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组织
凌晨五点。
昏黄的灯光下，有人在执笔书写诡异。
“20*3年8.22，全球灵异爆发后的第十二天，我成功收押了大武市茉莉美术馆里的鬼。这一次，我成功开启了第二层鬼域找到了那只鬼，并且利用无脸人当作人偶骗过了她。我失去了自己的影子，因而要去寻找，距离任务达成的截止时间还有两个多月。
我并不害怕，与系统共生的二十年来，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感在渐渐散失，或许到最后，我会成为一个没有恐惧的...鬼。
未来不可预知，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一人独自前行。”
“案件：收藏鬼，等级：B级别，具有可移动的鬼域能力，拥有第二层鬼域。杀人规则：看见就会被袭击，受害者失去眼珠，与头发，镶嵌于墙中。遭受袭击而失踪人数：大于500。非完整的鬼，似乎遗失了自己的头发。头发所在，未知。”
许默收好笔，打算合上记录的鬼书。
他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翻开那页鬼书，继续写下：
“她，喜欢头发与眼珠，因为这是美丽的关键。所以你准备成为艺术品了吗？”
做完这一切，许默才发觉天已亮。
白蒙蒙的雾气里，隐藏着让他都为之期待的神秘与诡异。
手里握着鬼面具的许默发出低沉地嬉笑，癫狂且诡谲......
他起身来到客厅，徐启早已醒来，在泡面。
徐启见到许默，嗦了口面条，说道：“许哥，面我给你泡好了。”
“嗯。”许默轻轻应和，来到他身旁，捧起泡面。
长时间的习惯让他渐渐失去害怕与恐惧，所幸的是，他作为人的能力暂时没有丧失。
“吃完面，你先回学校吧。我就不去了。”
徐启喝下一口面汤，讶异道：“许哥，你真不读大学了？“
许默摇摇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对了，关于我是驭鬼者还有茉莉美术馆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会有麻烦。”
“死亡的麻烦。”
徐启边吃面，边瞧着许默，很少见到许默这般严肃的他重重点头。
徐启与楚灵一样，都是聪明人。这也是许默愿意与他成为朋友的原因，徐启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许哥，那我能告诉我爸吗？让他早点做准备。”
许默点点头，补充道：“你可以让他多屯点黄金。”
徐启一头雾水，但还是悄悄留了个心眼，记下许默的话。
很快，两人就把早餐草草对付。
许默送走徐启后，拿起卫星电话拨通第七区。
他的专线接话员就是魏童，可以直接与楚灵沟通。
魏童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许副局，终于接到你的电话了，从昨夜到现在我们尝试给你拨过无数条通话。均是无人接听，我们都以为你出了意外。”
“这些都不重要，茉莉美术馆中的鬼已经被我收押了。”
电话那头的魏童微微一怔，惊喜道：“这样就可以证明，黄金真的可以将鬼收押，具备压制鬼能力的作用。”
“楚灵呢？”
“楚局现在还在开会议，稍后我会把事情告诉他。”
“来收黄金箱子时，顺便喊上楚灵。稍后我将这次案件的资料一同发给你。”
“好。”
两人的对话简洁明了，许默挂断电话，回到别墅里休息，等待第七区的人到来。
第七区的会议室。
楚灵正在与三位高层进行沟通。
坐在主位上的，身着军装的刘病神色凝重地询问楚灵道：“失去许默的联系了吗？卫星探寻不到他的位置？”
楚灵同样眉宇忧愁地摇摇头。
政界的高层赵天雄看向楚灵，没有纠结于许默的生死，而是抛出另一个疑问道：“全国神秘事件频发，第七区目前接近了多少驭鬼者？”
“不多，除去魏童与许默，我们人员接触到的其他驭鬼者，要么就是被自身的恐惧吓死，造成厉鬼复苏。要么就是不肯面对这样的事实，短时间内，第七区的驭鬼者不会增加。”
坐在角落里，代表商界高层的乔不死脸上阴翳地说道：“鬼不害怕物理打击，但是驭鬼者不行，除非极个别的异数。如果那些驭鬼者不服从管理，我们直接打掉。”
“至于许默，哼，当初你们同意提调他为第七区的副局时我就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是否胜任。现在看来，连一件普通的神秘事件都没办法处理，那这个副局也没有必要了。”
楚灵轻轻皱眉，对于这位高层的话，他感到不舒服。
就在会议室里的氛围凝滞时，魏童到来。
魏童推开门，告诉众人道：“许默活下来了，并且他成功收押住那只鬼。”
此话一出，在座的四人都神情震惊，各国进行过无数次的实验来对鬼进行打击，都无济于事。
在楚灵告诉他们三人，黄金具有压制鬼的能力时，他们并不相信。
现在，许默使用黄金箱子成功把鬼收押。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在这个规则被完全封锁的情况下，第七区完全可以借此获得可观的利益。
乔不死脸色难看，不久前才对许默嗤之以鼻，现在却被狠狠地打脸。
魏童没有注意到会议室里其余三人的神情，继续汇报道：“许默让我们前去接收，当然还要楚局亲自去一趟。”
楚灵知道许默不会无缘无故地要求见他，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楚灵颔首，示意他退下。
魏童离开后，楚灵看向三位高层，甚至目光瞥过乔不死，缓缓道：“现在诸位，应该不会对他的能力有所质疑了吧。”
乔不死脸上的不悦仅仅是短暂地存在片刻，立即被笑容掩盖，他拍手称赞：
“英雄出少年呀。”
刘病与赵天雄相视一笑，都是老狐狸。
“既然如此，那楚灵你带上第七区的人员前去接收吧。”三人之首的赵天雄沉声道。
楚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计划书，放在三人面前，介绍道：“这是我撰写的一份关于未来的计划书，第七区的神秘性代表着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我们需要一个民众都能接受的部门在明面处理神秘事件。”
三人目光齐齐投向楚灵，静待后文。
“第七区是真正的总部，新的部门叫......”
楚灵环视过众人，目光锐利，一锤定音道：“国际刑警。”
第三十章 零号刑警
蔚蓝色的天空映照在湖面，隐盖在城市的迷雾褪去，新的恐怖与诡异将出现。
靠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许默，将遮盖住鬼眼的墨镜取下，偏头看向一侧的人：
“你来了。”
一身西装笔挺，相貌清秀的楚灵玩笑道：“别墅门都不关，当然直接就上来了。”
“言归正传，箱子呢？”
许默拍拍手掌，一个巨大的黄金箱子凭空出现在楚灵面前。
楚灵微微挑眉，显然对许默的操作有些好奇与惊讶，问道：“这是属于你驭鬼者的能力？”
“鬼域的能力。”
许默目光投向楚灵，缓缓道：“可以扭曲现实空间，在我的鬼域范围里，我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包括事物。”
“在我们目前的认知里，鬼域仅仅是可以移动的，没有想到过居然能有这样的特点。这么一来，物理打击没有办法成功也是有所道理，毕竟连现实的空间都能够扭曲，武器的打击完全可以轻松避免。”
楚灵的智慧，甚至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往往能够从许默的只言片语里就能推断出所有的可能。
不得不说，连许默都要承认眼前的这位男人实力。不止一次快速地找到鬼的杀人规则，总是能比许默快一步。
这样的人，如果成为驭鬼者才是最值得让许默忌惮的。
“关于这只鬼的资料已经发给你。”
楚灵颔首，“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
许默同样点点头，与后者对视，干脆直接道：“你有什么发现么？”
“有一点。”楚灵竖起一只手指，神色认真：“那只鬼喜欢收藏眼珠与头发，而资料你第一次见到她时，是有头发的。问题在于她的头发呢？”
“而且从她的行为里，我有个猜测。”
“鬼是否有将自己拼凑成完整的趋势，就是这种趋势驱使着它们在朝某个方向进化。”
许默摇摇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楚灵的猜测，对于这点他一直都很清楚，但他暂时不想点明。
楚灵一样在观察着许默，但许默脸上表现得实在太过平淡。
楚灵轻咳一声，继续道：“如果鬼的头发遗失了，那有一种可能性很大，就是藏在某个人的头上。”
“你的意思是，鬼发的威胁依然存在？”许默目光灼灼地看着楚灵，一字一顿道。
许默点点头，表示认可楚灵的想法：“如果那只鬼的鬼发没有遗失，在茉莉美术馆时，我要面对的就是两只鬼的袭击。”
“凭我现在的能力，想要活下来，太难。”
“万幸的是，她的头发丢了。”
许默手指轻点摆放在地的黄金箱子，箱子刹那间出现在别墅外，第七区派来监收的车里。
“黄金箱子对鬼是有抑制作用的，但前提是建立在封闭的环境下。如果箱子出现缺口，里面的鬼会被放出来。”
“收押回第七区后，事先说好，关于鬼的研究暂时搁置。因为里面的那个东西一旦放出来，就会无限的变强。”
楚灵眉头轻皱，呼出口浊气道：“恐怕很难，高层迫切地想要对鬼进行研究。这只鬼，是目前我们所知，全球第一只被成功收押的鬼。”
见到楚灵驳回他的建议，许默冷笑：“如果这只东西被放出来，在不确定下一次的我能否成功关押下，我会选择袖手旁观，它一旦杀戮起来，下一次就不是简简单单的B级别判定。”
“还有一个办法，让我们可以安全地对它进行研究。”楚灵双掌合十，看着许默轻声道。
许默明白楚灵的意思，伸出手勾了勾：“要我用鬼域将人带进黄金里帮忙研究，可以。上一次的薪资...？”
楚灵嘴角轻勾，露出无奈地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卡递给许默。
“诺，你这次的奖金。”
“找个时间，我要进去真正的第七区，会会你们的高层。”许默简洁明了道。
“我安排！”楚灵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楚灵话头一转，朝许默说道：“哦对，除此以外还有一件小事。”
“第七区总归是金字塔层次里最为隐秘的组织，但明面上我们还是需要一个新的组织调查神秘事件。”
“因此，新的组织为国际刑警，目的在于联合各国并且合作对抗神秘复苏，第七区为我们真正的总部。”
“而你许默，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第一位国际刑警。”
言罢，楚灵递给许默一个牌子，上面印有许默的照片与一些基本信息。
“编号：001，代号：鬼火，姓名：许默，年龄：20岁......”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将成为国际刑警组织的第一位刑警。信息就这样确认了。”
许默摇头，叫停楚灵，露出微笑：“等等，我的代号，修改为：鬼棺。编号为：000，我以后是0号刑警。”
“怎么样？”
“0号刑警？”楚灵打趣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默要用鬼棺为代号，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
对于许默的秘密，他很好奇，却知道有些事情是许默让他知道的，有些许默不愿意分享的，他再怎么去套话也套不出信息，还会徒增许默的反感。
楚灵果断地同意许默的要求，暗暗将他的代号记下。
这个代号极有可能标示着许默身上真正的鬼，不是鬼火。
而是鬼棺！
做完这一切，楚灵抛下句“假期快乐”后转身离开。
等到第七区的人全都离开，许默才从躺椅上坐起，望着酒杯里摇晃的红酒，沉思。
在执行四五次任务后，许默渐渐发觉到他已接近系统发布任务的规律，或者是系统的杀人规律。
每一次任务奖励的背后，都伴随着恐怖的危险，任何一步的失误都会导致许默死在任务里。
第一次见到鬼火的任务里，许默差点遭受到鬼火的袭击。
在第二次成为驭鬼者的任务中，许默几乎是死里逃生。
在初次使用自己的能力时，将那本带有诅咒的鬼书赋予给他，在接受鬼书的解疑时也掉入圈套中，差些就让镜子中的自己拉入黑暗。
......
还有鼓励他接近其他驭鬼者的鬼扑克，带上面具后就能化身的癫狂小丑，每一次的奖励与任务都是对许默的考验，几近为零的任务存活机率下藏着一丝生机，让许默找到并且完成任务。
或许这就是系统的规则，死亡与生存的平衡。
第三十一章 脱落的头发
午夜三更，女生宿舍。
空气里的阴冷让睡在上铺的赵秀雅难以入眠，昏昏沉沉的她隐约听到下铺有异样的响动。
赵秀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里，闺蜜何盈盈走到宿舍的化妆镜前。
何盈盈在镜子前呆坐了几分钟，接着她缓缓拿出抽屉里的木梳，开始梳头。
闺蜜的怪异行为顿时让赵秀雅没有了困意，只见何盈盈每梳过一次头发，梳子上都会连带一团发丝被扯落。
而化妆镜前的何盈盈却毫无感觉，一次次地梳发，发丝一团团地扯落。
赵秀雅对于何盈盈的诡异行为感到胆寒，躲在被窝里的她借过细小的缝隙，打量着化妆镜前的何盈盈。
因为赵秀雅所在的床铺正对着化妆镜，所以她能够清楚地见到镜子里何盈盈的面容。
镜子里的何盈盈眼角有一道泪痕，似乎是刚刚哭泣过，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地重复。
诡异地梳头持续了一会，镜子前的何盈盈身体姿势猛地奇怪地颤动。
在颤动结束后，何盈盈似乎恢复过意识，她偏转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梳子，以及挂在木梳上的团团黑发。
赵秀雅清楚地看到何盈盈刹那间眼中的惊恐。
此刻的何盈盈望着自己脱落的头发，内心惊恐不已，自从上一次试胆活动结束后，接受心理治疗后的她并没有好转，加上何盈盈所喜欢的杜泽一直对她不冷不热，她心理压力愈发加重。
这段时间里，失眠是她生活的主调。
不停服用安眠药影响了她自己的身体，导致头发不断地脱落，她已经预料到明日周围的同学还有杜泽他们见到自己的头发掉光，头顶变秃，是多么让人恐惧的事情。
思虑于此，何盈盈掩面抽泣，哭泣声压抑且低沉。
何盈盈最近精神状态，赵秀雅一直都很清楚，闺蜜喜欢探灵社的社长杜泽，可一直没有发展。
不仅仅是何盈盈在受到那夜试胆活动的惊吓后睡眠失常，她自己本身也经常会做噩梦，梦到那位小丑，那渗人的坟道。
就在赵秀雅打算下床去安慰自己的闺蜜时，却发现何盈盈的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上铺。
在一瞬间，赵秀雅感觉到她的视线似乎与何盈盈撞上了。
躲在被窝里的赵秀雅要被何盈盈吓傻了，死死地闭住眼，屏住呼吸。
她似乎听到何盈盈脚步轻微地来到床前，踮起脚尖，趴在护栏上，眼睛直视着她。
赵秀雅不敢睁眼，只能假寐，希望骗过何盈盈。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消失，赵秀雅赫然地发现自己后背浸透冷汗。
赵秀雅强行镇定下情绪，睡意全无的她一直努力闭着眼，想要强迫自己入睡。
兴许是赵秀雅的心理暗示起到了效果，后半夜的她终于还是成功浅睡。
但她所不知的是，
下铺的床榻上，何盈盈睁着眼，在仔细聆听上铺的响动......
次日早晨，赵秀雅在何盈盈的叫喊声里醒来，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何盈盈那小巧的面容。
“啊~”
赵秀雅惊叫一声，猛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同时不停退后。
何盈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闺蜜，她那苍白的脸色就像是遭受到过什么恐怖的惊吓。
她笑吟吟道：“秀雅，又做噩梦了吧。是不是又梦见那只小丑？”
赵秀雅看着眼前这位让她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闺蜜，缓缓摇头：“不是。”
“别怕别怕！放心吧，有我在呢。”此时，何盈盈伸出手臂想要拥抱赵秀雅，却被后者躲开。
何盈盈有些不知所措。
赵秀雅也在先前的恐慌中稳定下心神，她小心翼翼地瞧向何盈盈的头顶。
今天的何盈盈戴上了顶鸭舌帽，露出马尾，穿上棒球服的她显得青春朝气。但在赵秀雅的眼里，却很是诡异。
“盈盈，你可以把帽子拿开吗？”赵秀雅轻声要求道。
何盈盈微微皱眉，可爱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呀。”
说着，何盈盈的小手将她的帽子摘下，露出藏在帽子底下的头发。
赵秀雅在看见何盈盈丰密的头发时，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她昨晚应该是做噩梦了。
“嗯？怎么样，今天好看吗？”
何盈盈站在床前，转过一圈，裙摆飞舞。
“好...好看。”面对何盈盈的提问，赵秀雅没有心思的应付回答。
何盈盈脸上的笑意猛地收敛，在赵秀雅抬头看向她时又重新恢复笑意。
一晚上没有休息好的赵秀雅简单洗漱完毕后，准备去上课。
宿舍里的其他舍友都已经吃过早餐去教室了。
因为赵秀雅起来得比较晚，何盈盈也没有先去上课，而是叫醒她。
赵秀雅脸色不算好看，即便醒来后确定自己是做噩梦，可她依旧没有什么心情。
赵秀雅与何盈盈两人一起出门。
走在路上时，何盈盈突然对她说有东西落在宿舍，要回去拿。
心绪不宁的赵秀雅没有注意到何盈盈的话语，随口地回应后就自己到教三楼里上课。
回到宿舍的何盈盈在自己的床铺上搜刮很久，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是一瓶强力的502胶水。
何盈盈惊喜地拿起。
化妆镜前，何盈盈掀起自己松动的头发。
她挤出胶水到自己的头皮上。
望着化妆镜里，重新被粘好的假发，她露出会心的笑容......
同一时间，大武市市区里的一栋私人公寓外，一辆大黄蜂停靠。
车上走下来一位脸色苍白，带着墨镜的男子。
上一次在茉莉美术馆里的遭遇历历在目，那只镜子里的鬼似乎在寻找着许默。许默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解决镜鬼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接去面对。
现在的许默虽然比之前的自己要强上不少，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依旧准备了一块大黑幕布，用于遮住镜子。
这一次，他想要收下那面镜子，研究镜子的来历以及它的杀人规则。
许默抬起头，望向那他被镜子里鬼袭击的房间，深呼吸一口后踏入公寓。
第三十二章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镜子
再次身临私人公寓的许默不敢大意，直接将鬼域开启，借用鬼眼与鬼域的配合观察着四周。
当许默来到公寓的住房前时，他还是下意识地用鬼域将这层楼整个搜索过一遍。
除去邻居房间里传来男女急促的呼吸与那电影里经常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他留意的。
许默打开房门，用鬼域屏蔽了隔壁邻居的叫喊，顿时感到大脑平静下来。
这一次，许默没有直接进去浴室，而是操控着黑色幕布穿过墙体，将那面镜子完全遮盖后他才进去。
浴室里的场景与他离开时，相差无二，破碎的洗手台，以及被鬼域熏黑的墙壁。
眼前的一切太过正常，许默轻轻皱眉，将鬼域开到第二层。
当青灰色的鬼域变成黑灰色时，呈现在许默眼前的，也都改变了。
原本被贴在墙上的镜子，露出它的真容。
好像是一面民国时期的镜子，镜面上有着猩红的斑点尤其在它边缘位置。
未重生前的许默是一位考古专家，对于古物基本上一眼就能看通它的底细。
如果不是因为回家途中被车撞过，他也不会重生在这个诡异世界。
在许默的操纵下，鬼域中飞舞的纸灰缠绕贴合上他的手臂。
接着，许默缓缓将那面镜子从墙上取下，用黑布包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目光投向浴室里，在浴室的地砖上清晰地留有两道来回漆黑的脚印。
果然，那只困在镜子中的自己，因为某种原因出来过，又回到镜子里。
镜鬼的杀人规则，许默暂时摸不清，不单单是不能照镜子那么简单，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条件。
否则，许默早就被那只镜鬼袭击，而不是在茉莉美术馆时才引出镜鬼。
把鬼镜收好后，脑海中的系统突然提示道：
“久远的古楼，遗失的镜子，尘封的往事，镜子里的他在看着你，梦寐以求地想要取缔你。触发限时任务：将鬼镜还回到属于它的家，任务提示地点：大昌市。任务奖励：红鬼烛（驱退鬼的蜡烛），任务时间：一个月，任务失败则抹杀宿主。”
接到系统的提示后，许默满脸黑线，暗骂道：
“丫的系统，纯粹坑人。”
这面鬼镜莫名的从大昌市瞬移到大武市，肯定是系统搞得鬼，现在则是让许默替它处理善后，把鬼镜还回去。
不过，如实说来，任务奖励中红蜡烛具有驱退鬼的作用。
但凭这个报酬，许默无论如何都去大昌市走一趟，不过在此之前可以利用第七区的资源帮他去搜寻大昌市里的古旧房屋。
将鬼镜收好，许默在鬼域的笼罩下消失。
回到东西湖区别墅里，许默打通魏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魏童沉静的回应：“许局，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有一件事，麻烦帮我查个屋子。”
“屋子？“
“对！地点在大昌市，搜查所有年代久远的古旧屋子，然后把它们的资料发给我，包括具体的位置。我怀疑可能与神秘事件有关。”
“好！半天之内，我将资料发给你。”听到许默口中说到与神秘事件有关，魏童也提起警惕，干净利落地回复道。
“嗯。”许默轻声道，随即挂断卫星电话。
“铃....铃铃。”
在许默挂断电话后，客厅里的物业用来通知住户的座机响起。
许默有些困惑，难道别墅区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物业都打来电话提醒。
接过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态度很是傲慢道：“三号别墅的住户，我们老板需要问清一些情况。”
“如果十分钟内不到保安室来，你将会被赶出别墅区。”
莫名其妙的传召语气让许默反感，男人的话里，许默可以推断出男人不过是传话的，应该就是那所谓别墅区老板的助理之类。
许默突然记起来前段时间，来到他别墅前的不速之客，希望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的麻烦。
别墅区的保安室里，徐奇翘起二郎腿，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打扮惹火性感的周杨正坐在徐奇的大腿上，委屈地发嗲撒娇道：“老公~，你真的要相信我的话，那个人非礼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及时回到了家里，可能就让他得手了！”
身材高挑的徐奇听过周杨的叙述，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悦。
对于三号别墅住户许默的资料，徐奇在住户档案里看到过，明明是一个尚在读大学的大学生，竟然能够有千万的资金购买自己的别墅。
说出来，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要么就是这个许默是位超级富二代，要么就是用了未知来路的钱购置别墅。
如果是前者，那不过是徐奇给点教训，替周杨出出头，但不会做得过火。如果是后者，那就不能怪徐奇将房产回收，驱逐出别墅区后，再报警抓人。
就在徐奇思虑间，正主到来。
换上一身干净整洁衬衣的许默，神色平淡地来到保安室前，望着众人缓缓道：“你们找我？”
徐奇第一次见到这位三号别墅的住户，居然生出一种被严重威胁到了他的颜值的感觉。
眼前的男孩，除去皮肤过于苍白外，无论是气质和身材都是高端美男的标准。
这让徐奇不得不认真打量许默。
在徐奇看向许默时，后者同样看向坐在众人间首位的徐奇。
让许默惊讶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生出像徐启那么人才的面容。
徐奇生得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身材高俊，面容阴柔，有一丝媚骨之气。
很帅！
什么....彦祖...什么冠希比起来弱爆了。
许默愿意称他为第二帅气男子。
但即便如此，许默内心还是接受不了徐启是徐奇儿子的事实。
就在此时，徐奇打破沉默，率先和颜悦色地说道：“鄙人自我介绍一下，姓徐，单名个奇字，字凤年。”
“徐凤年...”记起前世看过的某本小说，许默嘴角僵硬地抽了抽，还是硬着眉头回答他道：“许默。”
第三十三章 解决麻烦
在许默简单介绍完后，周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出来，纤细的手指着许默道：
“就是你这个登徒子，上次想吃我的豆腐！趁我喝醉的时候，对我非礼。”
许默在看到周杨的刹那就知道肯定是因为那夜的事情招惹到的麻烦。
“小伙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徐奇目光灼灼地看向许默道。
许默双手一摊，笑容玩味:“那天晚上，就我和周杨两人，周杨说什么，在你们看来就是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要验证周杨说的话，为什么不去调用摄像看看？”
徐奇没有着急找许默麻烦，而是看向身侧的助理王苟：“让保安调出那晚的监控看看。”
王苟朝许默冷冷地看过一眼，眼底里藏有嫉妒，但还是安排保安将监控调出。
没想到，保安在调出那晚的监控时，发现只有三号别墅外的监控镜头里全是黑暗，足足持续了一个晚上。
面对这样的变故，别墅区的保安也顿时慌忙，手足无措起来。
王苟见到监控摄像头上没有录下许默非礼周杨的画面，脸色难看起来，来到徐奇身边沉声道：“老板，那天晚上的监控，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拍到。”
徐奇同样也感到困惑，按理说别墅区里的安保以及监控都是他亲自把关，全部通过的，为什么那天晚上只有三号别墅的监控里都是黑暗？更何况，许默也没有机会去破坏监控摄像头呀。
周杨听到保安们调出的监控里什么都没有，一时间也有些骑虎难下，毕竟那天晚上她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依稀记得见过许默以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徐奇的家里。
许默目光坦荡地扫视过众人，那夜的确是他用鬼域对监控做了手脚，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没有了监控就没有办法证明许默非礼过周杨，周杨并不是那种脑子一根筋的蠢女人，她立即朝徐奇撒娇：“老公~，人家那天晚上真的碰到了这个男生，他还问我是谁。”
徐奇从许默干净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许默并没有非礼周杨，甚至可能还是周杨喝醉后去打扰到了别人。
这个蠢女人。
不过徐奇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许默，毕竟他从哪里得来的资金购置房产还是需要查明，万一别墅区真的藏了个罪犯，爆出来可是会影响售卖。
徐奇被周杨在耳边吵得烦，伸出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后者闭嘴。
周杨见到徐奇脸上神色变得严肃，立即就收敛起来，躲在一侧，气闷闷地嘟着嘴。
其实周杨也清楚这个男子可能真的没有非礼她，但是她莫名其妙地回到徐奇别墅是怎么回事？
徐奇来到许默跟前，和颜悦色地说道：“许同学，现在上大学吧，家里条件应该很不错吧？”
许默对徐奇的问题并不意外，因为在入户资料上就写有他帝大学生的身份，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位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能有千万全款购置别墅。所以徐奇对他的试探并无道理。
对此，许默也早就想好理由，语气平淡地回复徐奇：“家里条件确实还可以，在特殊部门上班。”
“哦？特殊部门？”徐奇好奇地挑眉一笑，继续刨根问底道：“请问是大武市哪个部门呀？”
许默礼貌地回笑，可语气却很冷淡：“不该问的，不要去问。”
说着，许默缓缓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盯着徐奇。
徐奇的目光在接触到许默的眼神时，就被后者眼里的杀戾之气震慑，摘下眼镜的许默身上的气场突然变得强势且恐怖。
就连徐奇这样的红顶商人都不由得后退一步，内心紧慌：
这个许默，不是一般人。
就在他思虑时，自己的手机响起，一看是大武市督查司局长赵建国的电话。
徐奇示意给许默一个歉意的眼神，转身背过他接通电话。
“喂，局长怎么有空打来电话。”
另一边，大武市督查司局长赵建国很是强硬地质问他道：“我接到消息，说你在检查别墅区的一位住客？”
徐奇眉头皱了皱，不经意地瞥过许默一眼，怎么他查一个住客的消息都能惊动督查司的局长？
“那名住客，连我都没有资格去查他，请及时停止你的行为，否则你自己为将来别墅区的损失买单。另外，这栋别墅是上头高层的人全款为他购置的，至于是谁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赵建国的强势很是少见，让徐奇越发对许默的身份感到好奇，可好奇归好奇，但他还是选择遵从赵建国的命令。
“好，我会妥善处理。”
在徐奇与赵建国通话时，助理王苟趾高气昂地走到许默身前，玩味地讥笑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家有钱，或者是做了什么非法的生意，怎么有这几千万购置别墅。”
许默本来对王苟这样的跳梁小丑不想理会，可对方实在是太碍眼，只好冷漠地回怼道：“你酸了？”
许默的话怼得王苟难受，他确实是眼红许默这么帅还多金。
王苟怒极反笑，“如果你让我们查出有不好的事情，我第一个报监察司抓你！”
“可悲。”许默摇摇头，一副伶悯的表情轻视他。
这时，徐奇也结束通话，朝两人走来。
王苟恭敬地对徐奇说道：“老板，我觉得这个男的，肯定不一般。”
听到王苟话的徐奇猛地扭头看向他，居然连这个呆比助理都能看出许默的不一般，自己这个老板情何以堪。
待会就炒了他。
暗暗在心里做下决定的徐奇同样意味深长地看过王苟一眼，来到许默身前，弯腰笑道：
“许同学，今天的事情是徐某没有搞清楚原委，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没事，徐老板的担忧是正常的，误会一场，解决就好。”
徐奇态度的突然转变，对于许默来说，意料之中，他所接的那个电话是许默通知魏童后，魏童处理的。
现在看来，魏叔的业务能力确实厉害。
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麻烦。
王苟愣了愣，对于老板的行为很是不解，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后者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生生止住话头。
周杨要比王苟明事理，更聪明。
从许默站出来与她对峙毫不心虚开始，就已经没有怀疑他轻薄自己了。
能够做徐奇的女人，自然有眼力见，多年陪伴徐奇的她并不是个单纯的花瓶。
连徐奇都要恭敬的人，住在别墅里，那就很正常了。
徐奇道歉的态度确实真诚，许默权当是小事插曲，不想过多追究。至于像王苟这类小人物，犯不着直接动怒，他相信徐奇会安排好后者的下场。
徐奇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递交给许默：“这是鄙人的名片，希望许同学可以给个面子。”
“面子是一定会给的，还有帮我带句话。”许默接过名片，笑道。
在徐奇一头雾水，纠结是给谁传话时，许默轻轻拍他的肩膀：“让徐启少吃点炸鸡，减肥下来就和你一样帅了。”
许默的话让徐奇一激灵，这个男生居然还认识自己儿子大地瓜（徐启）。
“好，好嘞！”
言罢，许默驾车离开。
第三十四章 聚会
车内，许默接通了来自魏童的卫星电话。
“许局，别墅的事情我已经吩咐给督查司局长赵建国去处理了。”
“嗯，他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效率不错。”许默称赞道。
另一侧，专门负责对接许默的魏童同样微微一笑道：“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个赵建国前段时间申请加入国际刑警组织，上头正要对他准备考核。许局对他的业务能力评价很高呀。”
“哦？总部招人？”许默听见魏童的话语，下意识地问。
“是的，为了补充国际刑警组织里的专业人员，将会调用部分部门中高层充入。理论上许局与楚局都有决定权。”
待魏童说到这里，许默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询问：“魏叔，这个赵建国申请的是什么职位？”
“国际刑警组织里专门负责与驭鬼者沟通部门的队长。”
“既然我有决定权，那么我同意赵建国的申请。”许默果断的说道，不过随即他话头一转犹豫道：“我这么随意的决定下来，不会影响楚灵那边的安排吧？”
魏童解释道：“许局请放心，关于总部的副部以及部长等名额早已敲定，其余的视情况而论。更何况赵建国一直以来业务能力都不错，推他上位没有人会有异议。”
“行，那就这样决定，算作他在我这里经过考核了。”
“好的，许局。”
“还有，我托你查的关于大昌市里久远的古楼怎么样了？”许默记起先前吩咐给魏童的事情。
“目前正在查，一个小时后会有结果资料，稍后我发给你。”
“好。”许默回复完后，挂断电话。
许默这次出来，是徐启喊他去参加一个班级会议。说自己想当选什么体育委员，以此来鼓舞自己减肥，喊上许默的目的是为了保底能有一张选票。
拗不过徐启的恳求，反正目前的他也没有事情可以去做，暂时去帮帮徐启也可以。不过对于班级上的同学，许默可以说得上是完全不熟，进入大学半年来身边算得上朋友的只有徐启。
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上次探灵社里的两个女生，何盈盈与赵...赵秀雅。
显然，上次的两人并没有认出许默。
思虑于此，许默自嘲地笑了笑，将车开入校园。
刚进教室，眼尖的徐启就立即凑上来，把他拉到一个位置上坐下，乐呵呵道：“许哥，真够兄弟，待会记得给我投票！”
许默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内容是一起发生在小春市公交车人员失踪的案件，不过只是失踪了几个人，目前正在立案调查。
当许默抬头看过徐启一眼后，再瞄向手机时，发现那则新闻的链接已经被封锁了。
第七区的效率真是恐怖。
在许默把心思放在刚刚看到的新闻里时，微信里，换了只青蛙头像的徐启发来八条消息。
许默瞥过一旁心虚的徐启，点开消息栏，待看到清一色的青蛙表情包与数之不尽的“孤寡”二字后神色顿时变得精彩。
“徐启......！”许默微微摘下墨镜，露出猩红的眼盯向徐启。
“嘿嘿嘿。”徐启抱住头，憨憨讪笑。
“七夕青蛙礼包，许哥你值得拥有！”
“找打！”
许默刚举起拳头，吓得徐启抱头求饶。
忽然！
空气中飘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就像是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令人作呕。
在许默闻到气味时，徐启同样紧皱眉头，骂道：“什么东西，那么臭！”
然而，许默惊讶地发现全班似乎只有他与徐启两人闻到了这股味道，其他人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做着自己的事情。
许默微眯起眼，循着腐臭味，朝它的来源望去。
在教室门口处，新进来两个女生。许默认得就是那夜探灵社里的两个女孩，何盈盈与赵秀雅。
原本高挑清秀的赵秀雅现在脸色苍白，异常难看，双眼下的黑眼圈示意着女孩昨晚没有很好的休息。
难道那种古怪的味道是从这个精神萎靡的女孩身上传出来的？
进到教室里的赵秀雅，在感受到教室里的人气后，脸色缓和不少。倒是她的闺蜜何盈盈穿着一身青春活力的棒球服，两人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徐启目光放在刚进门的两人身上，一边咽了咽口水，一边对着许默说道：“许默，班委好像要组织聚会，上次班委会说什么要增进班级凝聚力。好像要去小春市郊区的一栋别墅。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小春市郊区？”徐启的话点起许默，不禁想到刚刚看到的新闻，本想拒绝。
却不料，“砰！”
许默惊愕地目视前方，只见前方一个女孩子彪悍地将脚踏在课桌上。大声道：“许默，你要不要去班里的聚会。我赵秀雅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不去也得去！”
许默吞了吞唾沫，目光瞄向徐启：“胖子......胖子！”
“诶......许哥”徐启也惊魂未定，面对这个如此霸道的女生也颇为害怕。
“转钱。”
“好......”徐启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
“快点！”女生又一阵吼出，吓得胖子手一抖，还好许默手快接住了手机。
原本精神萎靡的赵秀雅，进来教室后就像是换了另一人般，让许默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赵秀雅看到胖子交了班费，也就把大长腿放了下来。
“班长还是那么威风呀。”旁边的人低声喃喃道。
“闭嘴！张震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拉出来。”边说边揉了揉手腕。
“不了不了”那人也是立马闭上嘴巴。
赵秀雅收了嗓音，“大家开始晚自习吧。”
说完她就走到许默座位旁边。
“死胖子，让开，我要坐这里。”
许默一听，内心困惑不解：“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他求助地望向徐启，胖子咬咬牙：“哇！班长你这也太不讲道理吧，我早就坐在这个位置上了，现在又让我走......”
徐启微微挺起胸膛，赵秀雅冷冷的瞥了眼胖子。
徐启又怂了下去，偏头怜悯地看了看许默。
见状，许默一颗心沉了下去，面色不悦。
徐启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另一个位置。
待到赵秀雅坐下后，许默很是冷淡地说道：“话说，我跟你并不熟吧，为什么非要坐在我身边？如果是因为班级活动，我许默很少参与，这一次让我强制参与，还算有理由可以理解。”
“还有，趾高气昂的要求别人做一件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最好不要有下次。”
赵秀雅收敛起脸上凶悍的表情，对许默突然转变的冷漠感到手足无措，她认出来了许默就是那夜与杜泽对峙过的男孩。
不过这不能怪赵秀雅认不出来许默，而是许默待在班上的时间屈指可数，常常无故旷课，却从未挂科。
因为班上的人与他接触得不多，自然不熟。
当然赵秀雅选择坐在徐启和许默两人中间，不是因为她对许默有什么企图，而是想要尽量地远离何盈盈，而许默身上似乎有种安全感。
何盈盈迈着步伐来到三人身前，此刻许默总算得知恶臭的来源了。
问题就出在何盈盈的身上，赵秀雅因为就在许默身旁，虽然也带有一丝那股恶臭，但味道很轻。
反观何盈盈，在她接近徐启与许默两人时，徐启已经扛不住地埋下头，死死地捏住鼻子。
许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盈盈。
后者朝他们微微一笑，接着她伸出手对许默说道：“何盈盈，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晚上的男生，许同学。”
许默强忍着鼻翼间难闻且愈发强烈的腐尸味，轻轻握上她的手。
可何盈盈的手，寒冷如冰，像是久放在太平间的尸体。
握过后，许默松开，经过一系列的接触看来，这个叫何盈盈的女孩：
绝对不正常！
但许默在没有开启鬼域的情况下，也判断不出何盈盈的问题所在。
何盈盈在与许默打招呼后，笑吟吟地对赵秀雅说道：“秀雅，你不和你可爱的闺蜜一起吗？”
赵秀雅仿佛像躲避瘟神般，脸色难看地婉拒她的邀请。
一侧冷眼旁观的许默似乎知道了赵秀雅为什么进来时脸色如此难看，原因很可能就出在何盈盈身上。
希望可以在赵秀雅身上知道一些情况，毕竟何盈盈很有可能成为了驭鬼者。
第三十五章 踪迹
何盈盈见闺蜜赵秀雅并不打算和她一同，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寒，随即是坐在了教室的最后排。
待到何盈盈离开后，那股腐烂尸体的味道久久不散，若不是许默答应了徐启帮他投票，真的要跑出教室了。
徐启见何盈盈离开后，微微抬起头瞅向许默，低声道：“许哥，你闻到那何盈盈身上的味道了吗？我的天呀，怎么跟在宿舍楼下死去的老鼠尸体一个味道。”
徐启毫不顾忌赵秀雅在身旁，干脆直接地说出来。
许默见状，好友徐启这波助攻倒是可以让他顺理成章地去询问赵秀雅关于何盈盈的事情。
赵秀雅听到徐启与许默两个人交流时，说教室里有腐烂臭味，她没有闻到，可却下意识地想到了何盈盈。
“班长，那何盈盈怎么回事呀？”徐启压低着声，询问道。
赵秀雅此刻宛若情绪崩溃的一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抽泣地陈述道：“那夜，失眠的我见到何盈盈在宿舍的化妆镜前梳头，不停地梳头......头发一团一团地被梳子扯落。但她居然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一般，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她把头发全部都梳了下来...”
“然后，她仿佛注意到我在被子里窥视，何盈盈站了起来，缓缓走向我...”
赵秀雅捂住嘴，泪流不止。
许默听着赵秀雅的叙述，目光同时也在注意着教室后排的何盈盈。
此刻的何盈盈正在被班上不少男生围着搭讪聊天，青春靓丽的她确实很招一些男生的喜欢，兴许是察觉到许默的目光，后者也扭头看向他，甜甜一笑。
这样的笑容，在许默看起来却异样地别扭。
从赵秀雅的陈述中，许默已经推断出来了何盈盈遭遇的问题。
不出所料，何盈盈是被那收藏鬼遗失的头发缠上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帮助徐启投票，却意外发现鬼发的踪迹。
思虑于此，许默的神情渐渐冷漠下来，既然找到了鬼发，他就没有理由放任鬼的袭击。
毕竟仅是失去鬼发的收藏鬼就能让许默死过四次，这鬼发的恐怖等级或许不亚于收藏鬼，若任其偷偷发育下去，可能有一天死的就是许默。
果然，系统的任务从来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送礼送到家，送佛送到西。
徐启在听完赵秀雅的遭遇后，顿时感到胆寒，支支吾吾地对两人说道：“怎么大夏天，我都感觉凉飕飕的呢，像是在半夜听鬼故事。”
似乎听到“鬼”这个字的赵秀雅脸色更加苍白，眼神里透露着恐惧。
许默将赵秀雅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默哀。
可怜的娃，估计是从那晚被许默扮演的小丑吓出了后遗症，再加上何盈盈的诡异行径，不断地打破她心理的防线，才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制止的话，或许下次见面就是在精神病医院里。
赵秀雅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向许默，许默不明所以。
但下一秒，赵秀雅的娇躯整个扑上来搂住许默，趴在他耳旁低语：“之所以坐在你旁边是因为你很有安全感。”
赵秀雅的话并没有顾忌他人，直截明了地说道。
脑袋有点空以及缺氧的许默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徐启，徐启一脸高明地对着许默竖起大拇指。
还有这种倒贴？
许默：“......”
实在是赵秀雅的壮丽河山压迫得许默难受，他稍稍喘了口气，立马道：“我知道了，你可以放开我吗？”
拥抱可以使人得到安慰，在赵秀雅搂完许默后，心中压力发泄大半，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微红着脸松开。
即便如此，赵秀雅还是小心翼翼地扭头打量了几眼不远处的何盈盈，见到后者没有看向她时，才微微松口气。
赵秀雅的行为权且当作小插曲，恢复元气的赵秀雅上台组织体育委员的竞选。
没有赵秀雅的压力后，许默感到精神顺畅很多。
后面的一切，除去徐启上台前投票外，其他人许默毫不关心。
此时，卫星电话上接收到一份文件，署名是魏童。
想来是许默让魏童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许默下意识地看了看卫星电话显示的时间。
不多不少，正好过去一小时。
许默打开手机，点开了那份文件，文件经过特殊加密处理，如果没有证明身份就没有办法预览内容。
他将手指轻放在触摸屏上，手机上的软件开始扫描：
“0号刑警，鬼棺-许默，权限认可......允许访问。”
文件里统计了所有大昌市里的古旧屋子，许默屏蔽外界的干扰，认真地翻阅文件的资料。
大昌市里的古旧屋子足足有五十多所，在简单地翻阅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大昌市一处小村子的古屋。
古屋由青砖建成，是一栋带有浓郁民国风的老式建筑。
冥冥之中，许默预感到他要找的就是这间屋子。
说起来，许默与大昌市有所渊源，他的老家就在大昌市阳镇的梅山村，梅山村里的人主姓杨，而许凡间与许默则是少数的异姓同村人。
只不过许默十五岁时离开村子，来到大武市读高中，一直读到大学。他常年在外搜寻各种神秘事件的信息与资料，除去春节以及重要的节日才回去老家陪伴自己的爷爷许凡间，平时都在大武市要么就在外地。
许默其实也没有想到这次系统的任务提示的地方居然在大昌市，借此机会，许默也可以回去探望自己的爷爷许凡间，还有询问关于他的身世。
这些年来，许默选择尽量少回去村子，更多的是希望这场神秘复苏不会因为自己而波及到梅山村。
一直都是许默与胖子徐启两人轮流抽时间回去陪伴老人，爷爷对徐启感觉不错，称赞有加。而许默与徐启从高中起就是好友，一直维系到大学。
这也是许默为什么愿意照顾徐启以及保护他的根本原因。
在许默思索间，手机上突然传来震动，是一则好友消息。
“许哥，多年不见，二郎马上要升学了，准备给他办个筵席，有没有空回来一趟。”
杨天佑？
许默神情微动，毫不犹豫地回复：“阿佑，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回去。”
杨天佑是自己在村里生活时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是除徐启外许默真正认可的朋友，不过比起许默际遇，杨天佑要稍差些。
在许默上高中时，杨天佑便成家立业生了个大胖娃子，许默不会忘记电话那头许凡间的幽怨语气，可盼着他也让许凡间有孙子能抱。
这些年来，许默断断续续地回去过村子几次，杨天佑儿子百日宴之类的日子他都有参加。
一晃几年过去，杨间也已经上小学了。
该回去看看了......
第三十六章 失控的驭鬼者
在许默回复杨天佑时，徐启凑上前来，瞧了眼手机里的消息，乐呵呵道：
“天佑哥也发消息给你了，咋的，我们俩找个时间一起回去？”
许默放下手机，偏头看向徐启，点点头：“下周一，我们回去。”
他决定在前去大昌市前，留下足够的时间去解决掉鬼发的威胁。
徐启拍掌应和：“好久没回去见爷爷了，我最近新看到个电动按摩椅，买回去给他老享用享用。”
“你忘记上次带回去的那个保暖毛毯，让爷爷扔给小黑当被子用。”许默毫不留情地调笑道。
徐启顿时脸色一黑，骂骂咧咧起来：“我上次回去，见到狗窝里那保暖毛毯时我就肉疼。”
“哈哈哈哈！”许默大笑，随即神色认真道：“小黑命苦，打小就跟我爷爷一起在河里捞尸，落下一身病，该享受享受。”
“嘿嘿。”徐启颔首，对于许默家里的那条黑狗，他一直心有感激。
有次徐启驾车去梅山村，路途上车没了油，荒郊野外的他差点就被山野里的狼群围攻。若不是那只黑狗装模作样地在山顶哮月，扮成狼王，说不定徐启就要被狼群袭击。
所以小黑对徐启来讲，是有救命之恩。
“徐启！该你了。”
台上的赵秀雅念到他的名字，徐启收回心神，慢过半拍回答道：“来了！”
徐启台上笨拙的表现，许默不忍直视。
果不其然，在他宣讲完后，全班只有赵秀雅和许默两票。
徐启一脸挫败地走下台，耸低着头，撅起嘴。
许默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拍过他的肩膀：“还上什么晚自习呀，走吧，吃夜宵去。”
言罢，许默不顾赵秀雅眼神的阻止拉起徐启走出教室。
在许默离开后，赵秀雅似乎感受到何盈盈的目光，身体打了个寒颤，连忙跑出教室追上两人。
许默轻拳锤向徐启的大肚腩：“别灰心，待会带你去吃好的。”
“许默！”
身后传来赵秀雅的声音，许默停下脚步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有事？”
赵秀雅秀眉微挑，有些扭捏地请求道：“你能不能留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果然，女人都会主动地向帅的男生要联系方式。
绝对出于要借赵秀雅观察何盈盈的目的，许默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
做完这一切后，许默重新搂过徐启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怀着忐忑以及一丝畏惧，赵秀雅回到教室里，她却意外地发现何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离开。
离开的何盈盈此刻却在帝大校园里的一处小树林，安静等待着她的心上人。
身穿休闲服的杜泽姗姗来迟，自打上次探灵社的试胆活动结束后，杜泽十分抗拒去任何黑暗的角落，因为他总能感觉到黑暗里那只小丑在一直紧紧跟着他。
今晚，何盈盈约他出来，杜泽本意不想再回到帝大。但他转念想到何盈盈的青春活力，热血方刚的杜泽还决定赴何盈盈的邀约，毕竟鱼钓够了，总是要喂饵料的，欲擒故纵才是撩妹好手。
夜色昏暗，走在小树林里的杜泽心底犯起嘀咕，眼神四处打量周围环境，生怕那只恐怖的小丑再出现。
大约在小树林走过百步，杜泽终于见到了站在树下背对他的何盈盈。
“盈盈？我来了。”杜泽探出头，小声喊她名字。
何盈盈不为所动，依旧背对着他。
杜泽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背后，张开双臂搂上去。
杜泽抱住何盈盈，可她身上传递出来的触感，却异常冰冷。
在杜泽打算松开何盈盈时，后者小巧的手却如同虎钳般牢牢锁住他的手。
何盈盈转过身子，可爱小巧的脸在偶尔透过阴森小树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陌生与古怪。
杜泽后退半步，稍微拉开与何盈盈的距离。
何盈盈甜甜一笑，突然说道：“杜社长，你要不要闻闻我的头发？”
“同学们都说它好香很好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闻别人的头发吗？”
何盈盈提出的要求让杜泽有些迷糊和困惑，但还是压下疑问捧起她的头发。
奇怪的是，何盈盈的头发上没有任何味道。
杜泽轻笑道：“盈盈，头发很香。”
“是吗？”何盈盈欣喜地问道。
“那你再问一次，现在呢？”灯光下，何盈盈的脸苍白无色，再一次要求道。
杜泽心里已经生起恐惧，平日里的何盈盈并不像今天一样反常到让他感到害怕。
这一次，杜泽再次捧起那黝黑的长发，将脸缓缓凑上前闭上眼，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一团漆黑的头发正在一点点地向外扒开。
杜泽的脸慢慢陷了进去，然后是头。
头发里一股散发着腐尸的恶臭近乎要淹没他的鼻腔。
可此刻，杜泽再想把头伸出来为时已晚。
乌黑浓密的头发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人脸，径直地朝向他的脑袋咬下。
何盈盈头上的乌发，开始诡异地生长起来，越来越长，直至所有的发丝把杜泽整个捆成粽子，送入鬼口。
月色下，静谧的树林里传来撕咬骨骼的清脆声。
发丝包裹住的球囊在涌动，里面的尸体在不断地被分解消化。
何盈盈枯燥的头发变得柔润，吃人的发丝在用力地扯动她的头皮。
她却害怕地用手盖在头发，死死摁住头发，不让它逃开。
何盈盈嘴里梦呓地喃喃：“头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知过去多久，可能仅是几分钟，可能一个小时。
发丝包裹的球囊忽然鼓动了一下，猩红的发丝张开，刹那间猛地收拢。
徒留一地白骨...
在何盈盈的头发食用下杜泽后，竟是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香味。
何盈盈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白骨，轻声嬉笑：“现在它变香了。”
“你应该很喜欢吧。”
“我不能让别人发现你。”
紧接着，何盈盈蹲下身子，捧起地上的白骨啃咬吞咽。
咔嚓，咔嚓脆。
“不能浪费呀。”何盈盈宠溺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
第三十七章 死亡华尔兹
帝大校园外的烧烤摊上，许默和徐启两人吃着烧烤。
撩起衣襟的徐启，光个大膀子意气风发地对许默说道：“许哥，谁稀罕那虚职呀。就算没选上，我也能瘦下来!”
徐启拿起一串羊肉，直接大口吃下，恶狠狠地与许默立下必廋的誓言。
许默吃着酸菜炒饭，咽下一口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徐启：“有个法子，我记得你之前也是这会回梅花村，后来让爷爷抓去一起到河里捞尸，回来后廋下好多斤。这次回去，继续干活怎么样？”
徐启一听许默还让他回梅花村捞尸，顿时不乐意了，摇摇头：“上次陪爷爷去捞尸，差点没被河里的水草捆住淹死。这次，打死不去！”
许默嗤笑。
说着，徐启打量许默，有些犹豫道：“许哥，你之前有没有去河里捞尸过？”
许默微微摇头，解释道：“爷爷从来不让，说是生怕河里的东西把我带走。”
“你知道的，我是被爷爷收养的，但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我是从哪来。”
徐启颔首，宽慰他：“肯定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这次回去或许可以问一下。”
“嗯。”
饭饱喝足的两人简单收拾后，许默送走徐启，自己则是回到大黄蜂中。
许默疲惫地靠在后座，脑海里思考着关于鬼发的事情当然还有他怀疑的何盈盈。
如果鬼发真的藏在何盈盈身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一位驭鬼者。单单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受到厉鬼的影响导致性情大变。
但赵秀雅发自内心的恐惧不像是在欺骗，也没有必要欺骗。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去试探一番何盈盈，许默睁开眼，手中凭空多出一副小丑面具。
在许默准备离开帝大时，空气中传播而来那股与在教室里一模一样的腐尸味。
许默探头出车窗，循着味道飘来的方向远望。
远处小树林里，草丛里依稀可见的棒球服引起许默的注意。
是何盈盈？
夜已渐深，她出现在那里......
想要做什么？
许默缓缓将小丑面具戴上，面具上传递出来的贴合力立即勾住他的脸庞，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暴戾、漠然的气息涌上他的脑海，驾驶位上的许默露出诡笑：
“呵~呵呵。”
小丑抬起头，撕裂的笑容绽开。
下一秒，鬼眼和鬼域开启，西装小丑消失。
寂静的树林里，何盈盈双膝跪地，眼角流下泪痕，啃食着杜泽的遗骸。
“你在吃什么呢？”
突兀的声音响起。
吓得何盈盈丢下手中的骨头，急忙拭去嘴角的泥渍，扭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一直笼罩在她噩梦里的：
小丑！
小丑歪过头，眯眼看她，嘴角上扬：“女孩一定要回答小丑的问题哦？”
何盈盈脸上的恐惧一闪而逝，同样癫狂地失笑，狭长的舌头舔过猩红的嘴唇，低沉道：
“小丑先生，要和我共度晚餐吗？”
何盈盈脸上表情的转变，让暗中观察的许默感到意外。
一般来说，人总是会对最害怕的事物展现恐惧，可何盈盈身上的恐惧仅是短暂出现了片刻。
果然，鬼发已经侵袭深入到何盈盈的思想，在改变她。
“你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吗？”许默淡淡道。
何盈盈抚摸过自己幽长漆黑的发丝，眼神狂热且疯狂道：“变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才是最美的！”
在何盈盈说完后，她的头发开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直立起来，在空中扭动。
许默神情凝重地看着何盈盈身上的突变，要想收押住鬼发，何盈盈的命运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被他打掉。
与吴罡不同的是，何盈盈已经被鬼发侵蚀，彻底沦为它的奴隶。
两人在刹那间都做出决定。
杀掉对方！
藏在面具下的鬼眼露出猩红的血色，许默的鬼域直接将何盈盈整个笼罩在内。
小丑邪笑，白色的手套上凭空出现一副扑克牌。
扑克牌在他的手掌里交错，变换。
小丑低沉地嬉笑道：“现在该确定你的身份了。”
何盈盈翻白的瞳孔直视着许默，头皮上生长的鬼发四散张开，蠢蠢欲动。
下一秒，小丑跳跃着诡异的舞步，将手中的扑克扔向空中，癫狂与愉悦地朝他的欣赏者绅士鞠躬。
扑克牌跌落，在空中飞舞。
来与我跳一曲颤栗的华尔兹，讴歌着死亡的礼物，美丽的女孩，你说好吗？
数之不尽的鬼发刺向许默，许默待在原地，仍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任黑发由他的手缠绕再蔓延至全身。
不出一会，小丑就被黑发包裹，一点点地挤压撕裂。
何盈盈瞳孔里的凶戾之气愈发加重，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撕碎这个造成她噩梦根源的小丑。
然而，她失望了。
“姑娘，拒绝别人的邀请，是不礼貌的。”
小丑在嬉笑中，他的笑容收敛，却依旧保持着鞠躬邀请的姿势。
扑克牌的雨零落，化为最绚烂的背景。
“给我死！”何盈盈厉声尖叫，鬼发再次朝小丑袭去。
这一次，没有意外。
小丑又一次让鬼发缠身，生生吞噬。
何盈盈在杀掉小丑后，环顾四周，似乎感觉到他并没有死，还在暗中窥视。
“在找我吗？美丽的女孩。”
小丑倒挂在树枝上，伸出双指撕裂他的笑容，询问道。
被戏弄的何盈盈愤怒地驾驭着鬼发不停袭击小丑。
小丑接下空中飘零的一张扑克牌，将牌面展示在何盈盈眼前：
是一张梅花四。
“这是你的身份。”小丑的指尖贴近猩红的唇，缓缓道。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刹那，何盈盈的身上冒出一簇簇诡异的火焰，鬼火的炙热在焚烧着她的肌肤。
鬼发在黑色的火焰中不断在烧毁与生长中重复，被鬼火压制。
许默一个箭步，来到何盈盈的身后，包裹上纸灰的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在痛苦的叫喊中，生生拔下鬼发。
失去鬼发的何盈盈头盖中空，径直倒下，尸水流淌遍地。
鬼发在许默的手中挣扎，发丝欲缠绕住他的手臂，却被鬼火所压制。
许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金布袋，把鬼发装入其中，紧封密闭。
一旁的何盈盈尸体焚烧起来，化作人形的灰烬，而这些灰烬纷纷涌入代表梅花四的扑克牌里。
于是，梅花四扑克里的白色背景上何盈盈脸庞出现。
小丑心满意足地收下这张卡牌，诡谲地嬉笑，悄然离开......
第三十八章 高层会议
收押鬼发后，许默回到别墅区。
昏黄的灯光下，他再次提笔写下关于鬼发的案件：
“20*3年8.28，全球灵异爆发后的第十八天，我成功处理掉收藏鬼的首尾，收押鬼发。除此以外，在这次收押行动中，我第一次与失控的驭鬼者爆发冲突。好在，鬼发的恐怖能力以及其杀人规则太过局限，我轻松打掉了驭鬼者何盈盈。
关于鬼发的后续处理，我并不想把它送到第七区...
私自收容，另做打算。”
“诡异物件：鬼发，为收藏鬼的一部分。杀人方式较局限：无差别袭击，无鬼域。”
在鬼书上记录完这一切后，他放下笔，把书轻轻合拢。
许默起身走到阳台前，远望驻足。
手机上时不时闪烁的绿光引起他的注意，许默打开手机，发现是微信收到了个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的时间在两个小时前。
许默摁下同意申请，同时看着信息栏里赵秀雅的头像，竟然是一串佛珠。
傻女人。
不会真的以为佛珠对鬼有用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头望天。
漫天神佛，又在哪里呢？
第二天午后，许默接到了楚灵打来的电话。
“许默，高层决定下午召开会议，关于神秘复苏的事情，他们都想听听你的看法。”楚灵沉声道。
“稍后，魏童会开车接你来第七区。”
“好。”
许默挂断电话，慢斯条理地吃着桌上的午餐。
半个小时后，魏童到来。
依旧将自己藏在风衣下的魏童在见到许默正常吃着午餐，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感慨道：“真羡慕你还能有吃食物的欲望，我从成为驭鬼者以来，对吃的就渐渐没有感觉了。如果不是身体需要能量的供给，我甚至都不愿再吃东西。”
“魏叔，那你可真可惜，错过我大吃货国诸多美食。”许默毫不顾忌地拿起一根炸鸡腿，尽情享用。
一旁的魏童嘴角抽搐，恨不得锤一锤眼前的这位。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打不过呀。
许默吃完，拈来几张餐厅纸擦拭后轻声道：“魏叔，我们走吧。“
魏童颔首，跟在许默身后一同离开屋子。
就在魏童打算去驾驶出他的长安大汽时，许默扔给他一串钥匙，并说道：“魏叔，开我的车吧。”
魏童深吸了口气，抚慰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安大汽，果断地接过许默的钥匙。
他还没试过开大黄蜂呢。
出乎许默意料的是，第七区居然在大武市郊外一处深山茂林之中。
进去第七区前，魏童交给许默一枚徽章标牌，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在第七区里，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等级标牌，你是副局，这是你的标牌。”
许默感到有趣，打量了眼标牌上的LV5，接过魏童递来的徽章，别在胸前。
“那我和楚灵的标牌等级是不是差不多的？”
“楚局的标牌等级是LV6为第七区最高等级，除去他以外，还有四位政军商界的高层均是LV6。而许局你是唯一的一个LV5。”
许默撇了撇嘴，嘀咕：“什么呀，居然不是最高等级。”
魏童讪笑几声，领着许默穿过第七区重重关卡，通过各种身份验证，来到地底的总部。
不断地有真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第七区巡逻，偶尔也会有不同方向的目光投向到许默身上。
许默神色平淡，对于第七区的工作人员以及驻守士兵的目光并不在意。
终于，两人来到第七区的总部会议室。
此刻，会议室里已经汇聚齐各路高层。
“诶，我说楚灵呀，那位许默啥时候到呀？”刘病旁一样身着军装的老人询问道。
“李老，别急。他们已经到第七区了。”楚灵微笑地开解道。
被楚灵称为李老的军界高层，摸过自己的光头，凶悍道：“要是放在老子的兵里，这么懒散我不拿枪毙了他！”
乔不死调侃：“老李，要不是上次你喝酒喝进医院耽误会议，我们早都见过那许小子了。”
“你个大奸商，不要光说风流话，不知道谁上次质疑别人没能力当副局，被打脸的模样我在医院看到都乐开花。”
李老不甘示弱，立即口头反驳。
赵天雄和刘病两人在旁看热闹，静默不语。
忽然间！
会议室里的电灯开始疯狂地闪烁，电流滋滋作响。
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光芒笼罩整间会议室，摆在李老面前的几张资料竟是自燃起来，吓得后者连忙后退。
在会议室里发生变化时，楚灵也注意着四周，面对众人道：
“诸位，他来了。”
赵天雄与其他三位高层在听到楚灵的话语后皆是瞳孔微缩，神情凝重地环顾周围。
“大佬们别紧张哈。”
黑暗中，一个身影渐渐在他们的视野中清晰出现。
身着白衬衫的许默轻扣响指，原本尚在燃烧的纸张被直接掐灭，会议的灯光也恢复正常。
赵天雄在会议室里发生突变时，就预料到许默的到来。
但身处在许默鬼域中的他，有种生命时刻都被他人掌控的窒息感，作为众人之首的他冷静地对许默说道：“可以撤去你的鬼域了吗？”
“在鬼域里，我们交流的信息不会泄露出去。”许默面对赵天雄的提问，解释道。
显然，许默话语里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撤去鬼域。
鬼域里，空气中悬浮着纸钱燃烧后的灰烬与淡淡的灼热，让他们感到不适。
乔不死脸色阴沉，他连同在座的高层都看得出这是许默对他们的震慑，这让原本持着说服许默以总部利益奉献的他们感到不可控。
赵天雄和刘病都没有表明态度，他自然不会出头。
若在以往，对于许默这样的不可控因素，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打掉！
李老脾气直接。
老当益壮的他干脆利落地从腰间掏出把枪指着许默：“老子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包饺子，要不是现在特殊时期，以为我不敢毙了你？”
许默背靠在座椅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位可爱的军装老头，轻笑地说了一句：“你不会开枪的，武器在鬼域里没有作用，你不会不知道。举枪的目的怕不是想试试小生的胆量。”
李老被许默猜出心思，脸上挂不住的他缓缓放下枪，大笑：“小伙子有意思！”
楚灵走到许默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撤去鬼域吧，你的目的达到了。”
许默与前者对视，不再执着于开启鬼域，果断撤去。
楚灵朝他颔首致意，随即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轻轻摁下。
整座会议室顿时封闭隔离。
许默也收敛玩笑神色，认真地坐下。
“我们来谈淡吧。”
第三十九章 我是王小明
赵天雄等人相互对视后，示意许默可以开始。
“首先，第七区要对鬼进行研究，我个人建议是不研究。但我知道你们高层不会同意，楚灵提过能安全对鬼进行研究的方案，想必你们都看过。”
许默手指轻叩桌案，缓缓道。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满足你，即便满足不了也会尽量去做到。”赵天雄沉声道。
“很好！”
许默见赵天雄的爽快答应，继续说道：“要我使用鬼域将你们的人带入黄金中研究鬼，没有问题。”
“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所有第七区的研究成果我有最高级别的优先使用权。”
乔不死面无表情地看着许默：“按理说，聘请你成为我们的第七区副局，无论是福利还是奖金上都已经给予你最大的便利。倘若我们同意你的条件，任何时候都可以取用实验成果，未免有些太过。”
“在你合理的申请下，我们可以根据局势判断出来是否给予你如何？”
“老头子，你不觉得说的话很可笑么?”许默冷笑不止，目光冰寒地盯着乔不死。
“研究，是建立在我的帮助基础上才能实现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有直接使用实验成果的权利。再者，由我这位驭鬼者帮你们去实验，难道不是更有价值？”
“少拿权利过大来压我，这个条件事实上对于你们来说，有利无弊。”
乔不死还想在这个条件下限制许默的权利，却被赵天雄打断，他朝许默微笑道：“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据楚灵所说，黄金能够限制鬼的这个规则是你发现的，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很好奇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是怎么样去发现的？”
面对赵天雄疑似询问实则是在探清他底细的问题，许默早有准备。
许默自信地笑了笑，对众人道：“在全球神秘没有爆发前，我就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你可以认为我是靠超前于人的意识去提前发现了这场神秘的复苏。为此，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黄金能够限制住鬼，也是长期调查中总结而来。”
赵天雄微微皱眉，许默的话语与楚灵调查的情况相差无几，可以判定他没有在说谎。
他沉思片刻，抬头看向那位白衣男子，做下决定：“许默，你的条件我们同意了。”
“现在，该让我们提出条件了。”
“很简单，每个月除去突发的神秘事件急需你去调查处理外，至少要留十天的时间待在第七区配合我们的研究。”
“不行。”许默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呆在研究室里，两天，最多两天。”
“在没有找到新的研究方法前，我的底线只有两天。”
楚灵眉毛微挑，显然没有预料到许默能把条件压得这么狠。
“驭鬼者，不断地使用能力是在缩减自己的寿命。我不仅在拿命给你们处理神秘事件，还在拿命配合你们研究。仁至义尽，你们可能没有意识到十天的时间对于驭鬼者来说是多么的珍贵。”
许默说的没错，会议室里的高层一时间没有办法反驳他的理由。
赵天雄闭上双眼，思虑许默的说法，片刻后他重重地点下头，表示同意与许默的协商。
赵天雄展露笑颜：“事实上，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应该对你表示尊敬。毕竟在这样的神秘复苏下，普通人能够做的实在太少，真正能发生作用的还是你们驭鬼者。”
对于赵天雄的话语，许默不置与否，抱之一笑：“谢谢。”
张狂、自信、冷静。
这是赵天雄对许默的看法，剩下的三人，包括乔不死都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兴许如许默所说，或许他就是这个时代的天骄。
出去会议室后的许默，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膛，深深呼吸。
楚灵调笑道：“怎么？第一次见到高层，装完范压力还这么大？”
“说实话，那位李老举枪的时候，我还是真有点怕。”许默悻悻然地回复。
“怕什么？”楚灵总觉得许默话里的意思不对，他困惑地看向前者。
“怕我一不小心，就把李老沉进地下，直接埋了。”
楚灵和魏童两人，不约而同地嘴角抽了抽。
胆子真肥，不愧是与四位高层对峙，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人。
“言归正传，待会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那个人将会全权负责鬼的研究。”楚灵与许默两人并肩同行在第七区里，他缓缓道。
“我还以为是近智如妖的楚局负责研究呢。”许默有些好奇，调侃道。
楚灵不以为然，嘴角轻勾，笑了笑：“他的智慧绝对不下于我，从某个方面来说，我和他是一类人。只不过我更加完善，更加贴近完美......”
楚灵在回答许默的问题时，似乎想起一些事情，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前行十分钟后，楚灵将他带到一座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实验室。
“以后你要进去，直接在这里验证指纹即可。”
说着，楚灵示范给许默，他将手指放在黄金门前的检测器。
“正在验证指纹......识别成功：楚灵，LV6最高级别，允许通过。”
黄金门缓慢打开。
楚灵踏进研究所，刚想扭头与许默告诫一些注意事项。
“黄金门每次只能通过一个人，如果强行闯入会瞬间被门上的激光射杀。”
“哦，是吗？”
许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侧。
动用鬼域的许默轻而易举地越过黄金门。
许默目光灼灼地看向楚灵：“实验室只要不是封闭的，我随时可以进来与出去，鬼也一样。”
“看来，我们还得再完善。根据黄金的效用，打造了这黄金服。这样就不用你使用鬼域将我们带进去。凭借这个抵御规则。”
说着楚灵从一旁拿过一套在许默看起来异常奢侈，由黄金打造的套装，背后还带有一个黄金罐子。
在许默的目光下，楚灵穿上套装，带上呼吸机。
“稍后，整个研究所都会完全密封起来。”
许默了然，接过楚灵递给的呼吸机，与他一同进入研究所的核心部分。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许默见到了那位楚灵要介绍给他的人。
实验室中，一位年龄十七岁左右，相貌平平，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似乎察觉到实验室外许默的到来。
他摁下实验室门的遥控，不急不慢地从中走出。
这名研究生打扮的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你好，许局，我是王小明。”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英文名，布鲁斯·皮。”
第四十章 上帝怎么样？
“布鲁斯·皮？”许默哑然，迟疑道。
“如果许局喜欢，可以不用叫王小明。”王小明回应道。
许默摆摆手，“不不不，算了，还是王小明吧听起来简单。”
王小明...怎么跟未重生前的英语课本上的小明一样名字，居然还有人起这样的奇葩名字。
“既然你们已经相互熟悉，那我们可以开始第一步的实验。”楚灵开口，适时说道。
王小明目光徘徊在楚灵身上几秒后收回，颔首：“请进。”
许默与楚灵步入实验室中，收押收藏鬼的黄金箱子就摆放在他们面前。
“稍后，我会摁下黄金箱子的打开开关，那只鬼就会被放出。”
王小明与两人说着他下一步想法，同时穿好黄金服，做好准备。
在楚灵与许默的注视下，王小明摁下封锁遥控。
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整个实验室包括研究所进行全部封闭。
现在，研究所将与世隔绝。
王小明看向许默：“我们并不清楚在一个更大的封闭黄金空间里，收藏鬼的杀人规则会不会被触发，所以一旦出现意外的话，就麻烦许局将我们带出去。”
许默缓缓点头，但他还是提醒道：“关于收藏鬼的杀人规则，我告诉过你们，即便是在我的第二层鬼域里，她依旧能对你们发动袭击。”
言罢，许默的眼角开始渗出猩红的鲜血，黑灰色的鬼域展开，将整个实验室笼罩。
他的鬼域在触碰到实验室的墙上时，遭受到奇怪的阻碍。
许默没有感到意外，反到觉得放松下来，鬼域被阻碍说明实验室确实被黄金密封住。
王小明看过两人一眼后，黄金箱子缓缓打开。
在此之前，楚灵与王小明都没有真正地面对过鬼。
现在，他们见到了她的模样。
光秃秃的头皮，裂痕的脸，猩红的嘴，尖利的牙。
原本宛若死机般的收藏鬼忽然颤动起来，血红色的鬼域开始笼罩在这座研究室，但鬼域在触碰到由黄金铸就的墙壁时停止下来，没有继续扩张。
三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在许默的第二层鬼域里，收藏鬼的身影清晰可见。
收藏鬼在密闭的实验室里开始机械地走动，王小明与楚灵两人在黄金服的保护下没有被鬼袭击。
而与收藏鬼鬼域同层次的许默，更是可以轻松地躲避开她的杀人规则。
王小明走上前，透过特殊处理的护目镜认真地打量这只鬼。
那只鬼却像是没有看到王小明般，重复着机械地行走。
许默好奇地看向王小明，期待他下一步的实验。
王小明在确定收藏鬼不会发动袭击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个较小型黄金箱子。
在许默的视野里，小型黄金箱子被打开后，露出藏在里面的东西。
是一只小白鼠。
收藏鬼在刹那间，来到小白鼠的身前，静静地盯着它。
下一秒，
小白鼠在厉声的尖叫中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失去了它的眼睛，失去它的毛发。
与许默在教学楼中，茉莉博物馆里所见的艺术品一摸一样。
让许默好奇的是，失去墙壁的收藏鬼该怎么处理这个艺术品？
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中，收藏鬼将小白鼠的尸体直接镶嵌在自己皮肉的腐烂处。
难以置信。
王小明迅速地拿出笔记本，记录下实验的结果与各项许默不知名的数据。
待到自己记录完毕后，王小明朝两人开口道：“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已经获得足够多有价值的信息。”
许默用那覆盖纸灰的手臂提起箱子，重新收押回鬼，并且封闭起来。
血红色的鬼域褪去，意味着收藏鬼已经被重新关押进黄金箱子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离开实验室。
王小明在收录成功数据后，迫不及待地投入进研究中，至于楚灵与许默两人则是被这个研究狂晾在一旁。
楚灵眼神深邃地看了王小明一眼，转身与许默说道：
“第七区已经决定要将黄金对鬼有限制作用的规则发布至全球，基于你的特殊性，那篇文章将由王小明署名发表。如何？”
“我没有异议，你决定就好。”
对于黄金对鬼有限制作用的规则，是谁去发表，许默不关心。
现在他脑海里的想法仅有一个：
那就是如果他提供给王小明系统奖励的物品，红白鬼烛，王小明能否给他研究出来？
按照系统所描述的，红白鬼烛在他以后与鬼的对抗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系统的奖励不会重复和多数量的发放，那么这些诡异物品就格外的珍贵。
他需要尽量多的诡异物品来增加自己面对神秘事件时的容错率。
“听魏叔说，你要去大昌市处理一件神秘事件？”楚灵突然询问。
许默收敛心神，没有回避地回答道：“是的，在我第一次使用厉鬼的能力时，差一些被镜子中的鬼袭击而死......”
陈述中，许默隐瞒了鬼镜的存在，而是告诉楚灵，镜子里的镜像鬼袭击自己的经过。
“这次我去大昌市，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楚灵微微皱眉，显然他察觉出许默有所隐瞒，但更多的是对那镜子的鬼很感兴趣。
他与许默之间的平衡，楚灵不会去轻易破坏。
“祝你成功。”楚灵拍了拍许默的肩膀，转身离开。
“为什么说你和王小明都是一类人？”
许默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楚灵的脚步顿了顿，扭头看向那位面带笑容的男人，问出另一句话：“你相信我吗？”
许默坦荡地回答他：“我信。”
“我和王小明都是实验的产物，比起他，我要更加完善。”
“难道是，你的表情更少？”
楚灵摇摇头：“和鬼差不多，我并没有太多情感，没有恐惧，甚至对两性生活没有任何兴趣。”
“王小明不同，他介于完美的我之间，他有感情，有一个弟弟。”
虽然许默同样面临着与楚灵相似的问题，但他还是保持轻松地调侃楚灵：“和鬼差不多？有点难听的形容词。”
“那换一个。”
楚灵露出个僵硬的微笑：“上帝怎么样？”
“还是很难听。”
第四十一章 酝酿的诡异
大昌市，郊区一所居民房。
房间里，陈芳正在对着镜子化妆。
屋外传来弟弟陈晓催促的声音，“姐，你化妆快一点，妈妈要回来了。我们把家里打扫一下，待会可以直接出门。”
陈芳面对弟弟的催促，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回应他道：“房间我都已经打扫完了，就后院的椅子还没摆好，你去摆好它们吧。”
陈芳的闺房外的木梯子上传来脚步声，弟弟陈晓一把推开房门，探出头开玩笑道：“姐，你长得这么丑，再怎么化妆都没有用的。”
陈芳白眼一翻，冷冷瞥过自己弟弟，强忍着不去揍自己弟弟的冲动继续化妆。
陈晓见姐姐没有兴趣跟自己玩，闷闷不乐地走下楼，去后院摆放好椅子。
过了十分钟，化好妆的陈芳打开手机，查看今天的天气。
天气预报上显示一个小时后有暴雨。
陈芳眉头皱了皱，给自己的妈妈打过一通电话，让她早些回家接他们。
做完事情的陈芳来到房间的窗前，一方面想要看看天气，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偷懒。
天空蔚蓝，万里无云，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陈芳嘀咕道：“什么天气预报呀，一点都不准。”
在陈芳打算去看自己的弟弟时，却发现自家后院里站着一位古怪装扮的男子。
男子穿着破烂西装，白色衬衫，打着领带，头上蒙盖有一个布袋。
陈芳贴近窗户，仔细打量那位出现在自家后院的男子。
她惊骇地发现男子的头上蒙盖的布袋绑有铁链。
这是什么怪物？
就在陈芳惊恐万分时，那个男子动了，他缓缓扭动脑袋看向二楼的陈芳。
忽然！
陈芳的手机响了。
陈芳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西装男子，一边接过母亲打来的电话。
“陈芳，妈妈很快就到家了，估计还有一个小时。”
“妈......我们家的后院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长得好奇怪，他一直在盯着我！”
“滴嘟...滴嘟。”
陈芳没有等到母亲的回应，她那头便挂掉了电话。
被西装男子盯着发毛的陈芳压根不敢转移视线，生怕这位陌生来客下一秒就会冲进她的家里。
站在窗口处的陈芳对后院大喊：“陈晓，快走！”
刚刚摆好椅子的陈晓听到陈芳焦急的呼喊，正一头雾水，他看向二楼的姐姐：
“姐，怎么啦？”
“你快走！你后面有个怪物！”姐姐陈芳着急地大喊。
“怪物？”
“姐，你不要恶作剧了，我都十五岁了。当我还是五岁的时候呢？少唬我！”
以为姐姐只是报复性恶作剧的陈晓并不在意，他正要转身回去继续打理后院。
楼上又传来姐姐歇斯底里的呼喊：
“陈晓！姐姐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他就在你身后！”
在陈芳的视野里，那位西装男子正在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靠近陈晓，他的头是朝上看的，可身子却是平移地挪动到陈晓身后。
察觉到陈芳情绪不对劲的陈晓，顿时心里一咯噔，他记得来到后院时，没见到有人。
难不成他的身后真有鬼？
冷汗直冒的陈晓缓缓转过身子，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虚惊一场的陈晓再也忍不了姐姐的戏弄，连忙跑回屋子，边跑边喊：“姐，你太过分了！”
二楼的陈芳看着自己的弟弟跑回来，心里的石头落下，可让人恐惧的窥探感并没有消失。
他，依旧在盯着陈芳！
被姐姐戏耍而感到气愤的陈晓一把推开房门，骂骂咧咧道：“姐，恶作剧很好玩是吧！”
陈芳站在窗户前不敢动，面对陈晓的询问，她嘴唇颤抖地对他说道：“弟弟，姐姐没有骗你。”
“后院里真的有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蛊我。我跟你道歉，刚刚说你丑是我不对。”陈晓不满地回答道。
“我没有骗你......”
陈芳惊骇到发抖的手臂微微举起，手指指向后院的某一处。
似乎是被陈芳的恐惧感染，陈晓硬着头皮走上前，想要看看姐姐在搞什么鬼。
当他来到窗前，同样被眼前的一幕吓一大跳。
正如姐姐陈芳所说，他们家的后院里，果真有一位可怕的西装男子。
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姐，那人是谁？”陈晓困惑地问。
陈芳目光不敢偏转，深呼吸，紧张道：“弟弟，你也能看到？”
“我能......”对姐姐行为感到不对劲的陈晓回应。
决定探明真相的陈晓果断地对她说道：“我去后院看看。”
言罢，没有等陈芳阻止，陈晓便下楼去后院。
来到后院的陈晓，环顾后院四周，奇怪的是：
他没有发现那位陌生男子。
愈发诡异的情况让陈晓也产生恐惧，他退回自家屋子，并且把所有的门窗关上。
陈晓做完这一切后，回到二楼姐姐的房间。
他来到窗前。
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西装男子居然不见了......
“姐，那人呢？”
陈芳对弟弟的话语，感到疑惑，她不禁出声道：“他，不是还在那吗？我一直在盯着他。”
陈晓摇头，反驳道：“那人不在。”
陈芳坚持自己的所见，她笃定地回答道：“那人还在！我还在看着他。”
突然，
一股腐烂的恶臭夹杂尸水发酵的酸味扑袭而来。
在弟弟陈晓身后，那位身着西装的诡异男子出现。
陈晓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身后，被吓得惊叫：
“啊！”
那位消失的西装男子就出现在他眼前！
门窗都被锁住，他是怎么进来的？
陈晓全身的鸡皮疙瘩突起，他惊恐地对自己姐姐颤声道：“姐，那人就在屋子里。”
陈芳盯着还在后院的西装男子，不敢扭头的她回答陈晓：“他不是在后院吗？那我盯着的这个是谁？”
陈晓目光紧盯着西装男子，缓慢地挪动身子。
让陈晓胆颤的是，那个西装男子脸上的布袋随着自己移动而移动。
他在看着自己！
陈晓举起衣架就要打向西装男子，然而他的动作要更快。
西装男子直接扑向陈晓。
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陈芳再也不能熟视无睹，她立即转身。
她看到那位西装男子正掐住陈晓的脖子。
咔嚓！
陈晓的脖子顷刻折断，失去生息。
在杀掉陈晓后，西装男子僵硬地转过身子，看向陈芳。
陈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她惊恐地与这只诡异的东西对视。
意外出现。
西装男子仿佛失去生机，一动不动。
房间里的灯光在疯狂地闪烁，时暗时亮。
就在陈芳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自己的身后有个黑影覆盖住她的影子。
陈芳浑身发抖，她扭过头。
那个由她盯着的西装男子，正在身后。
下一秒：
陈芳的头，被扭下......
新的诡异悄然降临。
第四十二章 血红绣花鞋
何盈盈失踪了。
在那天晚上班会结束后，何盈盈仿佛人间蒸发。
已经有四天没有回来宿舍，舍友们对她的失踪没有感到意外，觉得是和杜泽一同出去住，沉溺温柔乡。
但赵秀雅并不是这样觉得的，冥冥之中，她觉得何盈盈可能已经死了。
失去何盈盈的消息的赵秀雅生活渐渐回到正轨，不用再去面对那诡异的闺蜜与她的头发。
许默同意她的好友申请后，从来没有主动地跟她聊天，这让从小就被男生围着团团转的赵秀雅很受挫败。
赵秀雅曾经询问过班级的辅导员老师，为什么许默可以不用来上学，也可以不被挂科。
出乎她意料的是，辅导员居然回答她是校方安排的，让她少打听。
辅导员的话激起赵秀雅的好奇心，在她看来，许默就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
永远隐藏在黑暗下。
赵秀雅如往常一样处理班级事务，上课、下课。
晚上，浴室里洗完澡的赵秀雅坐回自己椅子上，使用吹风机吹干自己的秀发。
舍友们都躺到床上，在聊天。
女孩子的娇笑与打闹声环绕在宿舍里，赵秀雅偶尔也参与其中，和她们聊天。
氛围和洽。
赵秀雅会时不时地盯着自己闺蜜的床铺，不得不承认的是，空荡荡的床铺更加让她深感不安。
她摇摇头，把脑海中繁杂的心思抛去，简单护理自己的皮肤后躺回床上。
何盈盈真的是和杜泽出去了？
赵秀雅百思不得其解，她找到何盈盈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打过电话询问。
却被告知何盈盈这四天也没有联系家人。
心生烦躁的赵秀雅手指敲打手机屏幕，并且打开了与许默的聊天框。
赵秀雅沉思片刻，打开许默的朋友圈，却发现：
他居然屏蔽自己！
望着空白的朋友圈，赵秀雅气得狠咬牙，但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舍友小红喊她道：“秀雅，我们明天要出去聚餐，你要一起吗？”
赵秀雅回过神来，探出头来，精致成熟的脸蛋上展露可爱的笑容，回应前者：“好呀！我们去聚餐吧。”
事实上，赵秀雅的确是想要去好好玩一趟，放松心情。
原先班会上定下的出游，还有半个月，在此之前，去聚会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赵秀雅回复完舍友，重新咸鱼地躺下，修长的美腿架在墙上，发呆。
良久后，她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给许默发去一个疑问：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一个鲜红的感叹号赫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紧接着是一句微信提示：“你所发送的消息被拒收。”
赵秀雅秀眉轻挑，开始动怒的她狂点问号。
可弹框跳出的提示都是：“你所发送的消息被拒收。”
努力一番后，赵秀雅无奈地放下手机，仰视天花板，有些生无可恋。
下一刻，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而窥视的来源就在下铺。
赵秀雅微微皱眉，趴在护栏上，朝下看去。
赵秀雅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她的视野里，下铺地板上，除去她那双粉红拖鞋，还有一双血红的绣花鞋...？
绣花鞋的鞋面上不停渗透着黝黑的血液，流淌而下，沿着地板蔓延。
呼吸在刹那间停滞，赵秀雅完全不知道这双血红的绣花鞋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宿舍。
绣花鞋的到来带给赵秀雅一种透入骨髓的冰寒。
窥视的源头，是它？
就在赵秀雅浮想联翩时，距离帝大不远的东西湖别墅区。
徐启和许默正在进行他们的单身贵族派对。
当然只是徐启在进行他的快乐，许默则是在旁边文明观猴。
徐启似乎已经预料到明天前去大昌市，要面临的减肥地狱行，所以美名其曰的要在去之前放松一把。
音响里传来一道有力的吼叫：
“瓦坎达Forever!”
许默家里的投影仪正在播放着一部以黑人为主的独立超级英雄电影。
许默躺在沙发上，欣赏着这部巨作。
在音响响起“瓦坎达”的口号时，客厅的灯光亮起。
徐启穿着黑豹战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饱含感情地沉吟：“瓦坎达Forever。”
许默轻笑配合徐启，同样举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瓦坎达Forever。”
必须要承认的是，徐启的身材穿上黑豹战衣后竟是不显得臃肿，看来爷爷这些年对他的训练还是有效用的。
许默收回目光，打开手机，发现微信上积累了一些消息。
是赵秀雅发来的。
许默不记得什么时候对她进行了消息免打扰，这么晚了，她发来消息干什么？
他点开消息栏阅览。
是一条赵秀雅发给他的疑问：“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许默皱眉，鬼使神差地回复她道：“有。”
另一处，被突然出现的绣花鞋惊吓住的赵秀雅正在思虑怎么处理。
她求助地看向舍友们，表情恐惧地颤声道：“你们看见了这双滴血的绣花鞋吗？”
舍友小红听见赵秀雅的话，伸头朝赵秀雅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下铺的地上，除去一双赵秀雅的粉红拖鞋外，没有其他东西。
小红诧异地看向惊恐不已的赵秀雅，困惑道：“哪里有绣花鞋呀？”
其余舍友也纷纷回应赵秀雅，她下铺的地板上没有滴血的绣花鞋。
赵秀雅快要疯了！
先是深夜梳头将自己头发梳光的何盈盈，再是突然出现在她床下的滴血绣花鞋。
诡异的神秘在压迫她的神经。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赵秀雅绝望时，
“滴~”
微信收到消息，赵秀雅双手颤抖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
回消息的人是许默，回复的只有简短的一句。
“有。”
他也认为这世上有鬼？！
仿佛是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般的赵秀雅，在得到许默的肯定回答后，鼓起勇气用手机拍下那双绣花鞋。
惊人的是，摄像头居然能拍到这双绣花鞋！
赵秀雅果断地拍下照片后传输给许默。
别墅里的许默正打算放下手机时，手机忽然传来震动。
是赵秀雅发来一张图片。
按捺住疑惑的许默打开消息栏。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诡异的血红绣花鞋。
第四十三章 诡异世界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双绣花鞋带来的瘆人感。
许默回复赵秀雅：“这双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感觉下铺有人在窥视我，我去查看时就突然发现了这双鞋。”
赵秀雅发来的消息解释道。
许默神色凝重，根据赵秀雅提供的照片里诡异绣花鞋以及鞋上不断冒出的黑血，他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个诡异物品甚至可能是一只鬼。
收藏鬼的事件结束，又出现一双诡异的绣花鞋，真是不能让他松懈。
一般出现的鬼，在没有触碰到杀人的规则以及刚出现时不会立即袭击人而是会选择目标进行袭击。
此刻，许默心里徒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立即给赵秀雅发消息：“用袋子将那双绣花鞋包起来，稍后会在宿舍楼下等她。”
另一侧，赵秀雅眼睁睁地看着绣花鞋上冒出的黑血，蔓延近半的宿舍，舍友的鞋子都沾染上那猩红的血液。
就在她束手无策时，许默发送过来消息。
赵秀雅急忙拿起手机查看。
什么……？
许默居然要她弄袋子将绣花鞋包起来？
赵秀雅内心恐慌，对诡异物件极其害怕的她选择拒绝许默的提议。
没想到，在她婉拒后，后者给她发来一句话，让赵秀雅坐立难安：
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你们宿舍的人可能都会死！
赵秀雅迷茫地环顾四周，此刻的她没有任何人能求助，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许默。
黑血还在蔓延，它将要吞没近半的寝室。
在回复完许默，同意他的提议后。
别无选择的赵秀雅狠下心来，从床上来到下铺。
脸色苍白的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储物袋，在舍友们鄙夷且困惑的目光里，缓缓蹲下身子。
因为紧张而导致双手颤抖的她用储物袋罩住了那双绣花鞋。
被收进储物袋的绣花鞋并没有停止渗血，血液开始堆积在储物袋的下方。
在赵秀雅处理那双绣花鞋时，许默同样没有干坐着，他立即起身朝徐启说道：
“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徐启还在客厅里扮演凶猛的“黑豹”，许默突然的话语让他也是愣了愣。
可许默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
下一秒，许默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他眼前。
赵秀雅在决定采用许默的提议时，就做好选择。
她果断地拎着袋子走出宿舍，不顾舍友们的疑问与叫喊，赵秀雅走出宿舍。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而能够给予她解答的人，就是许默。
绣花鞋上渗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赵秀雅走出宿舍楼时，储物袋里的黑血已经快要灌满。
渐渐沉重的右手，让赵秀雅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因为她并不清楚，在许默到来前，这个储物袋能否装下它的血...
让赵秀雅意外的是，许默竟然已经在宿舍外等待她。
许默在看见赵秀雅时，目光直接锁定在她手上的储物袋，以及那泡在血里的绣花鞋。
赵秀雅朝他跑来，举起储物袋，气喘吁吁地说道：“那双绣花鞋就在这里面。”
开启鬼眼的许默自然看得见那双绣花鞋，时不等人，他立马从车里拿出准备好的小型黄金箱子。
在赵秀雅的注视下，将那双绣花鞋锁在黄金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的许默准备驾车离开，但他望了眼欲言又止，惊慌未定的赵秀雅，出声道：
“发生了这些事情，想必你也不敢再回去宿舍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暂且住我家。”
赵秀雅微愣。
“不走的话，我走了。”许默发动引擎，打算离开。
回过神来的赵秀雅宛若逃难般，迅速钻进车里。
两人回到别墅区，徐启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
有些拘谨的赵秀雅坐在沙发上，接过许默递给的热水。
许默注视着赵秀雅，从怀中抽出一支烟，正打算点燃时却被赵秀雅拉住。
赵秀雅摇头。
许默点了点头，止住抽烟的冲动。
显然赵秀雅心情还没有平复。
坐在她身侧的许默也不敢离开太远，只能等到她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能去详细地询问情况。
良久，瘫在沙发上的女子才回过神来。
赵秀雅一脸期翼地抓住许默的手臂，急切道：“许默，那个东西是鬼对不对？”
面对赵秀雅的质问，许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试图让赵秀雅的心情平缓一些：“班长……”
“是鬼的话，那我去道观里求道士给些符箓，这样它就不会伤害到我了。”赵秀雅抢先说道。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赵秀雅猛地抱头哭泣，歇斯底里。
赵秀雅已经止住了哭泣，红透的眸子看着许默，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许默坐在沙发上，微微握住的双拳松开，沉声道：“没想到你会接触到这么多的诡异事情。”
见到赵秀雅情绪恢复稳定，许默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赵秀雅是位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今夜发生的事情和何盈盈的诡异足以颠覆她前二十年的认知。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类似的这些神秘事件频发，无法定性的案件在大武市已经发生了不止一起。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你所说的道观符箓毫无用处，若是有用，这些事件也不会爆发的这么频繁。”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许默。”赵秀雅看向他，困惑不已。
许默深深地看了赵秀雅一眼，“事已至此，我给你看一些东西吧。”
在许默的书房中，有一块黑布遮掩的墙面。
许默一把扯下黑布，露出藏在背后的墙面，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赵秀雅：“欢迎来到这个，诡异且神秘的世界。”
在他身后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神秘事件的照片。
赵秀雅一边听着许默的叙述，目光徘徊在墙上的照片，在见到一张尸首分离的血腥图片后，她终究还是抵不住转过身，欲要作呕。
许默连忙将垃圾桶挪来：“别吐在地上了，今晚你就在别墅里随便选一个客房睡吧。”
言罢，许默转身走出书房。
赵秀雅目光凝视着走出书房的许默，在灯光间，她清晰地见到：
许默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