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节:富贵大爷家的富贵病,藏在回忆中的隐情。
三杆子有些激动地对我说,不是给我吹。
郭元帅实在太厉害了,小罗将军更是大杀四方。
甭说别人了,就连押运粮草的孙将军,也能枪挑六帅,杀得流民抱头鼠窜,亡命不知去向。
据养马的刘大帅交代,当时他差点就逮住黄王了。
可眼瞅着快赶上黄王了,斜刺里杀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把黄王救走了,刘元帅这才悻悻而回。
郭元帅听了,也只是微笑地说,刘将军辛苦了,快回大营吃饭吧。
别人不清楚,押粮草的孙将军,还不了解养马的,刘大帅这张嘴么?只是大家都是处了多年的弟兄,看透不说透而已。
不过一旁的小罗将军,倒是有些不乐意的小声嘀咕,看来传闻是真的,这刘元帅的嘴,给他几头牛,牛都能飞上天,也难怪上头让这厮去养马。
郭元帅好像听到了,罗将军的话,回头瞪了罗将军一眼,吓得罗将军一哆嗦,说到一半的话又噎了回去,就此打断了。
三杆子缓缓地又对我说,不过这次好像罗将军和孙将军误会刘元帅了。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黄王侥幸逃到山东曾对孔献策说,好险,这次差点见不上军师了。
要不是此人,本王差点就被一个养马的将军给逮住了。
孔献策也是擦了擦汗,谁还不一样,到处都有悬赏我们的通告,这一路上人都疯了,给逮兔子似的都在抓我们。
说道这里,三杆子煞有介事地问我,你猜是谁救了黄王?
我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兴许是流民队伍中的死士吧,亦或许是北王的手下吧。
三杆子对我说,你猜错了,是咱们庄类富贵大爷……
啥?是咱村的富贵大爷救了黄王?我听了,也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
三杆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又问了我一句,你还记得咱们村的富贵大爷不?
我说,有些印象,不过我记得咱们村的人,都喊他为富贵老爷么?是咱们村唯一的地主,整天怕见光,有一个大大的宅子,娶了几房姨太太,一个比一个漂亮,咱们村的人在割麦农忙的时候,富贵老爷一家子在大树底下乘凉,吃着西边运来的西瓜。
三杆子见我如此说,就也是回忆地说,对,就是这个富贵大爷救了黄王,至于救的具体情节,黄王没说,别人也不敢问啊。
不过你知道这富贵大爷,为啥怕见光么?我对三杆子说,不是咱们村的老人讲,这富贵老爷,富贵老爷他爹,富贵老爷他爷都是这病么?怕见光,他一家子都是这富贵病。
三杆子对我说,他听得和我听得不太一样。
三杆子说他听庄里的老人讲,这是因为富贵大爷他爷,去地里干活捡了一个杯子,听人说是玉杯子,富贵大爷他爷爷,就拿去城里卖了,富贵大爷家因此才成了咱们村的地主的。
我听了有些不赞同地说,我也听我爷爷对我说,富贵老爷他爷爷,是卖了一个玉杯子不假,不过不是富贵老爷他爷爷,在地里干活捡的。
听我爷爷说,是富贵老爷他爷爷,刨了人家祖坟,从人家棺材里挖出来的玉杯子,是富贵老爷他爷爷做了亏心事,坏了良心,所以才得了这个富贵病的。
不但富贵老爷他爷爷有,富贵老爷他爹也有,富贵老爷也有,这种富贵病是祖传的,不过富贵老爷他爷爷是因为卖了一个玉杯子,才成为咱们村的,地主老爷这倒是不假。
第一百二十二节:孔半仙趟麦逃山东,寡妇病急请郎中。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孔半仙曾向他抱怨过。
孔半仙说活这么大,孔半仙最危险的一次,就是诈死逃郓州那次。
孔半仙心有余悸的继续感慨说,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危险,差点就被逮住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孔半仙逃跑那会儿,麦子刚黄,眼瞅着都快割麦子了。
这跟秋天还不一样,秋天高粱地熟了,能跑得飞快,也好躲藏,这小麦就那么高,怎么躲?怎么藏?孔半仙还想在说些什么,就听见有身边的亲卫好奇的问,不是说天下几年大旱,颗粒无收么?怎么山东还有麦子快熟了?
孔半仙听了满脑门子黑线,不耐烦地看了这个好奇的亲卫一眼,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这时眼尖的,也就是被抓获的俘虏这位,对好奇的亲卫说,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啊?山东没有小麦,怎么烙饼卷大葱?怎么做牛肉壮馍?
好奇的亲卫,仿佛想到了什么,就连忙吓得住口不言了。
不过据抓获的俘虏交代,第二天这个好奇的亲卫,夜里喝高了去打酒,掉茅坑里给淹死了。
而据抓获的俘虏说,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孔半仙的亲卫小队长了,然后就是这个,被抓获的俘虏的百般抵赖,和各种恭维之词,简直不忍直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孔半仙比较满意地,看了看身边的亲卫,又继续侃大山地说:“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从陈州化妆假扮,一路颠簸流离,东躲XZ的,往约定的地方赶去,此间的艰辛就别提多累人了。
官府画的海捕文书,图文并茂地,把我刻画的是入木三分啊。
有几次在河南地界,差点都被官府的人逮着了。
此外,最可怕的是各村的保正,里长,相约,指挥着全村的人,就跟逮兔子似的,到处抓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逃过来的,我的亲卫队长,也早在河南地界,都已经走散了。
听说我的亲卫队,大部分都战死了,一小部分被抓了。
哪一日我逃到山东地界的某一个村,我也不敢问具体的村名,只见是家家闭户,各个村的人都在村门口,牵着狗盘查可疑人员,我见这阵仗,心想坏了,山东抓捕的,怎么比河南还严,莫非黄王也被捕了,或者流民的高层被捕了,我越想越没底,想掉头再跑回河南地界。”
这时刚好有个大嫂,穿着粗布蓝衫叫住了孔献策,敢问先生可是医生郎中大夫,孔半仙见这个乡下的村姑大嫂,一股脑的问了孔半仙许多问题。
孔半仙脑门子更是发凉,心想坏了,要被发现了。
可孔半仙听了村姑大嫂的问题,孔半仙慢慢捋出了一些头绪,原来是这村姑大嫂,是个寡妇,没过门几年,她丈夫就病死了,现如今她婆婆也生病了。
孔半仙听她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孔半仙就索性心生了一计,如此这般的,对这个寡妇胡诌的说了。
瞌睡有人递枕头,这寡妇大嫂刚想去乡里请郎中,没成想刚出村,就碰到了一个游方的郎中,又着急又喜悦地让孔半仙赶快去她家,给她婆婆看病。
在村头牵着大黄狗的村长,二流子免不了言语,调戏了这寡妇大嫂几句。
见孔献策是寡妇大嫂,请的游方的郎中,就也没过多的盘问,想来这个村长和寡妇大嫂私下里的关系,是不错的,要不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让孔半仙进村。
三杆子揣测着对我说,然后他老态龙钟的看了看,侯府窗户上的剪纸,仿佛在想些什么,也仿佛什么都没想。
第一百二十三节:孔半仙施法救老太,寡妇报恩嫁孔半仙。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孔半仙说得可邪乎了。
简直就是艳遇,当时把那些禁卫的心挠得痒痒的。
不过据抓获的俘虏说,他感觉孔半仙就是个大骗子,他感觉孔半仙在吹牛。
说道这里,三杆子还特意告诉我,供词在这段。
还特意加了审判官的批注,言说这抓获的俘虏不老实交代,言辞闪烁避重就轻,貌似有些为孔半仙,开脱罪责的嫌疑,或者是有刻意,隐瞒些什么的嫌疑,还望查审调阅案卷的大人明鉴。
三杆子叹口气,对我说。
他看过那个卷宗,感觉上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不对,也查不出来,可明显感觉那个抓获的俘虏在撒谎,或者说是他有意的,在隐瞒些什么,可具体的要隐瞒些什么?还真看不出来。
三杆子为此还专门,找了那个抓获的俘虏。
可怪就怪在,就在三杆子刚到监牢的前脚,关押哪个俘虏的监舍走了水,同舍关押的人都好好的,可偏偏那个招供的俘虏,消失了。
我看三杆子说消失了,我下意识地问,不是应该烧死了么?怎么会消失了呢?
三杆子继续对我说,可不是么?按常理来说,就算监舍走水,那个招供的犯人被烧死了,可总得有骨头啥的吧,可当三杆子,走进了被烧塌的牢房监舍,甭说骨头渣子了,什么也没有……
三杆子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这也太不对劲,这也忒巧了,就像背后有双眼睛,或者大手操控这一切似的。
三杆子他刚到牢房,牢头禀报这个,招供的俘虏情绪有些不稳定,嚷嚷了一夜到了天亮才睡下。
同监舍的犯人,都嫌弃这个招供的犯人太吵,说这个招供的犯人好像疯了,或者是着魔了,在哪胡言乱语了一夜,纷纷要求换监舍,牢头也生怕出了什么事,就带着手下的人,慌忙地跑过去看看。
牢头说这个招供的犯人,不像精神失常的样子,他只是说他太累了,他要休息,等睡醒了吃饱饭,就再招供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三杆子对我说,他听到这个招供的犯人,还要告诉招供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雷厉风行的三杆子,就马上命牢头提审犯人。
牢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不如让这个招供的犯人再睡会儿,毕竟他昨天一夜都没睡。
三杆子正想说些什么,这时手下的人禀告,看管牢房的监舍走水,那个犯人被活活烧死了。
三杆子那个气啊,三杆子那个郁闷啊,三杆子明知道出问题了,可就是发现不了问题,三杆子只好治了牢头,和狱卒的看管不严之罪,把牢头和狱卒推出去全斩了。
三杆子对我说,他当时在气头上,有些冲动了,一下杀了那么多人。
三杆子对我说,他活了一百多年,杀人无数更不会心慈手软,也不会后悔,可就这次,他事后感觉到他上当中计了,有可能冤杀了牢头和那些狱卒了,尽管这件事过去了,后来三杆子,还每人发放了千两黄金,牢头和狱卒的孩子,三杆子还格外照顾,有的甚至还推荐他们做了官。
可做错了终归是做错了,内疚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这件事的真相,随着牢头和狱卒的斩杀,成了一桩糊涂案,也成了埋藏在三杆子心里的一块病,似山压在心头,如鲠在吼不吐不快,可说又找不到人诉苦了,也只好对我说了。
三杆子说据抓获的俘虏交代,孔半仙来到那个寡妇的家里,三下五除二的做法,就把老太太的病给治好了,不但把老太太的,感冒发热给治好了,还顺带着把老太太的,多年老瞎眼也给治好了。
据老太太她自己讲,她儿子娶了,邻村的儿媳妇过门没半年,不知道为啥?她儿子就和她儿媳妇吵了一架。
她儿子一气之下,就投军去了,她儿子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好心的街坊邻居,都帮忙找她的儿子,尤其是村子里的村长,格外的热心,更是发动父老乡亲去找,可愣是没找到。
而她这个老婆子,也是因为思念儿子哭瞎了眼。
不过好歹她的儿媳妇孝顺,并没有离开她这个瞎老婆子改嫁,而是守了活寡,来伺候她这个瞎老婆子。
再加上父老乡亲,也时常帮忙照应,尤其是村子隔三差五,还送点米,送点肉,有时候还帮她儿媳妇挑水,让她这个瞎眼老婆子,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这个瞎老婆子,就和她的孝顺儿媳妇就相依为命,还算过得下去。
只是她这个瞎老婆子不争气,前些天着了凉发了烧。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瞎眼的老婆子,为了感激孔半仙的救命大恩,就留孔半仙在家吃了饭。
后来也不知咋地,瞎眼老婆子就招了孔半仙做上门女婿,把瞎眼老婆子的,孝顺儿媳妇许配给了孔半仙。
后来孔半仙也是通过,这个瞎眼老婆子还有那个寡妇,才逃到了郓州城里的。
第一百二十四节:孔半仙连夜逃郓州,寡妇命陨城门楼子。
三杆子对我说,据抓获的俘虏交代。
孔半仙也不知道,这瞎眼老太太,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瞎眼老太太只是说,孔半仙的心地善良,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这点像她瞎老婆子的儿子,所以才把瞎眼老太太的,这孝顺儿媳妇,许配给孔半仙的。
孔半仙慌忙逃命,走了大半天的路,是又渴又饿还累,并且还为,这瞎眼老太太,做了大半天的法。
瞎眼老太太的孝顺儿媳妇,也就是那个寡妇大嫂,只顾的在边上,傻乎乎的看了,连碗水都不说端给孔半仙喝。
孔半仙寻思着这天都快黑了,去哪找借宿的地方啊。
再加上瞎眼,老太太的眼治好了,感激的说郎中可真是神医啊,这样吧,神医郎中,眼瞅着天快黑了,你在老身家里。吃些粗茶淡饭,歇息一晚上明天再上路吧。
又渴又饿的孔半仙听了,正中下怀,也没多想的就答应了。
可谁知这孔半仙一答应,才生出了这么多所谓的事儿。
饭上瞎眼老太太倒是没有,东打听西打听的,只是说些感谢救命大恩的话。
寡妇大嫂也是,醉眼迷离的直夸,孔半仙的医术高明,简直就是神医郎中。
孔半仙听了,也是边吃着鸡腿,边连忙说救死扶伤是郎中的天职,是郎中应该做的,说完还不忘了左手撕下了一块猪腰子,直往嘴里送,寡妇大嫂看了不禁莞尔一笑。
按着这吃饭的节奏,孔半仙也不会被,瞎眼老太太相中,更不会让寡妇大嫂,嫁给孔半仙。
可谁知当天夜里就出事了,第二天瞎眼老太太也只好答应,寡妇大嫂嫁给了孔半仙。
这期间,好心的村长,也不知道在哪听到,寡妇大嫂要嫁给孔半仙的消息,一下子全村的人都来了,村长夫人倒是没说啥,好心村长倒是不乐意地说,不让寡妇大嫂嫁给孔半仙,说寡妇大嫂才和孔半仙认识一天不到,寡妇大嫂了解孔半仙是啥人啊?他们村可不能太草率了。
这瞎眼老太太,感谢的对村长说,感谢村长的多年照顾,只是这好心的村长,不了解她们家的事儿。
也不知咋地,好心的村长一反常态地说,他怎么不了解她们家的事了,就连她儿媳妇,都是好心的村长看着长大的。
再说了好心的村长,费了多大的劲,才为寡妇大嫂,申请了贞洁牌坊,要不是河南那边闹流民,这贞洁牌坊都快批下来了。
反正好心的村长,不论怎么说,就是一反常态的,就是一百个不乐意,阻挠寡妇大嫂嫁给孔半仙。
也不知道咋地啦?这寡妇大嫂不听村长劝,还非得嫁给孔半仙,闹腾了大半天,这个婚也是没结成。
夜里无话,第二天。
这瞎眼老太太,要带着寡妇大嫂还有孔半仙,投奔亲戚去郓州。
这好心的村长,听了更是不放心,不给她们开路引凭证,为此村长夫人,还和村长打了起来,不过奇怪的是,也没人劝阻,反而看热闹的倒不少。
这瞎眼老太太,带着寡妇大嫂,还有孔半仙自然是没走成的。
好心的村长,这才消了气。
可谁曾想这瞎眼老太太,带着寡妇大嫂,还有孔半仙,竟然大半夜地出走了。
这让醒来的村长,气得没少跺脚。
由于没有过路的,路引凭证,瞎眼老太太和寡妇大嫂,只好在镇上买了一副寿材,让孔半仙躺里边,孔半仙又花钱雇了马车。
碰到关卡盘查,瞎眼老太太使了银子,只说她儿子得了天花没了,要拉回老家安眠,这才连哄带骗的,三人侥幸的跑到了郓州。
更蹊跷的还在后头,按说这瞎眼老太太和寡妇大嫂,还有孔半仙侥幸的逃到了郓州,孔半仙在郓州城里,找到了昔日的部下。
这瞎眼老太太和寡妇大嫂,该有个好的结局才是,孔半仙也应该感谢救命恩人,再不济寡妇大嫂也和孔半仙有了夫妻之实。
可怪就怪在这里,刚到郓州城里的第二天,这瞎眼老太太,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不过有人,大早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黑影子步履蹒跚的掉护城河里了。
可更怪的是,当这个好心人,大喊着街坊邻居赶快起来救人啊,有人不小心掉河里了。
当大伙都起来救人的时候,扑通扑通下去大半天之后,别说人了就连鱼都没有。
正当街坊邻居用质疑的眼光,问好心人到底看清楚了没有的时候,好心人也有些疑惑了,难道天太黑,好心人看错了?
可正当好心人纳闷的时候,好心人一抬头,才发现有个女子挂在在了城门楼子上,后来经街坊邻居猜测,这个应该就是是寡妇大嫂。
因为昨天还见到,这个寡妇大嫂和一个老太太,拉着个棺材进了城,因为是拉着棺材进城,街坊邻居就多瞅了两眼。
据街坊邻居说,可没想到今天就命陨在城门楼子上,这时候好心人麻着胆子,凑上去又看了一眼说,这个寡妇大嫂,哎,就啥也没说了,可眼里咋还有泪呢?
街坊邻居见状,早有机灵点的报官了。
第一百二十五节:眼瞅着快抓到了,结果圣旨驾到去扫北。
先不说孔半仙在郓州,是如何和黄王会合的。
又是如何和黄王抱头痛哭的,和招揽部下东山再起的。
郭元帅大破陈州,可谓是流民大起义,遭受了重大的损失,甚至是灭顶之灾。
流民大起义,差点就被郭元帅扫灭了,黄王眼瞅着快抓住了,结果老皇上的圣旨驾到了,北方塞外蛮族来犯,命尔等速速率天策将士迅速扫北。
至于流民余孽,交付各地方衙门督剿,违者严惩不怠。
另外郭元帅平叛有功,老皇帝特意加封,他为护国辅佐忠勇郡王,听了老皇帝的圣旨,这让郭元帅气得跺脚仰天长叹,继而吐血倒地,三日之后方才缓慢转醒。
三杆子也是叹气地对我说,你可能不知道陈州大捷,对流民大起义的影响,虽然他也对郭元帅有意见,但不得不说,要是按着郭元帅平叛方略,再有个把月,都能把流民大起义彻底剿灭了。
别的不说吧,当时聚在陈州城下的流民,就将近有五百余万,一战下去郭元帅杀的,黄王孔半仙之流,单枪匹马逃山东。
大部分流民纷纷归顺朝廷,就连三杆子他本人也是,在哪个时候,归顺孙将军的,做了孙将军的一个小杂役,而他三杆子的命运也由此改变了。
不过据孙将军,私下里对三杆子说,郭元帅这个人鬼得很,接老皇帝圣旨的时候,又传言郭元帅是故意吐的血,为了迷糊上差。
据送饭的丫鬟说,郭元帅和罗将军,私下里在房间里,密谋了三天三夜,至于说的啥,也没人知晓了。
就在送饭的丫鬟,告诉孙将军的第二天,这送饭的丫鬟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也是孙将军,恼恨郭元帅的原因之一,当然后来也成了,郭元帅和罗将军谋反的罪证之一。
不过后来,孙将军对三杆子说,在这三天三夜里,从帅府里传出的命令,是一个接着一个,虽然只有三天三夜的布置,不过按着郭元帅的部署和安排,也能平了流民大起义的。
可就坏在郭元帅,率领天策大军走了之后,当然具体的三杆子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当时三杆子,年龄还小,再说他三杆子,也跟着天策大军,去塞北抵御蛮夷去了。
就连三杆子,告诉我的这些,也是以后孙将军闲谈中,有意或无意的告诉三杆子的。
也甭管怎么说吧,反正是郭元帅,成为护国辅佐忠勇郡王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忠王了。
天策将士也大都,或多或少得到了奖赏,就连年幼的三杆子,也得了十两银子的奖赏。
现在说郭元帅被封为忠王,可能感觉没啥感觉,可在当时,忠王可是天朝的,第一个外姓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三杆子问我,我也不懂这些。
不过还没等我回答,三杆子就又继续对我说。
要知道就算开国的武皇帝,文皇帝也没有封,一个开国功臣为外姓王。
到了郭元帅就给封了个忠王,知道当时的内外权贵有多震撼了吧,当然后来郭元帅扫北回来,老皇帝更是高兴的,连赏赐给了郭元帅,上百块免死金牌,后来更是老皇帝喝高了,又大嘴一张,又封给了郭元帅的一个王,名曰武王,忠王再加上武王,郭元帅也是开国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获得双王的封号和爵位。
当时京师就有流言说,有可能老皇帝再百年之后,会把皇位传位给郭元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第一百二十六节:三杆子对我说,晚年的太上皇十分苍老。
三杆子对我说,晚年的太上皇十分苍老。
也更爱怀旧了,三杆子说他有幸,见到过太上皇一次。
等到三杆子,见到太上皇的时候,太上皇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了。
一个小太监瘦弱的搀扶着,试图想要把太上皇搀扶起来,结果愣是没扶正。
三杆子跪在原地,太上皇虚弱无力地摆了摆手,说是不用了,让小太监赶快,把三杆子给搀扶起来,说三杆子是国之重器,社稷之栋梁,并让小太监给搬了一个蒲团。
三杆子对我说,太上皇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也没问太多问题。
太上皇问他的贴身太监,高大伴去哪了?是不是还活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太上皇又改口问,算了高大伴是活是死,已经不是他所操心的事了,不说了。
太上皇又问,三杆子的家人父母可还好?想来三杆子做了大官,三杆子的父母,也应该是衣食无忧的,看来太上皇真是老糊涂了。
三杆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上皇的话。
只得如实回禀太上皇,三杆子说他的父母,早年间被流民裹挟进队伍里,陈州大战时和家人走散了,就再也没找到父母家人的消息,后来多方打探,也没找到半点线索,想来他们……
太上皇打断三杆子的话,继续对三杆子说,别灰心,没找到就是有希望,也不要放弃,一万个里边还有个万一呢,不像朕,哦,现在不能成朕了,你瞧我这岁数大了,几十年称朕称习惯了,猛的一下改口,还老实忘。
不像我和我的贵妃娘娘,死了总比活着好,活着总比死了好。
瞧我这老糊涂了,别介意啊。
对了,你恨我当初的决定么?恨我么?
三杆子又跪在蒲团上,愣了半天才回道,我不恨太上皇,我恨流民大起义,恨那些乱臣贼子,是他们改变了我的一生,若不是流民大起义,我还是我们村的放牛娃,若是能回到过去,就是三杆子的一身荣华富贵不要,也愿意守在村里,做个放牛娃,有父母陪伴,做个升斗小民。
太上皇仿佛有些激动地说,是啊,回不去了,世上也没有后悔药了,又哪来的长生呢?终究不过是场梦,回不去了,说着太上皇自顾自的,从檀木的冰鉴里取出几枚荔枝,自顾自的说,这是朕,我的爱妃最爱吃的荔枝,你吃么?
三杆子回了句,我不敢吃。
太上皇说有什么不敢吃的,就吩咐小太监取出几枚,用金盘子盛着。
三杆子对我说,别看是大热天的,荔枝吃到嘴里竟然冰凉,如饮冰入喉,凉到心肺,三杆子吃了两颗,就又盘腿坐在蒲团上。
太上皇对三杆子说,我的爱妃,和郭元帅打小都爱吃这个荔枝,就是夏天为了解暑。
太上皇又问三杆子,还记得郭元帅的样貌不?朕已经记不得爱妃,还有郭元帅的样貌了,只是在梦里还能见到她们俩,可就是一觉醒来,记不得她俩长啥样了,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
三杆子见太上皇,提起了郭元帅,又瞅了瞅身后的禁卫,就对太上皇说,微臣已经记不得郭元帅,这个乱臣贼子的面貌了,不过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三杆子话还没说完,太上皇听到一口一个,乱臣贼子的叫着郭元帅,显然有些不乐意,刚想发作些什么,只是瞅瞅旁边新皇派来的禁卫,就摆了摆手,说我累了,你退下去吧。
这时,恰好有眼机灵的小太监,说太上皇召见的那个人,新皇给找到了。
然后三杆子,就识趣的退出了大殿。
第一百二十七节:七月七日长生殿,两处茫茫来相见。
三杆子对我说,他见晚年的太上皇过得还算好。
只是有些老糊涂了,这也是人岁数大的通病。
他见新皇对太上皇挺好的,还给太上皇派遣了禁卫和小太监,远不是像野史说的那样。
到了最后,新皇对太上皇更是百依百顺。
甚至是明知道,太上皇做得不对。
新皇也总是苦笑的摇头,太上皇岁数大了,老糊涂了就由太上皇去吧。
按着太上皇的吩咐来,岁数大了就是老小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就连最后,面对御史和百官的弹劾,新皇也是苦笑的给众位大臣赔不是,说岁数大了老糊涂了,大家别和他一般见识,啥是劳民伤财啊,建个宫殿,招几个道士能花几个钱啊,大不了朕和皇后每天只吃一顿饭,省的饭钱也够建个宫殿得了,众大臣连说不敢,还夸新皇是仁孝的天子,自此百官也不闻不问,任由太上皇折腾了。
三杆子对我说,其实太上皇也没怎么折腾,与其说是太上皇的折腾,还不如说是新皇对太上皇的仁孝。
别看新皇对太上皇百依百顺的,太上皇的许多无理要求,都被新皇同意了,可不知道咋地?太上皇要求,召回高大伴的要求没有接受,可见新皇也并不糊涂。
三杆子对我说,也正如野史所说的那样,太上皇巡幸回来,就住不惯原来的皇宫,到了最后就更是闹着嚷着,要求新皇给他盖个大宫殿,这也就是刚才说,百官反对弹劾的原因,最后新皇和皇后每天只吃了一顿饭,节省的饭钱为太上皇修了座宫殿,太上皇命名为长生殿。
尽管新皇没同意,太上皇的要求,把高大伴给召回来,可却同意了太上皇的请求,命人从马嵬坡,把贵妃娘娘的棺椁给挖了出来,其实哪里来的棺椁啊,当初贵妃娘娘被匆匆处死,白布草席裹身匆忙下葬,这也是新皇的仁爱,还破例让太上皇亲自带人,把贵妃娘娘给请回来了。
太上皇眼瞅着,当年贵妃娘娘的衣服还在,贵妃娘娘最爱的白玉镯在,金镯也在,金钗也还在,只是红颜不在,太上皇哭得像是个孩子。
后来太上皇,遍请僧道方士,寻求让贵妃娘娘复生之法,也就是野史说得,太上皇求长生术。
后来临邛的道士,是鸿都客有绝技。
竟然用贵妃娘娘的遗骨,外加和田白玉,天外的陨铁,地下的火石,海中仙山的玲珑,竟然真能为,太上皇雕琢了贵妃娘娘,栩栩如生,关节活动亦如常人,就连新皇见了,也跪拜参加,真如贵妃娘娘复生。
这也是后世诗歌中所言的,临邛方士,能以精诚致魂魄的缘故,只是可惜贵妃娘娘虽如莲花复生,可口不能言,不过据太上皇,第二天高兴地对,身边的小太监说,昨天夜里太上皇,竟然在梦里和贵妃娘娘相见了,太上皇还高兴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太上皇说,是临邛的方士道士做法,太上皇晃晃悠悠地,去了海外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宫殿亦如长生殿,而太真就住在里边。
太真对太上皇言讲,这里是月宫的长生殿,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而那一天,正好是农历的七月七日。
没几天,太上皇溘然长逝。
新皇问讯赶到时,唯有小太监哭的像个泪人,胡言乱语的说,是贵妃娘娘把太上皇接走了,太上皇还没有死,他们是去月宫团圆了。
新皇也哭的像个泪人,此时的宰相在一旁言说,这个小太监伺候,太上皇尽心尽力,太上皇也使唤得顺手,为了表示新皇的仁孝,就让这个小太监,去下边伺候太上皇吧。
然后新皇哭着,要厚葬太上皇和贵妃娘娘,然后又哭地跟个泪人似的。
远在巫中的高大伴,闻听太上皇已死,也北望嚎啕痛苦,吐血而死。
新皇闻听手下人的禀报,也命人把高大伴拉回来,葬在太上皇陵前。
第一百二十八节:老皇帝诏命去扫北,不破蛮夷誓不回。
塞北的雪,整整下了一夜。
三杆子对我说,他那时候,还没见到蛮夷,就已经瑟瑟发抖。
天策将士倒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冻的。
三杆子对我说,在陈州城下,还是艳阳高照,一副王孙公子把扇摇夏天的景象,这到了塞北已经是天寒地冻,冰天雪地大冬天的景象。
这反差着实有些让人受不了,天策将士别说打仗了,手握着刀枪剑戟,都拿捏不住,太凉了尤其钢铁所铸的兵器,就是更冷,冻的人痛彻心扉。
有些天策将士的双手,就更是冻伤了,由于是塞北边关吃紧,天策将士走得急,带的干粮和衣服并不多,有些还是在陈州城下,穿的夏天衣物,最多罩一件秋衣,这在严寒的塞北,对天策将士是致命的。
就这还不算,由于赶得急,口粮也带得不多,边关也到处是狼烟,而后续的押粮队伍,也是紧赶慢赶,三天之后才到了塞北边关,而三杆子就是,跟着孙将军这个押粮官,到的塞北边关。
不得不说,三杆子一路上,倒是没受多少罪。
至于三杆子,到了边关之后的情景,也不知咋地,三杆子不愿意告诉我,或者是多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句人间炼狱,就扯开别的话题了。
三杆子对我说,他也是到了塞北之后。
才明白蛮夷为什么犯边了,原来塞北草原,今年的风雪也不知咋地了?天气异常,冬天的大雪早早地降临了,而那些所谓的蛮夷,却没有准备好过冬的食物布匹,尤其是牛羊,更是冻死不计其数。
蛮夷眼瞅着活不下了,也就只好拼死犯险扣关了,博得一线生机了。
这倒和陈州城下的,流民大起义有些类似。
说来说去,还是粮食闹得,民不聊生。
三杆子有些遮遮掩掩的,又继续对我说,他走了之后,三杆子并不知道,郭元帅和罗将军是怎么安排的,想来还是能抑制住流民的,毕竟就算后来,黄王孔献策之流,在山东复燃,流民大起义东山再起,而陈州城下的老百姓,却很少跟着流民大起义闹腾的。
不过许多年之后,三杆子扫北归来,才晓得这其中的缘由,这也是三杆子恨郭元帅的原因。
在陈州城下,塞北关外郭元帅一直被三杆子视为神明,是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元帅,是天神下凡,待得三杆子跟随郭元帅扫北回来,得知了徐州城下的真相,三杆子心目中的这尊神,崩塌了。
当然这也是后来,郭元帅和罗将军被处死的罪状之一。
三杆子对我说,后来虽然他多方打听,也大概弄清了一些眉目,三杆子只是不知道,这个主意亦或是想法,是郭元帅下的命令,还是罗将军下的命令,亦或是当地的官府自作的主张,还是老皇帝下的命令。
直到三杆子见到太上皇的时候,虽未言明,不过三杆子有些懂了,亦或是三杆子有些明白了,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不如不知道。
这也是三杆子,一百多岁的人了,为数不多的遗憾,可遗憾终归是遗憾,当时他还小,他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只会让这个世上,多了一个不幸的人罢了。
第一百二十九节:黄王落难到曹县,挖出石人三只眼。
三杆子对我说,据那些抓获的俘虏交代。
他们也记不得,黄王是落难到曹县,还是落难到梁山了。
反正都是跟孔半仙,去的郓州不远,还有可能是曹州。
反正就是和孔半仙,去的郓州不远,这倒像是孔半仙的主意,更像是策划谋略好的,具体的事情,当时大家只顾得,从陈州城下逃命了,谁还顾得谁啊。
陈州城下大家齐声喊着,莫要放跑了黄王。
谁逮住黄王,赏黄金万两。
谁逮住黄王,谁就是陈州的知州,皇上封万户侯,赏赐黄金万两。快抓啊,
前边那个都是孔半仙,谁要是抓住了孔半仙,谁就是归德府的知府,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大家快抓啊,莫要放跑了流民匪首。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他们推测是黄王也是吓傻了,是慌不择路的那种,毕竟黄王连贴身禁卫都遣散了,大家都是分头逃命,可见情况已是十分危急,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不得不说能活命逃到山东,已是万幸。
好多人都被抓去,向官府请赏邀功去了。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就算起初黄王和孔半仙有计划,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甭管怎么说吧,黄王慌不择路的一通乱跑,有几次都险些,被官府和村里的里正抓着,也不得不说是黄王的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仿佛是有不知名的仙人,暗中保护似的。
当然用黄王父母的话说是,这次黄王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侥幸躲过一劫,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说什么也得让你妹妹,这个北王跟着,毕竟人心隔肚皮。
黄王听了也只能连声称是,另外黄王的父母,还格外恩赏了黄王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们村的那个富贵大爷,几千两黄金,官升三级。
因为我们村的那个富贵大爷,岁数也大了,并不适合上阵杀敌,还是孔半仙建议,让黄王的父母,收了富贵大爷,这倒让黄王的母亲,有些格外的高兴,还破格提拔富贵大爷,做了他们的亲卫队长。
三杆子对我说,这也是我们村,当年在流民队伍里,混得最好的,也是官当得最大的大人物。
我听了也只能附和干笑几句,权当是回应。
三杆子见我对富贵大爷的事,兴趣不高,他又朝我说,当然这些,都是抓获的俘虏交代的,具体的是真是假,三杆子都不清楚了。
不过也有的抓获的交代,黄王父母的的亲信队长,不是富贵大爷,是一个俏面书生,富贵大爷早都为救黄王战死了,不过这个俏面小书生,也是我们村的,这据抓获的俘虏,都是异口同声的说,想来这个人是我们村的,倒是不会有假,至于具体的是谁?
那些抓获俘虏的供词,也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乱七八糟的,反正就是黄王和孔半仙在山东的初期阶段,就是混乱的,谁也闹不明白,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居然有的俘虏还说了,黄王落难到曹县,挖出石人三只眼。
而那些俘虏的证词,有时候就前后相互矛盾,后来新皇也不想看这些糊涂账了,只得说了句,乱臣贼子,全杀了,以祭奠枉死的众生。
第一百三十节:黄王无奈叹一声,一步臭棋失了权。
三杆子对我说,据抓获的俘虏交代。
有时候黄王喝高了,就常常对手下的亲卫发牢骚。
甚至是没喝高,也对手底下的他们抱怨。
说他真后悔来山东,更后悔听了某些人的建议,一步错棋落山东。
手底下的禁卫亲随,更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黄王是真喝高了,还是黄王又和孔半仙吵架了,亦或是和翼王闹不愉快了,他们身为禁卫亲随,也不敢了解太多。
黄王孔献策之流,也不会让他们了解太多。
所以具体的咋回事?这些亲随禁卫,也闹不明白,也不敢闹明白。
据抓获的俘虏交代,他们以前的亲随禁卫队长。
也不知道在和黄王闲聊天时,说了哪一句话,惹得黄王不高兴了,
恰巧被前来醒酒的,孔半仙给听到了,亦或是猪头元帅,总之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怎么回事?
有时候,就随口听那么一耳朵,或者再加上他们的揣测,不过那些被抓获的俘虏,都不约而同地供述了这件事,或者类似的这件事。
不过,这个亲随禁卫的队长,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当天夜里,这个亲随禁卫的队长,喝高了上茅草,掉茅坑里就没了。
第二天,手下人禀报给黄王,黄王还躺在龙床上,一副没醒酒的样子,只是冷冷地说了句,知道了厚葬,就不再说些什么了,也看不出黄王是什么表情。
不过据服侍黄王的贴身侍女,过几天,叽叽喳喳嚼耳根子才想来,她有次给黄王送水,总是感觉黄王的房间里,有猫在哭,还说黄王,是不是又请天兵天将在做法,当然当时也没人在意这些,都言肯定是她听错了。
不过据三杆子推测,流民队伍也不知咋地。
逃到山东的,流民队伍的匪首,极大的可能是闹矛盾,或者是产生分歧了,亦或是更严重点,说是产生内讧了。
三杆子对我说,或许这和猪头元帅在打下京师远走,投奔太子也就是新皇,说不定也是在哪个时节,埋下的祸水,只是在山东的时候,流民队伍还面临着围剿,分化还没这么严重,一旦他们打下京师,种下的种子就丰收了,反而因为胜利的果实分配不均,产生了连锁反应。
这其中大多数的起因,还是在山东埋下的。
也有的野史分析,当时在山东境内,流民起义的内部,就闹起了小九九,说孔半仙和翼王是一伙的,都是实权派。
猪头元帅是自己一伙的,黄王表面上是两不相帮,其实不帮就是偏袒猪头元帅,毕竟猪头元帅,在流民队伍里的威望和地位,和军师孔半仙是没法比的,而猪头元帅还每次,都能叫板军师孔半仙。
另外北王和其余诸王都是听黄王的,不过也有几个王是和稀泥,当个和事佬。
不过据三杆子推测,黄王所率领的流民大起义,是成也在山东,败也在山东。
虽然三杆子也闹不明白,流民大起义的匪首们,在山东是怎么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黄王和孔献策之流,在山东出事了,闹不愉快了,以至于后来,流民起义部队的内讧和不和,将领出走等等诸多现象,也都是到了山东之后,流民大起义的,东山再起之后造成的。
第一百三十一节:十万大山的古寨,天上掉下一个狼孩来。
三杆子枯瘦的老脸上,时而涨的通红,十分激动的对我说。
关于百十年前的黄王、孔献策所率领的流民大起义。
随着流民大起义失败,主要的匪首分散逃至山东,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给我说了,再说当时朝廷的老皇帝,或者朝中皇家,已经不把黄王、孔献策之流看在眼里了。
因为北方蛮族犯边,此外还有南疆十万大山里的,蛮族兽人也造起了反。
其实蛮族兽人和北方的蛮族还不是一回事,只是当下时人这么个叫法,过去的说法是南蛮子。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老辈人口耳相传。
应该是南蛮东夷西戎北狄,而当时天朝的四大边军,也大多都在镇守边关要塞。
现在人,没这么多讲究,也甭管东南西北,一概统称为蛮族。
我听了三杆子的解释,也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三杆子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对我说。
北方的蛮族,也就是北狄,所处的都是荒漠草原,还听人说再往漠北走,都是茫茫冰雪,人迹罕至。至于真假就没人得知了,而北方草原上的蛮族,一没吃的,或者过冬,活不下来了就会南下劫掠。
南疆十万大山则不同,南疆十万大山里的南蛮子。
也就是蛮族兽人,他们很少起来造反,住在十万大山里,障气横生,沼泽遍地豺狼虎豹当道。
别说百多年前了,就是当下,也很少有人分得清,蛮族和兽人的区别,大多也只是人云亦云,很少有人知道其中的真假。
至于关于南疆,十万大山里的传言就更多了。
有的说南疆十万大山里,住着神仙。
还有的人说十万大山里住着兽人,不过也有的说是住着野人。
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大多人都会说,南疆十万大山是山连山,说十万大山都是少的,至于南疆,十万大山里的中心处,则没人到过,也不敢去。
豺狼虎豹不说,就是沼泽毒虫也让人受不了的。
更有甚至,还有人说,曾经在某个古寨的夜里,看到过人影窜动,后来寨子里的老人说,那是僵尸,旱魃之类的话云云。
三杆子也不知道咋地,提起南疆十万大山,格外的激动。
就继续对我说,据上古典籍记载。
过去在南疆大战的时候,曾见过相关的记载,当然关于僵尸的记载,大多都是一笔盖过的。
不过上古典籍中,不止一次记载,南疆十万大山的南蛮军,有驯兽师,祭祀之类的,尤其是关于驯兽师的记载,就更多了。
……什么大军行至蛮族八纳洞时,有一山寨大王,骑白象,善使妖法,趋使虎豹豺狼,大破我军于三江界,死伤无数,是为三江之败。
不过甭管怎么说,大多数上古典籍记载。
南蛮十万大山里的蛮人,很少主动造反。
至于百年前的蛮人,造反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当时南蛮造反,是和一个从天而降的狼孩有关,而这个神秘的狼孩,就是南蛮子。
这也是当下把南蛮不成为南蛮,称呼为蛮族的原因之一,没办法上边规定,也是为了抹去南蛮子率领的南蛮造反,对天朝带来的伤害。
甭管现在的史官,怎么评价南蛮子率领的南蛮造反,最起码有一条是公认的,若没有南蛮子所率领的南蛮造反,只凭北方蛮族犯边,天朝的统治者也就是老皇帝,是不可能忽略逃至山东的,黄王、孔献策之流的,也不会有什么,后来的撼动天朝的流民大起义的。
第一百三十二节:南疆有个镇南王,率领亲随边军镇海疆。
三杆子对我说,别说百十年前了。
就算搁到现在,在南疆有个镇南王,率领亲随边军镇守海疆。
啥是海疆?你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天朝,把镇守的重点,没有放在南疆十万大山里。
而是放到十万大山之外的海疆,也就是说南海。
原因无它,只因为南疆十万大山太神秘了,再加上蛮族兽人很少造反,都躲在各自的寨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以天朝才把边军,镇守的重点放在南疆之南的南海,也就是海外诸国和海里的凶兽。
至于海外,没人去过,到底是个啥情况,就没人得知了。
不过有的说海外,只是零星分布着诸岛,南海则是一望无际,海天相接。
还有的人说,南海之外有仙山,山里住着神仙。
还有的人说,海里有鱼人作乱,或者南海龙王长居于此。
还有的人,打鱼的时候,亲眼见到海怪作乱,这海怪身体巨大,宛如小岛一般,见首不见尾,吐个气冒个泡,就能掀起阵阵海浪,而倒霉的捕鱼大海船,碰到了只能是船毁人亡,当然这些都是侥幸逃生的口述,至于真假就没人得知了。
还有人说,这南海之外,有域外岛国,岛国里边住着妖人,或者鬼族,他们大多赤发獠牙,浑身白如冰雪,身高八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鬼语,有时候双手作合十状,仿佛是在祈求,亦或是在膜拜,他们乘着海中巨兽,乘风破浪而来。
早在几百年前,就时常侵扰我们的海疆,和沿海各地的居民,有的渔民在南海打鱼,渔船被他们的,海中巨兽所撞翻,尽管事后被他们打捞起,可因为言语不通,事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我朝太祖武皇帝,自开国以来,就命自己的亲兄弟,也就是镇南王,亲自率领亲随边军,镇守南海海疆,海外妖人几次前来,都吃了不大不小的亏,这才不敢前来犯边,于是南海风波俱静,南海的沿海各地居民,又能安全的出海打渔了。
直到百十年前的,南疆十万大山里的蛮族作乱。
这才使得南海风波又起,域外的鬼族妖人,又活动猖獗起来。
所以三杆子认为,百十年前的,南疆蛮族作乱。
很有可能和域外的妖人鬼族有关,或者是海中的妖兽有关,毕竟南海中的海兽,和十万大山里的兽族,有的野史传说是同宗同源。
还有的人说,十万大山里的兽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从海里的海兽爬上岸的。
还有的人说,南疆十万大山里的兽族,在很久以前,是南海海里的海兽的一个分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闹矛盾了或者是活不下去了,亦或是哥俩分家了。
南疆十万里的兽族才爬上了岸,钻进了南疆的十万大山里,当然这些都是三杆子自己揣测的,还有野史传说,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还有的野史传说,当时在陈州城下,是军师孔献策作了法,向南疆的南蛮子求了援,南疆这才在南疆十万大山里造了反,吸引当时天朝对流民大起义的压力。
还有的俘虏说,其实黄王,早就和南疆,十万大山里的南蛮子有所勾结。
什么南蛮子是黄王的拜把子弟兄,什么上次黄王下江南去贩卖稻谷,其实就是私下里去了南疆,和南蛮子约定起义造反的时间,只因路途遥远,这才有所偏差,形成了黄王和南蛮子先后起义的局面,其实黄王和南蛮子应该是同时起义的。
当然这些都是俘虏说的,至于真假,时间过了这么久,三杆子也不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三节:岩画洞里藏玄机,百兽成兵休莫提。
三杆子对我说,关于百兽成兵的说法。
在茫茫十万大山里,一直流传着这样那样的传说。
尤其是,历经三江之败以后,百兽上阵杀敌的说法,就更是被传的离谱了。
据三杆子翻阅的上古典籍记载,早在太古年间。
十万大山里,就有了百兽成兵的传说,甚至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里,被蛮人发现有几幅岩画,哪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线条,勾画着百兽被一个貌似大王的人,趋使着和人交战的场景,只见那大王骑着大象,作摇铃指挥状,百兽列在阵前各个张牙舞爪,好不威武。
而交战的对面,则有人头戴冠冕,坐在战车之上,而这战车也甚为奇特,竟然用九只巨龙拉着。
不过也有的蛮人,后来指出,这拉车的不是巨龙,而是九条蛟拉着,也甭管是龙还是蛟吧。
这些还不是最奇特的,在旁边的另一幅岩画上,竟然刻画着一个牛头怪人,铜头铁额,三头六臂,八只脚,背生双翼,飞在空中和一个披头散发的道人在交战,只见这披头散发的道人,左手手拿着一个小铜铃,又似小钟模样。右手托着一个一尊印玺,脚踩着两把宝剑,在空中和牛头怪人打得不分上下。
若说刚才那个道人,还脚踩着两把宝剑,飞在天上。
牛头怪人也是,有了翅膀才能飞在天上。
至于第三幅岩画,就画得更离谱了。
在一处空旷的战场上,一个穿青衣的怪人,似女子状飞在半空中,浑身冒着光,像太阳般在冒火。和一个浑身长着金毛的狗,在天上打着难分难解。
与其说是长着金毛,倒不如说也像太阳般冒着火的狗,和这壁画上一人一狗相比,反倒是天上的太阳,画的倒是有些暗淡,至于一人一狗的地下,没有画任何草木植被,只用横竖的曲线,画着裂纹,亦或是沟壑。
至于第四幅岩画,就画得相对比较直白和简洁了。
偌大的岩壁上,一方画的是头戴花环,亦或是银环,环上有两条龙或者蛇盘在头上,身穿红黑白黄蓝勾勒的衣服,看装扮应该是一个女子。身旁更是有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盘桓在其周围,而这女子身侧周围则画着云雾状。
不过三杆子此时,又对我补充说了一句。
与其说是云雾,倒不如说是毒雾比较贴切。而站在这怪异女子的附近,还有一个长着孔雀的头,身子有点像梅花鹿,尾巴有点像蛇,有可能岩画的年代太久了,有些剥落了,剩下的有些模糊,看不清了。
三杆子对我说,据他推测,这幅岩画另一侧,隐隐约约的,貌似能看到,画的几个士卒推着一个小车,亦或是拉着一个战车,为首的人是一个披发垂肩的,看着像一个老人形状,因为他手里拄着拐杖,或者树枝。
另一手拿的什么,就看不清了,已经剥落了。
最奇特的是,这幅岩画上竟然,画出了十一个太阳,或者说是十个小太阳围着一个大太阳。
不过三杆子,又转头对我说。
他看这十个小太阳,就和我们吃饭的盘子差不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金乌,至于别的,整个山洞的岩画,也仿佛被人劈断了一般,岩画也没有了。
三杆子对我说,尽管他后来也亲自去看了,还是没看出有啥玄机。然后又感慨着对我说,有机会让我也去看看,或许对我有帮助,我听了只好附和了几句,有机会我也去十万大山里看看。
第一百三十四节:好心办坏事皆偶然,是非功过谁评说。
三杆子见我如此回答,仿佛来了兴趣。
又反复叮嘱我几句,进了十万大山。
可千万谨慎,要谨言慎行,不可失了天朝的威仪,更不可失了天朝的颜面。
我听了丈二三杆子的话,我是和尚摸不清头脑。
我心想这都是什么给什么啊,我别说不去十万大山,我就是去了十万大山,也是到处游玩,领略十万大山的风土民情,这和天朝扯不上关系。
再说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三杆子还当真了,莫非是老糊涂了,转头一想也有可能,毕竟三杆子已是一百零九岁的人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寻思着要不要,打断三杆子说话的时候。
我只听到三杆子,又在我耳边唠叨些什么。
想当初三杆子他,进十万大山调查的时候,孙将军就是这么叮嘱他的。
还说临走的时候,孙将军有些不放心地,扯了扯他的衣领。
我看三杆子眼眶有些湿润,就不忍心打断三杆子的话。
三杆子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仰天长叹地对我说,老了不中用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我听了也不是滋味,看着我这个昔日,一起和泥玩耍的小玩伴,如今却是个百十岁的老人。
我就对他说,老哥可别这么说,你只比我大一岁多,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三杆子见我有些伤感,反倒好心劝我似的,只听三杆子扯开话题,又反复叮咛我,不去十万大山就好,要是真的去了十万大山,可千万要谨言慎行,当年三杆子他,都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差点把老命丢在十万大山里。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所以才多唠叨你几句。
我还没答话,三杆子又继续对我说。
你可能想象不到,南蛮子造反的原因。
也就是南蛮起义的,原因是多么荒诞。
三杆子他也是,奉了朝廷的圣旨,到了十万大山之后,才晓得什么,是好心办坏事。
哎,算了这些不说了,以后在给你说。你要是去了十万大山,碰到姓唐的人,要躲着走。
那些山寨村子,也是能少去就少去。
千万不要在大半夜里,在十万大山里行走,更不可伤害无辜的小动物,有时候植物也不行。
在十万大山里,碰到妇女小孩,老人要千万小心,尤其是在大半夜里,听到狼叫或者犬吠,千万不要好奇出去看看,当时三杆子,他就是没忍住,好奇大半夜里偷偷看看,差点把小命搭在哪里。
在十万大山里,要是去了某个村寨里,有人向你泼水,你也千万不要恼怒,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招待客人的方式,还有要是去了某个古寨村落,有人送给你一个长布,千万不要假客气,说不需要,要有礼貌的,接受别人的礼物。
你可能听着比较啰嗦,而就是这些啰嗦,是他三杆子当年作为安抚使,去了十万大山里吃的亏,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他三杆子最狼狈的时刻,也是他三杆子,这一辈子最尴尬的时刻,最后三杆子,作为天朝的安抚使,灰溜溜的离开了十万大山。
好歹孙将军的求情,老皇帝才没治我的罪,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我们先说说南蛮子起义的事。
三杆子他也是,到了十万大山之后。
才了解到,原来南蛮子是一个狼孩,不可思议是吧?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边呢,据当地的村民言讲。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大雨交加的夜里,在一个不知名的古寨里,下的是瓢泼大雨。
寨子西头的尤老头,是个绝户头儿,和他的老伴,尤老婆子相依为命,无儿无女。
就在那个大雨磅礴的夜里,尤老头和尤老婆子被一个大雷惊醒。
紧接着又被一个,大闪电吓的一个机灵。
据他们老两口事后说,当时那个闪电打到家里。他们家里就像点燃了百十个灯,亮如白昼。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凄惨的狼叫。寨子里的村民,到了夜晚是不敢随便出门的,再加上又下着大雨,还打着雷,又听到了狼的哀嚎。
尤老婆子就,更不敢不让尤老头子,冒冒失失的跑出去,看是啥情况了,可谁曾想……
第一百三十五节:夜半雷雨狼哀鸣,喜得贵子尤化龙。
三杆子对我说,据他走访调查。
附近寨子里的人说,这南蛮子只是我们的叫法。
他们当地人都说,其实南蛮子应该叫尤化龙才对。
听当地人说,这个尤化龙,还是一个游方算命的,老先生给起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还是说当天夜里,某个不知名的古寨子的西头,绝户老头儿,尤老头和尤老婆相依为命。
老两口正睡得睡熟呢,只听到咔嚓一个大雷,然后又是电闪雷鸣,又是一个雷声,吓得尤老头尤老婆一机灵,全都给惊醒了,然后又传来一声狼的哀嚎,然后雨就下的更大了,就像给瓢泼的似的。
尤老头刚想起床看看,只见尤老婆子扯了扯尤老头的手,老眼昏花的啰嗦着,罗里吧嗦地嘟囔了一句,当家的你可不要出去,老辈人说夜里我们是不能出去的,再说听着狼的叫唤,好像有野狼跑进咱们家了,你可别瞎出去。
尤老婆子的话,还没啰嗦完,窗外又打了一个闪电,顿时屋里像点了百十根蜡烛般,亮如白昼。
尤老头子也是有些害怕,可又担心自家院子里的猪,又听着尤老婆子的啰嗦,就强作镇定的大声呵斥着说,你个老婆子懂个啥子?你放心,我不出去,我只是趴在门缝里看看。
别咱们家的小猪娃,别被狼崽子们叼了去。
尤老婆子见尤老头子如此说,也只好麻着胆子,胡乱的摸索着,披了件衣服。
这时,尤老头子趴在地上,借着闪电从门缝里往外看,只见在猪圈旁边,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头狼躺在地上,被烧焦了的样子。
不远处还有一头狼,带着一个小狼崽子不断的哀嚎,正在这时,又是一道闪电,紧接着一个炸雷打在了狼的身边,说也奇怪,就在千钧一发的刹那间,狼用前爪子,把小狼崽子划拉了出去,算是没劈中小狼崽子。
尤老头子正趴在,地上的门缝里看得真切呢,忽听背后头顶上,尤老婆子的一声惊呼。
尤老头子听了尤老婆子的惊呼,就骂骂咧咧地对尤老婆子说。
老婆子,你咋咋呼呼干啥呢?吓我一跳。
尤老婆子仿佛也回过神来,强作镇定的说,老头子,快出去,哪不是狼崽子,那是谁家的小孩被狼叼到咱们家了。
只见尤老婆子,此时也不顾上,下的瓢泼大雨了。
没等尤老头子反应过来,就吱呀一声,打开堂屋的门,着急忙慌的就冲出去了。
尤老头子见状就连忙喊道,老婆子快回来危险,说着也甭管,危险不危险的冲出来了。
这时只见尤老婆子,已经飞快地捡起了地上的狼孩儿。
也就是尤老婆子口中,所说的孩子,前后脚赶到的尤老头子也跟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被雷击中没死透的狼,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又是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不过奇怪的是,狼的前腿好像没站起来,尤老头两口子见状,惊的一下坐到地上,尤老婆子太怀里的孩子,差点没摔在地上,还好尤老头子搭了把手。
正在这时只听咔嚓一个闪电,紧接着一个大雷,又劈在了颤颤歪歪的狼身上。
尤老头子尤老婆子见状,老两口也是事后才知道。
这两头狼是一公一母,死在猪圈旁边的是公狼,在狼崽子旁边的是母狼。
至于狼崽子,也就是狼孩,还真是谁家的孩子?只是不知是被狼叼出来的,还是跟着狼一起的。
看着狼崽子爬行不会走的动作,看来是跟着这一公一母的狼时间不短了。
看着狼孩儿的模样,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当然这些都是附近寨子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三杆子说的。
三杆子又给我说的,说话难免就有些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了,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