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回 十八罗汉
风清扬捧着一大坛酒递给张三丰:“你闻一闻。”坛子打开,酒香扑鼻。
张三丰赞道:“好酒!好酒!你在哪弄的?”
“赵之绪给你的。这可是烈酒,你喝一坛够不够?”风清扬说。
栀蓝在桌上已摆下了酒杯和菜肴。张三丰笑着说:“不用酒杯。”捧起酒坛,凑近嘴边,一条“酒柱”从坛中激射出来,转瞬之间,就给他喝了半坛。
见他这个样子,看得栀蓝呆了。
张三丰有了几分酒意,道:“这一坛不够。我这也有好酒。”他用手指着橱子对风清扬说:“你尝尝这个。”
风清扬过去打开了他的好酒,顺手把旁边的一把小刀拿了过来。
这是一把极其精巧的小刀。
刀鞘和刀柄都是乌黑色的。拔刀出鞘,刀身呈金黄色,锋利无比。
刀身两面都刻有文字。
一面是悠悠苍天,另一面是茫茫轮回。
“你什么时候开始使这种兵器的?风清扬问。
张三丰笑道:“还从未使过呢!
栀蓝拿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说:“张大哥,这不是《诗经》的调子吗?”
“嗯。”他说。
她突然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刻上……”话音未落,“非真武不足以当之!”张三丰抢着说。
他们哈哈一笑。
风清扬紧握栀蓝的手,在她耳畔轻轻地说:
“栀子之瓣,清扬惜惜。
一刻不见,如三月兮。”
她低下头,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张三丰对她看了一眼,笑着对风清扬说:“来,喝酒!喝酒!”
风清扬喝了几大杯。
这个时候,风清扬抬眼望向院子,他对张三丰,悄说:“蓉蓉来了。”
张三丰回身一看,还未等站起来。
蓉蓉已经进到了屋里,直瞪着两只眼睛,满头都是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径朝栀蓝扑来。
栀蓝侧身闪过。
蓉蓉得空,迈步上前,一手抓住栀蓝胸脯,一手抡起拳头便打。
风清扬拽不开蓉蓉,便用身体挡住她的拳头。
张三丰在旁喝教蓉蓉“放手!有话好好说!”
她哪肯放手,她仍在挥拳头,她的拳头都抡在了风清扬身上。
张三丰一时火起,一个猛拽,蓉蓉立不定脚,倒栽葱跌下去,正跌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说:“你就是为了这个大胸脯的女人,才把我赶出去的,是不是?”
“你不但头脑发疯,你还眼盲!谁和谁是一对,你看不出来?”张三丰实在不想再忍受了。
于是,他揪着她背部的衣服把其推出了门外。
她在门外喊道:“张大哥,对不起呀,是我误会你了。”
他猛的推开门,对蓉蓉说:“我们的账已经清了。你懂不懂?”
“我懂!你和其他客人都一样!”她撂下这句话,转身跑开了。
“刚才没伤到你吧?”风清扬搂着怀里的栀蓝关切的问。
她摇了摇头。
“你替我挨的拳头,痛吗?”栀蓝凝视着他说。
他抓起她的小手,示意她给自己揉揉。
突然响起了张三丰的咳嗽声。
“接着喝酒吧!”张三丰笑笑说。
他们又坐到了桌前。
栀蓝想发表点意见,又不知怎么说。
于是她只是吃着自己盘中的佳肴。
风尘女子总归也是想要嫁人的。
一但遇上中意的男人,她们也会不顾一切的。
蓉蓉看中了张三丰,她觉得张三丰与众不同。
可是他却没那个心。
当男人们都有了七八分酒意之后,张三丰对风清扬说:“今日没影响你们的心情吧?”
“怎么会呢?你一向都是这样。”风清扬笑了笑。
栀蓝注视着眼前这略显憔悴的张三丰说:“张大哥,我听说你离开少林寺的时候曾经单挑少林十八罗汉,真有其事吗?”
“有!”张三丰说。
“为什么不曾听你描述过这个精彩的过程?”栀蓝疑惑地问。
听她这样一说,张三丰和风清扬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因为这段故事版本很多。你要听哪个版?”他说。
“那你挑精彩的说!”她说。
“有人说,我单挑十八罗汉的时候,武功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那是因为我一直保持童子身。”张三丰笑了起来。
“噗!拉倒吧!”风清扬一口酒喷在了地上。
“其中最低调的版本,你要不要听?”张三丰问栀蓝。
“我在听呢。”
“低调的呢……”他咽下几口酒后:“当时我正值年少,想要自立门户。和风清扬喝了一顿酒之后,他说想干就干吧。怎么干?经过十八罗汉这是第一步,风清扬说那就打吧。我说万一我死在里面怎么办?风清扬说,他在门口接应我。”
栀蓝惊讶地望向风清扬,风清扬也看了看她,然后伸手抚上她的小脑袋。
“接着说。”栀蓝嚷嚷着。
“然后,十八罗汉真不是盖的,我差点被他们砸死,就这样躺在血泊当中,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张三丰说。
“然后呢?风大哥你接应他了?”栀蓝盯着风清扬。
风清扬笑了笑,没说话。
张三丰接着说:“然后小时候,我们一起抢财主西瓜那一段就开始了。”
“什么意思?”她问。
“当时我趴在地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朝外寻找风清扬的身影。谁知我一眼就看见他了,但是我看见的是他离开的背影。”张三丰说。
栀蓝完全不相信地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怀里,说:“这个时候应该有音乐。”
“是的,绝望的音乐!然后我把头又重新埋在了地上。”张三丰说。
“正在我认为,我要入土的时候。你们知道吗?男人要入土的时候,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什么画面?”张三丰说。
“这个我知道,你在想女人!”栀蓝说。
“这一段掐了!”风清扬瞪了他一眼。
“对,关键的地方省略。”张三丰说。
“然后,后面?”
“然后,我在心中把心爱的女人从相识到最后所有精彩的画面都回忆了一遍之后,以为没事了,可以死掉了。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人朝十八罗汉掷石子,他们正在忙于抵挡,然后我就趁乱拼命拼命地往外爬,终于给我爬出来啦!胜利!”张三丰说。
“是风大哥掷的石子?为什么小石子会扰乱十八罗汉?”栀蓝还是很疑惑。
“风清扬不是说了吗?关键的地方要掐掉!”张三丰又笑了起来。
栀蓝抬起头来,望向风清扬:“风大哥,很少见你使暗器呢!原来你的暗器功夫也这么厉害!”
张三丰说:“你这就不懂了吧,名门正派是不主张使暗器的。可那不代表自己不练呀!
“我好像连飞镖都射不出呢。”栀蓝说。
“你喜欢,我就教你。”风清扬说。
“嗯。”
“不过……”
“什么?”
“不过,要等你产子以后。发暗器是要运用内力的!你现在只准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风清扬用手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
栀蓝先朝他吐了吐小舌头,接着又微笑了起来,一种属于母性骄傲与喜悦混合起来的笑。
第一百八十二回 凭窗离愁
今晚月光如水,良夜迢迢。
别墅里,风清扬收到一封信。
“是哪个姑娘来的信?”栀蓝望向窗外,不看他。
“何以见得?”风清扬说。
“男人的信件会有股淡淡的轻香吗?”她说。
他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她。
原来是长安城莉姿收到风清扬的贺礼后的回信:
我忠实的骏马,
你来啊你来啊,
你最懂我心思,
那个人那个人,
他可曾记起我?
我最爱的骏马,
你可否带我走?
寻那心底的人啊!
合上信来,栀蓝醋意十足地说:“她不会逃婚来寻你,千里走单骑吧?”
“别瞎猜!就算她来寻我又有何用?”风清扬说。
“有何用?实现她的心愿呀!”栀蓝说。
听她这样说,他双眉一蹙,气恼地盯着她好一会儿。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摔门而出了。
栀蓝独自坐在窗前,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的思绪始终飘浮在那刺耳的摔门声里。
她知道,自己有些嫉妒,有些发疯,有些口无遮拦。
可是此刻的她更是伤心,更是难过。
夜已深沉,月色朦胧,点点星光从窗户钻进来,映在她长长的头发上,映在她美丽的脸蛋上。
她依然静静地坐在窗前,她的思想在那儿缓缓地流动着,流动着。
她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姑娘的时候,她就会把自己所有的烦恼、快乐和悲伤说他听。
她之所以倾吐一切,那是因为他不但乐意倾听而且他关心,他在乎呀!
可是现在呢?他还在乎吗?
这个时候,房门陡的被推开了。
他把手中的长剑撂在桌子上,用盆里的清水洗掉了脸上的汗珠和疲惫。
月光下风清扬的脸庞是那样的清爽,英俊。
他用一对清亮的眸子,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接着,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给她脱掉鞋子。
“你干什么?”她仍然不开心。
沉默。
然后,他把她拦腰抱起来,平放到床上。
她“呼”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用她那明朗又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
“小傻瓜!你不睡觉了?”他把她圈在怀里。
她推了几下,竟然一点儿都推不动,只有任他抱着。
她抬起睫毛,用一对骨碌碌转着的大黑眼珠盯着他,盯着他,一副自己的委屈非要他认可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今晚你一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样子是多么地让人心痛、让人怜爱!你是在折磨我!”他轻抚着她的长发,由衷地说。
她仍然噘着嘴。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不解释清楚就跑去练剑。可是,可是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呀!”他一脸委屈的模样。
“就是你不好!就是你的错……”她一面嚷嚷着,一面用小手捶打他的胸口。
他看着,捉起了她的小手,轻轻的吻了一下。
她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来,笑意却流露在她眼底唇边。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柔声说:“你从小姑娘开始就是我的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你知道的!”
她羞涩地倚进他的怀里,紧紧的靠着他。
第一百八十三回 眼中的你
栀蓝今早迟迟都没有起床。
直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本来计划今早要悄悄露一手,展现一下自己的烹调艺术。
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风大哥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叫醒自己。
她下床,洗了把脸。又挑选了一件漂亮衣服。
今日选的是一件浅色的丝质长袍。
接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淡扫蛾眉,不施脂粉,行啦!
她本就肌肤如雪,再配上这倾国倾城的脸蛋,完全不需要特意化妆的。
是呀,他最喜欢清清爽爽的姑娘了。
她正思忖着风大哥到底去哪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栀蓝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干嘛?你要扑进我怀里吗?真香!”张三丰坏坏的说。
她转过身来,坐到了椅子上:“风大哥呢?”
“做早餐去了。”张三丰说。
“那咱们去帮忙吧!”她说。
“用不着呢!你不准备沏壶好茶来招待我吗?张三丰说。
“哦,没有开水。”她说。
“我来烧吧。”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烧水。
“怪怪的,风大哥在煮什么饭?”栀蓝望向张三丰。
张三丰说他昨晚救了一个叫六娃的女孩。
她是一个农家姑娘,平日里做一些饲养牲口的活。
可是昨晚半夜里有几只恶狼来害她的羊群。
在千钧一发之际,张三丰杀死了恶狠,救了六娃和她的羊群。
事后,他正打算离开,六娃却偏要跟他走,说要做他的侍奉丫头。
“张大哥,这不是挺好的吗?还可以陪你消遣解闷。”栀蓝说。
听她这样说,张三丰眼底掠过一抹隐痛。他说:“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人侍奉。让六娃跟在你身边伺候着,你看合适吗?”
“这样恐怕不好吧,人家可是要跟你的!”她说。
“六娃已经来了!”张三丰说。
“在哪儿?”她说。
“和风清扬在一起!”他说。
栀蓝娥眉顿时淡淡地蹙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你不高兴?”张三丰把头探过来,盯着他。
“我才没……”她的话还没说完,张三丰已经抓起了她的手,“啊!”
小火炉上沸腾的水都溅到她手上了呢。“痛不痛?”他说。
这个时候风清扬和六娃两人端着托盘走进了房间。
看到这一幕,风清扬阴沉着脸,栀蓝也没理他。
“张公子,还有菜没端过来呢!”六娃说。
“哦,我和你一起!”张三丰和六娃一起下了楼。
风清扬捉住栀蓝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事情让你心不在焉了?”
她抬起头来,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当然是因为你!只有你才会使我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风清扬的面容舒展开来,脸上满满的尽是幸福的模样。
他把她紧紧的圈在怀抱里:“幸好是因为我!”
“今早见你睡的那么沉,没舍得叫醒你。六娃摘了些自家种的蔬菜又宰了羊送了过来。我心思着自己下厨给你做点新鲜的,你却吃起了醋。”风清扬解释道。
她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没说什么。
他也凝视着她:“请问赵姑娘,你是专门酿醋的吗?”
“我是酿醋的?也不知道是谁,一进来的时候阴沉着脸呢!”栀蓝嘟起了小嘴。
“看你还敢取笑我!”他飞快地吻住了她。
第一百八十四回 梦牵魂绕
早餐后,栀蓝非嚷嚷着要风清扬把童年的故事说给她听。
为什么突然要听这个?
她说昨晚她梦到了,可是拼命拼命地回忆仍然有好多记不得的。
她心急,恨不得一下子就记起他所有的点点滴滴。
他问她,这个重要吗?
重要!重要!特别重要!
可是精彩太多、甜蜜也太多,他没法说的完。
那要多久?
起码也要一辈子才行,他问她有耐心听吗?
在他的臂弯里,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上。
她说她喜欢用这样的姿势听他的故事!一辈子都心甘情愿呢!
风清扬回想起十岁那一年,他第一次晚上约她出来,是在华山后山上的那棵古树下。
他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可是他仍然假装全神贯注地在练剑。
是的,他练得是他自以为最得意,最精妙的剑法。
他要练给她看!
练给他梦牵魂绕的姑娘看!
还记得,那一天月色那么美,美的简直令人窒息。
那是因为栀蓝果然踏入了这片月色,走到了那棵古树下。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躯、英俊的脸庞,精妙的剑术,她心里除了满满地崇拜还有一头小鹿在乱撞乱跳。
可她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女孩呀。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知道,眼前这个俊朗的大男孩就是一直拼命拼命地疼她、关心她,呵护她的师兄。
她一时不见就忍不住会从脑子里冒出来的师兄呀!
于是,她两条腿向不听使唤了似的,不由自主地背着师傅和师姐妹们来到了这里。
栀蓝从衣襟里取出手帕,轻轻的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月色中,一簇星星在他们头顶上细长的树叶的黑色轮廓间闪着微光。
她抬起睫毛万分温柔地凝视着他,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和柔情。
“然后呢?”栀蓝问。
他望着她羞涩的模样:“然后,你肯定记得!我要你说给我听!”
“你……你太坏了!”她用小手捶打着他。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原来是张三丰在问他们可以出发了吗?
“哦,来啦!来啦!”她喊道。
第一百八十五回 小心思
这一天是海南大侠冯莫的五十寿诞。
冯府中贺客盈门,群英济济。
冯莫长袍马褂,在大厅上接待来贺的各路英雄,白道上的侠士、黑道上的豪客……
风清扬、张三丰正在与主人冯大侠攀谈。
栀蓝凭栏而立独自眺望着这小池塘里的鱼。
一个既矮又瘦的华服公子哥,一直围着她转个不停。
一会儿讲个段子,一会儿又取东西给她吃,极其殷勤。
来赴宴的人七嘴八舌,还有人在议论,说是那矮个公子是她的心上人。
真让人惊奇,这样的美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矮个子男人。
也有人说,人不可貌相。也许人家武艺高强又多金呢。
现在漂亮的女人只要是多金的男人,还管他外型好不好吗?
这些话传到了栀蓝耳朵里,真让她苦笑不得。
她不停地伸长脖子张望风大哥。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那冯大侠的独生闺女冯玲儿正踮起脚尖付在风清扬耳边给他讲悄悄话呢!
只见张三丰在旁哈哈一笑,那冯玲儿本就羞红着脸,更加的红晕了!
你看她笑得犹似花枝乱颤,让人见了很难想象到她不是坠入了情网。
栀蓝本就满腹委屈,六神无主。那矮个瘦公子,在她身边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清,她哪有心听呀!
可是你没听,不代表他没说。他是越说越来劲。
说到激动之时,他竟然伸出手来去摸她的小手,被栀蓝避开以后,他更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又伸出手臂欲要搂上她的肩膀。
只见这男子右臂刚一伸出,竟是被人扣住了脉门。
他一惊之下,抬起头来,右掌自然而然的击了出去。风清扬反腕擒拿,一带一扣,又抓住了他右腕脉门。
这时栀蓝已看清,眼前护住自己的人正是风清扬。
今日是冯大侠的寿诞,风清扬本想息事宁人。
可男矮个男子见自己在中意的姑娘面前丢了脸面,竟恼羞成怒。
他又用左手挥拳,朝风清扬攻了过来。
但他这一拳还未到,已被风清扬的拳头给打倒在地了。
这时众人已经围了上来,冯大侠眼力何等厉害,早已瞧见,他笑着喊道:“没事!没事!这只是酒后比试切磋!大家散开吧,散开接着喝起来吧!”
众人见那男子不敢再出手,没了看头,也都散开了。
风清扬揽着她坐到小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你看!你看,这池塘里竟有鸳鸯!”
“嗯!真羡慕它们。”栀蓝说。
他捧起她的脸蛋,飞快地亲了一下。
“哎呀,好多人看着呢!”她满脸红晕。
“你是我的女人!用不着避着人。”他凝视着她说。
“你……你怎会及时出现护住我的?”她说。
他把她搂在怀里,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不管按照怎样的逻辑推理,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可是我要听你说!”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那样静静地待在他怀里,等着他说。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因为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嘛!”
她顿时嘴角上扬了起来。
“不许笑我!”他说。
她抬起头来,轻轻地对他说:“其实……我也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他开心地忍不住揪了揪她的小鼻头……
第一百八十六回 乡下汉子
冯大侠的寿诞确实热闹非凡。
黑道上的朋友不用说各大山寨当家的,就连绿踪堡也派人过来道贺。
王路虽到的很晚,但排场却很大。
他并没有骑马而是乘轿子,而且还带来了一十二名美丽的少女。
这些少女们紧随其后,形影不离。
为首的粉衣少女把给冯大侠的贺礼呈了上来,礼盒一开顿时震惊全场,那是一颗奇大无比的宝石。
王路自然是知道栀蓝也在此的,可他并没有上前搭话,完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看他那排扬,是在向咱们示威呢!”张三丰笑着对风清扬说。
“不用理会!与咱们无关。”风清扬淡淡地说。
栀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避开王路的眼神,也不迎合。
张三丰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说:“我真服了你!全武林最冷漠无情的女人!”
“瞎说!我哪有?”栀蓝说。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敢说,你对男人不冷漠?”张三丰说。
“哼!”她不解释,只是把小脑袋向右一歪靠在了风清扬的肩膀上。
接着,大家又开始喝酒。
交谈着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王路有了七八分酒意的时候,他开始对自己带来的少女们左拥右抱。这明明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却无法再淡定了,因为他虽然搂着这些少女们,一双眼睛却总是离不开栀蓝。
一直到栀蓝觉得有些乏了,风清扬与张三丰去与主人道别之时,王路趁机拽住了她的胳膊。
“干嘛?”栀蓝惊讶道。
“你这是真的忘记我了?”王路说。
“见你过得挺好的,我替你高兴呢。”栀蓝说。
“是高兴?没有醋意?”王路说。
“你明知道的,为何非要问。”她说。
他一下子又陷入一种痛楚的绝望里,脸开始不停地抽搐,他伸出手来欲要掐上她白皙的脖颈。
可是他的手臂刚一伸出,却又一拳头击在了墙壁上,鲜血立刻就从他手上流了下来。
“每当我回忆起往日,我都会被你逼得发疯!发疯,你知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王路的脸已因痛苦而变得苍白。
她沉默着。
“你每日的行止,我始终在暗中挂着心。”王路又说。
“你说完了吗?我乏了!”栀蓝望着他,眼睛里空洞洞的。
“让开!”风清扬走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王路,揽着她的肩膀走出了冯府。
街道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张三丰在那挑着弯弯的扁担妇女手里,给她买了一罐牛奶。正要递给栀蓝,她却显得那样苍白乏力。
“风大哥,我……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这不是我的错……”她头脑昏沉,嚷嚷着靠在他胸前。
他俯下头,望着栀蓝的脸和栀蓝那对如梦如雾的眸子:“当然不是你的错!你太善良了,不要想多了!”
“走,我们去前面找个安静的地方泡会儿温泉,解一下乏!”他说。
这个时候,在街道上的吵杂声中,张三丰揪了一下她的耳朵,当她一转过头来,他又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啊,你……”她干脆地跳了起来,刚才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傻念头竟被甩在一边了。
风清扬瞪了他一眼:“你整天没个正经!”
若是年少时,她一定会不依不饶地追着跑着非要揪到到他的耳朵不可。
此刻,她只是抬起头来朝他撇了撇嘴。
然后,她又把目光移向了风清扬,原来他正凝视着自己呢。
她拉起了他的大手,温柔的说:“风大哥,衣着打扮的问题,你教我一下。咱们去那家店,你给我选衣服好吗?”
他先是把张三丰买的牛奶递到她的嘴边。
接着,他又为她选了一袭薄雾绉纱长裙,她穿了起来,完全一派飘飘欲仙的样子。
“天啊!你简直太美了!”张三丰目瞪口呆。
“你这个样子出门,会带来很多麻烦的。”张三丰又说。
她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又向前跨了两步,站到风清扬面前。
“风大哥,我漂亮吗?”她说。
“当然漂亮!你简直就是个仙子。”他说。
“可,我若只是个乡下汉子,你还会跟我?”风清扬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她若有所思地说:“若你只是个乡下汉子,我就不用陪你面对各种决斗啦!我们除了种地就是相依相偎,那该多好!”
听到她这样说,风清扬的嘴角漾起一片笑意,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的狂热,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自己的疯狂。
第一百八十七回 相伴而行
长街,书铺。
栀蓝挑选了一本中意的书。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本叫《相伴》的书籍特殊。
她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马上就被里面唯美的文字给吸引了。这使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心中的他。
接着她又合上眼睛,深深地把书的香气吸入肺腑,一种幸福之感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油然而生。
风清扬不但长得十分高大英俊,还自带一种儒雅不凡的气质。
因此,他很容易使见到他的姑娘心荡神迷。
张三丰称风清扬这种力量叫做魔力。
栀蓝放下手里的书:“什么魔力,我讨厌风大哥这种吸引姑娘的魔力!”
张三丰说,如果他有栀蓝这样的女人,压根儿就不会去找什么风尘女子。
她却嚷嚷道,他在瞎说。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吵了起来。
他们从书铺来到街上一看,原来是风清扬在与人打架哩。
是呀,风清扬被八名大汉围着,为首的锦衣汉子非说他勾引自己的女人。
可是风清扬才刚刚离开书铺一小会儿,怎么就勾引她女人了?
事后,风清扬对栀蓝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概是那锦衣汉子的女人盯着风清扬看,使他男人心生妒忌不满吧。
那现在怎么办?打是不打?
未等思量,对方这一行人的拳头已经过来啦,风清扬只守不攻,对方却没完没了。
只听在旁边观战的张三丰,喊道:“喂,拜托用点心行吗?”
风清扬懒得与对手解释,始终没说一句话。
只见风清扬脸色一沉,忽地一个掠起,右脚突然飞出将那锦衣汉子踢了一个筋斗。又见他右掌挥出,一推一挥,几个来回,其余那七名大汉已摔在丈许之外,半天爬不起来了。
他并未运用内力,否则这些人早就没了性命。
冤家宜结不宜解,小施惩罚,教训他们一下也就算了。
只听,旁边一个女子娇声叫道:“好!”
风清扬转头一看,原来是栀蓝见他得胜,不由得出声喝彩。
他走过来,揽着栀蓝的肩膀,说:“夫人,选完书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点了点头。
日落天黑,他们来到一处寂静的温泉。
栀蓝凭依栏杆,望着这浓浓的月色,在等他们两个大男人换衣服呢。
更衣室里,张三丰羡慕似的说:“嗯,不错!”
“有什么可看的!”风清扬推了他一下。
张三丰哈哈一笑,说:“你还怕看呀?你可别忘了,从小在河里和你一起光着屁股洗澡的,可是我!现在你有女人了,又怕看了?”
听他这样一说,风清扬的脸却有些发烫了,他侧过脸去,说:“没个正经!”
第一百八十八回 心胸开阔
远远望过去,栀蓝正在摆弄着手腕上的羊脂白玉手镯,又用指尖揉了揉眼窝。
风清扬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窝。
她说:“我今天是不是脸难看得很?”
风清扬笑着用手心摸摸她的长发:“是呀,比最娇艳的玫瑰还难看!”
“什么嘛!”她嘟起嘴来。
张三丰望着她,调侃道:“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是可以任性!如此难看的,可以给我来一个吗?一个就好!”
“张大哥,这边!好多姑娘呢。”栀蓝说。
他吁了口长气,对栀蓝说:“风清扬自小到大从未在银子上吃过苦头,今晚让他掏银子给我叫最红的姑娘,可好呀?”
“干嘛对我讲这个,我才不管哩!”她说。
是什么在“咕噜咕噜”直响,“好香呀!风大哥咱们今晚也吃烤鱼好不好?”栀蓝说。
“难得你想吃,今晚你来点餐。”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栀蓝眼睛朝他忽闪一下:“那要彻底冰凉的白葡萄酒。”
“我喜欢!”张三丰嚷嚷着。
“几瓶?”
“葡萄酒你只管放开肚皮喝,用不着客气。”风清扬说。
“多谢。”他说。
栀蓝又点了烤鱼,黄嫩嫩的荷包蛋,海参和炒青菜。
“太清淡了!”张三丰说。
“你要猪蹄还是炸肉丸什么的,自己来点。”她说。
张三丰接过她手中的菜单接着开始点。
栀蓝手托着腮,凝视风清扬。
“干嘛这样看我?”风清扬说。
“看你们光着膀子用餐,好特别!”她嗤嗤作笑。
他搂过她的肩:“在温泉用餐就是享受这种特色,你喜欢吗?”
她脸微微一红,伏在风清扬耳边轻声说:“灯光下,你的胸肌相当发达!”
风清扬一愣,说:“呃,你不是刚看清楚吧?”
她不好意思应和什么,张着嘴,望着他。
“我要听你说!”没想到,风清扬又追问。
栀蓝娇羞着,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说:“好了好了,早看到啦!你是我的!”
风清扬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风清扬的眼睛。他感到他好像晕了。
张三丰当然也注意到了,于是他递给风清扬一杯刚斟满的透心凉白葡萄酒,他说:“现在你需要这个,压压火!”
“你真了解我的心情。”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这个单身汉是不是很厚道?形象很高大?”张三丰一边说,一边赌气似的喝着葡萄酒。
“你是个心胸十分开阔的单身汉!”栀蓝直截了当,笑着说。
张三丰哈哈笑道:“完美!我爱听!”
第一百八十九回 怎能轻信他人?
他们正在温泉饮酒用餐,突然华山门下有人前来禀报。
只见那弟子和风清扬站在树下,说了一会儿什么,然后风清扬好似又对他做了些什么安排,安排完毕,又见风清扬朝他挥了一下手,示意速速去办,那人就离开了。
风清扬进来的时候,脸上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张三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华山风清扬的女弟子王秋凤不尊师命擅自离山跟人跑了。
王秋凤本是个乡下姑娘,年芳十八。
在她十五岁那一年父母相继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务农,后被恶霸调戏让路过的风清扬给救了下来。她跟来华山,成了风清扬徒弟,学武仅三年时间,功夫很弱。
转眼之间,王秋凤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风清扬本是她的恩人,又是她师傅,她自然是对风清扬又尊敬又崇拜。
心里一直想嫁个风清扬这样风雅,英俊,器宇不凡的富家公子。
哪个少女没有美好的梦呢?
她已经长大了,这样想也是平常事。
可是风清扬对弟子一向严厉,除了传授武艺和做人的道理以外,三年来几乎没和她讲过一句其它方面的话。
她是没有办法靠近他的。
失落当然是有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风掌门本就很少在山上,即使在山上的时候也很是忙碌,这个她是很清楚的。
可是上个月王秋凤与华山的师兄们下山采购生活物资。她认识了一个途径此地的富家公子哥。
她只知道这个公子哥姓黄,他的随从都称他黄公子。
这个黄公子穿的是绸缎长袍,高大英俊,而且他光随从就跟着八个,很是体面。
在酒楼里,黄公子自然也是瞧见了漂亮的王秋凤。
那黄公子随手折下一枝娇艳的玫瑰送给了她。
火红火红的玫瑰花呀,像她心里一团燃烧着青春幻想的火焰,是那样的红,那样的美!
可娇艳的玫瑰再美也不及黄公子为她写的情诗!
情诗再动人也不如黄公子温柔的眼波!
这个女孩子以为自己遇到像风掌门那样痴情的男人了。
她嗅着手中的玫瑰,再看看眼前这温柔的黄公子,她情不能自已了。
于是晚上她偷跑下山,去与黄公子纸条里约定的地方见面。她想着只要见一下就好,见一下她就回山上去。
可是当她看到黄公子温柔的眸子,听到他缠绵的情话,她就无法挪步了。于是王秋凤就跟随她的心上人跑了。
离开了华山,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去了。
栀蓝说:“女孩长大了,自然会情窦初开。可是江湖险恶,怎能轻信他人?”
张三丰在旁边笑了笑,对栀蓝道:“有多少少女都是爱幻想且无知。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你就是一座冰山呢?”
她不回答。
风清扬却把刚端上来的猪蹄塞到了他嘴里。
“啊!你烫死我了!我早晚会被你们折腾死!”张三丰叫了起来。
她朝他坏笑了一下,拿起手帕递给他。
张三丰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
接着自己斟满一杯酒,倒进嘴里一口咽下。
她又望向风清扬:“然后呢?”
风清扬蹙起眉头喝了一口酒,神情严肃地说:“然后她做了黄公子的情妇,没几天那男人就遛了。”
栀蓝深深地叹息一声,用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是啊,对王秋凤来说黄公子是她倾心爱着的男子。
而黄公子只当她是一场艳遇,是一个娱乐。
女人想要得到幸福,漂亮是天赋,关键还要有头脑。
回到别墅,栀蓝一头栽倒软榻上,合起眼睛,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岑寂之中。
风清扬把她扶起来,挨她坐下,抱着她,说:“江湖险恶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你不要多愁善感了。”
她双手紧紧搂住他,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嗯,我知道。”
就这样她靠在他胸膛上良久,她说“我在想,幸好我们是青梅竹马……”
“爱慕你的公子哥数都数不清。我了解的是,你不是个因外在诱惑就可以轻易打开心门的姑娘!”他俯下头,凝视着她,认真地说。
“是呀,那些公子哥我是看不在眼里。可是我也有软肋!”她说。
“风大哥,你有软肋吗?”她接着问。
“当然有!”他说。
“是什么?”她问。
“你就是我的软肋!”他无限深情地说。
听他这样说,她先是胸口荡过一阵暖流,接着娇羞地笑了,笑得是那样深、那样甜。
“你的软肋呢?”他焦灼的问。
“我不告诉你!”她说。
他瞬间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看你要不要说……”
第一百九十回 凉亭飘香
这天上午他们三人刚步行了没多久,栀蓝就有些渴了。
风清扬说,游船又不着急,前面有一座凉亭,咱们去喝点茶水歇歇。
这座凉亭甚为宽敞,两边还有两条石柱,红木栏杆。
卖茶的老板问他们要泡什么茶?
张三丰点了一壶碧螺春。
薄荷茶可以保健、缓解疲劳最适合现在的栀蓝,所以风清扬专门为她点了一壶薄荷茶。
很快的,老板把茶泡好端了上来。
栀蓝一喝,啧啧赞好。
张三丰也啜了一口茶,开始听那老板扯他的所见所闻。
就是一些过往的行人,不管是走江湖的也好,还是做买卖的也罢发生的趣事。
这老板啰里啰嗦,说了半天,他们歇的也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风清扬一抬头,只见一个年轻神气的公子哥纵马来到凉亭。
他跳下马背,将马系好,便进凉亭喝茶。
老板急忙泡了壶好茶,端到那公子面前。
那公子应该是熟客,老板连问都没问就知道他要什么茶,而且对他出奇的尊敬。
张三丰笑嘻嘻的轻声向老板询问那公子哥的来头,结果老板还未等回答,那公子哥已经哈哈笑了起来。
这笑声和他的眼神确有嘲讽之意,让人感到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见他如此轻蔑,张三丰心中来气,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谁知,那公子哥一声不响,站了起来,忽然向这面的石柱一拳击下。
石柱上瞬间就留下了一个拳印。
那拳印入石三分,看来功力不浅。
他此举是在向他们挑衅。
风清扬和张三丰久经江湖,对这种事当然是见多不怪的。
因此,他们并没有马上与那公子动手,反而就像没瞧见他刚才那场表演一样。
那公子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一定是见自己内功深厚不敢出手。所以他心中大悦,他用一对色眯眯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瞧着如花似玉的栀蓝。
栀蓝道:“风大哥,咱们走吧。”
她刚一站起来,那公子竟欲跨步上前阻拦。
风清扬“砰”的一拳击出,将他打得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路边的石板上,口中鲜血直流。
他只不过是稍加内力教训教训这小子罢了。
可这小子却见自己连风清扬如何出拳都没看清,就稀里糊涂的被打倒了,气往上涌面红耳赤,欲要扑过来。
张三丰哈哈一笑,抓住他的衣襟,抡起拳头说:“打架,我们从没怕过!”
正在这小子觉得自己要被人痛揍一顿的时候,却掠过来一个粉衣少女阻止了张三丰的拳头。
粉衣少女笑道:“张公子,且慢!我知道,你的心肠像我一样好!因此,小女子斗胆请您高抬贵手!”
张三丰把抓住那公子的手松了开:“你认得我?”
那少女没有接他的话,她反而从衣衫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张三丰。
她眉眼俱笑,柔声说:“多谢张公子饶过我的管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三丰心想,本是小事一桩要什么礼物?别再有什么阴谋了。于是,他伸手还给她,她却不接。
“张公子,你敢打开此匣吗?”那少女出言相激是想看一下他的胆识。
张三丰自恃武功,自忖即算匣中藏有暗器,也伤他不着。
他当下手指一用力,将那盒子打了开来,风清扬,张三丰和栀蓝三个人面面相觑,盒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呀。
张三丰接着又望向那少女,她脸微微一红,爱娇的说:“张公子,你断定我们没见过吗?”
他没有回答,他根本记不起来了。
当然他也没有询问,因为他并不关心这个。
那少女拉起地上的管家,又等待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结识之意,满脸失望地转身走了。
张三丰“碰”的一下,将盒子掷在地上。
“你还不追?”风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追什么?”张三丰说。
栀蓝在旁边笑了笑,望着张三丰说:“那少女故意和你嬉闹,她小女儿家的心事似乎都写在脸上呢!你若不追上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听她这样一说,张三丰顿时双眉紧蹙:“你……你就这么想赶快把我推出去?”
栀蓝忽闪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望着他。
张三丰深深地吸了口气,怔怔地看着她,说:“你休想!”
栀蓝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风清扬接着扳过栀蓝的身子,把她垂在面前的长发拂到了耳后:“我们走吧!”。
又行了一段路,他们终于来到码头登上了豪华邮轮。
大家分别要了房间以后,这雨竟然就下了起来。
栀蓝说要去甲板上吹海风的。
“栀蓝,栀蓝……”风清扬喊她进来避雨。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这艘船有五层高,很是庞大,去哪里找她呀。
雨继续下着,还不时响起雷声。
风清扬寻到大厅,耳边传来悠悠扬扬的绥绥琴声,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沉醉的情韵。
张三丰正喝着葡萄酒,沉醉在其中呢。
“栀蓝呢?”风清扬问。
“你的女人,你问我?”张三丰说。
“看把你急的,她又不会跑掉!你看这船上的女人穿得多性感!”他接着说。
风清扬哪有心看这些?
是呀,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焦灼的模样,张三丰都看在了眼里。
于是,他用手指了指右边:“收起你的魂不守舍吧!她在那边铺子里选衣服呢!”
昏暗的灯光下,风清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栀蓝正好从试衣室里撩起帘子走了出来。
他急忙走过去,用手臂把她揽在怀里。
栀蓝抬起头来,望向他:“怎么了?”
“这件衣服不太适合你。我选别的款给你?”风清扬睁大了眼睛对她说。
栀蓝一脸茫然:“怎么不适合?我看挺好的。”
风清扬板起了脸,严肃地说:“你这么漂亮,穿这个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呀!
她朝他甜甜的一笑,接着踮起脚尖来,在他的嘴唇上快速地吻了一下。
一瞬之间,他闷闷不乐地情绪一扫而光了,但他仍然表现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这艘船很大,人也不少。你要乖乖地跟着我,不准乱跑!”
她急急的说:“知道啦!”
第一百九十一回 与美切磋
游轮一楼大厅地上是又厚又软的琥珀色地毯。
窗帘和壁画都极为华丽和考究。
置身其中,泡一壶茶,点一炉倒流香。
香袅绕,茶温润,如流水,如烟,如雾,如尘,不如美人那低头间的温柔。
一阵清风拂过,船舱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一只白嫩的小手被风清扬轻轻的抓起。
只见张三丰轻轻啜了一口茶,这时大厅里多了几条人影。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准确地说,只有领头的白衣少女坐在中间,其他四名魁梧的大汉立在她身后。这些大汉就像她的手下一样。
只见那少女点了一壶茶,饮下一杯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她对栀蓝微微一笑,道:“我观姑娘的佩剑非寻常之物,斗胆猜测姑娘一定是习武之人。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和小女子切磋一下?”
以前很少有人要与栀蓝比武的。
她一听之下,心头一凛,料想这少女不怀好意,于是她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点了点头。
栀蓝说道:“好,我就与你切磋一下。”她飞身一跃,跳出窗子,抢先跃到甲板之上。
甲板上立刻就围上来好多人。
张三丰似乎有点儿心神不宁,他知道栀蓝往日都不用心练,太极剑也就是刚刚会了一乘。
可是做为侠女,遇到有人要与你比武,总不能缩在后面,不敢应战吧!
栀蓝不想退缩,也不想扬名江湖。
胜败对她来说无所谓。
风清扬观这少女走路的步伐内力不浅。要想保护栀蓝,最好是在三招之内击败对方,万万不可久战,以免动了胎气。
说时迟,那时快。“看剑!”只见那少女长剑一展,剑把一翻,剑尖一点、一引,以四两拔千斤的巧劲攻向栀蓝。
栀蓝一跃而上,一招白鹤亮翅,光华闪闪,两剑相交,一片断金戛玉之声,震得各人的耳鼓都嗡嗡作响。
细看那少女跄跄踉踉的倒退几步,手中长剑已被震的飞了出去。
栀蓝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很清楚自己刚使出的这一招哪有这么大威力,这是风大哥趁她出招之机运用内力把对方手中长剑震的脱了手。
栀蓝还剑入鞘,双手一拱道:“姑娘,承让了!”
“佩服!佩服!我输了!”那少女笑着对栀蓝道,一双眼睛却望向风清扬。
众人见比武胜负已分,再无看头,都散开了。
风清扬揽着栀蓝的肩膀也往船舱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叫来了小二,点了菜。
栀蓝选了青菜和汤。
张三丰叫的是猪蹄和鸭,风清扬则叫驴鱼,蟹子和虾。
菜送上来了,小二退下后风清扬夹起一片鸭肉递到栀蓝嘴边。
“味道不错。”她望着他甜甜的笑了笑。
风清扬也开始津津有味地吃吃肉。
张三丰没有碰面前的菜,一直凝视着栀蓝。
“刚才你使得那招白鹤亮翅简直让人看花了眼。”张三丰突然说。
风清扬眼角微微扬起,侧过脸凝视着她,轻笑出声:“改为婀娜展翅了呢!身段很美!”
她嚷嚷着嘟起嘴来:“你们不准取笑我!”
“我要是有个哥哥那该多好!“栀蓝转了转那圆溜溜的大眼睛说。
是呀,她有时候会感到寂寞或希望有兄弟姐妹。
听她这样一说,他们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什么赵之义,赵之绪……
“就怕你真认了亲哥哥,会忘了我这个娘家人!”张三丰叹息一声,喝干杯底的酒。
“迂腐!”风清扬将他的酒杯斟满。
“我迂腐?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每晚抱心上人在怀里,也就别无他求了。”张三丰已经有了八九分酒意。
风清扬瞪了他一眼,便没再说什么,开始给栀蓝剥蟹子。
“张大哥就算你醉了,也不要乱讲。我们这样打小的情份,我怎会不顾?”栀蓝说。
张三丰会心一笑:“好极了!算你有良心!”
第一百九十二回 梦幻经文
栀蓝一声尖叫,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风清扬把被子拉到她身上:“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见这艘船翻了,海水特别特别冷。”她仍然满脸惊恐。
“那里面有我吗?”他说。
“船就要沉下去了,我拼命拼命的跑着到处找你,可是我找不到。我……我绝望极了,我以为你抛下我了。”她可怜兮兮地搂着他,说。
“若是这样,你会抛下我吗?”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她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不会的!我一定要等到你,才会走的。”她脱口而出。
她回答地那么快,就像大人在问小孩子要不要吃苹果?她马上不假思索地就抢了过去。
他兴奋得不得了,先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又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干嘛?”她说。
他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好冷,我没被子盖了呢!”
“你还没回答我哩!”栀蓝居然生气了。
“什么?”
“我才跟你说了实话。你却不说了!”她别过脸闷闷地说。
他温柔地说:“你的小脑袋整天在想些什么?自然是你去水里,我去水里。你去火里,我也要跟去火里的!”
他今晚的表白,没说过一个爱字,她心里却甜兮兮美滋滋的。
她明明心里都乐开了花,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睡着了。
很快地天亮了。
栀蓝隐隐约约听到有敲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风大哥接过来一个粉色的信封。
她立刻意识到这一定又是哪个姑娘的情信。
只见他读完信很快地穿好了衣服,洗了把脸,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
于是,她蹭的就跳下了床,穿起了昨日新买的那套漂亮衣服跟了出去。
她来到走廊上,没有他的影子。
船舱大厅里,也没有。
他的动作好快,完全没跟上。
在这里不用施展轻功吧。
栀蓝就这样百感交集,东张西望的来到了船舱尽头,在一个拐角处,“碰”的一声,她与一个高大的人影撞了个满怀,眼看着她就要一屁股蹲坐到地上了,却被那人一把给抓了起来。
“哦,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呀!”栀蓝对眼前的张三丰说。
他左手抓着她的胳膊还没来的及松开,右手从衣襟里掏出手帕递给了她。
“你先擦擦汗吧。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张三丰说。
这条手帕右下角绣着一朵栀子花,是她自己绣上去的,她当然认得。
“这不是那天我递给你擦嘴的手帕吗?”她说。
“嗯。我洗干净了,正要还给你。”他说。
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是风大哥。
风清扬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他什么都没说。
栀蓝却先开了口:“风大哥,你去哪儿?我都找不到你。”
他不语,只是拥着她的肩膀往大厅里走。
她又问:“刚才那是谁的信件?”
“是船长女儿的信。”他看着她,直截了当地说。
“你认得她?”张三丰问。
“就是昨天和栀蓝比武的那个姑娘。”风清扬说。
“咱们还是先用早餐吧。你们想吃点什么?”他又说。
张三丰调侃风清扬:“要醋溜白菜,醋溜藕片吧。我看你需要吃点清口的!”
栀蓝闪烁着她那一双清澈又美丽的眸子望向风大哥。
四目交投,风清扬突然凑上来,飞快地亲了她两下。
“你真接横扫人家这艘船行了!”张三丰长长地叹气。
“什么?”栀蓝依然双颊通红。
风清扬笑笑说:“我又不是单身汉!留给你了!”
“哦,我看我还是抄经文比较好!”张三丰说。
第一百九十三回 牵牵绊绊
大厅里乐器、烟花和焰火架等船员们里里外外忙活着。
栀蓝喝下一口燕窝,说:“他们在干嘛?”
“看样子,他们在准备今晚的狂欢舞会。”张三丰说。
“是的,我给你报了节目。”风清扬说。
“给谁报的?”张三丰惊讶地问。
“给你报的。”风清扬说。
“今晚美女如云,那样做会抢了你的风头。”张三丰笑笑,望向风清扬。
“那有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不需要什么风头。”风清扬说。
“刚才你是跟船长千金替张大哥报节目去了?”栀蓝望着风清扬。
他点了点头。
“哦。”栀蓝说。
“你给我报的什么节目?”张三丰问。
“吹箫。”他说。
“这个简单。”
“对,特意给你表现自己的机会,是与船长千金琴箫合奏的。”风清扬说。
张三丰先是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他很快地回过神来说:“我知道了,没问题的。”
他们所乘的这艘船上有许多店铺、餐厅、娱乐室、大型游泳池,船头上还有露天休息室,栏杆是铁的,上面配着用雕花木头做的扶手,有的乘客便把吊床挂在那里。
早餐过后,张三丰被喊去准备节目了。
栀蓝在露天休息室的吊床上晒太阳。
她一睁眼就看到泳池边上一个性感的红衣少女正在与一个英俊男人说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帽子,是栀蓝的帽子呀!那英俊男人正是风清扬。
红衣少女毫不掩饰地盯着风清扬,你看她那递过去的一道道眼波,看她那抿嘴儿笑的样子真让人不舒服。
虽然栀蓝假装没看见,但是这种压抑的感觉占据了她整个心灵。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迎面过来五个西域装扮的汉子。
为首的汉子一双三角眼直勾勾地盯着栀蓝,见她生得美若仙子,哈哈一笑,当即拽住她的手臂。
栀蓝一惊之下,直接从吊床上跃了下来。
那大汉抓住她胳膊的手越来越紧了,他道:“美人跟我走,服侍老子去!若是服侍的顺心,娶你做小妾,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若是不肯,就别怪我无理了。”
栀蓝哪肯从,只顾拼命挣脱这恶贼。
“住手!”风清扬抢步过来一推,那大汉登时摔了出去。
只见他怒火中天,杀机陡起,大喊一声:“给我上。”
他的四个手下已举起钢刀朝风清扬并砍下来。
虽说好汉敌不过人多,可是这些人风清扬毫不在意。只见他长剑轻挥,东一下,西一下,转间之间,就将这些大汉打的逃遁而去了。
房间里栀蓝坐在软榻上,窗外,海湾风平浪静,成群的鸽子在海面上飞翔。
太阳把这软榻晒得热乎乎的。
她不知不觉得把头一倚,靠在风清扬的肩膀上哩。
“没吓着你吧?”他把她搂在怀里,说。
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她用手抓住胸前的衣服想退避,但是他紧紧的拥着她,退不开。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说:“你在害怕!你也在吃醋!”
“是的。”她低低的说。
“我只有兴趣看我心爱的女人。”他面不改色。
“刚才泳池那个女孩只是在说,我手中你的帽子。有人与我说话,我总不能装聋作哑吧?”他又说。
“哦。”她发出一声轻哼。
他仍然审视着她,似乎是觉得自己委屈,又似乎是对她只说了一声哦而不满。
她却垂下了头,不看他。
接着,他把头伸过来,吻住了她。
半响,她抬起头来用一双温柔的眸子凝视着他,说:“若是刚刚你不在身边,我真不知会怎样。”
“所以,你要跟着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才行!”他说。
她没有回答,一对美丽的大眼睛里尽是楚楚可怜。
他干脆把她抱了起来:“你总能让我心惊肉跳。真想马上把你娶回家!”
第一百九十四回 堂堂男子汉
栀蓝这个房间宽敞、凉快,还有一个内阳台。海风徐来,玫瑰飘香,就连晚上呆在阳台上也是无比的惬意。
当然还有一只大大的澡盆。
也许是因为受到西域那伙人的惊吓,也可能是因为吹着海风泡澡受了凉,栀蓝发烧了。
这一烧就接近四十度,她是那么地狼狈,眼看就要奄奄一息了。
叫来大夫,大夫说是有孕在身最好先不要服药,只能先服用姜汤。
风清扬很是心疼!他用冷毛巾为她擦汗,每过半个时辰便试一下体温,见她嘴唇干了就喂下温水。
他就这样坐在床沿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自己也没心思吃下一口饭。
眼看着她依然不见好转,连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只得换下,可无济于事因为很快地又会湿透。
张三丰过来说让他去歇一会儿,他在这儿守着。
风清扬哪里肯呢。
栀蓝躺在那里,额头上全是汗珠,嘴里还时不时的嘟囔几句。
黄昏,一片好大的竹林。
栀蓝身穿白色薄纱衣裙,她四处寻找,到处奔走。
她在拼命寻找她脑袋里潜意识中,一个等待她的男人。
可是那男人只有一个背影,于是她拼命奔走试图赶上他的脚步:“师兄,师兄,师兄……”她不停地呼喊着。
风清扬拉起她的小手:“栀蓝,栀蓝,我在!我在这里!”
“师兄,师兄……”她依然混混沌沌地喊着。
风清扬扶她坐起来,喂她喝下半杯温水之后,她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缝隙,但很快地又合上了。
他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会儿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他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伏在她耳边说话。他说了好多话,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喋喋不休。
“栀蓝,栀蓝你若是听到了就回答我,别吓唬我,好不好?栀蓝,栀蓝……”他呼喊着。
她没有反应。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吻着她的额头:“栀蓝,栀蓝……”
好半天,不知她是不是听到他的呼唤了。
栀蓝微微张开嘴唇,闪烁着她那双如梦如幻的大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顿时,风清扬感觉到自己双眼雾蒙蒙的,宛如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薄膜。
他立刻用衣袖擦了擦双眼。
这是真的!她醒了!
一个堂堂男子汉,纵横江湖无敌手的英雄竟会因心爱的女人发烧而湿了眼眶!
天啊!
栀蓝伸出手臂抚上他的脸,眼里涌出泪珠:“师兄……师兄,我等了你好久!在桃花源,在梦里……”
第一百九十五回 点穴之法
栀蓝的烧退了。
大家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张三丰在游轮那宽敞明亮的厨房里亲手煮了白米粥,还有鱼和青菜端进了屋里。
“好吃吗?”张三丰问栀蓝。
“很好吃。你们也吃一点吧。”栀蓝说。
风清扬给她喂下了粥,自己也吃了一些。
“你去排练节目了?”风清扬望向张三丰。
“去了。”张三丰嘴里嚼着馒头。
“练的好吗?”栀蓝问。
“好不好说不上来。但是今日特别有灵感,一上来就吹奏了一首新曲子。”张三丰说。
“抒情的?”风清扬说。
“嗯。才子嘛,当然是抒情的。”张三丰说。
大家都笑了出来。
“就是船长闺女那个孙姑娘不但和我配合得很好,似乎……似乎如痴如醉了呢!”张三丰又说。
“何以见得?”风清扬说。
“我不好意思说。这一段掐了吧,不算什么。”张三丰说。
“说都说了,干嘛吞吞吐吐的?”栀蓝看着他说。
张三丰突然说:“她吻了我!”
“噗!”风清扬差点被刚送入咽喉的米粥给呛到。
栀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你们恋爱了?”
张三丰深邃的眼底掠过一抹隐痛:“没有!我推开她了。”
他们对张三丰很是了解。
他这样做也是意料当中的事。于是谁也没有为这个事再说什么。
“你少吃点。晚上还要喝酒呢。”张三丰对风清扬说。
“嗯。不过这船上的厨子厨艺没你好。”风清扬说。
张三丰笑了笑。
然后,他又对栀蓝说:“听说,今日你又被人调戏了?”
她垂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张三丰看了看她那低垂的面庞,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纸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来,展开来一看,上面是武当点穴技击法。
分为练指之法,认穴之法和点穴之法,笔墨尚未干透呢。
“张大哥,这是你刚写的?干嘛的?”栀蓝摸不着头脑。
“你总是受欺负,若能学会点穴可以保护自己。”张三丰说。
“哦。”栀蓝说。
“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飘逸,快则疾如闪电。”张三丰一边说一边笔划着戳中了风清扬的穴道。
栀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指法。
按理说,此刻风清扬应该无法动弹的。可他竟然令人匪夷所思的走过来搂过了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栀蓝兴奋又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风清扬内功深厚能瞬间运功冲开穴道。”张三丰说。
“原来是这样。”她忽闪着眨了眨眼睛。
“若是你能练成了这一招,用来应付泛泛之辈是够的。”张三丰又说。
“风大哥,那天在山洞你也是用这招给牟非点了穴?”栀蓝用欣赏的目光望着风清扬。
他温柔地点了点头,接着捉起她的小手拿自己的穴位做实验:“你看,就在这个位置。”
“你能领悟多少?”张三丰说。
“穴位是知道了。只是功力尚浅。”栀蓝挠挠头,端详着手中的武当点穴技击法。
“慢慢来吧!”风清扬说。
张三丰站起来,走到门口:“先休息一下吧,晚上过来喊你们。
“好的。”
栀蓝的视线又移向了那张份武当点穴法。风清扬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拥入怀中,她顺从地依附着他。
“你真像个小孩子。”他说。
“我从来都受不了悲伤的调子。即使看到虐心的书籍,我都会流泪,便不再看下去了。“她缩了缩脖子,垂下了眼睑。
栀蓝的举止和娇弱的外表更增添了风清扬的怜爱之情。他更加紧地搂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