而一旁的自动刷轨机正在卖力的工作。
但随机掉落的关系,刷出的东西根本不是铁轨,而是一颗颗的丛林树苗。
这让他很是苦恼,
若建造自动铺轨机,铁轨肯定是少不了,
如今这个状况,也只能将自动轨机搬到外面去。
但考虑到这自动刷轨机的动静,他少不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思考了一阵,却发现天色开始变暗,方块般的太阳也开始落下。
外面的天快亮了,该出去了,金旋摇了摇头,意念一动,便离开了游戏世界,
当他睁开眼时,外面世界的天刚好放亮,
金旋起身穿好衣物,心中还在考虑着在何处建造实验之地时,
门外传却来了护卫的声音:
“郡守!有人求见。”
“何人?”
“是……”
金旋听到是蒋琬庞统来了,急忙穿好衣物出了房屋,
向议事之处走去。
……
厅堂之中,
金旋听到蒋琬所说之事,有些无奈,一想到自己要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便忍不住说道:
“先生此事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主公,此事不可在拖下去了,应该及早去办。”
蒋琬的规劝,金旋心中也能明白,
此事越早越好,越早越能安抚南中各族,并能加南中征讨的进程,
而且他前些时日子他也曾答应了此事,若再推脱下去恐怕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但……
金旋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的摇了摇头,似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已经不是前世了!
金旋想到这里,最终点头道:
“那便选个日子。”
“主公选日子倒是不急,蒋琬还有一事?”
“请讲。”
“不知主公要给这蛮族女子何等名分?”
“何等名分?”听到这个问题,金旋妻子两字刚要脱口而出,
可话到了嘴边,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一个现代之人不懂此时的礼法,自然会犯下如此错误。
但前身留下来的记忆却给了他警告,以他的身份,若是在此娶了一个蛮族女子为妻,恐有无穷后患
但若是给个妾,金旋心中又有些不忍,毕竟现在的祝融夫人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如此对待未免有些残忍,
更何况她是祝融族长之女,若是给了她这般低等的地位,
恐怕祝融氏会不答应,而原本安抚南中的想法,也会因此破灭,这便让他有些为难了。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蒋琬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向蒋琬问道:
“先生认为该给何种名分?”
蒋琬见金旋终于向自己询问,他虽然面色平静,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以他平日的观察来看,金旋平时待人接物似乎没有尊卑贵贱之分,
如此性格下,他还有真有些担忧金旋会给那蛮族女子正妻之位,
但现在金旋相询于他,看来也想到了其中的门道。
此时的蒋琬也没有直接回答金旋的问题,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人,
“不知主公要给诸葛氏何种名分?”
“诸葛氏?”听蒋琬提起那位奇女子,金旋沉思了一阵,却不知该做何种回答。
第二百零四章 定下婚事
对于诸葛氏,金旋的心中还是很复杂,
当初诸葛氏在襄阳城外,直言要以身报恩,那时的他本想拒绝
奈何诸葛氏能言善道,说服了他,他这才不得不将诸葛氏带到武陵,
而到了武陵后金旋又因四处征战,
与这女子接触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二人直接也没有说过多少话,可以说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可毕竟诸葛氏在他这里住了下来,
他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虽然二人没有发生任何实际的事情,
但关系已经被众人默认,如此状态下若是拒绝,恐怕会伤害到诸葛氏,
若是普通女子那也便算了,但……诸葛氏可是诸葛亮的长姐啊!
金旋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蒋琬为何要提起诸葛氏?难道……
而蒋琬这时说道:
“主公,蒋琬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此话,金旋的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于是他点了点头道:
“先生,请讲。”
“那诸葛氏出身望族,与主公门第相当,不若先立诸葛氏立为妻,再纳祝融氏,如此则无碍矣!”
“果然是这个意思!”金旋心中叹息一声。
他有心要拒绝,但想到自己至今无妻,而他整日繁忙,更无暇去谈情说爱,
而这个时代,娶妻往往可以进行利益交换,
而娶诸葛氏为妻,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但就这样草草的决定了自己的婚事,金旋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作为一个男人,他来到中这个时代,那些名传久远的美女他可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虽然诸葛氏也生的美丽,但比之那些让人遐想无际的女子,还是差了很多,
像是洛神甄宓,现在应该落到了曹丕的手中,只可惜南北相隔数千里,他也只能想想,也不能做什么。
至于说大乔小乔,他还没想着和江东彻底翻脸,再说他还没有人妻的嗜好,
而对于拒接人妻这样的想法,就算他从城外的巫山上跳下,死在江里也不会改变,
更不会像曹操时时想着铜雀春深锁二乔,
唉!还是现实一点好……
就这样,金旋便同意了此事,
在个汉朝,娶妻的礼仪极为复杂,
但金旋与诸葛氏的父母皆是双亡,族中那些年迈的长辈更是在逃往的过程,死伤殆尽,
他们商议了一阵后,发现没了长辈,这娶妻的仪式反而简单了些。
但就算这样,其中还是有很多不能省略的步骤要商议。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
蒋琬带着几个抱着竹简的仆人出了太守府,他回头看了一眼仆人怀中的竹简,对他们说道:
“随我到诸葛氏府上。”
“诺!”
蒋琬正欲离开,一人叫住了他:
“公琰!等等。”
蒋琬回头看去,见是庞统匆匆走了过来,便笑着问道:
“士元,还要问责于我?”
听道此话,庞统哈哈大笑道:
“是我误会公琰!长姐之事,便多谢公琰!”
蒋琬摇了摇头道:
“我这也是为了一方安定!”
“哈哈!公琰莫说如此之言,还是快去长姐府上!”
“也是,此事越快越好。”
……
太守府附近的一个宅子中,
诸葛氏正面露忧愁的坐在一个亭阁中,
此时园中,百花盛开,而她却是眉头不展,
牂牁陌生而又蛮荒之地,让她难以心安,
她本想以身报答金旋,奈何金旋没有接受之意,
这些日子来,她虽然表现的平淡,但她毕竟是个女子,
身在乱世中,先遭人背叛,又身如浮萍,无依无靠,让她的内心却慢慢的便的绝望起来。
将来何去何从她也是很迷茫。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仆匆匆而来,
“夫人,郡守派人来了。”
“郡守!”诸葛氏赶忙站了起来,
“这可真是难得,郡守竟然主动派人前来,快快有请。”
不一会,蒋琬带着人来到了庭院之中。
而诸葛氏看到蒋琬身旁的庞统她心中也微微的安定下来,
所幸还有这半个弟弟的陪伴,自己也不是无依无靠。
而蒋琬对诸葛氏拱手一礼,令仆人将东西端了过来,
“这是……?”
庞统笑着说道:
“长姐一看便知!”
诸葛氏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当看完之后,她愣了半晌,又翻看了一遍,
有些难以相信道:
“我一……”
诸葛氏正要说什么,却被庞统阻拦道:
“长姐,不必说那些话语。”
而这是蒋琬问道:
“不知同意否?”
蒋琬看着眼前这面容姣好的诸葛氏,心中也有些无奈,
若是一般情况,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其他繁杂的礼仪,
但如今二人父母皆亡,便是长辈也无多少,
而这里又地处牂牁南蛮之地,全套的礼仪恐怕是难以做完,
又加之时间紧迫,再娶祝融氏前,还要先立个正妻,而后还需教些礼仪,
如此流程下来,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
而如今北方将定,天下大势瞬息万变,主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也只能从简了,
只可惜委屈了面前这个女子。
此时的蒋琬还等着诸葛氏的回答,
只见诸葛氏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此事。
……
太守府上,
金旋听到蒋琬回报的结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其他情绪,
他只是点了点头令人准备此事,之后便叫人叫来的甘宁,
“郡守!何事?”
“吾欲带兵出征犍为郡!”
“出兵?好啊!”甘宁大喜道。
而蒋琬听到金旋要出兵,有些疑惑道:
“主公下月便要成婚,若是出兵……”
“不是还有一个月嘛!待我平定犍为便归来成婚。”
说道这里,金旋突然愣了一下,他好像立下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但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方块解决不了的。”
……
牂牁在准备婚事之事,金旋带着三万蛮军,向西直奔犍为郡而去。
当庞统知道此事后,大为奇怪,金旋这是要做什么,
大婚之际竟然要出兵,要知道婚期已经定下,要是误了婚期,那该怎么办?
但听到这事时金旋已经出兵,他也来不及阻拦。
而此时的金旋已经带着大军度过了两条河流,
望着前面渐渐变缓的地势,他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而他之所以如此着急的攻打犍为郡,
那便是犍为驻扎着一支益州的士卒,而前日,攻打牂牁的一部分蛮族,便是逃往到了犍为郡,
蒋琬虽然有才干,但对蛮族了解的还不算多,
自己这一年来和五溪人峡中人打交道甚多,便南中人他也接触过一些,
可以说是谁蛮族了解一些,而在其中他发现南蛮身上有一些共性的东西,
那便是崇尚武力和强者,
若是南中人攻打自己,自己若不进行报复便纳了祝融氏,
恐怕会被南中人认为是软弱屈服。
所以在接纳祝融氏前,先将南中各族收拾一遍,在通过联姻,双管齐下之下才有收服南中的效果,
再说这犍为郡地势复杂,丛林众多,若是一般人领军打仗,所耗费时间必定不少,
但他有方块相助,这便使得他在山林之中也是如履平定,仅仅两日便进入了犍为郡,
犍为郡是个小郡,其大小不过是牂牁的一半,虽然被分为五县,但有城池的仅仅是两县,
这两县分别是朱提和南广,
而这两城也正好扼守南纵北横两条通道。
也就是说,只要攻下此二城,便可控制住犍为郡。
因而为了更快占领犍为郡,金旋打算分兵两路。
一路便是自己带着一万大军,向犍为郡治所朱提城进军,
而剩余的两万则由甘宁带领,攻打容易于行军南广城。
就这样在一处河谷出大军分拨开来,
甘宁带军北上,而自己则是西进。
三日之后,朱提城近在咫尺,
早已探查到金旋大军动向的朱提太守,早早的将城门关上,
金旋也没有废话,利用常用的手段轻而易举的攻占的朱提城,
朱提城中,
金旋正领着部下,清点收获和一些俘虏,
而这时一条不好的消息从北面传来,
“甘宁攻打南广受阻!”
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有些惊讶,
从朱提得到了情报来看,南广城的大小不到朱提的三分之一,
守军更是只有朱提的一半,
这样的城池竟然能阻拦甘宁的进攻,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回想到一事,
那便是在朱提没有看到益州的驻军,
“难道驻军在南广?”金旋心中猜测道。
想到此处,他不敢耽搁,带着数千人,向北直接奔南广而去。
……
此时的南广城,
甘宁看着城头上焦灼的战斗,
强忍住了想要亲自带兵攻城的念头。
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乃是是一军统帅,
已经不需在阵前搏命,谋取功劳,现在更重要的是指挥军阵攻打个县城,
更何况,他要是在阵前有了任何闪失,万死也难得其究。
于是甘宁心中只得忍耐。
“鸣金,收兵!”眼看再次被打退,甘宁只得下令后退,
见攻城蛮军退去,城头上一阵欢呼,
当甘宁听到这欢呼声,心情更是不好了。
“也不知守城将领为何人,竟然有这般本事?”
就在他心有所想时,一个壮硕的身影冲到了他的面前:
“甘将军为什么收兵?”
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蛮族,甘宁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
“沙摩柯,再攻下去只是增加不必要的伤亡,该想想其他办法。”
沙摩柯听到此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说道:
“要是郡守在这里就好了,以郡守的本事,这样的一座小城定可轻易拿下。”
听这沙摩柯提起了金旋,甘宁心中也有些焦急:
自投奔金旋以来,主公对他礼遇有加,更是十分的信任他,
将数万蛮军交于自己统领,甚至在在攻打犍为郡时,将三万大军中的两万交于自己统领。
若是他攻不下这样一个小城,如何对的起主公的信任,
想到此处,他突然站起来说道:
“下次攻城某将亲自带队。”
甘宁此话一出,让他身边的那些老部下惊骇不已,纷纷出言阻拦,
唯有沙摩柯高兴道:
“太好了,甘将军的武艺远胜于我,必定可以攻下南广。”
沙摩柯刚说完此话,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便的冰冷起来,
“嗯!这些甘将军的副将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哪里知道,这些副将皆是跟随甘宁投奔金旋而来,
虽然他们也投奔了金旋,他还是依附于甘宁之下,
如今甘宁要去拼命,这些老部下如何能同意,
而沙摩柯刚才那一句话,将他们要劝说的话语全部给堵上了,
这也由不得他们对沙摩柯怒目而视。
此时的甘宁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
他没有出言劝解,而是抬头望着远处血染的城头,
“诸位还记得当年为搏命取功劳的血战吗?”
听到甘宁的问话,几个老部下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甘宁见此又问道:
“难不成是胆怯了?”
听到此话,有人攥着拳头说道:
“我等愿随将军前往。”
此话一出,那些老部下纷纷附和道:
“我等也愿往!”
甘宁看到自己这些老部下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此战非是突围,我一人去往便可。”
“将军这……”
这些老部下还要劝说,但在甘宁的威压下,也只能听了他的话。
半个时辰后,
蛮军再次集结,
而南广城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蛮族,这些南广城中的守卫有些不安的交头接耳:
“这蛮族太多了,杀都杀不尽。”
“是啊!我看那蛮族怎么也有上万人,而城中守军之后几千,如何能守的住。”
“唉……。”
城头之上,一个年轻的将领听着部下的议论,
心中也是绝望,但身为一军将领却只能强做镇定,于是他喊道:
“州牧对犍为极为重视,必会有援军到来,只要我等守住南广,必定可以大胜……”
青年将领在不停的出言鼓励下,守军的士气才能堪堪维持,
而也就在这时,城下传来呼喊声,
黑压压的蛮族大军,向着南广城攻了过来。
第二百零五章 又夺一郡
云梯搭建,蚁附攻城,蛮军在拼死攻杀,
指挥守军的青年将领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守住!”
“快!那里有空缺!补上!”
而就在他临阵指挥时,青年将领突然汗毛倒立,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他头微微一转,只见一道寒光之奔他而来,
“不好!”
青年将领大叫一声,侧着滚向了一边,
只听得当的一声,一个带着锁链的飞镰,插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方,
此时青年的将领额头上的冷汗也冒了下来,
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恐怕他已经毙命于此了。
遇刺同时他也看向了偷袭自己的人,
只见一个赤膊上身,左手持刀的将领正看着自己,看到这人的装束,守城将领忍不住大喊道:
“既是汉人为何要帮助蛮族?”
可惜战场嘈杂,甘宁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
就算是听到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什么,
只见甘宁用手一拽,锁链顿时蹬直,
飞镰再次向将领袭来,
将领抽刀想要挡下甘宁的飞镰,
可惜在飞廉惯性之下,手他中的刀一下触之变飞。
等他在再次反应过来,已经是天旋地转,
守城将领竟然看到自己的身体:
“什么时候?”
伴随着最后的意识,他的脑袋落到了地上滚了两圈,与此同时身体也倒在了地上。
甘宁走到了尸体旁,冷笑一声,用刀戳起了将领的脑袋,举了起来。
守军士卒见将领被斩杀,士气大跌,群龙无首下,竟然被五溪人抢占了城头,
眼看无法守住城头,守军丢弃兵刃盔甲,落荒而逃。
甘宁见益州兵如此模样,更是不屑,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益州的士卒已是如此不堪,
来人!下去开城门!”
“是!”
……
当金旋赶到南广城时,此时的甘宁刚好带着城外蛮军攻入了南广城,
见城池被攻下,金旋心中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甘宁,就算是有一些麻烦,也可攻下此城。”
当还他没高兴多久,便听到城内极为混乱的声音,
“难道还在进行巷战?”
想到此处,他赶忙带着部下进入了南广城,
可到了城中,哪里有什么巷战!
倒是眼前发生的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让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些五溪人竟然在南广城中肆意的烧杀劫掠!这让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让他们住手!”金旋呼喊了一声,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随他入城的这些部下却是听清了。
于是纷纷上前阻拦,
正在兴头上的五溪人见有人来阻拦,
本不欲理会,但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金旋,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金旋在五溪人中的威望已是接近神明,
如今见金旋亲自到来,他们也不敢造次,
有些聪明的五溪人,甚至将刚刚抢来的东西悄悄还给了被抢之人,
如此奇怪的景象,让那些被抢之人,恐慌中又带了些错愕。
金旋也没有惩罚就这些五溪人,
而是带着他们去阻拦更多的人,
就这样金旋所带之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混乱的南广城平静了下来。
“嗯?外面怎么安静了?”
南广县衙中,正在饮酒的甘宁,疑惑的抬起了脑袋,
“若是有援军到了,也不至于如此安静啊?”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亲信跑了进来说道:
“将军,主公来了!”
“主公!”听到金旋到来,甘宁心中一惊,赶忙将手中的酒器扔掉:
“主公在何处?快带我去!”
“诺!”
甘宁出了县衙,向着城南而去
等到了城南,他的瞳仁微缩,
只见攻入南广的蛮军竟然经被金旋给整备起来了,
这让他赶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已经放任,五溪蛮肆意劫掠,若是一般情况下,不乱个一阵时间,蛮族不可能乖乖的回来。
而如今这些蛮族竟然静静的站在这里。
更恐怖的是,上万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甚至连咳嗽声也没有,
如此景象何其异常。
他望着站在城头上的金旋,心中忍不住的在想,
“主公在蛮族中的威望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若有一日对主公有异心,那……”
一个可怕的结果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在这时城头上有人大喊道:
“请甘将军……”
声音随着一个个士卒的传递,终于到了他的耳中。
当甘宁听到金旋在唤自己,心中一震,急忙穿过人群,向着城头走去,
而这时五溪人也让开了一条道路,
看着五溪人眼中那陌生的眼神,甘宁心中又是一紧,忍不住猜测道。
“难道我有何事触怒了主公?”
满心疑虑的他,登上了城墙,
当上了城头,他便看到跪座在矮案前金旋。
此时的金旋正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似乎没有感受到甘宁的到来。
见此情况,甘宁忍不住说道:
“主公!”
而金旋听到甘宁的声音,停下了敲案的动作,然后指着自己面前的位置说道::
“是兴霸来了,请坐?”
甘宁乖乖的坐到了自己位置上,看着金旋,心中有些忐忑。
“我先前有言,希望兴霸约束好五溪人,此次攻城为何要让五溪人肆意劫掠?”金旋开口责问道。
而甘宁听到金旋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紧绷的面庞顿时一松,
好像在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但看着金旋严肃的表情,他也不敢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于是想了一下解释道:
“此乃常见之事,主公何必因此不悦!”
“常见之事?”甘宁此话,倒是让金旋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是金旋前身留下的记忆,
在这个时代,攻城略地,极为不易,若是强行攻城一般损失极大,
这便会使士气受损,若不加补偿,那以后谁愿意带头攻城,
虽然有军功激励,但大部分将领都会承应,在攻下城池之后,让这些拼命的士卒,在城中攫取一些好处,而好处自然便是他们可以在城中随意劫掠。
而攻打南广城,虽然守军不多,但还是进攻了几波才攻打下来,亦是损失了些勇猛之人,
甘宁见此,亦是动用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加之以前为贼的习惯,这才导致了城中的混乱。
金旋虽然想到了这些事情,但也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以后继续发生。
他平时带兵是有约束,但要是换做其他将领,恐怕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看来需要严明的军法。”
想到此处的金旋,下令斩杀了几个行为极为严重的五溪人。
又在城头上严厉警告此事不得再次发生,这才下令让五溪军归营,
而站在金旋身后的甘宁忍不住说道:
“主公,劫掠之法能保军心稳定,凡大汉领军将领皆是常用用,主公何必阻拦?”
听到此话,金旋摇了摇头道:
“兴霸记住,军纪严明方可长远,劫掠之法虽能短时稳定军心,
但军民离心离德,如何能安定一方?”
“这……”甘宁还要争辩,
但却被金旋打断道:
“兴霸此次初犯,便只是警告一句,若是再有下次,那可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是!”甘宁微微的低下了头,
此时的他想到了金旋在五溪蛮中的威望,又想到了金旋斩杀五溪蛮时,那些人甘愿认罪时的样子,
虽然还是有些不愿,但也将此条牢牢的记在心中。
“兴霸,南广乃是进入犍为郡的要道,犍为又是牂牁西面的屏障,
此处便交于兴霸驻守!”
“是!甘宁必誓死守护南广城。”
金旋点了点头道:
“这三万五溪人便交兴霸,望你好好约束训练!”
“是!”
望着甘宁离去的背影,金旋的心中叹息了一声,
“因为是常态,众人皆是如此做,他也是如此做吗?”
此时的金旋突想到了刘备
前世自己不是很喜欢他,甚至认为他是一个伪君子,
但现在看来这刘备从未屠过一城,也未纵兵劫掠,如此之人在这乱世中是如何的难能可贵,
也怪不得陶谦要将徐州让给他,袁绍听闻刘备到来,更是出城百里相迎,而刘表也将他奉为上宾。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更喜欢曹操,
当然不是人妻!
毕竟像曹操这样的人,也许比刘备活的轻松
……
又过了几日,犍为彻底平定,
原本逃到犍为的南中联军,也再次被金旋击败,驱散,牂牁也因此安稳,
在将犍为之事安排妥当后,金旋便起身返回牂牁。
此时的在牂牁城,
一片的热闹,似乎比往日更加繁荣。
城中的五溪人脸色洋溢着笑容,
似乎金旋结婚,便是如他们结婚一般。
诸葛氏的府上,庞统不死心的问道:
“长姐,真的不告诉孔明吗?”
诸葛氏摇了摇头道:
“牂牁山高路远,还是不必了!”
见长姐拒绝,庞统的心中也有些无奈,
武陵到在牂牁虽然不近,但在天路之上极为好走。
所谓不让孔明到此,长姐心中打着什么主意,他心中也清楚的很。但他又不能多说什么,
只能看着长姐熟练的指挥着,府中的仆人,
“倒是苦了长姐!”庞统忍不住说道。
诸葛氏听到此话,微微的笑了一下:
“能让一女子亲自准备自己的婚礼,对整个大汉来说,长姐这里还是独一份!”
“也是,要是被那些老儒学知晓,岂不是要被喷死?”
“等那些老头敢来蛮荒之地,再说此事?”
“是啊!这蛮荒之地也没了那些礼仪的束缚。”
庞统说完此话,却见长姐脸色一暗,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要挽回之际,长姐这时开口叹息道:
“郡守未曾嫌弃于我,我便万分感激,怎么奢求其他!”
“没有嫌弃吗?”庞统顿时回想起,那日金旋答应婚事是的表情,
想到金旋那无所谓的表情,庞统心中便有些不满,
又想到金旋在长姐成婚之际,竟然出兵攻打犍为,更是让他心中火大,
可他稍稍冷静下来,便明白了此婚的本质,
“金旋恐怕也是无奈,他需娶南蛮大族少女怀柔南中各族,
但若让此女为正妻,恐为大汉礼法所不容,因而先将诸葛氏推到前面以抵流言。”
“真是好算计!”
虽然他对于这样的算计有些不满,但对于长姐来说,却也是最好的归宿。
“罢了!只希望长姐在金旋处不要受到委屈,不然……”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婚期已至。
太守府上,一场盛大的喜宴正在举行,在没有长辈的情况下,
主持婚礼的事情也只能是蒋琬来做,而蒋琬也乐得如此。
待礼仪过后,
众人开始开怀畅饮,
虽然三国时还未有蒸馏酒的出现,酒水的的度数值也并不高,
但就算这样,喝多了的金旋,也有些微醉,
在仆人的搀扶下,他慢慢的向后院走去。
此时他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激动,
毕竟他前世,单身三十年,
甚至连女人也没有碰过,乃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老处男。
但到了三国,自己不但可以有妻子,还不止一个,作为一个男人要是不开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仆人的搀扶下,他进入了一间屋子,
屋内似乎传来轻轻的交谈声,
片刻之后,屋内的灯光熄灭,动听的声音响起,
……
清早,身边微微的动静金旋他惊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躺在自己的怀中的女子,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情。
昨日在行周公之礼时,他好像感受到什么不同,
他坐起身来,身旁的诸葛氏也被他惊醒,
只见金旋正望着一处愣愣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诸葛氏顺着金旋的目光看去,当看到榻上那一抹殷红,白皙的脸上霎时变得通红,声音也变的微若蚊声:
“夫君,我……”
“难道蒯祺那方面不行?”金旋忍不住猜测道。
听到此话,诸葛氏面露惊讶之色:
“夫君是如何知晓的?”
金旋见自己竟然猜对了,瞬间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种事?”
虽说他并不介意诸葛氏是否是完璧之身,
但这样的结果,还是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
第二百零六章 如今情况
当看到金旋惊喜的表情,诸葛氏的的脸更红了,
正所谓软玉一点桃红酥,如此美景下,金旋一下便看痴了,心中更是火热起来,
就当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
门外突然响起女仆的声音:
“郡守,都尉有急事求见?”
“金疾!”金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到:
“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若是没有急事,他也不敢来扰我。”
想到此处,金旋下了睡榻,
就当他打算穿衣之时,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肩膀,
金旋回头去,见是诸葛氏要帮自己穿衣,
他愣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诸葛氏此时也展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金旋穿好衣物,便匆匆而去。
诸葛氏望着那里去的背影,心中却有些失落,
而当她回过身看着榻上的那一抹殷红,又有了一丝安稳的感觉,
“也许我在这乱世中终于有了落脚之处。”
……
金旋刚出院落,
便看到正等候在那里的金疾,却见他的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金旋见还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询问道:
“金疾,可有大事发生?”
听到叔父的声音,金疾猛的抬头看去,见叔父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
金疾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到:
“看来没有打扰道叔父的兴致,不然可就麻烦了。”
“问你话呢?”金旋又开口催促道。
“哦!叔父,是犍为甘将军有军情传来。”
说着便将一卷竹简递给了金旋,
金旋接过竹简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有些惊异道:
“刘璋竟然要遣兵攻打南广,这倒是出乎意料”
“叔父,先生和几位部族首领已经在厅内等候,正欲商议此事”
“嗯!随我去正厅!”
“是!”
金疾见叔父始终没有生气,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金旋也看到了就金疾的表情的变化,有些奇怪道:
“金疾啊!你何故如此表情?”
听到金旋的问话,金疾摇头道:
“没什么,叔父,先生和几位首领已经等候多时,我们快点去吧!”
金旋狐疑的看了一眼金疾,而后也不在理会这个乱想的小子。
可没走两步,金疾终于忍不住问道:
“先前没有打搅到叔父吧?”
“嗯?此话何意?”金旋说完此话,突然反应过了什么,抬手敲了一下金疾的脑袋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想这方面的事情。”
被敲打的金疾捂着脑袋说道:
“叔父是小侄错了!”
看着金疾郁闷的神态,金旋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怎么,想婉丝了?”
“是啊!”金疾一边揉着脑袋一边下意识的说道:
“叔父,您是不知知道,小侄我这些日子快要憋坏了。”
说完此话,金疾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叔父,我……”
金旋摆了摆手,也没有责怪金疾,
对于那种滋味,他也是回味无穷,何况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金疾,
而当听到金疾提起此事,金旋想的更远了,
金疾尚且如此,那军中军中士卒的生理问题该如何解决,毕竟都是汉子。
但想他带兵到如今,好像军中也没有因为此事而发生什么乱子,
金旋回想了一下,便猜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虽然五溪人随他征战,但家人妻女分别并不算远,加之天路便利,时常还能相聚。
可若是走的更远,那其中的问题也许会显现出来,
“该如何解决?”
他的心中隐约间有了一个办法,这办法他在前世有过听闻,但却弊端众多,他并不想用。
“唉!等解决当下之事,再找人商议也不迟。”
一旁的金疾见叔父的神色有变,还以为刚才的话语令叔父不快,
他正欲开口之时,却听金旋说到
“找个时间将婉丝接到牂牁来吧!”
“嗯!?”金旋如此话语,让金疾有些不解,但听到金旋允许他将妻子接来,顿时高兴了起来,同时也将刚才的失言忘却,
……
金旋带着金疾来到了太守府的正厅中,
此时蒋琬和几个部族首领已经等候在那里,
他们见到金旋纷纷起身施礼,
而金旋还礼之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向蒋琬询问道:
“先生,南广现在是何情况?”
“据甘将军所报,刘璋已在僰道县屯据四万大军,似有攻击南广之意。”
“这刘璋,竟然不防备刘表和张鲁了?”
蒋琬摇了摇了头道:
“刘表,张鲁仍在防备之中,但犍为郡有失,这才引起了刘璋的警惕,主公请看图。”
随着蒋琬所指,金旋看向了厅中的一个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副地图,
此图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用木框撑开,宛若一张发黄的皮纸,
而在地图上,用黑线和一些简单的方块,表示着一些城池和路线。
金旋看着这幅极为简单的地图,心中也有些无奈,
比之自己从游戏里带出的地图,这简单的地图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奈何自己的地图显示的范围还有限,如今只能看这样一幅地图了。
金旋看了一下这张地图,
此图表示的范围大概也就是荆州加益州加上江东的一小部分。
而在地图的中央,正是自己起家的地方武陵城,
武陵郡在这图上不但看起来很大,而且在自己所占的几个郡中城池最多,
奈何有士族和刘表的干预,自己也不能全部统治,
而往偏西南便是黔中郡,
黔中郡乃是秦时设立,汉时归并武陵,后因五溪骚乱,而失去统治。
唯一可惜的是,黔中郡虽有武陵郡一半大小,但却只有一座城池。
而黔中之北便是峡中,
峡中之地仅比黔中小一些,与江对岸的白帝城隔江相望,
东面虽然与武陵之间有群山阻断,但以金旋的能力,搭一条路过去也不算困难。
更何况在峡中入江,必能是出其不意,起到偷袭之能。
金旋目光又往左看,
在黔中峡中之西便是牂牁郡,
这牂牁郡比武陵郡还要大,
若是放在前世,牂牁郡覆盖了黔省大部、滇省和桂省的一小部分。
虽然范围大,但城池并不多,只稀稀落落的分布在一些地势好的地方
而牂牁郡中的大部分城池被金旋所占领,
只可惜得到人口并不多,大部分还是汉人,
而南中的各族还是习惯于山中结寨生存,
这种情况下,若是一个个山寨拔除,那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
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会有祸患发生,谁也不清楚,这些山寨中南蛮何时会跳出来捣乱。
而牂牁的东北便是金旋最新攻下的一郡,此郡名为犍为郡,
犍为郡原本所辖甚多,但却被分割出去一些,
尤其是僰道县和江阳县,原本为犍为郡所属,而实际上却归属于蜀郡。
而这也是刘璋夺回犍为郡的原因,
虽然僰道县和江阳县未被金旋占领,
但只要攻下这两县,金旋便可由此直入益州平原,
到时候无险可守,如此情况下也由不得刘璋紧张,
犍为郡毕竟与牂牁郡不同,
想要从牂牁入蜀,还需要通过巴郡,
而巴郡有张任驻守,有此人在,刘璋便不担心五溪蛮入侵。
但犍为丢失,不说刘璋,便是益州这些大族也紧张起来,
毕竟他们并不知晓牂牁为金旋所占领,
还以为之五溪蛮在四处扩张,
益州大族对于蛮族的残暴知之甚多,若是蛮军进入了益州腹地,那还了得,
于是益州大族纷纷建言刘璋出兵犍为,赶走蛮族。
本就优柔寡断的刘璋,见众人劝说,一下便被说服。
看着这张简易的地图,金旋渐渐的明白了当前的形势,
按照蒋琬所言,虽然攻打犍为引起了刘璋的注意,
但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只要将刘璋的进攻打退,
刘璋见犍为攻取不易,自然便会放弃,而后防守僰道。
“叔父,既然犍为如此重要,不若让小侄带兵前去支援如何?”
听到金疾的请战,金旋看了一眼蒋琬,却见蒋琬摇了摇头道:
“甘将军有勇有谋且有数万大军驻守南广,刘璋想要攻下南广进入犍为几无可能,依琬之见,主公应趁此机会夺取越巂郡。”
“越巂郡?”金旋再次看向了地图,
越巂郡在犍为之西,
结合前世的地理知识,金旋突然想到,越巂再往西便极为着名的青藏东缘。
想到那连绵的雪山,他瞬间明白了蒋琬的意图:
“若是占领越巂,那南中将彻底与益州平原分割,而他也可对南中任意攻取,刘璋也是无可奈何。”
而蒋琬见金旋理解了自己的想法,笑着说道:“主公英明!”
“有主公小麦和铺路神计相助,分割益州之法必可成功。”
金旋点了点头,也确实如此,
他有游戏世界的相助,如此计策成功率极高,
于是众人商议了一阵,做好出兵的计划,
所谓兵贵神速,金旋也不打算耽搁,明日便带兵出发。
于是他下令各部族首领回去整兵备战,
在各部首领的动员下,牂牁城中突然热闹起来。,
此时牂牁还留有两万士卒,以备的巴郡江州的张任,
虽然张任还要防备荆州,但金旋也不敢大意,
他只打算带一万士卒离开,
在朱提县还有一万士卒,等两军汇合,金旋便西进越巂。
而在朱提之北,便是南广县,
那里有甘宁驻守,自己路过朱提时,给甘宁送一件防利器,可保无忧。
不过就算这样牂牁的防守也不可大意,
在牂牁之时,还需征一万新兵已备不时之需。
随着征兵的消息传出,牂牁城中更是热闹了。
城中酒肆中,正在饮酒的庞统,听到周围的议论,皱了一下眉头:
“这金旋是怎么回事,与长姐成婚之前,便去攻打什么犍为郡,如今才成婚一日,便又要出兵,”
想到这里他心中很是不满,想要去找长姐,可如今也不方便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碰到金旋,于是只能在心中吐槽道:
“希望你能活着归来,莫让长姐守了寡!”
离开太守府正要回去的金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嗯~是谁在咒我?”金旋摸了摸鼻子,继续向前走去,
等他来到自己的院落,竟然看到一些南蛮站在自己的门前,
这些蛮族中有南有女,有些年纪看起来还很大。
如此情况,让他愣了一下,就在他正准备问明情况,
而那些南蛮也见到了金旋,赶忙施礼道:
“将军!”
金旋点了点头问道:
“你等来此所谓何事?”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妪向金旋施了个不太标准的汉礼,然后说道:
“我等是来学习礼节!”
“学习礼节?”金旋疑惑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了什么,恍然道:
“你等是祝融氏族人?”
“正是!”那老妪回答道。
金旋一下便明白了,自己要接纳祝融族长的女儿,
但因为两族礼节不同,便需要转变,
其中要转变的当然不是金旋,他作为征服着,哪里还需要学南中婚礼之法,
只能南中祝融氏来金旋这里学习大汉的婚俗礼仪。
“既然学礼,你等为何在这里等候?”金旋又问道。
而那老妪,低着头说道:
“是夫人要我等在此等候!”
听到此话,金旋心有疑惑:
“为何要让这些祝融族人等候?难道她的身子还没有好?”
想到这里,金旋急忙进入了院中,
可当他进到院落,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的诸葛氏正与一女子说着什么话,
而当金旋看到这女子,竟有种惊艳的感觉,
“此女是何人?”
金旋只是疑惑了一下,便发现这女子他看起来有些面熟,
“难道是祝融夫人?”
他越看越像,竟是祝融夫人身着汉服,使得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而金旋的到来也惊动了院中的几人,
当诸葛氏见到金旋,立刻起身相迎,而祝融夫人看到金旋,却用打量着金旋,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他便是金旋,我将来要嫁给他。”
而这时金旋已经和诸葛氏说了几句话,
当诸葛氏听到他要再次带兵出征时,神色一暗,竟有担忧之色出现在了脸上,
她红唇微启,想要诉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第二百零七章 谁更丑?
当诸葛氏见金旋将目光注视到祝融氏身上时,微笑着说道:
“夫君,礼仪之事尽管放心。”
金旋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祝融氏,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还别说这祝融族的小姑娘,穿上汉服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祝融氏见到金旋的目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将头低了下去,
虽然出身喜好勇武的蛮族,
但她毕竟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想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又想到母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内心既有些迷茫又有些羞涩。
诸葛氏见金旋看向祝融族小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同,心中也没有太过担忧,
她毕竟是出声世家大族,对此类事情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祝融氏出身蛮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危险到她的地位,
就算金旋再怎么喜欢这个小姑娘,也无济于事。
金旋手下的那些汉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那些过分的想法,
而她唯一担心的还是子嗣之事,想到子嗣之事,诸葛氏的脸又是微微一红,
她凑到金旋的身边,面带羞意的低声了几句,欲要挽留金旋过夜
而金旋听到诸葛氏的话语,看着她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诸葛氏的脸更红了,此时的她恨不得钻入地里。
祝融氏见到这一幕,原本有些紧张的内心也松懈了一下,她心中忍不住想到:
“我以后也像这样吗?”
金旋与诸葛氏是轻声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前去处理军事。
至于祝融氏,他并未与之交谈,
虽然诸葛氏并未介意过此事,但他也不想过早接触到祝融族的小姑娘。
金旋离开后,
诸葛氏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面带温柔之色向这祝融氏族的小姑娘教授汉人的礼节
而祝融氏也是一言不发,默默的听着,要不就是跟随着一旁的仆人学着一些动作,
看着祝融氏笨拙的样子,诸葛氏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等夫君此战归来,礼节也应教授的差不多了”
时间轮转很快便到了夜晚,
院落之中的灯火再次熄灭,
轻轻的哼声从屋内传来,
也不知此次能否遂了诸葛氏的心愿。
……
半个月后,
越巂郡中的一座城池上,
金旋望着撤走的刘璋大军,脸上的笑容洋溢。
“这下南中便彻底归属于我了。”
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金旋的心中却有些苦闷,
“越巂郡该让谁来守护?”
犍为郡有甘宁,前几日甘宁打退了刘璋的进攻,交给他金旋心中自然放心,
但驻守牂牁的人选,金旋有些难以选择了,
自己手下便再无大将,
倒是还有投降自己的张戌可用,
但此人过于年轻,自己那对他还有些,不放心。
金旋沉思了片刻后,叹息一声道:
“张戌便张戌吧!”
此时金旋终于发现,
随着自己势力的急剧扩大,自己真的缺人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缺,
牂牁郡的几个县,越巂郡的几个县,加之犍为的几个县,
皆无县令县长,处于无治的状态,
所幸南中时南蛮与汉人共治,
自己手下有众多蛮族首领,还能堪堪维持,
但若是再进一步,向蜀地进军,自己总不能在用五溪人去维持蜀地吧!
想到这些金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游戏世界,
可纵使将方块铺到天上地下,无处不在。
没有人图之奈何?
游戏世界凭借不上,那也只能自己去选拔人才了。
而想到选拔人才,金旋第一个便想到了科举制度,
这制度就算他后世也在照常在用,可以说是科举制度,是选拔人才,稳定国家的绝好良策,
但想到自己所处的位置,金旋突然苦笑道:
“在南蛮这样的蛮荒之地实行科举制度,怎么看也是在天方夜谭,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金旋苦恼之际,一小卒急匆匆而来:
“将军,益州别驾张松出使在牂牁,先生请将军拿定注意。”
金旋愣了一下。
张松!卖掉益州的神人!,
想到此人的事迹,金旋一下激动起来,将越巂的防卫交给张戌后,便匆匆的返还了牂牁。
……
几日后,一队人马向着牂牁缓缓而来。
队伍之前,张松正坐在马上,
他眼神微眯,虽然神色平淡但内心却是很复杂,
他虽然知晓,牂牁郡实际上是被武陵郡守金旋所占领,但他从未想过金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尤其是犍为失守的消息传到成都,
益州官员士族大为震惊,
牂牁距离益州腹地蜀郡还隔着一个巴郡,
那犍为郡隔着蜀郡可就只剩下僰道、江阳两县。原本还没有多大危险的五溪人,
一下便让益州众人感到了危机,
当提出要攻犍为郡时,几乎没有人反对,
可惜有张鲁,刘表需要防备,攻打犍为只能出一支偏军,
可就算这样,也没有人担心,这支偏军能否攻下犍为,
虽然汉室衰微,但汉军的势力却没有衰减,尤其是在征讨外族上,
不论是幽州,西凉,还是会稽,南中。
汉军对异族作战,少有败仗。
虽然这四方异族时常侵扰,
但只要大军一到,必定败退,所以也没有几人担忧。
可毕竟还是有几人知道牂牁的真相,
虽然名义上,牂牁为五溪人所占领,
但实际上占领牂牁的却是,武陵郡守金旋。
因而在张松的劝诫下,
知悉内情的刘璋也不敢大意,尽量征集大军前去夺回犍为,
可还大军刚刚集结到僰道县,
又一道震惊的消息传入了成都。
越巂郡,被五溪人夺去了。
听到越巂陷落,刘璋大为气愤,吵着要将金旋所在益州的事情告诉刘表,打算挑拨二人内斗。
可听到这样计策,张松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的劝说道。
“在金旋占领牂牁之时,若将此事告诉刘表,刘表惊恐于金旋的野心,必定会夺回武陵,将金旋赶到牂牁。
但如今金旋已下两郡,其势渐成,刘表也不敢轻易动手,甚至会支持金旋进一步扰乱益州,这是无用功而已。”
此时刘璋也有些后悔,在金旋夺取牂牁时便应出兵,
可现在……
张松看着面露悔色的刘璋,心中叹息一声,
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
当金旋占领这三郡,南中已经和蜀郡彻底隔断,
虽然南中地广人稀,丛林密布,
但南中却有益州的一小半之大
若是失去的这样的土地,刘璋的面上也不好看,
更何况金旋的危险如今已成实质,他的野心也是暴露无遗,
金旋将益州一分为二,必定会吞并南中,
而南中吞并之后,下一步该往何处,
便是刘璋也能想到,
因而他急掉大军,攻打这两郡,甚至要调张任从江州攻打牂牁,
可这样的想法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北方的汉中的张鲁不知从何处得知南中大乱,开始蠢蠢欲动,
尤其是张鲁的五斗米教,在梓潼郡预发猖狂。
东面峡中人也不知怎么了,开始袭扰巴郡。
这让刘璋心中更是害怕,只能放弃攻打牂牁的想法,而集中兵力攻取犍为,越巂两郡。
可惜在几日前,攻打二郡的受阻,
刘璋心中更是担忧,
而张松趁机给刘璋进言道:
“南中无人,而我蜀郡富庶之地,人口百万,不若拖延一段时日,征集兵力,再行攻打。”
听到张松的建言,刘璋眼中一亮,但随机又是一暗:
“该如何拖延?”
张松拱手道:
“松,愿为主公出使牂牁。”
而听闻此话的刘璋大为惊讶:
“怎可让子乔去冒险。”
虽然刘璋表面客套,但还是将张松派往了牂牁,
张松心中也明白,刘璋为何如此做,
毕竟上次金旋攻下牂牁时,他可是劝说刘璋不可出兵之人。
……
又过了一日,张松已经进入了牂牁城,
可看到那些接待自己的五溪人,以及正与自己交谈的五溪首领塞木,
张松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塞木拱了拱手道:
“张松请见武陵郡守金旋。”
当塞木听到这话后,脸色大变,有些不知所措,
可随即,他目漏寒光,心中顿时起了杀意。
“这隐瞒的消息事时怎么泄露出去的,难不成是这汉人打听到的,那只要将他杀了……”
但看着面不改色的张松,塞木还是有些犹豫,
而就在这时张松淡然一笑然后说道:
“塞族长,此时不但我知晓,我家主公也已知晓,
所以塞族长,还是将此事告知郡守为好,毕竟牂牁你这个五溪族长是做不了主的?”
塞木听到此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对周围的五溪护卫说道:
“将他看好!”
“是!”
塞木没有再和张松废话,匆匆离去。
而望着塞木离去的背影,张松心中更是好奇,这个金旋是何种人物?
他刚才的言语中稍稍的挑拨了一下,但并未见到这所谓五溪族长脸上有异色出现,
其中只有两种可能,
这五溪人已经对金旋已是忠心耿耿,要不就是这五溪族长,心中隐忍,隐藏极深。
可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仔细回想着塞木面部表情的变化,
他心中还是更支持第一种猜测,
这个蛮族首领已经对金旋是忠心耿耿,
想到这里他便是心有感慨:
想那刘璋父子经营益州数十年,到如今也只是名义上统治南中,
能波及到的范围也仅仅只是南中的几个汉人城池,
至于其他地方,则都是南中百族所辖势力,
其中无论是赋税还是徭役,皆是无法收取,
而金旋竟然能收服五溪蛮,而且在他观察来看,南中的蛮族似乎对金旋的抵触也不大,
这便让他很是感兴趣,金旋是用何种手段收服这些蛮族。
可惜他等了一日,还是没有得到金旋的消息,
见金旋如此懈怠自己,张松心中顿生不满,
可想到自己被困在牂牁城,
他也只能将不满收揽,耐心的等候着金旋的消息。
就这样,在不耐的等待中时间来到了第二日清晨,
睡梦中的张松突然被一阵争论声吵醒。,
有些烦闷的他,召来一个使团守卫询问道:
“何人在外面喧哗?”
那守卫摇了摇头道:
“回别驾,外面有蛮族人把守,属下也不甚清楚,
但属下听到争论中似乎是有人要求见别驾。”
“嗯!有人要求见我?”
听到此话,张松心中既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他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我在牂牁并无熟识之人,怎么会有人要见我?”
带着疑惑他来到院门前,
院门轻轻打开
他便看到几个蛮族守卫将一人堵在门外。
只见此人身着汉衣,竟是一文士打扮。
但当他看到那人的面貌时,张松愣了一下,而后不自觉的说道:
“竟有文士丑于我!”
随着院门开启,五溪人和那文士停下了争论,
而张松此话,也正好在这个空隙传入了那个文士的耳中。
文士听到此话有脸色霎时一变,别人说他丑,他已经习惯了,
但眼前这刘璋的使者是何模样,
头发稀疏,面容猥琐,加之五短身材,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竟然敢说他丑,文士顿时忍不了,
就当他要开喷之事,一旁突然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
“士元,你在此处作甚?”
还没等庞统回话,那些五溪人倒先单膝跪地,向来人施礼。
而来人正是金旋。
此时的金旋刚刚连夜赶回到城中,还未得休息,便听到益州的使团已经到了牂牁城,
若是他人金旋还可能让他等个一时半会儿,
但听到确实是张松出使牂牁,金旋一刻也不敢耽搁,
他未换衣物便匆匆向着使团所在地方而去,
可他刚到驻地,便看到庞统正对一人怒目而视。
虽然心中不解,那金旋还是询问其原因。
但就在这时,跟随在金旋身旁的塞木低声道:
“郡守,站在门口那人,便是益州别驾张松。”
听到此话金旋心中微微一动,抬头看向了张松,
当他看到张松这难以形容的容貌,
又忍不住看向了庞统,
本欲说什么的庞统,突然发现金旋目光中似有比较之意,脸色顿时一沉,心中怒不可遏。
第二百零八章 旁敲侧击
张松听到那些蛮族的呼声,心中一惊:
“金旋!”他转头看向赶来那人,原本心中些许的不满此时也消散了
他原本以为金旋将他晾在这里不见,
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但看到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也是他想错了。
张松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
“想必是平蛮中郎将,武陵郡守金元机驾临。”
金旋正欲与庞统说什么,见张松搭话,他赶忙回到:
“正是!不知刘益州派张别驾前来是有何事?”
张松听到此话脸色一正:
“金将军虽是平蛮中朗将,但南中百族,我益州早已收服,将军平蛮岂有从荆州平至益州之理?”
金旋见张松没有问自己为何隐藏自己,反而责问自己,他愣了一下,心中嘀咕道:
“在历史上这张松不是对刘璋不满吗?现在为何在维护益州。”
而张松见金旋没有回答,又说道:
“且将军攻打南中,隐藏身份,岂是要行不轨之事?”
还没等金旋回答,一旁的庞统突然哈哈大笑。
张松听到这笑声,转头看向了个那个丑鄙文人,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发笑?”
庞统此时心有怒火,但却不能向洒向金旋,
毕竟金旋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姐夫,而这益州别驾张松,容貌不怎么样,竟然还敢嘲笑自己,
这使得他许久没有波动的心,也是充满乐怒火,
因而他面带不善,只是对张松稍稍一礼便说道:
“襄阳庞统,见过张别驾!”
见庞统如此倨傲,张松心中顿生不满,亦是没了什么好脸色:
“庞统?在荆州任何职?”
庞统笑了笑回到:
“统,一介布衣而已。”
听到此话,张松脸色更是难看,甩了一下衣袖,也不在问他刚才为何发笑,而是斥道:
“一介布衣,安敢如此放肆。”
庞统见张松发怒,竟呵呵一笑:
“我当这益州别驾是个人物,本想前来与之交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
一旁的金旋眼看二人要出言怼了起来,急忙阻拦道:
“张别驾既是刘益州派来,恐怕是有要事相商,莫不是来争吵。”
张松听到此话气的鼻子一歪,指着庞统说道:
“金将军何必派如此丑鄙之人欺辱于我。”
“这……”金旋心中也有些无奈,
这场见面最终是不欢而散。
他本想这二人,见面以后可以惺惺相惜,没想到却互相怼了起来,
而且方才了他偏帮庞统,如今也算是引得张松不满,
想那历史上,张松背叛刘璋,引得刘备入川,里应外合之下,将益州夺下,
可惜张松因为事情败露而被杀,而庞统被张任射死在落凤坡上,
至死这二人也未曾见过一面,没想到这二人相见似乎性格相冲,
至于得罪张松,对于张松能否帮助自己入川,金旋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他现在的情况与刘备不同,
刘备当初只能从南郡江陵进入益州,
此道易守难攻,若是刘备强行攻打,恐怕及难进入,
而他如今占据南中,
无论从与越巂还是犍为,皆是居高临下之态,
且道路众多,益州想要防备也及其不易,此时张松的作用似乎也不大了,
同时还有一点,他担忧张松的忠诚问题,
从他的行为上看,此人似乎是十足的投机分子,
先是要将益州卖于曹操,后将益州卖于刘备,
所幸张松死的早,不然他活下来,在刘备遭遇夷陵大战时,
也不知他这个益州本土大族会做出何事。
想到这里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些皆是他心中的猜想,张松究竟是何种人物,他自己也没有去深入了解,也不能妄下定论,
所幸张松答应了傍晚摆宴迎接之事,
他还可以进一步了解其人。
而一旁的庞统听到金旋的叹息,心中也有戚戚之意。
不知为何,方才见张松讥讽自己,他竟失去了多年的风轻云淡的本事,
他回想了一下,其原因也大概是因为张松丑陋,
二人本就不相上下,而张松竟然还有脸面嘲讽自己,这也由不得他发怒。
“唉!耽误了金旋的大事。”庞统心中有些歉意,
“那张松身为益州别驾亲自出使牂牁,想来也是所谋甚大,既然如此,我在此事上也可帮帮金旋,毕竟此事也有我之过错!”
想到这里,庞统对走在前面的金旋说道:
“金将军,不知晚上的宴会,庞统可否参加?”
听到庞统的询问,金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庞统,他有些想不明白庞统要做什么?
毕竟庞统已经将张松得罪了,
虽然金旋心中十分看好庞统,但正如张松所说别驾的身份要远远高于庞统,
不但是庞统甚至要高于他,
光从字面上便可理解这官职的重要,
别驾,其身份可以独自乘一车,
不说古代,便是放在前世,领导出巡,可独座一车者其地位也可想而知,
若是大致类比官职,金旋也想了想也许是省一级的地位,
当然因为时间的不同其中地位也可能会有变化。
若是庞统在宴会上再次怼两句张松,将此人彻底得罪,
那以张松的地位,恐怕对刘璋的影响甚大啊!
但要是不答应……
金旋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庞统才智过人,想他也不是失智之人。
庞统见金旋竟然答应了,先是愣了一下,
按照他的猜想,金旋本应该不会答应此事,他的腹中也准备好了说服之语。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金旋竟然答应了,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不知道金旋心中如何想,但他还是咧嘴一笑,心想到:
“这金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了。”
时间流转,
转眼间太阳西沉,天色也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此时的太守府上却是灯火通明,
其中宾客满座,觥筹交错。
看着下面相互谈甚欢部下,金旋心有感慨,
这在宴席上谈论正事的做法,算是流传数千年!
而就在这时金旋看到了怪异的一幕,
原本还相互厌恶的庞统,张松,竟然有说有笑,这让金旋怎么也没有想到,
“不愧是庞统!”
此时张松心中充满了惊异之色,
对于凑上了的庞统他本不欲搭理,
但早上金旋离开后,他派人打听了庞统的身份,
虽然庞统是一介布衣,但却出身荆州世家,
尤其金旋的正妻,有传言是庞统的长姐,
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面对这样身份的庞统,他也只能捏着鼻子与之交谈,
可这不交谈不要紧,仅仅是说了几句,张松便发现这庞统谈吐不凡,
而后又与之深谈之下,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这庞统的才能学识,确实强于自己,
有时候庞统说的多了,便是他也只能点头,而跟不上庞统的话语,
面对才能不凡的庞统,他也彻底收起了轻视之心,
而与之交谈的庞统还在不停的观察这张松,
“这张松的才能亦是不错,而且从他的话语中隐隐的听出,他似乎对刘璋有些不满。”
想到此处,庞统咧嘴一笑,开始转移话题,悄悄的引导着张松,
虽然张松心有警惕,但几杯酒下肚之后,张松的言语之中还是出现了纰漏,
所谓言多必失,
其中一些事情还是让庞统听了出来,
此时庞统心中大笑着:
“哈哈!听说金旋手下缺人,不知我将此人说服,这金旋该如何感谢于我?”
相谈甚欢的张松,此时悄悄的看了一眼金旋,
想到金旋手下,有蛮兵数万,又有庞统这样的大才,
而且昨日接触过的蒋琬,也让他感觉不凡,
金旋又是有野心之人,如此之下未来可期,
虽然他心中微动,但他最瞩目的还是曹操,
此时的曹操,已经拥兵数十万,更战胜了四世三公的袁绍,得到了大汉最富庶之地,
其手下能臣武将,兵力人口,是其他势力远远所不及也。
若是再得益州,天下三分,曹操将得二分,天下大势也会因此而定,
而他,张松也因献上益州也可封侯拜相,遗荫子孙。
若是拿曹操与金旋相比,却是如富丽宫殿和破烂茅屋。
而且金旋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弊端,
那便是金旋手下皆是蛮族,少有汉人,
他也是知晓南中情况,便是将南中散居汉人全部集结,
也不到五万户若是从中征兵,也不过能集结两三万大军,
如此薄弱的势力,如何争霸天下,
再说他身为益州本土大族,知这些益州大族是如何排外,
便是刘璋父子在益州统治多年,也时常有叛乱发生,
若是金旋引蛮族入蜀,不说天下如何看,
便是民心大族反叛,金旋也难以压制,
难矣!
想到这里,张松收敛了自己松动的心思,继续蒙头饮酒,
既然金旋难得益州,那他便要阻拦金旋得到益州,
若蛮族入蜀,恐为生灵涂炭,他必须要阻拦此事。
此时宴会进行到当兴之时,
金旋也向张松问起了此次出使的目的,
而张松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就是责问金旋为何要隐名埋姓,偷偷攻打南中,
所幸宴会之上有庞统相帮,这些话语皆被庞统所化解。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直到宴会结束,金旋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结果。
厅中灯火熄灭,
在大厅一侧的屋内,点着一处灯火点亮。
此时的屋内除了蒋琬以及金旋几人的心腹,
还多了一个人,这人正是庞统,
却见正座上的金旋皱着眉头想到张松在宴会上的表现,
他有些摸不准张松的目的,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张松是如何知晓自己在在牂牁的,
可惜他如何旁敲侧击的打问,
张松在此事上皆是不松口,到最后金旋只能放弃在他身上打问此事。
“这张松究竟是有何目的?”金旋不自觉的自语了一句,
而庞统听到金旋的话,笑了笑说道:
“金郡守,统倒是有些猜测!”
听到庞统的话,金旋眼中一亮,虽然庞统不愿意投效自己,
但他愿意在此事之上帮助自己,金旋还是极为高兴,
此时的他有些庆幸,答应庞统参加宴会。
“士元与那张松相谈甚欢,定有发现!请先讲来。”金旋高兴的说道。
庞统点了点头说道:
“那张松恐怕是来拖延时间的?”
“拖延时间?”金旋愣了一下。
“正是!”
“近几日,统了解了些南中地势,想要防备南中入蜀恐是不易,刘璋定然害怕,
然,刘璋所属士卒,皆在防备张鲁、刘表。
故需要时间来集结士卒,或防守,或为进攻。”
庞统的话刚说完,便有人反驳道:
“你怎知,张松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庞统看了一眼那个五溪首领,而后对金旋说道:
“郡守,此事简单,只要一试便可。”
“如何试!”
“只要这样……”
第二日,清晨,
正在睡梦中的张松又被外面的嘈杂声吵起,
有些困顿的他,坐了起来,无奈的向外面的守卫喊道:
“又是何事喧哗?”
“回禀别驾,似牂牁在出兵。”
“什么!出兵!”听到护卫的话,张松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匆匆穿好衣物,来到了门外:
“快与我去见金将军!”
“是!”
路上,张松的脸上阴沉不已,
若是金旋向益州进军那可就糟了,
益州虽然在僰道越巂二郡屯兵防卫,
但几次攻打二郡不下,使得二处军力大损,此时已不及金旋兵力,
若是被金旋知道虚实,将二处防守攻破,入得蜀地,
虽然蜀郡几城可以防守,
但安稳了数十年的蜀郡,也因此遭遇兵灾,
益州实力定会大损,
若益州实力受损,汉中张鲁,荆州刘表也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到时候益州这些大族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张松心中便是一阵黯然。
可转念一想“自己昨日在宴会之上,多有夸大二郡实力,
甚至说州牧要调北方之兵南下,金旋不应该如此失智?”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虽然张松冷静了下来,
但他慌忙间离开驿馆的模样还是被人看到了。
第二百零九章 雍闿其人
此时的金旋与庞统正站在一处角落里,在他们的注视中,
张松突然停下了脚步,默默的摇了摇头,返还了驿馆中,
庞统见此,咧着嘴说道:
“这张松倒是沉得住气!”
片刻后,一仆人从驿馆匆匆而出,来到了这处角落,与金旋庞统低声说了几句,
庞统听完后笑道:
“郡守,如何?只是这样小小一激,张松便露了尾巴!”
“确实如士元所料,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庞统听到金旋的问题呵呵一笑,然后说道:
“自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何必理会这张松。”
金旋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张松并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于是便不再关注张松之事,只是每日好吃好喝的好招待着,
就在又过了些时日,
牂牁城中再次热闹起来,
此时的牂牁城中满是断发纹身的南中各族,
但细看之下,这些南中人的,打扮又有所不同,
其身上的装束要远远好于,普通的南中人,
而这些人见了面,有些在打招呼,有些在怒目而视,
细听之下,便会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南中各族中有身份地位的人。
在驿馆中的张松,今日又是没有睡好,
他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无奈的说召来护卫,问起原因,
当听完护卫的禀报,张松皱起了眉头,
“这金旋竟然要迎娶蛮族女子,岂有此理!”
想那金旋身为一汉人,竟然要与蛮夷结亲,这让他心中有些难以接受,
可随即他便想到另一个问题,
金旋竟然邀请了南中各族前来,其中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听闻,他已经击败了南中最强盛的孟氏一族,
如今又娶了南中大族之女,恐怕是要借此机会,收服南中各族。
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随即感叹道:
“好计谋,如此可兵不血刃拿下南!”
“对了!金旋可曾邀请过我?”张松向护卫询问道。
护卫听到此话,点了点头道:
“昨日已将请柬送了过来。”
“既然如此,我等便要去看一看!”
“是!”
……
此时的太守府上,
仆人们正在安排着南中各族所来之人。
而这些人中,有些仅仅是派了普通族人前来送礼,
有些则是长老等具有身份之人,甚至有几个与祝融氏亲密的部族,族长亲自前来贺礼。
一处阁楼内,
金旋正与蒋琬看着来人的名单,
“部族的族长似乎有些少!”金旋放下手中的竹简说道。
听到金旋的话,蒋琬也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想了想说道:
“南中百族并不融洽,他们心中自然有所顾虑,
这也主公两次击溃南中联军打压孟氏,又夺取在犍为,越巂二郡,抵挡刘璋,
如此威势之下,南中各族这才要遣人到来,不然郡守想要请人恐怕他们也不愿搭理。”
“不知此次,有多少南中部族愿意臣服?”
“想来也不少,主公已向建宁郡发兵,等建宁攻下,也由不得他们不降!”
“希望一切顺利!”
就在金旋与蒋琬交谈之际,一名护卫从外而来,向金旋施礼道:
“郡守有自称什邡侯后人,请见郡守!”
“什邡侯!”金旋皱了一下眉头,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并不认识什么所谓的什邡侯,
“主公,这什邡侯雍齿在大汉可甚是有名,主公应该知晓才对。”
听到雍齿这个名字,前身所留的记忆终于有了反馈,这其中有一个很着名的典故,
当初汉高祖刘邦只用了不到七年平了天下,虽然如此轻松,但其手下降将投臣众多,
甚至有一些还曾追杀过刘邦,面对已经登上帝位的刘邦,这些人内心惶恐难安,有些甚至起了反叛的心思,
见此情况,刘邦便找到张良拿定注意,
张良一想,此事简单,陛下最恨谁,众人又知道陛下最恨他,重赏此人便可稳定众人。
而活着的这些人中,刘邦最恨的当然便是雍齿,
此人虽与他同乡,但却看不起他,时常言语讥讽,之后背叛于他,使他流离失所,犹如丧家之犬,
甚至有坊间传闻,雍齿给他带过绿帽,虽然刘邦知道此事是假,
但名声受损,他也更恨此人。
因而在张良的劝说下,刘邦便将雍齿封为了什邡侯,领两千五百户。
而雍齿接到封赏后,也不敢再在刘邦眼皮底下晃荡,连夜前往了封地,
到最后这个欺辱过刘邦的雍齿,竟然得以善终,在后世看来,雍齿也算极为幸运之人,
可惜虽然雍齿幸运,但他的子孙却没那么幸运了,仅仅传了三代,便丢失了爵位,
回想到这里,金旋有些奇怪道:
“难道这什邡侯的后人跑到了南中?”
蒋琬点了点头道:
“正如主公所料,什邡侯的后人皆在南中建宁,且其势力庞大,俨然是南中汉人中的第一大族!”
“汉人第一大族!”
南中人中蛮夷百族占据七八成,想要统治南中,这些蛮夷百族自然是重重之中,
而汉人金旋只是考虑了一些兵源问题,还未考虑其势力分布,
不说势力分布,就是从其中选拔出一些人才,金旋也没有多大的期望,
南中这片地域,与汉朝疆域割据,若非游戏里的方块帮助,
想要进入南中极为困难,如此情况下,南中拥有多少学识之人,金旋也不敢有所期望。
如今这南中雍氏大族突然要求见自己,
金旋有些好奇这雍齿的后人要做何事?
于是金旋下令,让将那自称雍齿后人的人带进来,
片刻后,
一个看起来及冠不久的年轻人来到亭阁中,
此人见到金旋躬身施礼道:
“雍闿,见过将军!”
金旋观察了一下这人的面貌,
初看之下方脸粗眉毛似一个老实人,可细看之下,他目光闪动,似心思不定,又似有狡黠之色,让金旋心中略微不喜。
“不知你雍氏大族来牂牁有何事?”
听到金旋的询问,雍闿立刻低首拱手道:
“将军神威之下,南中蛮夷犹如秋虫一般瑟瑟发抖,而我汉人,多受蛮夷欺凌,
如今将军降临犹如皓月之光,令我南中汉人欣喜……
一时间,雍闿的恭维之声不断,听的金旋目瞪口呆,蒋琬直皱眉头。
第二百一十章 难道不是明主?
此时蒋琬转头看了一眼金旋,见金旋收敛了奇怪的神色,且并未露出高兴之色,蒋琬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万分庆幸,自己所效乃是明主,并不喜谄媚之言。
而此时的雍闿已经说的口干舌燥,见金旋还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也不在说恭维之语,直接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雍闿一族愿意携建宁投奔将军。”
“嗯?”听到雍氏一族竟然要投奔于他,他心中略微有些惊讶,这时他又想起一事,向雍闿问道:
“刘璋应在建宁留有守军,你等如何携地奔于我?”
“将军不必担忧那建宁太守,已被雍氏斩杀,建宁兵力已被雍氏掌控,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建宁便归将军所属!”
“什么!你等竟然将建宁太守斩杀?”蒋琬有些惊讶的看雍闿。
“这雍氏一族,在南中竟有如此势力!那……”
蒋琬再次转头看向金旋,见金旋也在沉思这什么,他心中微微动:
“想来主公也能明白,这雍氏不可小觑。”
而听到有人要投奔自己,金旋自然不能冷脸相对,但他还有些忧虑:
“此事最好和公琰商量一番再下结论。”
想到这里,他便对雍闿说道:
“今日,是我纳娶祝融氏之日,恐是繁忙,此等大事,不若明日详谈可好?”
雍闿见金旋竟然没有立刻答应此事,心中甚至疑惑,在他的意料中金旋因该高高兴兴的接纳此事,
之后便是父亲所想的那般,雍氏一族接受金旋的赏赐,借助金旋的势力使雍氏一族在南中再次扩大,
他们也未想过会被拒绝。
毕竟南中地势复杂,想要统治南中,他们雍氏一族的力量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这金旋此时的处置,让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看来还得回去问一问父亲。”
……
随着雍闿的离开,室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蒋琬缓缓开口道:
“雍氏一族在南中甚大,这未战便先降,恐有谋划在其中,主公应当谨慎考虑!”
金旋点了点头道
“这雍氏一族确实可疑,如今牂牁城中恰有南中百族,正好派人打听一下这雍氏一族的情况,等知晓雍氏一族的情况,再做打算亦是不迟!”
“主公英明!”
金旋将人派了出去,之后便与蒋琬,继续商议着南中各族的事情,
毕竟在南中,蛮夷百族的安定才是大事。
就这样时间流逝,
很快便到了金旋迎娶祝融氏的时辰,
虽然祝融氏是南中蛮族,但迎娶的礼仪皆是汉礼,
就这样迎娶的队伍在牂牁城中慢悠悠的转一圈,才向太守府上走去。
而在队伍路过一处院落时,
在院落的阁楼上,诸葛氏正望着远处的队伍沉默不语,
这时她背后响起了庞统的声音:
“长姐不必看了,看多了也是徒增烦恼。”
听到庞统的话,诸葛氏默默的摇了摇头,继续望着远去的队伍,
这时庞统了过来,也看向了远去的队伍,咧嘴一笑道:
“虽然盛大但礼制规格,比之长姐还是差了很多,毕竟……”
还没等庞统说完,他的话便被诸葛氏所打断:
“士元,不必出言安慰,其中之事长姐自然明白,夫君如此只是为了安抚南中各族罢了!长姐并不会在意。”
看到长姐淡淡的神色,庞统反而叹息一声,心中无奈道:
“罢了!长姐之事我也是竭力而为了!”
“士元,你该离开了。”沉默了片刻的诸葛氏突然说道。
“嗯?长姐此话何意?”
“夫君对士元甚是看重,士元又知晓了夫君的隐秘之事,此时若不离开,恐怕将来也难以离去!”
庞统听道此话,咧嘴笑道:
“长姐不必担忧,此事统自有打算!”
这时诸葛氏转过头看了一眼庞统,随即摇了摇头道:
“士元,不必因为长姐而留在这蛮族之地,以士元才能,大汉天下才是士元施展才能之地!”
“难道长姐认为这金旋并非明主?”庞统突然出言反问道。
“这……”诸葛氏突然愣了一下,
庞统这时对诸葛氏拱了拱手道:
“喜宴将要开始,统便不打搅长姐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望着庞统的背影,诸葛氏沉默不语,此时她又回想起了庞统刚才的话语:
“金旋难道不是明主吗?”
回想那武陵繁荣的景象,回想她一路上遇到的种种神异之事,
又到如今金旋将要平定南中,蜀地也近在眼前,
金旋真的不是明主吗?
此时诸葛氏的心中终于有了松动,
“等夫君占据蜀郡,便予孔明一信。”
……
却说庞统慢悠悠的出了长姐的府邸,向牂牁太守府上赶去,
到了府门,早已认识庞统的守卫,也未加阻拦。
庞统就这样进入了府邸中,
可到了太守府中,他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宴会早就应该开始了,为何会如此安静?”
就在庞统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喝彩声:
“好!”
“将军,厉害。”
甚是疑惑的他向着后院走去,
刚到后院,他便看到一群南中蛮族正围在那里看着什么,
庞统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便拉住维持秩序的城中守卫询问起了情况:
那守卫见是庞统,苦笑了一声道:
“也不是将军说了什么,这些南中人非要与将军比试,而将军也是,竟然由着这些南中人胡来!”
听到此话庞统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迎娶之时竟做出如此之事,有失礼制啊!”
可转念一想,场中这些都是断发纹身的蛮族,
就算基本的跪坐之礼也不懂,如何能按照大汉的礼仪来做,
想到这里庞统脸上出现了笑容:
“哈哈!正好!既然都是蛮族,那也不用管什么儒法礼仪。”
他四处观瞧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墙头便爬了上去,
而此时墙头上正趴着几个南蛮,庞统见有没有位置了,便叫喊道:
“劳烦,腾个位置出来。”
那几个蛮族疑惑的看了庞统一眼,虽然不认识庞统,还是向一旁挪了挪,给庞统腾出了一个位置,
登上墙头的庞统,终于看清了场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