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敲门的老人
许默试想着，能不能用鬼烛来给鬼域加把火？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要具体去试试，许默暂时还没有要去作死的打算。
忽然，一股诡异的火光，占据了他的视线。
白鬼烛，点燃了...
许默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股寒意袭来。
他急忙用纸灰覆盖的手掌，狠狠地将鬼烛上的火苗拍灭。
咚...咚..咚咚。
病房门外，响起一连串带有节奏的敲门声。
许默不动声色地迅速收起了鬼域，警惕地注视着病房外。
病房外，没有回应。
透露着诡异的敲门声，让他神经紧绷起来，重伤的身体还不能允许他下地。
隔了几秒，诡异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仅仅是敲门声，随即而来的还有病房里的灯突然熄灭。
许默苏醒时，已经临近黄昏。
余晖残留在病房内，顿时黑下来的病房让许默有些不安。
接下来，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病房上的扭动开关开始剧烈的摇动。
病房门，有两种解锁的方法，一种是有人从外开锁进来，但解锁的钥匙一般都在主治医师与专门照顾病人的护士身上。
第二种则是许默用遥控将锁打开。
病房的门是许默锁上的，避免在他看白鬼烛时被人打扰或是突然闯入。
许默坐起身子，充满血丝的眼眸开始窥探，穿过房门。
他看到了门外的人。
是一位老人。
老人身着黑色连襟长衫，款式比较老，他带着一顶黑色帽子，苍老枯瘦的手上布满了老人斑。
病房外的老人皱了皱眉，出声道：“小伙子，开开门，陪老头我唠唠嗑。”
“都是重症病房的，今儿见得着，明儿可能就见不到了。”
“老头我鼻子灵敏，闻到你在煮什么好吃的，年轻人，得懂分享。”
是....活人？
许默的鬼眼窥探到老人的嘴巴在动，但是具体说什么，实在是病房隔音的问题听不到。
确定老人不是鬼后，许默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他摁下遥控，病房的锁立即解开。
门外的老人推门而入。
黑衣老人看向许默，上下打量，啧啧道：“小伙子，成年人要懂得节制。你看你这脸苍白的，肯定是没好好照顾身体。”
许默静静地看着老人，开口道：“老人家，我这没有煮什么东西，你闻错了。”
老人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我明明闻到有什么烧着的味道。”
“小伙子，你可别骗老人。”
“什么味道？”许默提问道。
老人自来熟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挠着耳朵，沉思了一会：“像我最喜欢闻的味道。”
老头猛地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笑了笑道：“烧纸的味道！”
许默：“......”
许默扶额，这个老人似乎脑子有些不太正常。
等等！
他是怎么闻到鬼域里纸灰的味道的？
许默对于这个突然拜访的老人，依旧有所提防，对于他说的话更是不敢大意。
就在许默思绪纷呈间时，老人脸上浮现哀伤的神色，淡淡道：“这人老了，就容易犯迷糊。”
“兴许是我犯迷糊了吧。”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嫌老头我烦人。自从住在这医院以来，快一年了，这房里的人是今儿住，隔段时间就被白布蒙头抬走。”
“老头记得，那会住这房的，是个小姑娘。喜欢画画，但画的东西。”
黑衣老人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许默：“小伙子，说出来，你可别怕。”
许默点点头，算是回应。
黑衣老人把身子凑近，低声道：
“那小姑娘，喜欢画的东西，是那些长相怪异的鬼！”
“可是那小姑娘，得病死了。唉，你说这人呀，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老人絮絮叨叨，许默静静聆听，只不过是老人嘴里蹦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诡异。
病房愈发昏暗，黄昏的余晖已经不在。
好在许默拥有鬼眼后，能够看得清黑暗里的东西。
老人继续聊着，许默没有打断他。
在老人不注意的时候，许默用卫星手机通过第七局调查到了老人的信息。
老人姓名罗有财，送入大武市第一医院的原因是诊断为精神病。家里人不愿将老人送到精神病院，就送来医院。
病历上诊断为精神病的依据竟是老人喜欢半夜出门敲其他人家的门，一敲就是一个晚上，还有特殊的癖好：喜欢闻纸灰味。
后来被邻里投诉，家里人无奈之下带老人诊断。
一诊断，就是精神病。
再然后，老人罗有财就送到大武市医院里治疗。
一治就是一年。
罗有财兴许是憋坏了，这么多隔壁VIP重症病房的“好友”都让担架抬去停尸房。
见惯生死的罗有财身处这般孤寂下，当然见到新病友，逮住许默，就是要唠叨一阵子。
思虑至此，许默不禁嘴角抽了抽。
铛！
罗有财猛地拍护栏，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许默，孩子气道：“小伙子不能走神！”
许默回过神来，连忙回应：“啊...好。”
罗有财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幅连许默都没注意老人何时带来的画，放在许默面前。
画上的内容，即便是许默在初看的第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画的是老人罗有财站在病房门外敲门的场景。
绘画的视角是从病房直视房门。
病房门的玻璃上，老人静静矗立在房门外。
罗有财依旧是一袭黑衣连襟长衫，老人脸上，手臂上的老人斑刻画得异常清晰。
最恐怖的是，老人罗有财的眼睛。
死寂、空洞、诡异。
“怎么样，小伙子，画的不错吧。”老人罗有财目光期翼地看着许默，期待着后者的回答。
后背冷汗直流的许默镇定心神，现在的许默可以确定了：
老人的精神状态，确实是不正常。
但是许默还是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应罗有财：“好看，好看。”
罗有财满意地将自己的画放下。
突然！
熄灭的灯重新亮起。
许默在想着以什么样的借口支开老人时，病房外走入几位护士。
身材姣好的护士长，满怀歉意地对许默鞠躬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工作疏忽，让老人跑了出来。”
言罢，护士长眼神示意其余的护士将老人架起抬走。
罗有财三步一回头的喊道：“小伙子，等我下次出来再找你唠叨。”
随着罗有财等人的离开，房门缓缓掩上。
床榻上的男人，猩红的眼，漠然地看着罗有财消失的背影。
病房里再次回归沉寂。
第十五章 当保安？
一周后，伤愈完全的许默终于可以出院。
出院时，前来接他的是魏童。
许默换上一身干净白衣短衬，与魏童一同办理出院手续。
临行前，许默特地留意了几眼朱有财所在的病房。
魏童见许默看向隔壁的重症病房，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觉得那位老人有问题？”
许默让第七局调查罗有财信息的事情正是魏童办理的，所以魏童知道那间重症病房里的关的是罗有财。
许默收回目光，摇摇头，浅笑：“不过是有些可怜老人。”
魏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随即两人齐齐离开医院。
在许默与魏童离开楼层后，那间罗有财所在的病房，
房门处，一位老人趴在窗处，静静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的眼神空洞、死寂。
车里，魏童将装封的档案袋递给许默，开口道：“档案袋里，装着房产证以及下一个任务的资料。”
“任务先不说，房产证什么回事？”
掌控方向盘的魏童，对于许默的提问，轻笑道：“因为上次鬼火事件，你的房子没了，所以上头特地给你安置一个别墅。就在帝大不远的东西湖景区，总部将你安置在那里，目的也是为了让你监控住教学楼。”
“除此以外，关于帝大方面，总部已经帮你安排好后续。现在，许默同学无限期修学，当然如果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你可以随时进修课业。”
“看来这别墅，住的也不想让我省心呀。强行捆绑？”许默语气玩味，却带有几分质问道。
“谁让整个第七区里，目前就我们两个驭鬼者呢。”
许默挑眉，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他继续问道：“魏叔，我爷爷的保护呢？”
“许默你的爷爷，我们已经派人保护他。不过老人性格古怪，不愿意搬离村子，我们的人只好驻守在村里保护他。”
老人的性格，许默一直都很了解，既然第七区的人已经驻守保护，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将所有琐事尽数安排完毕后，许默打开装有任务的档案，简单浏览。
许默脸色凝重，开口道：“这就是楚灵口中所说的，可以让我尝试着用黄金制作箱子关押鬼试验？”
魏童点点头。
就在此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美丽的她，剥夺了我的眼球和头发，我将与钢筋混凝土完美的贴合，这是我预知的死亡，成为她的艺术品。
发布任务：收押东西开发区街道44号茉莉美术馆中的鬼（为一切失踪案的源头鬼），任务奖励：黄金别墅。（奖励的黄金别墅将会与宿主所拥有的别墅完美重合）”
许默：“......”
这是系统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特意搞来了一个黄金别墅？
不过凭空出现的黄金别墅不会太引人注目了么？不过有意思的是系统任务里的源头鬼，看来茉莉博物馆里的鬼就是造就鬼长廊与鬼囚牢的源头鬼。一切根源来自于她。
这样一来，倒是没有问题。
系统在颁布任务后，重新归为沉寂。
许默将心思收回，视线重新放在档案上。
任务档案里，除去资料外，还有一张招聘启事。
按照楚灵所说，许默将要去一间私人美术馆应聘保安，然后借此调查美术馆中保安失踪案件。
许默随口一问：“既然美术馆失踪了这么多保安，为什么你们不直接将美术馆封锁了，这样不是更有力我们的调查吗？”
“现在我们对于神秘复苏，对外还是处于保密阶段。封锁帝大教学楼，在社会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因此，我们能将事情能够尽量低调处理作为优先考虑。”
“再者说，招聘启事上的薪资不算低，楚局为了你的生计也是有考虑的。”
许默脸僵硬地抽了抽，反问魏童：“那就是提前预付工资没得了？”
“楚局说，等待上头将资金批下就会给你发。这段时间里，将就，将就？”魏童幸灾乐祸地调侃许默。
许默话头一转，悠悠道：“世人总归是要接受这一切的。”
魏童沉默，将车停靠在别墅区后，他指着其中一间别致雅观的别墅对许默说道：“那栋就是你以后的住所了。”
“别墅区，是一位大武市房地产的大亨购置的。第七区直接以全价替你购置这栋别墅，目前来说，别墅区里只有两人居住除你之外还有的就是房地产老板。”
“事先说明。”许默毫不客气地打断魏童，“魏叔，我不对别墅区里的人生命安全负责，如果这里出现鬼，我会毫不犹豫地先行撤离。”
对于许默的反应，魏童早有准备，他回答道：“自然，你现在已经是第七区的副局，同样也是我的上层。你存在的意义是无比重要的。”
魏童的回答让许默很是满意，倘若第七区不仅是要他保证教学楼的安全，还要给一堆富人当免费的保安，许默绝对会将第七区的副局辞去。
习惯自由的许默本身就是不喜被束缚的人，这一点，想必楚灵早已看明白，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并没有对许默强制要求。
这也是许默愿意留在第七区与楚灵合作的原因，因为楚灵是个聪明人。
与聪明人对话，不用拐弯抹角，也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损失。
别墅区里环境清幽，魏童在将钥匙与物业的联系方式交给许默后就离开了。
回到住所的许默用提前让魏童准备好的白布，将别墅内所有的镜子都蒙上。
上次在浴室中遭遇镜中鬼袭击的画面历历在目，谁能保证下一次他不会再遭到袭击？
坐在沙发上的许默将档案袋中的招聘启事拿出，魏童说的薪资不菲是真的，这所茉莉美术馆的保安，值勤一夜就能有五千的收入。
若是先前的许默，一定会前去应聘，单凭这笔丰厚的工资就足够诱人。
就在许默思虑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收押茉莉美术馆中的鬼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接过电话的许默看过联系人，是他的大学舍友徐启。
“喂，胖子，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徐启有些兴奋和喜悦地说道：“哥们，我前几天想去找个兼职，体验体验人生。你猜怎么着？”
“兄弟我找到个好工作，一天五千，日结。”
在听到徐启口中的一天五千时，许默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徐启继续道：“茉莉美术馆招聘保安，现在就我一个人，许默你要不要一起？这等好事兄弟我可是告诉你了，有零花钱一起赚。”
许默邹了邹眉，没想到的是徐启也应聘了茉莉美术馆的保安，该怎么提醒徐启那间美术馆里是有鬼的呢？
不过就算许默实话相告，八成会被徐启当作吓他的玩笑话。
“喂喂喂，许默你给个准信呀。”电话另一头的徐启着急道。
许默毫不留情地揭露徐启的目的：“你这胖子，是怕自己一个人晚上待着害怕才让我去陪你的吧。”
“嘿嘿嘿，兄弟，你就陪我一起吧。”
许默嘴角扬起微笑：“好。”
第十六章 意外来客
挂断电话后的许默，沉思着如何能够完美地将鬼收押的办法。
许默将自己的鬼域笼罩整栋别墅，现在别墅里所有的地方都在他鬼眼的视野下。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相辅相成，鬼域里所发生一切，都能透过鬼眼所知晓。
许默意识一动，下一刻：
他出现在别墅的二楼阳台处，在鬼域笼罩的范围里，许默可以无视空间的阻碍，出现在任何地方。
留给许默准备的时间并不多，而许默需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提升自己的实力，以防各种诡异情况。
他不是一个天生喜欢冒险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选择使用激进的方式。
许默手上的底牌，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可以吸引诡异与神秘的白鬼烛，上次鬼域中的突然点燃，莫名拜访的老人罗有财至今让许默有心理阴影。
能给鬼贴上身份的扑克牌，更不用说有什么作用了。
鬼书的存在是一柄双刃剑，是许默最为顾忌的，每一次死里逃生后都蕴含着恐怖的危机。
再者，系统发布的限时任务如一柄悬在头上的刀，随时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抹杀。
对于寻找鬼影的任务，许默毫无头绪。
但许默相信系统不会留下死路，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鬼书。
许默计量着得失，目光缓缓放在一侧的鬼书上，下定决心。
在没有遭遇到必死的条件下，鬼书是不会再使用。
鬼域里，许默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那么物品也应该可以进行移动。
下一秒，
放置在茶几上的鬼书，直接消失。
这样的变化让许默有些惊讶，刚刚脑海里是让那鬼书埋入地下三十米。
不会，真是让他埋入地下三十米了吧？
在青灰色的鬼域笼罩下，许默瞬间出现在地下三十米。
地底的泥土，没有将许默淹没，而是被鬼域隔离，但鬼书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鬼书被泥土包围。
许默幸灾乐祸地威胁鬼书：“让你每次坑我，下次就不是埋在地下三十米。”
开发出自己鬼域使用的可能性后，许默将埋在土里的鬼书带回。
搁置在茶几上的鬼书，竟然无风自动，疯狂地翻页。
许默恶狠狠地对鬼书说道：“再动，就把你扔了。”
言罢，鬼书停下翻动。
鬼书消停后，许默回到了沙发。
在许默目前为止代入鬼的状态下，他能开启的鬼域范围最多八十米，再深入的模仿则是会引起鬼眼的疼痛。
比起鬼火的鬼域，鬼眼显得要平平无奇，许默对鬼眼的掌控要比鬼域弱。
鬼眼目前开发出的能力，仅是能与鬼域配合，看清诡异以及鬼域范围内的事物。
“啊..”
许默靠着沙发，仰天长叹，无可奈何。
夜幕渐临，
许默闭上双眸，意识沉浸在鬼域投影里，上帝视角下，别墅周边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时，许默看到了：
一位打扮时髦，穿着性感的女子步伐虚浮，手中提着酒，摇摇晃晃地走进许默的别墅，正在朝着他的
按理说别墅区里有专门的保安进行出入人员的检查，女子能够进来，想必是与那位别墅区老板有关。
难道是，有人在试探他？
屋外，夜宿买醉的周杨摇晃着身子，来到许默家门前。
周杨半倚着门，摁下门铃：“徐奇，给老娘开门。”
靠在沙发休息的许默睁开眼眸，转瞬间，出现在周杨身后。
喝得半醉的周杨在摁下三四次门铃，里头没有回应后，缓缓瘫坐在地，嘴里嘟喃：
“徐奇，你个没良心的......”
周杨声音越来越弱，似要昏睡过去。
许默皱眉，有些头疼这位陌生女子昏睡在他门前。
方才陌生女子话语中的徐奇就是别墅区的老板，为避免有什么没必要的麻烦，许默走上前想要用鬼域将女子移去徐奇所在的别墅。
谁知，周杨猛地抬起头，眯眼看向许默。
周杨一脸警惕地看着许默，趾高气昂地喊道：“你是谁？不要靠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许默嘲弄地笑了笑，“徐奇的情妇嘛。”
还未等周杨耀武扬威，许默便不耐烦地手指轻挥，眨眼间，周杨消失了。
下一秒，周杨出现在另一栋别墅的卧室里。
解决完这个突兀的因素，许默离开别墅区。
帝大校园里，张亮麻辣烫。
徐启满头大汗地咀嚼嘴里的牛肉丸，支支吾吾地对面前的许默道：
“许..许哥，别的不说，今儿请你吃的这顿，是徐启我自个赚的钱请你的。”
“够意思吧。”
许默挑眉，打趣道：“赚了五千，就请我吃这个?”
徐启讪笑，凑近身子低语道：“今晚，胖子请你去斑马酒吧，快活快活。”
说着，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挤眉弄眼。
徐启指了指许默的麻辣烫，“许哥，你咋不吃呀？我记得你之前挺喜欢这家麻辣烫的呀。”
许默摇摇头：“事先吃过了。”
事实上，不是许默吃过了，而是他没有食欲。
自从成为驭鬼者后，他的食欲就在渐渐散失，但奇怪的是，除去这点外，其余方面没有收到鬼的侵袭。
包括下身反应。
系统给予许默的解释是，它在维护他的身体机能，实现一种平衡。
许默将自己的麻辣烫推到徐启面前，缓缓道：
“帮我吃了吧。”
徐启嘿嘿一笑，接过麻辣烫，大快朵颐。
心理上许默不希望徐启继续待在茉莉美术馆任职，但看样子，似乎没有办法让徐启改变心意。
“徐启，你怕鬼吗？”
埋头吃着麻辣烫的徐启微微抬起头，愣了愣：“怕呀，谁不怕鬼。”
“那要是我说，茉莉美术馆里有鬼，你还敢去吗？”
徐启瞪大眼睛，左顾右盼后，看着许默，低语：“许哥，你别吓我，我胆小。”
“我昨天去茉莉美术馆，直接在监控室里睡着了，醒来就去美术馆馆主那里领工资。不过说来也怪，那馆主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许哥，别真的闹鬼吧？”
徐启小心翼翼地问。
许默存心戏耍徐启，严肃道：“真的。”
言罢，许默起身要离开。
徐启嗦了口麻辣烫，立马跟上许默。
第十七章 酒吧怪事
徐启连忙追上走出店的许默，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
“许哥，你听说上周的事了吗？”
许默的目光放在前面不远宿舍楼下的跑车，以及周围一堆男男女女，似乎是社团活动？
心不在焉的许默随口应付了几声：“不知道，什么事？”
“听说是我们教学楼闹鬼，前段时间里失踪了好多个学生。现在让警察封锁，谁都不给进去。学校里都传开了，说什么有冤死的亡魂，什么小鬼扔手帕。”
“流言四起，什么版本都有。”
许默摘下墨镜，跟徐启大眼瞪小眼，“不怕死你去看看？”
许默话语里的冷意让徐启打了个寒颤，他顿时摇头如拨浪鼓，“绝对不去，不过许哥，听说学校里的探灵社组织人想要趁着晚上的时间里进去教学楼试胆。”
徐启扬起下巴，指着原先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一堆人说道：“诺，那些人就是学校探灵社的，探灵社的社长杜泽家里是督查司的，父亲还是副局长。”
徐启的话引起了许默的注意，他冷漠的眼神望着不远处正围着他的车，有说有笑的男女。在许默没有成为驭鬼者前，对学校社团就不感兴趣。
大部分都是一些被官僚主义占据脑袋的人借社团的名义来泡妞，虚度青春，实际上毫无意义。
徐启口中的杜泽此刻正在倚着许默的大黄蜂，眼神孤傲，洋洋自得地与社员吹嘘。
“驻守我们学校教学楼的那一队督察，是大武市督查司的，也是我爸的属下。今晚，我去找张队沟通沟通，保证我们探灵社一定可以进去教学楼里试胆。”
说着，杜泽还拍了拍身下的大黄蜂车盖，语气挪移道：“不知道这辆停在女生宿舍下的车是谁的，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们学校里撩妹。要是学校里的学生，那我可要好好地认识一下，要是外面来的人，就交给保卫处。”
几位跟班模样的社员纷纷应和，拍马屁道：“整个帝大，谁不认识杜社长你呀。估计那人见到是杜社长，可能都直接把车送给你了。”
小弟恭维的话，杜泽很是受用。当然今夜探灵社组织试胆活动，并不是单纯的社团活动，深层目的还是为了泡妞。
杜泽的目光随意地憋过一眼在人群中的两个女孩，一位身材娇小，可爱类型，另一位要显得成熟很多，御姐范。
“秀雅，杜泽看着我诶。”何盈盈一副花痴的模样，惊喜地对身旁的闺蜜说道。
赵秀雅受不了自己闺蜜花痴的样子，陪同强颜欢笑，杜泽的目光投视过来时，她敏感地察觉到后者目光里的炙热与疯狂。
恐怕今晚的试胆活动只是个幌子，目的不纯怕是真的。
赵秀雅在心底暗暗生起戒备心。
杜泽装着绅士一般，朝两人走来。
“秀雅，怎么办，怎么办，他走过来了。”见到杜泽走来，何盈盈很是紧张。
不得不说，杜泽身材高挑，有几分帅气。再加上家境不错，换上一个普通的女孩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男孩。
杜泽脸上扬起笑容，正要与两人聊天，介绍自己。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杜泽的动作。
“喂，能不能让让？”
杜泽脸色一沉，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
许默眼神平淡地与转身过来的杜泽对视。
杜泽同样看到了身前穿一身干净衬衫，皮肤异样惨白的男生。
不想破坏自身形象的杜泽拦下了要冲上前跟许默讲道理的几个跟班。
“同学，路这么大，你从哪边走不是走呀。”
杜泽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和气道。
许默挑出钥匙，摁下鸣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离我的车远点。”
“你....你的车？”
许默没有理会杜泽，直接从他身前穿过，背后的徐启也紧跟上许默。
出糗的杜泽顿感脸上无光，阴阳怪气地同坐在车里的许默道：“在下，杜泽。我爸是警...”
“没兴趣，别挡路。”许默冷冷道。
言罢，大黄蜂的引擎发动，跑车缓缓行驶出众人视野。
徒留尴尬无比的杜泽待在原地，脸色阴沉。
何盈盈凑到自己闺蜜旁，低声道：“那人是谁呀，好狂妄，连杜泽的面子都不给。”
赵秀雅美眸同样看着离去的跑车，虽然好奇，但还是收回目光，摇摇头。
跑车上，徐启竖起大拇指，对许默夸赞：“许哥，真硬气。虽然胖子我与世无争，但也见不惯杜泽。你没看他那脸色跟猪肝一样难看，哈哈哈哈哈！”
许默也笑了笑，两人笑过一阵子。
徐启故作严肃地与许默说道：“听说那杜泽小肚鸡肠的，万一到时候报复许哥你咋办？”
“不还有我胖哥吗？”许默反问。
徐启先是一愣，随后傻笑，拍着胸脯，豪气干云：“胖哥罩着你。”
对于徐启的身世背景，许默早就托魏童查清，徐启是房地产大亨徐奇的儿子，徐家独苗。
某种意义上说，徐启说的话不算大话。
夜，酒吧里令人热血膨胀的歌曲夹杂着不同人的疯狂，在霓虹灯的灯光下放肆着，宣泄着。
相比在舞池中尽情扭动的人群，徐启的目光更多是放在年轻热舞的小姐姐身上，许默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两人开了一个台，随意地点了些酒，徐启就跑去搭讪妹子了。
许默一人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
突然，舞池中一位热舞的年轻男子吸住了他的目光。
大武市的夏天要比其他地方炎热很多，酒吧里的空调温度也并不低，年轻男子却反常的穿着长袖衣服，戴有一双白色的手套。
年轻男子在跳舞中逐渐靠近舞池中一位带着香奈儿名牌包的风韵女人，他目光紧紧锁定住女人的包。
令人感到诡异的情况出现，男人的手径直地穿过香奈儿，毫无阻碍。
几秒后，男人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出，掌里揣着的是包里的钱财。
许默微微眯眼，这个男人绝对不正常。
方才他的操作，像是一种另类的鬼域。
年轻男子在得手后，果断离开舞池，遭酒吧外走去。
许默眼眸闪过一丝诡异的血色，下一秒他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
第十八章 我是小丑
皎月当空。
许默凭借鬼域，瞬间移动到酒吧后巷的一栋居民楼楼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灯光昏暗的巷子里穿梭的男子。
“系统，鬼面具可以按照我想象的样子变化吗？”
许默召唤出系统，沉声道。
“鬼面具可以按照你想象的样子变化，不过仅有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许默将鬼面具拿在手中，面具上惊悚的鬼脸让人不寒而栗。
“那，变成这样吧。”
许默缓缓将面具戴上，在他的臆想下，鬼脸开始发生变化。
月光下，他的面具缓缓变成小丑惊悚的鬼脸，与许默的面容完美地融合。
鬼眼中血红色愈发深艳，许默却在刹那间感受到意识中踊跃的暴虐与杀伐，可他却莫名地享受。
小丑面具不仅改变许默的面容，还将他的衣着进行替换，原本穿着衬衫的许默套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可当许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发现还是自己开始穿的短裤，但帆布鞋变成了皮鞋时，嘴角还是止不住地抽了抽，暗自诽骂系统。
此刻，系统出言提示道：“恭喜宿主成为小丑，请尽情享受小丑的诙谐与荒诞，表现优异的鬼，将会获得小丑牌。”
许默将目光重新放在在巷子里宛若无头苍蝇乱窜的年轻男子，男子所不知道的是，整个酒吧的后巷都被许默的鬼域笼罩。
无论他怎么样奔跑，都逃不出鬼域。
被困在鬼域中的吴罡在沿着巷子奔跑许久后，终于发现周围的不对劲。
幽长狭窄的巷子，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永远出不去。
空气中的灼热感，以及浓重的死灰味，一点点压迫他的神经。
他仿佛身处在墓地里。
吴罡停下脚步，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额头上的冷汗渗出，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体力不支。
面对这般诡异的情况，吴罡内心恐慌与害怕交织，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诡异的手。
“你的手，似乎不太一样。”
突兀的声音响起。
紧绷着神经的吴罡猛地转身，身子不停地后退，直到摔到一堆堆叠的垃圾袋上。
吴罡瞪大眼睛，惊恐不已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小丑。
荒诞且怪邪的装扮，诡异的笑容，玩味的眼神。
“你...你是谁？”吴罡握紧拳头，胆颤道。
许默鲜红的嘴唇扬起，撕裂崩口的笑容异常诡异，戴上面具后的他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与沙哑。
“我是joker。”
小丑把玩扑克牌，手腕翻转间，他的身影鬼魅地出现在吴罡的身侧。
西装小丑绅士地弯腰行礼，伸出手上放置的扑克。
“现在，该确定你的身份了。”
吴罡强撑着恐惧，从小丑手里的扑克牌中抽出牌顶第一张卡牌，是方块9
小丑的脸庞贴近吴罡，他血红的眸子转动，盯着吴罡，撕裂地嘴唇再次扬起：“请记住你的身份。”
小丑癫狂地笑出声：“方块9！”
下一秒，小丑坐在垃圾桶上。
许默看到吴罡已经被镇住，收回心神去询问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许默的声音再次低沉道：
“你是如何成为驭鬼者的？”
面对许默的质问，吴罡的眼神里透露着恐慌，似乎开始陷入可怕的回忆。
“小时候出过车祸，双手被车碾过，被迫截掉。后来的我总是幻想着自己还有手，终于...终于有一天，睡醒的我忽然发现。”
吴罡默默地举起双手，露出藏在长袖下，青黑的手臂：“忽然发现，我多了两只手。”
“我发现这两只手，可以隔空取物，然后就用着这个能力去偷盗。”
“不过...”
吴罡捂住头，痛苦地指着自己的肚子，“我发现使用这种能力，有副作用。”
他掀起长袖T恤，吴罡的肚子上有一块手掌的印记，好像有一只手要从他的肚子里穿出来。
“我的肚子里，常常会有刺痛感，似乎要生长出第三只手。”
长期承受着压力的吴罡终于难再克制自己，掩面哭泣。
许默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现在的他是观众。
吴罡红透的眼睛看着许默，缓缓开口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许默轻轻点头。
“鬼的能力，你使用过多少次？”
“两次，今天是第二次。”
许默清冷道：“如果不想死的话，短时间内不要再使用自己的能力。”
“使用鬼的能力次数越多，自身被鬼侵蚀的速度也会越快。这样只会加快你身体里的复苏。”
“那...那小丑先生，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吴罡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急迫道，吴罡不是傻子，他清楚眼前的小丑可能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
许默颔首，开口道：“既然已经成为了驭鬼者，就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了。要么你被鬼杀死，要么你与它达成平衡。”
得知自己不能再变成正常人的吴罡面如死灰。
“我可以让你继续活下去。人生的道路如同内裤，没有一条不是自己选的，你可以选择当个异类继续活，也可以选择现在死亡。”
吴罡低下头，纠结和犹豫。
但没有让许默失望的是，吴罡在内心挣扎片刻后，目光坚定地看向许默扮演的小丑。
“小丑先生，我选择活下去。”
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因为他还有父母需要赡养。
“很好。”
许默从垃圾桶上跳下，踩踏着古怪的舞步，来到吴罡面前，俯下身子。
“告诉我你的账户号，这段日子，就先用这笔钱度过。”
“好...”吴罡咽了口唾沫，迟缓地回应。
“具体的后续，等我下次联系你。”
许默将吴罡所选的卡牌放在他的口袋中，趴在他的耳边低语：“记住你的身份，方块9。”
言罢，许默就在吴罡的视线中凭空消失。
残留在吴罡口袋中的卡牌，清醒地告诉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一股清冷的风吹袭而来，吴罡默默地打了个冷颤，头也不回地立即离开。
斑马酒吧里，纵情声色的徐启见到消失已久的许默回来，连忙起身相迎。
许默见到徐启的第一句，就是询问探灵社今晚试胆活动的时间。
徐启虽然不知道许默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如实相告。
“许哥，你不会要回学校吧？”
“你好好玩，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徐启见许默不愿点明，就不再追问，应和一声，继续坐回位子上。
“凌晨一点么。”
许默沉吟几声后，转身离开酒吧。
第十九章 试胆活动
午夜一点，在学校逗留，没有回去宿舍的探灵社等人准备他们的试胆活动。
杜泽被许默狠狠地打脸，心底暗自记下许默的模样，等今夜试胆活动结束后再去好好查查那人的底细。
穿着休闲服的杜泽脸色阴沉，但毕竟还有人在看着他，随即和颜悦色地朝众人笑道：
“时间已经到了，我们的试胆活动正式开始。”
按照原先的计划，就是杜泽前去分散张伟等人的注意，然后，他再借着关系带众人进去。
张伟一队督警已经驻守在学校有段时间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他们不少人都生出懈怠的心理。
坐在临时搭建的监控室里嗑瓜子的张伟，拿着手机看小说《神秘复苏》，小说里恐怖的剧情以及扣人心弦的桥段让张伟看得入迷，只不过是里面一个和他同名的张伟兄弟，也太憨憨了。
无意间抬眼时，看到一群人朝监控室走来，领头的人似乎他还认识。
待到他们走近，张伟认出领头的人，这不是杜局长的儿子吗？
官高压一级，张伟走上前，朝杜泽笑道：“杜少，怎么有空过来看你张叔？”
杜泽眼神示意几眼身后的跟班，后者会意，拿出事先打包好的宵夜放到监控室里。
“张叔，你们没日没夜地巡逻，挺辛苦的，小小心意，犒劳犒劳一下警队的兄弟。”
张伟闻着夜宵飘来的清香，值班到深夜的他们确实挺饿的。
张伟咧嘴一笑：“谢谢呀，杜少。”
随即，他有些困惑地看向众人：“不过，都快凌晨一点了，你们这么多人还在学校里晃悠啥呢。最近发生很多事情，没什么事儿还是不要夜不归宿。”
言罢，张伟就要拿起夜宵回到保安室继续看他的小说。
谁知，杜泽拦住张伟，笑道：“张叔，我们探灵社的试胆活动，我们想进去教学楼里兜一圈。”
张伟听到杜泽等人要进教学楼，顿时瞪大眼睛，一脸严肃地对杜泽说道：“想进去不可能！”
张伟的强硬出乎杜泽意料，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失踪的。
连连吃瘪的杜泽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甚至感受到社员眼神中流露出的鄙夷。
杜泽凑上前：“张叔，通融通融。实在不行，我让父亲将你们队调出来，让其他人代替你们。”
不得不说，杜泽的条件对张伟来说，很诱惑。
张伟待在帝大有一个星期了，既没有出勤执行任务，唯一能做的就是驻守。
可......张伟转念想起......
思虑至此，张伟打了个寒颤，一个劲地摇头，拒绝：“驻守教学楼，是上头分配的任务，张叔没办法通融。”
“除非你能让杜局亲自打电话过来。”
杜泽见张伟态度坚决，咬咬牙地转过身，掏出手机摁下自己父亲电话。
张伟见此，心底也犯怵，这里外不能得罪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在众人的注视下，杜泽打通了电话。
“儿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说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位男子沉稳的声音。
尚留在大武市督查司工作到深夜的杜秦，正疑惑为什么自己儿子三更半夜还打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话语：
”“爸爸，是帝大教学楼被封锁了，但今晚我的探灵社的试胆活动在这里。可张叔说没有你的指令不给我进去。”
杜秦能坐到副局长的位子上，自然不是傻子，张伟是秉公职守，反倒是杜泽借他来给张伟施压，有些过分了。
但出于对儿子杜泽的溺爱，杜秦还是对电话那头说道：“让张伟跟我说。”
杜泽脸上洋溢着几分嘲弄神色，将手机递给张伟。
张伟皱眉，接过杜泽的手机，尊敬道：“副局。”
“一个封锁的教学楼罢了，让他们进去兜一圈就出来。”杜秦干脆直接道。
张伟有些犹豫地缓缓回复：“杜局，这间教学楼的封锁是第七区上层要求的，你看？”
当张伟说出第七区时，因为熬夜而疲惫的杜秦忽感困惑一扫而空，他忽然记起张伟所驻守的教学楼，是因为发生了神秘事件而被封锁的。
对于他这一等级的人来说，对于某些事情拥有一定的知情权。
同时，他也清楚这个第七区的恐怖，是可以凌驾于所有部门的存在，由军区直接负责。
清醒过来的杜秦回过神来，立马对张伟说道：“你做的很对，把电话给杜泽吧，我亲自与他说。”
张伟如释重负地将手机还给杜泽。
杜泽一脸洋洋自得地接过电话，愉悦地说道：“谢谢爸，我们就进去兜一圈。”
谁知，电话那头的杜秦对他吼道：“败家玩意，谁给你的胆子用我来威胁督警？教学楼，谁都不能进去！”
杜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愣了，谁知自己的父亲居然也不允许他进去。
看到杜泽灰头土脸，张伟心里舒畅了，对于杜泽这样的威胁行为，他心里很是不齿。
杜泽缓缓放下电话，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张伟一眼，又瞧过教学楼，冷哼一声离开。
离开监控室后的杜泽，扭头看向探灵社的一位跟班，跟班是位老生，他询问道：
“有没有办法，潜入教学楼？”
那人想了一会，忽然记起学校后山有路可以直接到教学楼一层。
“有的杜少，我们绕到学校后山，从那里我记得有条路可以进去。”
杜泽欣喜，既然你们都不同意我去，我偏偏就是要去。
饱受阻拦的杜泽反倒是激起他的叛逆心理。
站在不远处，跟着几人的何盈盈与赵秀雅两人交谈。
赵秀雅望着夜幕中，阴深可怖的教学楼，甚至能够隐约在窗户处见到有人影飘过，心底打退堂鼓。
她小声与何盈盈说道：“那栋教学楼，连督警都在驻守，不会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吧？”
何盈盈一开始胆子挺大，但见到频频被阻拦，她心底也摸不清楚，只是鼓起勇气道：“这么多人呢，应该不会出事。”
就这样，一行人绕过后山，前去教学楼。
在黑夜中，他们没有注意到教学楼的楼顶。
小丑在静静观察着他们。
第二十章 侵袭蔓延
月色下，杜泽一行六人在后山的密林里穿梭，寂静的密林里回荡着踩过碎叶脚步声。
杜泽一人领在前头，与何盈盈有说有笑。
赵秀雅对杜泽没有感觉，甚至有些厌恶，但碍不住闺蜜的热情，只好陪在她旁边。
剩下的三个跟班在后头。
穿过浓密阴森的灌木丛，赵秀雅依稀可见月光中一座坟墓前摇曳的烛火。
杜泽同样看到这座坟墓，脸色难看，他看了眼那位提议走后山小路的跟班。
后者悻悻然解释：“有附近村落的人将死去的家属埋在这，后山一直以来都有的。”
即便是这样解释，杜泽瞅向那座坟墓，依旧感到后脊凉飕飕的。
若不是嘴炮已经开了，杜泽绝对不来从这鬼地方走。
因为坟墓突兀出现在众人面前，杜泽也没有与何盈盈继续聊天的兴趣。
然而，这座坟墓仅仅是开始。
等到众人往前继续走过一段路程，走在前头的杜泽低声骂道：“晦气。”
原来，在众人面前。
石头小道两旁，坟墓整齐排列。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两侧的墓碑皆是面对面。
仿佛是小道上经过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审视。
杜泽吞了口唾沫，在一瞬间打起了退堂鼓，但想想自己要是这么溜了，岂不是以后被人看成是胆小鬼？
主意是他出的，活动是他策划的。
事到临头，已经骑虎难下了。
杜泽假装胆大，颤颤巍巍地走上石头小道。
所有坟墓墓碑前的两支红蜡烛在燃烧，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一股浓郁的死灰味环绕在他鼻翼间。
冷汗直流的杜泽小心翼翼地踏上石头小道。
何盈盈与赵秀雅两人靠在一块，都耸低着头往前走。
六个人各怀心思地走上石头小道。
赵秀雅靠着何盈盈，眼眸左顾右盼地看着周围，生怕密林里会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她准备移开放在一处灌木丛的目光时，眼角地余光悄然瞥见。
那处灌木丛后似乎站着一个人。
赵秀雅猛然屏住呼吸，心脏剧烈跳动，她缓缓扭过头看向那处灌木丛。
这一看差些将她魂吓出来。
灌木丛的背后，一位小丑正在咧嘴咯笑。
小丑似乎察觉到赵秀雅投来的目光，他同样看过去，与其对视。
赵秀雅顿时感到呼吸急促与紧张，在她的注视下：
小丑动了，他对着赵秀雅比过一个v字型的手势。
他的手放在唇角边，一点点地向上提。
小丑的嘴裂开一道缝隙，缝隙越长越大，直到赵秀雅可以借过月光看出藏在缝隙下的尖牙利齿。
心理防线完全奔溃的赵秀雅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有鬼呀！”
何盈盈被赵秀雅的尖叫吓到，匆忙间拉着闺蜜的手，说道：“怎么了秀雅？”
赵秀雅颤颤巍巍地指着小丑所在的方向。
其余的五个人齐齐看去，灌木丛处，小丑的脸开始一百八十度偏转，朝所有人咧嘴微笑。
在扭转到杜泽的方向时，小丑弯过脑袋，再次露出血腥的牙齿。
不知谁先说了一句：“快跑呀。”
众人心底的恐惧彻底爆发，一行人立即顺着道跑下山。
有趣的是，原先的领头杜泽，按理说应该是落在最后的他竟然跑在所有人的前面。
倚着树木的许默缓缓摘下小丑面具，看着狂奔下山的众人，竟感到有些无趣？
许默撤去鬼域，本来他还以为这些探灵社的人心理素质应该很强，没想到第一波惊吓都没撑过去。
这样也好，吓怕他们，就不会再有人敢来教学楼了。
许默准备离开时，看过一眼教学楼里的404教室。
许默拥有鬼眼后，他的视觉范围能看清楚远处的事物，他看到：
404教室的窗户处，一位红衣女人矗立。
但下一秒，她便消失了。
突然的出现的女人让许默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许默借着鬼域重新回到教学楼第四层。
昏暗的长廊里，许默一人漫步，他打开404教室门，但没有进去。
只是在外头观察，教室里一切如常，甚至连桌椅都摆放的让人察觉不出异样。
许默缓缓后退，走向405，他推开405教室的门。
在405教室里，许默有了新发现。
405教室的墙壁上爬满了幽红的丝线，宛如人的血管，在起伏。
而许默顺着血色的丝线，找寻它的源头。
血线的末端是一根粗大的血管线条，是从隔壁的404穿出来的。
许默眉宇紧皱，忽然他的脑海里生出个可怕的想法：
囚牢在蔓延。
这间405教室，很快也将变成一间新的鬼教室。
无法想象，当这些红色的血管爬满所有的教室，这一栋楼就真正成为......监狱。
一个可以压制住鬼的监狱。
教学楼的每一层有二十间教室，共有六层楼，算起来就是一百二十间教室。
如果每一间都能够关住一只鬼。
那么这栋教学楼就能可以装下一百二十只鬼。
令人惊骇的推理，但许默坚定地认为，这可能就是他寻找的真相。
届时，鬼牢将成为鬼狱...
第二十一章 惊惧连连
许默将自己的发现记录在鬼书上，二十年来，许默记录各种神秘事件的方式只有笔记与照片。
在知道有鬼弹窗这样的鬼后，许默便不再利用电脑来储存资料，同时也是为了防止电脑上的资料被入侵而失窃。
做完这一切的许默准备离开时，一楼大门处传来响动。
有人进来了！
午夜三更，居然还会有人来。
难道是那帮探灵社的贼心不死？
藏在面具下的许默诡邪一笑，隐入黑暗，他倒要看看是谁。
......
一个小时前，张伟坐在监控室里悠然自得地吃着宵夜。
时不时瞅监控几眼，重点看了404教室，不过盯半天也没发现异常。
松懈下来的张伟拿起手机继续看起小说，忽然从外头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他的夜生活。
杜泽狼狈不堪地朝保卫室跑来，在他身后还有五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就好像是撞到鬼似的。
张伟连忙跑出来，看着惊慌不已的杜泽道：“杜少，怎么回事呀？你们这...这？”
杜泽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接过张伟贴心送来的水，直接一口喝光。
缓过气来的杜泽眼神中流露惧色，手紧紧握住张伟的肩膀：“有...有鬼。”
“一个小丑。”
张伟听到杜泽口中说到鬼，顿时神经紧绷，
张伟神色认真地盯着杜泽那惊慌失措的脸庞：“杜少确定看到的真是鬼？”
杜泽慌忙地点头，就连他身后的探灵社成员也表示是鬼。
那位建议杜泽走后山的跟班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准备......绕小道从后山翻过一层直接去教学楼，没想到我们碰到了一个恐怖的...恐怖的小丑。他的表情诡诞且怪异，还有恐怖的尖牙。”
听完这人的话，张伟脸上霎时难看下来，这些毛头小子三更半夜的去干什么不好非得组织个试胆活动，还倔强地跑去后山招惹了位不知是人是鬼的小丑。
张伟示意众人不要慌张，然后看向杜泽他们，宽慰道：“你们抓紧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的事情都给我忘记，世界上没有鬼。”
在注视着众人离去后，张伟回到监控室中，下意识地看向404的监控。
当即就被吓瘫在座椅上。
监控镜头下，404教室门，一位身着西装外套，牛仔短裤的小丑正在咧嘴朝镜头微笑。
张伟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四起。
下一秒，监控那只小丑消失了。
吓得张伟连忙揉眼，再看向404教室，却发现教室门处空无一人。
当张伟的目光看向404教室隔壁的405时，他的呼吸停滞了......
405教室里那位西装小丑正在朝上方打量。
令人难以相信地诡异景象。
张伟呆坐在原位看着监控，那只小丑出现在镜头里足足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小丑走出教室。
咽下口水的张伟喉结滚动，他拿出对讲机和三位巡逻的督警员沟通道：“所有督警员集合，来到教学楼前。”
后来，就有许默在教学楼中听到来人的动静。
闯入教学楼的，正是张伟与警队人员。
张伟与随行的三位督警员打着手电，照向昏暗的一楼大厅。
然而，并无异常。
一行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厅处的楼梯道。
手电径直地穿过空荡的教室，玻璃上的反光给黑暗的氛围平添了几分阴森。
楼道里回响着四人踏过台阶的声音。
一路上平平淡淡，什么都没有发生，悬着心的张伟，与三位督警员来到第四层。
“喵~”
一声猫叫传来，张伟与其他三人立即警惕起来，将手电齐齐照射向猫声传来的方向。
视野的尽头，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正在静静地看着众人。
但下一秒，那只黑猫就遁入黑暗中.....
“桀...桀桀，请问你们是在找我吗？”
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地嬉笑。
张伟猛地转身，手电照向长廊的后方，可回应他的只有一扇红漆木门。
“老...老大，你听见了吗？”其中一位督警员，声音轻颤地问。
张伟喉结滚动，同样牙齿打颤，小声道：“废...废话，声音那么大，谁没听见。”
“我在...这里！”
四人这次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在他们的头顶！
张伟额头不停地滴下冷汗，僵硬的脖子缓缓地往头上看去。
一位西装小丑悬挂在墙上，张开血盆大口，里面长满尖牙利齿，宛若黑洞的嘴张开到可怕的程度，朝众人袭来！
张伟白眼一翻，直接被吓晕倒地。
其他三位督警员见到自己老大都晕了，纷纷跟着晕倒。
许默收住血腥大口，看着不堪一击的张伟等人，很是失望地摇头。
他轻轻叩打响指，鬼域展开，将昏迷的四人带出教学楼。
解决完张队以及探灵社的人后，许默回到别墅。
次日早晨，帝大校园的奶茶店里，
穿着保安服的徐启精神饱满地拍过许默的肩膀，“走，今儿跟胖爷我去赚零花钱。”
许默挑眉而笑，附和徐启：“还请胖爷带带我这个贫苦孩子。”
“好说好说！”
徐启拍拍大肚腩，乐呵呵道，接着徐启话头一转，凑到许默耳边：
“许哥，昨夜探灵社的人居然试胆活动后，都被吓傻了。今早一个个的都跑去进行心理质询，看样子像是被吓唬的不清。”
“尤其是那个杜泽，直接收拾行李回家住了。”
“嘿。”徐启幸灾乐祸地埋汰杜泽等人，继续道：“早说教学楼里闹鬼，都派督警来驻守，肯定是有问题的。”
许默在旁听完徐启的话语，不禁想起昨夜被自己吓倒的两批人，同样笑了笑。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两人面前。
从车上下来的魏童看向许默，似乎有事要找他。
许默拍了拍好友徐启的肩膀，示意他先到旁边等一下。
徐启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大夏天还穿风衣，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就只露个脸的怪人。
但许默的话他又不敢违背，撇了撇嘴，走到一旁。
“什么事情？”许默开门见山，直接道。
魏童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闲人路过后，回答许默道：
“黄金箱子备好了。”
第二十二章 黄金箱子
“不过，一个成人大小的黄金箱子，你怎么将它带进茉莉美术馆？”
魏童说出了他的困惑。
“箱子现在在哪里？”许默瞧了眼轿车的后备箱，问道。
“等你前去茉莉美术馆应聘后，回到别墅，我们的人会把黄金箱子交给你。毕竟那个箱子体型太大，拿出来太多招人注意。”
对于魏童的安排，许默没有异议。
许默看向蹲在一旁，用树根在地上画圈的徐启，画面莫名喜感。
“那位胖子是我大学舍友，他同样招聘了茉莉美术馆的保安，比我们都早。但奇怪的是，胖子住在茉莉美术馆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魏童鄙夷地看向胖子，缓缓道：“难道你这个兄弟，天赋异禀，能躲开厉鬼的袭击？”
“不，他只是在监控室里睡着了。”
魏童：“......”
“借此一点，可以推测出美术馆的那只鬼的杀人规律可能与视觉有关。毕竟睡着的人，除去看不见，其他的五官功能都能维持正常运作。”
魏童后知后觉，望向沉着的许默，他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楚灵对其欣赏。
有些人，兴许就是为这个时代应势而生。
魏童无奈地耸耸肩，收起心情与许默说道：“这样，我送你们两个一程？”
没想到，许默径直走过，留下一句：“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大黄蜂。”
魏童的面皮痉挛，默默地看了一眼陪伴自己五年的长安大汽。
许默走到画圈圈的胖子旁边，招呼道：“走了，徐启。”
徐启脸上郁闷的神情顿时转化成笑容，“好嘞！”
大黄蜂的引擎启动，悦耳的发动声让魏童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少年不努力，长大开大汽。
茉莉美术馆位于大武市郊区，按照招聘启事上的地址，许默将车开到东西开发区街道44号。
许默将车停靠，与徐启一同下车前去美术馆。
茉莉美术馆大门紧闭，很是冷清。
茉莉美术馆的失踪案件，馆主也曾找过大武市督警司进行报案。
但大武市督警司的人前来调查后，也不得而终。
最后第七区判定为神秘案件后，由许默等人接手。
茉莉美术馆，更多是私人性质的，只有一层。进门有东西走道，西走道的第一个房间就是监控室，再往前则是展览大厅，不过现在的展览大厅上的画都让人撤下，剩下一些花草画。
生意做到这个地步，倒是凄凉。长廊中间有个凹拐角，地上摆放着空的葡萄酒瓶，以及一个古旧柜子。
柜子的上方摆放着一个唱片机，碟片在转动，喇叭里传来某首古典音乐。
在徐启的带领下，在展览大厅拐角处，许默见到了茉莉美术馆的馆主。
馆主是位花甲老人，头发灰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不见老态，眉目间隐有忧愁。
在第七局的档案里，老人翁文石年轻时是个饱负盛名的画家，年纪大后便在大武市开了这家私人美术馆。
纵观履历，老人平平无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翁文石看向将许默带来的徐启，徐启是这段时间来唯一敢应聘他美术馆的保安，翁文石对胖子有印象。
“徐启，这个小哥是？”
徐启笑呵呵地介绍许默：“这是我的大学舍友，人品没的说，身材健壮，当保安绰绰有余。”
翁文石打量了眼许默，确实如徐启所说，许默除去皮肤异样惨白外，身高体格都算是高于平常人。
最近这段时间里，茉莉美术馆的保安频频失踪，督警司的人前来调查也没有调查出什么。导致已经没有人敢来茉莉美术馆应聘，生怕自己也落个失踪的下场。
不然翁文石也不会以一天五千的夸张薪酬来招聘保安。
徐启与许默的到来，缓解了翁文石目前的困境。
徐启属于壮硕的那一类胖子，而许默那漠然的痞子脸则让翁文石很是放心。
思虑清楚后，翁文石拍案决定应聘许默，面容和善地跟两人讲：“许默、徐启，美术馆就拜托二位了。你们晚上就看看监控，防止有画被盗走就行。美术馆里有专门的休息室，你们两人晚上可以在里面休息。”
言罢，翁文石让徐启带着许默将美术馆里的环境熟悉熟悉，然后自己走到一幅画作前驻留观看。
徐启的手肘蹭了蹭许默，指着展览画厅的拐角处后的房间，对他介绍道：“那个就是美术馆里的厕所。”
“许默跟我来。”
说着，徐启领头带着许默走出展览画厅，朝东过道走去。
东过道要简单得多，只有一间储物间。
大致在脑海里绘画出美术馆里的地图后，许默从保安室里拿过一套保安服，两人决定，白天先由徐启看监控。许默则是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美术馆。
离开美术馆后的许默直接开车回到别墅，一路上畅通无阻。
畅通无阻的原因，自然是许默开启了鬼域，利用鬼域扭曲现实空间，摆在他眼前的道路就是一条直线。
回到别墅区的许默果然见到了自己家前，有一辆白色的卡车。
当然，魏童也在，他已等候良久。
将自己藏在风衣下的魏童见到许默走来，示意几位第七区的人员将卡车打开，卡车里装着有按照正常人规格制作的黄金箱子。
许默摘下太阳镜，露出那双躲在眼镜下血红的鬼眼。
果然，他看不透黄金箱子里的事物。
紧接着，许默开启鬼域，五十米范围的鬼域顿时笼罩住整个别墅。许默测试过自己鬼域开启的最大范围，在他代入鬼的状态下，可以开启到一百米，不过再沉浸其中就会有鬼眼压制不住鬼火的危险。除非许默的系统可以帮忙压制，否则一百米就是他目前能开启的最强程度。
青灰色的鬼域覆盖，几名第七区的人员都神色紧张地看着周围。
魏童同样是第一次进入许默的鬼域，空气中焦灼感让他的皮肤干燥，漫天的纸灰飞扬。他毫不怀疑的是，在许默的鬼域里，许默捏死他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借用鬼域的情况下，鬼眼依旧看不透黄金箱子，似乎他的能力被限制了。
正如系统所说，黄金具有收押以及收容鬼的作用，因为鬼的能力会被黄金所限制。而且黄金制作的所有关押物件，都要保证绝对密封，否则鬼的能力还是会侵袭出来。
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夜晚
在魏童的注视下，许默给出了他的答案，如何将黄金箱子带进茉莉美术馆。
黄金箱子在他们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这.....。”魏童惊讶地看着卡车里，又看向许默。
“黄金箱子已经被我藏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只要我鬼域在的地方，它都能够被我所使用，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我想让它出现的区域。”
说着，许默朝车厢里虚空一指，黄金箱子再次凭空出现，事实上黄金是被许默沉入地底，因为鬼域的存在扭曲了魏童等人的视线，让他们误以为是凭空出现的。
表演完毕的许默收起鬼域，脸色平淡地走到魏童身边：“现在，你应该能猜得到我用什么办法收押鬼。”
许默的鬼域超出了魏童的认知，在他看来鬼域可以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外，也有移动物品，隐藏物品的能力。在没有得到许默的许可下，他的鬼域不可进入，自然可以藏住黄金箱子。
同样，魏童知道许默既然敢在他眼前使用鬼域的能力，也是在告诉魏童他的价值。
许默鬼域能力的使用，再次刷新魏童对许默与鬼域的认知，这些他都会记录在册，反馈于楚灵。
这也是许默的目的。
对于许默的话，魏童明白他的意思，既然鬼域可以扭曲现实，只要确定鬼的位置，就可以通过扭曲空间，让鬼落进黄金箱子。
困难之处在于怎么样将鬼的行动限制住。
魏童将黄金箱子留下后，率着第七区的人员离开，而许默则将黄金箱子收入鬼域中。
夜幕降临，茉莉美术馆中。
换上保安服的许默与徐启一同待在监控室，徐启连着美术馆中的免费WiFi，正在看英雄联盟S10夏季赛八强晋级赛。
徐启专心致志地看着直播，许默则是开启手机里的特殊软件，阅览最新的资讯。
国外的神秘复苏要比大吃货国的情况要严重得多，甚至有的小国家已经被神秘事件波及而灭国。同样，各国都有驭鬼者的出现，有些驭鬼者加入特殊部门，有些驭鬼者则是自发地组织在一起，区别于国家特殊部门。
当然，也有一些自大狂妄的驭鬼者，在不计后果的疯狂使用能力下，直接惨死，导致身体的鬼复苏，造成新的灾难。
许默清楚，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在大武市中心医院治疗时见到的那只枉死的乌鸦，往往死亡的灭绝就是从小的生物开始溃散到全人类。
希望是他想多了。
“就这？鞋王给点力呀！”一旁看比赛的徐启激动地吼叫起来，“上呀，哎呀可怜我肉鸡老院长。”
许默收回目光，饶有兴趣地与徐启一起看比赛。
英雄联盟也是许默喜爱的游戏，不过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玩。
死亡的威胁，诡异的世界，未知的存在还在等待他去探明。
“啊~”
徐启颓丧地放下手机，生无可恋的眼神看着许默，念念有词：“IG输了...IG输了呀！”
许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说吧，输了多少钱。”
徐启的脸变得跟苦瓜一样难看，委屈道：“一个月生活费。”
“多少？”
“十万。”
两人面对面对视，徐启挤出一个丑陋的嘟嘴，被许默一巴掌拍走。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十二点。
按照与徐启的工作分配，徐启白天，他晚上。
徐启适时地打了个哈欠，跟许默说道：“许哥，时间不早，胖子我去睡觉了。”
言罢，徐启回休息室里睡觉。
许默看着徐启走回休息室的背影，嘴角抽搐。
果然这胖子，晚上直接偷懒睡觉。
难怪没有失踪。
调侃完胖子的许默重新坐到监控器前，美术馆里总共装有五个监控器，分别是美术馆的门口、监控室门前、展览大厅、厕所前以及东走道。
许默将所有摄像头里的画面检查一遍，没有异常。
这时监控室的座机响了。
“喂，我是许默。”
许默拿起通话筒，语气平淡道。
打来电话的人是馆主翁文石。
电话另一头的翁文石乐呵呵地对许默说道：“因为茉莉美术馆名气太大，即便出事后我将所有珍贵的画作转移，仍然会有小偷觉得美术馆遗留有一些有价值的画作，会铤而走险地盗窃。等到明天早上七点就可以下班结算工资，许小哥晚上辛苦了，有什么事情再和我说。”
“好的，馆主。”许默轻声应允。
“滴....滴嘟。”
电话挂断。
许默放下通话筒，目光重新汇聚到电脑上。
忽然！
监控窗口左上方的示警器开始闪烁红灯，监控室里的警报器也发出滴嘟滴嘟的警报声。
有人触发警报器？
监控器前的许默微微皱眉，不会这么巧吧，是那只鬼要出现了吗？
按耐下疑惑的许默起身，走出监控室。
整个美术馆里有三个警报器，监控室里的警报器受到另外两个控制。
当另外两个位于展览大厅与门口处的警报器响动时，监控室里的警报器就会发出提醒。
门口处的吊灯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许默走到大厅门口处，摁下警报器的关闭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得到了抑制，让许默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响动警报声，休息室里的徐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休息室的位置就在展览大厅，另一个警报器则是在展览大厅的拐角处。
许默缓缓扭开房锁，休息室里的电视在播放着英雄联盟比赛重播。
徐启则是已经开始打起呼噜，鼾声入耳。
确定徐启是真的睡下后，许默退出房间，将房门拉上。
他走到展览大厅的拐角处，关闭另一个警报器，扭头时正好瞧见那幅翁文石今早看的画作。
是一幅向日葵。
向日葵上密密麻麻遍布的黑籽让他多看了几眼。
把所有警报器关闭后，许默回到监控室里继续查看各个监控视角。
没有人，警报器是怎么触发的？
在出去巡查时，许默开启鬼眼和鬼域，仍然没有发现异常。
盯着监控器看一个晚上，再加上深夜戏弄张伟与杜泽等人，许默终于是察觉到身体传递来的疲惫。
他靠在座椅上闭眼短暂休息。
但恐怖，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四章 艺术品
“滴滴...滴。”
急促的警笛声再次响起。
靠在躺椅上浅睡的许默猛地睁开双眼，监控器上的示警灯再次变红，然而各个监控镜头里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太过寻常。
许默推开监控室的门，环顾两侧，他走向美术馆大门处的警报器。
这一次，悬挂在房上的吊灯灯光时暗时亮地交替，许默清楚地看见在警报器下方的位置：
出现了两道血淋淋手印，女人的手印。
许默眉头紧锁，神经下意识地绷紧，他小心翼翼地将鬼域打开。
笼罩整座茉莉美术馆，鬼眼同样启动，窥探着所有可能发生的异动。
这意味着那只躲藏在美术馆里的鬼可能出来了。
关掉大门口的警报器，许默来到展览大厅，他发现有几幅画的画框掉落了下来。
许默将这些画重新挂起，来到大厅的拐角处，将第二个警报器关闭。
不出所料，在第二个警报器上同样出现有两道血色的手印。
刺耳且惹人烦躁的警笛声消停下来，许默冷静地审视周围，血红的鬼眼在转动，依旧没有收获。
当许默准备回到监控室时，展览大厅里的唱片机里传来低沉的笑声。
像是一位女人在低声地嬉笑，令人毛骨悚然。
许默无视过这古怪的唱片机，因为对于他来说，只要确定鬼已出现，就足够了。
回到监控室里许默，收起鬼域。
许默不能长时间开启鬼域，会对鬼眼的负担加重，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许默不愿意去使用系统化作的鬼棺进行压制。
许默重新将目光放在监控器上，调出大门处的监控，此刻他忽然发现：
大门处多出一张白色椅子......
许默当机立断地起身，走出一探究竟。
然而当他来到美术馆大厅时，原先监控画面里的椅子消失了......
许默被惊出一身冷汗，他转身回到监控室里看向大门口的处的视角，瞳孔猛然一缩：
白色的椅子静静地矗立在原处！
许默缓缓走到监控室的门前，通过拐角的缝隙看向大厅，还是没有见到那张白色椅子。
这一次，许默开启了鬼域与鬼眼，一同查看，仍然是看不见监控里的那张白色椅子。
似乎，他的鬼域失效了...好在除去鬼域不能查看美术馆里的诡异外，其他的能力依然能使用。
如果这只鬼超出实力范围，他会毫不犹豫地带上徐启，利用鬼域离开。仅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连他的鬼域都能被影响，这只鬼的评级至少在B。
许默退回监控室，调动监控摄像头，查看茉莉美术馆里的情况。
卫生间前与展览大厅的监控镜头里，影像卡顿重叠，两侧的灯交替闪缩。
“滴铃...铃...”
座机响起铃声，但没等许默接过，就挂断了。
愈发诡异的氛围下，许默将监控室的门带上，在他关上房门的片刻！
气温顿时下降，一股浓重尸臭味袭来。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将门反锁的许默慢慢后退，血红的鬼眼开始渗透出鲜血，沿着他的脸颊滑落，鬼域开启。
几乎在瞬间，许默就开启自己的最强状态，一旦那只鬼闯入，他就会立即将徐启带离茉莉美术馆。
当许默想要借用鬼域看清那只鬼时，却发现自己的鬼域范围里空出一块，而空出的那一块就是监控室门外的那片区域。
紧接着，站在门外的鬼似乎发觉门被反锁，开始疯狂地敲打！
“咚...咚咚！！”
敲门的响声在持续十秒后，悄然安静。
下一秒，狂风骤雨般恐怖袭来。
监控室门上的把手疯狂扭动，许默的呼吸都在刹那停滞。
忽的！
把手的扭动停止了。
许默松了口气，似乎那只鬼已经离开。
监控摄像头里的影像重新恢复正常，许默通过监控室前的摄像头查看，门外空无一人。
整个茉莉美术馆，只有两处地方他没进去过，位于展览大厅后走道的卫生间与西走道的储物室。
许默拿出手电以备不时之需，他借着大厅的灯光来到西走道的储物室。
在打开储物室后，许默仔细查看摆放在储物室里的箱子。
现实却让他失望了，储物室里的里除去一些杂物外，没有任何的发现。
搜寻无果的许默准备前去卫生间查看，可当他重新回到美术馆的大厅时，大厅顶上的照明灯已经熄灭。
手电筒的灯光打开，昏暗的走道顿时敞亮，许默来到监控室前，发现监控室的灯同样被人熄灭，无论怎么样开关都没有反应。
茉莉美术馆里的空调早让徐启关掉，可周围却笼罩着一种阴森的寒冷。
展览大厅的灯还没有熄灭，可拐角处的吊灯也开始闪烁，滋滋的电流声似乎在告诉许默，：
它，在那里...
好家伙，监控室、大门的灯都给我熄灭掉，生怕我不会探寻到这里吗？
许默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那让我们直面吧！
他来到卫生间前，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摄像头的周围徒生出两道血色手印，与先前在警报器上的手印如出一辙。
终于，许默打开了茉莉美术馆的最后一个房间。
“吱呀...”
卫生间的木门被许默推开，映入眼帘的血腥让他愣住了...
整个卫生间的墙上都布满了血色手印。
翁白石全身赤*地被镶嵌在墙中，下半身埋进墙里，只有上半身露出。他的腰间与墙壁完美地贴合，鲜红的血液就是他们连接的纽带。
翁白石的头发让人剥了下来，可头皮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迹。
在许默注视着这位馆主时，他空洞且黑暗的眼眶也在看着许默。
翁白石不仅仅失去了头发，还有眼睛，他眼角渗出的血泪像是告诉许默，他的眼被它夺走了。
卫生间里的灯上围绕着数量众多的飞虫，在许默路过镜子前时，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径直照向他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依旧没有镜像。
许默不敢久留，他不确定的贸然地照镜子，会不会引起镜子里“许默”的注意。
看到翁白石的惨死，许默心里忽然有了猜测：
刚刚的电话，兴许就是翁白石打来的。在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下，翁白石半夜回到茉莉美术馆，但遭遇到鬼的袭击而成为了被嵌在墙上的艺术品。
说来嘲讽，可能翁白石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也会成为艺术品。
鬼的艺术品。
第二十五章 无限重启
许默调侃几句后，准备离开，却发现嵌在墙上的翁白石的五官在慢慢变得模糊。
就像一幅画作的颜料在水的冲刷下，融合，模糊。
最后，他的五官消失了。
成为一件真正的艺术品，和那些许默在鬼长廊里所见的无脸人一样。
挂灯上环绕纷飞的虫子发出刺耳的嗡嗡声，许默注视着无脸人缓缓后退。
无脸人的目光追随着他，直到许默关上卫生间的门。
顿时，卫生间里暗了下来，飞虫四散。
许默转身走出门，走不出几步。
忽然！
一个光头女子猛地凑到他的脸前，许默的耳边再次回响起女人低沉的嬉笑声。
这是许默第一次见到源头鬼的真正面目，与在校园里的红衣鬼影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失去了头发与眼珠。
渗血的嘴，空洞无神的眼眶，光秃秃的头皮，猩红的衣，满是裂痕的脸。
源头鬼的袭击无视许默的鬼域直接作用到了他的身上，源头鬼伸出一只青黑的手掐住许默的脖子，将他提起，另一只手朝着许默的眼睛处袭来。
她，想要许默的鬼眼？
源头鬼完全碾压住了许默的鬼域，而他的鬼眼没有任何可以进攻的能力。
渐渐地，许默感到意识的昏沉...
我，要死了吗？
许默背上的鬼棺纹身渗出血珠。
系统在许默意识失去前发出提示：“开启第一次抵御。”
源头鬼的袭击被系统阻止了，她手缓缓松开，低沉地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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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种难以抵抗的窒息感压迫而来，许默猛地坐起身。
苏醒过来的许默目光环顾四周，他不是被源头鬼袭击了吗？他怎么回到了监控室？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许默捂住头疼欲裂的脑袋，等到他回过神，看到墙上遍布的血色手印时，被深深地震住了。
那只鬼袭击了他，但没有杀掉许默。
此刻，许默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提醒宿主，第一次源头鬼的袭击已被抵御。”
源头鬼的袭击是让系统抵御下了，许默才因此活下来。
系统提示后，则重新回归沉寂。
有金手指系统爸爸的照顾，许默的心理压力减轻不少，能够自动防御的系统实在贴心。
许默想要起身，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而那只原先摆在美术馆大门的白椅子就放在许默身前！
监控室的门大开，而门外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现在的许默在鬼域与鬼眼相继被压制后，只能被动地靠系统防御。
被困在座位上的许默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面前的监控显示器，他不停地查看各个角落里的监控，仍然一无所获。
忽然!
办公桌角落里的座机再次响起，这次响音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仅仅是响了几秒后挂断。
每一个电话的到来或许都意味着那只源头鬼杀了一个人，之前的人是翁白石，下一个呢？
许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抑制自己的念头，因为整栋茉莉美术馆，除去许默剩下的人只有徐启。
而现在的许默已经没有精力去担忧徐启的生死，因为他自己也是泥菩萨，难保自身。
强迫自己镇定的许默扭头看向位于身后的时钟，许默第一次苏醒时，是凌晨一点半，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二点半。
也就是说，许默昏迷了一个小时。
监控室里的灯光在许默苏醒时就恢复了正常，浑身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的许默只能静静等待。
就这样保持着古怪姿势的许默等待一个小时后，监控显示器中在美术馆门口的影像变得昏暗，影像的中央隐约出现那个红衣的源头鬼。
影像里鬼短暂出现，随即消失。
许默立马调到其他的摄像头，企图判断鬼的出现的位置。
终于，在展览大厅的摄像头里，那只红衣源头鬼再次出现，整条长廊里的灯都熄灭下来，昏暗的视角里仅有那一件红衣刺眼。
紧接着，红衣源头鬼出现在所有的摄像头下，无一意外地都导致摄像头的失灵，视角的失去。
现在五个监控视角，只剩下监控室前的摄像头。
她，要来了...
鬼，并没有放过许默。
时隔一个小时后，她再次袭击。
最后，显示器里监控室前的视角也消失了。
空气中尸体的腐臭味，在渐渐加重。
许默感到晕眩，眼前一黑地倒下。
印在许默背后的鬼棺纹身又一次渗出血液，将他的衣服尽数染红。
第二次袭击来临...
许默再次睁眼时，监控室里的灯在疯狂地闪烁交替，他依旧动不了身体。
比起之前不同的是，许默看到身后的墙上，又镶嵌上一个艺术品。
如漆的血液泼墨在白色的墙面，划出一道血线。
这次被杀掉的人，并不是徐启，也不是他。
许默悬着的心放下，只要徐启没有出事就还是好消息。
昏迷前的画面浮现在许默的脑海里，第二次鬼的袭击，又一次让系统防御下。
许默扭头看向身后的无面人以及他身侧的时钟。
凌晨五点半，这一次他昏迷两个小时。
苏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对许默来讲并不是好消息，这意味着源头鬼的每一次袭击都在加强，而系统防御的能力总归是有限的。
从他苏醒时间长短来看，下一次袭击来临时，如果许默依旧没有找到源头鬼的杀人规则与方式，可能意味着他要沉睡更长的时间。
一次次死亡重启，每一次昏迷都代表着厉鬼的袭击无限提升。
总会有一次，系统也护不住许默。
让人遗憾的是，这一次的许默仍然被厉鬼的规则所束缚身体，监控室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当许默再次抬头时：
监控室里的无脸人不见了，仿佛诡异都在刹那间消失。
监控显示器上所有的摄像头视角重新恢复。
一切，是什么回事？
许默不会天真到认为源头鬼会放过他，原本空气中淡淡的腐尸味变得异常浓郁。
她，还在暗自窥探着许默，进行厉鬼的游戏。
时钟在缓慢地摆渡，许默用尽办法都不能使用出自己的鬼域。
“系统，你还在吗？”
寂静的氛围下，许默低声地与系统沟通。
足足等待十分钟后，系统才慢慢给出回应：“宿主...”
说完两字后，系统仿佛死机了般没有下文。
许默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推理，系统的抵御是有限的。
“呵....呵~”
低沉的笑语声传到许默的耳畔。
她，又来了！
许默面对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鬼，毫无办法。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躲过源头鬼的袭击。
渐渐模糊的视线里，许默最后的视角是身后的时钟。
时钟里，时针与分针开始紊乱转动....
第二十六章 第二层鬼域
许默再次苏醒，意识沉寂在黑暗中的他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茉莉美术馆里的一切保持着不变，恢复意识的许默来不及查看后背崩出的裂口，即便巨痛让他难受地咬牙，他的目光始终放在监控显示器里。
那张白色的椅子再次出现在美术馆大门，在许默的注视下，缓缓地旋转，渐渐离开地面，直到碰到大门前的吊灯后垂直坠落。
监控里响起白椅子摔落撞击地面的清脆声。
下一秒，
监控显示器的屏幕忽然暗下，许默的视野里的一切也都变得黑暗。
停电了。
许默站起身子，幸运的是，身体上的束缚消失了。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时钟，这一次的时钟宛若失灵般，时针与分针在紊乱地运转。
这样的古怪变化让许默想到自己的鬼域，自从美术馆里诡事频发，而自己只能透过监控显示器才能见到的白椅子，他便有所猜测。
源头鬼的鬼域比他要强大，并不单单是范围上，而是更高的层面。就好像楼层，一楼的人完全没有信息来源与封闭的条件下，是看不见二层的人。
而那只源头鬼则是在第二层，处于第一层的许默自然看不见她，找不到源头鬼，更不用谈得上将她收押。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不少的人遭受到源头鬼的袭击。许默在昏迷时没有遭到袭击，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没有触发光头女鬼的杀人规律，在自己的袭击被抵御下后，将目标投向其他的人。
但只要许默还身处在光头女鬼的鬼域里，下一次的袭击目标还是会轮到他。
每一次苏醒，鬼的袭击时间都会提前，这和教室里吞人的规律相似，或者说鬼教室里的源头鬼就是那位光头女鬼。
许默第一次遭遇袭击后，等待了一个小时，才再次被选中为袭击对象。
第二次袭击，比先前的一个小时要快了二十分钟。
第三次袭击，则是变成了三十分钟。
第四次袭击，将会在半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里到来。
在此之前，许默心中已经有了对这只鬼杀人规律的一定了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进行确认。
许默打定主意后，提起手电，在黑暗中顺着记忆中的地图前行。
许默来到休息室，他推开门，徐启依旧在睡觉，没有遭到鬼的袭击。
奇怪的是，徐启的呼噜与打鼾都停下了。
许默下意识地用手电照向徐启，但后者似乎睡得死沉，没有反应。
光头女鬼的杀人规则，许默心底有了答案。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许默要用自己去验证他的答案。
空寂的美术馆在停电后，愈发朦胧与诡异，许默打着手电来到卫生间。
果不其然，卫生间里的翁白石早已不在，或者说他在另一层空间里静静地盯着许默。
许默后退退出卫生间，目光转而投向那幅一直悬挂着的向日葵。
诡异的是，向日葵里的黑籽变成了一颗颗狭小且猩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光头女鬼收集到的眼睛不会都安在这朵向日葵里了吧？
思虑纷呈间，许默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眼睛，即便系统给予他的鬼眼。在许默看来，那双鬼的眼睛应该是属于别人的，只不过却与他的眼眶异常地贴合，就好像那本是他自己的眼一般，只不过是系统代替保存，适时给予自己。
他是谁呢？
但这个问题，只有等待他今天活下来后，询问自己的爷爷许凡间才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许默收回目光，目光无比坚定，他不该就此枉死。
提着手电的许默重新将美术馆的每个房间都巡视一遍，每个角落都认真地审查。
还是一无所获。
在许默第三次出现在展览大厅的拐角处时，出现了异变。
在拐角的过道里，靠墙的那面出现了一个柜子，柜子上方有个琉璃盒子。
许默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在即将接近那突然出现的盒子时。
光头女鬼再次突兀地出现在许默眼前，
这一次的袭击猝不及防。
许默感受到后背的血脉似乎在瞬间炸裂，剧烈的疼痛与头部的眩晕感即刻淹没他的意识。
“沙沙...沙~”
电视机里传来的沙沙电流声是许默苏醒时唯一听到的音调，苍白的坏点充斥着诡异。
这一次，许默足足躺在床榻上十分钟才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他隐约能察觉到系统化作的鬼棺，似乎要到它的承受能力了，即便还有抵御的能力，许默的身体也不足以再抗下下一次抵御需要付出的代价。
徐启躺在许默的身侧，安静地睡眠，仿佛没有察觉到许默的存在。
许默看着被诡异的红光笼罩的休息室，他猜想得没错。
那只光头女鬼在一次次袭击失败后，终于将许默拉到了属于她的鬼域。
比许默鬼域要更高一层。
许默已经找出光头女鬼的杀人规则，就是与她对视的人，都会被袭击。
因为处在第二层的鬼域里，所以光头女鬼总是能先出现在他的眼前，而许默在第一层的鬼域永远无法得知鬼的行踪。
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光头女鬼的突然出现。
想通这一切的许默，他现在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鬼域也变成与她同等等级。
在鬼的第二层鬼域里，许默的鬼域可以展开，但却没有办法影响第二层中的事物。
藏于第一层的黄金箱子根本没法在第二层鬼域中使用。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距离下一次那只鬼的袭击不远了，给予许默的时间并不多。
鬼域中的纸灰开始慢慢地贴在许默身上，展开的鬼域在许默的控制下竟然在缓缓地压缩。
是的，压缩而非收缩。
许默在将他的鬼域进行压缩，把所有的鬼火都聚拢而起，鬼域中的温度越来越高，环绕在许默周围的阴冷在褪去。
青灰色的鬼域，正在转变成黑灰色。
不断地压缩，皮肤在灼热的鬼域烘烤下不断干裂，一百米范围的鬼域在许默代入鬼意识的掌控下，压缩至五十米。
他的眼睛在不停地流淌出血，血液在修补他的身体。
许默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疯子，他愿意去尝试任何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办法。
他赌赢了。
第二十七章 成功关押
成功开启第二层鬼域的许默拉开房门，等待他的又是再一次被万众瞩目。
美术馆的墙壁上镶嵌的无脸人都在用着他们那双空洞的眼眶看向许默，他们被埋在墙里的手微微举起，似乎在为这位即将成为艺术品的一员打招呼。
播放着古典音乐的留声机不知何时被关上，许默借着灯光漫步在空荡的展览大厅。
所有的壁画都被换成了那只鬼的艺术品。
墙上的血迹暗示着这些困在墙里的人生前所经历的恐怖，现在这种恐怖也要轮到许默的身上。
他们在欢迎
他们在喜悦，
他们在等待。
许默捧起其中一只无脸人的下巴，与之对视，嘴角勾起疯狂与玩味的笑意。
下一秒，这个无脸人让许默生生地从墙里拎了出来。
“借用你一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许默平淡道。
他走到展览大厅的拐角处，那个盒子依然安静地放在柜上。
盒子带有锁扣，似乎需要密码才能解开。
除去休息室外，展览大厅里还有一处地方笼罩着诡异的红光。
线索，应该就藏在这里面。
这是厉鬼留给许默最后的礼物。
许默看着被锁上的盒子，喃喃自语：“谢谢你的礼物。”
言罢，许默扭开离他最近的卫生间门。
这一次，翁白石没有消失。
果然只有在第二层鬼域里才能看清美术馆真正的模样，许默遗憾地看过几眼，他注意到卫生间里一样充斥着诡异的红光。
许默下意识地躲开镜子的照射，查找线索。
终于，他在马桶的旁边看到了一只四脚蜘蛛的图案。
默默记下蜘蛛的脚数，不敢久留的许默将卫生间带上，前往下一个地方。
在他离开卫生间后，
翁白石僵硬地偏转脑袋，空洞的眼眶看着镜子里隐约出现的人影。
突然，一只青黑的手从中伸出，再接着是脸，那张脸的模样赫然是许默。
许默穿过展览大厅，在留音机的上方看见了第二个数字：7
47...
一分钟后，许默回到监控室，漆黑的显示屏反射着诡异的光，镜面里的许默没有影像。
显示屏的上方记录着许默寻找的第三个数字，由阿拉伯文描写的7。
美术馆的大门处，在白椅上，刻有四道裂痕。
这是许默要找的最后一个数字。
4774。
它就是解开盒子的密码。
许默手里拎着那只无脸人，在他们的视线里穿梭，直至来到盒子面前。
他摁下密码，在一阵低沉的嬉笑声里，盒子被打开......
盒子之下还藏着一个盒子，
在盒子不断地自动打开，
呈现在许默眼前的，竟然是...一瓶葡萄酒？
什么时候，鬼也有情调了。
许默在心里调侃，最后还是将葡萄酒用物理方式和谐地打开，仰口喝下。
汇于喉咙的浓稠酒液让许默很是怀疑是不是葡萄酒，像是在喝血。
在许默喝下葡萄酒时，美术馆的储物室传来动静。
许默同样听到了这个动静，他贴心地举起酒杯放到被摆放在旁的无脸人面前，轻声道：“喝酒么，兄弟。”
无人回应。
“不想喝，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许默干脆利落地喝干了酒，酒精的麻醉似乎让他忘记了后背的疼痛。
许默拎着无脸人朝西走道的储物室里走去，准备去迎接她的袭击。
“吱呀...”
木门被许默推开，原本平常无奇的储物室里多出一块掀起的木板。
藏在木板下的是一条幽暗的地道。
许默眼眸中的血色一闪而逝，他踏进了这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的末端连接着悬桥，许默的鞋子踩上木板上，空荡的山洞里响起回音。
悬桥的两侧是无边的黑暗，与许默在鬼长廊中面对的那种黑暗极为相似。
这只鬼将美术馆打造成了她的第三个杰作。
通过悬桥后，有一条由木板支撑起的过道。
许默屏住呼吸地缓慢探寻，在过道里前进几分钟后，出现在许默眼前是两道岔路口。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左边，又继续行进五十米后，路的胡同处摆放的是那张白椅。
许默原路返回，走向右边。
还是由木头搭建的过道，许默手里的无脸人身上开始散发出尸臭，似乎从墙上剥离后就失去保鲜般开始腐烂。
留给许默的时间不多了，无脸人的存在是他最后的依仗。
在经过一处拐角后，映入许默眼帘的是狭长且笼罩着诡异红光的长廊。
越深入其中，许默神经就越发地绷紧。
行进不知多久后，许默总算来到它的尽头。
宽敞的石室里，静静地矗立着一口井。
许默很是配合地走到井前，身后阴风袭来，同样拥有第二层鬼域的他清楚地知道，那只光头女鬼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无论许默是否转身与之对视，触发杀人规则。还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被鬼推下深井，死于黑暗。
许默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两个选择的结果都是死亡。
空气微微凝滞，许默平淡地转过身子。
光秃秃的头皮，裂痕的脸，猩红的嘴，尖利的牙。
驭鬼者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索然无味。
她缓缓张开自己的嘴，嘴里漆黑一片，这一次她不要许默的眼，而是命。
光头女鬼将许默吞下，
就在她吞下的刹那，
脚底的木板仿佛被融化般，光头女鬼整个陷入其中。
等待她的是一个敞开的黄金箱子。
在她掉入的那一刻，黄金箱子就立即让他封上。
原先遭受袭击的许默渐渐呈现出原本的样子，是那个无脸人。
许默的鬼域成功地骗过了鬼。
他是最后的赢家。
久违的系统提示忽然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收押源头鬼，奖励黄金别墅已发放。”
“系统危险提示，危险，危险！”
听到系统提示的许默打了个激灵，想起那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鬼域启动下，许默瞬间回到休息室。
将徐启扛起，没等徐启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美术馆。
在他们离去后的片刻，
休息室的门被踢开，
在失去许默位置后的它，重新融入卫生间的镜子中......
第二十八章 他的孤寂
将光头女鬼成功关押后的许默回到住所。
半睡半醒的徐启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徐启猛地腾起身，左顾右盼，自己不是在茉莉美术馆里当保安吗？怎么跑到别人家里了？
“胖子，睡醒了？”
徐启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许默倚在门上，手里举着杯肥仔快乐水正在朝他微笑。
“许默，我这是在哪呀，我们不是在美术馆里？”徐启跑到许默身侧，询问他道。
“我把你带回来了。”
许默放下杯子，走到徐启旁：“那家美术馆闹鬼，所以我就把你带出来。”
徐启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许默：“我这么重，许默能扛得动我？”
在徐启的注视下，许默摘下美瞳，露出藏在美瞳下布满血丝的鬼眼，看向他。
“啊！”
徐启被许默吓得叫喊一声，瘫坐在地，腿不停地后蹬，惊恐地看向许默：“许哥，胖子我对你不坏吧，我知道...你死了，不要来索命呀！”
“爸爸呀，救我！”
许默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徐启，故作低沉的语气道：“徐启，你害得我死的好惨，我的眼珠都被鬼拿走了，还有我的头发。”
在许默的鬼域里，徐启只见到眼前的许默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变得枯瘦，眼眶空洞，头发凋零。
徐启感到裤子变热，舒畅地哼了一声，但是发觉环境不对，又惊恐地后退。
许默缓缓伸出枯瘦的手，扑向徐启的脸，同时厉声道：“我没有眼珠，我要你的眼！”
“啊啊！许哥别杀我呀！”
徐启高喊道。
没等许默做出恐吓，徐启白眼一翻就昏倒过去。
许默摇摇头，收起了鬼域，语气平淡地说：“再装死，真把你眼挖出来。”
瘫倒在地上的庞大身躯依旧不为所动。
他竖起三根手指，倒计时：“3...2...”
徐启扑通起身，跪在许默身前，念念有词道：“许哥，我知道你枉死怨气大，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胖子都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逢年过节都给你烧纸钱还有纸别墅、纸飞机。”
“我没死！”许默不安好气道。
徐启不信，眯着眼打量许默灯光下的影子。
才赫然发现，许默没有影子！
“那...那你为什么没有影子？”徐启不敢直视许默，支支吾吾道。
许默云淡风轻地解释：“我的影子，走丢了，到时候找回来就有了。”
见徐启死活不肯相信，许默没有办法，只好将藏在墙后的照片板拿给徐启看。
“欢迎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
徐启不知道许默卖的什么关子，但毕竟为人鱼肉，只好认真地打量墙上的内容。
可他越仔细看越心惊，这都是些什么....诡异的照片。
熏黑的墙上映照的人影，奇形怪状的死亡方式，还有一个人形灰烬？
徐启被许默展示给他的内容深深震撼。
徐启惊讶地抬头，看向许默：“许哥，那你现在是鬼？”
“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不是人了。如果我想杀你，胖子你在美术馆时就死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没有在骗你，教学楼里有鬼是真的，茉莉美术馆里有鬼也是真的。”
徐启咽下唾沫，眼里的恐惧稍有褪去。
“要不要喝点东西？”许默见徐启情绪稳定下来，随口问道。
徐启疯狂摇头，不敢说话。
“把你留在美术馆里太危险，所以我撤离时也带上了你。”
听到许默的描述，徐启的确回忆起待在休息室里时一直有被人窥视的感觉，不过自己心大，所以没有去理会。
按照许默说的，难道那就是鬼？
徐启脸上阴晴不定，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是怎么出来的？”
许默看着徐启，脸上露出笑容，双手轻拍。
刹那间，许默与徐启的身形均是出现在别墅外。
徐启瞪大眼睛，四处打量，自己从床上到这里，他有些语无伦次道：“哇...瞬间移动？”
接着，徐启目光坚定地盯着许默，动情道：“许哥，我相信你。”
许默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徐启这么迅速地就接受了这一切，忽然感到腿上一沉，他低头看了看。
徐启正死死地搂住他的腿，神色认真且严肃：“以后，你是我大爹。”
“一定要罩着儿子！”
许默脸上僵硬地笑笑，轻抚过徐启硕大的脑袋：“好的，儿子。”
“不过，对于这些事情给我保密。否则......”
“不然会怎么样？”
“会...这样。”许默蹲下来，血色的鬼眼盯着徐启那肥胖的脸庞，低沉道：“把你卖给鬼。”
徐启浑身打了个寒颤。
“别别别，谁人不知我徐启嘴巴最严实。”徐启信誓旦旦地回答。
“走吧，凌晨的风太冷。”
许默招呼徐启，两人回到别墅里。
徐启跟在许默身后，瞧过几眼别墅周围，小声嘀咕：“这里怎么像是我老爸弄的别墅区呀。”
“不是很像，就是在你爸的别墅区。”
“这别墅区一栋别墅都得五千万往上呢，没想到许哥你这么壕。”
徐启啧啧称赞道。
“现在相信我不是鬼了吧？”许默仰口喝干净快乐水，淡淡道。
徐启应和地乐呵呵道：“信！鬼哪里会买房子的。”
听到徐启的话，许默微微挑眉，小声低语：“那可不一定......”
“啊？许哥你说了啥？”
“没...没什么。”
许默从柜子里拿出里面的青瓷陶碗，给徐启泡了一壶茶。
徐启在座位上品尝，目光被茶几上的一本古典书籍吸引，伸手想去碰。
许默的声音传来：“那书，碰了会死人的。”
吓得徐启连忙把手缩回，远离它。
许默缓缓拾起门后的两个灯笼，灯笼灯纸偏白，纸上图案简单。
构成灯笼的支架雕刻精美，呈方形的灯笼四角有龙头立于上方。
许默叹了口气，两只灯笼无芯自燃，轻轻地把它们挂在门外。
徐启目瞪口呆，哪有人在自己家里挂白灯的，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门外挂上的灯笼不见了。
可他明明见到许默提了两个灯笼挂在门前。
远处，万家灯火，灯火阑珊。
许默亦点起灯笼，成为这其中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