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物理学神剑
却见金旋手持一形状奇怪的铁剑,正欲与那些南蛮比试武艺,
而上场的南蛮皆非金旋之敌,所持武器被金旋手中的剑刃轻易磕飞,
甚至有南蛮的掌心被震出了血迹,
就在这时人群中似乎有人喊了什么,
但庞统在嘈杂的环境中并未听清,
只见金旋将手中的兵刃插到了地上,向那呼喊之人招了招手,
人群分开,呼喊之人没有丝毫的胆怯的走了出来,
庞统举目望去,却见那蛮族极为强壮,
其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血管似蚯蚓般蜿蜒外露,看到这人出场,围观的部激动的呼喊起来:
“鄂焕!”
“鄂焕!”
“看来人在南中还是有些名头!”庞统不自觉的自语了一声。
而与庞统一起骑墙的几个南蛮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道:
“汉人根本不知道鄂焕的厉害,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杀过猛虎!”
这个南蛮说完,又有人附和道:
“是啊!虽然那孟获自称南中第一勇士,但这也看在他是南中大族的份上,我族中勇士才将这个名号让给他,不然……”
“这么厉害吗?”庞统故作惊叹道。
“当然!”几个人南蛮骄傲的仰起了头,仿佛鄂焕勇武,便如他们勇武一般,
庞统趁着南蛮搭话的机会,询问起了这比试的由来,
而听到这样的询问,其中一个南蛮看了一眼庞统说道:
“你这汉人,很让我等顺眼,就与你所说几句吧!”
“顺眼!”庞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外貌竟然符合了蛮族的审美,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总之心中很是无奈,
那南蛮人也不管庞统怎么想,自顾自的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金旋趁着婚礼之际,借祝融族长之口,企图收服一些南中百族。
面这样的问题,南中百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不了解金旋,他们早就出言讥讽反抗了,
但这几日他们待在牂牁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知道了金旋所拥有的势力。
十万大军,五郡之地。
他们也许不知道,武陵和黔中是何情况,但这牂牁乃是南中大郡之一,其富庶强大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更可况金旋还攻下了朱提,犍为,这便是使得南中有半数尽归金旋,
面对如此强大的汉人,他们虽然不想承认,但南中没有任何一个部族可以抵的住金旋,
加之前段时日,联军新败,他们心中更无反抗之心,
所幸金旋迎娶了南中女子,也算半个南中人,投了金旋也不算丢人,
可就这样投了金旋,他们心中有有些别扭,
于是提出与金旋进行比试,只要能在武力上压服他们,
他们自然便认可金旋做他们大首领。
金旋听到这样的要求,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可惜厅堂之中位置太小,无法施展,故而众人来到了后院之中。
第一项比试的便是射术,金旋完败这些蛮族,可惜庞统来晚了一步,未曾见到。
第二项比试的是武艺,金旋提议用兵刃,南蛮见这位汉人如此不拍死,他们也不露怯,
便是金旋比试起来,而庞统赶来时去,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至于现在鄂焕和金旋要比试什么,却是这几个蛮族也看不明白。
就在这时,众人见鄂焕竟伸手去拔金旋插在地上的剑,
这让围观的南蛮更是不解,
而庞统有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这蛮族怀疑金旋手中的兵刃有问题!”
“嗯!竟然没有拔起来!”
场内发生的情况让庞统愣了下,
庞统只是愣了一下,南中人却是惊骇了,
有人甚至向鄂焕大声呼喊着,说鄂焕在做什么,莫要丢南中的脸。
可鄂焕就算用上了双手,脸憋得通红,插在地上的剑依旧是文斯不动。
“这怎么可能!这把剑究竟有多重?方才看到汉人并不困难,那现在……”
这时南中人也明白了金旋的目的。
这把剑有多重,前文已经交代过,
一个铁方块,恰好是一立方,而按照铁的密度来算,一个铁方块也有七吨之重。换算一下也就是一万四千斤,
而九个铁锭等于一个铁方块,
一把铁剑需要两个铁锭,其铁剑的重量亦可大致算出——足有三千斤之重,
这已经超出了常人能拿起的重量,
不说鄂焕,便是霸王再临也未必能拿的起铁剑。
这还不说,金旋将这把剑狠狠的插入了地中,
为了保险起见,金旋足足插了有三分之二的深度,
这要是再加上与地面磨出压合所做的功,
想要拔出远不是三千斤这么简单。
此时有人见鄂焕不行,便觉得自己行了,甚至觉得有了扬名南中的机会,
纷纷下场尝试,可惜现实打脸来的太快,
很快众人皆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了去,
骑在墙上的庞统此时也是瞪着眼睛:
“自来到金旋这里,难以理解之事似乎越来越多!”
而就在这时不知金旋说了一句什么话,
场中再次沸腾了起来,
原本还是一个入去拔剑,可接下来,两人一起尝试,三个人,四个人
铁剑终于松动了,但还是拔出,
此时铁剑的周围站不更多人了,
见此情况,有人找来了绳索,
最后场中变成了一个五人与剑拔河你比赛,
“嘿呦,嘿呦,加把劲呦!”
“快看,歪了!歪了!使劲~啊!”
终于在几人的努力下,铁剑从地上拉了地面,
金旋见铁剑被拉出,也没感到什么奇怪,
铁剑是重,但三四个人还能抬起的,
只不过是他插的有些深了,这才比较费劲,
看地上的铁剑,以及坐在那里喘气的蛮族,
金旋也没说什么,只是面带微笑的走过去将铁剑捡了起来,
虽然无言,却胜似任何胜利宣言。
此时场中的蛮族看向金旋的目光如同瞻仰神明一般,
面对这样恐怖的金旋他们如何能升的起反抗之心。
骑在墙上的庞统此时心中也是震撼,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这金旋之勇,比之西楚霸王又如何?”
就在他心中震撼之时,墙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士元,何故骑在墙头之上?”
庞统转头看去,见是张松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一丝厌恶。
虽然庞统看出了张松的不满,但也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只是笑了笑说道:
“子乔错过了一段好戏啊!”
“哦!是何好戏?”张松好奇道。
“唉!好戏既然已经错过,说之也无用,徒增遗憾罢了,只可惜此场好戏过后,南中百族皆归降于将军。”
庞统说完此话满脸笑意的看着张松,见他脸色大变,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此时的张松心中大震:
“难道金旋已经降服了这些南蛮?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金旋的用意,甚至前来参加金旋的婚礼,想要借机搅黄此事。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为这些桀骜的南蛮会出言反抗,
没想到,竟然没有几人反对,甚至提出要和金旋比试,
比试便比试,他不信金旋这般厉害,能赢的了所有的南蛮,
见那些南蛮一窝蜂的涌到了后院,张松也没有去凑热闹,
与南蛮同席他心中本就不愿,如今再像南蛮一样去凑热闹,他心中更是不屑。
可等了许久,听着后院不断传来的喝彩声,他越来越坐不住了,
到最后,见金旋迟迟未归,不安的他起身前往后院看一看情况,
可他刚来到后院,便看到了骑在墙上的庞统,
本就对庞统不喜的他,见庞统如此作风,心中更是不喜,
奈何庞统才能出众与金旋的关系又不一般,他也不好得罪,
加之庞统在这里观看已久,这才向他询问一下情况。
可当庞统说出这些话语,他心中如何也不能接受,甚至还有些怀疑,
虽是怀疑,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士元不会在戏弄于我吧?”
看到张松脸上那不信的神色,庞统咧嘴笑道:
“张别驾似有在牂牁久居之意,过几日不就清楚了吗?”
张松听到庞统话里有话,甚至有讥讽他意思,他强忍着怒火说道:
“士元,可否说一说详细情况?”
这时庞统指着墙的另一侧说道:
“张别驾何不自己去看一看。”
“你!”
张松气的鼻子一歪,甩了一下衣袖,便要向院子里走去,
可他刚走两步,便看到院中有一群人走了出来,
这群人中以金旋为首,而跟在金旋身后南蛮对他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
看着那些南中人的神态,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也恰恰印证了庞统方才的话,
这时候在说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正欲返回厅堂的金旋,一突然看到了骑在墙上的庞统,见此他心中有些无奈:
“庞统行事真是不一般啊!”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内裤,
内里可是镂空的,所以在这个时代叉开腿箕踞而坐,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
而庞统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骑在墙上,金旋除了无奈,便只有敬佩:
“不疼吗?不扎吗?”
庞统见金旋望向了他,咧嘴笑了一下便跳下了墙头,
虽然他不意他人的看法,但金旋的目光过于奇怪,见金旋走了过来,庞统还是忍不住问道:
“统身上可有不对之处?”
听到庞统的问题,金旋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问出那些问题,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时张松也走了过来向金旋拱手一礼道:
“恭喜将军将蛮族压服!”
听到张松的恭贺金旋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他的身后便传来一声爆喝:
“你这汉人想要找死吗?”
张松冷笑一声说道:
“如今这些蛮族皆臣服于将军,望将军能好好约束,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张松话音刚落,金旋便听到身后的南中之人,出言呵斥于张松,甚至有人要殴打斩杀于他,
而其中叫的最大的便是鄂焕。
此时的金旋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张松是要挑拨自己与这些南中人的关系啊!
但是这么低劣的挑拨之言有用吗?
金旋用余光悄悄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南中人,
这些南蛮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出言反驳,
见此金旋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而张松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心中大为惊讶。
刘璋所在的势力,与南中交往多年,
深知这些南中人是如何的桀骜不训,虽然刘璋在南中占据了几个汉人城市,
但对于藏身与山林中的南中百族,刘焉刘璋父子二人皆无办法,
等到了刘璋之时,更是对南中的统治薄弱,使得南中百族也越来越猖狂,
加之其中一些大族,相互不服,便使得南中极为混乱,
而如今金旋借着大婚和比试之事,竟然形成了整合南中之势,
这让他心中惊骇的同时,也有担忧之心,
“恐怕未等大军集结完毕,金旋便会挥兵北上,这可如何是好?
再在南中待下去恐怕是浪费时间,还是早回成都罢!”
这时的张松已经起了返回成都的心,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因为南中混乱,加之他暗中挑拨,还能拖住金旋一段时间,
但现在恐怕是不能了。
可就在他想要回成都的时候,他心中又出现了另一个心思,
“若是金旋占据蜀地,天下会如何变化,金旋可成大事乎?”
可这样的念头只出现了一下,便被他掐灭了,
金旋面对的问题太多了,而且他似乎不在遮掩自己的身份,
这次婚礼便是以金旋和祝融氏的名号来召集南中百族的,
这下金旋在南中的消息也会泄露出去,
就算他们不主动告诉刘表此事,
以南中到荆州的距离,一个月消息怎么也传过去了,
更何况刘表在蜀地还有奸细存在,
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更快,
到时候刘表会怎么做,这个问题是金旋急需解决的。
“等等!”此时张松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金旋会不会弃武陵,守黔地,定南中而进蜀地?”
一想想到这些他内心难以安定,同时也决定了立即返还成都。
第二百一十二章 呸!渣男
宴会渐渐结束,
南中人渐渐散去,这些人中,有些带着醉意,有些却是十分清醒。
这些清醒之人想着的全是关于臣服之事,
那些亲自前来的族长们当时便下定了决心要臣服金旋。
在部族中有地位的长老之类的,还需要回去和族中掌权之人商议。
至于剩余的那些身份普通的南中人,却是为自己的部族担忧,
他们的部族派他们前来送礼,要不就是看不上金旋,要不就是漠视金旋的存在,
将这样的消息带回去,若是能相信自然是好,无论是降是战,总也有个准备。
若是不相信,那族中未来可麻烦了啊!
当然还有一些部族根本就没来,像与金旋结仇的部族,如孟氏之类的。
对于这些部族金旋也没有太过担忧,也正好用他们杀鸡儆猴在南中树立威望。
……
此时厅堂中的案席已经撤去,但还残留这一些淡淡的酒气,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厅堂中点上了的灯火,
金旋的召集了五溪等部族首领,以及蒋琬等人与之商议大事,
虽然今日是金旋的大喜的日子,那祝融氏小姑娘娇憨可爱的模样也让他甚是喜欢,
但更为重要的事消磨了他心中的火热。
此次他借祝融一族的名望以他的名义召集了南中各族,
金旋的身份已经暴露出去了,
虽在这件事上他也曾犹豫过,
但蒋琬曾劝谏他,
随着势力渐大,隐藏之事已经不必要了,
若是再隐藏下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既不利于提升金旋在大汉中的名望,又阻碍金旋招揽人才,
尤其是现在,金旋手下已经极其缺人,
若还以五溪人的身份出没,那谁人愿意与异族为伍。
金旋的发展也必定受到阻碍,只能在这蛮荒之地蹉跎,
听到蒋琬的劝诫,金旋沉思了许久,
要是这样做,他可能会面临极大的风险,
甚至可能会出现两线作战,其中一线便是武陵。
虽然他现在拥有五郡,但其中最富庶,位置最好,人口最多的还是武陵郡,
武陵的价值地位绝对是最高的,
虽然凭借他的威望,武陵人也许会跟随他,但他还是不愿意失去武陵。
“若想保住武陵,与刘表发生正面冲突的可能性极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诸多游戏方块的他,自认为可以守住武陵,而且他也不是一年前那个孱弱的势力,
但他还要考虑其他势力的反应。
若刘表挥军南下,巴郡的张任失去了牵制,
这样他的势必会出现另一个战场。在刘璋的示意下,张任亦会南下攻打牂牁,
这样便是出现第二条战线。
而在张任这里要达牂牁有两条路可选,
一条则穿过在牂牁与巴郡之间的山脉,但这条山脉绵险峻,便是前世那个基建大国,在此处通路也极为困难,
若是通行小股军队,当然可行。
可是要让上万大军通行,后勤补给甚是困难。
而最好的办法,便是是绕道犍为郡,
犍为有蜀地进入南中的僰道,
此道发达,近可通越巂,犍为,牂牁几郡,远可抵建宁,古滇之地。
若刘璋集中力量攻打僰道,使得僰道失守,则南中尽数失,
面对这样的顾虑,金旋难以下定决心,
但蒋琬接下来的话打消了金旋的顾虑,
刘表年老病多,已不复当年雄心,且二子夺嫡,州内分裂,此为内忧,
江东孙氏与刘表黄祖有杀父之仇,大汉以孝悌治天下,孝乃为最重,故此仇不可不报,
孙氏亦因此事拖累而不能挥兵他处,
且孙氏江东今年来日益壮大,亦是让刘表担忧,岂可轻易对他处用兵,
此便是外患。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便是出兵攻打武陵,以主公之勇,亦不足惧也。
听到蒋琬此话,金旋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那刘璋呢?”金旋又问道。
蒋琬笑了下说道:“虽然不知刘璋有无内忧,但他确有一外患,主公应该知道。”
金旋想了想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张鲁!”
益州的情报他也了解过,刘璋杀了张鲁的母亲与张鲁结了死仇,而对于张鲁来说这仇必须得报。
“但张鲁之占据汉中,其势力可对刘璋能造成如此大的威胁?”
蒋琬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张鲁麾下也许无精兵强将,但张鲁还又另一个身份那便是五斗米教三代天师,不知主公可听说过五斗米教?”
金旋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
“虽路有耳闻,但只知甚少?”
蒋琬见金旋不知,这才解释道:“这五斗米教创始者名为张陵,其人乃是留侯张良十世之孙,
有传言张陵在巴蜀的老君之法,创立五斗米教自称天师,后改名张道陵,
之后传于其子张衡乃为二代天师,张衡又传于张鲁,至此三世已过,五斗米教众,亦广布巴蜀,
虽在二代天师张衡之时,曾符水救人,教众最广,但恰逢黄巾贼乱,张衡所做与张角相似,引得猜忌打压,这才有所收敛,即便这样,五斗米教亦不可小觑。
而张鲁与刘璋结仇之后,便时常利用教众在巴蜀之地为乱,让刘璋甚是苦恼,
且近几年,张鲁教众增溢甚多,刘璋心惧,故防备张鲁之兵增加,
若是张鲁知晓刘璋起大军攻打南中,必定会起兵南下,而所在巴蜀五斗米教亦会起事,
届时又是一场黄巾之乱。”
听到这些,金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一开始听到张道陵几个字时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张天师在他前世太过出名,乃是许多道家流派的祖师,
没想到自己这位张天师竟然在同一个年代,
他心中感慨了一下,又隐约想起一事,
刘备能入蜀,其中有一条原因便是刘璋请他对付北方的张鲁,
请外兵入国,这足矣说明张鲁对刘璋的威胁已经达到十分可怕的地步。
就这样,在蒋琬的劝诫解释之下,金旋终于同意了此事,
金旋名号至此展露天下,
而且随着自己的威名传来,除了蒋琬说的那些好处,
眼下最容易看到了一个便是,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四处挖人了。
……
厅堂之中,
金旋回忆完这段往事,微微的摇了摇头,继续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首先便是要彻底平定南中,
有带路党的带领下平定南中却入如同探囊取物,
加之有献出建宁郡的雍闿,攻取南中已是极为容易。
而南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他便打算返回武陵,
所幸在个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极其缓慢,
他赶回武陵还来得及,
就算刘表真的要起兵攻打武陵,
调备军队又要一段时日,
他的时间更是充裕,
至于牂牁,那便留给蒋琬坐镇,以蒋琬的才能,金旋还是极其放心的,
而防备刘璋的事情便交给甘宁,
如此一文一武,南中无碍。
众人商议了一阵细节,
这才缓缓散去,
见众人离开,金旋走出了厅堂
缓缓的吸了一口有些潮湿的空气,感受着微凉的夜晚,
他愣了一下:“这是……已经是秋天了啊!”
看着东方升起的明月,他这才反应过来从进攻在牂牁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月,
已是入秋了,他也没有察觉,
不过也对,牂牁地处南方,春秋并不明显,自己又没有手机可以随时看时间,如何能察觉,
金旋站在门前感叹了一下韶华易逝,便向着一处院落走去,
当他来到院门前正要推门进入时,他惊讶的发现,院门竟然被闩住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
金旋轻轻的扣响了院门,过了片刻院门才被一女仆打开,
当那女仆看到金旋,脸上展露出怪异的神色,
可惜她欲言欲止的模样被夜色所掩盖,并未被金旋察觉道。
而觉得什么不对的金旋,已经来到了后院。
此时在后院的亭中,孤零零的站着一个女子,
此女仰望天上的明月,脸上有着淡淡的愁思,
看着这月光下倩丽容颜,金旋心中一突,正欲说什么的时候,
女子转头看向了他。
“夫君怎么会到此处?”女子的脸上出现了十分震惊的神色。
金旋见到女子如此神色有些奇怪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夫君难道忘了今日是何日子?”
“嗯?”
看着金旋疑惑的神情,女子有些无奈道:“夫君,要让祝融妹妹独座空房!”
这时的金旋瞬间反应过了什么,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糟了,竟然将此事给忘了!”
月光抚照下,女子恰好看到金旋脸上的表情,见他不是作伪,便轻声说道:“夫君快些去吧!莫要让祝融妹妹久……”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女子突然觉自己被拥入怀中,
淡淡的暖意将微凉的秋意驱散,
片刻后当着暖意离去,女子竟有些淡淡的不舍,
望着离开的金旋,女子脸上的愁绪终于消散了一些。
此时的金旋离开了诸葛氏的院落,脸上尴尬之色凝聚,
回想迎娶祝融这件事上,她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有所支持,
这样的情况下,金旋反而心中有了愧疚之情,
“罢了!以后好好补偿她吧!“
说完便向着另一处院落走去,
只见那处院落灯火通明,在这夜色中格外显眼,仿佛在等着某人,
走到门前的金旋,回想着祝融氏的模样心中渐渐的火热起来。
可这时金旋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暗骂了一声:“呸,渣男!”
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金旋的步伐,
“封建糟粕啊!我也无法反抗。”
就这样无辜的金旋,沉浸到了糟粕中,
……
清晨,
金旋红光满面的出了院落,此时他的心情大好。
回想昨日的味道,金旋还觉得残香萦绕,
金旋心中不自觉的将二女做了比较,
这两位夫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差异过大。
一个出身世家的大家闺秀,其滋味如同一块美味糕点,松软舒适。
另一个常年习武的蛮族少女,仿若撒了椒麻的肉食,紧致刺激。
若是放在前世,这样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如今竟然都品尝到了!
金旋心中暗自高兴的同时,嘴上还虚伪唾弃道:
“啧!封建糟粕不可取啊!”
“叔父!你说什么糟粕!”
这时金疾从一旁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这个侄子,金旋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他忍不住说道:
“金疾怎么又是你!”
“叔父,你在说什么啊?不昨日说好的吗?今早要商量要事。”
“哦!对,先生几人已经到了吗?”
“已经到了!”
“那好!随我去正厅。”
可金旋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扶住了自己的腰,
“叔父,可是身体有恙?”
金旋摇了摇头,从腰上摘下了一个葫芦饮了起来,
随着牛奶入腹,金旋腰间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些,同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修炼武艺的体力就是好啊!”
“叔父在说什么?”
“没什么!走罢。”
“哦!”
……
一个月后,
襄阳,
作为荆州最繁华的城池,
依旧是那般热闹似毫没有乱世的景象,
虽然襄阳热闹,
但此时的州牧府上却是一片寂静,
不但是寂静,甚至还有一丝压抑。
府中的仆人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此府的主人,
而这时一个仆人带着一个老者走入了府中,
那老者拄着拐杖,可还没走几步便微微的咳嗽两声,
老者此时也看到了周围仆人的表现,他心中微动:“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老者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屋,
可刚到门口,老者便看到了那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洒落这些许竹简,他抬头看了看正坐上那位的神情,
老者心中震动:“何事引得景升如此大怒?”
这时他注意到脚下的竹简,弯腰轻轻将书简捡起,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老者脸上闪过了将惊疑的神色,他仿佛不相信上面的内容,又看了一遍,
而这时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子柔,你说着金旋该如何处置?”
“将军息怒,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那金旋竟然能跨过群山峻岭攻打南中,其中真假值得商榷。”
听到蒯良的话,刘表突然站起了,将身前的低案一脚踹翻,而后大怒道:“此事怎会为假!”
“可……”
“既然金旋竟要学那张羡,吾定要让他知晓刘表未老矣!”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刘表反应
就当刘表大发雷霆之时,一个护卫小心的走了进来,躬身低首道:
“主公,刘豫州请见。”
“刘备!他怎么又来了?”刘表心中嘀咕了一声,心中有些不耐烦,这刘备总往他这里跑,
甚至要拉着他一起同寝而眠,他这般年纪怎能受到了,只能拒绝刘备这般热情。
而此时,他的脸上并不像心中表现的那般不耐,而是挥手道:
“有请!”
刘表没有注意到,当护卫起刘备二字时,一旁的蒯良脸色微微一变,
他趁着刘备还没到时,凑了到刘表身旁小声的说道:
“将军,万万不可让刘备征讨金旋!”
听到此话,刘表皱了一下眉头,蒯良的提醒他自然明白,
虽然几年前他热情的接纳了刘备,但他对刘备的防备之心从未减小,
那时的刘备已是汉帝承认的汉室宗亲,又有左将军,豫州牧的名望,
就算他这个镇南将军,荆州牧,有时候也不如,
甚至因为陶谦,袁绍缘故,在仁德的名望上刘备还隐隐超过于他。
所谓睡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若是不是因为刘备因为衣带诏的事情将曹操得罪死了,
他也不会接纳刘备,让他驻军荆州前线,用他防备曹操。
而如今发生金旋这等事情,让他恼怒的同时,有有些无奈。
随着江东的日益强大,荆州对其防备也越来越强,
以前只需江夏一郡的实力便能阻挡,而现在举荆北之力才能无碍,
自己能去哪里调兵?唯一能用的只要在北方防备曹操的刘备,
此时的曹操恰好要北征乌桓,
“真是好时机啊!”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
而蒯良听到刘表的叹息,心中一动,继续给刘备上眼药:
“将军,金旋所领不过是蛮族,纵使蛮夷再多也成不了气候,
而刘备之名望着于四海,想他初到新野,州中豪杰纷纷前去投奔,将军可想想那徐州牧陶谦!”
听到陶谦二字,刘表的身子一颤,
他现在的状况与陶谦似有相似之处,
当初陶谦引刘备驻扎小沛,抵抗曹操,
可结果如何,最后徐州竟被刘备反客为主,
虽然自己所拥有的势力数倍于陶谦,但刘备也不是当初那个刘备,
若是他此时让刘备来接替自己的荆州……
刘表眼中寒光闪烁,
蒯良见刘表如此神情,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往日可不敢这么说话,尤其是提起陶谦,
如此之说莫不是在诅咒刘表的下场凄惨,这也许会让刘表忌讳。
但今日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能以陶谦之事劝诫刘表,
所幸他与刘表的关系不一般,自刘表单骑入荆州,他是第一个跟随刘表的大族,
便是刘表心中有所不快,也不会怪罪于他。
就当蒯良要开口进行进一步劝诫的时候,
刘备被仆人从外面带了进来,
蒯良见到面色红润,身体有些微微发福的刘备,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而刘表见到刘备,竟然绽放出笑容,刚才脸上的寒意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哈哈!贤弟今日竟然有空来看望愚兄!”
说完有对一旁的仆人下令道:
“快!摆酒宴来。”
“是!”
而刘备对刘表的热情似乎习以为常,向刘表施了一礼,便跪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这时刘备回想起,方才进门时看到仆人正在打扫这什么东西,
回想刘表的性格,他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测,于是拱手的问道:
“兄长,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要备出力?”
听到此话,刘表长长的叹息一声,将金旋之事告诉了刘备,
虽然刘表不想说,但这件事也瞒不住,攻下南中这种壮举,用不了多久便传到襄阳,到时候刘备自会知晓,何必要引他不快?
而当刘备听完后金旋之事后,
心中有些惊讶:子龙曾在武陵住过一段时日,对金旋并不高,未曾想金旋竟然能做出如此之事!
而后又看到了刘表的神情中,似有不满,
他想了想,以他这几年对刘表的了解,其不满大概是因为金旋在黔中之事上欺瞒了刘表。
这时刘表拍着面前的案子说道:
“金旋如此做法定是包藏祸心,贤弟觉得愚兄该如何做?”
“这……”刘备长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了徐庶的警告,
当初自己依附刘表,荆州豪杰纷纷来投,见到自己名望如此之高,他自然是高兴不已,乃是来者不惧,一同接纳。
直到后来,一个人的到来阻止了如此莽撞之事
刘备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当初豪杰聚于新野府上,刘备不敢怠慢,出府相迎,刚出府他便注意到人群中气质特殊的徐庶,
可当徐庶见刘备竟将所有的豪杰全部招揽,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见道如此异状,他自然是追了上去,问明原因。
等得到了徐庶的提醒,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如做法竟会受到刘表的猜忌,
可人已经招来,自己总不能驱散,
于是第二年发动了博望坡之战,他大败夏侯惇于禁,使得麾下之兵有所消解,
刘表见他麾下兵力有所减少,这才放下心来。
除此之外徐庶还告诉他,应该尽量避免与荆州的官员接触,
而他已经和金旋接触过一次,如今若是要为金旋说好话定然会刘表怀疑,
想到这里,刘备拱手道:
“如此不义之人,兄长可将其武陵收回。”
刘表听到此话,抚掌叹息道:
“愚兄正有此意,可若金旋不愿将武陵交回该如何?愚兄听闻,金旋已有十万蛮兵,若他驱使蛮族守城那该如何?”
“十万!”刘备听到这个数字先是一惊,而后突然站起了说道:
“十万又如何?备得流落之时得兄长照顾,今日兄长有难,备自当以死为报,
且备麾下有云长翼德二人,只要兄长给备三万人人马,备必可攻下武陵。”
听到刘备的豪言刘表和蒯良相视一眼,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十万之数竟然没有吓到刘备,
可金旋哪里真的有十万蛮族吗?
刘表接到的消息表明,守护南中的蛮族便有五万,而武陵传来的消息也显示,金旋并没有将蛮军调来,
既然这个托词不行,那刘表只换另一种说法了,
“贤弟,北方曹操还在虎视眈眈,不可大意啊!”
听到此话,刘备摇头道:
“曹操正在征讨乌桓,无暇顾及荆州,此事兄长应该知晓啊!”
“哦!兄长差点忘了,老了啊!事情也记不清了。”
说着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给蒯良,而蒯良理会了刘表的意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曹操手下文臣武将众多,尤其是那郭嘉,有鬼谋之称若知晓刘豫州南下,必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郭嘉啊!”刘备神色一冷,对于此人他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当初委身曹贼之时,每次遇到郭嘉,都有一种如刺在背的感觉,虽然虽然郭嘉曾经帮助过自己,
但对于此人刘备心中一直憷的很,以至于自己早早逃离,
虽然曹操有所顾,才没有斩杀自己,
但现在想来那时真是危及万分,,
以郭嘉的聪明才智,若知道自己离开新野,那……
可想到这里刘备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来荆州已经五六年了,
安闲了几年,弓马也陌生了,身体上的肥肉也渐长,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自己怎么轻易放弃,
就刘备想要再次开口之际,
蒯良急忙说道:
“将军,也不急着攻打武陵,毕竟金旋也无过错,怎么说荆州也是将军所属,可先撤去金旋武陵郡守之职,看是否要交出,若有不从在起兵也不迟。”
刘表听到这个建议点了点头道:
“嗯!确实这样我等也师出有名。”
见刘表同意了,蒯良又说道:
“也可趁此时机,整军备战,发零陵南郡之兵共下武陵,此外金旋夺了刘璋的南中,也可与之联系,共伐金旋。”
“发南郡零陵之兵倒是不错,但刘璋会与我共讨金旋吗?”
听到此话,蒯良笑了笑说道:
“只要刘璋见将军从南郡发兵,必定会讨伐金旋。”
“子柔是否考虑过,刘璋会趁机偷袭南郡?”
“偷袭南郡!”蒯良摇了摇头道:
“不会!”
“这是为何?”
“南中进入蜀地可是无险可守,刘璋此时恐怕已是坐卧不安,”
听到这里,刘表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那便依子柔之法,先收回武陵,若金旋不从,再发兵也不迟。”
座在客位上的刘备听到刘表与蒯良一唱一和间将此事定了下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刘表的邀请之下,刘备只是做了片刻,便告辞而去,
见刘备离开,蒯良有些疑惑道:
“将军,今日刘备似乎来的太巧了些。”
看到蒯良脸上怀疑的神色,刘表摇头道:
“子柔不必疑心,只是巧合罢了!”
蒯良见刘表没有怀疑心中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不过刘备手下似乎有几位厉害的猛将,到时候可向刘备借一两人过来。”
“子柔此话的意思是,金旋不会放弃武陵了!”
蒯良点了点头道:
“以我之见,十之八九,将军还是要早做准备。”
此时的刘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望已经离去的刘备,有些无奈道:
“可惜许多兵力被牵制,不然小小的武陵怎么如此麻烦。”
……
刘备离开的同时,一匹快马从襄阳城,飞驰而去,
此马向北奔驰,马上是一个穿着荆州士卒的衣服,
路上之人见之纷纷躲闪,
有些人还在议论,还以为是那里出了什么战事。
这些人还在议论之时,快马已经扬起了一片烟尘,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马匹一刻没有停息,
傍晚之时,马已经穿过了新野地界,到了曹操的地盘,
可是还没跑出去多远,突然听到一声嘶鸣,
士卒坐下之马轰然倒地,口吐白沫,只有吸气而无了出气,
马上的士卒似乎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旁,
他站起身来,也没管这个跑死的马匹,拿起地上的竹筒奔跑而去,
没跑多远,一处军营出现在了眼前,
军营的外的旗帜上书写着夏侯两个大字,
门前的守卫见到一荆州士卒前来,正要疑惑阻拦之际,
那士卒喊道:
“荆州急报!”
士卒亮明白了身份,原来是曹军安插在襄阳的细作。
……
四日之后,
邺城,
虽然邺城已经被曹操攻破有半年有余,
但城中百姓的脸上还是麻木与不安,
半年前,曹操攻破邺城,
竟然纵兵屠城,可怜冀州第一大城,就这样遭到了毁灭,
便是到了现在,有时还能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些尸骨,
这时几匹快马从城外而来,
打破了邺城的宁静,
当城中幸存的百姓看到那些曹军的衣服,眼中闪过无比恐惧的神色,
纷纷躲入自己的屋子内,悄悄的在门缝中观瞧,
只见这些快马来了一座府邸前,
这府邸看起来很是奇怪,门额上既无显示身份牌匾,门前也无显示地位的装饰,
只是往来的士卒官吏路过这府邸时,纷纷躲到远远的,
仿佛这府邸中有什么可怕的怪兽要出来择人而噬。
当快马来的门前时,一个小吏从中跑出,
当他看着马上信使的穿着自语了一句:
“看来是从襄阳而来!”
这时一个士卒下了马,递上来一个竹筒,
小吏接过后,匆忙进入了府中。
小吏小跑着来到了一处屋前,突然慢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听到咳嗽之声,小吏的眼中闪过了担忧之色,
他似乎在担忧屋主之人的身体,
当他来到门前,却看见屋子门正大开着,
一个清瘦的人影正伏在案前书写着什么。
听到小吏的脚步声,那人没有抬头,
只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了小吏的耳中:
“是何处之事?”
“荆州之事!”
小吏说着便将竹筒呈了上去,
坐上之人,抬起头,伸手接过竹筒,检查了一下密封,
拿起一旁的刻刀,撬开了竹筒,
而后轻轻一磕,一卷竹简从竹筒中露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封何官职
竹简展开,里面还包裹着一卷帛书,
坐上之人先是看了竹简,脸色流露出一丝有趣的神色,
而后又看到了帛书上的内容,他神情一顿:
“看来此事还需要丞相知晓。”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府邸。
……
此时的北方已经入冬,棉絮般的小雪缓缓落下,
很快雪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而在雪地之中,一串脚印从无名府邸延伸到了一旁的府邸中。
这脚印进入的府邸原本该是属于袁绍,但此时门额上的牌匾已将换做了丞相府,
府内,
曹操正扶着额头,侧躺在睡榻上,他眼睛微微的眯着,神情似乎有些阴郁,
“丞相,若不找医者来看看。”
“不必!小病而已。”
见曹操不同意,内侍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想想他刚刚平定北方,正是雄霸一方意气风发的时候,怎能传出生病的迹象。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走进来禀报道:
“丞相,军师祭酒求见。”
“奉孝来了!快请,”曹操立刻坐了起来,刚才的头痛仿佛瞬间消失了。
片刻后,一个身形消瘦的文士走了进来,
当曹操看到郭嘉身上还落有几片雪花,急忙喊道:
“来人,添些木炭。”
“是!”
见曹操如此关心自己,郭嘉笑了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后说道:
“丞相有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竟让奉孝亲来?”
“征讨乌桓时已不需要担忧刘表。”
听到此话,曹操愣了一下,
他正欲询问原因之时,郭嘉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竹简,起身递给了曹操,
曹操心有疑惑的展开竹简,当看望上面的内容,大喜道:
“还有这等好事!”
虽然郭嘉给他分析过,刘表不会趁他征讨乌桓之时偷袭许都。
但他心中还是有所隐忧,而当他看到刘表与金旋发生间隙后,提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而这时郭嘉又将一份帛书递给了曹操:
“丞相且看此事!”
曹操接过帛书,上面写着的正是,刘表要对付金旋的详细计划。
当看完此事后,曹操突然冷笑一声道:
“刘表此人虑既不远,金旋所占之地皆是蛮夷之地,又有开疆扩土之功,竟然不加以褒奖,
而是……”
曹操摇了摇头,将帛书和竹简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奉孝,怎么看待金旋此事?”
“可用金旋牵制刘表。”
曹操点了点头:
“既然刘表要除去金旋在武陵郡守之职,那我等正好反其道行之,奉孝你说,该给金旋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听到此话,郭嘉沉思了一下,
大汉的官职到了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三公九卿也许还有些地位,但到了两千石以下的职位那是一片混乱,
尤其是在群雄割据的状态下,虽然将曹操挟持天子以令诸侯,
但却对于割据势力无能为力,就是自己给了地方上职位,
在割据势力的阴谋算计下,此人突然消失,曹操也无可奈何,
因而只要能承认汉帝存在,各地上表的官职,曹操一律认可,汉献帝也因此变成的盖章的机器,
曹操的如此做法的结果便是导致的官制彻底崩坏,
虽然官制早已在桓灵之时已经射千疮百孔,
但还没有到了曹操这个地步,
原本是算是军中高层的中郎将,到了此时到了烂大街的存在,基本变成了中低层的存在,
像校尉这样的中层官员更是不要说了,
甚至有些杂号将军的称呼,实权上已经比不过一个校尉,
也只有前、后、左、右
四征四镇,五官中郎将这样的职位还能保持坚挺,
但就算这样也得看实权的大小,
像是刘备虽然有左将军之称,位次列于九卿,但麾下实力甚小,不得不依附于刘表。
而刘表身具镇南将军之职,虽在初立时也只是次列于九卿,
但到了汉末之时,因天下大乱,四征四镇的地位大大提高,
此时霸占荆州,麾下有十万兵甲镇南将军,其地位已经直追三公。
而且从荆州传回的情报来看,金旋的麾下的实力已经不弱,
若想制约刘表,其职位也应不低,
“平西将军如何?”
“平西将军!”听到这官职,曹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只因为这个官职的权利太大了,
虽然平西将军,在四征,四镇,四安,四平中属于末尾,
但这可不是杂号将军可以随便可以封赏的,
这些将军皆是拥有开府的权利,可以不经过汉帝,自己任命官职,
那金旋既然能攻下南中想来也是不简单的存在,
益州的刘璋又是无能之辈,若是给与他如此大的权利,那益州可就危险了,
而郭嘉看出了曹操的担忧,他笑了笑说道:
“丞相,金旋所踞之地皆是蛮荒之所,便是能领军而出,也是不义之军,我大汉子民岂远臣服异族,彼时丞相已征服乌桓,若再入蜀地,
被蛮夷祸乱的蜀地之民,必定喜迎丞相正义之师!”
“大汉,正义之师!”
听到这两句话,曹操沉默了下来,
想他占领邺城,邺城百姓无不怀念袁氏家族,那袁氏在邺城时,虽不说政治清明,但邺城乃是冀州最富之城,
而他以弱胜强击败袁绍,又利用起二子相斗短时间占领黄河之北,
也正是因如此,他的威望在袁绍故地并不高,
只能通过残酷的镇压来显示自己的威望,
而大汉……
曹操眼中一阵的迷茫,少年时的理想似乎与他渐行渐远。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各方反应
总之,为了征讨乌桓,扫清袁势残毒的计划万无一失,
金旋就这样得到了个平西将军的职位,
一道命令从襄阳而出,直奔许都,待那个盖章皇帝盖上那缺角的大印,
此事便算是确定了下来,
时间又过了五六日,
金旋占领南中的消息,这才传到了江东,
若是从得到消息的速度上比较,身在邺城的曹操距离襄阳最远,但竟是最先得到消息。
虽然周瑜也注重细作,但毕竟他的们的注意力都在黄祖的身上,以至于消息滞后,
此时在一条宽广的大江上,
一艘沾染着血迹和水渍的楼船,正被一队艨艟战舰拥簇着缓缓的向东而去。
楼船的顶部,一个老将正兴奋的和一俊美年轻将领说着什么,
“都督,荆州因金旋之事大乱,此时无暇顾及江夏,我等正好发兵江夏,为老主公报仇。”
但正在兴头上的黄盖突然发现周瑜那张俊脸上并无高兴的表情,反而有些隐忧浮现。
“都督!?”
却见周瑜叹息一声:
“柴桑水军恐怕要交给黄将军,瑜要返还江东面见主公。”
听到此话,黄盖的眼睛顿时瞪的如铜铃般大小,他无法理解如此聪明的周瑜,为何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都督,这是为何?”
周瑜沉吟了一下,总算解释了一句:
“难道江东之志,仅仅是为了江夏黄祖?”
“当然是啊!”黄盖猛的点头道,同时眼中闪烁着仇恨之色,
孙坚可是被黄祖领人偷袭射杀,他们这些跟随孙坚了老臣,没有一日不想将黄祖这厮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如今在柴桑练军,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而周瑜看到黄盖如此表情,心中很是复杂,
他也想报仇,为了孙坚,为了孙策,
但这次看似时机大好其中却隐藏着巨大危机,
刘表征讨金旋必会抽调一部分兵力,无暇顾及江夏,
但曹操正准备征讨乌桓,无暇南顾,同时也失去了对新野的牵制。
若他们真要攻打江夏,以江东如今了力量,仅仅江夏一郡之力,自是无法的抵挡,
但黄祖有刘表撑腰,若真是守不住,必定调兵支援。
此时能调来的大军,也只有在新野驻扎的刘备,
想到刘备此人,周瑜心中万分的警惕,虽然刘备这些年过的很狼狈,但其名望却是越来越大,手下猛将也不可小觑,
若是刘备协助刘表防守江夏,恐怕……
不说这些,倘若他们真的胜了又如何?
他仰望的可不仅仅是江夏一郡,
若是在江夏,将势力损失殆尽,那又有何意义,
到时候恐怕还是便宜了曹操。
奈何此事他也决定不了,决定权在孙权的身上,
以他对孙权的了解,对于这次难得的机会,孙权必定会出兵,毕竟杀父之仇郁结于心,
何时敢忘,何事又能耽搁,
虽然知晓此事难以劝说,他还是决定尝试一番。
就这样周瑜将水军之权暂时交给黄盖,
自己则返还江东,向孙权说明此事,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叮嘱黄盖,
将探查吕蒙下落的细作召回,
既然金旋占领南中的事情已经发生,吕蒙的下落也不用多想,不是被金旋抓住,便是被金旋所杀害,
只可惜江东与武陵隔着长沙郡,
对于此事他也无能为力。
随着周瑜离去,柴桑水军对于江夏的攻势顿时缓和下来,
如此异动让对岸的黄祖很是诧异,
不过很快他也听到了关于金旋的事情,
对于对岸的变化立刻让他警惕起来,
他唯恐对岸的江东孙氏有什么阴谋诡计,巡视也加强了许多。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但这一个月过的并不平静,
刘表知晓的了曹操派遣使者前往金旋给予封赏,
他大为恼怒,
奈何汉帝在曹操手中,他也无可奈何,
于是他便想用这个时代各个割据惯用的伎俩——截杀使者,
像那刘焉便杀过汉使,他心中也无甚负担,
于是阴使手下亲兵假扮山贼出手,
可惜曹操早有准备,也许是这些年汉使被截杀的多了,
派出的使者也有了经验,他们并不从荆州过道了,
而是先到了江东,
江东见能恶心到刘表,自然乐于帮助,于是派人通过长沙送往武陵,
本以为能隐秘通过,可想消息走漏,通过长沙的队汉使,竟然被山贼所围,
幸得长沙守将所救,这才来到武陵。
待汉使赶到武陵,恰是一个月已过,
当金旋见到汉使,大为惊讶,没想到曹操竟然不远万为自己送官职,
他早就发现随着自己手下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官职有些不够用了,
像蒋琬甘宁这些人,虽然有很大的实权,但无官职,
虽然他们心中不在意,对于金旋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实权还很感激,
但在外人看来却很有问题,
奈何他只是一郡之守,
他本打算在此事之后,便欲自立官位。
可其中问题还有很多,虽然大汉室衰微,但还没有到了随意自立官位的时候,
若是这样做,不但会失去民心,还会被人嘲笑,自不量力。
“这平西将军之职位也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就在金旋感叹之际,汉使团中领头的老宦官,满脸谄笑的对金旋说道:
“此次平定蛮族,定然功臣名士出现,不知将军可有上表。”
“上表!”
看着面前这个笑容可掬的老宦官,金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时要自己封赏手下啊!”
虽然平西将军有了开府的权利
但像州牧,太守这样的地方大员,还需要有朝廷的文书才算是名正言顺,虽然可以自立。
但在这时还有一个奇怪的潜规则,
只有被曹操承认的割据势力,只需向汉室上表职位,名义上走一个过场便可,
而他恰好占领了几个郡,还无太守之职,汉使又在这里也好将此事一同办了。
但想到那些郡守之职,金旋又皱了一下眉头,
“手下缺人啊!该怎么安排为好?”
那老宦官见金旋沉吟不语,也不敢出言催促,
想他能从乱世中活到现在,乃是人老成精之辈,经历的事情多了,也越发小心,
尤其是在许都,虽然服侍汉帝,但他心中万分明了,汉室已经名存实亡,
真正掌控汉室的乃是大汉丞相曹操,
现在的宫廷之内更是不能说一句曹操的坏话,
他亲眼所见,那些乱嚼舌头的宫女宦官是如何消失的。
不说宫廷之内,便是出了许都,到了其他势之下,
他们的地位更是低下,
有些年轻的小宦官,仗着代表汉室,竟然在其他势力中摆架子,
结果如何,脾气爆的当场斩杀,有些头脑的,则偷偷的杀掉,
乱世人命如草芥,谁又能知道他们这些汉使是哪处山寨所杀,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那位年轻的汉帝,便只派些年老稳重的老宦官出使,
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老宦官回想着那些有去无回的前辈,姿态摆的更低了。
至于汉室威严是否扫地,老宦官此时不在意,那曹操更不在意,
出使之人中并无他的官员,关于他曹操何事?
曹操这漠不关心的态度,让老宦官猜想,这曹操是不是为了打压消磨汉室的威望,
可惜这种事情他只敢猜测至于让他说出那是万万不敢的。
此时的金旋已经思索了片刻,
他突然发现,这件事情到不是很急,毕竟汉室的威望几乎快被扫到了历史中尘埃中了,
名义上的事情凑合一下就得了,更为重要的还是招揽人才,
以他现在的职位,招揽人才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虽然南中无多少汉人,
但其中总也有几个能用的人才吧,
就算矮子里面挑高的,也能找出几个能用的人,暂时治理南中应该是抵用的。
想到此处,金旋便要将汉使打发,
那老宦官,见金旋如此无礼,也不恼怒,依旧是满脸谄媚之色的问道:
“将军,若再无他事我这便返回许都向天子复命。”
金旋点了点头,对一旁的护卫说道:,
“遣一队人,送天使离开。”
“诺!”
听到金旋的话老宦官感激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老宦官离开片刻后,金疾从急匆匆进来:
“叔父,刘表大军已经到了南郡江陵!”
金旋点了点头,早在前几日刘表发兵的消息便已传到武陵,
此事他早有准备,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南中可有消息传来?”
“有!小侄正是为此事而来!”
金疾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竹简,一边将他递给金旋,一边说道:
“甘将军,来信说巴郡张任五日前突然分兵两路,一路南下偷袭牂牁,一路前往僰道县欲与僰道刘璋大军汇合攻打南广。”
听到此话,金旋心中有些惊讶,
张任带军进入南广,他倒是意料到了,
没想到他真敢分兵两路,穿过群山恶水偷袭牂牁。
“等等!”金旋突然想到一事:“既是要偷袭怎会让甘宁知晓?”
带着这个疑问金旋打开了竹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金旋顿时明白了甘宁消息的来源,
甘宁出身在巴郡,虽然离开了几年,
但在巴郡留下的人脉还是极为管用的,尤其是安排细作极为简单,
故而张任一有动静甘宁便会知晓,
看到这里金旋笑了笑说道:
“兴霸倒是有心了,先记上一功。”
除了此时外,信件上还写着一些,请金旋放心的话,他甘宁必定能守住南广,不放刘璋一兵一卒进入南中,
对甘宁的保证,金旋笑了笑,心中也没有了多少担忧,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封信件,
那是蒋琬前几日传来的,上面写了些南中的情况,
虽然蒋琬这一个月里,通过南中带路党的带路,将南中大部已被占领,
但南中的统治并不稳定,其中有许多部族还没有臣服,尤其是孟氏一族,
尤其是攻破孟氏族地时,有许多人趁乱逃走,这些恐怕会影响南中的安稳。
除了这些,在攻破孟氏族地时蒋琬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此人名叫孟节,乃是孟获的兄长,
当时的金旋看到这里还觉得诧异,
没想到在南中人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孟节在蒋琬派人攻打孟氏族地时,竟然领着一些族人前来投降,
蒋琬在高兴之下亲自前去接待,当他看到孟节时大为惊讶,
只因为孟节穿着一身汉服,模样看起了一点都不像是南中蛮夷,
甚至有儒生之相,
蒋琬在惊讶之余与之交谈,
这一交谈,蒋琬心中震惊万分,这名叫孟节的南中人,其儒学学识之高竟不弱于他,
虽然他不治儒学,但一南中蛮夷之人竟然将儒学学到这种程度,
让他心中惊讶之余,也收起了对于这些南中蛮夷的轻视之心,
原来蛮族也可学识过人!
当金旋看到蒋琬如此感叹,微微的摇了摇头,
对于蒋琬认识的改变他自然乐见其成,
奈何大汉对于蛮夷的歧视由来已久,就算蒋琬的态度有所改变,那也改变不了天下汉民的心,
毕竟大汉这几百年来,除了初始那几年,大多时候都是按着异族爆锤,甚至班固喊出了犯我明汉者虽远必诛,
在这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影响之下,大汉子民对于四方异族看待可想而知,
这也是他不能用南蛮入蜀的原因之一,
想要心高气傲的大汉子民臣服于异族的脚下极为困难。
虽然金旋有无数方块可以达成这个目的,
但这样会打断汉民脊梁的做法,金旋心中万分不忍,他可不想学辫子朝,给汉民灌输奴性。
想到这些金旋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些想远啊!”
一旁的金疾见金旋神色有些落寞,急忙问道:
“叔父可是担忧刘表大军?”
金旋摇了头道:
“随我去城头看一看!”
“是!”
金疾虽然疑惑金旋要去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乖巧的跟了上去。
此时,气候已经入冬,
武陵所处之地,有些树木已经凋落,留下了光秃秃的树干,
但有些依旧翠绿坚挺。
如此灰绿驳杂反而有了一种萧瑟之意。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兵临武陵
此时武陵城城墙上,
武陵城中百姓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远远的望去,武陵城的城墙已经加高了数米,
只不过城墙的下半段与上半段看起来差别极大。
当金旋上了城头,立刻惊动了城上的守军和百姓,
这些人正要行礼,却见金旋轻轻的摆了摆手,他与百姓士卒说了两句鼓励之言,
便见到一个人匆匆赶来,对金旋拱手道:
“将军!”
金旋抬头一看,原来是潘濬,便笑了笑说道:
“承明辛苦了!”
潘濬摇了摇头,严肃道:
“据悉,刘表聚集了五万大军,而我武陵加上协防的百姓也才刚刚过万,此次恐是危矣”
听到潘濬此话,金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承明放心我自有退敌之法!”
见到金旋如此不在意的模样,潘濬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是担忧:
“将军,零陵派邢道荣亦从南而来,带了一万兵卒,听闻长沙也派兵水军而来,将军不得考虑这些啊!”
听到潘濬的话金旋摇了摇头,三面围攻的局面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只要能将刘表的五万大军击败,那其余两路便不足为患,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刘备会不会带兵前来,
若是放在前年,面对刘关张,赵云徐庶之类的金旋心中还是有些发憷,
但现在金旋倒想与他们碰一碰,
看一看是这些武将厉害,还是自己游戏世界里带出的那些东西厉害。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注意到,潘濬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似乎有些落寞。
“承明!”金旋轻轻的唤了一声。
“郡……将军,何事?”潘濬愣了一下,急忙回应道。
“承明似乎心绪不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濬听到此话,急忙摇头道:
“潘濬无碍,将军不必担忧。”
见潘濬不愿多说,金旋也不愿逼问,
可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事,那便曾经前往襄阳时,似乎听说过潘濬的老师乃是荆州大儒宋忠,
宋忠这人虽然历史上留笔不多,但在荆州乃是有名的大儒,
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学说,便成为举荐考察人才的标准之一,
正因为如此在荆州选拔人才中,宋忠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其地位相当于考试的出卷人可想他在荆州的影响,
而且宋忠门下弟子众多,
但真正让他看重的仅有几人,其中便有潘濬,
其对潘濬的看重甚至到了爱护的地位,
乃至于潘濬走上仕途没几年,便被提拔为江夏从事,走到了副市长级别的地位。
可惜潘濬刚正不阿,斩杀沙羡县长将黄祖得罪,
若是一般人,不死也得蜕层皮,
但潘濬在宋忠的保护下,只是贬到了零陵成为县令。
要知道在大汉的制度中,一县中人口小于一万的乃是县长,而人口多余一万的便是县令。
而零陵郡,总共也就那么几县,
又因靠近交州,人口更是不多,
潘濬能在老师的运作之下,得到一富裕之县,可想对他的厚爱。
而自己如今与刘表为敌,
宋忠又是刘表之人,想来潘濬心中有些纠结难受。
想到这里,金旋想要出言安慰,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到了嘴中的话就变成了:
“承明若觉得心中难受,可不参与此战,我不会怪罪,待此战结束后,承明若想离去,金旋也不会阻拦!”
潘濬听到金旋的话先是一惊,而后眼中闪着感动的神色,他摇了摇头道:
“将军如此礼遇于我,承明必当回报如何能离去!
且将军为大汉平定蛮族,收服黔中,峡中,南中三地,其功可说甚大,乃至于为大汉天子亲封平西将军
而刘州……嗯!刘表无端攻击武陵,此事他无大义失理智,还请将军放心,潘濬必将竭尽全力帮将军度过此关。”
看到潘濬如此坚定的神色,金旋点头,
又安慰了两句,才让潘濬离开,
望着潘濬离去的背影,金疾小声说道:
“叔父,你就不担心……”
还没等金疾的话说完,便被金旋打断道:
“金疾,不可胡言乱语!”
看到叔父严肃的神色,金疾马上闭上了嘴,但他心中还在疑惑“
对于潘濬之事,叔父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正如金疾心中猜想的那样,金旋的心中还是有一些隐忧,
但潘濬刚才所说那些打消了他的疑虑
正如潘濬所说,此事他并无过错,
不说武陵,就说黔中,若是他一开始不让出来,也许有人说他在拥兵自重,
但他一开始便将黔中让出,奈何刘表所派之人守不住,那也就怪不得他,
至于武陵,虽然一个月前,刘表便撸去了他的郡守之位,
但金旋他并不想让出来,
若是换做他人,被撸也就认命了,无反违抗刘表,
到时候刘表随意上表一下,武陵郡换了人也没有人说什么。
奈何,金旋不愿让出武陵郡守,汉帝也没有接受刘表的上表,
这就让他很是尴尬了。
如此损害刘表威望他怎能忍下。
原本金旋愿意放弃武陵郡守,退回黔中,刘表也只是出兵接管武陵,
此时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圆满解决岂不是很好,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
金旋这时抬头望着,北方雾气蒙蒙的天际,微微一笑:
“想必,刘表此时很难受吧!”
南郡江陵,六地通衢之地,
此时在江陵的岸边,旌旗招展,
其中最大的一面旗帜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蔡字。
而在旗帜之下,是一片广阔连绵的营地,
营地中,士卒穿着兵甲拿着武器来回穿梭,运送着一车车的军粮
从这些堆满的粮草足可以看出,刘表占据荆州这十几年来,积攒多么雄厚的家底。
此时营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营帐,
营帐中正在议论着武陵的事情。
蔡瑁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士卒的汇报,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金旋竟然放弃了其他县城,退守武陵城,这可……”
可还没等他说完,旁边便有人大笑道:
“哈哈,兄长这可是好事啊!定是那金旋怕了,我等还是快快出兵,定可攻破武陵城。”
蔡瑁看到蔡中那不以为意的样子,无奈的摇头了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兄长何出此言?”蔡中挠了挠他那黢黑硕大的大脑袋,有些无法理解兄长的意思。
看到蔡中如此模样,蔡瑁更是无奈,要不是姐姐要他带着蔡中为刘琮扶植一份力量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带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但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呢?”蔡瑁心中无奈的感叹了一声,向蔡中解释起了其中的缘由:
“金旋虽然占据武陵,但武陵北方几县,皆被姐夫掌控,想来也是金旋当初畏惧姐夫未敢将这几个县收回。
如今大军南下,想要守住这些县城,除了大开杀戒斩杀官员,别无他法,
而这这些城中的官员大多是荆州士族子弟,若金旋如此做,定会得罪荆州士族,让压以后在荆州将无立足之地,
还不若收拢兵力死守一城,只要武陵城无失,那姐夫便无法收回武陵。
蔡中你可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兄长真是是聪颖,怪不得姐姐时常夸赞!”
听到蔡中赞扬自己,蔡瑁非但没有开心,反而心中更难受了,
任谁让一个智力不高的人夸赞也高兴不起来,
这时蔡瑁也不愿意和蔡中废话,他转头来向一护卫询问道:
“刘备的人还没有到吗?”
那护卫听到蔡瑁的话的了,急忙回到:
“还在路上!”
“还在路上!蔡瑁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哼!我看他是不想派人来吧!”
“罢了!不必等刘备人马。”
传我令!
在!
午后开拔,
目标武陵。
是!
……
太阳缓缓的升到正空,又向西垂去,
江陵西岸的大军慢慢开拔,
营地中人流向停靠在岸边的船舰涌动,
一艘艘大船浩浩荡荡的向着南岸而去,一时间百舸争流,甚是壮观,
而到了南岸大军稍稍修整了一下,便向南而去。
蔡瑁所带大军,一路上所遇到的县城没有任何一个抵抗,甚至出城迎接蔡瑁,
虽是如此,但蔡瑁也不敢大意,
毕竟金旋手下还有善于穿梭于林间的蛮族。
为了后路的安全,路过的县城皆驻扎了些士卒、防止后路被断,
就这样在缓慢的行军中,
傍晚之际,一座城池终于遥遥可见,
此时的蔡瑁站站在一个小山丘上,
他望着远处的武陵城,神色有些怪异道:
“这金旋是用什么的东西加固的城墙,怎么弄的花花绿绿。”
一旁的蔡中咧嘴嘲笑道:
“也许是慌忙间失了神,不论什么东西乱用了一通,兄长你说对不对!”
蔡瑁微微的点了点头:
“也许吧!”
见兄长点头,蔡中笑的更大声了:
“怎么样,兄长我说的对吧,这金旋没啥本事,已经吓成这样了,不入我们直接发兵攻城如何?”
听到这愚蠢的话蔡瑁终于忍受不了了:
“去!到后面管理后勤去。”
“啊!”蔡中有些失神,
“可……”
“怎么有意见!”
看到兄长有些发怒,蔡中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那扭动这有些发胖的身体,转身离去,
只不过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可惜谁也听不清,
这时蔡瑁下令道:
“扎营!”
“是!”
蔡瑁留下了一队人马防备武陵城中突然出兵,
便返回营地招来了一名护卫:
“刘备人马现在何处?”
那护卫依旧摇头道:
“回将军,还未到达!”
“呵呵!很好。”蔡瑁冷笑了一声:
“等我回去将此事告诉姐夫,看那刘备如何解释。”
对于刘备他可是记恨已久,
尤其听说刘备与刘琦关系密切,甚至在姐夫刘表面前提议让长子继承,
这些听闻让他对刘备起了杀心,
这些年他与姐姐,共同辅佐刘琮,虽然刘琮并非长子,但在姐姐的日日夜夜的努力下,刘表对于刘琦的印象越来越差,渐渐的偏心于姐姐之子刘琮,
而在刘备的插手下,这几年的努力似乎有些失去了意义,这让蔡氏一族如何能忍,
而且刘备的身份地位极不简单,有了刘备的扶持,刘琦更是难以扳倒,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减除刘备的势力,
而这时他听说,刘表要出兵武陵,并且刘备也会出兵
他便通过姐姐的关系拿到了主帅之职,想要暗中谋算刘备。
可惜刘备以防备曹操之由,留在了新野,他也失去了除去刘备的机会,
所幸刘备还要派一部分兵马前来,
若是能削弱刘备的势力,这次也不算白来,
至于金旋,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武陵城,对金旋他并没有看到眼中,
大汉这些年征讨四方蛮夷,对于他们来说,征讨未开化之人,并不算多大的本事,
只是要是攻城还是有些难度,
“等长沙和零陵的人马到了,再围攻武陵也不迟。”
“对了!还要给姐夫写一封信,那刘备竟然阴奉阳违,定可使得刘备被姐夫看轻。”
可就在蔡瑁准备动手写信之时,一个士卒从外面匆匆走来,拱手禀报道:
“将军,刘备的人马到了!”
“哈哈!终于到了!走让我看看是谁来送死”
……
就在蔡瑁兴奋的去迎接的刘备兵马时,
武陵城头上也站满了人,他们望着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士卒有些不安,
“这得有多少人啊!”
有些城中的大族甚至起了投降的念头,可惜他手中的力量早已被金旋剥夺。
加之金旋在武陵城中的威望,就算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念头,恐怕也无法实现,
“只能跟着金旋与刘表拼命了!”
被绑到战车上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这时人们注意到,金旋的脸上并无慌张之情,也渐渐安定了一些:
“也许将军真的有办法吧!”
而此时金旋望着营地中的旗帜,心中想着方才探子带回的消息:
“没想到带兵前来的竟然是蔡瑁,只可惜还没有刘备兵马的消息,难道这刘备没有出兵?”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战前商议
就当金旋疑惑之时,
他突然注意到城外的刘表大军中,似乎有了新的动静,
一队兵马从北而来汇入了其中,
其中一个醒目的旗帜引起了金旋的注意,
看着旗帜上的赵字,金旋愣了一下,心中一动:
“不会是赵云吧!”
金旋话音刚落却听见他身后有人说道:
“极有可能!”
金旋回头看去,见是廖立说话,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何以见得?”
廖立笑了一下说道:
“只因将军救过麋芳,刘备曾派遣赵将军前来感谢,虽然我等与刘备并无关系,但此事自必会被刘表知晓,
刘备自然不愿为此等小事与刘表产生间隙,就算刘备不会亲至,也会派遣赵云前来与武陵彻底撇清关系。”
关于麋芳之事金旋都快忘记了,这时听廖立提起,他心中很是复杂,
当时他也没有想到,麋芳对于刘备来说是那样的重要,
而如今自己与刘表发生冲突,刘备竟然将此事忘了一般,
果然天下之间皆为利,外交之中无友谊。
金旋感叹了一声,便不再多想,令部下准备准备守城之事。
而对面的蔡瑁营中,此事的蔡瑁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他本以为刘备派来的起码是关羽张飞这二人之一,
毕竟这二人的勇武已经享誉天下,
但他万万没想到,刘备派来的竟然是一个无名之辈,
蔡瑁仔细思索了一下赵云的事迹,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战绩。
而且他听说赵云投奔刘备的时间并不长,如今算来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如此资历浅薄,
除了让他更加愤恨刘备对他的无视外,
对赵云的加害之心也少了些,毕竟这样一个谋害这样一个无名之辈,除了让刘备警觉,
没有任何好处。
“罢了!”
在如此思想之下,面对无名的赵云,蔡瑁的态度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而赵云面对这个的态度,虽然心中微怒,
但他非莽撞之人,为了大局他生生的忍受了下来。
“若是换做二位兄长,蔡瑁如此态度,恐怕难以善了。”
蔡瑁给赵云随意安排了一个边角的营地,
赵云便带着几千人马,便来到了自己的营地,
赵云的部下开始搭建营地,他则骑着雪白的战马,来到了一处小山丘上,
赵云望着对面的武陵城,
心中稍微有些复杂,可惜这复杂之情,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
“城墙加高了,看来想要攻城也并非那么简单了。”
蔡瑁在修建营地之时,同时按照惯例,向武陵派出了说降之人,
虽然他已经猜到,金旋既然做出了加固城墙之举,便是要抵抗到底,但还是向武陵派出了降服之人,
只见一个文士,几人士卒的簇拥之下,骑着几匹快马向着武陵城靠近,
城头之上,金旋看到赶来的这些文士,皱了一下眉头。
“叔父!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金疾问道。
“呵呵!自然是来说降。”
“说降!”
“他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叔父的决心吗?我看乱箭射退最好!”
听到此话,金旋摆了摆手道:
“不急,先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这时文士和几名护卫已经来到了城下,
当文士看到那高耸的城头,以及那城头上探出的箭头,
他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而后大喊道:
“武陵郡守金旋,如今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若郡守识的大义,愿意献出武陵城,往事将不在追究,且州牧有言,愿放郡守,离开的武陵。”
文士呼喊完,护送他而来的那几个士卒,又开口齐声将此事此话缓缓的复述了一遍,使得城头之上能彻底听清。
当金旋听到下面那文士的话,心中冷笑不已,
“还是武陵郡守,看来刘表是不想承认我这个平西将军呢?”
“叔父该如何答复?”一旁的金疾问道。
金旋想了想说道:
“不必理会!”
城下那文士又喊了两嗓子,见城上没有答应,便以为金旋还没有到城头之上,
可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大军到来,如此大的动静,金旋竟然不来看一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在疑惑中文士等了片刻,可是金旋始终没有回答,
文士最后只能脸色难看的回到了营地之中。
虽然这号称十万的军的说法没有将金旋吓住,但这样的消息在城中慢慢的传递发酵,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转眼间便到了深夜,
可就在这样的夜里还有很多人无法安眠,
阴戳戳的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而与之相对的郡守府中却是灯火通明,
此时在正堂之内坐满了城中的大小官员,众人皆是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安之色,甚至有几个人眼中还有惧怕之色。
当潘濬看到金旋一脸平淡,他想到白天遇到金旋时与自己讲的话语,便好奇的问道:
“将军一直镇定自若,先前更是说有退敌之法,不知可否告诉潘濬。”
潘濬此话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他们竖着耳朵,或是直勾勾的盯着金旋,看一看自家将军是如打退这数倍于我的敌人。
可这时金旋却摇了摇头道:
“此事不急等攻城之日自见分晓。”
众人见金旋不说神色皆有些遗憾,
看着这些人脸色上的不安的神色,金旋想起了将这些官员集结起来的目的,于是开口说道:
“诸位不必担忧,只有我等能守城一段时日,黔中和南中的援军必然到达,到时候武陵之危自然解除!”
听到此话,一个将领拍了一手道:
“对啊!将军还有十万蛮军何惧于刘表这货。”
原本还一些安静的正堂,听到此话一下便爆发的巨大的议论之声:
“十万大军!怎么可能?”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看着这些官吏不相信的神色,
那一员小将站了起来,将金旋占领南中之事讲了出来,
以前金旋对此事对多有隐瞒,但此时隐瞒此时已经没有了意义,所幸告诉了这些小官小吏,
通过他们之口也可稳定武陵的民心和军心,
堂内的这些人起先还不相信这些事情,
可那一员将领说的详细至极,这些人也渐渐的相信了,
直到金旋点头确认的,有些人才彻底的相信了此事,又过了片刻,堂中众人散去,
那员小将向金旋施了个礼这才离去。
而此时堂内只剩下金旋和潘濬。
“不知将军有何事相询”
这时金旋小声的问道:
“我有一事想要向承明请教!”
听到此话,潘濬急忙拱手道:
“不敢,将军请讲!”
“不知承明是从何处得到蔡瑁所带兵数?”
这事确实让他好奇,白天与潘濬相遇之时,他竟然能准确的说出蔡瑁所带兵数,
一开始金旋还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可等他到了城头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那人员频繁流动的营地,
便是有经验的老将在这样的情况一时难以数清有多少兵马,
潘濬为何一下得知。
此时潘濬看着金旋疑惑的表情,有些犹豫:
“这……”
看着潘濬的犹豫的表情,金旋突然觉得自己的莽撞了,他正欲说什么的时候,
却见潘濬说道:
“乃是襄阳一好友告诉于我,言武陵将要遭受兵灾,望我早日前往襄阳,此位好友乃是……”
就当潘濬要说出这为好友的名字,却见金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说了一句于此事毫不相干的话:
“有承明,真乃我金旋之幸。”
潘濬见金旋没有追问好友之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金旋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既然潘濬在襄阳有朋友,那城中这些士族在就没有在襄阳的朋友吗?”
当金旋提出了这个问题,潘濬脸了一变,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处理武陵之事时出了巨大的纰漏,
自从传出金旋要与刘表对抗,原本在武陵城中的那些士族纷纷逃离,以至于很多官位上出现了空缺,
幸亏这些士族所占的官职并不大也不多,对武陵城的正常运行影响不大,
但就在这样的状况中竟然还有几个士族留了下来,
这时潘回想起来,发现这几个士族恐怕有些问题,
要知道,金旋在入主武陵时,并没有理会过这些士族,关系也不算是很好,
他更是听闻金旋没有按照惯例,从这些士族中征辟人才,惹得他们很不高兴。
如今的武陵城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岌岌可危,
这些士族竟然留了下来,若没有什么阴谋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潘濬心中有些自责,
若是平常,他自然能想到这些事情,也不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奈何襄阳来信,恩师好友的劝告,以及愧对恩师的想法,让他这些日子有些憔悴。
若是不是将军提醒……
这时潘濬猛的站起来说道:
“将军,此乃承明之错,愿带人去调查此事?”
金旋见到潘濬如此表情,笑了笑,而后摇头道:
“承明不必自责,先将那几个士族留下来。”
“将军!”听到金旋的决定,潘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人必定与外面的蔡瑁有所勾连,若是留下来,里应外合之下恐怕……”
听到潘濬的劝告金旋摇了摇头道:
“承明,不必担忧。”
看着金旋的表情,想到这几日金旋不慌不忙的样子,潘濬甚是奇怪:
“将军到底在谋划什么?”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
虽然到了早该休息的时候,
但城中依旧热闹,
返回的官吏在点起了灯火,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有的屋中甚至能听到争吵,和女人的哭泣声。
而在那个阴戳戳的院落中,却是有一个人被扔进了井中。
“想用这个假消息迷惑我等,自寻死路”
“便是金旋再厉害,能比得过州牧。”
随着声音的离开,只留下了一个在井中挣扎的人。
……
两日之后,
长沙和与陵两郡的人马终于到了,
此时也对武陵彻底形成了包围之势。
零陵之军有邢道荣带领,围困住了南方,
长沙郡派兵八千,围困武陵东段,其中军旗帜上所书为刘,
起先金旋还诧异,带兵者为何人?
后来在打探之下,才知道带兵之将是刘磐,
可惜金旋印象中并无此人的名号,
至于他所期待的长沙黄忠似乎并不在出征的行列之中,
而想到黄忠,金旋心中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黄忠现在如何了?”
至于其他的两个方向则由蔡瑁所带兵马围困,
其西方分兵一万,北方则留下了四万大军,加之赵云的五千人马,
此时的北方的士卒已经有四万五千之多。
总共算下来,攻打武陵的兵马也有七万人之多,并没有先前文士所吹嘘的十万人,
可如此多的人谁又能数的清呢?说是八十万也有人信。
看着北方那连绵的营寨,金旋不止一次感叹刘表底蕴之厚,
也难怪曹操要等刘表死后,荆州内乱之时,才会进军荆州,
按照荆州的势力若不是未战先降,就算曹操能打的下来,也是伤筋动骨啊!
可惜曹操在荆州虽未伤根本,甚至势力急剧扩大,
但在赤壁之战中,曹操统一天下的大业也在这里彻底止步,
倘若赤壁之战曹操获胜,三国这段历史也没有什么可写的了。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隐忧,
在自己的干扰之下,赤壁之战的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若是因为他的影响……而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
就在这时一串匆匆而来的脚步传到了他的耳中,
只见金疾跑了过来,大喊道:
“叔父,不好了,城中士族叛乱!。”
金疾此话刚刚说完,城外的蔡瑁大军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
突然吹起了号角,数万大军向着武陵城攻伐而来。
金疾见此大惊失色,大喊道:
“叔父,定是城内大族与外面的蔡瑁勾结,叔父快想想办法啊!”
“终于忍耐不住了吗?”
而这时一个护卫跑了过来大叫道:“将军不好了!城中士族要夺取城门!”
听到护卫的话,金疾一下慌了神:
“叔父!”
第二百一十八章 遇事不决……
此时凌乱的脚步声响彻街道,
一群手持兵刃的士族之人在街道狂奔,
“快!随我夺取城门,迎接州牧大军,讨伐逆贼!”领头的老者呐喊着。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一种不妙的感觉出现在了老者的脑海中:
“这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看到城门有人守护,
在攻城战中为防止内乱,守住城门是极为必要的
可这里竟然没有一兵一卒,这让老者赶到很不妙。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群裹挟着他冲向了门洞
可就在这时冲入门洞中叛军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是什么?”
只见这暗淡的门洞中,出现了一排亮银色的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由几块门扇组成,
但门扇他们自然见过,那都是木制的,不说大小,却极为厚重,
可眼前这奇怪的门却薄薄的一层,
虽然这门极为奇怪,但外面的喊杀声渐近,老者也来不及多想,
他大手一挥,大喊道:
“城门门闩就在眼前,将此门破开,我等便可获得封赏,冲啊!”
门洞中顿时传叮叮当当的声音,
“怎么打不开!”
“这么薄的门怎么可能打不开。”
面对这坚固的门,这些士族之人傻眼了,
“让开!我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出了人群,
他挽了挽袖口,
后退两步,猛的向前冲去,只见他飞起一脚,向着一道门踹去,
然而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一声脆响在门洞中回荡。
“啊~我的脚!”壮汉抱着脚在地上翻滚着,
如此结果让周围这些士族瞪直了眼,
为首的老者此时也是脸色惨白,
他看着城门上的门闩,在那几道古怪之门的阻拦下,犹如天堑一般。
此时的他慢慢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城外,蔡瑁的大军向着城墙靠近,
在后方坐镇的蔡瑁抬头望了一眼太阳,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城门却没有打开。
对于城中这些士族能否夺取城门,他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
毕竟大多士族已经逃亡,留在城中的士族也不多,
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原本那些士族提议夜里开城,可惜被他拒绝了,
只是因为他对这些士族不信任,毕竟现在还留在城中,忠于谁他也不确信。
所以在这两日里,他加紧打造攻城器械,欲要堂堂正正的攻城。
因而见到城门未开,蔡瑁只是的摇了摇头,便继续下令攻城。
城头上,
潘濬匆匆而来,向金旋禀报道:
“叛军已经消灭。”
金旋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潘濬也看到了城外攻来的蔡瑁大军,
看到这无边无际的大军,潘濬脸色微变,虽然他也经历过,蛮族攻城,但蛮族与汉军岂可同日而语。
蛮族杂乱无章,一拥而上,攻城器械极为简单,
但外面那些刘表的大军,在蔡瑁的指挥下,
列成一个个方正阵,向着武陵城攻来。而在这些方阵中还簇拥着楼车。
这些楼车虽然简陋,但极为高大,其中还有梯子搭建,看起来对将城墙的危险极大。
便是金旋看到这楼车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他突然想到了前身所读过的一些书,
其中左转便记载了关于楼车的事情:这楼车一开始是用来侦查敌情所用,
后来战争频繁之后,人们发现在楼车上加装梯子竟有奇效,
于是楼车也便成了一种攻城器械,奈何这楼车的打造并不容易。
“没想到刘刘表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有些嫉妒了,
汉末天下大乱,唯有南方几州还算安定,而其中荆州最为富裕,
无数难民逃难至此,只可惜刘表拥有如此多的人口和人才竟然不加以利用,只想得守成享乐,也难怪后人对其的评价会如此低。
“真是白瞎了这些人才!”
此时的楼车越来越近,一旁的金疾紧紧的握住了武器,
周围士卒纷纷抽出箭筒中的箭矢,搭在了弓上,只等着楼车靠近便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后方的蔡瑁看着即将攻城的部下,捻着胡须笑了,如今他所带大军数倍于金旋,此战几乎没有悬念。
而在大军的最后,赵云却是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城墙,
虽然赵云没有任何表示,但他的部下却各个憋着气,
其缘由只是因为蔡瑁将他们安排到了最后的位置,
这次攻打武陵城,恐怕是一点功劳也分不到,
想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将军……”
可这小卒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让众人一惊,转头向响声处望去,
只见前面的军阵中,飘起了一阵浓烟,
在烟尘的顶端,似乎有人影飞舞,
但细看之下,竟然之一些士卒的残肢断臂。
“怎么回事?”
正悠闲的安座的蔡瑁猛站起了起来,
而他刚刚站起,一道横风从的他面前吹过,一瞬间蔡瑁有些无法站稳,
他身后的旗帜,在这风中发出了咧咧声响。
这奇怪的横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原本的喊杀声彻底消失,而后便是混乱。
金旋看着那被炸开的大坑心中再一次感叹TNT威力的可怕。
不说TNT就算是一立方米的爆竹同时爆炸,那情况也是吓人。更不要说这远超越了火药的TN
而在金旋感叹之际,城头上的那些守卫也被震撼到了,
就算潘濬和廖立亦是震动不已,没有见过TNT的他们,一瞬间他们想起了很多传言:
将军破开在黔城和牂牁便是用的此物吗?
他们皆看着金旋,似乎要等金旋解答。
而这时金疾却在大叫着:
“叔父快看,蔡瑁吓退了!”
只听见战场上隐传来鸣金的声音,
蔡瑁的大军却是极为混乱的向后撤去,
见此金疾焦急大喊道:
“叔父,此时追击敌军定可大破之!”
“叔父?”
当金疾见到金旋的神色却是愣了一下,
蔡瑁大军被吓退,本应是高兴之事可他惊讶的发现,
金旋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脸上却极为阴沉,这让他很是不解,
而一旁的潘濬和廖立也要劝说金旋出兵,
但金旋却是摇了摇头:
“不急!”
金旋的决定令众人费解。而他却难以解释,
“有些失误了啊!”金旋心中叹息一声。
此时战场的地面上杂乱不已,加之刚才TNT爆炸飞溅的泥土,
他做的另一处标记竟然消失了,这让他心中很是无奈,
还有一个TNT没有爆炸,这就危险了啊!
毕竟放上压力板的TNT可不认人,谁也不知道自己那一脚踩下去会不会出现惊喜。
此时的金旋终于能理解地雷的危险之处。
一个时辰后,
蔡瑁的大军彻底的安抚了下来,
但就是这样见到暴炸的人此时还是惊恐不已,恐怕是难以在上战场了。
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却在胡乱猜测,一时间营地中流言飞起。
所幸蔡瑁杀了一些人,这样的流言才被阻止,
但就算这样军心还是不稳,
所谓攻城须有敢战先死者,方有机会攻下城池,
而那奇怪的爆炸,瞬间便吓破的士卒的胆子。
这可如何是好?
蔡瑁心中既然有些为难也有些迷惘。
这时他目光一扫,当他看到了排列末尾的赵云,他突然有了个注意。
第二日。
蔡瑁大军再次向武陵攻来,
而城头上的金旋看到攻来的大军,却是有些奇怪,
蔡瑁这么快便安抚了军心?
而就在这时金旋注意到了打头阵的将领,
只见一位身披银甲坐下白马的英武之人带着一队兵马率先向武陵城攻来,
看到此人金旋面露惊讶之色:“赵云!”
潘濬廖立二人也认识赵云,当想到他是刘备的手下,他们三人瞬间明白了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蔡瑁如此做法,不怕得罪刘备吗?”廖立有些疑惑道。
而潘濬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金旋此时却有些担忧:
“若是一不小心将赵云炸死,那三国的历史可就真的改变了。想那阿斗没有人去救,刘备可就要断根了。”
可随即金旋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刘备还有机会入蜀吗?有我的存在恐怕刘备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只是想到赵云如此人物若是不小心丧命于此,未免有些遗憾。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战场上的众人惊讶,
赵云穿过了战场竟然毫发无损,并没有发生什么爆炸之类的。
蔡瑁见状大喜不已,急令大军前行,
可紧跟赵云而来的蔡瑁大军刚到了昨日的位置,又是一声巨响响彻战场。
金旋见此紧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爆了就好啊!”
看着彻底慌乱的蔡瑁大军,
一旁的金疾急忙喊道:“叔父,小侄愿意出城杀一杀蔡瑁的威风!”
听到金疾请命,金旋望着已经混乱的战场,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此事。
见叔父点头同意,金疾正要兴冲冲的离去,却被金旋叫住了,
看着叔父丢过来的方块,他愣了一下:
“叔父,这是什么?”
“出城的钥匙!”
“钥匙?”
金旋也不管他疑惑万分的神情,告诉了他使用方法,又安顿了他一些事情这才让他离去。
片刻后,
金疾带着三千兵马来到门洞,
看着拦住在门洞中那几道奇怪的门,他下马推了推门却是纹丝不动,
有想到叔父刚才交个自己的办法,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木头方块,心中有些疑惑:
这东西真的能将这门打开吗?
按照金旋交给他的方法,那几道奇怪的门竟然真的开了。
“真是稀奇!”
此时的他也没有闲情理会这奇怪的现象,
急忙令人将城门的门闩拿下,随着大门缓缓打开,战场的情形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鸣金的声音在战场上响彻,
攻城大军前排的士卒在向后逃,后面的士卒听到了爆炸发出的巨大响声,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见到前面的往回逃,便以为前方大败亦是转身逃亡。
如此之下进攻城池的大军彻底大乱,
此时的军官们想要维持秩序,也无能为力了。
若是昨日进攻,发生这样的事情,将领们可以说成是天灾意外,
可今日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脱到天灾和意外身上,
便是将领们的心中也是惶恐,面对从未见过的爆炸他们也只能向后逃,
“将军,我们该怎么做?”
此时一个副将颤抖着向赵云询问着。
赵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银抢,喊道:
“撤!”
听到赵云的命令,这些部下不管不顾的向后逃去。
而赵云的部下逃到爆炸所在的位置,他们看着这座大坑,以及坑边满地残破的尸体,这些部下害怕不已,逃跑的速度更是加快了。
虽然赵云的部下惊惧不已,但赵云却没有多少害怕之情。
只是坑中冒出的烟雾让他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那所谓的爆炸,一开是还惊了他一下但随即便被他抛之脑外,
想他在这乱世中,见多了生死,早已将生死度之身外,
死并不是他所怕的,他只是担忧,若是自己被死在这怪异之下有些不值得。
而就在这时城门洞开,城中士卒追了出来,
听到后面的的喊杀声,
赵云的手下加快了步伐,一时间竟然超过了蔡瑁的部队,
看着战场上如此变化,金旋摇了摇头道:
“果然是刘备的兵啊!”
而这时他听到一旁的廖立发出了一声感叹:
“赵将军真乃一员仁将!”
听到廖立的夸赞,金旋这才注意到了赵云,
虽然赵云骑着一匹良马,但却走在队伍的最后,似乎有要断后之意思。
看到如此赵云金旋忍不住赞叹道:
“不愧是赵云,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此时城中的队伍已经追了出去,
而这时的赵云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城中追出的队伍,心中有些犹豫,
城中追出的队伍并不多,以自己的本事,来个几进几出,拖延几刻也不是问题,
但主公的队伍已经逃了出去,
而蔡瑁还稳坐后方,虽然攻城的队伍已经大乱,
但蔡瑁中军未乱,此战还不算败,
若蔡瑁不败他这样逃回去,恐会被蔡瑁找到的借口惩戒自己。
自己受到惩罚倒是无所谓,若是连累的主公,那……
第二百一十九章 趁虚而入
想到此处,赵云勒马回首凝望着从城中而出的追兵,
下一刻,他紧握手中银枪打马冲了过去,
前面逃往的部下,见此情况惊呼不已,
而城头上的金旋也是大叫一声:“卧槽!”
急忙将背上的附魔弓摘下,也来不及那从箭筒中拿箭,
直接将附魔弓拉开,
在他拉开弓的一瞬间,箭矢由虚凝实,一个淡淡的十字准星出现在了金旋的视野中,
而此时,赵云已与城中的追兵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正在寻找目标的赵云一下便注意到了领军的金疾,
金疾他自然认识,想到金疾与金旋的关系,此时的他的考虑这是否要将金疾冲杀。
而金疾注意到了赵云,见他横强面对数千人,心中亦是震惊,
同时也想到了出城前,叔父给他的安顿:
“不可力敌赵云!
虽然金旋如此警告过,但金疾年轻气盛,心中甚是不服,
虽然他不喜读书,但这两年勤练武艺,便是先前叔父先前招揽的那位甘将军,亦是夸赞他有天赋,
“赵云果真如此厉害?”
他今日便要与叔父时常称赞的赵云碰一碰,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想到此处,金疾打马向前,便要与赵云交手,
眼看着他们二人相距不到百米,赵云已经提起了枪,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想起一道锐利的声音,正要冲上来的赵云心中一突:
“这箭是冲我而来。”
念头一出,赵云立刻驱马侧身,挥枪去挡,
只听得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响起,赵云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枪头传递而来,
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反震之力,多年修炼武艺而形成的肌肉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推尾回枪,借箭矢之力,一声大喝将箭矢甩飞,
虽然躲过了这一箭,但他的心中还是心有余悸,
想他在这乱世行走多年,还从未见过有如此箭术之人,
此时他正欲寻找射箭之人,金疾已经冲到了近前,
赵云在戒备箭矢之下,侧身躲过金疾的攻击,
二人错马而过赵云正欲调转枪头,将金疾挑落马下,
可这时锐利的声响再次传来,
这次有了准备的赵云再次挥枪将箭矢导走,
而这次赵云看到了是何处射出的箭矢:
“竟是城头。”
望着城头上那隐隐攒动的人头,赵云心中有些震动,
此时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弓箭的射程,
何种弓能射如此远?
“难道是金旋?”
赵云回想起了自己在武陵时听到的传闻,
当时武陵人在疯狂传递,武陵郡守有神射之能,只可惜传言太过离谱,便是他也无法相信,
此时他有些相信了!
而就在他心有疑惑之时,金疾已经回马欲要与他再战,
但赵云此时已经没有想拖延时间的想法了,
在如此神乎其神的射术之下,他很有可能陷入危机,
为蔡瑁卖命,他也不愿,于是赵云驱马便要离开,
可这时金疾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此时的赵云已经无心再战,光是要提防那神异的箭术,便要牵扯他大部分精力,又如何能对敌,
因而他挑开金疾的兵刃,向着本阵而回,
“休要逃!”
金疾大叫一声,正要追上去,
城上却突然传来鸣金收兵声响,
金疾愣了一下,停下了马,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城头:
“叔父!?”
城头上,金旋望着远去的赵云,既有赞叹,也有无奈,
想他使用附魔弓这些年来,能抵挡注意附魔弓的人,少之又少,而赵云竟然能挡住住:
“可以说不愧是赵子龙。”
就在金旋感叹之际,金疾匆匆而来,
“叔父!”
听到这一声叫喊,金旋回头看去,却见金疾满脸幽怨之色:
“叔父为何收兵,再过几合我便可那赵云擒获。”
“将赵云擒获!”听到此话,金旋神色有些怪异,张了张嘴,不知该训斥他还是嘲笑他,
但最后话到了嘴上,还是忍住了。
虽然金旋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忍不住吐槽道:
“要不是我用附魔弓将赵云逼退,你小子现在已经被赵云七进七出了,要是超出了附魔弓的距离,这小子哪里还能在这里埋怨?”
但考虑道赵云此时的名气不大,金旋也只能安慰道:
“赵云勇猛异常在这乱世生存多多年,远不是你这毛头小子可以比,若不是叔父用弓术相逼,金疾你恐怕危矣!”
金疾听到此话撅了噘嘴,有些不满道:
“叔父,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侄可是打探过,这赵云根本无甚功绩,叔父为何如此看重。”
“怎么!叔父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见叔父如此说,金疾也冷静了下来,他认真的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可他心中总用些不服,
若是那享誉天下的关羽,他也许还不敢交手,但赵云……
此时金旋也不在理会金疾,转身继续观看着战场,
虽然没攻城的大军,因为炸药的缘故惊慌逃窜,但蔡瑁在后方坐镇稳定了溃败之势,
即是稳定了下来,但军心极为不稳,一时间也无法攻城。
看到如此情况,一旁的潘濬沉思了片刻道:
“看来今日是不会攻城了!”
“但这也是拖延之法,等蔡瑁军心稳定下来,恐怕会再度攻城,不知将军有何应对之法?”
“应对之法?”金旋笑了笑说道:
“先前只是开胃小菜,等蔡瑁下次攻城便会有大惊喜等着他”
然而金旋所说的大惊喜,始终没有到来,
第二日,一道奇怪的消息传到了郡守府。
“什么!蔡瑁营中有异动?”
金旋匆匆来到城头之上,而潘濬,廖立等人也是闻讯赶来,
“今早有探查到蔡瑁营中有数万人离去,不知二位先生有何见解”
听到金旋的话,潘濬和廖立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此时他们似乎猜到了什么。
“对了!其他两个方向呢?”潘濬询问道。
“邢道荣和刘磐还未见动静。”
“这么说来将围城还在继续,”
“可兵力却调走了一部分,也不知调走了多少人?”
而金旋此时却皱着眉头,
按照他的计划,本想用此战以少胜多扬名天下,可如今看来计划要落空了。
“罢了!先探查清楚蔡瑁到底有多人离去?”
想到这里,金旋便将城中所有的探子全部派了出去午后,金旋终于得到了消息:
“竟然调走了三万多人!”
这时金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猜测道:
“难道是江东有大动作?”
……
江夏郡,沙羡县,
一条无比宽广的大江从此县旁边流过。
而原本平静的江水上,
此时喊杀阵阵,一具具尸体,跌落水中,将江水浸染红黄。
一艘楼船上,黄祖眼看不敌,便下令水军后撤防守,交战的两军这才分开,
而江东的水军也没有追击了,只是停在了江面上,似乎在等候下一道命令。
望着对面上的水军,黄祖神色极为严肃:
“仅仅过了两三年,江东的势力便变的如此庞大了!当初就不应该放过孙权小儿。”
这时他回想起来一些往事,相当年他射杀孙坚,
年仅九岁的孙权随使臣前来讨要父亲孙坚的尸体,
当时看到孙权临危不惧,据理力争的表现,黄祖便觉得此子不一般,
甚至有门客建议趁机将孙权杀死以绝后患,
但他拒绝了,因为孙策还在世上,此举无意,还易结仇。
可如今想来他却有些后悔了,
谁曾想,五六年前刚刚平定的江东的孙策竟然遇刺身亡,
还未及冠的孙权继承兄长的位置,
当时他还没有太过担忧,那时的江东已经岌岌可危,
先有庐江太守李术公开反叛,后有宗室内部庐陵太守孙辅通敌曹操,掀起大乱,
而这二人平定之后,孙氏之内孙暠企图夺权,引发内乱。
加之孙策在平定江东时与各地士族结下死仇,丹阳太守孙翊和宗室重臣孙河先后遭到刺杀,
江东一下便陷入了危机中,
然而过了两三年,在程普、张昭、周瑜等人的辅佐下,江东竟然安定了下来。
可江东初定,孙权竟然纠结兵力准备征讨他,为父亲报仇。
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吃瓜的他是又气又怒。
气的是刘表在这大好机会下,竟然不许自己出兵,
而怒的是,孙氏一族在如此薄弱的情况下竟然赶来攻打自己,岂不知不知死活,
可两军还没交战几日,黄祖便乐了,
江东数万山越叛乱,袭扰会稽,豫章,柴桑三郡。
孙权只得灰溜溜而去,退兵平定山越,
而如今又是两三年过去了,
但这次他在面对孙氏一族时终于不是那么轻松了,
此次攻打江夏,依旧是孙权亲自带兵,
虽然只过了两三年,但因为江东基本平稳,军力比上次多了了两倍之多,
便是他有些撑不住了,只得向襄阳求援,
但求援……一想到当年夸下的海口,他脸色更是难看。
黄祖这里心情不好,
对面的孙权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他已经得到了蔡瑁带着数万大军前来支援的消息,
而如今黄祖虽然能战胜,却无法攻下,
想到父仇难以得报,孙权有些愤怒的将手中的竹简拍到了桌子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营帐中的将领,突然注意到了程普黄盖身后的周瑜,
想到周瑜劝说自己的那些话,孙权心中也是无奈:
也正如公瑾所言,江东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自从兄长平定江东,自己继位以来,这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六年,
可已经六年过去了!父仇何时得报?等黄祖老死?
而这时,一护卫匆匆而来,向孙权禀报了一事,
听到护卫禀报,不但孙权脸色更难看,便是周围那些老将也微微的变了神色。
“山越又不老实了!”
孙权紧紧的握着拳头,向程普询问道:
“程公可有注意?”
程普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摇了摇头道:
“主公,该退兵了!”
程普刚说完此话,便有人出言反对道:
“主公,黄祖此人向来自大,若得知援军到来,必定松懈,若趁夜偷袭,必有所得。”
程普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见是周瑜,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
“你先前还反对出兵,现在又是偷袭,征战之事岂是儿戏。”
营帐内的众人听到程普话语如此不客气,皆是看向周瑜,看他如何反应,
而周瑜却是微微一笑,似乎程普这员老将的话并未让他生气,
对程普微微一礼,便继续坚持解释自己的建议。
听到周瑜如此固执,程普却有些生气了,
眼看二人要出现争执,孙权急忙出言化解,
安抚了二人,孙权最后还是听取了程普的意见,
毕竟程普资历甚老,跟随过父亲讨伐董卓,又与兄长平定江东,
自己继位那三年,程普转战三郡,讨伐叛乱,其战功赫赫,在江东地位极高,
而周瑜虽然才能显着,也随兄长平定过江东,奈何太过年轻。
此外,孙权脑海中还隐隐的有个念头:
“周瑜是兄长之友。”
虽然自己执掌江东孙氏已经有五六年,但还有很多人在怀念兄长,
毕竟兄长才是开疆扩土之主,虽然自己施政才内为众人所承认,
但他总有一种比不过兄长的感觉,
不过随着江东的渐渐安定,他的信心渐渐的强大起来,
“这次路过一秣陵之地,众人皆说是帝王龙起之地。
若父仇得报,江东安定,我便将治所移到此地,到时候后建功立业,便取名建业。”
……
蔡瑁的大军江顺流而下,仅仅一日便到了江夏。
对于刘表来说,金旋只是疥癣之患,而孙权是让他真正担忧之人,
尤其是孙权这两年兵力急剧扩大,
此次更是不管不顾的倾巢而出使得江夏郡岌岌可危,
若是江夏有失,那南郡襄阳,便陷入危险之中。
当蔡瑁大军赶到江夏时,江东的水军还未退去,就这样两军对峙了起来,
也许是江东见此次攻打黄祖无望,又或许山越乱起,最后终于撤军了,
见江东撤军,蔡瑁也准备带兵返回武陵,
就当蔡瑁要启程之时,一条震惊的消息传过来,
围困武陵的大军竟然为金旋所败。
第二百二十章 无人相信
听到这个消息的蔡瑁极为震惊,
“这怎么可能!围困武陵依旧有四万士卒,而城中守军不到一万,怎会大败?”
如此消息下,蔡瑁急令大军向江陵赶去,
所幸江夏郡与南郡相邻,又有江水相通,仅仅用了半日,蔡瑁便到了南郡治所江陵城,
可他刚到江陵,看到的一幕让他脸色难看,
只见江陵河岸,上不时的有小舟穿梭,
这些上面挤着数十个逃往的士卒,
而从小舟来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对岸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士卒,似乎在等着过江,
蔡瑁看到自己的士卒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大为恼怒:
“找几个逃兵过来,我有话相询!”
“诺!”
此时江面上的小舟也看到蔡瑁的战舰,
但也不知这些逃兵害怕什么,见到船上那个绣着的蔡字的大旗,纷纷远离,
奈何有一只小舟仅有一对船桨,根本比不过战舰的速度,很快便被追上。
眼看逃不掉,这艘小船只得停下来,
“跑什么?”一个校尉对拉上来的逃兵呵斥道。
听到这声呵斥,这几个逃兵立刻跪地求饶,痛哭流涕,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见士卒如此模样,校尉心中奇怪:
“这些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将奇怪的念头驱逐出去:
“蔡将军有话要问,你们中谁说话利索?”
然而校尉的问话一出,这些人依旧是慌乱不已,
校尉见此皱了一下眉头,他抽出腰间的兵刃,猛的砍了其中一人,
只听到一声惨叫,其中一个逃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校尉也没管这人,继续看向了剩余的几个逃兵,冷着脸问道:
“可有知晓情况之人?”
原本痛哭流涕的逃兵,见到如此变故,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胆子稍大的举着手说:
“我知道!”
……
寒冬渐深,
北方已经银装素裹,南方也已阴冷刺骨,
虽然天下依旧一片混乱,
但荆州发生的事情却传递了开来
邺城,
曹操接到荆州传来的消息,
高兴的大笑了两声,头痛病也觉得好了许多,
看着手中的竹简,他不禁摇了摇头,
“刘表这厮怎能想出如此可笑的借口?”
听到曹操的话,下面知道消息的属臣也是微微一笑,
而不知道消息的还在向旁人悄悄打听。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
“嘘!小声点,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不知道吗?刘表派遣七万大军攻打武陵,可最后竟然大败而归”
“嗯?武陵金旋!我听闻金旋收服了蛮族,难道是蛮族相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有什么可笑?”
“哈哈!刘表传出的大败之因,竟然是雷罚。”
听不到雷罚二字,问话之人也觉得这个借口有些扯了,
“不说那时已经入冬,便是没有入冬,寻常的雷霆怎能伤到凡人,再说金旋要真有这种本事你,那天下……”
说道这里,两人小心的看了一眼曹操。
而此时的曹操也没有理会下面的窃窃私语,而是与一瘦弱的年轻人,商议着什么:
“荆州来信中言,金旋竟使雷霆之威退敌,奉孝觉得此事可有真假?”
郭嘉听到曹操的询问微微一笑,
“不论如何皆为假!”
“奉孝之意,此事可能为真?”
郭嘉继续摇头道:
“既然那逃兵言辞凿凿,那便极有可能,不过未必是雷霆之力,也许是新式器械。”
“哦!此话怎么讲?”
“丞相可曾记得在官渡之战上使用过的投石车?”
“那投石车经过人改良,射出的石丸威力巨大,为袁军所惧,称之为霹雳车,此二者相比,岂不有相同之处?”
曹操听到此话抚掌叹道:
“奉孝不说此事,我差点忘了,看来金旋所用是威力更大投石车而已,如此便不需多虑!”
而郭嘉见曹操眼中的担忧之色顿减,心中叹息一声,
他所知道的远比这多,但若是说出来恐怕会对北征乌桓不利,
如今可是大好机会,
孙权与江夏黄祖拼了个两败俱伤,刘表在武陵新败,更无用兵之意。
只要北方安定,扫清袁绍残余势力,那天下大势便基本可成,
何惧于武陵那传说之事,
可刚想到这里,郭嘉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心中正松了一口气的曹操见此情形,便出言关心道:
“奉孝,近日还是少些饮酒,多养养身体。”
听到曹操的关心的话语,郭嘉摇了摇笑着说道:
“郭嘉身体无碍,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怎能休息!”
郭嘉如此令曹操既为感动又有些担忧,而郭嘉如此固执,曹操也只能与他继续商讨着征讨乌桓的细节。
……
与此同时,武陵城中也在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发展。
虽然此战金旋出其不意,获得了胜利,
但除了武陵城其他的县城全部丢失,
如今他对武陵郡的统治也只剩下武陵这一城,
所幸那些县城金旋基本也没有实际统治过,丢失了也不算可惜,再说自己手下的兵实在是有些少了,
守住武陵一城尚且捉襟见肘,至于分兵到其他地方……
就在金旋考此时的时候,金疾却突然站起来说道:
“叔父!此时刘表大败,不若我们趁机夺取其他县城如何?”
听到金疾的话,府中商议之人中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对,
反对之人,正如金旋所考虑的那般,兵力不足无以为继
而同意之人却说,将军如今又大胜之威,所到之处,恐怕无人敢反抗,只要大军一到,恐怕是开城投降。
“若是,反抗该怎么办?”有人质问道。
“那有何惧,郡守有雷霆之威,又有雷霆之法,何处可以阻挡。”
而听到众人的争议,金旋沉默不语,见金旋不言语,众人争论的更凶了,
这时廖立站了出了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派人招降之,愿意投降那自然为好,若是不愿意投降再行其他之法也不迟。”
众人听到廖立的建议,觉得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于是等着金旋做出决定。,
而就在这时,一个护卫从外面匆匆而来,
“将军,刘表使臣求见!”
“刘表的使臣?”听到刘表竟然派使臣来了正堂内突然一静,
不论是潘濬,廖立还金旋都没有想到,刘表竟能派使臣而来,
不说金旋等人对此事惊讶,就算是刘表手下的能臣武将也不解,
要知道刘表虽败,但荆州人口众多,十万兵甲依旧可以轻松的征来。
若是再次发兵未必不能将金旋击败,因而当听闻刘表要派出和谈使臣,
刘表手下属臣满是惊讶和不解,甚至有人亲自跑到州牧府上去劝说刘表。
然而却被刘表因为身体有恙而被挡在了门外,
此时的众人才想起刘表已经六十多了,
在这个乱世里,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实属不易,
而且这几年刘表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两年前甚至生了一场重病,险些要了他的命,
如今在让刘表四处征讨,恐怕是有些为难他了,
虽然刘表自称有病在身,
但此时他却完好的坐在州牧府上与几人商量着事情,
一处华丽的大厅中,
刘表阴沉着脸,而在他的右下方,跪坐着一个年纪不比他小的老者,此人正是刘表信重的谋士蒯良。
除这二人,厅中还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吃了败仗的蔡瑁,而令一人却是大耳长臂的刘备,
此时的刘备,一脸真诚的看着刘表:
“兄长,备愿意领兵攻打武陵,若是武陵不下,备愿以死相抵。”
听到刘备的请战之言,刘表脸上的阴沉之色消散了一些,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贤弟,和谈使臣已经派出去了,武陵,愚兄也不想再打了!”
刘备见刘表如此表态,真诚的脸上隐隐的有了急迫之意:
“兄长,武陵虽是荆州西南一隅,但与南郡隔江相望,极有可能危及南郡,兄长不得不防,不若让,备……”
“贤弟不必担忧,武陵孱陵已经被荆州所据,蔡将军已在孱陵构筑防线,若是金旋有北顾南郡之意,江陵自然知晓。”
听到此话刘备转头看了一眼蔡瑁,
却见蔡瑁冷冷的看来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而刘备却对蔡瑁温和一笑,
但真诚的脸上却隐含这一丝冷意,
此次围攻武陵赵云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斗告诉了他,
赵云与蔡瑁从未接触过,他们二人也没有仇怨,为何蔡瑁要置赵云与死地?
想来想去蔡瑁也不是冲赵云而去,而是他背后的这个主公,
而其中缘由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唉!恐怕是因为刘琦”
想到这里,刘备心中也是无奈,虽然徐庶多次警告过他,
万万不可参与到刘表二子的夺嫡之战中,但他竟然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其中,
至于是他主动的,还是有目的,便是他心中也不是很清楚,
如今二者的关系挑明,
刘备对蔡瑁那是警惕万分,蔡氏一族在荆州的势力极为恐怖,便是他也得万分小心,
而出现如此敌人,让他无奈的同时心中也是深深的叹息一声,这时他又想起了赵云说起的另一件事情:
那便是金旋用雷霆之威破敌,
对于雷霆之威他自然是不信,可赵云想来也不会用这些谎话欺骗自己,
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神异之人,便是在当年征讨黄巾时也没有见到。
不过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大攻打武陵的心,若是不开辟出一番事业……
就在这时,刘表又说道:
“贤弟应该还不知,金旋已经在南中击败刘璋,守住了南中,此时南中的兵力已经空闲,
攻打武陵更会困难!”
听到此话,刘备微微一愣,这件事他自然知道,这也是他提议要攻打武陵的原因,
毕竟在武陵有了一条如蜀的道路,
若能从金旋处寻得此路,也正如徐庶所言,他将脱离浅水化身为龙。
奈何刘表不同意他带兵出征,甚至向武陵派出了和谈的使者,
这让的无论如何也没有意料到,更是让他不解。
“恐怕刘表对他的戒备还是很深啊!”
刘备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浮上了心头。
而跪坐在右下的蒯良,看到刘备真诚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忧郁的神情,
他微微的笑了笑,似乎见到刘备如此,他很是开心。
在刘表几人商讨事情之时,
刘表的使臣,已经来到武陵。
当金旋知道主使着的姓名,微微有些惊讶:
“没想到竟然是蒯越亲自出使!”
要知道蒯越在荆州的地位,也仅仅是比蒯良低一些,而且现在蒯良的年纪已经大了,
若是蒯良去世,那蒯氏一族可就要落在蒯越的身上,
而蒯氏一族虽然没有蔡氏与刘表那办亲近,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荆州大族,
原本想着要给刘表的使者一个下马威,此时的金旋也熄了这个想法,
于是他起身出了府邸。
片刻后,金旋迎接上了刘表的使者,与蒯良客套了两句,便将他迎入府中
而蒯越见金旋相迎微微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效命于刘表,但毕竟他是蒯氏大族出身,
而金旋来自的金氏一族,虽然没落了,但礼仪尚存,
与之交谈也不算丢了面子,故而蒯越也对金旋也是客气了两句
而就在金旋带着蒯越向府中走去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到了自己,
金旋转头看去,见到那人目光传来之处,心中一乐:
“这不是熟人蒯祺吗?没想到他也来了。”
而蒯越也注意到金旋看向了他处,于是他随着金旋的目光,看向了队伍中的蒯祺,
看到蒯祺他突然想起族中一传言,此时蒯越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
这件事虽然蒯祺做到不对,甚至得罪了那诸葛氏一族,
但那女子如此做法,蒯氏一族的颜面何存,
而诸葛氏躲到了武陵,那蒯氏一族只能其弟诸葛亮身上找回颜面,
奈何诸葛亮能言善辩,所去之人无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至于其他方法,虽然诸葛一族没落了
但诸葛亮与黄月英定有婚约,而黄氏之母乃是蔡氏嫡女,
蒯氏无论如何也不敢用其他办法。
如此之下,蒯氏一族竟然沦为笑柄,这如何能忍。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刚才要问什么
“不知将军,诸葛氏……”就当蒯越询问之际,
一阵欢呼鼓掌夹杂着哭闹求饶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嗯!这些人在做什么?”
他转头看去,见武陵城中的百姓正围着在一处,似乎在看热闹,还在不停的叫好。
金旋此时也注意到了围观的百姓,
“唉!这下有些说不清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似乎有人举起了刀刃,随着刀刃落下,又是百姓叫好的声音,如此情况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在斩杀犯人。”
此时的蒯越也没有了询问诸葛氏的念头,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会不会是金旋给我的下马威?”
毕竟金旋已经击败了刘表,自己又是和谈的一方,按照惯例,如此出使必定会被对方杀杀威风,震慑一番。
对于此事蒯越心中也早有准备,但没有想到了武陵金旋竟然以礼相待,这有些不可合乎常理,
如今终于来了吗?
当蒯越向旁人问清那些被杀之人的身份,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那些人竟然是刘表攻打武陵时城内背叛的士族,
虽然斩杀反叛之人在正常不过,但如今战事已经快要过去一年了,金旋怎么还会将这些叛乱士族留到现在,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目的那白便是吓唬他,
至于为何如此他看了一眼蒯祺,
此时的蒯祺也看见了被斩杀犯人,他心中也有些发憷,
金旋已经算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方小诸侯,已经不同往日了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金旋的地盘上,因而见叔父看过来,蒯祺立刻老实了下来,仿佛从来不认识所谓的诸葛氏。
就在这时一旁金旋突然问道:
“蒯使方才似乎有事相询?”
蒯越听到此话心中犹豫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一辆牛车突然从一旁缓缓的驶过,
看着将牛车后那沿途滴落的血迹,已经车尾隐约露出的尸体,
蒯越面色微微一变,心中冷笑不已,转身对金旋躬身施礼道:
“将军的手段,蒯越佩服,此事蒯氏将不再追究。”
蒯越的话,让金旋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蒯越会因为斩杀叛徒之事而被认为是他下马威,
但言语中似乎并不是如此:
“蒯使这是何意啊?”
蒯越看了一眼金旋,见金旋一脸不解,心中有些微怒:
“好城府!”
想到此处他也不愿在与金旋虚以为蛇,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面貌。
蒯越态度变化,让金旋更是疑惑。
……
几人到了郡守府上,
谈判之事交给了潘濬和廖立二人,不善言辞的金旋只是在一旁听着,
旁听片刻金旋渐渐明白了刘表派遣使者的大致意思:
那便是刘表可以承认他的地位,但他不能出来搞事情,
这个意思倒是让金旋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细细想来,刘表的心思不难猜测:
按照刘表的想法,以他的兵力想要拿下武陵,将他赶到南中那是轻而易举。
但没想到金旋竟然以少胜多,将他击败,这是刘表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外金旋没有公然反叛的他的情况下,
刘表突然进攻武陵,本就不占理,虽然所谓的正理在这个乱世早已消失不见,
但荆州安稳已久,儒学有复兴之意,
刘表如此做法饱受一些人的批评,加之金旋攻打的都是蛮族之地,对世家大族没有任何危险,
这些大族甚在金旋身上看到了利益,这才使得蒯越一开始对金旋的态度还算友好,
如今在潘濬,廖立几人的斡旋下,金旋自然答应了和谈的条件,
毕竟他主要的力量都铺到了南中,重点也在于益州,荆州这样的三战之地暂时可以先放在一边。
……
蒯越得到了商议的结果,立刻离开了武陵,如此着急让众人有些惊讶,
城门外潘濬望着蒯越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道:
“将军与蒯越说了什么?”
“怎么了?”
“蒯越似对将军有恼怒之意?”
“恼怒之意?”金旋皱了一下眉头道:
“我是没说什么,倒是他似乎有事相询,可惜当时没听清楚。”
“等等!难道那件事还是被他认成了下马威?”
“下马威!”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一个护卫抱着一卷竹简走了过来:
“将军,判书!”
金旋点了点头,接了过去,展开竹简看了一眼,便递给了一旁的潘濬:
“承明有劳了!”
潘濬看到金旋手中的竹简,赶忙双手接过,其恭敬的模样似乎此物是极为珍重,
金旋看到潘濬如此模样,心中亦是感叹道,
“此事交给潘濬来做,真是对了。”
……
武陵城中,一座新修的府邸中,
此时蒯越之事已经过去了半时辰,潘濬却没有丝毫休息,正在府上处理着一卷又一卷的竹简。
一旁研墨修刀的小吏看着展开的竹简,心中一颤,
这每一卷竹简,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条命啊!想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潘公,这些叛贼直接灭族斩杀便可,何必一个一个的审判再杀,不说潘公劳累,若是有活下来的罪族记仇在心,岂不给将军带来麻烦。”
听到小吏的话,潘濬的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刀笔,
“这便是郡守的仁义之处?”
“仁义!”听到这二字,小吏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若真是仁义,那将军便不会随便杀人了!”但这样的话,他也不敢说出口,只能等着潘濬的解释,
奈何潘濬摇了摇头,也不与这小吏说什么,
而是从一旁拿出一卷空白竹简,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交个了小吏,
“去交个将军!”
“诺!”
而打发走小吏的潘濬继续伏案书写着什么,
这时的小吏离开的府邸,正欲前往金旋所在,
可还刚郡守府小吏便听到金旋去了内城的城墙上,无奈下向着内城跑去,
来到内城,气喘吁吁的小吏望见了城头上的金旋,此时这位平西将军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见此他急忙跑了过去,可却被一名护卫拦住,与这护卫说了几句,亮明身份后才来到了金旋身后,
他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金旋身旁的护卫,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金旋所望的地方:
“竟是刑场!”
就在小吏愣神之际,那个护卫这时已经返回了,
“先生所言,将军准了!”
“哦!……是”愣了一下小吏立刻反应过来,急冲冲的离去回禀此事。
而对于小吏的离开,金旋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的他依旧在望着远处的刑场,这座刑台因为染了无数人的血迹早已发黑,便是此时又有一人斩落脑袋,
所流出的血迹也很快与刑台上的血迹容为一体,甚至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这是杀了多少人才能造成如此现象,金旋已经记不清了,
虽然对于杀人金旋,已经没有什么什么触动,
毕竟在这两年里他四处征讨,亲自杀过的人,没有上百怎么也有数十个了,
可看到刑台上的状况,他的心中还是唏嘘不已,
想想他两年前还是坐在电脑前的码农,可现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若是放在他前世……
金旋摇了摇头,乱世人命如草芥,有时候仁慈往往伤害着自己,
而对于潘濬对他仁义的夸赞金旋也只是一笑而过,
对于潘濬来说,其中仁义的主要缘由,竟是他没有将这些叛乱士族全部灭族。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他隐约有了一个想法,那便是关于法度的事情,随着自己的地盘的越来越大,法度的事情也越来越重要,
像是在黔中实行的那几条简单的法令,此时已经不合时宜了,
因而便需要新的法度,而汉律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很适应当下的时代,直接拿来用也不是不可,
但若是用法那便要考虑:执、诉、审、三个阶段,在这个乱世这三权基本上是被一人垄断,这也导致了极权腐败情况时有发生发生,
便是分开了,三者相互勾结,极其容易造成冤假错案,
而且受制于当下的水平,这三者的分离极为困难,
可金旋也想尝试一下,于是用这些实验一下。
但结果却让他很是不满意,这些叛族在杀了一个月还没有杀完,
毕竟每个罪犯都要走一遍流程,在这个乱世很不合适,
潘濬刚才在竹简里提起的便是这件事情,
如此审理是在太过缓慢,便是再审理一个月也审不完,因而希望能合并权力加快审理。
此时的金旋也发现了弊端,最后考虑了一番便同意了此事。
……
金旋休息了片刻,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
此时郡守府上
金旋麾下的重要几人再次被召集起来,继续商量着武陵的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其中原本提议要攻打其余县城的计划亦被金旋所放弃。
此时他与刘表已经达成的停战的约定
若是在进攻他处,恐怕会触动刘表的神经,
而且武陵城这样的一个出口,已经是恰到好处,若是在扩张那就有些过犹不及。
接下来考虑的事情便是官爵的封赏,
原本他打算在与刘表之战后直接封赏,
但蒋琬和甘宁还不在武陵,若是这样隔空封赏,恐怕有些问题。
便是潘濬和廖立也建议等二人到了再行封赏也不迟。
因而金旋决定在牂牁在将众人召集起来,当面进行封赏。
在如此考虑之下,金旋在武陵安稳后,便启程前往了牂牁,
在金旋前往在牂牁的途中,
武陵与刘表停战的消息也传递了开来,
曹操听闻后只是笑了笑,便不管此事,
此时他的重点还是在乌桓以及袁氏余孽的身上,
而孙权听闻此事后大为遗憾,
虽然江东撤离了江夏,但与黄祖之战中他占据了上峰,
若是不是蔡瑁来援,恐怕黄祖已经被他斩杀,父仇也将得报,
如今也只能按照周瑜所言,积攒两三年的力量再报父仇。
可惜他不想等这么长的时间,原本想着金旋能刘表死磕,他能趁机偷袭。
如今金旋与刘表停战,让他徒之奈何,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候两年,
刘表与武陵和谈的消息传出后,反应最为奇怪的却是刘璋,
此时的刘璋坐在一处大殿中大发雷霆。
外界传言中那儒弱的形象在此时的刘璋身上那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毕竟一个能将不服自己外人,屠杀其族的人,怎么也不会是儒弱之人,
只能说是色厉内荏,对外胆小对内强硬罢了,
坐在右下方的张松给了刘璋一个如此的评价。
“如此下去,益州恐怕要毁到他的手中啊!”
“而且他们父子地位有些不稳固了。”
此时张松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初刘焉在位时,对益州本地士族残酷打压,很多士族因此覆灭,他张氏一族亦是受到了打压,
幸亏他的父亲归顺的刘焉这才免遭打压,
可就算这样,张氏一族在前段打压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还不说刘焉引入了三辅和荆州的流民,组建了东州兵,与益州本土士族争利。
刘焉去世了,留下了一个昏庸的刘璋。
如今恰逢,金旋大兵聚集南中,益州大军在进攻南中时又遭到了大败,
前些日子,五斗米教又在梓潼掀起动乱冲击府衙。
益州如何能安稳,
加之今日荆州与金旋和谈的消息传来,如此之下金旋的下一步的会去往何处,
无数人都在猜测,
而金旋占领南中的动作,稍微聪明一点的人便能想到,他的目标无外乎就是益州腹地蜀郡。
这般想法下益州是人心浮动,
而上座的刘璋先是恼怒先前的大败,
无处可以撒气的他将此战的全部罪过落在了张任的身上,
甚至要斩杀张任,在众人的劝解下,此这才作罢,
可就算这样,张任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已经不同以前了。
而刘璋如此昏庸做法让张松失望,他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族人,蜀地将来该何去何从?
神思不属的张松突然想到了一人:
“对了我记得府上似乎有个南中人,此人也许有大用,他叫什么来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宝物何处?
“别驾,你说益州如何是好啊?”正在发怒的刘璋,突然向张松询问起了应对之策。
心思早已不在这里的张松,听到这突然而来的问话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有回答出来,
见张松没有应答,刘璋神色有些不悦:
“张别驾,主公在唤你呢?”一旁的侍者提醒道。
这时才反应了过来的张松急忙拱手道:
“主公有有何事吩咐?”
刘璋肥脸上的细眼紧盯着张松说道:
“按照诸位所言,金旋必定图谋蜀郡,不知别驾有何良策对付金旋?”
听到此话,张松心中叹息一声,他倒是有个想法,但却有些犹该不该说出来,
而就在他犹豫之际,却有一人突然站了起来抢去了他的话:
“主公,我有办法!”
张松听到有人抢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去,看到站起之人愣了一下:“竟然是王累!”
随即他便猜到王累要说什么了,
而王累接下来的话果然如同他猜测的一样:
“主公,张任将军熟悉巴郡防务,可用张将军防备金旋。”
听到将王累举荐张任,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刘璋,见刘璋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至于是在厌恶谁,张松大概也能猜到,
“王累此人忠贞,令人敬佩不已,然而……”
虽然王累让刘璋越来越不喜,但让张任防守金旋确实是不二的选择,
尤其是张任在防备荆州时,几乎没有什么差错,足可以说明他能当此任,
但张任刚刚被自己惩罚,王累便提出了这个建议,这岂不是在说他识人不明,乃是昏庸之主。
想到这里,刘璋正要出言反驳。
而张松见王累将刘璋的怨气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
去让他有了出言的好时机,
于是在刘璋即将说话之际,张松拱手施礼道:
“可让张将军戴罪立功,若是防守不利再加重处罚,主公看此法如何?”
“嗯!戴罪立功?”刘璋沉思了一下:“倒也不错!”
刘璋越想觉的此法越是不错,于是肥肥的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子乔真乃我子房也!”
张松见刘璋在这种事情上也要夸赞自己,心中重重的叹息一声,对刘璋更加失望了。
而未被刘璋理会的王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黄权扯了扯衣袖。
此时的刘璋,仿佛才看到王累还站着一般,他面带笑容的问道:
“王从事可是有事?”
心中满是愤懑之气的王累,见此也只能施了一礼,再次跪坐下来。
……
议事结束,
众人依次离开大殿,
走在末尾的张松,看到前面的王累心中一动,想要追上去说两句话,
正与王累相伴的黄权,见到张松过来,便要停下来等候。
可这时却见身旁的王累突然加快脚步离开,
黄权见王累如此愣了一下,对张松拱手一礼,便转身去追王累,
而此时的张松停了下来,他望着王累远去的背影,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王累的气节确实令人佩服,奈何刘璋此人实非明主,本想提醒你两的,可惜你如此模样,
恐怕将来的结果不是很好啊!
对于王累此人,张松心中算是彻底放弃了,对于他来说此事更为重要的是自己以及家族的出路,
“还是早点回府上找那个南中人为好!”
……
此时在,张府的后院中,一个破败的小院外,
有几个小脑袋瓜,正探着墙头很好奇的向里观望,
“你们快看,那蛮子又出来了!”
“这就是蛮人啊!看起来好奇怪?”
“是啊!你看的身上纹着的那些纹路好生可怕,还有他那头发……”
“不好!他看过来了,快藏起来!”
兀豪采扫了一眼墙头,那些汉人小孩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但如今他被软禁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
想他初来的那几日,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不知这汉人如何对待自己,
可直到后来汉人把自己扔到这里不管不问,他倒是有些适应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限制自由的他反而怀念起在山中自由追猎的日子。
“唉……”
兀豪采长长的叹息一声,又转头看向了墙头上,看着那些看稀奇的小孩。
他念头一动,突然转身向着墙头走了过去,
“蛮子过来来!快跑啊!”
这群小孩叫喊着一哄而散,虽然大多数小孩都逃走了,
但墙头上还扒着一孩童,那个孩童见这蛮族过来也不害怕,只是神色平淡的说道:
“你不用问我了,父亲是不会见你的。”
兀豪采对这小孩似乎很熟悉,他学着汉人的模样歪歪扭扭的行了个礼说道:
“那个……嗯,让我做什么都行,可不可以不要将我关起来?”
“咦!你今天怎么又换了态度?”扒着墙上的张表似乎有些好奇。
就在兀豪采要说什么的时候,墙外突然有人喊道:
“主公回来了,快下来。”
见张表要离开,兀豪采顿时急了,他大喊了一声:“等等”
可无论他怎么喊张表都没有理会他,跳下墙头消失不见了,
随着张表的消失,院子门响起了声音,
“蛮人!该吃饭了。”
“唉~又该吃饭了!”
兀豪采自语了一声,从院落的一角拿出了一个陶盆,而后走到院中的水缸中涮了涮,便来到了门口。
此时一个小门打开,一个厚重的木桶放开进来,
看到桶中那些个奇怪而杂七杂八的食物,兀豪采也没有在意,他挑能吃的吃了起来。
而门外的人看到兀豪采吃的津津有味,便与一旁的人说道:
“看到没有,这就是蛮族,府上的残羹剩饭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哈哈!是啊!果然是蛮族。”
兀豪采对于门外的嘲弄,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回起到刚来这里时,他知道自己吃的这一桶是剩饭剩汤后还大为恼怒,。
气的几日不吃东西,可最后他也饿的不行也只能屈服,
只要能活下去,又何须在意这些呢?
不过后来他不小心听说了一事,心中的不满也消失了,反而不在意了。
而想到此事他突然大声说道:
“咦!今天竟然还有肉?”
听到兀豪采此话,门外人大为震惊,忍不住向旁人呵斥道:
“刚才不是挑过了吗?怎么还有肉在里面!”
“什长,不要相信这蛮人的话,弟兄们可是仔细的挑过了,一滴油水也不会给他留下。”
兀豪次听到门外的争论,一边吃着木桶中不知被多少人吃过的食物,一边哈哈大笑着,
“你们和我这个蛮族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门外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大为生气,便要进来殴打兀豪次,一旁的人见状赶忙将他拉住:
“什长不可啊!若是将这蛮族打下伤痕,万一主公要见这蛮族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是啊!什长快消消气。”
被拉住的什长只得气恼的说了下一句:“三日内不可给他食物!”
说完便留下了干瞪眼众人转身离去,有人这时还埋怨兀豪采,说他为何激怒什长,
兀豪采却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什么,他将一些挑选好,可以晾干的食物放在陶盆中,来到了一处通风隐蔽的角落,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闲来无聊的他,坐在这个小小的院落中,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几个人嘲笑之语:
“这些汉人也过的不如意啊!”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这些汉人可是十分富裕,虽然汉军极为厉害,
但武陵无法处处防御,只要他带着族人去抢一波,所得到是食物足可以度过食物稀少的冬季,
本以为这些汉人像是肥羊一般,各个都十分富裕,而现在看来,其中贫困着亦是不少,
就拿外面那些看守他的人来说,每次送来食物,他们都要挑选一些,甚至连油水都不放过,
他甚至在这些人的口中听出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食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有些唏嘘,心中也开始怀疑,汉人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富强。
就在兀豪次胡思乱想之际,院门突然打开,一队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兀豪采,别驾要见你!”
听到此话兀豪采心中一惊,急忙爬了起来,同时心中激动道:
“终于要脱困了吗?”
……
张松府邸,一处幽静的亭阁中,
张松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想到:
“这此应该不会将消息给泄露出去!”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收回,继续看向兀豪采,
却见兀豪采面色犹豫,眼神闪动,似乎内心中极为挣扎的样子。
他如此模样只是因为张松提出了一个让他为难的要求:
“这汉人竟然要我去见金旋!”
一想到他先是背叛金旋,投奔老蛮王,又随老蛮王抵抗金旋收服黔中,之后更是偷走金旋的宝物,投奔南中孟氏与金旋为敌,
如此情况下,去见金旋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汉人知道些什么?”兀豪采心中有些猜测:
“可这不应该啊!蜀地距离黔中甚远,自己逃到这么远的地方,汉人怎么会知晓了自己的情况,
早知道,自己应该换个名字来了!”
现在想来他有些后悔了,可就算后悔也没有办法,毕竟五溪人从来没换名逃跑这样耻辱的事情,这样的办法,还是他在关押时听汉人说起的。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了张松,却见张松正盯着他,
对于兀豪采心中在想什么,张松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在他知晓此人姓名之后,
他便派人打听过这兀豪采的消息,这才知道这兀豪采竟然干出了这么多大事,
所以在对待兀豪采时才不会像是对待罪犯那样直接关押地牢,
毕竟这兀豪采可能还有大用,于是便将他软禁在一个单独的院落。
后来兀豪采的事情泄露,他本想将兀豪采交给刘璋,但刘璋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让他任意处置,
而他也将兀豪采继续关押,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将兀豪采交给金旋,也许能释放些善意,但此事要是被刘璋知晓该怎么办?
他得想一个说辞……
想到这里张松拿起了一旁的竹简,看来起来,这竹上记录的便是兀豪采在南中的事迹
这时张松突然注意到了其中一条:
“宝物!”
看到这里,他又看向那惴惴不安的兀豪采,然后面带笑容的问道:
“兀豪采,不知那宝物现在何处?”
“宝物?什么宝物,我不知道啊!”
看着兀豪采疑惑的神情,张松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来人立刻将兀豪采送往牂牁。”
“是!”
说话间便有几个士卒走了进来,将兀豪采向外拖去。
兀豪采一开始还不说,但眼看着真要被拖走,他心中惊惧,本就没有多少骨气的兀豪采,急忙大喊道:
“等等!”
“怎么?你又知道宝物的下落?”
听到张松的话,兀豪采尴尬的笑了一下,而后又露出了谄媚之色:
“是不是交出宝物,就不用去牂牁了!”
“那得看是什么宝物?”
“这宝物可不一般,汉人你见了定然喜欢!”
见兀豪采如从保证,张松也不以为意,对于此事他一开始便没有重视,毕竟在他的认识里一个蛮族之人能认识什么宝物,
张松只是有些好奇,兀豪采从金旋那里偷了什么东西,他也许从能此物上看出金旋的喜好。
接下来,张松也没有询问是什么东西,只是从兀豪采口中得到了宝物埋藏的地点,便随意打发人去找寻。
而兀豪采见张松如此随意的态度,急忙说道:
“汉人,你最好自己亲自去,那宝物会发光,若是被人看到了,你可就麻烦了”
“嗯!?”
兀豪采如此话语让张松皱了一下眉头,这时他才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何种宝物,于是又向兀豪采询问了一声。
而兀豪采的答案却是让他震惊:
“弓!发着紫光的弓!”
听到这里,张松一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了先前那般随意的态度。
能自行发光的宝物,便是益州士族出身的他也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更何况是会发紫光的弓,其宝贵程度,恐怕难以想象。
第二百二十三章 附魔弓引风波
南方的天气到了冬日依旧让人难受,尤其是飘落的细雨落在身上阴冷刺骨,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一群身穿蓑衣的人正在城外的一个大树下,用冷的发白的手,奋力的挖着什么,
“别驾,挖到了!”一个浑身泥泞的仆人跑到了张松的身旁,将一件不知用多少皮革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他。
张松没有接过此物,而是转身向兀豪采问道:
“是此物吗?”
“对对,就是这个!”
“打开他。”
就在张松下令将这皮革打开之时,却被兀豪采所阻拦:
“等等!回去再打开。”
听到兀豪采提醒,张松这才想起这是个发光的宝物,虽然不知道其中真假,但为了万物一失,他还是对仆人说道:
“走!回去。”
张松领着人便要返回自己的府邸,
可刚刚入城,他便看到一人正站在路边冲着他微笑,
“贤弟回来了,愚兄可是等了好久!”
而张松见到此人瞳仁微微一缩:“张肃,他怎么在这里?”
以此同时,张松的心中同时警惕起来,张肃作为他的亲兄,自己平时对他并没有得罪的地方,甚至对自己的这位兄长平时还多有照顾,
但上次他兀豪采的事情,便这一母同胞的兄弟去告的密,
若不是自己能言善辩,按照刘璋此人的性格,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是很好,但就算自己有所挽救,他也清晰的感觉到,刘璋对自己的信任已经不复往日,
兄长为何如此做,他想了十天十夜也未曾明白,后来想不明白的他想要去找兄长询问,可惜这张肃似乎在躲在他,
而如今自己刚刚去挖出了宝贝,自己的兄长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其中若是没有什么算计,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虽然心中警惕万分,但张肃毕竟还是自己的长兄,张松微微的平静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去对张肃施礼道:
“不知兄长到此可有何事?”
张肃看了一眼张松身后的那些仆人,又在这仆人寻到了兀豪采,同时也看到抱着的厚重皮革仆人,见此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转头又看向了自己亲弟,而后笑着说道;
“无事,只是在这里饮酒罢了!”
“饮酒!”张松看着张肃的周围,他的身旁可是一个酒器也没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莫不是当他好糊弄。
于是脸色一冷,正要说什么,却见张肃摆了摆手道:
“贤弟看起来有事要忙,愚兄便不耽搁贤弟的大事,正好愚兄还有事要见主公,便就此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兄长且慢!”
“哦!贤弟可还有事?”张肃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不如到府上一叙?”
听到张松的话,张肃笑着说道:
“不急!等愚兄见过主公,再去叨扰贤弟,希望贤弟不要怪罪。”
“岂敢!岂敢。”
见张肃头也不回的离去,张松的眼中不断的闪动着寒光,
心情不好的他,带着仆人士卒,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可刚到府邸他又看到一个熟人,见到此人,他赶忙快走两步喊道:
“孝直!”
随着张松此话喊出,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文士停下来了脚步回头望了过来,见是张松叫他,急忙快走了过来:
“我正欲去寻子乔,未曾想在这里碰到了。”
“哈哈!走!到我府上坐坐。”
法正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随着张松进入了府邸
二人来到屋中,分宾主落座。
这时张松有些好奇,这法正为何会突然来寻自己,虽然自己与法正交好,但法正在蜀郡过的并不富裕,且他在三辅时乃是大族,如今落魄到如此地步,
为了面子他很少到的他府上,今日竟然主动登门,让张松有些诧异。
就在张松好奇之时,法正放下了手中的酒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子乔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听到此话,张松愣了一下,突然一笑:
“孝直向来敢于直言,今日是怎么了?”
法正点了点头:“也是!”
说道这里他脸色一正对张松说道:
“子乔之兄包藏祸心,需万分小心。”
法正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屋内的安静让法正心中有些不安,他也不想如此直言,
这种令兄弟阋墙,家中不和之事,向来是不义之举,
但张松是他逃难至蜀地为数不多的朋友,如何能让张松如此落难,因而还未等张松询问之际,法正便赶忙出言解释道:
“此事乃是吾子与张表游玩时所发现。”
听道此话,张松将心中那些奇怪的想法驱逐了出去,急忙向法正询问起了原因,
他这才明白自己身边的那些事情是怎么被泄露出去的。
原来张肃是从自己儿子张表的口中得到了兀豪采的消息,
此次出城也是从儿子的口中得到,
至于法正如何得知,那是因为在偶然一次中法邈遇到了张表被张肃套话,
法邈便将此事告诉了法正,极为聪明的法正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便让比张表小的法邈时常注意此事,而最后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而他也是待事情万分确定之后,这才匆匆赶来见张松。
“原来吾儿啊!”张松神情奇怪的叹息了一声。
“子乔,毕竟是孩童!”
“是啊!”
张松自然明白法正的意思,毕竟兄长张肃乃是张表的长辈,加之年幼,也怪不得他,
但真正让张松心中气愤的,张肃竟然如此利用亲侄,
“真是愧当于人!”
一旁法正看着张松不停变化的神色,默默的摇了摇头:
兄弟相戈,他不愿意看到,但此事他也只能提醒到这里,至于再往深说,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了。
就在这时,法正突然想起了一事,便向张松询问道:
“子乔先前我来寻你,府上人言子乔已经出城,是何事令子乔如此天气还要外出?”
“唉!你不说此事我差点都忘了。”
张松说完,便对外面呼喊道:
“来人将东西拿进来!”
“对了将那蛮族也带来。”张松又补充了一声。
片刻后,兀豪采和一抱着皮革的仆人走了进来。
“这是……那蛮族?”
“不错!今日要给孝直看一宝物。”
“宝物!在哪?”法正有些好奇大量屋内的几人,
这个屋子法正已经极为熟悉了,而现在有所不同的唯有那个蛮族和是那个抱着皮革的仆人。但这蛮族和那张破旧的皮革怎么看也不像是宝物啊!
就当法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张松向兀豪采问道:
“你说那张宝弓被你缝在了这皮革中,现在可以取出来了吧!”
“当然!只要拿利刃从这个位置划可便可。”
张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仆人立刻理会了张松的意思,
从外面找来一把利刃从兀豪采所指的地方,慢慢划开。
“哎!你们小心点,不要将弓弦割断了。”
可仆人划开一层皮革后,惊讶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层皮革,仆人抬头看了一眼兀豪采。
兀豪采见状赶忙说道:
“不急,还有两层。”
仆人闻言又划了下去,果然在皮革之下还有一层。
法正见此有些好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这蛮族怎么用皮革里一层外一层的包裹着。
听到这汉人的疑惑兀豪采笑了笑,
虽然南中人制作皮革会使用一些防虫防腐的手段,
但毕竟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太过宝贵,一层皮革他也觉得不保险,因而在逃往的过程中,
他不断从南中的一些小部族中偷一些好的皮革出来,这里里外外的包裹下这才造成了如此的现象。
“哦!原来如此,你这蛮人也真够小心的。”
说话间包裹在附魔弓上最后一层皮革被划破,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屋内已经有些昏暗,
但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紫光出现在了屋中,将门窗染上了一缕紫色的痕迹。
屋内那几人盯着这美仑迷幻的紫光,有些离不开眼了,
便是那名手持利刃的仆人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在这样的时代能自然发光的东西极为罕见,若是出现一件无不是举世闻名的宝物,
而如今……
此刻的张松是唯一还能冷静些的人,不论是皮革中包裹着什么东西,
在听说兄长要见刘璋的时候,他便知道里面的东西他是留不下了,
若是强行留下,恐怕只会招来杀生之祸,
这也是他为何敢让法正知晓此事,也为何不做细致的保密工作的原因。
张松看着还愣在那里的仆人,冷声呵斥道:
“现在不将里面的东西拿出,还待何时?”
张松的话将众人惊醒了过来,仆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告罪了一声,伸手将皮革中的附魔弓拿出,
随着弓被取出,屋内的紫光更盛,
每个人眼中都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紫晕。
“这……这弓!”
便是机敏过人,自认为见识不凡的法正看着这散发着紫光的弓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这无比神秘的弓,突然回头看向了张松,
更让的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在张松脸上的表情,此时却并未出现,看到张松神色奇怪又有些挣扎,他忍不住说道:
“子乔,这……”
此时的,张松看着这把宝弓心中挣扎不已,
所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如此宝贵之物,此时在他心中,便是那传说中的和氏璧也比不过此物。
若是此物能留在张氏一族,那……
想到这里,张松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贪念狠狠的压在了心底,
若是将此等宝物留下来,恐怕顷刻之间便是灭族之祸,他们张氏一族可没有能力保护此物。
“孝直,我打算将此物献给主公!”
“献给主公吗?”张松如此做法既在自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但想到如此宝物要献给刘璋,他也只能感叹一句:
“子乔魄力,法正佩服!”
听到这话,张松只是苦笑一声,心中的无可奈何谁人又能知晓呢?
就这样张松和法正前去面见刘璋,
而府中似乎一时间平静了下来,但在偏僻的一处院落,确有人不停的哀嚎着:
“宝物啊!我的宝物就这样没了。”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的兀豪采,此时心痛万分这本应是他的东西。
“蛮人,闭嘴,想受皮肉之苦吗?”
“来吧汉人!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
最后兀豪采还是安静了下来,也没有人殴打他,毕竟张松对此人现在极为重视,府上的仆人也不敢乱动私刑,
而他之所以安静下来,那只是因为心痛到失声,
就在兀豪采伤心不已的时候,张松的长兄张肃却是高兴不已,
尤其是看着刘璋那阴沉的神色,他心中更是激动:
“张松终于要失宠了!”
此时的心中已经想好了,面对世人诘问时的解释:,
他可是为了张氏一族啊!张松与蛮族勾结,甚至要接触金旋岂不是要给张氏一族带来灾祸,
若是只牺牲张松一人,能保下整个张氏一族,何乐而不为,
甚至他还能加官进爵提升在刘璋心中的地位,
“张太守,你所言可有证人”
刘璋冷冷的盯着下方的张肃,虽然很多事情上他没有主见,显得有些昏庸,但也不傻,对于张肃的话他有些半信半疑。
张肃见刘璋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赶忙进言道:
“那蛮族就在张松的府上,只要抓过来一问便知。”
“嗯!来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侍者匆匆而入,向刘璋禀报道:
“主公,益州别驾张松,军议校尉法正请见。”
“哦!这可来的真是巧啊!请进来。”
“诺!”
当张松进入殿中,一眼便看到了跪坐在那里的张肃,
而此时的张肃也回头看向了他,
这时的张肃不但没有没先前状告张松的厉色,反而是面带笑容,只是这笑容看起来让张松不寒而栗,
张肃在这里做什么,他心中已有猜测,
尤其是当他看到刘璋眼中流露出的凶光,张松便已知晓,今日若没有解释好,恐怕就要危险。
第二百二十四章 拉出血
成都的正中坐落着一王宫,
按照汉朝的礼制度,这样的王宫,应早已逾制,但此时汉朝衰落何人有能管制,
便是刘焉使用天子乘舆,斩杀汉使,谁有能奈何他,如此宫殿更是无人会说,
奈何刘焉命有终焉,这样财产最终只能留给刘璋,
而此时的刘璋正跪座在大殿中等着张松的回答,
若是这张松的回答不让他满意,这个让他信任的张别驾,其下场会是如何,那不服他的张鲁便是先例。
而此时的张松整理里一下思路,也不管兄长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对刘璋拱手施礼道:
“松当初抓到一蛮族不知主公记得否?”
“哦!你说那蛮族,当然记得别驾可是悄悄将他留了下来啊!”
刘璋如此之言,张松将姿态摆的更低了:
“松之所以将这蛮族留下来,只是因为其隐匿了一宝物,近日松终于寻得宝物下落,日特来献于主公。”
“宝物!”听到这二字,刘璋心中不满的情绪顿时消散了许多,肥肥的脸上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是这种宝物?”
此时的张松在悄悄的看着刘璋,见他脸上的阴霾渐少,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说道:
“我已令仆人带来,只等主公过目。”
“已经带来了!快快呈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何物能被张别驾称为宝物?”
在刘璋的一声令下,一个仆人被使者带了进来。
只见这仆人手中端着一个木盘,而木盘上盖着一块丝布正好将其掩盖。
眼看着张松要用什么宝物糊弄过去,张肃有些心急了,他急忙开口道:
“主公……”
但还等他说完却见刘璋摆手道:
“不急等看完宝物,再说其他。”
此时丝布落下,淡淡的紫光出现瞬时间出在大殿之中,
在光滑地面的散射之下,整个带大殿如同紫气弥漫。
“这……这……”刘璋扭动这肥痴的身体猛的站了起来,似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竟有此等宝物,快快端上来让我瞧瞧。”身旁的侍者闻言,快步走了下去,双手接过木盘,恭恭敬敬的端了上去。
刘璋看着越来越近的附魔弓,眼中的紫意更甚,
他伸手将附魔弓拿起,摸弓身上那方棱的质感,看着上面不停散发的紫光,刘璋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也不知这弓是由何种材料打造身上竟然有紫光?”
张松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
“回主公,松亦不知,但从蛮族口中得知,此弓乃是从金旋处所得,因此松想遣人到牂牁打探此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璋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将弓拉开,同时还看了一眼张肃,眼神中似乎在告诉张肃,你在诬告。
张肃心中也是万分复杂,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就被轻易化解,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些后悔没有多探听一些消息,以至于遗漏了宝物之事,
“这次算你走运。”
想到这里张肃悄悄的看了一眼张松,而巧合的是张松正好看向了他,
二人眼神对视,一个念头同时从二人的心中产生,他二人恐怕由此彻底反目。
一直没有说话的法正,也看到这二人的神态变化,心中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原本是亲兄弟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张松也许不太明白,但身为局外人的法正心中却是清楚的很,
只因这一切的来源皆是妒忌,张肃妒忌张松有才,在妒忌其貌不扬的张松比他有名,
这妒忌从一开始小小的一次状告,一步步推向了决裂的深渊。
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只可惜已经没有了挽回的办法。
就在他们几人乱想之际,一声痛呼突然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他们循声看去,却发现刘璋脸色通红,手臂在不停的颤抖,
这刘璋竟想要拉开附魔弓!
一开始他只使用了一部分力气,可附魔弓纹丝不动,这便让他觉得有些丢人了,
虽然他不修武艺,但也不至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而不服气的他加大了力气,可就在他这一使力的情况下竟然伤到了自己。
“主公!”
见众人关心刘璋尴尬一笑,转头对一旁的侍者说道:
“你来试一试!”
“啊!我……”那侍者见刘璋要他使用这宝物,吓得直摇头,尤其是看到刘璋也拉不开,他更是要拒绝,
奈何刘璋是他主人,他不敢不从,
因而在万般无奈下,侍者小心的接过了附魔弓,他神色犹豫的看着刘璋:
“主公……”
“快拉!”
“诺!”
侍者将手指搭在弓弦上,先是轻轻一拉,可弓弦竟然纹丝未动,
“用力!”一旁的刘璋呵斥道。
听。璋的话,侍者赶忙五指并用,紧紧的握住弓弦,他猛的一拉却像是要拉倒一个巨树,这怎么可能!
刘璋见侍者也拉不开,心中有些高兴,
“看来是弓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虽然心里高兴但脸上依旧严厉:
“若是拉不开,便将你赶去守陵!”
侍者心中一惊,急忙用上最大的力气,心中惧怕的他,便是掌心被勒出了血痕也不敢停歇,
眼见的侍者拉出了血,刘璋这才作罢。
“也不知何人才能拉开此宝弓?”,
此时刘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到了附魔弓的身上,至于张肃还是张松,他皆是不在意了。
而刘璋如此态度下,便是张肃对刘璋也是隐隐有些失望,更不要说张松和法正二人。
就在张松献上宝弓的第二日,
一道令蜀郡震动的消息,传遍的了整郡,
“你们知道吗?听说州牧得了一个宝弓,谁人也拉不开,现在州牧在益州召集能人。只要能能将宝弓拉开,便有重赏!”
“竟有此事!你不会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传言吧?”
“怎么会?城门口已经贴上了告示,上面说只要能拉开那把宝弓,不但会赏赐金银,甚至还会赏赐官职!”
“什么!竟然还有此等好事?走!我们去看看。”
“一起去,俺就不信了一把破弓有什么难拉的?俺可有的是力气。”
这一日,万人蜂拥入成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万人欲拉弓
张松府上,
法正正与张松对饮,外面纷扰的世界似乎与他们无关。
“子乔,先前之事多谢了!”
“孝直倒是先感谢起我了,这真是稀奇。”
“子乔将献宝之功分给了法正一半,法正如何不感激,只可惜在刘璋这里得再多功劳,也……”
“孝直慎言!”
二人说道这里,突然沉默下来,方才所言似乎同时引起了二人的愁绪、。
“也不知益州的将来在何方?”法正举起手中的酒器,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似在自语一般,
成都的天气向来都是如此阴沉,生活久了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外来之人却就觉得有些压抑。
然而这几日冷寂的成都,却被无数的热情的民众所打破。
“主公,人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嗯!”
“但百姓太多了!若是一个一个的试,恐怕有些不妥。”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了!从中选些力气大的便可。”
“是!”
打发走使者,刘璋继续用他那胖手摸着怀中的附魔弓,
虽然弓身上那如方块的棱角硌得难受,但丝毫没有减少刘璋对附魔弓的喜爱,
他紧紧的将附魔弓抱在怀中,犹如对待披着紫纱的美人。
“宝弓啊!你所射出的箭矢必定不凡。”刘璋自语了一声,
相比附魔弓本身,但他更期待这宝弓射出的箭矢,
“光是外表便如此不凡,其射出的箭矢必定了得。”
此时的刘璋甚至联想到了一些传说,而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后羿射日所用的那把弓。
“对了!该给这宝弓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就在刘璋苦思宝弓名字的同时,外面也开始了选拔,而选拔的规则极为简单,就是拉重物,
一开始拉的只是绑在篮子中的石块,可这个界限实在是太低,
后来有人出主意,找来了几辆牛车加载石块重物后,终于大量的人败下了阵,
随着石块越加越多,而剩余的人也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拉不动这场力气的比拼这才结束。
益州的官员从中挑选出力气最大的十人,便要带入府中。
然而如此草率的决定令其中一些人不满,
“使用宝弓应该考究射术,怎么只是比较力气,这也太过玩笑。”
“是啊!我们不服。”
一些力气略小,但射术精湛的人表达着不满,
听到这话,选拔的官员也有些犹豫,刘璋并没有传下选拔的具体标准,只要求能拉开弓便可,
可若是真有人能拉开弓而箭术极差,自己岂不是因为失职而被主公怪罪?
就在官员感觉为难之时,一个壮硕的汉子站了出来,
其人膀大腰圆,尤其是双臂上的肌肉,似乎要撑破外衣,
此人虽然壮硕,但脸上却是像是饱经风霜,显示着他的年纪并不小,
而此人一出现,便有人认出了他:
“是巴郡太守严颜!”
此时的严颜虽然年过五十,但力气依旧不小,在臂力的比拼中,轻易的从上万人中杀到了第一,
本来以他一郡太守之职,根本不需要参加如此选拔,便可直接见到刘璋,
但他严颜乃是高傲之人,如此直接入内他怎显得他的本事,
而如今有人叫嚣,他只有一身力气却无射术如何能忍。
于是严颜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张硬弓,
此弓本是要用来选拔测试的,却因人数太多而搁置到了一边。
只见严颜从箭筒抽出一根箭矢,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来,扔一枚五铢钱”
“诺!”
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被抛到了空中,
随着铜线在空中翻转,严颜猛的拉开硬弓,箭矢随即射了出去,
只听一声脆响,那根箭矢命中不远处的树干。
而接下来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箭身竟然稳稳的从铜线的方孔中穿了过去,将铜钱钉在了树上
百姓见到严颜如此射术,皆是惊呼不已,甚至有百姓还在喊着:“严太守威武”
此时的严颜没有理会欢呼的民众,而是看着方才那些叫嚣之人:
“如何?”
被问到的那几人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出言反驳。
虽然这样距离不到五十步远,但能达到如此射术,在益州少之又少,他们不如也,
因而只能望着严颜几人被使侍者带入了州牧府。
进入府内严颜看着府中华丽之景,心中却很是复杂:
“唉!也不知公义现在如何了?。”
对于张任的遭遇,严颜心中叹息不已,而此次他来蜀郡便是为了此事,不然以他太守之职,又年过半百,怎会因一宝弓而擅离职守。
“此次见到主公,只为张任求情,若是能借宝弓赏赐之事,也许把握会更大些。”
随着众人进入一处大殿,严颜看到了上座的刘璋,
他急忙快走两步躬身施礼道:
“巴郡太守严颜拜见主公!”
其他几人还有些发愣,但看到严颜行礼,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跟着严颜向刘璋施礼。
“诸位免礼!”
“没想到严太守也来了!怎么我这宝弓你也很感兴趣?既然如此那严太守便先来吧!”
严颜听到此话摇了摇头,正要为张任说话之际,他的眼睛突然一直
“这……这宝弓竟然有紫光萦绕?”
在严颜惊讶的时候,侍者已经将弓端到了他的面前,
“严太守,快试一试吧!”刘璋催促的声音将他惊醒,
“诺!”
他小心的接过附魔弓,上面的质感让他觉得奇怪,便是善射的他也从见过如此奇怪的材质。
“严太守,还在等什么?”
听到刘璋的催促,严颜赶忙拉住弓弦,便要将其拉开,
而此时的刘璋也是身体前倾,万分期待宝弓拉开后是何种状况,
然而接下来的结果让他失望了,便是严颜的脸变的通红,弓弦也没有一丝变化,
而正在拉弓的严颜觉得很不对劲,
以他的力气就算不能将此弓拉开,那弓弦怎么也得有点弧度变化,
可这弓竟然文斯未动!
这除了让他有些羞愧外,心中还十分的好奇:
“主公这弓究竟是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