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二房心怀鬼胎
墨清雪拧眉，耐着性子回答道：“我不是维护她，而是看清楚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能与她交好当然是最好不过，起码不能像以前一样与她为敌才是，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不明白！我根本不明白！”墨清宁什么都听不进去，笃定地认为墨清雪背叛了自己，“你说这么多，还不是想舔着脸去跟墨氿求和？难道你去捧她的臭脚，日后就可以让我们俩嫁个好人吗？你以为大房会帮我们吗？”
三房在墨家中的地位可谓是最低，因为三老爷是最幼子，官职也不如二老爷，可谓是墨家的好什么都没沾上，反而因明宣帝的猜疑谨慎，他即便有才华有能力在朝中都无法再进一步。
这两姐妹从小便知道墨家嫡女这个头衔，其实给她们带来不了多少帮助，所以她们去讨好墨老夫人，在她面前献殷情，争取日后在婚嫁上也能有个不错的归宿。
而墨清宁这么多年在义经堂苦心孤诣得营造自己善解人意广结良缘的形象，也不过是为了能在婚嫁上有一争之权。
墨清宁因此也恨极了墨氿。
明明同为墨家女，可她是定国侯和长公主之女，一出生便被封为郡主，十三岁时就与陛下最宠爱的三皇子订下婚约，这是何等的殊荣和尊贵。
她便像是衬托花朵娇艳的绿叶，是臭水沟里不起眼的爬虫，谁提起墨家都只会想起天之骄女墨氿，可曾记得还有她？
所以墨清宁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突然间同为绿叶的墨清雪居然开始维护起了墨氿。
墨清宁的这些想法，墨清雪并不知晓，她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怎么就不认真想想，难道我们三房与大房为敌，这就是好事了吗？”
“那我们不同她有交集就是了，你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她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墨清宁愤怒地反驳道。
墨清雪无语。看来不管她说什么，墨清宁都不会听了。
那既然墨清宁铁了心也跟墨氿为敌，也不肯听她劝，之后她发生什么事情，也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她的话在今天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墨清雪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墨清宁那张姣好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
不远处，三夫人刚好从院落前出现，身边跟着的婢女还提着食盒。
她瞧见墨清雪，顿时笑了笑，说道：“娘做了点羹汤，便想着让你和清宁尝尝。”
“我有点事情就不喝了。”墨清雪摇了摇头，未等三夫人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三夫人有些惊讶，心里觉察出点不对劲来。
等她进了屋，她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墨清雪正在肆意摔着东西，一地都是狼藉，惊得三夫人道：“这是怎么了？”
看到三夫人出现，墨清宁才突然觉得分外委屈起来。
难受和惊怒在心口交织，墨清宁顿时受不了地朝一旁的三夫人身上扑，一下哭出声来，“娘，你看姐姐！她现在跟墨氿搭上关系了，连我这个至亲妹妹都不要了！”
三夫人心疼地抱住墨清宁，有些不能理解两姐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们俩姐妹素来感情好，怎么会突然吵架，还把墨清宁气成这样？
而且，这怎么就和墨氿扯上关系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墨清宁，“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姐姐平日里不是最疼你了吗？她怎么会不要你！”
“娘，你根本不清楚！现在姐姐变了！”墨清宁哭着摇头，眼神凶狠地道，“她居然背叛我，选择去讨好墨氿！”
三夫人惊讶道：“什么？！”
三房这里围绕着墨氿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而二房这边的墨诗柳也不见得有多好。
在闺房内，墨诗柳便不必再蒙着面纱，那张至今还没痊愈的脸依旧肿得像个猪头，因为太过丑陋狰狞，墨诗柳早就砸了屋内所有能映出她长相的东西，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进来，独自将自己关在房中。
不过因为顾未央的事情，墨诗柳还是开了房门，让二夫人进来。
墨诗柳狠狠道：“墨氿居然敢这样对顾家的大小姐，我倒要看看日后顾家会怎么针对大房那边！”
“我的好女儿，你现在想得不应该是这个。”二夫人走上前，将墨诗柳搂在怀中。
墨诗柳抬起头看二夫人，“那我该想什么？”
二夫人轻柔地抚摸着墨诗柳的脸，却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露出无比阴鸷的眼神，“墨氿此番如此羞辱顾大小姐，你觉得她能忍得住这口气吗？她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你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利用她。”
“利用？”墨诗柳起先还不明白，随后她那张狰狞的脸逐渐扭曲成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我明白了，娘。”
临近墨家主府和侧府间的中门，顾未央这一路跪拜过来，就花了大半的时辰。
这一段路，走过来要不了多久，可换成跪拜不止是费时还费力，顾未央本就大伤未愈，眼下还要一直强撑着行三跪九叩之礼，本来就体力不支，她摇晃着身体差点要倒下去。
一旁跟着的紫衣眼疾手快地直接扯住顾未央的衣领，将她强行给提了起来。
“顾小姐，你可不要妄想晕倒了这事情就当结束了。你就算是晕了，等你醒来也得继续。”紫衣冷冰冰地道，“我劝顾小姐最好打起精神来，这种丢脸的事情可不要还分两趟做。”
顾未央迷蒙地看了紫衣一眼，脸色惨白，身子又无力只能软软地撑着身体。
她勉强道：“墨氿真想让我死是不是？”
紫衣不改丝毫脸色，只说了一句话，却叫顾未央哑口无言。
“顾小姐在骑射考试上，故意刺激郡主的马匹发狂，才是真的想要郡主的命吧？现在只是这么点惩罚，就承受不住了吗？”
顾未央眼神惊魂不定，她想起的不是自己那出格的举动，而是当时墨氿朝自己射来的飞箭。
肩膀的疼痛还在提醒她，墨氿那一箭的狠辣。
ps：我们女主素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不惹事大家就相安无事，谁惹事了就绝对不会放过你！顾未央还只是一个开胃小菜啦……
第167章 ：羞辱顾未央
这不光光是狠辣，顾未央还能回想起当时墨氿箭簇对准自己时那冰冷的目光。
顾未央至今觉得，倘若当时自己没有坠下马的话，墨氿那一箭绝对会要了自己的命。
墨氿这个女人，太狠了。
她不得不咬牙继续支撑，一把推开了紫衣，“不就是跪到她面前吗？我跪就是了！”
紫衣环胸敛神地看着苦苦支撑的顾未央，没有对她有一丁点的同情，一个想要害郡主性命的人，单单就是三跪九叩赔礼道歉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要紫衣觉得，顾未央应该付出更惨痛的代价都不为过！
这段路跪的太长，顾未央也总算过了中门，来到了墨氿的跟前。
她一路上承受了多少来自他人目光的凌辱，顾未央心中便有多么痛恨墨氿，几乎是没有办法遮掩得愤怒，乃至于当她看到墨氿的时候，差点便失了态要冲过去撕烂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但，顾未央忍下来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顾未央凝视墨氿好久，大概是天人为她勾勒出来那姣好的眉眼，墨氿笑时自然生生扯开一抹艳色，不管是男是女都无法忽视她那让人嫉妒的美貌。
顾未央嫉妒墨氿，不光是因为墨氿的出身，还有她这张谁看了都自渐形秽的脸。
“你要我从你们墨家主府一路到侧府三跪九叩得来向你赔礼道歉，现在我已经按照你说得做了，这场赌约是不是结束了？！”顾未央死咬着唇道。
墨氿抬头看向顾未央，微笑着道：“重要的不是三跪九叩，而是向我赔礼道歉。顾小姐把前半段的事情做了，还有后半段的事情就想抵赖过去了吗？”
顾未央瞪大眼睛，声音拔高道：“你不要太欺人太甚了？！我一路行跪拜大礼来面前这么丢脸的事情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然不满意。”墨氿轻笑，潋滟芳华的凤眸透出几分兴味，“只要顾小姐没有完全履行赌注，那就过不了这一关。”
顾未央盯着墨氿，声音中夹杂着被羞辱的愤怒，“墨氿，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墨氿很淡然地看顾未央，秀丽白净的脸充斥着嘲讽，“做得绝吗？那或许你还没见到我更绝的地方。”
她又把玩起了自己的纤细指尖，声音更淡了，“顾小姐，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承受这样的屈辱，大可以现在离去，我也不拦着，只是日后你想再登墨府，可没那么简单了。”
顾未央还没有蠢到听不出来这是墨氿的威胁。
她身子颤抖，狠狠地看向墨氿，“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氿轻撩耳侧的秀发，露出精致的下颚，她此时颔首带着冰冷的微笑，“跪下道歉，我就放过你，顾小姐。”
“你！”顾未央怒不可遏。
墨氿眼皮也不抬一下，“顾小姐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她作势要走。
顾未央却慌了，若是真的让墨氿走了，这场赌约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她拖不起，也承受不了京城里那些人讥嘲的传言。
没有办法，她只能猛地跪下来，膝盖磕在地上疼得顾未央脸色扭曲。
顾未央伸手忙不迭地拽住墨氿的衣摆，“别走！我向你道歉！”
墨氿才停住脚步，冰冷地扫了顾未央一眼。
这一眼看得顾未央心里打颤，她此时满腔的屈辱皆被害怕代替，她兜着身体朝墨氿说出自己绝不想说出的话，“我道歉，我不该像之前那样一而再的挑衅你，这一切都是我不识好歹，现在我知道错了！还求郡主原谅！”
顾未央说得声嘶力竭，每说一个字都是在击碎自己内心的自尊，将那藏在深处对墨氿的自卑掰开呈现来。
她屈辱得脸上血色尽褪，若不是还有理智撑住身体，只怕现在便要承受不住地晕倒过去。
墨氿终于笑出声来，她俯身靠近顾未央，娇嫩的指尖抚摸了颤抖少女的脸，轻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屡次挑衅我啊？那你怎么不知道，挑衅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声音轻软，可却让人不寒而栗。
顾未央咽了咽口水，被墨氿抚摸过的地方痒得发疼，她越想去看墨氿的神情，可越无法去看她，头好像是被钉死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墨氿。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未央害怕墨氿嘴里说的那句代价，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是吗？”
顾未央猛地点了点头。也真是好笑，她刚刚还恨不得墨氿死，现在却害怕墨氿害怕得要死。
墨氿笑起来，“好吧，我原谅你了。”
顾未央一愣，她看向墨氿，“什么？”
“听不懂？”墨氿歪头，“我说我原谅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了。”
她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这场赌约不再作数了，可顾未央心中却生不出任何欣喜来，她心中除了寂寥便只有浓浓的耻辱。
自己堂堂顾家的嫡女，如今却要来请求别人原谅自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顾未央咬紧牙关，字都是一个一个蹦出来，“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也别着急谢我，只是前面的事情一笔勾销，但倘若顾小姐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我可不会像今天这样手下留情了。”墨氿淡然道。
顾未央自然听不进去墨氿的忠告，这场赌约结束了她连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冷笑一声道：“墨氿，你也最好祈祷你有朝一日不要落到我手里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扔下这句狠话，人便离开得十分干脆果断。
墨氿看着顾未央的背影，慵懒得摆弄了自己的秀发，露出遗憾的叹息声，“偏偏就不听劝呢。”
紫衣走上前，道：“郡主别管她了，你手上的伤还得赶紧换药。”
墨氿看了紫衣一眼，耸了耸肩道：“好吧。”
顾未央从侧府里出来，本欲赶紧离开墨家，可这时一个小婢女却突然拦了上来。
“顾小姐，我家小姐有事想请你过去一叙。”
第168章 ：赐婚对象
顾未央看了那婢女一眼，“谁请我？”
婢女回答道：“顾小姐去了就知道。”
顾未央沈思许久，才答道：“领路。”
过了一会，顾未央才终于见到了要见自己的人是谁。
可顾未央却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对方看，冷着声音道：“我当还以为是谁找我，原来是你啊？”
“顾小姐。”戴着面纱的少女冲顾未央福了福身。
顾未央睨了她一眼，嗤笑道：“墨诗柳，你找我做什么？”
这般恶劣的态度也没能叫墨诗柳眼神有丝毫变化，她淡然地开口道：“刚刚顾小姐一路三跪九叩到墨氿跟前，想必也没那么简单结束赌注，反而被墨氿又羞辱了一顿吧？”
提起这样的伤心事，顾未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墨诗柳面纱下的唇勾了勾，仿佛魔鬼蛊惑一般轻声道：“我知道顾小姐现在恨不得杀了墨氿，她如此羞辱你，就是我也看不下去了。顾小姐，不如我俩联手对付墨氿吧？”
顾未央的脸色变了变，神情有所松动。
她显然被墨诗柳的话说动了，只是上下又打量墨诗柳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墨氿是墨家的大小姐，你也是墨家人，你怎么就想跟我联手对付墨氿了？”
“顾小姐有所不知……”墨诗柳顿了顿，伸手揭下自己的面纱看向顾未央。
顾未央见到墨诗柳那肿胀发红的脸，惊讶道：“你的脸……”
“我这张丑陋不已的脸就是拜墨氿所赐！她对我怀恨在心，故意寻了由头毁我的容！”墨诗柳恶狠狠地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在校考上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失利！”
原来的墨诗柳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起码还算清秀，可现在哪里还能看出来一点以前的影子？
尤其是她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来，只让这张脸看得更加扭曲狰狞，令人心生寒栗。
顾未央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把面纱戴上！”
见顾未央如此嫌弃自己的容貌，墨诗柳不禁攥了攥手，然后才将面纱重新戴上，说道：“现在顾小姐明白我为什么想跟顾小姐联手了吗？因为我对顾小姐的遭遇感同身受，我们俩同病相怜，都被墨氿毒害过！”
“我明白了。”顾未央点了点头，“那你要联手的事情我答应你。”
墨诗柳面露喜色。
顾未央又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对付墨氿？这人刀枪不入跟铁桶似的，只是寻常的一些女儿家的嘲讽挑衅对她丝毫不起作用，而且她那张巧嘴反而能将人怼得无言以对。”
“要对付她，当然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必须要一招制敌，最好让她永远翻不了身。”墨诗柳道。
顾未央提了兴趣，询问道：“那什么方法好？”
墨诗柳冲顾未央一笑，问道：“顾小姐，你觉得对女子来说什么最重要？”
“那自然是名节。”顾未央不假思索地回答，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什么，瞪大眼睛看向墨诗柳，“你是想……”
墨诗柳上前按住顾未央的嘴，轻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顾小姐心里明白就好。”
顾未央心里犹如被铁水烫过，又痒又麻。
这原本是一件尤其恶毒的事情，寻常女子连想都不敢想，可已经被墨氿刺激到发狂的顾未央，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越想，心里便越来越兴奋。
这小小的闺房之中，两个女子犹如恶魔露出了十分狰狞的微笑。
今日，虽然不必早朝，但明宣帝却宣召了姬玄入宫。
高公公一路引着姬玄来到御书房前。
姬玄进去前，高公公突然道：“镇南王，今日陛下心情甚好，您进去了可不要坏了陛下的兴致。”
“我知道了。”姬玄看了高公公一眼，笑道。
然后姬玄进入御书房内。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剑眉斜飞，深凹眼眶突出他那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黄黑沧桑的肌肤透露着几分疲惫感，虽然观看面相此人透露着病气，但他走过来时脚步踏实，却不像是深有重病的样子。
中年男子一出现，守在御书房前的侍卫便行了礼，“见过丞相。”
高公公也跟着行了礼。
“曹丞相怎么来了？”高公公道。
曹丞相看了高公公一眼，回答道：“我有事想拜见陛下，不知陛下现在可有闲空？”
高公公回答道：“不巧，刚刚镇南王才进去。等王爷出来，洒家才好进去通报。”
曹丞相拧眉，“姬玄？他有什么事要找陛下？”
“这……是陛下宣召镇南王入宫觐见。”
“陛下有何事要找镇南王，最近南境不是很和平么？也未起战事不是？”
高公公摇了摇头道：“这洒家便不知道了。”
曹丞相也不再问下去，耐心等着里头的人出来。
此时的御书房内，明宣帝手里捧着一本名册，一边提着笔在上面画圈，一边道：“校考你也看完了，可又什么心仪的女子？朕看了她们的成绩，秦家的小姐不错，有才华容貌也好，曹家的嫡女也不差，这墨家那个三小姐和四小姐好像风评也不错。”
“你若是挑中了哪家，朕也好下旨为你们赐婚。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再拖着不成婚吧？”
明宣帝抬起头看向姬玄，精明的眼中有几分隐晦不明的阴沉。
姬玄站在明宣帝的前方，艳丽旖旎的面容上没有一点起伏，他的声音淡淡的，“托陛下的福，臣心中已经有决断了。”
“哦？你说来听听。”明宣帝惊讶地看着姬玄，显然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托词。
姬玄却有些为难道：“只是臣还有点顾虑。”
明宣帝道：“什么顾虑？”
今日艳阳高照，站在外头等候的曹丞相汗已经湿了背，可里头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正等着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御书房的门从里被打开，姬玄身着紫色蟒袍走了出来。
第169章 ：选了两家姑娘
姬玄姿容旖旎，这比女人还美的脸不会叫人心生向往，反而过犹不及，自带诡谲的气息。
男生女相，反而充斥邪气。
曹丞相见他，便不由自主地皱眉，止不住对他有几分的嫌恶。
姬玄不会察觉不出曹丞相的态度，不过这影响不了他分毫，唇边荡漾出一抹不冷不淡的微笑来，“曹丞相，真是好久不见。”
曹丞相也回了个礼，“镇南王，才从边境回来这几日也不见上早朝，反而是在其他地方上心得很。”
“哪里哪里。”姬玄摇头，“还是陛下体恤我，要我回来轻松些，让我去给义经堂的姑娘们监考那也是我多年不回京城，与京城的贵女们脱了节，让陛下好生担心。”
曹丞相一顿，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陛下担心这个做什么？”
姬玄轻笑一声，回答道：“还能是什么呢？自然是我的婚事，自从姬家一族在战场上战死，我多年镇守边关至今没有娶妻生子，陛下当然担心我们姬家日后绝后吧。”
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曹丞相却露了怯，眼神居然有些许闪烁。
他不去看姬玄，声音也听似平稳，“那陛下操心得的确是，镇南王的确早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不知道镇南王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校考中出彩的姑娘也不多，曹丞相觉得我会看中了谁呢？”姬玄道。
曹丞相无言。
按理说，姬玄随便说个名字来应付自己就行，何必偏偏要反问自己一句？
他此时再去细看姬玄的神情，才会发觉上挑的眉眼看似是在微笑，实则眼底哪有一丁点的笑意，倒是比天山的雪还要冷，真真冷到人骨子里去。
曹丞相直觉姬玄不对劲。
可他又从姬玄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破绽来，也可笑他一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自诩看人极准，却没法看透这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自从姬家一族惨死战场，姬玄一夜挑起大梁来后，他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想到这，曹丞相有些发虚。
他隐隐皱眉，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开口道：“这义经堂的校考我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又不凑什么热闹，可不知道谁出彩不出彩。”
“是吗？”姬玄轻笑。
两人真真假假的寒暄，到最后曹丞相也没从姬玄嘴里套出来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反倒是姬玄这滴水不漏的样子叫曹丞相颇有些恼火。
不过，高公公此时却阻止了两人的对话，“丞相大人，陛下让您进去。”
“看来是不能聊下去了。”姬玄惋惜道，“日后有机会再继续聊吧，曹丞相。”
曹丞相虚伪地回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姬玄转身离开，而曹丞相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明宣帝高坐，依旧捧着册子在上面画圈，只不过瞧到曹丞相进来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应该也知道，陛下正在给镇南王挑选王妃的事情了吧？”
“刚刚在外面，镇南王跟我说了几句。”曹丞相立马回答道。
明宣帝放下手中的册子，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可知道他选了哪家的女子？”
曹丞相摇头，“镇南王并未告知。”
明宣帝道：“他给朕抛了个难题，说是看中了顾家的大小姐和你那位宝贝女儿，可她们不可能一正一侧，只能挑选一位作为他的正妃。丞相，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曹丞相一惊。
他怎么想？他能怎么想？他现在才猛然反应过来刚刚姬玄的话其实都是意有所指！
可……可他绝不可能让曹念瑶嫁给姬玄的！
曹家当年做得那些事情，若是让姬玄知道了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曹家的，若是曹念瑶嫁过去，那就是去送死啊！
曹丞相抿了抿唇，才回答道：“臣现在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朕现在也为难，你若是愿意让你的宝贝女儿嫁给镇南王的话，朕可以立马下旨。”明宣帝看了曹丞相一眼，道。
曹丞相连忙回答道：“陛下，请容臣考虑一下。”
明宣帝也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那你就考虑吧，若是镇南王最后还是敲定你家，那朕也不好更改，明白了吗？”
“知道了。”曹丞相点头，心里却隐隐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现在就非要做出一个决定。
明宣帝又道：“好了，说说你找朕有什么事吧。”
曹丞相回答道：“不久后就是祭典的日子，陛下是不是该选一位皇子来代陛下您来祭祀？”
……
出宫外，风崖早已准备好马车等候姬玄。
姬玄从宫门出来，风崖上来迎接，问道：“王爷你进宫这么久，不会是陛下又拿着你婚事的事情不放了吧？”
“除此以外，我们这位陛下还能拿什么来牵制我了？”姬玄笑着道。
风崖扶着姬玄上马车，撇了撇嘴道：“那王爷你怎么应付？婚事这么重要，你总不能随便娶一家女子吧？唉，要是郡主没婚约就好了，王爷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请求陛下赐婚了吗？”
姬玄俯瞰风崖，声音微冷，“要是再管不住你这张嘴，我不介意让司徒来帮你。”
“啊！我不要！司徒那货会杀了我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秦公子帮我应付着他，王爷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风崖连忙摇头，十分凄惨地道。
“那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事事将景宸郡主挂在嘴边。她与我不是同路人。”姬玄道。
“知道了！”
风崖连连点头，虽然答应得乖巧，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可是我觉得你们俩看着就很配啊？”
这长相都是京城里顶尖，站在一起就很赏心悦目嘛。
而且王爷若是真想要娶郡主，多的是办法退了她和三殿下的婚约，可为何迟迟是不愿意有任何的动作呢？
嘴上总不乐意让自己提起郡主，可偏偏对郡主又充满了特殊的在意。
“你说什么？”姬玄冷睨着风崖。
风崖连忙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第170章 ：都比不上镇南王
不出曹丞相意外，提起祭典的事情，明宣帝果然没有挑选出一位皇子出来。
历朝例制，能代替皇帝祭祀的都只有太子。
但明宣帝迟迟不肯定下储君，这礼制上就悬了个空位出来，礼部尚书也因为此事找了自己数次，他因为这件事情触怒明宣帝多次，眼下都不敢专门拿这个事情去御前说了，所以这重担便落在了曹丞相的身上。
礼部尚书常提起此事便总有逼储之嫌，可曹丞相却不太一样。
曹丞相为官数年，三位皇子在朝中虽然各自为派，但他始终保持中立从不偏帮哪一方。
所以由他来说，明宣帝也能听进去一二，不会过于动怒。
但曹丞相还是被明宣帝给挡了回去。
这祭典的事情又得挪到之后再说了，不过眼下曹丞相却也顾及不到这个，他心里更忧思另外的事情。
回到曹府，曹丞相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曹念瑶。
曹念瑶正在屋中绣花，一边和身边的婢女聊着关于顾未央去墨府求墨氿原谅的事情。
顾未央履行赌约一事只要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在京城里发酵，世家公子小姐都知道了此事，曹念瑶也毫不例外。
她本来就因为姬玄的事情，与顾未央颇为不和，眼下只会不懈余力地嘲笑。
“顾未央这回脸可丢大了，我看她还怎么在京城里立足！就凭她，也配和我争？”曹念瑶不屑地一笑。
曹丞相踏入厢房，问道：“什么顾未央？顾家大小姐怎么了？”
他一靠近，就听到曹念瑶的笑声从里头传出来，说得还是关于顾家大小姐的事情。
曹念瑶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品，慌张掩饰道：“没……没什么。”然后又迎上去，转移话题道：“爹爹这么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有件事情想问你。”曹丞相点头道。
曹念瑶有些惊讶地道：“什么事？”
曹丞相上下打量了曹念瑶一眼，问道：“你与镇南王姬玄可有什么交集？”
“我与镇南王？”曹念瑶露出疑惑的神情，奇怪地道，“爹爹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曹丞相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陛下告诉我，镇南王看中了你和顾家大小姐，想在其中选之一娶为正妃。”
曹念瑶脱口而出：“镇南王想娶我？！”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欣喜，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即便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来，难道是自己在校考上的表现亮眼，才让镇南王看中自己了吗？
果然，自己这么优秀，镇南王不可能不被自己迷住。
她只关心自己想听的，却完全忽略了姬玄挑中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顾未央。
曹念瑶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可曹丞相一见到自家女儿的笑，便觉得大事不妙，“你不会是对镇南王有意吧？”
“爹爹！”曹念瑶娇嗔一声，露出少女怀春的娇羞神情来，“镇南王如此优秀的人，能文能武，长相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没有哪个京城的世家小姐不想嫁给他吧？”
曹丞相只想赶紧打消曹念瑶这可怕的念头，“别人能嫁，但你绝对不能嫁给镇南王！”
曹念瑶脸色一变，“为什么我不能嫁给镇南王，他不是都对我青睐有加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的看中了你？！”曹丞相摇了摇头。
就以姬玄那琢磨不透的性子，连他都看不穿的人，怎么会随意对一个女子有兴趣，若不是怀有其他的意图，便是直接冲着曹家来的！
曹念瑶可不像曹丞相能想得那么多，有些恼怒地道：“爹！你女儿在义经堂里如此优秀，对我倾心的世家子弟何其多，怎么镇南王就不能看中我？”
“总而言之，你绝对不能嫁给镇南王，你最好收起这个念头！”曹丞相道，“京城里那么多年轻俊秀等着你挑选，镇南王绝不是你的良配。”
曹念瑶怒了，“可那些人一个都比不上镇南王！而且，为什么我不能嫁给镇南王，爹爹，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
曹丞相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不知道我们曹家和姬家有什么渊源，总而言之我们两家有仇决不能通婚，我是不想把你送到镇南王府那个火坑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们曹家和镇南王有仇？这分明都是爹你的借口！”曹念瑶气急败坏道。
“乖，念瑶，爹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曹丞相伸手去抚摸曹念瑶的头，柔和道，“听爹的话，好不好？”
曹念瑶一把打开曹丞相的手，“我不听！你走啊！反正我就是要嫁给镇南王！”她哪里听得进去曹丞相的话？
曹丞相无奈地看了曹念瑶一眼。看到曹念瑶的样子，也知道现在是不可能让她冷静下来。
他道：“爹走了，你自己想想，爹什么时候害过你？”
曹念瑶别开脸，抄起手边的绣品扔向曹丞相，“你走啊！”
曹丞相慌忙躲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立马离开了闺房。
剩下来曹念瑶站起来，气不过地朝着绣品上狠狠踩了两脚，“你不让我嫁，我偏要嫁！嫁给镇南王，我就是一品王妃，京城里哪个人能比得上我？就是墨氿，她都要被我压一头！”
一想到自己之后能在墨氿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曹念瑶便突然不气了，兴奋地笑了起来！
当日黄昏，顾伯被急匆匆召入宫中。
“顾伯也被召入宫中，你说你这招可真损，选了两家就不管了，剩下的事情就全踢给陛下来帮你做，这陛下跟丞相聊完后，又得找顾伯聊，我看陛下眼下根本是选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又能拖一段时间来。”
镇南王府的书房中，秦旭倚着窗台啧啧了两声，看向眉目如画的姬玄。
姬玄淡然道：“拖是拖不了，陛下肯定很快就会为我做出选择的。”
秦旭闻言，一挑眉道：“哟，那看来你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咯？说来听听！”
第171章 ：郡主和镇南王就很般配
京城中的风向变得就是快，前一日还在大肆传顾家大小姐亲自给墨氿赔罪的事情，翌日就被铺天盖地的镇南王娶亲消息给淹没了。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刹那间就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现在哪里都在讨论关于镇南王娶亲的消息。
茶楼中便有人对此高谈阔论。
“难怪镇南王破天荒要当义经堂校考的主考官，原来是因为打算在出彩的世家小姐们挑一位娶为正妃啊？”坐在茶楼一楼大堂的中年男子啧了一声，恍然大悟道。
领座的一位大汉，立马接上了他的话，“镇南王品阶一品，比丞相都不遑多让，谁嫁给他可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中年男子却不太赞同地道：“那也不尽然吧？这京城里的贵女不也多的是吗？墨家的那位郡主，配皇子都绰绰有余，她若是嫁给镇南王可不算是高攀。”
大汉嗤笑一声，“且不说墨家的郡主本来就有婚约，她跟镇南王可是从以前就不对付，出了名的死对头，我看就是山无棱天地合，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凑到一起去！”
“那除了墨家的郡主外，你觉得还有谁能配得上镇南王？”中年男子不服气地道。
大汉倒还真的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年男子也跟把住了大汉的弱点似的，有些得意地道：“要我说，还是郡主更配镇南王咯！只可惜，郡主已经跟三殿下有婚约了，这日后还是要嫁入皇家。”
“是可惜！人家三殿下根本就看不上郡主，对人谢家的千金痴心一片呢。”大汉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明明郡主才是京城第一美人，三殿下怎么会撇下娇妻不顾，反而去喜欢谢家千金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家花那有野花香，何况景宸郡主那凶名贯彻京城，哪个人会喜欢这样的恶女？”
“也是，景宸郡主才华上还真比不过谢家千金。”
一楼纷杂的谈论，坐在茶楼二楼都能听闻一二。
模样娇俏，身着蓝衣的姑娘面露不满，愤愤不平地朝着旁边安心喝茶的白衣女子道：“郡主！你听到那底下的人怎么编排的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可是……”
“好了，我总不能将所有说我的人嘴一张张缝起来吧？堵得了他们的嘴，可堵不了全京城人的嘴。”
坐在这茶楼二楼窗前一处位置的，正是一楼那些人谈论的对象，景宸郡主墨氿。
墨氿在侧府闲下来无事可做，每日练武也有点乏，便出来透透气。
在这座茶楼中驻足休息，结果却听到了好一阵戏。
姬玄最近被逼婚，墨氿早已推测出来，所以她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只是赐婚的圣旨都还没传下来，这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姬玄要娶亲了，墨氿可不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那个男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墨氿非常笃定。
而这时，耳边响起了蓝羽的话，“郡主，我觉得他们说的话挺对的，镇南王和你的确蛮相配的。”
这惊得墨氿心猛地一跳，然后瞪了蓝羽一眼，跟欲盖弥彰似的激动道：“你别胡扯！姬玄和我哪里相配了？”
蓝羽一愣，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长相不就是很配嘛……镇南王在京城中容颜也是潋滟芳华，哪个青年俊秀能比得上他？何况，当时郡主不也说三皇子还不如镇南王嘛？我以为郡主你真对人镇南王……”
“我那话只是为了恶心苏云泽罢了，可没有别的意思。”墨氿摆了摆手，便强行打断蓝羽的话。
蓝羽嘟囔了一句，“虽然是恶心三殿下，但那么多年轻俊秀郡主不拿来说事，偏偏总拿镇南王去刺激三殿下，郡主你还不是觉得镇南王长得好看！”
墨氿有些哑言。
她的确不得不承认，姬玄那张脸是无论何时何地瞧见都让人觉得惊艳。
不过惊艳归惊艳，动心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美人虽美，可心也毒。
墨氿能看出来在姬玄那张美人皮下，藏得是能剥人皮抽筋的地狱罗刹。
她总是不想和姬玄有太多的牵扯，但偏偏这人每次一出现总能引动她的情绪，生起气来倒真的其他什么事情就顾不上了。
“你们是在聊镇南王吗？”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
墨氿脸色一变，猛地抬头。
不知何时，一个模样邪佞的男子就落座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手撑着下巴半歪着头打量墨氿，唇边亦勾着令人看不透的笑容。
她没想到，这个人靠近的时候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足以证明他的武功高深莫测。
“你是谁？”蓝羽惊讶地喊道，忙挡在墨氿的面前。
男子笑了一声，说道：“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窗边看到郡主，所以想上来认识认识。”
墨氿冷然道：“既然知道我是郡主，还敢突然冲到我面前来，不怕死吗？”
男子回答道：“是你跟你家婢女聊得太投入，才没注意到我过来，我不是故意想要吓郡主的。”
墨氿微微皱眉，看了男子一眼。
这一看，她便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所幸她记忆很好，一下便认出来他，“你是上次在如归楼一直盯着我看的人？”
“郡主居然记得我？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司徒露出笑颜，自来熟地道，“那这样我们俩也算是相互认识了吧？”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可不算是相互认识。”墨氿冷声道。
司徒叹了口气，“我的身份得保密，不能随便让人知道，但我是十分真心想和郡主你做朋友的。”
“连自报家门都不敢的人，可没资格做我的朋友。”
墨氿晦暗不明地瞥了司徒一眼，这个人一看邪气十足，来历也不明，估计不是庆国人，她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被墨氿这般打量的司徒，露出几分兴味的笑容来。
他的目光在墨氿身上来回扫过，那一寸一寸探究的意味甚浓，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第172章 ：亭中弹琴的少女
墨氿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瞪了司徒一眼，冷声道：“我劝你在我还有点耐心的情况下赶紧走，否则别逼我对你出手。”
司徒笑了笑，突然伸手想去碰墨氿的手。
墨氿还未反应过来，她便感觉到一阵冰凉，便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蓝羽惊道：“你放开郡主！”
她猛地抽回手，蹭的站起身来，“你想干什么？！”
“郡主别这么大的火气，我没想干什么。”司徒在墨氿那杀人的目光下，还能冷静如水地应答如流。
墨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头残余的沁凉还在提醒刚刚这个人如同登徒浪子碰了自己，可她去看司徒的时候，这个人态度又十分理直气壮，她心里恼火的同时，又忍不住在想，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禁微微抿唇，随后冷睨司徒，“你该庆幸光天化日之下我不好动手杀人，否则我要你活不过黄昏！”
司徒耸了耸肩，神情无所畏惧。
看他这幅样子，当真是有恃无恐，叫墨氿更加恼火，不由地想起来那人，这眼前的人倒竟然跟他有点相似。
不过念头刚起，墨氿便立马打住，这种时候想起谁不好，偏想起那个讨人厌的人？
正在两两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时候。
墨氿不想看到司徒，干脆打算离开这茶楼。
“我们走。”墨氿不耐道。
蓝羽急忙跟上，一面还朝着司徒瞪了一眼过去。
司徒不慌不忙，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再配上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真看着如地狱讨命来的修罗，吓得蓝羽连忙往墨氿身边钻。
这时，墨氿正好迎面碰到一人。
秦旭捏着一把折扇上来，面颊微红，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是一路小跑来，才停下就看见墨氿，忙整理一下仪容，露出笑容道：“好巧啊，原来郡主也在这！”
墨氿看了秦旭一眼，懒得回答。
秦旭的视线却越过她，看向后方，露出抱怨的神情，“哎呀，司徒你刚刚跑那么快干嘛？知不知道我追你追得多辛苦？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这么急着进茶楼里来？赶紧走，姬玄的马车还在外头呢。”
司徒刚想阻止秦旭别说下去，一旁的墨氿猛地扭头看过来，“你刚刚是说了姬玄？”
秦旭还不知道司徒和墨氿的事，面对她的询问，自然答应得极快，“对啊。”
司徒一拍脑门，暗道不好。
墨氿却真实恼火起来，怒不可遏地道：“我说怎么会有人突然来冒犯我，原来跟姬玄是一伙的！他姬玄就这样跟我过不去吗？我出来喝个茶，他都要让人来恶心我？”
她才想起来，当时如归楼姬玄和秦旭不也在吗？
所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姬玄的旧友，而他那副欠揍的样子还真的跟姬玄如出一辙，墨氿心头的怒火顿时更上一层楼。
现在姬玄不在，墨氿只能把火撒在秦旭身上。
她看秦旭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啊？”秦旭被墨氿这凶狠的眼神给整懵了，“没没有……不是你说得那样。”他还想解释几句。
可墨氿根本懒得听解释，瞪了秦旭和司徒一眼，“你们俩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姬玄一丘之貉！”
说罢，墨氿拉着蓝羽就立马离开了茶楼。
秦旭看着窗外墨氿匆匆消失在街上的背影，不禁咽了咽口水，看向司徒，“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你没说错，就是说的太多了。”司徒叹道。
秦旭还是一脸疑问，“我就说了两个字，也很多吗？”
司徒点了点头。
秦旭琢磨着墨氿刚刚的话，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起来，用折扇抵着司徒的肩膀，质问道：“你少把锅甩给我，我看你是不是冲撞了郡主，才让她这样生气？”
“我只是想查查她身体里的蛊毒。”司徒无辜地道。
秦旭却不相信，“你怎么查得？”
司徒回答道：“还能怎么查，当然是把脉的时候，趁机用蛊王试探一下。”
秦旭惊讶，“你碰人手腕了？”
“废话，不碰手腕怎么把脉？”司徒理直气壮地道。
折扇抵住太阳穴，秦旭一脸苦相，“你这不胡闹吗？未出阁的女子哪里能让人随便碰的？你这么冒犯人家，人家不生气才怪了！”
司徒耸了耸肩，还是一脸无辜，“没办法啊，一看到她，我身体里的蛊王就十分躁动，我不把这事情查得清楚，我怎么让蛊王平息下来。”
“你倒是爽了。可锅都让姬玄背了。”秦旭无语地看着司徒，“姬玄要是知道了，你可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司徒撇了撇嘴，瞧了一眼窗外，对秦旭道：“姬玄真就这么宝贝那个景宸郡主吗？”
秦旭挑眉，一把拦住司徒的肩膀，“你难道没看见书房里有一副很奇怪的画吗？那可是景宸郡主在校考上画得他，明明整张画都被墨水染得模模糊糊了，姬玄居然还让人专门修复了裱好挂在书房呢！”
司徒惊讶道：“原来那副画，是景宸郡主画得？我瞧着画工倒是挺不错的，我还当郡主和传言一样是个草包呢。”
“是还可以吧，但哪里能比得上我？我之前跟姬玄说挂我的画，他一点也不愿意，结果人景宸郡主随便画得一副，他倒是宝贝极了。”秦旭冷哼一声，露出不满的神情。
司徒挑了挑眉，充满邪气的眼睛透出几分笑意来，“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姬玄他一直还收藏了一副画？”
秦旭恍然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连忙道：“好像是这样，那画他从不拿出来展示，也不让我们碰，都不知道画得到底是什么。”
司徒嗤笑一声，说道：“那是你不敢，我就偷偷拿出来看过。”
秦旭震惊道：“什么？你居然看过？画得是什么！”
“那画，是姬玄自己画得。”司徒道，“不过画工比较稚嫩，大概是他十三四岁的时候画得。”
“啊？他自己画得，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秦旭难以理解，“难道是觉得画得太丑，不好让我们看？”
司徒摇了摇头，了然笑道：“不，他画得很好。只是画上是一个少女在亭中弹琴。”
ps：咳咳，女主和男主之前可是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只是现在女主还不知道~
第173章 ：她失忆了
秦旭惊了一瞬，然后连忙凑到司徒耳边道：“画的竟然是个女的？长相如何？”
司徒摇头，遗憾地道：“当时太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姬玄很快回来了，我只好把画卷重新放回去了。结果之后，我就再也没找到其他机会偷看咯。”
“你这人行不行！偷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秦旭恼火地拿折扇敲了敲司徒的头，“这姬玄能把画收藏得如此严严实实，那想来肯定是他以前倾慕的人！你能想象，姬玄居然还能跟纯情少男一样偷摸画心上人？”
司徒仔细想了想，想到现在的这个姬玄，还真的无法把收藏心上人画像这种事情上和他联系起来。
那张美人皮下，包裹着可是一颗几近疯狂的孽心。
被他盯上的人，绝活不过多久。
他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可姬玄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司徒叹了口气道：“十三四岁的姬玄，怎么就不行了？姬家当时在庆国京城正如日中天不是吗？”
秦旭收了折扇，脸色却凝重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姬玄以前的样子了。”
也是曾经少年轻狂过的恣意性格，只是如今却被现实逐渐打磨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好了，不说这画的事情了。赶紧回镇南王府吧。”司徒拍了拍秦旭的肩膀，“姬玄的马车不是在楼下等着吗？”
秦旭点头，“差点忘了这茬，赶紧回去，别让姬玄等久了，否则非拿我开刀不可……”
两人回到镇南王府，秦旭便拉着司徒找到了姬玄。
“姬玄，刚刚司徒可闯了大祸！我和他在京城逛的时候，他看到景宸郡主在茶楼上，就直接背着我偷跑去见郡主了，还把人得罪透了！”
秦旭先做的事情就是告状，压根都不掩饰一下，直接将司徒做得好事全给抖了出来。
不过秦旭还是把墨氿误会姬玄的事情给瞒了下去，就跟他那小小的恶趣味一样，迫切想知道到时候等姬玄见到墨氿时会是什么一幅场景。
就郡主那个暴脾气，怕是要逮着姬玄一顿骂吧？
这全京城里敢这样对姬玄的，也就只剩下郡主这一个了。
秦旭忍住笑，朝姬玄看了一眼。
司徒也很默契得绝口不提误会的事情。
书房里，姬玄将一本册子放回架上，并不是特别在意地道：“怎么得罪了？”
秦旭朝司徒看了一眼过去，得意地道：“他趁人郡主不注意，摸了人家的小手！”
“什么？”
姬玄突然抬起头，看向一旁不作声的司徒。
这一眼，带着不自觉的冷然。
姬玄本就生得绝美，司徒在西岐时见过多少俊男美女，可没有哪一个如他一样有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最绝的是他那一双凤眸，平静时如无波清水，可一旦掀起狂风暴雨就叫人心中寒瑟。
司徒居然从姬玄眼里看出了一点杀意？
他挑了挑眉，第一次被姬玄这么看，他还觉得挺新鲜地道：“你少听秦旭胡扯，我只是给郡主把了把脉，用我的蛊王探探她的身体情况。”
姬玄瞥了秦旭一眼，这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道：“我也没说错啊！他就是碰了人家郡主的小手啊！而且郡主哪知道他是在探自己身体情况，当然以为司徒是个登徒浪子咯，而且还……”
“你闭嘴。”司徒睨向秦旭，打断他的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
秦旭努了努嘴，还真乖乖不讲话了。
姬玄看了看秦旭，又看了看司徒，直觉出这两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可这时司徒将他思绪拉开，“不过虽然冒犯了郡主，但我也不是无功而返，还真就检查出了一点东西来。”
姬玄一下便忘了刚刚的疑虑，转而问道：“检查出什么了？”
司徒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的蛊王探知她身体的瞬间，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威胁，这证明她体内的蛊虫绝对是被精心培植出来的，给她下蛊的人一定是西岐善蛊高手，可她一个庆国的郡主，如何会和我们西岐的人结仇？”
秦旭惊讶道：“难道是因为长公主吗？或许是长公主得罪了西岐的人？”
司徒耸了耸肩，回答道：“这就得靠你们自己去查咯。”
“那你查出来什么蛊了吗？”姬玄道，他的神色看起来平静极了，叫人猜不透他现在想得是什么。
大抵只有秦旭不免看了姬玄一眼，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来。
司徒摇头，摊开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很遗憾，查不出来。她体内的蛊虫已经丧失作用了，除非让我逼出它，否则谁都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蛊。”
姬玄闻言，不禁问道：“蛊虫在体内还能丧失作用？”
“这也是奇怪的一点。按理说，蛊虫入体后除非将它逼出，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丧失作用。不过，也正因为她体内还残留蛊虫，所以始终是一个隐患，如果蛊虫重新作用起来，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又变回原来那个无恶不作的景宸郡主？”秦旭提出一个假设。
司徒回答道：“或许吧，但蛊虫这东西十分不可控，带来的后遗症也比想象中的可怕。她最好是尽快将体内的蛊虫逼出来，以防后患。”
“会有什么后遗症？”姬玄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点冷意。
“这就得根据她中的蛊毒来判定了。你也知道我们西岐蛊毒众多，作用各不相同，所以后遗症也不一样，但大致也就分为三种。”
司徒顿了顿，也不卖关子，继续道：“要么是身体被蛊毒侵蚀从此成为病秧子，要么就是丧失某种情绪，比如不会悲伤也不会快乐成为个木头人。前两种比较普遍，而最后一种就比较罕见了，某些蛊虫会导致中蛊的人失忆。”
秦旭一听，疑惑道：“不对啊，我看郡主也不像是前两种的感觉，难道是失忆了？可也不像啊！”
姬玄却忽然道：“不，她失忆了。”
第174章 ：冲着她来的
墨氿一到侧府大门，正好碰到刚回来的苏瑜。
苏瑜手里还捧着刚在街上拿着的小吃，冲墨氿道：“阿姐，我从朱雀街上一家特别不错的糕点铺子买了点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不吃。”墨氿转头就走。
苏瑜没想到墨氿态度这么冷漠，看向她身边的蓝羽。
蓝羽露出为难的神情，对苏瑜摇了摇头。
苏瑜从油皮纸袋里拿出一块糕点，追上墨氿一把塞到她嘴里，“你平常可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怎么就忽然不愿意吃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羽吃惊地看着苏瑜，小少爷居然直接拿糕点去硬怼郡主，这郡主怕是要生气吧？
墨氿本想生气，可嘴里糕点传来的清甜味道，倒也挥去了一些她心头的阴霾。
她默默地把嘴里的糕点吃完，然后才闷声道：“我在茶楼喝茶休息得好好的，突然遇到一个怪人戏耍了我。没想到这怪人跟姬玄居然是一伙的！”
“啊？”苏瑜皱起眉，“你怎么又跟镇南王扯上关系了？”
墨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分明就是他故意让人来恶心我的，不然我躲他都来不及！”
苏瑜斜睨墨氿，好笑道：“你想多了吧。我可不觉得镇南王有这种闲心思专门派人去恶心你。”
“谁知道呢。校考上不也故意给我使绊子吗？”墨氿冷哼一声。
苏瑜自己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我可没觉得他哪里给你使绊子了，反而是你弹了一首艳曲去恶心镇南王，他居然还宽宏大量地饶过你，我才觉得不可思议呢。”
墨氿立刻反驳道：“那是他先恶心我，我才会这样。”说着，一边从苏瑜手里的油皮纸袋里拿了块糕点塞嘴里。
苏瑜瞪了一眼墨氿，“你不是不想吃吗？”
墨氿努了努嘴，“我现在想吃了，不行吗？”
“总而言之你以后还是少惹镇南王，他手握重权可不像顾家能让你那样欺负，到时候人家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苏瑜冷哼一声，油乎乎的手拽住墨氿的衣摆，嘱咐道。
墨氿忙扯回衣袖，可惜还是晚了，袖摆已经染上了油印子。
她不甘示弱地也拿手回敬了一波，给苏瑜肩膀上抹了油印子，“我可不是故意想欺负顾家的，是顾未央自己撞上枪口了。”
苏瑜看着衣裳的油印，想抢救都没抢救过来，欲哭无泪地道：“顾未央那的确是罪有应得，但之后我看你还是少惹事为妙，别再给自己树敌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墨氿摆了摆手。
苏瑜眼睛都睁圆了，气鼓鼓地道：“你又说我老妈子！我到底哪里像了？”
墨氿戳了戳他的脸，“你现在就很像。”
“放屁！你胡扯！”苏瑜红脸道。
墨氿摊开手，道：“你自己现在拿镜子照照，这样子难道还不像？”
“不像不像！”
“我说像就像！”
苏瑜气急，瘪着嘴道：“你欺负我！”
“怎么？你还要去娘亲面前告状吗？”墨氿调侃道。
苏瑜委屈地抿了抿唇，不讲话了。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俩杵在这做什么呢？”
墨氿和苏瑜同时看过去，异口同声道：“娘。”
苏瑜又瞪了墨氿一眼，第一个跑到苏长乐的跟前去，“阿姐说我像老妈子！娘你快管管她！”
“嚯！小兔崽子你还真去告状了，你羞不羞！都多大年纪了还整小时候那一套呢。”墨氿不服输地也跑到苏长乐的另一边，挽住美妇人的手，嘟囔道：“阿瑜他总是嘱咐这嘱咐那的，我看比老妈子还老妈子。”
“还不是因为你总惹事！我才会嘱咐你的！”苏瑜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墨氿撇了撇唇，“我可没惹事，你不要给我扣高帽子。”
苏瑜见墨氿还不承认，有些急了地道：“你还说没有！”
“好了！”苏长乐及时制止了两人的拌嘴。
两人乖乖地闭嘴。
在家里，苏长乐一直都是最具话语权的人。
她一开口，就没人敢反驳。
即便是换了芯子的墨氿，也真不敢去冒犯苏长乐，真将她看做成了自己的娘亲。
苏长乐看了墨氿一眼，又看了苏瑜一眼，指着他们的衣服道：“你看看你们衣服上的油印子，这像什么话？赶紧去换身衣裳。”
“知道了。”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苏长乐道：“快去，换好衣服一起用晚膳。”
墨氿立马拉着蓝羽往卿阳阁走，苏瑜也朝着自己的院落走。
路上，蓝羽还笑了一声道：“如今看郡主和小少爷倒是关系越来越好了，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生分了。”
“是吗？”墨氿挑了挑眉。
蓝羽点头，“当然是！以前郡主和小少爷都不爱讲话的，如今小少爷一有时间就往卿阳阁里跑，不就是想跟郡主一起呆着吗？”
墨氿细想起来，与苏瑜的关系的确是缓和了不少。
之前苏瑜对她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现在虽然还一副嫌弃的样子，但话语里还是藏不住关心她的意思。
说白了，苏瑜就是个傲娇而已。
她笑了笑，“照你这么说，的确是。”
越在这里生活下去，墨氿就愈发融入了作为景宸郡主的生活，那个在穿越前叱咤风云的墨氿仿佛就成了一场梦，如今想起来竟然觉得那般遥远。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成为了墨氿。
或者说，她就是墨氿。
墨氿换好衣服后，与苏瑜和苏长乐一起用过晚膳，之后就回到了卿阳阁。
结果，突然一道口谕下来让人猝不及防。
陛下临时宣布要举办一场宫宴，说是为了庆祝校考盛况，要宴请京城诸位世家。
墨氿只觉得奇怪，往年校考不也算盛况吗？怎么今年突然就要大办宫宴了？
其中定然有什么古怪，可墨氿思来想去，如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隐隐觉得，风雨欲来。
而且，墨氿有种莫名的预感。
这场宫宴，恐怕就是冲着她来的。
ps：宝宝们猜猜看，这场鸿门宴是想干什么呀~
第175章 ：姐妹再度争执
要举办宫宴的事情，顿时让世家诸位小姐们都兴奋了起来。
能进宫的机会可不多，而且至今还有两位皇子未有婚约，若是她们能在宫宴上得到哪一位皇子的青睐，那可都真的是莫大的殊荣。
这难道不得想尽办法精心打扮一番吗？
即便不能和皇子有一段佳缘，但宫宴上世家子弟、青年才俊何其多，也是挑选心仪夫婿的好机会。
众小姐也自然鼓足了劲要在宫宴上一展风头，这京城里的绸缎铺和首饰铺利润都比往日翻了好几倍，那些铺子掌柜都快笑开了眼，连忙推出新品引得众小姐争相抢购。
当然，也有不在意打扮的，比如墨氿。
侧府名下有绸缎铺和首饰铺，他们送来的新料子和新首饰，墨氿都不甚在意。
她身负婚约，参加个宫宴而已，真没必要去和那些小姐们凑热闹。
皇宫她想去便能去，对她来言算是第二个家都不为过。
不过蓝羽却不这么想，她在墨氿的耳边絮絮叨叨地道：“郡主，你好歹也看看挑选一下料子，我再让人去裁个新样式来，到时候郡主肯定在宫宴上艳压群芳，让那些瞧不起郡主的小姐们闭嘴！”
“没必要。”墨氿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漫不经心地道，“我需要跟她们争什么？我披着麻袋去宫宴，都能比她们强。”
蓝羽认真看了一眼墨氿。
观自家郡主那无论合适看都是那般惊艳风华的绝世容貌，她便只好服气地撇了撇唇，“也是，只要郡主往那一站，京城里那些小姐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郡主这倾国倾城的脸？”
“既然知道，那还有什么好挑的？”墨氿摆了摆手，“这些料子，你挑几匹送到墨清雪那吧。”
“啊？送到三房那？！”蓝羽惊异地道。
墨氿纠正道：“不是三房，是墨清雪。”
蓝羽嘟囔道：“这不也没什么区别吗？三小姐不就是三房的人？她原来可对郡主不屑一顾的，郡主你还要这么好心把料子送过去吗？”
“我最近发现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墨氿往后一靠，懒洋洋道，“这些料子我反正用不上，送给她就当做不浪费吧。”
“料子到时候送到三小姐那，不就等同于送给三房了吗？三小姐肯定会把料子分给四小姐的，我想到四小姐往日讥讽郡主的样子，我就来气！不能就这么简单便宜了她！”
蓝羽气鼓鼓地看着墨氿。
墨氿笑了笑：“送给墨清雪了，那就是她的东西，随便她怎么处置。”
“好吧。”蓝羽不情不愿地道。
看墨氿是铁了心要把料子送到三房那了，蓝羽只能挑选了几匹出来。
她带着料子去了主府的春秀阁，见到了墨清雪。
墨清雪对于墨氿会让人送料子过来的事十分惊讶，“这真是郡主要送给我的吗？”
蓝羽道：“我家郡主指名要送你的，你放心收下吧。不久后就是宫宴，我们郡主觉得三小姐拿去做套新裙子进宫正合适不过。”
“只是送给我吗？那柳姐儿和宁姐儿没有吗？”
墨清雪有点受宠若惊地伸手摸了摸料子，发觉入手沁凉柔软，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最近京城传得正盛的冰蚕丝，这价钱可不一般，寻常世家都不一定能抢到一匹来。
可现在墨氿送过来的便有三匹，要是外头的人知道这冰蚕丝景宸郡主随手就能送出几匹，只怕现在都能气吐血吧？
蓝羽看向墨清雪，回答道：“郡主只送了三小姐一人。”
“这……”墨清雪惊愕道。
她以为三匹的数量，是包含了她和墨清宁，却不曾想居然只送给自己。
墨清雪顿了顿，心里念起墨清宁是最喜欢打扮的，便问道：“那这三匹冰蚕丝，我可否匀一匹出来给宁姐儿？”
居然还会主动询问可否随意处置冰蚕丝，蓝羽惊讶的同时，突然明白为什么墨氿会说墨清雪是个识时务的人了。
蓝羽不免高看了墨清雪一眼，随后复述了墨氿的话，“郡主说，送给三小姐了，那就是三小姐的东西，随你如何处置。”
“我明白了，烦请蓝羽姑娘替我向郡主道谢。”墨清雪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道。
“我会的。”
蓝羽转身离开了春秀阁，墨清雪将冰蚕丝收起来放在一旁，准备等墨清宁回来挑选。
没多久，墨清宁踏入春秀阁，上来便问道：“姐姐，刚刚那个出去的人是不是墨氿身边的婢女，她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来刁难我们三房？”
墨清雪摇了摇头，对墨清宁道：“不是，她是来替郡主送冰蚕丝的。”
“冰蚕丝？”墨清宁一惊，转头才看到放在一旁的三匹冰蚕丝，“墨氿怎么可能会忽然这么好心送如此值钱的东西来？”
“就送了我们三房。”墨清雪道。
她大抵想缓和墨清宁对墨氿的敌意，才巧妙地撒了这个谎。
反正她也是三房的人，说是送给三房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墨清宁脸色一变，突然发难道：“她墨氿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们三房吗！送这种东西来施舍我们？！”
“郡主没有这个意思。”墨清雪没想到墨清宁对墨氿敌意如此之深，忙解释道。
墨清宁却猛地将那三匹冰蚕丝掀翻在地，狠狠地往上踩了几脚，恶声道：“怎么没有？她不就是觉得我们三房人微言轻，在墨家是最没用的吗？所以才故意送来冰蚕丝恶心我们的？！”
墨清雪冲上去推开墨清宁，将那冰蚕丝从她的脚下抢救了出来，忍不住斥骂了一句，“你再生气，也没必要拿东西撒火吧？人家郡主也真的只是好心才送来的，你何必要误会她？”
“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墨清宁鄙夷地看着墨清雪，对她如此宝贝冰蚕丝的行为十分不耻，“我看你真是谄媚大房，都把自己的骨气都丢了！居然以为墨氿是什么好东西，真是疯了！”
墨清雪不想和她争论这些，拍了拍冰蚕丝上的灰，然后交给一旁的婢女拿下去清理。
第176章 ：曹府小聚
墨清宁见墨清雪这样就更来气，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拽住她的衣领，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你要是这么以为，就随你吧。”墨清雪冷冷地看了墨清宁一眼。
现在墨清宁整个人只要涉及到关于墨氿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可理喻，完全无法沟通，那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弃改变她的想法。
也是墨清雪还抱有幻想，觉得还有机会让她放弃和墨氿作对，看来都是她想太多了。
反正，她言尽于此，不会再去管墨清宁的任何事了。
墨清宁若是将墨氿得罪透了，吃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只要不波及到她就行了。
“姐姐？”这一眼看得墨清宁有些懵。
她怔怔地看着满脸淡漠的墨清雪，刚刚的愤怒突然哑了火，好多话卡在喉咙中质问不出来了。
墨清雪一手将她推开，“我乏了，回屋休息了。”
说罢，她整理完自己的仪容便回了自己的闺房。
余下墨清宁一人，本来还歇斯底里的少女突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恨恨地道：“墨氿，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把姐姐抢走？”
……
两辆马车同时抵达了曹府前。
头辆马车里坐的小姐，被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一下来，便瞧见后面一辆马车下来的青衣小姐。
身边的丫鬟道：“是秦小姐！可曹小姐难道不是只邀请了小姐一个人吗？”
“那看来聊的事情就不是关于墨氿的了。”谢觅儿神色微微沉了沉，露出几分不悦的神情。
香儿立马道：“那现在掉头回去吗？”
谢觅儿摇了摇头，“现在回去就是掩耳盗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会会这位秦小姐。”
秦竹妙刚下了马车，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谢觅儿。
少女身形娇俏玲珑着还着了一身藕粉色的衫裙，就连身边的丫鬟都和她穿得同一个颜色，不过丫鬟比不过她肌肤白皙，自然是将她衬得清丽娇嫩，像是娇艳的桃花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秦竹妙得承认，虽然她看不上谢觅儿这一派勾引男人的作风，但这个女人的确十分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手段也是个厉害的。
但她不想和谢觅儿有太多的交集。
“真巧啊，秦姐姐。”谢觅儿先向秦竹妙打了声招呼，言辞十分熟络的样子。
秦竹妙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念瑶也喊了你一起过来？”
谢觅儿回答道：“看来曹姐姐是叫了我们俩，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她四处张望，又道：“也不见曹姐姐呢。”
“她自然在闺房等我们过去。”秦竹妙瞥了谢觅儿一眼。
谢觅儿笑了起来，“也是，怎么能让曹姐姐出来迎接我们呢，是我思虑不周了。”
秦竹妙道：“随我走去见念瑶。”
她转身就朝一个方向走了，谢觅儿立马便跟了上去。
曹府的环境秦竹妙似乎非常熟悉，她几乎不需要有人带路，闲庭信步如在自己家似的悠然。
“秦姐姐似乎很熟这里的路呢。”谢觅儿问道。
秦竹妙答道：“秦家和曹家关系不错，我常来这。”
谢觅儿跟在秦竹妙的身后，打量着曹府里的环境，眼神露出几分嫉妒。
秦家和曹家都是京城中极有势力的世家望族，根本不是她一个家底薄的谢家能比的。
曹家与谢家的区别也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宅邸占地极广便不说了，这四处景致也是优美盎然，显然是请了巧匠精心设计过，谢家可就没有这个能力了，宅子里四面都充斥着小家子气，哪有曹家这样的风雅？
她一直很清楚谢家在京城中实在不能说是排的上名号，所以她拼命地弥补自己的学识才华，想在义经堂中能有一席之地，为了谢家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她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她看中了三皇子。
只要能赶走墨氿，那三皇子肯定会娶自己为正妃，而且陛下如此宠爱他，将来封他为储君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她可就是从小小的谢家千金，一步登天成了未来的皇后！
谢觅儿的神色变得激动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秦竹妙尽收眼底，她冷漠地勾了勾唇。
从谢觅儿开始出现在曹念瑶身边的时候，秦竹妙便察觉出她意图不轨，这人表面装得单纯如白莲，实际上目的功利性太强，任是个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那熊熊野心。
只不过，她征服男人有一套。三皇子不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么？而她却跟苏云宇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但秦竹妙却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要学谢觅儿那一套。
她这样的长相和家世，无论苏云宇是看中容貌，还是家世，自己成婚都绝对是他最好的选择。
假若之后她能说服父亲倒戈苏云宇这一边的话，那有了秦家的扶持，苏云宇便如虎添翼，能争一争那至高之位也不无可能。
两人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到了曹念瑶居住的院落。
等着婢女进去通报，没多久闺房的门就从里打开，少女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秦竹妙看见少女，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
谢觅儿立马上前挽住少女的手臂，亲热地问道：“曹姐姐突然打扮得这么漂亮，是等会要去做什么吗？”
曹念瑶闻言，娇羞地笑了笑，“没呢，是最近府中裁了新衣，我正在试呢。”
“是参加宫宴上要穿的裙子？”谢觅儿摸了摸曹念瑶身上衣裙的袖摆，露出惊艳的表情，“这衣服，是最近京城一直在疯抢的冰蚕丝吧？”
曹念瑶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笑眯眯地道：“是，就连我也才得了两匹。”
谢觅儿对曹念瑶这袖摆的沁凉触感爱不释手，垂下的眼眸中透出浓浓的妒忌，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可曹念瑶却能随便得来两匹。
若是她不是生在谢家那没用的地方，而是生在往王侯将相家，像冰蚕丝这种东西，还不是任由自己挥霍？
第177章 ：娶为妃
秦竹妙瞥了一眼谢觅儿。
这一眼，带着点洞悉的淡漠。
谢觅儿便忙不迭地松开了手，心里还是紧张的余悸，她生怕被秦竹妙看出了点什么。
不过所幸，秦竹妙的目光很快就移开，朝着曹念瑶笑了笑，“这冰蚕丝做的衣裳倒是亮丽，穿在念瑶身上更显得你容貌秀美了。”
“真的？”曹念瑶闻言一笑，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府中做好了几套裙子，可我一直不知道选什么去参加宫宴，便叫你们来帮我挑挑。”
谢觅儿脸色变了变，随后又娇笑道：“那正好，曹姐姐快去试一试看看，我和秦家姐姐帮你挑挑。”
曹念瑶点头道：“好！”
曹念瑶立刻回屋去换衣服，而谢觅儿和秦竹妙则坐在院落中供人乘凉的小亭子，等着曹念瑶出来。
没有曹念瑶在的时候，两人鲜少会有交流，所以坐在亭中气氛都是僵硬冷漠的，她们的婢女都被这股气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只敢在亭外候着。
“秦小姐参加宫宴，就不像曹姐姐准备一番吗？”像是要打破僵持，谢觅儿先开口道。
在曹念瑶面前开口是秦家姐姐，但私下里却是直呼秦小姐。
其实两人关系一点也不熟络。
谢觅儿嫉妒秦竹妙的家世地位，秦竹妙看不起谢觅儿的矫揉造作。
“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也不需要像那些人一样非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去供人挑选。”秦竹妙淡然道。
言下之意，她才是去挑选的人。
那些花尽心思想要争取皇亲贵族青睐的小姐们，多是没有秦竹妙这样超然的家世，所以只能拼命展现自己去博得男子的欢心。
可秦竹妙作为秦家唯一的嫡女，又是皇后的亲侄女，她想嫁谁，不都得捧着她来娶？
谢觅儿能听不出来秦竹妙的意思吗？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秦竹妙划到了那一栏里，那高傲自得的语气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出身，而是在赤裸裸得羞辱她。
“那可真是羡慕秦小姐呢。”谢觅儿面色苍白地勉强说道。
秦竹妙意味深长地看了谢觅儿一眼，道：“我的出身地位，可不是随便就能羡慕来的。”
谢觅儿一听，脸都青了。
袖中的手恨恨地攥紧，她能听不出来秦竹妙话中的嘲讽吗？
她是在警告自己，像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就不要妄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凭什么？她秦竹妙不就是运气好出生在秦家！有什么资格说她？
倘若生在秦家的人是她，她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她需要如此努力得为自己搏一个出路吗？
此时，闺房的门被推开，曹念瑶又换了套新衣裳走出来，她走到亭中给两人展示，还不知秦竹妙和谢觅儿刚刚的剑拔弩张。
“你看看，我这身衣服跟刚刚比，怎么样？”
谢觅儿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怒火，冲曹念瑶一笑，夸赞道：“这套衬得曹姐姐肌肤白嫩，倒是比上一套更有韵味些呢。”
秦竹妙却道：“念瑶，还是上套更好看，这套显得有些俗气。”
谢觅儿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边。
曹念瑶疑惑地看着谢觅儿，“你不是说穿得更有韵味么，怎么秦姐姐觉得俗气？”
“各有各的看法，可能我和秦姐姐眼光不一样吧，我们俩的话也只能当做参考，还是得看曹姐姐最后选择哪一套呢。”谢觅儿思虑百转千回，才将话圆了过去。
曹念瑶一听，也没追问下去，是被谢觅儿的话给说服了。
秦竹妙在旁不冷不淡地勾了勾唇。
谢觅儿却难掩心头的愤怒，忍不住森森地看了秦竹妙一眼，她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得和自己对着干？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言语讽刺也就罢了，现在还一点脸面都不留了……她的想法戛然而止，原是秦竹妙突然看了过来。
这一眼仿佛看穿一切，便只剩下对谢觅儿的讥讽。
谢觅儿忙垂下眼帘，可眼中那凶狠却如何都掩藏不住。
现在她还拿秦竹妙没办法，但只要她成为三皇子妃，再高高在上的人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那我再去试试第三套吧。”曹念瑶全然不知秦竹妙和谢觅儿的暗流涌动，一直沉浸在莫名欢喜的情绪之中。
谢觅儿看出来今日的曹念瑶与之前不太一样，眼珠子一转，露出温和的笑意来，说道：“说起来，秦姐姐都说自己不必和那些寻常小姐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去博眼球，曹姐姐怎么突然就开始热衷于打扮自己呢？”
秦竹妙顿时看向谢觅儿。
这个女人的话可真毒啊，简直就是在指责她把曹念瑶当做博人眼球的寻常女！她居然想要挑拨自己和曹念瑶之间的关系？！
可曹念瑶却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来，而是勾了勾唇，淡然道：“秦姐姐说得对，本来就不需要打扮得多漂亮去宫宴让那些男人挑选，我想打扮得这么隆重，另有原因罢了。”
谢觅儿脸色一僵，没想到曹念瑶居然不按照自己预期的行事，竟然一时语塞。
秦竹妙忍不住嗤笑一声，暗讽地看了谢觅儿一眼。
谢觅儿抿了抿唇，心头恼怒极了。
她看向曹念瑶，发觉她眉宇间忍耐不住的期待，像是在等着人询问下去，于是谢觅儿让她如愿了，“怎么还有其他原因？”
“也是，这事情还没圣旨，你们也不知道。”曹念瑶心满意足地抚了抚发髻，冲她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最近镇南王要娶妃的消息，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
秦竹妙点头道：“听说是听说了，只不过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不是谣言呢。”
谢觅儿却突然惊讶道：“难不成，镇南王是要娶曹姐姐吗？”
秦竹妙顿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曹念瑶，“真的？”
曹念瑶笑靥如花，少女般的娇羞展现得淋漓尽致，“前不久爹爹回来，便告诉我说镇南王向陛下说看中了我，想要娶我为妃。”
“什么？！”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
第178章 ：宫宴开始
曹念瑶羞赧地摆了摆手，娇嗔道：“你们也不用那么惊讶，现在还没确定下来，我爹他还不想让我嫁给镇南王，我最近正跟他赌气呢！不过，只要陛下赐婚圣旨来了，我爹就算再不乐意，也阻止不了我嫁给镇南王！”
她下意识忽视了姬玄其实不是只选中了她，还有一个顾家的顾未央。
不过曹念瑶笃定，顾未央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姬玄定然会选择她的。
“这可真是个重磅消息。”秦竹妙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的无法想象姬玄居然会看中曹念瑶，那种杀神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吗？
可曹念瑶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姬玄到底是看中了曹念瑶身上哪一点？
或者说，他看上的不是曹念瑶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曹家？
谢觅儿都愣了好久，然后才喃喃道：“居然是镇南王……”
两个好友这震惊的神情，让曹念瑶十分受用，她忍耐住得意的笑容，说道：“这个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们俩，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哦！我想等圣旨下来的时候，好好看看那些对镇南王痴心妄想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说得就是顾未央。
秦竹妙和谢觅儿也心知肚明，曹念瑶和顾未央因为姬玄其实一直在暗暗较劲。
不过一开始她们都以为，这都是曹念瑶的痴心妄想，可不曾想到她居然真的让姬玄看上了。
秦竹妙觉得不可思议，而谢觅儿却是妒忌了，比起对自己痴心的三皇子，很显然无论是从才华还是样貌上看，都是姬玄更甚一筹，这样的男人若是成了她的夫君，恐怕会成为全京城的女人都艳羡的对象吧？
不过没关系，谢觅儿并不觉得多遗憾可惜。
她只要抓着三皇子不放，迟早有一日会翻身的，到时候什么镇南王妃都只能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罢了！
想通了一切的谢觅儿，抬起头便冲曹念瑶恭维道：“曹姐姐都长得如此国色天香了，不管如何打扮，到时候宫宴上肯定都是艳压群芳，镇南王见了你都移不开视线呢！就让那些女人嫉妒去吧！”
“你这嘴可真甜。”曹念瑶笑了起来。
而秦竹妙看着她们，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现在曹念瑶有多高兴，只怕之后就会有多绝望……
被姬玄盯上的人，可没有一个好下场。
秦竹妙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京城里浩浩汤汤的抢购风波持续了一阵子，直到宫宴召开才终于停了下来。
一早，苏长乐便差人提醒墨氿起来梳妆打扮。
不过墨氿本身没什么要去宫宴上争奇斗艳的想法，发髻都是梳了个最简单的，只用一根白玉簪点缀不显得太过素雅。
但，蓝羽还是觉得墨氿参加宫宴不能显得太过随便，就让墨氿穿了上次陛下赏赐来的西域进贡布料做的衣裳，这可不多见，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只能是宫中娘娘才配用的。
不过娘娘们也没享受到，都让明宣帝赏赐给墨氿了。
苏长乐见到墨氿这一身的时候，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长夜把西岐的布料都赏给你了？”
西域只是西岐的别名，因大多数人都对西岐不太熟悉，多半人只会称呼它为西域。
但苏长乐身有一半西岐的血脉，绝不会随便称呼西域这个别称。
不过在墨氿这，西域和西岐两个名字都没什么区别。
“是，娘要是喜欢，还有剩余的不如拿去也做身衣服？”墨氿回答道。
苏长乐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这些小姑娘喜欢的料子我也没什么兴趣，何况穿在你身上更好，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我来晚了。”苏瑜一路小跑过来，到苏长乐和墨氿面前已经气喘吁吁了。
墨氿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做什么去了？居然这个时候才来。”
苏瑜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满地瞪了墨氿一眼，“这段时间，因为宫宴，首饰铺和绸缎铺的生意太红火了，我便忙着对账本呢！而且，要不是你做甩手掌柜，把朱雀街的铺子都扔给我了，我昨天也不至于忙活到深夜，今天才起晚了！”
这还真是墨氿的不是了。
她不好意思地搂住苏瑜的肩，笑眯眯地赔罪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不过，我也是因为你经商有天赋，才会这么放心把朱雀街的铺子交给你不是？毕竟能者多劳，这证明你很厉害！我都比不上你。”
苏瑜被墨氿夸得有些飘飘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墨氿连连点头。
苏瑜哼了一声，“你总算说了句好听的话。”
姐弟俩这其乐融融的样子，让苏长乐十分欣慰，她笑了笑开口道：“好了，既然来了，就上马车准备进宫吧。”
两人点点头。
一行人便立刻上了马车，朝着皇宫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下来。
外头紫染道：“公主，皇宫到了。”
苏瑜按捺不住心情，先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墨氿见状也跟着下了马车，而苏长乐则是被紫染搀扶着下来。
宫门外停了不少马车，都是来参加宫宴的世家官眷。
仔细看今日出现的女子，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还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各有千秋，百花齐放。
墨氿瞧了一眼，对身边的苏瑜轻声道：“你真得感谢这些小姐，带动铺子的消费，这几日铺子赚的钱，怕是能比半年赚得还多吧？”
苏瑜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其中某个女子，道：“看到她穿的衣服了吗，是朱雀街上铺子卖出去的，好像是什么云锦？其实就是看着花样好，世家小姐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实际上成本特低，卖出去一匹能赚好多呢！”
“好家伙，你还真挺会赚钱的。”墨氿拍了拍苏瑜的肩膀，“看来以后我们侧府是不会缺钱了。”
苏瑜鼻子里一哼，“你以为以前你买的那些首饰珠宝，绸缎布匹都是哪来的钱，还不是我赚的！”
墨氿十分适时地恭维了一句，“那看来我以后要抱紧你大腿了，苏小富人。”
苏瑜摆了摆手，傲娇地道：“我考虑一下让不让你抱。”
ps：我们的苏瑜弟弟，嘴上不饶人，实际上是傲娇.jpg兼小财迷.jpg
第179章 ：当然不会
一路上墨氿和苏瑜有说有笑的，而苏长乐跟在姐弟俩的身后，神色柔和欣慰，一行三人和和睦睦成为皇宫中十分难得的画面。
这次宫宴，是保和殿举办，足以证明明宣帝虽然下决定十分突然，可还是十分重视。
往年只有祭典或者是国宴时，才会选址在保和殿。
保和殿中，不少官眷都来了，世家和世家有非常明显的划分界限。
最尊贵得自然是玉阶上的皇帝之位，往下便有一列台阶，摆了两副宴席，一左一右，围绕在皇帝旁边，其中之一肯定是为皇后设的，但另外一个位置却不知是设给谁的？
再往下，便是皇子的位置。
然后，就是他们这些来参加宫宴的世家之位了，不过这里头还有讲究，只有像秦家或是墨家这样身份的地位，才配允许坐在前列，其他的官眷都必须排在之后。
等墨氿他们到保和殿的时候，引官眷落座的太监，匆忙地迎上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公主殿下，陛下特意吩咐过了，让您今日坐在陛下身边。”太监道。
墨氿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太上来。
她转头看了苏长乐一眼。
可惜苏长乐丝毫不觉任何意外，神色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太监看向墨氿和苏瑜，“陛下也吩咐，若是郡主和小世子想和公主坐在一起的话，也可以一并过去落座。”
墨氿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了，“不必了，我可不想那么显眼。”
太监问苏瑜，“那小世子呢？”
苏瑜看看苏长乐，又看看墨氿，然后拉住她的衣摆，对苏长乐道：“娘，我就跟着阿姐吧，省得阿姐一个人坐太寂寞了！”
“那你就陪着阿九吧。”苏长乐点了点头，被太监引着去了玉阶上落座。
而墨氿和苏瑜在宴席前列落座，虽然这里也已经足够显眼了，但距离苏长乐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还是差了蛮多，墨氿都能想象若是自己跟着坐过去了，怕是底下参加宫宴的人目光都能把自己给戳死。
不过没多久，墨家二房三房也来了，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原本二房三房在朝中的官职，是不可能坐在宫宴这么前的地方，但因得是墨家人才能沾了大房的光，超脱多数普通官眷。
墨城和墨伟带着墨诗易和墨清书先去跟殿内交好的大臣打招呼去了，看来是有意要为他们拓展一下人脉，好以后仕途也能顺顺畅畅。
二夫人和三夫人坐在一边聊着一些家常，而墨诗柳也跟着坐过去了，大概是根本不想和墨氿有任何瓜葛，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而墨清雪走过来，坐在了墨氿的旁边，冲她打了个招呼，“郡主，今日看着心情倒是不错。”
“还行还行。”墨氿懒洋洋道，眼皮也没抬一下。
墨清宁一边看看那头的三夫人，一边又看看墨清雪。
她稍稍攥着衣摆还是咬牙跟在墨清雪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那一双眼睛还是充满敌意地盯着墨氿。
不过墨氿不甚在意，她对这宫宴上的美酒很喜欢贪杯喝了好多，此时醉眼如丝地倚着一旁的苏瑜，压根就没在意那边的墨清宁。
苏瑜一脸嫌弃地看着墨氿，“你少喝点，别没开席，就把自己喝醉了。”
墨氿指尖把玩着酒杯，熏熏然吞了一口酒下去，笑眯眯地道：“心情好多喝点不行么，阿瑜，我的酒量你难道没见识过么，这么点酒怎么可能让我醉了？”
其实是一路上，苏瑜告诉她，最近朱雀街的铺子赚了很多钱，她心里就止不住欢喜。
毕竟，谁会嫌弃钱很少呢？
苏瑜还是不满道：“这可是宫宴上，你光在这喝酒，小心别人看到了以为墨家出了你这个酒鬼。”
“知道了知道了。”墨氿摆了摆手，敷衍道。
墨清雪看着两人这拌嘴的样子，忍不住道：“郡主和世子，关系可真不错。”
“还行。”墨氿笑了笑。
苏瑜却嗤之以鼻，“我跟她关系可不好！”
墨清雪捂嘴噗嗤一声，苏瑜这话说得可没有一点底气，实在惹人发笑。
听到墨清雪的笑声，墨氿施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愣神了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道：“你的美貌今日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墨氿一直觉得三房姐妹，以墨清宁美貌最盛。
但现在看了墨清雪，突然觉得她这样冷清超然的美人可比墨清宁韵味十足多了，这一身淡蓝锦绣衫裙真的极衬她的肤色，原本因为气质而显得疏离的眉眼此时更添了几分不容俗世的空灵。
果然，也不是她一人如此觉得墨清雪的美貌，殿内有其他女眷注意到，惊艳嫉妒的目光纷纷投来，而有公子发觉这里藏了位美人，竟然大胆地朝着墨清雪吹了个口哨。
这里可是保和殿，公子分明存了调戏的意思，大胆的目光朝墨清雪身上四处来转，可瞥到某一处时，脸色却突然慌了，连忙别开了目光。
原是墨氿抬眼看了过来，冰冰冷冷的目光叫公子心生寒意，真不敢继续下去。
墨清雪被人这么对待还是第一次，以往身边有墨清宁在，寻常公子哥都不会注意到自己。
只是这种轻浮的举措墨清雪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墨氿的夸赞却让她感觉到了真诚和欢喜，不禁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脸。
“谢谢。”墨清雪轻声道，“能这么好看，都还是郡主送来的冰蚕丝衬人。”
墨氿又伸手倒了杯酒下肚，向后一靠舒展身姿，笑眯眯道：“我就觉得这冰蚕丝给我是浪费了，送给你才是锦上添花，看来我的决定没错。”
“我真是受宠若惊，这么贵重的东西，郡主都送给了我。”墨清雪瞧着墨氿这般喜欢喝酒，忍不住也拿了酒杯小酌一口，却被辣得舌尖发麻。
她不禁想，郡主怎么喝得下去？
墨氿漫不经心地道：“你应得的，我喜欢聪明人，毕竟打起交道来不累，你可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墨清雪神色严肃了几分，“当然不会。”
第180章 ：让人笑掉大牙
自家姐姐和墨氿聊得这般和气，墨清宁真是抓耳挠腮般的痛苦难受，她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分开，可理智又警告着不能轻举妄动。
墨清宁只能默默地咬牙，将愤怒和怨恨埋藏在了心头。
只是，她这样的目光实在掩饰不住的怨毒，终于引起了墨氿的注意。
女子终于抬头，看向了自己。
她紧攥着衣摆，不知道墨氿为什么突然要看自己？是她的眼神太明显了吗？
然后，墨氿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墨清宁像是明白什么，忽而撒开了抓着衣摆的手。
墨氿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但浓浓的屈辱也爬上了心头，她突然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来！
她本来不想的，这冰蚕丝她原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可是……如果她不穿的话，自己那些款式又老又旧的裙子，怎么可能穿得出来参加宫宴？
明明自己也是墨家的嫡女，为什么偏偏她过得连个普通商贾之女都不如？
她这样的美貌，谁见了自己不夸一句美若天仙，如果没有好的东西来衬托自己，那宫宴上岂不是要被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所以，她前一日还将冰蚕丝看做墨氿对自己的羞辱，但还是忍着恶心穿上了它做的衣服。
但没想到，墨清雪偏偏要坐在墨氿的旁边！这才让墨氿发现自己穿了这冰蚕丝，被她用那样的目光打量一遍，墨清宁感觉自己是被放在烤架上的牛羊任人凌迟，耻辱溢满了胸腔。
墨清宁颤抖着身体，心里恨透了高高在上的墨氿，还有趋龙附凤的墨清雪！
其实，墨清宁完全误会了。
墨氿压根就不知道她穿得是什么冰蚕丝，那送过去的三匹冰蚕丝，她甚至看都没有看，直接让蓝羽挑几匹送到墨清雪那了。
她之所以看向墨清宁，不过是为了提醒墨清雪一句，别让她这个愚蠢的妹妹拖了自己的后腿。
一切都只是墨清宁可笑的错觉罢了。
墨氿又伸手想去喝酒，结果一旁的苏瑜猛地压住她的手，喊道：“别喝了！你再喝下去，我看你真要醉了！”
“凭什么不让我喝？”墨氿有些恼，想挣脱开苏瑜的手。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手没挣脱开，酒杯却被直接掀翻了，晶莹的酒水溅落在墨氿的袖摆，浸湿了如水纹般的绸缎，没有像寻常布料样被水打湿后，便如同蔫了的花一样了无生气，反而衬得水纹真如波浪般清透。
墨清雪本是第一时间掏出了手帕想去擦墨氿被打湿的衣摆，可发觉这奇观后，不禁惊讶道：“郡主，你穿的是西域进贡来的丝绸吧？”
“啊？西岐来的丝绸？”苏瑜一听，才往墨氿身上瞅，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是上次陛下赏给你的吧？你这拿酒弄湿了，可是暴殄天物啊！”
墨氿先伸手将苏瑜从自己身上扒开，回答道：“不过就是为了堵我嘴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珍惜的。”
苏瑜瞪了墨氿一眼，“这可是西岐的丝绸，总共才上贡了几匹，陛下全都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墨清雪在旁也附和了一句，“是啊，听说这丝绸遇水不湿，若遇阳光布料上的水纹还能熠熠生辉，这可是绝佳的料子，陛下赏给郡主，是对郡主的盛宠。”
墨氿心里腹诽，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才会觉得这是明宣帝的宠爱。
这时，有人却强插一脚进来，刻薄地道：“就这？西域进贡的丝绸？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这可是宫里皇后妃子才配用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她拿来做什么裙子，无非是拿什么赝品来以次充好吧？”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语气。
墨氿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谁拿赝品以次充好！你不懂就不要胡扯，这可是陛下赏赐来的！”苏瑜立刻反驳道。
“哼，你说是陛下赏赐就是陛下赏赐了？万一是骗人的怎么办？西域的丝绸，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也配用在她墨氿身上？”那人嗤笑道。
苏瑜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用不到，不代表阿姐用不到。在陛下那，我阿姐的荣宠是你能比得上吗？别没见识就出来瞎扯，小心让人笑掉大牙！”
那人怒了，尖着声音道：“你说谁没见识？！”
“说得就是你！”苏瑜吐了吐舌头，挑衅道。
顾未央气昏头了想冲上去抓花苏瑜的脸，却被一阵冷笑镇住动作。
“顾小姐，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有受够，这才过了几天，又跑到我面前来跳，是想再尝尝向我赔礼道歉的滋味么？”墨氿冷冰冰道。
“上次只是我一时大意着了你的道，你别以为我就是怕了你！”顾未央听墨氿提及赌约的事情，脸就已经气绿了，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墨氿懒得理会她，摆了摆手道：“行行行，你不怕我。”她的语气很是敷衍，“没什么事了吧？顾小姐，你是不是该回你该去的地方了，这里可是我们墨家坐的位置，你们顾家可得再往下走走。”
顾未央脸一变，恶狠狠地看向墨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墨氿耸耸肩。
顾未央脸黑如锅底，死死地盯着墨氿，“你别以为你可以一直踩在我头上，小心哪天阴沟里翻了船！”
墨氿莞尔一笑，手拖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我就是翻了船，也改变不了你不如我的事实，顾小姐，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和我作对这个念头吧。”
“不可能！”顾未央凶恶道，“我不可能放过你的！”
一想起当时的画面，以及全京城对她的耻笑和羞辱，顾未央就不允许自己咽下这口气。
她必须要让墨氿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行行行，都随你。”墨氿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记打呢？
还以为上次的事情能给她点教训，她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看来都是想太多了。
顾未央看不惯墨氿这样的态度，气不过还想继续斥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