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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全文阅读

作者:钱塘江潮信来     穿越之玩转大宋txt下载     穿越之玩转大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六七 刘彦宗避祸会宁府 宗望南下困磁州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足足下了半个时辰,大雪住了之后,整个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等大雪停了,牛皋等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刘彦宗面对此景不知所措,这次出战死了一个王爷,而且敌人还被放跑了。本来蒲察的死就跟他刘彦宗脱不了干系,再加上这档子事情,宗望甚至不用找借口就可以将他斩杀。

    完颜安国的那些亲兵卫队更是不知所措,现在敌人不知去向,要是按照猛安谋克的规矩他们都是难免一死的。

    安国的亲兵队长战战兢兢的问道:“大人还是快派出探马去探探南军的去向吧。”

    刘彦宗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手里毕竟还有幽州军马,如果能探听到宋军的去向,最终歼灭这支人马,在宗望那里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刘彦宗刚刚要派出探马,这时候远处飞马跑过来一个旗牌官。这个旗牌官正是宗望的身边旗牌官,这个旗牌官来到刘彦宗面前举起了大令,道:“宗望王爷请安国王爷和刘大帅到真定府大营答话。”

    刘彦宗听了大吃一惊,道:“宗望王爷这么快就到了?”

    那旗牌官翻了一下眼皮,道:“王爷大军每天倍道而行,那像你们每日行军30里。安国王爷在哪里?赶快接令。”

    刘彦宗眼珠一转,道:“刚才突降暴雪,安国王爷可能是追击敌军去了。可以先将大令给我,我去寻了安国王爷后再回真定府大营。”

    那旗牌官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安国王爷,于是就将大令递给了刘彦宗,道:“快些寻找,莫要误了时辰。”说完打马扬长而去。

    刘彦宗接了大令心生一计,他对着中士兵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安国王爷及本帅的亲近之人,安国王爷为国捐躯,我等又没有全歼敌军,回到真定府也难逃一死,不如跟随本帅回到会宁府。完颜昱是本帅至交,就算是当今皇帝陛下也跟我一同征战过,如果我们能够到会宁府,总能得条活路。留得头颅,才能为国效力。”

    众人一听嘤嘤嗡嗡的议论了一番,其实面前什么情况他们也都知晓。期中一人问道:“此去会宁府关隘重重,我们怎么到达那里?”

    刘彦宗道:“宗望王爷正好送来大令,凭此令箭谁敢阻拦!咱们这就寻找幽州大队人马,调集营中所有马匹,日夜兼程北上,无人能够赶上我们。”

    安国、刘彦宗的亲兵觉得也只好如此了,于是他们扭转回头来到了幽州兵马驻扎的临时营地,此时这个营地已经是一片混乱了,由于幽州兵的猛安谋克的首领们都不是女真人,所以他们对于部队的约束力差了很多,此时这些士兵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过摄于猛安谋克的严酷的军纪他们没有敢自行逃跑。

    刘彦宗回来了似乎给这些将士们带来了一定能的主心骨,幽州兵的猛安谋克的军官们都凑了过来,一边打听前方的战况,一边询问下一步的进军线路。

    面对询问,刘彦宗手下的士兵都是闭口不谈。刘彦宗也只是命令众军官将自己谋克里的战马都集中过来,他们一人多骑追击敌人。

    幽州军的军官只觉得他们刘彦宗的命令有些奇怪,但是并不敢违抗。他们还是将自己谋克中的战马都贡献了出来。幽州军骑兵比例在金军中并不高,但是万余人的队伍中战马也有千匹之多。

    刘彦宗见战马已收集完毕,对几个猛安谋克的首领道:“安国王爷已经战死,宗望王爷已经到了真定府,你们立刻带着安国王爷的尸首回真定府禀告宗望,就说我刘彦宗带领人马去追击敌人,给安国报仇。”

    说完,他带着幽州军所有的战马和300多勇士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幽州兵在这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国的尸体涅呆呆发愣。

    宗望接到蒲察和安国等人上报来到奏报之后,得知宋军孱弱无比不堪一击。尤其是在河间府蒲察300人就完胜宋军3万大军,得到这个消息后宗望决定不在等待了,否则南征的功劳就落不到自己的头上了,后来接到蒲察的死讯,更让他更在幽州待不住了,因此他结束了休整,率领10万即刻南下。

    宗望大军倍道而行,幽州距离真定府不过500里,他们仅用4天时间就来到真定府。到了真定府本来觉得会赶上安国和刘彦宗攻城,但是他们到了真定府发现这里城门大开,进入城池中发现已经是一座空城,整个城池中的百姓都没有剩下几个。

    宗望急忙抓来了几个百姓寻问一番,才知道知府刘韐命令百姓四处避难去了。面对刘韐弃城而逃宗望也是无奈。他这一路之上并没有遇见幽州军,因此他急忙派出探马四处打探幽州军的去向。

    幽州军和环庆军交战的地方距离真定府并不远,很快探马就打探到了消息。宗望也想了解现在这只宋军的战况,特别是对阵这支宋军是不是就是杀死蒲察的那队人马,因此他命令旗牌官拿着他的大令去调安国和刘彦宗。

    旗牌官回报说是安国去追击敌军去了,稍后便回,宗望也没有在意。他在真定府等了半日,直到太阳快下山才等到了稀稀拉拉回来的幽州兵。

    宗望久经战阵,他一见这些士兵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出事情了,连忙派人前去询问,才知道安国战死,刘彦宗裹挟了幽州军的全部战马不知逃往何处了。

    宗望闻之大怒,道:“刘彦宗这条老贼,竟然失了主帅弃军而逃,实实在在是罪大恶极,传我的将令,全国搜索此贼,将其就地正法!还有这些幽州军也是可恶,传令在真定府外全部斩首。”

    银术可急忙阻拦道:“王爷且慢。刘彦宗虽然可恶,但是总不会投降大宋,如今真定府已经拿下,此处距离东京汴梁不过700里,而且是一马平川,正是我军长驱直入,建功立业的机会。如果分散精力抓一老卒,得不偿失也。还有城外的幽州兵,正好让他们跟随大军南下,作为蚁附攻城的先锋,以赎买他们都罪过吧。”

    宗望点点头道:“那就放了刘彦宗吗?”

    银术可道:“我觉得刘彦宗带着您的大令,有裹挟了那么多马匹,他是想逃到会宁府,找陛下寻求庇护。毕竟这老贼当初是跟着老王和当今圣上一同作战的,到了会宁府陛下也许念在当年的交情饶他一命。”

    宗望听了更为恼怒,道:“陛下!陛下!要不是粘罕那个家伙,还不知谁是陛下!”

    银术可急忙阻止,道:“大王慎言,此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宗望也知道失言了,他对左右道:“尔等都是本王股肱,应知本王心意,不可对外乱言。”

    诸将齐声道:“是。”

    宗望又问道:“那下一步应如何行事呢?”

    银术可道:“可给陛下上一道奏折,奏明刘彦宗之事。咱们大军应该迅速南下,直取东京!”

    宗望道:“好,就按你说的安排。”

    宗望随即写下了一道奏折,弹劾刘彦宗陷害同僚(蒲察之死算在了她的头上)和丢失主将、弃军逃跑等罪,这些罪过每一条都可以致宗望的死罪了。然后命令完颜娄室为先锋关,大军一路南下。

    宗望大军南下,大宋各地厢军望风而逃,金军连续攻破了河北数十个州县,顺利的到达了邯郸。邯郸守将倒是跟金军打一场比较激烈的攻防大战,但是在金军的猛攻下,尤其是幽州兵不要命的攻击下,这座2000年没有改名字的邯郸城仅仅守卫了3天就告城破。

    邯郸守将兵马督监名唤孙立,也是有几分勇战的,平时使用一条铁棒,上马之时还携带一柄短钢鞭。他本想在军中有做出一番事业,但是如今厢军腐败不堪,他也是有心无力。能守住邯郸3日,已经是奇迹了。

    孙立遂带领残兵败将退往了磁州,磁州距离邯郸很近,过了磁州就进入河南境内。孙立到达磁州之时,磁州的守军已经逃跑了,无奈孙立只好接管了磁州的城防。孙立到达磁州后,觉得此城简直是无险可守,因此决定先搜刮一些粮草,然后再行南逃。

    可是刚刚到达了磁州后,朝廷居然新派来了一个磁州知州,此人正是原来西军的老军师宗泽。宗泽在东京是鸿庆宫的提举官,一个闲的不能再闲的职位。金人南下以后,大宋朝廷乱成一团。可是真正的想抗金的却寥寥无几。

    道君皇帝一心想向江南逃跑,众臣苦苦阻拦。最终道君皇帝传位给了自己的儿子赵恒,就是历史上的宋钦宗。赵恒在一片愁云中登基座殿,而道君皇帝宋徽宗赵佶则带着蔡京等人难逃避难了。

    也是赵恒走运,他刚刚登基就传来了牛皋发来的所谓“大捷”的消息,牛皋也是开窍了,他一路南撤一路骚扰金军,然后将战绩变成所谓的大捷上报给朝廷。宋军到处都是惨败,也就是牛皋的大捷给钦宗皇帝带来了一些希望。

    钦宗皇帝立刻发下旨意奖励牛皋,并且赐给牛皋一面“精忠报国”的锦旗。然后下诏命令各地军马到东京勤王,同时在朝廷中启用李纲为兵部侍郎,尚书右丞相,兼管枢密院组织抗金事宜。

    李纲是朝中主张抗金的少数人,他一上任就开始加固东京城防,整顿东京禁军,东京汴梁的面貌总算是有些改变了。李纲素知宗泽是通晓军事,因此请宗泽复出统帅大军抗金。宗泽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情况,认为先守住东京的门户磁州最为要紧,因此就接任了磁州知州职位,带领5000禁军匆匆赶到了磁州。

四六八 兵困磁州(一)

    宗泽一道磁州就遇见了准备逃跑的孙立,他立刻拦住了孙立,让他协助守城。要是在平日,宗泽一个文官的六品知州指挥一个六品武将兵马督监那是顺理成章事情,可是如今是战时,武将们都开始骄横起来。

    孙立自然不愿意在这里送死,出言道:“宗大人,我乃邯郸府的兵马督监,你这磁州知州似乎管不了下官吧。”

    宗泽道:“你有所不知,官家(宋钦宗赵恒)还任命我为河北义军都总管,辖制河北各路人马。你怎敢违抗我的命令。”

    孙立一听是河北义军都总管,嘴就一撇,暗道:什么TMD鸟官,我才懒得理会。可是孙立毕竟是官位在身,因此他不想与宗泽发生正面冲突,因此给他的心腹孙新是了一个眼色。

    孙新本是一个地痞无赖出身,在邯郸跟着当地一霸解珍混日子。后来孙立当上了邯郸府的兵马督监,这个孙新竟然攀上了孙立的关系,两个人竟然是没出五服的兄弟。所以在孙新的提拔下做了一个兵马提辖官。

    孙新是当地的一霸解珍的手下,但却是解珍的姐夫,他和孙立攀上亲戚也解珍出钱打通了关系。如今孙新有了官身,因此在邯郸混的顺风顺水。很多孙立不好出面的事情,都是孙新给处理好了,因此孙新深得孙立的信任。此刻孙新见孙立给他使眼神,自然就明白了孙立的意思。

    孙新一个健步就窜到了宗泽的面前,指着宗泽高声喝道:“你这老儿,穿着一身红袍就敢管老子。告诉你老子可是从邯郸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老儿,休要挡着老子去路,小心你的狗命!”

    宗泽原本是西军到军师,在也是在千军万马中跨马杀敌的将领,横龙川大捷后朝廷为了消弱西军才给他调到东京做了一个闲置的文官。孙新说的“红袍”就是指的不求上进的文官,历朝历代文官武将都相互看不起。宋朝文官三品以上为紫袍,五品以上为红袍,更低文官还有绿袍。穿红袍的官员比起穿绿袍官员级别高,所以没有了穿绿袍官员的谦逊。但是穿红袍的官员要想再升官变成穿紫袍的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也是很难的了。因此久而久之,“红袍”成为那些晋升无望,还要摆官威的文官的代名词了。

    宗泽的磁州知府本属于六品,是没有资格穿红袍的的。但是他的鸿庆宫提举官虽是闲职位,但是品级不低,是四品官。因此宗泽到磁州任职所有的待遇都是四品,穿的官服也是红袍。其实宋朝的武将正式的官府跟文官一样的颜色,只是武将经常穿着铠甲,即使穿官服的时候也要挂着一只“鱼袋”与文官加以区分。

    宗泽见一个小小的提辖官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撒泼,冷笑道:“你顶撞上官,当真以为老夫不能杀人吗?”

    孙新:“你这老胳膊老腿,小心挥刀的时候闪了老腰。”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孙新的嘲笑,孙立周围的士兵也都对宗泽嘲笑、甚至乱骂起来。

    跟随宗泽前来的禁军将领秦光弼看不下去了,他崔马向前,就要发作。不想宗泽拦住了秦光弼,他故意的咳嗦了一声,道:“确实有些年没杀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闪了腰。”

    宗泽话音未落,突然就从秦光弼肋下将腰刀拔了出来。宗泽轻轻一挥腰刀,这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将孙新的脑袋割了下来。孙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送命当场。当孙新的尸首还未落地,宗泽已经将刀插回了秦光弼的刀鞘之内!

    宗泽拔刀、杀人、还鞘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秦光弼、孙立也是经过阵仗的将军,当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孙新的尸首普通倒地,他二人这才反应过来。

    孙立的部下见宗泽动辄杀人,惊得都倒退数步。孙立也是觉得脖子发凉,他没想到面前这年过花甲的文官老爷竟然有如此伸手,如果这一刀要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是万万躲不开的。

    宗泽冷冷的看着孙立,挥了挥胳膊,假意“哎呦”两声,道:“我这腰倒是没有闪,只是胳膊有些酸麻,就是老了。”

    那孙立见倒在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孙新,自知无法与宗泽抗衡,急忙跳下马来,道:“下官愿尊相公(宋代对知州、知府的尊称)钧令。”

    宗泽道:“如此说来,全军上城墙,修补城池,准备迎敌。”

    宗泽带领着从东京汴梁带过来的5000禁军和邯郸府退下来的1000多厢军开始修补城池,准备作战。

    大宋立国之初禁军是非常骁勇善战的,起码扫平了除了契丹以外的中原各种割据政权,即使到了太宗年间,禁军也是敢于跟契丹军野战的。但是到了后来大宋朝廷重文轻武,禁军也是衰败不堪,到了徽宗皇帝当政的时候,战斗力跟厢军差不多了,只不过禁军的装备要好一些。

    宗泽自然是知兵之人,所以对于禁军的实力他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在东京选拔来磁州守城的禁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能够野战的部队。故而他专门挑选弓箭手前来磁州。宋军号称有禁军80万,其实真正能作战的也就十几万,宗泽带来的这5000人是禁军中还算不错的士兵,其中弓箭手有3000人,神臂弓手500人,其他的1000多人中有500是骑兵,还有一些辅兵,真正的野战步兵他是一个没要。

    宗泽看见到孙立带回来的败兵也是不错,这些士兵虽然丈打败了,但是毕竟是见过血了,多少有了一些彪悍的杀气,正好你补禁军战兵的不足。这也是宗泽要留下孙立守城的原因。

    宋军刚刚开始修葺城池,金人的大军就到了。宋军看从城头之上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金兵,都是心惊胆战。宗泽在城头之上不断的游走以鼓励士气。

    宗泽道:“诸位将士,如今磁州已被团团围住,金人都是骑兵,我军退无可退。只有在此决战,金军远来必然粮草不足,若能守住城池,金军必退,此为我军之大功也。若城破,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磁州将成我等到丧身之地。”

    宋军将士见已经陷入绝地,也就安下心来,将强弓硬弩摆上了城头,准本与金人决战。

    宗望带领大军一路南下,攻城破县所向无敌。虽说时常受到小股部队的骚扰,但是总体上看还是进军的非常顺利。特别是进入邯郸以后,整个河北几乎宋军几乎都被打散,过了河北就进入大宋开封府领地了,大宋朝的国都就在眼前了。

    宗望在邯郸府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就开始率领大军继续南下,很快大队人马就到了磁州城下。磁州都算不上一个“府”,城市规模较小,只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处在进入开封府的交通要道之上。

    宗望见磁州城池矮小破旧,因此他根本没有将这座小城放在眼里,因此命令金军将磁州城团团围住,准备进攻。宗望要是将磁州城围三放一也许更能够瓦解守城士兵的信心,但是如今四面包围,整个磁州的士兵自知已经没有的了后路,反而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宗望命令幽州士兵发动蚁附攻城,自从刘彦宗逃跑之后,这些幽州兵在金军中就倍受欺负,每每有攻城任务的时候他们就被驱赶着作为攻城前锋,不过自从幽州沿着河北西路一路南下,所有城池守卫松散,幽州兵也没费多大力量就取得不少城池的攻坚战的胜利。但是每次攻下一座城池之后,瓜分战利品的时候,幽州兵却分的最少,久而久之这些将士还是多少有些怨气。

    磁州城下攻城的战鼓声音再次咚咚咚的想起来的时候,这些幽州兵再次无奈的抗起了简易的长梯,向城墙冲了过来。由于前几次的攻城都是非常顺利的,所以金军也没有准备云梯、抛石机等攻城器械,只是派出了一些弓箭手来掩护幽州兵攻城而已。

    幽州兵没想到这次宗泽在小小的磁州城布置了数千弓箭手,宗泽此时见到金军只是扛着简单长梯就来攻城,连防备的盾牌都没有准备多少,心中大喜。他对秦光弼道:“用神臂弓手射杀敌人弓箭手。”

    秦光弼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本领,宗泽选中他就是看中了他还能操作神臂弓。这次被宗泽选中也是无奈,不过秦光弼自己觉得自己能够骑马,要是逃跑一起来总比那些那些步兵快些,所以也就硬着头皮跟着宗泽北上了。原本他也看不上宗泽,但是在宗泽磁州城斩杀孙新后他也对宗泽佩服起来。

    秦光弼听到宗泽的将领,道:“大人放心,就看末将的。”说我,他端起神臂弓就像金军的弓弩手射了一箭,金军弓弩手中立刻有一人就被秦光弼射翻。

    秦光弼发射神笔弓就是一道命令,随着他的发射。城头之上梆子声音大作(梆子声就是古代军队发射弓箭的信号),磁州城头万箭齐发。

    这下子这些幽州军可就惨了,他们根本没想到这里有那么多弓箭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时金军的弓箭手由于距离城墙较远,根本没办法将弓箭投射到城墙之上,但是他们却先受到了神臂弓的攻击,而冲在前面的幽州军受到了宋军弓箭的袭击,一时之间金军有千余人当场被射翻在地。

    金兵受到猛安谋克制度制约,遭受重创的金兵也不敢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宗泽一见大喜,道:“居然还有这么死脑筋的士兵,放箭、快放箭!”

    远处观战的宗望见磁州城上箭如飞蝗,磁州城下哀嚎遍地,宗望无奈的道:“没想到小小的磁州城居然如此难缠,先退下来吧。”

    进攻磁州城的士兵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如蒙大赦一般,如潮水退潮一般撤了下来,丢下了千余死尸在磁州城下。

四六九 兵困磁州(二)

    牛皋带领人马且战且退,一路之上以骚扰金军为主,同时也收了不少的败兵。同时李良嗣也在伏牛山竖起的大旗,组织义军,给金军制造麻烦。不过牛皋和王旗牌都看出来了他们是无力阻挡金军南下,所以他们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准备回到伏牛山蛰伏起来了。

    就在这时传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朝廷居然派来的钦差大臣来表彰自己,朝廷赏赐给了牛皋一面“精忠报国”的锦旗,并且加封牛皋为奋威将军节制河北东西两路厢军。接到这个旨意吓了牛皋一跳,当初岳飞可就是舍不得朝廷给的官职才跟西军生了嫌隙,在定州的时候,险些让锦衣卫处死。

    牛皋拿着这些印信和官服急忙找到了王旗牌,道:“王兄,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老牛要的。咱们给朝廷写的那些夸大其实的战报可都是糊弄人的,谁想到朝廷给咱们来这一手,我对咱们西军可是忠心耿耿的。”

    王旗牌笑道:“伯远放心,我自知你跟鹏举不同。这些东西暂且留下,对于咱们还有些用处。”

    牛皋一愣,道:“这是何意?”

    王旗牌拿出一份公文递给了牛皋,道:“你看看这个,侯爷在西域建国了,现在西军成为华夏军,侯爷已经继位为华夏王,我也都成了真正的华夏国的将军了。”

    牛皋大喜,接过公文一看自己和王旗牌都被封为了华夏军的偏将军,而且他二人都被封为了三等子爵。并且公文中说官府印信都暂时存放在中兴府,等回到中兴府后一并发放。

    牛皋看到这个偏将军三等子爵封号比得到朝廷的奋威将军称号兴奋了很多,牛皋道:“这也太好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去西北了。”

    王旗牌摇摇头道:“王爷的还是有意经营中原的,现在华夏军还远在西域,无力与金人正面交锋。早在华夏军第四次西征之前,王爷就料定金军必然南下,因此当初就给我们定下指责就是接应中原各地西军,比如太原府折赛花郡主(如今王旗牌已经知道折赛花被封为安国郡主)、还有东京的大公子等。因此更需要你我在此地经营中原,等待王爷大军东进,然后在配合王爷驱逐鞑虏,重整乾坤。”

    牛皋道:“那你我下一步如何行事。”

    王旗牌道:“这次王爷封老军师宗泽三等怀义伯,以表示我华夏军不忘旧臣之意。现在锦衣卫已经探听如今老军师被困在的磁州城,我们应该营救于他,然后一起到伏牛山。那时节我们可以仿照李良嗣脱离朝廷,而且有老军师在,我们在那里更加容易成事。”

    牛皋定后,道:“也好,咱即刻发兵磁州。”

    金军将磁州城围困了十多天,如今已经进入12月了,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负责攻城的幽州军非常的艰难,可是金军中女真士兵对这种严寒却非常的适应,毕竟这气温比起东北的白山黑水还是暖和太多了。

    宗望督促幽州兵连续攻城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还损兵折将。无奈宗望只好命令军队暂时停止进攻,就地打造攻城器械。幽州士兵更是由于连续攻城尔损失惨重,营中是哀声一片。

    宗望听了这些哀嚎就愤怒不已,他此刻坐在大帐之内指着幽州兵的大营喊道:“传我将令,让那些蛮子都闭嘴,否则我定将他们全部斩首。”

    宗望身边的旗牌官见宗望下了这么一道命令,也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呆在那里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宗望将旗牌官不去传令,不禁怒喝道:“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旗牌官听了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去传令。刚刚道大帐门口正好遇见银术可,银术可在帐外听到宗望的怒喝了,他拦住旗牌官道:“先别去了,我去劝劝王爷。”

    银术可走进了宗望的大帐,宗望以为旗牌官又回来了,于是道:“怎么还不去传令!回来作甚。”

    银术可道:“王爷何必如此动怒呢?”

    宗望一见是银术可,压了压气道:“你来做甚?”

    银术可道“王爷且看这个消息。”说着就递过来一个公文。

    金国初立根本没有文字,现在金文也是刚刚创建不久,所以宗望也认识不多。他带着的军队中的各种文书都有银术可处理,不过紧急的战报都是有信使直接口述给宗望的,通过文书传递的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

    宗望翻看了两眼也没看出所以然了,问道:“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

    银术可道:“王爷这是一个探子他听倒的消息,说是黄河上冻了。”

    宗望道:“那又怎样。”他对这个消息当然不感兴趣。

    银术可道:“王爷,此处南行不到200里就是黄河,黄河封冻,我们不用舟楫就可过河。过了黄河咱们的骑兵可以直抵汴梁城。现在我军在磁州与宋军僵持不下,大宋君臣必然有所放松,如果我们此刻突然出现在汴梁城下,这大宋江山唾手可得也。”

    宗望一听道:“此乃妙计也。不过听说磁州守城之人为老将宗泽,此人颇具勇武,咱们要是放弃此地,只怕宗泽杀将出来抄了我们的后路也是麻烦。”

    银术可道:“王爷咱们可以派一员大家守在这里,如果宗泽出城正好可以在野外将其歼灭。另外,我估算宗翰王爷也该出兵了,他们后出兵要是抢先到了东京……”

    “就按你说的办!”宗望一听宗翰出兵的事情,打断了银术可的话,立刻安排南征的事宜。

    宗望命令大将术烈速带领1万人马幽州兵继续围困磁州,自己则带领大军继续南下。术烈速也是金国有名的大将,本想在军前取得富贵功劳,没想到这次被留在磁州,因此他闷闷不乐,每日就是在军营中喝酒取乐,军营的防备也就日益松散开了。

    幽州兵将见宗望大军南下反而高兴起来,因为他们暂时不会再被强迫蚁附攻城去送命了,所以他们都攻城器械也不打造了,作战的战阵也不演练了,军营之中比起术烈速的大营还要懒散。

    就在金军懈怠之时,牛皋的人马已经到了磁州的附近了。王旗牌将锦衣卫和探马探听来的各种消息送到了牛皋的面前,牛皋看完后道:“真是天赐良机,趁着金军主力南下咱们派人冲进磁州城联系宗泽军师,然后里应外合,大破金军。”

    王旗牌想了想道:“此事甚好,我素与老军师熟悉,今晚我便冲入城中,联络军师。如果明日城头之上燃起三推大火,你就发兵攻击。”

    牛皋道:“如此甚善,我今晚便在敌军术烈速营外佯攻,你带领数百骑精锐出其不意闯踏幽州兵的营盘子,争取一战成功。”

    王旗牌也觉得此计甚善,于是带领百余奇兵先行离去,埋伏在了磁州城外的幽州兵军营之外了。幽州兵营松松垮垮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牛皋从滹沱河小青山一战之后,时常带队骚扰金军,同时收拢败兵,如今手下人马超过了5000,而且这些败兵能够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本身就经历了优胜劣汰,已经成为了战斗力不错的队伍。而且这些败兵能够找到牛皋的队伍,而不是自行逃亡,说明这些败兵还有跟金军作战的胆量,这个是牛皋最看重的。不过对于这只人马最大的问题就是军纪太差,一时半刻还不能用华夏军严苛的军纪来要求他们。

    今晚牛皋选择了1000人马,悄悄的来到了术烈速的大营之外。牛皋人马最近一段事件经常搞偷袭、骚扰等行事,但是一般都是对付落单的小队金军或者是金军押送给养的部队,面对这么大的军营还是第一次进行骚扰活动,心中也是难免有些紧张。

    术烈速正在大帐喝酒,正在喝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寨门之外金鼓大作,术烈速大惊失色。他匆忙披挂整齐,带领人马来到辕门,可是却是一人也未看到。术烈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守卫辕门的士卒回道:“刚才来了一股子敌人,敲锣打鼓,喊杀震天的,但是鼓噪了几声就走了。”

    术烈速看着营外漆黑一片,茫茫无际的黑夜,并不敢贸然出击,吩咐道:“好生看守辕门。”随即传令各营,加强防守,没有命令不许出帐,以免发生营哮。

    术烈速刚刚回到寝帐,面对满桌的酒肉他也无心享用了。吩咐人将酒肉撤下,然后他就脱盔卸甲,准备安寝。刚刚躺下似睡非睡之时,大寨之外又是喊杀震天,不过这次传来的位置不是辕门的方向,术烈速无奈只好再次穿好盔甲前去查看,结果更刚才情况一样。术烈速大怒,于是不在睡觉,自己带着亲兵围着大寨寨墙巡视。

    果然有一股宋军神出鬼没的一会在东、一会再西,时而敲锣,时而击鼓,有时候甚至往营寨里射上几只火箭。正是牛皋带着人马分成了几队,不断的围绕着金军大营行扰军之事。

    牛皋等人一脸折腾了两个时辰,弄得金军都厌倦了。开始还有不少金军指着营寨之外咒骂,到后来这些金军都懒得骂了,很多人堵上耳朵倒头便睡。

    术烈速也是如此,他被宋军折腾的坐在马上都要睡着了。就在这时,突然他的亲兵把他推醒了,道:“将军快快,幽州军的大营起火了。”

四七零 兵困磁州(三)

    术烈速见状大惊,他没想都宋军竟然用声东击西之际,突然偷袭最为脆弱的幽州军大营。他急忙传令各营都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带领自己的亲兵卫队,去救援幽州兵营。

    王旗牌早早的来到了幽州兵营外埋伏。金军自从主力撤走以后,军营的规模缩小了不少,勉勉强强能够把磁州府围困住,其中幽州兵营主要在北城门,而且术烈速的大营围住了其他的3个城门。

    今晚术烈速的大营被宋军骚扰,这些怨气冲天的幽州兵非但没有半点救援的意思,反而幸灾乐祸起来。术烈速的大营折腾到下半夜后,幽州兵也懒得看热闹了,于是纷纷回到营帐中睡觉。

    王旗牌看到死气沉沉的大营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对身后的士兵道:“都跟我来。”说完他将自己战马的嘴勒上,为的是不让战马嘶鸣。嘴里也含着一枚坚果,为的是不让自己说话。这就是偷袭敌营时候所谓的“人含枚、马勒口”。

    王旗牌骑着战马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马背上,悄悄的靠近幽州军的大营。快到大营之时,王旗牌给身边的几个马弓手挥了一下手势,这些马弓手领会了意思,随即几只弓箭腾空而起,几个守卫辕门的士兵应声倒地。

    王旗牌见状立刻崔马挥刀,一马当先就冲入了幽州兵营,身后的百余骑兵都是跟随西军征战多年的原来环庆军的精锐部队,他们紧随这王旗牌杀入了大营。说也凑巧他们进入营门后不久就发现了对方在一片空场上还没有打造完成的攻城器械。

    王旗牌道:“快,烧了它们。”

    随着王旗牌下令,幽州兵营火光冲天,混乱不堪,幽州士兵不明真相,慌乱之中相互袭击,发生了营哮。王旗牌并没有跟幽州兵过多的纠缠,带领人马趁着混乱冲出了营寨,直奔磁州城而来。

    王旗牌来到了磁州城下,回头一看自己带出来的人马几乎没有损失,心中大喜。他面对磁州城头喊道:“快快开城,援军来也。”

    幽州兵营火光一起,就惊动了守城的宋军官兵。今夜职守的正是孙立,他见城外敌营火光四起,就有些紧张。这几天虽然守住了磁州城,可是金军攻城之时不畏惧死的战法也让他心惊肉跳,要不是宗泽带来了众多弓箭手,磁州城早就丢了。

    此刻王旗牌带领百余骑来到城下,他第一感觉就是金兵前来诈城,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仅仅凭借区区百人就能杀透金军大营。

    孙立道:“哪里来的贼人,敢蒙骗本官,快快离去,否则弓箭伺候。”

    孙立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环庆军的一片骂声,这些士兵都是在刀剑上混饭吃的汉子,什么时候受过在他们眼中狗屁都不是的厢军的气。王旗牌也是气愤,但是他毕竟还是要进城的,否则跟牛皋定下的计策都实现不了,而且自己也无法再转回身杀出金军连营。

    王旗牌压了压火气道:“我乃定州府厢军,特地前来支援,你不见我们的衣甲旗号吗?快快让我等进城。”

    孙立道:“定州早就失手了,哪里还有援军。衣甲只怕是从府库里取得吧。若是友军,可有发兵文书、令箭。”

    王旗牌怒道:“我等转战数百里,那有文书与你。”

    孙立道:“若无文书,断不能放汝入城。”

    王旗牌想了想,道:“你去寻宗泽大人,就说横龙川故人来访。你若敢怠慢了,我定然请宗大人亲手斩了你的狗头!”

    孙立一听此人认得宗泽,吓了一跳。宗泽斩杀孙新的情景此刻涌现在了自己的脑海。孙立急忙应道:“你且稍等,我这就派人请宗泽大人。”

    宗泽这几日和秦光弼、孙立三人每日轮流守城,由于上了年纪自己精力有些吃不消了,今日回到知州衙门就早早的睡下了,但是城外的金军大营的鼓号吵闹也给他吵醒数次。好在最终得到消息,金军并无攻城之意,这才放心睡觉。宗泽刚刚安睡不久,孙立派的人就到了,来人说明了来意,宗泽立刻就穿好衣甲出来了。因为横龙川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来人能提起当年的事情,说明真的是西军老人到了。

    宗泽来到城头向城下管擦,黑糊糊的一片看不清楚。宗泽问道:“哪一位故人来访。”

    王旗牌听出宗泽的语音了,宗泽虽然在久在西军,但是他是江南人,因此在西北多年形成了特殊的口音。

    王旗牌一听,高兴的用浓重的陕西腔,道:“老军师,我是王旗牌。奉侯爷(王旗牌自知宗泽不知道种师道已经称王,所以还称侯爷)之命前来相助,赶快开城放我等进城。”

    宗泽自然认得王旗牌的,横龙川之战的时候他还是种师道的亲兵,如今却成了领兵带队的将军了。于是宗泽急忙吩咐孙立,道:“故人来了,快快开城。”

    王旗牌见磁州城门缓缓打开心中大喜,他急忙带领人马入城。宗泽此时也从城头马道走了下来,王旗牌见到宗泽急忙下马行礼,道:“参见老军师。”

    宗泽伸手相搀扶道:“你小子现在也是带队了将军了。”

    王旗牌道:“正是,我已经是咱们西军偏将军了。”

    宗泽并不知道种师道已经称王并且大封百官,因此她不知道这个偏将军是什么东西,于是愣道:“偏将军是什么东西。”

    王旗牌也来不及解释,道:“此事容后细说。我军在城外埋伏了5000人马,明日晚间咱们可在城头点起3堆大火,里应外合,定大破敌军。”

    宗泽喜道:“如此甚好,不过哪里来的这许多人马?”

    王旗牌道:“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咱们找个地方细说。”

    在一旁的孙立见王旗牌真的是宗泽的故交,急忙讨好道:“对对,王将军一路原来,应该休息一下,用些饭食才好。刚才多有怠慢,还望王兄弟恕罪。”

    王旗牌看了孙立一眼,对宗泽道:“这位兄弟倒是个精细之人,若真是有诈城的,倒是不会瞒过这个兄弟的眼睛。”

    孙立道:“哪里,哪里,都是为国效力。”

    王旗牌道:“既然是为国效力,你便好好整顿本部人马,听老军师调遣,明日晚间就可破敌。”

    孙立急忙点头道:“二位大人放心,定然不会误事。”

    宗泽道:“今晚还要好好巡查,莫要有了差池。”

    孙立连声称诺,目送宗泽和王旗牌远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亲兵解珍目光烁烁,若有所思。

    解珍本是邯郸猪肉市场屠户出身,在邯郸城欺行霸市、吃喝嫖赌无人敢管,手下有二三十跟班皆是市面上的泼皮无赖。解珍人品万恶,可是有一点却是少见,就是为人孝顺。但是从小父母双亡,由他的师傅养活大。他师傅本来是屠户出身,名唤顾史。

    顾史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因此卖肉时常收人欺负,他收养了解珍作为养子,准备为自己养老送终。没想到解珍长大后,不但对顾史老人非常照顾,而且为人豪横,爱管闲事。很快就将肉市“把头”赶走了,自己做起了把头。后来不单是是肉市,邯郸城大小市场都有他的身影,简直成了邯郸一霸。

    顾史老人倒是因为解珍的原因过上了几年舒服的日子,他去世之前只有自己的女儿放心不下。顾史是中年得女,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原本顾史想让解珍取了自己女儿。可是解珍从小跟顾氏女一起长大,解珍对顾氏只有姐弟之情,并无爱慕之心。而且这顾氏身材高大,面目狰狞,脾气暴躁,人称母大虫,实在是难以让常人接纳。解珍是邯郸一霸,自己身边相好的粉头自然不少,因此根本看不上顾氏女。

    顾史老人弥留之际,便将顾氏女托付给了解珍。解珍念及顾史老人对自己的恩惠,顾氏女也算是照顾,他强令自己跟班孙新取了顾氏女,算是给了顾氏女安了家。孙新虽然是解珍的手下,但是原本就是以个泼皮,年纪混到了40多岁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这次解珍将自己师傅的女儿嫁给自己,孙新虽然不喜顾氏女的容貌、脾气,但是取了这个人后毕竟在解珍面前有些许的面子,邯郸城也就好混了许多。

    孙新取了顾氏女后在邯郸城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很多混混也都称呼自己为“哥哥”了,而且解珍还花钱打通关系和邯郸兵马都监孙立攀上了亲亲,又当了兵马提辖,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孙新也是投桃报李,当了提辖官后也帮孙立处理不少他不好出面的事物。

    金人打破了邯郸城,解珍和孙新都跟着孙立撤到了磁州。没想到在磁州孙新被宗泽斩杀在了当场,这几天顾氏女时常的跟解珍吵闹,要刺杀宗泽给孙新报仇。解珍拗不过顾氏女有,原本想着等磁州城破之时趁乱杀死宗泽,带着顾氏女远走高飞。没想到磁州城城防坚固,今日还来了援军,看了报仇之事一时半会难以实现了,他思忖的半天也无计可施了。

四七一 兵困磁州(四)

    顾氏女跟随孙新来到磁州后就被孙新安排在了城中一个僻静的小院里,金军南下她本想跟随的孙新难逃,凭借着这些年在邯郸霸占下来的产业,到了江南做一个富家翁,舒舒服服过日子。没想到刚到了磁州孙新就奔宗泽斩了,这让顾氏女愤恨不已。一心想杀人报仇。

    这一日她正在家中闷坐,突听的门外有敲门之声,她打开柴门一看却是从解珍。顾氏女见他一脸疲倦,问道:“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解珍道:“昨夜在城头值守,刚刚下城。有没有吃食,给我弄上一些。”

    顾氏女一脸嫌弃,道:“给官家卖命能有啥前途,还不是跟我那个短命鬼一样,说杀就让人杀了。”

    顾氏女一边唠叨,一边进入厨房给解珍端过一碗饭、一盘咸菜,道:“匆忙之间只有这些,凑合吃点吧。”

    解珍也不挑剔,端起碗筷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阿姐,我看咱们得要早做打算……”

    “怎么,这磁州守不住了?”顾氏女不等解珍说完,竟然有些喜形于色。

    “非也,”解珍摇了摇头道:“我看金人要完蛋了。”

    顾氏女一愣,道:“此话怎讲?”

    于是解珍就把今日王旗牌前来救援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解珍道:“我看官军将在磁州取胜,孙家哥哥的命只怕白丢了。”

    顾氏女一听大怒,她飞起一脚踢飞了桌子,破口大骂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哪里来的狗屁棋牌官,老娘这就去杀了他!”

    解珍一边清理粘在身上的咸菜,一边道:“阿姐休要发威,我看磁州之战后,我们应该早做安排。不如解围之后,咱们就离开这里,够奔江南,凭借我们在邯郸带出来的财宝,到那里都是富家翁。”

    顾氏女咬牙切齿道:“不杀宗泽老贼,难平我心头之恨。你诺还念我父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就助我诛杀老贼。”

    解珍为难道:“我在邯郸带出来的伙计还剩不过十几人而已,如何杀的宗泽?”

    顾氏女道:“你既然得知官军要里应外合,不如联系城外的金兵,打开城门,借金人之力打破磁州。如果这样,咱们既可以报得大仇,又可以为金人立功,说不定金人还能给你个一官半职,起码比现在当一个亲兵强。”

    解珍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在邯郸听平西侯爷写的射雕英雄传的评话,那里说咱们这种行为可是汉奸,要遗臭万年的。”

    顾氏女道:“什么TMD汉奸,富贵险中求,你一个爷们还不我有胆量吗?”

    解珍道:“也罢,我就偷偷潜出城去,挣得一场富贵。只是孙立对我多有照顾,若是城破,只怕他死于乱军之中。”

    顾氏女道:“那孙立对我那冤家也是也不错,咱们分头行动,你去金军那里报信,我去孙立那里,如果他时抬举就一起反磁州,若不识抬举我就一刀杀了他。”

    解珍道:“也就如此行事吧。我听说那个旗牌官说是举火为号,那咱们也约定举火为号。我带来的十几个弟兄今晚正好在北门。届时火光一起,我就让他们打开北门,引金兵入城。你便带着家人往北城杀,接应我们。”

    顾氏女道:“这才像个爷们。我这就去联系跟随我们逃难在此的亲戚,今晚便做了这个大事。”

    解珍道:“好,咱就如此安排。”说完,将碗中的饭食紧扒拉了两口,转身而去。

    解珍和顾氏女在商量如何盗卖磁州城,此时磁州的宗泽和王旗牌等人完全不知。现在当王旗牌告诉种师道已经在西域建国,并且封宗泽为怀义伯的时候,宗泽竟然满脸怒气。

    宗泽对王旗牌道:“你等众人怎么不劝劝老侯爷,作为臣子怎能如此大逆不道,在他国裂土封疆!还封我为什么怀义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旗牌见宗泽竟然反对种师道建国,惊的双眼瞪的如同铃铛那么大,他上下打量宗泽,似乎从来不认识宗泽一般。

    半晌,王旗牌道:“老军师你怎能有如此想法?难道是说离开咱西军日久,跟我们生分了不成。如今朝廷重用六贼,奸臣当道。方腊在南方作乱,金人崛起于塞北,西夏国又西北虎视眈眈。朝中君臣只是知道享乐,这中华千年传承,万里河山显然要落入异族之手。而王爷挽狂澜于即到,救万民于水火,平方腊、灭西夏、远征5000里恢复我汉唐疆土,哪一样不是开天辟地之事,称王算什么,我看我来王爷定能进身九五之尊。”

    宗泽听了王旗牌的解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道:“原本只是小小的旗牌官,数年不见竟然能有如此悖逆之辩,真不知我忠贞为国的西军将士这些年被彝叔(种师道的字,此刻宗泽已经很是愤怒,根本不称呼他老侯爷了)给你们喝了什么迷魂汤。”

    王旗牌接着劝道:“王爷的九天玄女之真传,通晓古今宇宙之神通,这次来磁州救你就是他数年前安排的事情。”

    宗泽道:“一派胡言,哪有此事。”说完,便背身不理王旗牌了。

    王旗牌见一时半会也说不服宗泽,于是道:“老军师,咱们也别争执了,现在还是要破了眼前的金兵,解了磁州之围才好。”

    宗泽想了想道:“也罢,咱们就依照计策行事,解了磁州之围后我便要回东京,定要在官家面前奏明私自割地称王之事,请官家定夺。”

    王旗牌见宗泽如此固执,也就不在劝解,道:“还请老军师召集诸将,安排破敌之策。”

    宗泽按照和王旗牌商量的策略,召集诸将布置破敌战法自是不用细表。单说孙立,他从城头值守下来后在家中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得到消息,说是宗泽大人聚将议事。孙立不敢怠慢,集合了自己亲兵就奔知州府而来。

    孙立作为一个兵马都监平时带着6个亲兵,此时却只来了5个,独不见解珍。孙立随口一问,才知解珍由于昨晚受了风寒,去寻郎中看病去了。孙立也没有当回事,随即就去了知州衙门。

    孙立从宗泽处得知今日便要里应外合,攻打金军,也是非常高兴,回到自己的府中天色见晚,于是就吩咐府上众人早早备饭,准备晚上出战。

    就在孙立阖府上下在忙活的时候,一个亲兵前来报信,说是孙新的浑家顾氏女求见。孙新是孙立手下使用得手几个提辖之一,而且还跟他攀上了一点亲戚。这次从邯郸逃出来,孙新又是一路追随,所以孙立对孙新是十分信任的,这次孙新被斩杀对于孙立来说也是非常难过的。在内心深处他觉得孙新是因为他而亡的,因此他对于顾氏女感觉多少有些歉意。这些天也是时常送些粮食接济顾氏女。

    这次听说顾氏女前来,孙立急忙招呼自己的亲兵将顾氏女请进院子。孙立并没有家眷,他也原本不想在磁州常驻,因此只是临时找了一个小院子居住。这个院子平时就是他和6个亲兵,以及两个伺候他们饭食的老军居住。孙立见顾氏女带来了十几个百姓,这院子都立刻就显得拥挤起来。

    孙立见顾氏女点来着许多百姓不禁一愣,问道:“顾大嫂,这些都是什么人物。”

    顾氏女素来跟孙立熟悉,因此也不见外,道:“都是从邯郸逃难来的亲戚。如今没有活路了,请大官人给指条活路。”

    孙立上下打量了这几人,道:“这有何难,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现在军中正是缺人,明日即可到军中找我,好歹给大嫂的这些亲戚找碗饭吃。”

    顾氏女道:“那倒是好,只不过我们今晚也没有饭食了。”

    孙立一看,道:“也好我这里倒是做了一些饭食,只是没有准备许多。”随即他看了周围的几个亲兵,道:“你们去寻寻解珍,然后去军营用餐,我处理这里事情后便去军营。”

    孙立又吩咐两个老军先把给他和亲兵准备的晚饭端出来分与众人,不过老军也就准备了八九人饭食而已,有些不足,孙立又吩咐老军在去煮些饭食招待顾氏女等人。

    顾氏女给给他带来的众家亲戚使了一个眼神,这些人也就不客气了,拿起了食物就吃了起来。

    孙立接着对顾氏女道:“大嫂尽管再此地吃喝,有什么需要就吩咐那两个老军。我还要去军营办些公务,就先告辞了。”

    顾氏女道:“大人去军营有何公干?”

    孙立一愣,道:“都是军务之事,大嫂休要打听。”

    顾氏女冷笑道:“莫不是今晚要偷袭金军?我看大人还是不去为好。”

    孙立立刻觉得不对劲,他倒退了几步,道:“你是如何知晓?”他看顾氏女脸色不善,然后抢步就向自己挂刀的兵器架子跑了过去。

    顾氏女早有预判,她一个健步挡在孙立面前,飞起一脚就蹬向了孙立的小腹。孙立平时见顾氏女身高体壮,没想到还会把式,一个没注意就让顾氏女踹翻在地。

    孙立只觉小腹一震剧痛,眼前金星一片,他想起身反抗,那顾氏女带来的几个亲戚冲上来就把他压在了地上,然后用绳子将孙立绑了起来。

    那个两个老军见状转身就跑,顾氏女从兵器架子上拔出一口单刀,冲到当院挥刀就砍翻了一个老军,然后奋力一投,将另外一个老军也刺杀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之上。

    孙立被捆绑起来,惊恐的看着顾氏女道:“你要造反不成。”

    顾氏女道:“老娘要不是看着你对我死去的冤家还算不错,老娘现在就斩了你。你给老娘老实的待着,等破了磁州城早晚给你寻一跳活路。”

四七二 兵困磁州(五)

    王旗牌闯营的那一夜术烈速也是忙了一夜,到了第二日发现宋军就是来骚扰一番,除了幽州兵营损失了一些人马,其他各营损失并不大。不过宋军这么一闹,让他也得知附近一定有一只宋军,因此他派出探马四出打探。

    术烈速派出的探马很开就探明在附近确有一只宋军,大概四五千人的规模,从衣着旗号看起来是各地败军拼凑起来的部队。术烈速听后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手下毕竟有万余人马,现在要是攻破磁州城有些困难,但是在野外别说是只有5000宋军,就是5万他也不怕。如不是宗望吩咐他困住磁州,他现在就想带兵将着5000宋军杀散,毕竟对于攻城来说,术烈速更想在战场纵横拼杀。

    不过现在他也是无奈,金军军令如山,如果放走了磁州守军,那可是死罪。所以术烈速也是无法,只是让将士多加关注这些宋军而已。

    就是此时,金军的探子带来了解珍。解珍在邯郸的十几个手下现在在军中混事,正好负责看守磁州北门,因此解珍顺利的从北城坐着吊筐子溜出了磁州,来到金营投降。

    磁州北城之外本是幽州兵的军营,这里的营官得知解珍的来意后,不敢怠慢就将解珍送到了术烈速这里。

    术烈速听了解珍将宋军向里应外合打破金营的事情,也是将信将疑。他疑惑的问道:“你在宋军之中当何职务?”

    解珍道:“我是城中兵马都监孙立大人的亲兵。”

    术烈速道:“你一个小小亲兵怎能得此机密消息,诓骗本大人,你是找死吗?”

    解珍慌忙道:“却是小人亲耳听到的。还请大人明察。”

    术烈速道:“你一个宋人,为何要助我。”

    解珍道:“我与宗泽有血仇,借大人之力为我报仇。另外,还要投靠贵军挣得一份富贵。”

    术烈速上下打量了解珍一遍,陷入了沉思。最终他决定赌上一把,他让解珍带着北门的幽州兵近磁州,而自己在大营等候宋军来劫营。这样如果是宋军的诡计,也只是损失了幽州兵,自己就趁机将城外的宋军歼灭。

    术烈速道:“这开城之事你都安排妥当了。”

    解珍道:“大人放心,今日北门值守的正是我那十几个兄弟,只要磁州城头火起,定然可以打开城门。”

    术烈速道:“我就信你一回,今晚你带路进入磁州城。”

    解珍道:“兵马都监孙立与我有恩,该请大人进城后赦免其罪。”

    术烈速看了他一眼,道:“只要破城一切好说。”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磁州城内各军营都早开战饭。顾氏女控制住了孙立,对他的几个亲戚道:“你们看住孙大人,不要难为他。我去去便回。”说罢,她去了孙立的佩刀,出了的宅子,直奔邯郸厢军的军营而来。

    顾大嫂在邯郸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邯郸厢军大多数数都认得顾氏女,因此对她也没有防备。

    顾氏女来到军营后,见人就问道:“我兄弟解珍找到了吗?”

    孙立那几个亲兵凑了过来,道:“我们去寻了几趟街道都没有发现解珍,莫不是找那个粉头快活去了。”说罢,便哈哈笑了起来。

    顾氏女一听,叉腰怒骂道:“滚你奶奶的屁!我带来了孙立将军的口信,你们把旗牌官叫过来。”

    不一会,邯郸厢军的旗牌官走了过来,问道:“顾大嫂,有何吩咐。”

    顾氏女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孙将军有些不舒服,上吐下泻的,暂时来不了军营,让我给你传话,今晚军队调动,听从宗泽大人的调遣便是。”说完就把孙立的佩刀递了过去。

    那个旗牌官结果佩刀一脸疑惑,觉得那里不对劲。顾氏女见旗牌官疑惑,瞪眼追了一句道:“怎么就是信不过我,难道这刀也是假的不成。”

    顾氏女人称母大虫,一瞪眼确实有些吓人。那旗牌官自然不愿意惹她,于是赔笑道:“哪里,哪里。”

    就在此时宗泽派出的旗牌官拿着令箭到了,他认得邯郸军的旗牌官,于是对着他说道:“知州大人有令,孙立都监带领邯郸厢军戌时之前道南门集结,不得有误。”说着就递过来一直令箭。

    邯郸厢军的旗牌官结果令箭,道:“尊令,听从知州大人安排。”

    宗泽的旗牌官虽然没见到孙立,但是处于对厢军旗牌官的信任,将令箭交接后就走了。顾氏女见邯郸厢军的旗牌官接了令箭,心中暗喜。道:“旗牌大人,我就不打扰了,您可以尽心办理公事了。”说罢,转身而去。

    邯郸厢军的旗牌官一会儿看看令箭、一会儿看看孙立的腰刀。他对孙立的几个亲兵道:“你们久在孙都监身边,如果他要是有事来不了,会拿这个腰刀做信物派你等传话吗?”

    这几个亲兵也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相继摇头。

    其中一个亲兵嘟嘟囔囔道:“这刀虽然是都监大人的可是也没有什么稀奇,真的要是派人传话应该用他最喜爱的钢鞭做信物才好。”

    这个亲兵一开口,另一个亲兵也道:“我们从孙大人宅子里出来还不到1个时辰,他怎能突然病倒,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那棋牌官道:“这个大令是真的,要不这样我集合队伍去南城门,你们几个毕竟是孙大人的亲兵,自然不能离开他的左右的。你们几人这就去他宅子里看一看究竟。”

    宗泽、王旗牌、秦光弼等人各自调动军马,此刻磁州城各部人马开始动作起来,各部人马纷纷向南城门聚集。现在夜色漆黑一片,为了在黑暗中分清敌我,宋军每人都发了一段白纱布缠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上。

    宗泽、王旗牌、秦光弼等人登上了南门,几人在城头之上往外观看,外边的金营还是静悄悄的,没用一点生气。宗泽就等着一到戌时,便点起大火,然后杀出城去。

    宗泽四周寻看去,发现孙立未到,于是对着自己的旗牌官道:“孙立怎么没来。赶快去催。”

    宗泽的旗牌官转身下城,他去的麻利回来的快,向宗泽报道:“大人,孙都监的兵马都到了,只是孙都监生病了不曾前来。”

    宗泽一听怒道:“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等击退金兵定然不与他善罢甘休。”

    身边的秦光弼突然指着城外道:“看,火光。”

    众人急忙往城外眺望,果然远处燃起了三堆大火,照亮了夜空。宗泽大喜道:“快,点火,出城。”

    磁州城城头也燃了一团篝火。原本按照计划是王旗牌带人前行,然后秦光弼带领禁军紧随其后,最后是邯郸的厢军断后,三支人马直插入金军大营与牛皋的大军向汇合。此刻孙立未到,宗泽决定自己亲自统领邯郸厢军出城作战。

    王旗牌的百人精锐骑兵,秦光弼的禁军陆续开出城已经向金军定杀过去了。宗泽翻身上马,抽出宝剑(毕竟宗泽是文官,因此平时只是用宝剑防身,今日只是临时决定出战,因也没有找一件趁手的兵器。),道:“跟我出城。”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浑身是血、手提这单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宗泽的战马的辔头。宗泽一看,此人正是孙立。

    宗泽一见孙立样子,问道:“你去哪里了。”

    孙立眼泪都掉下来了,哭道:“老大人,不能出城,否则磁州城必然丢失!”

    宗泽抡起马鞭子就抽向了孙立转折马缰绳的手,道:“你个混账东西,快快滚开。”

    孙立兵没有躲闪,道:“大人,解珍要打开北门迎金军进城,咱们赶快去北门还来得及。”

    宗泽根本听不懂孙立再说什么,觉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道:“解珍又是谁?”

    此时孙立道:“来不及解释了,赶快带人去北门。”

    就在此时突然北城火起,紧接着就是喊杀声冲天,解珍的手下原本十几个无赖竟然打开了磁州北城门,早就跟随着解珍埋伏在城外的幽州军马一见城门开了,不由分说一拥而入。进入城中就开始烧杀劫掠起来。

    原来顾氏女并不知道孙立平时作战更喜欢钢鞭,孙立的钢鞭平时放在自己寝室之内,每天都擦拭,而自己腰刀平时就随便放在客厅的兵器架子上。顾氏女拿着腰刀作为信物让几个亲兵起了疑心。他们回到了孙立的宅子里探望孙立。

    孙立被顾氏女绑在在厅堂之上,顾氏女并没有为难孙立,而且还得意洋洋的跟孙立聊起了自己和解珍定下的诡计。

    孙立也没想到顾氏女竟然如此狠毒,为了自己的私仇要倒卖磁州城。孙立想跟顾氏女讲讲道理,可是此时顾氏女早就忘了国仇一心只是想杀死宗泽,并且依靠金人夺取一份富,所以她根本听不进去孙立的劝说。

    就是这时孙立的经过亲兵到了,他们一到这里就感觉不对劲,冲进了宅子就跟顾氏女打斗了起来。这个顾氏女也是豪横,双手持刀,舞动如飞,在十几个亲戚帮助下,众亲兵竟然落了下风。最终还是一个亲兵激灵,找机会来到孙立身边,用刀子挑开了孙立的绑绳。孙立松了绑,立刻回屋取出了钢鞭,加入了乱战。

    孙立的单鞭倒有几分勇武,他连杀数人,打跑了顾氏女,提着单鞭往北城寻宗泽报信。

四七三 兵困磁州(六)

    宗泽见北城中火起,大惊失色,急忙命令召回王旗牌和秦光弼,然后自己带领邯郸厢军去救援北城。此刻幽州军在解珍的指引下已经进入了磁州城,幽州军自南下以来一只是攻坚的先锋部队,损失相当惨重,现如今的兵马从当初1万人已经下降到了5000多人了。

    宗望视幽州军如草芥,幽州军的统帅刘彦宗又不知去向,所以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气,尤其是在磁州城下,损兵折将,这次他们顺利的进入到了磁州城,显得异常的凶狠,将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了磁州的百姓身上。

    幽州军一路烧杀劫掠,磁州的百姓四处逃窜,解珍更是积极,他冲在了金军的最前面,一边冲一边喊:“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磁州衙门。宗泽老贼在那里存了金银无数。”

    宗泽带着邯郸厢军往北杀过来,两军正好在城中的十字大街遇见。孙立一见解珍带着金军劫掠,气不大一出来。他用单鞭一指解珍,骂道:“解珍,你这狗贼,竟然吃里扒外,引贼入室,吃我一鞭。”说完,大步上前,抡鞭就打。

    解珍见到孙立吓了一跳,他和顾氏女商议计策是顾氏女负责抓住孙立。如今孙立在此,顾氏女又在何方?他想问问孙立,但是此时孙立的钢鞭已经打将下来了,解珍无奈举刀相还,二人便打作了一团。而邯郸的厢军和金人的幽州兵也就地厮杀起来了。

    孙立和解珍拼死缠斗,孙立是挥舞钢鞭招招致命,解珍自认为与孙立没有冤仇,并不想致孙立死命,因此下手稍软,就失去了先机。

    解珍逐渐不敌,步步后退,磁州的中心十字大街还算宽阔,但是这几千人在这里打斗也显得拥挤。解珍退着退着,感觉后背已经顶上了街边的砖墙了,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孙立此时已经恨死解珍了,此刻大一鞭猛似一鞭,解珍左接右挡,险象环生。就在解珍命在旦夕之际,突然墙头之上蹿下一人,手持双刀,高声道:“休伤吾兄弟。”挥舞双刀直取孙立。

    孙立一看来人正是顾氏女,孙立更是来气,道:“顾大嫂,我看在孙新面子厚待于你,你却干出如此下作勾搭。”

    顾氏女如同疯虎一般,道:“谁不让我痛快了,我就让谁去死。”说罢,揉身而上与孙立缠斗起来。

    顾氏女和解珍双战孙立,孙立渐渐不支,他环顾四周邯郸厢军也是逐渐不敌幽州金军,部队已经开始崩溃,大队人马已经向幽州南门逃跑。孙立无奈,只好舍了顾氏女和解珍往城南跑了下去。

    解珍喘着粗气,看着顾氏女道:“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顾氏女道:“别扯那些没用的屁话,跟我去追杀宗泽。”

    宗泽此刻也是挡不住宋军的溃逃了,无奈他长叹了一口气,道:“磁州失矣!”说罢一拨马头向南门而去,他现在只想寻得王旗牌和秦光弼等人,在做打算。

    王旗牌和秦光弼此时也已经陷入了苦战,原本这次里应外合的计策还是不错的,只是出现了解珍这个叛徒导致了如此的窘境。术烈速得知宋军要偷袭自己大营的时候,就派出探马暗暗跟踪宋军。牛皋带兵一处自己的营地就被金军盯上了,从牛皋带队的行军路线很容易就判断出,牛皋的目标正是自己城南大营。

    术烈速迅速将各营人马集中起来,在南城大营摆了一个“空营计”,也就是他把南城大营都腾空了,人马都在大营左右两侧埋伏。大营里只是象征性的点了几盏气死风灯,这也是宗泽在城头之上看着金军大营死气沉沉的原因。

    牛皋点燃了篝火给磁州城发出去了信号,当他看到磁州城头也燃起了大火,心中暗喜。随即带领人马一马当先就杀入了金军大营,进入辕门后他发现并无阻拦,顺利的到达了中军大帐。牛皋正在疑惑之时,突然面前来了一只队伍,牛皋刚要与之厮杀,发现这只队伍都是手臂缠住白纱布,正是跟王旗牌约好的信号。

    牛皋仔细观察,为首之人正是王旗牌。牛皋一见王旗牌就明白了,牛皋道:“坏了,中计了。”

    牛皋话音未落,就听得四周号炮连天,杀声四起,金军从四面八法就围了上来。术烈速手持狼牙棒,哈哈大笑,用生硬的汉语道:“蛮子,上当矣,投降者免死。”

    牛皋和王旗牌对视了一眼,他们满脸疑惑,不知道这些蛮夷之辈怎么能识破他们的计谋,但是此时已无他法,只好打起精神与金军厮杀起来。

    金军和宋军一交手,秦光弼带着的禁军就开始奔溃了。禁军本来就是在东京吃香喝辣的那些老爷兵,这次宗泽挑选的又是以弓箭手为主,他们守城还算合格,但是在两军近战之时却没有什么勇气。

    宋军有军规,只要两军近战,神臂弓手就可砸掉神臂弓然后撤退,神臂弓手只要不将完整的神臂弓丢失给敌人就是无罪的。因此首先是神臂弓手,见到金军冲杀了上来,立刻砸掉神臂弓,四处逃窜。

    其他的弓弩手见神臂弓手逃跑了,也就是胡乱射了几箭,然后跟着逃跑。黑暗中弓箭的攻击力几乎降低到了零,所以勉强射出的箭支也没有给金军造成什么损失。

    反观金军在严苛军规的规定下一旦作战似乎只有一道选择题可做,就是杀死敌人取胜或者被杀死。这种选择题的答案还是非常好选择了,所以金军上下人人奋勇,各个争先。特别是军中的女真将士,挥舞狼牙棒冲杀在前,即使不能使用狼牙棒的那些女真士兵,也都是使用鬼头刀、镔铁棍等重型武器,宋军出来环庆军出身的士兵还能勉强在这些支撑几下,其他拼凑起来的厢军和禁军在这种攻击下挡者披靡。

    牛皋一看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了,于是道:“撤退,快,往磁州城中退。”

    牛皋带领的宋军原本是以步兵为主,而金军是以骑兵为主要是在平原上溃败,那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因此现在只有去磁州城依托城池进行坚守才能有一线生机。但是此时牛皋完全不知道,磁州城内已经是乱作一团,宗泽老将已经从城中败退出来了。

    牛皋的人马和宗泽从城中败退出来的兵马迎头碰上,牛皋并不认识宗泽,好在王旗牌在场。王旗牌见宗泽也是狼狈不堪,原本前来接应的邯郸厢军早就不知去向,宗泽老将身边只有几十护卫而已。

    王旗牌急忙问道:“老军师,城内如何了?”

    宗泽道:“这一言难尽,金军已经进城了。”

    牛皋一听吃惊非小,此刻城南大营的金军和城中的幽州军马南北一南一北夹攻而来,眼看牛皋等人就要被合围。

    金军的杀声越来越近,牛皋也是无奈了,他高声道:“兄弟们今日深陷重围,唯有拼死决战,以报国家!”

    牛皋本想用话语激励众家将士,没想到也不知道是那只队伍的一位厢军谁说了一声:“官家赐给的精忠报国的旗子都丢了,咱已经尽力了,不如各自逃命去吧。”

    另一个禁军也道:“如今金兵马快,我看干脆投降算了,也许还能的活命。”

    牛皋一听大怒,催马过去挥起镔铁锏就将那个厢军砸了一个满脸桃花开。牛皋怒道:“生死之时,敢退者杀,言退者杀。跟老子冲锋。”

    那个说要投降的禁军见牛皋动辄杀人,吓得转身就跑,路过宗泽身边,宗泽手起剑落就将这个禁军也杀死在当场。

    牛皋挥舞双锏就要向金军大营方向冲过去,此时王旗牌拦住了他。王旗牌道:“伯远,你看城东的金营好像起火了。”

    牛皋顺着王旗牌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东城金营方向一片火红。王旗牌道:“咱们不如沿着城墙往东杀过去,也许能趁乱突出重围。”

    宗泽却犹豫道:“今日败的十分蹊跷,莫不是金营中有高人。若是城东在有陷阱我军有全军覆没之险。”

    正在几人由于不决之时,沿着城墙跑过来一个汉子。这个汉子远远就喊:“王旗牌在那里,锦衣卫传讯。”

    王旗牌闻听声音,急忙招呼道:“我在这里。”

    那汉子气喘吁吁的来到王旗牌身前,摸出一块腰牌递给了王旗牌,然后道:“王老爷,城西大营是空的,咱们可以往西边突围,自然有人接应。”

    王旗牌验看了一下腰牌倒是没有问题,他把腰牌递还给了那个锦衣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牛皋和宗泽。

    宗泽久在东京为官甚至西军锦衣卫的厉害,于是道:“既然是锦衣卫探听的消息,咱们往西撤退。”

    牛皋道:“好,就往西走。诸位都将火把灭了,白纱扔掉,悄然而行”

    那个锦衣卫道:“那就请诸位大人跟我来。”

    牛皋、宗泽、王旗牌等人带量残兵败将沿着城城墙金军西营而来。到了金军的西营,由于术烈速将大军队都调走了,所以这里只有少量看守营房的军队,几乎就是一座空营,牛皋带兵一冲就冲破金军的大营,带领人马向西扬长而去。

四七四 李良嗣声东击西救宋军

    牛皋带着人马往西而去,这时候术烈速带领人马也来到了南城城门口,由于是黑夜整个大营都乱做一团了,给在他身边的也就是有千余骑兵。他道城门口一看,城门大开,不见宋军,也不见华夏军,城东大营倒是一片火光,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想派出探马探听一下消息,可是现在身边一个探马都没有。

    就在这时有金军东大营派来士兵向他报告说是城东大营走水了(就是着火的隐晦说法),术烈速急忙问道:“是宋军去了城东大营了吗?”

    那报信的士兵道:“倒是看到了一伙人点燃了大营,但好像不是救援磁州的宋军。”

    术烈速听了吓了一跳,道:“怎么,还有其他宋军?快去探查明白。”

    那士兵应了个“诺”就转身而去,这时候解珍和顾氏女带着一伙人此刻刚刚冲出了磁州城,此时顾氏女如同一个疯婆子,面目狰狞,双手淋着血淋淋的钢刀叫嚣要杀宗泽。

    术烈速架解珍和一个疯婆子冲了过来,有些惊讶,问道:“这妇人是何人物?”

    解珍道道:“此乃家姐,顾大嫂。”

    术烈速见解珍周围不过几十个人,问道:“幽州兵将都在那里。”

    解珍道:“都在城中劫掠,我姐弟要报大仇,所以出城来寻找宗泽。”

    术烈速大怒道:“这群狗东西,敌军未灭怎可贪恋财物。”随即他对身边的几个亲兵道:“你们几个进城,让幽州兵马迅速道南城门外集结,一炷香时间不到全部斩首。”

    术烈速命人点起了一只香,那几个亲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催马进城,在大街之上就大声的喊了起来“幽州兵将速去南门集合,一炷香不到立即斩首。”

    听到了术烈速亲兵的吆喝,这些幽州兵慌忙就往城外跑,不一会磁州南门之外陆陆续续出来很多背着大小包袱的幽州士兵。

    术烈速根本看不上这些幽州兵,这支队伍本来就是地方上的留守部队,在加上完颜安国已经死了,刘彦宗将军中所有的女真人都带走了,这支部队现在就是临时推举出来的一个原来的百夫长管理。这个百夫长本在幽州军中只是有些威信而已,在术烈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术烈速见一炷香已经烧完,幽州军马不过聚集了2000多人而已,自己心中杀意渐浓。他四出观看幽州军的统领还没出来。术烈速更加愤怒,刚要派人寻找,那个统领幽州兵的百夫长背着一个大包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术烈速见到此人,怒喝道:“汝为幽州兵统领,为何不尊某家将令。”

    那百夫长道:“术烈速大人,这磁州城极大。您的亲兵从城南到城北跑上一趟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我是听到命令就出城了,没有半点耽搁。”

    术烈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的命令却是有些牵强,但是他此时也不想承认失误,于是道:“你这汉蛮竟敢跟本将军顶嘴,本身就是死罪。”说完不由分说,抬起狼牙棒就将幽州兵百夫长砸死在了当场。

    术烈速突然杀人,惊得解珍和其他幽州兵倒退了数步,尤其是解珍他没想到这些女真人如此蛮横不讲理。

    术烈速拿着狼牙棒一指解珍,道:“你现在就是幽州兵的统领了。”

    解珍吓得倒退了几步,不知说什么是好。

    术烈速道:“你还有疑问不成?”

    解珍急忙道:“不敢,不敢。愿为将军效力。”

    术烈速“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幽州兵,此时陆续幽州兵又出来了一些,现在幽州兵大概有3000多人,正好能够凑成一个猛安谋克。

    他对解珍道:“如今宋军去向不明,东城大营起火,我便带人去那里看看是否有宋军。你带领你的猛安谋克往西寻找宋军。你可得明白。”

    解珍那里敢有半点违拗,急忙道:“明白明白。”说完,他一挥手就向西跑了下去,身后的幽州兵犹如躲避瘟疫一样,远远的绕开术烈速跟随者解珍跑了下去。

    见幽州兵往西追了下去,术烈速对身边的一个谋克的首领道:“带着你的谋克守在这里,不论是幽州兵还是百姓,只有从南门出来,一律击杀。”吩咐已毕,他就带领其余的士兵去城东大营查看情况。

    城东大营的火却是李良嗣让人放的,李良嗣来到伏牛山后就招募各地流民组成义军,在伏牛山占山为王了。然后利用种师道的游击之法在河北地面上派出小股部队,不断的骚扰金军的后方。

    金军南下势如破竹,西军在各地的商栈也遭到的一定程度的破坏。种师道组织的第四次西征一开始,就不停的将中原精干的锦衣卫抽调西域。如今中原的锦衣卫人手相当紧张了,不得已只能依附于西军的商栈中的剩下的锦衣卫打探消息了。

    金军南下开始,各个商栈就将货物装车迅速往伏牛山和蓼儿洼两地避祸,因为当初金国灭亡辽国的时候,刚刚在辽国立足的商栈几乎被连根拔起,当时锦衣卫在辽国的指挥使栓子为此郁闷了很久。这次锦衣卫和商队也算是未雨绸缪,金军未到先行撤离了。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伏牛山的锦衣卫的人数大增,各种物资也算是丰裕。锦衣卫人数的增加,给退到伏牛山的李良嗣带来了给地大量的消息,也为李良嗣在各地组织游击战提供了支持。

    最近磁州被困的消息已经让李良嗣知道了,而且伏牛山锦衣卫也得到了给王旗牌的同样的命令,要求伏牛山也派人想办法就出宗泽,毕竟宗泽是种师道册封的怀义伯。得到这个消息后,锦衣卫就跟李良嗣商量,请他派兵相助。锦衣卫打探消息是高手,但如今要是在被团团围住的磁州城救人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李良嗣已经决心完全投靠西军了,他深知锦衣卫在西军中的地位,因此不敢怠慢。不过现在伏牛山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都是以给地逃难的百姓为主,真正精锐战兵还是一些环庆军,不过这些环庆军都是步兵,最近他们用游击之法也倒是抢到了一些战马,但是总共也就100多匹战马。

    李良嗣无奈就从环庆军旧部中挑了又挑,选出了150人,每个人都配给了马匹,自己亲自带队就奔磁州而来。李良嗣150人下山,锦衣卫却派出了50多人跟随,所以李良嗣对磁州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刚开始金军集结重兵围攻磁州,李良嗣早就到了,但是根本就没敢露面,他知道金军的凶残,伏牛山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骑兵要是到了两军阵前,还不够给金兵塞牙缝的。李良嗣就在城西的一个叫杀虎岭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后来金军南下了,在磁州城留下了万余金兵还有数千幽州军,李良嗣觉得可能机会到了。于是他想到了联络牛皋,锦衣卫大体知道牛皋的位置,金军南下的时候牛皋大军正在真定府和大名府一线活动,因此李良嗣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杀虎岭就够奔了大名府寻找牛皋。

    没想到阴错阳差,李良嗣到了大名府,牛皋却带人来到了磁州,李良嗣无奈只好一面派锦衣卫打探消息,一面再次够奔磁州。牛皋为了速战速决,不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到磁州仅仅2日就匆匆发动的磁州之战。

    李良嗣刚刚到磁州,锦衣卫就发现了磁州金营的异动了。不过李良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他赶到牛皋的临时营地,牛皋已经出兵多时了。李良嗣大概问了问留守的兵卒牛皋的去向,大体明白了牛皋的想法。当时他就明白牛皋中计了。

    情急之下,他让留守军营的兵卒(主要都是管理粮草的附兵和伤病)赶快收拾东西,到城西杀虎岭的地方躲藏起来。自己则带着100多骑兵悄悄的赶往了磁州,他想能够拦住牛皋最好,没想到他带人刚到磁州这个磁州的城头的大火已经起来了。

    李良嗣一看就知道坏事了,可是自己就凭借着100多人,而且他虽然是海商出身又几个回合的勇武,但在千军万马的金军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

    李良嗣此刻想起锦衣卫探听到的金军东西城两座营盘几乎是空营,于是计上心来。他请锦衣卫帮忙,将东城的的大营点着了,然后趁乱混入磁州,找到牛皋,再引着牛皋去杀虎岭。自己则带领人马直奔杀虎岭接应牛皋。

    锦衣卫对于暗杀、放火的勾当还是得心应手的,他们派出了十几个高手偷偷潜入金军大营同时防火,就将金军的东大营点燃了。然后十几个人分头行动进入磁州寻找牛皋的军队。

    也是凑巧,其中一个锦衣卫前往南门正好遇见牛皋、王旗牌、宗泽等人商量如何摆脱金军的围剿,于是这个锦衣卫现身将牛皋等宋军引向了磁州城西的杀虎岭。

    牛皋等人跟随着锦衣卫一路西行,他们也就走出了十几里路。宗泽环顾四周,问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地势怎么如此凶险。”

    那锦衣卫笑道:“老军师,此处乃杀虎岭是也。”

    宗泽突然道:“全军且住。”随即他拔出剑来指着这个锦衣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引我等到这个凶险之所在。”

    那锦衣卫一愣,道:“老军师何必如此,我也是参加过横龙川大战的老人,那倒还能害你老人家吗?”

    宗泽道:“我军现在还要3000余人,一路到此险地,周围飞鸟都不惊,周围定是早有人马埋伏,惊走了飞鸟。”

    牛皋和王旗牌听闻有理,今晚的事情都是太过蹊跷了,二人都是吃惊非小,顿时亮出了兵刃。

四七五 杀虎岭下除大虫

    那个锦衣卫也慌乱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队伍经过为什么没有飞鸟,道:“这都是李大人安排的,与我何干?”

    王旗牌道:“哪个李大人。”

    “是我!”李良嗣催马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众人一看是李良嗣,这才放下心来。牛皋等人收起了兵刃,宗泽则疑惑道:“赵大人,你们在这里。不少传言你已经战死在河间府了吗?”

    李良嗣道:“宗泽大人,赵值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李良嗣。”

    宗泽疑惑道:“此话怎讲?”

    就在这时候队尾急匆匆跑来了一个士兵道:“几位大人,金军追上来了。”

    众人又都紧张起来了,刚刚定下神来的秦光弼尤其紧张,他甚至有些颤抖的说道:“快,快走。”说完,转身就要跑。

    牛皋一把把秦光弼从马背上拎了起来,丢在了地上骂道:“你这孬种,真给禁军丢脸。”

    宗泽也是脸上无光,他瞪了秦光弼一眼,道:“跑什么跑!这里山高林密正好埋伏起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把所有的弓箭手都集中起来,听我调遣。”

    秦光弼被牛皋一提一摔疼的直“哼哼”,他本想耍耍禁军老爷的威风,可是他看到牛皋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时听到宗泽的吩咐,急忙爬了起来,招呼起了禁军的弓箭手,禁军经过磁州一战死走逃往亡,原来3000多弓箭手,现在只剩下了500多人,不过好在还有30多张神臂弓在手。

    宗泽指挥下众人都隐藏在密林之中,他们等待不多时幽州兵就跟了上来。这些幽州兵大部分是步兵,解珍现在是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了,他是可以有马骑的,但是解珍根本不会骑马因此还是步下带着队伍匆匆西行,自己的马匹则让给了顾氏女。

    别看顾氏女是一个女流之辈,倒是能够骑马的。他们抓住了几个掉队的宋军,知道了宗泽的逃跑的方向。解珍的意思是先停下脚步,派人给术烈速送信,让他赶快派援兵来,但是顾氏女报仇心切,不肯停步,此时她骑着高头大马,挥着举着双刀,不断地催促着幽州兵快些行军。

    那些幽州步兵刻已经是跑得气喘吁吁了,顾氏女见幽州兵行军缓慢,在马上高声叫骂:“你们这些猪猡快些跑,要是放走了宗泽,老娘先砍了你们。”

    藏在林子里的孙立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眼就看出了骑在马上的顾氏女,他急忙对着宗泽道:“那妇人就是此次倒卖磁州城的主谋,就是他唆使解珍打开了磁州城门,引金狗入城。”

    宗泽一听大怒,道:“这个妇人何许人也?”

    孙立道:“解珍的亲戚名唤顾大嫂,有个外号叫母大虫!”

    宗泽道:“好一个母大虫,此处正好叫杀虎岭,就在此地要了这贼妇人的狗命。”说罢她见顾氏女带领幽州军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于是给秦光弼一个手势道:“射死那骑马之人。”

    秦光弼此时也端起了一架神臂弓,嗖的一箭就射向了顾氏女。这一箭虽然没有射中顾氏女,但是却发出了一个信号。宋军此时乱箭齐发,顾氏女瞬间就被射中了几十箭,命丧当场。

    顾氏女为报私仇而枉顾国家大义,实乃汉奸也,死有余辜。不过在民族意识没有觉醒之时像顾氏女这样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历史上为元朝入住中原立下大功的耶律楚才,灭掉南宋的张弘范,帮助清军出入关的吴三桂,抗日战争中的汪精卫……中国历史上这种人物不在少数,这是那个时代的一种客观的恶性肿瘤。种师道一直强调中华文明,就是要让国人觉醒,建立属于中华民族特有的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自豪感。

    此时幽州兵已经大乱,解珍也在大腿上中了一箭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几个老兵驾起了解珍就跑,这些老兵心里清楚,只要解珍不死,他们跑回去就没事。如果解珍死在了这里,他们只能是跟宋军拼死决战或者四散逃去,而不能再回归军营领罪了。

    牛皋、王旗牌跟金军交战多次,从来没有见过金军如此迅速的溃败,甚至就没见过金军溃败。这次只是射死了顾氏女金军就溃败了,他们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追击。

    最终宗泽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快撤。”

    牛皋道:“咱们便去伏牛山吧。”

    王旗牌本想阻拦牛皋,可是如今牛皋话音已出,王旗牌已经来不及阻拦了。于是点点头道:“也罢,咱就到那里暂时安身。”

    宗泽却道:“这伏牛山又是什么所在,如今丢失了磁州,应该去东京汴梁,请官家再组织人马,复夺失地才是上策。”

    李良嗣道:“如今宗望大军已经将东京团团围住,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宗泽一听更是着急,道:“此刻就更应该进京勤王。”

    李良嗣道:“勤王诏书早就昭告天下,也没听说哪路人马敢接近东京。现在咱们不过剩余数千人而已,不如先到伏牛山暂住。那里距离东京也不甚遥远,等战局明朗再说。”

    王旗牌也道:“伏牛山暂时安全,如果现在贸然前往东京,粮草兵器都无法凑齐,也就是徒增伤亡而已。”

    秦光弼一听伏牛山安全,急忙道:“对对,咱们先去伏牛山安身。”

    牛皋看了秦光弼一眼,说不出的厌恶,他一催战马道:“走,回伏牛山!”

    牛皋带领人马离开了杀虎岭走了半日,发现并没有追兵。宋军人马苦战了一夜,如今是人困马乏,再也走不动路了,于是下令就地宿营。

    人马安顿下来,王旗牌便来寻访牛皋。王旗牌对牛皋道:“伯远,刚才你让军马回伏牛山有些莽撞了。”

    牛皋奇道:“这是为何?”

    王旗牌道:“伏牛山,是王爷钦定的抗金之所在,那是不服大宋朝廷管辖的法外之地。可是我看宗泽老军师不愿意跟随王爷重塑乾坤,秦光弼、孙立直流又是朝廷军官,只怕到了那里也不好管理。若伏牛山出事,可是坏了王爷的破金的大业啊。”

    牛皋听了也皱起了眉头,他道:“我原想宗泽大人原本就是西军的老军师,应该很乐意追随王爷建立功勋。这秦光弼等人虽然贪生怕死,但是总比顾大嫂、解珍这等汉奸之流要好很多,毕竟他们还是敢于跟金军作战的。”

    王旗牌忧虑的摇摇头,道:“还是通过锦衣卫将这些事情上报吧。”

    牛皋道:“听说王爷还在西域,这个报给谁呀?”

    就在二人在商议军情之时,突然有士兵前来禀告,说是李良嗣和宗泽二人吵起来了。牛皋和王旗牌不明所以,急急忙忙前来查看。

    宗泽现在是磁州知州六品的文官,他还是非常忠于大宋朝廷的。李良嗣原来是赵值可是朝廷大员一品龙图阁大学生,就算是到了真定府,也是河北宣慰使,妥妥的封疆大吏。但是当宗泽听说李良嗣放弃了朝廷,投靠了华夏军,还占据了伏牛山做起了山大王,非常恼怒。他觉得李良嗣不应该跟华夏军胡闹,应该报效朝廷。而李良嗣则认为如今朝廷奸佞当道,国事微弱,只有种师道能够重整天下,再建乾坤。

    牛皋本来与宗泽并不熟悉,见二人吵的厉害也不知如何来劝阻,只好给跟王旗牌使眼色,让王旗牌劝解二人。

    王旗牌道:“二位大人,都罢却雷霆之怒。我说两句。”

    宗泽、李良嗣见状都是一抖袍袖不在说话了。王旗牌道:“王爷已经在西域建国,这也是改不了的。是非曲直并不是我辈俗人可以评判,天下百姓心中自然明了。如今金军南下,我们更应团结一心,共抗强敌才好。若自己打起来,只怕行亲者痛、仇着快之举。”

    王旗牌的话让宗泽和李良嗣二人暂时闭了嘴。

    牛皋见状,急忙道:“老军师,晚辈早就听说您当年在西军运筹帷幄,帮助王爷抗击西夏,如今西夏国灭,老军师应该以大局为重,帮我等抗击金军,就百姓于水火。”

    宗泽道:“救百姓于水火,更应该举兵南下救援东京。如果东京城破,官家蒙羞,朝廷都不保,这覆巢之下无完卵矣。”

    牛皋道:“如今我等这些军马能跟金军铁骑抗衡吗?无非徒增伤亡而已。我等应顺天而为,以游击之法对抗金军,等王爷大军到来。”

    李良嗣道:“伏牛山水帘洞乃易守难攻之地,华夏王早就在那里秘密经营数年了。足可以抵御金军来攻了,正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所在,我们正好在那里大展宏图。”

    宗泽冷笑道:“我乃朝廷命官,岂能啸聚山林做响马。那伏牛山可抵御金军来攻,想必也是不服王化之地,老夫是不肯去的。”

    李良嗣道:“若不去伏牛山,能去哪里。”

    宗泽道:“你们自管走你们的阳关道,老夫便要会东京勤王。秦光弼、孙立集合队伍,给我回东京。”

    宗泽的吩咐完毕,原本以为秦光弼和孙立立刻就会集合本部队。没想到秦光弼和孙立却面露尴尬之色,他们可不想去东京汴梁赴死。

    宗泽气的胡子直颤,道:“尔等也要学乱臣贼子吗?”

    这时候王旗牌沉思了一会道:“老军师,东京不去也罢。咱们还有一紧要之处,还请军师移驾。”

    宗泽问道:“何处所在。”

    王旗牌道:“如今中原大乱,百姓流利失所。可是陕西二路还是平安无事。那里的百姓也是大宋百姓,也需要咱们前去护卫。金军这次分两路南下,一路宗望带领10万大军,自幽州出发直取东京。另外一路则出云州南下,听说现在已经攻破了潞州,准备直取进攻太原了。要是太原破了,攻击京兆府也说不定。老军师也是咱西军老人,熟悉西北态势,如果攻击京兆府,必然先攻打潼关,所以我请老将军跟我去潼关驻守如何。”

    宗泽想了想,道:“也好,我就去潼关。只是这厮(一指李良嗣)却不可同往。”

    李良嗣道:“我在伏牛山也是抗金。只是你还有河北义军都总管的名号,能否把印信给我我好招募义军,对抗金兵。”

    宗泽哼了一声,道:“这个伏牛山不是在河南吗?能用河北义军的印信?”他虽然嘴上嘲讽,还是把河北义军都总管的印信交给你了李良嗣。

    当下牛皋、王旗牌和李良嗣分兵。李良嗣继续以伏牛山为核心用游击战对抗金军,牛皋、王旗牌、宗泽等人则去了潼关。

四七六 靖康元年之耻

    牛皋、王旗牌、宗泽等人一路西行不断有被打乱的宋军加入队伍,等他们走了一个多月,到了靖康元年也就是华夏三年正月到达了潼关。到了潼关的时候,他们队伍由接近了万人,但是粮食已经是非常紧张了。

    在潼关宗泽遇到了吴玠、王定六等人,了解到了种师道在西域带领华夏军做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宗泽在震惊之余也是非常佩服,但是他对种师道的离经叛道也是非常不满。吴玠等人积极准备守卫潼关,宗泽本来也想为守卫潼关出谋划策,但是跟华夏军接触后,发现这只华夏军已经跟他熟悉的那只西军完全不同了,具体那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好像这只军队有一种无形的精神在支撑着,使得每个华夏军将士都有一种必胜的信念。

    宗泽见帮不上吴玠什么忙,干脆就在潼关街面上四处探查,他这一探查不要紧发现潼关上下士兵百姓似乎只知道种师道而不知道大宋朝廷,而且这里的纪年都是华夏三年而大宋用的靖康元年竟然无人使用。

    宗泽找到了潼关的地方通判(潼关只是这个军事要塞,没有知府知州的,只有一个通判算是最高的文官,负责处理一些民间的案件。)这个通判告诉宗泽,整个陕西的秦凤路和永兴军路都是如此,如今朝廷用度紧张,现在官员们的俸禄都不发了,都是有地方自筹。所谓的自筹就是让陕西宣慰使用陕西二路的税收支付这里官员的俸禄和厢军(就是西军)军饷,可是陕西二路向来贫穷那里支付的起。最终陕西宣慰使沈柏景跟延安的经略使种师中商议,将陕西的赋税全都交给华夏军开的中华银行,再由中华银行以军票(现在已经改称华夏币)的形式发给陕西的大小官员。

    宗泽一听几乎昏厥过去,这陕西二路竟然成了华夏军的私人领地,这朝廷和陕西宣慰使怎么能够如此糊涂。宗泽立刻向上书给朝廷,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六品知州哪有上书的权利,即使上书,也应该将文书交给河南宣抚使代为上奏,他只知道河北宣慰使现在再河南的伏牛山做山大王,河南宣抚使在那里他可不知道。他找陕西宣慰使去禀告此事,可是自己一个河北的官员无故到了陕西本来就是有罪,再说了听说陕西宣慰使沈柏景就是一个平庸之辈,只不过朝廷无人愿意到西北为官,他做得这个宣慰使的职位。而且这个沈柏景就是推动让中华银行给官员发放俸禄的第一人,让他上书朝廷陈明利害简直是痴人说梦。想到此处,宗泽也是无奈,最终他干脆闭门谢客,整日就在自己一处小院内跟秦光弼、孙立二人喝茶下棋而已。秦光弼、孙立到了潼关自动就把军队交给了华夏军统一编练,二人只是留下了几个亲兵,每日乐得跟宗泽喝茶聊天。

    种师道听了王旗牌的叙述之后后,没想到这个宗泽竟然如此的愚忠于朝廷。宗泽出身于西军还对宋朝廷有如此情感,看来未来即使击败了金兵,但是要是入主中原争取民心却需要作出更多的努力,大宋毕竟立国快200年了,像宗泽这样的人还很多。种师道在穿越之后就没有见过宗泽,见宗泽如此执拗也就做了冷处理,他觉得先不见宗泽,以后再安排宗泽的去留。

    种师道坐镇潼关整顿军务,时迁带领大量的锦衣卫去中原探听的各种消息,陆续汇总到了潼关,种师道看到这些消息实在的吃惊,看来历史的车轮并没有因为自己到来有革命的性的改变,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到潼关的金军之所以没有发狠攻打潼关,是因为宋钦宗跟金国的签订了城下之盟,金军撤兵了。这个盟约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是莫大的耻辱,金军要求:犒师金军,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一千万匹,马、驼、骡、驴之属各以万计;尊金主为伯父;南逃的燕云之人全部“归还”金;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地;又以亲王、宰相为人质。

    宋朝软弱到了极点但凡是能够做到的,都竭力去实现:绢如数交付;金银数严重不足,在开封全城尽力搜括之后,得金三十余万两,银一千二百余万两;派平西侯种世仁与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至金军为质。大宋脸面丢尽。

    还有就是让种师道悲痛的事情就是种师中派带领2万人马救援东京,虽然守住了东京,但宋朝君臣对金人奴颜婢膝,不顾李纲、种师中等人反对,强行签下了耻辱盟约后。守城将士都不甘心,勤王军副统帅姚平仲集接受了李纲的命令偷袭金军草料场,结果让宗望杀得大败,姚平仲出城宋军也损失惨重,而姚平仲也战死在金军驻地牟驼冈。

    作为勤王军统帅种师中守城虽然没有让金军攻入东京,从东京回潼关的路上派王进追击金军,夺取宋钦宗赔偿给金军的犒师饷银,虽然夺回了一部分犒师饷银,但是王进战死。钦宗皇帝又对带守城将士赏赐苛刻。种种情形让种师中悲愤无比,现在病倒在军中。西军的部队正在慢慢的往陕西撤退。

    种师道闻听急命令安道全去种师中的大营中探病,又命人召回王进之子王彦,让他速回潼关奔丧。

    宗弼带领20万大军南下,可是始终没有占领太原府,但是整个河东路几乎让金军横扫了一边,掳掠了百姓有十数万计北返,如今河东路一片萧条,难民无数,现在起码有十数万百姓现在拖家带口的往没有受过兵灾的陕西逃难。

    宋徽宗匆匆将皇帝位传位给钦宗皇帝,然后带领亲信逃难,本来已经到了太原的童贯听到消息后竟然扔掉了自己的亲军胜捷军,只是带领了少数的卫队以保驾的名义跟随宋徽宗南下。韩世忠带领江宁水师厢军在淮河巡视只是发现了宋徽宗的车帐,将宋徽宗送到了镇江,韩世忠立了一功,被封为了通义伯,江南水师经略使统管江南水师。江南的锦衣卫和商栈现在运行还算是顺畅,因此消息传来的还是非常及时的。

    种师道建国之时也是封韩世忠为副将军三等通义伯,现在宋徽宗封给他的爵位和官职都大了一些,但是韩世忠还是非常明白的,他通过锦衣卫给种师道写了一封信,表示要听从种师道的将领,江南水师都为种师道马首是瞻。

    另外韩世忠在信中还报告,宋徽宗准备回到东京,但是钦宗皇帝似乎不愿意宋徽宗回到京,双方有些冲突。

    种师道见韩世忠写的信倒是条理清晰分析的也是丝丝入扣,跟江南锦衣卫传递过来的消息也能情况相吻合,不禁感叹这几年只见韩世忠倒是成了一个帅才,不知是不是跟梁红玉的调教有关。

    种师道见众多消息中也就是太原府还算是有好消息,太原总是没有丢失。但是河东的难民有不少渡过黄河直奔陕西而来,这可能是历史上的一点点小的变化,历史上靖康之耻发生的时候大量的百姓去了江南,这就是历史第二次衣冠南渡,这次南渡使得北方的经济生产完全落后于南方,而且这种趋势一只影响到了后世。

    但是随着种师道经营西北,西北逐渐富庶起来了,延安府的各种商品更是行销天下。这次在加上陕西没有经历战乱,因此这些百姓更愿意去紧邻着的陕西,毕竟这里除了近还有即使风土人情也都相似。

    不过种师道也是为难,西北虽然可以造出各种珍奇的器物,但是唯独造不出粮食。如今连年用兵,各处都是缺粮,要是几十万的难民在进入陕西,那粮食就会更加紧张。但是这些百姓也都是中原子民,也不可能不救援他们。何况现在西域建立了三个行省都是地广人稀的所在,要是能够建立一些农场就可安排这些百姓,只要给他们几年修养生息的时间就可以让这些人安定下来。但是建立农场也需要粮食,需要时间。

    好在现在金兵退去了,所以种师道对于历史的先知先觉又发挥了作用,他知道金人在靖康元年还会二次南下,这次真的就掳掠走了徽钦二帝,现在是华夏三年(靖康元年)三月,也就是说这次他真的几个月的准备时间。

    种师道是前期抵达潼关的,现在华夏军的大队人马还在按部就班的东返。潼关出现了少有的宁静,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马上要来到难民。为了解决这些难民吃饭的问题,他只好召见沈柏景来潼关议事。

    沈柏景来到京兆府后很快就明白了了这里由谁说了算,因此他到这里后事事请示延安的西军经略府,自己从来不自己做主,甚至将陕西两路的财政税收都存入了中华银行。在西军军票信用最为紧张的时候,他也是坚持给官员们用军票支付俸禄,如今华夏币推出,现在陕西各地的交易逐渐实现了以纸币为主,铜钱为辅的状态。所有这些,都表明沈柏景倒是一个识时务的官员。

    沈柏景接到种师道的手札后不敢怠慢,迅速来到了潼关。没想到种师道一见面就跟他要粮食。沈柏景一听差点哭出声来。

    沈柏景听说种师道要跟他要粮食,哭丧着脸,道:“王爷,今年陕西给地收成不错,但是二爷(种世义)都将粮食买走了,就连番库里的皇粮都折价卖给中华银行了,那里还有粮食。”

    种师道问道:“你是宣慰使,就不能现象办法。陕西这些年倒卖我们西军的货物,发家的财主不少,难道他们家里就没有余粮。如果他们不肯拿出来,我可自行去取了。”

    沈柏景听了吓了一跳,他听说了西军的秀州三策,其中的筹粮之策就是要杀大户。沈柏景听了汗都下来了,也是他集中生智,道:“有粮!有粮!只是王爷要出些代价。”

四七七 巧心机沈柏景筹粮

    种师道听后喜道:“这次征讨西域获得金银无数,什么代价都是出得起的。”

    沈柏景道:“下官要的不是金银,而是官职。”

    种师道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让孤王卖官鬻爵。”

    沈柏景道:“殿下恕罪,但是却无他法。”

    种师道深知卖官鬻爵对于整个政权的危害,可是现在又不能变成粮食来。现在几十万的百姓嗷嗷待哺,现在又能怎么办。不过沈柏景既然能说卖官筹粮,就说明还是有粮。种师道在盘算卖官筹粮,不如用秀州三策筹粮杀大户筹粮,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那样做会对刚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年的陕西影响的小一些。

    种师道缓缓的问道:“你是说陕西的大户中还有余粮。”

    沈柏景道:“陕西的大户即使有存粮我看也是不多了,但是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大户肯定有余粮。”

    种师道奇道:“那里?”

    沈柏景道:“巴蜀,成都府路。”

    宋朝将巴蜀之地分成了利州路、夔州路、梓州路和成都府路,其中成都府就是著名的天府之国,那里是宋朝有名的产粮之地。种师道早就想打通去成都的商路,西征之前就让时迁打通西夏中兴府到大理的商路,但是阴错阳差,时迁害怕跟宋朝廷的地方官的纠缠,没有从成都府去大理国,而是从西宁州沿着吐蕃边境开辟了一条高原商路。

    沈柏景接着道:“二爷在采购西征粮食的时候,除了在陕西征派外,多去江南和中原采购粮食,因此在成都府路采购的粮食相当少。这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里的粮食众多,可却运不出去,价格便宜,所以正好采购。”

    种师道没想到沈柏景竟然有如此见识,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只要花钱采购就可以了,何必卖官。”

    沈柏景神秘道:“王爷,这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粮食虽然多,可是运输不易,这里可是大有学问。”

    种师道看着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沈柏景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柏景此刻跪倒在地,道:“下官在朝中没有依靠,因此受到他人欺凌,在此向殿下报效,以表忠心而已。”

    种师道弄得一头雾水,道:“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起来细说。”

    沈柏景道:“我家本是四川大户,只是家族中学风不旺,偌大的家族数百户人,只有我一人读书出仕。在朝中也没有什势力,所以屡受排挤。最终到了京兆府,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一个福气,我见咱华夏军蒸蒸日上,因此真心投效。去年二爷(种世义)到处征调粮食,我给二爷写过几次信件,请二爷到四川征粮,下官愿意联系家族中子弟相助,只是这些信件如泥牛入海,毫无音信。”

    种师道听了一愣,道:“莫不是浩儿(种世信名为种浩)没接到你的信件。”

    沈柏景道:“那也不是,后来二爷跟我商量将陕西二路的赋税由中华银行代收的事情,我也跟他提到了这件事。不过二爷觉得蜀道太难,只怕耽误时间。就让我去开辟从京兆府道成都府的商路,只要商路一开,他就可以采购那里的粮食。”

    种师道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现在的商路开通了吗?”

    沈柏景道:“这几个月我也是给老家的族长写信,跟他们晓明利害,我家族披荆斩棘,耗费十数万钱,探访道路,经过数月这个商路终于开通了。可是商路开通后西征结束了。”

    种师道问道:“你想用这个商道换取你家的前程。”

    沈柏景道:“正是。下官也关注殿下在西域行事,殿下能对曹正、贾尼尼给予重赏。那曹正许诺10万石粮就是一个子爵,贾尼尼只是将军票用到西牛贺洲就是王爷就赏赐了一个侯爵。在下不才,商道开通后一月之内就可运来5万石粮食。另外这条商路十分隐秘,却可直通成都平原,如果王爷他日要统一天下,这条商路就是入川的近兵之路。”

    种师道一听站了起来,道:“真若如此,你便是立下大功,虽是文官亦可封爵。”

    沈柏景道:“下官也懂韬光养晦之策,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非出自西军,亦无战功,不想让众臣猜忌。下官看了西夏国科举的卷子,我家族人虽然天资有限,在中原科考难以出人头地,但是家中懂得识字算账之人甚多,听说王爷今年还要举办华夏国的科举,我族人诺能参加,定然有多人得中。

    我也可说服族人,居家迁往西域,那里正好缺少中原百姓。我家在四川就有土地2000千倾,全都赠与华夏军,可成为华夏军的产业……”

    种师道听着沈柏景娓娓道来,道:“孤王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干练的地方官员,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巧心机。如此甚好,现在西域非常缺少文官,你家人若能高中,我必然首先外放实缺。至于成都的良田吗,孤王不白拿你的地,市价卖给锦衣卫即可。”

    沈柏景一听大喜,道:“多谢殿下天恩。”

    种师道说道:“你先莫谢恩,这古来入川无非是金牛道、子午谷、陈仓古道等数条路,哪一条都是崎岖难行,你们的商道在那里,难道从天下掉下来不成。”

    沈柏景道:“王爷,商路不从天上来,却可以从水上行。”

    种师道说道:“此话怎讲?”

    沈柏景道:“王爷蜀中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河名唤渝水,这渝水直通恭州注入长江。沿长江逆流而上便是成都府。只是这渝水知道从巴山而来,无人知道起源。我家族用数月时间沿着渝水逆流而上,竟然发现渝水北上竟然可以到达陕西秦凤路的秦州附近,与秦州的东河相通。这条河虽然水流湍急,逆水行舟行程艰苦,但是并非不可通行。尤其是冬季,东河封冻,粮食可以顺利到达秦州。”

    种师道一听觉得新鲜,巴蜀之地竟然有这么一条大河,自己竟然不知道。于是命令萧让取出地图,让沈柏景指出渝水的位置。

    沈柏景看着地图,就之处了恭州和渝水的位置。那时候地图还是非常简陋的,种师道虽然重视地图,但是也没有对巴蜀之地大规模的探查过。他看着地图上的渝水进入巴山后就没有标识出来了,于是问道:“这个渝水真的能通往秦州。”

    沈柏景指着地图道:“正是,我家人探究过。只是过了四川的广元县城后,水流湍急,就通航困难,但是在冬天水流道是缓和了不少,只要精心操舟定能通航。”说着就在用手在地图之上比划起来渝水在在大巴山和秦州只见的走向了。

    种师道看着沈柏景的比划,突然他明白了这条江就是后世的嘉陵江,恭州就是后世的重庆。只是自己到是没有听说过嘉陵江能够通航的事情,也许是后世的铁路修建替代了航运吧。

    种师道暗想:这嘉陵江定然不是什么好的航路,要不然也不至于众人不知。不过到是可以差人探究一番,如果真的能通航倒不失是一条入川的好路。

    种师道说道:“我让王定六派人于你共同探究此路,若是成功定然给你家族一个前程。”

    沈柏景大喜道:“多谢殿下恩典。”

    王定六听说西北还有一条水路可以进入巴蜀,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就在沈柏景的指导开始寻找这条水路。华夏军跟四川的也有贸易的往来,四川的丝绸、茶叶产量虽然不如江南大,但是也是华夏军需要的物资。只不过跟四川贸易受限制与蜀道,货物量并不大。但是锦衣卫还是在成都有商栈,两地也有信鸽。

    沈柏景利用自己的锦衣卫的信鸽,让成都府的家人利用渝水水道往秦州府送粮食。而王定六亲自带人从秦州府沿着东河往南探查。这条后世的嘉陵江在宋朝时期广元县以北的河道还算是宽阔,水流也比后世平缓了很多,但是许多地方还是不适合航运。尤其是逆水行舟,更是艰难,不少地方需要雇佣纤夫前行,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条水路算不上好的商路。

    不过水路运输比起陆路运输来就是可以大量的运输货物,尤其对于有大巴山阻拦的巴蜀,这条水路就更有意义了。沈家为了整个家族整一个前程,第一批动用了30条拖船,由于事先已经探好了路,哪里水流急、哪里水流浅,哪里需要用纤夫,甚至哪里可以利用冰冻的河道运输,都已经计划好了,果真不足一个月,30条200料拖船竟然将(1料500斤)将5万石粮食运到了秦州。

    种师道闻之大喜,此时华夏军也都回到了陕西,河东的难民也陆续到达了。种师道随即将命令军机处尽快安顿这些难民,现在沈家运来的5万石粮食大体让这些难民勉强过冬了。

    华夏军安度难民也有经验了,当年从江南掳掠过来的百姓已经在西军农场中工作满5年了,他们现在都已经陆续恢复了自由身。农场也是一个大课堂,这些在农场中被准军事化管理5年的百姓,都已经脱胎换骨了,多数都能认得汉字,写得了书信,起码对中华文明有了初步的认识,有了很好的纪律性。这些百姓已经融入到华夏军的体系内,不会再回江南了。今后无论是经商、种地或者是参军都会成为各领域的骨干力量。

    现在河东逃难来的百姓,正好被安置字农场中做工,5年后又是一批懂得中华文明的百姓会将进入社会。

    就在种师道觉得一起都会好起来,他开始准备应付金军第二次南下的时候,巨大的噩

四七八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洪七被完颜娄室一棒子打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洪七本来就水性就不怎么样,在水中喝了几口水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很晨晨的醒来,发现自己处在矮小窝棚之中,显然是被人救了起来。

    洪七勉强站了起来,感觉头重脚轻,腹内饥饿,走出窝棚,想寻些吃的。走出窝棚,外面使用简陋篱笆院子。只是一个老者带着以孩子走了进来。那老者见洪七从窝棚里走了出来,边对洪七道:“这位壮士,你可大好了。”说的却是汉语。

    洪七没想到在这大山深处还有汉人,不禁一愣道:“多谢老者救命之恩,不知此地乃何处。”

    那老汉道:“这里是这里叫阿勒锦,距离会宁府百余里。我们这里的人就是以打渔、打猎为生。那日在河滩之上见你昏厥,看你的发饰倒是汉人,因此将你救了起来。你已经昏睡3日了。要是在不醒,我们只能放弃你了。”

    洪七道:“这是为何?”

    那老汉一指四周道:“你看看,我们这个村子受不了金人的盘剥,正在准备整个村子向东迁徙。”

    洪七道:“听老汉会说汉语,倒是让我奇怪,这个村子住的是汉人吗?”

    那老汉警惕道:“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来路,你到问起我来了。”

    洪七道:“我是中原人,流落幽州当了乞丐,名唤洪七。被金军掳掠道军中,作为养马的马夫,前几日跟跟金人起了争执,被扔进了河里,多亏老丈相救,才能得活命。还请老丈指一条明路,让我回到中原。”

    洪七说话半真半假,不过到是取得了老汉的信任。那老汉道:“你落入的那条河为仆干水,这里百姓都行胡,所以这里叫胡家窝棚,我是这个屯子的屯长,你叫我胡老伯便是。我们原本是幽州的汉人,原来契丹人就对我们族人进行残酷盘剥,我们族人不堪忍受,数十年前就北上到这里,以渔猎为生。

    后来这里女真人崛起,开始女真人还是笼络我们,我们也帮助女真作战反对契丹。但是如今女真建国,对我等盘剥更甚与契丹。他们推行猛安谋克制度,要不是当初我们帮过老王阿骨打,整个部落都会被投入猛安谋克。即使是这样,我这里的成年男子也都被强征进入加入金军,如今村子里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

    洪七深圳猛安谋克制度的厉害,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甚苦,那里都一样。敢问老者想去何处。”

    胡老汉道:“那里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沿着仆干水一路向东而去,只要没有朝廷管辖的地方就好。”

    洪七道:“老伯能否带我一程,我若孤身南行,这深山老林的,定难回到中原。”

    胡老汉道:“我们也有此意,现在屯子里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缺少你这样的小伙子。”

    洪七只是想跟着胡老汉走出大山,将金人就要南下的消息传递出去,可没想要跟着这群人讨生活。不过现在这些话又不便讲,毕竟现在他不可能回到会宁府再加入金军。于是他问道:“老伯,咱这个村子迁走你就不怕官府追查吗?”

    胡老汉道:“会宁府离这里只有百里,我们今年的赋税还有5天就要上缴了,所以要赶在这几天走。我们在这里渔猎多年,对于仆干水的水纹情况还是非常了解到。未来的7天是仆干水水流最急的日子,我们只要乘船沿江而下,可一日百里。我们迟迟不上交赋税,那会宁府的官员定会来追查,可是那是我们已经沿河而下几百里了,他们那里去找。”

    洪七道:“要是他们也派船只寻找呢?”

    胡老汉道:“这个你放心,仆干水7日之后就会变得平缓,然后就会上冻。不出半月就会大雪封山,那时候道路艰难,谁也找不到我们了。”

    洪七一听还有半个月就大雪封山,心中有些焦急。他在金国待了几年了,只不过都在幽州和黄龙府一带活动,没想到这里大雪封山如此之早。真的要是封山,自己还不能将消息送出去,那就麻烦了。

    胡老汉看出洪七一脸愁容了,于是问道:“洪壮士为何满脸愁容。”

    洪七急忙掩饰道:“也不知几日没有吃饭了,感觉腹内饥饿而已。”

    胡老汉一听笑道:“这倒是怠慢了。”说着就去给洪七准备吃食了。

    第二日胡老汉集合起来全村的老少,这个村子只有20几户人家,不足百人,都是老少妇孺,最大的孩子不过十四、五岁。也许是受大金人盘剥太甚,他们对于搬迁没丝毫的抱怨,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被强征入金军的家人的思念。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洪七是非常了解的,因为金人的猛安谋克制度是终身制的,只要加入猛安谋克就是终身为军,什么时候回家那是没有定数的。除非是天下太平无仗可打了,但是现在四出征战,被迫进入金军猛安谋克的男人大概率的命运就是战死。

    仆干水现在的水流已经很急了,村子边上有一个简陋的码头,有七八条船,还有几个木筏子,村民陆续的登上船只,船只装不下的物品绑在了木筏子上,村子里的各种牲畜、家禽都给杀了,将肉做成了可以保存的腊肉,一并带走。为了尽快离开这里,村里的妇孺都划桨操舟,而且面对湍急脸上毫无惧色。

    洪七见这里的小孩妇女都可以战浪操舟心中佩服不已,都说汉人文弱,只不过是优渥的环境造成的,如果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住上几年,要不练就一身求生的本领,只怕都无法生存下去。

    众人自知洪七不习水性,因此给他找了一艘还算大的船只。洪七登上船只,胡老汉下令开船,这个胡家窝棚的村民带着洪七沿着仆干水一路东去。他们白天行船,晚上宿营,也加上仆干水水流湍急,七八日的路程,洪七觉得已经向东南行进了千里了。

    胡老汉感觉金国朝廷再也追不上来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水流也缓了下来,仔细观察水纹,水流有些浑浊,眼看就要上冻了。

    胡老汉便带着族人弃舟上岸,找到了一个地势平缓的地区,趁着还没有上冻赶快组织村民挖地窖,搭建地窨子,准备过冬。

    洪七自告奋勇去四周探查,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到底归那里管辖。胡老汉觉得这种事情也只有洪七能做了,但是他也不放心,怕洪七走了。这村子里老的老,少的少,要是村子能够长期存在下去,洪七的成年男子的身份恐怕是不能少的。即使要走,也要给村子留下“种子”再走。

    胡老汉想了想,点手教过一个小孩子来,道:“忠孝,您跟洪七去探访一番。给你洪七叔打个下手也好。”

    洪七当然知道胡老汉的意思,他现在也无法离开村子,毕竟一个人在即将到来的冬季是不可能走到中原的。他只是想找找有没有通往外界的道路,有没可能跟锦衣卫联系上。毕竟自己失踪后,这金国的锦衣卫知道后世应该派人寻找的。

    洪七见忠孝这个孩子也就十四五岁,从里到外透着机灵,因此也是非常喜爱这个孩子。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四处探查周围的道路,发现这里似乎真的是无主之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都探访了百余里,都没有找到百姓生活的气息。洪七不断地将探究的地形划出地图,跟他记忆中金国的地形图进行比对,他感觉这里应该是金国的东方,但是就是对应不上具体的位置。

    由于找不到回中原的道路,甚至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位置,这让洪七越来越烦恼。不过这种情况却让胡老汉高兴起来。胡老汉跟洪七商量,给他取上几房媳妇,让他在这里安心住下来,也好为新的胡家窝棚百姓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洪七自知过不了这一关,虽然心中装着事情,但是还是应承下来。胡老汉给洪七一下子取了3为夫人。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洪七也想开了,反正暂时是无法将消息传回到中原了,就安心在这里享受起齐人之福了。

    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洪七成了村子里重点保护对象,每日除了交公粮,什么都不需要做,倒是养的满脸红光。不过洪七字军中待过,他知道这种日子是不能就长的,因为村子似乎可以自产自足一切所需,但是他观察后这新的胡家窝棚是附近是没有盐矿的,如果没有食盐,人是无法生存的。

    洪七找到了胡老汉,道:“老伯,咱在这里没有盐巴总是不行的。屯子里存的盐巴总是要吃完的,还要找到盐矿。”

    胡老汉笑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洪七当然知道胡老汉说的“自己事情”指的是什么,他道:“如果咱们的盐吃完了,咱们屯子也就没有办法在此地常驻了。”

    胡老汉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为啥带着村民一路向东。向东有大海,我想这里离大海不远了,只要能找到大海,我们就能得到盐。”

    洪七一愣,他没想到这个胡老汉还有这种见解,不禁也对胡老汉高看了一眼。不过他道:“我在这里探究了方圆百里,也不见大海。”

    胡老汉:“那就向东探200里,不行就300里,反正今冬的盐我们是够用的,只要用一个冬天的时间找到大海就行。即使找不到大海,我们也可去高丽国避难”

    洪七对高丽国没有什么感觉,因此也就没往深处去想,于是道:“那我就带人忠孝去探查往东到大海的道路。”

    胡老汉道:“在你成亲的这些日子里,我已经派忠孝去向东探路去了,今天也应该回来了。”

    洪七越看越觉得这个胡老汉不简单,他们前辈就能从幽州千里道会宁避祸,今日胡老汉又能够带着整个屯子的人决绝的离开会宁府,又有目的东来,再派人跟着自己探访四周,又趁着自己成亲派人寻找大海。这一环环,绝不像普通的百姓。

    洪七正在生疑虑之时,忠孝突然跑了回来。他就如胡老汉的地窨子,有些惊慌道:“屯长爷爷,不好了,有人,还是骑兵!”

四七九 乱天下石宝出毒谋

    胡老汉问道道:“休得慌乱,到底怎么回事?”

    忠孝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几日我们往东走了200多里,真的发现了一个小村子。我们刚刚要去询问,突然来了一伙强人,将这个小村子抢劫了一番。这伙强人还有足足有四五百人,其中还有百余骑兵!”

    胡老汉道:“到这里200多里,又没有道路,你慌什么?”

    忠孝道:“原本没什么,我们看到有村子被劫掠后,我们没敢惹他们所以也就回来了。但是我们几人发现,他们居然向咱们的屯子方向来了,大概有50人左右,其中还有20多个骑兵。我让其他几个人监视这些人,我就先回来报信。”

    胡老汉道:“他们是金兵吗?”

    忠孝道:“我看他的衣着像军队,穿什么的都有,好像是土匪。”

    胡老汉道:“土匪会到这个深山老林中。我看不简单。”

    洪七此时道:“我在军中干过几日,还懂得些派兵布阵之法,我愿参与退敌。”

    胡老汉道:“七郎(给洪七娶亲之后,大家都亲切称他为七郎),是我们屯子的娇客,怎可让你犯险。你可带领老弱去山上暂时躲避,我来退敌吧。”

    洪七道:“我一男儿汉,怎那躲在他人之后。”

    胡老汉看了他一眼,道:“也罢,你就跟着老夫,休要走远。”

    胡老汉随即吩咐屯子里的13岁以上70岁以下的男子都准备参战,那些其余的人山上暂时躲避。

    洪七急忙提了一柄猎叉来到了屯子中心集结,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屯子的老少并不慌张,妇女孩子老人相互搀扶着向后山而去。那些孩子和60多岁的还算健康的老人有条不紊的聚集起来。屯子中心一共聚集了30多人。

    洪七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以渔猎为生,所以所有人都有武器,还能够射箭。平时他们打猎用的都是一般的猎叉、猎弓,但是此时洪七却发现这些人提着的竟然是各种的“方天画戟”!尤其是胡老汉,他此刻精神矍铄,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手里提了一对短把的方天戟,洪七目测这对短戟也要有30多斤。更让洪七惊讶的是这30多人,不论老少都背上了弓箭,而且有几人还是背的超过一石的步兵是强弓!

    洪七见了这个阵势不禁暗自感叹这来自白山黑水的猎人的勇武,这老老少少的表现出来的肃杀之气就如此强盛,可以想象的这里的成年男子要是手持大戟冲锋陷阵,绝不弱于真正的女真士兵。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把自己的猎叉悄悄的藏在了身后。

    这是有一个少年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对着胡老汉道:“爷爷,我看到那些土匪正向咱们的屯子过来了,距离屯子外边的山包不过几里路了。”

    胡老汉道:“好,咱们就上山坡上藏起来,见机行事。”

    洪七跟随着众人上了山坡,也就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远处真的来了一只队伍。这只队伍由十几个骑兵,余下的30多人都是步行。队伍松松垮垮的,身上的衣着也是各式各样,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其中不少人拿着的是一种两头粗,中间细的木棒子。为首的两个人,前头那个大冬天还拿着一把折扇,后边一人身材高大,身体魁梧。

    洪七一见这二人就认出来了,为首的正是石宝,他身后的那个大个子号称摸着天的张龙。洪七不知道石宝、张龙为何到这里来。石宝和张龙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他们还是一边聊天,一边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洪七正在捉摸石宝为何到这里来的时候,那胡老汉已经拉起了一张强弓,瞄向了石宝,眼看就要发射。洪七见状大惊,急忙一推胡老汉道:“休要伤他,此人我认识。”

    也就是洪七一推,胡老汉的弓箭射偏了,这一箭正好射在石宝身边的地上。骑在马上的石宝吓了一跳,他抬头往射箭的方向看去,惊道:“何人大胆,敢偷袭老爷。”

    胡老汉被洪七推了一把,有些恼怒,道:“你要作甚?”

    洪七道:“我认识此人,却非恶人。我去问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胡老汉道:“如今世道混乱,他能劫掠村庄,想必不是好人。”

    洪七摇摇头道:“我看不会,我正好找他。”

    胡老汉道:“万一有危险如何使得。”

    洪七道:“你先不要出来,我量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胡老汉见洪七执意要去,也不好阻拦道:“如今世事难料,你要万事小心。想着你还有3为娇妻等着你呢。”

    洪七笑道:“我自会省的。”说罢,就从山坡上现了身,对山下的石宝等人喊道:“可是石宝、张龙吗?还识得锦衣卫故人吗?”

    那个石宝在金国活动是得到了锦衣卫相助,甚至张龙赵虎本身就是锦衣卫,但是石宝却没有见过洪七。因为种师道认为石宝过于阴毒,不敢过于相信此人,因此嘱咐洪七不要跟石宝见面。洪七跟张龙、赵虎接触过,也远远的见过石宝,因此认得石宝。

    石宝觉得非常奇怪,这蛮荒之地怎能有人认得他。他看向张龙,道:“你可认得来人。”

    张龙仔细一看,大喜道:“这个洪七,咱们西军在金国的锦衣卫指挥使!”

    石宝听了大吃一惊,甚至有些害怕,他有些颤抖问道:“这锦衣卫已经渗透得如此之深了?”

    张龙道:“锦衣卫深不可测也。”说罢就扬手对着洪七喊道:“指挥使大人,正是小人张龙。我身边之人正是石宝大人。”

    洪七听了了张龙的回答放下心来,他快步走下山岗。此刻石宝和张龙急忙跳下马来向洪七施礼,洪七看着二人,道:“你二人为何在这里出现。”

    洪七完全忽略的石宝还不认识自己的现实,直接问他们来历,这让石宝略显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张龙只好接过话来,道:“大人,这个就是石宝大人,我这拙嘴笨腮的,实在说不好。”

    洪七这才反应过来,道:“我早就认得你,毕竟当了好几回护国军师吗?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到了这里。”

    石宝尴尬的笑了笑,就把来到这里的过程说了出来。原来石宝杀死郭药师后,领着几个锦衣卫和郭药师手下的人马,直接就去了高丽国。石宝他们到了高丽国也只有百余人而已,不过高丽国的刚刚经历了权臣李资谦、拓俊京的叛乱,国内一片摔落。石宝竟然在高丽国北方连破了数个州郡,自立为大中国公!

    高丽国虽然衰落,但是此时的仁宗王楷能够铲除李资谦、拓俊京等权臣,自然也是有一定的手段。他掌握政权之后,首先就向金国称臣,并且请金国派兵帮助他剿灭北方的叛乱。金国此刻正在准备南征宋国,不但不想往高丽国派兵,还让高丽国提供南征的军饷辎重。

    仁宗皇帝怕金国怪罪赶紧凑了一批军饷想给金国运送过去,没想到被石宝队伍劫了。得知这个结果后,仁宗大怒,派了10万大军前来征缴石宝。但是石宝也是计谋多出,竟然带领自己的手下跟仁宗皇帝的军队打了一个有败有胜。

    石宝作战之时也抓到了一些高丽国的士兵,才得知金国准备大举进攻中原。得到这个消息后石宝大吃一惊。因为种师道让他去金国的目的就是扰乱金国,退出金国南下中原。他石宝确实鼓动了耶律余睹造反,扰乱了金国,但是金国还是在短时间平息了叛乱,而且大军就要南下了。

    石宝害怕种师道怪罪,因此就想出了一条毒计,他采取当年方腊兵在江南的手段,裹挟了十万百姓北上。他想如果金军大举南下,他就带着这些百姓偷袭金国首都会宁府。

    高丽国的冬天本来就是天寒地冻,难以行军。石宝就按照金国的猛安谋克的样子,将300人编成一个“堡”,设立堡正1人,催着大家北上。如果跟不上队伍就一律斩杀。石宝从高丽到了这个地方,一路行军一路裹挟百姓。每到一处就如蝗虫一般将地方的所有资产消耗一空,就这样一路之上死者相籍。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队伍还有七八万人之众。

    洪七听了石宝的计谋后脖颈都发凉,他问道:“你这几万百姓,何时能够到达会宁府。即使到了会宁府又有什么战力。”

    石宝笑道:“大人勿优,我们几万人马只要进入金国境内就好了。管他能不能到会宁府,能不获胜呢。这些百姓就是都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推迟金军南下,完成侯爷交给的任务就行。”此刻他们都不知道种师道已经称王,因此还是称他为侯爷。

    洪七叹了口气道:“晚了,金军已经南下了。再说这里距离会宁府只怕有1000多里,这1000多里路荒无人烟,而且马上就大雪封山了,根本过不去了。”

    石宝一听就愣在了那里,半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

    洪七此刻也理解石宝的心情,毕竟用了这么阴毒的计谋,可是却一无用处。死了数万人,在当时的人看来,这是要遭天谴的。

    洪七看石宝哭了一阵,道:“毕竟是为侯爷办事,虽然阴毒了些,我看侯爷会谅解的。”

    石宝听了洪七的话心情才好了一些,他道:“那下一步怎么计较。”

四八零 海参崴是神圣不可分割之

    张龙道:“我们从金国出发后带了一些信鸽,陆陆续续的都放了,现在还有最后的3只。”

    洪七道:“是飞哪里的信鸽?”

    张龙道:“一只飞黄龙府,另外两只飞延安。只是关在笼子里快一年了,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回巢穴的路。”

    洪七叹了一口气,道:“现将金军南下的消息发送出去吧,这个是最重要的。3只鸽子都放了吧,关在笼子里一年的鸽子要是不放也就废了。”

    张龙道:“尊令,按照大人的意思行事。”

    石宝问道:“大人是只身来此,是为了寻访我等吗?”

    洪七此时才想起了胡老汉,道:“我也是阴错阳差才来到这里。”说罢转身回到山坡之上将胡老汉一行人请了下来。

    胡老汉听说是洪七在中原的朋友,警惕之心放松了不少,毕竟在这海外之地能说中原汉话的都没有几个。胡老汉带着30几个老少走下了山坡和石宝等人见面。石宝看到山坡之上下来了30多人,虽然是老的老、小的小,但是看着他们手中画戟和身上背着的硬弓也是惊讶不已。石宝暗道:若真是动起手来,只怕今天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

    不过石宝见胡老汉等人都是猎户装扮,但是手中的画戟、长弓可不是一般的猎户能装备的了得。于是问道:“洪大人,这些莫不是锦衣卫吗?”

    洪七道:“这是救我的恩人,会宁府猎户。我们一路逃难至此地的。”

    石宝立刻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他把洪七拉倒一边道:“大人,这普通的猎户能够使用这种制式大戟吗。我们在江南与官军对抗之时,破州府无数,在厢军武库之中都不曾见过如此武器。”

    洪七此刻经过石宝的提醒也是警觉起来,不过他觉得胡老汉也不会对自己不利。毕竟他们救了自己,而且还给自己取了3个娇妻。想到此处,他拍了拍石宝的肩头,低声道:“还是你心思缜密,我便去问一个明白。”

    洪七走到胡老汉面前,道:“老伯,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

    这胡老汉此刻倒先阻止了洪七的话语,道:“七郎,我看你视这几位好汉为属下,这些人显然不是金人,恐怕你也不是来历也不简单吧。我并没有害你之心,你也休要瞒我!”

    洪七一听暗自惭愧:这石宝、胡老汉都看出对方不简单,唯独我却没有想到这些。

    洪七道:“胡老伯,我却是被金人掳掠到军中的,但是我在也确实不是乞丐,而是官府中人。我乃西夏国国主之锦衣卫密探的指挥使,这位便是西夏的护国军师。我们来到金国秘密打探消息,不想被金人发现冲散,今日才再次相聚。”洪七没有提效命种师道事情,因为那样解释的太多,现在西夏国归种师道控制,所以这么说也没错。至于石宝,他被封了好几次护国军师,再当一次也无妨。

    胡老汉道:“这石宝真是西夏国的护国军师?他身后的持着棒子的武士都是高丽人?”

    洪七这次听出胡老汉不一般了,在逃亡的时候胡老汉就说如果金人追赶的紧急,就赶出逃往高丽国,按理说一个山村猎户是不应该知道高丽国的事情的,今天他又一眼认出石宝带的人是高丽国人,心里也怀疑起来了。

    洪七道:“老伯是久居会宁府,为何知道高丽国之事。还有手中持有的画戟,我在军中都不曾看到过,老伯及族人怎能使得。”

    胡老汉听了哈哈笑道:“如此直率倒是好事,既然都是自家人我就现将我族人来历说一说,以打消你等的疑心。”

    原来胡老汉祖上并不行胡,而是姓郭,是山西人士,据称是汾阳王郭子仪的分支。祖上跟随着唐朝大将薛仁贵东征过高丽国,也是立下赫赫战功,他们跟随薛仁贵东征的时候,那时节唐军军威神武,军中使用陌刀、画戟的等重兵器的比比皆是。后来唐朝经历了安史之乱后国力衰弱,紧接着就是五代十国的中原混乱,到了宋朝士兵已经不如唐军威武了,陌刀逐渐失传,画戟也只是作为官府的仪仗队使用,失去了实战作用。

    胡老汉唐末为躲避中原的战乱,就迁到了幽州避难。他们到了幽州之后,自觉没脸姓郭了,于是改姓胡,意思就是在“胡人地方生存”的意思。因为安史之乱的时候安禄山就是胡人,起兵的地点就是幽州,所以在胡老汉的祖辈看来,幽州已经是胡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忘记祖先的荣耀,族人还是可以使用画戟的。而且他们也世代传讲高丽国的事情,他们心中高丽国国小民弱,如果幽州再乱了,就去高丽国避难。

    后来幽州对于归属了辽国,辽国契丹人早期对幽州的汉人的压榨还是非常厉害的,直到跟宋朝签订了檀渊之盟的萧太后萧卓当政的时候,才提出“以汉法治治汉人,以国法治契丹”的政策,从此幽州的汉人地位才大幅度的提高。

    但是胡老汉的祖辈并没有等到檀渊之盟的签订,就受不了契丹人的压迫,又进行了迁移,最初他们想去理想中的高丽国安家,但是他们阴错阳差来到了女真人的地盘。当时的女真还是非常弱小的,所以女真人接纳了他们。

    胡老汉的族人跟女真人打成了协议,就是他们由女真部落庇护,但是成年男子要帮助女真人打仗。女真打仗七成以上的男人都用狼牙棒,是当时辽国各部出名的勇士。在辽国统治时期的胡氏族人手持大戟配合女真人作战,其勇猛程度并不弱于女真人。

    原本胡氏一族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想事与愿违,女真部的完颜阿骨打掌权后,开始率领女真人大杀四方,很快将胡氏一族的青年男子都征调一空。后来金朝建立后,胡氏家族由于立国一些功劳,所以没有完全被编入猛安谋克,但是成年男子还是要从军的。

    从唐朝末年到如今,已经200多年了,胡氏家族只是想安静的生活,但是不断的被征调,不知多少男儿战死沙场,直到如今胡氏家族也只有这数十家人。如今听说金朝要攻打南宋,胡老汉感觉加入金军的几十个成年男子只怕回不来了,而且随着战事的进行自己的族人被编入猛安谋克参加战争的肯能行很大,因此他们商议后,就觉得再次迁徙到高丽国或者没有人烟的地方去,安安静静的生活繁衍。

    随着胡老汉娓娓道来他们族人的来历,洪七陷入了沉思:如今西军上下皆是好战之辈,都想在种师道的带领下建功立业,取得一场大富贵。为了达到目的,大家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自己甚至不远万里来到这人迹罕见之处。而这个胡氏家族,只是为了安安静静生存下去,几百年来东迁西走,也是逃到了这个蛮荒之地。世事弄人,现在他们竟然在此地相遇了。

    石宝也听了胡老汉的言讲,不过他完全不同意胡老汉的想法。他对胡老汉道:“这位老者,此言差异。若您的家族还是如此行事,只怕永受盘剥。”

    胡老汉奇道:“我们不愿与人争执,只求安逸生活,难道都不行吗?”

    石宝道:“安逸生活是不能够向他人祈求的,需要自己还争取。”说着用手凌空批了一些,做挥刀状。

    石宝接着道:“我看您的族人虽然有老有少,但是皆是勇士,不如加入我们队伍,跟我一起博一场富贵。”

    洪七明白石宝阴毒很辣,不知道这又是想出什么幺蛾子。急忙拦阻道:“且慢?胡老伯,如今虽然天下大乱,是我中原男儿雄起之时,但是人各有志,我也不愿强求。若老伯只是想带家人找一片安静乐土,我洪七他日奏明朝廷,定可庇护你族人平安。”

    胡老汉一听大喜,道:“朝廷若是真的许我不战,我愿做一顺民。”

    石宝此时冷笑道:“侯爷要传播中华文明,这中华文明可不是做顺民。”

    洪七道:“只要老伯立下功劳,我就禀告侯爷,陈明利害。”

    胡老汉不知道一会儿朝廷,一会侯爷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听说要立下功劳,又担心起来,道:“需要我等立下什么功劳,难道还是要征战吗?”

    洪七想了想,又看到石宝身后的那些拿着棒子邋遢的高丽兵,道:“只要将这些高丽兵训练出个模样来即可。”

    胡老汉道:“咱们一言为定。”

    洪七道:“一言为定。”

    石宝见状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

    洪七安排好胡老汉,又对石宝道:“那赵虎在何处。”

    石宝道:“大人,我们从高丽带出了10万百姓,但是真正能够打仗的也就千余人。我将这些人马一分为二。我带领500人先行,一路之上打些草谷。赵虎带着另外500人守护百姓,缓缓而来。”

    洪七明白石宝嘴里的守护百姓,就是驱赶百姓,那跟不上的恐怕就被杀死了。

    洪七问道:“你这一路前来,这里是什么所在。”

    张龙一听急忙把地图拿了出来,道:“我们一路走,一路画图。这里应该是原来契丹管辖的渤海国所在,但是现在却似乎无人管理。”

    锦衣卫在种师道的要求下是及其重视画地图的,洪七接过张龙绘制的地图一看,发现这里已经离开高丽国数百里了,而且距离大海很近。他有拿出自己画的地图,两张地图对比,石宝觉得这里应该是金国的会宁府和高丽国的开京中间的一个地方。

    洪七问道:“你们劫掠的村子叫什么村子。”

    石宝道:“我们跟他们语言也不通,只知道他们村子好像是‘晚子’。我们审问了那里的村民,废了好大力气才弄明白,他们说山里有路可以去会宁府,所以我有将手下的500人分成了数队探路。”

    洪七道:“会宁府肯定去不了了,咱们就在这里驻扎下去,渡过这个冬天再说。这个地方也不要叫什么‘晚子’了,也太难听了。这里距离海边近,我看就叫海参崴吧。”

    洪七带领几万人就在海参崴驻扎了下来,他们砍树盖房,堆石垒墙,这里远离金国和高丽国势力外,在接下来的几年内这里居然建立起了一座名叫海参崴的城池,成为了华夏国神圣国土的一部分。

四八一 广阳王兵发太原府 折赛花调兵吴堡寨

    这几年折赛花过的有喜有忧,喜的是和宗英夫妻恩爱,如今折赛花还不到25岁,却有了5个儿子了(算上义子折再兴),对于一般的女子来说这是最大的喜事了。但是折赛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还是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可是她频繁的怀孕生子,也让她失去了征战沙场的机会。这次华夏军波澜壮阔的华夏军西征她就没有出征,种师道在西域建国自己也没有参与。

    在太原府忠勇伯府也就是原来的太原总兵府的折赛花看着锦衣卫最新从西域给她发来的文书。文书上说种师道在西域建国,封她安国郡主。折赛花看着这文书叫来了宗英商议一下。

    宗英看了看这个文书,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岳父这是在域外建国,只怕朝廷不会事罢干休。”

    “朝廷?”折赛花哼了一声,道:“如今华夏军10万大军在西域,只要这10万大军回来,还用仰朝廷的鼻息吗?”

    宗英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明白,不过你说现在应该怎样应对。总不能再将这个忠勇伯府改成安国郡主府吧。”

    折赛花道:“那个跟你商量改什么劳什子府名的事情,爹爹的文书里说金军有可能南下,咱们应该早做处置。”

    宗英道:“金军南下我倒没看出来,但是胜捷军北上倒是真的。”

    折赛花道:“什么意思?”

    宗英道:“这个是王禀今天给我的文书,说是广阳郡王想到太原府给我们夫妇道贺。”

    杨可世去世后,这个太原府的总兵就变成而来原来北军王禀,王禀在秀州的时候跟种师道矛盾重重,差点让种师道斩了。如军驻守在太原府,他也是不敢招惹折赛花。因为他知道这个折赛花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心狠手辣更甚于种师道。

    好在王禀接替太原府总兵之后,这河东军的指挥权就交接了过来。朝廷封了宗英一个虚头的忠勇伯,只是等他丁忧三年后,就调往东京养起来了。现在宗英无法调动太原的人马,所以王禀也不去招惹他。

    西军大规模西征王禀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也没有给朝廷上书,一个是他一个总兵职位太低,再有这里是河东路,西军西征跟他也不相干。这天他突然接到了童贯发来的公文,说是他带着胜捷军要来太原,这可给他吓了一跳。无奈之下,他就把这封书信转给了宗英。王禀也知道,宗英并没有什么见识,这件事处理还是需要折赛花决断。

    折赛花看了看这封信,道:“广阳郡王要给我们夫妻贺喜,怎么不给我们写信,却让那个王禀传话?”

    宗英道:“我哪里知道。”

    折赛花道:“我看广阳郡王不少给我们贺喜的,而是带兵去延安的。这不过他畏惧西军的威严,不敢去而已。到太原府威胁我们夫妇来了。”

    宗英道:“他会抓我们吗?”

    折赛花道:“如果敢于对付我们,在东京的大哥(种世仁)早就遭难了,还至于到这里来。你我夫妻除了二三百商栈的伙计、家丁能调动还能有什么?值得他派胜捷军来。另外广阳郡王托王禀跟咱们送信又是什么意思?只怕是提醒我们,他已经知道我们已经不掌握兵权了,多少有些警告的意思。”

    宗英道:“咱们哪里能够大公子相比,他还是平西侯爷。朝廷不敢动他,要是对付我们也说不定。现那广阳郡王要来给咱们贺喜,那咱们怎么应对。”

    折赛花道:“咱们的老五再辉出生都快50天了,当初满月酒的规模太小了。这次在咱们再大办一次,热闹热闹。”

    宗英道:“也好,我就去安排。让咱们的家丁和商队的伙计都精神点,别折了咱们的面子,也让那些胜捷军知道我们都是不好惹的。”

    折赛花道:“这还不够,爹爹西征只是在永兴军路还留了一支精锐,就是驻扎了黄河西岸吴堡寨的500铁甲连环马,统帅之人正是折尊道。折尊道算起了是我的侄子,我这当姑姑给孩子做满月酒,他不来祝贺一下吗?你让他带着500铁骑前来祝贺。”

    宗英听了吓了一跳,道:“折尊道的铁骑可是属于西军的,估计现在枢密院下令都不一定能调得动,咱们能调动他们吗?再说上次他们进入河东,在潞州救你二哥(见一七六)就受到了朝廷的质疑,如今他们还敢来吗。”

    折赛花道:“爹爹在西域建国的事情都传到这里了,他折尊道能不知道吗?朝廷现在在西军眼里只怕什么都不是了。再说我还有爹爹给我留下的手札,量他不干不来!”说着,折赛花就取出来了一个手札,递给了宗英。

    宗英打开手札一看,这还是5年前西军难征方腊的时候,种师道给折赛花筹粮的手札。当时折赛花负责筹粮,种师道许给折赛花凭借手札可以调动西军。(详见前文秀州三策。)

    宗英看了看这个手札,道:“这玩意管用吗?岳父大人只怕都忘了吧。”

    折赛花道:“我说管用就管用,这个手札爹爹曾经让我好好保管,关键时候启用,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若广阳郡王真的想对我们夫妇不利,就凭借着500铁骑,我就能打败他1万胜捷军。”

    宗英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折赛花竟然动了这个心思,可是自己也是无法,面对危机,调动人马他是毫无主见,于是道:“那我就亲自去一趟吴堡寨。”

    其实折赛花还真的有点误会这个童贯了,童贯本想来的计划是去延安府转一圈,他不想跟西军撕破脸皮,如果真的撕破脸,他也觉得自己的1万胜捷军也不够西军杀的。即使是西军的主力都走了,留下的这些地方部队也有3万,也是不好惹的。

    原先朝廷还可以在军饷上限制西军,但是自从宣和二年以来,西军不但军饷能够自给自足了,还生产出了各种商品,让天下的财富向延安府聚集。童贯更愿意跟西军做生意,而不是跟西军作战。

    张邦昌的侄子张子凡已经给童贯等朝廷大员透了西军的底牌,只要童贯道延安府走上一圈,然后种师中就会给朝廷上一道请罪的折子,朝廷面子上过的去也就是了。如今西军的粮饷早就停发了,西北的赋税也早就不上交朝廷了。朝廷的说法是军费自筹,其实这莫种意义上还是减轻了朝廷的负担,因为在平常年份,朝廷的在西北的赋税是抵不过给西军的军饷的。

    现在朝廷就是想跟西军达成一种默契,让西军成为藩镇别惹事情就好。但即使是这样,童贯也不愿意去西北,现在的西军远远不是10年前甚至5年前听他调遣的那只西军了。因此他带着胜捷军走的非常的慢,能拖延就拖延。

    当他带兵进入河东路的时候,打听到折赛花又生了一个儿子,于是临时起意借着去太原府祝贺的名义,想让折赛花从中运作,让种师中来太原一趟,自己能不去西北就不去了。要不然,万一西北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犯起混蛋来,可不是他带领这些老爷兵能够对付的了得。

    也许是掌柜枢密院掌管久了,也许是王禀跟随着童贯南征过方腊和北伐过幽州,童贯对王禀还算是熟悉,也许是童贯根本就没有多想,反正他直接就把文书给了太原总兵王禀,引发了折赛花的猜忌,造成了误会。

    面对“气势汹汹”来胜捷军折赛花还是非常担心的,他让宗英去搬取救兵,只是时吴堡寨距离太原路途遥远,这童贯的胜捷军已经在眼前了。如果童贯的大军要到了怎么办,难道让太原城四门紧闭吗?只怕没有那个道理,而且现在她也不掌握兵权,真的四门紧闭王禀也不会答应的。

    王禀也不知道童贯来太原的真实目的,他也是觉得童贯是代表朝廷来找折赛花的麻烦的,毕竟西军在永兴军路朝廷不敢派兵过去,这太原府可是朝廷绝对掌控的地方。

    王禀非常担心,万一胜捷军和折赛花冲突起来,太原府的河东将领家里不少取妻的可是西军的姑娘,到时候河东军支持哪一方他都无法把控。毕竟他手里控制的北军也只有2000多人,还到太原府本地部队十分之一,他名义上是太原的总兵,但是折赛花要是想夺了他的总兵职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强龙难压地头蛇,自己还要在太原府常驻下去,怎么也不能跟折赛花撕破了脸面。因此他来到了忠勇伯府求见折赛花。

    折赛花见到王禀道:“王总兵来到我府上何事,忠勇伯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做主啊?”

    王禀听了觉得折赛花的话冷森森,直起鸡皮疙瘩,王禀赔笑道:“两国夫人见笑了,谁不知道您杀伐果断更胜男子。这次广阳郡王来太原府向您贺喜,不知小人能做什么。”

    折赛花冷笑道:“广元郡王带着1万人马来贺喜,我这小小的忠勇伯府面子是够大的,只是管不起那么多人饭食。”

    王禀道:“小人明白,我太原军营中有2万多人,军营大得很,这胜捷军的食宿吗,我听两国夫人的。只要夫人一声令下,我便安排的妥妥的。”

    王禀近乎谋反的话语,倒是吓了折赛花一跳。折赛花冷笑道:“你跟着广阳郡王南征方腊,北伐辽国,深得他的赏识,这太原总兵还是广阳郡王举荐的吧。说这种话,就不怕我告诉他老人家。”

    王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如今广阳郡王不去延安府,却到这里来,已经说明一切了。广阳郡王对我有恩,但我也是识时务之人,知道太原府谁说了算。”

    折赛花上下打量王禀,她此刻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但是她始终不敢相信此人。今日他几乎背叛潼关,也许一转脸他就将相同的话跟童贯说一。

    最终折赛花点点头,略带威胁道:“无论你的是真是假,我都信你一回,但是若是蛇鼠两端,可知锦衣卫的手段。”

    种师道建立的锦衣卫在军中和民间都被传说的神乎其神,甚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王禀道:“小人哪敢欺瞒夫人。有什么事情尽情吩咐就是。”

    折赛花道:“广阳郡王的人马就要到了,准备跟我出城去迎接他老人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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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玩转大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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