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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念如风     cp跑了我该怎么办txt下载     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补偿就是,为他做饭(下)

    他身在天朝,西州这里发生的事情,怎么会了解的那么清楚,中间的具体经过,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摄政王不是也就退出朝堂,过他的隐居生活了吗?”这还是我以往是西州的和亲公主时听说过的有关于摄政王的,仅仅这些,因为从摄政王替西州打下半壁江山之后,他一向行事低调,从未出现过,似乎是一位神秘人物。

    “这都是已经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司徒槿奕那家伙还真是把音儿关押的够紧。这一年多的时间,天下变更了多少,音儿都不得而知,上次若不是朕身上有内伤,早就把他打一顿了,用不着他来教训朕。”拓拨昊说得脸都阴成天上的乌云一般了,“下次朕再次见到他,必须把上次他打伤朕的加倍奉还。”

    “师父行动一向严谨,况且,他不喜欢出行,平常都在闭关修行。你说得下次,又有点儿长远。还有,师父并不是关押我,他只是想让我平静下来,安心练剑。”无视着拓拨昊指责我师父的一堆不好,我只往好的方面说。

    “他是你昔日的师父,音儿当然会偏向他。”拓拨昊撇嘴,生气起来,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将他惹怒了,准没什么好事,“不过朕倒是承认,你师父他的确是位高手。血殷之海至今还未出现过能将它破解出的人。”

    拓拨昊以敬仰的神情评价我师父,我能看得出来,他对我师父,不止有仇恨,更主要的还有钦佩。

    “师父的确很厉害,我在血殷之海学习剑法时,剑法师父教习的不仅细致入微,而且他还很用功,师父他还教导我要用心学习剑法。”我这话完全是在赞扬师父。

    拓拨昊听了以后,莫名其妙地生起闷气来,他居然是在吃我师父的醋意,我瞬间就觉得无语了。

    他怎么是谁的醋意都吃,竟然连我师父的醋意都吃,说着,我不免想唉声叹气一句。

    “以后,不许在朕面前提起司徒槿奕那家伙,否则,休怪朕翻脸不认人。”拓拨昊言行举止完全都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他卷起衣袍,优雅的坐下,继续看他的书籍。

    “朕原本计划着为音儿画一幅画,但现在看来,只好作罢。”拓拨昊便一边书一边对我讲话,“朕觉得音儿与朕现如今虽已经不是夫妻,但以前说的话倒也作数,毕竟是誓言,总归要至死不渝。音儿这样惹朕生气,多少,总得给朕一些补偿才是。”

    他放下书,提起小狼豪笔,沾了一滴墨水,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张。

    “说吧!朕立个字据,万一到时候音儿抵死不认账,朕也好有字据为证。”

    “拓拨昊,你至于怎么腹黑吗?”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三日,与他待在一起,注定是三日的难忘时光,“补偿?怎么补偿?”我自己也很纠结这个补偿的法子。

    “看音儿怎么给。音儿给朕什么补偿,朕便接受什么补偿。”

    这样呐……给你一耳光的补偿你也要吗?真是。唉。

    “好!你说得!”我拍手,“别不作数,我可是亲耳听见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握笔的力气有些重,笔尖沾上墨迹,滴到宣纸上。

    “我给你做顿晚膳!”我忽然间眼前一亮,想出来这个法子,“正巧你我晚膳都没有吃,一起吃个晚膳何尝不好。”

    明明只是个晚饭而已,但在我看来,它是那样的幸福美好,我洋溢着笑容看着他。

    “既如此,你便去做吧。朕等着看你的结果。”我亲眼看着他在与我说话的时候提笔将我说的话写在宣纸上,并且立下字据。

    “字据在朕这里,别想耍花样!使臣如果逃走的话,朕定会立即赶赴百里皇那里讨要一个说法。”他冷眼看向我,扬了扬手里他写好的字据要挟我。

    我不禁觉得他考虑的太多,我并不会逃走,以往不会,现在也不会,我答应他给他做一顿晚宴,必然会信守承诺。

    “南明皇无需考虑这么多,借此机会威胁微臣,微臣一向信守承诺。说不逃走,必然不会逃走。”

    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逃回西州,不是也被拓拨昊找到了。

    我甩给他一句话,便转身离去,整个过程,从未回头过。

    出去时,暮色已经步入昏黑,清风殿前的小厨房我也不知道在哪,不得不先去找黑鹰问他厨房在哪里。

    “已经天黑了,大人这是准备溜进哪里去?”黑鹰坐在清风殿的房檐上,正好在我头顶,他倒着身体,脚勾在房檐上,一边盘问我去路,一边拦截我去路。

    “本官都说过了,本官不会逃走!”我俯身绕过他,却被他再次灵活地拦截下,这一次拦截我都不耐烦了,我倒自在地无忧无虑的,放在脾气急躁的人身上早就对他坦白相待了。

    但是我不行,这里是西州的皇宫,一旦我出手和他打斗必定会留下一些打斗的痕迹,届时,定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如果他们知道我曾经是西州的公主,定会再次将我囚禁。

    以百里皇的性子,必定会命人了结我的性命,一位本该去天朝和亲的公主,又一次回到了西州,对于天下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

    “大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逃走,那又为何还继续往前走?”黑鹰拦下我,“大人你这是口是心非。”

    “呵呵呵!”我冷冷一笑过去,“去厨房为你家主子做饭也是口是心非吗?”

    “大人请!”黑鹰这次才肯放过我,“厨房在大殿后面,但因清风殿长期没有人用,厨房无任何食材,想要食材的话,大人得亲自去御膳房旁跑一趟。”

    “好。”跑一趟就跑一趟,反正御膳房距离清风殿也不算远,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到了,我转身绕过黑鹰,准备去御膳房拿食材。

    “大人不要耍小聪明,属下会找到大人踪迹的。”黑鹰刻意提醒我,“不论大人想走到哪里。”

    他最后附加的一句话令我明白他不是在对我开玩笑。

第一百零七章、去取食材,偶遇师父

    “呵——”我自嘲一笑,未说话。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宫里挂着宫灯,给这个黑夜增添了一些微弱的光明,使我能在小半个时辰中赶到御膳房。

    “为师就料到你会来,一直留在此地等候你。果然,你还是来了。”

    看到我师父身穿一身宫装,又看到御膳房只有他一个人时,确实挺震惊的。

    “怎么会?师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师父你现在应该在血殷之海那里。”我以诧异的目光看着我师父,眼神中,充满敌意。

    我完全不相信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师父,司徒槿奕,我甚至怀疑他脸上戴有人皮面具。

    “为师不在徒儿身边,你武功好像增进了不少。”师父说,“但毕竟是为师亲手教导出来的徒弟,难道为师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儿与师父对抗?”

    “师父,真的是你呀!”我激动的不知该如何说,又该说些什么,半会儿才对师父说出这句话。

    师父对我点头,“是为师,这次为师选择出现见自家徒儿,不准备再回血殷之海。以为师现在的实力,能帮到徒儿,以后的天下征战,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身后,还有为师。”

    “师父你都知道了。那枣花糕里面的字是不是师父你写的。”

    “是为师。颜如尘说当年他们的门主将九连环破解出来时留下了破解的方法,为师受颜如尘所托,将它想办法交到你手里。”

    “今日朝堂上面的事情?”

    “为师都听说了。”

    “所以?”

    “所以为师才会来到西州皇宫里,乔装成内侍寻找你。听零,一日以后,记住,一定要回尚

    书府,为师还有颜如尘在那里等你。”

    “今日朝堂上面的事情?”

    “为师都听说了。”

    “所以?”

    “所以为师才会来到西州皇宫里,乔装成内侍寻找你。听零,一日以后,记住,一定要回尚

    书府,为师还有颜如尘在那里等你。”

    “徒儿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恐怕一日的时间,有点儿难办。”我明日还要让拓拨昊帮我整治欺负我的承德公公,师父只给我一日的时间,怎么会足够?

    “足够你用的,听零,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耽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师父皱眉,向以前教导我如此,用一本正经地语气对我要求道。

    “徒儿知道。明日,徒儿一定会按时回到尚书府。”师父的话,无论好坏,我都言听计从。

    他是我师父,师父的教诲,做徒弟的,不应该不听从师命,我其实也是有点想说出自己的意见,但转念又一想,不得不作罢。

    “你能立刻明白为师的意思,这点儿,为师还是很放心的。”师父凝望夜空,眼眸幽深,“明日早朝,边塞会传来消息。届时,你向圣上请旨出证,且任命蔚迟箫做你的副将军。”

    “你们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师父话音刚落,我便接下去,我不敢去看师父那双眼眸,我怕从他那双眼眸里,看出我不该看到的答案。

    “只有一切计划好。方可成功。听零,你觉得可是?”师父扭头望着我,那张脸所呈现的,只有平静和微笑。

    “我……”我说不出任何话,半信半疑的点头,内心,并不是完全认同。

    “那就好。”师父必定知道我来御膳房,是需要食材的。

    “东西为师都放在御膳房桌子上了,可以直接拿走,你看着办。记得临走前勿要锁门。明日尚书府,完成任务后来见为师。”

    “听零从未让为师失望过,包括这一次也一样——不会让为师失望。”

    “明日徒儿定会协兵符和副将去拜见师父。”

    “等你的消息!”

    师父与我的这一别,走得很匆忙,我刚想告诉他小心点,西州皇宫戒备森严时,师父他已经离开了,想说出口的话只好暂时先放下,我转身快速走进御膳房拿食材,和师父说话浪费了太长时间,我担心再晚点回去会引起黑鹰对我的怀疑。

    原本以为师父在御膳房里给我留下的食材很多,知道我进去以后才发现,所谓的食材,无非就是辣椒、白菜、红薯、米、面、盐、油简单的食物。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估计应该是师父这样摆放的,他想得很周密,旁边,特意摆放这一个大篮子,大抵觉得我可以用得到。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些食材都装好放在篮子里,挂在手里,将御膳房的门锁上,把所需的食材都带走。

    我到底还是晚回去了一些,刚踏进清风殿,黑鹰就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并且询问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他对我根本就是——一百个不放心。

    “大人,属下觉得,清风殿距离御膳房的距离并没有多远吧。可大人你怎么用了一个食材的时间才回来,大人能向属下汇报一下一个时辰里,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黑鹰紧紧地盯着我看,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生怕我会说谎似的。

    我自然对他留有千千万万个防备之心,决不能被他看穿我的一点破绽,“还不是御膳房的宫人死活不肯奉献出一些食材,本官回来晚一些不也是和他们商量浪费的时辰。”

    仿佛此事真真实实上演过一样,我理直气壮的对黑鹰说道。

    “哦?千真万确?”黑鹰半信半疑,他在试探我,“那为何下午属下去御膳房拿糕点的时候他们会如此热情。”

    “本官什么身份,能和你相比。你是南明皇身边的侍卫,况且南明皇又是西州的客人,宫人们对你,敢不热情都难。”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希望可以打消他对我产生的怀疑。

    “看来属下多疑了,大人请见谅。”黑鹰作出手势,“属下方才已经命宫人打扫干净厨房,大人这边请。”

    我不说一句话。冷哼一声,傲慢地朝厨房走去,做出这些神情,我都是装出来做做样子的,我只想不再令他再对我产生怀疑。

    清风殿的厨房不似御膳房,有很大的几间屋子,大抵是为了方便特意开得小厨房,不过厨房虽然小了一些。但是里面的餐具倒是很齐全,连柴火都是隔了一些年头的。

第一百零八章、自我举荐,出兵边塞(一)

    将篮子放到地上,把里面的菜都拿出来,从缸里面舀起一股清水,把白菜和辣椒清洗干净,切成小块。

    红薯去皮,切成小块,米淘好,加点水,我准备先做粥,后做菜。

    半个时辰的忙活,带着满身的油烟味,我做的菜和粥,总算是完工。

    一盘麻辣白菜,一碗红薯粥,我尽力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上,我便急匆匆地将他们送去清风殿。

    “不知道朕不能吃……”拓拨昊瞥见我端来的菜,分明是满脸的愤怒和嫌弃,我以为他是讨厌吃这些东西。

    末了,他又转变神情,“算了,把它们放下,朕饿了。”

    我看着他那模样,倒是有几分想要笑出来的冲动,明明是讨厌我做的这些菜,还装作一副很喜欢的神态,我很想知道他怎么样把这些菜吃下去。

    “南明皇既然饿了,那得多吃点儿。不能吃饱的话微臣再去做,厨房所剩的这些菜,够南明皇饱餐一顿。”我客气地对他讲。

    话音刚落,就被拓拨昊甩出一个白眼。

    “那朕一定多吃,不枉费使臣对朕的一片苦心。”

    出乎意料之外,我做的那些菜肴,拓拨昊居然吃得一干二净。

    他不是不喜欢的吗?全部吃干净,这得是有多顽强的毅力啊!从清风殿把饭碗端出来,我这样感慨道。

    一宿的时间都是坐在清风殿里的桌子前睡觉的,早晨起来,睡姿不对,浑身上下酸痛,好在我这仅仅是件小事情而已,过几天就能恢复过来。

    与我相比,拓拨昊似乎就没用这么幸运了,昨日他一下子吃了那么多的辣椒,近日不上火才怪。

    刚醒,就闻见室内一股子清香的药味,原来是黑鹰端进来的药,朝拓拨昊的床榻边走去。

    无须思考,我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准是昨日吃得那些辣椒惹的祸。

    “昨日主子是不是吃过你做的菜肴才发病的?难道不知道主子不能吃辣椒吗?”端完药之后,黑鹰便走过来埋怨我。

    “本官是西州的朝臣,又不是专门为你家主子做饭的厨子,哪里会知道你家主子的喜好。”我说的理由似乎也可以说得过去。

    “你——”黑鹰气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我。

    “黑鹰!与他无关,是朕自己吃下去的。”喝过药之后的拓拨昊戴着面具,从室内走出,他扶住了桌子,紧着便坐下去。

    “主子,他是西州的朝臣,你怎么这么相信他说得话!难道就不怕他在食物中故意放进辣椒,陷害你吗?”黑鹰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目不转睛。

    “黑鹰!你不相信他,对朕,也怀疑吗?”拓拨昊戴着面具,我看不出他任何神情,不过从说话的语气里,我能看出,他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属下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主子,他是西州的朝臣,属下担心主子你再这样护着他,迟早有一天,主子的性命要毁于他手里。”

    “朕的性命掌握在朕自己手里,又岂是他人想毁就能毁的。”拓拨昊语气中夹杂着命令的动作,“黑鹰,杀手做得久了,你难道对谁都要留有怀疑吗?”

    “属下没有。”黑鹰的性子也是很刚烈,拓拨昊的话他根本无心听进去。

    我认为这样顽固的属下,拓拨昊本应该下令惩罚他,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恰恰相反。

    “黑鹰,你可知朕为何带你来西州。而不带别的属下。”拓拨昊平静地对他说道,他倒了一杯水,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喝水时,有些困难。

    “属下——不知。”黑鹰摇头。

    “因为你性格太过顽劣,比起他们来,你除了性格以外,其它方面,你做的都很好,朕此次带你出来,就是想要你学习一下,收敛一些你纨绔的性子。”

    “属下……知……”

    “你没有错!”拓拨昊立刻打断黑鹰未说完的话,“朕带你来到这里并不是让你认错的,朕让你看到你现下所处的环境,改变你自己的做法。”

    “属下明白主子的一番苦心,属下一点会迎合现下的环境。”黑鹰向拓拨昊宣誓。

    拓拨昊只是轻轻点头,为说过一句话,这时候御书房有人过来送来早膳,情景很壮观,看来百里皇对拓拨昊花费了不少心思,连早膳都准备了一大桌。

    “这些菜肴朕无任何胃口,都赏赐给你们吧。”本来还没有任何情绪的拓拨昊,看到百里皇送来的御膳,顷刻间来了怒气。“别再让朕看见它们。”

    话音刚落,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位传召百里皇口谕的宫人。

    “奴才传圣上口谕,问这些菜肴可适合南明皇口味?另外,圣上口谕,邀请南明皇到太和殿参加今日的早朝。”那宫人低头,始终都不敢看戴着面具的拓拨昊。

    拓拨昊本身就具有一种帝王的孤傲,阴冷,再加上今日戴上那张狰狞的面具,仿佛是这两者间又增加了可怖的神情,令人心声敬畏。

    他原本无心无胃口吃今日这些早膳,昨日的那件事他至今心有余渤。

    本就有些烦闷的心情这回全部都撒到新来的小太监身上去了,也怪这宫人倒霉了,此事原本就与他无关的。

    “你觉得送这么多菜肴朕一个人能用得完?呵呵——西州的君主还真是奢饰,送来那么一桌佳肴。”尽管他戴着面具,我也能感受得到,拓拨昊是在冷笑。

    “君主息怒。”那宫人吓得跪下去,颤抖地说道。

    尽管他都这样做,也无法平息拓拨昊的怒气,他若是真恼怒起来,可不是随口说着玩的。

    “息怒?”拓拨昊挑眉,“你觉得朕的怒气,是你一句话就能平息的吗?”

    “奴才知道错了,求君主责罚。”小太监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合适,木讷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如死灰,如一块鱼肉般任拓拨昊宰割。

    “你先下去,本官来解释。”我扶起跪在地面上的小太监,冲他使了个眼神,“君主现在正在怒气上,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走。”

第一百零九章、自我举荐,出兵边塞(二)

    “那今日太和殿的早朝又该如何?不去的话圣上会怪罪奴才。”这位宫人一方面想走,另一方面在走之余又担心自身难保。

    “想要命的话那就别考虑这么多。”我严肃了语气。

    这宫人听完我说过的话,果然,胆怯的逃走了,踉踉跄跄的,走到殿前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谁准许你放他走的?”拓拨昊对我说道,“朕可没给你任何命令让你放他走。”

    “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脸上的伤势是微臣所致,若怪罪,微臣愿意一个人承担,又何必连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呵呵!”他冷冷一笑,眉眼轻挑,“这宫里面,只有软弱无能的人,可没有任何无辜之人,朕不会同情他们任何人,黑鹰,你觉得朕的想法可好?”

    “主子所想,更是属下所想,属下毫无任何意见。”黑鹰俯首支持拓拨昊的意见。

    果然是主仆一心,我心想。

    “难不成使臣一个觉得他无辜?呵呵!当真是令朕大开了眼界。”

    我正准备一鼓作气反驳他,未曾想拓拨昊接着又启唇说道。

    “去太和殿参加今日的早朝,黑鹰,你随从朕一起。”

    “主子,要不要把九连环带上。”

    “当然需要。”拓拨昊回答的十分坚定,“使臣既然都破解出来了,那我们也得履行承诺,放过使臣。”

    拓拨昊边说,我边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他仅仅只是白我一眼,未作出任何举动。

    他上朝时戴着一张面具,的的确确在朝堂上引起很大一番轰动,只不过介于君臣之间的身份,无人问津。

    我们来得很晚,来到的时候,朝中的大臣都已经全部到齐,连平常最晚到百里皇这时也已经坐上了龙椅,正襟危坐地直视着朝中每一位大臣。

    拓拨昊的位置被安排在百里皇龙座的一侧,我身为使臣,自然同他的属下黑鹰一起,待他坐下以后,站在拓拨昊身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认为来晚了,早朝都已经开始了,却未曾想过,百里皇竟然再等拓拨昊来以后才开始今天的早朝。

    这令我说震惊也并不是震惊,毕竟百里皇本身就畏惧拓拨昊,它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事实。

    “众爱卿平身。”百里皇话音刚落,南明皇便吩咐黑鹰将九连环呈给百里皇。

    “想不到这天下无人破解的九连环,竟叫使臣破解而出,果真不愧是朕看中之人。”百里皇看了九连环一眼,拿起来把玩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去,黑鹰将它重新收回。

    拓拨昊倒是很遗憾地对百里皇说道,“朕会如愿以偿履行当初对西州的承诺,使臣既然已经把九连环破解而出,那使臣也无需同朕一起回天朝了,至于送给西州的那一座城池,朕已经拟好诏书,黑鹰,你去将诏书呈给百里皇。”

    只见百里皇翻开诏书,大概得阅览一遍,便很是逾越地问我。

    “爱卿为西州增添了一座城池,是想要寡人奖励爱卿什么?金银财宝。升官加爵。爱卿想要的,寡人都可以给。”

    “微臣什么都不想要,谢圣上美意。”我直白的对百里皇说道。

    即便我说自己不要任何奖赏,百里皇也不会因此再赏赐我别的,我说不要,在他眼中,便是什么都不需要。

    “爱卿既然都这样回答,寡人就不勉强爱卿。”百里皇说完便面向众臣,悠悠说道。

    “即是早朝,爱卿们无须这么沉重,有任何话,该说便说。南明皇远道而来,是我们的朋友,今日早朝,由寡人和他一起主持,众爱卿可有异议?”他这句话完全是在试探,试探朝廷上下可有背叛他的臣子。

    话音落下,朝中的臣子,沉默一片,无一人有任何意见。

    百里皇会心,点头,逐渐凝望向一旁的承德公公,承德公公仿佛立刻就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它既是承德公公每日早朝必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又是必须要说的一句话。

    “启奏圣上,臣有事启奏。”这还是我第一次瞥见丞相这位人物出场。

    他是我父皇那时的忠臣,当年,曾随我父皇一起征战沙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军师,后来,父皇为了感谢他的功劳,册封他未西州的丞相。

    起初都未曾见过丞相,我以为他被百里皇陷害了,今日一见,果真并非我所想。

    “讲。”百里皇很不耐烦的说道,他似乎特别讨厌这种会议。

    拓拨昊倒是涂得一身清闲,虽然百里皇允许他过问西州的朝政,但是他也厌烦过问过于此无关的朝政,不如饮下一杯清茶,懒得悠闲自在。

    反正拓拨昊也不会管,他无非是在百里皇身边扮演一位局外人的角色,默默无闻地看着西州的笑话,反正面具遮脸,没人可以看透他,我再次去看那位老丞相。

    时隔多年,昔日跟随父皇一起征战沙场的军师,现在的丞相,也已经老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没有了当年的轻狂,只有苍老以及满头银丝。

    “边塞叛乱。叛军们势不可挡,攻破了边塞外的三座城池,朝皇城扑来。尽管各守城将领誓死阻挡,却终究心有余然则力不足。”老丞相缓慢的俯下身,由于年岁苍老,连跪地都显得艰难万分,“微臣恳请圣上调兵平定边塞的叛乱,以朝廷现下的兵力,足以平定,否则,任其发展,西州将要灭国啊!”

    “边塞的事态进展成这样,你们这些大臣都无动于衷,难道不知道向寡人禀报吗?朝廷养活你们干什么,寡人养活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何用!”百里皇恼怒站起,指尖扣在龙椅上,这样还不够,最后干脆一拳狠狠砸到龙椅上,血流不止。

    底下的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出,做错了事,惹得帝王不高兴,没有臣子敢在多嘴,帝王的残暴并不是无人而知。

    “圣上息怒!此事并不是无可挽回。它还有能力挽回,趁着叛兵未能攻进皇城,微臣向圣上请旨。请圣上赶快调兵挽救。”老丞相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苦口婆心也是希望百里皇能铭记于心,做出点实际行动,而不是面对着一群大臣龙颜大怒,那是最愚蠢的办法。

第一百一十章、自我举荐,出兵边塞(三)

    “丞相有什么能挽回局面的办法,可否拿出来同众爱卿分享一下。”帝王的恼怒才总算得以平息,重新做回龙座上,同朝臣商议平定叛乱的办法。

    “微臣觉得,圣上应派出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士,带领五千精英,平定战乱。”丞相对帝王说出自己思索已久的见解。

    “什么!”百里皇大惊失色,“寡人即位时朝中精兵不过三千而已,再除去一些身患重病的,剩下的,不过两千多。丞相所言的五千精兵,让寡人怎么拿得出手。”

    “微臣还有别的见解,微臣建议圣上昭告天下,征兵平定叛乱。”丞相又换了一个平叛的想法,对百里皇说道。

    百里皇摆头又摆手完完全全否定他的想法,提出他所认为的思路。

    “丞相忧心国事固然是好的。但如今朝廷向天下征兵,百姓又有几位会加入进来?”

    “只有给足够的物资,总会有人出兵,如今,西州大乱,百姓恐怕也是食不果腹,骨瘦如柴,给充足的物资,恐怕为了利益,肯定会有人出来参军。与其在家中饿死,不如去参军,说不定还能保出一条性命。”

    丞相的想法说得非常有道理,而且是一条非常好的计策,既能保住西州,又能平复战乱。

    难就难在丞相地位并不如百里皇,全是也同他底下一等,朝臣们所偏向的必定是百里皇,他以暴政统治着整个朝廷,使得所有人对他甘愿俯首叩拜。

    “丞相的想法并不是最好的。”百里皇一句话干脆打消老丞相的主意,“众爱卿可愿意领兵出征,寡人愿调给他五千士兵,两千精兵。”

    整个朝堂上面又是一阵沉默,那么多朝臣及将领,竟无一人敢有勇气站出来领兵亲征,平复叛军。

    “微臣愿意亲自带兵出征,平复叛乱。”我看无人有勇气接下这件艰巨的任务,我便果断地站出来,向百里皇请命,接下来平复叛乱任务。

    此时,我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注视着,我偷偷得四顾张望一眼,注视我的那个人正是拓拨昊无异。

    然而他只是在看我笑话罢了,并没有帮我的想法。

    百里皇满脸不信任的看着我,但因为朝廷上下无一人接手这场战役,他只能同意让我带兵出征。

    “倘若失败,提头来见寡人!”这一次叛军,百里皇显然害怕了。

    “领旨。”我跪地接下百里皇递过来的兵符,“微臣有一个条件,不知可否提出?”

    臣子和帝王谈条件,无非是往死路上撞,但我必须和他谈条件,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出征,总得再找一位武将作副将。

    “请讲!”估计是我选择了带兵平定边塞的叛乱,所以他才同意我提出的条件。

    “微臣想命大将军尉迟箫作为此次大战中的副将。”

    “好!可以。”百里皇爽朗的答应了我,“大将军骁勇善战,的确能在战场上助你一臂之力。”

    “微臣还有另外一个条件。”我还没有站起来,依旧是半跪于地,保持原先的动作,“这条件也是微臣最后的条件。微臣希望圣上可以答应。”

    “讲!”百里皇皱眉,神情严肃而庄重。

    “微臣想让尚书府所有家丁都加入军队中。”

    “说出理由?”他没有任何的不同意,只是想让我给出他一个理由。

    “国家有亡,匹夫有责。尚书府也是西州的一员,所以这次战役,理所应当为了国的兴亡而存在,国破则尚书府破,国兴则尚书府兴。尚书府上下全部家丁,愿与西州共存亡!”我意志坚定,双手紧紧握拳,骨节分明。

    “说得好!”全朝廷冷清,唯有拓拨昊独自坐在那里对我拍手鼓掌,“使臣又使朕见证了一件奇迹的事,朕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使臣了呢!百里兄,若是使臣是位女子,朕一定下决心将他讨回去。”

    西州都快要被灭国了,拓拨昊如今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然不是他的东西他不在乎。他这样嘲笑西州,连底下那些大臣都看不惯,只因他是皇帝,无人有勇气上去同他挑战罢了。

    “怕南明皇此次是讨不回去了,使臣如今是将领,他身上肩负着重任,即使是南明皇向寡人讨要,寡人也不能给,司空奈的存亡相当于西州的存亡。”即使明知拓拨昊是在赤裸裸的嘲笑,百里皇还得迎合下去。

    那时候我觉得西州真的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连别国的嘲笑都要当成夸奖说下去,落魄到何种境界才这样做,我顺意将话题转移,即使西州再差,也不能活得这么卑微。

    “不知尉迟将军可在朝廷之上,微臣想恳请他出面。”我问百里皇。

    百里皇看了看一旁的承德,想来是问他尉迟将军有没有上今日的早朝。

    “寡人已经命人将旨意传到他府上。有事情的话,你到他府上商议,明日一早出军,时间的话,你们都能来得及。”承德退出去吩咐人拟旨到将军府,百里皇坐在宝座上,手上的伤痕也已经凝结。

    “好!”既然将军未来,那下午只能我亲自去请他出场,我起身时想。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不该说得也都说过了。众爱卿可还有事情要禀报。无事的话便退朝。”百里皇估计也是坐不住,才说的这句话。

    冷场过后,众人都准备退下去时,拓拨昊却在此时让我们都停住。

    “宫里的精兵大多数都调回去打仗,余下的,恐怕保护不住百里兄,恰好,朕在天朝有一些多余的精兵,待朕回去,就将他们送进西州皇宫,保护百里兄安危。”

    本该回去的那些大臣都因他的一句话又走回来了,他们在底下议论纷纷,估计根本不同意拓拨昊的意见,最后所有臣子的意见统一,向百里皇上奏,不能要拓拨昊送来的那些士兵。

    由于太多的臣子反对,最终拓拨昊所想的办法,并没有成功,百里皇看得是那些臣子们的意见,大部分臣子反对,若是他答应,势必会引起朝堂上的混乱,届时,他根本控制不住。

第一百一十一章、自我举荐,出兵边塞(四)

    “多谢南明皇的美意,只是,寡人宫里的侍卫足够,暂时不需要。”百里皇委婉的拒绝拓拨昊,臣子们也总算都安静下来。

    “百里皇既然拒绝了朕,朕便不强迫让你答应。”拓拨昊扶了扶戴在脸上的面具,“朕感谢这两日里百里皇的盛情招待,今日在此地就此别过,倘若西州的兵力不够,可以随时到天朝借兵,朕欢迎之至。”

    “就此别过!”百里皇特意注视着我,半响,他才说道,“你去送送南明皇,寡人还有要事准备做。”

    承德公公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哑着嗓子对大臣们说道。

    “退朝。”

    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百里皇竟然是第一个先走的,我只能自己送拓拨昊离开西州皇城。

    “你懂得兵法?”刚出太和殿,拓拨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懂不懂兵法。

    我一时愣住了,该怎么回答呢?懂,或者是不懂,都不对,一筹莫展的时候,思维也仿佛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我居然开口说了实话。

    “并不懂。”

    “连兵法都不懂,就去接受平复叛军的任务,难道是朕小瞧使臣了吗?”拓拨昊顺意看了黑鹰一眼,“把东西给他。”

    “主子,这兵法可是你最爱的一本。”黑鹰给我东西时是万分不情愿,却终究果断地将那本书重重的放到我的手上。

    “都已经铭记心中了。喜不喜爱无关紧要,这本书应该给使臣,将它用在重要用途上,朕长久未曾用过它,放在那里,也是荒废了。”

    “主子这样想,倒显得属下有点自私了。”黑鹰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得向我表示道歉,“方才是属下错了,还希望大人不要介怀。”

    我也没有想过要介怀,毕竟。就这点儿小事,根本不值得我去介怀它。

    我现在想的是,拓拨昊为什么总是在帮我,当初的璃萧剑,以及现在送我的这本兵法,如若不是帮我,他又何必大动干戈做这些事情。

    “朕只是初次觉得你这个使臣有趣,想帮一把而已,使臣也不要想太多。”拓拨昊始终都掩饰着他帮我的事实,“这本书只是朕不要的一本兵法,分量没有那么重。”

    “哦。”真没那么重要吗?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我随手翻开一页,那古旧的纸张,以及什么记录的文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本要被丢掉的书。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绕过太和殿,还未出宫时,拓拨昊就制止住了让我再次送他的举动,“使臣早点回去向你们的百里皇复命,先到这里,其余的路,朕自己走出去。”

    “微臣告退。”臣子与帝王之间,也只有这句话可以说的吧。

    “总会再见的,使臣,朕已经记住你了。”

    那日分别,映像最深的就是拓拨昊脸上戴的那张面具以及他说过的那句很有深意的话,不禁使我联想到许许多多的情节。

    南明皇来西州时百里皇盛宴款待他,并且邀请了满朝文武百官陪同,离开时却是那么的默默无声,除了朝中的官员以外,无人而知。

    史官将这些事情记录在史册中,那是自从西州开国以来,第一次接见天朝的君主,同样记录在册的,还有一名使臣。据说,此人破解了九连环,而且还为西州增加了一座城池……

    午时我回到尚书府,幽冥说是一位自称是我师父的先生给我的一封信,我打开一看,信中清楚的记录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然后说这些事情已经被史官记录在史册中。

    至于师父他是怎么样从史官那里得到这些消息的,具体的做法我也不知道,以师父那样的才干,估计任何的方法,他都能想得出来。

    “师父他现在在哪里?”我随手将那封信扔给幽冥。

    幽冥不紧不慢的将我仍在地上的信函捡起,烧成灰烬,随风烟散,最后他才告诉我,师父现在正和颜如尘公主在一起讨论事情,听说我回来,师父让幽冥先将这封信函送到我手上,等我看完,他们自会赶来我这里。

    正和幽冥说着什么时候回来时,他们刚好并肩走过来。

    以前颜如尘初次送我到血殷之海时,师父和他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那么友好,但是我这才离开仅仅几日而已,颜如尘和师父何时这么友好的走在一起了。

    “听零,为师交给你的那封信函,你应该全部看完了。”师父每次来见我,都不会说任何一句话,他几乎都会直说对我讲的事情。

    我点头,问师父问了我的疑惑,“师父,你从哪里得到史官记录在史册上面的内容的。”

    “幽冥,我有话要问你,我们去外面谈。”

    “是,如尘公子。”

    师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颜如尘就把幽冥支走了,想必他应该很神秘,师父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整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为师怎么得到的,你无需知道,以你师父的身手,不会在皇宫里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

    “那师父你为何还将他们支开,徒儿以为是一件神秘的事情。”

    “不是颜如尘把幽冥支走的吗?为师有插手过一句话吗?”

    “呃呃呃……”我嘴角抽搐,瞬间对师父无奈了。

    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过问过师父怎么知道西州的史册,师父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本心让我来描述就很神秘。

    “师父,你让徒儿看西州的史册,是想告诫徒儿神秘?徒儿不明白。”

    “你自从来到西州以后,行动都是太过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师从史官那里拿到这些史册。上面记录的关于你的,就是想告诉你,行事要低调,在西州朝堂上,做事没必要那么高调。”师父目光深邃,额角青筋突起,“因为你行事太过于高调,所以不免出现尚书府遭人暗算的局面,幸好那时为师和颜如尘回来的及时,避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师父无奈的叹气,“事后为师去追踪这群杀手的下落,终是落得一场空。”

第一百一十二章、自我举荐,出兵边塞(五)

    “徒儿往后在朝廷上面会保持着低调的态度行事。”我低着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低调的话也得看场面,有些时候不需要低调,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

    屋内窗户没有关,外面的微风吹进屋内,扬起师父散下来的墨发,滑过他面庞,师父双眸深邃。

    “比如官职,比如名利,再比如金银财宝,这些都必须争取,向其它的无关紧要的,争取了也无用,不如不争取,留给别人。”

    “师父说得这番话,徒儿只有一件事不明白?金银财宝,它们对于徒儿而言没有太大的用途。”

    “于你个人无用,但对于大家而言,它的用处很大,没有财宝,根本无法领兵打仗,而现在,正是我们需要财力的时候,只可多不可少。”

    “师父的教诲,徒儿铭记于心,日后,定不负师父所望,苦心立足于朝廷之上。”我充满万分自信。

    “听零,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朝堂上面的生存?”

    “察言观色,俯首作揖,努力争取。”我坚定地回答师父。

    话音落下,师父只是对我摇头再次摇头。

    “不对吗?”我看着师父,一时间有些慌张,我自认为我的思路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啊!唯独师父觉得有些错误,还真是奇怪。

    “并不是不对,而是不全面。”师父意味深长的对我解释道,“你说的这些不过一小部分而已,更重要的是,看清你所处的环境,全面分析。”

    “师父,徒儿明白了。”我恍然大悟,两眼一眨一眨的,“往后的时日里。徒儿一定按照师父的意思,好好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

    师父对我邪魅一笑,拿出手里的血殷之扇,愉快地扇着,举止优雅。

    “这样的话为师的目的就达到了。明日的出征,为师想混进军队中,做徒儿的军师,徒儿意下如何。”

    “无任何意见!”我爽朗地对师父说。

    “好!”师父异常地愉悦,他在偷偷的轻笑,我还从未见到师父笑过,这是头一次。

    “今日的计划到此为止。你去换他们进来,我们继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是关于明日出征的。这点为师还没有最佳的决策。”

    “徒儿立刻去唤他们进来进行下一步计划。”话音未落,我便疾步走了出去,寻他们进来。

    估计黑鹰和颜如尘已经看穿了我的意图,我一出去,他们就走进屋去了。一句话也不说。

    等我再次转身走进屋内时,师父正襟危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品茶,颜如尘和幽冥竟坐在师父身旁,陪师父一起喝茶。

    “为师只是让你出去叫他们进来而已,想不到你回来的竟然比他们迟了一些。”师父未放下手里的茶杯,便对我说道。

    我仅仅是比他们晚到几秒钟而已,也不算那么久远。师父他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心里面憋着一肚子委屈,却又碍于师父的面子,不能宣泄出来,不得不憋着,默默承受。

    “不服气的话就直说出来,别忍受在心里面,为师担心徒儿你心里承受能力弱。”师父他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血殷扇子,嘲弄地凝望着我,把玩着血殷之扇,默默地等待我的回答。

    “师父你看出来了?”我抬头,看着师父,“师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看出来了,他居然看出来了,这使我感到很惊讶。他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我是在心里面想的,师父难不成还会读心术吗?这不可能!师父从未提起过他会读心术。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紧张地自言自语问自己。

    “是你脸上的神情告诉为师的。”师父不在望着我,他低头,抚摸血殷之扇上面的血殷花,那花朵分外妖娆,在师父手底下更加明艳,红的滴血。

    “每个人的神态都在告诉别人,他此时此刻的心里想法。根据你所处的环境在推断他们此时的想法。”

    师父合上血殷之扇又再度展开它,眯着眼窥视着这面扇子。

    “就像这把扇子如此,上面的血殷之花暴露了它。这天下,无人逃得出为师的眼睛,除非他们没有脸。”

    “师父,徒儿现在没有任何怨言了,师父你继续商议底下的事情。”我坐下,刚才还有一些不服气,这会儿是面无一丝表情,我可不想再被师父看破我的心理。

    连幽冥和颜如尘都很无语的看着我,无话可说。

    “既然都统一了意见,那也别浪费时间了。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吧。”半响,颜如尘的一句话打破了接下来的气氛。

    “门主也坐下吧。”颜如尘邀请我坐下,紧接着对我和师父说,“血殷之主要是有别的事情,就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和门主商议,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只能用在正事上面。”

    师父收起血殷之扇,和我们坐在一起,幽冥拿起茶壶为我们每个人倒上一杯茶,然后坐下告诉我们他这段时间打探的一些事情。

    师父和我以及颜如尘,我们都在细心的听着幽冥说话,并且颜如尘还提出了一些他个人的意见和见解,引起了我和师父的思考。

    几个时辰的讨论下来,我们几个人意见到底算是统一,达成一致。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四个按照计划分开行事,颜如尘回到暗夜门安排门中的事情,幽冥潜伏在皇宫里面观察着,余下的我和师父准备去将军府,拜见将军尉迟箫。

    计划正在按正常轨迹如期进行着……

    此时,将军府四周站满了来自宫廷里的锦衣卫,守卫将军府的大门。我敢笃定承德公公此时必定在将军府内宣读着百里皇的圣旨,看来我和师父现在来得还不是时候。

    师父欲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我出手阻拦,我立刻向师父说明我阻拦他的理由。

    “宫里的承德公公此时还在将军府里面宣读圣旨,百里皇疑心太重,现在不是我们进去的好时机,先找个无人烟的地方躲避,等他们走后,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第一百一十三章、玩蛇将军,针锋相对(上)

    师父点头,意味着他同意了,他左顾右盼地细致观察一遍四周。

    师父是在寻找一处可以躲藏的地点。我这样想。

    “去那边!”他忽然间看向将军府的另一侧荒无人烟、长满野草的地方。

    师父所看向的地方的确是个可以暂时躲藏的地方,枯草长得那么深,隐藏草林里,蹲下,不接近我们的行人,是不可能发现我隐藏那里的。

    但是那里荒废多年,所以肯定不会有任何人去那里,长满野草的地方蚊虫居多,担心自己会被蚊虫叮咬,所以无人会去。

    我和师父顺意隐藏在了草林里,我拨开一些草丛,我想利用它建立出可以窥视到外面环境的洞口,师父比我更有先见之明一些,他借着草丛的遮挡,爬到墙头上,窥视底下的一切。

    夏季的气候炎热,蚊虫居多,尤其是像这种草丛里面,仅仅在草丛里面呆了不足一会儿,我身上被蚊虫叮咬的都是一个个小红点,严重的地方甚至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既痛又痒的,令我难以忍受。

    “把血殷花放在身上,此花剧毒,不会有蚊虫靠近它。”师父转过头将血殷花放在我手里,虽然只有一朵,但是给了我以后,那些蚊虫立刻就从我身边飞开了,师父的方法果真是一针见血,特别显著。

    没有了蚊虫的叮咬,显然是舒服了许多,我也终于可以轻松自如的躲在草丛里面了。

    等他们那一群宫里来的锦衣卫都从将军府离开以后,我和师父才从草丛堆里钻出来,此时,距离之前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我身上的咬伤,除了那些红红点点的叮伤以外,其余的——比如那个鼓起的包,已经消下去。

    “你中过血殷之毒,那些被蚊虫叮咬过的伤痕,别乱涂药。”未进将军府之前,师父为了防止我怕疼乱涂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意提醒我,“血殷之毒会和别的药物相克,两种类型的毒液加一起,会产生剧毒,介时,为师也救不了你。”

    我会意,便决定忍受着痒和痛,反正与我往昔所承受的痛苦相比,这点痛苦,我还是能承受下去的。

    蔚迟箫不认识我,他必定不会因此去迎接一位陌生人,底下发生的事情都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蔚迟箫竟然出了将军府,前来迎接我们,这使我认定它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蔚迟箫恐怕早已看出我们的行踪,这已经是件不可否定的事实。

    “久闻尚书大人美名,今日尚书大人有幸光临贵府,是末将的荣幸,也是末将意想不到的。总之,尚书大人的到来,给了末将至高无上的殊荣。”

    开始我以为蔚迟箫那么的赞许我该不会有如同前几日我碰见的那两位只会站在我背后拍马屁的大臣一样——特别不靠谱。到后来我才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他那哪是在‘拍我马屁’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生生的敷衍我。

    从小活到今日,他是第一位将我拒之门外的将军。

    “恐怕末将这位粗人是担当不起大人给的殊荣,大人,您请自便。末将这寒舍可招待不起大人物,有恐怠慢了大人,末将怕是要沦为千古罪人。”蔚迟箫直言敢说,直接赶我离开,不是因为我是尚书大人,职位比他高一等而留下任何情面。

    “将军执意驱赶本官走,本官不得不走。”我转身,准备离开将军府这个令我难堪的地方。

    师父突然间拽住我手腕,我本来走的很快,但这次却被因而停下了脚步。

    “将军若执意让我们离开,恐怕你养活的那条蛇也不同意。”

    师父话音刚落,蔚迟箫闻声立刻脸色大变,骨节都硬生生被咯出了声音。

    “那蛇的主人是本将军,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心思?”

    “说的是不是……将军自己去看看,事实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师父莞尔一笑道,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之前我们坐过的那一片草丛。

    一条棕褐色的蛇扭动着它那光滑柔软的身子,快速的从草丛里爬出来,墨绿的眼睛闪闪发光,直勾勾的盯着蔚迟箫,仿佛是与他为敌一样。

    “想不到本将养了十几年的宠兽也有攻击本将的时候。”蔚迟箫身穿盔甲,腰间挂的那把宝剑闪闪发光,银剑一出手,他便同那条蛇展开了伶俐的的对决,不到半个时辰,那条蛇便臣服于他的脚下。

    “再好的兽也不是人,怎么会是本将的对手,幸好本将在养它时留了一手,否则,本将今日要葬送这条兽身上。”说完这句话,蔚迟箫仇视地看着我师父,“你们还有什么没有用过的花招,尽管使出来,本将在此,将军府,你们休想跨进去半步。”

    “我们走!”不进去便不进去,我不信,少了一个将军府,我会掉下一块肉 。

    “你且如此懦弱吗?战场,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懦弱至此,只有等死亡来临的份!”师父小声对我说道,紧接着便要同蔚迟箫战斗到底。

    “眼睛所看到的并非事实。”师父拿起腰间悬挂的血殷扇,朝自己轻轻煽动两下,撇嘴对蔚迟箫侥幸一笑,“它仅仅是一层薄雾,掩盖了真相。”

    优雅的收回血殷扇,又重新将它放回去。

    这时那条被蔚迟箫踩在脚底下的棕褐色的小东西渐渐动了动,它自身逐渐进行修复。

    “不可能!它已经被本将打晕了过去,你们究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仔仔细细观察着那条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蛇,蔚迟箫感到异常惊讶,仿佛根本不相信这条蛇会醒过来。

    “将军这话到底是小看在下了,将军又不是在下,怎知在下做不到。今日,这将军府,我等是进定了!”师父的语气显得特别得意忘形。

    “本将说过——自当奉陪到底!”蔚迟箫拱手相让。

    必定是陪伴了十几年的蛇,到底之间还是有感情的,纵容蛇怎么攻击蔚迟箫,他都不反抗,仅仅换位打晕它。

第一百一十四章、玩蛇将军,针锋相对(下)

    “将军若下不去狠心,那赢得,永远是在下。”师父特意在背后插上一刀。

    尉迟箫冷嘲地一笑,对师父说道。

    “你说得倒容易,本将做着是万分困难,这玩物陪了本将几十年,毁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的确是有点可惜,但可惜的是它并不是在下的。”师父轻笑着说道,“将军何不直接承认自己输了呢!这样,在下也不准备同将军对抗到底。”

    “好!那本将便在此承认——本将输了。”尉迟箫附和师父的意见说道,他心里面却有着另一番想法。

    师父当真认为自己失败了,放我们进去,也便轻易信服了他说得话,其实,真相并不然,尉迟箫分明在以障眼法欺骗我们,然而师父却是未能看得出来破绽。

    “既然输了,那将军也该信守承诺,放我们进去了。”我插手中间,说道。

    尉迟箫第一个转身转到我们这边,以优雅地举止邀请我们进来。

    等我们跨进将军府大门时,尉迟箫养的那条蛇突然间睁大了墨绿的眼睛,朝我和师父凶狠地扑过来,刹那间没能躲过去,我和师父硬生生被那条蛇咬了一口。

    尉迟箫狂妄的笑道,“现在你们认为是本将赢了还是你们赢了呢?”

    那蛇咬了我们以后乖乖地回到尉迟箫身边,柔软的身体缠绕在尉迟箫肩头,吐出它那条细长的舌头,看我们的目光依旧那般凶狠,仿佛咬我们一口还不够,便是要将我们活生生吞下才过瘾。

    “谁都没有赢。谁也没有赢。平手!”半会儿,师父捂着胳臂上的伤口,邪魅一笑。

    师父的一番话,自然是引起了尉迟箫的不满,他并不觉得他与我师父会出现平局的结局,此时,他与我师父争执不休。

    “本将的兽宠可是咬到你了呢!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此局平手。”尉迟箫低着头,和盘在他肩膀上的蛇说道,“洁,你说是不是本将军赢给了他们。”

    洁,估计应该是那条蛇的名字吧。我想。

    养了十几年的兽宠,必然是和他一势的,假如不和他一势,那必然不是他的兽宠。

    “他说我们平局。”我接过他说得话,幸好师父在这条蛇上面放了点血殷之毒,两毒相克,并无大碍。否则,以我此时的身体状况,非得葬送在这条蛇身上。

    “本将的洁不允许你们掌控!”尉迟箫狠狠地,霸道地,又有着万分狂妄和力道,“司空奈!你不要以为你凭借一些小把戏得到一些权力就可以让本将对你俯首跪下。本将生来冷落,一生只愿效忠于朝廷,此战,本将自会向圣上请命换个将领,你的计策!本将不会让你得逞!”

    撂下这些话,我和师父被强行从将军府推出,府门被重重地关上,将军府令我和师父吃了个闭门羹。

    “回府。”师父沉着而又冷静地说道。

    我知道此时师父在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便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跟在师父身后,悄悄地往尚书府方向走去。

    路上,师父问我,朝堂上的事情,我能有几分把握?

    八分!我坚定地回答师父。

    八分的把握,五分的胜利,今日回去,你便立即换件衣衫,去皇宫同他争夺上下,师父留下此话时,我们俩刚好走到尚书府门前,分道扬肠。

    我回府换了件衣衫,便吩咐家丁准备马车送我去皇宫。

    坐上马车,车夫准时送我抵达皇宫。

    “大人,圣上请您御书房觐见。”刚走进皇宫的红门,承德公公迎面走过来。

    他似乎准备到尚书府寻我的,却不曾料想会与我在这里碰见。

    我随他一起前往御书房那里,圣上相邀我与御书房觐见,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我已经预料的一清二楚。

    铁定是尉迟箫将我状告到百里皇那里了,不然明日就出兵,他又怎么可能会找我商议国事,他并不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接下来所发生的,正是我所猜想的一幕……

    “爱卿,尉迟将军提议你将此次平叛的兵权承让给他,寡人一时半会无法做下诀论。只得请你们过来,同尉迟箫将军对决,你们谁争夺过谁,兵权就是谁的,另一位输者,就是副将军。”百里皇秉承着嘲弄的语气对我讲道。

    或许,他只在意结果,根本不管是谁领兵打丈——只要赢,怎么样都可以,他想在这次争夺中选出一个赢者,作为这次战役中的领军。

    我和尉迟箫互相对视一眼,尉迟箫显得很高傲,似乎并不看好我,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可以赢。

    “承让。”我谦虚地拱手相让,他有信心,并不代表我低落,他以为自己能打赢我,并不代表我就能输给他。

    “这是最荒凉的漠北地区进贡来的毒蝎子,可以入药。现在寡人将它从这个竹筒中放出来,你们谁最先抓到它,谁就是赢者。”百里皇说着便将蝎子从竹筒里面放出来,看着我们两位,不紧不慢地说完全部的游戏规则。

    “规则就是,蝎子必须抓活的,死了的话,算输,至于如何抓到活的,且看你们的了。”

    “游戏开始!”百里皇边看我们比赛边命一旁的承德公公准备了果脯和茶水。

    他倒是乐得清闲自在,而我和尉迟箫此时就没有百里皇那么的清闲自在了。

    尉迟箫此时并没有出手半步,他在等待我出手现抓,好从中找出破绽,然后一网打尽,这点儿观察力,我还是有的。

    他越是着急先让我出手,我越是不出手,就是要让他等待着急。

    “还是将军先来!承让!”我抿嘴一笑,悠悠对他说。

    尉迟箫面部神情瞬间僵硬,冷冷地干瞪我一眼,“本将先出手的话,大人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采用激将法让我先出手了吗?呵呵——可惜了他白费苦心,激将法对于我而言无效。

    “本官既然已经说出,岂有后悔之理。”我继续接道。

    那将军尽管对我冷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末了,我才知道他是借此机会偷袭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争夺兵权,毫不相让

    一时间未能及时反应过来,竟被他从背后偷袭了一把。

    “司空奈!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本将,不过是自以为是。”尉迟箫冷言相对。

    “呵呵——”我面容深沉,“路还漫长,本官不介意陪你慢慢熬下去,奉陪到底。”

    身体猛然间抖擞,瞬间来了精神,刚来被他偷袭的那一招也有所缓和。

    身体既已有所好转,那该轮到我反击尉迟箫的时候了。

    我趁他降低对我的防备之心,攻其不备,杀他一个措手不及间。

    尉迟箫显然是因此增加了对我的戒备,他往后倒退一大步,擦了一把冷汗,又继续对我做出攻击的动作。

    现在的局面,我们俩根本不是在抓或者是在抢那只蝎子,我们俩完全是在针锋相对,互相对峙。

    “寡人想知道,你们两倒是在争一只蝎子,还是在打架?”百里皇摆着一副帝王的架子,对我们说道。

    尉迟箫不知道是看不惯这位庸俗的帝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竟一句话也不回答,依旧朝我做出攻击的动作。

    他不回答,只能由我替他回答了,并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我现在根本不能得罪百里皇,以后的日子,我还得利用他为我做出许多有益的事情,得罪了他,就没有人能替代百里皇为我做事了。

    “正如圣上所言,我们是在打架中一决胜负!”我在和百里皇说话之间,尉迟箫依旧在对我做出攻击,丝毫没有停息。

    “哈哈哈!看了寡人这双眼睛并没有看错,寡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即使是看到尉迟箫在朝我这里正面攻击,百里皇也不出手阻拦,因为结果还没有出现,而我和尉迟箫依然在斗争,所以他不拦住,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依旧让我和尉迟箫继续争斗,而他,作为一位局外人,不得不悠闲地坐在龙椅上面,笑看接下来的一场好戏……

    尉迟箫朝我攻击,我往后躲过,他时而走神的时候,我抓住时机,再次抓住他那里攻击过去,他灵巧闪过,并且再次朝我进攻,我想使用璃萧剑,可我并没有拿出璃萧剑,它至今还被我留在尚书府中。

    可如若不这样,那我肯定是输了,我跟随师父学习了一年多的剑法,最拿手的一份剑法怕是璃萧剑,然而如今少了一把璃萧剑,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先用师父教我的基本的武功维持着不输也不赢的局面,但仅仅维持不了太久,我就要被尉迟箫打败。

    一场惨败以后,尉迟箫拎起那只蝎子,得意洋洋,浑身都散发着胜利者的气势和荣耀,它都是属于胜利者的。

    “大人真是幼稚,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些低级的武功打败本将,然而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梦。”

    师父曾经教过我,在战场上,即使是失败了,也绝不能对胜利者认输,始终都要保持着冷静的神态,乐观地面对,至少自己能保持着震静,才能继续战斗下去。

    “一次输并不代表次次输。再次承让。”我微笑着恭敬地对他说道,还特意加上了动作,仿佛我毫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胜负。

    该看的这场戏也已经看完了,百里皇也是时候出来替我们收场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强颜欢笑,安静地鼓掌,弄得气氛怪怪的。

    “事情已成定局,爱卿,这次,寡人恐怕也无法为你做得了主。”

    “圣上的一片苦心,微臣都明白,微臣虽输了,此次战役不仅只有将军领军讨伐叛军,微臣心怀西州,所以,即便是输了,也想尽臣仅剩的绵薄之力,替西州出力。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兵卒,也算是为西州,为圣上,尽了一份力。”

    奉承的话我也会说,只是得看,它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上说。

    “大人一心为西州效力,甘愿卑躬屈膝做个士兵,这精神难得可佳,本将就勉强大人进来军营做个士兵,为西州呕心沥血的尽力。”

    好一个为了西州而效力,好一个让我做个普通的士兵,尉迟箫,你还真是用意深。呵呵——你觉得我会臣服在你的脚下吗?你无非就是妄想症罢了。

    “启禀圣上,微臣觉得,微臣的实力,仅仅当个士兵,并不足以奉献出微臣的全部力量。”我接下去。

    尉迟箫并没有打断我的话,我想他必定是在看我的笑话无疑了。

    “哦?是么?寡人想听听爱卿说说为什么,也想知道爱卿的实力有多少,不如爱卿就自荐自己。”百里皇似乎对我说得话很感兴趣。

    “寡人就再次当位评审员,听听爱卿的倾诉,爱卿可一定要如实交代。”

    百里皇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面思考着,我应该怎么去说才最好,等百里皇话说完了,我同样也想好了该怎么说才最合适。

    “倘若圣上只让微臣做个普通的士兵,那么所做的,只能消灭帝君;倘若圣上任命微臣为领兵的副将,那微臣能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圣上觉得是让微臣消灭几个敌君的小兵卒还是消灭整个大军?”

    “此言甚好!如此,寡人便即刻任命爱卿为副将,同微臣将军平叛,至于爱卿以前也曾经说过,让尚书府所有人都上战场打仗,寡人认为,这是个非常绝妙的主意。也希望尉迟将军不要有任何异议。”想必百里皇肯定是对尉迟箫有意见无疑,不然他也不可能这样对尉迟箫说。

    “圣上金口玉言,末将岂有不敢之意?只是,司空奈,你不要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很伟大,你不过是个输者而已,比起那些兵卒,你地位也高不了多少。违反了军规,本将照样按照军法处置。”尉迟箫可是只管拿到此次平叛的兵权,其它的一切,他根本不管,连帝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放在眼里面的。

    夺取了他梦寐以求的,这位将军便趾高气昂的离去,连该对帝王行的大礼都没有行,尉迟箫走后,百里皇的脸刷一下黑下来,如天空中的乌云一般。

第一百一十六章、再度争取,成为副将

    “这个尉迟箫!仗着有摄政王替他撑腰,竟连寡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若是摄政王不在,寡人早将他凌迟了!”他愤怒地拍着身前的桌案,力气之大,震动得沉重的桌子仿佛顷刻间要倒下一样。

    “圣上稍安勿躁,微臣有办法可以帮到圣上。”我趁机装了一次好人。

    尉迟箫身后既有摄政王替他当挡箭牌,这摄政王究竟是一位怎么样的大人物,我真想见见这位摄政王,以往,父皇在世时,我从未听说过有关这位摄政王任何事情,如今,父皇走过以后,这位神秘的人物竟然火遍了整个朝堂,连帝王都对他畏惧三分。

    摄政王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呢?也是和尉迟箫一样——谁也不放在眼里,自高自大,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爱卿能有什么办法整治尉迟箫,连寡人都拿他没办法。”针对尉迟箫,百里皇似乎也感到很头疼,也万分地无奈,“你能完成寡人完不成的事情,凯旋归来,寡人立刻封你左相之位。赏赐你府邸一座,黄金万两。”

    “维持不需要圣上所赏赐的功名利禄,微臣不敢肯定就一定能成功,微臣敢断定的是,圣上必须赏赐微臣一块免死金牌,方才圣上也看到了,尉迟将军对微臣很不满意,且还有痛下杀手的念头,微臣若不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该如何为圣上效力。”

    此言既出,百里皇勉强了许久,免死金牌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赏赐给朝臣的,必须是有功之臣才可以。

    像我这样没有为西州立下赫赫之功的朝臣,是不会被赐予免死金牌的。

    几番的犹豫和思考以后,百里皇才肯定下决定。

    “免死金牌可以给爱卿,前提是爱卿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合适的场合拿出免死金牌,否则,一旦出现意外,寡人可不会保你性命。”

    “圣上此言,微臣心里面也很清楚。之所以向圣上请求讨要这块免死金牌,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圣上效力而已。至于别的,绝无二心。”其实不仅仅只是为了保住我性命,更重要的,我想利用免死金牌掌握此战的一部分兵权。

    虽然身为副将,比尉迟箫低一等,但我也想假借免死金牌与他身份平等,不受他掌控,才能在军队中立足。只是这些想法我不能同百里皇说说的话,我想他会有收回免死金牌的想法,

    “此免死金牌是第二块同样也是最后一块,天下唯独两块免死金牌,原本有三块,而后另一块免死金牌下落不明,余下的两块。一块被先皇赐给昔日为西州打下的半壁江山丞相,另一块寡人赏赐给爱卿,希望爱卿珍惜这块来之不易的免死金牌,更希望爱卿平叛胜利。”

    承德公公取回这块免死金牌时,百里皇沉稳地对我讲解,等他说完,才从承德公公哪里拿起免死金牌,亲手赏赐给我。

    我接过百里皇递来的免死金牌,郑重的向他行礼。

    百里皇是一位很注重宫规的君主,若不大方的行礼的话,他是很不乐意的。

    “微臣谢圣上赏赐。”我将免死金牌收好,跪地行礼。

    百里皇点头,意思是我可以起身了。

    之后就是有别的事情可以商议,夜也快来临,皇城门也到了快关闭的时候,百里皇此时吩咐承德送我离开,等城门关闭了,我就不能离开了。

    承德提灯走在我身前,相比以前来说,他对我真可谓是恭敬,果然,如今的身份,和以往大有不同,皇宫这个地方,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生存,身份低贱,往往只有受人欺负,等死的份。

    一边走在皇宫里漆黑的道路上,我一边这样想。

    “大人,下官就将大人送于此地,久别!”承德放下手里提的那盏红灯笼,目送我离开皇城。

    因为此事以及宫里的政治斗争,我一时想得竟出神,连走到宫门口都忘记了,所以当承德公公说送我到地点,我那时还沉浸在想象中间,什么话也未听到。

    “大人是留恋着皇宫的人和事物吗?为何下官送大人到皇宫城门前,大人依旧迟迟不肯离去。”承德公公将高了嗓音,再次说道。

    我这才听见他说过的话,也才借着宫灯微弱的光看见皇城的大门,我立刻就明白了承德对我说得话,他是告诉我到皇城了,我能离开了。

    “哦。本官在想着明日的战事,一时竟入了迷,忘乎所以。”我可不会说,我在想皇宫里头的政治斗争,我这样说,估计他就已经相信了。

    反正他又读心术,怎会看透我心里面所想。

    “无事。”承德摇头,“既然到达地点了,下官就不送大人回府了,宫里面的门也关上了,我们就在此地告辞。”

    语罢,微弱的灯光便消失在这茫茫的黑夜中,光下,倒映着一条漆黑狭长的人影,缓缓走向漆黑中……

    回答尚书府,劳累一天,准备梳洗睡觉的时候,师父却突然间出现在我的房间中,这使我有些担惊受怕。

    大晚上的,师父在我房间里坐着,除了出现紧急或者可怕的事情,否则,他坚决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寝房中。

    “下午发生的这些事情,为师都亲耳听见了。尉迟箫背后有摄政王替他撑腰,你暂时不是他的对手。尉迟箫这人,为师也打探了,西州的百姓挺拥护他的,称他为——不败将军。

    此人心高气傲,眼里心里只有战争与胜利,生于战乱,且愿死于战乱。我们的实力不能和他抗衡,明日之事,明日毕,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的缺点,击败他。”师父说话的语气越发的深奥起来,连起身离开都是那样的悄然无息。

    “早日休息,明日披上戎装,上战场。”寝房的木掩门被轻轻打开,又慢慢关上,那时候头脑有些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寝衣未盖,便大睡过去,等被梦魔惊醒时,师父已离开我多时。

第一百一十七章、戎装加身,兵场准备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起来晚的,反正应该就是睡过头了,幸好有师父在,我不至于因为睡过头而耽误了重要事情。

    尚书府所有人师父都将他们聚集一起,在尚书府院中等候着。

    “这样的关键时刻,你是如何睡着的,你知不知道,因为等你一个人,我们浪费了很长时间,这个时间段,我们估计该走到兵场那地方了。”

    睡意朦胧地来到尚书府大院准备整顿府内所有人去兵场,却看到师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完毕,连我换掉的披甲、战衣、官帽、璃萧剑,都准备的万无一失。

    虽然挨了师父一通斥责,但是到底错在我身上,我欣然接受并且认罪,没有丝毫讨价还价,包庇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道歉是没有用的,如果一句歉意可以改变整个命运,那说数千类似的话为师也甘愿。”

    “那师父,徒儿应该?”师父这样说得我有些为难,而且还特别的纠结,一时间,仿佛我也猜不出来应该怎么样处理才是正确的。

    “你没必要这么纠结,毕竟这么做,为师也只想让你长长记性而已,就这么简单。但你因此你也得重视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不重视的话,下一次可能就不会这样简单了事。”

    我换上戎装,戴上发冠,拿起璃萧剑,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神采奕奕。

    师父略有失望得摇头,我以为他的话我并没有听进去,其实我是听进去了的,只不过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这一战,你们有信心胜利吗?”我扫荡下去,底下的人站得整整齐齐,就像我第一次进暗夜阁,当他们的门主一样,暗夜门的每一位杀手都是那么的坚守着门里的规矩,那么的尽力,他们中央,很少出现背叛的。

    “有信心!属下等甘愿替门主卖力!”这一句话,又是那么的整齐、响亮。

    “好!既然有信心,那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争取胜利!为了暗夜门再争会荣耀。”我张望着那整齐的队伍,内心得欣慰全洋溢在了神情上面,笑颜如花。

    “遵命!”这两字更是齐刷刷的达成一致。

    我看得是整齐的队伍,并不是个人,因为每位杀手穿得衣服根本一样,并没有一件不统一的,所以,衣服的遮挡下,我根本分辨不出任何人,幽冥从队伍中走出来向我汇报事情时,我以为是一个不服从命令的杀手,向我单挑。

    还开口打算教训他一通时,却发现原来那人是幽冥,我立刻收回我之前的念头,幸好我没有说出来,不然就该尴尬了。

    “幽冥,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汇报给本君?”我问他道。

    “启禀将军,属下召集了二百名暗夜门的杀手,名单在属下这里,现在属下将这份名单交给将军,一但出现要紧的急事,将军可以按名单清理人数。”

    我拿起幽冥给的名单,大致翻开几面,仔细浏览一遍,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的,非常令我眼花缭乱。

    “你做的非常好,考虑得也很多。”我合上名册,将它收好,这是一份很重要的名薄,我必须好好保护着它,决不能将此名薄落入他人之手。

    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又不可推测,如果名册落入他人之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届时,就无法挽回。

    “幽冥,你先回队伍中央,我们已经在尚书府耽误了许多时间,决不能再浪费时间,迟到了的话,会更加麻烦。”

    我宣布这些内容之时,师父从马院里牵来了一匹马,幽冥重整了队伍,我说抓紧时间,最快的办法就是我骑马,其余杀手跑步前进。

    小道布满荆棘,但毕竟速度快,而且不打草惊蛇,为了不惊动城中的百姓,我们绕过大道,选择从小道走到兵场。

    抄小道走得可以很快,路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荆棘,顶多是路难走了一些,杂草和蚊虫多了一些,不过这些对于他们经历艰苦训练的杀手们来说,显然轻而易举就能克服掉的困难。

    原本走大道要用半个多时辰,走小道,不到那么长时间我带领暗夜门中的杀手来到了兵场,这样的速度,也是我意想不到的。

    速度提高的那么快,却还是去晚了,最重要的原因不止是我睡过头,还有就是在尚书府浪费的时间,这些终归无法被弥补过头。

    “本将还以为尚书大人胆怯地躲进尚书府内,不敢进来了呢!”我刚骑马带兵踏入兵场,尉迟箫就嘲弄地说道,这未免不会引起他手下带得那些将领的哄堂大笑,以及符合着尉迟箫。

    “卑职早就说过——这文人啊!怎么可能舞得起刀枪。哈哈哈!果然是猜测的准确无误,才第一天,躲避得不敢来了!”

    他这一句话,引来了更大的轰动,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传到我耳廓中,特别刺耳,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忍无可忍,触犯了别人的底线,不会有任何人,选择逆来顺受。

    我下马,拔剑,指向他们一群人,面红耳赤的喊道,“不服气吗?你们谁有不服气,出来!本将同你们单挑!打败本将,本将甘愿认命!”上一次输给尉迟箫,是因为我赤手空拳,没有拿剑。现在,手拿这把璃萧剑,赢得,将会是我。

    “将军,让卑职先来,一定将他打成落花流水一般!”第一位自高自大嘲笑我的那位肥头大耳的将领是最激动的,他最先出场与我正面对峙。

    别看这将领看着很彪悍,其实要论真打实做,他敌不过我,他靠得全是蛮力,而不是动脑思考这样做根本会输给我。

    他靠得是蛮力,而我靠得也有一部分力气,但更主要的是细心观察,和思考,思考怎么样可以不消耗太多的体力,就可以打败他。

    “你输了。”当我手中的璃萧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的确是输给了我,输得彻彻底底。

    也让让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我,更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第一百一十八章、七天行程,进军沙漠

    “呵——哈哈哈!”我话音一旦落下,这名将领的情绪瞬间有了很大的一个转变,“不要以为你打得过我,你就算有很大的本事,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将领,都打得过,才算本事。如若你觉得他们不服气你的话,大可以向他们一一宣战。”

    “在这样打下去,从我们还怎么出征!”尉迟箫突然间止住他的话,怒气恒生,“我们是为了出征,并不是为了打架。想打架便用在以后的战场上,自己人去打自己人那算什么本事!”

    “将军此言甚是。卑职这便去整理军队,准备出征。”

    那名肥头大耳的将领一走,其余的将领更无任何异议,也都纷纷去召集他们的队伍,准备前往边塞叛乱之地。

    以往的嘲讽,瞬间烟消云散,这会儿,也安静了不少,除了周围时而传来兵器击打之声以及哒哒哒的脚步声。

    我以敌意的目光看着尉迟箫,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也是由他一人结束。

    “本将看副将今日带领的这些军马正好够战场上领头的,后面的军全由本将一人率领,副将暂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尉迟箫轻笑,并不看我的眼神,或许他觉得我一个副将,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属于我的那些对手,也只是那些小将领。

    “遵命!”纵使心有再多的不甘又如何,我终究是个输者,没有任何一句理由再次和他斗争。

    认命,此刻,自己不够资格,也只有认命的份。多余的事情,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只能做一个输者的身份,去面对。认命,是。我是会认命,但是该争取得我也会自己去争取,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只要争取的话,便会有机会超越尉迟箫。

    领军的,我堂堂一个副将,连那些将领都不如,只能作为一个领军的,内心,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

    特别是率领我的兵走在路上之时,内心的愤恨,油然而生。

    “一个副将又如何!自古从副将晋升为将军的人也有很多,有些事,该不出声,就得默不作声,再多的不甘心,终有一日也将化作尘埃。”

    “徒儿就是有很多的不服气,就差那么一点儿徒儿不用被当做一位副将,受尽万千欺辱。”我攥紧了马匹的缰绳,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有那么多的不公平。

    “欺辱?这不是欺辱,你最起码可以反抗!你懂什么叫做欺辱。被所有人职责着,每日每夜生活在恐惧中,无法反抗,因为自己不够资格,连反抗的勇气都不配!这才是欺辱,赤裸裸的欺辱!你那,又算什么!”师父忽然间激动,满腔的热情在这一刻点燃。

    “师父,我……”我想道歉,我惹得师父生气了,却忽然间想起师父以往说过的那些话,他不会接受我的任何一句道歉的话。

    自然而然,我这番道歉下来,终究无果。

    “没有经历过,就不要说那么多的委屈和不公,争取过,便没有那么多的抱怨,至少,要做到无怨无悔。”师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我说道。

    “徒儿谨记师父的话。”我只能说这一句话,其余的,我根本不想说,即便说过了,师父也不会体谅我,反而会觉得我太矫情。

    还是自己先忍耐着,等待则时机出现吧。我想。

    师父就对我说到这里,我说谨记他说过的话以后,师父便没有在多说过一句话,我们之间的讨论,也到此为止。

    军队在缓缓的向前走着,这一次因为前往边塞,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不论走快抑或走慢,我没必要那么着急。

    走大路的话又担心惊动百姓,边关的叛乱只有朝中的一些臣子和君主知道,百里皇并没有昭告天下,让他们知道,估计也不想让百姓知道,否则,天下百姓都知道这件事,还不得跟随叛军一起对抗朝廷,届时,西州大乱,难保百里皇稳坐的江山不会落下来。

    我们走得是山路,夜晚的话也方便休息,点上火把,十几个人围坐在树荫下,就可以休息了,连帐子都省去了搭。

    士兵吃得是干粮,喝的水也是从山中的小溪里接的,还好这是夏天,不是冬天,没有冰雪封路的阻挡,很轻易便能走过这些山路。

    天气虽说炎热,但因为有树荫的遮挡,就显得没有那么的炎热了,空气中,隐约还能刮过一阵阵风声,这使闷热的天气显得不那么闷热了,反而有那么一股沁人的凉爽。

    七天的路程走下来,所有的山路,都被我们全班走完,跨过这片荒漠,就可以抵达边塞了。

    “这片沙漠荒无人烟,并且环境恶劣,每日都会刮大风,出现沙尘暴的情景,我们是领头的军队,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最先遭罪的,将会是我们。”师父指着那片我们即将步入进去的荒漠。

    “这条沙漠,我们至少得再走上四五日,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回,我们没必要那么赶时间,在荒漠中,最主要的是保住自己性命。”

    师父说完,我立刻命令幽冥去通知后面的军队——已经抵达荒漠,减缓行走的速度。

    “司空奈,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让他们减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多少危害。”

    “我们到达边塞只有十五天时间,但已经用去了七天的时日,还有八日,你觉得,我们会到达边塞吗?时日紧迫,我们浪费一点儿时间都不行。”

    尉迟箫骑马冲过来否定我的想法,并且还怒气冲冲得对着讲硬道理。

    我和他之间该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导致他每次都是针对我来,我今日到底是惹到他了,以至于他非得针对我。

    我内心对他的气愤已经是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让大家减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更重要的是为了所有军队的安全着想,简直是不认好人心,转过来居然反咬我一口。

    尉迟箫,我坚决不可能谦让于你,你对我怎么样!我便怎么样奉还给你!

    “你觉得荒漠那么偏远又凄凉之地,加速前行不会损耗士兵?”

第一百一十九章、师徒玩笑,有些尴尬(上)

    “战争损耗兵力、人力、物力,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然怎么可能是战争。”

    尉迟箫看待这些问题似乎已经当做了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说得是一脸的平静。

    “战争是会消耗人力和物资,它是不争的事实。”尉迟箫那般的沉静我同样也拥有,我比他更加平静,“若是能减少在路上损失的人力,那我们便多得一分赢的把握,在战场上,多一个人力便能多得一份机会,万一那个人是位勇士,损失在恶劣的环境下,那只会更加可惜。”

    “只剩下八日,你想怎么样走本将都可以选择始而不管。本将只有一个条件,余下的时日,你必须准时抵达边塞,耽误一天的行程,军法处置!”尉迟箫骑马,头也不甩地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我还想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调头之后走了。所以我不得不作罢。

    “该防备的,必须得防备着,否则,这样的环境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你要葬送在别人手里面。”师父不提那人的名字,我也知道他说得别人是谁,不过是尉迟箫无疑了。

    “徒儿心知肚明,不过还是感谢师父的刻意提醒。”我上马,随口说一句感谢的话。

    又是沉默,只有师父关心大家别被沙尘迷住了双眸,特意让士兵们都戴上禅纱帽挡风才能进入荒漠,没有帽子的便扯下衣服上的几块布,拼凑一起当做遮挡物,挡住风尘。

    他的考虑并不是错误的,荒漠的风沙超越我的估测,我以为它们并没有我现在所看见得如此凶猛,但进入荒漠中,迎面刮来的尘沙漫天飞舞,覆盖住我即将要穿梭过去的路。

    “大家务必要戴好禅纱帽,这里风沙弥漫,大家要手牵手在这一起,这地方,迷了路,就很难找到回去的出口。所以大家必须得互相帮助!出现走失的,我们的队伍,可以停下一会儿,找一找!前提是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遇到困难,千万不能胆怯!始终坚定自己,一定可以走出荒漠。我们是西州的将士,不是一般人,我们必定可以走出去!”

    风沙刮得并不是很大,我借机鼓舞着大家的士气,有些时候,士气不足,最后也会失败,只有坚信自己能走出这片荒漠,那必定能走出这片荒漠,遇到再大的困难,只要我们的信心还在,士气,也同样存在。

    我说得此番话,一而再,再而三的传下去,继而,便传遍了整个军队中间。

    行走了约莫半天的路程,居然才走得连一小半都不到,此时,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太阳照得火辣辣的,特别走在荒漠之中,仿佛更加的火热,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像火炉上一块烤熟的肉片。

    热得实在支撑不住,我只好吩咐大家就地休息。过去一小会,在接着赶路,否则,以我们的体力,肯定会倒下去。

    地上金黄的沙土地晒得如火炉一样滚烫,士兵们只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行囊放在沙土地上,之后坐在自己的行囊上。

    水,是在荒漠中维持自己生命的资源,还剩下四五日,每位士兵水袋里装的水,在荒漠里,都显得格外珍贵,不到口渴万分,他们都舍不得喝下一口水。

    士兵们这会儿可以休息休息,我却不能闲着,此时,我正和师父一起绘制这片荒漠的地图,商讨怎么样才能在四五天之间走出这片荒漠。

    断断续续的画了不少图纸,反复修改了一遍又一遍,终究是方位不准确,面积计算得错误被一一作废。

    此时,我和师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精疲力尽。消耗这么大的精力,图纸,也仅仅只是绘制出一小部分。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消失。而我的地图才仅仅画出了一点儿,心,突然间非常着急,但是并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继续执笔画下去,画完全部的地图。

    师父说,先起程吧,正好在继续走走,找找准确的地理位置,等晚上时,在继续补缺没画的地方,顺意也可以修改一下我们现在所绘制出来的这一部分地图,错误之处,也可以及时弥补过来。

    收拾好一地的凌乱,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转身对正在休息的士兵们说。

    “准备赶路!”我拿着号角,说完以后,吹响了号角,就防止后面休息的士兵们听不见我们准备启程,出现掉队的现象。

    荒漠中,一堆堆小沙丘上,一群长长的队伍,顶着烈尘,缓缓的往前走着,他们不知要走多少条这样的道理,才能走完整个荒漠……

    今日我们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幸运没有遇见沙尘暴,幸运没有别的危险动物,幸运大家都跟随队伍,没有出现掉队的现象。

    夜晚的天气很冷,冷的如同过冬天,嘻嘻哈哈地冻得直打哆嗦。士兵们不得不拿出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做一些简单的保暖措施。

    我披着虎皮大袄,也不算多冷,点上一盏煤油灯,刚好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绘制出荒漠的地图,只要能有地图,我们就可以算出走出荒漠的时间。

    一下午的路程再次走下去,我已经又了解到了一些事物和位置,之前绘制的那一小部分地图毫无错误,根据我和师父一下午仔细的观察和商讨,这里的整个地方,我们大抵都能完全的了解。

    灯光下,我提笔,认真的把我今日所见的一切真实图像描绘在地图上面,师父在我身边指点迷津,同样提笔,反复修改。

    几个时辰不知不觉间从我身边溜走,一夜都未曾合眼过,可当我拿着自己亲手绘制好的那张地图时,内心深处的激动,已无法掩盖,我的心情,如此高兴。

    以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来看,大约再走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出这片荒漠。

    我是很高兴,可师父却显得那么的平静,他冷静地坐在沙滩上,我以为他是在休息,可能是熬了一宿,累了。

    最后,我看见师父安静的凝望着远方,我才知道师父原来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师徒玩笑,有些尴尬(下)

    “师父,你不困吗?”我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竟看见师父连丝毫的困倦之意都没有。

    “天亮了,也不困,不如想想明日后日该怎么走才能安全走出荒漠,细数日子,明日或者后日,很有可能就是暴风席卷之日。”师父还是刚才那副动作,没有任何的变化。

    “暴风席卷?师父,我需不需要通知大家?”我担心暴风来袭时士兵们都做不好防备的措施,迎来内部的混乱。

    师父摇头,并无让我立刻去通知的想法。

    “遇到类似的事件,通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抗争暴风。”

    他的说法,只好令我放弃通知大家的念头。

    “齐心协力!师父,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万众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我赞同这个很不错的意见,“师父那么多好的建议,师父,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徒儿就是好奇才问你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的话徒儿也不多问。”

    “你问的非常好,听零,这也是为师很早以前想告诉你的问题。”

    我看着师父一脸严肃,误以为他是不想告知我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敢再多问,后来师父的一句话才令我感觉到他没有不想告诉我。

    “师父可要说话作数!”我怕师父反悔,立刻做到师父身旁,等待他赶紧向我讲解原因。

    方才还带着满脸困倦之意的我,这会儿,立马精神抖擞,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可曾见过为师哪一日不作数过了?”师父轻笑道。

    “没见过。”我咬着嘴唇。

    “没看见可不要乱说,到时候,冤枉了好人可不好。”

    我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的点头。

    “你啊!”师父此时对我竟有些无奈,不过他没有用很无奈的语气对我说话,只是依旧轻笑道。

    “下次啊!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将罪名往你师父头上套。人家徒弟都是偏向自己的师父,你这,唉……令为师只有无奈叹息的份。”

    “知道了!知道了!”这时,不免觉得师父又不一样了,我抿嘴凝望着师父。

    他拍了一下我的头,令我打消这份凝望。

    “师父,徒儿只想看看你今日发了多少变化而已。”

    “不是这个,为师方才在想。为什么那时候不早点收个小徒弟,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自家徒弟欺负欺负。为师教习的那些剑法,小徒弟学习不好的话还可以数落一番。的确,为师当初是应该早点儿收个小徒弟!”

    师父一边说,我一边无语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我已经是万分的无语了。

    师父啊!你是之前受过了巨大的打击了吗,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你是受得了巨大的打击么,还是病了?”我卷起师父的衣袖,手放他手腕上,对他号脉。

    脉象错乱的话那必定是病了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脉象错乱,因为我根本不会号脉。

    “你会号脉?只是你这手指好像放错位置了吧!听零。”师父看着我手指放错的位置,既无语又无奈。

    我立刻低头去看我放错的位置,果然,我是放错了地方,我很尴尬的对师父一笑。

    “那个——师父,徒儿技艺不精湛!不会号脉。”我尴尬的将手移开师父的手背。

    我怎么会将手指放在师父的手背上,怎么会这样放,这该有多尴尬啊!可悲的我还当做师父的手腕,一时间,我也是万分的对自己无奈。

    “不会把脉的话下次就别乱把脉。万一人多的话传出去该有多丢人。”师父扶额,满脸无语,想必师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所以最后他也只能扶自己的额头。

    “不是只给你一个人把脉吗?还弄得那么的丢脸。徒儿以后还能给谁把脉。”我这会儿便不觉得尴尬了,反而觉得师父想得太多。

    “以后,以后……以后的时日漫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不长记性,出现了差错,为师的考虑还是对的。”果然,师父不会和我开太长时间的玩笑,过了刚才那一会儿,他冷静下来,保持原先的沉默。

    “前方的天空依旧范亮,看来约莫半个时辰天会亮。接下来为师长话短说,徒弟你只管认真听着,我们不能耽误任何时间,天亮之前得立刻起程出发。”

    我附和师父点头,师父一一向我讲述他准备告诉我的那些所谓的答案。

    “还记得为师以前教你的静心吗?”师父望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听零,你回答一下为师以往是怎么样教你静心的?”

    “嗯?”我用心地在脑海中回想。

    师父当年是怎么样教我的,好像是这样的,再这样的……我一边想一边舞动着手指。

    “盘膝坐地,双手自然放膝盖上面,闭眼思考——不是,好像是低头。”一时间有点儿紧张说错,结果却照样说错了两个字。

    “回答的很准确,除了有些结巴外。”师父说,“省略那些动作,静下自己的心思考着,你自然会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徒儿谨记。师父,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站在沙堆上,手攥起一个拳头,低头,放在拳头上,合眼,安静沉思。

    师父虽有些无奈,但还是打断了我那样的做法。

    “太明显可不好,要放内心中去想,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在思考,这才是真谛。最后,就是思考每件事情,都要想着他的前因后果。决不能出现任何一丝差错。”

    我听得一脸茫然,师父的话的确是深奥了一点儿,他话都说完了,我一句都未听懂,我想再度请教他,他却拒绝我的请教。

    “为师说得这些,绝非你一朝一夕就能理解下去的,为师也没有说让你立刻理解它们。剩下的,得靠你一天天慢慢领悟,一时半会儿,为师和你将不明白。”

    “师父说得这些,徒儿以后会逐渐领悟过来的。”我对师父微微一笑。

    师父起身,他转移了话题,说:“为师通知大家起来,天已明朗,他们该醒来准备收拾行囊出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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