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熊孩子的发现
此时殿内的众人,皆等着刘璋的发言。
然而沉思了片刻的刘璋,却摇了摇头道:
“牂牁地处南蛮,想要征讨不易,
且益州百姓思治,若发兵征讨异族,有违仁德,不如派些使者与这些异族交好,诸位觉得如何?”
听到刘璋的话王累脸上顿时流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
但这样的神色,很快便被愤懑之情所冲散,他对刘璋拱手了手,
还要劝说什么,但刘璋看到王累对的行礼,
眼睛微微一眯对他说道:
“王从事,不若你替我出使在牂牁如何?”
还想劝谏的王累,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这事他怎么能答应
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可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神色,见他们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又见到道黄权在微微的摇着头。
王累心知不妙,正在他犹豫之际,
张松突然说道:
“王从事口口声声说是要夺牂牁,如今只是让王从事出使牂牁竟不敢乎!实在可笑。”
王累听到此话,脸色难看,虽然明知这是激将,但也只能咬着牙答应下来。
刘璋见到王累难看,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看到这样的笑容,众人不寒而栗,一件尘封的事情,被众人回想起来
虽然主公看起来儒弱胆小,但也不是不会杀人,
就像是前些年,张鲁看不起主公,时常出言讽刺,也不听主公号令,
更要在汉中独立,
而面对这样的事情,原本看起来儒弱的刘璋,
竟然下令杀了张鲁母亲和兄弟,屠杀了张鲁在益州的族人,
虽然最后与张鲁结为死仇,但也树立了刘璋在益州的威望,
自此以后谁也不敢在小看这个看起来儒弱的刘璋,
而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张松又说道:
“牂牁乃是南蛮之地,异族桀骜,若入后盾恐怕会伤及王从事的性命,
若王从事死于异族之手,主公名望亦会受损!还请主公向牂牁附近派兵,以震慑异族,使之不敢妄动。”
刘璋听到此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张松这番话,让他有些不开心,于是问道:
“那五溪蛮还敢杀我使者,张别驾是不是又些夸大其词?”
“主公蛮族无义,不得不防!”张拱手道。
“罢了!就依别驾之言!”
而这时的王累一直看着张松,但他的眼中非但没有一点感激的神色,反而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觉,
但这件事对他也有利,也不能反对,只能向刘璋拱手施礼,回到自己的座位跪坐了下来。
商定此事后,殿内的众人又商议了一阵,这才散去,
而张松望着刘璋离去的背影,又隐约看到刘璋搂住了那个侍女的蛮腰,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本想提醒主公,牂牁之事并非那么简单,没想到主公竟如此不在意,
而且面对王从事的劝谏,竟要派他去牂牁送死,这样的主公并非明主啊!”
对于刘璋并非明主的想法,张松早就有之,
但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过,
在那一瞬间,张松有了辞官离去的想法,
但想到苦读十几年,在益州官场上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哪里能割舍的下来,
而这样的纠结中,张松脑海中也有了一个另投他人的想法,
这放眼天下,唯有北方的曹操可称的上是明主,若是能……
就在这时,有人出言打断的他的思路
“张别驾!”
张松回头看去,却见是黄权与王累走了过来,
见到黄权,张松赶忙回礼,而且对一旁的王累也是一礼,
虽然王累不喜张松,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因此也是还了一礼。
“不知二位有何事?”张松询问道。
“不知别驾对于牂牁之事如何看?”黄权问道。
听到此话,张松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牂牁之事不简单,如今只知为五溪蛮所占领,
而五溪蛮头领为谁,这些五溪蛮为何而来,欲要何去,皆不清楚,
所以此事便有劳王从事了。”说着张松对王累又是一礼。
虽然王累对于张松激他出使牂牁还有怨言,
但听到这话,也冷静下:
“此事确实该调查清楚!别驾之言,累记在心中了。”
而张松听到此话,笑着问道:
“若二位无事,那松便告辞了!”
黄权点了点头,几人这才分别,
……
此时的蜀郡成都,虽然已经临近中午,
却没有艳阳之苦,走在街道上张松抬头望了望天空,
发现整个天空都是阴沉着的
而张松,看到这样的天气,也只是微微的叹息一声,
对于蜀郡成都来说,阴沉的天气才算是正常,
没太在意的张松正想回府,突然又想到了牂牁之事,他犹豫了一下便走向了另一条路:
“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找孝直商量一二。”
没过多久,他便来了一处低矮的房瓦区,
而在这瓦区中有个较大的院落,格外引人注意,
张松走上前去,轻轻的扣响了门环,
“何人?”随着张松响门声响起里面的询问之声也随之出现
张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笑了笑说道:
“孝直是我张松。”
听到是张松,里面顿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同时喊道:
“子乔,稍等片刻,我马上来。”
张松也没有催促只是在耐心的等候着,
又过了片刻,门被打开一人容貌伟正的人出现在了张松的面前,
而张松见到此人还在整理着衣,无奈的摇了摇头:
“孝直,我二人相交多年,不必穿戴如此整齐。”
而那人听到张松的话,正色道:
“我法正好友岂能懈怠,子乔里面请。”
当张松进入院落之中,只觉的一股贫穷之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这些简陋的家具,便可知法正在益州过的并不如意,
张松见此,忍不住说道:
“孝直你若是知道变通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法正听到此话摇头道:
“子乔知我为人,何必多说。”
张松见此,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法正带着张松来到一处厅堂,张松跪坐在客位上
而法正从一旁拿起一个陶壶,又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个陶杯,
将杯中的灰尘吹干,到了一杯清水,放在了张松的面前。
张松看着杯中的水上还浮一些奇怪的东西,摇了摇头道:
“孝直!松不饮水。”
法正点了点头,抓起案上的陶杯,又将水倒回了陶壶中。
法正如此行为,一般人见到,定然会有被侮辱的感觉,气而离去。
而张松却是面不改色,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子乔向来繁忙,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
张松沉吟了一下,便将牂牁之事,告诉的法正,
而法正听完后,沉思了一阵说道:
“牂牁之事确实诡异,牂牁太守朱褒出身当地大族,与南蛮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此外那里还有一支极为强悍的东州兵,想要攻破牂牁并非易事。”
“确实如此!这亦是我之疑惑,牂牁怎会如此轻易的失守。”
“此外,子乔应该知道,五溪蛮在何处为乱,是那武陵
而武陵远在荆州,五溪蛮怎么会跑到比武陵更远的牂牁来?”
“说到此事,我倒是想起了最近从荆州传来的一个消息。”张松回想道。
“哦!是什么消息?”
“听闻,武陵的五溪蛮已经被武陵郡守平定,孝直你说会不会是五溪蛮见武陵无法劫掠,
便至牂牁为乱?”
听到此话,法正摇了摇头道:
“若是这样,那更是奇怪了?”
“孝直此话怎讲?”
“那五溪蛮,攻不下残破的武陵,难道能攻下守备森严的牂牁城?”
张松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就在二人议论的时候,院门突然打开,
张松听到动静转头看去,原来是法正的妻子回来了,
只见法正的妻子,左手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蔬菜
右手拉着一个孩童,这孩童见到法正满脸都是惧怕之色,
当孩童看到张松时,惧怕之情又稍稍的消解了一些。
这时的张松起身行礼道:
“见过夫人。”
法正的妻子笑着对张松还了一个礼,客套两句便要去做饭。
而这时法正突然寒这脸,叫道:
“邈儿,过来!”
孩童似乎父亲的厉声吓到了,急忙躲到张松的背后,叫道:
“张叔父,救我!”
法正见此,气急拍案道:
“你这逆子,叫你读书,竟然敢偷跑出去,过来受罚。”
法邈听到此话,更是将自己藏了个严实,只露出个脑袋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松见此,有些无奈道:
“孝直,学不易过久,也该让邈儿休息一二。”
法正听到此话,无奈的座了下来,然后瞪了一眼藏在张松背后的法邈,冷声道:
“今日有子乔在这里,便暂不罚你,现在去读书,待子乔离开之后,我便去考你,
若是发现有纰漏之处,今日皮肉之苦,你是受定了。”
法邈听到此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还要背诵的那些书,又面露苦色。
转身便要离去,但他没走多远,又折返了回来,
偷听父亲与张叔父议论牂牁之事,
读书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哪里有这样的事实有趣。
而他听着听着,听父亲说起了牂牁这个地方,
法邈眉头一挑,对于这个地名他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而就在这时,他的母亲端着酒水走了过来,
看到法邈正趴在门口偷听,摇了摇头,拿胳膊肘轻轻的碰了一下法邈的脑袋。
正回想着一些事情的法邈,被触碰吓到了,
他惊呼一声跳了起来,险些将母亲端着的酒水碰掉。
也就在这时,屋内传出了,极为冰冷的声音:
“法邈,你还在此处作甚,滚进来!”
法邈听到此话,如坠冰窖,向母亲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但很快他便是失望了,
他只在母亲的眼中看到了自求多福几个字。
于是只能瘪着嘴走入了屋内。
这时法正的妻子,已经将酒水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又与张松客套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当法邈感受到母亲离去后,此时屋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起来。
“这会张叔父也救不了我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他心中恐惧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法正说道:
“父亲,孩儿知道牂牁之事。”
刚刚喝了一口酒的法正,听到此话差点没被呛死,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一物,
只见他眼中一亮,一根光溜溜的树条被他找到。
他伸手抓起树条,然后对法邈说道:
“邈儿过来。”
法邈看到那根树条,一边向后退,一边叫喊道:
“父亲,孩儿不骗你,昨日与朋友在巷中游玩时,就遇到了一个乞丐,
那乞丐自称是来自牂牁,父亲想要知道牂牁的事情何不找他来问一问。”
正在气头上的法正,听到法邈昨日还偷偷出去玩,更是气急,哪里还听的进去法邈的话,
于是蹭的一下站起,怒道:
“好啊!你昨日还出偷玩了,怪不得你这几日功课拉的如此之远。”
一旁的张松眼看法正要追打自己的儿子,赶忙出言阻拦:
“孝直消气!”
而法正见张松又在阻拦,便瞪着张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张松看着法正的眼神,他有预感今日要是不给法正一个合理的解释,
恐怕他也会受到这树条毒打,
于是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邈儿先前所言,曾在附近遇到过牂牁的乞丐,何不详细问之,也许有牂牁的消息。”
听到此话,法正皱了一下眉头道:
“牂牁之事,哪里有邈儿的学业重要。”
虽然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将树条收了起来,
然后看了一眼法邈,重新座了下来。
张松见法正冷静了下来,便冲法邈招了招手道:
“邈儿过来,与叔父说说详细情况。”
法邈小心的看了一眼法正,然后做到了张松的身旁,诉说起了牂牁乞丐之事情,
当二人听完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张松猛的站起来向法邈追问道:
“那乞丐现在何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悲惨的兀豪采
蜀郡成都的一处街角,
一个即将饿死的乞丐在心中悲惨哀嚎着:
我是兀豪采,
我真的很惨,很惨啊!
我原本是五溪一部族的首领,衣食无忧,生活有保障,
可我受不了金旋神教的洗脑,也不甘心族人被族人奴役,
为了挣脱枷锁,我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这件事情。
在我伟大智慧的指引下,终于有一天,
我发现了机会,金旋因为汉族的内部争斗,不得不离开黔城。
正巧逃走的老族长也要返回,我们一起谋划杀了新来的汉人,重新夺取了黔城。
我还记得那是我人生的巅峰,
小部族向我臣服,族中的少女任我享用。
可惜啊!金旋回来了,
而我只能四处逃往,
然后被南中人俘虏,又被汉人俘虏,我失去了一切。
那个汉人是我永远的仇敌,就算他有神灵保护,我也要报复。
可是现在我好饿啊,又下雨了,我好冷啊!
“嗯……汉人……”
兀豪采迷迷糊糊间看到,一队汉人人向他走来,
“可恶的汉兵,又来驱逐我了。”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要逃走,可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挣扎了一下,又摔到在泥泞的泥水中,他恍惚间听到有谈话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孩童的声音:
“就是他,”
“带走。”
兀豪采感觉有人在抬动自己,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办法反抗,
“就这样吧!死这这里也好,
想我来到汉人的城池竟然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将盘瓠之祖的脸面也丢光了,
只可惜了从金旋哪里偷来的宝物,只会被深埋土里……”
兀豪采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彻底晕厥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
兀豪采被带到了一做府邸上。
此时在府邸亭阁中,正有两人跪坐饮酒,
这时一个府上的护卫走进来禀报道:
“家主,那蛮人已经被寻到,只可惜晕了过去。”
张松点了点头道:
“将他弄醒带过来,我有话相询。”
“是!”
见护卫离开,张松对面前的法正说道:
“孝直,也只能等这蛮人醒来再说。”
法正摇头道:
“不急。”
法正说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坐在身旁正捧着竹简读书的法邈。
而法邈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他一直悄悄的听着父亲与张叔父的谈话,
但看到父亲突然转头看着他,身子一颤,大声说道:
“父亲,若这蛮族有用,那……是不是不用惩戒?”
法正冷笑一声道:
“还不知真伪,怎可如此笃定?”
法邈听到此话,将竹简一扔,向后退了一步道:
“汉人带领蛮族占领牂牁,乃是蛮人亲口所说,我怎么会撒谎。”
“汉人啊!”张松摸着下巴,眉头皱了一下,
方才之所以如此着急的派人前去寻找那蛮族,
皆因为此话,
要是蛮族占领牂牁,甚至是汉人带着南蛮占领牂牁他们也不会太在意。
但要是一汉人带领这五溪蛮占领牂牁,那可就令他们心惊了,
五溪蛮活跃之处,大多在荆州,
如今突然跑到了益州,
在那一瞬间,张松和法正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刘表。
莫不是刘表又开辟了一条入川的道路,这让他们很更是担忧。
之所以怀疑刘表那是因为荆州与益州的关系,张松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刘表和益州的关系不和早就有之
刘焉尚在时,作天子乘舆车具,逾越礼制,
刘表得知此事后便上言朝廷,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指责刘焉意图谋不轨
然汉庭衰弱无力管制此事,派去的汉使甚至都有去无回,
让自觉强盛的刘焉知道了此事,因此大发雷霆,二人就此结仇,
乃至之后二人冲突不断,刘表也多次骚扰益州。
要是牂牁之事真刘表所为,那益州可就危险了,
而他将王累激将至牂牁,也是害了他,
因而想到这些的时候,当时还在法正家做客的张松便有些不安,
欲要前往刘璋处,阻拦王累出使。
而法正见到这种情况反而不着急,他出言阻拦道:
“此话,只是小子一言,真假难辨,还是将那蛮族找到再说。”
张松想来觉得也对,
便下令族中护卫前去寻找,
而法邈本想带路前去来着,却被自己的父亲勒令在家读书,
找人之事,只能让自己的玩伴去带路。
于是唉声叹气之下,法邈只能安心的读书,
就这样,护卫去寻人,法正也因为好奇也来到了张松的府上,
而法邈在哀求下,也跟了过来。
屋内的法邈在父亲的威慑下,再次捡起竹简读了起来,
而法正和张松交谈着大势,
外面的雨水从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雨停了!”法邈抬头说道。
“哎呦!”
“继续读书!”
“是!”
这时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将禀报道:
“家主,蛮人已经弄醒了!”
“将他带来!”
护卫听到此话,犹豫了一下说道:
“家主,那蛮族浑身恶臭,且虚弱不已,是否让他洗漱一番,吃些东西,再行审问。”
张松点点头道:
“也好!”
……
被冷水浇醒的兀豪采,他有些晕晕乎乎的,他稍稍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喃喃道:
“这是在哪里?”
就在他心有疑问的时候,他感觉架了起来,
他转头看去,愣了一下:
“汉人!”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有人呼喊道:
“快带去洗漱,臭死了!”
“是!”
兀豪采感觉自己似乎被扒光了,紧接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袭来,
他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唉!醒醒,不会死了吧!”
“我摸摸!有鼻息,还活着。”
“吓死我了!要是死了家主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好了快给他洗漱,家主还要见他。”
“诺!”
意识迷糊的兀豪采,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他又回到了黔城那美好的日子,
族中美丽的少女在服侍着他,
虽然他感觉这些少女的手似乎有些粗糙,
但看着这些动人的少女,兀豪采还激动了起来,
可随着兀豪采心动,那些少女似发怒了:
“这王八蛋,那刀来,割了!”
少女口中竟然发出如此雄壮的声音,让他惊恐不已,梦境也因此破碎,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毒计?
冰冷的感觉再次回来,兀豪采双眼眼睛睁开,
一个刀疤脸的壮汉,正怒视着他,看着他左手上的刀,
兀豪采下意识的缩入了水中。
“娘的,你这蛮子,自己去洗吧!”
在一群壮汉的注视下,兀豪采乖乖的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
又有仆人帮他穿上了一身汉服,
“搞快点,主公已经等候多时。”
一队仆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放了些食物在他的面前。
看到这些食物兀豪次愣了一下,
“快点吃,吃完后,带你去见家主!”
虽然兀豪采还是有些迷糊,但看着这些带着兵器的护卫,
他也知道自己的的处境不太好,
“终究是被汉人抓住了,但这也是个机会?若是能见到这里的汉人首领,按照汉人喜欢内斗的性格,也许可以成功。”
想到这里,他也不在乎其他,早就饿了多日的兀豪采,
狼吞虎咽般的将餐盘中的东西吃了干净,
周围的护卫,看到这蛮人能吃的下如此食物,眼中皆是鄙夷之情。
一个护卫见兀豪采开始抹嘴了,便大声道:
“跟我来!”
兀豪采站了起来,乖乖的跟着护卫而去。
而那护卫偷偷的看了一眼兀豪次,见他如此老实,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益州蛮族众多,就算是蜀郡成都中也有一些蛮族存在,
这些蛮族桀骜不驯,稍有不顺,便暴起伤人,
而且蛮族人可从南中带来财物利益,益州的一些官员,对于南蛮不太苛责,也时甚至放纵与于他们,
如此之下,蛮族让益州百姓很是厌恶,
而此时的兀豪次观察这周围的环境,想到刚才汉人们相互交流的言语,
他似乎知道了意识到了,自己要接触一个汉人的大头领,
而想到头领之事,他心中既激动,又是忐忑,同时还有一些感慨:
想他来到成都这几日,可是受尽了苦头,
他想要见汉人头领,可那他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犹如乞丐的蛮族,
连一座汉人的府邸,都无法靠近,只要靠近便被人赶走。
而行走在大街之上还被人嫌弃,
更过分的是,因为他是异族,还要被城中的乞丐欺凌。
可想要离开蜀郡成都,又不甘心,
只能游走在城中,谋求机会,
可身无分文的他最终饿到在了路边,意识模糊开始自言自语
“自语!”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震,难道我自语的时候,被听了去。
而这时兀豪采也穿过长廊,来到了一处亭阁。
他抬头看去,发现亭阁中只有了了几人,
他甚至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个孩童,
这时兀豪采身旁的护卫大声禀报道:
“家主!蛮人带到。”
“带进来。”
护卫推了一下还在愣神的兀豪采道:
“进去!”
亭阁内的几人看向这蛮族,
当看到蛮人身上的汉服,法正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道:
“猴沐人冠,不成人样。”
听到此话,一旁的法邈眼珠一转,问道: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法正冷着脸说道:
“你该离去了,我与你张叔父要商量正事了!”
“父亲,张叔父,我不可以听吗?”
张松笑了笑说道:
“当然可以,但不许出声。”
“是!”
兀豪采见这几个汉人对自己不闻不问,
反而和一个孩童说的兴起,心中直觉屈辱。
但他遭遇如此多的磨难,早已磨平了棱角,将不满深深的隐藏在心中。
这时张松才看向兀豪采,淡淡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
“我叫兀豪采,原本是五溪一部族族长,今日逃难到这里。”兀豪采回答道。
“五溪!你可知牂牁的情况?”张松又问道。
兀豪采听到此话,心中一喜,急忙跪倒地上说道:
“求汉人首领救救我的族人。”
“汉人首领!”张松哈哈一笑,然后说道:
“你说说牂牁的详细情况。”
兀豪采,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始慢慢的说起了牂牁的事情,
当他说到金旋的时候,立即被张松打断道:
“你说的金旋,可是武陵郡守金旋。”
兀豪采点了点头道:
“汉人确实是如此称呼他的。”
张松和法正对视一眼,张松又说道:
“牂牁之事不急,先说说五溪蛮是如何被金旋所收服的?”
“等等!”张松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护卫说道:
“你等先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而法正转头对法邈说道:
“你也退下。”
“是!”
法邈憋了憋嘴无奈的离去,
虽然他顽皮,但也知道父亲要商议秘密事,不敢纠缠,转身而去,
“对了,可以找张表玩耍”法邈自语了一句,便向着府上后院欢快而去。
此时的堂内,
听着兀豪次讲述这金旋的事情,
法正和张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听兀豪采说完金旋后,二人也都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之后,张松抬起头,喊了一句:
“来人!”
“在!”有两个护卫推门而入。
“将这蛮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是!”
张松如此言语让兀豪次心中一惊,他急忙叫喊道:
“汉人首领,那金旋野心不小,用不了多久,便会攻打你们汉人的城池,
你们要相信我的话啊!”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将他的嘴封起来,莫要让这蛮人乱叫。”
“诺!”
护卫脱下自己的草鞋,狠狠的塞入了兀豪采的嘴中,
只留下了一片远去的哼叫声音。
见兀豪采被带离,张松看向了自己的好友法正:
“孝直你怎么看?”
法正淡淡一笑然后说道:
“未曾想荆州竟然出了个大才。”
“孝直莫要说笑,若这蛮人所言不假,金旋已经坐拥蛮族数十万,已经对益州形成危险,若是刘表在从江上进军,益州危矣!”
听到此话,法正摇了摇头道:
“子乔放心,金旋与刘表无关?”
“嗯?”
看到张松疑惑的神色,法正提醒道:
“子乔忘了,那蛮人说过,刘表新任了黔中郡守,黔中郡守死后,刘表又让零陵探查黔城之主为谁?其中龌龊恐怕……”
被提醒的张顿时反应过来,同时一道毒计从他的脑海中出现:
“既然如此,不若将此事告知刘表,让他二人斗之,岂不痛快!”
第一百八十四章 法正张松
“孝直觉得此计如何?”
张松紧紧的盯着法正,但却见他神色平淡,微微的摇头道:
“子乔,竟要真心辅佐刘璋?”
张松听到此话神情有些错愕,失笑道:
“刘璋非是明主,松心中自是清楚,但异族残暴,我身为蜀郡成都之人,岂能看着异族肆虐益州,
而孝直出身三辅扶风,西凉之祸亦在不远前,孝直怎能说出这话?”
法正幽幽的叹息一声,过往之事也在他脑海中闪现。
当初三辅大乱,西凉为祸,异族兵灾加之饥荒,
原本身为世家的他也不得不与同乡好友孟达,逃难益州归附刘璋,
可惜当初刘焉病逝,刘璋继位,虽然有好友张松举荐,
但恰逢东州兵暴乱,刘璋对于三辅之人心怀警惕,
所以只给他了一个小小的新都县令,
然而他这给县令没做多久,又恰逢益州士族开始打压外人,他也受到波及,新都县令丢失,
只得了个无甚实权的军议校尉,每天无所事事,只得在成都过起了养老的生活。
要是南蛮入侵的话……
想到这里,法正默默的摇了摇头道:
“异族入侵并非好事,但我猜想,金旋并不敢进攻益州。”
张松听到此话,眼中一亮,对于法正的判断,他向来信服,
但他心还是有所不解,于是向法正追问起原因,
法正笑了笑说道:
“金旋野心虽大,但也不敢同刘表,刘璋同时开战,
且牂牁黔中地势复杂,粮草难济,金旋不敢异动
若我猜的没错,此次的王从事出使,牂牁必定不发见到金旋,
甚至一个汉人都无法见到,只能带回牂牁确是为五溪人所占的消息,不知子乔相信否?”
“嗯?”
看着张松疑惑的神情,法正饮了一口酒问解释道:
“子乔,牂牁与武陵两郡熟易守?”
“当然是牂牁,牂牁地处南中群山茂林之中易守难攻,而武陵无险可守,轻易可定。”
说道这里,张松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也是个聪明之人,只是先前担忧家乡父老,这才紧张,
而法正的这个问题彻底将点醒,他看着正在品酒的法正,
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孝直的意思,松明白,
若金旋还占据武陵,便会被刘表牵制,而要分散兵力。
若要驱使刘表攻打武陵,金旋不敌便只能逃亡牂牁,使得益州之南陷入危机,
孝直方才之话便是此意?”
法正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正是!”
见到法正点头,张松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个认识多年的好友,
而法正也不回避,坦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张松。
就在这时,他们二人突然听到后屋有轻微的响动,
“有人!”
“哎呦!”两声稚嫩的呼声传来,
同时外面响起了护卫的声音,
“是两位公子。”
“将他们带进来?”张松冷着脸说道。
“是”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孩童被带了进来。
当看到这两个孩童,张松向其中一个年幼的孩童呵斥道:
“张表,为何偷听?”
孩童听到张松的呵斥,有些紧张道:“我……我……”
而这时法正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此事定是法邈撺掇,子乔放心,我定会好好惩戒于他。”
“童心好奇而已,孝直不必如此严厉。”张松摇了摇头劝说道。
“唉!家中有事,法正便先告辞了。”
听到法正要离开,张松客套了几句,便将法正送出了府邸。
而这时法正回头说道:
“子乔亦有大才,方才之事,子乔也可自行判断,不必听信法正之言。”
张松点了点头,望着自己这位好友,心中叹息不已,
他明白法正怀才不遇,对刘璋多有怨言,尤其是失去新都令后,又因贬低益州士族,受到了排挤,
但……
虽然刚才法正的劝说有些道理,可其中还有很多漏洞,但他也被说动了,
原本要请示刘璋的张松,也犹豫了下来。
他望着法正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道:
“还是等王从事出使归来再说。”
张松转身返回,而天上又落下了雨滴。
而牂牁也在下雨,
此时的金旋正站在一处栏杆前,望着烟雨朦胧的牂牁,闻着潮湿的空气,自语道
“最近几日的雨水多了起来啊!”
就在金旋感叹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见蒋琬这时也站在了栏杆前,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微微的皱着眉头。
“先生似乎在担心什么?”
“刘璋应该有所应对了!”
“是啊!”
金旋点了点头,外面的雨水也变的越来越大。
几日后,
益州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牂牁,
有一队使者向着牂牁进发,同时刘璋下令在牂牁附近囤积起了兵力。
而金旋听到这个消息后,在蒋琬的建议之下,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使得如今大部分在牂牁人都只知道,牂牁为五溪人所占领,
而金旋的存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虽然他的存在也隐藏不了多久,但也能大幅度降低刘璋的戒备,
隐藏起来的金旋甚至在想通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也许放下戒备的刘璋能攻打牂牁,
这样他就能俘虏一些益州的士卒,为他以后的计划做打算,
但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多大的期望,
毕竟刘璋要防备张鲁刘表,哪里敢轻易出兵,
再加上刘璋有些怂,想来也不会攻打牂牁。
事情也果然如同他所意料,刘璋的最终还是向牂牁派出了使者。
而主使之人王累金旋倒是听说过一些。
牂牁城外,
此时的正金旋躲到人群中,看着与塞木交谈的王累:
“这就是用死相逼,让刘璋不要邀请刘备入川的王累?有些可惜了……”
而此时的王累看到热情接待他的五溪人,心中却是奇怪的很,
他预想到很多见面的方式:这些蛮族或是紧闭城门将他拒之城外,
或是大声嘲笑怒骂,甚至是直接打杀,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受到了蛮族的热情接待:
“这不符合蛮族的性格,难道我遇到了假蛮族?”
第一百八十五章 急事
这样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王累心中便开始警惕起来,
“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王累暗自摇了摇头
“蛮族向来不聪明,能有什么阴谋?”
而这时塞木热情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使者请入城。”
王累听到此话,不但没有入城,反而是站在原地,板着脸问道:
“五溪人何故犯我大汉疆域,若你等退出牂牁,我益州可既往不纠。”
此话一处,迎接的五溪人脸色有些难看,
对于王累如此不客气的话语,甚至有些微怒。
而王累对于五溪人的愤怒却不以为意,更何况他对这些蛮夷向来不屑
如何能给他们好脸色。
而藏在人群中的金旋听到此话,心中有些佩服,
不愧是能正面硬刚刘璋的王累,面对如此凶悍的五溪人!能说出如此话来,也真是厉害。
而原本笑脸相迎的塞木听到此话,脸色也变的铁青,开始出言反驳。
而王累也觑塞木
就这样二人唇枪舌剑的开始争论起来。
王累争论的片刻,冷哼一声道:
“既然你蛮族如此冥顽不灵,便等我益州大军开来剿灭你等。”
塞木听到此话,亦驳斥道:
“我盘瓠后人,岂会怕你,来便来。”
王累也不在多言,转身便要离去,
而这时塞木突然接到了什么指令,向王累喊道:
“等等!”
王累听到塞木的喊叫,身子一震,转身问道:
“怎么,你们这些自持强大的蛮人,也要杀我这个孱弱的文人。”
塞木听着王累讥讽的言语,摇头道:
“汉人刘璋让你前来,就是要与我等说这些无用的话?”
王累冷笑一声,没有回话便转身离去,
而五溪人看到王累如此蔑视他的族长,
皆是暴怒不已,甚至有人喊着要打杀王累,
而此时的塞木也有些怒了,他回头看了看人群中的金旋,
却见金旋微微的摇了摇头,
塞木也只能忍住怒气,放王累离开,
就这样众人目送这王累离去。
而此时的金旋也想着王累此番来在牂牁的目的,
从他的态度上来看,这王累根本就没有要交涉的打算,
既然没有打算好好交涉,那他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要驱使刘璋出兵牂牁,
金旋想到这里便返回了牂牁城中,与蒋琬商量起了此事,
而蒋琬也认同了他的想法,
不过在商议分析下可以确信的是优柔寡断的刘璋,
还要防备张鲁刘表,不会轻易的出兵。
虽然分析的结果是这样,但也不得不防,
于是乎,金旋带着一队人北上,在进入牂牁的道路上构建防御工事,
时间流转,几日很快过去。
牂牁郡北的一处山洞中,
金旋与一支东州兵,围在一处营火处烤着一衣服,
听着外面的雨声,金旋心中很是无奈,
“这黔地的雨水未免也太多了,也不知武陵现在如何了?”
“郡守,再往北便是鳖县,我等是否要攻打?”一旁的张戌突然问道。
“鳖县!”
金旋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必在刺激刘璋了,当务之急是向南扩张,再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找一处地方建立烽火台。”
“是!”
在等待中,金旋与东洲兵开始唠起了家常,
拥有三辅记忆的他,通过交流三辅的事情,很快便和这些士卒熟络起来,在加之金旋平时的恩惠,
这些在异族他乡飘荡了多年的三辅士卒,
真切的感受到了有一个同乡长官的好处。
而在众人闲谈中,衣服被渐渐烤干,外面的雨势也渐渐变小,
过了片刻雨水彻底停了下来,
金旋带着这支东州兵,继续向西北方向进发。
行军片刻他们登上了一个山头,
而前面的山间平原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小城,
“这就是鳖县?”
一旁的张戌点头道:
“这里原本是犍为郡所在,后来犍为郡迁至南广,鳖县便划归牂牁,
如今鳖县为刘璋所占领,现为江州所统辖。”
金旋看着山间平原中的鳖县,思索了起来,
牂牁郡中的城池本就很少,这是他北上前遇到的第一个城池,
要是将此城夺下,那在牂牁,便有了北边的屏障。
但屏障现在并不是很迫切,当务之急还是要巩固牂牁要向南发展。
“对了,鳖县距离江州还有多远。”
听到这个问题,张戌沉思了一下说道:
“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只要能翻过北面的母敛山,便可沿着綦江直到巴郡江州。”
金旋抬头了望北方隐约可见的山脉心中思索道:,
只要能攻下江州,那蜀郡成都,也就不远了,
只可惜,虽然自己现在手中的力量可以夺取江州甚至益州,
奈何手下的部队皆是由异族组成,也只能等他将南中收服,
训练出一只汉军,才可北上。
金旋想到这里,叹息了一声,便不再乱想,开始找地方构建烽火台,
他首先在山中道路之旁的险山上,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山地,
然后便开始搭建方块,很快一个简易的塔楼被搭建起来,
而下面的东州兵,对于金旋这样平地起高楼的本事一开始还是十分震惊,
但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而此时的金旋,搭建出一个塔楼还不算完,
最重要的还是发挥其能传递烽火的作用,
因而金旋拿出合成台,造了一个营火出来,又在营火下,放置了一个干草块,
随着营火的点燃,数十米的浓烟平地起。
唯一可惜的是,普通人无法使用打火石,
他也只能找来两个木板将营火冒出的浓烟挡住,
在有敌人来侵犯时,再行打开。
就这样一个烽火台便构造完成
在用绳索,掉上几个东州兵,留了些食物和水后,
金旋便踏上了返回的道路。
可没走多远,又下起了雨,他们只得找到一处山洞避雨。
就在金旋烤火避雨之际,山洞外,传来呼喊声:
“郡守,急报。”
金旋心中一惊,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浑身被淋透了的五溪人被守在洞口的东州兵给拦了下来。
“带过来!”金旋下令道。
“是!”
片刻之后,
当金旋看完五溪人送来的急件,
也不管外面的大雨,带着东州兵,冒雨向着牂牁赶去。
所幸金旋向北铺设了一段道路,若不是害怕刘璋凭借此路直接到达牂牁,
那他还要向北铺设一段距离,
但就是这短短一段路,帮助他快速的回到了牂牁城。
金旋回到太守府上也没有休息,只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来到议事的大厅之中,
早就得到通知的蒋琬,塞木几人亦在议事大厅中等候着。
当他们看到金旋进来,纷纷行礼道:
“主公,郡守……”
金旋摆了摆手,跪坐到主上,然后问道:
“武陵和黔中灾情如何?”
蒋琬拱手道:
“武陵灾情不是很严峻,因大江每年皆有水患,江边百姓不多,只不过有农田受损,
恐粮食会减产。”
听到此话,金旋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这么急冲冲的回来,便是蒋琬派人告诉他,
武陵在黔中几地遭遇水患,希望金旋回来处理此事。
而金旋听到这事也不敢耽搁,
因为自古以来,他所生活着的这片大地上,向来被洪涝灾害所困扰,
虽然有大禹治水,西门豹治邺,李冰治川,这些不屈不挠的先烈们在努力。
但水患依旧是危害最大的自然灾害,
就算是前世那个基建大国,也无法避免水患,
更不要说在当下这个时代,没有任何水利设施的帮助,可想水患会造成何种破坏。
所幸没有多少民众伤亡,他紧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不也对在这个时代,长江流域除了几个大郡,其他地方的人口并不是很稠密
若不是天下大乱,人口南移,
此时的长江流域还是那些汉室宗亲,绝对不愿意接受的受封之地。
这时蒋琬面色严肃的打断了金旋的沉思:
“郡守,如今牂牁连日大雨,峡中黔中也是雨水不断,
这样下去,不但武陵会有危险,而且南郡也会受灾,
若是南郡受灾,荆州定是不许,到时候为保南郡,恐怕会改水南下,必危及武陵。”
听到此话,金旋瞪了眼睛忍不住道:
“我去!大汉时就有这样的骚操作了!”
“嗯!郡守此话何意?”
此时的金旋方知自己方才失言,摇了摇头道:
“看来我得返回武陵,牂牁便有劳先生了。”
蒋琬听到此话,点了点头道:
“郡守放心,有蒋琬在,牂牁必定无忧。”
金旋又简单的交待的了两句,在没有任何的修整的情况下,便他踏上了返回武陵的道路。
至于将牂牁交给蒋琬,金旋也过多的犹豫
毕竟蒋琬是能独立治理蜀国的大才,这小小的牂牁对于蒋琬来说是不在话下,
而他更多的是,思考着武陵和南郡的事情,
虽然此时的南方人少,
但勤劳的华夏人也是治理过这条凶猛的大江,
治理的历史更是从春秋时候的楚国便已开始,
直到东汉时期还在断断续续的治理,
虽然治理的效果不是很好,但也使得一部分地方水患减少了一些。
而南郡便是治理后的成果,
南郡位于襄阳之南,武陵之北。
其繁荣程度不下于襄阳,
尤其是南郡的江陵城因地利之便,南连荆南交州,
北通襄阳中原,东可沿江直到柴桑建业,西可通江州益州,
其商贾往来甚是要多于襄阳,更皆农田广布,人口密集。
如此重要之地,要是被江水所淹定然损失严重,
所以只能牺牲其他地方了。
而要牺牲何处,最好的办法便是对岸的武陵郡,
反正那里人少地贫淹了也没有多少损失。
而想到这些的金旋也回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类似的事情
但这些事情他也无法评判,
所幸这样的事情在他穿越的前几年已经几乎消失,
毕竟经过无数人流血流汗的治理,加之大量的水利工程,
已经不需要通过牺牲少部分人来保护大部分人。
但在三国这个乱世,还是在坚定不移的实施这样的方法。
每当大江汛期,对岸的南郡人都会跑来将南边的大堤掘开,使南郡免于水患,
而如此情况下,武陵人也不敢住在江边,只能向高处迁徙,
但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同,金旋收拢了一些流民,
更是在北方开垦了一些土地,
若是江陵放水,恐怕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想到这些,金旋便加快脚步向武陵赶去,
而此时天上又下起了雨。
……
在金旋向武陵赶去的同时,
王累也回到了益州,
大殿内,
刘璋眯着眼睛微微的睁开,看着下面的王累,微笑道:
“王从事辛苦了!牂牁情况如何?”
这时王累向刘璋拜道:
“主公,那些五溪人及其蛮横,甚至有北上的倾向,还请主公出兵先行平定蛮族。”
听到此话,刘璋面露犹豫之色,他沉吟了一下说道:
“若我攻打牂牁,那刘表和张鲁要是来攻打我该怎么办?”
“主公!五溪蛮只占领牂牁一城,而南中一族也对五溪占领牂牁城之事不满,
若能联合南中蛮族,必能夺回在牂牁。”
刘璋听到此话,更是犹豫了:
“王从事要让我联合异族,这怎么可行。”
“这……”
此时王累也算是发现了,刘璋本就无意出兵,但他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牂牁乃是老主公留下的基业,不可丢失啊!”
刘璋听王累提起了刘焉,心中一阵厌烦之情,他摆了摆手道:
“王从事出使辛苦了,牂牁之事交给江州防备便可,王从事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王累见刘璋如此说,只能叹息一声告退离去,
见王累离去刘璋对一旁的人下令道:
“将随王累一同出世的人找来,我有话要问。”
“是!”
片刻后,殿内传出一道声音:
“王累,你竟然欺我,来人!”
“在!”
“将……”正要下令的刘璋犹豫了起来,然后叹息:
“罢了,王从事毕竟是为了益州,此事就此作罢。”
而这时又有人禀报道:
“广汉太守张肃有急事求见。”
“张肃!似乎张别驾之兄,他有何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 隐瞒不报
很是疑惑的刘璋令人将张肃请了进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不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就在这人要对刘璋施礼,心情不太好的刘璋摆了摆手道:
“不必了,张太守有何事禀报。”
张肃见刘璋似乎心情不好,似乎更是紧张了,
他伏在在地上,冲刘璋拜道:
“吾第犯下重罪,还请州牧责罚。”
听到此话,刘璋微微的坐正了身体,向张肃询问道:
“嗯!重罪?你说的可是张别驾?”
张肃点了点头道:
“正是!”
“哦!那你说说张别驾有何重罪?”
这时张肃看了一眼刘璋身旁的侍女,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而刘璋见此,无奈的挥手道:
“你等先退下!”
“诺!”
待侍女仆人离去,刘璋这才问道:
“张别驾,有何重罪,快快讲来。”
张肃缓缓的说起了一件事情,
而这件事,正是张松收留兀豪采的的事情。
在张松叙说此事时,他惊讶的发现,刘璋似乎没有没有生气,
反而有了一丝厌恶之情,
张肃觉得有些怪异,按照刘璋的性格不该如此啊!
而当张肃说完此事后,只觉得殿内一片安静。
如此寂静,让张肃的心中也是一阵的忐忑,
过了半晌,刘璋才说道:
“你说的就是此事?”
这时的张肃悄悄的看了一眼刘璋,见他脸色难看,急忙请罪道:
“请主公恕罪。”
刘璋看着下面的张肃,冷笑一声道:
“张太守何罪之有,我且问你是否遇到过王累王从事?”
“嗯!?”这个问题让他愣了一下,
自己不是向刘璋告发自己的兄弟张松吗?怎么提起了王累。
而就在他发愣之际,刘璋突然站起来呵斥道:
“一蛮荒之地而已,丢便丢了,你等竟然敢用如此计谋欺我,莫不是当我刘璋不敢杀人。”
张肃看到刘璋如此生气,心中惊悚,回想上次刘璋这样发怒还是因为张鲁,
别看刘璋儒弱,身为蜀郡成都人,张肃清楚的知道,刘璋的性格并非是外界传言的那般胆小。
当初张鲁欺辱他时,刘璋一声令下,便屠杀了张鲁的母亲和兄弟,那时刘璋可是一点都没有心软。
而如今提到王累,刘璋竟然大发雷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肃心思急转,突然想到了王累最近出使过牂牁,又联想到王累要劝诫刘璋出兵牂牁,
他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自己似乎触了刘璋的霉头,
想到刘璋的性格,他咬着牙认错道:
“主公,此事与牂牁无关,是肃误勘矣!”
怒火冲头的刘璋,见张肃突然认错,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也就是说,你在诬告张别驾。”
“这……我……”
看着神色犹豫了张肃,刘璋挥了挥手道:
“好了,退下吧!此事我自会找别驾问清。”
张肃听到此话,暗自松了一口气,赶忙向刘璋拜别便转身离去。
离开大殿的张肃心情可为是差极了,心中忍不住骂道:
“这刘璋,真乃昏庸无能之辈!”
暗骂了一句,张肃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但下一刻他又担忧起来,
“若此事被张松知晓,那……”
想到自己的这个亲弟弟,张肃的心情更是不好了,
张氏一族原本便是益州大族,而他身为张氏一族的嫡长子,从出生便受到了关注期望。
然而这样的关注,很快便被张松吸引走了,
自己的这个弟弟从小便显现出不凡的才能,
甚至有神童之称,而他与之相比则要逊色许多,
等二人及冠,两人之间的等差距更是明显,
心怀嫉妒的他明里暗里的排挤张松,
但就算这样,没有家族扶持的张松,凭借其展露的才华,渐渐的获得了益州士族的认可,
也获得了刘璋的认可,
乃至于超过了有家族资源扶持的他。
想到这些,张肃心中便郁闷的很,
但还是有一件事让他很舒心,那便是张松身材五短,容貌鄙陋,比之他差之太远。
虽然身为亲兄弟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他偏偏就是以这点引以为豪。
在张肃离开半个时辰后,
张松也被传唤而来,
看着下方跪坐的张松,刘璋笑了笑问道:
“别驾府上可有蛮人?”
正疑惑刘璋为何将自己找来尔等张松,听到此话心中一惊,
“此事泄露了!是谁告诉主公的,孝直!那根本不可能,难道是……”
张松心中猛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想到此人他哀叹一声:
“必定是兄长了,”
想他年轻之时放荡不羁,每有错事,兄长必定会告之父亲,
在为官之后,还在到处使绊,
如今张肃竟然将此事告诉了刘璋,实在是让他心痛,
但这样的念头一过,他便冷静了下来,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回答道:
“回主公,前几日捡到了一个蛮族,本想拷问几日,得些确信的情报便告之主公,
没成想主公已经知晓了?
那正好,今日便将牂牁之事情禀告主公。”
“不必了!”刘璋听到在牂牁二字,心中感觉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又来了!一蛮荒之地至于吗?难道在牂牁真的有大用。”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个满是蛮族的偏远之郡,对益州有何益处,这些人竟然三番五次的要提起牂牁。
心中厌恶的刘璋只是草草的问了两句,便让将张松打发,甚至那蛮族的处理问题刘璋也没有提及。
而告退而出的张松也是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将牂牁为金旋占领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其实他心中也是认同法正的想法,
此时攻打牂牁确是没有好处,
就在张松思考着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张肃是如何知晓此事,难道府中有人泄密?
可那几个人皆是自己的心腹,怎么可能,
再说那日除了我和孝直再无他人。
“嗯!……等等,那日张表和法邈也在偷听此事,难道是张表。”
张松想了片刻,暗自叹息一声:
“应该是他了,这次回去要好好的告诫这小子,可不能什么话都和他叔父说,
不然将来会有杀身之祸啊!”
想到此处,张松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
几日之后,
金旋终于赶回了武陵,
此时的武陵城还在下着细雨,
得知金旋归来的武陵官吏皆是出城迎接,
但金旋也没有和这些官吏客套,令他们回去各思其职,
便带着金疾和廖立等几位有重要职位的人向郡守府走去,
在前往郡守府的路上,金旋向廖立问起了武陵的情况,
廖立听到金旋的询问,面色严肃道:
“武陵郡的情况不容乐观,
除了北面的大江,有水患之忧,郡中溪水河流皆有泛滥之忧,
所幸承明已经带着郡民前去防治,想来也无大碍,,
唯有北边大江,对武陵威胁甚大。”
“难道是先前信中所言,南郡要掘堤放水?”金旋想到信中之事询问道
听到此话,廖立神色一暗,叹息道:
“此事年年发生,且百姓皆已南迁,郡守不用太过担忧,只是可惜了啊……”
廖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金旋看到廖立如此模样,正要询问什么,
却见廖立说道:
“靠近大江的两县,皆被南郡所掌控,武陵想要去防洪,也是有心无力,郡守只需管理好武陵城附近便可”
金旋听到此话,眉头一皱,
这时他回想起了武陵郡的情况,
虽然他身为武陵郡守,名义上管理这整个武陵郡。
但实际上,他真正能管辖的地方并不多,
汉初时武陵郡领十三县,
经过战争顿动乱,原本这十三县,也所剩无几,
加之当初五溪人肆虐,武陵郡的百姓逃亡了不少,
也只是在他安定了武陵后,逃亡的百姓才回来一些,,
而除了武陵城所在的汉寿县外,
唯一安定的几个县城也都在武陵城的北方,
但这些县却不被金旋所掌控
真正掌管这些地方的是刘表,
当初张羡叛乱,刘表将其击败后,
因为武陵郡守空缺,
南郡便暂时管理了武陵郡北方的几县,
这几县的县令更是由刘表直接任命
而之后上任的郡守也不敢和刘表讨要,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而最靠近南郡的便孱陵县,
虽然被称呼一县,但却没有城池,
不但没有城池,就算是百姓也没有多少,
因为此地的对岸便是江陵城,
而每年正是从此地将堤坝掘开让洪水流到洞庭湖,
带洪水退去,在将堤坝堵上,来年再次放水,使对岸南郡也可免于江水泛滥。
可按照这个泄洪路线,
武陵东南的大部分地区都将变为一片湖泽,那里怎会没有百姓。
想到这些,金旋也不打算在进入郡守府了
便要带着人直接北上,打算去看一看实际的情况,
听到金旋要北上,廖立的脸色微微一变,
随即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但金旋刚出了武陵城,便看几位武陵城中的官吏将去路拦住了去路。
这些人无一不再劝说金旋不要北上,而劝说的话语无外乎:
什么北边即将发水,有危险,
什么北边没有多少人人口不需要去看,
原本还没有什么怀疑的金旋,听到这些劝说,心中一下便有了怀疑,
他也不顾这些人的劝告带着,金疾廖立和一众护卫,执意向北而去。
而那些武陵的官吏,见金旋离去,相互看了一眼,
皆是摇头叹息,转身回城。
而当金旋北上的武陵零阳地界时,
竟然看到稀稀落落的百姓向着武陵城赶来,
这些人拖家带口,赶着牛车,装着自己家的全部货物,看起来似乎是在逃难一般,
随着金旋向北继续走去,
遇到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这时金旋停下了脚步,看向了紧跟着自己的廖立,他指着这逃难的队伍问道:
“这便是公渊所说的,北部无人?”
听到金旋的话,廖立的神色淡漠,他拱手劝说道:
“郡守回去吧,以郡守之力无力对抗蔡瑁。”
“蔡瑁!”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金旋追问道:
“公渊,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听到此话,廖立犹豫了一下,重重的叹息一声道:
“蔡氏一族,原本便是荆州大族,
后来州牧单骑入荆州,蔡氏一族便归附于刘州牧,蔡氏一族因此而势大。
而蔡瑁此人因为蔡夫人之故,被刘州牧所信任,而任命为南郡太守,
在蔡瑁为南郡太守那几年,蔡氏一族在南郡势力变的极为广大,
原本南郡的士族遭到了,蔡氏的打压,
而在此过程中,蔡氏一族在兼并南郡土地,
使得南郡良田,大部分为蔡氏所有,
而当蔡瑁升官任为镇南将军军师后,
甚至将土地兼并之武陵城外,
郡守当初从蔡氏手中买过土地,应该知道此事。”
金旋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确实记得此事,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这蔡氏土地兼并的如此厉害。
不过也对,在这个乱世中,已经没有人能辖制土地兼并了。
所谓富者沃野千里,贫着无立锥之地,
土地兼并一直是这些古老王朝面临的困境,
可如此下来农民失去土地,要不就是依附大族,成为佃农要不就是反抗,
可反抗又有多少可以成功?
金旋感叹了一阵,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蔡瑁兼并了江边的土地,这些百姓为何要逃跑呢?
要逃也是要逃往他们的主家蔡氏一族啊,
疑惑不解的金旋找到拦住了一个逃往的百姓,
那个百姓,看到突然将他们拦下的官员,神色慌张了起来,
就算金旋安慰这百姓也不能冷静,
直到金旋说出他是武陵的官员,这百姓才松了一口气。
向他说起了逃难的原因。
当百姓讲述了事情的过往,金旋心中升腾起了怒火。
尤其是看着这些逃难的百姓,金旋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印象变的极差,
“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真像落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虫!
也无怪天下会大乱,张角会发动黄巾起义,
就是这个残忍时代给不了这些普通老百姓活命的机会,
他们才会不要命的去搏一条出路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土地兼并
金旋向武陵传令了一道善待这些百姓的命令后,
便他在带着人继续北上。
随同金旋北上的廖立,看到金旋面色阴沉,忍不住劝说道:
“蔡瑁势大,主公行事还需多加考虑!”
心情沉闷的金旋,看了一眼廖立道:
“我自有注意。”
说着便加快脚步向北走去,
他们渡过已经浑浊的澧溪,又行了一段距离,
一条遥望无际的昏黄大江已经隐约可见,此时淡淡的水腥味也开散播过来,
金旋这时注意到在那江水在肆意这拍打着的堤岸上,正有一队士卒拿着工具,似乎准备掘堤,
就在这时对岸有一艘艨艟驶来,
随着艨艟上面令旗摇曳,堤岸上的士卒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头,似乎将大堤掘开。
跟随在金旋身旁的几个武陵人见此情况脸色都是便的十分难看,
“郡守要阻止吗?”廖立问道。
还没等金旋回答:
一旁的金疾突然说道:
“叔父,侄儿观那堤上的士卒不多,要不我们冲上去将大堤夺下来,这样武陵便可免于水患。”
而跟随金旋而来的官吏们听到此话,皆是惊骇万分,纷纷出言劝阻道:
“郡守不可啊!”
“若是阻拦掘堤,江水慢灌江陵,到时候州牧怪罪下来,武陵承受不起啊!”
“是啊!”
众人见金旋不搭话,又调转方向,怒斥起了金疾:
“都尉要与南郡开战?”
“都尉这是要害我南郡啊!”
“郡守万万,不可听信都尉之言!”
而金疾听到官吏们如此言语,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南郡放水淹我们武陵,叔父快下决定吧?”
这时的金旋抬头看了看金疾和那些面露担忧之色的官吏们,
转头继续看向了大堤,默不作声。
“郡守?”廖立见金旋似乎要放弃了,眼神中有些失望,
“公渊,可知决堤之水的具体流向。”金旋突然开口问道。
“嗯?”廖立愣了一下沉吟道:
“当然之知晓,廖立可是武陵……
说道这里廖立神情一顿,瞪着眼睛问道:
“等等,郡守难道要在下游截流。”
当廖立见到金旋微微的点了点头,大惊道:
“洪水人力难挡,主公不可大意啊!”
却见金旋摇道:
“只管带我去,其他的不用管。”
见到金旋坚持,廖立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带着金旋向东南方走去。
而在路上金旋思绪百转,
对于水患之事,他并不是很担忧,
毕竟他可是拥有无尽方块的男人,区区洪水自然不在话下,
但真正让他不舒服的是那些大族的作为,
从那些逃难的百姓口中得知,
南郡的耕地几乎都被几大家族所占据,
如此严重的土地兼并还要从东汉伊始说起,
当初光武刘秀凭借世家起兵,
使得大汉的世家登上了功劳薄,
而汉朝政策上的改变,也渐渐失去了约束世家的能力,
使其进入了疯狂发展的阶段。
而在南郡世家的发展更是恐怖,
小族吞并土地,大族吞并小族,几番下来,
南郡最后只剩下了几个世家,将南郡的土地瓜分干净,
就算是刘表入主荆州,也不敢过多苛责这些大族,
只得和他们联姻,这才将南郡稳定了下来,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大量的百姓失去了土地,
没有了活路的百姓,只能沦为这些大族的佃农,
对于百姓成为佃农,大族也是乐见其成,
毕竟吞并了那么多的土地还需要人来耕种,
而且只需给这些百姓一点点的余粮,便能收获大量的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南郡失去了大量的人口,而出现了无数的佃农。
可这才是苦难的开始,
刘表要出兵平定派叛乱,他还要防备北方的曹操,又需要抵抗时常骚扰荆州的孙权,
粮草问题便显得十分突出,
因而需在荆州征收粮草,
富裕的南郡因为土地肥沃,耕地众多,自然是变为征收的重点对象,
可对于大族来说,从佃农收上去的粮食,已经是他们的劳动成果,自然不愿意交出去。
而刘表所掌握的势力又渐渐的强大,他们又不敢反抗,只能将这样的负担强加给了佃农。
这下百姓的生活更苦了,可就算这样他们也只能咬着牙活下去,
不然他们能去哪里,
想想他们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出过村子,最远也之去过附近的县城。
如此消息闭塞的他们又能去哪里?
为了能活下去,有又谁敢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逃亡那只是最后的选择,可就算是逃亡,只凭借双脚能走到哪里去?又能走多远,路上又有多少毒虫猛,山贼恶人,又会遇到多少群山恶水,哪里有安家之处?
面这样的情况,他们只能留了下来成为了大族的佃户。
但事情总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结束。
在这些大族统治南郡数百年中,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便是佃农也会生育,
佃农的人口开始慢慢增多,
对于此事,大族们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口就是财富。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之南郡安定少有战乱,人口越来越多,
这就让这些大族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收上的粮食少了,在这亩产少的可怜的时代,
一家几口耕种一块数量巨大耕地,有时也很难满足大族的需要,
更不要说人口还在急速的增长,
虽然增长的人口也可以算作劳动力,可对比人口的消耗,
这些大族细细的算了一笔账,就算增加对佃农的征收,最终算下来也是亏了,
于是这些大族们不爽了:
以前的收益能让这我养好几个小妾,数百个奴仆,还能供吾子去读书,
现在佃农的人口增长了,
就要少养几个奴仆了,爱妾的胭脂也要少买了,这怎么能忍,将没有的废物赶走。
于是大族下令直接将多余的佃农驱逐,一开始赶走少量的人还行,
可赶走的人多了便出现了反抗,
毕竟这点土地本就是从佃农手中巧取豪夺而来
如今佃农依附了大族,只求给个最后的活路,
到头来最后的活路也没有了,
这些成为佃农的百姓如何能答应。
百姓们不能答应,大族们更不能答应了,
于是起义和屠杀便开始了,
虽然到最后起义被镇压下去了,
但大族也发现直接赶人的办法不行,
于是他们又想到了令一个减少人口的办法。
他们买通官府出卖佃农顶替徭役,
随着大量的佃农征发,这些大族的收益又上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佃农记恨的对象也由他们变成了官府,
可这样绝妙的办法没有持续多久,汉朝开始衰弱。
这个办法也渐渐不管用了,
于是这些大族开始另想办法,来解决不断增长的佃农人口问题。
可思来想去,最根本的办法也只能继续吞并土地,
可向那里吞并呢?北面的襄阳,他们不敢,
东边的江夏,那里的世家也不弱,
至于西边可是江水大峡哪里有耕地。
唯有南边的武陵可以拓展土地,
可武陵从秦时起便有五溪蛮肆虐,
加之被南郡排挤而出的的一些小族也在武陵,
向那里吞并耕地,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最后他们还是向从武陵吞并了一些土地,
因为这些大族便想到了一个损招,
用各种办法,将多余的佃农赶到南岸去,
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在南岸耕种,
一开始这些佃农还很高兴,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南郡的大族竟然偷偷的掘开南岸大堤,
使得南郡的对岸变为汪洋一片,这些佃农也死伤无数。
面对这样的天灾,佃农们也只能逃命,
待大水退去还活着的佃农,开始修补大堤,
可第二年,洪水再次泛滥,
这些佃农也不是傻子,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想要反抗,可已经腐朽的大汉和这些大族们勾连在了一起,
轻而易举的便将这群佃农镇压。
这些佃农们终于开始逃亡了,
面对那宽广的长江他们无法度过,
也只能向南逃亡,
而消息闭塞的北岸佃农却不知南岸的消息,
甚至有人还在羡慕南岸的人们得到了更大的土地,也许会过的更幸福。
就这样在各种方法的努力下,佃农的人口终于被控制到恰是大族收益最大的人口数量,
唯一要小心的便是南岸的消息传回北岸,
可毕竟这个时候还是两脚闯天下的时代,离去了便难以回来了。
金旋回想道这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而前面带路的廖立这时突然停下来说道:
“主公,洪水会在此处分流,一部分会向南分流至洞庭湖,还有一部分流回到大江中。”
金旋听到此话,抬头望了一眼廖立所指的地方,摒弃杂乱的思绪开始观察着河道。
这时一处杂草丛生又极为宽广河道,
河道中只有一条涓涓细流在向南流动
而河道在往前,是一个数十米高的土丘,这土丘正好将河道一分为二,
一道条向南走去,一条向东北走去,
而且向南的河道似乎要深一些,似乎人工疏通过的痕迹,
向东北的河道要高一些,若大水而来,想来也是南边这条河道水量大。
这时金旋向廖立询问道:
“是否只要将南边这条河道堵上,便可让武陵免除水患?”
廖立点了点头道:
“确是如此,但此河道如此宽广,上任武陵郡守曾封堵过,
但大江之水极为迅猛,封堵的泥土轻而易举的便被冲开,
而且大江之堤岸即将打开,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金旋听到此话,笑了笑说道:
“公渊不必担忧,我有封堵之法。”
见金旋如此笃定,廖立想到金旋那些神奇的本事,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可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心中的希望之火也有些动摇,
“郡守难道没有发现,这河道有过疏通?”
正要拿出方块的金旋,听到此话,愣了一下道:
“确实看到了,是南郡大族?”
廖立摇头道:
“非也,是江夏黄祖遣人疏通此道。”
“黄祖!”金旋笑了一声,拿出方块开始搭建起来,
廖立见金旋果然使出了,那神异本事,非但不高兴,反而忧虑道:
“黄祖势力便是州牧也不敢小觑,若郡守将洪水改回江中,
恐怕会使江夏受难,必会得罪黄祖!”
“哈哈!我已经得罪过黄祖,公渊不必担忧。”
廖立见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金旋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在默不作声的搭建着堤坝。
半个时辰后,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隆隆的水声,
只见一条浑浊的泥线从远处奔涌而来,
众人见此无不是惊骇万分,
“叔父,洪水要来了,快点离开的河道!”
而这时金旋已经搭建起了一座由圆石方块组成的高墙,
听到金疾的叫喊,他立刻回到岸边,站在高坡上观察起来,
只见长江破堤而出的洪水极为迅速,
只是片刻便撞了过来,
哗啦啦的江水在不停的撞击着由圆石组成的墙壁,
而撞上墙壁的江水无法摧毁这堵圆石墙,只能向东北而去,
见金旋所搭之墙如此神异,众人惊叹不已,也只有金疾习以常。
这时金旋突然下令道:
“金疾!带人随我沿着河道巡视。”
“是!”
金旋将其他人打发回去,带着金疾和几个护卫,开始巡视河道,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有缺口的地方,
金旋便用圆石堵上,
在确信大部分江水向确实是返回长江后,
他便起身返回武陵,准备收拢从南郡逃难而来佃户,
此外通过这些佃户的事情金旋也想到了武陵的情况,
相较于南郡,武陵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当初要不是蛮族肆虐才给了他机会,
他的境况也好不到那里去。,
可是想到这动这些宗族,他便觉得有些麻烦。
在金旋返回武陵的同时,
洪水终于并到了江中向着江夏郡而去,
而在江夏郡,
汉江汇入大江口出处,有一处巨大的水军军营,
此时的军营中似乎在举行着宴会,
丝毫没有意识到,有洪水即将到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妄之灾
沙羡水寨的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营帐,
此时帐外人来人往,有端酒,有捞肉,似乎是此时水军刚刚打了胜仗,
而这时有两个小卒抬着一坛酒进入了营帐中,
这营帐中也是好不热闹,
在座的各个将领无不是满脸笑容,撕咬着手中的肉食,放肆痛饮,,
平时那些军规也在此事仿佛消失了一般,
在营帐的东向主座上,一个长相狂野略显老迈的主将,也像是看到什么开心之事,亦在大口饮酒。
这时那两个抬着酒坛的小卒来到了营帐中,
可还没等他们将酒坛放下,
营帐中摆放着的一件显眼之物,让他们举得后背发凉,
在这营帐的正中央竟然摆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这脑袋上的容貌已经看不清了,
唯有那瞪圆的眼睛,显示着这人死的是多么的不甘。
而营帐中参与宴会的这些将领对于这脑袋竟熟视无睹,
就算是这两个小卒,也是惊讶的一下,便小心的将酒坛放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带两个小卒出了营帐,皆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那才徐琨的脑袋!”
“是啊!听说着徐琨是孙坚外甥,随孙坚孙策父子征战多年,前些日子甚至被封为广德侯,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竟然被杀。”
“也不知是何人所杀?”
“嘿嘿,当然是甘将军了。”
“又是甘将军,厉害啊!三年前孙权猛将凌操便是甘将军所杀,如今又斩杀一江东侯爵,
甘将军必能得到高升。”
听到此话,另一个小卒摇头叹息道:
“你想差了,甘将军并没有得到提升。”
“这怎么可能?”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小心掉脑袋。”
说道掉脑袋,两人的脖子一缩,急忙远离的营帐。
而他们离开营帐不久,那原本热闹营帐内突然安静下来,
而营帐中那端酒送肉的小卒,皆是噤若寒蝉,
只见黄祖慢慢的放下了酒杯,斜着眼睛看着一位文士,嘴角微微一动,
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学祢衡吗?”
听到祢衡二字,那文士冷汗顿时下来了,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忍住心中的惧怕,有些结巴道:
“将……军,我可是襄阳而来。”
黄祖听到此话,嗤笑道:
“哦!祢衡也是从襄阳送到此处,这么说来你就是要铁了心要学那祢衡。”
文士听到此话,脸色变的惨白,心中万分的后悔,
自己竟然脑袋一热,劝说黄祖将首级送走。
那黄祖是何人,那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摘人脑袋的蛮将。
而黄祖落下这样的名望便是因为他杀了祢衡。
当初祢衡击鼓骂曹,让曹操头痛不已。
于是曹操心思一动,便将祢衡送给了刘表
刘表起先对祢衡是礼遇有加,
但祢衡持才傲物,时常怼的刘表头疼难受,心中更有一丝怨恨,
于是便将祢衡送到了黄祖处,
这祢衡也是喷人喷惯了,又继续怼起了黄祖,
但黄祖是能和曹操刘表一样吗,他可受不了这气,
你怼的我头疼,我就让你脖子痛。
于是祢衡就被黄祖斩杀了。
可他也是聪明人,杀完祢衡一下便反应过来了。
刘表这是在坑他啊!
想他驻守江夏,于对岸的孙氏争斗数年,从未丢失过江夏的土地,
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也有苦劳,可刘表这样坑他,让他心中很是不满,
因而从那以后,凡是刘表派来的人,他都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要不就是打压,要不就是挤兑走。
而眼前这人便是刘表派来的江夏从事,
虽说他不能下令将他斩杀,但吓一吓还是可以的,
而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传了过了,
黄祖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向这位江夏从事,笑着说道:
“从事若是有是可先行离开。”
文士见黄祖如此说,如释重负般的站起身来匆匆告退离去
而营帐内之留下了一种哈哈大笑的将领。
黄祖也没有理会逃离的江夏从事,举起酒器说道:
“今日无军规,诸位畅怀痛饮,我江夏军上下一心,定可击败那周瑜小儿!”
“吼!”
黄祖举着酒器看着下面的将领,
当看到末尾,有一名将领并没有举杯,他脸色微微的一沉,
而众将领也发现了黄祖不悦的神情,
他们顺着黄祖的目光看向了末尾之人,
当看到那位将领看着自己的酒器沉默不语,
有人便跳起来呵斥道:
“甘宁,你竟然蔑视将军,快快请罪。”
还有人不屑道:
“你这来自益州的僻壤之人,往常你可是连进入此帐的资格也没有,
今日将军宴请诸将,你竟做出如此失礼之事,真是不知好歹。”
甘宁听着营帐中这些将领贬低他的话,
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可又想到当初,为贼作乱幡然醒悟那件事,
那紧紧握着的的拳头又松了开来,
而这时黄祖突然开口解围道:
“哈哈!这等小事,诸位何必介意,此次斩杀徐琨,甘将军可为是首功,
诸位继续畅饮。”
黄祖说完,便饮起了酒,而对于甘宁的赏赐,黄祖只字不提。
而甘宁对此也是失望不已,
当初斩杀凌操便是如此,今日斩杀徐琨亦是如此,
黄祖为何如此,他心中有些许不解,但更多的是怨气,
他的心中甚至有了离去之意。
而将酒器举在嘴边的黄祖,透过酒沿看着甘宁的表情,心中冷笑不已:
甘宁可是在刘表策动之下才背叛刘璋的,
到了荆州又是先投奔刘表,然后才投奔于他。
那甘宁是究竟是忠心于谁呢?
想到这里,他便要对此人万分提防,
像刘表这样的阴损之人,要是再像祢衡那件事一样给他下套,
他可是真心受不了,
更何况刘表的人,要提拔也是让刘表提拔,他怎么会提拔甘宁,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将甘宁的功绩上表,可刘表竟然没有回应,
既然刘表不想提拔,那他就更不会提拔此人了,
他军中尔等职位本来就不多,还能让一个外人分了去。
想到这些,他便不再理会心中郁闷的甘宁,
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卒跑了进来向黄祖禀报道:
“报~江水有异动。”
“江水异动!”听到此话,众人皆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这个士卒,
身为水军,对于江水的了解可谓是不少,寨前的这个大江便是他们的战场,
若是连江水的动静掌握不了,那战争可就要失利了。
因而听到这样的禀报,众人皆是打起了精神,交头接耳起来。
“近日南郡传来消息,有洪水从上游而来,难道江水异动就是因为此事?”
“应该是了!”
“可我等已经在南郡对岸,改通水道,将溢出的洪水,改道向南,流往了洞庭,怎洪水还能到来?”
“难道南郡没有掘堤放水?”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黄祖站起身来下令道:
“宴会结束,诸将回到营中以备水患。”
“是!”
随着黄祖一声令下,将领们四散去。
可就算黄祖下令及时,可还是晚了,
一条白线从上游而来,席卷了江夏的水军营地。
这偌大的营地了顿时混乱起来,
所幸舟船再港,士卒将领解开绳索,登上战舰,这才免于水患,
可江水越涨越高,很快便将整个水军陆营地给淹没,
而在一艘大船上,
黄祖看着狼狈的众人,脸色很是难看,
这时一个护卫跑到了黄祖的面前,向他汇报了这才水患的损失。
当黄祖听完部下清点出的损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荆州水军,大部分士卒都是在艨艟战舰上驻守,
故而损失并不是很大,
而唯一受损的,便是他们这些上陆地上参加宴会的将领们,
他们在逃离时过于狼狈。
想到这里黄祖的心中还一些后悔,往常自己都在船上驻守,
今日不该回到陆地上组织宴会,
自己,明知道这个季节节水患频繁,
可……大意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将领,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父亲!先将衣物换下。”
黄祖点了点头,从黄射的手中接过了衣物。
“父亲,自南郡水道开辟,营地中便少水患,今日怎么会有大水到来?”
黄祖一边换一物一边说道:
“应是南郡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南郡没有掘堤放水,可南郡没有掘堤,如此大水必使南郡受灾,南郡太守不应如此失智。”
黄祖想了想说道:
“应该是江夏开辟的引洪水道出了问题,派人前去看一看。”
听到此处,黄射急忙拱手道:
“孩儿愿去。”
见儿子请命,黄祖瞪了一下眼睛说道:
“此等小事,让那个谁,嗯!那个甘宁去便可。”
“父亲甘将军如此猛将,还需防备江东,怎可派去探查此事,还是孩儿前去。”
黄祖摇了摇头道:
“我军刚刚斩徐琨,以徐琨在江东的地位,周瑜那小儿毕定不好受,
他现在还需面对孙权的责问,哪有时间出兵?”
黄射见见父亲心意已决,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
黄射从船边的梯子下到底层,这时有一个将领迎了过来问道:
“如何?”
黄射摇了摇头道:
“苏都督,抱歉!还没等我说甘将军之事,父亲便要将他派往武陵,”
“这……唉,也不到甘兴霸何时才能得到重用。”
“是啊!我看甘将军也不是刘表之人,难道父亲就真看不出来吗?”
说道刘表之人,黄射眼神一暗,叹息一声道:
“希望父亲不要再犯斩杀祢衡之错。”
说完便走向船边沿着绳梯下到了一个小船之上,
而望着离去的黄射,那名将领心情也不是很好,
当初的祢衡来到黄祖手下已经是有所收敛了,
甚至黄祖之子黄射也与其成为好友,
可惜祢衡故态萌发触怒了黄祖,被下令斩杀,
而黄射当时被任命为章陵太守,没有在黄祖身边,
若他在祢衡也不会被黄祖所杀,
而黄射对此事也愧疚不已。
“可惜啊!”
就在他感叹之际,有人冲他喊道:“苏都督,发现江东水军。”
“快鸣锣吹号”
随着警示声音响起,整个荆州水军动了起来。
而正在闭目养神的黄祖,听到警示,立即站了起来,
他走出船坞,趴着栏杆,望向了从对岸驶来的舰队,
当看到旌旗上的那个周字,他咬着牙道:
“是周瑜小儿!”
“唤旗令兵。”
“是!”
在旗令的指挥下,荆州水军摆开了阵势。
对面的江东水军
一艘巨大的旗舰之上伫立一人,
此人迎风站立,
一阵江风吹来,扯开旌旗,露出了一副俊美的面容,
而这人正是有江东美周郎之称的周瑜,
“都督!艨艟战舰已备好!”一老将走到他身后请示道。
周瑜微微的点了点头,拿起一只令旗挥舞了起来,
随着旗舰上的令旗挥动,
舟船向着黄祖的水军,冲杀过去。
两军很快便战在一处,
此时的黄祖也在下令,周围的旗兵亦在拼命的挥舞着令旗。
可越是指挥,黄祖的脸色越是难看,自己的水军有些不敌了,见情况不妙他大喊道
“且战且退!守住右翼”
“是!”
黄祖一声令下荆州水军向后退去,
而这时江东的水军却听了下来,
黄盖见此,急忙说道:
“公瑾,黄祖受到水患袭击,已经立军不稳,为何不追击?”
周瑜神色平淡的说了一句:
“还不是时候。”
说完便将令旗交给了黄盖,
转身回到了船坞之内,
看着离开的周瑜,黄盖叹息道:
“老了啊!”
当初,周瑜被孙策委以重任,
他们这些跟随孙坚打过天下的老将多有不服,
而周瑜在在柴桑训练水军时,也不愿听命于他,
甚至在周瑜初到柴桑的那两年,与黄祖相斗时吃了几次败仗,
他们那时还耻笑过,如此小儿如何能支撑起江东水军。
可随着时间流逝,周瑜的表现的才能令他们惊讶,
随着与黄祖的相斗,周瑜统领水军的能力直线上升,
等到如今已经能与黄祖打成平手,甚至能压过一头,
那黄祖可是统领荆州水军近三十年的老将,
而周瑜统领江东水军才短短几年,便快要超过水军老将,
黄盖甚至幻想过:
也许再过两年,黄祖便不敌周瑜,文台之仇恨,亦可一战而报。
第一百八十九章 甘宁到来
两军对峙一阵后,周瑜便下令江东水军后撤,
站在船头的黄祖,见江东水军退去,
非但没有开心,反而脸色十分的难看,
自几年前周瑜受命统领江东水军,对于江夏的进攻几乎是常态,
甚至每过几日,周瑜便会带着水军袭扰江夏,
可刘表之令荆能防守不得进攻不然他真心想攻灭江东水军,
可惜这两年,周瑜指挥水军的本事日益提高,
如今在与之相斗他心中也没有底,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一声,这周瑜真是妖孽,
要知道水战与陆战不同,
大江之上两军若是相斗,战场上变化的复杂程度,要远远的高于陆地之上,
无论大小船只指挥,还是水流风向的干扰,
想要让一只水军发挥极强的战力,是极为困难的。
而且这样的困难程度还随着船只的数量和种类的变化而变化。
这也使得,指挥水战之人,不求其多么的勇猛。
只需其有出色的指挥才能和积累的水战经验,
而周瑜仅仅用了几年光景,便超过了他,
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劳便属于他。
“周瑜这是在用他来练兵!”
可就算知道这样的目的,他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是不好了,有气无处撒的黄祖,面无表情道:
“这次失利,与江夏突然涨水有有关,急令甘宁,速到武陵探查情况。”
“是!”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从荆州水军中分离而出,顺着大江逆流而上。
甘宁站在船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奋力划桨的部下,摇了摇头,神色莫名。
……
此时在确定了江水不会流入武陵后,
金旋留下一部分人预警后返回了武陵城,
而他刚回到城中,便遇到了南边回来的潘濬,
当听到潘濬报告之后,金旋松了一口气,
武陵郡的南部损失并不是很大,
这大概也是因为,郡南本就地广人稀,
所以几条溪水的泛滥,只损坏了些农田,而受难的百姓并不多。
而想到武陵的水患,基本已经无碍,金旋便彻底松懈下来,
这一松懈,疲惫之感突然席卷而来,
想到他从牂牁马不停蹄的赶来,路上几乎没有休息,
而到了武陵城,又听闻南郡要掘堤,他又立刻北上解决此事,
这样算下来他也是有几天没有合眼了。
虽然有游戏中的牛奶可以解决身体上的疲劳,
但心中的困顿,却难以解决。
这时他抬头看了看正在打盹的金疾,强打着精神唤道:
“金疾!”
“啊~叔父!”金疾一下惊醒过来。
“回去休息吧!”
“哦!是!”
金疾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冲金旋施了一礼,告退而去。
而潘濬几人看到金旋如此疲惫,心中亦是感动,纷纷劝诫金旋好好休息,便施礼告退,
待众人全部离去,金旋这才向着着府后院落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金旋走入一间院落,
这时他看到一道倩影从屋内走出,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诸葛氏,
有些迷糊的他,摇了摇头说道:
“你还没有离去啊!”
诸葛氏听到此话,愣了一下,神色悲戚:
“身在乱世,一个弱女子该去哪里?”
“也是!”
迷糊的金旋也不理会诸葛氏,此时的他只想回房睡觉。
他走上石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而他身后的诸葛氏想要叫什么,最后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刚进入房间的金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但他也没有在意,
疲惫的他连衣服也懒得换,在昏暗的房间内找到了睡榻便睡上去。
而诸葛氏见金旋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日终于到了吗?”
想到这里,诸葛氏的俏脸一红,心中更乱了,
站在门前的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该怎么办?”
“是等他叫我,还是自己进去,可我要是自己进去,那会不会……”
就在她犹豫之际,里面传来鼾声,
而听到鼾声诸葛氏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中还是有淡淡的失落之情,
她壮着胆子,想要推门而入,
可抬起的手,又停了下来,
“要是郡守装睡该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这些干什么,
于是便推开了房门,
当她看到金旋躺在自己的榻上已经是呼呼大睡,诸葛氏愣了一下了,
“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时她想到,武陵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又看到金旋那有些疲惫的神情,忍不住感叹道:
“真是与一般的大汉官员不同啊!”
诸葛氏走了过去,将金旋上身上的衣物脱下,看着已经沾染了泥土的衣物,
她默然不语。
……
清晨,
金旋悠悠的醒来,
淡淡的清香味再次传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睛,
嗅着这股香味,心中有些奇怪道:
“怎么会有香味?”
这时他座了起来,当他看到周围的环境瞬间清醒了:
“这个不是我的房间!”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及其朴素的房间,
除了床榻几乎没有其他的家具,
只有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书架,书架的前面放着一个小案,
从案上的竹简,亦可以看出,屋主是喜好读书之人。
看到这些,他赶忙爬起来,
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衣物也褪去,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内衣内裤,
而自己里面穿的并不多,这就很是尴尬了。
正在金旋尴尬之时,
屋门突然打开,诸葛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有人进来金旋,赶忙又躺了回去,
诸葛氏见到金旋竟然有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笑,
金旋见此更是尴尬了,
“郡守,不知昨日睡的可好!”
“这是你的房间?”
诸葛氏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想来是郡守昨日劳累,加之天色昏暗,误入了此间屋子。”
“原来是误入了!”
金旋想到这里,便要起身道歉,
可还没等金旋说什么,却见诸葛氏脸突然便的通红,掩面退了出去。
金旋低头一看,急忙穿好了衣物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房门,发现诸葛氏已经不知去向。
而这时金疾恰好从院门口走过,
他停下脚步,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金旋,然后带着笑意走了进去,
“叔父厉害,小侄佩服。”
“嗯!”金疾的话让金旋感觉到莫名其妙。
“哦!叔父何事让你佩服?”
只见金疾笑着说道:
“男人越是劳累时间就越短,小侄与婉丝分别多日,本有些兴趣,奈何太过了劳累,无论婉丝如何拨弄,小侄也只能沾枕便睡,
而叔父,连着几日都不休息,甚至可以还可以跑到她人的房间中过夜,小侄不如也。”
听到此话,金旋抬手狠狠的敲了一下金疾的脑袋,呵斥道:
“莫要开车!”
被敲了一下的金疾捂着脑袋痛叫道:
“叔父,你在说什么啊?”
金旋也不理会他,向着院外走去,
等来到院外,金旋才发现自己的房屋就在旁边,
“怪不得会走错。”
这时金疾追了出来说道:
“叔父,诸位已在堂中等候。”
金旋点了点头,带着捂着脑袋的金疾向着正堂走去。
而这时诸葛氏带着两个仆人走来,
“夫人,郡守已经走了。”
诸葛氏望着金旋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道:
“真是繁忙啊!”
……
当金旋来到正堂,发现除了往常那几人外,
还有一陌生人,
且见他肤色古铜,身着薄甲,健壮双臂外露,肱头强肌狰狞,面露又凶悍威严之相,
只可惜他神色忧愁,使得威仪之色大减。
那人见到金旋到来,起身施礼道:
“甘宁见过金郡守!”
听到此人的名字,金旋心中一震。
“他就是甘宁!”
而甘宁见金旋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有些奇怪:
“他听说过我的名号?
可我在荆州无名,他从何处听来得。”
此时的金旋也收敛的惊讶之色,他开始思考甘宁来见他的目的:
“这甘宁现在已经投效黄祖,想来水道之事已经被黄祖发现,派甘宁来探查此事。”
而甘宁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金旋的猜想:
“郡守我江夏,泄洪水道可是郡守所拦!”
金旋听到此话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承应了,
毕竟这件事,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应,
而甘宁见金旋如此直接的承应,心中有些惊讶:
“这金旋竟然敢得罪黄祖。”
但想到江夏涨水时他也有些狼狈,于是沉着脸说道:
“金郡守可知,此番修改洪道,已使江军营受损。”
听到此话,金旋故作惊讶道:
“水军军营也能遭受水患?”
金旋话音刚落,一旁的潘濬站起来,怒道:
“黄祖怕是年迈昏庸了,使水军出了如此纰漏,
而且黄祖竟然在我武陵之地泄洪,使我武陵百姓遭灾,若此事被州牧知晓了,不知后果如何。”
甘宁见这文士出言怒怼黄祖,心中奇怪道:
“这人和黄祖有仇?他们就不怕黄祖的报复吗?”
在他的印象里,黄祖在荆州的地位,仅仅刘表之下,
当初他投奔刘表,见他不修兵事,整日舞文浓墨,他便知道刘表这人不行,
这可是在乱世,不训练士卒,而招揽些文人墨客,
这有何用,难道敌人打来时,找人骂死他,
于是甘宁便要带着部下离开刘表打算另投他人,
他本想向东而去,
可道了江夏,却不能前行了,
因为江夏的黄祖与江东正在大战,
就他们这几个人想要穿过战场,那基本是送死,于是暂时停留下来。
而那时恰逢黄祖大败,
甘宁瞅着机会,救了黄祖一命,
本想着能在黄祖手下有所发展,
可黄祖竟然不重用他,就算有救命之恩亦重用,
这让他很是失望,可现在的他就是想去江东也去不了,
毕竟他也杀了江东的几员将领,江东如何肯接纳他。
可他离开黄祖又能去哪里?
直到他到了武陵,他看到那堵住泄洪渠道墙壁,心中很是惊讶,
如此坚硬的墙壁是如何建造?
他和几个部下根本无法破开这墙壁,
对于这建造墙壁之人甘宁也有些好奇
于是他也不急着返回江夏,带着人向武陵而来,
而他稍稍一打听,结合金旋在武陵的神异表现,
便可以猜想道,那墙壁可能武陵郡守金旋所造,
而且在打听此事的同时,他还发现金旋在武陵的威望极高,
就算是刘表也比不过,
“若是如此威望的金旋要是举旗谋反,恐怕武陵百姓回尽相跟随。”
想到这些,他对金旋此人十分的感兴趣,
于是借着黄祖的名号,求见了金旋。
就在他沉思这件事的时候,金旋出言安抚发怒的潘濬:
“承明不必发怒,想那黄祖也没有昏聩到如此程度。”
“承明!”听到这文士的字号,甘宁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于是向潘濬询问道:
“可是,潘濬,潘承明。”
心中正有不满的潘濬,对于这黄祖的手下,十分不耐道:
“是我!”
听到这人便是潘濬,甘宁可是惊讶不已,
“潘濬竟然投效金旋,这……”
潘濬之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这人可是在黄祖军中硬生怼过黄祖,
要知道当时的黄祖可是刚刚杀祢衡,凶威一时无二,那时候谁敢触黄祖的眉头,
可这潘濬就敢,
当初潘濬被刘表任命为江夏从事,巡视江夏治安,
当潘濬到了黄祖驻兵所在的沙羡县时,
发现沙羡县令贪污残暴,危害百姓,
潘濬怒而斩之,
可此人是黄祖扶持,这一下便将黄祖得罪。
黄祖找来潘濬问罪,可潘濬不惧,据理力争,将黄祖气的不清。
最后还是刘表出面,将潘濬贬县令,此事才算结束。
而他甘宁向来就佩服这样刚正之人,
于是对潘濬拱手施礼道:
“原来是承明先生,若先生还在江夏,甘宁必定拜访结交,可惜……”
潘濬见甘宁对他神色恭敬,神色一缓,起身施礼道:
“岂敢,看来将军亦对黄祖有所不满!”
甘宁听到此话笑了笑,这话他可不敢随便回应,毕竟他还在那个刻薄寡恩的黄祖手下做事。
于是只能对潘濬再次拱手施礼以表心中之意。
而此时的甘宁对于金旋更为好奇:
这金旋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让潘濬这样刚正之人效命?
第一百九十章 趁机挖墙角
看着坐在正位上的金旋,他陷入了沉思中。
子有曰: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此时的他已经快到而立之年,
但他却很是迷茫,不得志他却不知该去哪里。
他黄祖处并受重用,只是一个小小的裨将,几年的光景下来,他身上那豪放之气也被消磨许多。
“也不知将来回如何?”
而坐在正位上金旋看着下面这位猛将,心中亦是激动,
“若是能将甘宁收于麾下,那十万杂乱的蛮族,也就有人统领了。
但收服甘宁恐怕有些难度!”
想一想这甘宁先前在何处为官?乃是在刘璋,刘表麾下,
这二人哪个的势力那个不如自己大,这二人甘宁尚且看不起,
那能瞧的下我小小的势力吗?
想到这里金旋心中有些犹豫,
可下一刻金旋晒然一笑:
“试一试又能有什么损失?甘宁在黄祖处的待遇并不好,也许是个趁机挖墙角的几会!
可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招揽甘宁?”
“有了!”金旋突然想起了刘备收服赵云的过程,
当初刘备在公孙瓒麾下时,基本没有什么正经的身份,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刘备硬拉赵云同吃同住,如此手足般的待遇,可以获得赵云的好感,
最后兄长病逝,赵云不得不归的情况下,刘备挥泪送别,让赵云感动不已,
等到几年后,刘备从徐州逃到了邺城,赵云听闻后立即赶去相见,
此时的刘备虽然大败,但也获得了汉左将军这样正经的身份,便是袁绍也是出城百里相迎。
可就算这样,刘备见到赵云,又是拉着他同被而眠,又同案而食,
赵云那熟悉的感觉一下便回来了,此后赵云便对刘备忠心不已,
想到这里金旋又看向了甘宁,“要不我也用用刘备的方法?”
可看着这位浑身肌肉的大汉,金旋的心中一阵的恶寒。
“同吃同住,不行!来不了,真心来不了!
那刘备怎么能有这么厚的脸皮?难道是没有经历过哲学的洗礼?”金旋心中忍不住猜测道。
而此时的甘宁,正准备向金旋告别,
他突然注意到金旋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这自己,而这道目光让他的后脊发凉。
就在他忍不住要出言询问之际,金旋问道:
“甘将军此次前来,除了溢洪水道之事,可还有其他事?”
甘宁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
“除了此事,便无他事!”
“哦!那正好,我观甘将军威武非常,若是无事可否留下来缓住几日?”
甘宁听到此话,心中一惊,
“难道这金旋守害怕我将此事泄露出去,想要强行将我留下。”
想到这里,他心中冷笑一声,看向金旋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也无法隐藏,那这位金郡守是什么意思?
甘宁也不愿多想,瞪着双眼直接询问道:
“郡守,此话何意?”
此时金旋也想到了自己的话会让甘宁误会,但他也是无奈,
若是他直接询问甘宁是否要改投于他,
想都不用想,以他二人陌生的关系,甘宁除非不正常,否则是不会答应的。,
唯有将甘宁留下来款待几日,说不定还有些机会,
要是再用上刘备的方法……,不行!这样的方法绝对不能用。
这时金旋突然注意到,甘宁还等着自己的解释,于是微笑道:
“甘将军,不必多虑,金旋只是看将军威武不凡,欲与将军结交,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甘宁听到此话,眼神的冷意消失,开始转变为怀疑。
见此金旋又补充道:
“溢洪水渠之事,可先由将军部下转告黄将军,甘将军觉得如何?”
甘宁听到此话皱了一下眉头,。
若是一般的黄祖手下的将领听到此话,定然不会答应,甚至直接离去,并在黄祖处状告金旋,
但他对黄祖的不满向来已久,
若考虑道江东可能不会接纳他,他早就投奔江东了,
而且此时的他更不想回去看黄祖那张老脸,至于责罚,他更是不怕。
于是听到金旋如解释,甘宁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且看看这金旋要做何事?”
金旋见此,大喜过望,便下令为甘宁摆宴,
而堂中的几人听到金旋要摆宴款待甘宁,皆是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将领,
“此人有何能耐?竟然能让郡守如此招揽?”
……
时间流逝,众人来到了一处宽广的大厅中,
厅内已经摆下了丰盛的宴席,
若是放在一年前,金旋刚到武陵,
当时武陵残破,这样的宴席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摆出。
可随着武陵安定,商贾通行,加之金旋倒卖了些游戏里的东西,积攒了些财物,
这才有能力摆出这样的宴席。
宴会之上。
甘宁看着矮案上摆上着的精美食物,又看了看自己所跪坐的位置,乃是是紧靠金旋的右列,
他心中是百味陈杂,
自打他从益州辗转至今日,还未守得如此礼遇,
而在黄祖军中时,就算是他斩杀对面大将,给他安排的位次也是仅仅是左列末尾
而如今金旋竟然如此礼遇他,这让他感慨良多,
他看着杯中倒影中那个倒影,自觉蹉跎多年,转眼间已不是少年。
想他那时年少轻狂,曾带郡中无业少年四处游走,后又聚众为贼,自任首领,
乃至后来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在郡中大有名声。
在如此势力之下,他所遇官员豪绅,如果愿意隆重地接待他,他便与之好心相交,可以之作任何事情;
但要是礼节不隆,自己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直到及冠之时,才幡然醒悟,开始研读诸子
而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被人利用做了许多坏事,
而如今金旋又是如此礼遇于他,恐怕其目的和那些官吏相同。
想到这里,虽然觉得有被利用的可能,但甘宁还是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自傲道:
“虽有过错,但我甘宁向不改志,谁人礼遇我,我便报答于他,这便是我甘宁!”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热,举起面前的酒器,对金旋说道:
“金郡守若是有事相求尽管讲来,若甘宁力所能及,必不会推辞。”
可当甘宁说出此话,心中却有些后悔了,
“又有些冲动了!”
此时的甘宁紧紧的盯着金旋,生怕金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见金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甘将军何出此言?只是一场宴会而已!”
甘宁见金旋没有要求,心中便更是不安了,
这样的路数他在巴郡时就曾见过,
那些巴郡大官吏豪绅想要自己做一件比较难事时,
便是这样不把话一次讲明,反而多次宴请自己。
可现在的他有心要离开,但话已经说出口了,这样未免堕了自己的名声。
于是只能满心不安的留下来,
宴会很快结束,微醺的甘宁被送到了一个上好的房间,
目送甘宁离开的金疾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不已的事情:
“此人不过是黄祖手下一裨将,且在益州有恶名,叔父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听到此话,金旋愣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关于甘宁的事迹,
除了他在这个时代得到了关于甘宁的情报,
后世带来的记忆中关于甘宁的事情并不多,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甘宁曾经组织过一支极为厉害的锦帆贼,
至于其他,金旋知道的并不多,
但甘宁能留名青史,而且在很多游戏里都有甘宁这个角色,那想来也是不简单。
可这样的事情又无法给金疾解释,于是只能笑了笑说道:
“叔父,自有主意。”
就这样几天之后,武陵城中的官吏渐渐的知道了甘宁这一号人。
而刚刚从黔中归来的沙摩也听闻了此事,
“被郡守看重的汉人武将?”
“想来他的武艺也是不错,待我去会会他。”
说着便向郡守府赶去。
郡守府上,
金旋正与甘宁对饮,
而此时的甘宁神色平淡,前几日的不安已经消失不见了,
通过这几日的交流,甘宁从金旋只言片中猜想出了他的目的,
“他这是想招揽我!”
当甘宁猜到金旋的目的,也没有什么反感,更没有离去,
反而安心的待了下来,心中甚至还有一丝心动,
与其回黄祖那里受气,不如到金旋这里舒心的待着,
毕竟从金旋对他的态度上来看,在这里的礼遇程度绝对小不了,
而且金旋将武陵治理的甚好,甚至还平定了五溪蛮,
在他看来这位金郡守还是不错的
但要是投奔金旋,他的心中还有些顾虑,
当初在投奔刘表时留驻南阳,并无官职,所以离去了也无人管,
但如今他在黄祖手下为官,若是文官,直接挂印而去,也不是不可,大汉做出此事的人并不少,
但他现在是武将,江夏还正与江东交战,若是他这个时候离开,便有可能被视为叛将,
更何况还会弱了他的名声,这时他万万不愿意的。
此外武陵地利不佳难以发展,
若是金旋只在此处为官,那他跟了金旋,将来也没有发展前途。
当初他醒悟读书,可不是为了今日蜗居在一地中。
更何况,五溪人也被平定,他的才能更是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甘宁想到这里也不打算与金旋墨迹,就当他要摊牌之,金疾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甘宁即将说出口的话:
“叔父……”金疾看了一眼甘宁有些欲言欲止。
金旋见此摇了摇头道:
“不必担心兴霸在此,有何事直接讲来。”
金疾点了点头道:
“叔父,沙摩柯到了!”
“哦!将他叫进来?”
见金旋要处理正事,甘宁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兴霸不必着急离开,随我一同见见此人。”
甘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跪坐下来,同时心中嘀咕起了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
“沙摩柯!听起来不像是汉人。”
他们二人没有等候多久,一个断发纹身的五溪青年走了进来。
当甘宁看到此人心中微微一惊:
“果然是蛮族,听闻金郡守已经将五溪蛮击溃,难道是郡守收服的蛮族?”
而进来沙摩柯也注意到了甘宁,
当他看到甘宁那壮硕的身躯,他眼睛微微一眯,有种遇到猛虎般的感觉,
“这汉人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战意,
自他接触汉人以来,除了金旋还没有一汉人可以在武艺之上比得过他,
虽然听说汉人有许多猛将,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他可是能在山中与野兽搏斗,那些汉人能比得过野兽,
他没见过怎么能相信,而今天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汉人,
于是便有挑战的想法,
“沙摩柯黔中情况如何?”
“哦!黔中……”
回过神来的沙摩柯,开始向金旋汇报黔中的情况,
一旁原本好奇沙摩柯身份的甘宁,
当听着沙摩柯的话语,也将注意力转移道沙摩柯所说的话上,
随着沙摩柯透漏的事情越来越多,
甘宁的表情由平淡变为了惊讶,又由惊讶变为了震惊,
当听到金旋竟然占领了牂牁郡,甘宁的神色已经是惊骇万分了。
“这怎么可能?”
牂牁是什地方,若是询问一般的荆州人,也是知道的人不多,
但他身为牂牁之北的巴郡人,对于牂牁郡,那可是十分的熟悉。
从武陵发兵去攻打牂牁,怎么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黔地是何种状况,他也听说过的,
于是他看向了金旋,想要看一看这位金郡守如何解释。
却见金旋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就当甘宁要向金旋询问此事真假时,
却听见沙摩柯冲他叫喊道:
“你可是汉人武将。”
甘宁转头过去,只见沙摩柯正用挑衅的目光望着他。
“沙摩柯不可无礼!”金旋呵斥了一声。
而这时沙摩柯指着甘宁道:
“郡守,我要与他切磋。”
听到此话甘宁站起来大笑道:
“哈哈!金郡守不必阻拦,某正好要松松筋骨,某看着蛮族小子不出错,不若让我与他比试一二如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甘宁归附
眼见无法阻拦,金旋只能无奈同意,
而甘宁见金旋面露担忧之色,便笑着说道:
“郡守放心,某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这蛮族小孩。”
金旋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沙摩柯却要气炸了:
“汉人话多无用,快来比试比试。”
二人来到外面,对立而站,
只见沙摩柯面色狰狞,恨不得将甘宁生吃。
甘宁见此却是神色淡然:
“蛮族小孩,你打算如何比试?”
“可敢用兵器!”沙摩柯大叫道。
“哦!兵器无眼,要是伤着碰着可就麻烦了。”
“哈哈,汉人你怕了。”
甘宁面色一沉,对一旁的仆人叫道:
“取去兵器来。”
“是!”
片刻之后二人的兵器取来,
沙摩柯的兵器乃是铁蒺藜骨朵,其形状犹如木棒插海胆。
而甘宁取来的兵器却是一把扑通单刀,
沙摩柯见此,有些不满道:
“是看不起我吗?看你肩间肌肉,可不像是善长此兵器,快拿你熟悉的兵器来。”
甘宁抽出单刀,摸摸刀刃,笑道:
“殴打蛮族小儿,此刀便可!”
“啊!气死我也!汉人看招。”
气急的沙摩柯挥舞着铁蒺藜骨朵冲了上去。
见骨朵挥来甘宁脸上也没有嘲弄之意,虽然沙摩柯看起来年纪不大,
但他也不敢大意,听着呼啸的风声,甘宁侧身躲到了一旁,挥着单刀向着沙摩脖颈劈去,
沙摩柯突觉脖间有凉风袭俩,急忙收住兵器的去势,挡住了甘宁的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
二人皆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蛮族小儿力倒是气不错。”
“啊~看我敲碎你的脑袋。”
就这样,二人战了起来,
可仅仅过了几个回何,就算不懂武艺的金旋,
也能看出,这沙摩柯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
要是在战场之上生死相搏,此时的沙摩柯恐怕早已落败,
果然,又过了几个回合
只听一声痛呼,在看场上,沙摩柯蹬蹬的后退了几步,
扑通一声做到到地上,喘起了粗气。
这时甘宁也将兵器收了起来,笑问道:
“如何?”
沙摩柯尴尬了一下,便坦言道:
“汉人厉害,你是除了郡守外,沙摩柯第二个打不过的汉人。”
听到此话,甘宁心中微微一惊:
“没想到金旋也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击败轻易的击败了沙摩柯,
但在他看来沙摩柯的武艺还是不错的,
毕竟自己在黄祖郡守已经是没有对手,
就算是江对岸的江东之中也没有几个自己对手,
也可以说除了不久前病逝的太史慈,能让他看的上眼的人没有几个,
而通过比试来看,沙摩柯的武艺放在黄祖军中也是数一数二。
但这金旋竟然能胜得沙摩柯,到让他有些意外,
至于沙摩柯此话的真假他倒是没有怀疑,
对于蛮族的性格,他倒是知道一些,这些蛮族只崇拜强者,
所以这事倒是可以相信,
想到这里他便看向了金旋,
而正在一旁看的高兴的金旋,突然看到甘宁目露精光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
“甘宁不会是要与我交手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心中暗骂了一句:
“就沙摩柯这小子的话多。”
虽然这样想,但他也不能露怯,只能淡定的看着甘宁。
甘宁见此微微的摇了摇头,将目光收了回来,
毕竟他已经不是冲动的少年,在异地做客,又挑衅此地主人的愚蠢做法他是做不出来,
甘宁转身将倒在地上的沙摩柯拉起,然后对还在发愣的沙摩柯说道:
“你年龄不大,力气尚未成熟,若在过两年,你的武艺会再上一层。”
说完此话他便不再理会沙摩柯,回到屋内,在金旋的邀请下再次座了下来,
此时的甘宁因为经历的一场战斗,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他看着饮酒的金旋,
心中又升起了一个疑问:
“这金旋怎么看都不像武艺在身,怎能胜的过沙摩柯?”
但这样的疑惑一闪而过,他便想起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金郡守如何攻下牂牁?”甘宁询问道。
“自然带兵攻伐而下。”金旋笑了笑说道:
“何处之兵!”甘宁又追问道。
“黔中,峡中之兵。”
听到这里,甘宁紧紧的盯着金旋,
虽然不知这件事情的真假,但金旋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可若真有这样的战事,荆州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道……是金旋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里,他心中微动。
“郡守如此隐秘之事,告于甘宁,就不怕甘宁泄露出去?”
金旋笑问道:
“甘将军会吗?”
听到金旋的问话,甘宁微微的摇了摇头,
无论是刘表还是黄祖,他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为何要告诉他们二人,
而金旋此时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站起身来说道:
“甘将军,牂牁有我大军数万,只需一领将之人,便可南定南中,
北入巴郡而进益州,不甘将军愿往否。”
听到金旋的出言邀请,甘宁愣住了,
虽然早就意料金旋想要招揽自己,
但这一上来便让自己统领数万大军,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更何况金旋提到了巴郡,
那里可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轻易的离开自己的故土,而他却是不得不离开。
只是因而当初自己做的太过,巴郡的官吏豪绅堆对他厌恶不已,
且官吏豪绅的宣传之下,整个巴郡也充满了他的恶名。
虽然他最后浪子回头,读书从政从计掾一路做到郡丞,
但因民声已恶,亦受到打压,更让刘璋不喜,
因而在刘表的撺掇下,这才离开益州。
而今日听闻听到金旋这些计划,
他的心中竟然澎湃起来,没有那个被迫离乡的浪子,不想衣锦还乡,显赫众人。
再想到金旋这里如此厚遇自己,金旋手下那几个文臣各个不简单,
他便觉得金旋将来必定不简单。
于是甘宁站起身来,向金旋拱手施礼道:
“甘宁,拜见主公。”
见甘宁真的答应了,金旋心中惊喜万分,他拉着甘宁的手说道:
“有兴霸在,必定可以平定益州。”
……
第二日下午,
武陵城前,
金旋正在送别甘宁,
甘宁见金旋有些担忧,便安慰道:
“主公不必担忧,黄祖那老鳖,留不住某。”
金旋点了点头道:
“兴霸之勇,旋亦知晓,但江夏毕竟是大军囤积所在,兴霸定要小心。”
甘宁见金旋如此担忧自己,心中感动万分,他再次向金旋深施一礼,便带着几名部下转身离去。
金旋望着甘宁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亦转身向城中返回,回去的路上,金疾向他询问道:
“叔父,这甘宁会不会一去不返?”
“放心甘宁,必定会回来的?”金旋万分肯定道。
“那为何叔父提议派人去接甘宁家人,他却拒接了。”
听到此话,金旋摇了摇头道:
“也许是兴霸有自己的考虑!”
……
甘宁带着部下,一路来到来的湖边,
乘坐上武陵提供的一艘小船,向着江夏而去,
半日后,
沙羡的军营已经遥遥可望,
而这时甘宁的脸色却是严肃的了起来,
自己的家人皆在江夏郡,而非与江东接壤的沙羡县
而家人与将领的分离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常见的。
一则是担忧家人受到危险,
二则起到一个牵制的作用以防止武将临阵脱逃脱。
当然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若是改投他人,将自己的家眷悄悄的转移走,也不是不行的。
而现在要是带走家眷,甘宁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自他到了江夏以后,黄祖似乎在怀疑什么,,
自己在郡中的家人竟然受到了黄祖监视,
所幸监视的人并不多,若是他带着往日的弟兄,轻易的便可劫走,唯一担心的是黄祖会不会派追兵来。
想到这里,他心有不安,
虽然打算离去,他还得先回营中稳一稳黄祖,
甘宁进了营寨中,
正要去黄祖处复命,却见一个将领叫住了他:
“兴霸,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看到来人,甘宁面色一缓,
此人名叫苏飞,乃是江夏都督,
他不因甘宁是益州异地之人而歧视与他,
反而折交于他,乃他在黄祖军中唯一的将中好友。
“去武陵详细的调查了一番,这才迟归。”甘宁回了一声。
“你这也太迟了,若不是我劝说将军,恐怕兴霸危矣。”苏飞凑过来小声道。
甘宁听到此话,心中一惊,正要出言感谢,
却见苏飞摆手道:
“兴霸先去见过将军,我二人再置酒欢宴。”
甘宁点了点头向着主账走去,
而苏飞就在帐外等候,
当甘宁进去片刻后里面隐约传出黄祖愤怒的声音:
“你是说是武陵百姓自发修改溢洪水道。”
此声说完,黄祖声音又小了下去,苏飞也听不清了。
等了片刻,苏飞见甘宁脸色难看的从主账中走出,他心中叹息一声:
“兴霸,有如此不凡的本事,竟然不得重用,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迎了过去说道:
“兴霸!走。”
“去那?”
“酒宴啊!就我二人,你忘了!”
见苏飞邀请自己,甘宁有心拒绝,但想到他是自己在黄祖水军中唯一的好友,
自己在离去之前怎么也得和他痛饮几杯。
因而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来的苏飞的住所,
此时酒宴已经摆下,二人分宾主落座,
苏飞端起酒器对对甘宁道:
“兴霸,请!”
“都督,请!”
甘宁此时也忘却了其他事,只管与苏飞对饮,
就当酒酣之际,苏飞突然说道:
“兴霸啊!数次推荐,可主上不肯任用您。日月流逝,人生几何?兴霸应该早做长远打算,寻一个知己,成一番大事!”
甘宁听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神色平淡的说道说:“我也想走,可该去哪里?”
这时苏飞说道:“我请主上派你去做邾长,那时你可以自己决定去就。”
此时的甘宁,神色有些错愕:“都督!你。”
却见,苏飞摆了摆手道:
“醉了!醉了啊!去了邾县,兴霸可得圆滑处世。”
苏飞似乎是真的醉了,只是在口中喃喃自语,
希望甘宁不要怪他擅作主张。
而此时的甘宁看着已经伏在案上的苏飞,心中感激不已,
自己邾县当县长,那便可以远离的黄祖,
而且那里水路发达,可以任意离去,
自己的家眷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带过去,
甚至可以招揽自己的兄弟。
这可是个完全之策啊!
唯一麻烦的便是,需要些时间,
也不知道主公等不等的到。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冲苏飞拱了拱手,
说了一声感谢,便回营写信。
片刻后,苏飞从案上爬起,
望着甘宁离去的背影,他兀然自语道:
“兴霸啊!也许有一日,我的性命还需你来救。”
想到这时荆州的情况,苏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刘表不修兵事,那十万甲军,已经多年没有训练,
而黄祖又不敌江东,早晚败亡
更何况刘表老矣,世子无能,荆州已经没有希望了,
他也该找好退路,
“希望兴霸能投奔江东,这样江夏被攻破,我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苏飞摇了摇头,
开始独自饮酒,直到他彻底醉了,才躺倒一边呼呼大睡起来。
……
几天之后,甘宁的任命终于到了,
他回到江夏接上家人向着邾县赶去,
已经没了兵权的甘宁,自然不需要监视,也没有人阻拦,
而甘宁在离开黄祖军营时也暗自收拢了一些人,
毕竟他在黄祖军中待了几年,
哪些人对于黄祖不满他也是知道些的。
因而他打算,先到邾县稍加整理便带着人投奔金旋,
而与此同时,甘宁离去的消息,
也通过隐秘的渠道传到了江对岸的水军中,
美周郎看着手中的谍报,向一旁的手询问道:
“子明到了没!”
“禀报都督,吕将军已在路上。”
周瑜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谍报
对于甘宁他可是关注已久,
江东攻打黄祖,向来是胜多败少,
而在为数不多的失败的的几场战役里,皆有甘宁的身影,此人可不能轻易放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江东招揽
“都督,吕将军到了。”
护卫的话音刚落,营帐被撩开,随着一将进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都督!”
见到来人,周瑜赶忙起身相迎道:
“子明快快请坐。”
吕蒙也没有多言,找了一个位置跪坐下来说道:
“都督,山越以基本安定,如今可全力攻破黄祖。”
“哈哈!有子明相帮,不需一二年,便可斩杀黄祖,报得大仇。”
“对了!都督急招吕蒙而来,可是有急事?”
周瑜点了点头道:
“需子明去招揽一人。”
“是何人让都督如此看重?”吕蒙好奇道。
“此人名叫甘宁,子明应该记得他!”
“甘宁!”吕蒙沉思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道:
“是他!”
说完又有些迟疑道:
“这甘宁不但杀我江东两员大将,前几年更是救得黄祖性命,主公愿意接纳他?”
周瑜听到此话,笑了笑说道:
“只需子明于我一同举荐甘宁,主公必定会接纳甘宁,不知子明愿意与瑜共荐否?”
“当然!甘宁乃是黄祖军中唯一可以入眼之人,只要能招揽而来,对攻破黄祖大有裨益。”
“可是该如何招揽?”
听到吕蒙此话,周瑜将手中的谍报递给了吕蒙,
吕蒙浏览完后,叹息一声道:,
“甘宁在黄祖军中竟然如此不得志?”
“是啊!甘宁此人有勇有谋,熟悉江夏地形水系,若是趁机将他招揽而来,攻破黄祖便更加有利。”
吕蒙将手中的谍报合起,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若都督再无它事,我这就前往邾县!”
“那便有劳子明!”
吕蒙向着帐外走去,可还没出门,他突然停下,转头问道:
“虽然谍报上说着甘宁早有投奔他处之意,但万一他不愿投奔江东该如何处置?”
听到此话,周瑜笑了笑说道:
“以子明才智,可自定矣!”
看着周瑜脸上的笑意,吕蒙微微点了点头道:
“吕蒙明白了!”说完便离开了营帐,
见吕蒙离开,周瑜又拿起了案上的谍报,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神色一暗,
“完成伯符心愿之日不远矣”
……
邾县,夏口不远处的一个小城,
处江东与荆州的交界,战乱不止,
因而极为贫困,其人口不过数千,
使得平日少有人来,
但今日却又一队人马向邾城而来,
而这对人马的带头之人正是甘宁,
此时他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因为被任命为小小邾长而感到灰心,
正所谓脱困樊笼里,天高任我游,
此时的他便是这样的心态,
只需等一两日,等往日的兄弟部下到了,便可投奔金旋而去,
“可是新任邾长前来上任!”
见有人相询,他抬头看去,原来是城中的官吏出城相迎,
但看着稀稀落落的人群,甘宁摇了摇头,
迎接之人如此之少,换做他日他必定发怒,
但今日他心情好,便不想理会这些官吏,径直入了邾城。
那些官吏见甘宁如此无视他们,心中有些不满,
但看着甘宁这些杀气腾腾的部下,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跟着甘宁进了城中。
邾城县衙,
甘宁将这些官吏挥退,言明自己旅途劳累修整两日,
让他们不得打扰,两日后再得办公。
听到甘宁的话,这些官吏心中奇怪,
邾城距夏口并不远,半日便可走个往返,怎会有旅途劳顿的说法?
虽然这些官吏心中嘀咕,但也不敢打扰甘宁。
直到第三日清晨,官吏们到了县衙之中准备向甘宁请示政令,
却惊讶的发现,整个县衙已经空了,
甘宁和他的部下家属早已不见踪影。
在寻找之下,官吏们这才发现,
正堂之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邾长官印,
见此众人这才明白,甘宁竟然挂印而去。
有官吏见此,赶忙向江夏郡上报此事,
县衙中的动静,也引起了周围民众的好奇,
而藏在民众中的吕蒙见到这个情况,眉头微微一皱,
来迟一步!
可自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甘宁,
于是急令部下和在江夏的探子,探清楚甘宁的下落,
虽然听到甘宁已经离开,但在等待中的吕蒙依旧镇定自若。
虽然他近几年都在征讨山越,对江夏之事,了解的不多。
但从谍报分析来看,甘宁已经无处可去,能去往的只有江东,
可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问题,要是没有特和周瑜的推荐,甘宁就这样前江东,恐怕会有危险,
不说他今日杀的徐琨,就是他几年前杀的凌操,
如今他的儿子凌统,已经是统领一军,就驻扎在江夏附近,
若凌统知晓甘宁去往江东,也许还没有等他们向孙权推荐此人,便会为凌统所杀,
到时候他们想要阻拦也极为困难,
毕竟孙权还要找黄祖报杀父之仇,难道就要阻止凌统找甘宁报杀父之仇,没有这样的道理。
也只能趁凌统还不知晓此时,将甘宁招揽,在将二人分离是使之不能相遇……
就当吕蒙想着招揽甘宁之后该如何安排他的时候,
一个探子靠匆忙而来,向他耳语了几句。
当听完探子所言,吕蒙猛的站起来,也失去了方才的冷静,
“可探清楚了,甘宁是往西去了?”
“种种痕迹表明,甘宁确实是向西去了!”
“怎么会往西去?”
吕蒙自语了一句稍稍的冷静了一下道:
“召集人手,去追甘宁!”
“诺!”
吕蒙带着数十人,沿着探子所指的路,向西追了过去,
可追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不见,甘宁的身影,
吕蒙又有些怀疑,
是不是转了个方向,去往江东了,
就在这时有部下叫喊道:
“将军,前面有人!”
吕蒙定睛一看,只见一队人正缓缓的向西移动,
看着队伍里伴有家眷,吕蒙急忙下令道:
“追上去,那便是甘宁。”
正带着家眷前行的甘宁,见后面有人追来,
心中一惊,难道是黄祖派人追击他,
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个文官,只是向西而去,
又不是去投奔江东,理应不该有人追来。
“难道是贼人!”
想到这里,他急忙下令防备,
此时他的队伍了除了自己的家眷,
还有数十投奔而来的部下,
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卒们听到甘宁的话,立刻列阵迎敌,
而当甘宁见到追来之人不多,
心中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对面的人停了下来,只听得有人呼喊道:
“前面可是甘兴霸将军。”
当甘宁看向呼喊之人,眼睛微微一眯,
此人身材魁梧,气势不凡,绝对不是贼人之流,反而更像是一个武将,
但江夏的武将自己都见过,
有如此气势之人,他更应是印象深刻,不应该如此面生,
再看他的那些部下,虽然都经过了乔装打扮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
但其他们身上的行伍之气却无法掩盖。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是从东而来,这就让甘宁心中有了猜测:
“难道是从江东而来!”
想到这里甘宁突然警惕起来,自己与江东结有仇怨,可要万分的小心,于是甘宁大声问道:
“正是甘宁,汝等何人?追某作甚?”
听到面前的却是甘宁,吕蒙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甘宁面带微笑的问道:
“不知甘将军,要去往何处?”
“哦!我去何处与你何干?”甘宁冷冷说道。
见甘宁语气不善,吕蒙突然笑道:
“甘将军,这荆州可还有你容身之处?”
“你究竟是何人?”甘宁再次问道。
而这时吕蒙拱施礼道:
“江东吕蒙!”
“吕蒙!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甘宁思索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
前几年与江东作战时,遇到一对极为强悍的士卒,其将领便是吕蒙,
当时吕蒙还只有二十多岁,能领的如此强军,让他十分佩服,
后来听闻山越作乱,此人被调走平定山越,便再无他的消息,
“那这么说来,此人确实是江东之人。”
而这时甘宁又注意到吕蒙的手下握着刀柄,他冷笑道:
“可是江东派你来找我寻仇?”
吕蒙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甘将军,莫要误会,是都督敬仰将军,派我前来邀请将军前往江东为将。”
“嗯!?江东想要招揽某!”
甘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失笑道:
“不必了,某已有投效之人。”
吕蒙听到此话心中一惊,
甘宁这是要去投效何人?往西而去,可只有刘表刘璋,这二人值得甘宁投奔?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
“不知甘将军要投奔何处?”
甘宁听到吕蒙的询问沉思了一下,
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告诉他,
任命邾长这件事几乎将他所有的顾虑都解除了,
就算黄祖知道自己投奔了金旋,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甘宁回到:
“某要前往武陵!”
听到武陵这个地方,吕蒙哑然失笑道:
“甘将军放着偌大的江东不去,为何要去时常被五溪蛮袭扰的穷困之地,那里有何前途?
若甘将军来我江东,都督有言他愿亲自保举将军,可使将军在江东为一方大将。”
“都督!难道是周瑜,他竟然要亲举荐我!”甘宁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周瑜在江东的地位,比黄祖在荆州的地位还要高,
若真有周瑜举荐,他在江东亦能施展抱负。
吕蒙见甘宁有些意动,又劝说道:
“不但都督,便是我吕蒙也愿意举荐将军,
将军也不需担心他日往事,只要将军愿意到江东来,过往之事皆如云烟。”
吕蒙紧紧的盯着甘宁,却见甘宁沉思了一阵后,摇头道:
“某与武陵郡守有约在前,江东某便不去了,若在无他事,吕将军还是尽快返回江东,
若是被黄祖手下的士卒发现,恐怕再无返回之机?”
吕蒙见甘宁居然拒绝了自己招揽,叹息道:
“甘将军糊涂啊!武陵乃是困顿之地,将军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此时的甘宁也不愿与吕蒙废话了,
手一挥,便要带着部下和自己的家眷离开,
而吕蒙见此,神色一冷,
但见甘宁的部下各个精悍,甘宁又是勇猛,
便只能放弃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放任甘宁离开。
望着甘宁远去的背影,吕蒙无奈道:
“也许真像子敬先生说的那样,该多读读书了,若是我能言善辩,今日也不会如此词穷,
罢了!先回柴桑将此事告知都督。”
就吕蒙带着部下返回江东柴桑之时,
黄祖也得到了甘宁挂印而去的消息,
虽然对于甘宁他时常压制,但如今弃他而去,还是令他心中不爽,
于是他冲外面大叫道:
“将苏飞叫来!”
“是!”
……
苏飞刚刚的进入黄祖的营帐,
便看到一卷竹简冲着他的面庞飞了过来,随着竹简砸中脑袋黄祖的呵斥声同时响起:
“这便是你做的好事?”
苏飞听到黄祖的呵斥,心中一紧,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
这时他看到地上的竹简上的文字,心中震动,
甘宁挂印而去!
虽然想到甘宁早晚要离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在他的意料中,甘宁就算是投奔江东,
也要相互联系,过上几个月才能确定下来,
可这才过了几日啊!兴霸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黄祖吗?
你倒是轻松了,可你落了黄祖的面子这可真是害苦了我,
希望你到了江东能记得我苏飞的恩情啊!
此时的苏飞听着黄祖的呵斥,低头不语。
而黄祖也并非是真的生气,
如今甘宁自愿离开,他倒是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甘宁的感官他很是复杂,
甘宁的才能他也看在眼中,但因为很多顾虑,他却不敢重用甘宁。
起先甘宁并不是要投奔自己,是无奈之下才留在军中,光是这一条,他便不敢重用。
更重要的是甘宁是刘表从益州策反而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信任,
虽说如此,但他刚刚上任邾长便投奔江东,
这事要是传到襄阳,刘表会怎么想,这让他很是为难。
这时苏飞见黄祖的气消了些,便问道:
“将军可知甘宁去往何处?”
听到此话黄祖敲着桌案道: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江东。”
第一百九十三章 探查
“报~”二人谈话之际,一个亲卫跑进来的大报道:
“甘宁去向已打探清楚!”
“去哪了?”
“武陵!”
“咦!”黄祖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奇怪的念头一闪,
“还在荆州,那这么说可能是刘表将他调走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哈哈!既然还在荆州,那此事就此揭过,苏都督!
嗯!苏飞,本将在唤你,你可听到!”黄祖突然大喝了一声。
“啊!末将在。”
黄祖狐疑的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苏飞,挥了挥手道:
“退下吧!”
“诺!”
看着离开的的苏飞,黄祖心中很是奇怪:
“听闻这二人往日里关系不错,但今日苏飞听到甘宁留在荆州的消息似有不悦,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离开营帐的苏飞紧紧地攥着拳头,仰天长叹一声,
“兴霸啊!你应该去江东,怎么会去武陵那个破落的地方,你可真是辜负了我苏飞的一番好意。”
……
柴桑郡,
周瑜水军营帐中,
看着吕蒙带回的消息,周瑜紧锁眉头:
“又是这武陵郡郡守金旋!”
“都督,你知道此人!”
周瑜点了点头道:
“子义之死便与他有关。”提起太史慈,周瑜的神色一暗。
而吕蒙这时也想到了什么,有些愧疚道:
“太史将军,为我江东立下无数功劳,可惜最后也未得见他一面,
甚至吊唁也未能前去,真是可惜啊!”
周瑜见吕蒙如此愧疚,便出言安慰道:
“子明,当时平定山越已到最后关头,子明脱不开身,也是在常理之中,子明不必内疚。”
“都督,我对荆州之事了解的不多,可否说一说这武陵究竟时何种情况,为何甘宁如此人物亦要去投奔?”
周瑜听到此话站了起来,在身后的书架翻找起来,
很快便找到了一卷竹简,
将其递给了吕蒙,
“子明,先看完上面的内容,我在与你细说。”
吕蒙接过书简,哗啦一声展了开来,浏览起书简上的内容,
可是他越看越觉的奇怪,最后抬起头看着周瑜:
“都督,这武陵郡,未免也太过贫困,其兵不过数千,民仅有万口,
如此之地,竟然有几位能人投奔?”
“是啊!这武陵确实很古怪,当初子义因金旋而死,我便派人潜入武陵探查金旋此人。”
“那都督,结果如何?”
“金旋此人未得见,但他麾下的,潘濬廖立二人实属了得,至于金旋他似乎有很长的时间不在武陵。”
吕蒙听到这里更为奇怪:
“一郡之守不在郡中那他在何处?”
“我怀疑他已经夺下了黔中!”
吕蒙听到此话,大惊道:
“都督!黔中那不是五溪蛮族地吗?他竟然能夺取的黔中平定蛮族,
我江东用几年时间方才平定山越,这……我……”
看着有些颓然的吕蒙,周瑜突然笑了:
“子明啊!说道这里,你就真比那金旋差远了,他可是仅用了一年时间便平定了五溪蛮,
而子明平定山越用了多久呢?三年啊!就算这样山越还是不安定,子明你说是不是和他差着许多?”
周瑜玩笑般的话语,让吕蒙脸上一红而后争辩道:
“山越和五溪蛮不同!”
“是不同,那闻名大汉的伏波将军也折戟在武陵,当然是不同。”
吕蒙尴尬一笑,赶忙转移话题道:
“都督!这金旋是如何平定五溪蛮,可有消息,若是我江东能用此法平定山越,也未尝不可。”
“我也想知道!可惜派到黔中的探子皆无了音讯,根本不得而知。”
听到此话,吕蒙沉思了一下说道:
“不论是五溪蛮还是山越,这些蛮夷皆断发纹身,加之所居之地皆是崇山峻岭,若汉人进入,必是极为困难,探查之事不易啊!”
周瑜这时点了点头道:
“确实活下来的探子也向我诉说了此时,
这也是我希望主上,早些将子明早先调来的原因之一,
且听闻子明与山越蛮夷交战多年,有潜入之法,不知可否潜入五溪蛮中。”
“哈哈!都督放心,若是让我攻入五溪蛮,也许我吕蒙没有这个办法,但要让我派人潜入五溪蛮中,方法还是多的很,
不过都督,我江东仇敌乃是黄祖刘表,
这一个小小的武陵郡守,值得都督如此在意吗?”
“子明,若金旋果真占据蛮族之地,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刘表寿元将尽,其子内斗无能,荆州到时候可以轻易平定,
便是武陵也可一战而下,但金旋若是占领蛮族之地,
子明应知占据山林的山越是如何难以对付,也不想荆州再出个山越之族!所以我等要未雨绸缪。”
周瑜的解释让吕蒙的神色严肃起来:
“若是,金旋果真占领蛮族之地,我等该如何对付?”
周瑜冷笑一声道:
“子明必担心,不需我江东出手,只需将此事告知刘表,
他定会为我江东铲除危机!”
“刘表真会如此做”
周瑜嘿嘿一笑说道:
“刘表此人量小多疑,此外,子明刚来柴桑还不知道其中细节,那金旋已经占据过黔中一次……”
待周瑜说完黔中太守被杀一事后,吕蒙站起了说道:
“都督放心,此事吕蒙亲自去做!”
听到吕蒙要亲自前往,周瑜犹豫了一下,又安顿了一些事情,这才送吕蒙离开营帐,
望着带着一队人马远去的吕蒙,周瑜久久没有出声
而一旁人老成精的黄盖,似乎看出了周瑜的担忧,于是劝谏道:
“都督!吕蒙胆大心细,不必太过担心,武陵一孱弱之郡,应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周瑜听到此话,叹息一声道:
“望子明莫要莽撞!”
……
此时的金旋还不知道,吕蒙将要到来探他老底
而他正站在洞庭湖的岸边,望着远处的湖面,
“来了!”一旁的金疾呼喊道。
只见一支船队,从若隐若现的薄雾中出现,
金旋见此满脸笑意,心中也颇为高兴,
自己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带兵打仗的猛将。
船队向岸边靠来,人和货物慢慢的从船上搬了下来,
这时的甘宁也和金旋见了面,
甘宁见金旋竟然亲自到岸边迎接自己,心中甚是感动,
便是往常桀骜的他,也向金旋拱手拜道:
“甘宁拜见主公!”
而金旋也是高兴的拉着甘宁的手说道:
“兴霸路上辛苦了,可有遇到危险。”
“危险倒是没有,但遇到了一人……”
甘宁没有隐藏,将吕蒙招揽他的事情告诉了金旋,
当金旋听完以后,心中庆幸不已:
“好悬!幸亏我招揽的早,不然这甘宁可就要被拐跑了,”
而且听到招揽甘宁的竟然是吕蒙,
这让金旋更觉庆幸,
吕蒙何许人也,白衣渡江袭南郡,关羽败亡荆州因。
如此能算计的人,竟然能发放过甘宁,让金旋庆幸的同时,也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甘宁早已被周瑜和吕蒙所注意,
他这样将甘宁招揽,恐怕是又一次挑动了江东的神经,
当初自己斩杀太史慈的曲阿小将,将本就病重的太史慈,气的一命呜呼,
而现在又将他们早就谋划好的大将给招揽了过来,
虽然自己的与江东还隔着一个洞庭湖加一个江夏郡,
但必定会引起周瑜等人的注意,
看来要加快积攒力量,而且襄阳又有消息传来,刘表似乎又生病了,
虽然不知道赤壁之战具体发生的时间,
但大概时间还是能推算出来,
只要刘表一死,他又没有指定继承人,
荆州必定会内乱,到时候曹操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南下,
待平定荆州后,恐怕会便会攻打江东!
到时候又是一场大仗,而自己也要早做准备。
想这些,金旋心中也急迫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年纪大了的刘表什么时候死,
自己也不能在耽搁了,
于是将甘宁迎入城中后,
稍微修整了一下,便带着甘宁,前往了牂牁,
金旋的再次消失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武陵在潘濬治理下,依旧繁荣发展,
几日之后,身穿普通衣服,打扮成商人模样的吕蒙带着自己的部下,潜入了武陵城,
进入武陵之后,吕蒙首先从寻常百姓家开始打探消息,
这是他在于山越作战时得到的经验,
在民众中打探消息,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还能快速的融入当地,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但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虽然已经有这个准备,但当得到探子报回的消息,吕蒙还是很诧异,
金旋又不见了,而且甘宁也不见了,城中只留下了甘宁的家眷,
至于去哪里,这些普通的民众也不知晓,
但除了这些,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便是金旋在这些百姓中的威望也是高的可怕。
这才让他真正惊诧的地方,
“这金旋的野心恐怕不小!看来该用另一种办法了!”
想到这里吕蒙开始在官吏之中小心的打探起了消息。
在钱财开路之下,吕蒙终于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
五溪蛮在山中作乱,金旋带人前去平定,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吕蒙冷笑一声:
这话糊弄一下刘表还算可以。
但对于与山越多年交战的吕蒙来说,到山中与蛮族交战,与送死无异。
虽然嘲笑金旋谎话的低劣,
但吕蒙发现自己也进入了困境,
除了这条消息外,便在无其他消息,
至于金旋越五溪蛮如何战斗,损伤几何,粮草如何补给,都没有消息,
这些消息防守的如此的严密,其中要是没有什么更大的谋划,吕蒙说什么也不相信,
“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潜入五溪蛮中打探消息。”
想到这里的吕蒙,带着部下西边的山中赶去,
在前往山中的路上,吕蒙惊讶的发现,
这武陵城的西面已经出现了许多新的村庄和农田,甚至还有几个新建的小城,
看到这些景象,吕蒙心中感叹道:
“看来蛮族确实已定,这些民众这才敢到山林附近的平原居住,
但这也更是说明一个问题,
五溪蛮已经很久没有袭扰此地,那金旋去山中平定什么蛮族,其中定有古怪!”
而此时正在地中劳作的百姓,见到吕蒙一行人,皆是抬头观望,但看着他们穿着一身商人的衣服,便也没在理会什么。
吕蒙见此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注意到往这个方向去的人中,很少有商人,
虽然自己带着的人并不多,但自己这个模样还是有些引人注意:
“前面有一座林子,等到了了里面,便换身衣服。”
“是!”
可还没等他们进入林子,,
便被一个老者拦住了去路,
看着老者身后那些拿着农具的农夫,
吕蒙的部下,皆将手握在藏着的兵刃上,气氛一下便紧张起来,
而那老者似乎没有发现这紧张的气氛,面带和蔼之色道:
“不知诸位是从何而来?”
吕蒙听到老者的话,悄悄的示意自己的部下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笑着说道:
“不必担心,我等只是过路的商人!”
“商人!我怎么看你们也不像是商人!”
吕蒙看着这些拦路的农夫,一时间莫不中他们的想法,
而这时有人催促着要他们证明身份。
见是要证明身份吕蒙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了老者
老者看过之后,这才将他们放过,
看着被递会来的通行文书,
吕蒙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叫通行文书的东西,在大汉也有相似之物,
但如今天下大乱,那一套从商鞅延续下来的东西,早已经崩坏,
如今金旋又施行此物,让他惊讶之际,对于金旋的警惕也更高了。
而且他手中的通行文书与过去之物还有所不同,
首先便是这个通行文书的材质他从未见过,
看起来十分的稀少,还价值不菲,
自己的这张还是花了很大的价钱才购买而来,
看着上面隐隐闪动的光芒,虽然对此物很是好奇,
但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于是将通行文书放在了怀中向西而去,
随着他向西边山林靠近,
检查通行文书的频率也越来越密集,
这也让吕蒙的怀疑之心更盛。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吕蒙的发现上
“黔中绝对有问题!”这是吕蒙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随着吕蒙队伍的前行,周围的树木开始密集起来,
道路崎岖,林中的斑鸠在不停的鸣叫,
吕蒙走到一处地方,伏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眉头难以舒展,
“奇也怪哉,此处之路,乃是通往山中的要道,为何痕迹如此至少。”
按照他征讨山越的经验,
要在山中作战,粮草线路定要畅通,
可现在他看到的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没有粮草运输的痕迹,
就算有一些痕迹,那也很久以前的。
如此情况让吕蒙有了些许推测,
“恐怕真如都督所言,只有金旋占据黔中,方可不需粮草补给。”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他还得继续向山林深处探查,
可这时一个部下出言阻拦道:
“将军,不可再往山中去!山林中乃是蛮族的天下,若出了什么事情,我等无法向都督交待啊!。”
吕蒙听到此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几个部下,
说话的几人,皆是周瑜麾下的百战精兵,
此次亲来刺探武陵情况,除了一些自己从豫章带来的亲卫,
便有这些人保护自己,
虽然这时的他在江东中的地位还不算是很高,
但主上对于他还是很看重,周瑜也不想吕蒙在武陵出事,
虽是如此,但吕蒙还是执意要入山,
面对周瑜麾下的阻拦,吕蒙大声呵斥道:
“区区五溪蛮有何可惧,你等且知,我吕蒙未到十五便跟随邓当征讨山越,杀敌无数,
十六便敢怒斩辱我昏庸之官,吾早就将生死度之身外,今日岂会惧怕这五溪蛮。”
听到吕蒙豪言,这些周瑜精兵也是无奈,
为首者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块帛书,递给了吕蒙,
当吕蒙接过帛书,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他沉吟了片刻,心中有些复杂,
“都督之言倒是无错,如今已经是领军之将,不可事事都身先士卒,但战场中瞬息万变,
尤其是这探查之事,若无人指挥,只能是有去无回,我吕蒙也只能拒绝都督的好意了。”
吕蒙不顾周瑜部下的劝阻带着自己的部下继续向山中深入,
更为过分的是,他竟然找了个你等不熟悉山林之战的由头,
便将周瑜的精兵留在了林外。
就这样吕蒙带着剩余的步卒继续向着山林中走去,
随着周围山林密蔽,空气也越来越潮湿了,
但吕蒙对于这样的环境却似乎很熟悉,
“此林有回到豫章征讨山越之感。”
此时的他突然回想起,他征讨山越之事,
那时他还不到十五便偷偷的跟随姐夫邓当征讨山越,
后来姐夫病逝,受张昭的推举,继承了姐夫的职位,继续征讨山越,
而·就在这样的征讨过程中,时间一晃而过,
除了几次攻打黄祖之战,吕蒙大多时候都在平定山越,
而在前些日子,山越终于安定了些,
孙权也同意周瑜的建议,将他调往柴桑,整兵备战以对付黄祖。
他本以为自己暂时没有接触山越的机会,
没想到自己又被派到了武陵,
在此山之中他又找到了当初带兵潜入山中突袭山越山寨时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树丛中突然有异响传来,
吕蒙手轻轻一挥与部下熟练的隐藏起来。
与山越交战多年的他们,对于蛮族的那一套偷袭之法,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咕咕!”丛林中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叫声。
听此此声,吕蒙心中一松,看来是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已经返回了,
虽然听到了探子的暗号,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刻令手下暗号与之交流,
见确实是自己的部下,
吕蒙这才隐藏之处走出,与此同时丛林中也钻出了一个乔装打扮的士卒,快步走到了吕蒙的面前。
“前面可有异状?”
“回将军,前发现一处关隘!”
“嗯!关隘……什么!关隘,你确定没有看错是一道关隘。”
“我怎敢说谎,将军一看便知!”
……
片刻后,吕蒙带人爬上了一座小山,
越过山顶,一座巨大的关隘出现在了吕蒙的眼前,见此他有些失神道:
“竟然真的是一座关隘!这怎么可能?”
只见此关隘位于两山之间,正好将谷地断绝,
更是有城墙延伸而出,将能够攀爬翻越之处阻拦,
而且在关隘两旁的山上,还有数座烽火了望台,
若是有人靠近,恐怕也会被发现,
吕蒙望着这座雄关,心中震动不已,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里可是道路难以通入的山林蛮荒之地,
不说要建造要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多久,又要启用多少劳役,消耗到少钱粮财物,
就是将这这些劳力和财物运到这里便已经是极为困难,
更不要说,建造这样一座雄关!
此时的吕蒙已经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更没有想要退缩的心情,
在山中出现这样的雄关,绝非寻常,我定要探查清楚其中的缘由。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吕蒙开始细细观察这座雄关。
在他的细察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那便是这雄关的建造材料和建造风格是他从未给见过。
其建造的材料,似乎都是些巨大的方石,上面的纹路看起来也很是奇怪,
而且这关隘的制式也与大汉的不同,这便让吕蒙有了猜测,
“难道是五溪人所建造的关隘!”
可想到这里,他暗笑了一声,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五溪蛮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会窝在山中,
若是真有这样的本事,早就下山筑成,占据肥沃的土地,甚至能为霸一方,
何必躲在山中,过困苦的生活。
但要不是五溪人所建,唯一让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难道是金旋!”
想到金旋,他心中一紧,
若真是金旋,那他所谋甚大啊!
可随即他又想到了其他的问题:
“如此雄关,金旋是如何建造的?”
“建造这样一个雄关,动静是小不了的,他又如何让他人发现不了?”
……
许许多多的疑惑,让吕蒙的脑袋一阵的混乱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吕蒙的发现下
“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部下的询问将吕蒙惊醒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事情怎么能吓到他呢?
吕蒙看着眼前的关隘沉思了起来,
此地的山脉是到东北向西南分布,
而这座关隘,恰好遏住一条要道,
想要绕过此关,恐怕并非易事,
而且吕蒙还观察发现那关隘上还有人头攒动,
关隘内还有袅袅炊烟飘升,想来这里驻扎的人也是不少,
想要闯关确实是不太可能,
“等等!”吕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既然是关口,那便有人员往来,
只要能打扮成往来之人,寻到其中规律,也许有办法混入过关隘进入黔中。
想到这个办法的吕蒙在关外隐藏起来,偷偷的观察着这座雄关
可几日之后吕蒙有些郁闷了,
在这几日里,那关门紧紧闭,竟然没有开过一次,
见此情况,吕蒙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这里没有人员往来,建这样一个关隘,有何用啊!是防止山中的狼虫虎豹吗?”
就在吕蒙心中郁闷之时,他的一个不部下,突然激动的喊道:
“将军,快看!门开了。”
“嗯!”
吕蒙抬头望去,只见雄关的大门缓缓的打开,
再往里望去,门口只站着几个开门的人,却没有任何人走出,
“难道是为了迎接某人?”
想到这里,吕蒙甚至好奇和这雄关有关的人,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可片刻后,
一个信使模样的人,从关内而出,
看到信使吕蒙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是大喜,
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没有人员往来,但这关隘要是真的和金旋有关,那书信往来是必不可少的。
“埋伏的人可准备好!”吕蒙询问道。
“我们的人这几日一直都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好!只要能将这信使擒住,定能拷问出关内消息。”
说道这里,他指着几个部下道:
“你们几人留下继续监视,其他人随我前往埋伏之地。”
“诺!”
……
待到了埋伏之地,吕蒙看着地上的血迹,勃然大怒道:
“你们几人竟然连一个活人也抓不住。”
见吕蒙大怒,埋伏之地的士卒急忙跪地请罪道:
“将军恕罪,我等擒住此人,本想询问些关内的事情,没想到被这蛮子到机会自戕而死。”
听到此话,吕蒙走到了那个信使的尸体旁,
看着尸体上面留有许多的伤口,想来也是刚才搏斗时留下的,
但最为致命的上伤口,在吕蒙看来确实是自戕而死,
“这蛮族死前,可有信件,话语留下。”吕蒙不死心的问道。
信件倒是有一些,对了话语也有一些,不过听起来很是奇怪。
“哦!说了什么话。”吕蒙一手接过信件,一边询问道。
“嗯~具体什么话,我们也听的不太真切,不过其中有什么神啊!忠诚之类的。”
“神!”吕蒙愣了一下,不过也不足为其,山越也有崇信野神的习惯。
然而接下来一个年龄稍大士卒的话令他色变:
“将军,虽然我等见过许多信奉野神之人,但很少见过如此疯狂之人,
我记得上次见到如此情况,还是在我青年遇到黄巾军之时。”
“是啊!将军当时没有见过这蛮族的神态,简直吓人。”
听着这几人的话语,吕蒙也皱起了眉头,
虽然黄巾之乱时他还年幼,但那场灾祸深深的刺入他的脑海中,
年幼的他便深感处于这乱世时的无力与弱小,
以至于逃到姐夫邓当处时还是久久不能安眠,
看着姐夫随孙策征战,而步步高升,最后成为别部司马统领一军时,那展露的雄威。
幼小的心灵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苟且难脱贫贱,战功易取富贵,为富贵岂可惧死矣。
所以未到十五的他,便开始上阵杀敌。
而这一切皆从黄巾起始,
若无黄巾他吕氏亦是江东四族一般大族,
他也能安稳的做个富家公子,何必四处搏命。
如今再次听闻黄巾之名,
想到那些被黄巾天师所蛊惑的民众是如何劫掠他吕氏一族,
他心中便是愤懑难平,
“难道,金旋与黄巾余孽有所勾结。”
可想到黄巾之乱已经经过了十多年,这样的情况也不太可能,
“这事还需回去与都督商量。”
想到这里,他看起了手中的信件,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吕蒙眉头紧锁,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虽然因为常年征战,吕蒙没有读过多少书,
但字起码都能认识,
而信件上的字,他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起来,
他却难以辨认,
“难道是密信!都督读过的书多,应该可以解读,看来此事也只能交给都督了。”
想到这里他将信件交给了一个部下,令他返回江东将信件交给周瑜。,
而他还想着继续深入,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地逾是诡异,越应该探查清楚。”
下定了主意的吕蒙,
将信使的尸体处理掉后,便继续探潜伏到关隘的附近,企图再次抓一个信使,
可还没过一日,关隘的大门突然打开,
数千蛮族,从关隘中蜂拥而出,
“似乎要去征战!”吕蒙和他的部下都是这样认为。
可五溪蛮接下来的动作,将吕蒙吓到了,
他急忙下令道:
“快撤,信使消失的消息已经被蛮族知晓,这些蛮族在追查我等。”
……
吕蒙带着部下疯狂逃窜,所幸他与山越作战多年,在山林中的行军速度不下于五溪蛮,
这才没有被五溪蛮所抓住,
不过在逃跑的路上,吕蒙对于一事很是不解:
“信使消失,怎么这么快便被蛮族所发现?”
毕竟尸体也是经过部下的处理,若是寻不到尸体,这些蛮族怎么也得等上几日。
可这……
就在这时前面的部下呼喊道:
“将军小心!”
只见一根根箭矢从林中射来,
吕蒙心中一惊大叫不好,中埋伏了!
他就地翻滚,躲到了一个低矮的土丘后面,这才没被箭羽所射杀,
而有些不太灵光的部下却被当场射杀,
部下的伤亡,让吕蒙目眦尽裂,他可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的老部下,今日竟然命丧蛮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