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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期请等等全文阅读

作者:肆个勺子     安可期请等等txt下载     安可期请等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一章秋雨中的偏爱

    山西板面老板和女友来自闭塞的小山村,女生从高中开始爆发出惊人的学习能力,是全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可也不过是来了博州大学。男生落榜是注定的,可他还是一起来了。那年九月,女生在新刷了乳胶漆的宿舍里整理床铺,男生在西门的这个角落搭设防雨棚。女生在从来没见过的阶梯教室里听讲座,男生在这口大铁锅前研究和面和卤子配方。爱情,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肆意生长。女生不嫌弃男友一无所有只会卖板面,她把同学老师拉来吃面,男生则憨憨的傻笑、煮面、数钱,然后把赚到的钱好好存起来,待到明天开学,给女友交学杂费。

    坐在这个遮雨棚里吃面,特别暖心暖胃。

    白百刚刚坐稳便嚷嚷着:“老板!加卤蛋!加两个!”

    安可期说:“我的加青菜拼!”

    齐咚说:“加丸子加卤豆皮!”

    安可期说:“我也要卤豆皮!”

    赵文迪说:“我加一个卤蛋!加辣!”

    白百刚起哄:“加!辣死她!”

    两个默不作声的人是顾安东和高怀南,等她们彻底消停下来后顾安东说:“我的原味正常。”然后高怀南则说:“他们刚刚加的我都加。”胖子不愧是胖子啊!每一寸肥肉都不是浪得虚名!

    热气腾腾的正宗山西板面端上桌,这六个吃货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美味,多少次吃这个板面,这几个人都上牙膛烫破了皮。

    齐咚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得控制住自己个!”

    说话的功夫,白百刚已经消灭了一颗卤蛋!

    赵文迪说:“你们《仙剑三》看到哪了?”

    这个话题成功分散了集中在板面身上的注意力。大家七嘴八舌,争论着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意见不同还急眼。但是,结三五好友,鲜衣怒马,烈焰繁花,仗剑天涯,斩妖除魔的愿望,大家是一致的。板面被吃的干干净净,空空的面碗里完全看不出刚刚里面装的是卤蛋还是豆皮,老板凭借着超出常人的记忆力,说:“这个原味正常四块,这个六块,这个八块,这个七块……这个十二!”

    齐咚说:“吃最多的请还是吃最少的请?”

    赵文迪:“来,我和安可期石头剪刀布,她赢多的请,我赢少的请!”

    这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啊!

    最终顾安东请大家吃了板面,这六个人,互相嘲讽、互相挤兑、互相伤害,对于他们都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走回西门的路上,白百刚又开始公放歌曲,对于他这种很low的行为,大家慢慢习以为常了。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

    《偏爱》的前奏一响,就让人不自觉的哼哼起歌词,突然天空下起雨,是又大又急的那种,六个人,只有安可期的一把小伞,安可期把伞递给齐咚,说:“你打吧!省的脑袋进水!本来就笨!”

    齐咚:“绝顶聪明好不好!我不打!”

    最终那把伞谁也没打,雨声有些大淹没了《偏爱》,齐咚大声的跟唱起来,然后,天公不满,轰隆轰隆打雷闪电,他们怎能安安静静遂了天公的意,《偏爱》被白百刚最大音量单曲循环,他们几人淋着雨唱着歌!又low又二到了极致。

第一五二章秋雨中的井盖

    他们大声的重复着《偏爱》,不知是不是真的想把昨天都作废!

    又大又急的雨往往都是阵雨,来也快去也快。

    湿漉漉的,走在秋雨后的偌大的校园里,齐咚打了一个喷嚏。钢铁直男白百刚说:“齐咚你……”

    齐咚说:“没事没事,不打紧!”

    白百刚说:“不是,你刚刚踩井盖了!今天星期几?”

    顾安东:“星期五。”

    白百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啪打了齐咚五下,然后还甩了一句:“我这都是为你好啊,踩井盖不挨打是会倒霉的。”

    这个圈子里,有各种不成文的规矩。踩了井盖,星期几就要被打几下,踩了不挨打,会怎样?不知道。因为踩了井盖的,都挨打了。

    安可期不是第一次了解这个规矩,她可不想挨打,走起路来格外小心。

    齐咚和胖子在暗地里悄悄对视了一下,不怀好意的慢慢接近顾安东,又逢一处井盖时,顾安东被套路了,齐咚打的很开心,好像刚刚自己挨打得到的某种补偿。

    安可期见此情形,更是谨小慎微,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文迪已经惦记打安可期好久了,虽然她完全可以以身高优势直接动手,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总喜欢事出有因,万事都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井盖呢,赵文迪连推带拱的猛烈攻势下,安可期踩了。可安可期躲了,没有挨打。

    赵文迪说:“你别跑!踩了井盖就要打!”

    安可期说:“我偏不!我才不信这个邪!”话音未落,这个邪就应验了,安可期穿着平底防滑运动鞋,在光滑的大道上把左脚崴了。

    起初,毫不知情的赵文迪以为安可期“啊”了一声突然蹲在地上,是准备开什么玩笑,她追过去把那五下打补上了。可很显然,她补晚了。

    安可期感觉从脚底传来的剧烈疼痛直达心脏,她嘴唇开始发白,赵文迪见安可期挨打都没反应,才发现,这么反常,情况不对,她蹲下问安可期:“你怎么了?”

    安可期忍着痛说了句:“脚崴了!”

    赵文迪说:“啊?我扶你起来看看能动吗?”

    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白百刚也关上了音乐。齐咚说:“哎呦,你脸色好差啊!嘴唇都白了!”

    顾安东说:“能动吗?试试!”

    安可期艰难的动了一下左脚。

    顾安东说:“还好,骨头应该没事。”

    齐咚把安可期的鞋带解开,慢慢脱下了那只鞋,安可期的左脚已经肿成了一只大猪蹄子!

    见此情景,高怀南背起安可期,齐咚拎着鞋,他们赶往校医务室。值班的医生让安可期平躺在病床上,齐咚又帮忙拖了右脚的鞋,校医准备工作完毕,熟练的消毒、冰敷、抹药。

    校医问:“这踩哪个沟里了?”

    赵文迪说:“平地崴的。”

    校医说:“穿高跟鞋了?”

    齐咚晃了晃手里的运动鞋。

    校医说:“平时得多锻炼脚踝肌肉啊!”

    顾安东说:“她是轮滑社的。”

    校医再度无语,说:“那怎么崴成这样的?中邪了啊?”

    白百刚说:“是啊,您说太对了!她踩井盖了应该挨打,她躲了,就这样了。”

第一五三章秋雨中的钥匙

    校医狠狠白了他一眼,对安可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没事!少走动!好好养着吧!”

    安可期说:“真的要一百天吗?”

    校医说:“也许会更长!”

    安可期说:“医生,那我这样能滑轮滑吗?”

    校医说:“你想太多了,你能走路就不错了,你看看这肿的,消肿的过程都得好几天!消肿后还得看情况!”

    高怀南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校医问:“你笑什么?”

    高怀南说:“真像个大猪蹄子!看着还蛮有食欲的!”

    他的话把屋子里的人都逗乐了,只有安可期乐不出来,欲哭无泪!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躲,老老实实挨打五下,躲过这一劫。

    高怀南又把她从医务室背到寝室楼下,齐咚说:“我和赵文迪把你送上去吧。”

    安可期说:“不用不用,我蹦跶上去!”

    赵文迪说:“你可拉倒吧!”

    齐咚说:“要不打电话,让你室友接你吧。”

    安可期说:“对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她们孝敬我了!”

    安可期拨打了罗珊珊的电话,可电话许久没人接。齐咚问:“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你们寝室情同手足吗!怎么了,手足把你拉黑了?”

    安可期摇摇头:“估计手足在和渣男谈恋爱!”安可期又拨打的吴文静的电话。吴文静一听“受伤”二字,飞奔下楼,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赵文迪搀扶着安可期,安可期拎着自己的左脚运动鞋,吴文静见到那只肿起来的左脚,大呼小叫:“怎么弄的啊?你们怎么弄的?”

    齐咚说:“校医看过了,骨头没事。她平地崴的,你扶她上楼吧。”

    吴文静突然朝着2064寝室窗口的方向喊:“禾木!下楼!安可期脚肿了!”

    安可期忙说:“大姐!你喊什么!”

    吴文静焦急地说:“我俩扶你啊!要不万一我没扶住,再伤了怎么办?”

    安可期说:“那你打电话啊!你喊什么?”

    吴文静说:“我下楼这么着急,哪带电话了!”

    安可期说:“我带了啊!”

    吴文静说:“哦。”

    这是禾木也匆匆赶来,轮滑社一拨人好像交接很重要的物品一样,把安可期郑重的交接给了安可期的室友,临别他们五人站成一排,用低沉的声音说:“早日康复!”然后,像提前排练过一样,整齐的三鞠躬。

    安可期气氛地说:“你们是盼着我康复还是归西啊!”

    安可期被扶上楼,吴文静说:“禾木,开门!”

    禾木说:“我没带钥匙啊!”

    吴文静说:“你最后出门怎么不带钥匙?”

    禾木说:“你没带吗?”

    吴文静说:“我这睡衣哪有兜?你看我像钥匙不?”

    安可期说:“停!不靠谱!幸好我带了。”

    安可期艰难的翻找了好一会,弱弱地说:“额,我记得我让大一学妹锁画室的门,寝室钥匙现在和画室钥匙一起在学妹那了!”

    吴文静和禾木鄙夷地看着她,齐声说:“不!靠!谱!”

    安可期再次拨打罗珊珊电话,响了好久的彩铃,终于,电话拨通了。

    安可期说:“珊珊啊?你在哪?我受伤了。你快回来啊!”

第一五四章秋雨中的狗粮

    “小彪马?是你吗?你受伤了?伤哪了?”电话那边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安可期警觉起来:“你谁啊?罗珊珊呢?”

    “我你都听不出来?吉查啊,珊珊她去洗手间了。”

    “那她回来你让她回电话,我们找她有急事。”

    “好啊,你怎么受伤了?”阿查问。

    安可期说:“小伤,不碍事。”

    “她回来了,我把电话给她。”

    罗珊珊说:“怎么了啊?”

    安可期说:“你快点回来吧,我们三个没带钥匙。”

    吴文静补充道:“安可期还受伤了!”

    罗珊珊说:“我怎么一走你们就出事?我马上回去!你伤哪了?”

    安可期说:“就脚崴了,我们等你啊,你也别太急。”说完挂断电话。

    阿查说:“马上要回去吗?”

    罗珊珊说:“是啊,有点意外,不好意思啊。”

    阿查说:“没事,是我今天和你聊的有点晚,我马上送你回去。”

    罗珊珊说:“你人真好!”

    阿查说:“这是在发好人卡吗?”

    罗珊珊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阿查邪魅一笑,说:“别紧张,知道你不是发好人卡。还有……”阿查慢慢靠近罗珊珊,在罗珊珊耳边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罗珊珊有点羞涩,随后两人离开清吧,上了阿查的车。

    这边,在寝室门外的三人有些无所事事,安可期说:“我给陆遇打个电话行吧?”

    吴文静说:“不行!我俩因为你在这儿傻站着,还得听着你撒狗粮,不行不行!”

    安可期说:“好好好,那你把我扶好了,我站不稳!”

    安可期电话突然响起,是陆遇,安可期说:“呵呵!不是我打的!我接电话总没毛病吧!”她接听了电话,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崴脚的经过讲述一遍,陆遇听了急的不行,一会责怪安可期怎么那么不小心伤了自己,一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抱同一所大学好好照顾安可期。

    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安可期说:“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我,你那边雨季多,雨天路滑,要照顾好自己哦。”

    陆遇说:“你都受伤了,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给你转五百块钱,你买点猪蹄子补补吧。”

    安可期说:“不用不用,我生活费够,我会买的,你不用转!”

    陆遇说:“还和上次一样算借,行吗?什么都做不了,我很内疚啊!我没照顾好你。”

    吴文静搀扶着安可期,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放心吧!我照顾!你赶紧睡觉去吧!”

    陆遇一愣,心想什么动静?

    陆遇问:“谁啊?谁在说话?”

    安可期说:“文静,文静说她照顾我。

    陆遇说:“那好,替我谢谢她,有机会请她吃饭。那我们聊点别的吧。”

    吴文静说:“还聊啥啊!别聊了!睡觉去吧!”

    安可期看看气急败坏的吴文静,说:“今天就不聊了,你早点睡吧。”

    陆遇说:“那你什么时候睡?”

    安可期说:“我一会就睡。”

    陆遇说:“那我等你一起睡。”

    安可期说:“不用,我还得等会。晚安!”

    陆遇说:“那好吧,晚安!要梦见我啊!”

    安可期说:“嗯嗯你也是,不许梦见别人!”

    陆遇说:“怎么会,只梦你,晚安!”

    安可期说:“嗯嗯晚安!”

    陆遇说:“你先挂!安!”

    安可期说:“你先!安!”

    吴文静说:“你俩再他妈不挂电话,我就把你手机摔了!”

第一五五章秋雨中的黑胶伞

    安可期见情况不妙,赶紧乖乖挂断电话,吴文静还不依不饶,在旁边骂骂咧咧。

    安可期说:“我不用你扶了,我感觉下一秒你就会把我推倒!”

    吴文静说:“看看你这大猪蹄子!我不会趁人之危的!等你好了我在秋后算账!”

    外面又下起了秋雨,拍打着窗棂,滴滴哒哒。阿查那辆宝石蓝色的捷豹,一脚刹车,停在了宿舍楼的不远处。

    阿查说:“又下雨了。”

    罗珊珊说:“没多远,我跑过去。”

    阿查说:“算了吧,再和小彪马一样崴了脚,我会心疼的。”他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把伞。递给罗珊珊,珊珊说:“那你一会怎么办?”

    阿查说:“我喜欢淋雨,伞你用吧。”

    罗珊珊撑起伞一心尽快回寝室,她没有注意到,那是一把女士遮阳黑胶伞。

    罗珊珊终于回到寝室,看着寝室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五只脚和一个大猪蹄子,说:“安可期,你可真让人操心啊!”她掏出钥匙,打开寝室门,吴文静把安可期扶到床边,安可期说:“还是床舒服啊!”

    禾木说:“还好明天周末,今天太累了。”

    罗珊珊把湿漉漉的伞支在阳台,回来凑到安可期身边问:“怎么弄的啊?”

    安可期说:“哎呀!别问了!这一晚我都解释了N多遍了。放过我吧!”

    罗珊珊说:“忘恩负义!我就该晚点回来!”

    那一晚,她们都睡的很沉很香甜,冷冷的秋雨让暖暖的被窝更加让人留恋,又是一夜秋雨。

    周六清晨,天空终于放晴了,秋高气爽。实在不愿起床的安可期,还是妥协给了生物钟,她再不去厕所,就得在梦里找厕所找疯了。被憋醒的她忘记了自己左脚还受着伤,这一脚踩下去,安可期彻底清醒了。伴随着疼痛,她发出一声惨叫,醒了,这下其他三人都彻底醒了。

    禾木说:“安可期你干嘛啊?今天是周六!”

    吴文静说:“我差点就抓到他了,你喊什么?你不喊我今天就能在梦里废了他了!”

    安可期忙道歉说:“我忘了左脚没好,刚刚有力过猛太疼了,没控制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罗珊珊说:“你下床干嘛啊?用我扶你不?”

    安可期说:“不用不用,你们继续!我去趟卫生间,绝对不再打扰你们三位仙女睡觉!”

    安可期扶着单脚墙蹦跶到了卫生间,再次回到床上,她想睡个回笼觉。可定睛一看,两只脚不光不一样大,而且,还不是一个颜色。左脚越发的铁青,看着有点可怕。她想:唉!不管了!听天由命吧!先睡再说!她又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基本是饿醒的。珊珊说:“你们都不睡了?”见她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罗珊珊开始用小音响放歌,这一年2064寝室的曲风显然与去年不同,不是《城府》就是《想太多》,歌曲多多少少都带着忧伤的味道。罗珊珊打开阳台的窗通风换气,看到了阿查昨天借自己的伞。她用纸巾轻轻擦拭,又按照折痕小心折叠。她发现这更像一把女士遮阳黑胶伞,但,伞,遮风挡雨就好,男款女款又如何?折叠如新之后,珊珊注意到了伞柄上面烙印的一排小字:卓斯顿假期酒店。她这时开始有些好奇这把黑胶伞的来历了。

第一五六章棕熊秘密真多

    大二开学以来,郭玎珰万万没有想到,他作为学长迎接大一新生,居然迎来的是徐忠雄,是的,没错,复读一年的徐忠雄,居然只考到了郭玎珰就读的大专。他们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内心都有好多疑问,最后还是化作了那句话“有空一起聚聚!”

    这个聚聚被安排在了两周以后,郭玎珰开玩笑地说:“我是你学长,今天这顿我来请!”学长这两个字,棕熊听了感觉有些刺耳,他有点尴尬地坐在了包厢餐桌对面。

    郭玎珰可没观察到这份尴尬接着说:“学弟啊!还习惯这里吗?”

    二度尴尬,棕熊答:“别这么叫,叫名字就好。”

    郭玎珰说:“那还是叫棕熊吧!像高中一样。”

    棕熊点点头。

    郭玎珰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展开这段聊天,他们除了在高中同一个班级,其余并没有什么交集。郭玎珰问了自己唯一的好奇,估计再次刺痛了棕熊弱小易碎的心脏。他问:“你复读了一年高考多少分啊?怎么才来我这了?”

    估计此时的棕熊有点后悔来这聚聚,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而且,复读又参加高考过后,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这么提问了。

    棕熊说:“分儿和第一次高考差不多,就只能来这儿。”

    郭玎珰接着不走脑地聊:“那这一年不是白复读了吗?来,尝尝这儿的白灼肉!”

    棕熊已经没什么心情品尝白灼肉了,他想喝点酒。也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更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扎心的现实。

    棕熊说:“我们喝点老雪吧!”

    于是,一小时过后,酒瓶空了两三瓶,郭玎珰有点意识模糊,不知道棕熊在那红着眼眶叽叽歪歪说些什么,反正不管听懂没听懂,郭玎珰都是那句:“是啊!兄弟,我懂你!”

    棕熊说:“石雯陪我复读,我还是挺感动的,但我害怕谈恋爱啊!你知道啊!要不是和汪钏谈恋爱,我可能也不会复读啊!”

    郭玎珰说:“可不是嘛!兄弟我懂!”

    棕熊说:“所以复读那年上半年,我都一心学习啊!心无旁骛,你知道什么是心无旁骛吗!”

    郭玎珰说:“知道啊!我懂!”

    棕熊接着讲:“可下半年,她突然哭了啊!我见不得女生哭啊!后来我就又和石雯谈恋爱了!我这人,一谈恋爱就分神啊!她给我讲题我也心不在题上,唉!”

    郭玎珰说:“唉,兄弟我懂!”

    棕熊说:“我啊!两次高考!两次落榜!两个女友,都考上了!石雯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她没有像汪钏一样,毕业就分手,这算是我不幸中的万幸吗?”

    郭玎珰说:“当然了!兄弟,喝!”

    棕熊说:“我不喝!我难受!我心里难受啊!”

    郭玎珰说:“那不喝!不喝了!”

    棕熊说:“喝!难受也得喝!喝多就不难受了!”

    郭玎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喝还是不喝,就着老雪,他把棕熊的秘密消化了。回去的路上,他俩勾肩搭背,也不知道谁扶的谁,棕熊问:“你高中就谁也不喜欢?”

    郭玎珰说:“喜欢啊!做梦都能梦见!”

    棕熊说:“谁啊?”

    郭玎珰说:“班长啊!”

第一五七章黄金右腿

    秋雨过后,终于迎来了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轮滑社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快退休的社长顾安东决定和隔壁的某理工科学校搞联谊,邀请对方轮滑社来参加为期两天的友谊赛。

    往往一有这样的大型活动,有一个不速之客必然会出现,那就是江湖中神出鬼没的“黄金右腿”,他可不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轮滑高手,不得不简单介绍一下“黄金右腿”的由来,其实他是住在学校附近的流浪汉,平时以捡废品为生,偶尔累了也在学校附近乞讨。杀马特的发型遮住了他半张脸,没人清楚他的年龄,脏兮兮打着补丁的军大衣,他一穿就是一年四季。之所以他能叫“黄金右腿”,主要原因还是在他的右腿上,不知曾经遭遇了怎样的不幸,他的右腿截肢了,安了一个不会打弯的金属假肢,有一次他吃力地弯腰捡易拉罐,露出了他的假肢,居然在路灯下泛着耀眼的金色,从此得名“黄金右腿”。他走路时左腿起主要作用,右腿就那么拖着,走起路来好似《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颇有几分喜感。轮滑社平时喝饮料剩下的瓶子,都会被他收走。有一次白百刚发现他不仅收瓶子,还捡摆在地上的轮滑障碍桩,立马上前阻止,和他说这个还有用,不能给他卖塑料。他放下就走了,看起来还有些生气。白百刚憨憨地问顾安东说:“你说,他到底听懂我说的话了吗?”顾安东说:“人家又不傻。”

    那件事以后的一天晚上,黄金右腿来到图书馆门前的空地,找到了白百刚,把十几个桩递给了他,然后大家第一次听到了黄金右腿讲话,他说:“这些是你们平时练习踢飞的,有用,我就还给你们。”还没等白百刚缓过神来道谢,黄金右腿就拖着他的右腿,拎着他的麻袋,离开了。不得不说,他是个有原则的拾荒者。

    话说回来,这次活动,博州大学轮滑社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准备了饮用水和食物,黄金右腿在不远处等着,等着一瓶瓶矿泉水被喝完,他的目标,只有空瓶。

    安可期的左脚还没有消肿,穿平时的鞋都挤脚,腿一打弯带动着脚踝用力,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所以安可期挨个给徒弟发了活动信息后,自己选择了在寝室养伤。

    不一会手机响了。

    “师父!我到了!你人呢?”林浩轩问。

    安可期答:“你看见顾安东了吗?你今天和他混吧,我有事过不去。”

    林浩轩说:“大周末的!什么事啊!什么事这么重要啊?”

    安可期感觉自己平地崴脚的事应该是瞒不住了,于是实话实话:“其实我脚受伤了,穿不了轮滑鞋。”

    林浩轩说:“啊?师父你受伤了啊?严不严重啊?练哪个动作崴的啊?”

    安可期心情话,要是练习动作受的伤也算值啊!自己是因为踩井盖没挨打受的伤,说出去会不会被认为是封建迷信啊?她说:“你就别问了,不严重,你好好玩!”

第一五八章黄金左腿

    林浩轩这个难缠的家伙,不依不饶的问:“师父,今天还有比赛呢!你不穿轮滑鞋,也该过来给我们加油啊!好歹是和其他学校比,为校争光!你就真的不来吗?”

    安可期说:“我脚……”

    林浩轩说:“听说活动结束就换届了,顾安东就不是社长了,你师父最后一次举办活动,你就真的不来吗?”

    安可期说:“不是……”

    林浩轩说:“听说理工科的女生特别少,这次她们特意全来,你推三阻四,是不是怕被理工科的女生把你比下去啊?”

    安可期说:“我去!”

    林浩轩说:“那好,我去你寝室楼下接你!”

    安可期说:“不是,我去是个感叹词!不是动词……”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安可期看看自己的左脚,轻轻怼了一下,还是好疼!刚准备打电话告诉林浩轩,还是不去了。可林浩轩已经在寝室楼下喊师父了。轮滑鞋速度还真是快!

    林浩轩在粉顶楼下,招魂一般,一声接一声喊着师父。直到安可期一瘸一拐下了楼。

    林浩轩说:“嗨!”

    安可期说:“嗨……”

    林浩轩说:“我发现……”

    安可期说:“发现我的确受伤了,是不是!”

    林浩轩说:“不是啊!原来你才到我这!”他用手在胸口晃了晃。

    安可期说:“你本来就一米八多,现在还踩着轮子!为什么要给我比个头!”

    林浩轩说:“就招新第一天看你挺温柔!以后怎么这么凶!”

    安可期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在前面走。几分钟的路程走出半小时。

    齐咚看见安可期,十分吃惊地问:“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安可期说:“我说什么管用吗?架不住有人一直墨迹我啊!”

    这趟还真是没白来,热闹十足。

    第一个比赛是为了调动全员积极性,让滑的好与滑不稳的,都能有机会参与,所以,比赛内容是拔河。

    普通的拔河比赛,比的是气势、是力量、是协作!可穿着轮滑鞋的拔河比赛,比的是刹车。一声令下,双方开始较劲,不出三分钟,打滑的打滑,摔倒的摔倒,场面一度混乱。安可期坐在凳子上笑的前仰马翻。接下来比速滑、比飞人、比平花、比轮舞。比来比去,还是那么几个人,菜鸟只有站一边羡慕和尖叫的份。

    理工科学校的一个女生,水平一般,容貌一般,身材一般,参加完第一项拔河,就下场了。她没见安可期一瘸一拐走来,只见众人中只有安可期有个座。她有点撒娇又有点命令的口吻对旁边几个男生说:“累死了!我也要座!”三个男生分头开始帮她找凳子。安可期见此情形不禁有些羡慕,物以稀为贵啊!想想自己、齐咚和赵文迪,在博州大学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大环境下,过着女汉子一般的生活,悔不当初,就应该报个理工类大学!

    午休前的一幕,是很多人想不到的,也是很多人忘不了的。安可期准备吃饭,拖着自己的左腿跟在齐咚后面。拾荒者准备拾荒,拖着自己的右腿和熟悉的麻袋。他俩分别从两个方向相向而行,以相同的姿势和相同的速度以及相同的困惑表情走着,他俩像两只偶遇的丧尸。顾安东这个很少说话的家伙,小声说了句:“黄金右腿遇到黄金左腿了。”于是安可期算是逃不开“黄金左腿”这个外号了。

第一五九章身残志坚

    伤筋动骨一百天,原来是真的啊!

    安可期这一百天里,拖着左腿挤食堂、拖着左腿挤图书馆、拖着左腿听讲座、拖着左腿画板报,有点身残志坚的味道。

    这段左脚慢慢康复天气慢慢寒冷的日子,安可期收获满满,考了四级、考了国二、考了从业资格证、当选了院宣传部部长。一忙起来,时间居然过的飞快。

    当安可期的左脚彻底康复的时候,图书馆门前已经是积雪皑皑。

    林浩轩说:“师父,就算能滑,我估计你现在的技术还不如我呢!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吧!”

    安可期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这辈子都得孝敬我!”

    顾安东似乎很想反驳什么,欲言又止。安可期在轮滑社团,由于都太熟了,所以她敢以最烂的技术讲最狠的话。

    不能滑轮滑的日子里,她们几个还是喜欢凑在一起打发时间。高怀南和白百刚最近迷上了《穿越火线》,聊天绕来绕去,总是绕不开游戏。这天高怀南、白百刚决定去网吧包宿。顾安东是那种你问不问他,他都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人。齐咚和赵文迪则是对于包宿,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好奇。

    安可期说:“我就不去了吧,我晚上还得打电话呢!”

    这种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齐咚和赵文迪,对视一眼,俩人拎着她,就到网吧了。

    正好有离的不太远的六个座位,六个人坐了下来。白百刚说:“你们仨注册个账号,我带你们!”在白百刚的指挥下,一切准备就绪。游戏马上开始!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制作很精良,可对于安可期和齐咚来说,地图太大了,她们有些迷路。玩了没几把,白百刚就决定不和她们三个女生一伙了。安可期问:“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带我们玩吗?我刚找到一个好的射击地点!”

    白百刚说:“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啊!我再这么陪你们仨,我得什么段位啊!”

    齐咚说:“这网吧有没有卖溜溜梅的,我这晕车,太恶心了。”

    安可期说:“对对,我也有晕车的感觉,得吃点酸枣糕!”

    高怀南说:“到底还是女生,事真多,我给你们买去!”

    胖子永远是那个暖暖的胖子!

    零食已就位,晕车的不适感缓解了不少,最后她们决定,三男一伙,三女一伙,重新开始游戏!

    赵文迪像模像样的部署战略战术,安可期全当耳旁风,安可期一心想爬到那个塔顶,找个机会偷袭别人。齐咚则是萌萌的,一直问:“那我怎么过去啊?那我怎么过去啊?”

    事实证明,一切纸上谈兵都是白废!这三个人,基本上是原地复活就被爆头,原地再复活,再次被爆头。死的次数多了安可期干脆放弃了挣扎专心吃零食,齐咚则嗑着瓜子鼠标键盘都不碰了。赵文迪却死活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刚刚部署的很好啊!

    那三个男生,笑的那叫一个开心!齐咚说:“那三个傻子,这样虐我们,良心不会痛吗?”

    安可期说:“他们三个要是有良心,也干不出这种事啊!”

    赵文迪悄悄离开座位,溜到顾安东身后,突然抢走顾安东正在控制的鼠标,然后冲她俩喊:“复活后往东看!打死他!”

    线上游戏活生生让赵文迪玩成了线下游戏,网吧的人被这种操作惊呆了!齐咚先一步干掉了顾安东,安可期才找到他,安可期说:“身残志坚的我要好好教训你!”她冲着尸体又补了几十枪。

    白百刚对高怀南说:“太可怕了!女生急了真动手啊!”

    高怀南对顾安东说:“何止动手!还鞭尸啊!”

    顾安东直勾勾看着自己挨枪打的尸体以及被赵文迪控制的鼠标,欲哭无泪。

第一六O章撒狗粮(上)

    大二上学期结束的飞快,陆遇得到了令其母十分满意的学分绩点,也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奖学金,他又可以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带着安可期围着沈阳城到处吃肉了。

    吴文静问安可期:“你不会又要缺考吧?”

    安可期说:“我可不敢了,樊导这学期三天两头拿这事说事,我可不想火上浇油了!”

    罗珊珊说:“这半学期为什么过的这么快啊?”

    吴文静说:“是啊!我这么长情且专一的人,原本我以为如果我失恋,会很久很久走不出来,没想到忙着考这忙着考那,我居然没怎么伤心就淡忘了,那渣男叫什么来着?”

    安可期说:“忙忘了,挺好!”

    罗珊珊说:“你们知道吗?和一个人相处多久,遗忘一个人就需要多久。”

    安可期说:“那我万一毕业分手,岂不是要花五六年来遗忘。”

    禾木说:“也不一定哦。”

    安可期说:“就是就是。”

    禾木说:“有的人,十七八走进你的心里,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

    安可期说:“懂了,已经骑虎难下了,那我就好好谈恋爱吧!你们想不想见见陆少爷本人啊?”

    吴文静说:“当然想!我吃了他这么久狗粮!怎么见?”

    安可期说:“期末考试最后一天他来接我,不着急回家的,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罗珊珊说:“我去!不早说,我看看我的火车票是几点的。”

    安可期说:“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啊,不好意思哦!”

    期末考试最后一科,安可期乖乖参加考试,飞快地答题交卷,她不想陆遇自己在博州大学逛太久,因为,这里美女实在太多了,他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很不安全!

    安可期远远的就看见陆遇,她飞奔过去抱住他,陆遇被撞的后退了两步,直说:“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安可期说:“来,让本宫看看你变丑没?”

    陆遇用冰冷的双手掐安可期肉肉的圆脸,说:“嗯,你还是这么圆!不错不错!”

    安可期说:“你等很久了吗?手冻这么凉,我带你去暖和的地方逛逛!”

    安可期早早给陆遇备了一张学生卡,就这样混进了图书馆,她在七楼自习室门口给陆遇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对陆遇说:“我期末考试就在这里复习的,你看窗外,那就是朱律桥!那边是食堂!那个粉顶,就是我的宿舍楼了!”

    陆遇说:“和你这比,我们学校实在是太小了。”

    安可期说:“那当时你不和我报这儿!非得谈异地恋!”

    陆遇说:“我错了我错了!异地恋这事估计你会说一辈子吧,快抱抱我的小宝贝,受委屈了!”

    安可期说:“别闹!别闹!图书馆!这么严肃的地方!”

    陆遇说:“那有没有不严肃的地方啊!我们换个地儿!”

    安可期说:“不严肃的地儿沈阳比较多哦!”

    陆遇说:“那我不逛了!我要立马带你回沈阳!”

    安可期说:“你忘记了?还要请我的室友吃饭哦!”

    陆遇说:“没忘!线上狗粮要改线下狗粮了。”

    安可期说:“你这么嚣张,小心饭桌上被静姐打!”

第一六一章撒狗粮(中)

    安可期和陆遇有说有笑来到预定好的饭店包厢,安可期说:“我打电话问问,她们也该交卷了!”

    陆遇突然一把按住她拿着手机的手,凑的很近说:“不急。”

    然后陆遇就吻了上去,安可期没有躲闪,甚至很配合,毕竟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就是那么巧,接吻的瞬间吴文静几人正推门进包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罗珊珊说:“饱了饱了!不吃了!”

    吴文静说:“这一大口……狗粮噎死我了!”

    安可期有点脸红,说:“你们来了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

    禾木说:“不必了,刚刚的一幕,已经看出来是谁了。”

    陆遇面对这个场面也很尴尬,只是点头问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该解释什么。最后还是服务员出现的比较及时,点菜缓解了尴尬。

    热气腾腾的饺子也端上了桌,菜算上齐了。安可期看着毛血旺两眼放光,可毛血旺转到面前她又不开心了,陆遇扫了一眼说:“唉,怎么放葱了。”说着拿起一个空碗盛了一小碗,然后细心的挑葱花,动作十分娴熟,不一会一碗一根葱花也见不到的毛血旺,递到安可期面前,安可期笑嘻嘻地说:“业务没生疏啊!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这一幕,对面三位看着,比刚刚的接吻更直击心灵。

    吴文静说:“哇,好细心啊!”

    陆遇说:“她不吃葱。”

    罗珊珊说:“嗯嗯我们知道。平时我们聚餐都不放葱。”

    陆遇说:“谢谢你们平时照顾她,我以茶代酒。”

    此刻的氛围,还不是很熟,大家都拘着,只有安可期一人乐在其中,吃的很开心!她还没有注意到,陆遇其实还不知道对面三个谁是谁。

    吴文静说:“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吴文静!”

    安可期补充道:“就住我上铺,成天下床踩我的那个!没事还总威胁我打我!就她!”

    陆遇有点不知道接什么,吴文静急了:“有你这么介绍的吗?你这是在告状吗?”

    安可期说:“这样介绍他才能对上号!”

    吴文静说:“看来不报点黑料是不行了!”

    陆遇说:“哦?这个我得洗耳恭听!”

    安可期说:“我也好奇,我有什么黑料!”

    吴文静说:“就说大二开学招新吧!你们宣传部军训第一天就把新生里最帅的两个男生招去了,你作为宣传部部长,居心叵测啊!”

    安可期说:“就因为他俩没去体育部你耿耿于怀到现在啊!”

    陆遇说:“啊,这事我知道。”

    罗珊珊说:“那她上学期对别人动心了,你知道吗?”

    安可期说:“罗!珊!珊!你居然也!”

    罗珊珊说:“谁让你撒狗粮。”

    陆遇说:“你是说齐咚那个假小子吗?”

    罗珊珊说:“你又知道!”

    禾木说:“那她之前有两三天出去和男生包宿呢?”

    安可期说:“禾木,你也近墨者黑!”

    禾木说:“气氛到这了,不报点啥不团结。”

    陆遇说:“不是也有齐咚和赵文迪嘛,我知道。”

    安可期说:“看看吧!我做人坦坦荡荡,我就没有隐瞒的黑料!”

    吴文静说:“太可怕了,我怀疑我们寝室有摄像头!”

第一六二章撒狗粮(下)

    慢慢大家开始熟络,饭局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下结束,罗珊珊、吴文静和禾木都说:“我有男朋友,一定也请室友吃饭!”饭局后,几人提着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安可期是约了晓晓一起坐火车的,之前她们没有一起买票,却不约而同的买了同一天同一趟列车,又刚刚好是同一个车厢。之所以,没有一起买票,她俩是各有各的小心思。安可期想和陆遇独处,而欧阳晓晓想和阿查独处。是的,阿查这个假期和晓晓一起坐火车来沈阳,据说是他爸爸在沈阳买了一个跃层,经历了四个多月已经装修好,阿查一家要在沈阳的新房子里过年。安可期买好车票想通知欧阳晓晓不能和她一起回沈阳时,刚好知道她俩同一车次,看来这就是缘分啊,逃不开的缘分。

    四个人在车厢中相遇,欧阳晓晓和另外两名乘客商量换了座位,四个人挨到了一起。陆遇看了一眼吉查,礼貌的点头,然后冲晓晓说:“你男友啊?挺帅的啊!”难得从陆遇嘴里听到其他男生帅。欧阳晓晓说:“好朋友。”阿查笑笑没有任何解释和反驳。

    安可期和陆遇为这段旅途准备了不少零食,一路上互相投喂,幸福甜蜜。欧阳晓晓说:“要是长期和你俩在一起,我能瘦下来!”

    安可期问:“为什么啊?你吃啊!吃这个啊!”

    欧阳晓晓说:“因为我看你俩就够够的了!狗粮吃多了!别的吃不下!”

    倘若别人这样说,安可期和陆遇还会有所收敛,但欧阳晓晓自从高二就这样,他俩已经完全免疫她了。

    中途阿查邀请陆遇一起去吸烟,陆遇说:“抱歉,我不抽烟。”这一幕,好眼熟,上一次出现这一幕,还是在高中毕业。

    阿查得知陆遇在广州上学后,问道:“广州?南方的女孩要比北方的姑娘温柔吧?”

    陆遇求生欲还是很强的,紧忙说:“不太清楚,我们学校没有女生。”

    阿查见陆遇这样回答,只是笑笑没有追问。

    下了火车,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道别后,安可期重复了阿查的问题:“南方的女孩比北方的姑娘温柔的多吧?”

    陆遇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安可期半信半疑,毕竟自己在大学也有异性朋友,陆遇的过于干净,反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另一边,接阿查的车停在了火车站附近。车窗缓缓摇下,阿查见到车上的人后黑着一张五官立体的脸。

    “快上车吧,等你很久了。”说话的女人看上去与阿查同龄,可气场和眼神又俨然不是一个学生。锦衣华服,珠光宝气。

    阿查问那个女人:“他呢!”

    “他忙着挣钱啊!不然拿什么供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

    “痛快上车吧!新房地点太偏僻!司机不会愿意拉你去的。”女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不耐烦。

    阿查没有搭茬,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载着阿查扬长而去。

    阿查通过后视镜看见那女人愤怒却依旧精致的脸,然后咬着牙从唇缝中挤出两个字:“婊子!”

第一六三章不可描述的哈尔滨(上)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陆遇带着安可期吃吃喝喝找乐子,报复性挥霍着青春与金钱。他们想腻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以此来弥补异地恋分离的几个月时光。

    坐在KFC里,安可期用薯条和番茄酱摆出一间可爱的小房子。陆遇看着她边吃边玩。吃到最后,安可期和陆遇对视一眼,又开始了无聊的恶作剧。他们喜欢把吃完的包装还原成取餐时的样子,工工整整的摆放在餐盘里。然后悄悄离开自己的座位,躲在不远处观察一会儿,服务员小哥哥小姐姐来到餐桌旁,往往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每当看到这儿,安可期和陆遇就会偷笑。然后,他俩会在服务员离开后,迅速把空包装清理掉。有时,这种小伎俩也会被机智的服务员小哥哥小姐姐拆穿,他俩就灰溜溜的离开。

    走出KFC,没有了空调暖风,寒气迎面而来。可中街步行街里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安可期感觉,中街是个神奇的地方,难怪古代帝王定居于此,这里基本就没有清净的时候。这种凝聚力,好可怕。

    一张传单不知从何方而来,塞到了安可期手里,安可期习惯性的把传单交给陆遇,陆遇说:“不看就不要接哦,又给我。”

    陆遇接过传单扫了一眼,还真的被传单的内容吸引了。这是哈尔滨冰雕展的宣传单。琳琅满目的冰雕,生动有趣的冰雪游戏项目。陆遇怼怼安可期说:“你看,想去吗?”安可期自然想去,一切没去过的地方她都想去看看。陆遇按照传单上的要求,预定了两张票,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开始了。

    跟随着旅游大巴一到哈尔滨,只能说沈阳的冬天就那么回事吧,哈尔滨的冬天,是不可描述的冷。本地人穿着超级厚的鞋子,在火车站旁拦旅客,问要不要拼车,要不要住店。安可期和陆遇最厚实的羽绒服和最厚实的雪地棉,很快就失去了温度,有一种在寒风中裸奔的感觉。陆遇紧紧握着安可期的手,然后塞到自己的羽绒衫兜里。

    在哈尔滨干净热闹的街道两旁,他们还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冰糖葫芦,在冬天,在东北,算是最常见的街边小吃。冰糖葫芦衍生出的冰糖葡萄、冰糖山药,也都见怪不怪,偶尔里面夹点豆沙或是夹点坚果,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冰糖青椒,这是什么鬼?冰糖绿萝卜,好看倒是好看,这能咬得动吗?各种冰糖蔬菜也就算了,冰糖猪蹄子和冰糖鸡爪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当然还有哈尔滨独具特色的哈尔滨红肠,哈尔滨人民怎么可能放过它,他们做成了冰糖哈尔滨红肠!就这些?当然不止这些。冰糖蚂蚱,够生性吗?冰糖臭豆腐,够味吗?渐渐的,安可期懂了,单从这方面来看,沈阳人民的脑洞远不及哈尔滨人民啊!

    除了各种不可描述的冰糖万物,哈尔滨还有无穷无尽的俄罗斯套娃和坚如磐石的大列巴!阳光下的哈尔滨已经如此超乎想象,夜晚的哈尔滨,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一六四章不可描述的哈尔滨(下)

    夜晚的哈尔滨,首先是更冷了。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陆遇很怕和安可期走散,他把她的手握的更紧。手机剩的电量不多了,外加安可期这个天生的路盲,走散就只能惊动警察叔叔了。

    他,就这样一路牵着她。

    冰雕,雕工精湛,匠心独运。

    有的冰雕恢宏庞大,自成一体。

    有的冰雕连成一片,错落有致,更像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冰雕在灯光的映衬下,呈现出多彩的剔透晶莹,也不再那么冰冷,似乎有了些许温度。视觉的享受与身体的煎熬并存,挨冻并快乐着。

    原计划当晚回沈阳的大巴,说巧不巧的坏在了哈尔滨,司机和导游迫于无奈的安排了住处,那是站前最破的一家小旅馆,但可笑的是,前台的背景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钟,指针指着不同方向,分不出哪个才是BJ时间,前台桌面上的摆件插着各个国家的国旗,这可能是这间小旅店与国际接轨的证据,摆的十分醒目。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是让人浮想联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接下来,要详细地描述一下。

    当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到对方呼吸声的时候,安可期轻声地问陆遇:“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陆遇轻声说:“听到你心跳好快。”

    安可期问:“有吗?别闹!”

    陆遇答:“当然。你冷吗?”

    安可期说:“冷啊!不过……”

    陆遇说:“不过什么?抱抱!”

    安可期说:“别闹!你听!”

    陆遇说:“听什么啊听……”

    安可期捂住他的嘴,房间的角落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安可期说:“这回听到了吗?”

    陆遇:“嗯嗯。”

    安可期说:“那是什么声音?”

    陆遇说:“风声吧?别管了。”

    安可期说:“不对!”

    安可期拿出备用手电,朝声音的方向一照,一个不大的黑影滋溜晃了过去!安可期抱紧陆遇说:“什么东西过去了?”

    陆遇说:“别怕别怕,我开灯去!”

    灯突然一亮,一只硕大的老鼠与安可期和陆遇来了一个对视!安可期一声惊天动地尖叫,整个小旅馆似乎颤了颤,老鼠吓的落荒而逃,可怎么躲都还在房间里,安可期站床上不敢下地。

    导游闻声而来,冲进来问什么情况?陆遇说:“这屋子里有老鼠!”

    导游说:“就这?就叫?外面那么冷,老鼠当然找暖和的地方啊!”

    安可期说:“那有老鼠怎么睡觉啊!睡着了老鼠爬上来咬我怎么办!”

    导游说:“老鼠不会那么无聊!你就放心睡吧!”

    陆遇说:“不然换个房间吧!”

    导游说:“据我多年了解,这个旅馆每屋都有一只!”

    安可期说:“那这怎么睡!不睡了!我要回沈阳!”

    导游说:“小祖宗啊!司机修车去了,现在怎么回!你不睡也得这么挺着!”

    陆遇说:“我太难了!”

    这时三个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桌上的一副扑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画风突变,对话是这样的。

    安可期:“飞机!”

    陆遇:“要不起!”

    导游:“王炸!”

    安可期:“居然还有炸!要不起!”

    导游:“对六!没牌了!”

    陆遇:“唉,破牌!我顺子还没出呢!”

    导游:“快洗牌洗牌!该我叫地主了。”

第一六五章过年好(上)

    新年的钟声还没到该敲响的时间,阿查却摔门而出,把重重的铜门摔的比钟声还响。一家人整整齐齐、和和睦睦吃一顿团圆饭,太难太难了,反正这也算不得整整齐齐一家人,难怪很难和和睦睦吃顿团圆饭。

    房间里那个女人用温柔的声音规劝着:“孩子还小,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体。”

    “都上大学了!都成人多久了!还小?”阿查的父亲愤怒地说。

    阿查隐隐约约听见屋内的对话,胃里一阵一阵恶心,这种惺惺作态,他看的太多了。他是看着这种场景长大的,他恨这种女人的狐媚,也有些恨自己生母的懦弱。

    走在孤零零的马路上,烟花绽放越美,他越觉得刺眼。放鞭炮的孩子笑声越大,他越觉得心寒。

    偌大的沈阳城,没有他的家。

    阿查看着手机里的所剩不多的电量,就好像他对生活所剩不多的热情和希望。手机通讯录里女1到女73,他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不值得,不值得记住谁,什么都不值得。

    他拨通了欧阳晓晓的电话号码。

    “过年好!”欧阳晓晓秒接,又送去热情的祝福。

    阿查说:“嗯过年好,你家在哪?方便借我一下手机充电器吗?”

    欧阳晓晓问:“你没在家吗?我方便啊!你怎么了?”

    阿查说:“发我个地址吧,见面再说。”

    欧阳晓晓对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十分惊喜,可听见他声音里有忧伤,又十分担心与心疼。

    寒冷的冬夜里,欧阳晓晓已经等在路灯下,阿查的出租车停了下来。阿查走下车,穿的很单薄,眼窝深陷,面色难看。

    阿查说:“等久了吧?冷吗?”

    欧阳晓晓:“不冷不冷,给你充电器和数据线。”

    阿查说:“谢了。”

    欧阳晓晓说:“可你去哪充电啊?你怎么没回家?”

    阿查说:“不喜欢新家。”

    欧阳晓晓和阿查待久了,对于他不喜欢什么都见怪不怪,他很难喜欢上什么。欧阳晓晓说:“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妈做了很多菜。”

    阿查说:“不打扰阿姨了,我想找个网吧包宿。”

    欧阳晓晓说:“今天?今天网吧会开吗?”

    阿查说:“碰碰运气吧。”

    他们沿着街道走啊走,走啊走。

    阿查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各色人啊,给他发了各式各样的祝福。他懒得读,只是感觉费电。当然还有三个未接来电,打电话的人阿查在通讯录里备注了两个字“婊子”。

    一个街角,居然真的有一家网吧,大年三十儿还在营业。而且里面坐满了人,阿查问:“还有位置吗?包宿!”

    “一楼没有了,二楼吧!你上二楼!”网管叼着香烟说。

    阿查问晓晓:“你家离这里远吗?我开完位置送你吧。”

    欧阳晓晓说:“不远,我自己就可以。不过……”

    阿查说:“不过什么?我为什么年三十儿不回家?不喜欢新家,我说过了。”

    欧阳晓晓说:“那我回去了,有事打电话。”

    阿查顿了顿,又叫住了欧阳晓晓:“今天……谢谢啊。”

    欧阳晓晓回赠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说:“过年好!”

    阿查说:“过年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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