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离别
杨汉亭喝了那碗莲子羹,味道不错,但是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人养着的小白脸。
还怎么见人?
奇怪,我的脏衣服去哪了?
“这个变态!”
“你骂谁呢?”
没想到被千界听见,杨汉亭端着碗,怔在那里。
千界毫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看着杨汉亭白痴的样子,他像是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有把柄在他手上了。
杨汉亭仰头一口喝光了那碗莲子羹,把碗随手递给千界。
千界接过空碗,一副高冷的模样,有些冷酷。
“帮你倒帮错了,你的衣服都发霉了。”说完,他突然看着杨汉亭手里的碗,“感觉如何?”
“还不错,全身是劲,跟升了级似的。”杨汉亭一副傲慢的神色。
千界不以为然,逼问着道:“真的?”千界媚然一笑,又捏了一把杨汉亭的脸,杨汉亭很不高兴情愿,千界却高兴的转身离去,只道:“那就好。”
没走几步,回头看见杨汉亭在走廊上狂吐不止,千界只是一笑。
对于杨汉亭来说,这跟做恶梦似的,这个家伙居然是个……唉,以后怎么见人啊?
后来,千界每天都会去一趟神界,采一些仙莲回来,炖给杨汉亭喝,杨汉亭感觉功力见长,已经不是从前可比的了,似乎达到了巅峰状态。
杨汉亭却不想这样,开始避讳千界。
“怎么不喝了?是受不了了吗?嘻,明天我不去神界了,这莲子喝几次就有用,确实不能过量。”千界很开心。
“不是,你以后不用对我那么好,不然我就回琴阁了。”杨汉亭绝然说道。
千界一点也不意外,依然如故,“好。”他淡然说道。
杨汉亭又是一阵呕吐,千界不以为然,似乎习惯了。
“我有女人,你别恶心我了。”杨汉亭一边擦嘴一边说。
千界走近来,“是吗,能告诉我她长什么样?”
杨汉亭又是一阵作呕,千界没有办法,只能看着。
在这里的日子,还算平静,只是对于千界的爱意,杨汉亭压力很大,他越来越沉闷,少言寡语。
这天,千界在书房研究屋主的字画,杨汉亭背着行李走进来,一副失落的神情。
“千界,我要走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雨之感激不尽,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保重。”
“那你走好。”
杨汉亭难为情的绝然离去,没走几步,又跑回来,“还有,希望我离开以后,你不要再为恶人间,否则,下次见面,咱们就是最大的敌人。”
千界本来在看画,听他这么一说,顿了一下:
“魔本无情,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那些话呢?”
杨汉亭也觉得自己无情,笑说:“你是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我应该相信你。”
“不要再去神界了,安心的在这里,说不定我们还能再见。”说着,他就准备离开这里。
……………………
这时,天际风云变幻,来了不少神界的人,降落在这里,他们一个个丰神俊逸,都是一些上神,古战、曲涯为首,带领着一些神界的人,还有天兵天将,看来,他们是来找千界的,杨汉亭只怕自己走不了了。
杨汉亭拱手说:“是两位上仙,别来无恙?”
“我们是来捉拿千界的,你让开。”
“千界,有种就出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杨汉亭差点笑出来,这哪是神仙说的话。
“好啊,居然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叫我们好找。”古战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里,满口赞叹。
千界慢慢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无视所有人,但他的脸上蒙了一块白布,“杨汉亭,你还走吗?”
“少废话,千界,你先是打伤神主,后来又来去自如的偷走仙莲,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可笑,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算什么?”
“我们不算什么,总比你这个魔头强多了,你打伤神主,这次跑不了了。”
古战、曲涯等人共同催动法力,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变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气墙,气墙力量不断回旋变强,源源不断。
千界只右手轻挥,一股虚的不能再虚的力量出现,几乎就是风的颜色,力量精纯无比,杨汉亭左右为难的样子,倒是多半希望千界能赢。
千界不断挥动右手,以一敌众,原本精纯的力量变得多彩起来,光彩流动,克制着诸神的进攻。
诸神齐心合力,不断催动法力,两股力量对峙着,各不退缩。
古战实力最强,乃是他们的主要力量,还有他的徒弟曲涯,只要先打败这两个人,差不多就没问题了,千界已经和他们交过手,自信满满。
千界双手作法,不断拂动,这就是交手,一点一点克制。
整整一个时辰,他们谁也没有落败的迹象。
直到千界的力量看似弱下去以后,却突发奇难,一股罡正的力量涌啸而出,巨龙一般,将对方的力量尽皆吞噬。
像是落叶般的无力,诸神目瞪口呆。
“我杀了你。”古战破口大骂,想要抓住千界揍一顿,却被大家拉住了。
千界笑道:“还是回去躲起来再练几百年,或许有希望。”
“可是,现在,你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事没完,就是耗时战,也必须把你拿下,到时候别说我们人多欺少,涯儿,走!”
所有人一瞬间消失了,仿佛一场噩梦,千界心情大落,简直一脸哀容。
杨汉亭无话可说,他决定不走了,这个人太强,自己必须看紧他。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比我弱的人,你可以安心的回蜀山了。”
千界毫不挽留,杨汉亭却说:“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千界走近,捏着他的脸,观赏着说:“真的吗?”
杨汉亭气不可遏,看着他走进房去。
“我可能是上辈子犯了什么错,才会遇到这个煞星,这不是折磨我吗?我一个大男人,以后还怎么见人?找到机会,还是走吧,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特别是墨蝉,绝不能让她知道。”
第四十二章 美男子的人生
千界因为迷恋屋主已久,利用血炼之法,将墓中女子救活。他打开棺木的那一刻,看见女子尸身完好,没有一点腐烂,加上女子的魂魄游离于附近,就更易救活。原来她叫水清。
杨汉亭则是回到了琴阁。
千界想叫杨汉亭回去。杨汉亭不以为然,拒不答应。
“不愿意就算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柳画山,你不愿意的事情,他可主动多了,以后你就是想见我,也很难了!”千界毫不掩饰的说,此刻,他有了对杨汉亭的一种藐视,好像觉得自己不该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功夫,一切都是白费。
杨汉亭听得奇闻怪谈多了,没有像今天这么奇的。
杨汉亭回忆一下,两个大男人,有什么感情可谈的,他既羞且愧。
简单的说,杨汉亭对这些没有兴趣,他像个不开窍的木头人,不知道千界在说什么,虽然没有一句不钻进他的耳朵。
他一脸茫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前的人就像在梦里与他对话,很朦胧、虚幻。
他死死的牵挂着墨蝉,他知道自己这叫异性的企图,无法搁下。
“我要走了。”杨汉亭无聊的说。
千界想着,抓住他骂道:“你这个木头。”他目疵欲裂,真的恨不得杀了他。
“你在故意气我?”
“没有,蝉儿还在等我,我不想……”
“好吧,不要怪我说你,你的资质,没了我,最后只是一个废人都不如。”“你就等着一天天衰老吧。”
杨汉亭惊讶的看着他,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正所谓“修道人如过江之鲫,得道者如凤毛麟角。”他说的没有错,难道自己也会这样?
“我已经是半仙了。”
千界说:“你想与我为敌?”
“是又怎么样?”杨汉亭态度强硬,完全不像之前在十万大山,和千界在一起的样子温顺,迁就。
或许,这,才是杨汉亭。
他杀青山门的人,也只是宣布自己和他的关系结束了,杀鸡给猴看。
之前的杨汉亭,弱的像只绵羊,可以随便捏在手里,现在,他这个冷硬的样子,令千界后悔,其程度,不仅仅是交友不慎,这面前的根本就是一个狗骨头。
他的人生与自己是平行线,还是变成了平行线?
自己不该帮助他变强?
……………………
“好了,我拿你没办法,走了!”他想吻杨汉亭,但是一笑,抑制了这种情绪。
杨汉亭羞愧异常,又想起了以往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什么也没有说,虽然有些想知道那个柳画山是真的假的。
千界似乎已经看不懂他,不敢确定他想了一些什么。
“今天,我若走了,以后见面咱们就是敌人,你考虑清楚。”
千界最后说道,他希望杨汉亭回头,二人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千界沮丧的回到十万大山,果然有一个男子出来接他,生的十分俊朗,身材很好,和千界差不多高,一旁的水清走出来,看着他们的样子觉的要多变扭有多变扭,坐了下来,拿着一本书看,毫不理会。
水清最喜欢挤兑柳画山,觉的他是个虚伪的人,假仁假义,装腔作势,没事就拿他开涮。
这个柳画山除了生的一表人才,也略懂一些诗书,看水清喜欢书,偶尔和她切磋,水清便有些看的起他,话语就全盘收了回去。
开始嘲笑千界,千界无语,他说自己从前并不喜欢男人,都是杨汉亭惹的,水清说的气人,她说这个东西是天生的,就算从前没有爆发,终究是隐藏不住的。
千界说,难道这是病吗?
“当然是。”她指了指脑袋。
千界望着她只是说:“那我岂不是要治?你帮我治治?”
“治好了,你就不是魔王了,一切都是因为你太强大,别人在你看来都属于弱者,你有一种强者无敌的孤独,而杨汉亭在你眼里,无疑也是强者,所以你对他是英雄惜英雄。”
“他算什么强者?要不是我帮他,他怎么会有今天?”
“杨汉亭在我看来,就是英雄。”
………………
千界觉得水清说的有道理,他对杨汉亭就是这种感情。
他觉得杨汉亭像一个王者,冷酷、无情、声势,甚至变态,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太想了解。
或者得到他的肉体,就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那样,他就会像深渊里的小虫,只会需求于自己。
“魔王啊,你也有失败的一天,以后有好戏看了。”水清笑的很神秘。
千界看着觉得不可思议,她真是刁钻。
他走进屋里,独自坐下思考,觉得比之前冷静了不少,“如果是这样,这一切就没意思了,我以为我对他是纯粹的感情,没想到夹杂了这么多复杂的东西。”他更加觉失望,兴味索然。
柳画山进屋来,看见他惹人怜爱的脸,他不自觉的热血沸腾,朝他伸手,揽在怀里,柳画山很是惹火,千界只顾出神,他反而主动来勾引,好像以前千界对杨汉亭那般。
“怎么了,不开心?”
“怎么会,有你在。”
“那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那个人,他是不是很厉害?这样忘不了他。”
“他当然没你厉害,让我看看。”
千界的心情总算复苏了,对眼前的人燃起熊熊的兴趣。
屋外的水清听见里面没了声音,只是不屑的一笑,只顾看书。
“哼哼。”她轻笑。
不久,屋里动静越来越大,水清感觉不好意思,站起身来,只顾看着门怔怔的出神,“柳画山你太厉害了,就这样夺走了原本属于杨汉亭的位置。”
这后来,千界更加沉迷书中世界,活的更像一个魔君了。
柳画山像是一个功臣,就连水清都拿他没有办法,有时候,千界在屋里看书,他们二人则在外面嬉闹,常常吵到千界,尽管他都不在意这些。
日子像是很安静,神界也没有再来找麻烦,一切都像是过去了一样。
千界一天闲来无聊,在院子里走动,他感觉到有些太安静,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他去了一趟神界,看见神界的一个叫壁溪的男子。
千界回到地上,他有些想不通,但感觉要出事。
这个壁溪,千界和他在神界有幸交过手,就是在他打伤神主的时候,就是他出手把千界击退,不然,神主就不只是昏迷了。
他比古战、曲涯、清逸更加深不可测,那一掌,千界有些难忘。
第四十二章 受伤
琴阁。
临西知道青山门要出事,先和杨汉亭去了那里,逍遥只道是:“刮了什么风?”
没多久,仙界的人就赶到了,清逸一脸笑意,对逍遥道:“青山掌门林逍遥,别来无恙?”
逍遥拱手道:“是上仙,久违了。”他不得已跪下了。
清逸俯身看着他道:“知道本仙来干什么吗?”
“不知。”
“捉你,置于要不要封山,就看你配不配合,毕竟,你这么大的门派,历尽风霜,十分不易,不看僧面,看佛面。”清逸说道。
“逍遥服罪!有什么事逍遥一力承担,还请上仙网开一面,不要殃及我的弟子。”
“好,跟我走吧。”
两个天将上去将他锁了,逍遥带着锁,看见了杨汉亭,心中怨恨。
杨汉亭只是低着头,别无他法。
他走到清逸面前,央求的样子,清逸背着手说:“我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话让了玄去和仙帝说,仙帝自会向袭宁说明。”说完,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杨汉亭只有失落的站在,白昊上前来,一脸讽刺,“我知道你是琴阁的,但也不用这样害我们吧?这下你高兴了?”
杨汉亭乘风去了一趟十万大山,千界很是意外,杨汉亭态度比以前不一样,把逍遥被抓的消息告诉了他。
不过他不担心,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抓到他,他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休养。
“留下来,我们一起天荒地老,那些神界的人,我动动手指就可以对付。”
“杨汉亭,你别跑!”
青山门的人来了上百号,一起围堵杨汉亭。
“高人,这个杨汉亭害了咱们掌门,咱们一起教训他。”青山门的说道。
杨汉亭拦住千界,说自己承担。
百号人将杨汉亭围在骇心,揍的他筋断骨散。
他们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扔在山里。
千界看不过去,御开众人,救下了他。
青山门的人个个受了重伤,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终于恨恨的全部退去。
“见一次,打一次。”
千界扶起杨汉亭,进屋疗伤。
水清挺喜欢杨汉亭的,四处找寻草药,幸好,这山的附近灵药颇多,她很快就回来了。
“他会不会变成残废?伤太重了。”水清说。
千界说:“有我在……”看来他也没什么信心。
杨汉亭在未来的很久,都在昏死状态,千界每晚用箫吹奏,希望能留住他。
箫声带着一种力量,可能是他施了法,有镇定魂魄的作用。
一日,千界看水清出去打水,竟恨恨的看着昏迷的杨汉亭,不知是何用意?
人总是有重要的一面,就是为自己,现在杨汉亭重伤昏迷,千界感觉自己对他太好了,这样有些不值得。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坐了下来,水清进来,打了一盆水替杨汉亭擦拭,只听见几声轻咳,他像是醒了,二人关心的走近来,水清问他怎么样,杨汉亭只是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千界问:“怎么样?”
“白昊,别来无恙?”杨汉亭一边走一边抽出身后的秦剑,他的伤差不多痊愈了,思前想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那天带头的是白昊,杨汉亭自然第一个找他。
现在逍遥已经被抓,青山门没了掌门,可能就是白昊在打理上下的事宜。
杨汉亭孤身来到青山门,无所畏惧,他依旧从广场上走过,直到白昊的住所,一路上打倒所有人,他说:“那天,你们掌门被抓,我心怀愧疚,所以没有还手,没想到你们真的下毒手,将我打成重伤,足足养了半个月,这仇,非报不可。”
“若是我还手,你们区区一百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白昊有些畏惧,但他彪悍,有恃无恐,因为杨汉亭身材中等。
“杨汉亭,你胡说什么,我们青山门百号人,会打不过你一个琴阁弟子?简直天大的笑话,不过你居然敢一个人闯到我们山上来,是不是打傻了,哈哈哈。"
杨汉亭看着他们笑的如豺狼般,心中的忿怒更是急剧升温,手中的剑柄,越握越紧,简直目疵欲裂,望着白昊直杀过去。
白昊见他来势凶猛急剧,急忙用右手御开他的剑,右手正好打在他握剑的手上,以至于杨汉亭这一剑没有伤到他,他毫不意外,瞬息间立刻进攻,剑影铺天盖地,白昊几乎眼花缭乱,要不是他一直后退(多半都是吓的),早就面目全非了。
“你来真的?”白昊站定说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侧着身子,十分慌张。
杨汉亭用眼神告诉他,这话太可笑,今天你必死无疑。
白昊真的吓到了,恼羞成怒,五爪如虎爪,向着杨汉亭从头挥下,口中发出怒吼。
杨汉亭收起剑,与他赤手空拳对阵。
拳来掌往,杨汉亭自然占了上风,白昊虽然身材雄伟,可半分比不上杨汉亭精练。
白昊看处在下风,还被伤到了左脸,把口鲜血先往旁边吐了,横着脖子挥拳再上。
这次,白昊出手不但灵活了,而且招招生猛,身体像是一只猛虎一般。
杨汉亭虽然身手精练,却略微有些抵不过他的猛而快捷。
幸好他潜力无穷,懂得应变,立刻调整化解了这种心理恐惧,直接用剑柄打在他的脑门,就算是猛虎,这下也要眼冒金星。
白昊一个踉跄,稍作调整,继续进攻,就在这时,青山门其他弟子想要耍赖,都来围攻杨汉亭,这一下巨变,对战局影响颇大,杨汉亭急忙御开白昊,其实是欲擒故纵,白昊穷追不舍时,先被杨汉亭用手肘撞伤胸口,只觉气血翻涌,杨汉亭拾起剑,力战群雄。
不知什么时候,千界来到了青山门,站在了广场上,看着疯狂的杨汉亭,和趁火打劫的青山门弟子,他只有冷漠。
杨汉亭吃过他从仙界摘来的圣莲,可以提升功力,若是以前,他绝不能像今天这样。
感觉身体的经脉像是一道道暖流,要是用力,更如火烧一般,全身充满力量,仿佛超凡入圣。
千界简直无语,低下眼眸,不知该帮谁。
他看着地上,十分无奈,突然听到一声哀嚎,不知是谁受了伤。
直到,杨汉亭杀得这里尸横遍地,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杨汉亭才提着滴血的剑,一步步离开。
千界也跟着离开。
“你就不怕我吗?”千界回去的时候问杨汉亭,他的语气带有一些斥责。
杨汉亭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做声,仿佛他从此要违拗所有人。
“你去哪?不回去了?是不是怨恨我那天没有及时救你?”
“呵,我不想提这些,今天很开心。”“我回琴阁了。”说着,他已经走远了。
千界心里尽是怒意,深深的看着他,意味深长。他想起他杀白昊的凶狠劲,有些无语,脖子都被他扭断了。
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这有些像从前的自己,说到从前,他只有惬意的回味。
不像现在,无所事事,闲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独自望着群山,觉得这一天很是无趣,正在他出神的时候,五个人来到了青山门,他们经过千界身边的时候,都故意噤了声。千界没有动作,只是担心青山门此刻全是尸体,活人一半,要是知道是杨汉亭干的,可怎么办。
他一路目送着几人走进青山门。
然后自己离开了。
千界回到十万大山。
“他怎么走了?”千界暗自感叹。
他在屋里移动了一下凳子,坐了下来,样子有些孤单的受不了。
他有着天人一样的容貌,却有着一颗孤寂的心。
就像冰封千年的冰,无法融化。
……………………
杨汉亭回到琴阁,了玄看见他,问他:“去哪儿了?”
杨汉亭的剑上还有血腥味,这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玄问:“你不在琴阁有一个月,去哪儿了?"
杨汉亭一脸桀骜,没有说话。
了玄不再过问。
而那几个上青山门的人,看见青山门状况,都以为是千界干的,而他们都不认识千界。
青山门的人个个闭口不说凶手,觉得太丢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杨汉亭杀了这么多人。
他们暗暗生誓,一定要让杨汉亭付出代价。
那几个人是破星宗的。
破星宗的人与青山门比较交好,如今,逍遥被捕,他们不会坐视不理,更甚者,杨汉亭还杀了这么多人,将来的矛盾只怕更深。
…………………………
过了一个月,杨汉亭没有去过十万大山,他坐在一块巨石上,江寒衣无意间看到,走过来,坐下,说:“怎么好像有心事?这不像你。”
杨汉亭感叹了一会,问道:“你相信爱情吗?”
江寒衣说不信。
杨汉亭一副失落的样子,自言自语说:“我信。”
“那是什么感觉?”
“就是掏心挖肺。”
“啊?有没有搞错?那不是很难受?”江寒衣一副憨厚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杨汉亭在说什么。杨汉亭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江寒衣一人在那里思索着。
很久也没有想通这个道理。
第四十三章 长安城
千界和柳画山还在那里亲昵,看的水清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躲之不及。
千界继续想着他的新欢旧爱。破星宗的人无疑把杨汉亭杀青山门的人的事情告到了仙界,仙界闻见,大发雷霆,下旨捉拿杨汉亭。
杨汉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眼神有些发愣.
因为三界中,仙界的地位最高,杨汉亭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他只有求千界,于是再次往十万大山出动。
千界完全不知道会这么快看见他,很是意外,他正和柳画山在亲热,他让柳画山去屋里,自己和他说话。
,这个柳画山因为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欢拘束在一个地方,所以游历到了十万大山遇到了这片地方。
这里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比他见过的仙境都有的一拼。
他坐在屋里,不去听外面的说话声,随手翻阅书籍,很是温驯安静。
柳画山精通书画,琴棋,医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临西也十分爱惜他,他说要去游历,便一口答应了。
他的非凡修养,倒不是千界喜欢他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放的开,性子里自有一种豪爽。
这是很难得的,在千界看来。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能动能静,静时亦能动。
十分变通的一个人,自然幽默讨喜。
“恭喜你,觅得新欢。”
千界听见,从椅子里起来,走上前来捏着他的脸,嘴巴几乎贴着他的唇部说道:“你说什么?没良心的。”
他的呼吸就在最近处,杨汉亭大气不敢喘,只是看着他。
杨汉亭宁死不屈的样子,别了别脸,转向一边。
千界既惊且怒,他的手用了最大的力气,怒极生恨。
“你来干什么?”千界坐回椅子,失望的说。
“仙界的人在抓我,因为青山门的事,所以想请你帮忙。”
“你先回去,我择日就去一趟天庭,保证你没事。”
杨汉亭道声:“是,既是这样,我先走了。”
千界郑重的说:“好。”
他走后,千界笑了。
柳画山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相对默然。
可是,没几天,仙界传来仙界的圣旨,说杨汉亭杀害青山门徒众,情节严重,罪不可恕,将杨汉亭逐出琴阁,降为庶民。
杨汉亭离开琴阁,无家可归,每日只在破庙中渡夜,他想不到,灾难会降到自己头上,而且会离开蜀山。
破庙里,一片昏暗,只有月光从烂窗子里射进来,杨汉亭怎么也想不通,难道自己做错了吗?没有,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任性,这个任性就是不该做的事做了,不该成为的形象却成为了。
杨汉亭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自己只有绝对的坚持,才不会使自己陷进去,失去自我。
杨汉亭感觉所有人都离开自己了,再也听不到关于琴阁和仙界的一点消息,仿佛自己被天地隔开了。
也感觉不到从前的人,甚至觉的他们不存在。
他还能飞吗?他试了一下,可以。
杨汉亭感觉千界真是跟他开玩笑,而且,是个天大的玩笑。
他第二天准备启程,四处走走。
一个男子出现在他十步之外,他的样子,面如冠玉,像个富贾。
“小兄弟,你可是蜀山弟子,杨汉亭?”
“是!先生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传达仙界的旨意,你与仙界有言在先,他将你逐出蜀山,虽然绝情,但是这件事尚有挽回的余地。”
“什么余地?”
“只要你集齐上古六大神器,他就准许你回到琴阁。”
所谓上古六大神器,既春秋扇、惊鸿弓、凡狱箫、封天印、绝灭轮、噬血莲,三界更是流传着六大神器的口诀:春秋扇,扇出天下平;惊鸿弓,一箭发如万箭;凡狱箫,一曲仙音乃凡心狱;封天印,印启天地灭;绝灭轮,千妖万魔尽可噬;噬血莲,噬尽邪神血。
杨汉亭首先来到长安,这里是天子的皇城,十分繁华热闹,车马如流,人声鼎沸,市集卖艺的人很多,杨汉亭无心去看,他在人群里走着,不知自己想干什么,这时要是有谁冲撞了他,非出人命不可。
他穿着一身普通人的衣服,头发乌黑发亮,还是很像神仙。
旁边的人都说,“哎,快去看,城外的山谷有比武大会,是武林盟主袂寒刀设下的。”
杨汉亭听见,仿佛看见一丝希望,下意识的就赶了过去。
天气很炎热,晒得四处火辣辣的。
赶往山谷的人很多,杨汉亭只是其中一个。
山谷人满为患,围着一个擂台欢呼叫喊,掌声、呼哨声此起彼伏,仿佛比武十分热闹,令他们忍耐不住。
“袂寒刀是什么人,很厉害吗?”杨汉亭向旁边一个看擂的年轻人询问。
他很惊讶,好像觉得杨汉亭很孤陋寡闻,解释说:“袂寒刀都不知道,他可是武功盖绝天下,是当下的武林盟主,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开这个擂台,是想招一个义子,共同打理江湖事务。”
杨汉亭思考了一下,二话不说,走上了擂台。
台上还有人在比武,正斗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舍,杨汉亭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使剑出鞘,惹的所有台下的人又呼又吼,他已经走到了比擂的人身边,“跟我比比。”
他的剑左右挥动,一边一个,吓得两个比擂的人几乎傻眼,他们回过神来,骂道:“神经病,没看见我们没结束吗?滚下去。”
可是他有一种吓得发软的感觉,对于不了解的对手,常人都会这样。
他们或许想思考一下,但是杨汉亭从出手那一刻就没有给他们机会,连续不断的进攻,刀剑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就像势如破竹的进攻,带着一种轻松愉快的节奏,且又重重杀机,大家觉的这个年轻人简直酷毙了。
莫非主角出现了?
大家静静的不敢做声。
杨汉亭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二人解决了,他走向裁判,“我要见袂寒刀。”
裁判说:“你只赢了两个庸人,还有多少高手没上台,你就急着见盟主?岂不可笑?”
杨汉亭淡淡的说:“我没那么多功夫,庸人何止两个,这里没人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和袂寒刀亲自过招。”
“真的?”
“嗯。”
“好,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盟主。”
裁判很高兴,居然有人说出这样的大话,希望不是疯子就好。
裁判一脸愉悦,带着杨汉亭骑上了马。
“这是去哪?”杨汉亭冷冷的问,翻身上马。
坐定,裁判转身对他说:“带你去见盟主,不远,就在长安城里。”
“好。”
两匹马飞速奔跑,进了长安城,直到城西的一处地方,两个石狮子,一扇大门,扁上写着“袂府”,杨汉亭很奇怪,他问:“这里是皇城,他一个江湖匪人怎么住在这?”
裁判有些矮胖,一张胖圆的脸,骇下有须,“怎么说话呢,什么匪人,他开着镖局,银庄,赌场,青楼,是山庄的庄主,门派的掌门,更是武林盟主,岂有住不得皇城的道理?”
“我铁三先说好了,你要是说了大话,后果自负,盟主就在那,你过来。”
他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有些后悔带他来。
他们一路经过几个院子,最后在一个园子里看见了袂寒刀。
他正在和一个老者下棋,样子十分仔细,紧紧盯着棋盘,没有发觉有人来了,他看起来身材很高,十分健壮,穿着朴素,三十五岁的样子,剑眉星目,十分可信的一个人,杨汉亭见过礼,袂寒刀撤了棋局,叫人收好,也叫老先生退下。
“你是什么人,找我何事?”
“你不是要收义子吗?除了我,你找不到更合适的人,虽然我也有求于你,咱们算是一场交易。”
袂寒刀一身正气,不容戏耍,当即问道:“你,凭什么。”
“我可以跟你打一架,要是我输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这样,好啊,跟我来。”
袂寒刀当即带他到了后院,一个巨大的练武场,那里陈放着十八般兵器,十分醒目。
“这里的兵器随你挑,我只拿一根棍子。”
“不用,我自携剑一柄,足矣,咱们开始吧。”
袂寒刀眼里闪过一丝寒气,再看杨汉亭,他亦是眼色深沉无比,仿佛真的较真了。
剑身缓慢的一点点从剑鞘中抽出,剑身闪着一种冰冷的寒气,不知是感受到主人的心,还是如何,它锋芒毕露,招式未出,杀机已至,令袂寒刀严阵以待。
“盟主考虑清楚,这棍子可经不起我三招两式。”
“希望如此。”
话音刚落,杨汉亭已看见他的招式到了,他的剑柄倒着出去,身子向前挺出,手上握着剑柄,发力既巧且沉,化解敌人来势之猛,他手上扬带起剑身,准确的在棍子上划了一痕,接着,接二连三的连续迅猛的进攻,无阻无碍,来势凌厉,袂寒刀无法招架,节节败退,棍子上已是伤痕累累,划痕遍布,木屑纷飞杨汉亭继续进攻,袂寒刀并不反击。
当袂寒刀手中的棍子更加不忍目睹时,也看清了对方的实力,他开始进攻,用手中被削的细了一层的棍子,甚至拿在手里会刺手的棍子进攻。
袂寒刀进攻之势后势十足,手脚既迅且猛,完全不比刚才的杨汉亭差,杨汉亭招招制敌,场中木屑飞扬。
袂寒刀再厉害,他手中的棍子经受不住了,变成了一段树枝。
他不认输,拿起一根铁棍继续比武。
第四十四章 九天神功
曲涯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性格刚烈如火,十分暴躁,看见杨汉亭接受的很快,十分满意,一脸惬意的坐在草地上喝着茶,晒着太阳。
九天神功练得是驾驭能力,杨汉亭废寝忘食,日夜练习,终究略有小成,可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杨汉亭不得不继续努力,越练越勤快,分秒必争,精益求精,力求达到曲涯所说的境界程度。
他的拼劲令曲涯更是满意,没有多久,杨汉亭就掌握了九天神功,曲涯释放出封天印,他怕杨汉亭初学,会出差错,站在一边控制指导。
只有这样,杨汉亭才放开胆子,试着运起九天神功,驾驭封天印。
封天印起初十分安静,可是转眼之间,它变得暗淡无光,然后越转越快。
曲涯立刻接手,才避免一场大祸。
杨汉亭被吓得面容惨淡,大惊失色,退在一旁,他细心观察,曲涯驾驭封天印的方法,十分简单,没有过多的手法,或许它要的就是一个轻与安静?
………………………………
第二天,杨汉亭又将九天神功练习了几遍,只是没敢再提封天印。
他回了一趟十万大山,
这里实在太安静,只有一个水清。
杨汉亭继续回到曲涯教他练功的地方,再次试着驾驭封天印。
曲涯允可,这一次,杨汉亭小心翼翼,安静而轻的手法托起它,果然,封天印没有再反抗,而是像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似的,停止在杨汉亭手上。
“它怎么不动?”杨汉亭紧张的问。
“给我!”曲涯接过它,告诉他,“你没运功它就不会转动,所以,若果你运功运对了,它就可以开启!给天地一场毁天灭地的绝杀。”
曲涯说完,把封天印随便的就扔给了杨汉亭,自己转身走了。
“你该叫我一声师傅,是不是?”曲涯想起重要的事情似的。
杨汉亭一边控制着封天印,试着将它收起,一边说:“不就是一声师傅吗?我叫,师傅在上!”
“这也太随便了。”曲涯远远看着他。
杨汉亭一脸笑意,大笑不止。
他终于学会了驾驭封天印这绝世神器,释放,控制,收纳,他都十分的自如。
最主要的是,他还学会了九天神功。
他瞬间像变了一个人,更加狂放,无所顾忌,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杨汉亭,你傲慢狂诞过头了吧?不就是一个封天印吗?别人就不能驾驭了?”
水清站在阶梯上,不解的看着杨汉亭。
杨汉亭的想法是,这一次被逐出蜀山,却阴差阳错成了曲涯的弟子,这等于升了神界。
他并不是为此高兴,而是自己真的会被神界认可吗?他们会接受自己吗?
他把心里想的告诉水清,问她的意见。
水清想也没想就走到阶梯下来,怒指着他:
“做梦吧你!”
说完,昂着头挺着胸走了。
杨汉亭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还是回蜀山重要。
他的心思,不知怎么就被曲涯知道了。
曲涯说:“除非你本身就是神,不然,是入不了神界的。”
……………………………
曲涯在教他九天神功的地方教会他更多功法,从此他也就脱离了蜀山。
袭宁却是如何也不把噬血莲交出来,任曲涯二人怎么说,都没用。事情便僵持在那里,曲涯也十分沮丧,他帮不了杨汉亭,杨汉亭突发奇想,反正神器只缺噬血莲,只要盗走它,在神主面前召唤出春秋扇,就算成功了吧?
他把想法告诉了曲涯,曲涯没有理会他,“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参与。怕连累。”
袭宁的魔峰地势十分可怖,危崖耸立,四处奇花异卉,颇有一种仙气萦绕的美感。山风阵阵,吹拂着峰顶,将缭绕的雾气吹散,更是美不胜收,仿佛仙境蓬莱。
杨汉亭趁夜爬上峰顶,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只有一处洞中发着红光,难道就是噬血莲?
杨汉亭听说这里一直有人看管,不是袭宁,是他的童子。
要是这一进去,惊醒了他的童子,可怎么办?岂不是要出事?
杨汉亭想了一个方法,就是隐身进去,那样就会无声无息的,拿走噬血莲不是问题。
他在蜀山学的法术这时派上用场,念了念口诀,他很快不见了人影。里面的童子其实在睡觉,噬血莲不知不觉被取了出来,杨汉亭得手了,很快离开了魔峰。
袭宁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独自从神界回来,第一时间赶到山洞查看噬血莲。
刹一看见,祭台上不见了噬血莲,空空如也,他叫醒童子,质问于他。
童子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果然看见噬血莲不见了。
杨汉亭拿着五件神器来到仙界。
神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叫他拿出神器。
杨汉亭从身体里召唤出五件神器,惊鸿弓、绝灭轮、凡狱箫、封天印、噬血莲,五件神器集齐,真的会像歌谣唱的那样,召唤出春秋扇吗?杨汉亭问神主:“仙君,真的要召唤出春秋扇吗,只怕天下百姓受苦。”
神主背着他,没有说话,良久,开口道:
“天下的事自有本君做主,你不用多管,只管启动神器。"
杨汉亭于是点头,念了每一件神器的口诀,它们缓缓祭起,围着圈转动。
可是时间过去很长一段,并未看见春秋扇出现。
杨汉亭只是看着神主,眼中只有疑问。
神主回头,“莫不是,其中那件神器出了问题?”
他坐了下来,一脸肃然,庄严无比。
杨汉亭一一查看,发觉了凡狱箫,从前的传说,凡狱箫一旦吹奏,可以使杯中的水无风拂动,于是他照试,杯中水无比平静,丝毫不动,可见是它出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莫非,是琴阁的人做了手脚?”杨汉亭差点把玉箫摔在地上,倒是神主唤住了他。
“你何不再去一趟琴阁,问个究竟?”
孔亭之对临西说了一些令不解的话:
“玉箫在多年前就失去了其神性,恐怕召唤不出春秋扇。”
“这事你可没有跟我说过,这是为什么?”
孔亭之沉吟不语,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有苦难言。
“难道是因为小诗?神器是认主的,你既无心,它自然失去灵性。”
“那他现在在杨汉亭身上,会不会再认主,而恢复神性?”
“不知道,这要看机缘。”
“……”
孔亭之一时沉默,低头若有所思。
“这神器实在不可乱主,徒儿后悔。”
孔亭之匆匆离去,似乎埋怨临西,不该把玉箫借给他。他的话也让临西忧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怪癖了。
临西口中的小诗,是与孔亭之相恋的女子,她来自神界。
只是这个女子顶撞神主,被神主贬为凡人,至今没有回神界。
孔亭之为此变了性子,有些一蹶不振,也是那时候起,他的凡狱箫失去了灵性,变成了一把外表美丽,却很普通的箫。
只是,他有些担心,玉箫要是因为杨汉亭,而从新恢复神性,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可能再拥有它,但是,临西告诉他,决无可能。
因为,神器已经认主。
杨汉亭在人间和袂寒刀的女儿成了亲,他回到长安的时候,
袂小荷已经生了,是个女孩。
杨汉亭看着这一切,无比茫然,不知前途如何。
杨汉亭决定再去一趟琴阁,希望可以从临西那里得知神器的信息,为什么它会失去灵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临西早就知道杨汉亭还会上门,毕竟孔亭之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等了许久,才听到弟子的通告,说杨汉亭又来了。
临西看着杨汉亭,问他为什么又来了。
“我把神器带到神主那里,本来以为可以召唤出春秋扇,可是最后发现凡狱箫失去了灵性,不知师傅可知道其中内情?”
“这个我自然知道,亭之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们不该把他给你,凡狱箫早就没有灵性了,这一切都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神界有一个姑娘和亭之相爱,后来她得罪了神主,被贬下人间,亭之也就慢慢的变得少言寡语,凡狱箫可能就是感受到主人这一点,才失去灵性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是不是要找回那个姑娘,让孔师兄好起来,不让他在思念中痛苦,这样或许才能救回凡狱箫?”
“这个……”
“神主被千界打伤昏迷,我们就算找回她,也没有人会管。”
“小诗被贬人间,失去神识,要找她真的太难,几乎就是大海捞针,除非,神主可以帮忙不然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要是神主可以帮忙,他早就帮了,不会把握逐出琴阁,让我一个去集齐神器,你不知道,我为了神器,在人间吃了多少苦。”
“那你说怎么办,你有办法吗?”
“听说蜀山有一种幻术,可以追查人的前世今生,但是我现在回不去,恐怕……”
“那我就叫亭之自己走一趟,或许能够解决这件难题。”
第四十五章 红颜薄命
那些往事,令杨汉亭每当回想起来,都十分感慨,特别是春秋扇召唤出来以后的那场战役,整整持续了六年,天下才迎来新君,得享太平,可是百姓已经不堪忍受,再也经不起一点伤害。
现在是周朝,西周,周太王迁岐建国后,“天下”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主要标志为:周人打破戎狄的包围,获得了一个有利的生存环境。但是,这时戎狄的危胁依然存在,周人的力量不足以与强殷杭衡,于是太王根据天下形势的分析以及自身安全的需要,制定了对外政策的基本方针,即加强与附近各部落的友好交往,东联强殷,西抗诸戎,为发展生产,增强国力,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条件。为了实现这个联殷图存的目的,大王采取了臣属于商王朝的政策。
眼看着天下已变的大势,居然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杨汉亭偷偷的想过其中的原因,可能都是巧合吧。神主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就把这重要的任务交付在他的手上,可见他是信得过自己的。
千界想要夺取神器,使天下更加大乱,仙界不得不联合三界的力量,全面将其捕捉,诸仙用尽心思,最后才在焚仙池将其捉住,硬是将他关进了蛮荒之地。
尽管他就算在那里也让人觉得危险和烦恼。
仙界有主宰天下大势的权利,而能召唤春秋扇而使天下纷争,也只有仙帝有这个权利,他才是三界的主宰,天下的主人,权衡历史,翻手为云。
杨汉亭回到琴阁,情随事迁,物是人非,杨汉亭不愿意告诉大家,他成过亲,就让一切就此结束吧。
后来魔域战乱爆发,平乱之后,仙界还是受到魔界大军的攻击,仙帝因为失去接应,这才仙身陨落的。
就在最近,有人发现了古怪,想要利用蜀山的幻术,找到仙帝的转生,因为这幻术十分的耗费法力,蜀山的人告诉大家,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才可以施法,找到仙帝,成为了所有人的期待。
杨汉亭没有多久,得到了柳绿兰死去的消息,原因是她去了一趟琴阁要债,说是杨汉亭在她们家白吃白喝了整整一年,她特地跑到琴阁向曲中亭讨要这笔帐。
琴阁的人给了她一大笔钱,柳绿兰就是带着这笔钱在路上出事的。
她遇到了土匪,不但把钱抢光了,她也因此丧了命。
看着柳老形单影只的模样,杨汉亭感到一种歉疚,可是要是左平之知道柳绿兰死去的消息,会怎么样呢.
杨汉亭去了一趟青山门,在那里住了半年,得知大家在寻找仙帝,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但是他和凌雨之彻底闹翻了,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所以,他给自己化了一个妆,想要偷偷混进蜀山。洛羽香说不用这样,她可以代替他去,然后回来告诉他,杨汉亭却不觉得,他必须亲自知道这个真相。
那天,蜀山又是人山人海,六派去了太多的人,几乎人满为患。
自然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杨汉亭,他轻松的走在蜀山广场上,远远的他看见了墨蝉和凌雨之站在一起说话,他们的样子像是无话不谈。
杨汉亭没有理会,他去了掌门别苑,没有看见谁,他也就走了。
他回到广场上,蜀山的人告诉大家,幻术施展失败了,如果要开始,又要等很久。不是三年就是五年。
所有人大失所望的离开,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凌雨之一眼看见了杨汉亭,把他揪了出来,拿掉他脸上的胡子,没有想到果然是他。
杨汉亭气的半死,虽然平安的回到了青山门,但是他越想越气。
青山门没有多久,来了一个人,他是素衣门的掌门素衣的弟弟,他叫愁怀,姐弟二人都姓羊。
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姓。他们也很少和人说起。
经过洛清河一再询问,羊愁怀才说,素衣门一向自封足步,不与其他派往来,这次只是一个友好的表示,还叫洛清河不要放在心上。洛清河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羊愁怀,还有一起来的素衣门弟子。
杨汉亭和洛羽香说了一回话,被吃完酒的羊愁怀看见,他不顾陌生的走过来,表现的很是友好,彬彬有礼的样子,杨汉亭和洛羽香才没有排斥他,三个人在月下说了一回话,也算是一场相识,洛羽香叫他有空常来,反正,杨汉亭一个人在青山门也是很寂寞的,正缺一个人玩耍。
洛清河和江叟亦是叫他多待些日子,可是,第二天,羊愁怀就告辞,离开了青山门。
洛清河一阵感慨,看着他们离去,他对江叟说:“这个人来,一定不止一个目的,我看他还有别的意思也说不定。”
江叟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反应过来,只等洛清河开口,哪知洛清河根本不打算明说,只说他对羊愁怀不是很满意。
看着他忧郁的样子,江叟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洛清河说,你平时一向深通人心,足智多谋,怎么现在愚笨了?
他们看见不远处杨汉亭在那里和弟子玩耍,二人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想起,他在这里戏弄凌雨之,他们有些不以为然,只顾沉默。他们想起风铃为了帮他,而被左平之欺负,就心中不平。
还有柳绿兰,只可惜,佳人不再,死的有些令人觉的意外,和不忍。
但看杨汉亭的样子,好像有些变得消沉了。他住进青山门,也许是为了忘记那些往事吧?
但相信,柳绿兰给他的那些回忆,足够他感怀一辈子的了。
他打败了左平之,没有因凌雨之而放弃,所有人也相信,柳绿兰是爱杨汉亭的,不然她也不会跑去琴阁找他。可能就是想见一面杨汉亭吧?
杨汉亭去了一趟蜀山,
这次来,杨汉亭变得有些伤感,他的样子让墨蝉感到同情,尽管知道可能是因为别的女孩子,但是,能让他伤心的一定是个好姑娘。
蜀山一向很平静,特别是这落霞峰,杨汉亭起身走了几步,墨蝉看见,问他烦心什么。
杨汉亭说自己对不起别人,而且永远也还不了,墨蝉不懂这话的意思,但她感到伤感,渐渐沉默,二人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惺惺相惜。
看到墨蝉对他的理解,杨汉亭很是开心,他很快离开,也没有问过墨蝉。他知道凌境云一定在凌云峰掌门别苑,他一路来到这里,想要和他说些话。
蜀山弟子看见他,不但个个巴结,而且还说是贵客来了,他们告诉他,掌门这时候在别苑里,这时候正在和俞世权说话。
蜀山一向要从城里购买日常所需,这平日总有支出,这些财物都是俞世权在管理,他是蜀山的财务总管,他肚大肥圆,肥头大耳,像是很有福气。
凌境云听说是杨汉亭,他说不见。
杨汉亭若有所思,站了片刻,他就离开了那里,他猜想凌境云也许就是这个脾气,虽然他还是感到无奈,一路上都可以看见那些熟悉的弟子,比如江寒衣、尧子卿、林行修、赵玉庭、董志光,他们都是蜀山有名的弟子,蜀山可谓是人才济济。
杨汉亭依然来到落霞峰,他想和墨蝉多聚聚。
墨蝉已经离开落霞峰,去了凌云峰,杨汉亭只是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对得起她,希望她也能对得起自己。
他想等她回来,那么久没有见面,心里有太多的话。
墨蝉来到凌云峰,她不是来找凌境云的,而是凌雨之,凌雨之有些意外,问她找自己什么事情,要是让杨汉亭看见,他又不知要怎么样了。
墨蝉说他不要紧,看见了就看见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凌雨之还是不怎么放心,让她有话快说。
他们聊了聊凌境云和林嫣儿,凌雨之似乎醒悟了什么,他问她想说什么,墨蝉说没什么,只是感情的事,不能一味的被动,有时候还是要主动些的,凌雨之渐渐明白,虽然凌境云喜欢林嫣儿,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要一味地忍让,委屈自己?
“说这些话,就不怕他听见吗?以后别再说了,就当我没有听见。”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墨蝉看见他踽踽独行的样子,她叹了一声,也转身走了。
杨汉亭在在外面的事,墨蝉都听说了,她对自己如此专心,而自己还在埋怨,她决定帮帮凌雨之,让他和林嫣儿重归于好。免得他们三个人都伤心,对谁也不好。
她希望凌雨之听完她说的话,会有所醒悟。
她不爱凌雨之,只是希望帮助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帮助他就是帮助自己,每天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也很难过,可是一直没有去对他开口,现在,她终于在有这个心思了,于是大胆说了出来,只是有没有用,还要看他自己。
但是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岂有听不懂的道理。
她回到落霞峰,想着他的态度,毕竟有些闷闷不乐,想起他们有过的那一个晚上,她不免感到心痛。和伤感。
第四十六章 复仇
素衣门的人还在青山门。
杨汉亭等了墨蝉许久,最后匆匆走了,墨蝉回来的时候,看见桌上那杯还有温度的茶,随手洒在窗外。
回到青山门,洛清河等人又在酒席上,羊愁怀毕竟是稀客,不能不好好招待,否则落人笑柄。
羊愁怀一边吃酒,一边观察到杨汉亭,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看见洛羽香和他走到一起以后,眼神就有些异样,这些自然没有人发现,他依然继续喝酒,而且今天喝的大醉。
洛清河席宴上拿出一件宝物,他要送给羊愁怀,羊愁怀拒不敢收,洛清河非要他看一看。
盛情难却,他也就小心的拿来一看,打开锦盒,原来是颗丹药,有点像是化神丹。
他随手放下,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洛清河很是开心,一直向他灌酒,直把他灌得酩酊大醉。
杨汉亭和洛羽香看见,两个弟子搀扶着吐得稀里哗啦的羊愁怀走出来,没有一点清醒的意识了。
他们二人来到他的寝室,看了一回就走了。
后来,素衣门的人离开了。洛清河却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又会来的。
他和江叟坐在思雨轩,说及不久破星宗的四方宴,他们不得不去参加。
破星宗是以清逸为靠山,清逸虽然因为夕暗的事弄得名声不好,但是他的胆识、谋略、手段,那都是出了名的厉害。
杨汉亭听说这件事,想着要不要去,反正他是穿越过来的,清逸其实与他并无关系。
四方宴邀请的是所有七派的掌门,各路神仙,这事是宗主南静楼的主意,清逸并不知道。
这一天,很多人都来到破星宗,杨汉亭随着洛清河、江叟一同前来,发觉了其他门派的许多熟人,比如蜀山的弟子,凌境云却没有来,还有琴阁的弟子,曲中亭没有来,素衣门的掌门羊素衣,和她们的弟子,菩提院的李心梵,梵音阁的应尘,九幽派的掌门。
一时之间,杨汉亭是夕暗的孩子,并没有被这些人知道,只有神界的人知道。
杨汉亭心想,这些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要是知道自己这样的事,还不要吃了人?
他白了大家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没有人看见他的不开心,闷闷不乐的坐在酒席里。
酒席进行到一半,杨汉亭打量着各派人氏,突然发现一个人一直在看他,一脸的狠相,不是素衣门的人是谁,那人坐在羊素衣的身旁,穿着素衣门的衣服,他突然站起来,把整个热闹的酒宴给搅冷,所有人看向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杨汉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听他不顾羊素衣的阻挡,硬是说出了以下这番话:“各位,难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我乃素衣门弟子,向来,咱们掌门是给神相卖命的,自然神界的事,没有不知道的,今天我要说的主角也在场,他就是琴阁的杨汉亭,你们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他是清逸和夕暗的孩子!”
“怎么会呢,胡说八道。"
“就是,一定是胡说,清逸是神,怎么可能和谁有孩子,而且还是夕暗。”
所有人都不相信,看见大家并不相信,南静楼没敢做声,他也示意杨汉亭不要轻举妄动。
杨汉亭趁机要走,不想卷入是非,他这一举动,令所有感到奇怪,素衣门弟子硬是把他拉下,责问他:“你自己说,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杨汉亭大声吼道。
“你竟敢说谎?你明明知道自己是清逸的孩子,还跑到这儿来,是不是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十年前,又是谁把你送到了琴阁?”素衣门弟子洛非这么说道。
南静楼这时不得不站出来了,他让杨汉亭赶快走,不然就晚了,但是杨汉亭不走,他抓紧洛非的衣襟,斥道:“你再胡说,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你怎么这么说话,有我们这么多人在,你还想杀人不成。”
“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你居然是……”
“若真是如此,你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是魔域的人,还有你们破星宗,也是我们的敌人。”
南静楼看见酒宴成了这样,很是无奈,他请大家息怒,一切等以后再说。这时候没有人愿意安静,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要南静楼给一个说法。
“杨汉亭,你真的是夕暗的孩子?这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等我们调查清楚,若是真的,从今以后我们与你一刀两断,在无盟义可言。”
杨汉亭尽是听见他们乱哄哄的议论,他径直走出破星宗大堂,再也没有回来。
听着身后吵嚷嚷的议论和责骂,他很是平静:“洛非,早晚,我要找你算账。”
这天,洛非也没有好收场,被羊素衣赶出了酒席,不知去了哪里。
杨汉亭无处可去,来到了琴阁,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琴阁去参加宴席的弟子早就回来了,看见杨汉亭在这里,他们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劲的摇头叹气。
经过询问,琴阁的人也知道了破星宗发生的事。
“幸好我今天去了,不然,他们不知道该把我说成什么样呢。”
杨汉亭对曲中亭说道,语气里尽是惋惜和悲哀。
曲中亭感觉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不想说什么,衣摆轻拂坐了下来,他的样子无奈而安静,像是历尽风霜的人,把一切看淡,剩下的只有淡然和冷漠。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他倒了一杯茶,冷冷说道。
杨汉亭起身走了几步,似乎在做打算,但是谁不知道,就算,天大地大,何处容得下夕暗。
“你在琴阁,会害了我们,自己打算吧。”曲中亭仰头喝下另一杯茶,起身就走了。
杨汉亭早知道他会这样,他没有久留,很快离开了。
临走前,他拜祭了一下临西。想着这一切的风风雨雨,他的心里凉透了,虽然烧了北荒阁,但是左平之还活着,也就是临西的仇其实尚未报。他越想越不服气,决定去一趟蛮荒,杀了左平之。
曲中亭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想要和他一起去。
一路腾云驾雾,很快来到了蛮荒,蛮荒很大,他们分头寻找,没有多久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一处悬崖边坐着。
杨汉亭心想,那不是左平之是谁?他放出暗号,很快曲中亭赶了过来。正面对着他们,没有丝毫惧怕,该来的总会来,他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他们和左平之打了起来,左平之功力还是以前一般,没有人能轻易拿下他,二人有些沮丧气馁,正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们二人报仇心切,依然迎难而上,和他斗狠斗勇。在武陵溪的时候,曲中亭二人就没有拿下他,这次,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败。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杀了他,看着他的尸体,杨汉亭想到了柳绿兰,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杀了她喜欢的人,会怎么样?曲中亭更是把他的尸体踢下了悬崖。二人恨恨的准备离开蛮荒。一帮人拦住他们的去路,都是那些关在这里的罪人,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早就没有昔日位高权重的光鲜,他们拦住曲、杨的去路,责问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杀人,二人说轮不到你管,要是想死,就尽管来。
他们在蛮荒大开杀戒,很快离开了蛮荒。有一个人也是趁这个时候逃离了蛮荒。
杨汉亭说再也不回琴阁了,那样就不会连累大家,以后大家暗中行事,不再让他们知道。
曲中亭说这样也好,他感谢杨汉亭的理解,两人在一个田垄分了手。
曲中亭早就发现有一个人自蛮荒就偷偷跟着他们,这时候竟是跟着自己来了琴阁,他小心翼翼,想要了解清楚了再行动。
可是,那人很快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曲中亭心想,他也只不过想知道自己是谁吧?他足足在琴阁待了三天,最后才走的。
为了不闹事,曲中亭才没有找人跟踪他,而是让他离开。
他想起来,在蛮荒与那些人动手,有一个人一直在旁边看着,样子很是冷静,虽然也是衣衫褴褛的,但是掩不住他熠熠的目光。
神界的人知道蛮荒的事,找人去查看,知道了是琴阁的人动的手,他们按捺住心里的怒气,没有立刻发作。
杨汉亭依然回到之前的村庄,过着躬耕田野的生活,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再也没有人来看望他,他也不想再卷入那些是非之中。
这一天,他又钓到了一条大鱼,想要拿回家去炖汤,他在厨房忙碌了半天,终于做好了鱼汤,而且鲜香四溢,他想要是江叟在的话,一定第一个馋死了。
他没有多想,自己吃了起来,吃了小半,他就放下了,拿起一本从城里买来的书籍,忘乎所以的翻阅起来。他认真的样子,就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么闲逸安静。
没多久,他收拾了碗筷,躺在竹榻上睡了一觉。
午后的阳光很是暖和,从窗子里照耀进来,令杨汉亭感觉到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没有人打扰,没有人管制,这样的生活,虽不是杨汉亭想要的,但也能过得十分惬意。
梦中出现的战火硝烟的场景,四处哀鸿遍野,饿殍遍地,就像是那一世见过一般。
第四十七章 梵音阁
这几日,杨汉亭闲得无聊,先是去了一趟蜀山看望墨蝉,然后去了青山门,一切也不是那么的绝望,他还可以四处走动,特别是青山门,在青山门发生了太多的事,记得第一次来,他一个人待了一天,后来,洛羽香看不下去,天天陪着他。
青山门的弟子一向喜欢杨汉亭,对他的印象从来没有坏过,这次来,他们也没有特殊的表示,平平淡淡,反倒让杨汉亭感觉到舒心,他们的米还是有小虫子和坏米参杂着,和以前一样。
杨汉亭坐在食堂,又数落起来,众位青山门弟子,不是笑他,就是安慰他,叫他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吃什么。
杨汉亭果然混熟了,拿起碗,就吃了起来,而且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厌恶感,像是习惯了一样,吃的很香,很自然。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说。
然后,其他青山门弟子才没有说什么,近来,青山门没什么事,他们坐在食堂聊了许久的天,无话不谈,像是很熟的朋友,完全没有把杨汉亭当外人看,杨汉亭自然很是感激,他说了一些奇闻怪谈,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都说:“你的家乡到底什么样的?真是闻所未闻啊。”
“至少不会吃这么差的米,就算是最穷的人家也不会。”
“听说你灭北荒阁的时候,除了咱们江师叔,还有一个女子帮了你,她是一只千年狐妖?”
“千年狐妖怎么了,狐妖就不是人了,在我心里,除了墨蝉,就是她最好。”
“你是不是因为吃左平之的醋,才讨厌柳姑娘的,还硬是跑到蛮荒,杀了左平之?本来,北荒阁都被烧了,杀他,还有什么意义?”
大家聊了一回,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弄了明白,江叟从门外进来,叫人抬进来一袋袋东西,他说是上好的米,省的杨汉亭天天抱怨,杨汉亭高兴的拍案而起,这时候,洛清河走进来,他严肃的样子让所有人不得不安静一些,洛清河严肃的说道:“开合城来了一些百姓,说是要找杨兄弟,大家都出来。”说完他就失望的走了。
“把姓杨的臭小子交出来,我们要把他关起来。”
上百个开合城的百姓来到青山门广场上,他们都是来找杨汉亭的,他们觉得都是他害死了柳绿兰,要替他报仇。
青山门弟子哪里容他们撒野,都想一个个赶出去,两拨人混乱起来,越吵越凶,柳老因为卧床不起,因而没有来,杨汉亭很是愧疚,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他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杨汉亭,把你的命拿来,都是你害了城主,害的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看你就是个灾星,谁挨着谁就倒霉。”
“你怎么这么说话,信不信我揍你。”一个青山门弟子忍不住说道.
“让他说,本来就是我不对,不该纠缠兰儿,害的他命丧匪人。”
杨汉亭沮丧的说着,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惋惜。
“你要是愧疚,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在开合城扫半年的大街,这样,行不行?”
“行吧。”
这样,城里的百姓才一个个离开,走的时候,不少人还在骂骂咧咧的。
琴阁、蜀山的人听说这件事,都默然不语。
这天,杨汉亭扫完大街,来到青山门,又看见了素衣门的人,他们是来提亲的,要娶洛羽香,而要娶她的人就是上次来过的羊愁怀。
素衣门的人说,要是你们不同意,袭宁可就要跟你们算账了,洛清河问什么意思,他说:“袭宁早就想找你们青山门的晦气,就是你们协助杨汉亭灭北荒阁那一次,他可是狠狠的记着呢,都是我和姐姐说了好话,他才没有计较。”
这一番话,说的所有青山门人个个凉透了心,他这是赤裸裸的要挟。
除了洛清河,没有人答应这件事,他们说,素衣门的人不是好人,不但羊素衣是神界的人,而且她还是袭宁的手下,不止一次害杨汉亭,可见其人品之略。
所有人询问洛羽香本人的意见,她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看洛清河的意思。洛清河本来同意,但听见女儿这样没有主见,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洛掌门,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不用着急,过一段时间愁怀再来。”羊愁怀说完,拿眼瞟了一眼洛羽香,眼中尽是喜悦之色。
接着,素衣门的人就走了。
杨汉亭扫大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不是千界是谁?可是转眼,他就不见了,原来,他从蛮荒逃离了出来。这令杨汉亭很是担心,害怕他还会纠缠自己,那样,自己的名声就更臭了。
杨汉亭看着空旷的大街,想起以前和柳绿兰在一起的日子,这时她不在了,倒是很令人伤感。
他去了一趟她出事的地方,那几个土匪又跳出来,将他拦在那里,叫他交出钱财,
杨汉亭并不想搭理,直接走了。
他这时候想的不是报仇,只是不想替柳绿兰造杀孽,让她在天堂安心快乐的生活吧。
千界自从蛮荒逃出来以后,四处打听杨汉亭的下落,终于在青山门打听到了,他很快来到这里,发觉他在那里扫大街,这令他很是意外,他找了个破旧的屋子住了下来,就在城外的一个山里。
青山门的弟子时常会来帮杨汉亭打扫大街,好让他轻松一下,他想着,这个世界不管多冷漠,只要还有人接受自己就够了。
他把扫把扔给弟子,自己去了青山门,看望洛羽香。
洛羽香记得他第一次来,自己还没有时间陪他,看见他走过来,她微笑的脸上有一丝愧疚。杨汉亭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觉得羊愁怀没有什么不好,洛羽香要是嫁给他,尽管说不上会很幸福,但是也说不上委屈吧?
他觉得挺可惜,这个年代的人,不能自由恋爱,本来要是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女人最幸福的事,想到第一次认识她,她被一群妖兽围攻,自己碰巧救了她,这也算是缘分,可这缘分似乎是有缘无分啊。
说到妖兽,就属魔域最多了,那次去魔域,自己还昏倒了。
天无绝人之路,要不是老锤子救了自己,这时自己说不定都已经死了。
最奇怪的一次,就是自己和柳绿兰在一起后,洛羽香那晚的表现太过反常了。
现在,天下无人不知自己是夕暗的儿子,恐怕就算是袂寒刀都知道了,还有千界,这彻底是走上了风口浪尖了。
杨汉亭有些想去梵音阁一趟,梵音阁是壁溪在幕后当靠山,壁溪和清逸是十分要好的,所以这时候,也许他们愿意帮他。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这也是一个月后的事,大街留给了青山门弟子打扫,他想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不能再晚了,他才决定启程,赶到破星梵音阁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应尘亲自接待了他,给他准备了饭菜。
杨汉亭他扒完饭,想要述说来意,但是应尘却阻止他,说一切明日再说不迟。
杨汉亭在梵音阁的这一晚上,可谓是辗转反侧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有些后悔,不该来这。
但是这一晚,壁溪竟是来到了梵音阁,应尘把杨汉亭来这的消息告诉了他。
杨汉亭正要睡着的时候,一个脚步声传来,他转过头向外看了看,竟是千界来了?
杨汉亭怀疑自己看错,他跑到窗外望了望,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想到千界,他心里只有愧疚,害的他在蛮荒一呆就是二十年,要不是自己拒绝他,他也不会和仙界的人作对,想要夺取神器,贻害天下啊。
等他睡着以后,一直就没有动静,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他的房间,他偷偷的看了看杨汉亭,然后就走了。
……………………
第二天,杨汉亭去见应尘,却见到了壁溪。
杨汉亭很是意外,说他想知道当年夕暗和清逸的事。
壁溪说他一概不知,要问去问清逸自己好了。
杨汉亭有些没有办法,只能离开,去了自己的禅房,房间有些因为阳光的关系,显得很是明亮,通透的亮,他静静的坐在床沿,想着壁溪的话,或许问清逸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会怎么说呢,杨汉亭不禁猜测起来。
要是别人问墨蝉的事,自己应该会只字不提吧?
他在梵音阁静静的待着,没想到,壁溪对他的态度渐渐有了变化,从开始的冷漠变成了勉强的接受。
杨汉亭知道他还是不愿意说清逸的事,于是,他也并不多问。
他发现梵音阁的弟子个个都十分的有教养,犹如佛门子弟般,境界修为很高。
他和一个弟子说话,那名弟子告诉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杨汉亭问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个弟子只叫他看看自己的心,也许就会明白。
杨汉亭看着他走远,有些懵懂了。
第四十八章 往日旧情
“杨汉亭!”
是千界的声音,杨汉亭走在梵音阁后山的林荫道上,分明听见有人叫他,而且就是千界。
“是谁?”
杨汉亭试着问道,然后盯着身后不远处的小道看着,竟是没有一个人。
来的竟是千界,他从蛮荒逃出来,而且还救了左平之。
杨汉亭一听见,激动之下没有忍住,上去把他按倒在地,“混蛋,你说什么?”
千界放声大笑,摊开双手,人他按着,说:“是啊,我没骗你,你把他踢下悬崖,我在半途把他接住了,才不至于把他摔死,而且我给他敷了药,他的剑伤也很快好了。我救了他,就很快出来,为的就是找你。”
“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
杨汉亭发起狠来,不断向他挥拳。
千界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手,这时反而是千界按住了杨汉亭。
千界完全没有考虑他现在的道行,依然把他当成以前的杨汉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哪知道,杨汉亭用尽力气就把他推翻在地,还跳起来,十分生气的说:“你算什么东西,先是输给仙界的人,现在说不定不是我的对手,还在我面前嚣张什么?”
千界有些想笑,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说:“小乖乖,你气糊涂了吧,你不知道我连神界的人都不怕吗,怎么会打不过你?短短二十年,你能有什么进展。”
杨汉亭自以为现在可以和他打个平手,十分不惧怕他,提醒道:“我掉进过一个山谷,吸噬了很多的神力,你说我现在什么进展?”
“吼吼,那你厉害了,不如我们比比,看看我还能赢你吗?”
千界有些开心的说,带着一点开玩笑的说。
“你竟然敢救活左平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杀他,费尽心机?”
说着,他伸手掐住了千界的脖子,然而千界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拍,使得他立刻又放开了手,千界说:“小乖乖,我哪一天没有想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救左平之吗?因为,我知道他害死了你的师傅,我是为了报复你,报复你的绝情,它令我感到心寒。”
杨汉亭不想多说什么,这就要走。
千界没有拦他,任他走了。
杨汉亭回到梵音阁,看见了壁溪,壁溪对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在你来了这里,就赶到了吗?因为,蛮荒有一个人逃了出来,他跟踪你来到了这里,这些你知道吗?”
杨汉亭自然说不知道,但是壁溪继续告诉他,左平之没有死,这些,竟然和千界说的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告诉壁溪,方才在后山看见了千界,壁溪二话没有说,赶了过去,那时,千界以为杨汉亭又回来了,迟疑了片刻,没想到会是壁溪,二人对峙了一刻,千界立即动起手来,早在以前,二人就交过手,千界十分畏惧壁溪。
这一次,千界没有多做挣扎,很快摆脱了壁溪,逃离了梵音阁。杨汉亭猜想,他现在一定和左平之在一起,因为,他既然救了他,就一定会带着他一起逃出来。望着他逃离的放向,他紧紧地跟了上去,壁溪看见他跟了过去,也就没有再追,希望借助杨汉亭的手除了千界。
千界知道壁溪没有再跟来,然而却有另一个人远远地不放过他,他回头看了一眼,感觉是杨汉亭,于是,他放下心来,直接来到了安身之地。杨汉亭就知道他不让他看见左平之,因为,此刻,他巴不得炫耀一番,岂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杨汉亭跟着他来到一处茅草屋,他的前面是一片空地,足以容纳上百个人,千界落了地就不见了人影,只有一个瘦消的人站在屋前,像是有些发怔,应该是受过重创的人。他就是化成了灰,杨汉亭也认识。
“左平之,你还活着?可真是考验我的耐心啊。”
那人头也不回,没有打算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他闭上了眼,等着受死的样子。
杨汉亭看见,忍不住冷笑,四处寻找:“千界呢,他在哪里,不是他救了你吗,现在难道要看着你死?”
左平之咳嗽了两声,千界走了出来,他笑看着杨汉亭,一步步走了过来,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直接杀了他,还问我?”
杨汉亭发觉千界像是变了,变得没有以前的娇气,而是充满了仇恨的感觉,像是有些要杀了自己,而且没有余地的。千界上前掐住了杨汉亭的脖子,“都是你,害的我好惨。”
一旁的左平之像个死人一样,看也不看,动也不动,跟木头没有区别。“放了他。”左平之开口说道,有气无力。千界意外回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敢放手。寂静的林子里,此刻安静了一些,只有喘息声一般,一些风声轻轻的在呼啸,让人难以发觉。
杨汉亭最后走了,千界和左平之也走了。他们很久都没有露过面,甚至音讯。
后来,才知道,他们回到了蛮荒,将不少人都放了出来,这对于仙界来说,无疑是个惊天的消息。
……………………
梵音阁是在海上的,这个岛叫“飘然岛”。
现在壁溪有了麻烦,而且很是棘手,杨汉亭不禁为他担心,也为仙界担心,这些,都与自己有关,要是他们怪罪下来,可怎么办?还是静静的待在这里,等候壁溪的消息,听候吩咐。
现在,他也不知道千界和左平之的消息,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切都僵持在这里的时候,青山门传来消息,说洛清河要把洛羽香嫁给羊愁怀。
杨汉亭一时走不开,也就把那事暂且搁置着。
过了几天,壁溪沮丧的回到梵音阁,他告诉杨汉亭,一点千界的消息也没有。
就在这天,蜀山来了一帮女弟子,为头的是墨蝉,她们来梵音阁的目的,竟是传达凌境云的指令,蛮荒的事他们会一帮到底的。
墨蝉没有想到杨汉亭也会在梵音阁,她一身雪纺的白衣,瘦瘦高高,像是九天仙女一般美丽,壁溪不近女色,不以为意,而且很是冷淡,自己在岛上住着,让杨汉亭和墨蝉周璇,免得打扰了他。
墨蝉在众人面前被壁溪冷落,心里很不是滋味,幸好有杨汉亭在这里,她也就愿意待下来,这一呆就是半月,好像是故意气壁溪。
杨汉亭一个人走回后院,她们走了,这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他高高的身材,一身青色衣衫,也还是那么好看,而且有了一些干练的气质,以往临西在的时候,总喜欢给他穿白衣,其实他最不喜欢穿白衣了,觉得就像神经病,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神经病。
现在临西不在了,他也就改变了打扮。
他来到墨蝉的禅房,很想和她说说话,敲了一会门,墨蝉竟然和几个女弟子从楼下走来,杨汉亭抑制自己的意外,站在门口不做声,墨蝉和几个女弟子走到门口,她看见杨汉亭,笑了一笑,几名女弟子去后,她就说道:“亭哥哥,过几日我就要走了,你自己要保重啊。”
“好好的,走什么呀,不然不要回蜀山了,跟我走吧?”
杨汉亭说出了许久以来都想说的话。
“我在蜀山习惯了,哪儿也不去,你还是管好自己要紧,不要让我担心。”
墨蝉淡淡的说道。
杨汉亭看着她打开门,向里面迈步,那一刻,发觉她的腿很长,不禁有些心动,他差点过去抱她,这时候,楼下突然有人叫他,“杨兄弟,掌门唤你去,有要事相商。”
他这才回过神来,和墨蝉暧昧的道了声别,就笑着下来,那时,墨蝉还望楼上看了他一眼,他也抬头看了墨蝉一眼,这才放心的走了。
说起他们的相识,就是杨汉亭一次去蜀山听道,后来,墨蝉又和一些弟子去琴阁参观,繁复往来,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墨蝉心中每每只有凌雨之,爱的不能自拔。
关于杨汉亭和柳绿兰的事,他也听说了不少,她始终没有伤过一下心,静静的守候在落霞峰,每日做着重复的事情,为的就是不让那些纷纷扰扰打扰到自己心中的感情。
现在,杨汉亭却说要自己离开蜀山,这似乎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果那样,那墨蝉还是墨蝉吗?
男人的话她从来不信,她知道,一旦离开蜀山,就将是无尽的漂泊。
所以,她看杨汉亭那一眼,带着十分的蛮恨。
杨汉亭在壁溪面前坐了下来,壁溪看见他心不在焉,准备说的话又掖了回去,他喝了一杯茶,等待时机开口,杨汉亭不知一心在想什么,始终没有发觉壁溪没有开口。
旁边的人都很奇怪,气氛有些奇怪,坐了许久,他们还是没有把话说明白。
“你的父亲,最近有些烦心事,听说你在破星宗搞的身败名裂,都是因为素衣门的人把你的身世说了出来,这是他很担心的,现在却发生了。”
“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他去了一趟素衣门……”
杨汉亭不禁看向壁溪,他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些向往的神色,手中举着茶杯。
清逸去了素衣门,他把素衣门大打出手,弄得人仰马翻,最后把羊素衣踩在脚下,问她是不是眼里只有袭宁,素衣一脸桀骜,硬是不说话,清逸将她的法力废了。
杨汉亭听到这里,豁然站起,万分不敢相信。
“他怎么能这样,除了做这些绝情的事,他还会什么?”
杨汉亭很是自责的说道。
可是,当时袭宁也去了素衣门,要不是袭宁,说不定清逸真的会大开杀戒。
袭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替素衣门料理了后事,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离开。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现在找不到千界和左平之,令人十分头疼。”壁溪苦恼的说道。
“我得去一趟素衣门。”
壁溪却说,有袭宁在,你还是别去,免得惹火烧身。
杨汉亭想想也是,重新坐了下来。
杨汉亭突然有一个感觉,他觉得千界还是会回到十万大山,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壁溪按他说的,去了一趟十万大山,果然发现千界在那里,只是左平之不知道为何不在。他心想,千界只是一个幌子,蛮荒那些人一定和左平之在一起,要是千界出事,他们一定会永远的躲起来。
按这种说法,杨汉亭决定去一趟十万大山,探探口风。
千界在十万大山过得很是悠闲,也没有想到神界的人会来,更想不到杨汉亭会来,他有些喜出望外,静静的躺着椅子上,问道:“许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杨汉亭来到他的身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要放出蛮荒的罪人。
千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他们和我一样,都受够了,我只是打抱不平,有什么不可以吗?”
杨汉亭顿了一下,一时无话可说。
千界很是享受的样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想起以前有过的日子,千界不禁心寒,他说:“帮我倒杯酒,跟我喝一杯。”
杨汉亭依言倒了酒,千界先喝了,递了一杯给杨汉亭,叫他也喝,杨汉亭犹豫了一下,没有拂逆,仰头喝下。
千界很是满意,说自己那天并不是想杀他,只是太气愤,问杨汉亭什么意思,杨汉亭说自己对不起他,千界一脸质疑,他揽杨汉亭到怀里,说自己其实是恨了二十年,而自己也是无奈的,没有办法。
杨汉亭离开十万大山的时候,千界还是醉了,他的样子,让他想到歉疚二字。
他带着一身的光辉离开,回到了梵音阁,那时,墨蝉已经离开了,他给杨汉亭留下一件信物,是一个香囊,杨汉亭很是珍惜的小心收藏起来。
千界醒了以后,发觉杨汉亭已经走了,他的眼神变得可怕,深隧,像是恨极了一样,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地方,左平之和那些罪人是万万不敢来的,千界也不与他们来往,他们相互配合的很好,神界的人一直没有新的发现。
蜀山的人带领着很多弟子,来到十万大山,想要围剿千界,千界知道蜀山弟子不一般,小心应战,最后感觉自己居然功力退步了,勉强将他们击退,要不是底子厚,蜀山弟子是不会轻易退去的。
千界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决定回到原来的地方,静心修习,不用两三年,又可以恢复以前的功力。
很多从未得到的东西,令人充满了探索和追求,但是得到的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再得到。因为它的失去参杂了人的惰性。
千界离开十万大山,来到凌仙山,这里有一个山洞,他从前就是在这里修炼的,山洞里堆满了陈旧的书籍,都是各种不一样的修炼功法。
千界其实是个很上进的人,基本没有什么惰性。
杨汉亭在梵音阁知道蜀山要对付千界,心中很是担忧,神界的人纵然厉害,但却是一盘散沙,可蜀山不是,他们万众一心,而且修行也不低。
千界这次恐怕又要跌一跤了。
杨汉亭还是去了一趟素衣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他们永远咽不下这口恶气。素衣门的人早知道他会来,但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还在修缮当中,这一切让他看到,令他们很是难堪,羊素衣已经是个废人,她站在大殿门口,看着杨汉亭的到来,眼中充满恨意。
杨汉亭缓缓的走过去,向她恭敬的拱了拱手,抱歉道:“掌门,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羊素衣哪里放过他,软趴趴的抓起他的衣襟,狠狠的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汉亭一脸无奈,像极了清逸的样子,素衣转过脸去,很是伤心。羊愁怀此刻不在素衣门,因为他去了青山门提亲,日子到了,他自然要去看看情况。素衣没有告诉他这一点,她也不知道杨汉亭和洛羽香的关系,于是只字不提。
但是随后,杨汉亭失落之下,直接去了青山门,没有回梵音阁,青山门此刻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特别是洛清河的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羊愁怀在他们的调查之下,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浪子,根本就是看上洛羽香的美貌,他放出的狠话也不知可信不可信,要是真的得罪了袭宁,那可就罪过大了,整个青山门都承担不起。
杨汉亭赶到青山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个个围住了他,杨汉亭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人跟他直接明说,只说小姐这次危险了,那个羊愁怀又来了。
杨汉亭说,来了就来了,不就是一个羊愁怀吗,有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想到他拿袭宁当幌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说要去看看,大家把他领到了洛羽香的房间,那时洛羽香已经是一身嫁衣,样子很是美貌。
杨汉亭这才明白,这个羊愁怀是非娶洛羽香不可了,他转身来到楼下,四处找着羊愁怀,终于在思雨轩看见了他。
那时他正在和洛清河说话。
江叟和洛清河一脸恭敬,并没有想象的难过,可是反观羊愁怀,他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是在威胁。
第四十九章 葡萄美酒
杨汉亭没事,坐在后院画起了油画,那些颜料都是自己到处买材料调的,他画了一张墨蝉的像,很是逼真,而且还是现代造型,并不是她古装的样子,那些青山门弟子看见,都觉得纳罕,从没有见过人穿那样的衣服,杨汉亭告诉他们那叫时尚。
他说着说着,就画出了另一个怪模怪样的凌雨之,一个怪头鼓眼的江洋大盗。
“他凌雨之明摆着是一个职场间谍,你这都看不出来,唉,他背后该有多少女人,怎么会只爱你一个?也只有我,傻,才会对你一心一意的,还要帮你。”
,他看着墨蝉的画像,心中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天天在蜀山,和凌雨之待在一起,这跟引狼入室没有区别,“墨蝉啊,你天天与狼共舞,到底心里有没有我啊?”
几名弟子来到思雨轩,他们想帮帮洛羽香,并不是自己多喜欢她,而是不想看见她落入火坑。
洛清河没有理会他们,说自己有分寸。
这天,杨汉亭在那里洗葡萄,那一筐葡萄都是从后山采来的,他小心翼翼的洗干净,码好了放在一个大缸里。他想着没多久就有葡萄酒喝,就十分开心。
这个时候,洛羽香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看她始终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可能是喜欢羊愁怀吧?
羊愁怀虽然是个名声不好的人,但却长得一表人才,十分讨女孩子的喜欢。
杨汉亭想到自己对墨蝉痴情如此,却什么也没有落下,他看着洛羽香转身离去,心中痛极。他继续喝酒,这一喝,直到黄昏,醉得稀里哗啦,只会撒酒疯了,个个都觉得他此刻像只猴子,没有人搭理。
洛羽香却不知道,在破星宗那个说出杨汉亭身世秘密的人,就是羊愁怀指使的,原因就是他看见杨汉亭和她走的太近,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害得还是他自己的姐姐。
他最后悔恨不已,硬是跑到青山门来,非要把洛羽香娶走。
因为,羊愁怀甚至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洛清河,洛羽香就算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父女心意相通,她什么都没有问,就穿戴了凤冠霞帔,准备随羊愁怀走。
清逸不知道他这一闹,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是上神,没有人敢违拗,但是是非人心,岂有人会不说三道四的?
洛清河十分同情羊家姐弟,而且这事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引起的,他只能站在羊愁怀这边,但其实,就算没有羊愁怀,洛清河也不看好洛羽香的未来,她和杨汉亭走的那么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他们是不可能的。
青山门也慢慢变得寂静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聒噪和喧嚣,这天正好是出嫁的人回娘家的日子,杨汉亭又看见了洛羽香,但是他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拿着一杯葡萄酒,不肯放手,还要请洛羽香喝。
他们听说,羊愁怀因为素衣的事,天天在那里发火,对洛羽香并不是很好,杨汉亭听见这些,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杨汉亭为洛羽香准备了一件礼物,没有多久,洛羽香竟然是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她受不了和羊愁怀一起的平淡无味,他忘不了杨汉亭,忘不了他的古里古怪,忘不了他的一片痴情,还有和他未了的缘分。
这一切终究让她清醒过来,回到了青山门,洛清河感觉这个状况出的不小啊。
他早早的让弟子给素衣门的人送了一封信,没有多久,羊愁怀带人来到青山门,想要把洛羽香带走,但是洛羽香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他让杨汉亭带他走,杨汉亭觉得这个时候不帮她,就会后悔一辈子,所以他违背众人,带着洛羽香离开了青山门。
洛羽香告诉杨汉亭,她没有和羊愁怀在一起过,只不过,她听说素衣门那般惨,都和他有关系,所以为了还债,她不得不答应婚事,但是她始终没有让羊愁怀碰一下。
二人坐在破庙里,害怕不久洛清河就会找到这里,他们开始另寻别处,青山门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他们开始变得放松了一些,他们在一家客栈投宿,恰好只有一间房间,杨汉亭说:“干嘛搞得跟演电视剧似的,有没有柴房,我去睡。”
“有,有,有,柴房就不用给钱了,姑娘跟我来,少侠,你等会,我带姑娘去了房间,再带你去柴房。”
小二笑着说道。
其实,能把爱的人画出来,固然是好,但总比不过把对她的感情变成一行行文字。
杨汉亭继续过他的悠闲日子,每日画画为乐,没有一天停止,墨蝉有时或是一个郁郁不乐的豪杰剑客,甚至超时空女战士,又或是美轮美奂的仙子,或是林荫小道上,打伞缓步的旗袍女子,。他挺赞叹自己的画技,可以把墨蝉画成各种各样的样子。
睡了一晚上,他们二人很快来到了蜀山的地界,本来以为,把她安放在蜀山,就会没有事情,但是,蜀山的人竟是像青山门的人报告了,他们来了不少弟子,洛清河不好去蜀山,所以没有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洛羽香的劫数,这一天,洛清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洛羽香一路和杨汉亭孤男寡女同行,现在就是想回到素衣门,人家也不要了。
他的心思没有人知道,洛羽香在青山门住了下来,虽然显得很是膈应,但是没有人敢提半个不字,都只道她和杨汉亭有不可见人的关系。
但是这个时候,洛清河是清醒的,他只知道,洛羽香这样不懂事,和他一同同行,虽然相信女儿的为人,但是外人说三道四是一定会的,大家看到洛清河这样淡定,加上和洛羽香一起长大,也相信她的为人。
洛清河和杨汉亭在那里喝着酒,洛清河劝他不要再打扰洛羽香,杨汉亭一口酒也没有喝,一直在听他说,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广场,显得很是空旷。
那里是食堂,自然离广场很近。
他们还听说,素衣门的人要求袭宁主持公道,把清逸和杨汉亭抓起来,这样才能服众,不然素衣的牺牲就是白费的,就像当年夕暗一样,本来,魔域之乱已经平息,就算是恶人也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是,就是因为清逸,又把夕暗逼上绝路,导致魔域成为了仙界永远的敌人,给了他们正义的力量。
如今,再不惩罚清逸,这世间就再无公道可言。
袭宁觉得有理,他问清逸自己怎么办,清逸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他什么也没有说。
袭宁说:“只要你以后不再找素衣的麻烦,这事就让他过去吧,然而,素衣门泄露天机,本来就是不对在先,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最后,大家还是觉得袭宁是那么宽容。杨汉亭对他也有了新的认识,可能他真的是对事不对人吧?
袭宁口中的天机,自然是指清逸和夕暗的事。
要是袭宁不提这件事,所有人都忘记了杨汉亭是夕暗的儿子,现在袭宁亲自说出来,杨汉亭是不是留不得?另大家不禁警醒。
但其实,神界与八派其实打不着杆子,谁也没有站出来多管闲事,说一个不字,这令人感觉一种威逼,没有人敢碰神界,这是不是很不正常。
大家觉的,魔域的事那么重,要是神界不可靠了,不给他们一点威势,恐怕天下才会大乱呢。
袭宁对清逸也是这么说的,眼下,该解决的除了蛮荒,还有魔域,他们都十分头疼,但能把八派安抚下来,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人起哄,扰乱神界的步调。
羊愁怀跑到青山门,说非要把洛羽香带走不可,杨汉亭及时站出来,令羊愁怀明白,他们的关系真的不简单,他不再说话,想看看洛清河的意思。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一个嫁作人妇的女子,还和别人私奔有染?
杨汉亭却不懂,他只知道洛羽香喜欢的不是他羊愁怀,他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他希望洛羽香幸福,而不是重复古代女子的悲剧,孤苦的过一生。
洛清河让羊愁怀先回去,等说通了女儿,再来不迟。
羊愁怀说只能这样,他看了一眼杨汉亭,转身就走出来青山门。
杨汉亭继续他的画家生活,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深情的才子,都可以和演艺圈的一拼了。
开合城的柳府新管家跑来青山门告诉杨汉亭,说柳绿兰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原来没有死,她只是滚下来山坡,被山下的农夫救了,现在回来了。
杨汉亭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跟着他们来到柳府,柳府熟悉的味道,一路兜兜转转,终于觉到自己的心情是如此杂乱,他来到柳绿兰的房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已经没有半分以前的娇气,感受到的竟是一种沧桑,和无奈,还有淡淡的情怨。
他和管家进去,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害怕刺激到她。
他没有多呆,很快回了青山门,柳绿兰发觉这一点,有些待不住了,一个月后自己来到青山门找他,她看见那一地的画像,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就像扇一个不清醒的人一样,喝醉酒的人一样,一个只会有非份之想的人一样。
她开始撕画,在地上乱踩,她说:“有种,你去打败凌雨之,而不是坐在这里故作深情,这样谁看的到?”
杨汉亭听不懂她说什么,把画一一收起,独自离开了。
这问题又回到了凌雨之身上,他回到房间,思考着自己的过往,是不是真的太懦弱了?先是风铃,他没有保护好她,再是柳绿兰,他从来不敢对她说一个好字,害怕自己移情别恋,再是洛羽香,明明知道她喜欢自己,却看着她嫁作人妇。
他想起他的父亲,那个游走在职场的成功男人,为什么只知道躲到母亲的身后,害怕外面的风风雨雨,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随时都会身败名裂,家庭不保,哪怕再强的人。
他觉的自己真像一个小丑,和所有人一样。
他看了一眼窗外,看见柳绿兰还在那里,她正拿着那些画奇奇怪怪的打量,好像很是看不懂似的。
杨汉亭感觉一阵头皮发热,心里很是害怕,柳绿兰似乎感觉到谁在看她,准确的一抬头,就看见了探头张望的杨汉亭,她冲他一笑,然后把画一扔。
杨汉亭更觉头皮发紧,没有再看。
他心想,这么久没见,她怎么还是这样玩劣?
他想着柳绿兰的话,从此也奠定了他和凌雨之之间长久的战争。
第一章 羽香逝
人海茫茫,要找到自己爱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选择上,这个人既要符合自己的心灵追求;二来,她有着让自己放心的条件,她的外貌,她的人际关系,她的思想境界;三来,不会告诉自己她有多大的野心,似乎要与自己永远为敌?
前世的缘分,为她的一切着想,有缘有份。
这是三个必要的条件。
“咻”
在一个名为风铃渡的地方,那时正好是冬天,寒冬凛冽,风雪呼啸,几个褴褛的江湖中人一身商贩行头,行走在风雪里,他们强装坚强,在呼啸的风雪里硬着头皮走着,那股韧劲,任谁看了,都要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夸耀一番。一个红衣女子很是惹眼,她妖娆的身姿,雪白的面庞,显得有些冷酷,如冰如雪,羡煞旁人,男的看了,一身的劲;女的看了,我见犹怜。
“呼”
一路上多少火一般的红梅覆盖在白雪里,若隐若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料峭的冬风。
它把人的醉意吹走,只想躺倒温柔乡。
就在一年前,青山门的洛羽香红颜仙逝,酷暑六月居然天降大雪,好似惊醒了大地深处的寒魔,几乎要冻死了人。
这寒冷似乎是在让每一个人求饶,不该把洛羽香害死。
有人感觉洛羽香的死触动了仙帝的盛怒,才致使寒魔觉醒的,所有人感觉自己像是要化成了冰,那种感觉可不好受,只能盯着自己的脚下,这就像是魔鬼找上了自己是一样的,只能等死。
仙帝?是谁,自然是杨汉亭,这是凌境云在青山门事件后,使用蜀山幻术查看到的。
可惜的是,他更是夕暗的魔胎。
就像是一个大石头扔进了水里,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后来去了长安城,想要找到袂寒刀,毕竟是自己的岳父,他此时只有他可以依靠。
那一场六月雪冻死了太多的人,仙帝的盛怒无法抑制,他抱着洛羽香的尸体离开了青山门,告诉洛清河和羊愁怀,这仇,他早晚回来报。
凌雨之知道天下即将发生大事,他离开了蜀山,来到这个凡尘,他遇见了一个人,他的背影很是熟悉,不是琴阁的孔亭之是谁?他直接上去和他相认,走上去,那人果然是孔亭之,他穿的一身雪亮的白衣,感觉不像是一个落魄的人,一身鲜亮,反而像是得了道。
“是你?凌雨之?”……“杨师弟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是我不打算管,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仙。”……“那年我被左平之追杀,他拿走了我的箫,还把握推下了悬崖,我却被一棵树拦住了,没有摔死,后来我回到玲珑洞,开始修炼,没有多久,我就得了道,羽化成仙。”
孔亭之娓娓道来。
墨蝉那次在蜀山和凌雨之说的话,凌雨之不但没有听,反而开始厌恶女人,因为从那时起,他就被一个女人纠缠住了,而且她十分难缠,每每惹的凌雨之忍无可忍,想要把她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他被一个神秘女人跟踪,而且很久了,他几乎快要疯狂,那个女人不是向他示爱,就是做一些让人恶心又忍无可忍的事,挑战着他的心里极限。
凌雨之一时没有理会她,和孔亭之一同上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镇,这里十分的偏僻,几乎看不到什么外人,都是本地的农人,风气十分淳朴,凌雨之十分喜欢这里,说是有些厌倦了蜀山和七派的勾心斗角,而且心中疲惫,孔亭之除了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其余的话,直到凌雨之说起琴阁,说起临西,他才有所动容。
他有些想起往事,想起了杨汉亭,想起他们不该逼死他,他是仙帝的转生,从小就有寒魔守护,没有人能害死他,而所有人却偏偏一直想要他死,还给了他多少侮辱。
凌雨之听到这,不禁向四周看看了,样子十分的警惕,带着深深的厌恶和无奈,他发了一下呆,还是被孔亭之唤醒的,“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事?”
凌雨之不断摇头,他们叫了一些酒菜,随便吃了一些,凌雨之听见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他没有心情再吃,只是觉得很纳闷,丢了筷子,说是去小解。
就在他去了一趟茅房的时候,回来就变了一个样子,他一脸无奈,像是十分的没有办法,他问孔亭之:“现在你打算去哪?本来我是要去云游的,但是既然遇见了你,我就不去了,送你回琴阁?”
孔亭之喝了一些酒,他说不用,要回去,他自己会会回去,只是他并不是很想看见他们,师傅不在了,琴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还是一个人呆着,更不会再卷入什么是非,反而潇洒自在。
“你说你杨师弟会去哪?会不会是长安,听说他曾经认识过一个江湖盟主,还娶了他的女儿。”
“就算是,我也不打算去,他的事,我不想管,更不能管。”
凌雨之也是一脸无奈,很是苦恼,什么也没有说,就和孔亭之一起上路了。
他们来到一个叫叠星楼的地方,那是一个美的像是仙境的地方,叠星楼被建在一片美丽的湖上,四周群山环绕,青山依依,到了晚上,天际的星星闪耀着,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仿佛天外之景,不似人间。凌雨之和孔亭之站在楼里,放眼群山,清风依旧,青山如墨,湖面更是如温柔的美玉,美到了人的心里。
孔亭之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始终没有见你开心一下啊。”
凌雨之不愿意提,提了也没有用,还不如等待机会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人又说:“凌雨之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孔亭之看他好好的,突然头疼的样子,双手抱住了头,他看见孔亭之,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说:“不要再缠着我,你个贱货。”
孔亭之伸手格开他,凌雨之这才反应过来,只听见那个声音又说:“对了,就是这样。”
孔亭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缓了缓,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凌雨之很是无奈,没有解释,他仔细回想,那个声音似乎是从远处的森林里传来的,他说有一下事,然后飞向了对面的森林,这个森林十分的寂静,并没有什么人。
越是安静越让人感到害怕,他知道那个女人就在这里,他站立了一会,一个声音传来,就在他的身后,:“凌雨之,你终于肯来找我了,知道我是谁吗?”
凌雨之看也不看她,迅速向她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但是,他竟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林子里也没有人,他感觉匪夷所思,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那个女人于是现身出来,她依偎在凌雨之身上,非说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凌雨之几乎要作呕,看见她的模样更是想要作呕,但是凌雨之的一系列行为并没有使女子有所放弃,她反而越加现出一种淫相。
“我可是学过佛的,我现在这么和你亲近,这辈子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下辈子,我们也会有缘分在一起,我多少次都在你身边,你却从来不看我一眼,我的心都叫你伤透了。”
凌雨之回到叠星楼的时候,孔亭之已经离开了,他留了一些话在楼上,是用纸墨写的,上面写着:“我先行一步,在镇上客栈等你。”
孔亭之在客栈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凌雨之来,他只有自己找间房间住下,相信他看见留言,一定会赶来的。
到了半夜的时候,凌雨之才回到了客栈,他躺着床上思考着,没有想到天下竟有这么恶心的事,他简直愤恨至极,转辗反侧,勉强才睡着。
这跟得了重病是没有区别的,如果不解决的话,只会让她越来越放肆,最后一团糟糕。
他决定找人帮忙,把这女鬼驱散。
杨汉亭去了一趟极北之地,想要把洛羽香的尸体放在那里,以后找到机会再将她救活。
寒魔立在空中,对他说:“帝君,这姑娘我来看管,保证她完好无损,你去找办法救她,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杨汉亭一脸憔悴,在雪地上走了几步,好像是没有什么办法,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寒魔消失在眼前,很快没了踪影。
杨汉亭立刻离开了极北之地,这时候,曲中亭出现了,他缓缓来到杨汉亭面前,杨汉亭问他想要干什么。
杨汉亭担心他是冲着洛羽香的尸体来的,不放心走,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凭曲中亭的实力,寒魔或许能够对付,但是要是他还有帮手的话,就很难说了。
他是仙帝这个事实,所有人都感觉意外的不能接受,就连清逸也不能接受,他感觉一切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嘲笑地对象就是自己。
曲中亭告诉他,你放心走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朋友,我只是来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来这里,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杨汉亭只问仅此而已吗?他看向曲中亭,不相信他的话,:“你不是因为妒忌我,想来坏我的计划?”
曲中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告诉杨汉亭,:“妒忌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这样的身份,被人妒忌很奇怪吗?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妒忌过你。”
第二章 北地之思
“当初,你被关在焚仙台受刑,是凌雨之救了你,只不过,他是因为不想墨蝉伤心才救你的。”
曲中亭看见他一脸的憔悴这么说道。
“那也不是我求他救我的,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杨汉亭冷冷的说道:“你一向喜欢管我,想当初,我盗了噬血莲,你就对我那么绝情,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
“当初,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江叟告诉你六神器的事,我还特地跑到天牢去责备你,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琴阁,为了师傅。”曲中亭感叹的说:“就算你不懂,我这个做师兄的还是会提醒到底,因为我有责任替师傅照顾好你。”
“我该走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杨汉亭急切的说道。
“你打算去哪?”曲中亭关切的问。
“洛姑娘的死与我脱不了关系,我除了要救活她,还要替她报仇,我自然是去素衣门了。”
杨汉亭说完,就匆匆的离开,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曲中亭听完,忍不住无奈一笑,没想到,他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是这么不成熟,居然告诉他。
似乎所有人都猜到杨汉亭会去素衣门报仇,他们都赶到了那里,等着他的到来。曲中亭自然也赶到了,他们站在素衣门门口迎接他,每个人都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像是在乞求他。
杨汉亭看见唯独没有洛清河,想想,洛羽香是死在他剑下的,他因为要杀杨汉亭,洛羽香为了保护杨汉亭,才把她误伤了。
虽然一切都不关素衣门的事,但是杨汉亭已经不想去分辨这么清楚,他要找羊愁怀算账,找素衣门算账。
杨汉亭在石级下指着他们道:“都给我让开,我今天和羊愁怀没完,等了结了他,再去青山门找洛清河。”
曲中亭站出来,劝他道:“在极北我跟你说过,不论你做什么,我这个做师兄的都会告诉你对错,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素衣门的人,特别是羊愁怀,虽然,洛姑娘的死与他有些关系,但实际上没有人想杀她,都是误会,你不懂吗?”
杨汉亭于是没了说词,许久,他说:“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羊愁怀!”
“你也不看看,我们这么多人,你怎么是我们的对手,除非你要利用炎兽杀了我们,那我们无话可说,否则,你别想踏进素衣门一步。”曲中亭遗憾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炎兽护体?谁告诉你的?”
曲中亭无奈一笑,说:“你能召唤出寒魔,自然,炎兽也一定在你身边,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就不知道吗?”
杨汉亭心想:“原来,寒魔和炎兽是一起的。”
曲中亭又说:“怎么样,你是放弃呢,还是依然坚持,就看你一句话了,我说了这么多,希望你听进去一两句,不要叫我这个做师哥的失望,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歧途。”
“你的意思,我身体里有夕暗的血?”杨汉亭阴沉沉的问。
所有人不再说话,也没有看他,好像是默认了这个意思。
杨汉亭亮出仙剑,一路朝前杀去,曲中亭亦是亮出他的剑,一追一赶,很快来到了素衣门内,一时间,也只有曲中亭敢和他对抗了。
曲中亭的功力是所有人知道的,除了左平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那一次在蛮荒,他们也是费尽力气,才将左平之拿下,曲中亭与左平之更三次交手,都未能稳稳地赢他。左平之作为袭宁的门人,自然处处占了上风。
杨汉亭释放出炎兽,一下子,整个素衣门如在锅炉之中,无人不感到炎热无比,之前,青山门的人就见识了寒魔的威力,现在,大家真想跳进水里,好好凉快一下。
炎兽放声怒吼,见人就把他扑倒,杨汉亭和曲中亭还在那里斗剑,剑气纵横,难分胜负,杨汉亭毕竟吸收了多年的神力,也能与他打个平手。
所有人都来围攻杨汉亭,冒着炎热,他们艰难作战,迎难而上,炎兽闯进大殿,肆意撕咬,伤了许多的素衣门弟子。
素衣拿着剑横在脖子上,叫所有人住手,她说:“杨汉亭,你要是再动手,我羊素衣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把羊愁怀交出来,否则,你就是死了,也是白死。”
杨汉亭觉得自己这些话,倒是无情无义,也不知怎么说出来的,他为自己感到高兴,不禁大笑起来。
所有人看见他这样绝情,都一时间沉默了,但也并不是束手无策。
他们按住了羊素衣,继续和杨汉亭比斗,杨汉亭笑道:“师兄,你还是别费心机了,我是不会放过羊愁怀的。”
“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给点时间给我,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曲中亭试着说道。
“这话有些意思,好,你说多久,我给你时间。”杨汉亭一边和他挥剑,一边这么说道。
曲中亭就知道他会答应,心里很是高兴,说要三个月。杨汉亭召回炎兽,一路下山去了。
袭宁随后就来到了素衣门,他落下地来,看着这里一片狼藉,不成样子,他看了一眼天上,以为杨汉亭是飞走的,他的冷静令所有人感到镇定,也只有他才可以吃得住杨汉亭了。
“你们不用指望我了,他是仙帝,我袭宁一个丞相,能拿他怎么样?”说完,他就飞离了此地。袭宁飞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杨汉亭,他没有理会,直接走了。
杨汉亭抬头看见他,不知想了些什么,良久,他才继续上路。
袭宁回到神界,坐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干,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远处的云海,他对童子说:“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
没有谁理会他,也说不出什么理由。
素衣门的人为了料理残局,又是忙活了不少日子,杨汉亭离开了,所有人也就都离开了。
羊素衣揭下面上的轻纱,不再掩藏自己的容貌,她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房间,坐在了镜子面前,看见镜子里自己倾城的容貌,可是那满脸的忧伤之色怎么也掩藏不住。
她失落的低下了头,不知想了些什么,很久都静静的坐着,没有吭一声。
她想起了菩提院,她们的掌门也是女子,为什么可以把门派打理的那么好,而自己却弄了个这样的下场?这要怪就要怪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不但不会帮她,还只会捣乱。
就在她伤感的时候,弟子报曲中亭来了,说要见她,素衣思索了片刻,起身就去见他,曲中亭站立在大殿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羊素衣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还不走。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曲中亭说完就走了。
素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心猜测他是什么意思,她叫住他,走上前来,问道:“曲掌门什么意思,话没说清楚就走,岂不叫人挂心?”
大殿的院子并不大,但是却有几棵花树,虽然被烧得焦黄,但是也还是有一种浪漫色彩。
曲中亭还是走了,素衣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下山的路,完全没有意识到命运二字的含义。
杨汉亭一路回到极北之地,他落下地来,脚踩着冰面,感觉到一股寒冷,和凉意,他静静的走到洛羽香的身边,她此刻躺着冰棺里,一切都还是那么完好,唯一的一点就是再也不能开口了。
曲中亭回到琴阁,他叫杨汉亭给他三个月时间,他要在三个月内,把这些事情解决,按杨汉亭的意思,只有洛羽香活过来,他才会善罢甘休,否则一切免谈,他开始翻书,他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起死回生的办法,但是他却不记得很清楚是那一本了。
最终他也没有找到这本书,他没有办法,想去请教其他门派的掌门,看他们是否有起死回生的法子?
期间,他又去了一次极北之地,只见杨汉亭全身是雪,坐在洛羽香的尸体旁边,看见他这样,曲中亭实在觉得想不通,他明明喜欢的是墨蝉,现在又为了另一个女子而要死要活,难道他真的是没有长大吗?
他没有理会,直接走了,杨汉亭不小心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离开,他知道是曲中亭,他心想:“三个月,你能在三个月内找到法子救她?”想完,他继续发呆,整个人都憔悴了。
没有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他的身边,他知道是风铃,他没有去和她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地方,风铃害怕刺激他,静静的坐在了远处的冰湖边上。
杨汉亭心想:“要不是以前对不起风铃,我现在也不会为了她而担心害怕,难道我是个灾星,只会害了喜欢自己的人?”
风铃尽管不知道他这时候想了些什么,但是她从来不打算怪他,责备他,记恨他,她也希望,杨汉亭不要牢记那一件事,不然她不但受了苦,而且还失去了自己爱的人。
杨汉亭想起曲中亭在这里和他说过的话,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呢?
第三章 众仙盟的一帮人
很多人在自己生命里来去匆匆,都只是过客,杨汉亭想起千界,他知道千界因为本身的功力退步,躲起来修炼了,他的离去虽然省了很多人的麻烦,但是在杨汉亭心里,却是一个疙瘩。
终究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的,而且会和以前以前一样,没有人不担心这一点。
唯有一点,时间是公平的,他在进步,杨汉亭也在。
如今,一切都是神主在把控,仙帝的位置是空着的,什么时候能回去,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杨汉亭问及风铃这么久去了哪里,她什么也没有说,像是要保持神秘,令杨汉亭大为不解。
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那也不能这样干等着,杨汉亭正愁着该干些什么的时候,极地来了一大群人,他们衣着有些奇怪,不像是凡人,有男有女,而且还身怀绝技的样子,杨汉亭感觉他们像是第一层的修仙者,属于散修。
他们来到杨汉亭身边,说要一起为洛羽香报仇,洛羽香是他们的盟主,杨汉亭和风铃觉得很奇怪,什么盟主,怎么她从来没有说过?
为头的一个大胡子壮汉一笑,摊开双手,说:“我们是众仙盟的人,洛羽香是我们的盟主,她居然没有告诉你?”
看着这一大帮的人,杨汉亭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什么众仙盟,跟洛羽香什么关系?
他们告诉杨汉亭,很多年前,他们就认识了洛羽香,知道她是青山门的人,本来,他们散修是不屑于和大派的人打交道的,但是他们和洛羽香接触,感觉她和平常的女子很不一样,她不仅侠肝义胆,不畏生死,而且还是个十分仗义的女子,所以她们推立她做了众仙盟的盟主。
杨汉亭自言道:“真是想不到,她居然这样深藏不露?难怪我看错了她。”
轻叹一声,他若有所思,不知在筹划什么。
为头的壮汉蹲下身子,试着问道:“杨公子,你和盟主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想为洛盟主报仇,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是啊,只是不要把我们当外人,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新盟主。”一个红衣女子这么说道,他们看起来一条心的样子,谁说话都一样。
杨汉亭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女娲墓,那里是绝灭轮的安放地,因为,杨汉亭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春秋扇带来的不只是战争,还是新生,春秋扇出,四海硝烟弥漫,但是曾经远古上神留下的精魂将会现世,将惊魂放入噬血莲中,会生成转魂丹,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众仙盟的人告诉杨汉亭,他们愿意帮助他集齐五大神器,召唤出春秋扇,不管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救活洛羽香。
如果一切是真的,杨汉亭这么想,他愿意,愿意用战争作为代价,救回这个女孩子,毕竟自己欠她的太多。
他们首先拿走了绝灭轮,自从上一次神器集齐,至今,每一件神器都已经回到了初始的地方摆放,不再有主人,但是,如果,神界的人知道他们要集齐神器,导致生灵涂炭,袭宁第一个不会答应,而且会怎么样阻止都还说不定。
这第一个要点,就是瞒住神界的人,不要让袭宁和神主知道。
虽然,杨汉亭被确定就是仙帝的转生,是三界的主宰,但是在没有回归之前,所有人都还是会给他施加压力的,譬如,他在天下大事上是没有说话权的,更不能发动战争。
就像那天,他要杀一个羊愁怀都被所有人阻止,可见,没有人对他放心。
他是夕暗的儿子,这是其一,其二,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出的一切决定只会是错误的,这时候,群众应该起到提醒的作用。
没有知道,仙帝为什么会在夕暗这个女魔头的肚子里转生,也没有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仿佛有一种黑夜的前夕的感觉,令人感到不安。
据说,蜀山弟子是知道千界去了哪里的,早在一开始,他们看千界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偷偷的跟踪他,只是他们没有想要赶尽杀绝,而是放过了他。
凌境云和蜀山的人也不担心仙界会有什么变故,就算仙帝转生于魔女肚中。
他们相信天道不会变,强者经得起一切考验和挑战。
凌雨之和孔亭之来到琴阁,他的意思主要是送他一程,并不是想要去琴阁,这一路上,凌雨之也对他的这些年经历有了一些了解,好像一直失去音讯的人跟自己将这些,会让自己很安心,因为以前所有的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
凌雨之看着孔亭之进了琴阁的大门,就转身走了,他在琴阁的山下站了一会,看了一下风景,然后御剑飞行,经过一个山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有点像是左平之?
他早就知道左平之是所有人追查的目标,有他的地方,蛮荒的人也一定就在附近,凌雨之看了一下这个地界,离琴阁已经有半天的路程,他已经飞了半天,这个方向是去蜀山的,眼前的山头,他有些陌生,他降落下来,看见了一块木牌上写着什么“云头山”,凌雨之回想,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有名的山。
他心想,或许就是因为这里默默无名,他才躲在这里?
凌雨之有些担心,如果山上的真的是他们,自己一个人去,会很危险,毕竟他们全都是仙神界的罪犯,自己就是再牛,也惹不起。
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走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说道:“站住,你是什么人,不会是蜀山的吧?”
他的声音十分深沉,有力,而且洪亮,凌雨之首先怔住了,心里已经在想脱身之法,三人见他头也不敢回,感觉有些不对,于是说道:“看他的装束,是蜀山的!”
凌雨之被他们绑了起来,带到了他们躲藏的地方。
凌雨之被置放在一个山洞的角落,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方才上山的时候,有一个人先行上了山,可能是去通风报信了,他一路小心观察,发觉四处都没有什么人。
原来,他们知道自己是蜀山的,害怕已经被发现,所以所有人都已经撤离了,凌雨之双手被绑着,他看见地上有一块石头,他换了个姿势,拿起那个石头,想要割断麻绳。
这个时候,左平之走了进来,他的样子和以前一样,那么冷酷,绝情,像是一座冰山一般,他身后跟着两三个人,很是听他的话一般,心甘情愿当一个跟随,无疑就是蛮荒逃出来的人。
左平之一眼认出了他,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专门和姓杨的小子争风吃醋的凌雨之?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是否还有其他人跟着?”
凌雨之并不惊讶是他,因为之前他就已经看清楚了,没有疑问。
左平之与他并无仇怨,反而一向很佩服他,他表现的很客气,思忖了一会,他说:“你是害怕了,还是想要隐瞒什么?你别以为我和姓杨的有仇,就会针对所有人,我可没那么笨,只要你告诉我实情,我或许可以放了你。”
凌雨之于是放心的说:“我也只是不小心经过,无意间看到了你,并没有其他人,你可以放心。”
左平之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并不像在说假话,然后转过头去,笑着说:“我该不该相信你?不信!但是我也不会杀了你,你自己的绳子自己想办法解开,这样,我也好有时间离开这里。”
说着,他就和三个随从离开了,去的很快。
凌雨之用石头一点点摩擦绳子,没有多久就解开了它。
他知道他们已经逃走了,疲劳的在地上坐了一会,他最后决定起身,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伙人?
他想起跟踪他的那个冤魂女鬼,那事还得从凌境云闭关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只是最近她更加肆无忌惮了,可能是觉得自己拿她没有办法吧?
他回到蜀山,听说墨蝉去了极北之地,他有些不放心,于是,他也启程去了极北,可是,来到极北,他只看见了墨蝉,并没有看见杨汉亭,墨蝉站在那里发呆,凌雨之想要靠近的时候,雪地里突然拱起一只巨大的白色怪兽,墨蝉就近在咫尺,十分危险。
墨蝉惊讶的看着它,想起它有可能就是大家说的寒魔。
她已经没有了反应力,只是怔怔的看着它,如果寒魔与主人心意相通,它是不会伤害墨蝉的,墨蝉回头看去,发觉了凌雨之,他正拼命的喊自己,最后,倒是凌雨之眼疾手快,将她拉出了寒魔的怀抱,躲过了一劫。
墨蝉心有余悸,看见寒魔巨大的嘴里冒着冰冷的寒气,它周身的冰一样颜色的白毛结着冰似的,像是一只从冰层里跑出来的巨兽,难怪叫寒魔。
它只发作了一会,就钻回了水里,只是,如果还有谁敢靠近洛羽香的尸体,它必然又会跑出来。
这是它答应杨汉亭的,誓死保护洛羽香。
墨蝉急着去找杨汉亭,她不能看着他走上错误的道路,如果真的那样了,她将会后悔一辈子。
凌雨之问她:“天下和他,你选择天下,那,你和洛羽香之间,他又会选择谁呢?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墨蝉回身看着他,严肃的说:“就算我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谈天下,那,洛姑娘总有资格吧?如果洛姑娘知道他要做傻事,一定第一个不会同意的,不是吗?”
凌雨之没有办法,冷漠的说:“他们的事我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墨蝉很是没有办法,她低头犹豫着,为难的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旁观者清,我与他这么多年不在一起,自然比不得什么柳姑娘、洛姑娘,可是,我怕,怕有一天,这一切都还是要回来找我,所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生疏,不然就真的要完了。”
凌雨之明白她的意思,毕竟,这个杨汉亭性格古怪的很,没有常性,要人担心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每一次见到自己就醋味很重,心里说不定还真的只有墨蝉,至于那外面的一切经历,说不定是他的无奈之处,所以,他觉得要完也是他完蛋,不会是别人,墨蝉这样想,真的是太杞人忧天了。
墨蝉接着说:“他越是那样的糊涂,越是会累及于我,你不知道,每一次他不在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少了什么,哪怕连你,好像也被他带走了,他就是这么的神奇。”
凌雨之一副无聊的样子,心想,他不就是一个贼吗,他哪一次来蜀山,我不为你担心的?
第四章 巨兽,和野人族
凌雨之毫不在乎的说:“我何须你来担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这次,你这样突然独自跑来,就不知道师兄的脾气,要是他责怪起来,多少人要看你的笑话。”
他口中的师兄自然指的是凌境云,除了他,他不会这样叫。
墨蝉有些语塞,来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凌雨之这样提醒她,倒叫她不自觉担心起来,想想,他琴阁弟子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管啊,这一次,自己确实太冲动了。
凌雨之上前拉起她的手臂,看了一下她的眼睛,见她没有厌恶的神情,就带她离开了这里。
杨汉亭和众仙盟的人来到女娲墓,这里一片空旷和辽阔,四周尽是荒草,丛生在铺满石板的露天墓地,都以为女娲墓在山洞里,看到以后,大家都很意外。
这一众人一点点走进女娲墓,许多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里可是满满的覆盖了远古上神的法力啊!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提醒大家小心,那真的是很奇怪的事了。
所有人跟在杨汉亭的后面,小心翼翼,没有人不谨慎防备,气氛像是紧绷的弦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不小心发生的意外而轻易的绷断,可以想见作为他们首领的杨汉亭压力有多大,墓地中央的那个方形石台很是惹眼,它的附近有四个石像,外形有点像是传说中的瑞兽。
共有四只,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放,石台的每一条通道,都铺着异于其他石板的石料,更为华丽,图案复杂,杨汉亭观察到这一切,看见石台非石非玉,材质奇特,就是这个荒野神墓的焦点和点睛之笔,一切都亮了起来,和刚才踏入墓地的第一感觉不同,现在有点像是走进了宇宙的秘境。
一股大风自石台向杨汉亭等人刮去,每个人在石台渐渐亮起来的耀眼光芒下,一边捂住眼睛,一边抵挡强风。
风越来越大,光越来越强,是不是触动了宇宙最深处的力量?除了杨汉亭,所有人都飞了起来,向着神墓之外而去,一经出了墓地,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再也无法感觉到,大家只能遥遥的望着杨汉亭所在的石台。
在强光下还能睁开眼,杨汉亭除了看见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轮渐渐显现的光影隐约可见,令人感到意外。
“是绝灭轮.”杨汉亭心里说道。
他慢慢走过去,把手伸向了越来越清晰的绝灭轮,那种勇气他自己也很震惊。
或许是旁观者清,大家都叫他住手,那股奇怪的光有些不对劲,有点像是设防用的法力,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叫唤,杨汉亭还是听不进一般。
可是杨汉亭没有去听,而是继续伸手,他明明发觉自己被一股无边无际的力量拖走了,消失在众人面前,在一片冲天的光芒中,等到光芒褪尽,风波止歇,一切静止如初的时候,杨汉亭消失在了这个神墓之中,没有了踪影。
这可怕的远古之力!
众仙盟的人就此失去了杨汉亭的音讯,他们找遍神墓所有地方,附近很远的地方也都找了,依然是失望,这死寂的神墓。
杨汉亭感觉一股落叶的香味,很原始,很集中,无边无际,他知道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寂静,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气息。
他震惊的睁开双眼,豁然坐起,左右看了看,发觉这里是个美丽的森林,四处屹立着各种各样的大树。
不远处有一片蓝色的小湖,倒映着林子里的大树,美的让人窒息。
四处走了走,一番查看,他完全陷入了迷茫,和疑惑,没有人可以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远处忽然传来飞天遁地的声响,脚步声,树木倒塌声,此起彼伏。
还有就是震天的兽吼,自远及近,噼里啪啦向着杨汉亭的方向而来。
他抬头看见一只巨大的怪兽来到了自己头顶,它的脚在不远处的树丛里隐着,它和杨汉亭四目相对,有些像是因为看见了见所未见的东西而陷入了迷茫,许久回不过神来,只能怔怔的看着。
巨兽兽头人身,全身绿色,很是健壮,有点像是在好莱坞电影里看见的怪兽,只是它的样子也太呆萌了,杨汉亭有一种错觉就是,它并没有很凶猛,和残暴。
看见杨汉亭表情有了一些变化,它拱起了高高的双眉,像是一个陌生人突然想问人要不要喝水一样,显出一种关心的心绪,并且随着对方的情绪而改变着。
一大堆青色的水果从天而降,落在了杨汉亭身旁附近,杨汉亭并没有动弹,还是看着它,任他丢了那些果子下来,青果零零落落的散乱抛下来,没有多久,果子堆了一地,都可以摆摊去卖了。
杨汉亭有些会了意,他拿起一个青果,试着问道:“你叫我吃吗?谢谢。”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吃不下,转过身看着远处,样子有些忧郁,闷闷不乐。
巨兽似乎生了气,跑了过来,吓得杨汉亭退出很远,巨兽用脚把青果全都踩烂,最后所剩无几。
它生气的挥着双臂,俯身向杨汉亭示威,挑战,拼力气。
还没有等它反应过来,地下跑出一冰一火两只神兽,寒魔与它一般高大,炎兽没有巨兽一般,但是足以将它震慑,巨兽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暴怒,在二神兽的围攻下没有失了理智,立刻反击起来。
…………………………
巨兽好像并没有生杨汉亭的气,带着他离开了森林,一点点向远处走去,一人一兽,一前一后,一个开路,一个跟随。巨兽自然被冰火二兽打败了,它要带杨汉亭离开这里。
方才巨兽知道自己打不过,拿着两根树枝插在自己肩上的样子很是让人觉的好笑。
突然,巨兽蹲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慢慢的低下了头。
那里是一个高高的悬崖,下面是一片树林。
杨汉亭走到那里,想知道巨兽在想什么,难道它有主人,这里不止它一个?或者它是和主人闹了不开心,才闷闷不乐的,杨汉亭想安慰它,给了它一个同情的眼神说:“你在想什么?”
巨兽伸手指着远处的郁郁葱葱的森林,用兽语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二人来到那个森林,发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一个白衣少女正在那里锄花。
杨汉亭知道巨兽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他走过去,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问一问她就知道了。
少女看见巨兽,很是高兴,看着它笑了起来,哪知杨汉亭来到她的身边,询问这里的地名,少女故意刁难,就是不说,杨汉亭很是为难,他说:“我有急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尽快离开。”
少女看他很着急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这里是野人部落,你说的什么长安,我也知道,只是这里,在它的另一个空间里。”
听完,杨汉亭感觉到一阵迷茫,她的意思这里不是人间,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定离长安很远,远到在宇宙的什么角旮旯里。
“我怎么回长安?有没有办法?”杨汉亭迫切问道。
少女无奈的看着他,不解的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这里完全被三界遗忘了,莫非,你想逃避现实世界的什么,才会到这里来,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的朋友找的到我吗?”杨汉亭又问。
少女肯定的说:“当然找不到。”
杨汉亭听见远处一阵呼啸声,无数的原始人向这里杀了过来,个个手里举着武器,越过草丛,跨过障碍,就要来到花园。
这时候,巨兽走到园子外,想要吓唬他们,冰火二兽也及时出现,护在巨兽左右。
他们二话没说就打了起来,那些野人看起来都是冲着巨兽来的,并没有想要伤害少女,因为有冰火二兽的帮助,巨兽如虎添翼,很快把原始人打倒了,他们都不愿意逃走,宁愿战死在巨兽脚下。
少女告诉杨汉亭,巨兽很害怕,因为原始人太多了,要是哪天他们一起杀来,他就会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以捕杀为生计。
杨汉亭觉得不可思议,这跟电影里演的很像啊。
“那这里就只有它一个吗?它不是也应该有一群兄弟?跟原始人一样多?”杨汉亭笑着说。
“当然,只不过它是因为我才离开族群的,如果它回去,自然没有人敢惹它。”少女亦笑,然后低头继续锄地。
杨汉亭从怀里拿出一个青果,想起是刚才巨兽丢给他的,他捡了一个藏着,这时才想起来。
少女看见,偷偷一笑,杨汉亭问为什么,她说:“这可不是它平时吃的东西,它总是跑很远去那片林子采,每次都要采一大堆的,才够它吃几天,吃完了,它就去采另一种果子,只是它不吃肉。”
杨汉亭放回怀里,说:“那我还是等会还给它,自己不吃了。”
少女锄完地,擦了擦汗,对杨汉亭说:“好了,走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客人,我应该招待你的。”
杨汉亭有些纳闷,这里又是原始人野人,又是巨兽,这个少女怎么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不论行事,说话,还有穿着,他试着跟她来到住处,那是一个好几间房子连在一起的茅草屋子,但是四周打理的很是干净和整洁,很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心里很是舒服,就跟少女本人一样,清纯脱俗,像极了仙女。
看起来,她是什么都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奇异?
第五章 奇怪的一天,奇怪的野人
(五六七章为充数章节,读者朋友可以跳过不看。)
杨汉亭把青果递给巨兽,它伸手接过,看了一会,直接丢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他去了一下屋里,出来的时候,老早听见怪兽呼来吼去的声音,他出门来,看见远处的巨兽和冰火二神兽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炎兽干脆发起兽性来,想要咬下巨兽的肉来。可是巨兽哪有那么好欺负,拿起一根棍子杠在它的嘴里,炎兽尽管咬着棍子,也依然紧追不舍,非要得逞不可的样子。
杨汉亭看着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他冷静了一下,缓慢走到离他们很近的草地,绿草如茵,让人很是惬意,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空气,他有种想要永远不想回去的欲望,他拼尽了力气,还是没有好结果,看来,这世间什么事可能都是安排好的也说不定啊。就像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一样,比如,琴阁,洛羽香。
将来二字,实在是一种压迫而已,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看了一眼冰火和巨兽,它们闹累了,纷纷趴在地上休息,各自的眼睛却还是恐怖的盯着对方,只有寒魔比较憨厚老实,耷拉着眼皮像是无精打采。其实它是可以分身的,一边要关心极地的洛羽香,一边要保护杨汉亭。
它的心里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害怕别人知道,它觉的什么都不说,等到一切顺其自然的到来,才有意思。
早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他站在很远的山上,看着这里,杨汉亭四处走走看看,没有意识到那里,但是他感觉到一个老熟人,说不是他,没有人相信,他朝远山看了过去,那里像是藏着笑鬼一样,令人心里感觉密密麻麻的燥乱。
冰火二兽、巨兽和白衣女子其乐融融的相处融洽,炎兽像条发情的狗一样,使劲的摇着尾巴,紧紧的把肚子贴着地上,只是它的个头大了一些。
……………………
漫不经心的走出去很远,不知来到了哪里,他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悲伤,不愿面对认识的人,想要走的越远越好,只见他一个劲的向前走,直到来到一个圆形的空地,这里没有任何人,他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极度的静谧,他的心情很是平静,倾听着周围的声音,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靠近自己,或者靠近?
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野人,还是一个女的!杨汉亭发觉这一点,首先笑了一下,只是不明显,她的样子也太可笑了,身上除了遮羞的零零散散的兽皮,其他地方都是暴露在外面的,就像他们那个年代的舞女一样。杨汉亭没有动弹一下,只是很冷静的看着她,生怕自己一动弹,会搞不清楚她要干什么?
女子也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来这里,还看见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她想起不远处住着一个和他一样的女人,都是那么干净,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虽然是野人,但也知道什么是妒忌,特别是看见杨汉亭一脸的无所谓,那么的高高在上,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转身走了,令杨汉亭很是奇怪,惊奇的看着她,内心里有一种愧疚,只是他该怎么说出口,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伤心,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这么难过,她好像还在注意自己,杨汉亭依然很小心,她要是回来,自己不会再那样对她了。
可是,她还是走了,而且没有再回来,她是不是回他们的部落了,很远处有一些白色的炊烟,这个时候他们在生火做饭,杨汉亭也就转身一走,没有再回头。
虽说她是野人,但是,怎么好像毫无人性似的。
白衣女子告诉他,自己煮了一些黑米粥,又把杨汉亭吓了一跳,这是他吃的第一餐,白衣女子说黑米很珍贵,她是无意之间得到的种子,每年都要种上一亩半地的,还要让巨兽看地,生怕被野人偷了一粒半粒的。
杨汉亭偷偷看了她一眼,觉得黑米和春药有什么区别,还当宝贝!
他只喝了一些汤,就没有吃,倒是炎兽,很不淡定。
看见杨汉亭一粒米没有动就放下了碗,旁边的炎兽又热情如火似的,她收拾了碗筷,给了炎兽一块生肉。
这个屋子就跟战争年代的屋子,一股子凉意,他问:“除了黑米,你这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吃?一亩半地的米,也吃不了多久啊?”
他们说着话,屋外传来了三兽的嘶吼声,杨汉亭感觉是有人来了,至于是谁,他不知道,他猜想是昨天那个女子,他想起她还是很漂亮的,而且身材不错,他感觉一些不好意思,没敢出门。
这个时候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就像一个神一样,不容亵渎,他的桀骜可想而知……
女子笑了笑,神秘的不说话。
杨汉亭来到屋外,看见蓝蓝的天空,想起了风铃,似乎有一种预感,更是一种期待,他若有所思,希望一切如愿!
他想笑的不敢说话。
…………………………
远处的野人女子始终不肯离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旖旎,就像一个恋爱了的人一样。她的眼神随着杨汉亭的一举一动而改变着颜色,走到哪看到哪,尽管没敢靠的太近。
她甚至可以知道杨汉亭下一刻想要干什么,渐渐没有了什么神秘感,也可以依然的观望,这种东西叫执着,是一种心灵美,虽然俗了一些。
杨汉亭始终没有和她眼神沟通一下,令她失去了耐心,把脸耷拉着下来,像个木头一样站着,一头顺溜的黑发可能是天天洗的缘故,很是漂亮,只是她皮肤太黑了一些。不过也不妨碍什么,自信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眼光总是别人的,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杨汉亭看了她一眼,意思让她走人,这么绝情了,没有意思。
她被几个老一点的姑娘带走了,虽然有些不甘心走,但是看够了,心里也有了印象,就滚回去做梦吧。
这么聪明的“算计”,也可以称得上高,想来她是部落长的女儿?还有人管着,白衣女子走了过来,看了看远处,告诉他,这里谁都别惹。
更不要相信没有人性的野人,他们发起狂来,可是会吃人的。
杨汉亭不信,觉得这是她的偏见,他们也是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