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拍卖会开始，开局王炸
在短暂的喧嚣后，内院中的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了下来。
此刻时间已经2点，看样子本次朱家的瓷器拍卖会即将开始。
不消片刻，朱思德杵着拐杖就走到了舞台中央，
在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袭长裙，漆黑的头发如瀑布泄下，
略施粉黛的脸颊上，五官精致小巧，
不管是气质还是身形，都是典型的南方美女风格。
要是细看，不难看出，
这女子样貌竟是跟朱思德有五六分的相似。
“诸位，很高兴大家能如约来参加此次我朱家举办的私人瓷器拍卖会！”
朱思德拿过话筒，面上不怒而威：“想必各位在来之前，都已经听闻了我朱家在祖地上挖出民窑之事。”
“但是，还有一点老夫并没有在邀请函上提及，那就是……”
“这次我老朱家的民窑，不是一般的民窑！”
这话一出，在产众人都无不震惊。
“哎呦，不是一般的民窑，那难道是精品民窑？”
“这可说不定啊，要是民窑官用，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啧啧啧，你意思是民窑烧官窑物件儿？”
“那不得发了啊！”
……
台下一阵阵议论声嗡嗡议论个不同，
朱思德自然全部听在耳中，“各位稍安勿躁！”
他打手一挥，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次我朱家祖地出的民窑是什么窑，老夫也一言难尽。”
朱思德目视四周，淡淡说道：“但是从窑址可以看得出，这民窑是应该是家族制，窑中生产器具从宋朝到清末，均有染及！”
“本次我朱家从窑址中挖掘出的完整瓷器，约莫有二十件左右，”
“至于诸位能拍到什么样的瓷器，那就得全然看各位的眼力劲儿了！”
听到这话，原本才安静下来的台下众人。
又是忍不住哗然一片，嗡嗡议论起来。
“从宋代到清末的瓷器都有！我的天，这民窑囊括的物件儿年代有点广啊！”
“这听上去有点不太可能吧？宋代到清末这跨度都六七百年呢！”
“你傻啊，有什么不可能的！指不定人家一家从宋到清几百年都在这里烧窑呢？”
“对对对，言之有理，古人的匠人精神可不是现在能比的，几百年也就祖上七八辈儿的时间!”
“怪不得这次瓷器拍卖会允许带几个朋友一起参加，这从宋到清年代的跨度，这瓷器鉴别还真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啊！”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无人不透露出对此次拍卖会的渴望。
若是运气好，能拍到一件宋代的瓷器，
哪怕只是宋代民窑的物件儿，那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商业价值可都是杠杠的啊！
“行了，老夫废话也不用多说。”
朱思德再次开口说道：“我们马上开始本次的瓷器拍卖会，鉴于老夫身体原因，主持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孙女儿朱玉瑶来处理。”
说罢，朱思德就将话筒递给了身边朱玉瑶。
而他自己，则杵着拐棍走到台下，做到了第一排的私人藤躺椅上闭目养神。
“各位，这是我头一次主持拍卖会，要是有哪里不足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朱玉瑶拿着话筒，面露羞涩的对着众人说了一声。
一群老大爷们儿见到这么一个水灵清纯的女孩，也忍不住吆喝起来。
“哈哈，朱小姐客气了！”
“就是就是，朱小姐的场咱必须得捧着！”
“朱小姐，你随意，我们听着就是！”
……
还别说，颜值在任何时候都是好使的。
王维见到场上朱玉瑶也忍不住双眼放光：“哎呦，何哥，美女！”
何林白了一眼王维，嗔道：“瞧你那样儿，就差流口水了。”
“嘿嘿，美人总是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王维嘿嘿一笑。
“对对对……”
这时燕六儿连连点头，竟跟王维附和一声：“这朱小姐还真是个美人儿，至少给打个八分！”
王维一愣，转头望去，
他倒是没想到，平时跟自己针尖对麦芒的燕六儿竟还是同道中人！
两人互看一眼，眼中竟生出一丝心心相印的感觉！
“我觉得打个八点五分也不为过！”王维正色道。
燕六儿点点头，“王兄所言极是！”
嘭——！
嘭——！
下一刻，两声清脆脑瓜崩儿响起。
“哎呦！”
王维跟燕六儿均是捂头痛叫：“嘶——疼死了！”
何林跟朱一鸣一脸冷峻：“给我好好看拍卖会，像什么样子！”
王维和燕六儿英雄相惜的互看一眼，只能安静待在呆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台下众人议论起哄声也小了下来。
“好啦，多谢各位捧场。”
台上朱玉涵淡淡一笑，提高嗓门继续说道：“现在，本次朱家瓷器拍卖会即将开始！”
说完，她对着台下站着的礼仪小姐使了个眼神。
礼仪小姐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在每个竞拍者手中分发喊价牌号。
台上朱玉涵也没闲着，莲步轻移走到舞台一侧，
右手一抬，脆声宣布道：“现在，有请此次第一件瓷器上场！”
话音刚落，在舞台旁边等候的礼仪小姐就推着一个推车推上了舞台中央。
朱雨涵同时走到推车旁边，将推车上的红布一把掀开。
一只巴掌大小，碗口如莲花瓣状的瓷器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瓷器整体呈现紫灰色，浑身布满碎裂痕，犹如蟹爪。
造型看上去古朴厚重，尽显瓷器之美！
台下众人一见到这件瓷器，顿时就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我擦！这……这是蟹爪纹荷花杯吗？”
“不，不会吧，这物件儿看上去怎么这么像汝窑的物件儿！”
“第一件瓷器就是宋代汝窑瓷器？？”
“我的天，开局就王炸？！”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坐在第一排的朱思德依旧闭目养神，惘若未闻。
“小何兄弟，这……这应该是真的宋代汝窑制品吧？”
朱一鸣这时候也是一脸惊诧，激动的对着何林询问道：“要是能拍到手，那可真就发达了！”
谁知道何林只是眯眼一瞥，摇头道：“朱哥，你先别急……”
第四百零七章 竞拍开始，先别急着拍！
“怎么了，小何兄弟？”
朱一鸣一怔，开口问道：“难道这瓷器还有问题不成？”
何林摇摇头，眯眼道：“有没有问题现在海说不准，等下看这器件儿怎么喊价吧！”
何林这话说得不假，
他透过双眼，确确实实能看见那只桃花杯有宝光萦绕。
可是要说这桃花是宋代汝窑的物件儿，
那宝光浓度可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朱一鸣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决定等等再看。
“诸位！”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朱玉涵开始讲话了：“如大家所见，这一只青瓷荷花杯，正是从我朱家祖地中挖出来的第一件瓷器。”
“荷花杯年代、窑口俱无法告知，这都得看诸位自己眼力劲儿如何了。”
这话一出，场下众人均是惊叹连连。
“哎呦，这次拍卖会还真跟开盲盒一样，得看我们自己的手段啊？”
“这可不嘛，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让你带几个朋友一起的原因！”
“啧啧啧……朱老还真是会玩儿啊！”
……
“各位，这次瓷器拍卖会的拍卖金额我朱家都会用于当地瓷器事业的建设，还请大家放心竞拍！”
说罢，朱玉涵微微一笑：“这一只荷花杯起拍价60万，每次竞拍喊价不得低于1万！”
“现在我会先向大家展示荷花杯，各位要是有拍卖意向可以考虑参拍！”
接着，她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将推车上的荷花杯捧在手中。
分别从正面，侧面以及底部几个方向给台下众人展示了一个遍。
“哎呦，这底部那三支钉还真正呢！”
“嗯，确实，从这包浆看去，还真可能是宋代物件儿！”
“这不会真是汝窑流落到民间的东西吧？现在华夏仅存的汝窑瓷器可是少之又少！”
“不管那么多，能拍到手再说！”
……
台下不少人看了那只荷花杯后，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了，现在展示完毕，各位可以开始竞拍！”
朱玉涵将荷花杯重新放回推车称盘上，朗盛宣布一声。
“80万！”
“100万！”
……
她话音刚落，台下竞相叫价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朱思德依旧低眉闭眼假寐，似乎完全不在乎场中的竞拍情况。
不消片刻，那只荷花杯的价格竟是一下子被众人哄吵到了400万之高！
“小，小何兄弟，要不咱也喊一手？”
朱一鸣安耐不住躁动的内心，对着何林询问道。
要是以他往日的性子，
别说400万，哪怕是800万的价也会跟着叫！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入古玩圈以来才没少当冤大头。
这次有何林在身边，朱一鸣自然要先询问一下何林的意见，
谁知道何林只是淡淡摇头，低声道：“这杯子400万，高了。”
“啊？！”
朱一鸣一愣，疑惑道：“400万还高？！小何兄弟这可是宋代汝窑青瓷啊！”
要知道，宋汝窑青瓷存世的完整品一共不到百件儿，
随便一件儿拿到市面上，哪件不都是近千万的价格？
几百万到手，那简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宋汝窑汝窑青瓷？”
何林眉头一挑，含笑反问道：“朱哥，那荷叶杯人家拍卖方也没这样明说吧？”
“这……”
朱一鸣面露尴尬，挠挠脑袋道：“可，可底下其他人说应该是宋代物件儿不假呢。”
“那就让他们去拍！”
何林讪笑一声，自信道：“信我，这杯子值不上400万。”
透过双眼，何林能判定那杯子宝光稀疏。
顶多也就是个明末清初的仿汝窑瓷器，
不是汝窑，更不是宋汝窑的物件儿！
“哎呦，朱掌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原以为你刚才在开玩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你请来的军师呢？”
何林等人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坐在不远处的赵有财！
只见他面带讥笑，用手捋着那搓小胡子正眯眼看着朱一鸣这边呢。
“嘿，你拍你的，我们拍我们的，你管得着嘛！”
朱一鸣还没开口，王维倒是一脸不屑的白了赵有财一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赵有财脸上笑意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哪里来的泼皮，没大没小！”
“就是，你小子什么东西？敢跟我家赵掌柜顶嘴！”
站在赵有财身边的那伙计，也立刻摆出一脸忠犬护主的表情，龇牙咧嘴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
说罢，他又一脸谄媚的对着赵有财道：“嘿嘿，赵掌柜，您别跟那土包子一般见识。”
“跟那种货色生气，完全就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哼，还是虎子你有眼力劲儿。”
赵有财地哼一声，白了王维一眼：“不像有的小子，一脸土样儿，还学人家来拍卖会？”
“嘿嘿，还不是赵掌柜教导有方嘛。”
那叫虎子的伙子一脸恭维的笑着点头道。
王维跟燕六儿看着这个场景，两人均是不由得眉头微皱：“好一个舔狗……”
“呵呵，朱掌柜，您这眼力劲儿还真是够高啊！”
赵有财这个时候对着朱一鸣冷笑一声，讥嘲道：“我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旮旯里刨出这两小子给你掌眼，还真是给我等京都古玩圈长脸呢！”
朱一鸣朱一鸣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抱拳道：“有劳赵掌柜关心了，朱某自有分寸！”
赵有财脸皮一抽，不怒反笑：“呵呵，行啊，行！老子就看看你带这两个毛头小子能拍到什么玩意儿！”
说完，赵有财这才转过头去继续竞拍。
“朱掌柜，这姓赵的是不是有毛病？”
王维一脸鄙夷，疑惑道：“这一口一个京都古玩圈儿的，难道这京都古玩圈儿有什么特别的？”
“哎，小王兄弟，你有所不知啊。”
朱一鸣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解释道：“在咱华夏古玩圈儿内，有一个古玩协会。”
“能够进入京都古玩协会的会员，都是在华夏古玩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赵有财在京都瓷器方面有一定名气，同样也是古玩协会内的会员。”
“像他这般古玩协会会员，向来都是瞧不起我这些零散古玩爱好者的。”
“而且我在古玩上也没什么天赋，所以他才一直以京都古玩圈儿这事儿来讥讽我……”
第四百零八章 古玩协会，你认真的吗？
“古玩协会怎么了？很了不起啊！”
王维冷哼一声，咂咂嘴吧道：“像赵有财那样的，完全就跟资产阶级瞧不起无产阶级性质一样！”
“就是，就是。”
燕六儿在旁边点点头，应和道：“王小哥，你是不知道，之前在京都那姓赵的利用古玩协会会员的会员身份，向不懂古玩的那些古玩爱好者高价兜售赝品，像这类的坏事可没少干！”
“哎，六儿少说两句。”
朱一鸣提醒一句，叹息道：“谁叫人家确实有点本事呢，咱还是好好干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古玩协会吗……”
何林眼睛微眯，低声念叨一句。
“小何掌柜，你也知道古玩协会的事儿？”
朱一鸣好奇询问道。
“哦，之前略有听闻。”
何林笑着点了点头，他想到青河山好像也是什么古玩协会会员来着。
只是不知道青老那古玩协会跟赵有财这古玩协会是不是同一个。
“那姓赵的不是瞧不起朱哥您嘛，那咱就在这场瓷器拍卖会上好好让他长长眼！”
何林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含笑说道，
“呃……呵呵，尽量吧。”
朱一鸣点点头应了一声，
在瓷器方面昨天他虽然见识了何林的眼力劲儿，但如果说真要跟赵有财这样的老油条比起来。
说实话，他确实还真没有什么底气。
就在两人交谈交谈之间，那一直青瓷荷花杯已经竞拍价已经被众人炒到了600万之高。
而且喊价600万的不是别人，竟然正是赵有财！
朱一鸣胖脸上神色数遍，迟疑一下再次问道：“小，小何兄弟，你确定……这只青花荷花杯我不用拍吗？”
“不用。”
何林摇摇头道，
“可是，连赵有财都竞价了啊……”
朱一鸣咬咬牙提醒道。
“那只能说，姓赵的眼力劲儿也不怎么行！”
何林冷哼一声道。
他这话说得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精光闪烁。
“啊……这……”
朱一鸣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行，那我就听小何掌柜你的！”
说完，他强忍心头的竞拍的冲动，
眼看着第一件瓷器被赵有财以600万的价格拍下。
紧接着，第二件瓷器被礼仪小姐推上舞台。
红布拉开，一只高颈圆腹的青白瓷瓶就出现在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只青白瓷瓶高约30cm，敞口高颈圆腹，
高颈两侧有双耳，作蟠龙状，
整个瓷瓶胎质洁白细腻，并没有多余的花纹，
只有在腹部上有多处菱角凸起的造型，给人一种古朴浑厚的感觉。
“这瓷瓶应该是瓷都特有风格的瓷器——影青釉啊。”
“但话可别说得太早，我倒是看这瓷瓶有点像翠青釉！”
“嗯，确实，这瓷壶胎质何釉面看上去都挺像啊。”
“哎，还别说，真有点像啊！”
“但这瓷壶没有落款印，年代不好判断了。”
……
一种竞拍者在台下左右附耳，低声的议论着台上那只高颈瓷瓶。
众人口中的影青釉和翠青釉同属于青釉瓷，可是价格却相差巨大。
影青釉起源于北宋时期，翠青釉则起源于永乐年间。
现在留存于世的清代的翠青釉瓷器有的1000来块就能买到，而清代影青釉瓷器则如今高达上百万！
两者起源时间不同，可在颜色胎釉上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清代青釉瓷没落，青花瓷盛行。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当时就有不少民窑以翠青釉仿制影青釉，即便是有的古玩圈瓷器前辈也难以分辨真假！
所以，此刻台上那只高颈圆腹双耳瓶顿时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是朱玉涵也不等众人作过多讨论，将话筒一拿：“这只高颈圆腹双耳瓶起拍价20万，各位有意向的可以竞拍！”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却都有些迟疑了。
毕竟一只既没底款，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哪中青釉的瓷器，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过了片刻，才有人举牌竞价。
“21万！”
“22万！”
……
各个竞相喊价下来，基本都是一万一万的往上喊。
“哎，这瓷器属实拿不准。”
朱一鸣坐在最后一排，也不由得暗自摇头：“要真是个豆青釉瓷，碰巧还是清末的，那可真就亏大了。”
“像这种瓷器，要不是人傻钱多，谁会去拍？”
说完，他肥脸一笑：“嘿嘿，小何掌柜你说我说得对……”
“朱哥，拍它！”
谁知道朱一鸣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何林竟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反正我是不准备……什么？！”
朱一鸣脸上笑意一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反问道：“小何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何林眉头微皱，正色道：“我说，拍它！”
朱一鸣这下子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何林一眼，询问道：“小何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朱哥，你要是信我，就拍这只瓷壶！”
何林再次说道。
朱一鸣一下子就有些愣住了，心头有点嘀咕：小何兄弟在瓷器方面究竟行不行啊？
刚才人人争着拍的汝窑荷花杯不拍，现在没人要的瓷壶却让我拍？！
“小，小何兄弟，你确定是认真的？”
朱一鸣再三询问道。
何林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说道：“朱哥，我这样说吧，这只瓷壶竞拍价只要不超过300万都是大赚！”
刚才在朱玉涵先开红布的那一瞬间，何林就透过双眼看见，
这只高颈圆腹双耳瓶的宝光浓郁程度竟远远超过了第一只荷花青花杯！
等到朱玉涵向众人展示了高颈圆腹双耳瓶的各个细节后，何林更加确定，
这只青釉瓶决定是影青釉，
并且还绝对是明代以前的影青釉！
他对朱一鸣直言300万竞拍不亏已经算是保守价格！
“小，小何兄弟……”
朱一鸣听到何林这样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300万，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他瞥了一眼此刻的竞拍价，现在才50万。
“哎呀，朱掌柜。”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王维都要看不下去了：“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何哥说不亏，那就一定不会亏！”
第四百零九章 两次竞拍，全是冷门！
王维嘿嘿一笑，拍拍朱一鸣肩膀道：“你拍就是了！”
……
“60万，台下还有人竞价比60万高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朱玉涵已经开始询问：“60万一次！”
她朝着台下众人扫视了一圈，接着将手中小木槌缓缓举起：“60万两次！”
“70万！”
一声喊叫声，突然从人群后排响起。
朱玉涵一愣，抬眼望去，喊价的正是一个竖着大背头的胖子。
看着那胖子的样子，喊价倒更像是被逼的一样。
在胖子身边坐了另一个年轻人，神情自若。
喊价的不是别人，正是朱一鸣！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何林一次。
一口价将成交价喊道70万！
随着这一声喊价，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朝着朱一鸣望了过去。
“哎呦，这胖子是哪家的有钱公子哥富二代？”
“你这什么眼神儿，看人家样子就该是富一代，还是什么二代？”
“我大意了，确实！”
“可能是钱多得没处花的主儿，这瓷瓶喊价70万，也是够猛的。”
“嗯……要这瓷瓶真只是翠青瓷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
听着人群中阵阵的议论声，朱一鸣也是面色微红。
他发现，人群中赵有财也是一脸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对于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视，朱一鸣只能假装视而不见，
他想过自己能在古玩圈内万众瞩目，可从没想过是这样哗众取宠的啊。
只是，朱一鸣却没注意到，
在他喊价70万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朱思德假寐的眼皮也是微微上挑，
眯眼朝着他朱一鸣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后，这才又合目闭上。
“嘿嘿，赵掌柜，那朱胖子还真是头猪啊。”
伙计虎子在赵有财的旁边低声笑着，一双眼睛不住的朝着朱一鸣身上打量着：“这赌性这么大的瓷瓶他还敢叫70万，确实是人傻钱多！”
“哼，人家有小年轻军师指挥，我们也管不着！”
赵有财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咧嘴笑道：“在咱古玩圈内，可少不了朱胖子这样人傻钱多的韭菜啊！”
“嘿嘿，赵掌柜所言极是！”
虎子搓搓小手，一脸恭维笑道：“这胖子在京都古玩圈内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儿记性都没见长啊!”
赵有财笑而不语，眼中净是讥讽之色。
“70万一次！”
“70万两次！”
……
嘭——！
随着一锤子落下，朱玉涵这才宣布道：“70万成交！”
最终，那只高颈圆腹双耳瓶被朱一鸣以70万的成交价竞拍下来。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竞拍下一件瓷器！”
说罢，竞拍会又继续有序的开展着。
……
在后面的瓷器中，不乏有很多品相和保存度都很完美的物件儿，
但是相应而来的，台下一众竞拍者的竞拍价也同样是水涨船高。
反正利润也不大，何林索性也不去参合，
就这样，在台下一直坐到了约莫第十一件瓷器的时候。
舞台上又一个物件儿被推了上来，
随着遮盖物件儿的红布被掀开，一只黄釉大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是那只青花大碗品相却不这么样，
不仅碗口缺失，就连碗身也是破裂不堪，
几乎只有一个较为厚重的碗底，孤零零的被摆在了推车称台上。
与其说这是一只碗，可能说它是一块碎瓷片更为贴切。
朱玉涵也不多说，跟刚才流程一样，
戴上手套后，双手托碗就开始向众人展示起来。
“咦，这玩意儿怎么也拿来竞拍，难道有什么不同？”
“看这瓷碗的包浆倒是个老东西啊，胎壁通施黄釉，虽然碗身破碎，但这工艺应该是宋代年间的的东西……”
“哎呦，这碗底还是实底的！”
“你瞧，碗底还有龙形花纹，是五爪金龙呢！”
“怪，这碗有点儿怪。”
“东西是老东西，可这就是个残次品，顶多算个碎瓷片处理了。”
“确实，碎成这样了，值不了多少钱。”
……
台下一众人口中虽然对这瓷碗议论纷纷，
但议论归议论，买不买那是另一回事儿。
“好了，展示完毕。”
朱玉涵将瓷碗轻轻放下，继续对台下众人宣布道：“这只瓷碗起拍价70万，诸位有意向的可以参加竞拍！”
这话一出，台下众人均是哗然一片。
“哎呦，这碗起拍价70万？！”
“我的天，比刚才第一件青瓷荷花杯还高，有没有搞错啊？”
“70万？难道这碗还真暗藏玄机不成？”
“呸，我管他什么玄机，谁花70万买这破碗底谁傻X!”
……
台下不少人对于这个碗的起拍价都是嗤之以鼻。
但是也有钱的侥幸者，觉得这碗起拍价高，指不定有什么隐藏玄机。
随着竞价开始，却鲜有人喊价。
“72万！”
……
“74万！”
…………
“75万！”
……
……
…
一轮喊价下来，场下价格被喊到了76万停了下来。
“76万一次！”
朱玉涵准备将手中小木锤举起，其实她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把这碗瓷片拿出来拍卖。
“还有人叫价吗？”
她在询问了一声，又提醒道：“76万两次！”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颤颤巍巍的胖手又从后排举了起来。
“8……80万！”
紧接着，就是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自己都后怕而颤抖的喊价声响起。
随着这一声喊价，全场众人目光均是唰的一下，
猛然就朝着喊价者望去。
不是别人，喊价的还是朱一鸣！
“卧槽，又是那胖子！”
“这真是个神人啊，整场瓷器拍卖会下来好像他就拍了第二件那高颈双耳壶吧？”
“啧啧啧……花80万买个碗碎片，这得是多有钱！”
“我怎么感觉，这整场竞拍下来，那胖子拍的都是冷门儿物件儿啊？”
“他到底懂不懂瓷器？！”
“你问我，我去问谁！”
……
在一众竞拍者的议论声众，朱一鸣也是一脸的尴尬。
当然，这次喊价也不是他的意思，
而是何林特意拜托他，让朱一鸣替自己将这碗拍下来的！
第四百一十章 碗底宝光，拍卖结束
迎着众人炽热又含有调侃的目光，朱一鸣胖脸真是涨红得不能再红。
“小何兄弟，你没整我吧？”
朱一鸣一脸尴尬，朝着身边何林嘀咕一声，“花80万，买这一个破碗托，这不是糟蹋钱嘛？”
“朱掌柜，你淡定点儿。”
王维倒是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他人目光：“何哥这样做，绝对是有道理的！”
“道理，这还能有什么道理？”
燕六儿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低声嘟囔道：“这破碗，让我花20块买都嫌贵。”
“嘿嘿，六儿啊。”
王维一拍燕六儿肩膀，嘿然道：“知道为什么你是伙计，我何哥是掌柜吗？”
“因为什么？”
燕六儿一愣，反问道：“因为我没钱开店？”
“……”
王维一阵无语，摇头道：“因为眼光，这就是你跟我何哥的区别！”
“切，吹得G8神。”
燕六儿不明所以的嗤鼻一哼：“那你说，小何掌柜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这破碗？”
“啊这……”
王维一怔，尬笑道：“嘿嘿……要是我能看懂，也不会同样是伙计了。”
他虽然也不清楚何林为什么会花大价钱买这碗，但直觉和过往经历告诉王维，
何林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王维转头对何林低笑道：“嘿嘿，何哥，你说是这样的吧？”
何林嘴角勾起一丝淡淡弧线，却没急着回应。
不得不说，王维跟何林这么久可不是白跟的。
何林之所以花大价钱拍下那只瓷碗，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看中那瓷碗中散发出的浓郁宝光！
早在那只瓷碗被礼仪小姐推上台来，还没掀开红布时，
何林隔着红布，就已经能感应到红布下散发出的阵阵浓郁宝光！
虽说在红布掀开的那一瞬间，他确实也被那破旧瓷碗的品相下了一跳，
但本着自己双眼神通从未看错的原则，何林一眼就看出，这只破旧瓷碗绝对另有乾坤！
所以才不惜花上八十万高价，让朱一鸣替自己拍下这碗。
“各位还有出价比80万更高的吗？”
舞台上朱玉涵回过神来，俏声喊道：“80万一次！”
台下无人应答，
“80万两次！”
……
“80万成交！”
随着一锤子落下，那只瓷碗最终以80万的成交价被朱一鸣拍下。
“嘿嘿，赵掌柜，您说那朱胖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伙计虎子俯身在赵有财耳边，一双眼睛止不住的朝着朱一鸣方向打量着：“花80万买一个破碗，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哼，我看那朱胖子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啦。”
赵有财一脸鄙夷，冷哼道：“就他这眼力劲儿还混古玩圈？”
“回到京都只要把今天他在拍卖会上出糗的事儿传出去，他那古玩店第二天就得关门！”
“嘿嘿，赵掌柜说得极是。”
虎子连连点头，谄媚附和道：“就他这眼力劲儿，谁还敢上他家店铺买物件儿？简直贻笑大方！”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对朱一鸣甚是瞧不起。
感应到赵有财两人传来的恶意目光，朱一鸣也只得低咳两声，假装没有看见。
只是朱一鸣没有发现，在他拍下这只瓷碗的那一刻，
坐在第一排的朱思德也再次睁开眼睛，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来。
不仅如此，一直面无喜悲的朱思德的老脸上，也头一次露出了半分笑意。
“这小胖子有点意思……”
……
话分两头，在朱一鸣拍下瓷碗后，
最后一件瓷器也被礼仪小姐推到了舞台上。
那是一件青花瓷器，不管是品相还是保存完整度都十分的高，
综合各方面来讲，那只青花瓶都算得上是上品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台下众人的竞拍显得格外激烈！
朱一鸣原本也想插上一手，奈何竞拍人数太多，最后也只能作罢。
……
“诸位！”
就在这个时候，朱思德重新杵着拐杖回到舞台上：“很高兴大家今天能来到我朱家参加此次的瓷器拍卖！”
“现在，本次瓷器拍卖会也算圆满结束！”
“竞拍中瓷器者，等下可以到我孙女那里登记领取瓷器。”
“没有竞拍中者也不必伤心，本次瓷器拍卖本就重于瓷器鉴讨，”
“稍后拍卖会结束，在老夫会客厅还有一个茶话会，诸位要是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吃点点心喝茶闲聊。”
说罢，朱思德朝着台下众人点点头，
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下了台去。
台下众人此刻也是纷纷起身，有的离去，有的留下参加茶话会。
而有的则去朱玉涵那里登记领取拍中的瓷器。
此次瓷器竞拍下来，朱一鸣入手的也就只有最开始的那只一高颈圆腹双耳壶，以及帮何林拍的那一只残缺瓷碗。
总的说来，这两件东西都是在何林的建议和要求下拍的。
说实话，朱一鸣这个时候心里依旧是没底儿的。
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现在还是先去将拍中的瓷器取了再说，
要是真有哪里不太确定的，到时候再请教一下朱思德老前辈，也许就能得出个精准的结果。
何林一行四人散场后，直接就来到了舞台一侧的朱玉涵那里。
此刻，也有不少拍中瓷器的竞拍者在场排队领取瓷器。
而站在第一个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有财和他的伙计虎子。
作为第一件竞拍瓷器的拥有者，赵有财一散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里等候。
除了第一件青瓷荷花杯外，赵有财同时还拍下了另一件青花瓷大罐。
青瓷荷花杯600万，青花瓷大罐260万。
一场竞拍下来，赵有财一共拍下近900万的物件儿，也算配得上他名字中‘有财’这一词了。
赵有财付完款，签字领取完瓷器，
不少竞拍者都向他道贺能拍下那只汝窑青瓷荷花杯，赵有财也是也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左右谈笑倡言。
就在他跟虎子办完所有手续，准备转身前往会客厅茶话会的时候，
赵有财一转头，一下子就看见了不远处排队中的朱一鸣等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何林站出，不过如此
“赵掌柜，是朱胖子他们。”
虎子低声在赵有财耳边提醒一句。
“我看见了……”
赵有财眼中闪过一阵精光，嘴角勾起一丝戏谑之色，故意提高嗓门招呼道：“哎呦，这不是咱京都朱掌柜嘛！”
这话一出，排着队准备领取拍到瓷器的众人也纷纷将目光透视了过来。
“朱掌柜，这么巧啊？”
赵有财面上笑意更浓，单手捋着山羊胡笑道：“您这也是来领取拍卖品的吧？”
“嘶——你刚才拍中了什么来着？”
赵有财脸上装出一副思索之色，随机一拍巴掌，大叫道：“哎呦，想起来了！”
“刚才朱掌柜好像是花了70万，拍下了那只翠青釉的高颈圆腹双耳壶吧？”
“哦，对了对了，还有一只破了的瓷碗！”
“花了多少钱来着……对对对，80万！”
说完，赵有财面上闪烁出一丝寒意：“嘿嘿，以朱掌柜您这毒辣的眼力劲儿，回京都后，您家古玩店一定会生意兴隆啊！”
这话一出，排队中的一众竞拍者也一下子认出了朱一鸣，忍不住纷纷低头交耳议论起来。
“哎呦，我就说这胖子咋这么眼熟呢，原来就是刚才花高价买瓷碗碎片那个主儿！”
“对对对，要是不说我差点还给搞忘了，原来那只赌性很大的高颈圆腹双耳壶也是那胖子拍的。”
“我之前还以为那家伙是什么富一代呢，原来只是个古玩店老板？”
“他这样儿还当古玩店老板？会有人上门买东西？！”
……
一时间，众人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下子就将朱一鸣沦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作为签证方的朱玉涵也忍不住朝着朱一鸣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好奇。
当然，她同时也注意到了朱一鸣身旁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面对赵有财的调侃，何林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终究没有说话。
朱一鸣本人则是一脸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姓赵的，你嘚瑟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王维倒是看不下去了：“我们朱掌柜想拍什么是我们的自由，花你家‘达不溜儿’了？”
赵有财眼睛一眯，冷哼道“哼，你小子也不用跟我逞什么口舌之快。”
“朱掌柜想拍什么自然是他的自由，呵呵……”
赵有财阴阳怪气笑了一声，略有所指的说道：“只不过鄙人同为京都古玩圈中人，有些担心朱掌柜自家店铺的生意罢了！”
“赵掌柜，朱掌柜店铺的生意好像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何林这个时候也看不下去了，从之前拍卖会进场到现在，这姓赵的就一直对朱一鸣正锋相对，
对于这个样的人，何林是打心眼里讨厌的。
他索性往朱一鸣身前一站，寒声道：“何某还是奉劝你一句，自己管好你自家店铺生意就够了！”
“哟，我倒是谁呢？”
赵有财眼中寒光一闪，阴阳怪气说道：“朱掌柜，感情这小子就是你请来的军师啊？”
“这么牙尖嘴利的？！以为瓷器拍卖会是街边水果市场呢？”
“嘴巴利索可不顶用，拍卖会上可不讲究讨价还价！”
说罢，赵有财不屑一笑：“朱掌柜，你说你这眼力劲儿，鉴宝鉴宝不成，看人看人不行。”
“我劝你啊，还是去找个厂子上班，别搞弄什么古玩了丢人啊！”
……
哈哈哈……！
这话一说，在场不少竞拍者都发出一阵低笑声。
“哈哈哈，我之前还以为这胖子有点东西呢，没想到还要一个年轻小子来掌眼？”
“我也是醉了，原以为是个钱多得没处花的富一代，没到是个半吊子！”
“啧啧啧，这兄弟开古玩店还不破产？”
……
朱玉涵美目闪过一丝好奇，心头暗道：“原来帮那位先生出主意的竟是那个少年？”
听着一众人的贬低声，何林眉间寒气也愈加浓郁。
杀人不过头点地，赵有财这些话那可就已经是杀人诛心了啊！
无辜贬低不要紧，还要毁了朱一鸣在古玩圈内的声誉，那就属实过分了！
“赵掌柜……”
何林眼睛一眯，往前踏上一步：“你也别先管人家朱掌柜的事儿，我听说你还是华夏古玩协会的成员吧？”
听到这话，在场不少人又是低呼一片。
“咦，没想到这赵掌柜竟然还是古玩协会的会员啊？”
“我听说想成为古玩协会会员可不容易啊，必须得在一方古玩圈內有一定话语权才行。”
“不瞒你说，这赵掌柜我认识啊，人家可在京都瓷器圈内小有名气！”
“哎呦，京都啊，难怪不得呢！”
……
“哟呵，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
赵有财脸上得意之色一闪，眉头一挑打量何林一眼：“怎么，现在看清我跟朱掌柜的差距了？”
“没有。”
谁知道何林只是摇摇头，淡然道：“我只是奇怪，古玩协会会员的眼力劲儿就这么差吗？”
这话一出，众人议论声顿时就停了下来！
安静！
出奇的安静！
场间众人竟是不约而同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那小子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才有人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下一刻，人群中顿时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哎呦，这小子口气不小啊！”
“我去，这小子什么人啊，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我还以为我耳朵出现幻听呢！谁给这小子的勇气，梁金茹吗？”
……
一时间，几乎所有在场的竞拍者都朝着何林投去异样的目光。
与此同时，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朱玉涵也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小哥哥，还真有趣……”
“什，什么？！”
作为当事人的赵有财，一时间也没回过神来，
他完全没想到何林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会直接出言鄙视自己。
而且还是那种赤果果的直言鄙视！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作为伙计的虎子倒是直接将袖子一撸，露出坚实的手臂指着何林就叫嚷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眼光一般，清代仿汝
“说什么？！”
何林眼睛一眯，丝毫不惧在场众人看神经病似的目光，
嘴巴一张，一字一句说道：“我说，赵掌柜你目光也就那样儿，很！一！般！”
很一般！
这三个字就跟三记重锤一样，锤锤都捶在了赵有财胸口。
他自从在京都古玩圈儿內混出点名堂后，可从没有人再敢这样样对他说话啊！
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
回过神来，赵有财脸色唰的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
赵有财眼睛一眯，寒声质问道：“就你这什么都不懂的雏儿，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哼，我是什么都不懂。”
何林冷笑一声，眼睛一瞥旁边赵有财拍下的青瓷荷花杯：“但总比有的人，人傻钱多，花600万拍啦一件清代仿汝窑青瓷来得强！”
哗——！
这话一出，原本就交耳议论的人群中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
“什么，清代仿汝窑青瓷？”
“这小子在说什么呢？”
“他……他竟然说赵掌柜花600万拍的那只青瓷荷花杯是清代仿汝的？”
“真的假的，要真是清代仿汝那可就亏得不少啊……”
“应该胡说的吧，毕竟他一个小年轻……”
……
听着众人一阵阵议论声，朱一鸣也是一愣。
满脸不可置信的看了何林一眼，低声提醒道：“小何兄弟，你这话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要是何林这话是真的也就罢了，
但倘若是假的，那不仅何林，就连带着他朱一鸣的名声可就在整个古玩瓷器界那就完全臭了啊！
想着自己大半辈子都扑到这古玩圈中，如今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年纪，
要是真一步踏错，那想在京都古玩圈混下去可就真的没法了！
“朱哥，你放心。”
何林倒是一脸轻松，自信一笑：“要是出了事儿，算我的。”
这话虽是这样说，可朱一鸣心里还是突突个不停。
原本想着在这次的瓷器拍卖会上见见世面，最好顺带着能捡个漏儿。
没想到，现在这事儿竟搞成这样子！
这属实是朱一鸣万万没想到的事儿啊！
“哈哈哈——！”
赵有财听见何林的话，不怒反笑：“我倒是没想到啊，你这小子口气倒不小！”
“难怪朱掌柜让你做他军师呢，还真是眼力劲儿不相伯仲的一对儿啊！”
赵有财眼中寒光一闪，饶有兴趣说道：“行啊，你小子说我这青瓷荷花杯是清仿？那你就给赵某指点指点，我这杯子哪里像是清仿的物件儿了！”
既然赵有财都放出这话了，何林也懒得给他面子。
索性直接走上前来，淡然说道：“行，既然赵掌柜都开口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几步走到推车边上。
“小姐，我能上手一下这只杯子吗？”
何林礼貌的对着朱玉涵问道。
“啊呃……”
朱玉涵一愣，面色微红回道：“先，先生，这件杯子已经是赵掌柜的东西了，你应该问他。”
何林点点头，转头朝着赵有财望去。
赵有财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上手可以，但给我注意点儿！”
“要是哪里磕着碰着了，那可就不是600万的价儿！”
何林淡然一笑，自信道：“规矩我懂。”
说完，他也不顾赵有财伙计虎子在一旁的啰嗦。
直接戴上手套，拿起杯子看了看。
随着一丝宝光沁入身体，何林脑中同时出现了一段信息：“清代雍正年间民窑仿汝窑瓷器。”
何林心头有数，淡淡一笑将荷花杯重新放回到了称盘上边。
“小何兄弟，你，你这就看完了？”
朱一鸣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紧张的提醒道：“要不再好好看看，可别看漏眼了。”
“对啊对啊。”
伙计燕六儿也是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应和道：“小何掌柜，小心为妙啊。”
“放心好了。”
何林自信一笑，转头对着赵有财正色说道：“赵掌柜，你这只青瓷荷花杯是清雍正时民窑仿制品。”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会胡说八道！”
赵有财大笑两声，一脸不屑说道：“你小子上手看了两眼就说我这杯子是清雍正仿品？你到底懂不懂汝窑瓷器历史？”
“清雍正时期仿烧汝窑瓷器一般都是均模仿汝窑器，为天青釉色！”
“我这只青瓷荷花杯胎色呈香灰色，跟天青色完全是两个概念，你给我说这清雍正时仿品？”
赵有财眼中闪光精光一闪，咄咄逼人道：“而且我这只青瓷荷花杯不管是从釉层亮度，棕眼以及蟹爪纹来看，均是宋汝窑瓷器的明显特征！”
“你小子竟然还信口开河，敢说我这只荷花杯是清代仿品？”
他这一番言论犹如连珠炮弹，一串涌出而不失逻辑。
在场不少人听后都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不愧是赵掌柜，在瓷器方面真乃专家。”
“对对对，我看这只荷叶杯青釉晶莹光洁，温润如宝石，正是宋汝窑釉中加入了玛瑙石后的现象，这杯子绝对是宋汝窑的物件儿啊。”
“嗯，言之有理，杯子釉层上布有棕眼，这确实也是宋汝窑的一大明显特征。”
……
听着众人一边倒的言论，何林却半点不慌。
等到所有人议论声逐渐细小，他才悠然说道：“赵掌柜，我看你还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你，你这小子还在胡说什么？！”
赵有财眼中瞳孔一缩，他没想到何林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嘴硬！
“哼，你说这荷花杯从釉层亮度，棕眼以及蟹爪纹来判断，就是宋汝窑瓷器？”
何林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开口反驳道：“但是你可知道这瓷器釉层亮度也只是加入玛瑙类萤石即可？“
“棕眼则是由于瓷坯中含有大量水分，在窑中烘焙，只要窑內温度不够高就能留下？”
“至于蟹爪纹，那只是釉厚下垂，形成似落泪后留下的痕迹而已！”
“这些特征在即便是放在现在土窑內，也均能一一仿制！”
第四百一十三章 你很一般，只是实话
“好好好，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
赵有财眼中寒光一闪，连说三个好字。
随即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理论知识倒是一套一套得，我倒看看你究竟能看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说罢，他直接负手站在一边：“继续说，让在场各位都好好听听！”
“嗯，我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究竟能讲个什么名堂出来。”
“切，我看这小子也就二十来岁，理论知识看着是有一点儿，至于这实际经验嘛……”
“哼哼，言之有理，应该只是一个博人眼球的雏儿罢了！”
……
一时间，在场竞拍的众人也是纷纷低头耳语。
柜台后面，朱玉涵则一双美目静静看着何林，却没说任何话。
“行，既然赵掌柜都开口了，那何某也就不客气了！”
何林冷笑一声，两步并两步走到那只青瓷荷花杯旁边，伸手一指荷花杯杯壁：“汝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首，更是曾为北宋宫廷专供烧制御用青瓷，特别是以曾烧制出‘雨过天青’的汝瓷而得名于天下！”
“汝窑青瓷釉色向来以清雅素洁，青中闪蓝而出名。”
“虽说宋代汝窑瓷器的色调上深浅各有，但基本都是围绕着‘淡天青’的基本色调而烧制的。”
“细观这只青瓷荷花杯，胎色呈现香灰色，釉色当中又不乏天青色的主色调。”
说到这里，何林故意看了赵有财一眼：“而且这只青瓷荷花杯的器身晶莹光洁，看上去温润如宝石……”
“如果光以此来看，这荷花杯确实满足了宋汝窑瓷器特征，”
“赵掌柜，以上说法你可认同？”
赵有财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捋捋山羊胡昂首道：“哼，看不出你小子有关汝窑基础知识还掌握得倒挺牢固！”
何林嘴角勾起一丝弧线，眯眼问道：“既然赵掌柜也认同何某的看法，那不知赵掌柜清不清楚为什么宋汝窑瓷会呈现这样的色泽？”
赵有财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但还是下意识回道：“哼，这有什么不清楚的！”
“相传宋徽宗对艺术之美极其追求，为烧制出精美的瓷器，想尽了所有方法。”
“当时宋代北方瓷釉和南方瓷釉，最大多一个区别就是北方地区的基本都是高温窑；而南方则由于泥土差异，烧制瓷器时候的瓷窑温度则会相对低一些！”
“北方釉烧制温度高，由于当地泥土原因会导致瓷胎颜色重，这就不利于获得瓷器的天青色！”
“为此，宫廷不惜加入玛瑙粉末，这才让瓷器更容易染色，呈现出天青色！”
“这也是诗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的出处！”
说罢，赵有财就像一只打鸣的雄鸡一样高昂着头，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嘿嘿，掌柜果然博学多识，这些历史都清楚一二！”
伙计虎子一脸谄媚，不失时机的拍了赵有财一个五香屁。
赵有财当然也是顺杆子往上爬，得意一笑：“哎，一点常识罢了！”
“赵掌柜果然不愧是瓷器圈前辈，历史知识倒是掌握得相当牢固。”
何林眼中精光一闪，却是突然话锋一转：“但仅限于知识牢固，这眼力劲儿……还确实是很一般！”
又一句‘很一般’！
男人最不愿听见的拍价就是：你是个好人，你很一般！
赵有财也不例外，脸色顿时大变，
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何林，叫嚷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
“就是！”
伙计虎子又是将袖子一撸，露出健硕的胳膊指着何林：“你他丫的不懂就别瞎说！”
“难道不是吗？！”
何林却面色不变，嘴角依旧含笑：“要是赵掌柜稍微有点眼力劲儿，难道还分不清钴和玛瑙末的区别？”
这话一出，赵有财忍不住眼皮一跳：“你，你小子说什么？！”
“怎么，难道赵掌柜耳朵也不好使了？”
何林嘴角笑意更甚，一指那只青瓷荷花杯悠然说道：“要是赵掌柜稍微有点眼力劲儿，如果仔细观察，难道不能发现这只荷花杯的色泽是不是稍微有点太淡雅了？”
听到这话，还不等赵有财回应。
一众围观者倒纷纷朝着那只青瓷荷花杯望去，
“嘶，这仔细一看，好像是有点偏白啊。”
“这会不会只是由于瓷器在地里埋得过久，导致有些脱釉？”
“乍眼一看没问题，但仔细一看，这青白青白……确实略微有点偏白……”
……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质疑的声音四起。
“小何兄弟，难道你的意思是这只青瓷荷花杯的釉色是加了钴？”
朱一鸣这个时候也是也是一脸好奇，低声询问道。
“朱哥所言不差，正是加了钴！”
何林点头淡笑，接着说道：“宋代汝窑为朝廷垄断，其中加入玛瑙粉自然不计成本，”
“但是这玛瑙粉在一般瓷窑内，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啊！”
“而钴元素显色是银白略带青色，正好跟玛瑙粉色泽最为相似，明清时期所仿造的汝窑瓷器中，一般都选择了较为便宜的钴作为着色剂。”
“在清代雍正年间，仿汝窑瓷器达到最高峰，基本已经可以用钴达到釉色逼真，胎体也同为会中泛红褐色的‘香灰胎’！”
“但是如果细看还是会发现细微的端倪出来！”
说完，何林转头直视赵有财：“赵掌柜，我说得可有问题？”
赵有财面色数变，最后脸上却勾起一丝笑意：“哼，我还以为你会看出什么不同，原来只是釉体的细微色差而已？”
“小子，你刚才说得确实没错！”
“但是，你难道不知道北宋前期汝窑瓷器烧制时，由于玛瑙粉的加入量不一定，从而也会导致不同批次的汝窑瓷器呈现青白色色差吗？”
说完，赵有财还不忘瞥了一眼朱一鸣：“朱掌柜，你这狗头军师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朱一鸣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望向何林。
第四百一十四章 你先别急，还有细节
“小何兄弟……”
朱一鸣有点担心的低唤了一声。
何林回头拍了拍朱一鸣肩膀，笑道：“朱哥，你放心！”
说完他又朝着赵有财淡淡一笑：“赵掌柜你先别急，还有其他细节！”
那一笑，人畜无害。
可是赵有财心头却是不自觉地一突突，心中不安更强！
他原以为何林只发现了这一个细节，没想到还有其他的！
这小子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啊！
“既然这荷花杯色泽偏白一点说服不了赵掌柜，那咱继续往下看。”
果不其然，何林说了一声，又伸手一指荷花杯杯身：“宋汝窑瓷器一般都会有棕眼，想必大家都知道！”
“所谓棕眼，即是由于瓷坯中含有大量水分，将其放到窑中高温焙烧时，随着温度的不断上升，瓷器胎釉中的那些水分会变成气体外泄跑出来时，在釉层中间形成大大小小的针尖状毛孔痕迹，”
“原本在瓷器在高温的焙烧中釉层沸动，会将这些小孔封盖住。”
“可是由于宋汝窑那时候焙烧温度还不够，未能达到1200度高温，这也就间接导致了釉层中的小孔还没有完全被封盖，就已经焙烧结束。”
“也正因为如此，汝窑瓷器中才会出现细小的棕眼！”
说到这里，何林又对着赵有财问道：“赵掌柜，我刚才所说的可对？”
赵有财不知道何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随口应了一声：“说得对哪有如何？”
“呵呵，没事。”
何林淡然一笑，再次问道：“我只是想再问一下赵掌柜，你难道就没发现这只荷花杯的棕眼有点太细太少了吗？”
这话一出，赵有财面色微变，下意识就朝着荷花杯杯身望去！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脸色骤然更难看了几分。
不为其他，他赫然发现荷花杯杯身棕眼果然又少又细！
赵有财忍不住心头咯噔一下，
刚才他在拍卖这只青瓷荷花杯时，一看杯子各方面汝窑特征都满足，
激动地立刻就拍了下来，哪里还注意细看这些地方？
现在细看下来，心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与此同时，不少不少好事的竞拍者也是纷纷凑上细看。
“哎呦，还真跟这小兄弟说得一样，这桃花杯杯身棕眼又小又少！”
“我的天，这么小的细节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我也有些奇怪，他刚才好像也就只上手了一下吧？”
……
在一阵嗡嗡议论声中，伙计燕六儿也是一脸好奇：“小何掌柜，这杯子棕眼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何林眉头一挑，淡笑道：“这里面问题可就大了！”
“之所以造成这一现象，是因为在清雍正时期陶瓷的烧制技术其实已经完全成熟，温度也完全足够达到1200度的高温。”
“可是那个时候为了仿制宋汝窑瓷器，不少瓷窑都会有意中途停烧！”
“但这棕眼形成的情况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只要温度稍微把握不好，就会形成现在这种游戏又小的棕眼情况！”
说到这里，何林又提了一句：“还有就是这荷花杯的鱼鳞片蟹爪纹，同样也呈现细小分裂的情况。”
“这也是因为清代瓷器焙烧技术已经优于宋汝窑时期而形成的。”
说到这里，赵有财面色已经傻白一片。
可是何林的嘴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节奏，又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还有一点，要是宋代汝窑在釉体上会出现很多小气泡，以及‘一’或者‘十’字裂纹。”
“正所谓‘汝瓷釉下气泡，寥若晨星’，正是形容汝窑瓷器釉体中气泡的数量！”
说着，何林又看了一眼称台上的那只青瓷荷花杯：“之所以汝窑形成这些细小气泡，究其原因还是釉质不纯的原因，跟汝州当时烧制瓷器的泥土有关。”
“至于瓷器器身的‘一’和‘十’字裂痕，则是由于随着年代的推演，瓷器器身不少外围气泡破裂而形成。”
“总的来说，年代越久远，瓷器器身‘一’或者‘十’字形的线条就越多，釉质中的死亡气泡分布也更加密集，但是……”
这时，何林突然一顿，朝着赵有财笑了笑：“赵掌柜！但是好像你这一只青瓷荷花杯中的气泡不仅大且疏，而且器身的‘一’和‘十’字裂痕也过分少了些吧？”
这话一出，现场围观众人顿时就不淡定了。
不少竞拍者均是为上前来细看，有的人更是将贴身携带的放大镜也掏了出来！
“真的，这只荷花杯釉质上气泡稀释又大，而且‘一’和‘十’字裂痕也甚少！”
“我的个乖乖，这么细小的细节，我拿出祖传放大镜才看见，那小伙子是怎么发现的？”
“不会吧！难道真有人有如此狠辣的眼力劲儿？”
……
一时间所有人震惊这只青瓷桃花杯是仿品外，同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何林身上。
“小何兄弟，可真有你的啊！”
这个时候朱一鸣也是胖脸堆笑，眼色见满是激动之色：“这种细节都能让你发现，你这双眼睛究竟是怎么长的！”
何林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未说话。
难不成他还直接告诉朱一鸣自己双眼是一个bug不成？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这个时候，赵有财阴沉着脸将其他竞拍者几下推到一边，
他凑近自己拍下的那只青瓷荷花杯从头到底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可是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杯上所有细节，跟何林口中所说的竟是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他花600万拍下来的这只青瓷荷花杯真是仿品无疑了！
见赵有财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何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提醒道：“噢，对了，赵掌柜！”
“想必您也知道，在清雍正时雍正皇帝极其喜欢宋汝窑，好像还特意下旨让督瓷官唐英进行大量仿制汝瓷制品，”
“也正因为如此，清雍正时仿汝窑风潮达到顶峰，”
“那个时候基本是瓷窑都会烧制仿汝窑瓷器，但为了做区别，”
“御窑会特意盖加官印，就连稍有名声的私窑也会追加丝印，”
说道这里，何林淡淡一笑：“但你那只价值600万的青瓷荷花杯……好像什么印章都没有吧？”
第四百一十五章 杀人诛心，年轻气盛
“但你那只价值600万的青瓷荷花杯……好像什么印章都没有吧？”
何林脸上满是少年笑意，依旧人畜无害。
可赵有财看在眼中，心头却冰如寒冬腊月！
何林刚才那番话，他自然清楚是什么意思！
就在何林话音刚落，四周看热闹的竞拍者们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哎呦，这小兄弟说得还真是那样！”
“清雍正时期汝窑仿制品盛行，汝窑瓷器价格好像不太景气吧？”
“还行，要是清御窑的仿汝窑瓷器只要也有个300来万。”
“嗯嗯，再差点就算是什么达官贵人私窑烧制出来的最差也有个100万。”
“可要是一般民间公窑，那……”
“那即便是保存度完整，拿到现在市场上来价格也就60万不到啊！”
……
一番讨论下来，不少人均是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望向赵有财，
原本以为是大赢家的赵掌柜，没想到成了最倒霉的冤大头！
600万拍下60万不到的瓷器，血亏500多万！
本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找有次啊，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心头更是差点气得直接吐血。
整个人杵在原地，看着称台上的那只青瓷荷花杯怔怔不语。
“掌，掌柜的……”
偏偏这个时候，伙计虎子到不看情况上前问道：“您，您没事儿吧？”
“滚开！”
赵有财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一下子就倾泻到了伙计虎子身上：“我能有什么事？！没眼力劲儿的东西！瞎问个什么！”
“娘的，一天天跟着我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
“问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
“嘿嘿，赵掌柜您也别太气！”
王维这个时候满脸笑意，对着赵有财嘿然道：“气坏了身子可不太好，我何哥属实太过优秀，这事儿也怪不着您！”
“嘿嘿嘿，对对对。”
燕六儿脑袋也是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在一旁笑着应和道。
听到这话，赵有财一下就更气了！
“呵呵，你何哥太过优秀？！”
赵有财阴阳怪调的反问一声，一双眼睛满是恶毒的何林：“你这小子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优秀个屁！”
说着，他却是怒极反笑，朗声对着众人说道：“是！赵某今天在这件青瓷桃花杯上确实打了眼！”
“但是我敢说这只桃花杯，即便是放眼整个华夏瓷器圈，也很少有人一下子能瞧出端倪来！”
“在场诸位对于赵某这句话，想必没有什么异议吧？”
说完，赵有财环视在场众人一圈。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们在刚才拍卖时跟赵有财一样，基本没有看出这只荷花杯哪里不对劲儿。
对于赵有财这番话，自然心里还是比较认同的。
看见众人表情，赵有财目光阴厉的瞥了何林一眼，阴阳怪气笑道：“你们觉得这小子真是眼力劲儿好，一下子就瞧出杯子的端倪？”
“我呸！”
“我看这小子完全就是踩了狗屎运，用书本知识硬套让他给撞上了！”
赵有财对着何林狠狠呸了一口，大手朝着身后柜台一指：“要是他真有点眼里劲儿，会鼓捣朱一鸣那胖子拍下这玩意儿？”
在场众人朝着赵有财所指的方向望去，
发现他只的不是别的，赫然正是朱一鸣之前拍下的那只高颈圆腹双耳壶！
在场众人也在这一刻瞬间反应回来，哗然一片。
“哎呦，赵掌柜不提我还真差点儿给忘了！”
“对哦，那胖子好像刚才花了70万高价拍下了那只双耳壶吧？”
“嗯嗯，何止啊！最后他不是还花了80万拍下了一个破瓷碗？”
“就是啊，哪个正常人会干出这些事儿来？”
“对对对，看来那小子刚才认出荷花杯是仿品还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啊！”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瞅出这么多细节来！”
……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对着何林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柜台后面，朱玉涵一双美目依旧望着何林，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眼睛当中，却充满了好奇之色。
……
听着在场众人的质疑之声，何林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寒意，
他环视众人一番，微微摇头：“呵呵，何某倒是没想到，不仅是赵掌柜，在场诸位眼光也是很一般啊！”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竞拍者均是一怔，纷纷转头望向何林！
安静！
出奇的安静！
“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
过了片刻，才有人第一个开口质疑。
紧接着，无数人纷纷叫嚷起来，嗡嗡议论声响成一片！
“哎，小伙子，你别以为碰巧看出这青瓷荷花杯是仿品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就是，咱们好歹在华夏瓷器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小子太狂了！”
“真是搞笑，这小子是谁呢？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角儿了？”
……
一时间，众人纷纷对着何林指指点点。
“小姐，要不要我去通知老爷过来？”
见到这种情况，柜台后的礼仪小姐低声询问道。
谁知道，朱玉涵只是微微摇头：“不急，先等等。”
礼仪小姐一愣，随即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她是个聪明人，分明能看出自家小姐眼中似乎正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嘿嘿，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赵有财见状心头才舒坦不少，趁机狠狠一瞪朱一鸣：“我说朱掌柜啊，你可真是好眼力啊，带这么一个混小子来参加瓷器拍卖会？”
“我看你真要一下子得罪大半个华夏瓷器圈，不想在圈儿里混了吧！”
这话一出，朱一鸣忍不住胖脸一哆嗦，
赵有财说这话无疑就是挑明何林是他带来的，间接的给自己拉仇恨！
要是在场众人都把自己拉入黑名单，那自己京都的古玩店直接回去就关门算了！
真可以说是杀人诛心啊！
“小，小何兄弟……”
朱一鸣咽了口唾沫，拉了拉何林衣袖：“你冷静冷静，年轻人，还是别太气盛呀！”
谁知道何林回过头，淡然一笑：“朱哥，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青中含白，青白瓷釉
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听到这话，朱一鸣心头猛地一颤，
曾经何时，他何尝不也想如何林这般风华正茂？
在众人面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魄？
看着眼前何林脸上和煦的笑意，朱一鸣心头不由得暗叹一声：年轻真好……
索性他也不再劝阻，只是关心道：“小何兄弟，你有把握吗？”
何林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多余的话。
朱一鸣一咬牙，点点头，胖脸上满是坚定：“哥们儿我信你！”
“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赵有财有财一阵刺耳的嘲笑声顿时响起：“朱一鸣啊朱一鸣，我看你还真是活倒转去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反而还信这毛头小子？”
说着，赵有财满脸不屑望向朱一鸣：“朱一鸣，也就你这傻子才会信这小子，不信在场各位瓷器圈前辈！”
接着，他又冷眼一看何林：“我看这小子自己都还需要别人指点，哼，大言不惭的家伙！”
这话一出，不少竞拍者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嗯，那姓朱的胖子确实眼力劲儿不怎么样，多大岁数人了，还去信一个毛头小子？”
“啧啧，好像还是京都古玩圈的，这眼力劲儿着实堪忧。”
“也是，就这翠青釉瓷壶还花70万拍下来，眼界真的是差了点。”
“可不是嘛，那小子还是太狂了！”
……
听着众人议论声，何林表情不变。
只是砖头望向赵有财，眼睛微微一眯：“赵掌柜，你说朱掌柜傻？我看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接着，他目光一扫在场在场众人：“还有，何某自忖年轻确实需要长辈长辈指点，但并不需要诸位在这里指指点点！”
说罢，他大手一挥，直指柜台上那只高颈圆腹双耳壶：“这么一只影青釉双耳壶摆在这里，竟没有一个人看得出，”
“哼！想来在场诸位眼力劲儿也不过如此！”
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哗然一片。
“这，这小子在说什么？”
“他……他说那只高颈圆腹壶是影青釉的？！”
“这怎么可能！”
……
一时间，全场所有人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柜台上那只高颈圆腹双耳壶上边！
反倒是一下子忽略了何林对他们的态度问题，
“你，你这小子瞎说什么？！”
赵有财这时候也忍不住脸皮一抖，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那只怎么可能是影青釉，明明……明明是翠青釉的壶！”
影青釉和翠青釉虽说同属于青釉系瓷器，可价格却是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清代翠青釉瓷器如今市价低至1000多块钱，但如果是影青釉瓷器那价格至少是上百万起啊！
“哼，赵掌柜。”
何林冷哼一声，两步走到那只高颈圆腹双耳壶旁边淡然道：“你连影青釉和翠青釉都分不清，还自诩瓷器圈前辈？”
“你，你小子胡说八道！”
赵有财面色一青，咬牙叫道：“影青釉颜色介于青白二色之间，青中有白，白中又泛青，”
“这只双耳壶色泽明显青白当中更趋于青色，明显就是翠青釉的特征！”
“还影青釉？你他娘的到底懂不懂！”
“我懂不懂？！”
何林眼中寒光一闪，他也不废话，
直接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从壶口放入。
咔嚓——
随着一声细响，手电开关打开。
顿时壶身被照亮一片！
只见原本偏青色的壶身在手电的照射下，瞬间变得青白一片！
颜色青中带白，白中泛青，
丝毫没有了刚才那般偏青的情况！
何林这才回过头，淡淡瞥了赵有财一眼，冷哼道：“赵掌柜，那现在这样呢？”
赵有财心头瞬间咯噔一下，原本就铁青的脸上瞬间又煞白一片。
“这……这怎么可能！”
赵有财眼中尽是震惊之色，摇头自语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在场围观的一众竞拍者，一时间也是各个惊得捂住了嘴巴。
“这……这个釉色，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中又白，白中泛青……丝毫没有偏色的情况！”
“不会真让那小子给说中了吧？这，这瓷壶是影青釉的？！”……
……
在一众人的揣测声中，何林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他直接将手电筒一关，接着徐徐说道：“影青釉，又叫‘青自釉’，特点就是胎质坚密洁白，胎骨轻薄！”
“由于其釉色晶莹透亮，介于青和白色之间，所以又被称作‘青白’！”
何林眼睛扫过赵有财，冷哼一声：“赵掌柜，你只知影青釉青中又白，白中泛青的特点，却不知其所以然！”
“影青釉与翠青釉同属于青釉瓷器，色泽确实十分相似。”
“但你可知，影青釉色泽是北宋时期是为了仿造青白玉效果而制造出来的瓷器？”
“特别是在北宋乃至明永乐时期的景德镇，瓷窑工匠为将瓷器更加贴合青白玉的色泽，可是经过了无数次的胎体调剂！”
“也正因为如此，在北宋前期几批影青釉瓷器在色泽上并未完全达到青白玉青中泛白，两者完美结合的状态，所以或多或少会有些色差存在。”
说着，何林一指称台上那只高颈圆腹双耳壶：“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自然光下才会存在一点泛青的颜色。”
“乍看之下，这色泽确实跟翠青釉十分相似，”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这青色并非翠青，而是天青！”
“青色之淡，雅如雨过天空！”
“不仅如此，这类影青釉瓷器只要在强光的照射下，就会显现出青白玉的特征！”
说完，何林面上微微一笑：“赵掌柜，现在听明白了吗？”
赵有财听得一愣一愣的，面色更是难看的如同油炸猪肝色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眼中闪过一丝癫狂，一口咬定：“你小子一定是胡说八道，光凭这色泽一点，完全不能证明这只高颈双耳壶就是影青釉的！”
“噢？！”
何林眉头一挑，冷哼一声：“看来，赵掌柜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第四百一十七章 永乐青釉瓷，官宦私窑那种
“行！”
何林双手负背，气势无匹的扫视众人一圈：“想必仅凭刚才色泽一点，在场诸位很多依旧也不信服吧？”
“不急，那咱再看看其他地方！”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有忍不住了，
“这小子，还有其他证明？”
“我的乖乖，真的假的！这小子看着狂，但好像还真有狂的资本啊……”
“先别急着下结论，咱再看看！指不定这小子只是在这里虚张声势呢？”
“对对对，在看看情况再说！”
……
经过一阵嗡嗡的议论后，一众围观的竞拍者纷纷决定在看看再说。
于此同时，何林已经重新走到了那只双耳壶的旁边。
伸手一摸壶身，淡然说道：“瓷器的釉是附着于瓷坯体表面的的这层玻璃质薄层，摸着跟玻璃相似，而影青釉的釉面更是极有特色！”
“在《陶雅》一书中就曾提及：‘永乐青釉脱胎碗，最为可贵，脱胎乃瓷质极薄之谓，若画之没骨者。’”
“由此可看出，永乐时期影青釉青白瓷釉面润泽，胎壁极薄！”
说完，何林转头对在场众人笑道：“正是因为这只影青釉双耳壶胎壁薄的原因，刚才才会那般透光！”
“还有，若是在场各位不信，可以亲自上手摸一摸，”
“看看何某是不是在吹牛，这只双耳壶釉面晶莹顺滑，正如史料中记载！”
听到这话，果然不少人都走上前来伸手试摸。
还别说，这一触手之后，不少人眼中都顿时闪烁精光！
“这小子还说得确实如此，这只双耳壶触感格外丝滑啊！”
“对，真的太润了，这等釉面着实少见。”
“看样子，这只双耳壶还真是影青釉的瓷器啊！”
……
见到在场众人的看法有所改观，朱一鸣胖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有救了，有救了！”
说着，他一拍王维肩膀，望着望着前方何林道：“小王，小何兄弟果然牛逼啊！”
“嘿嘿，常规操作。”
王维嘿然一笑，对于何林这番手段，他自然是见怪不怪。
人群之中，这时的何林就如同众星当中的那一轮明月一般。
让人眼前一亮！
“赵掌柜，还有什么想说的？”
何林一脸淡然望向赵有财，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你……你！！”
赵有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片刻后，他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咬牙道：“行行行，就算这只瓷壶是影青釉的那又怎么样？”
“底部没有落款，也不过是跟无名瓷器！”
“花了70万拍到手，最多也就赚了几十万，在这里嘚瑟什么！”
“谁说这只双耳壶没有落款了？！”
何林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说道。
“什么！”
赵有财心头咯噔一下，脸上表情是变了又变，“你，你小子睁眼说瞎话，这双耳壶底部明明就没有……”
“赵掌柜，谁说底款就必须在瓷器底部了？”
何林还不让赵有财说完，张口就反驳道。
赵有财胸口又是猛地一跳，脸色一下子涨红得跟油炸猪肝色一般，
他当然不相信何林所说的话，
可是他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反驳，
毕竟之前他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了两次脸了，
要是再说错了话，那自己在圈内攒了十几年的名声，
那了就在今天一天内，被眼前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毁尽了！
“呵呵，看赵掌柜你这表情，应该是不信我吧？”
谁知道何林就像看透了赵有财心思一般，索性直接就开口说道：“行，既然赵掌柜不信，那何某就让你看看这款识就是！”
“你……你——！”
赵有财这个时候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明明都还没说不信啊！这小子就直接将这锅给自己安排上了？
何林也懒得理会赵有财心中所想，开口就直接说道：“影青釉在明朝流行一时，自永乐以后，各瑶都开始留下款识，以辨真伪。”
“当时明官窑会在瓷器上刻下本朝年好款，在民窑中也会有图记款，吉祥语款，等等款识。”
“碍于当时影青釉仿品盛行，不少大户人家人名款，都会将瓷器款识改进，比如暗刻，凸印，朱书等等……”
“更有甚者，不少官宦私窑烧制的瓷器，更会将款识印到壶内部，将其视为珍款。”
说到这里，何林的手已经伸到了双耳壶的壶口内摸索起来。
片刻后，他手上动作一顿：“噢，有了。”
说完，他又掏出手电放到壶口内部一照！
在刚才他摸索的的部位，隐隐约约竟然映射出一出黑色阴影来。
何林将双耳壶调整位置，以便众人观看，
接着将手电集中到阴影处一照，顿时异象徒生！
之前那一处阴影瞬间明显，赫然是印的三个字：豫瞻款！
亲眼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字，竟然真的有字！”
“这款识居然给镂印到了瓷壶内部，一般人谁想得到啊！”
“豫瞻……这款识听起来怎么熟悉呢？”
……
“哦！我想起来了，明永乐年间官员候峒曾！”
不得不说这些人确实都是瓷器爱好者，下一刻人群中就有人喊了一声。
“候峒曾？！难道就是嘉定年间南部武选主事？”
“对对对，就是他，他可是个清官啊！一生除了瓷器好像没其他爱好！”
“我的天，原来这只双耳壶竟是候峒曾私窑款？！”
……
一瞬间，在场众人都是忍不住惊叹连连。
候峒曾何许人也？
明永乐年间嘉定官员，字豫瞻，又字广成，曾为南部武选主事，与徐石麒，陈洪谧一起被誉为‘南部三清’！
候峒曾一生为人耿直，有才清廉。
他这一生爱好甚少，瓷器便是他一大爱好。
任职南部武选主事时，就相传自己立有私窑，以供自己烧制心仪的瓷器！
当时侯峒曾任职南部武选主事的地方正是当是诸曜，也就是如今的瓷都附近！
这一切的一切，竟由这一只双耳壶一下子竟串联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是谁，簋市何林
”候峒曾……候峒曾……”
赵有财眼中闪过一阵迷离，一下子心乱如麻：“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在京都瓷器圈儿混迹了十余载，
如今同时身为了华夏古玩协会入门会员！
在瓷器圈内，向来都是他训人，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人给训过啊！
不仅如此，训他的竟还是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原本以为是一只不值钱的翠青釉瓷器，
没想到后来竟变成了价值百万左右的影青釉瓷器！
影青釉瓷器也就算了，这会儿竟还变成了明永乐年间官宦私窑款影青釉！
这价格那可是翻了翻的涨啊！
要是一般影青釉瓷器只值百万左右，那现在这永乐年间私窑款，那价格可至少300万往上走了啊！
这样大的打击，搁谁心里能受得了？
经过今天的事儿，何林绝对成了赵有财一辈子都磨灭不去的阴影！
“哎哟，朱哥赚翻了，赚翻了啊！”
伙计燕六儿刺此刻一脸兴奋，拉着朱一鸣衣角兴奋道：“恭喜恭喜，朱哥你这70万拍下明永乐私窑款影青釉瓷，这绝对是大漏了啊！”
“咳咳……”
谁知道这个时候朱一鸣倒是表现得一脸镇定，轻咳两声说道：“不是我说你啊，六儿，你年纪跟小何兄弟也差不多！”
“你瞧瞧人家小何兄弟那气度，你怎么就跟人家差别这么大呢？”
“淡定，淡定，不就是才反手赚了几百万嘛，激动什么！”
“嘿嘿，朱哥，人家小何掌柜是人上人，我可比不上。”
燕六儿一撮小手，双眼放光嬉笑道：“我这当伙计的，只关心工钱就够了！”
“朱哥，您之前不是说此次瓷都之行，不管捡到什么漏儿都会分小的百分之五提成嘛，那……”
就算这只明永乐影青釉市值保守估计300万，那百分之五也是15万的高价啊！
一想到这里，燕六儿心中又是一阵小兴奋。
谁知道朱一鸣转过头对他嘿嘿笑，低声道：“滚犊子，这件瓷器是小何兄弟替我拍的，你没份儿！”
“啊这……？！”
燕六儿表情一僵，脸上笑容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像极了一个假笑男孩。
“嘿嘿，六儿啊，淡定淡定。”
王维这个时候倒是不嫌事儿大，风凉的拍着燕六儿肩膀：“这点儿小钱，咱不在乎，到时候自己挣！”
燕六儿怔怔转过头来，咧着假笑望向王维，
“哎，没事儿，不用谢我！”
王维嘿然一笑，得意道：“哥看好你哟，你可以的！”
“滚……”
燕六儿咧着假笑的嘴唇，这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这点儿小钱？
对他一个伙计来说15万是哪门子小钱！
他丫的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一时间，场中众人望向何林的目光也和刚才截然不同。
“啧啧啧，这小伙子眼力劲儿厉害啊，竟能一下子分辨出这只永乐影青釉瓷壶！”
“嗯，这小子狂是狂了点，但还真有狂的资本啊！”
“确实，刚才我一开始就看中了这小子，就知道他绝对是个角儿！”
“放屁，刚才你明明还骂人家，说他癞蛤蟆打哈欠！”
……
听着一众看热闹竞拍者的吹捧声，何林依旧一脸淡然，
丝毫没有二十来岁少年那般的激动，反倒是一副老道自若处之泰然的模样！
“这小哥哥还真是有点厉害啊……”
柜台后的朱雨涵眉目中精光闪动，心头暗忖道：“年纪才二十出头，竟有如此毒辣的眼力劲儿！”
“不仅如此，从之前的众矢之的，到现在的众人追捧，他竟能做到处乱而不慌，位优而不自傲，”
“这份心性，一般人可做不到啊……”
朱雨涵心头自忖哪怕是作为同年人的她，也完全不能做到何林那般淡然：“也许，我朱家祖地上的事，他倒是可以帮得上一点忙也说不定……”
在众人吹捧何林的时候，赵有财此刻完完全全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今天这场瓷器拍卖会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是栽到了一个野小子手里！
一想到这里，赵有财心头突然一愣，望向何林问道：“小子，你究竟是谁！”
随着这一声询问，现场不少人都才反应过来。
从始至终，他们竟然连眼前这个小子是谁都还不知道！
“对啊，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么毒辣的眼力劲儿？”
“要不说我还把这事儿给忘了，好像他旁边那小子叫他什么何掌柜来着？”
“难不成这小子也是开古玩店的？”
“这么年轻的古玩店掌柜？！我好像还真没听闻过有这一号人物啊……”
……
听着听着众人的嘀咕声，何林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双手一抬，宛如少年心性：“好说，鄙人何林，簋市何通宝鉴当家的！”
簋市？何通宝鉴？！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多数都是一脸茫然。
“簋市？不就是那个沿海城市吗？”
“对啊，我也去过，没听过圈儿内有这么一个人物啊。”
“何通宝鉴……我倒是好像听过这个店铺的名号……”
……
“何林？！”
就在这个时候，赵有财却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询问道：“你……你难道就是青老口中的那个何林？！”
“嗯？！”
何林一怔，他倒没想到青河山竟然跟别人提及过自己：“你还认识青老？”
赵有财脸上神色速变，一咬牙道：“青老作为华夏古玩协会的老一辈，我当然知道！”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是青河山之前一直挂在口中的何林！
之前古玩协会会员召开会议时，协会主席曾提议向华夏各地区征收古玩圈内新一辈的佼佼者入会。
青河山作为协会内部老一辈会员，一开口就提议了一个叫何林的年轻人，
褒奖之辞，更是溢于言表！
在场一众华夏古玩协会会员，当时基本都是半信半疑，
没想到今天一见，赵有财才发现，
青河山所言，绝对没有半点虚假！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太恐怖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
“哎呦，原来这小子就是何林！”
“难道就是之前在云省翡翠公盘上，让云省玉石圈第一人钟老都吃亏的那小子！”
“看样子就是他啊！难怪这眼力劲儿这么毒辣！”
……
一时间，众人在听说了何林名字之后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当然，诧异的不仅仅是他们，就连何林本人也感到十分诧异。
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大了？
主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哥……”
燕六儿在旁边低唤王维一声，嘿然道：“嘿嘿，没想到小何掌柜居然有这么大的名气啊？”
王维先是一愣，这事儿他也完全没想到啊！
“咳咳……”
但好在他应变能力不错，低咳两声，得意道：“哼，那可不！我何哥那可是鉴宝小神童！跟青老关系那也是杠杠的！”
“嘿嘿，没想到，完全没想到。”
燕六儿低笑两声，态度较之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王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燕六儿绝对在所不辞！”
一边说着，一边一溜儿小跑跑到王维身后：“嘿嘿，王哥你这么长时间一定站累了吧，来我给你捏捏肩膀。”
王维微微一怔，随即便是一脸享受的表情：“嗯……小六儿啊，手法不错……以后当兄弟的一定记得！”
“嘿嘿，王哥严重了。”
在这一刻，王维终于明白了燕六儿为什么会深得朱一鸣喜爱。
……
话分两头，何林此刻面对众人炽热的眼神，脸上却是没有一点骄傲得意之色。
反倒是依旧云淡风轻，就像是没有什么事儿发生一般。
这一点更是让在场众人大为惊叹，连连称叹果然不愧是青老看中的年轻人！
“赵掌柜，既然这只高颈圆腹双耳壶何某已经讲了这么多，那应该没有其他质疑了吧?”
何林一脸淡然，对着赵有财问道。
赵有财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断然没想到这华夏圈子会这么小，
竟然会在这瓷都中遇到了青河山口中的潜力晚辈！
看着赵有财这时候的表情，何林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转头就准备回到朱一鸣等人身边，
“等着，我还有问题！”
可谁知，就在何林转身的那一刹那，赵有财突然又阴沉着脸叫了一声。
何林一怔，回过头来：“噢？！不知道赵掌柜还有哪点不明白？”
赵有财一咬牙，点头道：“确实，你作为被青老看中的华夏年轻一辈，眼力劲儿的确不错！”
“但是！”
说到这里，赵有财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一手指着另一件瓷器：“还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花80万拍下那只瓷碗碎片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在场一众竞拍者才从刚才何林的身分震惊中回过神来。
“对啊，之前的荷花杯和双耳壶倒是可以理解，可这花80万拍那破碗瓷片有什么用？”
“难不成那瓷片还有哪里值钱的不成？”
“不应该啊，像这类品相的瓷器，即便是朝代再悠远，也值不上80万啊！”
“对啊，光从这瓷碗碎片来看，这瓷器碎片也顶多是明清时期的物件儿。”
“嗯，刚才我还特意看了，那碗瓷片的底部连个底款都没有，基本不可能是什么官窑物件儿！”
“但以小何掌柜那眼力劲儿，居然舍得花80万拍下，那碗难不成还什么秘密？”
“嗯，我也这么觉得！”
……
在一众议论声中，即便在场不少人都选择了不怎么好看那碎碗瓷片，
但是鉴于是何林花重金拍下的，不少人都纷纷好奇这碗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的玄机所在。
谁知道这个时候，何林却是双手一摊，耸耸肩道：“哦，原来说的这只碗啊？”
“我只不过看它造型别致，就把它拍了下来，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又是哗然一片，
“咳咳……造型别致？！”
“呃……要是真这么说确实这瓷碗碎片造型倒是有点别致，”
“古时瓷碗底部要么是内扣，要么是内圈，这只碗的底部却是实心的……”
“可，可就因为这一点就花80万拍下？！这有点太荒谬了吧？”
……
赵有财此刻听得也是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仅仅是因为造型别致，就花80万重金拍下来？
这他丫的难道就是有钱人的乐趣？
“行行行，既然盒掌柜不愿说，那赵某也懒得问！”
赵有财一咬牙，阴冷的瞥了不远处的朱一鸣一眼：“朱掌柜，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大袖一挥，
吩咐伙计虎子将那只青瓷荷花杯一拿，转身就朝着朱家大宅门口走去。
“嘿嘿，小何兄弟这次可真得多亏了你啊！”
赵有财前脚一走，朱一鸣一脸笑意的就迎了上来：“今天这拍卖会结束之后，咱必须下馆子搓一顿，我请客！”
他那只永乐高颈圆腹双耳壶以70万拍到手，转手拿到市场上一卖价值至少也是300万以上。
而且还是官家私窑制品，那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如果再放到海外拍卖会上一拍，那价格至少也是翻倍600万往上走啊！
这一经计算下来，光是这一个双耳壶，
何林就让朱一鸣净赚了近500多万！
“呵呵，朱哥客气了。”
何林淡淡一笑，罢手道：“这都是你应得的。”
“哈？！”
朱一鸣一脸茫然的挠挠头，他倒是没怎么听懂何林的意思。
其实，如果不是有他带着何林来这次瓷器拍卖会，
何林也没机会拍下那只瓷碗！
况且，要是没有朱一鸣的信任，那只双耳壶也断然不会被朱一鸣拍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确实那双耳壶是朱一鸣应得的，
也对应了两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人终有好报！
“没事儿，朱哥，我们还是先签收竞拍物吧。”
何林淡淡一笑提醒道。
“噢噢！！小何兄弟说得极是！”
朱一鸣点点头，立刻走到朱玉涵面前：“嘿嘿，朱小姐，刷卡！”
“好。”
朱玉涵淡淡一笑，却是转头朝着何林望向何林：“这位何先生，等下您会参加等下的茶话会吧？”
第四百二十章 三国龟甲，神瞳提升
何林淡淡一笑，摇头道：“不了，我对茶话会之类的不太感兴趣。”
听到这话，朱玉涵不由得一愣。
一般人对于自己的要求基本都会是满口答应，再不济也会犹豫片刻。
像何林这般一口气就拒绝的人，她还真没有碰到过！
“呃……好，好的。”
既然人家都开口拒绝，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不是礼貌的一笑，低头就开始处理起拍卖品的结算起来。
可何林这一举动，却是被其他人看在了眼里。
“啧啧……这何林确实气傲啊，竟然连朱小姐的邀请都直接拒绝了？”
“年轻人真是不会看眼眼色，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丫的，把我给酸得，这小子明明看上去聪聪明明的一个人，有时候怎么就不开窍呢？”
“就是啊，多好的一个机会，要是等下在茶话会上跟朱老再熟络一下，那绝对是前途不可限量了啊！”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完全没有发现人脉的重要性。”
……
也许是何林刚才跟赵有财的交谈表现得太过优秀，
搞得现场不少以长辈自居的圈内人，此刻看向何林的眼中都透漏出一丝丝的嫉妒，并从各处想方设法去找何林的毛病。
可对于他们的看法，何林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什么茶话会不茶话会的，他同意完全没有兴趣！
他现在一门心思，尽数都已经集中到了那一只破碎瓷碗上边！
何林心头好奇，究竟是那瓷碗是什么物件儿，已经破碎成这般样子了，竟然还会有这么浓郁的宝光？
而且，他发现那瓷碗上的宝光跟以前宝物的宝光都有所不同，
以前宝光分为红、青、黄、白、黑；分别对应着火、木、土、金、水五行之色。
可是此刻这瓷碗中散发出来的颜色明显是灰色！
颜色黑中有白，白中泛黑，
这类宝光着实神奇！
不仅如此，那宝光还浓郁无比，就想一个小光球一般炫彩夺目！
在朱一鸣付完款之后，何林就迫不及待的将那只瓷碗捧到了手中细看。
在那瓷碗入手的一瞬间，何林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宝气瞬间袭上心头！
这种温暖的感觉，跟之前宝光的冰凉感完全也不一样！
何林顿时整个人如沐阳光之中，下一刻，他竟享受得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何，何哥……”
就在这个时候，王维却偷偷橱了何林一下，低声提醒道：“你干嘛呢？”
“啊？！”
何林一愣，瞬间回过神来，“没事！”
这个时候，他双眼再次睁开，
在睁开的那一瞬间，众人只觉得何林双眼精光一闪，
似乎眼前这个年年轻人的眼眸又变得明亮了几分！
“哎呦，我怎么突然觉得那姓何的小子给人感觉有点不一样啊？”
“对对对，忽然感觉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但好像是我看错了。”
“确实，我只觉得他眼睛亮了不少，难道是错觉？！”
……
在一众围观人的议论声中，何林并没有搭话，
因为他这个时候自己也惊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眼好像能够看得更仔细了！
他能清楚的看见众人身上的毛孔，能看强出各人手上，脸部各种细微的动作！
在那一瞬间，何林事有些懵逼的。
但他下一刻就发现，自己的双眼似乎能看得更清了！
只要他聚精会神朝着别人看去，别人里层衣物竟似乎也能隐约瞧见！
何林心头先是一惊，接着反喜，
难道自己的双眼能力又增强了？！
下一刻，他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稳，
王维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何林：“哎呦，何哥你没事儿吧？”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段信息出现在了何林的脑中：三国占卜龟甲！
何林一怔，龟甲？什么龟甲！
自己手中拿着的明显只是一只朴素瓷碗啊……
他年级于此，下意识就低头朝着手中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何林略微聚神一看，
竟是赫然看见手中瓷碗底部内，居然隐约显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龟甲形状出来！
“难道——！”
何林瞳孔猛缩，这一下他瞬间明白，为什么这瓷碗碎片上会有如此强烈的灰白宝光了！
“哎，小何兄弟，你没事儿吧？”
朱一鸣这个时候也察觉了何林的异样，低声关心了一句。
“没事儿，我很好。”
何林转过头来，对着朱一鸣就是淡淡一笑。
“呃……没，没事那就好……”
朱一鸣微微一愣，
恍惚间，他似乎感觉何林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可是具体是什么变化，他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何先生，您要是身体哪里感到不舒服，可以进屋内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朱玉涵悄生生的声音也突然传了过来，“正巧我爷爷的私人医生也在府上……”
“朱小姐，不用了，我真没事。”
何林直立起身淡笑着拒绝，转头朝着朱玉涵定睛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粉红色……
“咳咳……”
何林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尴尬地赶紧低咳两声：“朱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有大碍。”
不得不说，这粉红色的内衣确实跟朱玉涵气质及其搭配！
见到何林一脸异样，朱玉涵欲言又止：“何先生，您真没事？”
“没，没没事。”
何林立马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说完，他立刻一推搡王维和朱一鸣：“走走走，老王，朱哥，这拍卖结束了，咱也得赶紧走了！”
众人见到何林这异常反应，也是心头狐疑。
“这何林怎么神神道道的？”
“就是，完全就是钢铁直男一个啊，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对对对，要是朱小姐这样对我，那我没病也绝对要跟她去内屋休息一下啊！”
“禽兽！”
……
就在众人诧异目光之中，何林几人已经走到了内院门口处，
眼看着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几个人影却正巧从门外走来，差点跟何林几人来了个迎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