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你爱我么
白苒的手被霍云翎抓在手里，慢慢的移到病服里，按在他的心口上。
她摸到他的心。
一下一下，跳的很快。
她的手在他胸口上渐渐握成拳头，忽然抬头问他：“你爱我么？”
霍云翎一下子被她问的愣住。
白苒定定的看着他，眸光带着一丝渴望，似乎在等他的这个回答。
霍云翎嘴唇颤动，爱字在舌尖打滚，又被他生生咽下。
白苒已经知道答案了。
眸中说不清难过还是什么，只是心又开始疼。
半响，她笑了：“霍云翎，你瞧，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这些天你到底在图谋些什么？是白怜怜的心脏出问题了么，你想要我的心给她续命？”
“不是！”
霍云翎抓紧她，急切的道：“苒苒，只要你不激动，我可以解释……”
“算了。”
白苒从他怀里挣脱，然后她跪在地上，将头深磕了下去，祈求道：“霍云翎，你放过我吧！”
霍云翎脑中一阵轰响，眼前一切像要崩塌般，狠狠的晃了晃。
她的眼里连厌恶，憎恨都看不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
在火场，她不是发了脾气，说恨他，想要报复他么？
霍云翎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颤抖着手将她抱起来，把她按坐在床上。
然后，他身子矮下，膝头点地，朝着她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砰的一声。
白苒眼眸蓦然睁大，大眼里除了震惊还染上别的复杂神色，唇动了动，最后没开口。
霍云翎抱着她的腿，眼圈慢慢红了：“你恨我吧！苒苒，你报复我吧！怎么样都行！”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很累，我没有力气了。”
霍云翎眼捧着她的手抵在自己头顶，他忽然就哭出声来，他哭着求她：“苒苒，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我们不提以前，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眼泪砸在她手心里，白苒心又开始抽搐的疼，她痛苦的喊道：“霍云翎，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真没什么给你的了！”
霍云翎浑身一震。
绝望的闭上眼，仍旧抱着她不肯撒手，哭着道：“你就不能要求我，今生今世只你一人么！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白苒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就笑出来：“怎么可能？那白怜怜呢？”
霍云翎怔住，然后急切的摇头解释：“我没有……苒苒，我很干净，我真的很干净……”
他慌急的扯着她的手，想要她看看他纹在身上的纹身，那是属于她的烙印。
白苒心头涌上几分感伤，心情却反而变得平静：“我都看到了，你忘记了，上次在地下室里，我在手机里看到，你们果，身，相，拥，亲，吻。”
霍云翎手上动作一顿。
那些记忆唤醒，如潮水一般涌过来，他似乎看到当初他心狠时，狠厉时的嘴脸。
他真恨不得活剐了自己！
他摸过别人，亲过别人。
他不干净了！
白苒缓缓抽回手：“霍云翎，我不在意了。”
“不，不！”
霍云翎急着摇头，站起身紧紧的把她扣在自己怀里：“我们不提以前，苒苒，我们还有以后，你给我一个机会，你信我，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的！你就给我一个机会！”
“以后……”
白苒在他怀里，目光很空：“我们没有以后了。”
……
白苒在霍云翎怀里睡着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说了很多，听了很多，也得到了答案。
霍云翎安静的看着她，她趴在他怀里，瘦瘦的，软软的。
这个睡姿不太舒服。
他轻轻的侧过身，拔掉手背上的滴流，小心翼翼的将手横在她脑后，搂着她。
此时，窗帘被风轻轻扬起，阳光照进病房，让整个室内变得明亮起来。
二人就像寻常夫妻一样，相拥着躺在床上，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暖暖的，金灿灿的。
霍云翎近乎痴贪的看着她。
忽然，他轻轻抬起头，凑到她唇上旁，感受她的呼吸。
这种感觉很幸福。
霍云翎鼻子发酸。
他低下头偷偷的亲了一下。
被吻的人一无所知。
偷吻的人泪流满面。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想和她有个孩子
盛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霍云翎在哭，他的手抚着眼睛在压抑着哭。
他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竟也会哭的那么伤心。
盛川站在床头，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二人。
许久，他叹了一声：“霍云翎，你若想留他在身旁，就好好对她，否则，将来你会后悔。”
霍云翎手仍旧搭在眼睛上，声音里带着哭腔的颤音：“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很疼，蚀骨剜心。”
盛川沉默了。
这一颗心竟也因为他们两个而痛起来。
半响，他似乎悲伤的感叹了一句：“霍云翎，真正的蚀骨剜心……你还没体会到。”
霍云翎这时，还不理解他的话。
后来，他理解了，再次回想到盛川这句话时，觉得他说的不对。
那滋味，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
而此刻，他满脑子里想的如何留住她。
她明明都在他怀里了，你让他如何能放手。
盛川给他处理着伤口，霍云翎自始自终都没有撒开手，保持一个动作，药物刺激皮肉很疼。
他忍着一声都没有，连颤抖都没有。
他怕她醒了，又不想见他。
盛川在他另外那只手上打滴流，霍云翎拒绝了。
“我想抱着她，双手都能抱着她。”
盛川看着他，最后说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霍云翎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疯？
他早就疯了。
半响，他涩声道：“封池，我想要一个孩子，我和她的孩子。”
盛川手里消毒水忽然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在病房里格外刺耳。
白苒身子颤了颤，霍云翎急忙抱紧她，一手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
许久，看她又睡熟了，他才敢说话，声音带着痛：“盛川，我现在也……只能靠一个孩子，才能留住她。”
盛川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忍心的闭上，好半天，他才道：“你知道，她的身体不易受孕。”
“我很想说多，做，几次……可我知道，她清醒的时候，并不想要我。”
霍云翎抬头看盛川，他的眼睛还泛着红：“可以人，工，受，孕。”
盛川目光颤动的看着他们，艰难的道：“可生孩子也得十月怀胎……”
她没有时间了，十个月，她根本就活不了十个月啊。
“如果有一个孩子……”
霍云翎眼睛微虚，他在憧憬着，眼中是浓烈向往之色，显然那样的日子，会是他此生之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们会在城西的家里，一家三口，我挣钱养家，她在家替我养育孩子，最好一儿一女，儿子像我，女儿像她，我上班的时候，她和孩子在门口送我，下班回家，扔下公文包，我就能拥抱他们，这该有多幸福啊。”
“盛川，只要有孩子，她就舍不得走了，我敢保证，我会用我全部的……”爱字他不敢说。
眼泪大颗大颗从他眼里滴落，洇进头发里，仔细看去，他新长出的头发，是白色的。
霍云翎一手擦掉眼泪，继续说着：“那年，我因为白怜怜舍弃她，她坐着霍词车走的时候，她说，她想和我有个家……”
“这两年……我做梦都想和她有个家……”
第三百七十三章他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盛川低下身捡起地上的消毒水，放进托盘里，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推开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紧拥抱的二人。
他想，他们两个，一个过于执着，一个过于心狠。
一个爱到最后消磨殆尽心如死灰，可另一个心才回暖，强求的去爱。
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盛川走后，霍云翎抱紧白苒，看着她睡着的侧脸，眼睫密密地盖着，鼻息轻稳悠长。
他的心又开始疼。
心疼的时候，其实连身体都在疼。
他伸手替她把侧脸的头发捋到耳后，他低声道：“苒苒，别怪我，你都在我怀里了，我怎么能放手把你推给蒋归慕，我是个坏人，骨子里就是渣，但是，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忍着疼，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从她脑后拿出来，轻轻的拍着她，看着她转个身又继续睡去，他撑着一口气从病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给盛川拨了电话。
封池很快接起：“霍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霍云翎看了一眼白苒，压低了声音：“蒋归慕有什么动静？”
封池道：“来闹了一阵，我派人拦住他了。”
“他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是苒苒，这个人早就死了。”
霍云翎眼神一狠，可目光就是这不经意一转，落在垃圾桶上，看见里面被丢掉的扳指碎片。
他的心猛的涩了一下。
吞咽着唾液都夹着酸和涩，他知道那是他自己五脏六俯都在收缴的滋味。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酸涩，俯身下身去够那垃圾桶：“王承轩交给警察了么？”
盛川回道：“霍先生放心，事情都办妥了。”
霍云翎将垃圾桶里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这件事很容易就和蒋归慕沾上关系，你去办，办的干净点。”
封池道：“让他坐牢么？”
霍云翎顿了顿，侧目看了一眼白苒睡熟的脸，他叹息道：“算了，困他几日，让陈孑去安排私人飞机，今晚我们回京都。”
“今晚？”
封池道：“霍先生，您的身体……”
“我没事。”
霍云翎被包扎严实的手捏着手机，他抬头看向外面的太阳：“你先回京都，之前金大公司不是一直想买南城那块地皮么？”
封池有些怔愣：“霍先生，当初您不是不同意那块地皮被拍卖竞标么，南城那块墓地，您虽然嫌那风水不好，可白小姐的母亲不是葬在那儿。”
“我同意了。”
霍云翎闭了闭眼：“你去办，办的利索点，别让苒苒发现任何端倪，然后寻一处风水宝地，我要将他们合葬一起。”
封池似乎明白了霍先生的用意，只有这样，白小姐才会留在霍先生身边。
“好，我回去办。”
霍云翎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让陈孑留下，让他把莫赤和夏樱桃也一起带回京市，找个好医生，给莫赤治伤。”
霍云翎挂了电话，在四周扫视了一下，拿起床头托盘里的纱布，他小心翼翼的将碎片包好，放在心口的口袋里，重新躺了回去。
他侧过身看着白苒，她的后脑对着他。
他轻轻的，轻轻的将手探入她的脑后，搂住她。
白苒忍不住翻身，面对着他。
霍云翎甚至觉得这样也很幸福。
他低头，轻轻的，偷偷的又吻了一下白苒的唇。
霍云翎躺在床上，心砰砰乱跳，她的唇软绵的像一块糖。
他怎么也亲不够。
第三百七十四章 苒苒回应我的爱吧
霍云翎让盛川给白苒打了一针镇定剂，她睡的很沉。
自己则让封池打了两针封闭止疼。
“你这样不行。”
盛川看着他强撑着自己支撑，整个人犹如强弩之末，忍不住叹息：“你这身体这样消耗下去，迟早有一天挖空你自己，你怎么照顾她？”
“死不了。”
霍云翎穿上墨色西装，挑了件同样墨色的衬衫穿上，系好扣子，转头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人，忍不住露出笑意：“她活着，我怎么敢死？”
盛川目光微动，像是心有不忍一般，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将白苒的病和他说。
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真相太过残忍。
随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儿夏樱桃来医院里闹，说蒋归慕被药监局的人带走了，这事是你做的？”
霍云翎勾了勾唇，低啧了一声，没回答他。
俯身将白苒抱起来，让她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姿势睡，才道：“准备一下，回京给她好好做个检查，准备第九次实验，看看芯片的程序能不能解除。”
去机场的一路上霍云翎都抱着她，他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白苒在睡梦中都觉得唇上有什么东西堵着。
霍云翎头皮一炸，呼吸猛的沉了下去。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步步加深这个吻。
苒苒，你是我的劫也是解。
回应我的爱吧。
上飞机前，霍云翎手机来了一通电话。
他低头看去，是封池打来的。
他让封池提前回了京市处理南城地皮的事。
霍云翎伸手接起，封池在电话那头声音很急：“霍先生，南城地皮被肖氏抢走了。”
“废物！”
霍云翎骂了一句：“让你提前回去就是解决这件事，那块地皮位置绝佳，我不做房地产卖给金大，自然有我的考量，封池，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什么用！”
封池急忙解释：“对不起，霍先生，我回京市已经晚了，不知肖氏副总裁换了人，我一时大意，才让他投标成功……”
霍云翎坐在车上，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衔在唇里，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燃：“换了谁，肖氏可没人了。”
封池道：“是林天佑，肖常睿的表哥，是从d国回来的精英，听说他手段很强。”
“林天佑，啧，好名字。”
霍云翎吸了一口烟，微仰头吐了一口烟圈，微眯着眼睛，烟雾从眼前缓缓升起，他的眸色晦暗：“肖致远一儿一女都折在我手里，他们肖氏无人可用，这是找人找我报仇来了。”
白苒被烟呛的咳嗽了一下，霍云翎心下一紧，急忙掐灭了烟，开窗驱散烟雾，一只手搂过她，靠在他胸口，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半响，见她睡沉，才压低声音道：“那就让他们买，肖氏胃小，可装不了太多东西，呵，我霍云翎有本事卖，就有本事让他反过来求我，和我耍心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封池知道霍先生从来不做没把我的事，问道：“霍先生，那您现在有什么安排？”
“你先把苒苒妈的再葬的墓地找好，必要时候，先把骨灰拿出来先安放在寺院。”
“是，对了，霍先生。”
封池想起一事又道：“上次您让我查肖安妮在京市背后指使她的人，我查到了，是霍词。”
第三百七十五章 他们在开视频会议
霍云翎墨沉的眼却是猛然放出尖锐的光芒：“果然是他，人还没抓住？”
封池为难道：“霍词狡兔三窟，他太狡猾，他躲在暗处，我一时找不到他。”
“继续找，必要时候，可以不用留。”
霍云翎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他抱起白苒下了车，上了飞机，看着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飞翔钻入云霄，远离XZ。
他的心才落下。
苒苒，我们回家了。
……
白苒醒过来看见自己睡在病床上，很挤。
霍云翎坐在她旁边，床桌上落着电脑，他看着屏幕，屈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扇子轻轻的为她扇风。
白苒这才发觉原来那张病床不知什么时候搬走了。
两个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热的她一头汗。
高级病房一般格局都差不多，都有落地窗，这会儿窗帘打开，窗外刺目的光线刺着她的眼睛，她有些看不清。
已经黄昏了么？
她竟然从清晨一直睡到下午。
她揉了揉眉心，感叹自己这一觉怎么睡的那么沉。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耳畔一片安静，她用手摸了摸，发现耳蜗已经摘下。
闭了闭眼，她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心很累，早上说了那么多，霍云翎还是没有打算放走她。
霍云翎见她醒了，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用眼神示意床头柜上有水。
白苒没有理会他，掀开被子打算去卫生间，扫视一圈发现她的拐杖放在霍云翎那边的床头柜旁。
她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从霍云翎身后将身子探过去，去拿拐杖。
她刚刚从他背后探过去，还没等她伸手，霍云翎忽然转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眼里含笑道：“怎么那么不安分？”
白苒感觉眼睛一花，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他大腿上，看见他的唇动，一时间没辨别他说的是什么。
她挣扎两下，他的手臂像藤蔓一样越收越紧，她挣脱不过，只好紧紧盯着他的唇，等着他再说一遍。
霍云翎察觉她的视线，眼神一下子就灼，热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不住的吞咽着，没有再说话。
白苒见他不语，有些疲惫道：“我们两个一张床太挤了，我去隔壁病房。”
霍云翎忽然眼带笑意，收紧手臂，俩人紧紧靠在一起，他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意。
白苒觉得他唇边的笑意太过刺眼，他为什么要那么笑？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霍云翎手上用力气按住她的双肩，白苒瞬间动弹不得，他缓缓朝着她的唇俯下身。
她急着呵斥道：“霍云翎！我警告你，我们没关系了，你不准……”
霍云翎一脸无辜的眨眼，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从她身侧擦过，在床桌上拿起耳蜗给她戴上。
白苒有些怔愣，下一瞬，声音回归。
紧接着她就听见了细微吵杂的声音。
回头看去，电脑屏幕上会议页面里有许多人，这会儿都在瞪大眼睛的，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
他在开视频会议！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我亲！我亲！
白苒瞬间就绷直了身体，整个人愣在原地！
后知后觉的她发现二人现在的坐姿，还有刚才她说的话……
白苒尴尬地坐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整个人都面红耳赤起来。
霍云翎凑近她刚要开口，她连忙从霍云翎怀里挣脱就往外爬。
可他手臂有力箍着她不肯撒手，干脆直接将她的腿，盘，在他的腰上。
白苒羞愤难当，只好咬牙用力使劲推他。
“放手！”
没想到霍云翎身上伤口未愈，被她这股力道推的整个人后仰倒在床头上，头砰的一下磕在墙上。
好大的声音。
所有人都听见了，全部愣在屏幕上。
封池也在视频会议里，他率先回过神，用力清了清喉咙，所有人立刻回过神来，急忙将目光落在别处。
霍云翎一手揉着后脑，疼的倒吸一口气：“小姑娘怎么手劲这么大，不仅咬人疼，推人还这么狠。”
白苒尴尬的脸涨的通红，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慌乱的起身就要下床，霍云翎急忙拉着她又把她抱在怀里，对着电脑说了一句：“会议结束。”
说罢抬手关了电脑，低头对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道：“你干什么去？”
白苒恼怒的气急败坏：“你管我，放开我！”
霍云翎抱着她不撒手：“我是你男人，我不管你谁管你。”
白苒挣脱不过他，看见他胸口的病服又染了红，她眼睛一红，愤怒道：“霍云翎，你到底要干什么！昨天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霍云翎眸光柔软而无奈，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你要干什么，上卫生间？”
白苒胸口涨满怒气，只觉得她是一把刀扎进棉花里，他不痛不痒，她一手捂着肚子，别过头没说话，眼睛更红了。
霍云翎瞬间就明白了，抱着她就下了床，径直向去卫生间里走。
白苒满羞愤难当，急着挣脱他：“你快放开我，我自己可以去！”
霍云翎宠溺的看着她，凑到她耳畔魅惑道：“你羞什么，苒苒啊，什么地方，我，没，亲，过，什么地方，没看过，嗯？”
“你，你闭嘴！”
她的话几乎让白苒无地自容，一张脸红的都要滴血，恨不得夺门而出，这时，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不轻不重，却格外突兀。
霍云翎朝着门口看过去，微微眯了眯眼睛，白苒急着推搡他：“我不去了！让我回去！抱我回去！”
霍云翎向上勾唇，不怀好意道：“那你亲我一下。”
白苒霍地抬头，那双水眸里分明燃烧着强烈的怒火：“你别太过分！”
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霍云翎抱着她往上颠了颠，道：“行，那有夜壶，就在这吧。”
说罢，就抱着她往沙发那走，白苒急的眼泪都出来，瞪着他的眼里都喷出火。
霍云翎毫不在意，抱着她转向从沙发后，夜壶就在角落里，他俯身就要去拿。
门外保镖道：“霍先生，肖氏副总裁林先生来拜访您。”
霍云翎没回答，拿起夜壶就要向沙发走。
“别！别！”
白苒急的眼泪都流出来：“我亲，我亲！”
第三百七十七章太素了
霍云翎眼里起了笑意，手里仍旧没放下夜壶，凑过去将薄唇撅起来。
白苒扭动着抗拒，他用眼神示意她已经答应了。
白苒咬了咬牙，凑过去亲了一下。
霍云翎抿了抿唇，有些意犹未尽。
有点素。
可他知道，两个人的心结要慢慢化解心结，不能逼她太紧。
霍云翎放下夜壶，将白苒放回床上，又给她整理好衣服，看着她浑身紧绷，手捂着肚子，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沉声说了一声进。
门被保镖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他一身米色休闲服，看起来挺随和亲切。
他手里提着水果篮，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上前对霍云翎客气伸出手，微笑道：“霍先生，您好，我是肖氏副总裁林天佑，我在d国就听闻您的大名，对了，三年前我们在d国一次拍卖会上还见过。”
霍云翎瞥了他一眼，这个人长的看似温厚，可那金边眼镜下面的那双眼睛，掩盖着满是精明和虚伪。
“出去。”
霍云翎不想在白苒面前说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天佑脸色顿了顿，仍旧面带微笑道：“听闻前一段时间您在XZ受了伤，这回回京，霍先生是要好好修养一阵了。”
霍云翎目光一沉，急忙看向白苒。
白苒自然也听见林天佑的话，她浑身一震，眼睛不可置信的撑大。
她抬头扫视这个高级病房，和林芝住的格局上差不多是一样的，只不过林芝时天很黑，灯光微弱，她没有仔细观察病房，这会儿，她才看清，这个病房更舒适，床头柜上花瓶里放着的花是天堂鸟。
这种花向来娇贵，在XZ根本就活不了。
而外头的也不是夕阳，是早霞。
她不是从清晨睡到下午，她是睡了一天一夜。
白苒痛楚的闭了闭眼，原来她已经离开了林芝，被霍云翎强带了京都。
她用手捂住心口，这颗心狠狠的紧绞着。
她早就该知道，霍云翎这个人强取豪夺惯了，怎么可能会改变。
他还是那个他。
不管他怎么变化，他永远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霍云翎手动了动想去抱她，最后还是没有动作，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打算瞒她。
他们两个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
林天佑察觉气氛微妙，他清了清喉咙，道：“霍先生为人聪慧，我们从您手里买的南城那块地……”
“住嘴！”
霍云翎神色一狠，道：“来人，把他带出去！”
林天佑目光微动，忽然整个人朝着他扑过去，猛的跪了下来，死死的抱着抱住霍云翎的腿，哀求道：“霍先生，那块地土地行政局探测底下有矿物，这几年我们肖氏业绩不景气，我们肖氏高价买回来，底子空了，所以开采矿物这一系列运作和投资，只能仰仗贵公司，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可以合作……”
霍云翎忽然一脚踢开他，打横抱起白苒，林天佑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来人，把他弄出去！”
门外保镖都涌了进来。
白苒却惊的脸色惨白，忍不住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去卫生间。”
第三百七十八章您是白家哪个女儿的女婿？
霍云翎不等她拒绝，抱着她径直去了卫生间，一脚踢开门，将白苒抱进去，又一脚将门关上。
“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和你男人说，害羞什么。”
他将白苒放在马桶上，他俯身就要去帮她解决病服裤。
白苒一手捂着裤腰，恼羞成怒，连脑门都红了，怒道：“你给我出去！”
“哦。”
霍云翎乖乖的哦了一声，根本就不敢惹她生气，站起身垂着头，走到卫生间门外等着。
只是一出门他那点温存一扫而空，他将门关的严实。
看着林天佑被进来保镖拖出去，狭长的眼睛墨沉的深不可测，身上自然迸发威势，宛如大山般压下来：“废话那么多，你这舌头是不是不想要了。”
林天佑整张脸都变了，没想到他竟然也是练家子，几下打倒那几个保镖，又朝着霍云翎跪过去：“霍先生，我真的是诚心谈生意的，不知道哪儿说错了，惹您不高兴，这样我三您七，你看行不行……”
霍云翎一脚踢在他肩头上，直把他踢到在地，踩着他的脸，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事出去和我助理谈，你若坏了我的事，我要你拿命偿。”
林天佑连连说着好，一脸讨好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走。
霍云翎明显不耐烦：“还不走？”
林天佑仍旧跪在他脚下道：“今天林某来拜访还有一件事，因为南山我们要开发，所以，那山下墓地自然要迁，但是要怔得白小姐的……”
他的话没敢说完，因为此刻霍云翎身上已经迸出杀气，伸手掐着他的咽喉，林天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头皮发炸，似乎下一瞬，霍云翎就能杀了他。
紧接着卫生间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还有一声摔倒声。
她还是听到了。
霍云翎急忙开门走进去，见白苒跌坐在地，脸上一片惨白，他吓了一跳，两步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摔哪儿了，我看看，摔坏了么？”
白苒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眼里起了雾：“你明知道我妈墓地在南山，你还要卖地皮，你就是要把我妈的墓地迁走！你早就计划好了！”
这一巴掌很响，林天佑也听见了，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霍云翎被打的侧过头，舔了舔唇角：“不疼，苒苒，不解气就换只手继续打。”
说罢，他抱起她走到洗手池上为她洗了手，对着他将脸凑过去。
白苒脸上浮出悲哀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霍云翎嘴里微微发苦，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了一句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
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对她仍旧温柔的笑着，将她抱出去。
出了门，他看见林天佑已经站起身，捂着脖子，看起来一脸惊恐无辜的样子。
他收了杀意，淡淡道：“林先生尽管迁，这事我会让人和你交接。”
林天佑捂着喉咙连连点头，眼镜后面的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他的确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早就吓跑了，这会儿，他竟然又问道：“霍先生，冒昧问下，您是以什么身份对白小姐的母亲办理迁墓一事，毕竟根据有关部门必须得子女才可以。”
霍云翎没想到他倒是个有胆色的，自然也多看他一眼，将白苒放在床上，拿出手绢，然后缓缓半蹲在她脚下，抬起一只脚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替她擦拭着脚心。
“女婿。”
林天佑看到这一幕，微微眯起眼睛。
霍云翎是什么人整个京市都知道，他下手有多狠，在商场上被他吞并企业，逼死的人都不计其数了，他竟然会这样耐心的对待一个女人。
看起来传言为真。
传言霍云翎爱上一个女人，爱到已经疯魔。
林天佑稳了稳心神，他微笑道：“霍先生您是以哪个女婿身份呢？沈淑芬女士可是有两个女儿，我记得，三年前d国拍卖会上，您花数亿买下的钻石项链，送的可不是这位白小姐。”
第三百七十九章苒苒，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霍云翎擦拭的动作一顿，猛然看向他，眼底杀意仿佛一把剑，直抵他咽喉。
“我是谁的丈夫你看不出来么？”
林天佑被他这一眼骇的心都颤了颤，他握紧手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擦了一把汗，又道：“霍先生，这我真不知道，您和我表妹订婚时候不是说从来没有结过婚？”
白苒垂下眼睫，睫毛颤动着，甚至有些想笑。
霍云翎从来没有那么想杀了一个人：“你们几个还不把林总裁请出去。”
林天佑急着道：“别呀，霍先生，我来找白小姐，是因为白怜怜小姐已经联系过我了，她的意思是天葬，就是将骨灰撒向大海，但是法律规定所有子女都同意……”
“我不同意。”
白苒急声道：“你们会把墓地迁到什么地方？”
林天佑笑从包里拿出一张表格，道：“灵山公墓，价格比南山那贵，你们姐妹商量好了，这个差价是要补的，哦，如果天葬的话，那就不用补了，白小姐，这是迁墓同意书……”
霍云翎忽然抽出床头柜上的天堂鸟，修剪的有些尖锐的花枝在手心下猛的一转，尾部直接切向林天佑的咽喉。
他悚然一惊，急忙后退，还是踉跄跌坐在地，可喉咙还是被划伤。
霍云翎穿着宽大的病服，不同穿西服那么冷冽，多了分懒散，他走到林天佑身上俯下身，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嘴，花枝对着他的舌头刺了下去。
疼的他在地上嚎叫的直打滚。
霍云翎扔了花枝，脸色阴沉：“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有点本事，在我霍云翎这儿多嘴的人没有好下场，小心点，下回保不齐就说不出话来。”
林天佑捂着嘴脸色大变，这次他被保镖拖出去没有反抗，一直拖到医院外把他丢出去。
他晃了晃撑着墙壁才站稳，整理了衣衫，看着离开的保镖，眼里的懦弱之色尽消，满满的都是算计，他愤恨的碎了一口血。
呵，今天不白来。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脸的心疼：“安妮，怎么样，脸上还疼不疼？”
……
白苒像一只受伤的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浑身颤抖。
霍云翎真是狠，为了留住她，竟然不择手段的要挖妈的坟。
霍云翎颓然的站在一旁，这些事本来是想借金大之手，卖了南城地皮就是想把他从迁墓一事摘出去。
可没想到林天佑一来，把自己的计划都打乱了。
他低下声音，讨好一般道：“苒苒，这件事我没打算瞒你，我的确是想给妈换个墓地，那的风水并不好。”
白苒一下子就笑了，这一声妈听着真是刺耳，她道：“也对，你和白怜怜情投意合，结婚是迟早的事，叫一声妈也正常，也许，我早就该改口叫你一声姐夫。”
霍云翎心揪着疼，他走过去想去抱她，白苒抗拒的向床角后退着躲避他，把自己缩成一团。
霍云翎手顿在半空，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我和她没关系，苒苒，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相信我。”
白苒只觉得他虚伪的话听着让人愤怒，身体囤积的怒火一下子全都爆发：“你当初那么爱她，现在说没关系，霍云翎，你的心变得也太快了！”
第三百八十章你不是我丈夫
霍云翎怔住，她的话仿佛一阵重击，痛的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急忙爬上床，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拢在手心里，满眼都是卑微：“苒苒，你不想让妈和爸合葬么，我是想替你将他们在京市合葬，我们一起给他们祭奠，我没有不敬他们意思。”
白苒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沉着声线道：“霍云翎，你不是我丈夫，你没有资格向他们喊爸妈。”
“我是！”
霍云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在床上合并双腿，然后跪在她身旁，弓着身子，把她的手抵在自己额头上，样子很卑微。
面对她，他愿意扔了骄傲，扔了尊严，把自己放在极度卑微的姿态里，像个奴才一样匍匐在她脚下，跪着乞求她的宽恕：“苒苒，在我心里你已经嫁给我了，我是你丈夫，你的男人，将来也会是你孩子的父亲。”
“苒苒，我不求别的，你就给我个机会，哪怕只有几天，好不好，我求你，苒苒，我霍云翎三十多年从来没求过人，我求你。”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择手段！我卑鄙！你别生气，我错了，你打我，你生气就打我！”
说罢，他握着她的手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看着他这个样子白苒心很疼，可他所做的一切让她更疼。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霍云翎握死了不撒手。
白苒无力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在和他纠缠下去了：“你到底要什么……霍云翎，你说，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只要你。”
霍云翎把白苒整个身体搂进怀里，狠狠的收紧手臂，不留一丝缝隙，他坚定说：“苒苒，我只要你。”
白苒怔怔的看着前方，眸色深黑，如同夜晚的大海将所有热量消失殆尽，只有静寂疲惫，她一字一句道：“我已经嫁给蒋归慕了，我们没有关系了。”
霍云翎忽然就起了怒，他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松开她，抬手把自己的病号服往上挽，露出手臂上的纱布，他拆开纱布只见手臂上有一枚齿痕。
只不过这个齿痕此刻烂的更深，他哑着嗓子道：“看见了么，这是你给我的，我用水杨酸让齿痕在手臂上留疤，这样你给的烙印就永远也去不掉，苒苒，我们睡，过，做，过，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不能那么残忍的说我们没关系！”
他一把扯下白苒的衣服，露出她肩头上的齿痕，不过她的痕迹已经快要消散，霍云翎用手摸着那块疤痕，声音也陡然高了一贝：“看看这齿痕，我咬的！苒苒，你看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步步紧逼让白苒崩溃的捂住耳朵，痛楚的极限让她整个人都发抖：“霍云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霍云翎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捧着她的脸，将头抵在她额头上，道：“苒苒，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我身边，你要走我不敢强留，但至少也等妈下葬之后，二十天，就二十天，好不好？”
第三百八十一章跪也跪过，求也求过，你让我怎么办！
白苒没有回答他，她躺下去，将头转向一旁，闭着眼不想搭理他。
霍云翎看着她的侧脸，心里难受的很，轻轻的给她盖好了被子道：“你先休息，我不吵你，苒苒，下午我会让盛川给你做全面检查。”
白苒将自己蜷缩起来，头埋进手弯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霍云翎心里狠狠疼起来，低头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就走了出去。
开门时候白苒忽然问了一句：“蒋归慕呢？”
霍云翎手落在门锁上，顿了顿道：“他很安全。”
白苒从床上坐起身，道：“我求你一件事。”
霍云翎回过头来看进她的眼睛：“不用求，只要你开口，我都答应。”
白苒也看着他，慢慢道：“永远不要伤害他。”
霍云翎沉默了。
好半响，他闭上眼睛道：“好……我答应你，苒苒，我说过不会在做让你伤心的事，蒋归慕，我不动他。”
白苒松了一口气，再次躺回去，将自己蜷缩起来。
霍云翎关上门，听见白苒痛楚隐忍的哭声，那哭声像刀子一样绞着他的心。
疼。
霍云翎将头抵在墙上，手微微发颤，忽然狠狠的用头撞向墙壁。
他心里……又何尝好过。
……
霍云翎让盛川又给他打了两针止疼。
穿好衣服，他道：“盛川，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你给苒苒好好做个检查，分析一下数据程序，想办法尽快解除那个芯片。”
盛川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类似手表样的东西。
霍云翎皱眉：“这是什么？”
盛川道：“这是心率监测仪，能感应到芯片，探测出她心率。”
霍云翎看着那个手环，心里一阵酸涩，他伸手接过那个决定白苒生死的东西，用力握紧。
他涩声道：“盛川，她的月经差不多这几天就来了，你观察留意，十天后做第一次人工受孕，二十天之内，我想让她怀孕。”
盛川不可置信道：“什么？”
霍云翎沉默半响，他道：“只有她当了妈妈，有了牵挂她才不会离开。”
盛川忽然来了怒气，他以为那是他对幸福的奢望憧憬，没想到霍云翎竟真的要她人工受孕，连白苒的意见都不问一下！
他胸膛剧烈喘息着，指着他愤怒道：“所以你就用这种手段留住她么！霍云翎，我以为你会改变，我以为你会好好爱她，可你看看你现在和以前还有什么区别！你竟然撅人坟墓！还想强要孩子！到了现在，你还在强求！”
霍云翎眼圈瞬间通红，脸色青白，漆黑的眼底满是蚀骨的剧痛：“是，我是恶毒！我是畜生！我不择手段！无所谓，只要能留住她，哪怕只有几天，我就是下地狱又怎么样！我爱她！我爱她！我只想留住她！”
他心里突然难受起来，整个人好像被痛苦给撕碎了：“我还有其他办法留住她么！我他妈跪也跪过了，求也求过了，打也打过了，我那么卑微的求她原谅，她都不肯！你让我怎么办！放手让她走，回到蒋归慕的怀里么！”
盛川一时语塞，满心愤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三百八十二章看来，你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霍云翎下午去了公司，处理了公司积压许久的公务，又召开了临时会议。
会议上，他听着各部门报告，拟定了公司接下来的经营计划，投资方案，其重点是打压吞并大中型的上市公司。
主要针对的便是肖氏。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封池却清楚。
晚上他谈了几个生意后已经九点，他还有一个重要事情要办，坐在车里摸出手机给白苒发了一个视频。
她过了好久才接起来。
“苒苒，我想你了。”
视频里的白苒神色淡淡的，眼神低垂着，没有看他，我没回答他。
霍云翎眼神黯淡下来，藏着无法言说的失落，他关切的问了几句话，白苒用简单音节回应了他。
霍云翎握紧手机，面对她的冷淡心里很难过，最后他只说了一句：“今晚不用等我，早点睡吧。”
“嗯。”白苒挂断了电话。
霍云翎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上，他二人的结婚照出神，良久，他打开车窗，摸出一支烟叼在唇里点燃。
吸了几口，仰头将苦涩一起吸入肺里。
他这两年烟瘾越来越大，是一刻也离不得。
吸完一支又点燃，看着指间的火光，他苦笑一声。
爱情真是磨人的东西，又苦又涩，疼入肺腑，撕心裂肺，可他却甘之如饴。
因为他爱她。
很爱很爱。
霍云翎扔了烟蒂开车去了天堂人间。
深夜九点多的夜店门口，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门口的保安看见霍云翎，立刻一脸恭敬的推开大门，鞠躬将他迎进去。
这个点正是夜店生意最为火爆的时候，来此寻，欢的男人女人，正不停的摆动着自己的身躯。
而舞池中心的跳舞女郎，超短舞裙，长腿，旋转，惹的不少男人吹着口哨。
霍云翎站在人群中神情冷淡犹如神坻，惹的发浪的女人都纷纷侧目。
夜店公关经理眼尖的发现他，立刻迎上去，鞠躬道：“霍先生，您今儿有空来了。”
霍云翎狭长的眼看着舞池当中的女郎勾了勾唇，他对经理耳语一番便去了三楼包厢。
包厢里安静的很，和外面的纸醉金迷比起来，像坟一样寂静。
霍云翎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在手指间夹着。
很快，门被人打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过来，简洁的布料几乎遮不住，羞。
正是刚才舞池里跳舞的那位。
她看见霍云翎，先是慌乱恐惧，而后强装镇定的笑了笑：“云翎，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夜是想翻我的牌子？”
霍云翎瞥了她一眼，对她招了招手。
那女人乖巧的走过来在他身旁站好，霍云翎伸手弹烟灰，她立刻跪在脚旁伸出双手接着。
霍云翎在她掌心弹了弹香烟，带着火星的烟灰掉在她掌心，烫的她的手心一缩。
他寡淡道：“白怜怜，你恢复了身份以后，看起来日子过的还不错，在你们这一行倒是小有名气，啧，上次给你介绍那十个人怎么样？”
第三百八十三章所有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白怜怜脸色狠狠一变。
她现在才知道霍云翎这个人到底是有多狠。
他想折磨一个人，有的是手段让人活活的腐烂，从心里到身体彻底的烂掉。
曾经他对白苒的狠，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对她始终是有爱的。
可是她却被他逼下了地狱！
这两年她被迫留在这里，每天贱笑相迎，名声臭尽，他更是找来一群声色放，浪，的男人，每天光顾她。
她已经恶疾缠身，身上开始溃烂，他却不准她就医。
若不是为了留一口气想要报复他，她早就不想活了。
“我还没恭喜你，听说苒苒回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霍云翎忽然将烟按在眼睛上，随即，就是她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他握着她的喉咙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手劲之大足以要她的命。
“白怜怜，你还是那么不安分，敢主动去找林天佑说出天葬的话，既然你恶心到了我的苒苒，我也不必留你了。”
霍云翎手指一收，是真的打算掐死她。
白怜怜眼珠上涌已经翻白，脸色紫红，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用力挣脱他，整张脸都几乎扭曲了。
他真是下了杀心！
白怜怜几乎半昏厥过去，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道：“我……知道…那个芯片的……密码……”
霍云翎闻言猛的松手，白怜怜几乎要死过去了，瘫软的躺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霍云翎一脚踩在她胸口上，目光冷若冰霜：“你觉得我会信？”
白怜怜半天才缓过来，用手撑着他的鞋子，笑的一行眼泪滑下来：“不信……你还松了手。”
霍云翎面无表情的蹲下身，手抓起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对着大理石茶几用力砸了下去，满意的听见她尖叫的痛苦哀嚎。
他勾唇道：“白怜怜，你往我心坎里说，无非是想逃一条命，你觉得我霍云翎是心慈手软的人么？”
白怜怜满脸是血，眼前一阵发黑，他的狠心再次让她的心绞痛起来，她咬牙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快知道我妈墓地的事么？是霍词告诉我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就是为了挑拨你和白苒的感情！”
霍云翎眼色一沉，甩手扔了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漠然道：“是么？那我就先杀了你，在杀了他，所有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别，别杀我！”
白怜怜跪在地上握着他的裤腿，像个乞丐一样祈求道：“你留我一条命，云翎，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帮我？”
霍云翎瞥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眉眼敛起，带着嗜血的味道：“你觉得我信你么？霍词是个什么人，他凭什么把自己联系方式留给你？”
白怜怜惶急的跪在地上：“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是真的！他那个人像个鬼一样见不到首尾，现在只有我能联系到她，你不是想要白苒的解除代码！有一线机会你不想试试么！”
霍云翎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墨沉的眼睛盯着她，整个人却迸出强烈的杀意。
白怜怜被他看的双腿发软，冷汗如雨。
他一针见血道：“白怜怜，你们两个这是密谋好了要给我下套。”
白怜怜脸色一变：“云翎……没有，你相信我，我只是想活着。”
霍云翎勾了勾唇：“是啊，我太想抓住他，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我也得往里跳，我不管你们什么心思，替我告诉他，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他，否则，就是你的死期。”
第三百八十四章爱一个人不犯法
盛川给白苒做了全面的检查，他看着她体检的报告，手指收紧，报告的边缘被他弄皱。
心里憋闷的很难受。
白苒看着他的样子，反而微笑起来安慰他：“别难过了，盛大夫，这对于我来说，是解脱。”
“是我错了。”
盛川伸手撕了报告，扔进垃圾桶里，眉宇间是自责又是后悔：“我以为他变了，他会好好疼你，爱你，我以为你心有遗憾，最后的日子想让他来弥补你们两个不能相爱的遗憾，可没想到他还是这样，我早该知道，一个人心性定了，是无法改变的，他根本就不懂的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爱她？
他么？
白苒笑了一下，看向窗外，京都的天空是铁蓝色，夜里的天有些阴霾，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过爱情，她不需要了，也不想自虐似的去妄想。
她看着外面自由自在风，自由自在的鸟儿，她眼里生出渴望：“盛川，我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想安静的活到死。”
盛川怔了怔，一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情，没享受过爱情，才会想要孤寂。
她这一生真的很可怜。
“抗癌药你多久没吃了？”
白苒垂眸，并不在意这个：“有几天了……”
“肚子疼了么？”
白苒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盛川拍了拍她的肩，叹息道：“我待会儿让助理给你送过来，苒苒……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若真想走，我想办法让你离开。”
白苒眼里腾起一抹亮光：“真的？”
盛川看着她眼里的光亮顿了顿，她和霍云翎之间有太多的伤害和误会，强扭在一起，爱情未必就会开花结果。
原本想让她没有遗憾的走，可这世上没人知道破镜是不是真的能重圆。
他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他犹豫着道：“苒苒，其实霍云翎他当年……”
白苒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盛川话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激起她的情绪激动。
那颗芯片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也许……她说得对。
安静的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盛川离开后，白苒一个人坐在病床上，门口几个保镖守着她。
她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旁边是霍云翎脱下的病服，整个鼻腔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件衣服，眼里带着沉重的痛苦。
这一生，她活的太疼了。
她没有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爱她的人，可她也算用尽所有爱了一场。
爱一个人不犯法，可她的爱……也能到这儿了。
门外忽然想起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道：“请进。”
门被保镖推开，一位医生拿来一些特效药走进来，径直走到白苒跟前将药递给她。
白苒想起盛川说过让助理给她送药，她伸手接下，便道：“替我谢谢盛川。”
没想到那医生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她的手指都有些疼，白苒惊诧的看他，那人摘下口罩，赫然就是蒋归慕。
白苒捂着嘴不敢相信道：“归慕……”
第三百八十五章破镜重圆，破镜难圆
蒋归慕看着几天未见的女人，激动的一把上前抱住她，心疼道：“苒苒别怕，我来救你了。”
白苒惊愕道：“归慕怎么来了！”
蒋归慕警惕的看向外面，保镖并没有发现他，他压低了声音道：“苒苒，我长话短说，霍云翎利用药监局把我困住，趁我不在把你从林芝掳到这儿来，还有莫赤和夏樱桃，都被他掳来了，他这个人心狠手辣，连妈的坟墓他都敢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别怕，我已经想好怎么救你们都出去，三天后的晚上八点，我来救你。”
白苒听了他的话，心脏一缩，从骨髓里窜起的寒意浸透四肢百骸，果然，霍云翎没有变，他还打算用她在乎的人来威胁她！
可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他能图的，他到底强求什么！
白苒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归慕，你别管我了，你走吧，离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蒋归慕摇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紧紧的抱着她，道：“你不走，我如何走，苒苒，三天后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走。”
……
霍云翎从夜色走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半，他看了一眼手机，苒苒应该已经睡了。
他开车去了君琢斋玉器行，这个点已经关门了。
他站在门外用力踢了两脚，古香古色的门被踢的一阵巨响，老板被吵醒好梦，怒气冲冲的从床上爬起来：“哪个混蛋不让人睡觉……”
开门看见一身墨色西装的霍云翎，路灯下，他冷冽的眉眼如同冰雕一样，整个人就像阎王索命似的，顿时就吓破了胆：“霍，霍先生，您这么晚怎么来了？”
霍云翎墨沉的眼瞥着他，无甚情绪道：“我的东西修补好了么？”
“修好了，修好了！”
老板将他迎进来，搬了一把紫檀木椅子让他坐下，立刻去拿那扳指，赔笑道：“您昨天才派人送过来，我连夜修补，是纳米无痕修补，看不出来，只是您这扳指少了一个缺，虽然能戴，但是看着不完美。”
说着，他将装着扳指的檀木方盒打开，双手捧到霍云翎面前。
霍云翎顺着视线看去，盒子里的扳指的确修补的很好，看不出裂纹，可偏偏尾部少了一个缺。
“不完美……”
霍云翎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盯着那个翠绿扳指，神情依然不曾有太大变化，只是眼底似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
随后，他苦笑一声：“也罢，总算是修补好了，一个缺而已，时间长也就习惯了。”
那老板立刻附和：“对啊，对啊，时间长习惯就好了，就不觉得那少了一块东西。”
霍云翎拿起盒子里的扳指放在口中，熟悉的触感让他心里的疼痛感才减少几分，扔给老板一张支票，起身走了。
坐在车上，霍云翎手握着方向盘，含着扳指，舌尖抵在那缺口上锋利的滑出一道口子。
他咽下血腥，心里是很难过的。
破镜重圆，破镜难圆。
他以为破碎的东西修补好了，一切就都可以回到从前，可少了一个缺，裂痕永远是裂痕。
就永远恢复不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