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滴，捡漏成功
李超然说完，环顾室内。
大家都没做声，先望着他，又望着柳老。
柳老拍拍手，兴奋道：“说的好，好一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明末清初文人们，大多都有反清复明的抱负。张岱文稿存世的多是抄本。小仓山图显露他反清复明意志，非常宝贵。这藏品还能填补历史空白啊。”
柳老继续分析，“钱浅是清中期的收藏大家，他们家族出了很多高官，在清朝那种严酷的文字狱状态下，他不可能不知道小仓山图的意义。所以极有可能他隐秘收藏，并没有展示给亲朋好友。所以后世子孙也不了解图画的真正价值，家道中落时便就卖给上海商人顾先明。后面怎么流到张家园，还要问问小友。”
李超然说：“一位退休工人家中的旧书。”
柳老点头，“确实是散落民间。”
众人连连点头，眼光变光亮无比。
画是真迹，更传世孤本！
在文玩界，孤本的价值远大本普通成规模制造的文玩。孤本就是传家宝，多少钱都买不到，传几代人都舍不得卖的。
张家园来来去去有名的商家，大富豪。家中藏品价值都未必超过小苍山图。
仅仅是小仓山图，就足以让李超然成为张家园大藏家。
柳老眼神中充满尊敬，“我没有想到，小友学识太深，老夫初看这幅图画都很可能当成伪作。”
众人的目光转向李超然。眼神中多了深深的敬畏。
掌眼曲师傅，深深打量李超然。刚才他还以为李超然，年轻，华而不实。
此刻他的收藏很有价值。那满屋的文玩，岂不是值十几二十亿。
柳盈盈运指如飞，在电脑上记录下小仓山图的信息。她满脸都是笑意，“李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滴，捡漏成功。获得小仓山图，经验值+580]
李超然的APP适时的显示完成任务，捡漏成功，获得经验值。
柳老爱不释手，拿着图画久久不愿放下。他说：“前段时间有副唐寅的真迹拍卖1.6个亿，张岱的名声不如唐寅，但考虑到张岱真迹罕见，又蕴含历史意义，能填补历史领域的空白。它的起拍价至少在1亿。”
房间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值1个亿啊。
开场就是重磅炸弹，这是什么概念，房间里还有四十多件。
众人看李超然眼神变成更深的尊敬。
李超然究竟懂多少知识。如果不是知识丰富，根本不可能买到满屋子的藏品。
张家园历史上，没有如此年少有为之人。
柳盈盈杏眼默默地注视李超然。
之前以为，李超然跟爷爷水平不相上下。可今晚看来，李超然竟然有超过爷爷的样子。自己之前究竟还是太小看他。
柳老兴奋不已，他的脸红了像是喝好几杯烈酒，大声道：“真是痛快，咱快点继续，时间不早了。”
众人看表才发现，他们沉迷于鉴定而忘记时间。
此时，已经是凌晨12:30。他们花大半个小时时间，才鉴定一个文玩，后面还有满屋子藏品等待他们。
李超然弯腰捡起地下的彩盘。
之前就是放在地下垫着小仓山图。
瓷器，镶金边牡丹花纹碟，乾隆。
跟之前李超然入手那个瓷碗有些类似，卖的话也是二三百万。
“是真的呀，你看这花纹，这金边。”柳老继续啧啧称奇，“如此贵重的东西你就随便放在地面。”
然后他就缓过神，小苍山图值上亿，瓷盘也就几百万，放在地面盛东西，也说得过去。
柳老继续看。
线装书，《南崖集》抄本，清。
年代是清朝，可惜不是原本，是当时人们的抄本。价值低不少，卖的话值小几十万。
柳老沉吟，“线装书我不太了解，不过看印鉴是真的。”
柳盈盈接过手，“是真的。我在大都会博物馆接触过不少古书，这种绳子是当时用的细纹绳，看后面的印章是清中期福建文人林佳的藏书。”
柳老点点头，“那便是真的了。”
看过三个藏品，已经是凌晨1点。
柳老精神越发旺盛，他兴奋道：“多少年，多少年难得今夜。”
松亭山水端砚，乾隆。
巴掌大小的方砚，右边雕刻成青松小亭。中间磨墨的地方，恰好就是一汪清水。环境搭配，别样雅致。
“我瞧瞧。”曲师傅把砚拿到手里，他现在很是小心，生怕把好东西弄坏。
他仔细打量，抚摸纹络，再看印鉴。
“这个也是真的啊。”曲师傅手微抖，不可思议地说。
柳老端详方砚，“嗯没错。”
他眼神，非常明亮，带着神奇的色彩。
“小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柳老喃喃道。
来之前，他们以为李超然收藏的东西，只不过是普通文玩，不会值太多钱，顶天了跟瓷碗玉扣不相上下。
本来民间藏品展，也不是为展览精品。
张家园开这么多年，柳老完成财富积累时，还有些珍品。
那时候遍地黄金，只要有心就能买到好东西。
如今这些年，市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假。假货越来越真。连老夫子们也时时失手。
所以他们也做过预案，认为李超然的东西不会太值钱。
谁能想到，开头就是重磅。
激动之下，柳老只觉得眼睛发黑，脚步发虚，他摇晃两下，差点没站稳。
柳照青连忙接住他，“叔叔您得休息一下。”
柳盈盈也说，“爷爷要不您先躺会儿，我们继续就行。”
柳老摆摆手，“不行，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好好看看宝贝。”
有段时间，柳老总是要早早睡下，整天精神不振。今晚柳老的精神出奇地好，可能是念珠起作用了。这个想法在柳盈盈心中一飘而过，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李超然那儿。
李超然捡起地面的银色鱼尾钗。
银饰品，鱼尾钗，清末。
没怎么说话的文师傅啧啧称奇，“鱼尾微张，鳞片痕迹分明，真的，可以卖小几万块钱。”
[滴，捡漏成功。经验值+920]
李超然的APP显示完成好几个任务。已经获得近千点经验值。这些够他进行身体属性的升级。
只是他现在还无暇分心，没时间了解经验值能兑换什么。
42、我瞧瞧，别给骗了
凌晨1点已过，几个人忙活半天，鉴定五个宝贝。
小仓山图、镶金边牡丹花纹碟、《南崖集》抄本、松亭山水端砚、银鱼尾钗。
照这种速度，鉴定40多个，要用10个小时还不一定。
柳盈盈看一眼笔记本的时间，“爷爷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柳老脸兴奋得通红，他浑身都充满活力，完全不是一个熬夜的老年人。
柳老说：“既然这样不能再等，只好把我那几个兄弟叫来。”
“可是都已经这么晚了啊。”柳盈盈很是担忧的说。
柳老理所应当，“没什么问题，我那几个朋友都痴狂于文玩。这种好事叫他，他们巴不得来呢。”
柳老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在张家园一句话可以决定文玩的生死。有了实力就有朋友，朋友多了就能遇到志趣相投的人。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认识过好几个痴狂于鉴定，痴狂于收藏文物的好友。
他们认识的时候都是年轻人，身无长物。他们之间合纵连横，既有合作，也有争斗。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越来越有钱。渐渐的他们的利益绑在一起，成为极有权威的团体。
本来今夜接近凌晨，柳老并没有朋友来的打算。他们现在都是老年人，休息很重要。
眼瞅着形势越来越有意思，文玩一个比一个精彩。柳老力有未逮，不得不请几个朋友出山。
他走到阳台旁边开始挨个打电话。
“老陈啊，你来一下盛世花园B栋2803。嗯我现在就在这里，有好东西要看。绝对是好东西，我看了一个小时，要请你们共同来看，东西多的很。”
柳老接着给国博的许教授、北清大学的胡教授、佳得胜首席鉴定师江正鸿、整点艺术集团董事长尤斌。
依次打了电话。
许教授、胡教授早已睡下。江正鸿刚接待结束。尤斌说在外搞节目。
胡教授接到电话时，正是睡眼惺松，他头一次没听明白，“老柳你说啥？鉴定？我没听错吧，哪有大半夜鉴宝的？”
柳老说：“你没听错，大晚上我在鉴宝。嗨，别提了一言难尽。赶紧来吧。”
“你别给骗了吧。”胡教授说。
“骗什么，我能会被骗。他们四个我都叫来。”柳老说。
“啥东西要兴师动众的，大晚上叫我们值不值啊。”胡教授说话声音迷糊着。
“晚上叫你们肯定是有大事，没大事不叫你们。”柳老说。
“嘿，大晚上看东西容易给骗啊，文玩阴气重，不能晚上看。”
胡教授虽然知识很高，但为人很迷信。
“来不来嘛。别废话，他们几个我都叫来。”柳老说。
“去去去，你等我。”胡教授收掉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已近1点半。柳老跟小五说：“你去小区门口接几位叔叔。”
小五点点头，开门下楼。
柳老揉揉眼睛，“那我们继续吧。”
房间里又重新紧张起来。在他打电话的近半个小时。文师傅和曲师傅，已经看了几个拿手的文玩。
文师傅说：“黑色玉兔，清末，真。市价小几万。”
“翡翠玉蝴蝶，古玉时间不可考，真。起拍价100万。”
文师傅常年，在拍卖行行走。对于各项产品的价值有所了解，随口就报出了价格。这里他报的价格不一样，市价小几万是他能确定，这个东西就值这么多钱。
起拍价100万是他认为这东西最少值100万，但是只要进了拍卖行，那价格就海了去。假如遇到两个争风吃醋的老板，古玉的价格炒个5倍都不成问题。
曲师傅也跟着说：“戏班点翠头面，清中期，点翠品相差点。估计值小几十万。”
“银凤纹镯，清末。小几万。”
他们是柳家的老师傅，做事认真细致，宁肯错过，不肯做错。半个小时的功夫，两个人捡出来4件，速度已经算快。
柳老回归之后，发挥他的专长，别的都不看只看字画。
“小凌河江雪图，清中期，无名。估计小几百万。”
“题字扇面，清中期，张廷玉。可惜只剩下扇面。估计小几万吧。”
“花鸟单屏风，清中期。可惜是个单的，估计小几万。”
[滴，完成任务，完成任务……]
[获得经验值1355]
李超然脑海中的APP不断滴滴作响，到今晚结束，他会有3000点以上经验值。
李超然抽空看APP，经验值兑换系统完全打开。版本升级礼包，直接赠送。
版本升级礼包可以提升身体属性。
上次他用100点经验值就升到现在的颜值。
这次的升级礼包又会提升身体哪方面的能力呢。
李超然等着鉴定结束。
这会儿思考的功夫，已经到凌晨2点。
熬夜使得人们的观察能力，反应能力都开始变慢。文师傅和曲师傅困得睁不开眼。
柳老也是哈欠连连。
柳盈盈放下电脑，她打个哈欠，“都怪你李超然，我这次熬夜两个美容觉都补不回来。为什么非要夜里鉴定。你不知道我们这行不喜欢夜里做交易吗？”
李超然站起身，“我去给你们弄点饮料。”
他的眼睛也困得睁不开，可是他要比其他人强，因为app不断地给他提示。
这时外面门响了。
是小五带着人回来，柳老的朋友不是一次性来齐的。
先来的是许教授、胡教授他们两个人住得近。挂掉电话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来了。
“怎们回事，今晚突然开会。”许教授精神还可以，他见到胖子躺在沙发上，“你们挑灯夜战，沙发已经有一个倒下的。”
胖子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老打个哈欠，站在卧室门边给他们二人挥手，“今晚我本来想自己解决的，看来是不行。要请哥几个来帮忙。”
胡教授说，“什么东西啊，值得叫咱们齐齐出动吗？”
柳老说，“这回还真是个大事，如果我自己可以解决也不用找你们。”
胡教授带着疲惫的睡眼，“我瞧瞧，别给骗了？”
许教授、胡教授两个人走到门口，望门里边看，顿时傻眼。“房间里是什么？是文玩？”
柳老哈哈大笑，“不敢相信吧，我刚一开始也不敢相信。”
“不是，都是真的？”胡教授问到。
“老胡，那还有假啊。”
胡教授呆呆地望着房间，人傻了。
一地的文玩。
43、房间灯光通明
房间灯光通明。
柳盈盈正在奋力敲击键盘。
文师傅和曲师傅各拿一件文玩出神地端详。
李超然认出许教授和胡教授。
他们是经常出没于张家园的知名教授，很有权威。
在文玩界，学者跟老夫子不沾边。
学者教授拿固定工资，解决问题是为研究学术。老夫子们捡漏是为赚钱，可以说两都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多老教授对捡漏深恶痛绝，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把不少好东西都卖到国外去，导致国家文化流失。
老夫子们嫌弃坐办公室搞学问那批人没有实战经验。到张家园，那是旱鸭子下水，几下就被骗得连人带裤衩都亏光。
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道行。
因为柳老德高望众，干的事能让人信服，学问又足，一来二去跟两个教授成了好朋友。
两个教授之前总是上电视鉴宝节目，侃侃而谈很是权威。没想到，柳老能半夜叫醒他们现身，足见他们关系有多好。
足以见得，柳老有多高的江湖地位。
文师傅说：“鎏金貔貅，清末。小几万。”
胡教授吃惊道：“真的假的？”
文师傅认识他，就说：“胡教授我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真的。”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胡教授说着走前两步，拿到貔貅，定睛细看。金色已经退去，里面本来是黄铜，也已有些老旧。
胡教授说：“能确定是真的吗？”
文师傅说：“如假包换的真家伙。底下还有当时印记。我没记错，笙和记是清末民初京城有名的首饰店。”
胡教授主业是做考古的，他对于典故历史也很熟悉，他点点头，“言之有理。”
胡教授又转身看。他是专攻明史的，看到那张小仓山图，奇怪道：“张岱的书画？传世都没有一张，国博都没藏。”
“老家伙叫你来，你还不想来。”柳老说指着画中小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甲人？”胡教授吃惊道。
“搞历史是你的专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柳老说。
“志在反清？”胡教授满脸都是惊喜，“张岱的诗文存世很少啊。”
他是专业人士马上就明白小仓山图中的历史价值。
对于很多专业人士来说，职业生涯能填补一项空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胡教授没想到，今晚匆匆起床，被老伴儿埋怨好几句，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发现。
他震惊不已，连忙拿出手机拍照，“老柳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柳老说：“我糊涂什么？”
“你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要我知道有这么个好东西。我得带上我的单反啊。我至少还要带上两个学生。”胡教授悔不当初。
柳老笑他，“瞧见没，这家伙一开始还不想来呢。”
众人嘴角里都有笑意，他们也知道，李超然房间里的东西，单靠电话里说，是很难讲清楚的。人们听到也不会相信。
胡教授看着李超然，房间内人的人只有李超然不认识，显然就是房子主人，也就是文玩主人。
“小哥，这些文玩你哪里买到的？”胡教授问。
“肯定是张家园的乡亲们抬爱啊。不然我也买不到好货。”李超然说。
“那张家园的乡亲们肯定不抬爱我，我就没发现好东西。”胡教授说。
哈哈，众人跟着大笑。沉闷的午夜房间一时变得欢快，人们好像忘记熬夜的疲惫。
说笑期间佳得胜首席鉴定师江正鸿、整点艺术集团董事长尤斌也来到房间。
江正鸿整齐的白衬衣，表现他是职场高级经理。尤斌穿着大裤头，像是睡醒胡乱拉件衣服，就穿上出门了。
柳老介绍完四个人，他总结，“我的朋友都到齐了，承蒙张家园乡亲们抬爱，叫我们是六大家。但凡有东西，我们六个看过，还看不明白的，那就是假的。”
李超然点点头，“明白，就像是医院的专家会诊，你们就是张家园的家。”
尤斌说：“这些都是虚名，你看我什么专家啊，还不是老柳一个电话就叫我来了。”
众人说笑期间，许教授闷声不坑，蹲着摆弄青花瓷瓶。
“老许你怎么一声不坑。”柳老问他。
许教授头发花白，不知何时他已拿出个放大镜，仔细地打量瓶身。
他身材瘦小，穿着个白背心，头埋在地面，趴得没比瓶子高多少。
许教授说：“奇怪，元青花梅瓶我没见过这种花纹啊。”
许教授也是知名导师，他闲来无事最爱混在张家园市场。买东西不为赚钱，只为收藏，是个文玩痴。
他本人主攻就是瓷器，对于宋以后的瓷器了解很深。
青花梅瓶上宽下窄，瓶口直径两厘米，很小。瓶身分为三段青花，瓶口是龙纹青花，瓶身正中是鲤鱼莲花，瓶底是吉祥云图。
三段花纹分开，中间留白。瓶本来就不高，分开之后花纹略点拥挤。
许教授说着抚摸瓶身，“釉面凹凸不平，有黑疵。怪也怪也。”
许教授问李超然，“小友，你是凭什么认定是真的。”
李超然说：“望闻问切，你也懂的。”
李超然惜字如金。许教授淡笑两下，不再追问，他堂堂大教授，必须要靠自己的知识，哪有靠别人的道理。
许教授摇摇头，“那就奇怪了，瓶子应该是个假的。”
“哦？”房间人们听到，都放下手头的活，看着青花瓶。
今天已经鉴定过十几个文玩，无一例外全是真的。突然有个假的，人们都打起精神。
柳老兴奋道：“老许真的假的，可给找到个假的。”
许教授坚定道：“以我的四十多年的学识，假的无疑。元青花不会有这种花纹。”
“耶！”柳盈盈有种胜利的兴奋，“李哥你总算是买到个假的，多少钱买的？亏的多不多。”
李超然打开app。
App显示，明青花梅瓶，真。
李超然坚定道：“是真的，我确定。”
“哦？小友是不相信我的判断？”许教授说：“青花梅瓶很少有这种花纹的。那个吉祥云，绝对不是元代的。”
“等等，你这个瓶子是哪代的？”
李超然说：“明代。”
“唉哟，我去！”许教授猛拍大腿，连忙把那瓶子抱在怀里，“是永乐的！”
“老许你上课也是一惊一乍的？”柳老说。
44、这都7点了，我先睡会儿
清晨七点，房间内的空气变得稀薄。
最后的瓷碗，鉴定完毕，依旧是真的。
四十三个文玩，个个都是真品。
房间内安静片刻，人们互相望着对方，没有说话。
每个人心中都是震惊。
无以复加的震惊。
柳老激动不已，“我本来想着拿件像样的东西，就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家样样精品。你自己的收藏都可以办个展览了。”
许教授以手支撑，缓缓地坐到地面，理理花白的头发，“竟然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胡教授眼神已经呆滞，“张家园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吗？我以为早给捡完了。”
佳得胜首席鉴定师江正鸿躺在房间角落。
他说：“小友你的鉴定水平我佩服，如果你以后要来我们公司，直接找我就好。”
“去去去，就你想得美。”柳老说：“凭人家的收藏，还要跟着你打工啊。你跟着人家还差不多。”
柳盈盈放下手提电脑，黑色发丝遮在她额角。她盒上显示器，捶着酸痛的腿。
7个小时，柳盈盈奋笔疾书，没停过。
此时她终于放松，“李超然我等下还要主持开幕仪式，现在眼圈跟熊猫一样。”
李超然躺在门口，侧头。柳盈盈穿着个黑色的长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扎在脑后，显得非常干练。
他说：“我的黑眼圈才重呢，眼睛都睁不开。”
房间又变得安静。
李超然好奇怎么柳盈盈不跟他说话，扭头，六个老头在看他。
“怎么？难道我的黑眼圈真的重？”
江正鸿颤颤悠悠地说：“你你，您知道您的文玩值多少钱？”
李超然摇摇头，“几个亿吧，记不住。”
柳老说：“何止几个亿，毛估估要三个亿，如果有老板肯下重金，到5个亿也不是不可能。”
李超然看着天花板，他笑了，“是个好消息。”
除此之外，他的表现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结果。
柳老擦擦汗湿的脑门，后生可畏啊。
整点艺术集团董事长尤斌说：“你那几个瓶子我很喜欢，打包卖给我吧。”
“哟，老尤你就开始捡漏啦。”胡教授说他。
柳盈盈打开电脑，“我都登记过了，愿意的话回头我来拍整套高清图片。”
李超然说：“以后再说吧，我想睡觉，今天就到这里吧。”
柳盈盈点点头，“说得没错，我们先送去展览。有什么事等展览结束再说。”
“慢着！”柳老却突然发话。
他脸上略有歉意，“小友，说真的。来之前我没有想到你的文玩个个精品。我本以为都是些小玩意，最多不过瓷碗的水平。没想到，仅小仓山图，就足以震惊张家园。”
柳老接着说，“我建议就只展出小仓山图一件即可。”
柳盈盈说：“为什么？我们布置了很多展柜。”
柳老说：“你不用担心，只要放上小仓山图。展览就打出名堂。”
柳老对着李超然，“展览会么，当然人多眼杂，太多珍品放在场内，是个很大的安全问题。现在7点，布展的时间也不够。”
柳盈盈听到，也点点头，“是的时间不够。”
李超然靠墙坐直身体，双手一摊，“全看你们要不要，我都可以。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
柳老和柳盈盈交换意见，两个人都点点头。
柳盈盈说：“那就借小仓山图吧。”
手机铃声响起，是柳老的手机，打电话的是柳照文。
“爸，你怎么还没回家？。”
柳照文整晚都没过问。等到天明才想起问柳老的情况。
柳老说：“太忙没顾上回你信息。”
柳照文说：“展览会我们就把长画挂上吧。侄女找到好藏品吗？”
“留着一面墙，我带东西回去。另一面可以挂上。”
“好的，爸我等你回来。”
“叫师傅们准备好，我马上回去。”柳老说着挂掉电话。
李超然说：“这都7点了，我先睡会儿。你们带文玩去展览会吧。”
“小友你得跟着去。”许教授说。
“就是，上亿的东西，自己要看着。”胡教授说他。
李超然打个哈欠，“算啦吧。我瞌睡的要命，就叫柳盈盈替我看着吧。”
李超然对柳盈盈说：“小仓山图就给你拿着，你要把我的文玩当自己的一样保护。”
如此珍贵的东西，就轻易托付给柳盈盈。
众人顿时傻眼。
李超然和柳盈盈的关系，几个老人不太清楚。
柳老了解不多，但看目前这情形。李超然年轻有力，柳盈盈青春漂亮，两个人似乎很般配。
柳盈盈认真地点点头。
她没想到李超然信任她到这个地步。
两人的关系有点微妙，说是朋友吧，认识不太久。说是恋人那根本算不上。
糟糕，柳盈盈轻轻地跺脚。她心里道：“我怎么会思考他跟我的关系，总之他委托我，我就当成是朋友就行。”
柳盈盈说着握紧手，故意不去看李超然。
柳盈盈盘算着，今天的安保主要是柳富士中心的人。应付寻常展会可以。
但是如果小仓山图挂上墙，就会引起轰动。
仅靠那丁点保安不行，还要叫典当行的人。
李超然是真的累。
这帮老头越看越激动，每个文玩都研究半天。
到后面，就不像是鉴定，而像是把玩。
李超然没有他们激动的心情，拥有app后，买文玩跟喝水没两样。
他困得只想立马躺倒睡觉，什么都不想管。
他之所以把东西托付给柳盈盈，一方面是他很相信柳盈盈。
一方面是有app之后，他对于世界有绝对掌控的信心。
他不用担心柳家，或者谁会做手脚。
App可以鉴宝真伪，不用担心有人掉包。真要是有人敢动他的东西，他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柳盈盈立马手写签收单。
她盈盈说：“小仓山图的签收，你收好，有事情你找我。”
“还要来这个啊。”李超然打量那娟秀的字迹。
“肯定要认真点，你信任我们柳富士，我们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柳盈盈说。
李超然点点头，“我果然没看错你们。”
“成，时间紧，咱们不多说了。”柳老说，“我们还要回柳富士中心布展，几位老哥周末咱们再喝茶。”
“不行！”胡教授说。
45、小手一抖，经验到手
“你个老家伙怎么又不行？”许教授问他。
胡教授说：“我觉着以后咱们喝茶打牌，一定要把小友叫上。以后没他，我就不参加了。”
江正鸿说：“我觉得有道理。咱们吃饭喝茶，也要纳入新人，不然几个老头子聊天聊去的，说真的见你们的脸我就烦。”
“我去你的，你还打搅我的好梦呢。”尤斌说。
江正鸿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关我的事，老柳叫你来的。”
尤斌正想说话，柳老说：“你们再吵我就叫小友不理你们。”
柳老看着李超然，“小友啊，你看我们几个老头子想跟你喝茶打牌。赏不赏光啊。”
“去，肯定去。”
李超然还没说话，柳盈盈满口答应。
李超然没弄明白是什么回事，柳盈盈抢先出口替他答应。搞得李超然莫明其妙。
柳盈盈很是兴奋，她满面红光，“谢谢各位爷爷，替李哥谢谢你们。”
李超然觉得奇怪，他都还没答应呢。柳盈盈怎么就自做主张，而且还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回事？”李超然问。
“笨蛋！”柳盈盈重重地拍李超然的肩膀，“我要是你就快点谢谢几位爷爷。”
“成啊，谢谢几位大爷。”
柳盈盈说：“你还贫呢。就是说你以后加入他们的牌局。你知道张家园里，他们几个的说话多管用吗，很多文玩的价格就是在他们的牌局中决定的。”
李超然打个哈欠，“好吧，我孤陋寡闻。”
柳盈盈很认真地说，“你累就去休息吧，小仓山图我会照看好。”
六个老头走时恋恋不舍。
胡教授不忘跟李超然说：“记得周末跟我们喝茶啊，到时带上小仓山图。”
等到人走完，房间恢复安静，李躺在沙发上，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胖子是真能睡。
夜里，众人挑灯夜战，鉴定宝贝，时时发出震惊的声音。
声音似乎统统与他无关，他就躺在一米八的小沙发上。呼呼大睡一整晚，睡得很不错，不停地打呼噜。
李超然喝忍着睡意，整理app。
这是他本次大费周张的目的。
他的文玩本不至于留着办展览，也不至于给柳盈盈用，随便在张家园哪里都能出手。
可是他就是三头六臂，他也不能一天内把文玩全卖掉，或者全部鉴定。那得跑多少地方啊。
但今天就是经验值开放的时间。
赶不上今天，又要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所以知道柳盈盈办展，他立马就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只要柳盈盈要办展览，就要鉴定他的藏品。
在张家园，没有比柳家更权威，更专业的。也只有柳家可以一夜之间鉴定四十多件文玩。
此刻，小手一抖，经验到手。
捡漏成功43次，获得总经验值4879点。
经验值大小跟文玩的价值无关，跟购买文玩时的难度、和价格挂勾。
费口舌，斗智斗勇买到的文玩经验值就高，有些轻易就买到的就经验值低。
赚得多的经验值高，赚得少的经验值少。
可惜1.01版本的系统，还是很简洁。经验值只能升级身体属性，没有别的用途。
不知道以后版本更新，有没有新变化。
[app兑换系统已经打开，您可以将经验值兑换成身体属性]
[目前身体属性]
[容貌8分]
[体力6分]
[精力6分]
[身高1.74]
[智力7.5分]
李超然之前兑换过外貌，把外貌从7分提升到8分。
App提示：
[身体属性已经升级，本次购买，提升0.1分容貌需要200点经验值。0.2需要400点，0.3需要800点，0.4需要1600点。]
因为之前已经升级过身体容貌，再升级费用也会随着增加。
李超然盘算，如果把容貌提升到8.5，那就要耗费3200点经验值。
耗费心血积累四十多个文玩，获得的经验值，一下子就能用完。
李超然觉得这样有点坑，不打算用。
然后又看，发现上次除精力没有提升，其他的都提升过。本次再提升，全部都要累进计算。
瞬间感觉很亏。
李超然于是只用1000经验值，把精力提升到7分。
精力值，他以前觉得不提升也行。只要休息够多，早晚都有精力。今天如果不是其他的太贵，他可能就不提升了。
还剩下3879点经验值。
为积累经验值，等了很久。买很多文玩，都不舍得变现。导致一度还住在旧的出租屋里。
没想到忍这么久，没什么值得提升的。
李超然失落之余，决定咬牙提升身体属性。贵点就贵点吧，好过没有。
还没动手，他突然发现app系统更新后，在系统版本界面有个小红点。
点开看，原来升级后获得升级礼包。
李超然点开升级礼包。
[恭喜获得升级礼包，本礼包可进行一次性抽奖。您可以现在使用，也可以以后再用。]
李超然想想，留着也没别的多大用处，不若就现在用。他就点击使用。
[滴，恭喜您获得颜值卡，可以提升1分颜值。]
我去。本来算半天，获得的经验值只够提升0.5分颜值。没想到升级礼包，随便就提升0.5。
相当于省下3200点的经验值。相当于他省下三十多个文玩。
[颜值卡，已经使用，在下次睡觉后升效。]
李超然本身也有点困，他索性就躺在沙发上睡下。
没过半个小时，他就被巨大的喊声吵醒。
“我靠，李哥怎么回事，次卧门开着。”
王胖子边说边摇边摇李超然。
“怎么？”李超然睁开眼睛。
王胖子指着次卧的门，眉头挤成一团，“我看里面东西乱七八糟，是不是被人偷了。”
“什么什么啊，吵什么啊。”
“这么说，不是被人偷了。”
李超然坐起身，拍王胖子的脑袋，“偷你个头啊，你在那儿呼呼大睡，我忙活一整晚，刚睡着，你又吵醒我。”
“啊？不可能吧。”王胖激动道：“那我半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李超然说：“问你自己吧，你睡得老香。”
“我靠，我这……”王胖子搓搓手，很是尴尬。
李超然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再睡会儿。可把我累坏了。”
46、车进入东区地界
“别睡啊。”胖子表情好奇，“昨晚柳老爷子来了？满屋东西真没一个
看上眼的？”
李超然头枕着沙发，突然想要捉弄胖子。
他说，“柳家没要，说是不值钱。”
“啊？”胖子回望次卧，“我看那些东西，也不像真的。”
李超然说：“他们说要是有更值钱的东西才行。”
胖子很天真，“那成吧，幸好我昨晚睡得香。不然让我知道，要睡不着了。”
李超然看到胖子很认真，他说，“他们别的没拿，倒是拿走1件。”
“是什么？”胖子笑道：“值钱吗？”
“是张画，柳老不确定，说是要拍卖才知道。”李超然说。
胖子说，“别听他的，拍卖行那家伙们都是骗子。就叫你去把藏品放在他们那里卖，收你的佣金。”
李超然说：“画起拍价大概8千万到1个亿。”
“我去！那么多。”胖子激动道。
李超然说：“我也觉得挺多的。”
胖子说：“画呢，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上亿的藏品长什么样。”
李超然说：“给柳盈盈带走了。”
“柳盈盈？”胖子激动道：“她见财起意，把你的东西掉包怎么办？”
李超然说他，“你激动个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柳家的口碑。”
胖子摇摇头，“口碑什么的在钱面前都是浮云。”
李超然说：“这你放心，我相信柳盈盈。要是连她都不相信，张家园，我就没有相信的人了。”
“吹吧你，我老王你总是要相信吧。”胖子摸索手机，放在裤子口袋，“我下去买早餐。等会儿，我先去柳富士那儿看着。”
胖子说完人却没有走，他凑近李超然，“李哥你这熬夜还做美容了？给我瞧瞧你的脸。”
胖子说着想要伸手去摸李超然的脸。
他的手被李超然抓住，按在沙发上。
“李哥，疼疼疼。”胖子吼着。
李超然说，“干嘛呢没见过帅哥。”
胖子收回手，甩了两下，“没见过啊，你跟昨天都不像。”
系统属性修改是在下次睡觉时生效。李超然刚刚用过属性升级，现升效了。
李超然小睡一会儿，似乎是提升精力。睡觉恢复精力也变快了。他感觉自己精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李哥你不睡了？”胖子问他。
“睡啥啊，好梦都给你搅和了。”李超然去洗手间。
照照镜子，颜值确实提升很大。
之前他是普通帅哥的水平，现在已经是大帅哥。放在娱乐圈，也不差的水平。
柳盈盈带着人回到柳富士中心，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
连柳老都歪头闭眼，睡着了。
柳盈盈心头一酸，差点眼泪冲出眼眶。都怪自己不够强大，让爷爷一把年纪还要跟着她半夜奔波。
展览之后，希望一切顺利。到时可以让爷爷休息几年，以后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柳盈盈想着，目光打量着早晨的城市。
车进入东区地界。
城市苏醒，车与人开始流动。
繁华的大城市总有容人之地，就像李超然不知何时冒出。
柳盈盈摇摇头，稍微想起就觉得震撼。
究竟有怎样的运气和实力，才能买到四十多件真家伙，还有些是珍品。
就像是把张家园搬空了，全搬到自己家。
柳盈盈咋舌，李超然可真是个怪人。
又过一会儿，车到柳富士中心。厢式小货车跟着，在他们的车后面停下。
柳老正歪头头，躺在后座坐椅靠背上睡觉，车停下也浑然不觉。
柳盈盈说：“爷爷到了，回办公室睡吧，后面的交给我。”
话的间隙，柳老已经醒来。
他说：“盈盈，你要去看楼上准备的怎么样？”
柳盈盈说：“爷爷您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
柳老点点头，他解开安全带，坐车里出去。回头跟柳盈盈说：“盈盈，布置好会场，今天全靠你了。”
柳盈盈跟着下车，她怀里搂着小仓山图。一路小心，把柳老送回到办公室。
柳老进去之后，她把门关好。
柳富士三楼的走廊，灯光明亮。通道旁边放着的文玩，很是好看。
平时觉得那些东西都很贵重，个个都是几十万，甚至百来万的东西。
但今天怀里抱着小仓山图，其他的文玩都不香了。
柳盈盈按电梯去到5楼。
她直接去会展中心。
这会儿还不到上班的时间，会展中心里已经有人在忙碌着。
是柳照文带着人在布展。
见到柳盈盈，柳照文说：“侄女你也不照顾好你爷爷。他老人家，怎么还能让他熬夜。”
他明着说给柳盈盈的，脸色也很臭。
柳盈盈说：“爷爷今晚确实忙很久，不过他很开心。”
柳照文说：“再怎么着你也要为他的健康着想，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家的生意就别做了。”
柳照文不爽大哥柳照领以后能指掌柳富士集团，所以话里也是带刺。
“哟，哪个漂亮姑娘回来了。”尖利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崔喜萍。
崔喜萍已经化好妆，整个人看着很精致。她穿着红色连衣裙，袖口和裙摆是镂空的，很是火辣。
崔喜萍又说：“那两面墙我们已经摆好画，听说你们没什么收获。幸好我做了万全准备，不然啊这次的展览就要搞砸了。”
柳照文说：“我早就告诉你们，不要相信那个毛头小子。你看看，叫老爷子忙活一整夜，什么都没看到。”
崔喜萍注意到柳照文说的忙活一整夜。
她问，“你们看一整夜的文玩？”
柳盈盈点点头，“是的。”
崔喜萍又说：“那你们带回什么东西？”
说话间两个人都盯着柳盈盈怀中的画卷看。
柳盈盈扬起手，“一面墙留空，用玻璃柜放这个。”
柳照文冷笑，“说好四十多个文玩，最后带回一幅画。还能是什么金贵东西啊？”
崔喜萍说：“要不然就算了，按我的安排来。你也别逞强，这次的展览就当是我跟你合办。”
崔喜萍要抢展览的主导权。她要出风头，她是个干练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能在柳家立足。
她今天能抢展览的主导权，明天就能抢柳家的主导权。如果柳家后代都不如她，母凭子贵，以后她掌管柳家也不是不可能。
人生的路就要一步步走，就要从今天开始走。
47、藏品展即将开幕
柳盈盈指望民间藏品展打出名堂，她怀里抱着能震惊文玩界的宝贝，她又怎么会退让呢。
只要小仓山图出现在展览会，展览定会轰动全国。
成功地办成展览。是她回到张家园的第一步。以后她将联合几大拍卖公司，把张家园藏品做大做强，认真地做成品牌。
背靠张家园，她有信心可以让柳富士成为全球性的公司。
柳盈盈在世界级的大平台工作过。
她见识过几大巨头拍卖行强大的实力。他们办的展览，连大都会博物馆都忘尘莫及。
柳家和柳富士，只不过是小富豪。他们的影响力，仅仅只在张家园和华京。
从普通的富豪到成为世界级的家族，有很多的路要走。今天柳盈盈要迈出第一步。
在柳盈盈之前柳富士也办过许多展览、拍卖会。大多数规模都不大，是仅存在于小圈子的活动，影响力不出华京。
民间藏品展不同，柳盈盈采用国外常用的方法。提前半个月在媒体进行预热，开展当天还邀请到米国的媒体。
展会的情况，会随时传给大洋彼岸。
而张家园有头有脸的众商人，她尽数邀请到。展会办的，不仅是展览。也为以后的拍卖打下基础。
眼下崔喜萍涂着口红的嘴，就像是个血盆大口，要咬掉柳盈盈的规划。
柳盈盈立时冷脸，她说，“我办的展览，我来安排。”
崔喜萍抱起胳膊，“行啊，那我就看看你能安排成什么样。”
她说着轻轻地转身。
柳照文听着二人的唇枪舌剑，没插得上话。也就没在意听，他还想着别的事情。
崔喜萍回过头，见到柳照文呆滞的表情，她说：“你在想什么，你家姑奶奶要去看场，你还不快点带着去。”
柳盈盈说：“不用，我自己去。”
柳照文见她的意思，也没想跟过去。
谁知，崔喜萍猛地推他，“叫你去你就去，合着整天就是我来操心，你就躲在后面享福。”
柳照文说：“别推别推，去就去。”
二人跟着柳盈盈上电梯。
大楼，展厅早已布置停当。
场地是简洁路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墙壁四周保留着原生大理石的微黄色，房间内有不少立式玻璃柜，里面都摆好文玩——大部分都是柳盈盈跟各家借来的。
在场地正中。有一道展柜墙，外面罩着玻璃，里面的格子空空。
这本来是留给李超然的。
柳盈盈见到那些格子，心中有点可惜，到底是时间太仓促，不然就可以借走李超然所有的藏品。
下次吧，下次一定。
崔喜萍指着展柜，“你看吧，我早说过那个小年轻，哪会有四十多个文玩。你们还不信我。还好我准备两幅长的山水图。可惜这最好的位置。”
柳盈盈说，“展柜墙撤掉吧。”
“什么？”崔喜萍声调提得老高，“我派人辛辛苦苦布置，你说撤就撤？”
柳盈盈说：“本来是打算摆四十个。现在只摆一个就够用，不需要这么高的墙。”
崔喜萍说：“你说的四十个我准备好了，你又说不要。”
崔喜萍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柳家的大小姐，也不能折腾人。你早又不说，剩下几个小时，你现在要撤，怎么撤。”
柳照文溜到旁边，没有听两女人的对话。他当惯甩手掌柜，这些事他也懒得操心。
柳盈盈说：“我是为了展览的完美。本来摆四十个位置，现在……”
“现在根本没有四十个藏品。”崔喜萍打断她，“问题是你一早就说要摆四十个藏品。”
柳盈盈说：“没错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崔喜萍掐着腰，“那你自己安排吧。老娘不伺候了，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柳盈盈丝毫不让，“我是为了展览的完美。”
两个人争吵一会儿。柳照文才说：“侄女我们本来打算挂的都是两幅清朝的画。你手里的有没有我们的好，如果没有，那就别动干戈。”
柳盈盈说：“我这幅画世间罕有。”
崔喜萍冷笑，“行吧，随便你。反正柳家是你们的柳家，我说的也不算数。你想搬就搬吧。”
崔喜萍招手，叫工作人员上来，将那中间活动的展柜墙撤下去。
工人们开始忙活。
柳盈盈又说：“在正中央放个玻璃展柜，将这幅画放里面。”
崔喜萍说：“玻璃展柜我们中心没有，我就是想帮你都帮不到。”
柳盈盈说，“我们家就有玻璃展柜。现在抬到展厅就是。”
崔喜萍皮笑肉不笑。也不拦着柳盈盈，叫她随意。然后招呼工人们好好工作，就离开会场。
柳照文跟在她后面。
柳照文说：“她怀里抱的是什么画，很珍贵的样子。”
崔喜萍说：“管她呢，她想玩就陪她玩。谁让人家是大小姐，你儿子将来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啊。”
柳照文不作声。
……
上午8点半，民间藏品展即将开幕，有些人提早到达。
王自卓带着王莉，来到柳富士中心的5楼，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幸好我爸有请柬，可以带我们进来。”王自卓侃侃而谈，“这次的展览听说是柳家大小姐柳盈盈亲手筹备的，光是寻找藏品就找了两个月。”
王莉说：“我今天来就是长见识的，看看张家园都藏了哪些好货。”
王自筹卓得意道：“柳家虽然拿我们的钱多，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听说展览的第一天，只有拿请柬才能入内。不是张家园有头有脸的人，根本拿不到。”
王莉说：“你说今天会不会见到李超然。”
“唉你提他干什么啊。”王自卓不耐烦道。
王莉说：“我这不是想起，他也是柳家的朋友。”
王自卓最近对自己的信心增加很多。
他满脸都是向往神色，“李超然不过是认识柳老而已。今天开幕会，我要加到柳盈盈的微信，我们小时候还是很好的朋友呢。”
王莉环顾周边，“一会许姐也来啊。”
“啊？”王自卓愣了，“没事，没事。你许姐不介意的。”
48、那个帅哥是谁
李超然吃过早餐，小睡片刻，换好衣服。打车去柳富士中心。
到楼下，不少车正鱼贯进入停车场，其中不乏豪车。
宝马奥迪随处可见，保时捷，迈巴赫也有几台。甚至他还见到几个车牌是888的，能用这种号码的非富即贵。
“看来柳盈盈邀请不少人啊。”李超然心中想着。
展览会在柳富士心，金碧辉煌的5楼宴会厅，环境非常富贵。
他到五楼，人还没到门口，就有迎宾上前问询。
“先生请出示请柬。”
李超然皱眉，“我倒是没有请谏，是柳盈盈叫我来的。”
李超然说着拔通柳盈盈的电话。
很快柳盈盈就接通，她说：“李哥，你到了吗？我正在准备开幕式，不能去接你。我叫保安放你进来。”
李超然把手机递给迎宾。
迎宾听到电话里柳盈盈的声音，立时站直，恭敬地请李超然入内。
柳富士中心的五楼，本来就是想打造成顶级的会议场地。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墙壁均用上等的大理石铺就，整体的感觉档次很高。
李超然来到门口。
宴会厅一片开阔，看大小，足够容纳三四百人开会。
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
大都是衣冠楚楚的商人。
但看着，有不少也是李超然的同龄人。估计都是父母带着来长见识的。都是张家园的人，不少人平时都经常做生意。
熟识的人聚集交流，很自然地形成一个个小圈子。
李超然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
他只是穿着普通的t恤，连名牌都算不上。但初进门，就有不少人打量他。
人们好奇，怎么还有个帅哥。这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没见过。
李超然见拍卖会还没开始。
展览柜都用淡黄色的布包着，显得很是神秘。靠前的中间摆着个展览柜。
李超然好奇地端详着，不知道他的小仓山图放在哪里。
他正出神地看着，突然耳边传来个惊喜的声音。
“李哥？”
乍一听，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还有点熟悉。
李超然回头看去，瞬间地笑了。
吕菲菲满脸都是惊讶。几天不见，李超然更帅气，简直像个大明星。
五官看着也没太大变化，但就是更协调更好看。
吕菲菲甜甜地笑道：“李哥也来看展览？”
李超然说：“来看看嘛，长长见识。”
吕菲菲说：“听说这次有个大家伙。盈盈姐准备很久。”
李超然问：“你跟柳盈盈很熟吗？”
吕菲菲说：“我们初中同学，后来没怎么联系了。前两天，我们初中同学群里正说着要同学聚会呢，到时她会去。”
李超然说：“是好事，同学们之间要多聚聚，很多人你可能已经见过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太伤感啦。”吕菲菲说：“上次你说我的身体不好，我去检查，报告说一切都正常。”
李超然皱眉。在记忆里，吕菲菲确实大病不起。
难道他记错了。
他想想觉得不可能。他印象很深刻，不可能记错的。
李超然笑道：“既然没事就好，是我想多了。”
“李哥，我问你件事。”
吕菲菲说着，悄然把李超然拉到旁边。
“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地。”
吕菲菲低声说：“李哥最近美容了？你去的哪家？用的什么产品。感觉帅很多呢。”
李超然连连摆手拒绝，“没有。不做那个，我是纯爷们。”
“菲菲啊。还在跟这小子聊呢。”一脸高傲的许芸走到吕菲菲旁边。
许芸看侧脸认出是李超然。
许芸跟王自卓走得近，两个人即将好事成双。最近听王自卓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关于李超然坏事儿，她对李超然自然没有好印象。
李超然转过脸，面对许芸。
许芸感觉一阵精光遮面，李超然发出摄人心魂的魄力。她本想说的话，到嘴边竟然发现说不出口。
“芸姐，怎么啦。我刚还想叫你，这儿有个大帅哥。”吕菲菲满脸兴奋，“你认识吧。”
许芸连忙点头，“认识啊。玉器厂见过。”
她来本见到吕菲菲跟说话李超然，想要打断二人，但见李超然真面目时，也舍不得走，想待在大帅哥旁边。
不远处有女声喊：“芸姐，菲菲你们还不过来。”
“我们那边几个姐妹等你呢。”许芸脸色绯红，拉吕菲菲走人。
吕菲菲无奈地跟李超然说，“稍等下我就回来，那边几个小姐妹，我们有事说。”
“好啊，不打扰你。”李超然挥手叫她去忙。
吕菲菲说：“大帅哥啊，我有他微信的，他鉴定很厉害。”
她说着得意地扬扬手机。
旁边几个姐妹都露出羡慕目光，纷纷道：“推给我们啊，有帅哥你也不能独享。”
许芸看着吕菲菲，心生懊悔，那天她也去了，怎么就没加李超然微信。
吕菲菲说：“那等我哪天约他出来吃饭，到时叫上你们一起。”
话说完，她的小姐妹们兴奋地叫出声，引来不少好奇目光。
李超然慢慢地转到场地中间。
他见到一个胖子，腆着大肚子，背着手站着。
王胖子在没开幕时，人已经到了。
李超然跟柳盈盈打过招呼，王胖子会在现场盯着。
王昊见到李超然，立马挤眉弄眼的，“哥，好东西就在这儿呢。”
他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然后指指旁边的长展柜。
展柜以淡黄色布覆盖。
四角都有柳富士的员工站着。
虽然人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但看员工们的阵仗，他们也明白展柜里是个大家伙。
这会儿功夫，王胖子已经跟几个员工混熟了。
胖子指着李超然，“我李哥，就是这幅图的主人。”
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李超然。
他们刚才在布展时也听过，大小姐抱这幅图回来，非常自信这是个宝贝。
他们布展时都害怕小心翼翼，生怕把损坏图画。
现在图画的主人出现，竟然如此年轻。让他们十分震惊。
李超然说：“辛苦几位大哥。麻烦看好我的东西。有事找这个胖子。”
“唉！你别走啊，你去哪？”王昊说。
“这不还没开始嘛，走去外面转转。”
49、大厅内人满为患
李超然和胖子来到门外，找到楼层洗手间，在门口胖子点上一支烟。
他递给李超然，李超然没接，他说：“戒了。”
胖子大口吸，“提神啊，好瞌睡，我醒得太早。”
“你睡那么久，你困啥。”李超然说他。
胖子说：“你不困么？”
李超然说：“本来困啊，被你吵醒了。”
李超然刚开始有点困，可能是提升精力值的原因，他小睡后精力就恢复不少。
睡也睡不着，干脆就来看看。
胖子叼着烟，“可以啊，一夜七次郎。”
“说什么呢。”李超然说，“至少十七次。”
“秃噜皮了都。”胖子说。
“扯吧你。”
两个人正说着，面前出现个中年人。
好巧不巧，是王利川来上厕所。
他们今天穿着个红白条纹的短袖上衣，头发精心打理过显得很是精神。
见到李超然，他明显愣住，眼神中还带着很深的怨恨。
然后他没说话，从两人旁边溜入洗手间。
“喂，这么没礼貌，见到都不打声招呼。”胖子说他。
王利川扭回头，脸上满是愤怒，“你横什么啊，就偶尔运气好。你咋不上天呢。”
胖子笑嘻嘻地，“你怎么没运气好啊。”
王利川不说话了。
胖子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王利川上次摆明牌跟他竞争，他还记在心上。
胖子还想说话，李超然眼神制止他。二人又聊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回会场。
入门，大厅内人满为患。
胖子拍拍脑袋，“都顾着跟你聊天，我正事都忘记干了。你放心，咱们藏品的安全就放在我心上。”
胖子说着挤开人群，去大厅的正中。
李超然没有跟他同去，而是溜到人少的地方，站着玩手机。
在不远处的角落，王自卓带着王莉正跟许芸等人会合。
王自卓不无得意，“我得到重要消息，展会将有重磅藏品面世。”
“真的假的啊。什么东西？”旁边有女生问道。
王自卓卖个关子，“咱不能跟你说，说了就不够新奇。你等展会开幕。”
王莉说：“来的人都是大老板啊。我看到京芳缘的老板都来了。”
王自卓说：“这算什么，我听说天天鉴宝的胡教授和许教授也会来。”
“他俩的节目，我爱看。”有小姑娘说道。
王自卓说：“我跟他们有一面之缘，等下见到，我带你们去合影。”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会场另外角落。
潘文诺身着整齐的西装，他今天盛装出席，在大热天穿个厚外套，很是诡异的装扮让他收获不少人的目光。
潘老带着他跟各家人马打招呼，边走边介绍自己的孙子和宝贝。
潘老旁边的人也是张家园的藏家名字叫周爱华。他最喜欢逛展览，手里也有几件趁手手好家伙。
只要是张家园的展览，收到请柬的要去。没收到请柬的，创造机会也要收到请柬。
潘老对周爱华说：“我们展览的东西可是乾隆爷用过的，几十年都没拿出来。这次是为了支持柳家，才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米国的记者都想要来采访我，给我拒绝好几个。”
周爱华恭维道：“那你这宝贝了得，肯定是全场的焦点。”
潘老很是得意，“老鼻子了得。我收藏很多年，要不是柳家孙女上门求我好几次，我都不愿意拿出来。”
周爱华说：“柳家孙女厉害啊，才回来几天就办展览。以后她多办点，我倒要看看，张家园还有什么宝贝。”
潘文诺很是斯文，“想来没有什么宝贝比我们的更好。”
“那你们这是安排好了？”周爱华问他们。
周爱华也是圈内人，以为今天展览会，是安排潘家收藏的展品亮相。
潘老不无得意道：“倒也说不上，我们就是来捧场的。”
“潘老谦虚了。”周爱华说。
苏富士中心侧边大堂前，酒红色的保时捷卡宴缓缓停下。一个身着黑色长t恤的高个青年跨出车外，他环视四周，颇有鹰顾狼盼之姿。
他声调严厉，跟旁边三个爆炸头黄毛年轻人说：“今天是我家的主场，你们都把眼睛放亮点，谁敢搅和，叫他好看。”
三人听到连连点头，用义不容辞的口吻道：“今天是柳家的大事，兄弟几个肯定注意。”
赫少就是柳赫生。
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他们在学校就是几个小混混。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平时打架闹事，为非做歹。
本着柳家的事，就是大事。
在柳赫生带领下，几个年轻人大步走进电梯。
会展厅的隔壁，工作间。
崔喜萍躲在椅子上玩手机，她正在搜小仓山图的信息。
“网上好几个画小仓山的，这个画家叫张岱，不出名啊。”崔喜萍快速地划动屏幕。
柳照文摆弄着手机，没有抬头，他说：“你管这个干嘛，不是咱们的事。”
崔喜萍说：“老爷子去了一整晚，就看这幅图。你不觉得不对劲儿吗？”
柳照文说：“有什么不对劲啊。”
崔喜萍说：“我这样猜，你看看合不合理。没有四十件文玩。今天柳盈盈的展览就没法收场。”
柳照文点点头。
崔喜萍又说：“那小年轻显然是没有藏品，或者不行。柳盈盈拿不到，办不好展览。别的不说，至少面子上过不去。”
柳照文在崔喜萍的注视下点点头。
崔喜萍又说：“老爷子的藏品咱们也不知道多少。听说他在外面还有个藏文玩的基地。”
柳照文又点点头。
崔喜萍在椅子上，伸手想要拍打柳照文，“都怪你，老爷子有多少东西你都搞不情。将来肯定全给老大偷去。”
柳照文不敢坑声。
崔喜萍又说：“你弄明白没。那个画肯定是老爷子塞给柳盈盈的，为的就是让她今天糊弄过去。你信不。”
柳照文说：“这个不好说啊。”
“哼，有什么不好说，等会儿看藏家有没有到现场就知道。”崔喜萍冷笑道。
二人正盘算着，门打开了。
柳赫生走进门。
崔喜萍说：“你不去外面，在这里干嘛。”
“先来见见你们嘛。”柳赫生说。
“你一边玩去，今天没你的事。”崔喜萍说。
50、放在c位
50、
会展厅隔壁，工作间。
崔喜萍坐在她专用的皮沙发上，教育儿子柳赫生。
柳赫生说：“今天是咱们家办的展览，当然跟我有关。”
崔喜萍说：“那是人家柳盈盈的展览，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家二代之间的明争暗斗将进入白热化的地步。
柳赫生作为柳家的小辈，目睹长辈之间的争斗，自然也明白事理。
他说：“在咱们中心办，就是咱们有关。”
崔喜萍扭头跟柳照文说，“你看，咱儿子还是像我。”
崔喜萍对柳赫生说：“今天倒是有件事，要你盯着。”
“什么？”
崔喜萍说：“展厅中间那幅画，是老爷子的。你看紧了，宝贝东西，别给人拿走。”
柳照文说：“还没确定的事，你别乱来。”
“我怎么乱来了你说，怎么乱来了。我们办展，照顾好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崔喜萍说着要去拧柳照文。
柳赫生看不下去，他说：“爸妈你们就别闹了，我先去看看。”
宴会厅，灯光明亮，人头涌动，人们汇集于此，等待着展览会的开幕。
在房前前面，正中央，摆着三只立式话筒。
柳照领主持，他感谢来宾之后宣布展览会开始。然后请柳老讲话。
柳老身着黄色唐装出场，依旧是风范十足，他伸出双手，让人群安静。
人们盯着他，等待他的讲话。
柳老清清嗓子，“感谢诸位亲朋前来捧场，今天的主人其实不是我。而是我的孙女柳盈盈，但在她给大家介绍展品之前，让我这个老家伙先说两句。”
“老朽在张家园这么多年，也能称得上见惯风云。几十年来，张家园里有不少好的宝贝。大家都知道，我们干的就是发现文玩价值的事。但是很多文玩，的价值其实是低于他们的真实价格。每个文玩都是宝贵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文化。”
“看看海外的拍卖行，他们可以把文玩的价值提升数十倍。”
潘老在下面听着，不屑地摇摇头，“老柳这家伙就有个毛病，不是书生，老是有书生意气。”
潘文诺说：“柳老说的好像也没错啊。”
潘老冷笑一声，“大错特错。做生意你怎么能赚尽每一分利润。总是要给人家留点嘛。你把价格炒高了，人家国外凭什么买你的东西。”
旁边的人听着潘老说话，有认识他的人不由连连侧目。
潘老冷哼一声，“以为送孙女去国外，就能跟国外接轨了。想要垄断张家园的文玩价格，切，我看他能不能做到。”
潘老也是人精，他早看出柳家背后的目的。
柳老又讲了一会儿，柳盈盈上前。
她人出场时引起阵阵轰动。
柳盈盈身穿着黑色的长裙，礼服样式，裙摆拖着地，两个雪白的香肩蔚为优雅。
她的头发盘在脑后，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脖子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显得整个人非常高贵。
柳盈盈讲的跟柳老方才说的差不大多。都是讲张家园的文玩在流失，柳家要打出张家园名气的展览，使张家园文玩形成一个品牌，提升市场的整体价值。
她说的每句话，不紧不慢，都像是从天上飞下来，而她自己就是那个仙女。
在讲话的最后，她向众人浅浅一笑，“今天展览的文玩有三十多件，都是非常珍贵的文玩。而在大厅中央的那幅图画，绝对是世间罕见之物，它来自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张家园藏家。”
说到这里，柳盈盈的目光扫视众人，想要找到李超然的影子。她看了几遍，没有见到。
李超然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没有凑热闹。
这时，有人重重地拍他的肩膀。
李超然回头，却见到一个青春可爱的少女。
少女穿着t恤，头发扎成马尾，穿着浅黑色的牛仔短裤。那样子像是参加完展览就要去工作。
她不是别人，是柳盈盈的闺蜜王颖诗。
“你怎么来了？”李超然问她。
王颖诗说：“我刚看你半天，差点没认出你。几天不见，你比相亲那天还帅呢。”
王颖诗说着捂着嘴，笑起来。
李超然也会心一笑，“那次确实挺搞笑的。”
王颖诗说：“没事，好事成双啊。你跟盈盈最近关系不错嘛，我总是听她讲起你。”
李超然说：“确实，这大部分原因，是有业务往来嘛。”
王颖诗说：“你的收藏这次也来展览了？”
李超然点点头。
王颖诗问：“是哪个？”
李超然说：“就那中央摆的。”
王颖诗说：“很厉害啊放在c位。”
李超然点点头，“厉不厉害我说了不算。”
没多久，柳盈盈介绍到小仓山图。她说：“中央展柜这幅画是当世仅有的明末文人张岱的山水画，小仓山图。”
她话一说完，下面就轰动起来。
人们可能听不懂张岱是谁，毕竟他是个小众文人。但人们能听懂当世仅有。
任何一个文玩，只要是孤品那价格就往开天上去了。
人们听到小仓山图在那里，瞬间都围了过去。
玻璃展柜内，小仓山图呈现在众人面前。
柳赫生见到这情况，忙叫他的三个兄弟。
“中间那幅画，你们去给我看着。那可是我家的宝贝，别给别人碰到。”
柳赫生的三个黄毛小弟，跟他的关系不错，平时也就唯他马首是瞻。
他们三个人连连点头。
“赫少的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
这三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很快就穿过人群，走到那玻璃展柜旁边。
展柜旁边早已拉好警戒线，省得人们挤到玻璃柜，离画太近。
三个年轻人分别站三个角。
这时他们见到第四个角有个胖子站着，若即若离，站得不近不远，似乎也不是看展的人。
三个年轻人便盯着那胖子。
谁料胖子先笑了，“你们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啊，童工吗。”
“我们职高都毕业了。”有人应答他。
王胖子哈哈大笑，“那你们是年纪挺大的，我才初中毕业。”
“你站那么近干嘛。”
胖子理所应当，“看着啊，别给人碰到我们的画。”
三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原来你是跟我们是一伙的。”
胖子伸出手指着，一个拿单反的看客，“看着他，那位大爷，不要开闪光灯。”
51、价格上天了
三个黄毛年轻听到胖子的话，齐刷刷地望向老头。
老头本已经年老，自然有些年轻人没有的权利，很少被别人呵斥。
听到胖子说话，他脸上闪出愠怒。正待发作时，却见到三个黄毛小年轻，以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愣的不怕老的。
他们金黄色的毛发，在人群中分外显眼，举手投足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老头悻悻地收起单反。
他嘴里喃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幅烂画还当成宝贝，我还不稀罕呢。”
他说着背着手走到旁边，但人并未离去。还是看着小仓山图。
经过这回，黄毛青年跟胖子合作产生默契。等到人们掏出相机，黄毛青年已经呵斥他们，不要用闪光灯，搞坏了赔得起吗。
他们4个人分守4个角落，以胖子为指挥，配合的相当默契。
柳富士中心穿着西装戴着耳机的保安，看胖子的阵势，就由着他们。
办过展览的都知道，展品是借的。人家派人守着自己的藏品，也无可厚非。
柳富士中心的保安见插不上手，便在旁边来回巡逻。
没多久，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分开。
柳老和柳盈盈，带着一个中年人走到展柜前。
中年人身穿白色衬衣，肚子微微鼓起，皮鞋擦得蹭亮。
他正值壮年，头发乌黑发亮，梳成背头，走路稳健有力，眼睛放着精光。与人目光接触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展示出强大的自信。
人群见到他们三人，自觉分开。
柳老和柳盈盈大家都认识，但中间的中年人，不少人不知道是谁。
人们便交头接耳的。
“那个人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柳老亲自迎接，排场挺大的哦。”
“啊，你们不知道吗？这位可是国博的吴教授。”
“吴教授？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已经获得联合国考古发展基金的吴教授？”
“还能有谁。”
“连他都请来，柳家好大的排面。”
“那可是。吴教授跟柳家渊源很深，他的不少成果都有柳老的帮助。”
也有人不屑道：“柳家肯定会请个大教授来给他们的藏品背书，这都是张家园惯用的手法，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嘿，瞧你说的，即便是找大专家背书你的货也得过硬。你要是搞个不过硬的货，你看大专家鸟不鸟你。”
人们七嘴八舌说着，吴教授已经拿金丝边放大镜认真地看图了。
他才到中年，人也不近视，本来是不用放大镜的。
但这里是张家园，要做事就得做成全套。
你要是仅凭肉眼看，人家就会觉得你不专业。但你要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该看5分钟的，看上10分钟。该看10分钟的，看上半个小时。
本来只用看个局部就能鉴定，但你偏要把整体看完。
人家就会觉得你很专业。
吴教授见到小仓山图就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见到他这阵势，都伸长脖子等待他发话。
吴教授并未出声，而是沿着展柜继续看到图画的角落。
其实吴教授第一眼就已经确定，画是真迹。他确定是真迹的原因非常之简单，因为他的老师国博的许教授早已确定画是真画。
徒弟当然不能推翻老师的论断，所以他的行为都是表演。
吴教授观察画的落款，一边用手画来画去。柳老在旁边介绍，“印鉴确实是张岱的。”
吴教授脸露笑意，然后他几乎整个人趴在玻璃柜上，看过往收藏者的印鉴。
旁边人等的不耐烦，又交头接耳道，“看的可真仔细啊。”
“叫你，你也得看得这么仔细。要是给人家鉴定错了，那可出大事儿。”
“瞧你说的，人家吃这碗饭的，能给鉴定错了。”
“我跟你说，那可是不一定。”
两三分钟后，吴教授看完，他将金丝边放大镜放进衬衣口袋。然后他抬起头理理耳边的头发。
众人的目光一齐聚焦在他脸上。
偌大的宴会厅鸦雀无声，人们都在等他的鉴定结论。
吴教授清清嗓子，“经过我初步鉴定，没错，小仓山图确实是张岱的真迹。”
众人发出阵阵惊呼，都不可思议地望着小仓山图，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走，潮水般将展柜围住。
柳盈盈面带微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但凡办展览，必要有权威专家背书。
张家园懂收藏的人海了去了，连七岁小儿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你要是不请个专家就不能服众。
接下来柳老、柳盈盈带着吴教授去看其他的藏品。
很多人并未随他们的脚步离开。而是留在中央展柜继续欣赏小仓山图。
人群中搅起阵阵涟漪。
最先看到的人拿出手机，想要拍照。被胖子制止，“不许拍照。”
旁边三个黄毛，也相当卖力，闻声而动。
拿手机的人只好放下。
围观中人，有好奇的说：“这图到底值多少钱？”
“你没听吴教授说吗？是孤品，那价格可就上天了。”
“我看介值一个亿。”旁边有懂收藏的人说道。
“一个亿，你吹吧。你是怎么算的？给大伙说说。”
说话的人手上戴个祖母绿戒指，说着并不流利带着南方嗓音普通话，这正是港商曾老板。
曾老板买至原石后，还未成行。石头已经切开，在张家园做镯子。
那笔买卖，他至少挣小两万。还能还完在港岛的人情，属实是赚大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曾老板最近都面带春风。
“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在港岛。有幅唐寅的真迹，卖出1.6个亿。”
“我去，那么贵。”
“介个算什么贵的。”曾老板笑道：“我听到消息，竞拍失败的买家放话，下次出两亿也要拍到。”
众人阵阵啧舌，“乖乖，那价格不是上天了。”
“那当然。”曾老板眼睛放光，就好像看着满柜子的钱，“介幅画运作的好，卖3个亿不是问题。”
“真不知道是谁家的藏品。”
曾老板闻言看向胖子，眼睛中带着奇怪神色。怎么这个死胖子，哪都有他。
他转念又想，胖子这家伙肯定不是一个人。那难道是？
曾老板的脑海闪过李超然。
52、合影
李超然在宴会厅呆了一会，逐渐感觉无聊。
他便转身离开人群，去右手边的休息厅。
休息厅是专供嘉宾们，喝水吃东西，休息的地方。
在休息厅的正中央摆着一排饮料和零食，自助取餐。而靠墙，摆着回字形的沙发。
高端文玩展会，都不能在宴会厅内喝水吃东西。甚至有看管严的，在门口还放置安检设备。嘉宾自己的水都不能带进场。
民间藏品展的文玩都放在玻璃柜内，本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可为免节外生枝，嘉宾们一招不慎，将饮料洒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遵循这样的规矩。
自助饮料区有咖啡有茶。
李超然给自己倒杯可乐。
他正在忙活，旁边有个声音说道：“李哥你怎么不在展厅？”
声音是浑厚的中年人。
回首望去，是柳照领
李超然奇怪道：“叔叔也在这里啊，我看那边人太多，不爱凑热闹，就过来休息。”
柳照领说：“你来真是太好的，许教授和胡教授在这里休息，等人少再去宴会厅。你跟他们聊会儿，我去处理别的事。”
李超然望向休息室最里边，果然见到许教授和胡教授坐在角落。
原来他们的位置，中间那一排饮料台挡住了。看得不是很清。
“两位教授！”李超然隔老远高喊着跟他们打招呼。
他二人见到李超然，兴奋地挥手。
李超然隔空问：“您二位喝什么饮料？”
许教授指指沙发旁边的保温杯，示意自己带着饮料。
李超然点头，拿起一杯可乐跟着柳照领过去。
柳照领说：“二位叔叔你们先聊，我去处理点事。等下回来。”
胡教授说：“你去忙吧，把李小友留在这里就行。”
柳照领很是开心地看对李超然说：“李哥你陪二位聊聊。”
李超然点头表示同意。
柳照领又寒暄两句，去宴会厅了。
休息厅里除了他们三个，就有几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大概是对展览没有兴趣，只顾着在休息厅喝饮料。
许教授说：“熬夜熬了一晚上，看着却更精神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精力啊。”
胡教授说他：“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那时候熬夜跟喝水一样。说实话，要不是今天给老柳面子，我才不来呢。”
许教授说：“今天要来的，帮帮小柳嘛。帮完老柳，帮小柳。”
胡教授对李超然说，“小仓山图在展览，你这个主人不去现场么？”
李超然摇摇头，“要低调。已经跟柳盈盈说过了，今天我来看看，但不出现。”
许教授说：“你跟张家园的人都不同呢。他们其他人有藏品展览一定会去现场，还要在现场吹捧自己的东XZ品多参展才能烘托气氛。”
李超然说：“之前你们的展览只能算是小圈子自娱自乐，这种面向大众的，还要上媒体的，咱还是要低调点，毕竟人多眼杂啊。”
许教授点点头，“为人处事是要这样，闷声发大财嘛。”
胡教授说他，“你个老学究，你也懂闷声发大财啊。”
许教授说：“沉默是金，你懂不懂。”
胡教授哈哈笑道：“别生气嘛。”
李超然看着两个老头儿斗嘴也觉得很乐，边喝饮料边跟他们聊天。
三人说说笑笑，一时间好像也忘记外面在展览。
正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忽然有一群年轻人，进入了休息室。
远远的，他们就指着里边的位置。
然后绕过饮料台，一路走向他们三个。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自卓带着许芸、王莉、吕菲菲、还有两个年轻女孩。
王自卓满面春风，他说：“我跟胡教授的弟子关系很好，之前还跟他一起吃过饭，我带你们跟他合影。”
“卓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年轻女孩们叽叽喳喳。
两个年轻女孩经常收看胡教授和许教授的节目，刚才她们喝饮料时发现二位教授座在角落。于是就带上几个好姐妹一起过来。
王自卓清清嗓子，大步上前，“胡教授您好。”
这时，王自卓的脸色忽然凝重，“那个是？”
众人看过去只见到许教授和胡教授的旁边坐着个年轻人，三人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然哥？”吕菲菲奋的喊出口。
王自卓是疑惑再接着露出尴尬表情。许芸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李超然。
这边两个年轻女孩也立马认出，就是刚才那个大帅哥。
她二人窃窃私语道：“大帅哥也在哦。”
胡教授见到王自卓，也认出他，跟他挥手，“小王啊。你也在这里啊。”
王自卓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动步子。
已经跟胡教授打招呼，人不可能开溜，只能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超然能跟胡教授，许教授谈笑风生，像两个老朋友那般。他王自卓却只能求个合影。
王自卓脸上像是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李超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冲吕菲菲招手，“菲菲你怎么在这里。”
吕菲菲说：“然哥你在这里啊，我以为你去看画了。”
李超然摆摆手。
旁边的胡教授却说：“他哪里用去看画啊，他早看过。”
“啊？是吗？”吕菲菲好奇地看着李超然。
李超然只好说：“之前在柳家看过。”
吕菲菲说：“那幅画老贵了。现在有七八个保安看着。我们挤不过去，等下再去看。”
李超然回神，突然觉得旁边有个刺眼的目光。
原来是王莉出神地看着他。
李超然回以微笑。
王莉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跟他对视。
胡教授说：“小王啊，你来干什么啊。”
“啊！”王自卓支吾道：“我们想来喝饮料，却看到二位在。”
他本想说跟两个教授合影，话到嘴边，他发现他说不出口。
两个女生奇怪地目光看着王自卓，她们还没明白，怎么说好来合影的。见到两个教授却不敢说话了。
许芸盯着李超然看，她当然明白，李超然能跟二老谈笑风生。而王自卓还要求二老合影。
两个人的地位高下，可见一般。
53、展览会1
吕菲菲刚说出要跟两个教授合影。两个教授来不及思索，还没有回答，那边已经有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我要带两位教授去宴会厅。有几个宝贝，要他二位鉴定。”说话的是匆匆赶回来的柳照领。
他对李超然说：“李先生请跟我们一起去吧。”
他带着浑厚的男中音，以让人无可置疑的语气说着。
胡教授哈哈大笑，他说：“合影的事先放放也不急，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明星。”
王自卓神情愕然，他说话的语速很急促，“胡教授您等一等。”
胡教授回望着他，“宴会厅可是上千万的生意，我马上要过去，小友咱们下次见面再合照吧。”
说罢，胡教授跟许教授两个人跟着柳照领，快步急行离开休息厅，李超然也跟在后面。
吕菲菲跟他说，“然哥你也要走吗。”
李超然说：“我去去就来，有空咱微信上聊。”
李超然其实可以带他们合影的，他和胡教授徐教授现在关系很好。只要他开口两个人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他跟王自卓的关系一般，这家伙对他有很深的敌意。李超然也不会做成敌人之美的事情。
说话完毕，在柳照领的带领下，几个人离开。
王子卓的脸紫得像个茄子，他用力攥紧手指，拳头微微抖动。
他看着李超然背影，表情非常狰狞，他心里说道：“好你个李超然，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好看。”
回首望时，女孩们脸上都显露着失望。
王自卓很尴尬，他跟许芸说，“他本来是我家的打工仔。有什么横的，我以后一定会比他更强。”
许芸安慰他说，“没事了，我们本来也不想跟那两个老头合影。不合影就算了，我们也没有太喜欢他们的节目。”
两个女同伴也说，“就是那两个老头丑死了，谁愿意跟他们合影啊，我们是想跟那个帅哥合影。”
王自卓一听心态崩了，心情炸到天上，脸色更黑。
他怒哼一声，“不要再说了。”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几个女生孤零零的立在当场。
两个女生目瞪口呆，目送王自卓离开，然后跟许芸说：“芸姐，你男朋友今天怎么回事。”
谁知道许芸微微摇头，“没呀，他不是我男朋友啊。”
在宴会厅的中间，大玻璃展柜旁。
头发花白的潘老看着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
“陈记者，你来我的展柜看看嘛，我那个也是好东西。”
这个叫陈记者的是市台的记者，陈晓斌，柳盈盈专门请来写报道的。
他也是个文玩爱好者。自己带着单反拍来拍去的。
因为他胸前戴着记者证，所以看展柜的人没有难为他。
陈记者咔咔咔拍连拍好几张照片。
拍完之后又打开相机屏幕查看照片。
潘老又说：“我那个也很厉害呢，乾隆爷用过的东西。”
陈记者头都没抬，“潘老，我等会儿去看。您得等我把这里忙完了。”
潘老看自己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心下有点生气。
便就背着手走了。
回到自己的展柜，前面只有两三个人在看。潘文诺小心翼翼地应付这些人。
老曾正站在那里，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介个不像是宫廷的刀工啊。很粗糙。”
旁边看热闹的人凑近了看，都纷纷说：“确实不像啊。”
“太简陋。”
“给乾隆爷做个这，那工匠是不是要下天牢了。”
“我看是发配宁古塔吧。”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潘老冷哼一声，“你们啊，所以说道行低。那会儿都是手工的，哪有机械，做得不完美也属于正常。”
老曾摇摇头，“不正常。这几天我也在做几副镯子，手工师傅刀工很好。”
潘老脸色变黑，脸上肌肉不断抖动，“老曾你今天成心找我麻烦是吧。”
老曾连连解释，“没有的事，我这是跟你讨论呢。”
“谁跟你讨论了。我可没跟你讨论，你懂不懂张家园规矩啊。”潘老机关枪一样说了一大堆。
老曾说：“你这个人真没意思，我不看了。”
他说着背手走了。其他人看老曾离开，也跟着离开，看别得去了。
潘老展柜一时门可罗雀。
李超然他们几个进入宴会厅时，人群从大江大海变成涓涓细流。
开幕的高潮过去，有些过来捧场的亲友和社交的人，走马观花看完，早早离开现场。留下的多是对文玩有研究的人。
许教授和胡教授都是张家园的名人，他们进入宴会厅，就有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
人们知道他俩是实货的，就跟在他俩后面，看他俩怎么说。走几步，半个宴会厅的人都跟在他们后面了。
李超然跟在两个教授身边。
围观的人们都奇怪地看着他，好奇李超然是何方人士，年纪轻轻就跟在两个老教授身边。
他们也没看别的，直奔中间玻璃展柜。
胖子跟三个黄毛还站在玻璃柜旁边。
宴会厅里开着空调，很凉爽。可胖子脸上都是汗。
“李哥，给我整杯冷饮。渴死我了。”
李超然说：“你在这看什么啊，在柳富士这里你还担心丢啊。”
胖子说：“那不行贵重的东西，要认真看着。”
柳照领忙叫旁边的人保安，带瓶冰水给王昊。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有三个黄行，他又跟保安说：“给王哥这三个朋友也带瓶水。”
柳照领说：“王哥你就不需要这么认真，在我们地盘不会出事的。”
王胖子说：“你们这展览整的忒不合理，也不给我整个橙子。”
李超然一把拉走王胖子，“走吧看什么呢，不会丢的。”
围观的人群起哄道：“两位教授，说几句。”
许教授笑眯眯地，“就两个字，真货。”
人们听到发出轰鸣，许教授同意，胡教授点头，那小仓山图定是真品无疑。
陈晓斌说：“我是市台记者陈晓斌，关于小仓山图和本次展览，两个教授我能采访一下你们吗？”
胡教授点点头，“知无不言。”
54、小苍山图就是这位哥的
陈记者在市电视台收藏频道工作。
天天鉴宝节目就是他们频道做的。
他跟胡教授许教授之间早有渊源。
今天的采访，场面上说是陈记者心血来潮，其实双方早有准备。
柳家邀请他们到现场，张家园的规矩他们怎么能不懂。给主办方面子是应尽的义务，他们跟柳家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业务联系，帮柳家做宣传也是业务要求。
此时，围观人群自觉散开，一个穿着黑色长礼服，半露香肩，项上挂着雪白珍珠项链的妙龄少女到中央展柜旁。
正是柳盈盈。
她主持完开幕仪式，就在旁边的工作间休息。昨夜熬夜，今天又主持开幕式，她有点累了。
采访环节她需要出场。
她本来很累，但待她出来时，又是万丈光芒。
陈记者说：“柳小姐来了，我们就开始采访吧。”
陈记者说完招呼旁边的摄像。
摄像穿着灰色马甲，扛起半个成年人那么大的摄像机，对准徐教授和胡教授。
陈记者伸出话筒。
胡教授清清嗓子，“我先说，首先得肯定，民间藏品展的层次非常高，展品种类繁多，从民间饰品到宫廷用品，从稗官野史到文人墨客，一应俱全。”
许教授接着说：“这么多年，我没有在张家园见过如此丰富的民间藏品，据我所知主办方还专门搜罗了一副稀世之宝，就是我们面前的小仓山图。图中蕴含的信息，我相信很多历史专家非常喜欢。”
陈记者又说，“我看到很多观众都对小仓山图非常好奇。据我所知，此前从未在任何展览中展出过。那么请问柳富士是如何借到这图呢。”
他说着看向柳盈盈。
柳盈盈面带微笑，从容应对，“小仓山图是我们柳家好友的收藏，我们也是昨晚才见到。我这位朋友家中珍藏无数，小苍山图只是他藏品中普通的一件。”
众人立刻交头接耳，不敢相信。
有人嘀咕道：“是谁家竟然有这么牛的藏品。”
“光小仓山图已经值几个亿，这位可是位大手笔呀。”
陈记者接着又问，“据我所知。柳小姐为办好展览，煞费苦心，几个月来走访张家园很多地方。那么柳小姐，您为什么要办这次展览呢。”
柳盈盈整理情绪，缓缓地说，“我之前在国外工作，见过很多珍宝流失到国外。这些年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有不少张家园藏品以很便宜的价格卖到国外。转手在国外就会翻上10倍20倍的利润。”
“文物流失不仅仅是价格问题，还牵扯到我们的文化流失。我相信每件文玩留存到现在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那时就在想如何保护我们的文玩，使我们的文玩，使我们老祖宗的智慧体现出真正的价值。”
“于是我就想到要把张家园的文玩变成品牌，让张家园每个文玩都得到充分曝光，展现真正的价值。所以才有民间藏品展，从这个展览开始，希望以后每个季度我们都能推出展览。”
陈记者点点头，“感谢你们接受我的采访，相信有你们的付出，张家园会越来越好。”
“成，你们别聊了，老胡老许你们既然来了，就来看看我的藏品。”
采访忽然被人打断，说话的便是潘老。
陈记者心中不悦，瞪完潘老，然后望向柳盈盈。
柳盈盈笑眯眯地，“今天的采访就到此结束吧。该说我都说完了。”
陈记者便和他的同事收起装备。
潘老说，“陈记者你不要走嘛，我的藏品，你也给报道报道。”
陈记者尴尬道：“台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就先不耽搁。”
潘老说他，“怎么着啊，是我红包没给够吗？你真是的。”
他这样说陈记者更不可能留下，他满脸尴尬，“你老可别说笑。”
柳盈盈连忙解围，她说：“潘爷爷那我们去看看您的藏品吧，刚好徐教授胡教授都在。”
潘老就带他们往角落走，他边走边背着手，佝偻着身体，“小柳啊我告诉你，你这个展览办得很不地道。咱张家园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怎么只安排记者采访你自个儿，把我们给漏了。”
柳盈盈说：“没事的，我已经把展览物品清单给陈记者，上报道时他会发布的。”
潘老略有不满，“那陈记者也是不懂行。”
看展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看热闹的，大概有二三十个人，跟着他们一块儿走。
潘文诺见到柳盈盈立马挺直胸膛。
柳盈盈今天惊艳出场令人印象深刻。她那修长的脖子，洁白的皮肤，配合明亮的珍珠项链，非常诱惑。
潘文诺说：“柳妹你来啦，我在这儿等你半天啦。”
柳盈盈见到他，心中有些不喜欢，但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潘老走到玻璃展柜前。
展柜刚好到他的腰间，四方形的玻璃内红色棉绒托盘放着玉龙头拐杖头。
潘把手放到玻璃柜上，用指头指着，“玉龙头拐杖头，乾隆爷用过的。您二位给我瞧瞧。”
许教授凑近，仔细看，他说：“你这个东西从哪弄来的。”
“有人从宫里顺出来，倒手给我。如假包换乾隆爷的东西。”
“来，我瞧瞧。”胡教授凑到他二人中间，趴低头，透过玻璃打量玉龙头，然后他啧啧嘴，“宫廷里能有这种刀功？你看龙须都划拉歪了。”
许教授说：“看得不真切，要拿在手里看才行啊。”
潘老说：“那就拿出来给你们瞧瞧。”
他说着跟潘文诺说：“开柜。”
潘文诺无助地望向柳盈盈。
柳盈盈说：“今儿就不开柜了吧，正办展览呢，改天再请许教授胡教授看吧。”
这时，胡教授突然扭头问李超然，“这宝贝真的假的。”
瞬间众人的目光齐聚李超然，他站在胡教授许教授旁边很久，早就引起人们的注意。
李超然打开APP，思考片刻，他说：“假的，清末的。”
“你放屁！”潘老瞬间炸锅，他指着李超然，手指都有点颤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评价我的收藏。”
李超然淡淡一笑。
旁边的胖子口快，“您不知道吧，小苍山图就是这位哥的。”
瞬间众人哗然。
55、闷声发大财
胖子说出李超然就是小仓山图的主人。
李超然心中苦笑，王胖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本想着要低低调调，锦衣夜行，闷声发大财。这下给胖子搅和了。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年轻的张家园藏家大都靠父辈积累，很多文玩所有者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李超然年纪轻轻，竟然是这幅画的主人。
鉴定这幅画需要极其丰富的书画知识。还要了解历史，对历代大藏家也要熟悉。
李超然样子20来岁，道行如此深，竟然精通绘画，古玩，鉴定。
许教授和胡教授似乎特别看重他。
连柳家也要仰仗他的藏品。
看阵势，李超然的地位竟然能和许教授、胡教授平起平坐。
到现在都还没走的是真正的文玩爱好者。
他们对于小仓山图的价值很了解，正如专家们所说，小仓山图估值大概应在1亿到2亿之间。
许多人垂涎欲滴。
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竟然身价一个多亿。
很快有人联想到柳盈盈接受采访说小仓山图，只是大藏家收藏中不起眼的一件。
那李超然的收藏还有多少？
人们的目光齐齐聚集在李超然脸上，他们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帅气得像个电影明星。
张家园从来没有这种人物。他究竟是谁？又有怎样的家世背景？
潘老震惊得不能言语，连连支吾道：“竟然，竟然是你，这不可能。”
潘老知道小仓山图的价值。他作梦都想拥有一个同样级别的宝贝。
只是没想到，李超然竟然是小仓山图的主人。
潘老一脸的愤怒转为惊愕。
展览全场所有的藏品都被小仓山图压制。
他本以为这张图应该是哪个大收藏家的手笔，甚至有可能是国内顶级富豪。
没想到竟然是李超然的。
一时间他的气势弱了很多。
潘老喃喃道：“图画是你的，你也不能说我的是假的。”
胖子说：“还是您刚才那句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李哥说是假的就是就假的。”
潘老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我潘宇仁怎么能让小辈欺负，你们给我等着。”
李超然拦住胖子，淡定道：“是假的就真不了，不信你可以让别人看看。相信张家园还是有公道的。”
潘文诺扶了扶眼镜儿，可恶，他本来想透过民间藏品展，跟柳盈盈打好关系，怎么一来二去家常宝贝变成假的。
李超然又用小苍山图捷足先登。看来遇到大对手了。
旁边有人起哄，“这位兄弟给我们聊聊小仓山图你是怎么买到的。”
许教授、胡教授、柳照领、柳盈盈都望向李超然，眼神中带着好奇。
人多眼杂，李超然不可能当着所有的人面讲。
他解释道：“图是我家中所藏，至于来历，我也不是了解祖上就有的。”
潘文诺听到咬牙切齿，原来你也不过是靠着家庭的实力罢了。
胖子听到李超然说的差点笑场。李超然家里摆着满地的文玩呢，这家伙说话也不脸红的。
柳盈盈说：“既然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不打扰观众看展。”
众人走到中间展柜。
保安和几个黄毛还在那里。
胖子跟李超然说，“你先走，我在这儿再待一会儿。”
李超人说他，“你看什么呢？有柳家的保安在。咱怕什么。”
王胖子还是不放心。但见周围安保很多，几个黄毛也在，他就说：“成吧，几位哥帮我看着啊。”
众人去柳老的办公室。
柳老的办公室窗明几净，置物架上放着各色珍贵文玩。
众人进房间时他刚休息完，眼神中还带着疲惫。
他唠叨着说：“我真是老了，年轻的时候熬夜算什么？当时整理文玩整夜整夜不睡觉。买到宝贝，第二天还特兴奋，哪像现在。我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胡教授说：“人老了就得服老，像我现在主要都带徒弟了。”
柳老看着柳盈盈，“是啊，现在要年轻人出来接班了。”
许教授说，“现在这里就咱哥几个，李哥你说说你那小仓山图是怎么来的。京城没有藏家收藏这图。”
李超然看是躲不过去了，他只好说。
“说也简单。有天我在张家园旧货市场，你们都知道那地方，啥东西都有，我就在那儿转悠，有家旧书店。店名我就不说了，进门就闻到一股旧书的味道，墙角堆着旧报纸，论斤卖的，大概是80年代到90年代的报纸。我发现里面夹着小仓山图。”
柳老说，“你真的运气好，我这么多年都没从旧报纸中捡漏。”
李超然向众人抱拳，“各位，我还是得叮嘱大家，虽然刚刚在大厅，我也承认小仓山图是我的，但是大家要对我的信息保密。我不想被人见财起意。”
柳老说：“这个容易，我派小五当你的保镖，藏品可以放在我们柳富士拍卖行的保险柜。”
胡教授说：“嘿，你个老头，你倒是想的美，锁在保险柜里，你倒是能天天把玩。”
众人听到都一起笑了。
胡教授说，“你那图什么时候借我看看。至少我得拍一套高清图片。”
李超然跟柳盈盈说，“要不然就今晚吧，到时候展览结束，我们就拍小仓山图的照片。”
柳盈盈点点头，“没问题呀，展览清场也没有外人。”
快到中午柳盈盈安排众人吃饭。
吃完饭后，大家各自散去。
李超然便把胖子拉走了，下午不给他去守着小仓山图。
胖子还有点担心，李超然宽慰他，人家是专业机构，专业人士，那么多个文玩肯定能保护好。
胖子觉得这话在理，他李超然，“那李哥你现在岂不是身价好几个亿。”
李超然说他，“你以后给我低调一点，闷声发大财，你懂不懂。”
胖子说：“没事儿，李哥我当你的司机和保镖。你的安全交给我。”
李超然说：“我快给你整得不安全了。”
胖子说：“别介啊，没事的。现在是什么社会，别老想着跟旧社会一样。”
李超然说：“张家园巧取豪夺的事情，还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