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买车
李超然坐上胖子的本田车回住的小区，一路上两人在吹牛聊天。
胖子来一句，“李哥，你什么时候买车？老是蹭我的车，也不方便啊。”
李超然说：“好你小子，刚不是说要当我的司机吗？”
胖子说：“我可以开你的车啊。”
李超然口袋里存不少钱，也需要买车了。
他跟胖子说：“有认识的人不，今天下午都可以去看看。”
“李哥想买宝马还是奔驰？”
“那就奔驰吧。”李超然说。
“李哥你这选择跟别人可都不一样，按说宝马操控好，适合年轻人开。”胖子又想想，“保时捷也行啊，李哥你也身价上亿。”
李超然说，“奔驰吧，低调点也方便谈生意。”
“那感情好。是要坐奔驰才能配上李哥的身份。南城一家奔驰我去过，咱干脆直接去吧。”
李超然点点头，胖子转动方向盘，在下个路口调头，去南城奔驰4S店。
4s店在城南，离张家园有点距离，开车要40分钟。
随着窗外高楼减少，本田车到达奔驰4s店门口。
胖子把车停好，他拿出手机拔个电话，“喂，兄弟我们到门口了，唉，好的。”
见到李超然，就走出门，冲他招手，“李哥？这儿呢。”
很快有个容貌亮丽的漂亮姑娘。穿着深色制服短裙，身材非常好，看样子就是店里的销售。
她走出玻璃门。
“是沈小姐吗？”胖子冲她招手。
“昊哥好。”这姑娘冲胖子打招呼。
胖子指着身边的李超然，“这位是今天的老板，李哥。”
“李哥您好。”
说话间，两个走进门。
胖子说，“店老板是我一哥们儿，听说李哥来，连忙安排店里的销量冠军，沈意沈小姐，专门陪李哥选车。”
他在陪这个字加重了音，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调侃的意味。
沈意听到，不卑不亢，“没错，李哥。今天我专门陪您选车，展厅里所有的车，数据我都知道。”
沈意被胖子调侃着，仍就保持着风度。
李超然淡然一笑，“其实我都不用挑，真心想买的就那两款。”
“任何款式我都能跟您介绍呢。”沈意笑眯眯地。
“就奔驰e运动版吧，带我看看。”李超然说。
“看着吧，怎么说来着，我说李哥是人狠话不多，看准了就下手。”
沈意冲李超然笑着，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像一个月牙，“这确实是个好选择。”
沈意是销冠，手里卖过很多车，见识过不少人。
单看李超然这样的，她见过不少。
这种年轻人，身边陪着个管家类型的，都是富二代。
华京潜龙卧虎，很多看似不起眼的人，都有可能背景通天。
她当销售的，哪个都不敢怠慢。
沈意带着两个人到奔驰e旁边，银色的线条车身，张显着成功人士的气概。
胖子摇摇不已，“还是李哥你会选车，我本来以为你会挑宝马5系。现在看实车，e级确实适合你，大气稳重。”
沈意带着专业人士的口吻，“这台车指导价53.58万，发动机功率2.0t，奔驰舒适配置应有尽有，可选配前排座椅通风、多光束大灯、柏林之声音响。”
李超然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车中间四个圆形出风口，很是显眼，方向盘的手感很好。
胖子扒在窗边，“李哥驾驶位你就不用坐了，你买回来，我天天给你开车都行。”
沈意跟着笑眯眯地，“您看咱们这内饰的缝线和做工，比同级别的车要好很多。”
李超然把头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沉浸在工作之后的疲惫中。
一小会儿，他睁开眼见到两个人都在盯着他。
胖子笑哈哈地，“李哥你怎么回事，咱们沈销冠的魅力这么大，要把你迷倒了。”
坦白说沈意当然是个美女，可李超然也是万花从中过，片草不沾身的人。
他打个哈哈，“沈小姐是美女不假，不过我更看重她的专业能力。这个车我要了。”
“我去，李哥你都不砍价啊。”胖子大跌眼镜。
沈意更加高看李超然一眼，虽然是买豪车，但很多人也是比来比去的，还要跟销售砍价，要点保养等优惠。
这李超然看起来年龄不大，做生意确实是干脆。
李超然说：“价我就不砍了，我要现车，要现成就能开走的。”
沈意秀眉一皱，“这可有点难办。”
奔驰e的销量太好，一直都是供不应求。买车的人，至少要等半个月。
“唉，不是吧。你们这里连现车都没有。”胖子不信。
沈意说：“我们只有这几个展车，还有试驾车。现在行情紧俏，都要等。”
胖子恍然大悟，又冲李超然道：“李哥你眼光真好，专买这么紧俏的车。”
“唉，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啊。”李超然冲胖子皱眉。
沈意看着这二人贫嘴，不由自主地笑了，她说“要不您等等，我把赵总叫来。”
胖子听到，一拍脑门，“你看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对着李超然说：“李哥不是我吹的，这家店的老板赵总，是我朋友。”
沈意打电话，不多时，一个身穿西服，留着短发的高个中年人来了。这人快四十的，他们年龄都大。
“王哥，李哥，你们好。”赵总说着向他们伸出手。
众人依次握手。
沈意跟赵总讲具体的情况，主要的问题就是李超然要现车。
去4s店买车，没有现车是很正常的事。
赵总很认真地说：“一定要现车？”
胖子点点头，“可不是嘛，不然我们也不来您这儿啊。”
赵总想了想，扭头跟沈意说：“那不然，只能那样了。”
沈意点点头，“我刚就是打不定主意。”
胖子大眼瞪小眼，“唉，别跟我打哑迷啊。那样是哪样？”
赵总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他，悄声道：“其实有一客户的车回来了，我们还没告诉他。今儿李哥想买，那就先卖给李哥吧。”
“我说嘛，赵总果然拿我当兄弟。”胖子笑得不行。
赵总给他面子，让他很有面儿。
57、柳赫生1
57、柳赫生1
订好车之后，剩下的手续办完。
他们一时兴起买车，交强险要等升效。车也开不走。
胖子叮嘱赵总，“李哥的车就是我的车，帮我们照顾好。手续办齐就来开走。”
赵总忙不迭地点头，“事儿包我身上。”
胖子把李超然送回家。
李超然回到楼上，在家睡个午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胡教授的电话。
李超然连忙回过去，“教授我睡着了，没听到您的电话。”
胡教授说：“我还以为你反悔呢，不想让我拍小仓山图。”
李超然说：“那不可能，咱们等会儿柳富士中心见。”
说完李超然打车去柳富士中心。
很快高大商场就在眼前，有不少着装清凉的年轻姑娘映入眼帘。
李超然下车，乘坐手扶梯去五楼。
进入宴会厅，灯光明亮。不少玻璃柜折射着光芒。
下午看展的人不多。不少人在中央展柜。
显然是小仓山图的风声走漏。
胖子在旁边来回看着。
奇怪的是旁边的几个黄毛，似乎还没有走。
三个黄毛站大半天，人都累得不行。见到看客，也没有之前那般凶猛。
李超然向胖子招手，“我以为你回家休息了。”
胖子指着他们说：“瞧见没，这三位哥真是敬业，我比他们差得远。”
李超然奇怪道：“柳富士不管员工的着装吗？”
三个黄毛说：“我们不是柳富士的员工，我们是柳少的朋友。”
李超然奇怪道：“柳少是谁？”
胖子小声说：“这你都不知道啊，柳少就是柳家老二的儿子，也就是柳老的孙子。”
李超然没有特别的表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他。”
胖子说：“你不是张家园的吧，在张家园混怎么没听过他。”
李超然说：“他很有名吗？”
胖子说：“那简直是臭名远扬啊。”
他说完跟旁边眼神异样的三个黄毛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他名气很好。”
三个黄毛说：“我们柳少确实很出名，张家园谁不认识他。”
胖子把李超然拉到旁边：“现在你懂得他们是什么水平吧。”
李超然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胖子说：“有名的二世祖，经常不干好事。都说柳家会毁在他手上。”
李超然说：“柳盈盈很有教养的样子。”
胖子说：“这你就说对了，听说柳家老大跟老二不对付，柳老万一不在，他们肯定分家，到时不免腥风血雨。”
李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都行吧，不关我们的事。”
胖子说：“还不关我们的事啊。”
李超然说：“怎么你还想管别人的家事。”
胖子说他：“柳盈盈跟你不是好朋友吗？朋友的事不就是你的事。”
两人说着，门口响起老头的声音。
“两个小哥才来啊。”说话的是胡教授。
他脖子上挂着很大的单反，小心翼翼地走在地毯上。
单反的重量压得他抬头很艰难。
他身后跟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穿着白色T恤，带着厚厚的眼睛。
脸庞有点稚嫩，估计是胡教授带着的研究生。
李超然说：“我们俩等您好一阵，您还说我们才来。”
胡教授说：“我比你来得早，我在老柳那儿聊天呢。”
胡教授说着指挥两个研究去拍照。
他说：“要不是现在展览，我真想把画借去，高清扫描。”
胖子平时很贫，见到胡教授他不敢贫。
他说：“您这高水平，我们搞不懂。”
李超然说：“拍照还不够啊。”
胡教授说：“那哪儿够啊，这种罕见的画，要每一笔都看。”
两个研究生咔咔一阵拍。三个黄毛见状想要阻拦。
胖子说他们：“是自己人，别管。”
黄毛见状便又不坑声了。
忙活约莫半个小时，胡教授两个徒弟拍完。
胡教授又跟他们说：“你们看清楚，是不是每个地方都拍了。”
两人点点头，拿着相机再对一遍，确认每个细节都有拍到。
胡教授说：“我不跟跟你们吹啦，先回研究室。今晚有得我忙活。”
胖子说：“我是个粗人，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
胡教授说：“研究古画，就是要每笔都看。这其中的乐趣，你体会不到。”
等到胡教授离开，胖子才说：“我还真体会不到，搞文化的不如李哥实在。真假就说真假，说话不绕弯。”
李超然说：“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我是懒得讲。”
两人说着，展厅内进入个年轻人。
年轻人表情凶狠，他大步进入展厅，每一步都好像用着很大的力气。
人还没到，他先说：“走了，马上停展。咱们去喝点。”
胖子凑到李超然耳边，“柳家的孙子，柳赫生。”
柳赫生走到图画面前。
三个黄毛跟他打招呼，“赫哥我们都给整累了，明儿换他们几个吧。”
柳赫生说：“你们平时吃吃喝喝就不累，帮我一天就喊累。要不以后别跟着我。”
三个黄毛都说：“大哥我们站了一天，比你们家安保还认真。”
柳赫生说：“你们还没搞清楚吗，我爸打听了这幅画值上亿啊。这都是我家的钱啊。”
胖子和李超然听到。
两人互相回望，脸上都是奇怪表情。
胖子说：“兄弟。你说的什么意思，这幅画是你家的？”
柳赫生见到还有两个人，他说：“你们看完赶紧走，我们要关门。”
胖子说：“唉，不是。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柳赫生说：“这是我们家的图，我姐姐拿来展览的，怎么？”
瞬间，李超然差点觉得耳朵出错，他说：“你听谁说的，你姐说过吗？”
柳赫生说：“我姐没说，但我家老爷子昨晚把画给我姐的。”
胖子跟李超然对视，两人都觉得好笑。
胖子说，“可能有点误会。这幅画的主人正在此。”
“在什么在，赶紧滚。”柳赫生不耐烦地说。
“唉，别叽叽歪歪。”胖子说：“看柳家的面子，我不收拾你。”
胖子跟李超然都是二十出头。
柳赫生19岁，没跟他们小几岁。所以柳赫生也不怕他们，“你们哪混的啊，敢来我家撒野。”
胖子问李超然：“有没有感受到张家园三世祖的样子。”
李超然点点头，他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给柳盈盈，咱们有点误会。”
58、柳赫生2
柳赫生见到李超然打电话，眼神闪过怒意，“什么意思啊，叫人来。”
他大吼一声，声震展厅，吸引不少目光。
有些还没有走的看客，立时驻足围观。
有人小声地嘀咕，“啥事？”
“干起来啦？”
旁边立刻有人科普，“你不认识吗，那个是柳家的公子哥，柳少。”
“啊？就是那个张家园有名的二世祖？”
“没错啊。听说上次他们把有个人的腿都打断了。”
“可以啊，厉害。那这个年轻人惨了。”
“估计不会真打，最多吓唬吓唬，毕竟他们今天开门做生意呢。”
保安们见到有事发生，连忙聚到中央。
小仓山图的价值他们知道的，今天不知道被科普多久。他们也生怕展厅出事。
五个保安立马围住中央展柜。
保安下午换过人，有几个生脸。
但其中也有人见过李超然，知道他是大小姐的朋友。
连忙接着旁边的人，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柳赫生见自家保安出现，心中不无得意。
他说：“把这两个看展的赶出去，我们柳富士不欢迎这号人。”
话间才落三个黄毛齐刷刷地盯着李超然，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看着就是很不好惹。
胖子哈哈大笑，“感情几位哥不是员工啊，友情出场啊。”
三个黄毛……
柳赫生嚣张道：“这里是张家园，是我柳家的地盘，你们敢在我家闹事，就别想在张家园混。”
“唉小朋友我要提醒你，张家园大了去了，你们柳家也不能只手遮天。”胖子说。
柳赫生踏前两步，直盯着胖子，“你跟谁说话呢。”
他说着举手要扇胖子。
谁知他刚抬起手，李超然迅速拉住他的手，顺势反手啪啪两巴掌。抽得柳赫生找不到北。
围观众人震惊出声。
“我靠，这兄弟厉害啊。”
“长得帅也不是他能硬刚柳少爷的理由啊。”
“这小子惨了，柳少估计要好好收拾他。”
柳赫生嚣张惯了，以往只要抬出柳家的名头，就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
头一回，还有人不卖柳家的面子。
他懵了，捂着脸，“你找死。给我上。”
三个黄毛听到，跟着就要向前冲。
胖子挡在李超然前面，像堵山那样，他怒道：“谁敢来，我干谁。”
几个保安匆匆上前，拉住众人，“不要动手啊，别动手啊。”
柳赫生满脸的愤怒，“揍他们。”
保安是柳富士中心的人，听到柳赫生的话，不敢不动也不敢乱动，便就围住李超然。
柳赫生怒意全开，“让你们知道，我柳赫生不是好惹的。”
话音未落，一个严厉的女生道：“都给我住手。”
“大小姐来了。”
保安见到柳盈盈，大喜过望，悬着的心放下，总算是有人救场。
围观众人再次震惊。
“那可是柳盈盈”
“连她都来了。”
“这回闹大啦，他们很难收场。”
柳盈盈脚步轻快，几步走到众人面前。
她已换成黑色的衬衣，衣角束在黑色条纹九分裤里，显得人很干练。
不变的是，脖子那串明亮的珍珠项链。
柳盈盈说：“李先生是我的朋友。敢动他，就是动我。”
话声一落，全场震惊。
保安、黄毛都不敢动。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柳盈盈的朋友？”
“一个普通人怎么敢跟柳家作对，看来也是有背景的。”
“柳家家务事难办啊。”
柳赫生眼见踢到铁板，他捂着脸，气道：“姐，他刚才打我。”
李超然扬起手机，“都开着免提呢，听清了吗？”
柳盈盈说：“没听太清。大概明白。”
柳赫生说：“你给我等着，我叫我妈。”
他说着走到角落打电话。
柳盈盈捏着手指，双手放在小腹前，有些犹豫，她说：“李哥，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李超然说：“没事，不亏，我替你们家管教他。”
柳赫生打完电话，回来时神情已变得得意洋洋，他扬着手机，“你们死定了，我妈马上到。”
柳盈盈抱着胳膊，“好啊，就让婶婶评评理。”
“那你们就别走。”柳赫指着李超然。
胖子笑哈哈地：“今儿有意思了，咱不走，陪你。”
人群自动分成两部分，李超然他们在展柜旁边。
柳赫生和三个黄毛站并排站着。
保安在门口和应急出口，疏散人群。原先围观的人，恋恋不舍地离开。
出门时，他们还不停地琢磨品评。
“那年轻人我看不一般。感觉是哪个家族的人。”
“华京那些大家族？”
“不出奇，那些大家族也有喜欢收藏的。”
“总之看那气质，绝不是普通人。”
没过多久崔喜萍气势汹汹地出现在宴会厅。
她甩着冷脸，进门就开始大声呵斥，“你们怎么搞的，还想不想干。连我儿子都保不住，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她大声呵斥几个保安吓得都不敢抬头。
柳赫生冲到崔喜萍身边，把头往她肩膀上埋，“妈，他打我。”
他说着哭得跟个泪人。
都说慈母出败儿，崔喜萍虽然是个事业上的女强人。但对自己的儿子过于娇纵。
她最见不得柳赫生哭。
崔喜萍摸着柳赫生的头，“哪里来的王八蛋，敢动我儿子，我要你好看。刘承，把门关上。”
柳盈盈冷呵道：“不许关，两位是我的朋友。”
崔喜萍冷笑，“你的朋友都敢打人啦，厉害啊。你认识的人还挺牛的。”
刘承是在场的保安之一，他是柳富二中心的保安。老板的话，他不可能不听。
他朝手下示意，叫人们关上。
几个保安匆匆将展厅的卷门拉下。巨大的声响结束，展厅的门被关上。
房间的光线也变暗。
胖子怒气冲冲，“柳家以前不是这样处事的啊。”
崔喜落说：“欺负我们，还敢怪我们。”
李超然对柳盈盈说：“给你添麻烦啦。”
柳盈盈收住愤怒的表情，安慰李超然，“没事，我叫老爷子。”
崔喜萍冷笑，“先给我揍他们，狠狠地揍。”
胖子听到，他猛地将上衣脱掉，扔在地毯上，发动裸衣技能。
“打架啊，爷怕过谁。”
李超然跟柳盈盈说：“让你见笑了，今天可能要打得很狼狈。”
场上八比二，局势一边倒。
59、柳赫生3
59、柳赫生3
众人吵闹着，诺大的宴会厅内响起震耳的声音。
人们争吵，人们怒吼。
柳盈盈要求崔喜萍住手。
崔喜萍催促保安们动手。
场面很混乱。
李超然没有着急，他甚至找到展厅折叠椅坐着。
坐在椅子上也有原因的，一方面是他不认为能真的打。另一方向，真要打也有个趁手的家伙。
保安们也是人精，虽然崔喜萍攒着劲儿地骂他们没用。
他们也不能当着大小姐的面动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背锅的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
李超然跟胖子说：“歇会儿吧，看样子打不起来。”
胖子将衣服甩到肩头，“打不起来是因为有哥们儿在。”
李超然说：“那是大家有素质好吧，有素质的人不会通过武力解决问题。”
胖子说：“那你刚才不是动手打人了？”
李超然说：“我没素质啊。”
场面危机四伏，随时有可能打架。李超然跟胖子还能斗嘴。
柳盈盈笑出声。两个人可真贫。
柳赫生很气。
手下个个都是废物，几个黄毛也是饭袋，没用的东西。只有他自己最靠谱，可他被李超然结实地揍过，不敢动手，也不敢还手，好像也没差多少。
吵闹到达顶峰时，外面有人大叫，“吵什么吵，还办不办展。”
说话的正是中气实足的柳老。
他大步进门，推开两个保安。
身边跟着柳照文和柳照领，他们两个匆匆过来的路上见到柳老。
柳老满脸都是怒意，他说：“和气生财，你们吵得要掀桌子，还怎么做生意，传出去让人笑话。”
“爷爷，他打我。”柳赫生说着扑向柳老，哭得很大声。
李超然指着柳赫生，“瞧见没，华影毕业的。比那些科班出身的人还会演戏。”
本不是该笑的场合，柳盈盈却笑出声。
柳老凝眉，“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赫生先说：“爷爷这两个家伙想要偷咱们家的画。我阻止他们，他们还打我。”
“什么？什么画？”柳老奇怪道。
柳赫生指着小仓山图说：“就是咱们的宝贝啊。”
柳老加重语气说：“你是说小仓山图？”
柳赫生点点头，“没错啊。”
柳照文一抹额头，嘿今儿算是搞个乌龙。他下午的时候已经听胡教授说，小仓山图是李超然的。
柳照文也好奇啊，李超然平平无奇，怎么就能淘到好宝贝。怎么好事都有他。
他听到消息后，就去处理别的事。
完全忘记今天早上崔喜萍不知道内情时，断定画是自家的。
柳照文忙去拉柳赫生的衣服，“儿子话不能乱说。”
崔喜萍怒瞪他，“你儿子出事，你不帮你儿子还说你儿子，有你这样当爹的？”
柳赫生又说：“爷爷你要帮我啊，他完全是看不起咱们柳家。”
柳老环顾宴会厅。
大厅摆着珍贵的文玩，很多东西都是珍品。到停展的时间，没有别人。
吵闹的像个菜市场，哪里有高档展会的样子。
他越想越气，怒从中来，“都吵什么，你特么闭嘴。”
柳赫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他望着柳老，眼神中尽是不敢相信。
柳老怎么会为个外人冲他发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柳老非常失望地说：“你不会文玩鉴定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家的东西都弄不清楚。”
“爷爷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柳赫生说着，小心地后退。
柳老恨铁不成钢地说：“小仓山图明明就是李先生的。他把画借给我们是给我们很大的面子。你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娄子。”
柳赫生不敢说话。
是崔喜萍说画是柳家的。柳赫生才把画认错。
崔喜萍脸上阴暗不定，她保持心情的功夫得，没乱方寸。
她说：“都是误会，赫生小还不懂事。他也是为展览嘛。”
“你不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柳老生气道：“平时你惹事也罢了，今天咱们家的大日子你也惹事。”
崔喜萍说：“我没有惹事啊，我是真的为办好展会。听说那个画很值钱，我才叫赫生看着。赫生和他的朋友看一整天呢。”
崔喜萍惯于巅倒是非，她随便说说就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摘去。
柳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赫生才什么岁数。”
柳盈盈见到柳老上头，她说：“爷爷算了，弟弟也不知道画是李哥的。我们也就不要怪他。”
柳老说：“看到没，你们要跟盈盈争来争去，人家还为你们说话。”
崔喜萍并不领情，“我看是猫哭老鼠假慈悲。”
“你说谁呢，你说什么。”柳老生气，瞬间举起手，啪啪啪扇崔喜萍一巴掌。
他是怒从心起，但打完之后，他知道打错了。即使再怎样，他也不能动手。更何况当着柳赫生的面。
果然柳赫生眼里闪出丝丝怨气，他盯着李超然、柳盈盈。
“好啊，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咱们从此杠上。”柳赫生说着扶着崔喜萍离开。
柳照文跺跺脚，“爸，你怎么啦。萍萍对生意有多投入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样对他。”
柳老打完其实有点后悔，但他也不能收回那巴掌，他只能继续说：“我活着就闹，我死后你们兄弟俩要闹成什么样？”
柳照领和柳照文互相对视，两个人眼神中并没有以前兄弟之间的恩爱。
柳照领说：“不会的，照文是我的弟弟，我会拿他当弟弟对待。”
柳照文也说：“爸你说什么呢，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
柳赫生扶着崔喜萍出门。
崔喜萍在门口回头，“柳照文你个王八蛋，还不快点过来扶我。”
柳照文无奈地笑道：“爸那我先去安慰安慰她。明天应该没事的。”
柳老点点头。
柳照文一家三口消失在楼梯口。
回头看时，宴会厅里的保安都缩到墙角。
柳老说，“你们二十四小时值班，宴会厅不要出事。”
他又扭头跟柳盈盈说：“小仓山图晚上放在保险柜。”
胖子说：“柳老我说一句，您看我说的对不。”
60、大学室友吃饭
胖子说，“我觉得您家的事儿比较棘手，您在就还好，要有天您不在了，指不定闹成什么样。柳老您还是要保重身体。”
柳老老的身体变得很沉重，他很诚恳地跟李超然和胖子说。
“家里的事情是我没处理好，让二位见笑。所以我得活的久一点。”
他说话的语气满是自嘲，神色之中亦变得沉重。
李超然见到这情形便跟他告别。也没多说什么，家务事从来是最难管的。
展会的第二天，李超然没有去柳富士中心。
胖子代表他去转几圈，见没有问题拍拍照片就也走了。
星期二下午，李超然接到大学室友周龙的电话，说要离开华京。
周龙是他们大学六个人唯二留在华京的。
俗话说，华京大居不易。
他们学历不高，能留下的要么就是家里有钱，要么是家乡没啥出路。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相当稳固，有事都是互相照应。
周龙电话里说希望能见上最后一面。
李超然非常好奇，周龙电话里说不清楚，叫他边吃边聊。
李超然挂掉电话，时间已是下午5点，接近上下班高峰。
他开车去大学城。
好在大学城离张家园并不远，打车很快就到。
大学时，他们宿舍的六个兄弟喜欢在学校外面的川菜馆吃炒菜。
量大管够，肯定能吃饱。他跟老板关系好，时不时能喝到免费送啤酒。
李超然轻车熟路就来到饭馆门前。
前几天他才带柳盈盈来过。
“哟，小哥又见到你啦。”何老板还带着家乡的腔调，“小哥混出来了哦，上次见到你带美女来，这次又是哪个。”
“同学，你也见过的。”李超然坐到靠窗的桌子上。
“张家园好混不好，哪天带你老哥一起发财。”何老板也菜单递给他。
李超然看着菜单，“哟老何，几天不见你这还涨价啊。哪还用我带你。”
“现在生意难做嘛，学生们都喜欢去那些装修好的饭店吃饭，我这小店也要跟上潮流。”何老板笑的憨厚
李超然点点头，“那要搞几个网红菜式，有流量来吃的人就多了。年轻人最吃这套。还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剩下的叫我室友来点。”
“成，还是小李哥有想法。”何老板乐呵呵的，把菜单写好。
不等李超然说，就给他拿瓶冰镇啤酒。
“老板，这瓶啤酒要记帐啊，我都毕业了不能再白喝你的酒。”李超然将那啤酒倒入杯中。
“哪说的啊，你就是当大老板，回来我这里，我还是给你免费。”何老板笑呵呵的，进后厨忙活。
不一会儿，后面就隐隐飘来菜香味。
李超然喝着啤酒，开始看窗外的景物。
年轻男女人来人往，有几个情侣说说笑笑从学校外面走过。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
可大学生涯十分难忘。李超然再次回来，结于前世今生有很多感情。
几个大学室友跟他关系都不错。
李超然把他们当成知己对待。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但宿舍群里还整天聊天吹水，除去地域分隔，跟当年也没有什么两样。
没一会周龙出现，他穿着身白衬衣，显得很青涩。
李超然冲他招手。
“怎么回事啊，今天不开心。”
李超然见到周龙黑着脸，虽然笑着，但只能强装出来的笑容，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没事。”周龙嘴上说着，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眼眶。
“啥情况。”李超然忙给他倒杯酒，等待他说出心里的苦闷。
周龙拿握着绿色的啤酒瓶，脸上也带着些绿色，哭腔道，“我跟云珊珊分手了。”
“哦，其实我已经猜到。”李超然喝着啤酒。
云珊珊跟是他们上学时的四朵金花之一，天生丽质。当时班上就有很多人追。
周龙人品好，靠着不懈努力，天天嘘寒问暖才抱得美人归，一时间被众人传为佳话。
今天周龙约李超然吃饭，没提云珊珊。李超然就觉得不对劲。
周龙说：“我被甩了。”
说着眼睛大块大块的掉下来。
李超然忙撕几块纸巾递给他，“散就散了，哭啥呢。”
周龙说：“我气啊。昨天下班我去接她。本来想着好几天不见，带她去看电影。你知道我去她住处见到什么。”
李超然摇摇头，没有说话。周龙进入状态，后面都是他一个人说。
周龙说：“我见到她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两个人还拉着手。见到我，她赶紧把手放开。”
“那男的就是咱们系的金志成，tmd那王八蛋头发都没几根。”周龙说着不甘心地锤着桌面，“不就是有几个破钱，不就是开个烂车。”
李超然不剩唏嘘。周龙追云珊珊算是高攀，当时宿舍里的兄弟都不敢相信他能追到。
云珊珊是典型的拜金女，平时总是跟学校几个有钱的富二代混在一起。朋友圈分享的也都是名牌包包，高档酒店、吃大餐。
她的生活跟周龙这种游戏宅男完全没有交集。
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周龙一片诚心打动云珊珊，两个人在大三开学官宣成为男女朋友。
班里的男生们好生嫉妒，当晚大家还狠狠地宰周龙一顿。
感情总是有保质期的。
金志成这小子上学时，就油嘴滑舌，追过好几个女生。如今又挖兄弟墙角，这家伙早晚要遭报应。
待周龙说完，李超然道：“社会本来就是这么现实，咱们才刚刚毕业，在这大城市打拼。身无分文，她遇到条件更好的男人，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周龙握紧拳头，“我知道，我就是气啊。”
李超然说：“不用气，两个人的缘份到了，就自然在一起。但等到分开时，就像是火车走上不同轨道，总有要分手的一天。看开就好。”
周龙眼睛含着泪，“李哥，我现在明白你大学坚决不谈恋爱，总说是会散的。现在看来，你太对了。”
李超然自己也喝一杯，“过去的人，就过去了。重要的是自己要过的好。”
61、大学室友吃饭2
街边华灯初上，很多少男少女们从窗外走过。
洒过半巡，李超然和周龙喝得都有点多。
经过李超然的开导，周龙的情绪平缓了些。
周龙拿起杯子跟李超然碰了一下，“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留这里。”
李超然笑了，“你早应该回家了。家里给你安排好工作，你却要为云珊珊留在华京。现在你留下的原因也没啦，回家吧。”
周龙摇摇头，似有不甘心，“李哥，我就真得走了？”
李超然说：“除非你还能挽回她。”
周龙眼里的光消失了，就像杯里的酒，“她说除非我买房，可这郊区的房子也要五百万了，还是最偏远的地方。那王八蛋家在二环有房。”
李超然说：“不要再想她，想想你自己。你爸妈不是一直让你回去吗？”
周龙点点头，“那我明天就辞职，老子不干了。”
李超然并没有点醒梦中人，周龙自己已经放弃了。他只是需要一个推他一把。
李超然再世为人，比一般人看的清。
周龙说：“那我走了，咱们宿舍就只有你一个火种了。”
李超然笑了笑，“想到这个我也觉得挺难受，但要留在华京太难了。”
周龙说：“听你说最近不工作了？”
李超然之前也在宿舍群里讲过，不再去上班。周龙他们都知道。
李超然说：“做点小生意，靠打工是不能发家致富的。”
周龙说：“能挣钱吗？”
李超然压低声音，“咱哥们儿不说暗话，确实挣了点小钱。前两天定了台车，可惜手续没办完，不然就能开了。”
“什么？”周龙看到眼睛大亮，愣了半晌，“啥车啊？”
“奔驰e”李超然说。
“啊？”周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李哥李哥，你怎么买的？”
说到这里周龙低下头，现在什么名堂都没混出来。连女朋友也跟别人跑了。都是一个宿舍出来的，怎么李超然混得这么好。
“我就知道咱们班你最有出息。这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屁，男人还是要有钱。”
李超然含混地点点头，“你回家也要好好干啊。”
周龙用力握住啤酒瓶，“没错，将来我也要跟李哥一样成功。”
这晚两人喝到天昏地暗，李超然最后把周龙塞上出租车。自己才叫了车回出租房。
周龙这家伙嘴里没门，第二天酒醒后就在宿舍群里大喇叭广而告之李超然开上奔驰。
宿舍里的兄弟都十分惊讶，李超然就说是自己运气好，捡漏挣了点小钱。
又在宿舍群里发了个200块的红包，才止住大家对他的羡慕。
但一传十，十传百。
上午宿舍群里议论完，下午几个女同学也私聊他，问他的近况。
李超然上学时，经常是独来独往，跟女生们只是点头之交。
倒是因为他长相清秀，不少女生愿意在分组做课堂作业时带上他。
这下午，班花杨苑清微信他，“超然在吗？”
发完这段话，后面还带了个阴笑的表情。
杨苑清是四朵金花之一，跟云珊珊同个宿舍。
她一入学校就是班花，身材高挑，形态优美。尤其是拥有一对大杀器，其巨大程度远超她的身材，堪称天赋异禀。
男生宿舍经常调侃她，把天赋带到了学校。
上学那阵，四朵金花走的很近，彼此之间关系很好。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男生们渴望而不可求的。
杨苑清不好的地方，就是为人虚伪，行为做事出发点都是利己，表面上表现出来跟所有人似乎都是好朋友。
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搞好关系方便工作和生活，并不是真心跟所有人当朋友。
李超然对她没什么特别感觉，上大学时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喜欢。
此时见到她的微信，也觉得很奇妙。
“在。”李超然回了个普通的表情。
“我都听说了，你在张家园混的不错啊。”
李超然见到干脆也揉揉脑袋，宿舍这几个兄弟也太不靠谱。告诉过他们不要跟别人说，他们还搞的人尽皆知。
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也就那样吧。”
“听说你开上奔驰了呢。”
杨苑清还是回个阴笑的表情。
李超然回复道：“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正面回复，因为他早知道，开这个车并不是什么有成就的事。按他现在的实力，以后绝不止是这种财富。
人有钱之后，境界也跟着提高了。
可能放在大学时代，要是杨苑清、云珊珊、柳盈盈这样的大美女主动跟他搭讪。
他可能真的会心动很久。
哪个少年不怀春，见到漂亮姑娘还能把持得住的，也只有柳下惠了。
但现在不同了，李超然拥有app，就拥有了财富和地位。
在他这个位置，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这时，普通的漂亮女人对他来说吸引力不大。
如果是简单上门的，或许还可以接受。但有些明明想接近你，还搞的欲迎还拒，端着架子的女人，李超然是绝对不会花功夫下手的。
像周龙那时追云珊珊，整天嘘寒问暖当个舔狗。这种事，李超然是不会做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上司快过生日了。我想着送他个礼物，但没想好送什么。刚听说你在张家园做的不错，就想让你帮我挑挑。”
“那有空我帮你挑一个就行。你说要什么东西，是玉、瓷、还是字画？”
“我想跟你一起去挑。”杨苑清发这句话的时候，还带着个害羞的表情。其中引诱的意味很是明显。
李超然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他不是周龙，不吃这套。
买个东西，不用你来，我帮你买了就行。”
杨苑清还是不放弃，“我也想去张家园看看，我挺好奇古玩市场的。”
李超然道，“这两天不行，我有事。”
“你这么忙啊。”杨苑清还没放弃，连着发了几条消息，“这周都行，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要是以前的同学，尤其是那几个老舔狗见到杨苑清殷切的约李超然估计会吐血。
李超然回复，“过几天看看吧，有机会我就找你。”
“那就说定了，等你找我。”杨苑清又回了个笑脸，又追着李超然聊大半天。
62、看房1
展览会没有结束，但总体而言没有什么风波。
李超然要忙点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身家几个小目标，还只是租住。
闲来无事，他决定买套房，把自己的家安在这座城市。
租房总归不是长远之计。
房地产市场，经过前年的暴涨，最近进入的萧条期。楼价处于高位，很多楼盘都卖不出去。
市面上疯传有人断供，一些地方的个别盘比之前便宜了15%至20%。
李超然当然知道房价未来会不断上涨，所以他买的毫无心理负担。
李超然叫胖子去过附近几个新盘，都是看大户型。
买房这事，也要多看看。不比买文玩容易。一天去了东关村、楼山区几个新盘，都没看出来名堂。
回去酒店的时候，路过公园，远远地就见到有个巨大的广告。
“湖光公馆，珍藏户型隆重上市。”
李超然隔着车窗见到，脑中一个机灵。怎么就忘记这个地方了。
张家园西边公园附近，有个湖光公馆，依着公园而建。顶部的房子一面公园尽收眼底，一面可以望到大都市的风光。
视野非常开阔，景色很好。房价很高，刚开盘的时候就到10万一平。
仅仅半个月前，这个房价对李超然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及。
如今他口袋里的钱足够了。
湖光公馆大部分都已卖掉，还有一些珍稀盘正在放卖。都是楼王，小区里最好的房子，景色装修都是最棒的。
李超然在附近行走小半个月，天天路过个盘。
不过，因为他都是想买新盘，所以没想到湖光公馆还有新楼售卖。
李超然一转方向，进入湖光公馆遮天的树荫中。
他直到售楼部门前。
这个盘已经卖完了，很多家庭都已经入住。售楼部门可罗雀。里面剩下两个售楼小姐。
她们灰色制服上别着名牌，上身是长西装，很修身显然腰很细。裙子是包臀裙，腿上穿着黑色丝袜，都很显身材。
李超然出现在在门口。
两个售楼小姐马上堆出了职业性的甜美笑容。
剩下两个员工，负责接待客户。一个叫魏甜宜，一个叫蔡雅明。
二人见到李超然推门进来，都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魏甜宜年纪稍长，脸上画了很厚的妆，嘴唇涂的很红。
蔡雅明牙齿白的像是白玉石。
二人道：“先生您好，是来看房的吗？”
话说完后，都好奇地打量李超然。
来人过于年轻，感觉还是个大学生。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的人都不具备有买房的财力。
做销售的都是人精，果然魏甜宜看清李超然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表情转为冷淡。
在她眼里，李超然怕是买不起房子的人。估计就是小年轻一进兴起，看热闹。
李超然说：“来看房子。”
魏甜宜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一百平左右的房子已经卖光了。”
李超然听到她话里有话，“你们外面不是打广告吗？”
“哦？我们还剩下几套楼王，一眼望公园。两百平左右空中别墅，只接受现金支付，要1800万。”
魏甜宜一口气说完，表情冷淡，似笑非笑，很是不耐烦的样子。那意思就是明摆着告诉李超然，他买不起就别自讨没趣。
李超然看出她的意思，扭头对旁边的蔡雅明说，“带我看看。”
蔡雅明表情稍好，她犹豫道：“先生，看我们这楼王是要先验资的，要看银行账户里有没有足够的钱。”
李超然笑了，“你们早说嘛早说就完了，我不差钱。”
他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网银，点开账户余额。
账户余额8位数，上千万。
两个女销售显示出震惊神色，一时呆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任何20来岁的年轻人有这么多钱。
就是那些富二代们也不过是跟着爸妈来。
年轻人买得起，都是爸妈付的钱。
魏甜宜到底是年纪大，她把耳边的头发撩到脑后，马上换上亲切的笑容。
差别之大，跟之前判若两人，连动作都变得优雅很多。
“只要验资就可以看房了。今天由我们俩带您一起，叫我小魏，她是小蔡。小蔡你先去给李少倒杯水。”
李超然淡定一笑，“不用你跟我讲，还是让她来吧。我看她比较合眼缘。”
蔡雅明有点受宠若惊，她说话都有点支吾，“我先跟您介绍一下咱们小区的大体规划。”
她说着把李超然带到沙盘旁边，在那模型上有三栋相邻而建的楼盘。
她指着沙盘，“这里是今天咱们要看的楼盘。咱们这个楼盘秉承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理念，背靠张家园公园。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蔡雅明这套话术从开盘就讲到现在，讲了三年多，真是倒背如流。
那阵势跟讲台上的老师，也没什么区别。
旁边那个魏甜宜也还是标准的笑容，不敢得罪李超然，端了个白色的茶盘跟在旁边，小声说：“李先生喝杯茶吧。”
李超然把那茶杯接过来，喝了一小口，他说，“听的差不多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咱们就去看房子吧。这些规划以后再说也不迟。”
蔡雅明依旧是笑眯眯地表情，“那行，咱们今天要看的房子就在中间这栋的22层，是真正的楼王。”
她说着带李超然，穿过绿化树，来到中间的楼盘，抬头望去楼盘高耸入云。
他们进入明亮的大堂，坐电梯上22楼。
出了电梯之后，蔡雅明介绍道：“我们这栋楼是两梯四户的格局。但到了这层没有其他户，就相当于是电梯入户。”
她指着空阔的楼梯间，“将来您完全可以在这里做个衣帽间。隔壁那套是我们老板自用了，那里就是做成了衣帽间。”
李超然打量四周。
灰色大理石贴就的墙壁，显得非常大气。地板光滑，简直要反射出人们的面孔。
“这些大理石都是意大利大理石，我们专门从国外买回来的。连房间里的也是。”
李超然跟着她走入房间。
房间里面，地板也是灰色的大理石。客厅上面有个巨大的吊顶灯，非常漂亮。
因为没有卖出去，所以也没有装修，里面没有家具，看着很空旷。
63、看房2
蔡雅明带着李超然把房间都走一遍，顺便介绍各个房间的属性。
魏甜宜跟在后面，没怎么说话。
李超然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太阳洒在马路上，一排排车在红灯后启动。都市风光尽收眼底。
李超然说：“这里确实不错。”
“李先生，你今天可以下定的话，我们还可以给您优惠，包括全套的家电。”
李超然想想，“我还不能确定。买房毕竟是大事，不可能这么快决定。”
蔡雅明脸上露出些许失落，“您还在考虑哪方面的问题，也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您参考。”
李超然说：“我这几天看过好几个小区的房子，总的来说各有各的好。还有几个别墅打算去看。要看了才能下决定。”
房子到豪宅级别，可以买的有很多。远郊也有很多盘，这个价钱都可以买别墅了。
蔡雅明说：“没事，那方便加个微信吗？后面有优惠，我再跟您联系。”
李超然加了她的微信。
魏甜宜也拿出手机，“李先生，我也有些资料，可以供您参考。我们也加个微信吧。”
李超然刚才对她还有气，这会儿早就气消了。拿出手机，两个人也加上微信。
回到住处楼下，魏甜宜给他发来几个宣传海报。
李超然把手机扔在床头充电，自己去洗个热水澡。
回来的路上魏甜宜又发几个介绍视频，还有现在下定的优惠。
李超然没有那么快下定，就打哈哈混过去。
后面两天，胖子过来找他，两人去看郊区的几个别墅。最后没有下手买。
没买的原因倒是很简单，太远，开车进城不大方便。另外就是没钱。
有几套小的联排，差不多2000左右也能拿下来。可惜是毛坯房，拿下来后简装保守也要300个。
李超然叹气，“看来看去，竟然找不到能下手的房子。”
胖子说：“有钱人也有烦恼，钱多得挑花了眼。要是他王胖子，那买个百来平的房子，不用跟老爹老娘凑一起，那就是天大的幸福。”
李超然说他，“你懂个屁的幸福。这才哪到哪啊，这就幸福了。那以后怎么办。”
王胖子说，“以后我姓王。”
两个人斗会儿嘴，路上李超然盘算看过的几套。
想来想去，也只有湖光公馆那套好像很值。
胖子说他，不行的话就买个100平的三室一厅。
“我要有100平这么宽敞的房子，不用挤胡同，那就谢天谢地了。”
李超然白他，“有点出息。”
胖子说：“李哥，我可不能跟你比。你有本事，我小富即安就行。”
他说着眨眨眼，“下回有石头回来，我还得带着您去看呐。”
李超然说他：“这回该到我说回你了，赌石这玩意儿，就是骗人的。真的好货怎么能到你的手里，那在路上早就被分完了。”
胖子被噎个够呛，“那可不是么。但有李哥在不可能就成为可能。”
“去去去，别扯。”
这时李超然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微信信息。
魏甜宜发信息约他，“李先生我们销售中心刚到一批新的龙井，我给您准备一盒，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拿。”
李超然见到消息，就跟胖子说这事。
胖子说，“做销售的最怕就是你不回头，只要你回头，她就有办法营销你。”
胖子说着，倒是很可惜地道：“最近买房确实不是好时候，听说后面房价要跌。现在这些豪宅都是存手里，卖不出去的，所以他们着急要卖出去。”
李超然对胖子的观点很不以为然，“你难道不知道房价会一直涨，涨到你买不起的地步？”
胖子学习时就很认真，“李哥你跟我讲讲吧。”
李超然说：“别的不说，就看我这种人。来华京读书，毕业就想留下。你想想，首都是全国14亿人的首都，人人都想来，人人都想留下，那房价可不是要上天么。”
胖子想想，“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改天也去看看，买一套。老跟老人家住一起，也不方便。”
这时魏甜宜发信息问李超然，要不要去拿龙井茶。
李超然说在外边，回去就去拿。
到楼盘前面。
胖子放下李超然，自己回家。李超然进售楼处。
售楼处里面亮着明亮的灯，中间沙盘做着小区房屋模型。
魏甜宜正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玩手机。
她今天还是穿着制服短裙，与众不同的是她穿着个黑丝。
黑色丝袜使得她长腿视觉效果很棒。
魏甜宜最自傲的就是她这双长腿。
见到李超然来，她马上站起来，迈着优美的步伐走向李超然。
“李老板最近又看了哪几套房？”魏甜宜笑眯眯地问。
李超然坐到沙发上，“下午还去远郊看了几套别墅。感觉还不错。”
半年来，房地产市场低迷，有不少楼盘都在降价销售。市场上有传闻，说前两年涨的虚高，如今房价要大跌。
魏甜宜说：“远郊那几个盘，我也有了解。他们没开盘的时候，我还去那边应聘做工作人员，不过那边太远。来市区开车要两个小时。”
李超然点点头，四周看看。展厅没有别人，那天另外一个姑娘蔡雅明没见到。
看来，魏甜宜撇开另外那个销售是想自己做成买卖。
魏甜宜从沙发旁边拿出个提手盒，“从南方买来的新龙井，送您一盒，希望您早日买到心仪的房子。”
李超然接过递来的茶叶，放到脚边。“这个盘的顶层复式还剩下多少套？我听人说一套也没卖出去。”
李超然近几天看盘，豪华的盘基本上都有对标。互相之间都知道底细，李超然当然能听到别的销售讲这个盘的八卦。
“普通户型都好卖，而且是在房价高峰卖出的。大户型都不好卖，最近的市场不好。”
魏甜宜坐到李超然的对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尖挑着平底鞋，露出包裹黑丝的纤细小脚。
李超然问她，“茶叶我收到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等等。”魏甜宜说。
64、看房3
64、
魏甜宜站起身。她的身姿因而更加的挺拔，“我知道附近有个酒店的下午茶还不错，咱们可以去那儿边吃边聊。”
李超然笑了，“可以啊，我也刚从外面回来，吃点东西也好。”
两个人去附近的一家酒店，点下午茶。
不需要推杯换盏，不需要烛光晚餐，气氛到了以后，两个人开间房研究剧本。
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图，也愿意继续深入了解彼此。
完事以后，李超然事后一支烟。
他问魏甜宜，“你们这做生意还挺拼的，就卖套房不至于吧。”
魏甜宜小女人一样趴在李超然胸口，“不想等了，这几套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卖掉。我打算你这单生意做完，就不干了。票都买好，准备回家开个小店，过安稳日子。”
“那天那个姑娘接待我，我觉得她讲的还不错呢。”李超然吐口烟圈。
“所以我要早点行动。我看到机会，就采取行动。况且你长的挺帅，我赚了。”
李超然笑喷，气差点没续上，咳了好几口，“明天我就买。”
“现在就下定吧。”魏甜宜激动道。
第二天早上，李超然到售楼部。
两个姑娘都在，蔡雅明还不知道自己业已出局。
见到李超然进来，她正想上去迎接。
不料，魏甜宜走上前直接揽住李超然的胳膊。
蔡雅明脸色一变，瞬间明白。魏甜宜肯定是私底下联系好李超然。这套房业绩已经属于魏甜宜。
魏甜宜脸上洋溢起胜利的表情。
“魏小姐，我想再看看那房子。”
魏甜宜进房间之前，还没看懂李超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直到李超然关上门，把她推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我来试试房子隔音好不好。”
眼前是白色的车和壮阔的都市大楼。远处的天际线上，一个飞机正缓缓飞行，李超然掌控一切。
这才是刚刚开始。
半个小时后，李超然在售楼部签好合同，满面桃花的魏甜宜帮他办好手续。
不过是大半个月的时间，李超然已经有车有房。
再也不是个普通的打工人。他真正在城市立足。
晚上拿到钥匙的李超然站在楼上，看着远方无尽的汽车长龙，汇聚形成的如星河一般的车灯。
他不由得多喝几口啤酒。
以后他凭借着app，可以挣更多的钱。
到那时，就会过上更加自在舒服的生活。
李超然并没有对未来的生活做过多的幻想，事实摆在他眼前。只要用好app就行。
第二天，魏甜宜就安排人送上家电。都是些出名的牌子，尤其是那个巨大的双开门冰箱。
余下的几天，他添置家具，买真皮沙发，巨大的实木床，备置好全屋的家具。
民间藏品展结束的那天，柳盈盈约李超然吃饭。
李超然告诉她最近买房，布置家具。刚好柳盈盈可以来新家庆祝。
柳盈盈欣然前往。
胖子听说房买好，二话不说答应过来，没多久就到了。
胖子从进门起就喋喋不休地称赞。
“李哥，你这太大手笔了，怎么说买就买。说好的货比三家呢。”
胖子对脚下的大理石赞叹不已，“一看就是高级货。”
柳盈盈富贵家庭出身，见过不少大场面，对这点财富也不是太上眼。
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你倒是挺会选地方的，刚好可以看到整个张家园。”
“来，我瞧瞧。”胖子凑到窗边，“呵，李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把张家园的宝贝尽收眼底啊。”
李超然倒三杯威士忌，“别瞎扯，你是做阅读理解呢。咱们喝一醒。”
胖子接过酒杯，没敢喝，“李哥，要不算了吧。我们俩等下还开车呢。”
谁曾想，李超然还没有说话，柳盈盈把酒一干而尽，“没事，等下叫代驾，好日子当然要陪李哥喝一杯。”
“哟，咱柳大小姐都舍命陪君子，我哪敢不喝啊。”胖子一口将那酒喝完。
李超然哈哈笑着，“咱们坐下聊吧。”
三个围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都市，三个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李超然说：“盈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今天一定要请你来。”
胖子说：“李哥你这就见外了，我不也是好朋友。你在翠居工作时我就认识你。照道理来说我比盈盈还认识的早呢。”
柳盈盈说：“这就是缘分。我在米国老想回家。因为有亲人，张家园才是我的家。”
“您那是喝过洋墨水的。我们不能跟你比，我们最多喝点洋酒。”胖子又喝了一小杯。
“胖子，你慢点喝。你别等下吐在我新房里。”
胖子才不听他的，“低度数的酒，咱还是能对付。等下咱们铜窝`涮？好久没去了。”
李超然点点头，看向柳盈盈。
柳盈盈摇摇头，“我怕是不行。等下还要回公司，有批货今晚到，我得去公司守着。”
胖子说：“别啊，你们柳家那么多人，轮不到你个小姑娘来守着。”
柳盈盈听到，迟疑片刻，抬头看向李超然。
“有话就直说吧。”李超然早看出柳盈盈今天也不是单纯的来庆祝，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柳家现在，看似祥和，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因为有老爷子在。一旦老爷子不在，也许我们就要跟二叔他们兄弟阋墙。”
胖子说：“唉，你们豪门总是有这种事情。还是我们小家小户的过的安生。”
李超然看着柳盈盈，“你接着说。”
柳盈盈说：“我需要你帮我。”
柳盈盈坦然道：“眼下的柳家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现在我和我爸接手柳家，时机并不成熟。我需要想办法让我爷爷活得久点。”
李超然点点头，“如果不能解决继承问题，老爷子活得越久越好。”
柳盈盈点头：“过段时间，我们找了港岛、南洋、西南可以延年益寿的法器，到时你来帮我验货。”
李超然边皱眉，边点头，“可以。”
他又说：“这种野路子行吗？延年益寿就吃好喝好，多休息，定期医院检查，有病就治。你们整这种幺蛾子干嘛。”
65、 站在窗前看风景
窗外夜景如画，房间的吊灯发着幽静的光。
柳盈盈低声说着家里的事情。
胖子和李超然都有点不敢相信。都21世纪，怎么还有人信这个。
李超然问她：“您这新奇想法，有科技依据吗？”
胖子也说：“我学问不多，可能不如李哥，也不如你。您信这个吗？”
胖子和李超然都是生在新时代，长在蓝天下。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唯物主义教育。
柳盈盈说：“我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因为老爷子信，我就信。”
她说：“你们也知道，到了我们这步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超然奇怪道：“怎么个回事嘛，怎么就死马当活马医了，老人不是活的很好吗？”
柳盈盈说：“活的不好，这几天你没有去现场，实际在你家看完藏品后，老爷子身体就明显不行了，我们这几天请了不少医生，都是摇摇头。”
李超然说：“那总是会有个鉴定结果吧，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
柳盈盈说：“癌症晚期。”
李超然和胖子双双沉默。
两个人都说：“事情不是这么回事，要相信医学相信科学，还有救的可能。”
胖子说：“您还是要去大医院给老爷子看病。别听那些江湖术士的。”
柳盈盈的神色也有点黯然，她放下杯子，眼神看向窗外。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们这几天也看到了。二叔他们不知从哪里找到可以延年益寿的宝贝。老爷子很喜欢。”
“我去！”胖子哎呦一声，别过头，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超然说：“看来再厉害的人到老了都会变得糊涂。柳老如此优秀的人，也会沉迷此道。”
柳盈盈说：“没有办法，我只能参与竞争。还要比竞争对手做得更好。”
李超然拿起威士忌的瓶子，握着瓶颈，给柳盈盈杯子添酒。
细酒慢流，缓缓进入杯底。
“可以了。”有一指高度时，柳盈盈叫停。
李超然接着又给胖子倒了半杯。
他说：“既然是盈盈要求的，我们两个人一定帮到底。干杯。”
“干杯。”
“干杯。”
三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柳盈盈扬起细长光滑的脖子，把酒一饮而尽。她将酒杯放在玻璃台面的茶几上。
然后缓缓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阳台，拉开玻璃推拉门，站在阳台上。
李超然喝口威士忌。
胖子冲他挤眉弄眼的，见李超然没有什么反应，胖子指指阳台，然后努了努嘴，示意李超然过去。
“什么？”李超然问他。
“你去啊，坐这里干嘛。”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手推李超然。
李超然将杯子放在玻璃台面。起步之后，他拉开阳台门，站到柳盈盈的旁边。
夜风夹杂着闷热的气息，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最热的阶段。太阳落山之后，城市没有冷却，还涌动着燥热。
放眼望去，城市尽收眼底。公路上往来车辆行驶，车灯把车道染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红色的海洋，一部分是黄色的河流。
“我小时候就想当只飞鸟，爱去哪就去哪，不用学习不用读书。”
柳盈盈说着大笑着。
李超然笑笑，“我以为也是呢，当时还纠结为什么会有学习这种难受的事情。”
柳盈盈问李超然，“那你后来是怎么调节的。”
李超然说：“后来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遇到该背的书就背，遇到该做的题就做。然后就过去了。”
柳盈盈理理头发，“你真是个怪人呢，我没见过你这种人。总之感谢你的帮助，我的展览办得很好。”
李超然说：“办好展览就行，后面你需要我还可以把藏品借给你。”
柳盈盈笑了，笑得很开心，她望着远方，“好开心，全家上下以为我不能完成这次展览，没想到我完成的很完美，连国外都有报道。”
“哈哈哈哈。”她笑出声。
李超然看着夜景。女人的情绪变得还真快呢，刚才还在发愁，没一会儿功夫就很开心。
柳盈盈脸上带着笑容，“我小时候很拖延，总希望有天不用上学。长大了就希望早点工作，现在我工作了就希望我们公司越办越好。”
柳盈盈扭头看着李超然，夜风吹起了她的头发。柔软的秀发，乌黑光亮。
柳盈盈问：“你现在已经身家上亿了。那你有什么目标？”
李超然看着远方，“我只希望快乐人生，游戏人间。没有你那么强大长远的抱负。”
柳盈盈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呐。”
她认真地说：“展览今天下午结束，很成功。你的画借我多几天。周五我们要看批货。到时拿你的画震场子。”
李超然同意，他说：“保护好我的画。”
柳盈盈点头，“你到时也来吧。”
李超然说：“是什么货？”
柳盈盈说：“法器。”
李超然皱眉，“看看也可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柳盈盈说：“没事，都是我们家几个常年的交易伙伴。就当是聚会，他们听说小仓山图，也很感兴趣。”
李超然点点头。
二人又聊几句，回到客厅。
胖子说，“李哥，好消息。手续已经办好，强险也生效了。明天就可以去拿车。”
柳盈盈之前也听说李超然买车，她说：“提车叫上我啊。”
三人商量好，一起提车。
星期三，天气很好。
到了约定的时间，胖子载着李超然去4s店。
很快奔驰巨大的标致出现，胖子开到门口。沈意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
她穿着白衬衣，下面穿着职业装包臀裙，头发扎成马尾。脸上画着淡妆，显得脸很小，下巴很尖。
“又见到你啦大美女。”胖子停好车，从车玻璃探出头。
“李哥您这边请，车已经摆好，等下有个简短的提车仪式。”
李超然从副驾下车，关上车门。
胖子从后面追上他，“沈大美女你怎么不理我。”
沈意说：“王大哥您好，今天李哥可是主角啊。”
沈意说话很讨喜，李超然微微一笑。
胖子可就没那么开心，他说，“我也是李哥的兄弟，至少要给我点戏份吧。”
66、提车
沈意迈着优美的步伐，带两个人去到提车区，先看车。
穿过两扇门，隔着下班门，老远就见到一辆黑色的e300停在提车区。
在灯光的照耀下。
车子整备一新，车漆油光锃亮，玻璃光滑，比初见时好看很多。
胖子指着车，“还是李哥的眼光好，兼顾商务和运动。出去谈生意确实不跌份儿，大奔还是好车。”
李超然说：“这个相当于买菜车，买来代步用。有钱了买更好的。”
胖子头点的跟捣蒜一样，“确实确实。”
当着沈意的面他不好意思说，主要也怕外人知道。李超然现在的身家很高，随便卖几个东西就够了。
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车旁边。
胖子从裤兜里拿出一支手电筒，他嘿嘿一笑：“李哥鉴宝我不懂，但验车兄弟我就是行家。今儿我好好的给你瞧瞧，看沈大美女有没有蒙咱们。”
沈意笑道：“这哪有的事儿，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再说了，您跟我们赵总也是朋友。”
胖子拿手电筒对着车漆仔细的看，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他说：“这事情就算你们赵总来了，我也得干。咱推荐给李哥的总不能有问题啊，要有问题那就是兄弟的问题。”
李超然说：“成了你别整这么大阵势，看一下出厂日期、车架号、车玻璃、车胎就行了。”
胖子说：“没事儿，哥你先去办手续，我在这儿看看。”
李超然摇摇头，跟沈意说：“那咱们去把剩下的手续办了吧，合同您得给我一份。”
沈意笑眯眯地，“没问题。”
她说着领李超然左转，通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来到客户休息区。
沈意请李超然坐下，给他倒杯水，让他稍等片刻。
李超然靠在沙发上，手机微信响起消息，柳盈盈的头像上面有一个小红点。
“我到了，你在哪里？”
李超然回头往入口那里看，视线穿过几台车。就见到柳盈盈走入展厅。
她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修身针织吊带长裙，收腰设计，长度刚好到脚踝，走起路来特别优雅。
她才进展厅，便成为众人的焦点。
她穿过展厅摆的几辆SUV，那模样身段跟花钱请来的车模不相上下。
她微笑着拒绝了几个想要营销的销售。视线望向休息区，两个人正好对视。
李超然冲她招手。
众人看着他俩的互动，顿时发现，原来休息区还坐了个大帅哥。几个女销售悄悄地打量，然后说悄悄话。
“那个帅哥是谁的客户啊。”
“好像是沈意的。”
“她有艳福啦。”
“哪有！你看人家这女朋友，跟明星一样，咱们哪能比啊。”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笑个不停。
“超然。”柳盈盈嫣然一笑，随后迈起步子，走到休息区。
她停下时，李超然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名贵香水的味道在周边蔓延，连空气都变得清新。
“你那个胖子兄弟呢？”柳盈盈理了理裙摆，坐到李超然旁边。
李超然随手一指，“在提车区看车呢。”
柳盈盈说：“你提个车也这么认真。”
李超然说：“我没有，是胖子不放心。我叫他随便看看得了。他在那认真地打手电筒看。”
柳盈盈说：“认真点也不无道理，验车跟验文玩差不多，都要看得仔细点才放心。”
李超然说：“文玩我看得不仔细，我都是只看一眼就可以了。”
“你吹牛不脸红啊。”柳盈盈说他。
李超然说：“我说实话有什么好脸红的。”
二人正说得热闹，沈意走近他们。
她深深的打量柳盈盈，眼神中带着介意。
谁不想接近大帅哥，她早先见到李超然时，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帅，有一种亲和感，很容易让人接近。
买车这段时间互相认识。她有事没事在微信上问候李超然，想跟李超然做朋友。
只是没想到，李超然的女伴也是光采夺目。
她很快稳定心情，面带笑容，拿着一沓文件夹递给李超然，并放了两杯水，“您二位先喝水。李先生我跟您对下资料。您之前已经交过订金，今天需要交全款。保险我们已经提前买好，临牌那些都有，今天就可以开走。”
李超然翻翻那些材料，象征性地看看，“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胖哥那边，看他能不能发现问题。”
没多久，胖子打来电话，“哥，车还真有点问题，过来看看，销售在你旁边吗？叫她一起来。”
李超然狐疑的挂掉电话，跟沈意说：“胖哥说车有问题叫我们过去。”
“啊？”沈意很是紧张，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她说：“不可能啊，我们都事先清洗过。咱们先去看看。”
说着三人便一起到提车区。好远，就见到胖子蹲在地面，盯着右后车门下方看。
“怎么回事啊？”李超然问他。
胖子回头见他们来，满脸都是笑，“柳大美女也来啦，李哥你这是左拥右抱啊。”
“别贫了，你不是有事吗？”李超然问。
胖子指着车门下面，语气像是脸到宝贝，“这还真给我找到了，你们看这里有划痕，伤到底漆了都。”
李超然蹲到他旁边，顺着胖子手指的位置看去。只见在车门下面，已经接近底盘的位置，有个毫米左右的小磕碰。
沈意跟着蹲下。
看过，她稍微放下紧张的心情，她说：“没有伤到底漆，只是有点小刮擦。我们抛光一下就好。”
胖子说：“我就不找你们赵总了，您看怎么跟我们解决。”
沈意说：“要不就送您一次保养好了。我的权限只能这些。”
沈意又跟李超然说：“做个抛光就能解决，是运输过程中的正常现象，可能之前我们的师傅没有看清楚。”
李超然眼神问讯胖子。
胖子说：“那就送次保养吧，这个地方你们现在处理一下，我们要开走的。”
沈意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叫人来。您三位先等等。”
胖子跟李超然说：“其他地方都没问题，出场日期，车驾号都ok。”
“成！咱们那边等吧。”李超然说。
67、提车2
沈意打电话招呼人，很快就有店师傅把车开走。
胖子说：“咱先不要交全款，等车重新做好再看。”
众人喝点饮料，在展厅里面到处遛，看看这个车，看看那个车。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沈意告诉他们，已经做好放回提车区了。
众人再回头去看。
车子停在停车区，还是崭新的样子。
胖子又仔细认真地看周边，他朝李超然竖个大拇指，“成了李哥，没问题师傅手艺不错。”
沈意高兴道：“可以的话，咱们办手续吧。”
后面很简单，交钱办手续，拿合同。
到这时，提车才正式开始。
沈意说：“那咱们就开始提车仪式，我叫我的同事过来。”
胖子说：“您看，豪车果然有牌面。我那车提车时，啥仪式都没有，销售直接给钥匙让我开走。”
几个穿着职业装，衣着靓丽的年轻女孩抱着小熊公仔，搬气球门放在车前。
立马就有提车仪式的氛围。
胖子拿出手机，他问李超然和柳盈盈，“您二位来张合照吧？”
李超然对这个向来不感兴趣，也没有拍照的习惯，他说：“算了吧，算了吧。”
柳盈盈大方地走到李超然身边，“要，要拍合照。”
胖子朝李超然努努嘴，示意他过去。李超然走到车头右侧。
柳盈盈迈着小碎步，到李超然身边。
两个人站在车前，她歪头向李超然，然后比个剪刀手。
胖子赶忙拿起手机，“没错，提车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咔咔拍好几张照片。
柳盈盈又摆好几个pose。
胖子拿着手机，“瞧你们这俊男靓女，真是般配。”
他俩确实很般配，旁边的店员都不住地点头。
沈意脸带笑容，“您二位这照片干脆传我一张，我做个海报，当我们店里的广告，连模特的钱都省了。”
胖子连忙说，“那可别，这二位在您这当模特那是丢份儿了。”
沈意赶紧闭口，不敢多言。
华京有权有势的人海了去，能买豪车的非富即贵。
看李超然和柳盈盈的打扮，估计不是普通人。尤其是柳盈盈背的那个小黑包，是香奈儿的，怎么着也得4、5万。
好在，李超然和柳盈盈都没有过多的反应，这让沈意悄然松口气。
柳盈盈走到车前，倚着车头，“再给我拍几张照片。”
“还要玩呢，胖子你多给她拍几张。”李超然到侧边自个儿歇着。
柳盈盈好像童心未泯，又连着拍好几张，换几个不同动作。她还指导胖子，找拍摄角度。
李超然说她：“你是没提过车还是怎么着，今天倒是你来提车了。”
柳盈盈说：“我还真没提过，原来提车这么有趣，以前都是家里直接买给我的。”
李超然竟无语凝噎。
三个人又玩一会儿，靠近饭点。他们索性就在店里吃客户餐。
自助餐形式，拿个塑料一次性饭盒自己选。质量还不错，3荤5素。还有酸奶饮料，蛋花汤。蒜香排骨、虎皮青椒、土豆焖鸡的味道不错。竟然跟外面餐厅相比，也没差很多。
三个人边吃边聊，柳盈盈说：“你等下得带我去兜圈儿，至少要把三环跑了。”
李超然说：“哪那么多事儿啊。”
胖子都看愣了。这位可是柳盈盈，柳家的大小姐。整个张家园就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柳大小姐说话。
柳盈盈见怪不怪，她说：“哎呀，你就带我去啊，买新车肯定要带人兜风。”
胖子说：“您二位要是吃完，去那边打情骂俏吧。我饭还没吃完呢。”
“你一边儿去。”柳盈盈说。
胖埋头吃盒饭，不说话了。
李超然很认真的说：“真不行，我今儿忙活半天就想回家睡觉。不想在外边儿了。”
“没劲儿。”柳盈盈说，“那你什么时候肯带我兜风？”
李超然说：“过两天看你有时间，我有时间再说吧。”
柳盈盈说：“你不是没事干嘛，还能没时间。”
李超然说：“你捡漏不是事儿啊。我虽然挣钱买车买房，可我的兄弟还在吃盒饭呢。”
胖子先点点头，然后又说：“怎么回事儿，你们今天吃的也是盒饭啊？”
三个人正说着，柳盈盈的余光看向左边，然后她悄无声息地滑到沙发上，整个人埋进沙发里面。这样外面就看不到她。
李超然和胖子都好奇地看着她。
柳盈盈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胖子和李超然都皱眉，越过沙发向后边看。
有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衣，袖子卷到小臂上。不断地大声吼叫，“叫沈意给我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吵得整个大厅震天响。
正值中午，但是大厅里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都坐在休息区吃客户餐，见这情形便看向那边。
胖子说：“找沈小姐的哦。”
李超然吃盒饭没抬头，“这不就是那什么老的孙子吗？”
“老孙子，您这一骂骂俩。”胖子说。
李超然看向柳盈盈，“你认识他吧，你们家展览邀请的人。”
柳盈盈说：“哎哟，我都快烦死他了。我早知道你那小苍山图那么宝贵，我根本就不会去找他们家的。”
胖子想起来，“那是潘文诺啊。潘少也是张家园的名人啊。”
柳盈盈说：“就是他。咱俩这几天他一直叫我联系媒体，宣传他们的收藏。就那个玉龙头。那个东西已经鉴定是假的，我联系媒体不是砸我们家招牌吗？你们猜他们怎么说？”
李超然和胖子都表示不知道。
柳盈盈说：“他们还怪我，说我请的人不专业，鉴定错了，故意砸他们家场子。这是哪门子的事啊。”
潘家的玉龙头被李超然鉴定为假，不少人都知道。
展览会进行的几天，有些张家园的老江湖路过玉龙头展柜，特地给别人介绍，那东西是假的。
潘家又不愿意撤下，搞得柳盈盈很烦。
胖子指着李超然，“是然哥鉴定的吧。”
“对就是你！”柳盈盈说着，动手想要敲打李超然。
68、提车3
4s店的休息区，灰白色的沙发整齐排列。
三三两两的人围坐着。
柳盈盈动手拍打李超然。
李超然边躲边说：“可不关我的事儿，那么多人觉得是假的。应该一起背锅，别找我。”
柳盈盈说：“就找你就找你，我现在见到他就烦。”
很快大厅内出现一抹倩影，沈意走到潘文诺跟前。
沈意说：“潘少您怎么来了，提前跟我说一下啊。”
潘文诺没好脸色，“我问你多少次了，一直告诉我没车没车，我都足足等够三个月。”
沈意说：“没办法，也不是我们4s店能决定的，总部那边限产，您的车选配又多，您再耐心等等，有车我马上告诉您。”
潘文诺气得不能行，用手指指着沈意的鼻子，“你个臭三八，每次都是这样说，我信你多少次？次次骗我。”
沈意终究是个小姑娘。被当众骂，表情有点兜不住。她脸立时红通通地，眼睛也红红的，瘦小精巧的脸上满是苦楚。
她说：“我真没骗你，我一个销售能决定什么啊？都是厂商那边的问题。”
潘文诺掐着腰，“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决，叫你们领导来。”
潘文若不依不饶的样子。
李超然看不下去，他从沙发起身，冲着潘文诺走过去。
胖子和柳盈盈看地很疑惑，没明白，李超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胖子说：“这我得出去看看，您要是不方便出面，自个儿先坐着吧。”
柳盈盈说：“我也去。”
话都说到这里。柳盈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何况有李超然和胖子两个人在，她也没什么害怕的。
几步后，李超然挡在沈意面前。
“怎么回事啊？怎么说话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一小姑娘发火。”
潘文若当然认识李超然。毕竟他长得太帅了，特长很突出。
最近发生的事情，李超然化成灰他都认识。
潘文诺说：“没你的事儿，你别瞎掺合。”
李超然说：“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李超然说完，感觉到沈意感激的目光注视着他。
潘文诺冷笑：“怎么挣点小钱就敢到这里显摆，我告诉你这里水深着呢，你把握不住。”
李超然将沈意护在身后，“咱也甭说那么多废话，你最好文明点。”
李超然扬扬拳头，胖子站在他后面，是他坚强的后盾。
柳盈盈的倩影出现在李超然身边。
“啊？盈盈你怎么也在？”
“我陪朋友来提车。”柳盈盈淡定地说。
潘文诺见到柳盈盈，瞬间心底里发怵。他今天到这里闹事是准备撕破脸的，什么风度完全不讲。
刚才骂沈意，也是骂的很难听。恐怕都被柳盈盈听到。
一想到精心营造的形象破坏了，潘文诺内心就很懊悔。
潘文诺在这家店订了台车，但等三个月都不能提车。又不给他退定金，潘文诺等不及，决定今天大闹，没正想刚好给柳盈盈见到。
现在这局面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强硬到底。
潘文诺说：“盈盈今天我有事，改天我再跟你聊。”
柳盈盈连连后退，拒人千里的样子，“改天的事改天再说。”
沈意被李超然护在身后。柳盈盈站在对面。
潘文诺不敢再撒野。他只好说：“叫你们经理过来。”
旁边有人，掏出手机拍视频。
很快几个穿着白衬衣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叫看客们收起手机，不要再拍。
没过两分钟。赵总来到现场，跟在他后面的还有许多穿白衬衣的员工。
赵总先是跟胖子和李超然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二位。”
胖子说：“兄弟没事，我们也是看不过去才保护沈小姐。你说一大老爷们冲一小姑娘发啥火啊。”
赵总跟沈意说：“你先带着三位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
潘文诺说：“不行，她不能走。”
李超然说：“她可以走。”
李超然带着沈意去休息区，几人坐下，遥望着大厅的情况。
潘文诺还没走的意思。
赵总说：“后面的事我跟你谈。”
说完一堆白衬衣把潘文诺团团围住。
潘文诺很是生气地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人多啊？”
赵总的语气非常温和，“潘先生咱们有点误会，您的车迟迟没来，是厂商的原因。我们已经帮您催了好几遍，每个星期都问，再等等下个月肯定有好消息。”
潘文诺愤怒地向前，“你们要是没有车就把定金还给我。”
赵总的语气还是非常温和，“按照合同我们不可能还您定金，不信您看看合同您自个签的。”
4s店都是有套路的。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他们在制作合同的时候，早就把合同里面的条款认真研究过，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潘文诺之前沟通过退款，碰一鼻子灰。知道走不通，他才想大闹4s店。
潘文诺气急败坏，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喊，“店大欺负客，骗子公司。”
赵总说：“咱们送潘先生去vip室谈谈。”
一群白衬衣上前不由分说，架住潘文诺生拉硬扯，把他扯离大厅。
众人见到，啧啧称奇。
李超然说：“你们做生意也忒胆大，就这样把人拽走，不怕影响？”
沈意说：“没办法，再让他闹下去就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胖子说：“李哥看到吧，得亏是兄弟我面子大。不然咱们也几个月提不到车。”
李超然望着柳盈盈，好奇道：“潘家混得不咋地啊。”
柳盈盈说：“潘老生意做的绝，每分钱都要挣，在张家园人缘不好。早些年他们有点家底，但这几年坐吃山空已经大不如前。”
潘家实质上江河日是，除了早年淘的四合院和一些普通宝贝，已经没什么财产了。所以他们爷孙俩，才想想要追求柳盈盈，进而吞并柳家的财产。
柳盈盈经过这段接触，虽然没清楚知道潘文诺的本意。但也感觉到潘家的追求是带着目的。
她内心也很抵触。
胖子说：“怪不得，我还以为潘文诺是什么级别的富二代呢。”
69、偷家
众人在4s店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张家园的富豪。
柳盈盈说：“你们看张家园有些店看着很红火，实际上玩收藏，真正的有钱人根本不是商家。”
“我见过真正藏品的大佬，都是商业巨子，他们的收藏都是几个亿。那是真正的大家族。”
胖子说：“张家园店家看着都很有排场啊。”
柳盈盈说：“有什么排场啊，都是开小店的。这些年能攒点藏品那就不错了。有不少店家为几万块文玩大打出手。”
李超然说：“看你们家做得不错啊。”
柳盈盈说：“我们家有实力，转型早。早就从摆地摊低买高卖转成拍卖、典当、地产一体化。不然也没有今天。”
胖子说：“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不过那些卖玉的是真有钱。”
柳盈盈说：“近二十年专搞文玩的越做越差，因为文玩越卖越少，现在买家卖家都贼精，低买高卖的机会不多，养不起店铺。而新进的各类店铺后面都有大公司，背后的实力不可估量。”
柳盈盈又说：“像我们家只不过是做得好的商家，大家族肯定谈不上。这里是华京，全国影响力的家族数不胜数，我们跟小蚂蚁差不多。”
话又回到潘文诺。
胖子说：“看来潘家实力很一般啊，怪不得买个车都没门路。”
沈意听半天，终于插嘴，她说，“其实他订的那台车就是你们那台。”
“我去！”李超然无语。
胖子说：“哈哈，李哥这梁子你结下了。”
柳盈盈没太了解前面的事，经过胖子解读才明白。
柳盈盈说：“怪不得，他前段时间老是跟我念叨，要提奔驰e带我去兜风，原来给你们买了。”
柳盈盈说完，也哈哈笑，“好搞笑，你说怎么这么巧。”
胖子说：“赵总跟潘家园多少有点联系，所以我也认识。可能是有这层原因，孙子潘也在这里买车吧。”
李超然说：“沈小姐你们不地道啊。”
胖子说：“很地道，这才是真4s店。就看坑的是不是你。”
柳盈盈也长见识，“还真没听说过。”
热闹看得差不多，没必要继续留下，三人跟沈意告别离开。
车出门时，恰好见到潘文诺被劝离到门口。
胖子滴滴喇叭。
崭新的奔驰e在潘文诺面前开出大门。
潘文诺见到那新车眼睛都瞪直了。
他指着车，“他怎么有新车提。”
旁边一群销售很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儿。”
李超然跟胖子隔着车玻璃朝潘文诺挥挥手。
开车先送柳莹莹回家，送到柳富士拍卖行，两个人再调转车头。
一路穿过高大的毛白杨，枝繁叶茂，树冠参天，树干通直挺拔。
出古玩街，上文化二路，再往前走就是公园，转过个路口，就到李超然新房所在小区。
车还没进去，李超然的手机先响。
老秦的电话。
李超然在玻璃厂家属院租的房子还没有到期。最近不怎么回去住，他跟租房中介说过，到期就不续租了。
估计是有可能有新租房去看房。
“喂。”李超然接电话。
“李哥啊。”电话那头老秦的声音非常着急，“你家被偷了。”
老秦大致讲述事情经过。
早起，换班之前。他照例在小区每栋楼巡逻过，看着都正常。还特地去李超然的房门前看，也没什么问题。
结果这会儿他准备交班，却听说李超然家房门大开。问了小区门口的中介，没有带人看房。
房间内翻得乱七八糟，肯定是被贼惦记。于是赶紧打电话叫李超然。
“你赶紧回来看看吧，别有贵重东西被偷了，我们这边要不要帮您报警？”老秦问他
“等我回去看看再说。”李超然挂掉电话。
胖子驾车正准备拐进小区停车场里，李超然制止他，“有事儿，别回去，去玻璃厂家属院。”
“几个意思啊，有漏捡？”胖子打方向盘。
“我之前在玻璃厂家属院租房住嘛，听说被偷家了。”
“我去，里面没放东西吧？”胖子问。
李超然说：“没，东西都在西边儿放。”
胖子说：“还是李哥你有先见之明，一早放外边。”
李超然心情蒙上阴影，他说：“先去看看。”
胖子调转车头，正值大中午的街上没什么行人，车速度很快。到玻璃厂家属院门前小路，逐渐变慢。
胖子小心地开车，“老家属院都有这毛病，没车位，要停车就得停胡同口。”
车到门前，路边挤得密密麻麻，没地儿停车。
隔着门，见到门里边还有位置。李超然说：“就停里头树下吧。我跟看门大爷说声，不耽误时间。”
车开到小区门前，李超然下车。
他摸出手机想要打给老秦，还没打，值班室的门就开了。
“哟，李哥你可以呀，开上大奔了。”老秦说。
“外边没车位。我树下停会儿，去屋里看看，很快回来。”
“成！”老秦点头，指挥车进小区。
车开进来，停到树下，胖子下车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老秦。
“您以前就是玻璃厂的呀？”
“不是，我旁边住，他们缺人就招我来看着。”老秦叼着烟，“走，去看看吧。”
李超然说：“在左边。”
说着带领两个人，去最左边的老楼。
胖子跟在后面走，他说：“玻璃厂这边跟我家也没差多少。”
胖子现在跟着老妈住在棉纺厂家属院。也是老房子，建成的年代差不了五六年。
进入狭窄昏暗的楼梯上六楼。
到门前，胖子已经气喘吁吁。
门虚掩着，中央贴着有点褪色的倒福。
锁被撬开，上面还留着撬锁的痕迹。
李超然打开门进去，站在门口，老秦跟他说：“看到门开了，问中介之后，里面的东西我们都没动，要不咱报警吧。”
进入室内，两人看愣了。
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柜子全部被打开，饼罐杂物扔得满地都是。
地面满是狼藉，如老鼠过境。
看得出，来人经过一番翻箱倒柜。
好在李超然没有贵重东西放这儿。那贼估计啥也没找到。
胖子说：“你们小区有监控吗？”
老秦说：“就门口有，小区出去的人全给录下来，一天人流量上百。不好找。”
李超然说，“帮我报警吧。”
70、保险柜
报案，看监控，搞完全部手续，已经五点多钟。
监控人太多，没看出嫌疑人，只能请老秦帮忙看着。
好在没有丢值钱的东西。
房租约快到期，过几天就不住这里。
想不通是哪个家伙惦记玻璃厂家属院。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以后万事要小心。
也没啥大问题。
事情办完，胖子和李超然坐在车里。
胖子没有开车的意思，他说：“这世道不安全，我还是当您的保镖吧。”
李超然叹口气，“可别，犯不着麻烦您。”
胖子说：“咱合计合计，究竟是谁干的？”
李超然说：“我租住在那个地方，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王自卓是知道的，会不会是他？”
胖子说：“很有可能，那小子贼眉鼠眼的整天干坏事，保不齐就是他。”
李超然问：“犯得着吗他？”
胖子说：“当然犯得着，你想啊，光小仓山图就值上亿。王自卓不是也去了展览会吗？”
李超然说：“我本想低调点，谁知你给我暴光了，当众说画是我的。现在出名了，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情。”
胖子说：“我就是气不过那个孙子潘嘛。”
李超然看看胖子。不可能是胖子，胖子是能为兄弟扛雷，扛到进局子的人。应该不会干背信弃义的事。
李超然说：“展会前一晚，柳老带着成堆的人，还有个小货车在出租屋楼下。虽然那晚没搬东西，但有可能消息走漏，咱得找时间搬到新房。”
胖子说：“别找时间，今晚就搬。我找几个熟悉的人。”
李超然想想，他说：“搬这里也不行，我打个电话吧。”
李超然说着打电话给柳盈盈。
“李哥又来找我啊。”
电话那头柳盈盈的声音透露着开心。
李超然说：“下午出了点事，到现在才处理好。你们拍卖中心是不是有保险柜？”
柳盈盈说：“是的，我们有保险库，可以存储文玩。华京几个大佬的东西都在我家存着。怎么你也想？”
李超然说：“我原先租出租屋被撬门，最近不安全，想把东西放在你家保险柜。”
柳盈盈说：“啊，报警了吗？”
“有，老小区监控不够，估计抓不到人。”李超然说：“我要今天就搬。”
“没问题，我们安排人去上门搬走。”
李超然说：“你等我想想。”
挂掉电话，胖子说：“您这也太信任柳家。放他家，安全吗？”
李超然说：“我看人还是有一套。柳家的信用摆在那里，只要有信用的人就可以信任，你看我也挺信任你的。”
胖子说：“咱们是兄弟关系，不是我吹，我胖子是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成，别吹了。咱们快点去搬东西。今晚送进柳家的保险柜。”
李超然又跟胖子说：“回头找找张家园做监控的，把我家装上监控。”
他们没叫柳家的小货车。
胖子找几个张家园外面的师傅，从放置藏品的文化园小区装车。
中途到湖光公馆，卸在地面，也没搬上楼。
等到小货车走远，又安排第二批小货车进小区，再次装车。运到柳富士中心。
在柳富士中心，叫柳家的小货车运去柳富士拍卖行。
一来二去，换三次车。三批人，很大程度上隐藏起止的地点。
胖子连连赞叹，“这操作，还是李哥聪明啊。我就想不到搞三辆车。要是我，一趟车拉完完事儿。”
货车拉到柳富士拍卖中心。
柳盈盈带着员工们在门口等待。她指挥小货车开到后门。
柳盈盈说：“我们这栋楼建的早，没有地下车库，只能在后门卸货。”
胖子打开后门，“咱们得现场拍照交接好。”
柳盈盈说：“你还不相信姐姐我呀，我们在门后面有专门的交接区域。”
他指挥工人们开始搬货。
工人们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文玩拿出进入门，摆在靠墙长条原木桌上。
两个年轻男女，都是工作人员。
男的拿着单反360度拍照。
女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在文档里记录。
柳盈盈说：“我们保险库，用的是密码防盗门，前后三段密码只有我爸、我、和拍卖行经理掌握。要打开，必须三个人同时在场。地库周边都用混凝土加钢板，用炸药才能炸开。”
“每个文玩都用单独真空柜放置，地库配备灭火系统、温度监测系统，不用担心火灾。”
柳盈盈指着头顶的摄像头，“我们整个运货的路线。包括保险库里面都是24小时监控。取文玩，也要在监控下面走。这个请你们放心。我们这里的监控也不存在失灵。”
“等下我会给你个网址，你可以在自家电脑24小时看监控。可以说我们这一项保险柜业务，把所有客户能想到的都想到，而且100%的安全。”
胖子给柳盈盈竖大拇指，“您这企业果然做得越来越国际化，007来了也不行啊。”
柳盈盈说：“没那么夸张，我们的水平只能跟大银行的保险柜看齐。”
李超然说：“暂时就先放在你们这里吧。最近我得小心点儿。”
柳盈盈说：“要不我让小五跟着你。”
胖子也担心道：“李哥要不然这段时间我陪着你，咱两个人在一起总好过你一个人。”
李超然说：“不用，暂时应该没事。就是最近我要低调点，你不要跟别人透露我是谁。”
柳盈盈说：“那怎么办？我还正想问你呢，市电视台刚刚问我，说想对你做一个专访，采访小苍张图的故事。”
李超然说：“最近这半个月还是低调点，先不要安排采访。”
柳盈盈点头。
忙活到晚上8点，东西全部都放进了柳富士拍卖行地下保险库。
柳盈盈不放他们走，“老爷子听说咱仨聚在一起，要先摆庆功宴，想见见你。展览会结束后，老爷子也没见过你。”
李超然本来想推辞，可柳盈盈搬出柳老他推辞不过，只能应允。
柳盈盈安排在柳富士拍卖行附近餐厅的包房。
安排妥当后，她打给柳老，叫小五带他去。
很快，三人进入装饰豪华的餐厅，跟着服务员，穿过大堂内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