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林氏生活下
裕台液集团？林果倒是在酒桌上见过裕台液的酒，她还喝过，所谓的入口绵厚，酱香浓郁她是一点都没有尝出来，倒是因为喝得急，被呛得不行，后来因为她酒量差，酒品不行，喝醉酒老是乱说话，被经纪人严禁酒桌上碰酒。所以她一般只是端一杯红酒意思一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言又成了她清高，酒席上从来滴酒不沾。
可是现在林果只是一个未成年，她不可能通过酒桌知道裕台液，所以她想了想，说了一句：“裕台液金不换，团圆夜合家欢？”这是某年春晚裕台液的广告，随着春晚也成了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广告词。小林律师点点头说：“就是这个酒，裕台液集团前身是林老太太和王老先生共同创建的裕台酒业，本来是林老太太的家族产业，后来因为体制变革，和另外7家公司一起成立了裕台液集团，现在是华国第一大酒业集团，你应该听林老太太说过吧？”
小林果听过没有她不知道，现在她是没听过，她摇摇头。小林律师好像头疼地叹口气，她说：“该怎么跟你说明呢？”林果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奶奶非常有钱喽？”小林律师说：“不是光用有钱就能概括的，裕台液集团是一个非常大的公司，生意遍布全国各地，涉及各行各业，现在不光有酒业，还有酒店、旅游、制造业，而林老太太手里有裕台液集团13%的股份，是第一大自然人股东，这些你都能听懂吧？”林果点点头，说：“那就是巨有钱的意思喽。”小林律师又呆滞了一下，不情愿地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
林果心里想，规模比我想象的要大啊，只想着是林果可能是个富三代，没想到竟然一跃而起成了巨富后代，可是这样林果爸爸的状态就解释不通了。林果就问小林律师既然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林果爸爸还要靠开小饭馆艰难维生。小林律师为难地看着林果，说：“这个，嗯，是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做律师的不好跟你明说，只能告诉你，嗯，林先生目前的生活状态是他自己的选择，林老太太只是没有干涉而已。”林果哦了一声，脑子里开始脑补出一场豪门恩怨，爱恨情仇，表情精彩极了。小林律师看林果表情就知道林果想歪了，她连忙说：“没有什么恩怨，我口误。林先生当年就是想学习厨艺，不想继承酒业，林老太太就让林先生自立门户，自力更生。来港区也是林先生自己的选择，因为港区这边相对比内地更自由一点，饮食文化也更多元，没有别的！”林果失望地哦了一声，还以为有什么隐情，没想到只是母子矛盾。
想到这一点，林果说：“那麻烦你，跟我说一下文件内容吧。”小林律师打起精神，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正题，她轻轻嗓子，说：“我在跟您解释这份文件之前需要问您一个意见，虽然现在考虑这个有点早，您是否有继承家业的打算呢？”林果没想到还有额外提问，她说：“我继承和不继承有什么区别吗？”小林律师一脸严肃，说：“这关系接下来至少10年您的教育方向，和集团方面的经营方向。”
林果说：“如果我选择继承呢？”小林律师拿出一份文件，说：“那您在18周岁之前会得到约1000万的教育基金，用来支持您进入港区最好的中学、并为您开始准备毕业留学英国的商学院，学历将来至少是商学类硕士，等您学成归来，我们就开始启动您接手集团股份，进入董事会，成为林家在裕台液集团的下一代掌话人。”
林果哦了一声，说：“如果我不继承呢？”小林律师说：“那您在18周岁之前也会获得1000万的教育基金，并且尊重您的个人意愿选择发展方向，等您年满18周岁以后，您获得的是林家在裕台液股份的收益权，足够您衣食无忧，但是您没有权力处置股份，也不会参与裕台液集团的经营。”
林果又哦了一声，问：“那股份归谁呢？”小林律师说：“股份名义上还是您的，但是我们会雇佣专业经理人作为林家在裕台液集团的代理人，由经理人代为行使股东权力。”
林果明白了，估计林老太太当年把林果留在身边估计想要林果按照她的培养接手家族事业，但是小小年纪的林果突然对唱歌跳舞感兴趣，林老太太又怕她跟当年的林果爸爸一样叛逆非要离开家里，所以给了她选择，是接受精英教育，做个集团大佬，还是选择自己想要的事业，另创一番天地。
你想要做什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又摆在了林果面前，这次还是个二选一的必选题。
第十七章 选择
通常有选择题的时候，正常人的思路是在答案里选择一个，但是林果不是，她选择，先不选。她反问小林律师：“林律师，我是才13岁还没有上中学的小学毕业生，连加减乘除都是刚刚学明白，你现在要求我做出影响一生的选择，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吧，而且我听你们的计划，重合性很高嘛，你虽然给了我二选一的选择，但是在我听来，18岁之前我应该都是不用做选择的吧，因为年满18周岁之前你们对我做的都是一样啊，给我1000万让我好好学习，不是吗？”
小林律师被噎住了喉咙似的，她大喘气一样地接过话说：“所以有第三个方案，就是您在18周岁之前可以用教育基金进行多方面的尝试，但是必须接受基础的精英教育，所有的尝试只要合理就可以使用教育基金，等到年满18周岁您可以进行选择，但是到时候的选择就没有任何反悔余地，一旦您选择不进入集团，您也会失去所有支持，股份会以信托的形式继续运行，您最多可以从信托里领取收益来维持生活。”
林果算是见识了律师的说辞能力，很明显进入集团是他们最希望看到自己的选择，所以一直小林律师一直在带节奏，想让自己以为不选的话就拿不到多少钱，其实是一样的，什么只有收益，如果自己选择为集团和家族卖命也不过是拿一个股权分红罢了，选择不为集团卖命也是拿的股权分红，总之就是稳赚不赔。不过她不打算再表现下去了，这个小林律师虽然是个陌生人，她表现出太过超出年龄的表现只会引起怀疑，谈到现在已经够了。
林果说：“好啦，那我就不用选择啦，等到18岁再说吧，那我就走啦？”小林律师连忙拦住她说：“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您接收一下的，这是林老太太在上个月初的时候要求我们准备的，要求是在看到您以后无条件交给您。”林果好奇，上个月初不就是自己重生的时候吗？那时候自己还在培训学校里蒙圈。小林律师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展示给林果看，里面放了一把钥匙和一个手机，还有一张卡。林果接过来，小林律师介绍到：“钥匙是中环高级公寓的钥匙，房子目前在香港子公司名下，等您成年可以过户给您，房子会标配一名管家和一名家政阿姨。手机是全球卫星电话，只要拨1随时都有人接，只要把您的需要说出来，会有专人安排。卡也是以公司名义开的信用卡，您的所有消费都可以直接从卡上出，也支持取现，支持全球的自助机取现。从现在开始，您还有一名司机和一辆轿车随时待命，车和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哦，林果终于有了和她感受到的财富相匹配的待遇了，也达到了她来的目的。对了，还有一样，林果回头问：“那我的学校？”小林律师说：“您放心，您会在暑假之后去港区英皇国际女子中学上学，开学之前我们会把身份和户籍给您安排好的。”林果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回去了，走到门口，她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她问：“那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能跟我一起住吗？”小林律师微笑着说：“林老太太给的指示里没有说明不能，只要他们愿意，都是可以的。”林果终于放心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果坐在车里，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车里环绕音响放的轻音乐，感觉自己这次来总算是干了重生以来最勇敢也是最正确的事情，最起码自己有了听起来就不错的生活环境，不用再挤在不足4平米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也不用每天自己吐司抹果酱就是早饭了，这是生活质量的直线上升。等回去以后，她就让林果爸妈先跟着她一起去中环的房子先看一眼，看看都有什么要带过去的，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不用面对共用的尴尬，她还是有一点小小洁癖。想到这些，林果就有点幸福，她有时间和心情，还有金钱去布置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也是很美好的。想到这里，她感觉回去的车程怎么这么长，她要赶紧回去收拾行李，也要告诉林果爸妈这个好消息。
第十八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上
林果在离林家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下了车，让司机下班，她走了一段路才绕了小路回去。
林果爸妈当然还没有回家，林果在家里等到天黑，背着她的小书包出发去林果爸爸的店里，林果爸妈果然还在忙着夜市的工作，看见林果来林果爸爸就挥挥手让她先进店里坐着，后来林果妈妈有空进来给她开了一瓶汽水让她喝着，还抱怨她天这么热来干什么，在家呆着吹空调凉快。林果安静摇摇头，她坐在林实身边看着林实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心里想着的却是以后家里该买什么样的家具，挂什么样子的画。光是想象她就好像已经住进了那个还只是在纸面上见过的高级公寓。
等林果爸妈忙完，果然又到了后半夜，林果爸妈把桌子椅子收进小店，林果妈妈又开始打扫卫生，林果清清嗓子，站起来说：“爸爸妈妈，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林果爸爸擦着汗从厨房出来，说：“说什么，你想出去玩？”他应该是看见了林果背着的小书包，才有此一问。林果妈妈直起腰，顺便收了林果喝完的汽水瓶，说：“肯定是嫌没意思了，你想去哪里玩，等我过几天有空，带你和实宝去游乐园玩？”林果看看已经睡着的林实，再次摇摇头说：“我有些奶奶的事想跟你们商量。”
林果爸爸笑容立刻没有了，林果妈妈也僵立在原地，林果继续劝说道：“你们先坐下吧，我跟你们说。”林果爸爸和林果妈妈坐在林果对面，林果妈妈怀里还抱着熟睡地林实。林果也坐下来，她说：“其实在我来之前，奶奶就已经预料到了。”林果爸爸生气地说：“她又是这样，总是想要掌控一切。”林果妈妈按住林果爸爸的手，说：“不要说话，等果宝说完。”林果点点头继续说：“所以奶奶安排了林律师跟我联系，她给我留下了1000万的教育基金，可以支持我学到18周岁。”林果爸爸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是不是让你继承她那该死的酒业，一辈子都要绑在生意上，永远都在饭局！开会！从来没有想过家人！”林实被吵醒，他揉着眼睛要嘘嘘，林果妈妈赶忙抱他出去，走之前还瞪了林果爸爸一眼。
林果爸爸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坐下说：“你接着说吧。”林果说：“奶奶没有非要我继承家里的酒业，她把股份做了家族信托，我成年之后选择进入集团工作才能继承股份，如果我不进入集团，也可以有股份的收益权。”林果爸爸说：“那倒是比我那时候要讲理得多，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得这么多，看来这些年在你奶奶身边也耳濡目染了不少。”林果说：“奶奶并没有在这方面教我什么，她要我选自己想做的事情，这1000万的教育基金使用的唯一要求就是我要接受好的教育，多接触不同的新鲜事物，想好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林果爸爸苦笑了一下，说：“如果当年她这么对待我，我会不顾一切逃跑吗？”于是他开始跟林果讲起了自己跟林老太太的过往。
林果爸爸，不，林之才是在林老太太33岁高龄生下的小儿子，他一生下来就是带着全家人的希望，所以从小就被严格要求，不允许行差踏错一步，那时候裕台酒业正在和上下游的几家公司进行合并，林老太太和丈夫王老先生总是早出晚归。小小的林之才是归大他10岁的大姐林之娟管的，然而在他5、6岁的时候，大姐因为早恋跟林老太太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大姐选择远走米国，后来更是定居米国，几乎和家里不再联系。
而林之才从那以后对林老太太就有了不满，当他成长到十几岁以后，他开始对厨艺有了兴趣，但是林老太太知道以后根本连厨房都不让他靠近，他只能自己偷偷看书，对林老太太要求他学的音乐、武术那些高大上的技能学得一塌糊涂，高考更是考得惨不忍睹，只能靠林老太太到处走关系上了一个不入流的本地大学。从那以后他就更抬不起头，也只能在林老太太的安排下，毕业就匆匆结了婚，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多努力了。
然而越是努力越是不能如愿，本来就和结婚对象没有多少情感基础，还要一个劲儿努力生孩子，可想而知，这段婚姻很快就破灭了。于是，心灰意冷的林之才就在林老太太的安排下去港区旅游散心，这心一散不得了，遇见了同样去旅游的刘芯，就是后来的林果妈妈，两人在港区结缘，后来干脆在港区租了房子。
林之才在刘芯的鼓励下报了厨艺培训班，不管林老太太再三催促和威胁，和刘芯定居在了港区，直到后来刘芯怀了孕两人需要户口本结婚，才不得不回了趟家。没想到这次回家从回家拿户口本为开端，以王老先生气得住院升级成了拉锯战，最后以王老先生脑梗去世，刘芯提前发动，生下了林果为结局。最后林老太太以留下林果为条件松口答应两人结婚和定居港区，刚升级成为林果爸爸和林果妈妈的小两口还在小林果不分昼夜的啼哭中不知所措，最终选择答应，留下了林果给林老太太照顾，离开了川省，而林老太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和他们断了联系。她就当他们不存在一样，从来不让他们看林果，也不回复他们的电话和信件，直到林老太太这次病得重了，家里才联系他们，让他们回去一趟。
第十九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下
听完林果爸爸的讲述，林果有点同情眼前的这个中年汉子，明明出身一个很好的家庭，却反而被束缚，年轻的时候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甚至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还好现在也算苦尽甘来。
林果从小书包里掏出钥匙，简单讲了一下林老太太的安排，递过去说：“爸爸，奶奶在中环给准备了房子，我们可以搬过去住，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林果爸爸听见了，只是摇摇头说：“我不会要的。”林果惊讶地问：“为什么？”林果爸爸说：“我和你奶奶抗争了一辈子，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就说，不再认我，不会让我再踏进林家门，这些都是留给林家人的，我自认不配再做林家的人，也不贪图这些钱，奶奶既然留给你，你就收着，毕竟你也陪伴了你奶奶十多年，我就算了。”
从刚才进来就安静呆在一旁的林果妈妈出声说：“这个我不能同意，你不是林家人，林实就不是了吗，他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们哪里来的钱给他上好的私立小学，我跟你吃苦就算了，当年嫁给你也没有想过要跟你荣华富贵，但是现在光靠我们给不了孩子最好的教育，我们依靠一下孩子奶奶又能怎么样呢！”林果爸爸低声吼道：“上不了私立小学就上公立小学，我就是没有本事，孩子跟着我只能上公立，接受平民教育，你后悔嫁给我你就直接说，不用拿孩子教育说事！”
两人眼看着要吵起来，林果站起来说：“要不我先带林实回去，你们谈谈。”他们才看见林实在一边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林果妈妈忙露出笑脸跟林实说：“实宝，我们是在说话，没有吵架，爸爸妈妈先说会儿话，你跟姐姐先回去好吗？”林实小脸露出一丝害怕，但还是乖乖点点头，林果就背上小书包，问林实：“可以自己走吗？”林实点点头，伸出小手，林果就拉起林实的小手，往外走去，把林果爸妈激动的声音抛在身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是没有想到的，没想到林果爸爸这么排斥奶奶和奶奶背后的林家，但是听了林果爸爸的经历，她也稍微能理解了一点。可是现在的居住条件真的亟待改善，她又不能抛下这一家子人自己单独住，毕竟她名义上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这样真的有点不合常理，那怎么才能劝动牛一样倔的林果爸爸呢？林果真的头疼了。
手里小手一动，林果才意识到她还牵着一个小孩子，两个人走在后半夜的街道上，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暗淡的路灯，照不亮路边的众多黑暗角落。林实拉紧林果的手，往林果身边靠，说：“姐姐，我怕。”看着林实的因为害怕皱成一团的小脸，林果搂住林实说：“不用怕，你靠紧我，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林实点点头，走了一会儿，他好像平静了一点儿，稍微松了一点手，他又问林果：“姐姐，爸爸妈妈是在吵架对不对？”林果说：“也不是，大人的想法很复杂，他们只是需要沟通。”林实摇摇头，说：“我听见了，是因为我对不对？我会很乖的，早上我可以自己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不用妈妈专门在家，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吵了。”林果想了想，停下来蹲着跟林实说：“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关系。”小时候她也以为妈妈天天不开心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做个乖小孩，可是等她长大了才明白不管她多乖妈妈都不会开心，因为不是她的错，她不能让林实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想法。林实点点头，看起来开心了一点，小脸不再皱成包子样。
回到家，林果想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带着林实洗漱，林实如他所说，真的自己刷了牙，洗了脸还洗了脚，还换了小睡衣。林果问他：“你可以一个人自己睡吗？”林实点点头说：“我可以。”他乖乖爬上自己的床，所谓的他的床就是林果爸妈的床旁边加的一张小床。看着他端正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林果关上门回到客厅，她也洗漱了一下，然后坐在客厅等，直到客厅的挂钟指向3点，也不见林果爸妈回来，而她的眼皮已经打架打得不可开交。林果只好先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林果闭上眼想，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十章 搬离林家
第二天早上，林果起床林果妈妈果然在客厅等她，林果妈妈已经穿好外出的衣服，包包就放在手边，看来是要跟她聊完就出门。果然，林果妈妈叫着林果，让她先坐下，她没有了昨天晚上的焦躁不安，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切，林果就猜她跟林果爸爸昨天晚上应该是谈好了。果然，林果妈妈一开口就是：“我已经和你爸爸谈过了，我们还是不和你一起搬过去了。你是你奶奶一手养大的，所以习惯了大房子，大空间，家里这么小你住着估计也难受，有好的条件妈妈当然想让你享受，但是......”林果妈妈突然哽咽了一声，说：“你周末没有事就回来看看，我也可以去给你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屋子，做做饭啥的。”
林果真实震惊了，没想到家里看起来一直是林果妈妈做主，大事竟然是平时一声不吭的林果爸爸拿了主意，而他们没有觉得让自己一个小孩子这么早独立出去不合适吗？心底虽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但是就这么被放弃了，林果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在想幸亏自己不是正主，如果是真的13岁的林果，她会接受自己的父母坚持自己的生活和理念而放弃和孩子一起生活吗？虽然林果不理解，但是她选择尊重他们的选择，也更尊重自己的选择，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充分知道在年轻的时候抓住时间接受好的教育可以提升人的上限。如果道德决定了一个人的底线，知识和眼界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
既然决定了，林果很快就做出了行动，她在白天联系了小林律师，告知了她的决定，小林律师在电话那边声音又恢复到了刚开始见面时的专业冷静，她说明白了，会在开学前准备好一切，随后她核对了林果的一些个人信息，就挂断了电话。林果坐在小小的客厅里，看着孤零零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午后的阳光照进来，照在沙发上，墙角的绿植随着电风扇吹出来的风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周围虽然安静，细听还是能听见远处有人小小的说话声。小小的出租屋对有些人是家，对有些人只是住的地方，只看他们怎么看待生活。虽然没能跟林家人相处更多时间，但是她还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对生活的热爱，以后或许还能继续来往，但是可能不会像这段时间这么联系紧密了。林果小小地遗憾了一下，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亲人的运气，总是离别。
于是在8月中旬，林果告别了林果爸妈和林实，在司机和小林律师的帮助下，离开了西九龙，住进了中环。临走时，林果妈妈含着眼泪却忍着没有掉下来，只是礼貌地请小林律师多帮忙照顾她的女儿，林果爸爸没有说话，沉默地把行李搬上车，最后在面对林果的告别，他说了句：“好好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就掉头回去了，只给林果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也许这就是这个中年汉子最后的坚持吧，林果想。
她坐进车里，愉快地跟小林律师打招呼，也跟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司机阿刘打了个招呼，小林律师保持专业，矜持地点头，阿刘也朝她点了一下头叫了句林小姐表示回应，林果说：“那我们就出发吧，我想先从奶奶给我准备的高级公寓有多高级看起。”
第二十一章 理想与现实
轿车开动，起步慢，越开越快，林果扭头看着林家一家三口，他们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林果的车，直到车拐过街角，看不见他们了，林果回过头来坐好，车逐渐驶入中环，她看开的方向跟上次一样，林果就问：“这不是去律师事务所的路吗？”小林律师点点头说：“是，公寓离律师事务所很近。”林果就哦了一声，把后背贴在沙发一样的靠背上，想象着既然是高级公寓，应该是顶层大平层，电梯入户，装修不说豪华，起码也是现代风，不说跟她以前参观过的某顶级富豪的山顶豪宅相比，最起码也得符合林老太太隐形富豪的身份。
等车越开越接近上次去的大楼，林果感到有点不对劲，她再次发问：“这不就是我上次来的地方？”小林律师说：“是的，您眼神很好，就是这里。”林果记忆中这里不都是商务大楼，也没有什么高级小区。直到车开进了和上次一样的停车场，林果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不会要住在你们律师事务所吧？”小林律师笑笑说：“当然不是。”林果稍微放松了一下，小林律师接了一句：“是住在我们律师事务所楼上。”林果简直要惊掉下巴，她过于震惊，以至于说不出来话，她艰难地问：“为，为什么，要住你们楼上？”小林律师不解地回答说：“因为我们楼上空着？”可是你们楼上听以来就很不高级，有住在员工宿舍的感觉。
小林律师像是感到她无声的嫌弃，说：“我们大楼是商住两用大楼，正好顶层有间公寓空着待出租，我就帮你租了下来，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我也好就近照看你。”我谢谢您？竟然还是租的，这和她想象中的也差太远了吧，不应该是固定资产吗？
在电梯里等的时候，林果突然有一个更荒唐的，她问：“标配的管家不会就是你吧，林律师？”小林律师立马摇摇头说：“不是，怎么可能是我。”然后她说：“我们大楼每个单元都有一位管家大爷，可以帮你收发快递，平时也会帮你巡逻一下大楼，很安全很方便。”林果简直要绝倒，您怕不是对管家这个职业有误解。
在打开门之前，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那家政阿姨总是真的吧？我真的不怎么会做饭和打扫的。”小林律师点点头说：“当然有，家政阿姨每周会固定来一次给你打扫家里，我们已经委托了附近的清洁公司，这个你放心。”虽然有打折扣，总算是有家政阿姨，她不用自己扫地洗衣服，林果竟然开始庆幸，但小林律师的现实打脸来得不要太快。
小林律师打开门，让林果进去，呈现在林果眼前的是一个小而精致的Loft公寓，装修还算不错，家具也一应俱全，但是大小跟“高级公寓”不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根本就是单身公寓。小林律师打开灯让林果进来看，司机跟在后面把林果的行李放在门口玄关，他问小林律师：“林律师，您后面还用车吗？不用的话我就去送马律师了，他下午要出去见客户。”小林律师点点头说：“下午我就不出去了，你去吧。”林果感觉又是一个暴击，她都不想问了，但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目的，她问：“这个阿刘不是说是我的司机？”小林律师说：“是啊，你要出去的话提前跟他说，他会准备好在楼下等你的。”林果说：“那我不出去的时候他就不是我的司机？”小林律师说：“你不出门的时候，他就是其他人的司机嘛，公司的公车不都是这样？”
林果简直不能再听下去，可是小林律师还没有完，她说：“这个公寓我帮你租到了你18周岁，每个月1万港币，从你的教育基金里扣，司机费用和家政阿姨是另算，不过都可以从教育基金里扣。林果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是教育基金吗，为什么连生活费这些都要算进去？”小林律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啊，教育也是为了生活得更好嘛。”林果忍着一头无语，她简直不想跟小林律师说一句话。
小林律师看林果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她笑着说：“好了，其实是因为林老太太怕您太早掌握了太多财富不知道节制，所以委托我们律师事务所在这方面进行一个控制，您所有的大项支出都由我们来帮您进行代为决策和把关，保证您生活上有一定的品质但是不过分铺张浪费。”
林果只能翻个白眼，最后她掏出那张黑色的银行卡说：“这个不会根本不能用吧。”小林律师说：“这个您放心，这张卡每天限额1万，小额的消费我们还是鼓励您自由支出的，不过上面的费用都会从您的1000万里扣除。”走之前，小林律师回头跟林果说：“对了，您可以叫我Coco，在港区我们还是比较习惯互相叫英文名字，您也可以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开学之后您会用得到的。”林果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好的Coco，慢走不送。”
终于把小林律师送走，林果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无语了一会儿，又摇头笑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开学（一）
在原本的计划里，林果给自己留了几天想要逛逛商场给自己的新家购买些装饰之类，现在新家直接缩水成出租屋，还要自己从口袋里掏钱，她就有点舍不得而且没有心情了。没有可以布置的新家，林果的日子就又闲了下来，她花了半天仔细研究了一下自己当时签署的文件，不得不感叹律师就是律师，文件上措辞写得她好像可以拥有一切，但是用现在的情况套用也完全不违和，只是这吃了闷亏一样的心情谁能理解？
不过小林律师没有给她多少时间用来空嗟叹，她很快为林果安排了一系列开学前的准备工作要做，比如量身定做校服，比如买各种需要的文具，比如开学前的面试，比如安排了一系列的体验课，包括钢琴、小提琴、吉他等乐器演奏类，声乐、戏曲等演唱类，英语、法语、俄语等外语类，舞蹈、表演等肢体类，一时间把林果忙蒙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要上这么多课，等她有空抓住小林律师，不，Coco的时候，Coco耸耸肩说：“根据我们签署的备忘录，您选择充分尝试多方向发展的可能，所以我这边会安排全种类的课程给您去尝试，您可以在中间选择您喜欢的继续深入学习，如果不知道哪个喜欢也没关系，您在上完体验课程后都有老师给出的专业打分，我们到时候可以来看一个综合打分的结果，这段时间就辛苦您多尝试了。”
她轻飘飘地说完，又从林果的视线里轻松离开，临走还回头给她一个眼神，那一眼仿佛在说要是当初选择她定好的方向不久不会这么辛苦了，充分表达了她的未尽之言。林果咬着牙龈继续去上下一节不知所云的课程，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只好走完。这个魔鬼行程在林果开学前一天终于宣告结束，晚上回到家，林果已经累得不想再多说一句，她倒头就睡，第二天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等看到已经全副武装的Coco，她才意识到今天她开学！
因为开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校服，准备好了书包，林果很快就洗漱穿戴好，背上了她的新书包，却看见Coco身后跟着一位阿姨拿着大包袱，林果疑问地问：“怎么，开学需要这么多东西吗？”Coco看着林果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开学当然不用，可是住校需要。”说着往外走，林果又是被迎头痛击，她追上去边走边问：“住校？我怎么不知道我要住校？我难道不应该走读吗？”Coco脚步不停，嘴里也不停，她说：“你要上的英皇国际女子中学是有名的管理严格，他们一向是住校制，这个在我给你的入学前须知里写的有，看来你没有好好看啊。”
天天上课到半夜，谁有空把你给的东西全部抠字眼式看完，她也就是大略翻了一下，看都是介绍的这个学校有多牛，历史有多悠久后就没有继续看下去，没想到里面藏了这么致命的信息。Coco说：“我就知道你没有准备，所以专门给你准备了被褥和洗漱用具，不用谢，这些也记在你帐上了。”林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谢谢，就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自从第一次跟Coco见面以后，林果就没有从她手上占到过一次便宜，总是被她带走节奏，牵着鼻子走。
林果决定等开学以后远离这个女魔头，好好找找自己的节奏。
第二十三章 开学（二）
到达前林果还担心带着三个人（家政阿姨、司机和律师？）去上学有点过于夸张了，但是当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想多了，学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像她一样只带了一个拿行李的阿姨的人都属于寒酸的了，大部分的学生身后都跟着一两位家长和一两个提着行李的阿姨或者司机，她的司机在送他们到地方以后忙着找地方停车，所以她们三人下车就立马淹没在开学大军里了。Coco看人比较多，就说：“我的时间宝贵，我们速战速决，先去登记。”她强势地拉了一个带着工作牌的人让人家带着她们一路挤过去，即使这样等她们走完办完所有手续，时间也接近中午。
Coco不停看着手表，她等手续办完，扔下一句：“我下午还有工作，宿舍就你和阿姨一起去吧，我先回去了。”然后风一样地走远了，剩下林果和阿姨两个人面面相觑，所幸这位阿姨应该是经常做这种工作，她跟林果两个人拐七拐八终于找到宿舍，高级学校的宿舍就是不一样，林果的宿舍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单人间，虽然没有实现卫生间独立，但是在学校有一间单人宿舍是多么难得林果心知肚明，阿姨手脚利索地帮林果铺好床打扫好卫生，就也离开了，林果早上就在车上啃了一个面包这会儿饿得不行，她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出门找吃的，食堂倒是离宿舍挺近，饭菜也是出乎意料地好，还不用自己刷碗，想吃什么林果就用发的校园卡直接刷，吃完餐具放回回收箱就好，林果填饱肚子回宿舍准备睡个午觉，睡之前她翻看了一下发的校园手册，很好，今天一天只有开学一个事项，她放心地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觉一睡睡到了下午3、4点，林果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她戴好眼镜下床去接，看见是Coco打过来的，她就有点不想接，但是还是接起来，她“喂”了一句，那边Coco说：“你不是刚睡醒起来吧？”林果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不是刚睡醒，是被你吵醒的。Coco说：“开学以后你住校不代表你就远离我了，以后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检查你的学习进度的。”林果简直要疯了，怎么就摆不脱这个女魔头，她不情愿地说：“我可能学习忙到没有空跟你打电话。”Coco说：“我会打到你接为止的。”简直了！林果想，这比我妈还像我妈！Coco接着话风一转，说：“不过今天办好入学就先休息一下吧，毕竟前几天确实辛苦了，你上的所有课程打分今天出来了，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结果。”林果立马来了精神，问：“怎么样？”Coco沉默了一下，她说：“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林果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得意，让你刮目相看了吧，毕竟自己前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学得东西也不少，还是有点存货的。
Coco接着说：“你的数学差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老师给建议说你最好从小学基础重新开始学习。”林果立马被打击到，她上的有数学课吗？哦，可能是有一个晚上，她都困到不行，还被要求做了一个卷子，她强撑着用仅剩的几个脑细胞做了几道简单的加减乘除，其他的太难的就蒙了一下。再说了数学有那么重要吗？身为拥有一个成年人灵魂的人，她负责任地说成年社会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数学知识，会加减乘除完全够用！Coco没有考虑她的心情，接着无情地说：“因为数学差，所以你相关的经济、金融类的也被老师评分很低。”林果心想，我一个歌手需要那么多金融、经济知识干什么，会唱歌不就完事了，不过她也有点低落，前世自己确实只知道唱歌，从没有想过除了唱歌还能做什么，还会做什么。
Coco继续说：“但是......你艺术类分数都很高，特别是声乐，老师形容你是天生歌者，不学声乐是声乐界的一大损失。乐器里吉他、小提琴、钢琴老师都提到你节奏感很强，乐感好，建议你学习，可以考虑专业从事，舞蹈课你表现得也不错，肢体协调。”林果听了心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点惆怅，这是前世已经验证过的事，她的确很适合学习音乐，虽然现在声音变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那天声乐老师要她跟唱一段旋律，她只是张嘴就能准确跟上，乐器老师让她试着弹一下，她把手放在琴键上，熟悉的感觉是怎么都模仿假装不掉的。
最后Coco说：“你的语言类课程老师也都给了很高的分数，英语、霓虹语、俄语老师都说你发音位置都很准确，德语、法语老师说作为初学者你表现得已经很好，其他语言我都可以理解，俄语老师特别指出来你应该是学过，因为你的弹舌音发得很地道，这个，以你的年纪，你是怎么学过呢？还有霓虹语，你是从小就会吗？”林果心里美滋滋地，看来自己以前的经历还是有用的，俄语自己那个年代还是需要学一学的，那是基础，至于英语和霓虹语，她在米国的一年进修不是白进修的，霓虹语是她90年代在霓虹发展的时候学会的，都是生活所需，也是附加技能。不过她嘴上可不能这样说，她想了想说：“我从小奶奶就教我学很多语言，说以后都是地球村，多学门语言就是多一条门路。”Coco在电话那边就说：“哦，所以语言类也是你的长项，好的我记下了。”
只听见她在那边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她说：“按照现在的分数，你有三个大方向可以考虑，一是学习声乐，辅修乐器，二是语言，可以考虑多语种发展，三至于管理，我建议你可以考虑，毕竟你才上中学，有些可以补习。”看来Coco还是没有死心，明明没有天赋，还是不愿意放弃让她进集团的想法。
听完结果，林果认真地说：“我会认真考虑的，因为这也是我的人生。”但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第二十四章 开学（三）
以为开学登记、分配宿舍就算结束，接下来就是开始上课，没想到还有开学典礼。
林果艰难地早起洗了个头，好好把自己捯饬了一下，穿上校服，所谓的校服就是一件衬衣短袖，下面是及膝的裙子，统一的白鞋，颜色是上衣淡蓝，裙子是蓝白格子，看起来还挺清爽，林果把自己的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略微打毛了发根垫一点颅顶，脸就抹了基础的水乳，涂了防晒，这个年纪化妆有点太刻意，她最多修了一下自己的杂眉，看起来干净清爽就行了，本来小林果的底子就也还不错，就是近视这事没有办法，眼镜一戴上她的颜值立马就降低几个层次，所幸还算可爱。
可是没想到的是，才中学这些孩子们就这么内卷，把校服改过版型，显得更加修身，裙子改得更短更青春已经是常规操作，好多女孩子已经开始在造型和妆发上下功夫，小小年纪就一头精致编发，化着精致的妆容，这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捯饬过的林果立马淹没在女孩子群里，泯然众人。
林果根据自己的小册子找到自己的班级，11班的队伍。她所在的班级算比较靠后的位置，站到她的班级队伍里，她的同学看起来就朴实很多，女孩子都带着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和好奇，其中一个看起来略微打扮过的女孩走过来问：“你是林果吗？”林果点点头，她说：“终于找到你了，咱们班现在就你没有加到QQ群里了，你把QQ号报给我一下，回去我用电脑把你加到群里。”林果奇怪地问：“什么是QQ，我没有。”那女孩听完皱着眉头说：“你不也是大陆过来的，装什么港仔，我们班都是大陆移民过来的，大家都用QQ，没道理你不用，你快告诉我，以后班级活动会在QQ群里通知的。”林果就奇怪了，她联系人一向用电话，最多用电脑发个邮件，QQ是什么新型物品，她真的没有用过，不过这个小女孩说话真不客气，她不客气自己也没有忍着的习惯。
林果说：“你问我要我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觉得我装，我也没有办法，为了你说的班级活动我可以学习办理一个，但是请你收回你刚刚说的话。”那个女孩被林果的话吓一跳，本能地退了一步，然后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申请一个尽快给我。”说完她就扭头走开了，林果笑了笑，原来是个纸做的老虎。
她一个人在队伍里站着，经过刚刚的一幕，没有人敢上前来跟她说话，她也不觉得尴尬，等时间一到，大家就乖乖地站成一排等着开学典礼。这个学校的开学典礼和其他学校也没有什么区别，校长讲话、老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林果站得脚麻，只想着刚刚那个女孩子说的什么QQ，她回去得给弄一个，晚上打电话的时候问一下Coco吧，她宿舍倒是就有一台电脑，应该得在电脑上用。真是稍微一不留神就被年轻人给甩开了脚步，电脑她虽然见过，可是没有用过，这边学校这么先进，竟然能给每个人宿舍配备一台，那以后用电脑的机会应该会很多，她不能像今天一样被别人问住。晚上回到宿舍，她就给Coco打电话，让她在电话那一边给自己远程指导着打开她桌子上的电脑，折腾了好久才弄明白了什么是网络，又折腾了好久才打开了网页，至于QQ是什么Coco在电话那边不知道，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在宿舍走廊拉个同学进来给她看，才弄明白是一个聊天软件，而且是大陆比较通用的软件，港区这里并不用，她正好叫的女孩子也是从大陆来的，所以熟门熟路地给她在电脑上安了个什么软件，说这样才能在这边用QQ，又帮她申请了个QQ号，林果开心地谢谢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子反而红了脸，连名字都没留一个就跑了。
弄完就又到了一天熄灯时刻，林果在电话里跟Coco说晚安，Coco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最后要挂的时候，Coco突然想起来，跟她说：“接下来的社团迎新会，你记得一定要报名合唱团！至少报个合唱团，其他的你看兴趣，不许一个不报。”林果都没敢跟她提社团的事，还是被她知道了，她的小心思被Coco猜的透透的，她蔫蔫地回答说：“好吧，但是为什么是合唱团？”Coco那边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只说：“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很快她就知道了。合唱团的招新竟然非常火爆，几乎所有女孩子都报名了，所以合唱团竟然有搞了一个类似选秀一样的考核机制，请了学校的音乐老师和高年纪学姐来做评委，然后林果就知道了为什么Coco要自己报名，她站到台上开口的那一刻，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她唱出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为了一个学校的传奇，她的首秀会在她的同学中广为流传，她立刻成为了学校的知名人物，这是最好的学校生涯开场！
第二十五章 一鸣惊人（上）
事情是这样的，回到Coco让她报名合唱团的当天晚上，其实林果本不打算听她的，她一向对团体活动是能躲就躲的，合唱团是需要和很多人在一起磨合很长时间，一点也不符合她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性格。再说她一向是独唱歌手，连合唱歌曲都很少，别说要她在一群人里做一颗螺丝钉，乐谱上的一个音符。
可是Coco大魔王就是非要她诅咒发誓自己一定会报，幼稚！诅咒有用的话，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人都被雷劈死了，可是最后Coco竟然说她是胆小鬼，不敢在人前去证明自己，离了大谱！身为一路从湾省金唱片的新人奖拿到歌后的人，她有多牛啥早就是已经印证过的事实！现在说她胆子小没自信，她就不能忍。
结果就是第二天学校广场上社团招新开始的时候，她就冲着合唱团去了，直接报了名！虽然事后冷静下来，林果觉得自己有点上了Coco的当，但是她也不后悔，仔细读了一下学校的手册，学校的社团活动是算学分的，她每学年需要完成至少100个学时的社团活动，这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项目，她看了一下现有的社团，什么读书会、社区服务、数学兴趣小组，这些都不像是她能坚持的项目，既然必须要做，就做一个自己擅长的吧。
合唱团作为本校最大的社团，看来还是很有几分影响力的，社团仅一个新入考核就用了学校的礼堂，虽然刚开学还没有正式上课，学校该有的节奏还是有的，没想到考核这一天礼堂爆满，礼堂里坐满了人，看起来比开学那天还要热闹，林果来得有点晚，她去签到的时候前面已经签了长长的好几页名字，所以分组的时候她被分到了最后一组，林果看了看分组名单，她估计轮到自己也到了下午，于是她先去了趟教室把通知要领取的教材领了，然后找到了班长，就是上次那个让她加QQ群的女孩子，叫王莉莉，把自己的QQ号报给她。
做完这些，才10点钟不到，林果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准备练习一下下午要唱的歌，因为要加入的是合唱团，她选歌的方向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在选，流行芭乐不太适合这个年纪去唱，太古典估计也不太有共鸣，最后她选了一首还算是带点童真的歌曲《Overtherainbow》，既符合这个年纪，也挺适合表现声音。林果小声练习了几遍，又觉得不太过瘾，看附近没人，正好也快中午，她就放声试了一遍，能大声唱出来就是舒爽，林果感觉自己也投入了感情，唱得很欢畅，唱完她正准备收拾东西，有人从一个拐角走出来，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一脸严肃地走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用的港腔，林果也用港腔回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老师说：“你在我办公室窗户前面唱歌，影响到了我的工作。”顺着他手指地方向，林果才看见她选的这个角落在不起眼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因为爬墙虎过于茂密，几乎看不太出来。
林果有点羞赧，她朝老师鞠了一躬，道歉道：“不好意思老师，我打扰到您了，我这就走。”男老师拦住她说：“不，你走之前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林果心里哼哼了一声，都跟你道歉了还紧追不舍，她不情愿地说：“我叫林果。”男老师说：“哦，没有听说过，你是刚入学的新生吗？”林果点点头，她想向老师求情看在她是新生的份上放过她，但是又张不开嘴，男老师又问：“你报名今天的合唱团了吗？”林果点点头，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一点小事就揪着自己不放的男老师一点也不可爱，等她脱身了，一定要查查是哪个老师教的哪门课，她惹不起躲得起。
男老师说：“那就好，提前跟你认识一下，我是你的音乐老师莫里森，负责你以后在合唱团的学习和练习。”林果点点头，哦，音乐老师，那要躲着......什么？！林果吃惊地看着男老师，她说：“您说什么？”男老师点点头说：“我是你的音乐老师莫里森。”林果说：“不是，是后一句。”男老师笑了，他说：“对，你没听错，我肯定你一定能进合唱团，就你刚刚唱的这首歌，完全够进学校合唱团了。”林果心里翻了个白眼，被你吓死了老师。她一摊手，说：“那可不一定，我也得等下午的考核通过了才行，谢谢您的肯定，我们还是等我正式进了合唱团再重新认识吧，莫老师。”林果摆摆手，抱着一堆书离开了。莫老师笑着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小姑娘挺有性格，这届的领唱看来不好带啊。”
可惜林果已经走远了，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第二十六章 一鸣惊人（下）
林果把刚刚那一幕抛在脑后，她看时间已经不早，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她先去食堂吃了午饭，又把书搬回宿舍顺便睡了个午觉，等到下午2、3点，她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才又溜达着去礼堂。
刚到礼堂，就听见雷声般的掌声，她不禁好奇，她在最后一排踮起脚尖看向台上，台上模模糊糊有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正在鞠躬，林果看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哦，原来还可以穿演出服装，失算了，虽然只是个小打小闹的舞台，她却不愿意敷衍，但是这个时候又来不及换衣服了，在这一点失分的话，一会儿就在唱上找补回来吧。
林果溜到舞台旁边刚刚签到的地方，负责的学姐翻着白眼说她：“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喊了三回了，也不见你来，马上下一组就到你们组了，你只能排最后一个了，给，你的号码牌，不要在乱跑了，你坐到那边等候区去，一会儿叫你你就上知道了吗？”林果暗暗吐吐舌头，点点头，拿着号码牌乖乖做到旁边学姐说的等候区，就是一排靠墙的凳子上。坐着等着的时候，刚刚一组的分数出来了，果然那个白裙子的女生分数很高，96.8分，主持人激动地报分数，说：“这是今天出现的最高分数，马上就是最后一组了，还会有更高分数出现吗，让我们期待最后一组上场！”
旁边的女孩子碰碰她小声说：“到我们了。”林果赶紧整理一下衣服，站起来跟着前面的人上台，上台以后大家都站在舞台上，按照号码一个一个上前去，先自我介绍，再表演。前面的女孩子们唱的歌好多她都没有听过，什么《我的骄傲》，什么《下一站天后》，林果再次感受到年代差，幸亏她选的歌比较经典，现在听也不算过时，否则又要暴露自己。
东想西想中前面的女孩们都唱完了，林果走上前去自我介绍，因为前面都用的港腔，她也不自觉地用港腔介绍了自己，然后报出歌名《Overtherainbow》，下面立马骚动起来，林果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音乐一起，她就顾不得了，她立马跟着音乐开始第一句，“Somewhereovertherainbowwayuphigh......”台下又是一阵骚动，但是林果已经唱进歌里，她把疑惑抛到一边，认真地和着音乐，练习的时候她根据自己现在的声音，把歌曲的重心放在强调童真、憧憬、梦想，所以多用了高音多用气声，低声就用本音的童音。这会儿唱的时候就不多想，自然融入，在间奏的部分还加吟唱进去丰富一下歌曲，最后轻声收尾。
唱完林果自我感觉还不错，台下却一片寂静，林果正疑惑，台下又爆发出雷声般的掌声，似乎比她刚进来的时候听到的还要响亮一些，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
因为她是最后一个，她唱完主持人就上台了，主持人笑着打断掌声说：“没想到我们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位选手竟然和我们目前最高分的选曲相同，而且也唱得这么好！接下来让我们期待一下最后一组的评分!“台下正对着坐了几位评委，林果因为眼镜影响颜值，上台前她给摘了，这会儿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因为打分没有唱分，她们就静静站着等分数出来，主持人在一边串场，不一会儿，分数就算出来传递到了主持人手里，主持人看了分数表，小小的惊呼了一下，说：“好的，我们今天最后一组的成绩也已经到我手上了，那么今天还继续会有更高分数出现吗？”主持人小小的卖了一下关子，台下立马就又骚动起来，主持人继续说：“接下来我宣读一下最后一组的得分，本次得分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由剩下评委的分数相加除以人数得出，分数分别是131号69分，132号77分，133号65.4分，134号80分......”林果听着都不高，看来上一组那个女生确实唱得不错，主持人报名到最后：“最后140号得分98.6分，这是我们今天全场最高得分，同一首歌出现了两个高分，看来今年我们英皇国际女子中学真是人才辈出，让我们掌声鼓励！”林果旁边的女生激动地跟她说：“你是最高分啊，哇！”
98.6分！还不错，站在台上的林果听见自己分数，感觉自己这个分数还可以，她暗自点点头，老本还没有丢。最后听完主持人说完长长的结束词，林果被推到前台和评委们合了几张影，终于结束，她准备下台。她又被主持人拉住，主持人说：“你走后台吧，现在好多人要找你合照呢，你走前面估计走不了了。”林果朝她笑了笑，别人的好意还是要领的，主持人说：“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你高一的学姐，我叫梁甜，以后会经常见面啊。”林果又回了个笑容，这个梁甜学姐是真的甜。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果快速躲回了宿舍，晚上完成作业般报告了Coco她的战况，Coco那边很满意地说：“就是这样，继续保持，学习上你也得努把力，数学基础太薄弱，你要先预习起来，这周开学周结束你就要开始正式上课了，周五我来接你，到时候细说。”
林果是被喂了颗甜枣又被打了大棒，不过因为今天结果好，她也没有反驳，美滋滋地睡觉去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学校掀起了巨浪，她已经成为了英皇国际女子中学的知名人物！
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机会（上）
考核第二天就是周五，这天依然没有什么正经课程要上，社团还在招新。
林果早上吃完早饭就顺便过去溜达了一下，都是些小众的社团，因为关注的人不多还依然摆着摊位招新，林果就权当作好奇去看看。
棋社只有两个人在摆摊，不过她们似乎已经忘了摊位的事，专心在摊位后面下着棋，林果伸头看了一眼，是复杂的国际象棋，林果摇摇头，走开了。
另外一个摊位被装点的粉粉嫩嫩，林果走近去看，一个穿得很萝莉的女孩子在低头做着手工，她面前的摊位上摆了很多手工品，都是精致的小衣服、小鞋子，还有穿好了衣服的洋娃娃，娃娃裙子上的蕾丝层层叠叠，看起来繁复又好看，林果暗自感叹手真巧。
她走到第三个摊位，摊位上没人。林果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见人，她就拿起来摊位上的宣传册子，看了看，封面是一把吉他，打开里面是五线谱，上面写着一些简单的乐理知识，林果细看了一下，主要讲了如何识谱、什么是和声等等，林果心里想现在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她接触乐谱都是出道以后的事了，那时候不懂谱子也能唱下来，但是就是有时候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也说不出来，所以她花了钱请了专业的音乐老师来给她上课，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入门，又花了好几年学习乐器，才能说在录音的时候能看懂点谱子了，在这样简陋的摊位竟然能看见乐谱知识，林果有点惊讶。
“放下我的册子。”突然有个小女孩走过来，她戴着一个圆眼镜，个头不高，一脸严肃，她看着林果又说了一次：“把你手里的册子放下。”林果好气又好笑，一个萌哒哒的小女孩装严肃实在有点戳她的萌点，她也无意激怒小女孩，顺手把册子放下，然后笑着说：“册子写得不错，你的社团是做什么的呀？”女孩摇摇头说：“和你没关系，你不是已经要进合唱团吗？”林果惊讶了，她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进合唱团？”女孩说：“现在学校里不知道你的人不多了吧，昨天你唱的歌全校好多人都听见了，包括我。”林果点点头，看来这个合唱团确实是中学第一社团啊，影响力巨大。圆眼镜女孩说：“反正你也不会加入我的社团，还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忙你的去吧。”林果倒是来了兴趣，说：“你不问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加入呢？”她明确地从圆眼镜女孩厚厚地镜片后面看到她翻了一个白眼，说：“我不用问，你们这些虚荣的女孩子就知道打扮得漂漂亮亮在舞台上唱歌，才不会去学怎么谱曲，怎么编曲，怎么作词，又不能帮助你们唱得更好，也不能帮你们赢得掌声。你们靠天赋唱歌，我也靠天赋写歌。”
哦，是个怨念的小小创作人，她好笑地想，林果说：“那我要加入，我对作曲作词倒是真有点兴趣。”女孩还在碎碎念，听完她说，瞪大了眼睛，她小小惊呼一声，说：“我......招到社员了？”林果点点头说：“对，我看你册子写得很好，把基础乐谱知识写得很明白，你应该是认真的吧？”小女孩高兴地要跳起来，然后又强行按捺住，她问：“不，我们社团是有门槛的，至少得会一种乐器，你会什么？”林果想了想，说：“如果说会的话，好像没有，不过钢琴、吉他我都会弹一点，算吗？”小女孩已经满脸通红了，她点点头说：“算！”然后她就回头拿起桌子上的表格说：“你填一个吧，填完就是入社了。”
林果看了看表格，上面抬头写着天线音乐创作社，表格上面一个签字都没有。林果问：“那我们社团创办了几年了？都有多少社员啊？”女孩挠挠头，小声说：“成立一周，成员2个。”林果没听清，她说：“一周年了吗？”女孩摇摇头，说：“不是，是一星期。”林果惊讶极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有运气，遇上刚成立的社团，她又有了新的疑问：“那你是几年级啊？”女孩说：“我和你一级，都是新生。”
林果更惊讶了，仔细追问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叫唐圆，今年入学，入学以后和她一样苦于要参与社团活动，可是又没有哪个社团合适，后来唐圆就去学校社团管理的老师那里问，原来社团是可以自行成立，她就想了个办法，自己从小就喜欢音乐，喜欢作词作曲，她就成立一个创作社团，只要社团大于3个人就能成立。不过一周过去了，她一个人也还没有招到，如果过了社团招新周，她还没有招够3个人就只能解散了。林果就是自己找上门的第2个人，还是新鲜出炉的校园名人，在合唱团招新上大放异彩的新秀！唐圆感觉自己马上就能成功了！
“那你刚刚还叫我放下你的册子，这是明显的拒绝啊。”林果虽然感觉好笑，但是还是忍不住调侃道。唐圆再次挠挠头说：“其实我刚刚走过来就看见你了，我是怕你拒绝，想着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你，这样我不会太难过，对不起。”林果就是对这种又萌又可爱的女孩子没有办法，她大手一挥说：“算了，这次放你一马。不过我有一个严峻的问题，你第3个人准备从哪里找呢？”唐圆说：“那不怕，你坐这儿，我打赌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了。”
于是林果稀里糊涂就跟着唐圆坐在了摊位后面，她坐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不少女孩子路过的时候开始停下来指指点点，然后就有女孩子上前来问：“你是林果吗？”林果点点头，那个女孩子高兴地说：“啊，你昨天唱得太好了，我好喜欢你，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林果突然被表白，有点惊讶，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歌迷各种表白，但是这么近这么直白的倒是不多见，她笑着说：“谢谢你，我在招新。”那女孩子说：“啊，你进的社团，我可以看看是干嘛的吗？”林果把桌面上的小册子递给她说：“你看吧。”女孩看了看，疑惑地说：“这都是什么，我看不懂。”林果耐心地跟她解释说：“这些是基础乐理知识，你要是对音乐感兴趣，想写歌可以考虑我们社团。”女孩子尴尬地放下册子说：“哈哈哈，我不懂音乐，但是支持你，喜欢你，加油。”然后女孩子就迅速离开了，头也不回。
一旁地唐圆见状扶着额头说：“哎，好难啊。”林果点点头，音乐创作确实是有门槛的，作为一个社团确实勉强。不过后来她们还是靠林果吸引了不少女孩子了解，虽然大部分听完就摇头，最后有一个高个女孩表示自己虽然不懂，但是出于对音乐的喜爱，可以担任一下社团的后勤工作，她们的天线音乐创作社终于卡在最后节点成立了！
第二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机会（下）
林果和她的社团新伙伴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各自告别，然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开学的第一个周末。
林果把要换洗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就算结束，等周五下午一下课，林果就跟着一群急匆匆放学的学生一起奔向大门，门口又是像开学时一样，遍布豪车和人群，但是林果一眼就看见了如同鹤立鸡群的Coco。她一身OL职业女装打扮，偏偏个子又高，和一群接孩子的菲佣看起来十分不搭，林果却突然有种自己被当作孩子一样被照顾了的感觉，还没等林果走进，Coco立马就打破了这份还没有生成的感动，她说：“快走，我感觉我站在这儿像个傻子。”林果：“......”
她们很快坐进车里，Coco坐定说：“跟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爹地回来了，他要见你。”林果心想自己是主顾还怕什么，她点点头说：“什么时候，我也是有日程的人了，不是说见就见的。”Coco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我们去酒楼给他老人家接风。”又是一点没有预告的暴击，林果趁她不备瞪她一眼，又在她扭过头来之前赶紧低头，做完心里有点爽，但是林果又有点鄙视自己，越活越幼稚了，也越活越怂了。林律师如她之前所想的一样，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爷爷，他头发已经全白，看见林果的时候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头，拉着她坐下来说：“看着你就像看见了你奶奶，你和你奶奶长得还是很像的，她小时候也是小圆脸尖下巴，真是隔辈传。”
林果大为震惊，见过林奶奶小时候？这个意思是什么，她有点没有跟上？林律师又指着一边僵硬站立着的Coco说：“之翔，你先坐下，一会儿吃什么你先看看。”又回头看着林果说：“你想吃什么，来港区也一个多月了，吃饭有没有不习惯啊？”林果更震惊了，之...翔，林律师，林之翔？跟林果的爸爸林之才简直如出一辙啊，她好像明白了什么。Coco被点名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小声说：“爹地，不要叫我的中文名字好不好，叫我Coco就行。”林律师立马严肃地说：“人不能忘本，你每次都是这样，搞什么洋气的英文名，我们才在港区定居多少年，就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可怎么办？”他语重心长地跟林果说：“你可不能跟你小姑姑学，她是在港区长大，学了坏习惯，你跟你奶奶长大，可一定要不能忘本。”
实锤来了，虽然当事人们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真的没有人跟她科普过林律师的林原来跟林果的林是一个啊，虽然听了这么多次，自己没有意识到也不是自己的错啊。不过Coco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就能理解了，长辈，呵，身为自己的“小姑姑”对自己为所欲为，林果心里想，Coco姑姑，你这知情不报的“大恩”她会记住的！
虽然只有三个人吃饭，他们还是点了一桌子的菜，林果心里一边想着真浪费真铺张，一边吃得不亦乐乎，而林律师，不，应该是林爷爷则说得不亦乐乎，他一边讲着林奶奶小时候的故事，一边还不时批评一下Coco，从她的穿衣打扮到饮食习惯，说得Coco简直是食不下咽，坐立难安，林果在旁边一边啃猪蹄，一边看热闹，一不留神她又被林爷爷点名，说：“林果，我听之翔说你很会唱歌啊，这个很好，我们林家还没有出过歌唱家，你一定要给我们林家争光。”
林果赶紧把嘴里得猪蹄肉咽下去，点点头，就看见Coco在林爷爷背后挤眉弄眼，指着大门做着口型，林果选择无视，她笑眯眯地跟林爷爷说：“是啊，小姑姑特地给我找了好多老师上课，老师们都夸我唱歌有天赋。”林爷爷立马又把炮筒转向Coco，说：“林果还小，你怎么能让她上太多课，你小时候这个年纪我也是让你该玩就玩，从来不逼你学这学那......”Coco一副低头受教的样子，让林果看得简直爽翻了，连日来的憋屈都被林爷爷给治愈了。
突然，林爷爷又扭过头来说：“林果，我突然想起来，你既然唱歌好听，爷爷给你找个好舞台，你知道刘天王吗？”林果突然听到熟悉的人的名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点点头，林爷爷说：“他最近在搞演唱会，想要找个会唱歌的小姑娘做个表演，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不如你改天去试试？”林果感觉自己突然就被推回港区娱乐圈，这么快就重新见到旧日相识，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第二十九章 社牛社恐社死（上）
如果说让她把今生她最怕再见到的人列个列表的话，这位刘天王绝对排前三，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们曾经太熟悉了，前些年多次同台，关系亲近到被传绯闻，后来她把工作重心移到大陆以后两人才慢慢少了联系，可是曾经的熟悉是骗不了人的，她熟悉他工作时的小癖好，比如上台前一定要喝一杯咖啡提神，平时喝咖啡如同喝水，工作间歇爱开小玩笑，拿麦有自己的习惯。而同样的，他也熟悉她唱歌的小习惯。所以如果真的要去见他，她该怎么办？
心思慌乱中，林爷爷已经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他笑着跟电话那边说：“Andrew，我是你雄叔，你最近不是在搞刘天王的演唱会吗？要找一个会唱歌的小孩？我有一个孙女，唱歌特别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对对，才13岁，哦，这周末可以去看看，当然好了！好的，我明天让之翔联系你，好的，好的，改天一起喝茶。”
林爷爷扭头笑着跟Coco说：“孩子有爱好一定要支持她，做家长的就是要给孩子创造条件，之翔你记一下这个电话和地址，这周末你就带林果去，让她感受一下。”Coco虽然皱着眉头，也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一边的林果简直惊掉了下巴，一个电话，这就定下了？林爷爷简直是她见过的最能社交的人，太有能力了，如果当年她的经纪人有林爷爷一半能力，她能少走一半弯路。
可是她依然害怕，她开口说：“林爷爷，我怕......”怕去一眼就被看出来。林爷爷摸摸她的头说：“怕什么，林果你要学你奶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有了好机会就跑上去主动要，主动试，这样你才能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想要做什么，不要怕，就是去玩。”话已至此，林果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能干的了，不过她算是知道Coco为什么怕林爷爷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亲情，你跟他讲亲情，他跟你讲道理，不管怎么样，就是得听他的，还得心服口服地听，像Coco这么强硬，在林爷爷面前也只能做乖乖的小猫咪。
第二天，果然Coco就来接林果去见那个刘天王的演唱会总监Andrew。演唱会竟然在红磡，她们到的时候，里面正在彩排，有人专门来迎她们，她们跟着走了好长一段，进到了场馆里，正在就看见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正在舞台下面拿着话筒调度，带她们进来的人走上前去跟他说了几句，他看了过来。林果不由紧张地挺直了背，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裙子事Coco选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就是个单纯的少女，当然，如果不戴眼镜更好看一些，去掉眼镜她看不清，Coco只好做罢。等那个中年男人走近，林果突然才认出他来，这不就是有名的Andrew杜吗？著名的作曲、编曲、音乐制作人，她曾经出专辑想请他来操刀，可是他根本没有空，档期早在一年之前都已经定过了。今天看到本人，林果不由有点激动，她乖乖地跟着Coco打招呼，叫一声杜叔叔，Andrew杜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不苟言笑，他点点头指着前排的位子让她们先坐下，然后接着又去调舞台设备去了，带她们进来的小哥陪着她们坐着，笑着说：“杜老师就是这样，明天就是演唱会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敲定，他事情有点多。”
林果不由吃了一惊，明天的演唱会，今天伴唱还没有定下来？这有点离谱，她们坐了有一会儿，Andrew杜才过来，简单寒暄以后，他说：“这次演唱会主题定的是全家一起来看的演唱会，有一首歌是比较温情的，所以设计了一个小女孩和刘天王合唱，可是这两天彩排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竟然怯场，每次都失误，只好临时发动朋友来帮忙，我听雄叔说小妹妹喜欢唱歌，一会儿要不要先上台试一下，我这里有歌曲，小妹妹可以先听一下。”
林果乖乖接过来，竟然是个CD机，她戴上耳机一听，是一首熟悉的歌曲，《回到我身边》，这首歌她不仅会，她还唱过，还是和刘天王合唱过！
第三十章 社牛社恐社死（中）
上一次和刘天王一起唱这首歌的时候，他们还是歌坛郎才女貌的代表，媒体问起来，两个人有没有在合作中擦出火花，年轻的他们还还玩笑说如果40岁两个人都还没有结婚，就考虑凑合一下。后来她遇到谢文，他遇见他的那一位，这话就再也不好拿来开玩笑了。但是在她受到大众舆论抨击，说她是老牛吃嫩草，包养小鲜肉的时候，他也曾为她站出来说话，她和谢文痛苦分开的时候，他也在深夜听她打几个小时电话哭诉，两个人虽然从没有超越过友谊以上的感情，他却给自己娱乐圈最坚实的肩膀，比家人还靠得住。如今，再次见到他，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哭出来，毕竟离他们上次见面也有近10年了，离他们上一次通话也有3年了，那时候自己躺在病床上，他跟自己说一定要好起来，等着她再做他的演唱会嘉宾，和他一起唱歌。
Andrew杜跟她示意可以上台试音了，她握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走上台去，伴奏音乐一起，她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和他一起在台上唱歌的美好年轻时光，他唱主音，她高八度和声，然后他低音和声，她转成主旋律，两个人在歌里就像是嬉戏的鱼儿，相互交错，相互映衬，起承转合，每一个音符都力求完美，也酣畅淋漓。一曲和声改编版的《回到我身边》唱完，台下响起错落的掌声，Andrew也鼓着掌说：“掌声虽然不热烈，但是不代表歌声不精彩，你很好。”
Coco在一边也矜持地鼓着掌，但是她微微涨红的脸泄露了她的心情，她用比平时高了一度的声音跟Andrew杜说：“林果平时就是在家自己爱瞎唱，从来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有什么不足之处您一定要提出来。”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快夸我家崽唱得好听的迫切。Andrew杜说：“很有曾经梅菲君的色彩，看来小姑娘没少听当年刘天王和梅菲君唱的版本，学得很像，好多地方如果不是声线不同，我都以为是梅菲君本人唱得了。这对我们的演唱会来说真是个惊喜，那这首歌完全可以换个方向，歌的顺序也可以再调整一下，就......放在《寻寻觅觅》后面吧。”说完，他跟现场的调度和乐队又开始沟通。
林果晕晕乎乎走下台，她递出话筒，走回到Coco身边，她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通过了试音？”Coco也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说：“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过了一会儿，他们的沟通看来是告一段落，刚刚的小哥走过来，他拿着一张表，跟Coco和林果说：“Coco小姐，明天上午还有一次彩排，刘天王会到场，我们现在演唱会的顺序是这样，这首《回到我身边》会在第11首出场，明天上午的彩排顺序会按照正式演出走，所以麻烦您两位早上8点之前到，先试妆试衣服，您看可以吗？”Coco抓着她的手紧得不行，但是她声音依然很稳地说：“好的，到时候是直接跟您联系是吗？”小哥笑着说：“是的，我还跟今天一样来门口接您两位。”Coco松开林果的手，点点头说可以，她走过去跟Andrew杜打了声招呼，Andrew杜正忙着下一场彩排，只跟她点点头，就继续跟他面前的人开会去了。
Coco和她就跟着小哥走出了场馆，坐上车，Coco才长出了一口气，她说：“小林果，没想到啊，看不出来你是真的有天赋啊，你刚刚唱歌的时候跟你平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林果一副谢谢您老人家夸奖的模样，心里却小小吐槽，这不是您一直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在您面前展现过嘛，老是想把她往民营女企业家的道路上硬推，现在终于看见了吧？Coco看着她，自言自语般地说：“也许你真有这方面的潜力呢，不，你也可以做一个唱歌唱得很好的女强人，事业家对不对？”林果没有回应她，她选择扭过头看向窗外，冲着玻璃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是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