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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念如风     cp跑了我该怎么办txt下载     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七夕佳节,再次遇见(上)

    我仿佛回到过去在天朝一样,那是,每当七夕佳节来临,我会把自己打扮漂亮,邀请完颜殇陪我去观看七夕会,然后买许多东西偷偷拿回去。

    如今,物是人非,完颜殇已经不复存在,往日的七夕会,不过徒留我一个人去观赏,我内心是多么想让完颜殇出现,若他能在陪我观赏一次七夕会,哪怕是在梦中,也值得。

    人死不能复生,光阴不可能逆流。从此,再也没有人陪我去看七夕会了,好好的一日美好的清晨,内心,却无处不充满落寞感。

    我站起身,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身后,便会留下孤寂的身影,我抑制不住自己不会想起完颜殇,世间万物,仿佛都存在我与他的回忆。

    血殷之海的机关已在这一天神奇消失,没有机关的束缚,我轻而易举便可以走出血殷之海,我因为是要去看七夕宴会,带着璃萧剑没有用,又觉得太过于明显张扬,索性我便把璃萧剑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带上。

    九里波的路程大约需要两个时辰,我出门前特意租借了一辆马车,是很普通的那种马车,付给车夫一些碎银子,车夫便同意送我到九里波。

    因为是七夕佳节的缘故,九里波的盘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严谨,守卫的城卫比起以往,整整少了一大半,大抵都是去看七夕宴会了吧,即使没有进入晚上,来来往往出入的九里波的行人任然是比往常多了一大半,我想这一天,应该特别热闹。

    因为临近九里波附近的小商小贩都会在这一天聚集到九里波这里,往来人虽多,大多数都是拉着车子,背着厚重行礼的小商小贩,行人只有到夜晚才会聚集到这里,白天,大部分人都在为七夕节做着准备。

    今天九里波往来的行人可以不接受盘查,除非带着满满几车东西的商人,我走进城门,走进九里波城池内。

    除了买早点的商铺还在营业,其它的铺子居然都是店门紧闭,街道虽然热闹,但是左右走过的不是行人,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商贩。

    我昨日未吃晚饭,今早又起来那么早,忙着照镜子梳妆打扮,连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吃,走了那么远的路程,肚子,平坦的成一条地平线。

    我找到一处人不是很多,空位许多的店铺,走进去。

    卖早点的是一位青年小伙,我找一个座位坐下,一位大约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跑过来,童稚天真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我,像个小二一样问我。

    “姐姐,你要吃点什么?”他大大的杏眼充满天真无邪,睁着两个大眼睛,向我推荐他们家好吃的早点,“姐姐,尝尝我们家豆浆吧。阿爹做的豆浆最好喝了。阿爹常说,豆浆还有美容的效果呢!姐姐你这么漂亮,喝了我家阿爹做的豆浆一定会更加漂亮的!”

    我轻轻抚摸这小家伙的脑袋,她很乖巧可爱,扎着丸子头,充满童真的气息。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豆包,阿爹都叫我小豆包,阿娘也是如此唤我的。”她匆忙抓抓自己的头发,像个小大人一样大呼一声,“呀!我忘记给姐姐端碗豆浆了,我要去给姐姐端豆浆喝,姐姐你先等一小会儿。”

    “不了,姐姐自己去端,小豆包,你喝不喝,姐姐请你一碗,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姐姐请你吃。”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小豆包连忙摆手,硬要给我端过来。

    “姐姐,你先坐下,我去端。”她声音特别甜美,却又是特别真实简朴,“阿爹曾经教导过小豆包,来者是客,我们理应热情款待。所以,姐姐,你先坐下,我去端。”

    我确实被小豆包的热情感到不好意思。便又一次邀请小豆包吃东西,刚才邀请她吃东西但是被她打断了。

    “你好可爱呀!”我再次摸摸她脑袋,微微一笑。“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姐姐请你吃。嗯?小豆包,糖葫芦你喜不喜欢吃?姐姐去买给你。”

    我小时候喜欢吃糖葫芦,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小豆包摇头,不敢收下我的东西。

    “我不喜欢吃糖葫芦。阿爹说,没有帮助过别人,不能随便收下别人的礼物。”

    她说完便跑着为我端来豆浆,还有两个包子,放在桌子上。

    “姐姐,你的早饭我端来了,我算算,豆浆两文钱,包子四文钱,总共六文钱。”小豆包扬手算账后,便伸手,让我结账,“姐姐,一共六文钱,先付钱,后吃饭。”

    我掏出一甸银子,放到她手上,并且告诉她,不用找零了。

    “送你一个碎银子,不用找零了,剩下的,当做谢意。谢谢你为姐姐端饭以及谢谢你的热情招待。”

    小豆包向我深深鞠躬,童声特别清亮。

    “谢谢姐姐。”她笑盈盈地对我说道,说完便离开了,又蹦又跳地跑过去向她阿爹炫耀她刚刚得到的一个碎银子。

    我看着她,不免心声羡慕之情,这是孩子小时候最真实的天性啊!倘若出生在皇宫的哪位公主身上,怕是一出生就要被枯燥乏味的读书和权位荣华富贵压迫着,施展不了快乐,同样收获不了快乐。

    我从来不相信世间一切全部都是平等的,倘若平等的话,为何有人就是一生也得不到快乐和幸福,而有的人一出生便注定拥有这些。

    平等吗?呵呵!不平等,我更不相信平等。或许有人相信平等存在世间,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现在是,以后也同样如此。

    在这家早点店铺吃完早点,大约小半个时辰左右,我本来打算同小豆包告别,却不见她的身影,问了店家,说她已经回家找别的孩子玩耍了。

    我便让店家替我向她转达一声我已经走了的消息,然后离开这家店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寻找一处吃午饭的落脚之处,熬到晚上在去观赏一年一度的七夕宴会。

第七十七章、七夕佳节,再次遇见(下)

    我在街上独自一个人无聊的打转着,从前街道转到后街道,转完整条街最终的尽头,这条街道虽然一些大店铺都没有开张,但是一些小商小贩已经提前摆好摊位,做起生意,我左右张望着,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买的东西,但是并没有一件我所需要的东西,首饰衣物发叉我都有,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逛完整条街,我就觉得无趣了,那些大一些的店铺,必须要等到下午才开张。

    这是我从一些小商小贩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他们说,这里七夕节的夜晚和除夕节一样热闹。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一个是团聚的日子,另一个是祈求姻缘的日子。

    他们说,他们九里波夜晚来往商贩众多,街道也不止一条,因为人多的原因,所以九里波的城主就制定一条规定——九里波所有的店铺,都必须下午开张,小生意,可以在上午开张,行人除了外界的,凡是九里波的行人,只能晚上最热闹的时候出来游玩。

    街道既然无人,许许多多家店铺又要等到下午才能开张,我在这转来转去也没有意思,不如等到下午,所以店铺都开张了,再去逛一圈,总好过现在。

    我本来计划着快到中午去吃一顿午饭,可早饭吃得有点晚,肚子又很撑,走这几步路,也没有休息多长时间,我想,找个地方休息,躺下睡一觉,睡到下午或者晚上再出来闲逛七夕会。

    九里波我只来过一两次,路程也不是很熟悉,我便记着回去的路,一旦找不到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就原路返回。

    走走停停,来来回回了半个时辰,我总算找到一座矮小的,建在河边的小亭子,时间久了,亭子都荒废了,四周长满杂草,荒无人烟。

    我不在乎这些微小的细节,只要找到休息的地方就可以,荒无人烟岂不是更好,免得人太多,打扰我休息。

    我走过去,先拔下一捆野草,把它们紧紧缠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当做一个简易的扫把用,我扫干净亭子上面的陈年土灰,躺上去,双手托住后脑勺,闭上双眸,渐渐陷入沉睡中。

    醒来时,我感觉自己仿佛睡去很久很久,眼皮沉重,头晕晕乎乎的,还在泛着轻微的困倦,我坐起,望天,暮色将歇。

    “音儿,朕找寻了你整整三个月,总算是找寻到你了。”拓拨昊激动得将我拥入怀中,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三个月以来,朕派人四处寻找,黑鹰说自己寻找到了你,可你却不情愿和她走,这次,是朕亲自过来寻找你,音儿,我们回家可好?”

    我刚才还是头晕晕乎乎的,听见他说这句话,身体突然间震涩一颤,猛然间清醒过来。

    他怎么会过来,他究竟怎么找到我的。我好不容易多了他三个月,怎么会?我推开他,特别想逃跑。

    “你一句话也不想对朕说吗?”拓拨昊抓住我的手,“音儿,你今天打扮的这么美,是为了想找一个陪你过七夕节吗?那个人正是朕,对不对?”

    他空目无神的眼神看到我立刻来了精神,仿佛很期待我的回答。

    我也不太想伤他心,何况我打扮这么美不是为了他,我只是想愉快地去玩一日,却不料会遇见他,既然遇见,我再不想与他之间产生任何纠纷,我们之间——只做敌君。

    “不是。好久没有打扮过了,所以想画个淡妆,出去玩一天,就这么简单,你没必要想这么长久。”

    我说完便准备走,他让我随他回去,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随他回去的。

    “那就随朕回去可好?”拓拨昊想让我随他回去,但他估计也是想到我不会同他回去,所以便要挟我随他回去,我早该料到他会要挟我的事情,“朕清楚你不会同朕回去的,这三个月,朕并不是什么都无动于衷。现在,整个天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躲不过的。”

    “你即使囚禁我又如何!即使把我关押起来又如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总有一日,东山将会再起!”我双眸猩红。

    “变了,一切都变了。怕是朕再也囚禁不了你了,朕原以为只要朕在这三个月之内平定叛乱,便再不会有人伤害你分毫,可无论朕怎么样追,都追赶不了事态的变化,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朕变了,或者是我们都变了。”拓拨昊平静如水,却又如此忧伤。

    “都变了。”我说,“谁都会改变,又或者,都在改变。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记得你,各走各的路挺好的。别再如此执着。”

    “你中血殷之毒?”拓拨昊无视我说过的话。

    我不能轻易就对他说出真相。我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说只是他看错了,我并没有中血殷之毒。

    “你中过血殷之毒。你肩膀上面还留有一条深深的伤痕,朕刚才摸到了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它是血殷所留下的,血殷留下的伤口,永远也清洗不掉。”拓拨昊伸手,触及我脸颊,“音儿,三个月以来,朕不在你身边,你受过多少伤痛,你手上,全是剑刮伤的伤口,还有一层又一层的新茧,究竟发送了什么?告诉朕,好不好?”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故作平静,想着怎么该逃避他的办法。

    “跟我回家,音儿,跟我回家,若你习惯不了皇宫里的环境,朕便在宫外给你建一处世外桃源。音儿,我们回去可好?”拓拨昊拉紧我的手,我没有带上璃萧剑,也无从反抗。

    “朕已经完完全全掌控了皇位,今夕不同往日,以后整个皇宫,有朕在,没人敢伤你分毫。”

    我一声不吭,沉默无言,回去?不想回去,一点也不想回去。家?可笑!失去完颜殇,我再也没有家了,自此,浪迹天涯,除了为完颜殇报仇以外,了无牵挂。

    “音儿,你可还记得当初朕说过得那些曾经欺负你的宫人?朕回去以后,已经替音儿报了仇恨,将她们发配边疆为奴,并且告诉朝中一些人她们病亡。这个惩罚,音儿可觉得满意。”他又跟我讲起以前的往事,也许是想让我高兴一些。

第七十八章、我们之间,只做敌君

    我肯定不想和他继续回忆以前的往事,我只想赶紧离开他,我苦苦挣扎着,他死死地攥紧我手腕,怎么都不肯放开我,末了,见我迟迟不跟他走,他居然还想将我打晕,强行将我拖回皇宫。

    “音儿,对不起。原谅朕,朕已经三个月没有见你,三个月以来,朕无论怎么样忘记也忘不下对你的思念,没了你,对朕来讲,一切都很孤独。”

    剩下的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是我昏迷过去以后所发生的。

    “放下她。本宫不想与你动手,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怀中的哪位女子,是本宫的人。”

    我师父司徒瑾奕,穿着一身红袍穿过森林,扇着血殷扇。扇子上面的图案,正是用刺绣绣出来的血殷,他双眸血红,怒意骤然就要爆发。

    拓拨昊自然不会收手,将我交给司徒瑾奕更不可能,他将我放在亭子下,拔下自己腰间的剑。

    “她是朕万里红妆迎娶而来的皇后,怎么能是你的人。血殷宫主——司徒瑾奕,朕与你无怨无仇,也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朕手中的剑不留情。”拓拨昊率先动武,他们厮打一起。

    “以你的剑法,根本打不过本宫,你曾使过互换血液之术,内力损伤一大半,到现在还不能恢复,所以你根本不是本宫的对手。”司徒瑾奕换个方向使用血殷扇攻击,招数朝拓拨昊周身袭来,攻势狠毒。

    拓拨昊执剑阻挡,“即便不是你对手,朕也会和你抢!音儿她永远都是朕的皇后!不容更改!”他轻轻挥剑,必须要把自己仅存的力气使出来,用来抵抗司徒瑾奕的进攻。

    “呵呵!想借此裆下本宫的血殷扇?拓拨昊,你的这半分还不到的武功,抵挡不过血殷扇的一片扇骨,乖乖束手就擒,本宫饶你不死。”司徒瑾奕用上血殷扇只是一小部分,更重要的,他在手底下埋藏了有毒的银针。

    又是几回合打下去,鲜血,从拓拨昊嘴角滴下,他捂住胸口,银剑上,滴落着从他身上流下的血液。

    “本宫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君子。你抓走本宫的徒弟,等于抓走本宫一样。”司徒瑾奕优雅地合上扇子,“本宫要带走自己徒弟,回血殷之海,你身上这伤,恐怕得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哈哈哈!拓拨昊,本宫祝福你,伤势早点好转!”司徒瑾奕带我离去,回血殷之海。拓拨昊在我被师父抱走的那一瞬间想从师父手中夺下我,不料被师父一掌打昏。

    ……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师父刚刚从房门外走进来。

    “徒儿是渴了还是饿了?”师父问我,“为师帮你倒杯茶水,先喝点水,饿了的话吃点玉米饼,桌子上面有。”

    师父倒了一杯水端给我,我喝完水,起身站起,要拿桌子上的玉米饼吃,补充饥饿。

    “这些食物是为师出去时顺手买回来的,今晚夜色已深,吃完以后,你早点休息,明天清晨记得早起练剑。这几天你也该玩腻了,是时候该收收心回归练剑的生活了。”

    师父离开时,对我遇见拓拨昊以及被他打昏抓回宫的事情,只字未提,他仅仅是安排一下我明日要早起练剑,除此之外,其余的话,什么也没说。

    玩了大半天,我疲惫不堪,吃饱喝足以后,洗漱一遍,我倒头躺在床上便休息了,连衣服都懒得动手换。

    昨日睡眠的时辰过于充足,今日清晨,天还黑着,我就坐起来了。

    除了头睡得有点儿晕晕乎乎以外,其它的,到没有睡眠不舒服的地方。

    我头依着床头靠了半会儿,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我打算起床将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换掉。

    我打开衣柜,我的衣服不多,两三件够换洗的而已。

    接下来映入我眼前的景象令我完全震惊住,我的衣柜里,何时多增添了十几件衣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衣衫,全部都整齐排放在衣柜里面,虽说都是练剑时所穿的男装,但毕竟是样式不同,衣服上所绣制的花纹和图案也不同。

    我挑出一件里面我最喜欢的夏季所穿的服装,换掉自己身上穿了一天一夜的衣服,照着镜子将自己头发挽起,戴上发籫。

    之后我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自己感觉很好,我便拿起璃萧剑,走向屋外去练剑。

    因为是清晨的原因,天气凉爽,正适合我练剑。

    “看来这身衣服对于你来说再合身不过,也不枉为师这几天的挑拣。”

    “师父……”

    “别说话!剑的位置不对,应该这样,恩,对。摆正姿势,平静心情,调整好人与剑之间的距离。”

    师父靠近我,仔细调整一下我剑所指向的位置,他还端正我斜成一条曲线的身体。

    “恩!这样就比刚才要完美许多,继续往下练习,为师站在一侧指正你不足的地方。”

    夏去秋来,我来血殷之海已经五个月有余,剑法,经过我五个月勤奋练习,璃萧剑,我已经掌控自如,师父说,再过一个月,他就正式教我璃萧剑法。

    我自然是很兴奋,这一个月内,便认真地练习剑法,等待下个月初询师父正式教我璃萧剑法。

    一晃眼就熬到了下个月初,师父对我说,他又要出去一次远门,教我璃萧剑法的事情,不得不再次往后延长一个星期。

    师父的行动总是很古怪,又那么神秘,几乎每隔一两个月他都要离开血殷之海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他又会回来,谁也不知道师父究竟出去做什么,师父连我都没有告诉过。

    他只是刻意提醒我,不该管的事情不能质疑这么多,把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这本《璃萧剑法》拿去,大概浏览一遍,剩下的,是你分内的事情,为师不想多说。”

    师父顺手将《璃萧剑法》放在桌子上面,他一向只交代一些有用的事情,其余无关紧要的事,师父半句废话也不多说,跟着师父这几个月,他一向是沉默寡言。

第七十九章、终于回来,再不出去

    这一次师父离开血殷之海后,我哪里也不会去,我想我还是安分守己地呆在血殷之海,防止出去以后又给师父惹是生非。

    我给我自己制定好万无一失的计划——上午记忆力稍微好一点儿,头脑清醒,上午我准备看会儿师父给我的《璃萧剑法》,下午有些犯困,练剑的话正好可以恢复自己的精神。

    夜晚的话,我还是喜欢躺在我种植的花圃中央,观赏星空,每一个季节的变幻,星空都不一样。

    秋季已经来临,那些花已经都全部枯萎,与泥土融为一体,我躺在身下的,不过是它们的叶子,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连叶子,也会瞬间化为泥土。

    所以,趁着它们还没有完全凋零,我应该和它们在一起多呆一些时日。

    我走过一天又一天,每一天完成计划的时候,我都会躺在花圃中央睡着,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被阳光照醒……七日的时光一晃而过,转眼间师父也该回来了,我在自己规定的计划中看完了整本《璃萧剑法》,虽然里面的内容我一句也不懂,但是我依然坚持看完了整本书。

    师父既然让我看完必有他自己的目的,我拜了师父为师,就不能挽回师父留给我的任务,不论任务有多么艰巨,我必须一丝不苟的完成。

    师父回来时,满身是血。连他平常用的血殷之扇,上面飞溅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

    “师父。”我慌张的走上前扶起师父,他身上伤口触目惊心,长袍上全都是一条又一条痕迹,师父素来不留长发,都是束起长发,然而他这次回来,却是长发凌乱。

    “发生什么了,师父,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徒儿一定去找他算账!”我拎起璃萧剑就要走,信誓旦旦的要为师父报仇。

    “回来!不准去!”

    “你拦不住徒儿的,师父,你是徒儿唯一的师父,徒儿就算是拼出自己的这条命,也要为你报仇。”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只要之间没有什么恩怨,谁对我好,我便会加倍对那个人好。

    我不顾师父的阻拦便走,我想那个打伤师父的人一定在血殷之海外边等着。

    “回来!”师父对我一声呵斥,强行将我抓回来。

    我委屈的对师父说道:“师父,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何还要阻拦徒儿去为你报仇?师父,你能忍受得了,可徒儿忍受不了。”

    “够了!”师父皱眉,怒意恒生。

    那日,我不仅没有帮到师父多大的忙,反而惹怒了师父。

    “为师说过自己被人打伤的吗?音泪,为师觉得,你与其吧时间都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面,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练剑。”师父数落我。

    “可是,师父,徒儿就是不能忍受你受人欺负。”我说道。

    师父收起血殷扇,邪魅一笑,“受人欺负?呵呵!你亲眼见过为师受人欺负?”

    我摇头否决,“那师父你这一身伤哪里来的?”

    “这个是为师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为师这一身武艺坚决不会堕落到受人欺负的份上,你好好练剑,明日天亮之前来见为师。”

    师父临走之前小小惩罚了我,六个月以来师父第一次惩罚我。

    怕是我问了太多自己不该问的问题,管了太多不该管的,师父才下此决心惩罚我。

    师父从来不会对我提起以往的事情,我有时候会问他怎么在血殷之海生活那么久,他只字不提,过往的事情已经过往,就算再次提起,又有何意义,师父时常对我说这句话。

    “为师不是说过了吗?过往的事情终究是过往,现在还得继续以后的生活,你怎么就是听不下去。”

    “徒儿知错。”

    “道歉有用的话,都去道歉了,唉,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师父捂住自己身上受伤的伤口,“今夜一晚不准睡觉,把为师前段时间教会你的剑法全部重新练习一遍。”

    他慢慢往血殷之海走去,因为受伤严重,显一些跌倒。

    我制止住自己过去扶起师父的念头。

    师父说过,他并不可怜,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倘若我走上前搀扶的话,避免不了又被师父惩罚。

    “恩。看来为师这七日不在,你有好好练习了。”师父比昨日好转了许多,他依旧穿着昨日的大红长袍,只是这长袍,颜色比起以往更加深了一些,也更加明艳。

    衣袍上,绣满血殷花的刺绣,以前师父的衣袍上只有一朵很大的血殷刺绣,但这次不一样了,那是一个个小小的血殷刺绣,离远点凝望,仿佛是一滴滴血。

    我停下手里剑法的练习,小跑到师父面前,沾沾自喜。

    “那是当然!纵使师父不在!徒儿也会勤奋练习!师父,今天,你可以教徒儿《璃萧剑法》了吗?你都拖延了整整八天了。”

    师父点头,他同意了,师父说,只要我愿意学习,他很乐意现在教我。

    我嬉笑着,打趣道,“师父对我最好了,不论是教我剑法还是别的事情,师父永远啊是我最好的师父!”

    “夸为师也没有用!该严格的地方为师要求照样严格!”师父说,“先将你手里的璃萧剑给为师,为师先给你示范一遍。至于剑法里面的精华,还需要你自己领会,璃萧剑是上古神剑,前朝流传的宝剑,能拿到这么好的宝剑,为师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资源。”

    我点头答应师父,将手里的璃萧剑递给他,便回屋去拿《璃萧剑法》交给师父,想听他的讲解。

    当我把剑法递给师父时,师父连看都不看那本《璃萧剑法》,直接把它丢弃地上,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递给我,让我随他一起练习。

    “师父,你不多看几遍书吗?”

    师父摇头摆手,“这剑法为师以前看到过,也曾经尝试练习过。没有璃萧剑,练出来的招式软弱无力,这套剑法是专门为璃萧剑设计的,只有璃萧剑的主人才能成功练出。你既有此剑,为师把招式教给你,剩下的,你每日晨起,必须勤奋练习,一旦学成,你便可以出师了。这天下恐怕少有高手敌得过你。”

第八十章、转瞬即逝,恍然而过(上)

    我没想到师父昨日受伤那么严重。他剑法还没教我一半,便下意识的捂住伤口,我看见,从他手指的缝隙里,血,正如那血殷一样绽放。

    我拿出手帕,捂住师父的伤口,为师父简单包扎一下,控制他的伤口不在血流不止。

    我做完这些,急忙跑出去,回自己屋子去拿药,帮师父涂在伤口处。

    我解开师父伤口包扎的绷带,那令我触目惊心的伤口,如今正展现在我眼前。伤口,分明就是剑伤无疑。

    师父,你明显就是被人追杀到血殷之海,可你为何还不承认,我一边帮师父包扎伤口,一边想到。

    “别想这么多,为师自己拿剑伤害的自己。”师父居然对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师父,你为何要拿剑伤害自己?”我眼眶红肿,显然是要哭了的模样。

    “迫不得已。所有的一切。不是为师所不想就不想的。”师父穿好衣袍,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拿起璃萧剑,教我剑法。

    “师父,你身上有伤,不妨先去休息一会儿,伤好了再继续教徒儿。”

    师父他并不同意,坚持要带伤教我剑法。

    “音泪,凡事,总得坚持到底,中途就想着放弃,太懦弱。”

    他接着又练了一两招剑法,对我说,“为师身上的上并无大碍,刚才只是突然出现的小意外,无碍。现在我们进行刚才的招式。”

    师父挑起剑,往下耐心地为我讲解剑法,即使师父身受重伤,他依旧坚持讲完了今天我将要学习的内容。

    “《璃萧剑法》为师暂时先讲解到这里,剩下的一个月里,为师将璃萧剑法全部传授给你。剩下的时间,直到出师,你自己练习。”

    “徒儿谨遵师命。”

    ……

    我随着师父学习了一年的剑法,可璃萧剑我还是没有学到的里面的精华部分,等于跟没有学习过一样。

    师父告诉我,出师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一定要学出璃萧剑里面的精华,否则,以前的功夫相当于白白搭进去。

    我欣然答应,即便是要出师,还是特别舍不得师父,我问师父,要不要和我一同回去,师父并没有同意。

    他说,他已经习惯生活血殷之海,这里很自由,不被任何东西束缚,与世无争,就这样远离乱世挺好的。

    “可……师父,徒儿很是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里。”我看着这里的一切,每个地方,都承载着我与师父之间的回忆,

    仔细观察一下这里,我脚下的每存土地,都是师父和我经常练剑的地方,我身后的房屋,曾经是我经常住的地方,那里的每一物,都有着美好的回忆,回忆房前的一片花圃,现在已经是春天,我种的那些花草已经全部绽放,有的,虽然没有开花,但是也长出了花骨朵,想起去年春季刚来临不久,是我拜师父为师的日子,想不到,今年春季才刚刚来临,我竟然就要与师父分别。

    “没事的话,可以时常来血殷之海小住。不论你出师与否,你一直都是为师的徒弟。”师父临走前又送给了我一件衣衫,素色的曲裙,曲裙上面是乳白色的,上衣则是淡紫色的,还有一个步摇,步摇上镶嵌的红花正是血殷无疑,因为是黄金宝石制成的,所以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换上它再走吧。之前你的随从颜如尘也该来接你回去了。怕他现在早已经在血殷之海外等着你回去。”师父拿出自己随身常常携带的血殷扇,转身走进血殷之海。

    他最后的余音回荡在我耳畔。

    “外面的局势动荡不定,出去以后,小心保护好自己,《璃萧剑法》务必要短时间内练成其中精华。否则,你稳定不好你处于的局面,还有,不要对外界说本宫曾是你师父,这乱世中的征战,为师不想参与进去。”

    ……

    师父只留下一些话,并未将我送出血殷之海,我回去时路过血殷之海,也未曾见过师父的影子。

    他送给我的衣服我并没有穿,还有那支步摇,我也没有戴过。我出去以后还是一身男装,至于颜如尘以前给我的人皮面具损坏不堪,我早已扔掉了。

    师父送给我的那些大学,都被我当作纪念,留在我房间里,或许再过去很久很久一段时间,我还能有幸回到这里,再多看几眼当年的事物,再多回忆几次当年的画面……

    “属下恭迎门主出师。”我拿着璃萧剑走出血殷之海,颜如尘跪下迎接我回归。

    “本君吩咐下去的事情办得如何?”这一年,我也没有和颜如尘有过丝毫的联系,也不知道他把明月教导的如何。

    “暗夜门势力属下正在暗中扩大着,杀手也逐渐在一天天增加,至于明月,属下教导她毕竟只是一介婢女,学不学习也无妨,所以,属下简单交给她一些防身之术,就将她分配到打杂的事务上面去了。”他起身,似乎是很着急要走的样子,看样子颜如尘应该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去办。

    我本应和他一起,但是我并没有同他一起去,我想回暗夜门看看,顺便问问明月这些日子以来情况如何。

    颜如尘非常不同意我回暗夜门,他说,近来事情紧急,暗夜门并没有人,只有一些打杂的丫头,我与其现在会暗夜门,不如跟着他一道去办事。

    于是我打消了回暗夜门的念头。

    我从颜如尘那里得知我在师父这里练剑一年多以来,天下所发生的变革。

    半年前,西州皇帝大病不起,重病而终,西州太子在众臣的扶持下登上皇位,但太子终不是那块当皇帝的料,太软弱可欺,并没有主见,底下大臣说什么他便照做,这给西州朝堂上一些想谋反的叛徒增加了可成之机。

    颜如尘只给我讲了西州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从内心里推算他想夺取皇位,而且还是借助我三哥手里的兵权夺取皇位。

    想来不免觉得太过可笑,父皇当年苦苦守护着的皇位,事到如今,不过引起兄弟之间的战争,三哥夺取太子之位我不管,相反,我愿意帮助他夺位,新皇软弱无能,即便三哥不夺位,将来,也将会有人夺下皇位。

第八十一章、转瞬即逝,恍然而过(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帝王之间的争斗,结局往往如此。自己家人争夺总好过把位置让给别人。

    “你要怎么做?”我询问颜如尘的意见,另外,顺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本君觉得,不如现在就出兵,攻打皇城,以新皇的性子,肯定会向你们俯首称臣。”

    “此计可行是可行。但是门主难道不觉得太过麻烦了吗?怎么简单怎么实行,属下认为,结局都是一样的,何必按照麻烦的套路出牌。”颜如尘一点也不赞同我的观点,他深思道,“不如再等待一段时间,新皇肯定会引起民怒,到时候,我们在中间随手搅和一下,不动一兵一卒,足以让新皇让位。”

    “可这做法是不是太小人了一些。”我素来不喜欢小人之仁的作风,我觉得,应该正面一决高下,输着甘愿服输。

    “门主仔细想想,如果结局都是一样的,我们何必在乎小人不小人。这做法,不仅能节省兵力,还能赢取部分民心,如此一举两得,甚好。”颜如尘并没有让我插手管西州的事情,他想了会儿拒绝我介入其中的局面,“门主只需管好暗夜门中的事情,这些事,门主没必要插手,因为门主之前曾做过西州公主,所以,属下才将此事告知门主,好让门主了解一下西州现在的情况。”

    “仅仅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就想打发掉我吗?”我冷笑,显然是不相信。

    “倘若门主多想。属下管不着。暗夜门还有一个规矩,属下从未告诉过门主,这个规矩就是。不管暗夜门的杀手以及护法做任何事情,得胜的话,利益都是暗夜门的,中途出现任何差池,结果,必需由自己一个人承担。”

    颜如尘坚定自己的意见,西州的事情,他并不需要我插手其中。

    “那本君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才是你认为,身为门主应该做的任务?”我质问他。

    “将暗夜门势力对外扩大,门主你的武功增强,分配好任务,给暗夜门的杀手,每一个人一个任务,暗夜门的门主事务繁忙,属下没太多功夫一一列举出来。”

    此时,我们离开血殷之海,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再走一个时辰的路,就能抵达九里波了。

    颜如尘这时候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让我先回暗夜门,我所需的暗卫已经齐全,拿着他给我的那枚玉佩,可以命里哪些杀手做任何事。

    颜如尘不让我插手西州的事情,可我却偏偏要插手其中,我管不了太多,只觉得西州的事情,与我密不可分,或许在一定意义上面,西州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倘若西州覆灭,我不过是一名流落异国的公主,将来若想为完颜殇报仇,就困难了许多。

    现在,凭借西州公主这个身份,我还可以回西州做许许多多的事情,倘若最终不能帮完颜殇报仇,那我辛苦所做的一切真得是白费了。

    只要西州存在,我身后就有一个巨大的后盾,等于再多一把刀剑,成功的可能性,随之也会增大。

    这样想想西州存在于我的后果,我特别乐意插手西州的事情,纵然颜如尘不允许,但我固执起来,便是谁也拦不住。

    “属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此告辞。”我们走到九里泼城门外时,颜如尘便是要同我告别,他让我先去如来客栈,那里有暗夜门的杀手来接应我,暗夜门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大事,清理了许多门户。

    具体发生了什么大事,颜如尘没有一一列举。暗夜门门中规矩严谨,清理门户的事情时不时都经常发生,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他让我回去重新制定新规矩,以后尽量减少这些事情的发生。

    我知道颜如尘打算回西州,我偷偷跟在他身后足足有半个时辰,他走的那些小路,是去西州必须经过的小路。

    因为暗夜门中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完成,何况我不在暗夜门已经一年多,虽有颜如尘替我担着,可未必少不了一些人的怀疑。

    为了暂时保住暗夜门门主的位置,我现在只能先回如来客栈,再回暗夜门,等过段时日再出发去西州。

    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我想拓拨昊应该也不会派人追查我的下落了,都已经一年了,该忘记的,怕他早已经忘记了。

    我并没有走城门进去,我腰间佩戴着璃萧剑,太过于显眼张扬,所以我选则从城门后绕进去,九里波城门后有一处防守不严的地方,从那里翻墙进入,对我来讲,小菜一碟。

    我的的确确利用自己学来的武功,乘侍卫戒备疏忽之时,翻墙进入。

    将腰间的璃萧剑稍微隐藏了一下,我换上一身简单的装束,动身前往如来客栈。

    这次出来迎接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明月,不同是明月这次换上了男装,装扮成了小二的样子。

    原来颜如尘所说的安排明月做个打杂的丫头,就是在如来客栈这里。

    “听零,许久未见。你这么消瘦了这么多。”明月围着我转了一圈。

    我轻笑一声,拍一下明月的肩膀,一不小心用力太重,明月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儿栽了一个跟头。

    “你这丫头,怎么?是不是成天把你家主子想成胖子的模样?”

    “没有没有!”明月急忙摆手摇头。

    “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吗?”我明知道明月确实没有这样想过,但我却还是觉得她这样想过,我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许久未见过没有,故意和她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明月倒真是被我无中生有吓得面色大变,好像我怎么解释都是不相信她一样。

    正准备开口结束这个玩笑,告诉她我仅仅只是想让她开心而已,却没注意到独孤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出手维护明月,“铃铛,无中生有欺负你家奴婢,有意思吗?连我这个外人都觉得看不惯,特前来此出手相救。”

    明月一看到他,显然是很高兴的样子,刚才还有些害怕,但这会儿,确实破涕为笑,不过明月没有因此出卖我,可能从小到大我们之间已经把玩笑这种事当作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第八十二章、再见明月,圆满结局

    “樊蛊,她是我家主子,怎么可能欺负我,是你自己想多了,我们之间无非就是许久没见面,小小的开个玩笑而已。”

    “好。你们都是在开玩笑,但开玩笑归于开玩笑,总之,月,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受别人欺负。”独孤俊眼中包含着宠溺,我一眼便看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准是这一年里,独孤俊和明月凑成一对了。

    他们之间的甜蜜情话,我没有多听,起身直接从他们身边离开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日后,倘若有人欺负明月,倒是还得看独孤俊同不同意呢!

    倘若换做别人家的主子,肯定会刻意数落明月,紧接着再强行把他们俩分开。可我却恰恰相反,我祝福明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明月毕竟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当个粗使的丫头,这样总是跟我毁了她一生一样。

    我不是那样的人,自己失去最爱的人,也要拉上身边的人都失去自己所爱,我做不出来那种自私。

    明月担心我会因此而发火,所以赶紧跑过来前来向我道歉,澄清事情的经过。

    “听零。刚才的那件事情,是樊蛊一时激动,听零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奴婢向你道歉。”明月拉着我找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跪地,行大礼硬是要向我道歉。

    她这歉意未来得及道,就被我拦腰挡住,我扶她起身,笑着说道。

    “明月,你没有错,没必要向我认错,快点儿起来吧。”我可不敢让她再次跪下,她这一跪,估计过会儿独孤俊就要过来找我事情。

    我可不想在此地浪费太久的时间,我想感觉问颜如尘命我问的事情,然后立即动身回暗夜门,在赶紧赶回西州。

    “明月,本君问你,你可要实话实说,不能有任何隐瞒。”我一本正经地对明月说道。

    明月抿唇点点头,“听零自然明白。”

    我神神秘秘地思考一会儿,徘徊几步,对明月说道。

    “你是不是有心仪的男子?独孤俊,是不是?本君猜的没错吧。”

    她颤颤巍巍的颤抖着,好像我发现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连对我说话时都时不时颤抖,面色惨白,目光暗淡无光。

    “是……奴婢的确喜欢他,不过,是奴婢先喜欢上他的,门主要责罚的话,先责罚奴婢!一切与樊蛊无关,是奴婢先动情,求门主放过樊蛊。”

    “不是!是属下先喜欢明月的,门主请先降罪属下,属下甘愿认罪!”独孤俊也过来向我认罪,他们俩是各自往各自身上推脱。

    “樊蛊,与你无关,是明月。”明月跪下甘愿认错。

    “明月,我……”独孤俊又一次把罪责加在自己身上。

    “别再说了!本君想想,这的确是一个另本君头疼的问题。”我轻轻敲了一次自己的脑袋,思考良久。颜如尘怕早已经发现他们俩之间的事,这一次,故意让我来如来客栈,就是前来替他解决这件事情,毕竟这里面掺杂的还有我的人,他不好管。

    暗夜门的规矩我也曾经听说过,了解的也都差不多。

    倘若有人违背规矩,都是要被挑断手脚的胫骨,打成重伤,赶出暗夜门的。而且走得时候还会被强行灌进哑药,终生终世,无法走出暗夜门的控制。

    “你们以后一定要记住——做任何有关暗夜门的事情,切莫不可以出现差错,否则,本君将以暗夜门里面的规矩加倍处罚。”

    暗夜门规矩中的其中一条——凡是门中的人,不能动情,不然,按照门主规矩加倍惩罚,眼下,他们都违反了规矩,又都是我的属下,颜如尘之所以不管,他也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讲很为难。

    他想管却又无能力插手,一时间只能暂且交给我,我总不能真按照门里的规矩处置了他们俩,明月曾与我主仆情深,多少我也得顾及着昔日的人情味。

    “谢门主成全。”明月和樊蛊同时跪下感谢我。

    “以后你们俩恩爱本君不会管,但至少你们俩得分清场合恩爱,独孤俊,暗夜门的门规本君相信你很清楚,在暗夜门中间,你们一定要表现出冷漠。不能被任何杀手以及护法看出破绽。否则,你们自己承担这一切的后果,本君不会出手阻拦。”我注视着他们俩,不免觉得可怜,其实很相爱,却要被重重规矩阻拦。

    “等几年以后,本君会将你们放出暗夜门,成全你们在一起。”我也算是当回月老,成全他们的姻缘,结束与明月的主仆之情。

    我拍一下明月的肩膀,平静地对她说道。

    “你我的主仆情谊到此结束吧。”我拿出当年在宫中,姑姑给我的明月的卖身契,立刻把它撕了个粉碎,以前,一直将明月的卖身契放在身上,现在看来,它失去任何作用了。

    “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本君的奴婢,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如此,应该本君感谢你才对,从今天起,你是自由的,明月。”

    明月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愧疚,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感谢我。

    “你无须感谢我,你能找到好的归宿,本君也是很高兴的,明月,即便你不感谢本君,本君以后也会为你谋划一门好亲事。眼下,你刚好减少了本君的负担。”

    我这样一说,明月就不感觉到愧疚与我,反而万分欣喜我可以理解她。

    临走前,我自然是得一下独孤俊,明月是我的侍女,我总得帮她找到一位真心喜欢她,又真心待她的男子,才肯放心。

    独孤俊虽乃我暗夜门的暗卫。我同他又说过几句话。除了觉得他有点和明月相似的搞笑外。并不知根知底。

    正因为他们都很开朗、活泼。所以才能谈笑到一起的吧。我想。宫中的姑姑对我说过,男女之间,只要有共同的话题可谈,久而久之。便会彼此喜欢上,最终,他们会立下山盟海誓,共结连理。

    “独孤俊,你既然誓言旦旦发誓说你喜欢明月,必须今生今世,都不能辜负她,你做不到的话,本君现在会以暗夜门里的规矩处置你。”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去试探独孤俊,我想明月既然一心一意喜欢他,我正好借此成全明月。我说这些话其实也只想让他一生一世温柔相待明月,我不想再看见明月步入我的后尘。

第八十三章、任命下属,保护安危(上)

    想不到独孤俊还未回答我的话,明月就开始忠心护着他,估计是怕我会伤害到樊蛊吧。

    “樊蛊他会待我好的,听零,你尽管放心,不必担心我。”

    “是。属下会待月极好的,月,你说是不是……”

    接下来就是她们俩甜蜜的恩爱,我着急回暗夜门,什么都没说,黯然离开。

    我按照原先来的方法,纵身一跃,翻过城墙,跳下,这一次,我还左顾右盼了一下,凝望着看看有没有拓拨昊派来的杀手或者别人跟踪我。

    尽管昔日的事情过去的已经有一年多,小心防备着总归没有错,民间有一句俗话说得很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一位杀手过来追杀我的行踪,我素装出行,又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帮助我的,若真有杀手追杀我,我最多只能阻挡一小部分罢了。

    璃萧剑法我尚未攻破最高境界,阻止一大波杀手,对于我而言,特别困难,事事我都得防备着,我这一袭素装,又没带人皮面具,很容易就被人看出破绽,再怎么换装,容颜都是一成不变的。

    果然,我的防备是没有错的,我刚踏进树林,前往暗夜门的方向没走几步,就看见一群穿黑衣行装的男子,拿着我的画像,每走过一个路人,他们立马会走上前,询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面的那名女子。

    那幅画是出自拓拨昊的手笔,我看的出来,画像上所画的那一名女子,正是那日七夕我与他见面时的装束。

    身着男装,束起长发,额头前那一粒朱砂痣,格外妖娆明显。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略过大路,走了羊肠小道。否则,这回除非师父赶来,再救我一回,谁也救不了我。结局估计正应了那句歇后语:虎落平阳——被犬欺。

    靠着这一棵又一棵苍天大树,胆战心惊地躲避过拓拨昊安插进来追杀我的眼线。

    我脚步轻盈灵活,速度飞快,不留一丝声音,即使有树林遮挡着,但树林它只能听见树叶‘沙沙沙’被风吹过时留下的声响,而我的脚步声,轻得没有一丝声响,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我总算是能长舒一口气。

    “属下等恭迎门主回暗夜门。”

    “都起来。”我重新坐上暗夜门的宝座,我这次回去,暗夜门的几位杀手全部都齐聚一堂,大抵他们是来找我商议重要的事情。

    “一年前,给你们时间,召集一千名杀手,现在时间已到,各位都召集齐全了吗?”我质问他们三位中的其中一位护法,那护法着一袭紫红便衣,应该界首颜如尘曾说过的杀手——紫夜。

    颜如尘说他穿梭于黑夜与黑夜中间,杀人于无影之中,再这么仔细一看,果真如此,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应该就是杀人时所伤。

    “门主召集的一千名杀手,属下已经全部召集齐全,随时听从门主的吩咐。”紫夜将暗夜门刚刚召集的一千名杀手的情况汇报给我听。“这些杀手还不能出使任务,他们是刚召集而来的,毫无半分经验,所以,属下就自作主张,将新进来的杀手都分配给原来的杀手,好让老旧的杀手带领他们学习一点经验。”

    我对此并无任何意见,我现在并不着急,用那一千杀手,将他们先用在别的用途上,也是很好的,只要对暗夜门没有什么坏处,我很赞同。

    “既如此,暂且先这样实行。以后的话,以后再另做打算。”我挑眉,改动一下暗夜门的计划,“你武功在他们中央,应该算最出众的了,使用,本君命你完成一个计划。”

    “门主请讲,属下一定照做不误。”紫夜接手我吩咐的任务。

    我眼眸更加深邃,猛然间抬头,用妖邪地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本君命你去监视天朝皇宫,切记,是在暗中偷偷监视,不要让敌人发现你隐藏的踪迹。做杀手这么多年,这点儿经验本君相信你肯定清楚。”

    紫夜接手下我的任务以后,问我要查一些什么情报,我挑眉说道,重要的,对暗夜门有利的。

    紫夜被我派出去出使任务以后,暗夜门中,只剩下我和其他两位护法。

    其中一位还是暗夜门特招的,紫夜说是前一位护法在出使任务中不幸身亡,为了暗夜门以后的发展,颜如尘又召集进来一位杀手顶替他的位置。

    “你是刚升上来的一位护法吧。”我边说边在内心里盘算着如何给他分配点儿事情做,他既然是颜如尘亲自带来的杀手,我想资质一定不会差。

    我问了他在他接手之前那位护法时,所做什么任务。

    他回答,他曾跟着颜如尘手下的一名杀手,因为每任务完成得非常好,表现又最为突出,这才被颜如尘发现,所重视。

    后来暗夜门的四大护法的其中一位在执行任务时失败,颜如尘便让他代替之前那位杀手的位置。

    倒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从小小的杀手爬上护法,怪不得颜如尘会让他接管。

    “每个护法都有自己独特的代号以及所要完成的任务,你的外号是什么?告诉本君。”我扶着宝座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属下代号——幽冥,如尘公子并没有分配给属下任务,他说,让属下在此地等候门主回暗夜门。”幽冥说。

    “哦?他一点儿任务也没分配给你?”我打了一个响指。“暗夜门任务都没有变动,也没有任务需要你去做,碰巧的是本君身边缺个护法,你以后就誓死效忠本君。”

    我本来是想为他分配一些任务做,然而又觉得,我身边是不是也应该增加一位可以帮助我的护法,别的护法肯定都不行,剩下的也只有他了。我话已至此,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护法了。

    “谢门主能欣赏属下。属下以后定会追随门主,助门主成事。”幽冥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反而带着欣喜。

第八十四章、任命下属,保护安危(下)

    “幽冥,本君一向厌恶口蜜腹剑的小人,只要你以后忠心耿耿效忠本君,日后,本君定待你不薄。若你让本君看见你有一点儿背叛本君帮助敌人做事,本君绝不轻饶你。”我邪魅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他,手里摆弄着璃萧剑,又对他说。

    “本君这人,一向喜爱玩乐,并且很会玩,什么事物和东西都能被本君当作玩物,包括人!”我抽出璃萧剑,快速又收回,空中,形成撕拉一声巨响。

    做完这些表面现象,我感觉非常满意,便心满意足地回归座位上坐下。

    现在,就剩下这一个护法了,等把他的任务安排好,我准备动身去往西州。

    所以,此时,我务必赶快处理门中的事情,去西州的路途遥远,骑马的话,最快速度也要整整一周左右,不仅快处理门中的事务,恐怕天黑以后,找不到客栈,我只有露宿野外的份。

    “门中。属下玄冥,负责处置背叛暗夜门的杀手。”最后一位护法向我禀明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幽冥,玄冥,他们的暗号怎么都差不多,难道先前是负责同一个任务的吗?我心想。

    “幽冥,在本君不在暗夜门的期间,你和玄冥是负责同一个任务的吗?”

    幽冥否认我的说辞,“玄冥接管的是之前那个任务失败的杀手的职位,和属下的职位不同,他虽然也是护法,但并不列入我们三大护法之内。”

    “为何?”我浪费一些时间问了一些不相干的事,问完以后我就开始后悔了。

    幽冥抢先回答了我的质疑。

    “因为能力不配!护法要的是实力!三大护法的实力是属下遥不可及的,他们之中,不论哪一位,都要比属下强大几倍。在暗夜门里,只要你足够强大,便有机会加入到三大护法中间,和他们并列。”

    我一脸深意的点点头,心里,思考了许许多多。

    我想这些规定都是由完颜殇亲自定下的,只有像他那样厉害的人物,才能定下如此规定,其他,换做任何人也想不出这样的古怪规定。

    既然规矩是完颜殇定下的,如果没有不好的地方,我不打算更换。毕竟像完颜殇这样的人物,我再改规矩,也是不如他的,改不好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配的话就要比别人更加努力,要比别人付出更多,自暴自弃只会堕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我将当年完颜殇教育我的话一五一十的传达给幽冥。

    我的属下,只能往上走,决不能向河水一样往下流。

    “门主的意思,属下明白。”幽冥斩钉截铁地回答我。

    “门主若没有别的要紧事将,属下先行告退,等门主需要属下,属下自会前来。”暗夜门的杀手很珍视一秒钟的时间,他们话很少。即便偶然间话多了点儿,那么他们要讲的,也是有关暗夜门中的事,他们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浪费时间。

    在暗夜门杀手的眼中,争取到每一分的时间比作任何事都至关重要。

    我摆手让幽冥辞退,因为无事可做,更无一些不合理的规矩要改动,不如先让他们早点辞退,做他们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何况我身上背负着回西州的重担,必须要抓紧时间回西州,现在既无什么事务需要我处理,我便决定起身前往西州。

    “幽冥,你既然已经成为本君的属下,便事事都要誓死追随本君,更是事事不能背叛本君,本君不论走到哪里,你都要跟随本君走到哪里。”

    “属下愿意誓死追随,听门主的调遣。”幽冥跪下对我行礼,博取我对他的信任,我肯定是信任他的,毕竟他是我刚任命的护法,先试试,等过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更换。

    我现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在我身边培养出一位值得托付的护法,幽冥不可靠的话,我打算等我从西州再回暗夜门时,另找一位杀手培养。

    我让幽冥随我一起,动身从暗夜门离开,暗夜门中没有别的事务需要我处理,我在那里长久呆下去毫无意义。

    幽冥是我新认命的属下,不论我以后走到哪里,他自然是要誓死追随我到底,不论我走到什么地方,一旦惨遭人遇刺,他作为我的属下,必须保护我。

    出了这暗夜门,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回来,我清楚的明白,如果在这期间我回不来的话,必须与暗夜门时常保持联系。

    颜如尘之前走得匆忙,从未告诉我暗夜门的联系暗号是什么,这点我只能去求救幽冥,也算得上是考验他的能力。

    身为暗夜门的暗卫,又是最重要的杀手,还是我的属下,连暗夜门的联系暗号都不清楚,那我收他做属下又有何用?还不如早点儿换个杀手当属下,连暗夜门的联系暗号都不清楚的话,在关键时刻还不是要把我害惨?没有的人我也不会留下,怜悯之心只会自己害自己。

    “暗夜门的暗号就是门主手上的那枚玉佩,但它仅限制于门主身上用,向我们这样低级的下属,顶多只能靠口哨还有焰火传达消息,口哨代表求救,焰火代表自己已经任务失败。”

    我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玉佩,触摸了一下它,开口道。

    “这枚玉佩上是不是有机关?”我感觉到它有所不同,特意将它拿起细致端详。

    这玉佩的末尾,悬挂着一颗豆粒大小的铃铛,我也是刚注意到这个细小的不同。

    “这铃铛应该是和你们取得联系的重要秘密。”我猜的准确无误。

    幽冥挽起袖子,他胳臂上面,挂着和我这颗铃铛大小相同的铃铛,只不过颜色不同罢了。

    “这是和门主手上拿的那枚玉佩相互匹配的铃铛,这铃铛和普通的铃铛不同,它没有声音,无论你怎么摇晃,它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这样也便于我们这些杀手隐藏自己身份。”

    幽冥拿起剑,划拨自己指尖,血,顺着他是指头流下,他将自己身上流下的血液滴在自己手腕的铃铛上面。抬头,似乎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第八十五章、路途艰难,遇见山贼(上)

    我疑惑不解,他这是要利用自己的血液开启铃铛上面布置的机关吗?

    当出真不敢想象,他的确是要以自己的血液开启铃铛,他的血液溅在铃铛上面,我玉佩下面挂的那颗没有声音的铃铛,此时此刻,居然发出了声音,声音不大,只有我一人可以听到,铃铛的颜色,本是蓝的,然而这会儿,却变成淡紫色,分外明艳。

    我拿着那枚玉佩,过了一会儿,那铃铛忽然停止,恢复原样。

    “你手里的铃铛能联系到本君。”我疑惑不解,但没贸然认定自己的血相实验,只是问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们这些杀手的铃铛能与门主取得联系,而门主的铃铛能和我们全部杀手的铃铛取得联系。”幽冥告诉我使用它的方法,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如若门主遇难时,属下等不在身边,门主将自己的血液滴到那颗铃铛上面,属下会立刻赶来保护门主安危。”

    我冷冷一笑,保护?呵呵!倘若真的是保护有用的话,那完颜殇会被困死在那场大战上面吗?

    我将我设想的一切埋在心底,并未说出来,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不会,完颜殇不会再度复活,他设立那么多门规,守住暗夜门,终是没能保护得住他自己。

    殇,倘若你能往自己身上想半分,该有多好?我合眸,沉思半刻,终究又回到现实。

    “本君暂不需要这么麻烦,本君一向厌烦这么多避免不掉的麻烦,幽冥,这一路,你跟随本君,可能会遇到许多避免不掉的麻烦,能躲则躲避,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底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幽冥听从我的命令,他深刻领会后,随之消失我面前,在暗中保护我的安危。

    我肯定不能让他完完全全保护我,我身为暗夜门的门主,不能单凭属下来保护自己,关键时刻,必须靠自保。

    师父曾经传授我的那些剑法,我如今依旧不停歇的练习,从未放弃。我决心在去往西州的路途中,一边赶路,一边研习剑法,总有一日,我将于一夕之间冲破剑法的最高境界。练成璃萧剑法,领悟出它的精华。

    今日一日都过的很快,或者是我们出来的太早,没行多长时间的路程,夜色便进入昏黑,半轮月牙高高悬挂夜空中,周围闪烁着稀少的繁星。

    淡雅的夜,令我昏昏欲睡,可我没有在此时此刻睡去,这么美好的夜景,用来睡觉太可惜了,我想把这夜色留在练习璃萧剑法上面。

    借着今晚的月夜,我站在树下,手执璃萧剑,刻苦练习。

    我打算在这一个星期里,利用一半夜晚的时间,练出璃萧剑法,等我将人与剑合一之时,便是我领悟璃萧剑精华之日。

    我尚且不知道一个星期的时间可足够我练出璃萧剑法,但我想如果我努力的话,在一个星期之内练成,应该存在足够大的希望。

    这个夜晚,我前半夜用来练剑,后半夜累得气喘吁吁,才肯靠在树前休息,一夜就这么过去。

    次日清晨,我醒来之时,看见我身旁,放着两三个野果,还有一壶清水。

    “属下在这片林子里四处寻找,找到了这些野果,还有一些水,拿来当门主今天的早晨。”幽冥突然间出现我眼前,我误将他当做刺客,拔剑架在他脖子上。

    “本君不是命令你躲在暗处吗?”我移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瞥见他为我准备的那些食物,并不领情,反正早晨刚睡醒,我也不是很饿。

    幽冥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单膝跪地,低头向我认罪,并且任凭我的处罚。

    “下次,本君没让你出现,就不要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本君面前,你可明白?”我将他放在我身旁的食物还给他,拿起水壶,只喝了一些水,果子,我一个未动。

    “这些果子,你吃了吧。本君不饿,喝点水解渴就行。”我起身,拍拍衣服上溅的尘土,擦掉泥沙,拿起璃萧剑动身,“如果你不想吃,就带着吧。本君现在要着急赶路!”

    我仔细清算了一下到西州要走的十几里路,我们走得连十里路都不到,再不抓紧时间,怕是一个星期的日子根本不够我们赶路用的。

    此言一出,幽冥再无心吃得下去食物,他自己摘来得那些果子他连动都没有动,栖身把它们隐藏起来,带走,我们继续走向去往西州的路途。

    这一周的时光是多么漫长,我走得又是无比艰难。

    走山路的话,遇见十几位山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以我一人之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搞定,倘若山贼和拓拨昊的人手合谋的话,就不好说了。

    “音儿,你究竟要在外面流落多久,才肯同意随朕回宫。”我不清楚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暴露出去的,但我敢断定,我身边肯定出现了叛徒。

    拓拨昊明明与我相隔这么远,虽然几个月前我们曾经见过面,但是那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如今又过去那么长久的时间,未免不会发生变化。

    他到底是怎么样找到我的,上一次师父将他打伤,他根本不可能追踪我到底,排除这个可能性,只有可能是我身边出现了背叛了我的人。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望向幽冥,倘若我身边出现了叛徒,他最有可能是,我身边的人,只有他最清楚我的行踪。

    “门主如果怀疑是属下背叛,属下能证明自己没有背叛。首先,属下与此人并不相识,再者,背叛门主对于属下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门主不信,大可以亲自去查。”幽冥为自己洗脱罪名,不论我相信与不相信,他都不愿意再多说一些什么。

    我再也没有去怀疑他,这时候,不管他是不是叛徒,我们也得联合一起对抗外敌。

    如今我与拓拨昊之间,不过是敌人,我们见面的话,就只有战争。

第八十六章、路途艰难,遇见山贼(下)

    “拓拨昊,你不用对我说任何废话,你我之间,只能做敌军。既然你铁了心要抓我回去,那么就看你先打赢我再说。”我拔出剑,转身对幽冥说。

    “冲出去!”

    幽冥同样拔剑和拓拨昊带领的那些杀手打斗起来。

    我回过头将手里的剑指向拓拨昊,等待他出剑。

    换做以前,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今日,我敢笃定,我是打得过他的,即便我剑法不如他。

    使用点儿我师父教我一些逃走的小伎俩,打不赢,我便使法子逃走。

    拓拨昊如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不动,我手里的剑都快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腰间明明挂着剑,却始终都没有拿出来和我打斗,他不停地在犹豫。

    “你还在犹豫什么!若不想打的话!现在就放我们走!若要开战!那就战斗到底!反正你我早就是敌人,敌人与敌人之间,有的,只是开战!”

    我转换手中的剑所指的方向,指向拓拨昊刺过去,他竟然半分也不曾躲开,直接被我刺进胸膛,他原本可以有机会躲过去的,只要他快速抽出手里的剑,便能与我的剑相互抵过。

    “你喜欢打的话,就一直打下去。我不会动一步,等你打完,我们一起回家。”拓拨昊强忍剑伤,对我说,他没有先去捂住流血的伤口。

    我手里紧握的璃萧剑霎时软了下来,再也无法和他继续打下去。

    拓拨昊,你说,为何我一时间会对你心软,你是我的敌人,我怎么会突然间心软,我决不能心软。

    “本君天涯海角,四海为家。你说的回家,他不是本君的家!”

    “是!他是你的家,也是我们的家。”拓拨昊拔下腰间的银剑,对我说,“你不是对朕说你我乃敌军吗?那好!正如你所言,你我大战一场,倘若你输了,任凭朕处置,若你打赢了,朕允诺放你们走。”

    “一言为定!”我重新握紧璃萧剑,时刻防备,先让他出招。

    拓拨昊颦眉,做出一副举止优雅的样子,朝我这边步步紧逼,每一招都狠毒,他攻的那些招式,不论哪一招,都可以结束掉我的生命,但当他碰到我时,那些招式全部都被他软化,他是想利用那些招式困住我。

    我的剑与他的剑相互抵过,拓拨昊并没有因此转换招式,他迎面向我刺过去,我再次想以剑相抵,但却只有一步之遥的差距。

    我承认,即便是拓拨昊受着伤,他的剑法也比我高深许多;我承认,这次和拓拨昊比试剑法,我输了。

    与拓拨昊之间的赌注,如果我输了的话,便任凭他处置,以前师父曾经教过我,倘若在紧要关头,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走。

    师父曾经教给我一些小把戏,我准备利用他教给我的这些小把戏逃走。

    我的胳膊被拓拨昊束缚着,璃萧剑被他丢弃在地上,拓拨昊并没有说一句话,他想从中作梗,强行拉我离开,银剑都被他收回腰间了。

    “既然本君输给了你,你不用强迫,本君自然会和你走。可你得先将本君放下,本君不喜欢被人强迫着。”我嘴上和他一心一意的商量,实则心里面并不是这样想的,我想利用他将我放下的这一时机,成功逃脱他的视线。

    我袖口里放置着一包迷药,倘若我想逃跑的话,只需要将它拿出来,挥洒在空中,我知道这些药对于拓拨昊来讲起不到任何作用,它大大可以遮蔽他的眼睛,这便是我最想要的效果。

    拓拨昊并未理会我,他干脆用手捂住我嘴,不过这一次,他总算舍得开口说句话了。

    “你之前答应过,你如果输了,甘愿认输,且任凭朕处置你,暗夜门门主难道是要对朕耍无赖吗?”拓拨昊扬唇轻笑着,他好像很在乎我提议的条件。

    “本君并没有说……”索性再懒得和他解释,或者说无心继续与他顶撞下去,我并没有因而把话陈述完整。

    “没有说什么?嗯?”拓拨昊脸庞故意与我靠近一些,贴近我面颊。

    我摇头,但在摇头的时候,我借此打散拓拨昊的注意力,袖口里的那包药粉,从我袖口里滑落,白色的粉末,散落到天空上。

    他肯定是注意到我洒出的那些粉末,继而抬头仰望天空,但他没有去捂住自己的鼻子,而是立刻抓住我的手腕。

    他担心我会逃跑。

    我出手飞快,借着这白色粉末飞向天际的时刻,银针迅速出手,素手弹指一挥间,射到拓拨昊手臂上,我在银针上放了一点儿可以暂时麻醉的毒液,我想这一次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被他放下,又终于可以在他眼下逃走。

    拓拨昊,你我终于可以挥手说再见了。我从他身上滑落,霎时,重获自由的兴奋,如流水般一下子涌入心里,我纵身一跃,逃向他身外,离他远远的。

    “百里音泪!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哪怕你再逃脱,哪怕你逃脱进天涯海角,朕都会寻找到你的下落,你无论走到哪里,朕都会清清楚楚查出来你的足迹,立刻出现在你眼前!”

    “门主,要不要?”没走多远的路程,幽冥忽然间问我这些被他制服的杀手该如何处置。

    “不用理会他们,他们的事情,你无须再管,尽力做好你身为一名护法应尽的职责。”我这样对他说,实则也不过提醒他。

    幽冥当然是对我的命令言听计从,我的命令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违抗的指令。

    原本计划一个星期,却拖延了两个星期,庆幸的是,经过了接连两个星期的长途跋涉,我总算是抵达西州,这几日的长途跋涉,我虽然是辛苦了一些,但是我并不认为它是辛苦的,原本我这两个星期可以练出璃萧剑法的精华,但想象只是想象,现实距离它有很大的一段差距,这两周的夜晚,我只能做到不断的提升自己,做不到领悟它其中的精华。

    然而尽力了,总归是好的,我要做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第八十七章、重回西州,勾起过往(上)

    抬头,放眼望去,那座城墙,依旧是那座古老的城墙,我忽的忆起和亲那日,我一袭红妆,被一大批人跟随着,从这座城墙下经过。

    想想那时的声势浩荡,引来一方百姓驻足观看,现在再看一番,当年的一切,无非只是当年,现如今我什么也不是,恐怕是经过这座城门时,都会因而被劫拦到城外禁止我进去。

    “来者何人?竟然敢擅自闯入西州,没有令牌,不准进入西州境界内。”西州的侍卫拦住我的去路。

    “如果强行闯入,休怪我们兄弟几个强行阻拦。”

    他们加防了戒备线,出示了兵器,明显是不准我踏进西州国际半步之遥。

    我步步紧退,差一点儿想借此时机同他们硬战一场,奈何他们人数太多,我要是硬战,怕是会葬送西州城门之下。

    我不能这样只身一人犯险,所以只能是被形势逼得步步紧退。

    “这位是新上任的都使大人,难不成你们也要阻拦,就不怕朝廷往下怪罪下来,叛你们失职的罪名。”幽冥拿起令牌,出示给他们看。

    他们犹豫不决,脸色大变,几个人一同商量着,应该也在猜疑我身份是真是假,迟迟不开城门放我们进西州境内。

    幽冥严厉的打消他们猜疑之心,手里的令牌举得更高一些,握得也更紧一些。

    “难不成你们觉得,当朝亲封的都使大人还会是假的不成?如果大人去认命的路上因为你们延迟了时间,这责任!你们以为自己承担得起这个罪名?”幽冥立刻说出此事的前因后果,借此机会恐吓他们,“都使大人乃圣上亲自册封的官员,上朝赴任也是圣上亲自下达的圣旨,连我手里的这枚令牌,都是圣上在下旨时亲自赏赐的,倘若你们觉得此言有虚假,大可以亲自过来查验!”

    其中一位西州的侍卫走过来,胆战心惊地拿过那枚令牌,剩下的几名侍卫也走过来,细细端详令牌,幽冥在他们观察的时候特意插上几句话,他清楚的明白我想赶紧跨过这些障碍。

    “查验好了的话就赶紧递上来,这是关乎到朝廷上的事,谁敢造假?给你们这个胆子,你们敢假传皇上圣旨吗?”

    幽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那神情,根本就是在拷问他们,根本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不敢或者提出任何一丝质疑。

    “是是是。大人所言极是。是小的等人不识相,敢质疑大人的身份。”那些个侍卫这会儿才唯命是从,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他们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将令牌还给幽冥,余下的几个人,慌慌张张地吩咐上面的侍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尽管他们对我们多有的罪过,但我们的位置比他们要高出许多,他们还是想讨好我们借此机会升官,他们让我到了朝廷,在皇帝面前多替他们美言几句,至于刚才那件事情,也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他们向我们道歉。

    我自己根本不是朝廷的官员,怎么可能会帮他们美言几句,况且对于他们这些人,总想往上攀高,看人的身份做事,我才不会帮他们升职。

    刚到西州,无心管这么多的闲事,同样不想管一些无用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好!本官到了朝廷上面,肯定会找机会帮你们美言几句。”我随便几句话打发掉他们,这时城门也已经被他们打开,幽冥也已经将手里的令牌放起来。

    我们走进城门,没过多久,走远时,我着急问幽冥整件事情的经过。

    刚进城,人员也不是很多,所以问起话来,也特别方便。

    原来,幽冥在路上时耽误了路程,是因为一些事情。

    这个令牌是他在路上遇到一位即将去朝廷赴任的都使大人的,然而近来朝廷混乱,形势紧迫,连这新赴任的官员都畏惧,提着脑袋去当官他肯定是不情愿的了。

    这官员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他既不想去当官,但又怕上面的人怪罪下来,这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违抗圣旨,死罪难逃,提心吊胆的去赴任,他想,这一去,他估计是必死无疑的了。

    幽冥知识并不渊博,又是个粗人,他讲了这么多,都没有侧重重点去讲。

    比如,皇帝为何要杀这位官员,不是说西州的皇帝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伪君子吗?在朝廷上,又无权无势的,他敢下圣旨去任命一位二品官员,又岂会下旨陷害此人,根本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之前太子的胆小怕事我也是见识过的,连身边的太傅都害怕。太傅说得一句话,不论对与错,他都依照太傅的话照做,这样的胆小怕事,我还是头一次见识。

    所以,经过我这么多的分析,我敢断定,这不是皇帝要杀这位官员了,准是皇帝身后有人替他撑腰,故意假借皇帝之口杀他。

    朝堂之下官场之间的争斗是不好管的,就连我父皇,都管不了此事,顶多坐在宝座上看他们互相之间斗来斗去,然后看到哪个官员无能失败下去,直接拖下去,轻则贬官,流放,重则五马分尸,诛九族。

    父皇认为西州的人才众多,少一个,多一个,都是一样的。

    “那官员还给你说些什么?他家里的亲戚,可有得罪过朝廷里的人?”我只问幽冥这一个问题,便能猜测出整件事情大概,也能深刻理解,这个忙,我们该不该帮。

    倘若因此丢了性命,这个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

    “他说,他家里的远方表兄因为在朝廷上得罪过一些人被流放,之后他去参加科举考试,碰巧就高中榜眼,接着皇帝下旨封赏,加官,他就是因为看到远方的表兄因朝廷混乱被皇帝流放才迟迟不肯进宫加官,他担心着他会因为他表兄事受牵连。”

    幽冥说到此,我已经深深明白这件事情大体经过,这个忙,我是可以接手的,对我没用太大伤害,只要我在朝廷小心谨慎,不会出现被人发现的可能,他性情胆小,无非是杞人忧天而已。

第八十八章、重回西州,勾起过往(下)

    “既然你我都接手这个任务,无论如何,是该管管的,况且此事或许可以助本君一臂之力。”能帮助我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门主的意思是去朝廷接受皇帝的封赏,入朝为官。”

    我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正是此意。”

    接下来我要在短时间内做好充足的准备,来确保此事不会露陷。

    没有了人皮面具,我只能靠化妆以及衣着掩盖我自己的女儿之身,幽冥如果还做我的属下,避免不掉露出马脚的可能,我刻意提醒幽冥,他是我的贴身侍从,平常侍奉我饮食起居的侍从。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西州的边缘地带,从这里到西州都城还要两天的快马加鞭的时间,这其中还不包含休息的时间,加上路上休息,估计需要三天时间。

    对于我们来说,两天就足够了,我让幽冥提前准备充足的干粮和水都带着在路上必备着,我们打算露宿城外,不准备再找客栈住下。

    自从进入了西州以后,我就很少在晚上练剑,西州根本没地方让我练剑,何况,为了尽快抵达,我几乎是连夜赶路。

    休息的时间留的都很少。

    西州都城相比我途径的那些城池还算繁华富足一些,城门外,最起码没有一群或者一两位乞讨的乞丐。

    拿着这枚令牌,一路走来,倒是顺畅,几乎每一座城池都会放我们通行,与第一座西州城池相比,除了都城,其它地方都非常贫困。

    街头流浪的乞丐,随处可见。

    我和幽冥刚一进都城,幽冥才将令牌收好给我,整装齐发准备出发前往皇宫赴任,没想到我们刚进都城境界内,就有宫里的公公拿着圣旨,带着一批宫里的人传圣旨。

    “何人是新任的都使大人?”公公清清嗓子说道,手里,拿着即将昭告的圣旨。

    “正是在下。”我立刻跪地,准备好接圣旨的举动。

    那公公连宣读一遍圣旨的内容都懒得宣读,直接把圣旨放到我手上,再次清清嗓子,用他那带着娘娘腔的语调传召我即刻入宫面见皇帝,随他们的队伍一起。

    我不得不说这宫里的公公是不懂规矩,要么就是太嚣张,都使大人身为堂堂一位正二品的朝廷命官,去接待时居然连一顶轿子都没有。而他,一位久居深宫里的奴才,居然坐着一顶华贵的轿子,跟着数十位侍从,无非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然后义正词严的宣告百姓,堂堂二品的都使大人地位居然还不如宫里的一位奴才。

    这样的侮辱任凭谁也是承受不了的,我同样也是,假如连个奴才都不如的话,那我这都使大人做得未免也太过窝囊,所以,怎么说,都理应他下来走,我坐那顶轿子才是。

    “这顶轿子挺好,是专门来迎接本官时特意准备的。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公费心了。”我说到此,未等宫里来的公公邀请,直接走上轿子里,坐下来。

    坐都坐下了,这公公总不能赶我出去,与请与礼,这都是不合适的。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朝廷二品的命官,比他的身份高出一些品阶。

    “大人,皇上并没有下旨说,为你亲自赐一顶轿子,这顶轿子,是杂家自带的,大人你还是先下来吧。”公公并不怕我,反而一点儿也不在意,并且赶着我下来。

    我可不是轻易说下来就下来的,就是他赶着我下来,我也不会下来,倘若我下来的话,代表我软弱无能,在朝廷上,必然会丧命于此。所以,它已经不再是互相争抢一顶轿子的这么简单,关乎到我的威信,我一定要和他对抗到底,而且,结局,必须由我赢了他才对。

    “本官千里迢迢来到皇城这里,路途遥远,到此地早已精疲力竭,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再走进大殿,朝廷上的二品官员累到在半路上。公公,怕是您今天回去也没法交差。届时皇上一不高兴,公公不仅是丢官,指不定性命堪忧。”我一本正经地帮他仔仔细细分析问题,让他多考虑考虑,我想他一定会同意我的要求的。

    在我的预料之中,他果然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他是极不情愿的。可有害怕真应现了我的预言,丢了官,没了命。所以,这位公公也是在害怕和担忧中才肯答应我的要求的。

    “大人所言甚好。杂家是小气了点儿,大人无须介意杂家的话,尽管坐着,杂家下去走着护送大人上朝。”这话说得估计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假。

    “既然你都这样讲了,那在下,就在此多谢公公的好意。”我刻意乔装成特别热情,其中内心中,我早就想笑了。生存世间,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更重要的还有智慧。

    我坐在这位公公的轿子里,舒舒服服地进了皇宫,朱红的宫门映入眼帘,除了皇帝,其余任何人,都不准将轿子抬进皇宫之内,这是很久的老规矩。可这位公公的轿子,居然能毫无旁骛的抬进皇宫,抬进皇帝上朝的大殿。

    他们是那般轻而易举,宫里的侍卫,都像是提前知道一样,无人前来阻拦。

    到皇宫时,尚未到皇帝上朝的时辰,而我们这一身衣裳,又不适合去面圣。领我们进来的那位公公把我们暂时安置在了太和殿之外的偏房。

    说是让我们先沐浴换衣之后再去面圣,这样显得体面些,以避免给帝王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的疏漏之处,以至于我轻易就相信了他。

    或许那个时候我怎么也猜想不到从进入了那间偏殿起,整我的游戏也就继而随之开始,他那话只是个前奏,引我们进偏殿的前奏。

    我和幽冥走进偏殿时,才发现这里存在很多的不对。公公说让我们在此沐浴换衣,可为何我在这里却从未看到有任何可以沐浴换衣的地方,往前一直走,我才看见,前方有一座温泉,以屏风遮挡着,而温泉另一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平整的明黄龙袍。

第八十九章、朝堂之上,汹涌澎湃(上)

    这哪里是给我们准备的沐浴换衣的地方,分明就是皇帝御用的一间温泉。

    我和幽冥打算掉头离开这里,准备去开门时,才发现,这门早早的被人锁住了。

    “怪本君一时疏忽,刚才没能考虑这么多,才使那小太监钻了空子。”我四处张望,期望可以找一面可以令我们都能逃走的窗户跳下,根据我的估测,过不了一会儿,皇帝就会来此地沐浴更衣。若我现在逃不走,恐怕我们真会丧命于此地。

    “门主,属下仔细勘查过,跳窗逃走的话,我们会立刻被抓。窗外——有眼线。”幽冥平静地凝望着天花板,“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攀岩到房顶上逃出。”

    他纵身一跃,抓住房梁,借助它攀沿到天花板上。幽冥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块瓦片,拿着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划破天花板,再掀开瓦片。

    他动作迅速灵敏,不一会儿,就做出一个可以让我们都能逃走的出口,幽冥从那出口跳出去,叫上我一起走。

    我攀沿上屋顶以后,幽冥轻轻收拾好他扔下的那些个‘烂摊子’。我们踩着房顶上一片片琉璃瓦片,寻处低一点儿的屋子,跳下去。

    我走上屋顶,幽冥收拾好一切时,方才迎接我的那位公公,早已经带领皇帝等众人走进了偏殿。

    幸好我们走得及时,没有被发现,我在内心里暗暗窃喜。

    “门主,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跳下去。”幽冥指向我正前方的那面矮墙,再往下指下去,最后再放下。

    那面红墙很老旧,像是被遗落的一样,墙上面涂得红颜料都脱落了,墙底下,长满密密麻麻的野草,高低不定,郁郁葱葱的一排,包围这座矮墙。

    “本君熟悉这里,快跟本君一起来。”我心情忽然间激动起来,六岁的时候我曾经来过这里,虽然已经时隔十几年,但这里,我是再熟悉不过的。

    这里,承载着我与完颜殇之间的回忆。

    当年完颜殇被册封新科状元,加官封赏时,我就是站在这座矮墙下面,等待的他,那时候他才刚刚被我抢来做书童,那时候这面墙焕然一新,墙下是一座花圃,里面种满了郁金香。

    十几年后再次来到这里,看到的,仅仅是一面旧墙和一地野草,之前围花园的篱笆,早已经散落一地,化为尘土,销声匿迹。

    我纵身跳下城墙,幽冥尾随我其后,这面墙很脆弱,只是从墙上跳下,墙上的红颜料加上混合而成的泥土,都散落一地,我手面上,衣襟上,也都沾上尘土了。

    抖动一下身上的泥土,直到它干净为止,我得做到丝毫不漏,还有,刚才那位公公已经得罪了我,我一向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日后在朝廷上面,我一定不会饶恕他。

    从这里走到太和殿,并不远,绕个弯就能进去,这宫里面有值得相信的人,信任他们,还不如自己走进太和殿。

    何况,现在离皇帝上朝的时辰不远,在哪里倒不如直接到皇帝上朝的大殿里拿好,拿这个时辰来估算,朝中的大臣们估计已经走在了上朝的路上。

    “不要轻易去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我们直接去太和殿。”为了防止幽冥中途时出现疏漏,耽误我原先设计好的计划,我特意提醒了幽冥一次。

    “属下谨记门主的话。”幽冥唯命侍从。

    我只是轻轻点头,多余的事情我从未提醒过。

    紧接着我踏步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我走路的速度很快,以为幽冥会跟不上我的速度,所以我走着的时候特意回头往后多看了一眼,如果他走得没有我快的话,那我必须提醒他一下,让他加快走路的速度,结果到后来幽冥跟上了我的速度,那我就没必要提醒他了。

    我们走进太和殿时,大臣们来上朝的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见我们俩人走进太和殿时,他们是用一种惊奇和怪异的目光看着我们。

    “老臣问一句,这太和殿是历代皇帝和朝廷重臣商议国事的地方,哪里是你一届平民踏足地方。还与我们这些重臣并肩而站,这不是贬低我们这些老臣的地位吗?”一位年事已高的大臣讲得很是心酸,还引来周围几位大臣的赞同。

    他们的意见好像达成一致,几个老臣一同联手对抗我,要将我赶出太和殿。

    “是啊!你这小小少年!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能如此纨绔,跑到这太和殿撒野。”另一位稍微年轻点儿的大臣附和道。

    我自然不情愿接受他们的任何挑衅,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只是初来皇宫,初登太和殿,还未上任,第一把火就燃烧起来了,而且还烧得分外旺盛。

    这火畏惧水,我不如泼盆冷水,当初灭了这第一把火。

    “在下圣上亲自册封的都使,今日特来朝廷上向认命。”怎么就贬低你们的地位?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地位。想当年,我还是公主,你们这些大臣见到我都是要行礼的。后面的那些话我知道自己在朝堂上说出来会给自己惹祸上身,只得是硬生生咽在了肚子里。

    我要忍下去,特别身处朝堂这样的地方,能忍更要忍着,等我找到报仇的时机,再抓住机会一并了却。

    “亲封的都使?你可知,假传圣旨是死罪,没有圣上御赐的令牌,尔等怎么会相信一位少年所言。”那老臣说得头头是道,还拉着朝堂上几位大臣加重对我这位不速之客的怀疑。

    “倘若令牌在此呢!”我拿出令牌,摆在他们眼前,义正词严的说道,确实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几位老臣聚集一起,讨论我手里这枚令牌的真假,对于此事议论纷纷,他们的意见各不一致。

    “寡人亲封的朝臣还要争取各位爱卿的意见吗?”皇帝不知何时走进太和殿,刚一进来,不知是在替我开脱罪名,还是别有用意。

    “臣等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九十章、朝堂之上,汹涌澎湃(下)

    简简单单的朝臣行礼过后,对于此事,众位朝臣各有各的意见,一一向皇帝禀报自己的意见,皇帝对于此事,完全不管不问。对于朝中那些大臣提出的意见,他也完全听不进去。

    帝王坐在宝座上,把玩着手里戴的玉戒指,我心里面想着皇帝很有可能静等着他们讨论好,可以结束此事。

    西州的皇帝本来就是昏庸无能,我也不奢望他会将此事处理的体面些。

    等那些位大臣都说完了,应该轮到我说话了,可我却迟迟不肯说话,我在等待皇帝说话,虽说是皇帝昏庸无能,但他说得话还是比我的更加有用。

    在无能好歹也是个皇帝,况且我这位置都是他亲自册封的,既然是他亲自册封的,那就应该由他亲自出面替我解决整件事情。

    “既然你们都讨论够了,寡人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做!以后的事,寡人不管。寡人是你们的王,难道王册封官员也要被你们阻拦着吗?”皇帝皱眉。

    先前我以为太子软弱,看来自从登基称皇以后太子不是软弱,而是变得暴躁起来,果然变化很大,怪不得之前颜如尘那么着急赶回西州。

    “臣等不敢。”一见皇帝发火,有些大臣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自己的任何见解,纷纷跪下去。

    这时候,有一位大臣不为所惧,提着脑袋,斗胆向皇帝建议。

    “微臣以为,圣上不应该册封他为都使大人,历朝历代,官员都是通过科举考试层层选拔出的人才。向他这样没有经过任何考试,又怎么能入朝为官,臣请圣上三思,废除此人,将他赶出朝廷,再不能入朝为官。”这位大臣斗胆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向帝王谏言。

    此时此刻,又走过来两位朝臣,附和着他的意见,联合一起向皇帝呈上奏折。

    “臣等以为,应该恢复科举考试制度,昭告天下选拔人才,而不能向圣上这样,轻易就随便拉个人入朝做官,如若圣上执意而为,势必会引起民心不稳,届时,臣等担忧圣上位置不保。所以,臣等联名启奏,请圣上三思。”

    “若寡人不答应呢?”帝王扔下奏折,砸到几位大臣身边,往前探了探脑袋。

    “那臣等就一直跪在太和殿等待。如若圣上依旧不肯听取臣等的谏言,臣等今日就以命相抵,以血祭这西州!”

    “好!”帝王恼怒地站起,推翻了桌案,“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好!寡人今日成全你们!”

    “来人!将他们三人都拖出太和殿,立刻拉到城外腰斩!”

    “圣上若是还在执迷不悟,西州迟早会栽在圣上手里。”其中一位大臣还没有被拖出太和殿,就撞在了大殿上的柱子上,满脸都是血得说完最后一句临终的话。

    帝王不屑一顾地摆手命人将他们全部拖出去,免得碍着他的眼。

    “小顺子,你去命人传诏。传寡人谕旨,尚书大人忤逆帝王,其家人全部流放边关,剩下的那两位的大人的家人,也一样流放边关。其等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府邸,如数收回,府中的下人,抓起来入宫为奴,永生不得翻身。”

    “奴才遵旨。”帝王说的那位小顺子,就是来接我的公公,他摇摇手里拿的浮沉,朝另一边走去,穿过朝臣,走出太和殿,想必他应该是下去传圣旨了。

    “都使,既然这尚书大人去了,尚书的位置也得有人补上去。今日,寡人就册封你任命尚书大人的位置,即刻入住尚书府。”帝王连眉头都为皱,直接册封,命我接旨。

    帝王的残暴无能,倒是使我捡了一个好便宜,我不仅什么都未做,还被再度升官,不管它是好事或坏事,先收着。

    “微臣谢圣上。”我跪地叩首。

    帝王点头,这时朝廷之上没有一个朝臣敢有胆子反对此事,经过了刚才那件事情的压迫,他们大多数都已经吓破胆了。

    再不会出现一位大臣像刚才那位大臣一样往死路上钻,这一次,我平安无事。

    走出太和殿时,有几位比我位置低一等的官员将我围住,走上前来巴结我。

    大抵就是觉得圣上如此器重我,想借我升官罢了。

    “大人今日在朝廷上只是厉害,怕日后,一定会成为响彻整个西州朝堂上面的大人物。到时候,大人必定会声名远扬。”

    我继续走自己的路,不理会这两位小人说的话,我走得有多快,他们跟的就有多快,他们跟的再快,我也不予理会,他们还在我耳边继续赞赏着。

    “大人今日这一计策真是妙哉!不仅借机惩罚了那三位老家伙,还让自己升官发财,小生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幽冥,送客!”我颦眉,这俩人唠叨得真是令我烦躁,说到底,无非借机爬上去,他们心底打得鬼主意我早就看出来了。

    “大人不必对小生们客气,小生们现在就走。”那两位见我要赶他们走,没等幽冥去送客,他们自己着急匆匆离开。

    我凝望着宫门,长叹一口气。

    虽说继任尚书大人的位置,但不一定是件好事,这一次在朝廷上,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朝臣,日后在朝堂之上,必须得更加万分小心做事。

    朝堂上的消息也不知道谁从哪里传出去的,仅仅只过去一天的时间,都传言说尚书大人是圣上远道而来的宠臣。

    幽冥将从外面打听而来的消息告诉我时,我正坐在书房里看书。

    这尚书府书房里面的书算不上多,然而却是很齐全,连史书,文献都保存着,这类书只有皇宫里面会出现,其它地方的书库,不可能会出现这类的文书。

    我看的是一本史书,这里面记载着一些有关当年前朝毁灭的历史,七零八落的,记载的一点也不全面,中间的好多事情都没有记录进史册。

    前朝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覆灭,没有一本史书记载进去,当年的事情,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被尘封进史册的谜底,尘封在黑暗深处,不让任何人知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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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处处在上演狗血剧情,本以为能与年少的竹马在一起,想不到——竹马挂了!他挂了!
挂了就算了,挂了那就按照当初西州和慕曦朝签订的合约,和亲去呗。
和亲就和亲吧,好歹人家身份也是个帝王,嫁过去条件也不算差。
想法是不错的,但关键是,她不喜欢!
行,不喜欢有不喜欢的办法,那就逃。
音泪:你再追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拓拔昊:那就跳吧,反正下面是湖泊,你跳下去以后朕再派人去找就是了。
音泪:你究竟还有完没完啊!
拓拔昊:追不到你,每天都没完。
音泪:cp没完没了的我?我该怎么办!
他又追来了,不说了,保命要紧,先遛了……
这是个cp跑了,男主穷追不舍的故事。cp跑了我该怎么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cp跑了我该怎么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