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距离不是问题
霍州宁伸手在和田白玉籽料堆中翻找一番，
一颗沁色黄白料子入手，只觉入手温润，还有一点阻手的感觉。
“咦，这料子应该是真的和田玉籽料无疑了！”
霍州宁面上一喜，立刻转头就对何林扬起询问道：“小何掌柜，你觉得这块料子怎么样？”
何林眯眼一看，
只见玉料整体呈现黄白色，底部稍有些许的沁色，
但沁色旁边有细绺，即便是有三米距离，还是显得有些扎眼。
“哎呦，这料子的沁色好像有点重啊！”
“对，那沁色旁边好像还有不少的细绺吧，隔了这么老远都能看见！”
“唔……这块料子看品相不怎么行啊。”
……
何林还没有开口，一众看热闹的玉石店老板们倒是纷纷嘀咕议论了起来。
“霍掌柜，这料子还行！”
谁知道，下一刻何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看这玉石料子的老熟度还算可以，皮壳外部的沁色对玉石的影响应该也不大，是块儿和田玉籽料！”
随着何林这话一出，场间一众低声议论的玉石店老板们瞬间闭上了嘴。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上煞是尴尬。
“这，这小何掌柜没看错吧？这料子沁色小绺真没事儿？”
“就是啊，隔着这么远……会不会看走眼了啊。”
“反正在我看来，这块儿料子应该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
……
不少玉石店老板也是低声嘀咕的坚持自己看法。
但他们并不知道，何林之所以能说出料子不错这话，
正是因为他已经透过双瞳，看过了霍州宁手中那块料子的宝光强弱程度！
虽说这块儿料子较小，品相也只能算得上是个勉勉强强。
可是料内却是宝光内含，很显然那块玉石确实是一块儿货真价实的和田玉籽料。
和田玉分一共可分为山料，山流料以及籽料。
而三种料子里面的籽料质量最优，和田玉籽料中又分为收藏级，特级、一级、二级……等五个级别。
而和田玉籽料由于形成时经过河水的搬运、冲刷过程中并碰撞的原因，表面都会留下沁色，或者大大小小的裂纹及碰撞坑。
这些裂纹处由于时间的沉淀，大部分都会被氧化物填充或经氧化形成糖皮，也就是氧化面。
所以即便是霍州宁手中这块和田玉料表面沁色略重，问题也不是太大。
而反观他那块料子当中蕴含的宝光充盈，至少也能算一块一级玉料了！
“小何掌柜，这皮上有杂色和细裂，会不会对玉质有所影响啊？”
霍州宁很显然对料子上的沁色和细绺也有些不太确定，开口询问了一句。
“呵呵，霍掌柜，这挑和田籽料可没有‘一白遮百丑’这一说哦。”
何林打趣的一笑，解释说道：“和田玉籽料由于长期生长于河床当中，在经历了千万年的水流搬运以及冲撞，期间难免会在籽料皮壳外行程细裂和小咎，这些都是属于正常现象！”
“如果一块籽料存在一些小裂或者瑕疵，但是它里面玉肉玉质却老熟，那么它也算得上是一块好的籽料。”
说到这里，何林还不忘提醒霍州宁一句：“霍掌柜，由于籽料不同于和田玉石，它外面有些许皮壳的包裹，所以籽料在电筒光的照射下会出现吃光适中的现象，玉石看起来也是十分含蓄温吞。”
“而这一点，就正是我们常说的‘温润’！”
“温和而凝重，恰似玉中君子朴实质华，温润含蓄的内敛光芒，”
“不与金银争辉，却温糯涌现，滋味无穷啊！”
何林这一番言语介绍下来，听得一众围观的玉石店老板们也是一愣一愣的。
“哎呦，这……这小何掌柜看样子对于和田玉很是有所研究啊！”
“可不是嘛，这么远还能对霍掌柜进行挑选指导，这事儿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我的个龟龟，看样子孙老板让小何掌柜站在三米开外指导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啊……”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望向何林的目光中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何林倒是全然没有在乎众人眼神，
末了，他还不忘提醒霍州宁一句：“霍掌柜，你就放心选就是，问题不大！”
说罢，何林就双手一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到一旁继续看霍州宁挑选石料。
霍州宁闻言，自然也是对何林所说的话尽数相信，“行，那这块料子我就先把它收起来……”
反手将那块和田玉籽料收好之后，霍州宁就又开始了挑选下一枚玉料。
一旁的孙茂业将刚才何林指点霍州宁的言行动作尽数看在眼中，心头也不由得一怔：‘刚才霍掌柜挑中的那块沁色玉料，就连我都没办法这么远一时间分出真伪来，这小何兄弟竟然是没有半点儿犹豫就说那玉料没问题？’
‘难道这小何兄弟站在三米开外也能看清箱子中的玉料？！这……这种事儿完全不可能啊！’
一时间，孙茂业心头是既惊骇又不可置信。
……
可就在孙茂业疑惑不解的时候，霍州宁就已经又选出了一块儿料子。
“小何掌柜，你觉得这块儿料子如何？”
霍州宁又将手中料子抬手一挥，对着何林询问道。
听到这话，三米外看热闹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均是齐刷刷的又朝着霍州宁手中望去。
只见他这次手中握了一块鸡蛋大小，皮壳蜡黄却没有半点儿细绺的玉石不断正朝着何林挥舞着。
乍眼看去，这一块儿料子不管是块头，还是皮壳色泽方面似乎都比刚下第一枚料和田玉料强上了太多！
“哎呦，这块儿料子不错啊！”
“确实，沁色少，块头足，最主要连细纹都没有多少！”
“嗯……我也觉得，这块儿料子应该也是块儿好料吧？”
……
就在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的低声议论声中，旁边的孙茂业却不忘关注着何林的神色变化。
只见何林眉头微调，看了一眼霍州宁手中料子之后，他却是微微摇头：“唔……霍掌柜，我觉得这块儿料子你还是得多斟酌一下才是。”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并非籽料，全凭经验
何林这话一出，孙茂业以及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均是神情一凛！
何林这话说得虽然委婉，但言内之意再明显不过，
很显然是在提示霍州宁这块料子不行啊！
“奇了怪了！”
孙茂业惊得眉头一挑，转头就朝着霍州宁手中那枚料子看去。
三枚的距离，他这自忖岫山县玉料最好眼力劲儿也不过只能将料子看个大概！
哪里能够一语下断，说那料子有问题的？
还没有等孙茂业开口说点什么，霍州宁倒是一下子将他心头的疑惑给说了出来：“小何掌柜，我看这料子没有沁色，玉质白皙，而且还少细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吧？”
听到这一句问话，一众围观玉石店老板们也是唰的一下子将目光就集中到了何林身上。
不为其他，为的就是想听何林会怎么解释一下这事儿！
毕竟，他们现在心头的看法倒是跟霍州宁是一模一样的！
“呵呵，霍掌柜啊，这和田玉籽料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山料啊！”
这个时候，何林才缓缓开口，面上带笑道：“疆省的和田玉素有华夏国宝之称，玉质极好，自古为王者之玉，古帝王之玉的称呼！”
“而和田玉籽料更是和田玉石中的极品，所以向来评判和田玉的好坏，只在于玉质白，润，细，糯，油这几点！”
“霍掌柜，你仔细看看你手中那块籽料，通体颜色虽说呈现黄白色，可是那黄白跟我刚才开出来的黄白老玉那种油润的黄白完全不同？”
霍州宁闻言一愣，立刻仔细又打量手中料子一番：“哎，确实……这料子的黄白皮壳看上去有点生涩感。”
“那就没错了，那料子并非和田籽料。”
何林微微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开口说道：“霍掌柜，和田玉籽料正所谓“十籽九裂”，基本上籽料表面上多少带有裂纹，这些裂是籽料的瑕疵，但也是区分时重要特征。”
“你看你挑中的那块儿籽料，不仅通体黄白色生涩，而且料子上竟然一点咎裂都没有，简直是比‘一口气’还完美啊，完美得就像人工制造一样！”
“一口气”，指的就是那些优质籽料。
这类的优质和田玉籽料无论形状，玉质，净度，完整度，皮壳以及玉色这六个方面都近乎完美！
这类料子浑然天成，基本无需后天雕刻修整，就可直接上手把玩，可以说是籽料中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随着何林这话一出口，一众玉石店老板也是跟着恍然大悟！
“哎呦！还真是这样啊！”
“刚才我们只注意去看那块籽料的色泽和块头去了，竟然忽视了和田籽料上的裂痕细节！”
“屁，这三米多的距离，谁能看得清楚有没有细裂啊！”
“呃……那小何掌柜不是看清楚了吗……”
“不会霍掌柜那料子真没有半点儿细裂吧？！”
……
众人一番嘀咕下来，心头均是又惊又诧。
一旁的孙茂业胖脸上更是瞳孔微缩，心头暗自嘀咕一声：“不会吧，这么远距离这小何兄弟竟然还能看见籽料皮壳上的细裂？”
要知道，这三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更何况要看的物件儿，是一枚只有鸡蛋大小的玉料，
这种距离下，一般正常人基本都只能看见料子的一个大概，
想要看清料子上细节，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霍州宁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哎，小何掌柜你说得确实没错啊，我这块料子上面真没有半点儿细裂，我还以为这挑选和田籽料跟挑玉石原石一个道理呢……”
不得不说，霍州宁虽说开古玉店时间虽长，
但他对于这和田籽料方面的挑选，今天还真是头一次！
不少善用于挑选玉石原石的知识，还真在这和田籽料的挑选上毫无用场！
此刻，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在听到了霍州宁的准确答复之后，
顿时哗然一片！
一个个神色惊骇的就齐刷刷望向了何林！
“我的天，小何掌柜你这眼睛是人能长的吗？”
“就是啊，这，这么老远的距离，我视力5.0都看不清楚料子，你还能看见料子皮壳上有无细裂？”
“我去，你们这话说得怎么听上去不像是在夸人啊？！”
……
一时间，一个个玉石店老板纷纷对着何林就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即便是孙茂业，这时候胖脸上早就没了笑容：“那，那个小何兄弟，你……你站这么远真还能看见籽料细节？”
何林先是一愣，随即只得苦笑摇头，扯个幌子道：“呃，呵呵，其实也并非能完全看清，更多的还是凭借经验来看的。”
“之前我去云省时就遇到过有人贩卖和田玉籽料，所以对于籽料的一些作假细节倒是仍然记忆犹新。”
很显然，何林这话只是随口搪塞孙茂业等人的。
但孙茂业等人并不知情，自然信以为真。
“呃……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这小何掌柜眼力劲儿毒辣到了这个地步呢！”
“可不是嘛，这么远还能够看清料子，那简直就是鹰隼的眼睛了！”
“但是小何掌柜能凭记忆中经验就能推断出霍掌柜那料子有问题，光凭这一点就比我们这一帮开玉石店的老板们厉害了啊……”
“哎，真是江山带有才人出啊，先前真是我等眼拙了……”
……
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释怀之时还不忘感慨起来。
“哦？！小何兄弟竟然能够靠经验在这么远的地方来分辨籽料？”
这个时候孙茂业却是眼睛一眯，明显对于何林所谓的‘经验’来了兴趣。
何林眉头一挑，淡笑点头。
“呵呵，那以小何兄弟你那经验来看的话，霍掌柜手里那枚料子应该是什么呢？”
孙茂业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这话一出，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也来了兴趣，纷纷举目望向何林，
“对啊，小何掌柜以你经验来看的话，那霍掌柜手里料子不是‘一口气’那是什么？”
“我也好奇，这么远的距离真能分辨出那料子是不是真和田籽玉？”
“小何掌柜，你给大家说说，你觉得那料子是什么东西！”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滚筒料无疑，手感不对
迎着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的目光，何林脸上神色淡然，
嘴角一咧，打趣说道：“呵呵，孙老板这是想要考验何某呢？”
孙茂业胖脸带笑，也不言语。
“呵呵，行！”
何林会意，点点头开口便道：“那何某就浅谈一下自己的见解好了。”
说着，他伸手局一指三米开外霍州宁手中那枚石料：“要是何某没有看错的话，那一枚料子应该只是一颗滚筒料！”
这话一出，一众玉石店老板均是低呼一片。
“不是吧，霍掌柜手里那块料子竟然是滚筒料？”
“这距离太远了，我也看不清楚啊！”
“那要真是滚筒料的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小何掌柜这眼力劲儿跟经验也太厉害了吧！”
……
就在一众玉石店老板们议论的时候，孙茂业胖脸也是忍不住神色微微一变：“小，小何兄弟，这么远的距离，你竟然能确定那块是滚筒料？”
“呵呵，这滚筒料和和田玉籽料的区别，何某自忖还是能看出来的！”
何林只是自信一笑，远远的指着霍州宁手中玉料说道：“想必孙老板也清楚，如果是真正的和田玉籽料，那么在表面皮壳上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点裂痕，”
“在裂隙中则往往会被侵入和田玉籽料的皮色，但这些裂痕只要不影响和田玉籽料玉肉，那都能够称得上是好料。”
“也正因为如此，和田玉籽料皮壳上的细裂反倒成为了一般和田玉籽料的必有特征！”
“当然了，除非是那种稀有的‘一口气’料子，那些细裂可以忽略不计。”
说到这里，何林目光一扫众人，继续说道：“但是，那‘一口料’毕竟是少数，而且何某能够百分百确定，霍掌柜手中那一枚料子也绝非‘一口气’！”
话音刚落，孙茂业胖脸上不由得兴趣更浓：“哦？！小何兄弟，那你距离这么远，为什么就这么确定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一定就不是‘一口气’呢？”
这话一出，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也是纷纷点头应忖。
“对啊，隔了这么老远，感觉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跟‘一口气’也差不多吧？”
“我反正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看什么料子都一个样儿！”
“哈哈，确实，这么小一块料子再怎么看都差不多！”
……
听着众玉石店老板们的议论声，何林却是微微摇头，淡笑应道：“呵呵，孙老板，霍掌柜虽说距离何某较远，可是如果细看，何某还是能够看出他手中料子跟‘一口气’料子的些许差别的。”
“这滚筒料虽说料型跟和田玉‘一口气’籽料都十分完美无缺，很少有裂，但是这差别却也不少！”
说着，何林神手就对霍州宁喊了一声：“霍掌柜，你把你手中料子举高一点儿！”
“呃，噢噢，好！”
霍州宁闻言，立刻就将他手中那块料子高高的举了起来。
在仓库的白炽灯光下，霍州宁手中那块料子显得更加透亮却略带生涩！
“嗯，就是这样。”
何林满意点头，这才转头对着孙茂业说道：“孙老板，这滚筒籽料是奸商们将低档山料玉石，放到滚筒机器中转动或人为打磨而成的形状，所以，在外面的表层或多或少都会打磨痕迹。”
“不仅如此，有的滚筒料做工十分粗略，还可以看到玉石外部存在数道楞线，更有甚者看起来会有多个摩擦面，都会显得极不自然，面楞看起来突兀许多，十分生硬。”
说到这里，何林眯眼就朝着白织灯下的那枚料子努了努嘴，“孙老板，你看看，那枚料子在灯光下是什么样子的？”
随着何林这话说出口，孙茂业跟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齐刷刷的就将目光转向了霍州宁手中那枚料子！
“哎呦，那，那料子在白炽灯下怎么好像有数个反光面啊？”
“可不是嘛，刚才在阴影下还没注意，这样一照即便是距离远，也能看见各个光面的反光啊！”
“我去，那，这……这样看来的话，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还真是滚筒料啊！”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嗡嗡议论嘀咕声响成一片。
至于孙茂业，这个时候也是眉头微皱，眼神中神色数变。
何林微微一瞥孙茂业沉思的表情，就知道孙茂业已经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这时候何林又不慌不忙说道：“呵呵，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表面虽说无痕无沁色，但是明显皮壳十分生硬，完全没有‘一口气’籽料那种灵动的圆润感。”
“很显然，那块料子百分之八十是假料无疑了。”
“如果诸位还有谁不信，等下可以凑近了去看一看料子皮壳细节。”
“真正的和田玉籽料不管表面皮壳再光滑，它表面都会存在像人体毛孔一样，大小不一的‘汗毛孔’！”
“这些‘汗毛孔’是天然和田玉籽料在自然的搬运、河水的冲刷行程过程中，碰撞摩擦的时候产生的，”
“那些‘汗毛孔’表面细小，且凹凸不平，就跟人类皮肤上的汗孔一模一样，这一个细节是任何和田玉籽料都拥有的！”
说到这里，何林话音略微一顿，这才继续说道：“至于现在滚筒料的汗毛孔造假技术，都不是特别成熟，”
“大部分滚筒料都没有和田玉籽料表面汗毛孔这一细节，就算有的滚筒料造假了汗毛孔，那也只是仅仅看起来像一些人工的毛孔而已，”
“那类滚筒料只要一上手，就能感觉出很粗糙阻手，”
“而真正的和田玉籽料毛孔，看着虽说是比较坑坑洼洼的，可是上手的感觉却是异常的光滑！”
说罢，何林立刻就对着霍州宁喊了一句：“霍掌柜，你手里料子手感怎么样啊？”
“手感？！”
霍州宁一愣，下意识磨蹭了一下料子才说道：“小何掌柜，这小子有点儿阻手，摸起来有点磕磕绊绊的感觉！”
听到霍州宁的回话，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顿时又是忍不住低呼一声！
“哎呦，这，这真跟小何掌柜说的一样啊！”
“我的天，这小何掌柜如此厉害的嘛？”
“不行，我的过去亲自看看！”
、“我也去！”
……
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三五成群一下子就跑到了霍州宁身边，纷纷要求上手玉料感受手感！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磨光籽料，继续挑料
孙茂业看着一众玉石店老板都跑去查看料子细节，他也是忍不住心头好奇，
撒开脚丫子也立刻追了上去，“让开，让开！让我先看看！”
说罢，一把就将霍州宁手中那块料子拿到了手中细看，
只见这料子浑身黄蜡皮壳包裹，没有半点儿细裂，
乍看之下品相倒是相当的完美！
不仅如此，料子上面还果真有大大小小的‘汗毛孔’！
孙茂业一愣，立刻伸手在皮壳细微一研磨，
这不摸还好，一摸孙茂业面色瞬间就变了色！
原因无他，这料子入手生涩，
表面的‘汗毛孔’在手掌中触感明显，就跟小路上的坑坑洼洼一模一样！
丝毫没有润滑之感！
而这一切，就跟何林刚才所说的滚筒料一模一样1
“孙老板，怎么样啊？”
“就是啊，这料子手感如何，润不润？”
“哎呦，不会这真是滚筒料吧？！”
……
一众围观的玉石店老板们嘀咕不已，纷纷对着孙茂业求证结果。
“这，这……确实如同小何掌柜所言那般，料子入手触感生涩。”
孙茂业胖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点头应道：“应该……应该就是滚筒料无疑！”
虽说这箱子里的和田玉籽料和‘李鬼’假料都是孙茂业自己放的，
但是这里面的‘李鬼’假料都十分逼真，
即便是孙茂业自己，那也得亲自上手才能够辨别得出料子的真伪来！
随着孙茂业这话一出，场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面上无不惊愕震惊！
尽管他们心头早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可是眼下亲耳听到孙茂业的承认，
内心当中的那股不可置信之感，仍是不有控制的溢出心房！
“我的天！这……这还真是滚筒料啊！”
“三米的距离，小何掌柜这经验跟眼力劲儿……真，真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能拥有的嘛？”
“这简直离了个大谱！还真的让小何掌柜说对了！”
……
在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的惊诧议论声中，
何林倒是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半点儿见势得意的样子！
倒也是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眯眼看了一下孙茂业手中的料子，这才点点头说道：“原来还是‘磨光籽料’……”
这话一出，
旁边什么都不懂的甩手掌柜，王巴武立刻就好奇询问道：“小何掌柜，你说的这‘磨光籽料’是什么东西啊？”
“呵呵，磨光籽料’是滚筒假料中的一种，也是属于市场中和田玉籽料作假的手段之一。”
何林淡笑一声，解释说道：“像这种滚筒籽料，就是把整块的劣质的山料切成小块，然后把切块小料放到带有磨砂的滚筒中，接着就像炒栗子一样搅动。”
“滚筒中的磨砂颗粒会将小块山料的表面磨圆，使它们的形状变得跟和田玉小籽料一样，”
“最后再人为的在滚筒边缘染上一些颜色，这样就可以做成带有皮色的籽料了！”
说到这里，何林朝着孙茂业手中那块滚筒料一看，面上带笑说道：“呵呵，一般像这种‘磨光籽料’不少商人都只会使用廉价的阿富汗料来制作，为的就是节约成本！”
“但是这一枚滚筒料……”
何林话音略微一顿，这才对着孙茂业笑道：“孙老板，你这滚筒料应该是直接以和田玉山料来制作的吧？这本钱下得也是够大哦！”
这话一出，原本就胖脸惊骇的孙茂业更是忍不住脸皮一抽！
紧接着，他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何林，“小，小何兄弟，你连这料子手都没有上，这……这都能直接看出孙某手中滚筒料是由和田玉山料制作而成的？”
毕竟像这类的‘磨光籽料’，不管是使用劣质阿富汗料还是和田玉料来制作，
最后的成品料子外观都几乎是一模一样，光凭眼睛基本是难以发现差别的！
阿富汗料跟和田玉料的唯一区别，那就是在将料子拿去鉴定的时候，
和田玉料会被鉴定出含有透闪玉石的成分，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至于阿富汗料则不含有透闪玉石的成分，在这专业鉴定这一环会被鉴定出来为假！
而此刻，何林仅仅只靠眼睛就看出这一块‘磨光籽料’是和田玉山料磨合而成，
这类眼力劲儿，即便是孙茂业那也是头一次才见！
“呵呵，这料子虽说何某没上手，但以孙老板您这对玉石严谨态度，想也知道您不会选用劣质阿富汗料来做假啊！”
何林倒是打趣的一句话，直接让孙茂业无法反驳。
毕竟，这千穿万穿，唯有马屁是不穿的！
更别说，何林这变着花儿的夸赞孙茂业对玉石要求高呢？
“嘿嘿……小何兄弟这话倒是实诚！”
孙茂业胖脸这才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意，点头应道：“嗯，确实如此，那类劣等的阿富汗料孙某确实不齿拿来制作滚筒料！”
“没想到小何兄弟，你我虽才认识一天，竟然敢就这般懂孙某啊！”
“呵呵，孙老板严重了。”
何林随口应和一声，立刻开口说道：“孙老板，要是这块儿料子确定完了，那咱就让霍掌柜继续挑选料子吧？”
“呃呃，好，好的……”
孙茂业胖脸微微一颤，尬笑着点头应道：“呵呵，但是这话说回来了，没想到小何兄弟你还真是厉害啊，隔着三米这么老远的距离，竟然都能够认出滚筒料来。”
孙茂业这话虽是夸赞，但心头那是真有点儿虚！
好像自己这设置三米距离，完全对于何林一点儿用都没有啊！
“呵呵，运气好而已。”
何林只是面上淡笑，随口应下。
倒是一旁的赵天明看着何林此刻的表现，老脸上更是忍不住一阵青一阵白。
“这姓何的小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眼力劲儿！丫的，刚才跟老夫赌时竟然玩儿扮猪吃老虎这招！”
“可恶啊……”
一想到他刚才输出的那一枚蓝田墨玉玉佩，赵天明心头又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疼。
就这样，一众玉石店老板和何林等人再次转身回到了三米外的距离。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料子不行，谁跟你赌
与此同时，霍州宁也又开始在箱子当中挑选起和田籽料来。
他只觉得这一次能够要求何林同自己前来岫山县，还真是自己这半辈子做过最对的一件事儿了！
想到这里，霍州宁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满满的开心笑容！
此刻三米之外的距离外，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看着霍州宁挑选料子过程，嘴上又是闲不住的嘀咕了起来。
“也不知道霍掌柜这次会选到什么样的料子。”
“就是啊，感觉这次霍掌柜有小何掌柜在旁边把关，这四块和田玉籽料好像也是手到擒来的意思啊！”
“啧啧啧……这可说不准，这小何掌柜虽说眼力劲儿毒辣，挑选和田玉籽料经验也不少，可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出错呢？”
“对对对，这话倒是有点儿道理。”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孙茂业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情这才略微平缓不少。
孙茂业将这些和田玉籽料能够购入到岫山县，本就花了不少的精力和金钱，
要真让何林这次直接挑选出了四块和田玉籽料离开，
那他可真的是要血亏一波啊！
这事儿搁谁心头，谁都不会好受！
更别说这嗜玉如命的孙茂业本人呢？
一想起今天自己放出这话来助兴，孙茂业心头就有百十个后悔！
看样子今天在何林面前玩儿这出，确实是太托大了啊！
“哎，小何掌柜！”
就子在这个时候，一声呼喊声就从前方霍州宁口中传了出来：“你看看，你看我这次选的这块和田玉籽料品色是不是很不错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前方霍州宁手中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又握了一块料子!
只见那块料子约莫有拳头大小，浑身光洁雪白，看上去甚是亮眼！
、特别是在白织灯的灯光下，整块料子更是闪烁出一众胜似白雪的光彩，煞是亮眼！
“哎呦，这料子够白啊！”
“可不是嘛，感觉这料子原石比我家玉石店玉石师傅打磨之后的料子更纯粹啊！”
“龟龟，这料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一口气’吧？！”
“我看有点儿意思，这料子显然也不是刚才那类滚筒料，这个距离看过去外皮壳也是相当的圆润啊。”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看着霍州宁手中那块料子，一个个面上也是啧啧称赞。
即便是赵天明，这个时候也是眼睛一眯，心头嘀咕一句：“哼，这么好的料子竟然白白便宜了这姓何的小子！还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茂业胖脸上却是神色微变，
一双眼睛左右一转，带笑就对着何林询问道：“呵呵，小何兄弟，你看霍掌柜这次选的料子……是不是品相极佳啊？”
随着孙茂业这话一问出，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也是下意识的就唰的一下子将目光又投到了何林身上！
毕竟，这次的主角是何林，他们虽说都挺看好这料子。
但最终要不要这料子的决定权，还是在何林本人身上的！
“唔……料子皮壳倒是挺白净的。”
在众人注视下，何林沉吟片刻后却是摇摇头：“但是我倒觉得这料子不行，应该是块假料！”
哗——！
这话一出，场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纷纷错愕呼声一片！
“小何掌柜，你好好看仔细了啊！那料子皮壳雪白圆润，没有半点儿棱角感，很显然不是滚筒料吧！”
“就是啊，那料子在白织灯下都近乎雪白，晶莹剔透的，这还不是传说中的和田玉‘一口气’？”
“这料子也是假料，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透光度还这么好，我觉得这料子应该是块和田玉好料！”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间也是不由得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声来。
“哼，这位小何掌柜，你这是不是有点儿太托大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安静许久的赵天明总算耐不住寂寞，开口就对何林提出质疑道：“这和田玉籽料作为华夏帝王之玉，这通透度以及净度都是在华夏玉石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而霍掌柜手中那枚料子，即便是隔了三米远的距离还能够有这般优秀的通透性和净白度，很显然就是一块儿不错的好籽料！”
说到这里，赵天明还不忘转头对着四周玉石店板们征求意见道：“哼哼，诸位觉得赵某所言在不在理啊！”
很显然，赵天明这个看法跟一众玉石店老板中不少人的看法一致，
话音一出，不少人都表示赞同应和。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孙茂业此刻胖脸上却是神色一阵忽明忽暗，
看向何林的眼中尽是无比的惊骇之色！
“哦？！”
何林眉头一挑，望向赵天明笑道：“听赵老板您这意思，是不认同何某的意见了？”
被何林这样一瞥，赵天明心头莫名一颤！
但随即一想到自己作为玉石圈老前辈，竟然会被一个后辈眼神吓着，
一股恼羞成怒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哼，是又怎么样！”
赵天明一咬牙，对着何林就瞪眼说道：“在老夫看来，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显然就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料，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假料！”
“哦，是吗？！”
何林又是嘴角一咧，对着赵天明就是神秘一笑：“要不……赵老板，咱们再来赌赌？”
这话一出，赵天明下意识又是一抖。
“赌，赌什么赌！”
只见赵天明老脸神色一阵阴晴不定，对着何林就拒绝道：“哼，老夫只不过说出自己心头所想罢了，这料子选不选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凭什么跟你赌！”
不得不说，赵天明这个时候心头是真的虚！
虽说面子很重要，可是这赌输了是又丢面子又伤财！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赵天明这个时候可没时间搞这些！
“呵呵，既然赵老板不愿赌，那就罢了！”
何林倒也懒得为难赵天明，转头就对着霍州宁喊叫一声：“霍掌柜，你那块料子不行，换一块！”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那是什么料子，俄料籽料
“小何兄弟慢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孙茂业却是发话了。
只见他胖脸上脸色虽说有些许难看，可一双眼中尽是炽热精光微闪。
“嗯？！”
何林一愣，疑惑问道：“孙老板，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孙茂业深吸一口气，胖脸挤出挤出几丝笑容道：“呵呵……也，也没有什么事儿。”
说着，他却是伸手一指霍州宁手中那块纯白料子笑问道：“孙某只是有点儿好奇，小何兄弟你说那一枚料子不是真正的和田玉籽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随着孙茂业将这个问题抛出，一众原本就有些纳闷儿的玉石店老板们也纷纷朝着何林投来了渴望的眼神！
“对啊，小何掌柜你光说那料子有问题，但究竟哪里有问题啊！”
“就是，你别说事儿只说一半啊，到底哪里看出来不像真料了啊！”
“小何掌柜，你就把话说开了，让我们也明白一下吧！”
……
何林看着众人‘求知’的眼神，也不不由得心生感触。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也理解了孙茂业为什么会不满足于一般买卖，
要搞这些选石的活动了。
只是何林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孙茂业心头是真的很虚！
甚至于都已经后悔不该搞这些选石的噱头了！
要是人人都跟何林这眼力劲儿一样，那他这岫山县第一玉石富商可能真会被搞得倾家荡产了！
“哎，既然各位都这么好奇，那何某就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何林低叹一声，抬头望向霍州宁手中那块料子，淡然说道：“如果何某没有看错的话，霍掌柜手中拿着的那一块儿料子，应该只是用于仿造和田玉籽料的俄料。”
俄料？！
这话一出，场间一种玉石店老板们无不各个露出错愕的表情。
其中赵天明的惊诧表情更甚！
“什么？俄料？！”
“不会吧，这……这样子都能看得出是俄料？”
“俄料虽说跟和田玉籽料相似，但是大部分料子结构疏松,所以皮色侵蚀的明显，显得皮色杂乱不干净才是啊！”
“就是啊，俄料山流水料在形成过程当中，都会具有一定磨合度，呈次棱角状才是！”
“说的没错，俄料的料子一般面上都有氧化及自然界侵蚀的原生皮色，表面不像籽料磨滚那么光滑，棱角还比较明显才是呢！”
……
一众玉石店闻言，也是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诸位，你们作为了各个玉石店的老板，应该所看见的只有俄料的流水料还有山料吧？”
何林面色不改，对着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就开口询问道。
听到这话，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瞬间面色就有所变化。
原因无他，这所谓俄料就是产自俄罗斯的软玉，
行内称为俄料，产出的形态有山料、籽料、山流水料。
俄料在华夏主要用于代替和田玉料子使用，主要因为它们矿物成分大至相同、结构相似、成因类型也相同。
但是和和田玉相比较起来，俄料却在不少部分都有着明显的不足，
所以在售价方面，都是大大的低于和田玉的，
而只要是行内人都知道，俄料的能开出料子的俄料基本就只有山料，山流水料两种。
所以一众华夏玉石店基本进口的俄料都会只是这俩类，而不是俄料籽料。
也正是这个原因，即便是有很多的玉石店甩手掌柜都基本没有见过俄料籽料！
“额，这，这有什么关系吗？俄料的好料子都是山料和山流水料，难不成那块俄料还是饿料籽料不成？”
“就是啊，那俄料籽料一般都是十切九垮，不可能会那么剔透吧？”
“对啊，小何掌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们说明白一点！”
……
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听到何林这话，一个个脸上疑惑表情更甚。
“呵呵，诸位都是内地玉石店的老板，可能对于俄料的籽料仍然有些不太了解。”
何林面上笑意不改，解释说道：“这俄料的籽料虽说十切九跨，但是在边界云省等地区，这俄料籽料却是一个香饽饽！”
“正因为俄料籽料开不出什么好料子来，所以市场售价都是相当的低，”
“可又由于俄料的各方面特性跟和田玉相似，所以俄料籽料在外观上也同样跟和田玉籽料有极大程度的相似！”
“磨圆度较高，呈滚圆状，表面光滑，甚至于让人一眼看去，都会误以为是和田玉籽料！”
“由于边境不少市场上和田玉籽料都过于珍贵，不少商贩都会用其他石料来充当和田玉籽料卖，其中最具有欺骗性的莫过于这种俄料籽料！”
说到这里，何林面上笑意更甚：“诸位你们仔细看，尽管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从白透程度还是品相来看，都是达到了羊脂白玉级别的和田玉籽料！”
“但是——！”
何林话锋猛地一变，继续说道：“如果细看之下，仍会从玉材来源方面细节上，发现不少的端倪来！”
“众所周知，俄料在脏、绵、绺等瑕疵问题方面都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俄料的籽料皮壳更会显得非常白，即便是一块比较大的俄料山流水料那也往往没有脏、绵、绺等问题出现。”
“相比于正宗的和田玉籽料而言，这脏、绵、绺等多种瑕疵情况倒是屡见不鲜的。”
“再从玉质来讲，一般的俄料籽料皮壳会很白，给人一种剔透的错觉，就跟霍掌柜手中那块料子一般！”
何林伸手一指霍州宁手中的料子，继续解释说道：“但大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块料子的白，只是给人一种干、死的感觉，并不是真正和田玉籽料那种油性与细腻的白！”
“要是何某没有看错的话，要是各位前去细看那块料子的内部结构就会发现，它应该是一块块绵斑组成，而并非和田玉籽料那种细腻的颗粒感。”
“在白炽灯下那料子看似通透，却没有和田玉籽料的内部结构呈现的那种细粥状，以及强油性的感觉！”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俄料作假，眼力惊人
随着何林这话一出，院子中一众玉石店的老板们脸上顿时不由得露出错愕之色。
“这，这俄料籽料竟然在边境还有这般的用法？！”
“之前我在边疆，看见不少卖和田籽料的就是这样的，里面确实混杂了很多的杂料！”
“龟龟，内地这和田玉籽料很少见，倒是忽略了这茬儿！”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也是忍不住纷纷议论不止。
而此刻，站在一侧的孙茂业面上也是神色数变。
“小何兄弟，你……你隔着三米多的距离，真……真的能够看得这么清楚吗？”
孙茂业有些不可置信的朝着何林询问道。
“嗯，八九不离十吧。”
何林胆淡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想必孙老板您也清楚，自古我们华夏有史以来，评价一块好玉的标准，都是要讲究玉料是否温润，也就是实际上说的细腻与油性。”
“比如，我们之所以把羊脂白玉作为玉中的上品，就是因为它除了白之外，还有一点特别重要的油性重！”
“而俄料恰恰是白色有余，而油性不足。”
“只单单使用有无油性一衡量标准来分辨，那么俄料与和田玉籽料的玉质基本就能高下立判！”
说到这里，何林眼中微光一闪，
转头望向霍州宁手中那块雪白料子，缓缓说道：“当然了，除了油性之外，还有一点鉴定和田玉以及俄料的方式，那就是看它们的玉质质地！”
“虽然和田玉叫做软玉，但并不是硬度不够，相反和田玉的硬度反而是软玉中比较高的，即便是使用刀片在和田玉表面上划动，那也不会出现任何的损伤！”
“反观俄料，它玉质在硬度这方面则明显要比和田玉籽料差上很多！”
说到这里，何林伸手一指霍州宁说中的那块白色籽料，淡然说道：“要是诸位对于料子油性这一点儿问题有所不甚了解，那大可以直接用工笔刀在那块料子皮壳上划一划看看！”
这话一出，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瞬间来了兴趣，
“哎呦，真的假的，直接那小刀划一下就可以看出真假来？”
“这个方法倒是很方便，霍掌柜你拿刀划一下料子表皮看看啊！”
“就是啊，让我们看一看，这块料子是不是跟小何掌柜说的一样，只是一块作假的俄料！”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就是七嘴八舌的对着霍州宁嚎了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就从裤兜儿里掏出小刀要递给霍州宁，让他当面将料子划给大家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孙茂业却是胖脸一沉，
三两步就直接走到了霍州宁身前将那块料子拿到了手中，
二话不说，反手从一众玉石店老板们手中拿过一柄小刀，
然后在手中那块洁白的石料表皮上一划！
一道明显的刻痕瞬间产生，显得各位醒目！
哗——！
见到这一幕，场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料子果然跟小何掌柜所言一模一样啊！”
“仅仅用小刻刀就在玉石的表面划出了刻痕，那……那这枚料子还真的就是作假俄料啊！”
“我去，小何掌柜这眼力劲儿也太毒辣了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仅仅一眼就能够看出料子真假来！”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均是忍不住对着何林就竖起大拇指来。
而人群中的赵天明，此刻却是额头见汗，
心头更是暗叹不已：“还好，还好……还好没有跟杏核那小子打赌！要是刚才又打赌的话，那我这老脸还真的尽数丢在这里了！”
“小何掌柜，你简直就就是我的偶像啊！”
王巴武这个时候更是激动地上前就对着何林一拱手，满脸谄媚的称赞道：“像这样的料子，竟然一眼就能断真假，王某真的是佩服之极啊！”
即便是霍州宁，这个时候也是满脸庆幸。
庆幸这次选石料，能够让何林一同前往来掌眼！
要是这次没有何林的陪伴，且不说能不能选这和田玉籽料是一回事儿，
就连他自己是否能获得岫山玉原石的购买权，那都是一个问题了！
就在场间每人心头所想各异的时候，此刻孙茂业胖脸上在一阵神色微变之后，
最终终究是化作了一脸的释然！
他现在望向何林的眼神，除了之前的不可置信跟震惊之外，
更多的则是对何林的敬佩之情！
在这一刻，孙茂业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血亏的事儿！
“哎，小何兄弟，你这眼力劲儿孙某是真的不得不服！”
孙茂业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何林就是一拱手道：“在孙某混迹玉石圈儿的二十余载当中，像你这样厉害的年轻人，孙某还是头一次遇到！”
说罢，孙茂业直接就双手一拱，
竟是如同先前王巴武一样，对着何林就作了一个揖！
“哎呦，孙老板您这话严重了。”
何林见状，赶紧上前对着孙茂业就弓腰道；“像您这样的玉石圈老前辈，这样做可真是折煞何某了啊！”
“哎！小何兄弟你这是什么话！”
谁知道孙茂业丝毫不在乎，反倒是大大咧咧对着何林就是一笑：“嘿嘿……孙某向来就不在乎那些什么狗屁辈分！”
“不管是玉石圈儿还是其他行业，在孙某看来，只要是有能力者都能值得别人的尊敬！”
说到这里，孙茂业倒还忍不住对着何林傲娇调侃道：“怎么，难不成你小子还瞧不起孙某不成？”
何林闻言，只得一脸苦笑摇头：“没有，没有，何某真没有那意思！”
“哼，量你小子也不敢！”
孙茂业这才傲娇的一哼，接着就胖手一挥：“罢了罢了，这和田玉籽料小何兄弟你就自己上前去看着选吧！”
听到这话，何林跟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都忍不住一楞。
“孙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林疑惑询问道。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孙茂业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何林，咂咂嘴说道：“我让你自己去箱子旁边选四块料子，省得麻烦人家霍掌柜东挑西挑的，浪费时间！”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长痛不如短痛，皆大欢喜
随着孙茂业这话一出，场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均是惊得底呼一声！
“哎呦，孙老板这是做什么啊？他……他竟然让小何掌柜亲自到箱子旁边去选料子？！”
“我的天啊，孙老板这是疯了吗？让小何掌柜亲自上前选……这不是乱杀的节奏嘛！”
“确实啊，孙老板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纷纷用看奇葩的眼神看向孙茂业，
在这个时候，他们是真的搞不懂孙茂业这是在做什么了！
即便是何林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望着孙茂业就是一愣：“啊？！孙老板你……你让我亲自去挑选和田玉籽料？”
“废话，难不成还是我去挑啊！”
孙茂业没好气都白了一眼何林应答道。
可这话一出，何林就更蒙了：“孙老板，你让我亲自去挑，那您不怕……？”
何林这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他想表达的意思不用明说，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
“怕，老子当然怕！”
孙茂业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丫的，我好不容易托关系在边疆那边找人进口来的几块和田玉籽料，就这样白白送人，这事儿搁谁心头谁不怕？”
说到这里，孙茂业不忘幽怨的吐槽一句：“谁让我这张嘴欠，许下那样的承诺，真是欠！”
“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挑四块就是四块！”
说着，孙茂业一咬牙忍痛道：“反正那三米的距离对小何兄弟你来说也是形同虚设，与其这样反复折磨，还不如让你小子自己直接去挑选了料子来得痛快些！”
说完，孙茂业就是大手一挥：“去去去，赶紧去挑选剩下的三块料子！”
听完孙茂业这番话，场间众人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感情孙老板这是想长痛不如短痛啊！
“哎，还别说，孙老板这话也确实是说得实在！”
“可不是嘛！这三米的距离感觉对小何掌柜来说就跟没设一样！”
“害，被小何掌柜这反复折磨，确实还不如直接了当让小何掌柜自己去选了料子了当呢！”
……
一时间，一众玉石店老板竟也不由得有些心疼起孙茂业来。
还别说，看着孙茂业此刻肥脸上一脸憋屈的样子，
确实是有些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
有谁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憋屈的‘小胖子’，
在外人心中会是那个性子乖戾，反复无常的孙大老板呢？
何林此刻见了，也是忍不住一阵苦笑摇头。
“行！”
何林也不墨迹，点了点头应声道；“既然孙老板您都发话了，要是何某还推迟的话，那就确实是不给孙老板您面子了！”
“那何某就自己上前去挑完料子，也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听到何林这话，孙茂业胖脸上又是一阵子肉痛表情，
他嘴上虽没说什么，心头却是不由得嘀咕：“丫的，你多推迟一下，就算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介意啊！”
对于孙茂业心头所想，何林自然也不知晓。
只见何林迈开步子，三两步就直径走到了装有和田玉籽料的箱子前面。
“那个……小何掌柜，咱要不要少挑两颗料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霍州宁也忍不住低声提醒道：“我看孙老板那样子，好像也怪可怜的……”
“呵呵，我心里有数。”
何林淡笑一声，也不墨迹。
转头就凝神朝着箱子当中扫视一眼，紧接着手上动作不停。
三两下就从箱子一
众料子中，迅速挑选出来了三块料子！
“行了，孙老板。”
挑完料子，何林对着孙茂业就吆喝一声：“何某就挑这三块料子就成！”
听到何林话语，孙茂业咬着牙就转头朝着何林手中料子望去。
可是当他在看见了何林手里的料子之后，胖脸上神色却又是微微一变。
只见何林手中捧的三枚料子，其中两枚料子不是别的，
正是何林之前指出来的俄料，以及‘滚筒料’！
至于第三块，则是一块只有鸡蛋大小，皮壳沁色略有小裂的籽料。
孙茂业见状，先是震惊，随即就是不解。
“小何兄弟，你选的这料子……”
孙茂业指着何林手中的料子，欲言又止的说道：“确，确定就是选这三枚嘛？”
“呵呵，那不然呢？”
何林嘴角勾出一丝淡笑，打趣笑道：“怎么，难不成孙老板您还想何某重新再选一次不成？”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孙茂业也不傻，一脸感激就对着何林带笑点头谢道：“哎呀，小何兄弟，你真是大好人啊！”
“谢谢，真的是谢谢你啊！”
一边说着，一边他还不忘凑上前去跟何林握手。
场间人都看得明白，
稍微一动脑子就想得通这是何林故意让孙茂业减少损失，这才自己有意选了两块假料！
“哎呦，小何掌柜这格局大了啊！”
“可不是嘛，自己吃点亏，让孙老板也减少一下损失！”
“这还是我头一次遇到，明明是孙老板吃了亏，结果他自己还高兴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一样！”
“噗嗤……孙老板这富态的身体，可能还真不止两百斤呢！”
“哈哈哈——！确实！”
……
一时间，场间一众玉石店老板们也是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其实众人不知道，
何林这样选择料子，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他故意选择两枚假料，确实也是为了让孙茂业减少部分损失，
而何林选择的那一枚真和田籽料，其中内含的宝光，却也是孙茂业箱子中一众和田玉籽料中宝光最浓郁的那一枚！
不得不说，何林做出这样的选择，是既当了好人，自己的利益也丝毫没有受损。
可以说得上是一举两得！
“呵呵，孙老板既然这和田玉籽料的挑选结束了，那今天购买岫山玉原料的事儿？”
何林面上带笑，体面的对着孙茂业询问道。
“哦哦！没问题，岫山玉原石的事儿当然没有问题！”
孙茂业面上带笑，连连点头应下：“此次霍掌柜购买岫山玉原石，就跟孙某所说的三折价格来拿，全是上好原石料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满地好料，实在人孙茂业
孙茂业对何林说了一句之后，
又转头对着一众玉石店老板们宣布道：“诸位，今天既然选石料的环节已经选出小何掌柜为有缘人，那么此次的购石资格活动就到此结束了！”
“孙某在谢过各位本次的光临，那么大家该散的就散了吧！”
说罢，孙茂业大袖一挥。
身边的佣人就立刻会意上前，替一众玉石店老板们进行带路。
既然主人家都已经下了送客令，场间玉石店老板们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孙府不走。
毕竟，这一次购石机会没有了，下一次购石时自己等人还是必须要来的，
所以，这务必是不能给孙茂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的。
甩手老板王巴武也是只得跟着一众大部队，三步一回头的朝着孙府外面离去。
“呵呵，小何兄弟，霍掌柜里面请。”
见到一众玉石店老板们都走了，孙茂业这才对着何林跟霍州宁一伸手招呼道。
何林点点头，带着霍州宁就跟着孙茂业朝着院子后面走去。
在孙府后庭不远处，还有几处红砖白瓦建筑的房屋，
看上去有点儿像柴房，但是门口却都是由青铜大锁锁着，
很显然屋子里面是装了一些比较贵重的物件儿的！
孙茂业将何林跟霍州宁带到房屋门口，这才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钥匙，
插入青铜大锁，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青铜大锁应声而开。
孙茂业推门而入，何林跟霍州宁两人紧跟进去。
一进屋子内，
饶是何林也被眼前的景象给略微下了一跳！
只见约莫六十平米的房屋内，竟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岫山玉玉石原料！
何林透过一双神瞳不难发现，这里面堆积的岫山玉料可不是一般的料子。
几乎所有的原石当中，都是带着不弱甚至是极强的宝光！
换句话说，屋子里约莫七成左右的岫山玉山料基本都是透闪石玉料，
这种情况，何林也是头一次见！
“我的天……”
何林见状，忍不住低呼一句：“孙老板果然不愧是岫山县玉石第一把交椅，竟然能够一次性囤积这么多的好料子！”
这话一出，孙茂业神色先是微微一变，
随即胖脸上又是忍不住浮现出些许自得表情：“嘿嘿，小何兄弟你这眼力劲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咱这才进屋，你这一眼就能够瞧出孙某屋子里这些料子的价值，果然不愧是华夏古玩协会的新秀状元啊！”
“呵呵，孙老板谬赞了。”
何林谦虚一笑，拱手说道：“主要还是孙老板这满屋子的岫山玉石料宝光盈人，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这屋子里的石料绝非凡品啊！”
“哈哈哈——！”
孙茂业听到这话，面上笑意更甚：“小何兄弟还真是会说话！”
“不错，这房子里的这些岫山玉山料，基本都是孙某亲自掌眼从玉矿当中挖掘出来的料子！”
“虽不敢说百分百能够开出好料来，但保守估计说有个六成几率开出黄白老玉这类的料子还是敢说的！”
“六成？！”
一旁霍州宁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骇之色：“孙老板，您……您这也太厉害了吧！”
要知道，岫山玉料当中以黄白老玉料为代表的透闪石玉料可以说是极为稀少，
即便说是只占有整个岫山玉石料矿的十分之一，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但是孙茂业这一间屋子里的黄白老玉岫山玉料子，就能占了至少六成！
可想而知，孙茂业手里的这些岫山玉山料的质量究竟是有多么的高！
也正因为如此，辽省附近的一众玉石店老板们才争相来到孙茂业这里购买玉石原料。
哪怕是以数倍的价钱购买岫山玉原料，那也是材在所不惜！
“呵呵，霍掌柜，孙老板说的六成已经是十分谦虚了。”
何林这个时候淡淡一笑，不忘再捧一捧孙茂业：“以何某来看，孙老板这屋子里的料子至少也有个七左右是上等岫山玉料子！”
“七成！”
霍州宁惊得瞳孔猛缩。
他在古玩街从事古玉料子生意，这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高级岫山玉山料呢！
“哈哈哈——！”
孙茂业听到何林的话，胖脸上更是喜笑颜开：“小何兄弟果然高人！仅凭一眼就能断定孙某这屋内石料能有将近七层好料！”
“佩服，孙某实在是佩服！”
孙茂业一边说着，一边跟更是直接就对着何林拱手一作揖。
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打心底里敬佩何林了！
无关何林年纪高低，就因为何林那一骨子毒辣的眼力劲儿！
“哎，孙老板这话严重了。”
何林苦笑摇头，依旧秉持谦虚态度：“您作为岫山玉的老前辈，这样对何某作揖可真是要折煞何某这个晚辈了啊！”
“折煞个屁勒！”
孙茂业倒是不在乎，咋咋呼呼说道：“什么前辈晚辈的，以小何兄弟你这眼力劲儿，我看你比孙某我这个所谓的前辈都要高出不少！”
“你小子有这个能力，就值得我孙某人敬重！”
何林看得出孙茂业也是个性情中人，他也不再好意思出言多说什么。
毕竟有时候谦逊过头了，在孙茂业看来反倒是会觉得自己过分虚伪了！
“行，既然小何兄弟都已经看透了孙某这屋子里料子的品质，那孙某也不绕什么圈子了！”
孙茂业伸手一指房间内的所有石料，对着何林跟霍州宁说道：“这屋子里的料子，小何兄弟你跟霍掌柜两人随便挑！”
“以孙某往日的规矩，每次出售石料最多三十块！”
说到这里，孙茂业胖脸上横肉一抖，心疼说道：“但是今天看在和小何兄弟你小子有缘的份儿上，破例让你们至多能选35块！”
“至于价格嘛，还是跟刚才规定的一样，三折出售！”
这话一出，何林不由得心头一愣。
不得不说，这孙茂业真的是个实在人儿！
明明知道自己会亏本，竟然还让自己等人多选购5块山料！
要知道，别看这仅仅的5块儿料子，
要是以何林这一双眼睛来挑选的话，这5块料子价值至少也是数百万左右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多给五块，随便挑
“孙老板，您确定要给我们多卖五块料子？”
何林眼睛一眯，略有深意的询问道：“孙老板您也知道何某眼力劲儿不赖，这五块岫山玉料子，那可能会值上不少钱哦！”
“呸！孙某说到做到！”
孙茂业对着何林就碎了一块，两眼一翻说道：“要不是你小子眼力劲儿毒辣，老子还不多卖给你们五块呢！”
“亏就亏吧，反正今天都已经血亏了，也不差多亏这五块料子！”
看着孙茂业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何林也是忍俊不禁：“哈哈哈——！不愧是孙老板，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老前辈！”
说罢，他转头就对着霍州宁说道：“霍掌柜，既然人家孙老板都放话让咱们多选购五块料子，那咱也就别客气了吧？”
“呃，这……”
霍州宁一愣，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小何掌柜，这，这样真的好吗？”
“哎，有什么不好的！”
何林倒是不在意，直接就朝着房间内玉石料当中走了过去。
二话不说，伸手就在场间一堆岫山玉山料当中指点了起来：“这块，这块……还有这块！”
仅仅几分钟时间，何林一个人在场间就点了约莫二十块岫山玉山料。
“行，我就选这二十块。”
选完之后，何林这才满意点点头对着或周宁说道：“霍掌柜，剩下的十来块就由你自己选吧，料子是好是坏全凭您眼力劲儿！”
霍州宁闻言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点点头：“嗯，没问题！”
应答一声后，霍州宁转身就朝着屋子里的岫山玉堆走了过去。
他的挑选速度明显比何林慢上了数倍，每块料子基本都是要掏出手电对着料子皮壳照上半天，
在确定了里面玉肉确实没有问题之后，这才会将料子选出。
一旁孙茂业见状，胖脸上神色也是不由得数遍几下，
末了，这才对着何林苦笑一拱手：“小何兄弟，你这样做让孙某该怎么说才好啊！”
孙茂业也不傻，刚才何林那一番操作下来，他自然知道何林的用意在哪。
让霍州宁选择最后十五块岫山玉山料，其实也就是放水了十五块料子。
最后选到好料还是坏料，全凭霍州宁自己眼力劲儿！
至于何林自己嘛，
先前选的那二十块料子自然都是上好的岫山玉山料，这也算是给此次霍州宁一个交代。
毕竟人家既为自己何通宝鉴门下店铺，又如此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那自己此行，自然是要给霍州宁选一点好料的！
“呵呵，孙老板您这话何某可听不懂啊！”
何林此刻倒是一脸装傻，摇摇头笑道：“这次本来就是霍掌柜店铺需要玉料，何某替他挑上一部分就够了，剩下的自然是由霍掌柜自己掌眼挑选啦！”
孙茂业闻言，只是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笑容：“嘿，嘿嘿……你这臭小子，孙某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心头清楚，要是这次岫山玉山料也由何林全权来挑选的话，
那绝对自己许诺的三十五块料子，都会被挑走质量最好的三十五块料子！
再算上三折的优惠，那今天真的说是血亏也丝毫不过分！
现在何林让霍州宁去选剩下的一小半料子，显然就是在给自己变相的减少损失。
而且何林这样做了之后，还完全不往自己身上拦功劳。
这种无私默默付出的行为，倒是让孙茂业这个在只求金钱利益至上的商海沉浮了数十载的老一辈非常有感触。
毕竟，这种看似‘很傻’的行为已经真的很少见了啊！
就这样，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霍州宁也将最后的十五块岫山玉料子挑选完毕。
“孙老板，这里就是我们本次要购买的三十五枚岫山玉山料了。”
霍州宁伸手一指身后挑选出来的料子，对着孙茂业说道：“您要不要看一看，然后称重？”
“不必看了！”
孙茂业大手一挥，对着门外的佣人就招呼道：“来人啊，把霍掌柜他们挑选的料子一起打包称重，然后安排托运！”
“是，孙老板！”
门口候着的两个佣人应答一声，立刻就走进屋内开始打包岫山玉石料起来。
这个时候，霍州宁倒是一怔，开口询问道“孙老板，我不是听其他同行说过，您这里只管售卖料子，从不管售后运输的吗，怎么……？”
“凡事都有例外，你听那帮人胡说八道干嘛！”
孙茂业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霍州宁，又看了一眼何林，咂咂嘴吧说道：“孙某的做事风格，岂会被那帮外人看透了？”
一旁何林倒是忍不住苦笑摇头，看样子这孙茂业还真是个傲娇汉子呢！
“呃呃……是是是，孙老板行事作风自然是全凭自己心意！”
霍州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一躬身对着孙茂业就点头应答一声。
毕竟自己日后需要玉石原料时，指不定还会到孙茂业这里来进口原料，
可不敢对这位孙老板有半点儿得罪才是。
只是，霍州宁确实没有想得到，
孙茂业今天明明都亏得那么惨了，竟然还会主动提出为自己等人运输石料。
果然，这孙老板乖戾的性子还真是一般人不能揣摩的啊！
……
就这样，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左右，
两个佣人将所有岫山玉石料称重完毕，并以三折的价格总结出价钱。
霍州宁刷卡付款之后，再由孙茂业这边专门雇人将料子托运回簋市就是！
而孙茂业向来是做口碑生意的，这玉料方面何林等人也不用担心他这边会调换山料等行为，
这样一来，倒是为何林跟霍州宁省下了不少方便。
做完了一切交易相关事情，孙茂业便亲自送着何林跟霍州宁出了孙府。
“小何兄弟，你跟霍掌柜确定不在老夫这里吃顿便饭再走？”
站在门口处，孙茂业还不忘对着何林两人提出挽留。
“呵呵，孙老板您的心意何某心领了。”
何林淡笑摇头，解释说道：“但何某店铺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得今天就赶回簋市，所以这次真没办法耽搁。”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道别孙茂业
见到何林去意已决，孙茂业只得点点头：“行吧，那老夫也不挽留了！”
说罢，他直接就胖手一伸：“小何兄弟，既然咱们今天能相见，那就是缘分！”
“你看，你这临走前是不是也该给孙某留张名片啊？”
何林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呵，呵呵……不瞒孙老板您说，何某现在还真没有印名片呢！”
“噢噢，我这里有！”
一旁的霍州宁立刻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名片掏了出来，递给孙茂业：“孙老板，霍某店铺就是小何掌柜分店，您要有什么事儿直接给霍某我打电话联系就是！”
“唔……行吧。”
孙茂业瞥了眼名片，这才反手将名片收下：“小何兄弟，你这可不行啊，分店掌柜都有名片了，你这当老板的还不得配名片？”
“是是是，孙老板说得是。”
何林一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应下。
不得不说，随着自己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时候确实也该用到名片了。
毕竟有的时候，人家向你讨要名片，
结果你却拿不出，
知情人还好，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拗资格，
不愿意给呢！
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就尴尬至极，
作为分店的掌柜霍州宁都有名片，而自己这个当总店得掌柜竟还没名片。
一想到这里，何林脸上更是尴尬无比，
还好孙茂业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计较这些，
倒是反手从衣兜里一掏，掏出两张名片，
一张递给何林，一张递给霍州宁：“这是孙某的私人名片，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孙某的地方，尽管打电话联系就是！”
“多谢孙老板，多谢孙老板！”
霍州宁赶紧双手将名片接下，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要知道，一般人想在孙茂业这里购买石料都没有门路，
现在孙茂业竟然主动给了自己私人名片，这无疑就是为自己提供了一条日后长时间合作的道路啊！
“呵呵，多谢孙老板了。”
何林同样也是抱拳谢过，
但他面上很显然没有霍州宁那般的激动，更多的则是淡然。
毕竟，对他而言，这玉石原料的需求也没有那么高，
“行了行了，既然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就早点回去吧，省得到时候误了车！”
孙茂业不忘傲娇的对着何林两人招呼一声道。
“呵呵，行。”
何林收起名片，对着孙茂业就是一拱手：“那孙老板，何某今天就先告辞了！”
“嘿嘿，对对对。”
霍州宁也是对着孙茂业点点头，面上堆笑告辞道：“孙老板，下次有空你来簋市玩儿，我们一定好好款待您！”
“呵呵，这个倒是可以。”
孙茂业此刻胖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就这样，三人随便交谈了几句之后，
何林跟霍州宁两人才转身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孙茂业胖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感慨的表情：“害，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说罢，他表情却又是略微一变，一脸心疼的嘟囔一句：“丫的，今天真是亏大发了！”
……
话分两头，
此时此刻，何通宝鉴内。
王维这个时候正慵懒的摊在柜台后面喝着茶，
上午店内该接待的客人都已经接待完毕，现在他倒是悠闲地紧。
“小何，小何师弟——！”
就在这个时候，店门口处一阵嚎叫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王维听见声音熟悉，一个激灵就从柜台后站了起来。
举目朝着朝着店门口处望去，
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师兄——刘权！
“哎呦，大师兄！”
王维嘴巴一咧，立刻就迎了出来：“今天是什么风儿，怎么把您给吹了过来啊！”
“哎，小王你在店里啊。”
刘权还是跟往日一般大大咧咧模样，勾着脖子朝何通宝鉴里打量一眼：“小何呢，小何没有在店铺里吗？”
“何哥今天跟霍掌柜一起去岫山县挑选玉料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王维一边给刘权斟茶，一边开口询问道：“怎么了，大师兄你这是找何哥有什么事儿？”
“害，遇到了一个业务，我自己一个人处理不来，就寻思着想让小何给我帮帮忙！”
刘权嘬了一口茶，咂咂嘴吧说道：“没有办法啊，最近好不容易趁着祖师爷外出跟茅山，崂山几个老前辈喝茶游玩去了，我这不也想赶紧接点儿外活儿，挣点儿外快嘛！”
“哎，大师兄你这是又接了什么活儿啊？”
王维听见刘权这里又有关乎道门的事儿，一下子就又来了兴趣：“是不是又有关阴煞邪气之类的，有没有鬼怪啊？”
“急不急？何哥不在，我也可以帮你啊！”
“你？！”
刘权眉头一挑，上下打量王维一番，随即嘀咕道：“小王，你小子行不行啊？”
“哎，大师兄你这可别门缝儿里瞧人——把我老王给瞧扁了啊！”
王维一脸不服气都拍了拍胸脯，正色说道：“好歹咱也是卧龙派祖师爷的亲传小弟子啊，而且从岐山县回来之后，我已经将咱卧龙派的入门法诀背得滚瓜难熟了！”
“只要不是跟之前那个牛儒风一样炼制僵尸的危险活儿，我王某人都自忖是可以搭把手的！”
听着王维毛遂自荐的自信模样，刘权也是忍不住眼睛一眯，“唔……听小王你这样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我这次接的私活儿当然不会跟之前那样具有危险性了，只是一件平常的阴煞气霍霍人的事儿。”
“只不过这次的阴煞气有点儿难寻，应该是跟地下挖出来的老物件儿有关联，所以我这才跑来想让小何帮忙看一看！”
“噢？！有关古玩的事儿？”
王维听见这茬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大师兄，你给我具体说说是咋回事儿，我老王好歹也是混古玩圈儿的，这鉴定古玩物件儿的功夫虽说比不上何哥，但自忖绝对是不比一般的古玩店老板差的！”
“哎，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你小子也懂得古玩老物件儿方面的直知识啊！”
刘权听到这话，也是喜得一拍巴掌：“得勒，那小王你就跟我走一趟，帮大师兄瞅瞅！”
“至于具体情况，咱路上边走边说？”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事情缘由，前往汪家
王维寻思了一下，点点头就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就跟大师兄你走一趟！”
“大师兄，你先等我一下，我现在先将店铺收拾一下，关了门就跟你一同过去！”
说罢，王维就转身去店里自顾的收拾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将店铺古玩放好之后，
王维这才将何通宝鉴大门一锁，跟着刘权两人坐车朝着古玩街外去了。
出租车上，趁着空隙刘权这才给王维将这次的私活儿过程讲了个大概。
原来，这事儿是发生在簋市西区的一户大户人家，汪家。
家主名叫汪友盛，前几天本还高高兴兴的举办七十大寿来着，
自己独子汪晓天也是孝顺，在寿宴上还特意买来珍贵古董孝敬自己老父亲汪友盛。
据说当时汪晓天送给他父亲的一件儿瓷器就价值高达数百万元！
当时汪友盛也是在一众亲戚好友面前，也是风光无限，开心得合不拢嘴来。
可是这七十寿辰还没有过去几天，原本身子一向硬朗的汪友盛突然就身染怪病一病不起！
儿子汪晓天请来了簋市有名的许多有名医生看诊，
结果无一例外，竟是没有一名医生能够看出汪友盛究竟是患了什么病！
独子汪晓天没有办法，这才只得往偏门上寻人，
这才找上了在簋市算小有名气的捉鬼驱邪大师——刘权！
刘权今天上午的时候去看了看汪友盛的症状，确实是阴煞邪气所致。
再加上汪友盛年老体弱的原因，所以这才一两天就出现了症状！
经过大致排查一番之后，刘权将阴煞邪气的根源确定到了汪晓天送给汪友盛的那几件古物件儿上。
但是奈何汪晓天送的古董物件儿也不算少，估摸着也有个十来个左右，
从青铜器到瓷器乃至玉器，都几乎涵盖了遍，
说是想让自己父亲全福临门！
结果这全福没有临门，倒是搞得刘权寻找阴煞邪气的根源的时候找不到了方向，
没有办法，刘权只得第一时间内就跑到古玩街来寻找何林帮忙。
谁知道何林没有在店内，所以就有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那汪家老爷子之所以卧病不起，就是因为古玩当中的阴煞气作祟？”
王维听后沉吟片刻询问道。
“嗯，十之八九是这样的。”
刘权点点头，应声道：“但是小王你又知道我不懂那些古董，这事儿还是得你们混古玩圈儿的人来看看才行！”
“我看啊，汪老爷子那病多半儿就是因为他儿子汪晓天送的那些个古董物件儿来路不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说到这里，刘权也是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说道：“哎，反正这次的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到时候小王你过去自己看了应该就知道了。”
“嗯，没问题！”
王维沉着眉头点点头，应声道：“大师兄，你就放心吧！”
“只要是有关古董方面的鉴定知识，王某定当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说罢，王维又沉着脸挠了挠头嘀咕道：“在古玩当中竟然还沾染了阴煞气……这事儿听上去，还真有点儿邪乎啊，看样子汪家儿子多半是买到了生坑的物件儿了。”
“生坑的东西？！”
刘权一愣，疑惑问道：“小王，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呃，大师兄你没有怎么接触古玩，可能对于古玩有关的知识并不怎么熟悉。”
王一怔，立即替刘权出言解释道：”这生坑的物件儿，指的就是才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是古人的陪葬品之类的物件儿。“
“放在以往，对于生坑的物件儿我倒是没有太过忌讳，”
“但是自从加入了卧龙派，沿习了有关道门方面的知识之后，我这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圈儿内老人们会那些生坑的物件儿保有敬畏之心了。”
“确实如此……”
刘权听后也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应声道：“那些古董基本都是古人的陪葬品，数百年内整日都埋藏在地底下与死尸相伴，”
“这类的物件儿一出土，就被人用于兑换商业价值四处送人，别说什么福气了，送出去的全是煞气！”
王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还只是觉得这国家明令禁止倒卖生坑里的物件儿，
只是为了保护文物，防止古墓遗址被破坏诸如此类的事儿而已。
但是有了之前有关道门的经历之后，王维这下子是真的明白过来了。
这华夏古人所传闻的那些牛鬼蛇神的事儿，其中还真不少都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而来的！
“小王，反正情况就这么个情况，咱等下去了汪宅，你就好好替我看看那些个老物件儿。”
刘权伸手拍拍王维肩膀，面上带笑咧嘴道：“嘿嘿，要是这事儿咱俩儿干成了，到时候酬劳费用大师兄绝对少不了你的！”
“噗嗤，那我可就得先谢过大师兄您了哦！”
王维打趣嗤笑一声，对着刘权就抱拳调侃。
“哎，对了。”
话音刚落，王维想起了什么，立刻就从衣兜中掏出手机发起简讯来：“等下何哥跟霍掌柜回来了找不到我人，算我旷工可不行，得先给何哥发个信息说明一下我干什么去了。”
说罢，他就就给何林发了一个短信，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
就这样，约莫坐了二十来分钟的车后，
王维跟刘权两个人这才从东区古玩街赶到了西区汪家附近。
下车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天色也渐渐灰暗了下来。
“小王，走！”
刘权招呼一声，立刻走在前面带路：“前面不远处，就是汪家的独栋别墅了！”
“呃呃，行。”
王维应和一声，赶紧跟上。
一边走着，一边还忍不住吐槽道：“这有钱人怎么都差不多一个德行啊，好好市区不住，偏偏来这些近郊盖别墅，这一到了晚上也不怕瘆得慌！”
“哎，还别说，真是这样！”
刘权走在前面，应答一句：“这汪家老宅子，感觉就跟之前周老爷子家一样，大是大，就是晚上瘆人。”
说着，刘权伸手一指前面：“看见没，前面那一栋就是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是个大孝子，在储藏室
王维顺着刘权所指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昏黄的天色下，一栋四层的独栋别墅矗立在旷野上方。
别墅后方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这样乍眼看去，还别说真有一种莫名的瘆人感！
“咦——！还真别说，这宅子跟周老爷子家那祖宅真是给人一种同样的阴森感！”
王维双手摩擦了一下自己手臂，感觉手臂上莫名其妙的都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就希望这汪家的儿子，别跟周老爷子家那三儿子一个德行的带孝子就成！”
“那不至于，汪老爷子家这独子汪晓天孝顺得紧。”
刘权摇摇头，开口解释说道：“自从他家老爷子出了这怪病，里里外外全靠他这独子汪晓天张罗！”
说着，刘权还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就连我，都是那汪大公子亲自跑到了卧龙山上将我请下来的。”
王维听罢，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哦，这样听起来，这汪家大公子还确实是个孝子。”
“刘天师是您吗？！”
就在这个时候，汪家大宅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声。
“哎，是我，是我！”
刘权赶紧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再转头对着王维低声交代一声：“小王，汪家大少在等着我们呢，走，咱赶紧过去！”
说罢，刘权就带着王维快步朝着汪家大宅门口处走去。
隔了老远，王维就看见在汪家大宅门口处站了几个人，
在门口上方红扑扑灯笼的映衬下，整个场景倒是显得有些喜庆。
在灯笼上还绣着大大的寿字，
很显然，这门口挂的灯笼都是前几日为了祝贺汪家老爷子而特意挂上去的。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
这才过了几天，这寿星公竟然就已经倒下了！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当中，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中山装，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男人留着平头，长得倒也是高高大大的，看上去给人一种憨厚实在的感觉。
他就是汪友盛的独子——汪晓天。
只是这个时候汪晓天满脸的倦意，就连镜框后的一双眼睛也是布满了血丝。
很显然，在这自己父亲病倒的几天中，
他是真的是因为担心，连个安生觉都没有睡过一次。
显然是个大孝子无疑了。
“哎呦，汪大公子，让你久等了啊！”
刘权一走到门口处，就对着汪晓天就客气的招呼一声。
“呵呵，没有没有。”
汪晓天客气的摇摇头，脸上尽量咧出一丝笑容，客气问道：“刘天师，这位小兄弟难道就是你口中所说的……？”
说着，汪晓天还不忘朝着王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额，这位不是我说的小何师弟。”
刘权大大咧咧的一笑，拍了拍王维肩膀介绍道：“但是他也是我师弟，王维，王大少你叫他小王就成。”
“噢噢，小王兄弟你好啊。”
汪晓天一脸客气，主动伸出手就跟王维打招呼道。
“额，噢噢，汪大少你好，你好。”
王维见状，赶紧也讲讲手一伸，跟汪晓天握了个手。
“小王兄弟，刘天师，我老爸的事情这次可就要麻烦你们了啊。”
汪晓天对着刘权跟王维两人就招呼一声道：“只要二位能够将我老爸这怪病去除，汪某绝对不会忘记二位的报酬的！”
“哎，汪大少这话说得太客气了。”
刘权一把手，一脸泰然说道：“刘某作为道门中人，卧龙派大弟子，向来都是以驱邪除恶为己任，至于报酬不报酬的，刘某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还别说，刘权这么一正经起来，确实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当然了，这只是假象。
王维虽看透一切，但也只得憋笑点头称是。
心头也是暗叹：“大师兄就是大师兄，这撒起谎来比古玩圈儿内一些老油子还会唬人！”
“是是是，刘天师所言极是！”
汪晓天闻言，倒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应答道：“倒是汪某唐突了，还请刘天师见谅。”
很显然是完全已经被刘权这股阵势给唬住了。
“哎，刘某也知道汪大少这是救父心切，这点儿事倒是没必要在意。”
刘权淡然摇头，接着伸手一指别墅入口：“走吧，汪大少，既然刘某已经将小王师弟带来了，那咱们就去瞧上一瞧，看看究竟是什么老物件儿在做怪！”
“是是是，这就有劳刘天师跟小王兄弟二位了。”
汪晓天赶忙点头应答。
接着转头，对着身后一帮佣人招呼一声：“赶紧前面带路，别怠慢了刘天师跟小王兄弟两位！”
“是，汪少！”
身后几位佣人应答一声，
不敢有任何墨迹，转身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刘权跟王维两人紧随其后。
进入别墅之后，兜兜转转就来到了二楼一间储物室处。
“小王兄弟，我爸出了事儿，我就将那些古董放在了这一间储藏室里。”
汪晓天指了指储物室的门，对着王维解释说道：“现在就麻烦你跟刘天师看一看，我爸这病究竟是哪个物件儿惹的祸了。”
“嗯，没问题。”
王维点点头应答一句。
汪晓天说完，就朝着身旁佣人使了个眼神，
佣人会意，立刻从腰间掏出钥匙将储物室的房门打开。
咔嚓——！
随着一声轻响，储物室的房门别缓缓推开。
一股略微发霉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
很显然，这个储藏间里装的东西基本都是这栋别墅里不怎么使用的老东西了。
打开门之后，佣人率先进入到屋内打开了点灯，
王维抬目看去，只见整个储物室内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
很多杂物上都已经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在屋子的正中央处，则是单独放置的一堆老物件儿。
这堆老物件儿由特别的圈子围出来，在一众满是灰尘的杂物当中显得格外显眼。
特别是这些老物件儿每个身上绑着的红贴剪纸，
红贴纸剪纸中央剪切出来的是一个‘寿’字。
很显然，这一堆午物件儿就是汪晓天送给汪友盛的七十大寿礼物！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全是生坑物件儿
“小王兄弟，这里就是我之前送给我爸的那堆老物件儿了。”
汪晓天指着地上那堆东西，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愤恨：“早知道买这些东西反而会害了我爸，我当时就不该花重金去买！”
王维低头朝着地上那堆物件儿定睛一看，顿时不由得微微一惊。
只见地上那堆寿礼当中有瓷器，青铜器，玉器，杂项……
一共十余件物件儿，还真是将所有古玩类别的东西基本都占了个遍！
“哎呦，果然不愧是满福临门啊。”
王维低叹一声，对着汪晓天就赞言一句：“汪大少，你买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哎，总共差不多花了800多万。”
汪晓天叹息一声，应声答道：“当时买这些物件儿的时候，寻思着就是怎么能够让老爸开心，”
“可谁能想得到，就是因为这堆物件儿反倒是害了我老爸！”
“要不是刘天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爸的怪病还得追其根源，我可能今天一早就将这些破东西给丢了！”
听到汪晓天这一番话，王维心头又是错愕不已，暗自嘀咕：“我去，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将近千万的物件儿，就这样说丢就丢的？”
“咳咳……汪大少您也不用这么自责难过。”
王维低咳两声，开口安慰道：“其实这事儿你没错，古玩也没错，主要是这古玩贩子的错！”
说着，王维三两步就来到了地上那堆物件儿前。
随手拿起一件玉如意放在手中研磨一下，紧接着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随即眉头微微一挑，皱眉嘀咕道“哎呦，这玉如意都还有一股子泥腥味儿，看样子是才从地里挖出来不久的生坑物件儿啊。”
这话一出，汪晓天立刻神情一变：“什么？小王兄弟，你的意思是这一只玉如意就是引起我爸生怪病的罪魁祸首吗？”
“汪大少，你先别下定论。”
王维安慰一句，应声说道：“我先再看看其他的物件儿。”
说罢，他抽身朝着地上其余的物件儿看去。
就跟掌眼一般店里的古玩儿物件一样，王维均是先将物件儿放到身前细看，
然后又将料子放在鼻子前嗅嗅，
“这是唐代的彩瓷……”
“这一件儿是清代小篆字帖……”
“这一幅是明末泼墨山水画作……”
……
就这样，王维一边嘴上嘀咕着，一边将地上的物件儿挨个儿的都瞧了一遍。
约莫花了十来分钟，地上十余件儿物件就被王维尽数看了个遍。
“怎么样，小王兄弟？”
汪晓天见到王维掌眼完了所有的物件儿，立刻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道：“你这一番看了下来，有没有发现是哪一件物件儿有问题？”
“唔……要说问题的话，这里所有古玩都是真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王维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问道：“汪大少，你这些东西都是在哪里买的啊？”
这话一出，汪晓天略微一怔，“这，这些物件儿都是我之前托一个朋友，在他认识的古玩商那里买的，”
“就是因为信任他，才一口气买了800多万的物件儿。”
说到这里，汪晓天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悔色：“可谁曾想，我老爸出事儿了之后，我就立刻联系了我那位朋友，结果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哎，现在想来，我真的是太蠢了！”
听到汪晓天这样说，刘权也不由得一愣，
立刻对着王维就询问道：“小王，你刚才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大师兄，你是有所不知啊。”
王维伸手一指地上的那堆物件儿，开口解释道：“这里的十余件古玩器件儿，除了这字帖和山水画之外，几乎其他的物件儿都是从生坑里面出来的！”
“主要这一件件物件儿上的泥腥味儿厚重程度还不一样，我都有点儿怀疑这些物件儿是不是从专门倒斗的贩子里直接拿出来卖的了。”
听到王维这话，饶是不怎么懂古玩的刘权也吓了一跳。
“什么？！这，这些物件儿基本都是从地底里才掏出来的？”
刘权一脸惊诧，嘀咕说道：“要这样说的话，那这些都是从死人陪葬堆里挖出来的东西啊！”
汪晓天这个时候也是面色刷的一白，不可置信道：“都，都基本是从地底下才挖出来的物件儿……”
一想到这里，汪晓天脑中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古墓中那种白骨森森的场面。
“我，我这都是干了什么蠢事啊！”
下一刻，汪晓天就不禁捶胸顿足的自责起来：“我爸好好的七十大寿，竟，竟然被我弄成这个样子，我……我真是太不孝了啊！”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啊！”
“哎，汪大少，这事儿可不是你的问题！”
王维一罢手，沉声说道：“这要怪，也得怪那些不合法的倒斗野路子！”
“那帮家伙从地底掏了物件儿出来，可不管古物的去向，只要钱够了，什么都好说！”
说到这里，王维也是忍不住眼睛一眯，
看着地上那堆物件儿，喃喃说道：“竟然能够一次性掏出这么多不同朝代的东西，而且还都是新鲜出土的，这究竟是发现了多少古墓？”
“哎，小王你这会儿就先别管他刨了多少坟头了！”
这个时候，倒是刘权还是人间清醒，对着王维就说道：“小王，你先好好看看，看一看哪件物件儿的泥腥味最重！”
“我怀疑这次汪老爷子之所以会得怪病，就应该是那煞气最重那物件儿造成的！”
“呃呃呃，对对对。”
王维连声应答一句，立刻就蹲到地上又开始左右观看起来：“要说这泥腥味最重的物件儿……有了！”
低叫一声之后，王维伸手就将地上的一件青铜佛像拿了起来：“泥腥味最重的，莫过于就是这一尊明代老铜佛像雕塑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王维手中拿一尊佛像黑不溜秋，浑身布满铜锈。
佛像高约30公分左右，一位头戴迦叶的菩萨端坐于雄狮背部，双目低沉，
给人一种庄重而沉稳的感觉。
只要懂行的人都能够看得出，这尊佛像不是别的，
正是文殊菩萨端坐雄狮像！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先等等，还有一件
“这尊佛像泥腥味最重？！”
刘权眉头一沉，一脸严肃的就围了上去来。
上下一打量佛像，对着王维就确认道：“小王，你可确定这场间物件儿里就这玩意儿最近才出土？”
“我身上可没有多少祖师爷临走前画的二星符篆哈，可得省着点儿用。”
“啊，我再看看！”
王维一愣，赶紧又端起那尊青铜文殊菩萨骑狮像上下看了看：“这尊文殊菩萨骑狮铜像造型端庄稳重，开脸轮廓也是慈眉善目，而且雕工精细，很显然是明代的青铜类工艺品的雕刻开模手法。”
“而且铜质精良，泥金加红蓝彩，虽说剥落比较严重，但是细节处仍可见留存金彩，这也是明代青铜塑像上色的特点。”
“佛像镂空底部还有部分泥土，而且泥腥味极重，这种腐烂的泥腥味绝对是不能作假的……”
王维就这样絮絮叨叨的念了一遍，这才再次抬起头来对着刘权说道：“大师兄，这一尊明代文殊菩萨骑虎铜像绝对是最近才出土的物件儿！”
听着王维这肯定的语气，刘权心头也略微安心：“行，那我这大师兄就相信你的判断！”
说罢，刘权就反身从身后随身些带的布袋中一掏。
一张两星符篆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看着刘权这架势，就立刻要将符篆贴到青铜佛像上面。
“大师兄，等等！”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维却又突然喊了一声。
“哈？！”
刘权吓得一哆嗦，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得稳：“你小子大惊小怪的干啥呢！”
“我，我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件物件儿！”
王维脸上神色凝重，立刻转身就在地上一堆贺寿古玩中一扫，“就是这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弯腰伸手就将地面上的一个瓶子拿了起来。
只见那瓶子约莫只有十来厘米高低，浑身色泽翠绿欲滴，
很显然，这是一个由上好玉石打造而成的玉瓶。
玉瓶浑身上下都有着精致的雕刻，或人或兽，
不管是人脸表情，还是动物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生动而形象。
“小王，这小玉瓶子又怎么了？”
刘权一脸疑惑询问道。
“就是啊，小王兄弟，这玉瓶这么小一个，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汪晓天也是一脸茫然，对着王维追问道。
“这只玉瓶造型奇特，用的玉料也是极品的蓝田玉。”
王维将手中的小玉瓶左右旋转把玩一番，然后又反过来看了看底部：“底部虽然没有印章抵款，但是从玉瓶四周镂刻的雕工可以看得出，这一件玉瓶应该是清代的物件儿。”
“清代玉雕在人物人物的塑造十分细致，甚至人物的细微神态都可以自由琢制，再结合精湛的打磨和抛光工艺，把玉石的自然质感完美展现。
“与此同时，对于动物的塑造同样也十分成功，清代玉器匠人非常善于捕捉动物的一瞬间神态，并以极其真实的自然风格展现给世人面前，并且对动物细部特征的处理拿捏十分准确。”
“虽然玉雕在历代都有琢制，但是清代的琢制工艺堪称历代之首！”
说着，王维伸手一指玉瓶身上的雕刻痕迹：“大师兄，汪少，你们看见没，这玉瓶周身人物和动物的每一处细节都刻画仔细，一丝不苟。”
“虽说清代人物以及动物的形象基本固定，但是并无僵化之感，由此可见这雕工之细腻，属实是清代绝笔！”
说到这里，王维还不忘转头对着汪晓天询问道：“汪少，要是王某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只玉瓶在你买的这一堆古玩当中，应该是属于价格数一数二的物件儿罢？”
听到这话，刘权也是一愣，嘴上嘀咕：“这一件清代的物件儿，价格还在这堆东西中数一数二？”
“没错，小王兄弟所言极是！”
这个时候，汪晓天却是一脸激动的点点头，应声道：“当时我也好奇，这明明就是一个清代的玉器件儿，之前我爸也曾收藏过清代玉器，最好的价格也不过一百万左右。”
说着，汪晓天一指王维手中这只玉瓶：“但是这一只玉瓶，对方却要了我将近三百万的价格！”
“我当时也觉得不解，但是对方说这瓶子来历深远，应该还是一件清代亲王的贴身物件儿，三百万的价格已经算是极低了。”
“我认为我朋友也不会骗我，同时为了让我爸高兴，所以就花了将近三百万将这个瓶子买了下来。”
听到汪晓天的确认，刘权原本一脸高清淡然的脸上也不由得闪现出也一丝贪婪：“鬼鬼……这一个小玉瓶子竟然价值将近三百万？！”
“嗯，将近三百万的价格确实有点儿颇高，但是还是在接受范围之内。”
王维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瓶说道：“这一只玉瓶且不说打造的玉质是十分罕见优质蓝田玉，雕刻的刀工也是一绝，就算这玉瓶的造型亦是相当独特稀有。”
说着，王维将玉瓶的口子对着灯光一照：“大师兄，汪少你们看见没，这玉瓶内部还是做了封口设计的！”
“封口设计？！”
刘权跟汪晓天均是一愣，立刻勾着脖子就朝着玉瓶瓶口看去，
果然，只见两根手指大小的瓶口两寸处，确确实实有着一层淡淡的封口玉片！
那玉片稍比一块钱硬币大上几分，刚好能够将玉瓶颈部牢牢堵住。
不仅如此，饶是这般细小的玉片上，
也是有镂刻着花纹的！
花纹不是别的，正是一朵牡丹，
牡丹下隐隐有所纹路，如同倒草又如同一个文字，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
“咦，还真是有封口啊。”
刘权眼睛一眯，嘀咕一声：“小王啊，这玉瓶封口是有什么讲究吗？”
“就是啊，小王。”
汪晓天也是眉头一锁，疑惑道：“我从买了这玉瓶来，还真从没注意到这瓶子颈部竟然还有封口这一说。”
“这玉瓶封口，在古代一般会有两种情况。”
王维想了想，开口说道：“一种是玉瓶只作为装饰品，内部实心的，所以封口。”
“至于另一种，则是因为玉瓶内会装东西，避免内部东西倒出，所以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