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流失
“呜呜”钟家三夫人一路强忍着泪意,直到进了院子门,她飞奔进了房,趴在榻位上就哭泣起来。钟家三老爷在后面赶紧嘱咐管事,把这五个礼物安置到偏处去。他急急的进了房,直接把房间关得紧密起来。
钟家三夫人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她满脸的泪水抬脸望着他,非常委屈的抱怨说:“爷,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直接打脸的委屈。呜呜,父亲母亲竟然在一旁冷眼旁观,瞧着一个外人这般的待我们,就是不为我们说一个字的好话。”钟家三夫人越想越难过,直接又趴下去痛哭起来。钟家三老爷此时却不曾象平日那般行过去小心翼翼说着好话哄劝她,他沉默走到一边的桌边,神色郁郁寡欢的坐下来。
钟家三夫人呜咽好半天,没有如常等来钟家三老爷的安抚,她觉得很有些不对劲,侧头去寻钟家三老爷的影子,惊见他呆若木鸡的坐在桌子边上。钟家三夫人顾不得自已发丝散乱,面上满是狼狈不堪的泪痕,她直接扑到钟家三老爷面前去,半蹲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伸手轻摇他,说:“爷,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唬我。”钟家三老爷被她摇清醒过来,他苦笑的瞧着钟家三夫人,还是自然的伸手为她打点起妆容。
钟家三夫人的神色稍稍好看一些,轻舒一口气,说:“爷,你刚刚那样可吓坏了我。”钟家三老爷长叹一声说:“你要如这两年这般闹腾人,我迟早有一日会如刚才那般什么事情都管不了。你从前不是那般粘稠儿女的性情。你说你年纪大了,懂得疼爱儿女了,可是我对你越来越有些闹不明白起来。你的疼爱方式,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住。你一直跟我抱怨儿媳妇的不如意,可这一次你的行事,瞧上去不单单是跟儿媳妇有仇,更加象是跟儿子也有仇一样。
有时候,我想在嫁事方面的名声,闻十八比我们当日要来得清正许多。这些年,我一直觉得是我年轻时行事太过冲动。委屈你得了那样不好的名声。便事事容你纵你,以至于我也习惯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由着你的性子去行事。反正你最大的恶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伤不了人筋骨。断不了人的血脉之情。”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叹息不已。他在钟家老太爷处见到闻老太爷父子时,就已经明白过来。
闻府的人,绝对不会再一次容他们夫妻任性行事。钟家三老爷的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扶持着钟家三夫人安坐下来,向着她苦笑着说:“那五个女子安置在偏院里,好菜好饭服侍着,轻易不许她们出院子门。等到过了一月,慢慢的寻法子一个个的打发掉。”钟家三夫人很是不高兴的瞧着钟家三老爷,然而她也不敢多语一字,钟家老太爷夫妻警告得分明,她要是再多行一步,他们绝对会直接逼迫着钟家三老爷出妻。
钟家三夫人还是非常明白,钟家三老爷不管待她如何的爱重情深,也受不了出族的这种无祖宗的断根脉大事。钟家三夫人第一次感觉到心有无力,她只不过想着把两个野性贪玩放荡不羁的小女子送过去,让钟池春有机会去妖娆的女子,而且是不太会引人注目。至于闻春意会有什么反应,钟家三夫人没有想得太多。她认为大多数女子要接受男人的妾室庶子女,闻春意只不过要接受自家夫婿有机会沾沾别的女子身子,有什么受不了的大事情。
钟家三夫人一向顺风顺水成了习惯,哪怕当年在亲事上面受挫折,最后也还是顺了她的心意成事,换得美满姻缘。钟家三夫人自认为瞧得太清楚自家儿子心里待闻春意的真正想法,她用这般隐晦的方式成全了他,也算是做母亲的人,为儿子尽的一份心意。至于闻春意这边,她身子重,不方便服侍自家儿子,难道还要自家儿子为她守身吗?自古以来,只听见女人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听见男人会如此。
钟家三夫人完全忘记当年她有身孕时,对钟家三老爷身边所有的女子,严阵以待的种种防范措施。当然,她更加忘记那两位表小姐跟她还沾着亲的事情,她只当她们是放得开的人。她没有想过这种年纪的小女子,哪怕是再任性的女子,也会有成亲的愿望。何况钟池春的条件算得上相当不错,两位表小姐娘家才会愿意女儿去赌这么一回。两位表小姐自视甚高,也认为一般的人配不上她们。
她们远远的瞧过钟池春,第一眼就对那人入了心,只是寻不到路径去接近他。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又是表兄妹的名份,哪怕只能给钟池春当无名份的通房,在她们的心里,也觉得将来的日子,一定是满地铺就鲜花的日子。两方人一拍即合,而钟家三老爷是两位表小姐跟着出行那一日,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钟家三老爷跟钟家三夫人提过当中的不妥之处,然而钟家三夫人说得分明,只不过是顺路而已,要是有心,也只在池南小城停歇几日。
钟家三夫人一直念念不忘的认为,所有的小女子,见到她优秀的儿子,都会愿意做那不求名份,只愿意有机会相守的痴心人。她打自心底里肯定,闻春意别瞧着面上待钟池春淡淡的,其实心里对他已经是到了无法割舍一丝的地步。钟家三夫人算计许多,却没有算到钟池春和闻春意夫妻双双来信跟家里长辈告状的事情,她更加没有算到,闻府老太爷竟然会为了一个一直不曾疼爱过的孙女,特意来钟家,做这样直接打人脸面的赠人事情。
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黯淡的神情,他轻轻的叹息着说:“你还是送信给你那什么表姐妹家里,直言十八有了身子,因为要养胎,无法照顾到两位表小姐,所以会让人把两位表小姐送了回来。这样也不耽误她们的亲事,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帮着她们寻寻亲事。你快些做决定,免得那两人在那边惹了事,不得不轻许下别的亲事。”钟家三老爷瞧过两位表小姐,他第一反应就是两位小女子都不是安份性情的人。
钟家三夫人听了钟家三老爷的话,她也不敢再反对什么,直接按他的意思写了信,叫人赶紧送去亲戚家里。这一夜,夫妻两人相坐沉默许久,钟家三夫人终是伤心自家儿子告状的事情,她跟钟家三老爷说:“爷,春儿太让人伤心,我是他的亲母,他就是对我有所不满意,他也可以直接写信跟我说,难道我是那个让儿为难的母亲吗?他用得着直接去跟他祖父祖母告状吗?还有那个女人更加过份,竟然让她的祖父出面来约束我们。”
钟家三夫人的心里更加埋怨的是闻春意,她只觉得闻春意太不识好歹了,她可是好心送人过去为她分忧。钟家三老爷一直沉默不语,由着钟家三夫人去抱怨。他的眼神暗了明了再暗了,终究最后又成了灰蒙蒙的底色,再不见眼底闪烁过的火花。钟家三夫人说了一长串话后,才反应身边人一直不曾开口过,她抬眼望见钟家三老爷的神色,心里不由自主一阵慌乱起来,她试探着开口说:“爷。晚了,我们去歇息吧。”
钟家三老爷起身后,叹息着说:“是晚了,一晚,就是这么多年荒废过去,如今还要继续荒废下去。”钟家三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她抖动着声音说:“你终是后悔了。”钟家三老爷抬眼望着她,轻摇头说:“我从来没有为当年决定后悔过,只不过是悔这几年来,太迁就着你的性子行事,以至于现在到了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父亲母亲对我已经是彻底的失望了,而儿子们只怕早已对我灰心以待。如今,我只有你,而你,也只有我。”
钟家三夫人安心下来,她笑着说:“爷,多年前我就明白,不管有儿女几个,到头来,只有我们彼此。你别多瞎想了,我以后也不会胡闹了。既然春儿不稀罕我这个做母亲的人,我就用不着去热脸贴他的冷脸。我原本还想为他们备下两个沉稳可靠的稳婆和奶娘送过去,如今不用费这种心思了。”钟家三老爷听着钟家三夫人的话,他一脸涩然神情瞧着她,说:“就是你有心送这些人过去,只怕他们小夫妻也不敢用你送去的人。”
钟家三夫人神色一变,说:“难道我还起了心思害他们不成?”钟家三老爷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在钟家三夫人开口之时,他已经起身往内室去了。钟家三夫人瞧着他略微弯了弯的身躯,突然许多的抱怨话,再也说不出口。她也不敢跟从前一样,不管不顾直接缠上去。她心里下意示的认为,此时最好不要去纠缠钟家三老爷争一个高低。她心里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东西,仿佛突然之间流失出去,而她是怎么也伸手也捉不回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愿望
十月,池南小城还是温暖着,钟池春这时总算安稳回来了。午后,钟宅难得的没有客人们在,闻春意闲闲坐在屋檐下,吹着风,听着方家小妹用嫩嫩的嗓音念着书。钟池春这时候走了进来,闻春意略有些怔忡的瞧着瘦削了的人,瞧上去,他反而比先前要更加的意气风发。
方成家的赶紧把方家小妹拉开去,钟池春走近屋檐下,他很是仔细的打量一番闻春意,轻轻摇头说:“十八,你的气色这般的好,我按理来说,要觉得高兴才对,可是心里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滋味。相思,原本只会让人瘦,为何你反而会这般的圆润。”闻春意轻轻笑起来,瞧着他说:“池春,我心里想着你的吩咐,一直接你的话去做,不敢怠慢自已一丝。我以为你瞧见这样的我,只会觉得欣慰不已,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对我生起恼意。”
夫妻两人多日没有见面,这一会说了话,先前那种距离感,顿时消失不见了,自然的有一种夫妻亲近感。夫妻进了房,方成家的早已吩咐人送水进内室,钟池春直接进到内室去,闻春意赶紧为他准备沐浴后的衣裳。池南小城的天气,跟安城不一样,闻春意又听邻居们的提议,为钟池春准备了秋衣。闻春意进到内室,直接把衣裳放在屏风处的小桌上,听见钟池春在内笑语说:“十八,你要不要进来陪一陪久别未见的夫君?”
闻春意懒得搭理他,她脸红着快快离开。只听见钟池春在她的身后笑得格外欢畅。闻春意出了房门,吩咐方成家的让圆周煮一碗肉丝汤粉来,先给钟池春垫一下肚子。闻春意很是喜欢吃池南小城独有的汤粉线,专门让圆周跟刘妇人用心的去学过。自家这些日子,常会存一些粉线,以备她饿肚子用。钟池春送信过来时,只说近几天会回来,闻春意也没有算到信才收到一天,钟池春就提前回来了。
钟池春从内室出来,闻春意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为他轻轻擦拭起头发。说:“这个时辰,不到用正餐时,圆周新学了煮汤粉线,已经吩咐煮上一碗。你尝一尝味道。你要是喜欢。明日早餐。我们就煮汤粉吃可好?”钟池春轻轻点头说:“你喜欢就行,我随意。”钟池春的头擦拭干净之后,闻春意帮着他轻挽起头发。问:“你还会出去吗?”钟池春听她这样的话,笑眯眯的转头瞧着她,说:“我不出去了,多日不见,我要陪着我家娘子。”
闻春意听着他这调戏话,她的脸微微的红起来,低声说:“池春,你在外面这些日子学坏了。”钟池春还要说话,闻春意已经闻到汤粉的鲜美味道,她赶紧去打开门,方成家的和圆周送了一小锅的汤粉过来,备有两对碗筷。方成家的和圆周很快的退下去,闻春意给钟池春盛好一碗汤粉线后,她瞧着他吃了第一筷子后。钟池春抬眼瞧见她的眼神,笑着说:“十八,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想吃,你就让他吃一碗吧。”
闻春意立时欢喜的为自已盛了一碗,嘴里还客气的说:“我平日这个时辰不会进食,今日也是瞧着你一人用餐,单了一些,我陪你用一碗。”钟池春连连点头,说:“娘子说的是,都怨夫君不体贴人,没有事先主动提出来,请娘子陪餐。”闻春意已经开始用餐起来,钟池春笑着一块时餐。用餐过后,钟池春瞧着闻春意脸上那心想事成的得意神情,他笑着跟她说:“这一趟出门,听同行的人,提了许多池南小城的美味。
等问过王大夫你的身体情况,我带你出去尝美味。”闻春意很是兴致勃勃的瞧着他,瞧得钟池春好笑的说:“十八,今日我可累得慌,等到过几日闲下来,我再带你出门。”钟池春一边说累得慌,还是在房间里慢慢的走动起来。他拖着懒得动的闻春意,笑着说:“饭后可不能坐着不动,缓缓而行,有利健康。”闻春意跟在他的身边,想起前几天两位表弟还特别托幕僚来问候过她的事情,她笑着跟钟池春提了提。
钟池春听后,笑着说:“算他们两人懂事,明日,我约他们在外面用餐吧。”闻春意略有些迟疑的望了望钟池春,她的脸微微的红起来。她接着想起那两位同来的表小姐,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跟钟池春说一说,她笑着开口说:“池春,两位表妹秀外慧中,她们曾也有心上门来问候,只是那几日我的身子不便,便拒了。后来有许多人家主动上门来提亲,我想着我们只是表亲,只能婉拒,有些实在拒不了的,也只有请有心人直接跟她们的家人去提亲。”
两位表小姐的贤慧聪颖美名,在池南小城流传很广,闻春意足不出户都听见过她们的名号。闻春意最初担心钟池春太过冷清待两位远到而来的表小姐,会损两家的亲戚关系。她有心想瞧一瞧两位表小姐的举止,如果是妥当的人,她想着还是要请她们来家里做一做客人,以示亲戚亲近关系。可惜两位表小姐连装的空间都不曾有过,她们直接把热情洋溢的一面,在这个陌生的小城里展示出来。
而两人那种浅薄的算计,也太过**裸,连闻春意这种从来不曾真正经过宅斗的人,都能瞧得明白,旁的聪明人,那有瞧得不明白的道理。只不过大家各自顾着面子,都不会说出来而已。闻春意或许是不在意许多的东西,可对自已的夫婿,还没有到了失望放弃的地步,自然容不得别人明火执仗就想要来抢人的举止。闻春意从此熄了和两位表小姐来往的心思,就是在她们事后冷静下来,想要上门来拜访时,她都以身子不便直接回绝。
钟池春神情淡淡,说:“她们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去理会。我是男女有别,而你是要养胎,都不方便在此时候,与两位表小姐来往。再等一些日子,我家要是没有来信,直接让百随护送两位表小姐离开。”闻春意瞧一眼他眼下的青色,也不想跟他再转圈子,提醒说:“我瞧着时辰还早,不如你去歇一歇,晚餐时,我再叫醒你。”钟池春拉扯着闻春意进了内室,在闻春意要挣脱手时,他笑着说:“我睡一会,你在一边看书,就当顺带陪一陪我。”
闻春意瞧着钟池春渐渐入睡,她才床边起身,坐到榻位处去。她手里闲闲的翻着一本书,目光却不曾停留在书面上。钟池春待她的态度,仿佛格外的亲近了一些,然而闻春意的心里,并不觉得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闻春意最终放轻脚步往外走,她寻到方成家的低声说:“去问一问跟爷出行的人,在外面有什么趣事发生吗?”方成家的听她的语气,瞧着她的面色,连忙应承下来往外院奔去。
闻春意没有转进房里去,而是走近院子里花坛处,清理起里面刚刚冒出头的杂苗。她还是没有兴趣种花类的东西,听从邻居们的提议,跟着她们一块种了几样冬日里的菜。方成家的从外院转了回来,闻春意已经把花坛里的杂草清理得七七八八。方成家的凑近闻春意身边,低声说:“说是这些日子,吃不好,住不好,也亏得少爷受得了。一路上,从来没有遇见什么趣事,反而遇见了一桩悲事。”
闻春意惊讶的抬眼瞧见着方成家的,见到她眼圈还有些红,她瞪眼说:“他不会把那事说出来,说得你也跟着一块伤心吧?”方成家的点头说:“唉,听着就是悲事,一对恩爱夫妻就是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执,转眼之间就阴阳相隔。”方成家的实在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其实不过是一对年轻夫妻因故起了争执,为夫的人,一时之气,弃门而去连着几日流连在外。而为妻的人,一日又一日,盼不得夫的回来,越想越绝望,干脆利落的了结了自已年轻生命。
闻春意听着这样的故事,也忍不住叹息着说:“这个女子太傻了,她这么一去,最伤心的就是家人。夫婿也不过是这么几天内疚伤心,过后,还是会过着自已的幸福日子。”方成家的很是不赞同的跟闻春意说:“那男子差一点就要追随而去,只是被他兄弟守着才没有成事。”闻春意瞧着她,愿望是相当美好,这男人此一时,自是待妻内疚又情深意重,才会这般的失控有跟随而去的冲动。只是现实就是这般的狼籍,时间总会改变一些的情深意重。
闻春意轻叹着说:“何必呢,两人处不来,合则聚,不合则分。女子有一双手,也不会饿死自已。既然能为了这样一个不懂事的男人走了,为何不选择坚强的活下去。幸好两人没有孩子,没有拖累到更加无辜的人。”方成家的听了闻春意的话,她深吸一口气,低声提醒她说:“小姐,这样的话,可不能当着少爷的面说。”闻春意歪她一眼,低声说:“他一个大男人,我要跟他说这些的话,他也只会往歪处去想,我何必自取其咎惹麻烦。”(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喜悦
钟池春回来之后,连着两日晚归。闻春意每晚等来一个酒气满身的夫婿,而钟池春的眼神,却能在酒醉之后还保持一种清醒,让闻春意赞叹不已。钟池春自行沐浴过后,喝过醒酒汤后,还能陪着闻春意闲聊两句话。
一连好几天应酬过后,钟池春总算恢复正常的生活作息。闻春意稍稍松一口气,每夜等着夜归人,实在太影响她的睡眠质量。这一日,钟池春准点回来用晚餐,晚餐后,两人在院子里漫步。钟池春神色轻松的笑着说:“十八,你想一想,那一天,我陪你去外面用餐?”闻春意眉头轻抬起来,瞧着他,笑着说:“我自是听从夫君的安排,那一天都特别的方便。”钟池春笑得眉色明亮起来,他伸手轻握住闻春意,低声如同喃喃道:“乖。”
闻春意的脸嫣红起来,嘴边笑靥如初绽开的花一样。钟池春侧目而视,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炽热起来,火热的让人不敢直视。钟池春直接扯着闻春意往回走,两人进了房,门一关上,钟池春就紧拥闻春意入怀,在她惊讶的抬眼时,他已经暖暖的堵了那微微张开的唇。闻春意的眼睛闭了起来,她第一次感受到钟池春奔放的热情,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息来。闻春意原本竖在身侧的手,缓缓的伸出去,第一次主动伸手去拥抱了钟池春。
闻春意只觉得过了许久之后,钟池春移开了嘴唇。闻春意张开眼睛瞧着他,神色里还带有几分迷茫神情。钟池春的眼睛亮晶晶瞧着她,瞧见她失神一面,他格外的高兴起来,低头在她的耳朵边低声说:“十八,我很是欢喜。”钟池春的欢喜表现的分明,他又轻轻的吻了吻闻春意的脸。闻春意不由自主的伸手轻摸了摸他的脸,在他一脸慎重神情望向她时,低声说:“池春,我、、、、、、、。”
闻春意突然之间不知要如何说。要说欢喜。她明显没有如钟池春一般的欢乐。要是别的什么,她一下子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钟池春伸手轻捂住她的嘴,低声说:“算了,你想不出要说什么话。就不要说什么。慢慢来。我们是夫妻。有一辈子的光阴,两人在一块好好的相处。”夫妻两人坐回桌子边,不约而同直视对方时。眼里都闪过羞怯的神情。闻春意第一次觉得和钟池春有了亲近的感受,而钟池春瞧着闻春意同样红了脸。
钟池春红着脸跟闻春意说:“十八,我在外面这些日子,只要一闲下来,就一直想着你。从前在外面游历时,我也常想着你,可是相比起来,我觉得是稍稍有一些区别的想念。”钟池春说着话,瞧着闻春意红红的脸,他伸手把人扯到怀里来。闻春意伸手护住小腹,微微怒目的瞧着他说:“池春,我可是有孩子的人,可经不住你这般突然动作。”钟池春轻轻的笑起来,在她抬眼之下,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
钟池春轻笑着说:“十八,你总要给我一些好处,对吧?”闻春意只觉得嘴唇上面暖暖的,她微微张开了嘴,钟池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自然清香,略带着一些书墨味道。闻春意闭上眼,想着青春也不会太长,既然都有心,不如好好享受一回。她一只手护着小腹,一只手伸出去抱住钟池春的脖子,她听见到钟池春心花怒放的轻叹息声音。两人成为夫妻以来,这是第一次这般真正的相濡以沫。
闻春意被钟池春轻放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瞧见正背对着她,伸手脱着衣裳的钟池春,她的脸微微红起来。自怀孕以来,他们不曾在一起过,而钟池春如今这番表现,闻春意心里自是明白的红了再红脸。钟池春脱得只余下内衣,他转身瞧着闻春意,跟着上了床,伸手拉扯着她的外衣裳,低声笑着说:“十八,你现在身子不便,就由夫君仔细的服侍你一回,可好?”
闻春意来不及回答什么,眼前一黑,钟池春仿佛对她亲上瘾一般,又仔细反复的亲了起来。闻春意最后的最后,只记得钟池春比什么时候,都来得温馨细致照顾她,他的动作格外的轻微,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珍惜。闻春意也是第一次真正的享受到那种水乳交融的滋味,她在他的身下,如同盛开的花,由着他捧在手里仔细的爱护着。闻春意一直闭着眼,她没有瞧见钟池春的眼里,满满的喜悦都快要盛不下来了。
闻春意第二日醒来得晚,钟池春照例比她早起,已经离家去了官府。院子里方成家的脸上笑逐颜开的让人诧异不已,而她面对闻春意打量的眼神,笑得格外的欢喜,说:“少奶奶,少爷吩咐不能吵醒了你。”闻春意轻轻点头,自她怀孕以来,她一直是睡到自然醒。她面对方成家的欢喜神情,只问了一句:“你男人给你来信了?”方成家的轻摇头,皱眉说:“少奶奶,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是不会给我写信的。”
闻春意瞧不明白的望着她,直接说:“你心情这么好,可是出外拾到银子回来?”方成家的笑起来,说:“少奶奶,这可要比拾到银子还要欢喜。我瞧着少爷今日格外的欢喜,说要我们瞧一瞧少奶奶的面色,要是瞧着少奶奶的精神不错的话,他晚上会带少奶奶出外用餐。”闻春意的脸微微红起来,方成家的瞧着这样的闻春意,一下子明白钟池春早上为何会表现得那般神清气爽心情特别的飞扬。
方成家的瞧明白过来,她立时笑着说:“少奶奶,池南小城有几间店的生意特别的好,你跟着少爷去吃过后,喜欢的话,可以让圆周学着煮给你吃。”圆周的性情,分外的惹人欢喜,是那种不争不抢的个性,与所有人相处,都温和相待。圆周擅长煮食,又不是那种藏私的性子,跟人请教本地厨事时,也愿意同人说她的煮食妙处。一来二去,邻居家喜欢厨房事务的妇人们,跟圆周相处得特别好,也从来没人把她当成下人看待。
而冷若瞧着性子要冷清,其实也只是面冷而已,心热得不得了。周边邻居家孩子们,现在生小病,都不爱去找大夫,直接跑过来,要找冷若姐姐煮汤喝。闻春意因为她们两人睦邻关系一直不错,与邻居们相处得也特别的融洽。近来,闻春意感觉到身边人手不足,对她们就有些动了心思,想着能不能把这两人留在身边。如果留不住两人,她希望至少能留下一人,将来身边就不用担心没有得用顺手的人。
她有这般想法,自然跟方成家的私下赶紧的通了声气。方成家的听闻春意连这样的事情,都先来跟她说一说,心里很是感动,更加的用心起来。两人商量着来去,闻春意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慢慢的来,要她们两人愿意才能宾主双方共欢喜。闻春意也没有拆人姻缘的爱好,她想着还要跟闻大夫人去道歉求情,实在是她手里的人太好用,以至于她舍不得放手,想着还要想法子,顺带把跟她们相匹好的小子,都一道要了过来,她也觉得好难。
闻春意想一想,心里很是羞愧起来,觉得很是对不住闻大夫人待她的慈爱心思。如果没有两位表小姐来这么一趟,她是不会起这种心思。两位表小姐的到来,让她认识到身边人的不足。相对两个越用越顺手的人,她越来越舍不得还了回去。闻春意起了心思,方成家的自然就上了心,私下里待圆周和冷若更加的亲近起来。闻春意交待的清楚,绝对不能强人所难,如果两人都没有心思跟在她身边,不如等到时间就放手由她们去。
方成家的前一日,还跟闻春意叹息着说,圆周是无法留下来的人,那边夫家绝对舍不得放自家儿子离开闻府。闻春意叹息过后,只能私下里寻喜绘说话,问她到底喜不喜欢做厨事?喜绘连连点头,欢喜的说:“少奶奶,师傅很会教人,我喜欢做厨事。”闻春意的心安宁下来,一个喜欢做厨事的人,才有机会成为这方面的高手。闻春意随口鼓励她两句,直接跟她说:“喜绘,你要努力学习。一年后,你师傅回闻府去,家里厨房能交给你打理吗?”
小丫头欢喜过后,还是很肯定的摇头,说:“少奶奶,一年后,我还是管不了厨房,我只会煮菜。少奶奶,再给我几年,也许能成。”闻春意听着这一根筋的话,笑着说:“行,一年后,你能煮菜就行。几年后,你再来担起厨房的事。现在,别的,你就别去多想,用心跟你师傅学。”方成家的知道闻春意跟喜绘说过话后,心里也明白闻春意不会强求人。虽说闻春意这般的行为,瞧在许多人的眼里,会觉得她太过心慈手软,然而方成家的却觉得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心里安稳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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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一家亲
这一日,钟池春和闻春意相约外面用晚餐的事,不得不因故改期。午后,两位表小姐直接上门来求见,方成家的一脸为难神色望着闻春意,只见她轻轻笑一声,说:“去迎两位表小姐进来。顺带让外院小厮去跟少爷说一声,要不要请两位表少爷也回来用晚餐?”
方成家的瞪大眼睛瞧着她,见到闻春意执意不改变心意。她有些着急起来,不得不开口提醒说:“少奶奶,两位表小姐早不来晚不来,就这样匆忙跑来了,还是用你身子不便直接婉拒了她们?”两位表小姐此前曾让人送帖子过来,客气的提起过要上门拜访的事。闻春意只在事后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幕僚先生直接收下帖子,当即回口信以闻春意身子不适代之拒绝。而如今幕僚先生把消息通传进来,那这一次就是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
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说:“少爷回来了,我们总要见一见两位表小姐。远来就是客,至于是好客歹客,就慢慢的瞧着来。”再说两位表小姐在此处做客,名不正言不顺,除去百随传的钟家三老爷夫妻口信外,表小姐的家人,竟然是这般的不上心,不曾传递过任何消息过来。他们就由着两位花容月貌的年轻小女子,这般投奔一表三千里的陌生表哥。难道长辈们就不曾担心她们在路上遇上什么万一?也不担心她们名节会受损,姻缘方面的艰难曲折?
闻春意私下里把事情想了又想。总觉得这当中有许多模糊之处,让人想不明白想不透。就是表小姐家里要放弃两个女儿家,也不是这种张扬的放弃方法。这明明是让女子的名声更加的张扬开去,这那叫放弃,这是叫做落井下石,直接是把女儿家家当成仇敌对待。方成家的迎两位表小姐进来,闻春意照例在院子里见了两位表小姐,她笑着说:“天气晴好,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顺带说说话。”
秋天的阳光暖暖的。闻春意一身家居服侍轻便的坐在椅子上面。她的孕肚已经能瞧得分明。两位表小姐打扮得精致秀丽,两人眼光落在闻春意的肚子上面,那眼神让闻春意瞧后分外的不悦,她暗自庆幸没有迎这两位直接进了会客室。两位表小姐神态自若端庄坐下来。年长的那位笑着说:“表嫂。我们前几次让人送帖子过来。都被你们家的管事拒了。不知表嫂知道他们做下的这些事情吗?”
闻春意听她的话,轻轻的点头说:“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一直嗜睡,家里爷出门前,早早交待下去,外面的事情,就由先生帮着理事。你们送帖子过来的事情,先生是派人跟我说过,只是那时我有心无力,只有对不住两位表小姐的心意。”“哼”年轻那位表小姐的态度很是嚣张,她冷哼一声,嘲笑说:“表嫂,我瞧你家先生没有把你这个做主子的放在眼里,连回帖都不曾给过,只让人传口信。”
闻春意微微一笑,瞧着她说:“先生是男子,两位表小姐又是年轻的小姐,他这也是为人慎密,不想外面流言蜚语伤了你们的名节,到时误传你们乱收男子笔墨在手。”两位表小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互相瞧一瞧,同时沉默下来。方成家的上茶水过来,便直接候在闻春意的身后,跟闻春意商量起晚餐的菜单。闻春意笑对两位表小姐说:“我们家爷刚从外面回来,你们恰巧过来,今日就留下来一块用餐吧。”
两位表小姐互相看一看,然后一脸纠结神情瞧着闻春意,缓缓的点头,说:“既然表嫂这般的有诚意,我们姐妹就留下来用晚餐。”闻春意淡淡的笑起来,直接冲着方成家的轻轻点头,由着她自行退下去。闻春意端起茶杯,她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轻轻的放下茶杯,见到两位表小姐的眼神,直接落在她的杯里面。年长的表小姐很是不高兴的跟闻春意说:“表嫂,我不爱喝你们家的苦茶,我要跟你喝一样的灵山甘泉水。”
年轻表小姐跟着点头说:“我听说灵山甘泉水喝了美容气色好,我瞧着表嫂的气色就相当的不错。”闻春意听了她们的话后,轻轻的笑着摇头说:“我喝的就是院子里烧开的井水,至于什么灵山甘泉水,我也只听说过这个名字,不曾有机会饮过一口。”两位表小姐分明不相信的眼神瞧着她,一直候在一边的冷若,直接走了过来,把她们两个的茶杯交给喜药拿下去。她另外由茶桌上拿两个茶杯过来。
她把两个空茶杯放在两位表小姐的面前,直接提起闻春意面前放着的茶壶,很是干脆利落为两位表小姐杯中注入温水。闻春意冲两位表小姐举了举杯子,请她们喝着温水。两位表小姐神色迟疑的端起茶杯,见到闻春意饮后,她们才跟着喝了一小口。闻春意瞧着她们两人防范举止,心里就已经不高兴起来。这两位表小姐不知是从什么样的人家出来的,这心眼瞧着就是多,只怕心思转得也比一般人快。
闻春意直接把温水当成蜜水饮,慢慢的品尝起来。而两位表小姐瞧着闻春意那般享受模样,不由自主跟着她又喝了第二杯水。闻春意倒了第三杯水,她还没有端起杯,两位表小姐已经饮尽一杯。闻春意干脆由着两位表小姐去,她的眼光落在院子门口的方向,就盼着热情的邻居们能过来窜一窜门,然而这一天奇妙的是,竟然无一人过来。闻春意和两位表小姐无话可说,又不想冷场,只能费些心思从头钗样式流行说起。
可怜的闻春意,平日里不爱打扮,在头发上面花费的心思少,也不太跟得上这方面的流行色。只能丢一个话茬儿出去,由着两位表小姐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来,她在一旁很是认真的倾听着。她发现这两位表小姐的爱好还是有所不同,年长的喜欢花团锦簇的装点,在意数量的多少,而年轻的喜欢贵重的头饰,数量多少无关。两人为此进行争辩,还要求闻春意出面为她们评一个长短出来。闻春意觉得这样的她们,才有些象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年轻气盛。
闻春意微微一笑,她瞧一瞧她们的头发,笑着说:“我觉得各有各的妙处,无法分出高下出来。”两位表小姐同时嫌弃的冷哼一声,说:“你是烂好人的性子。我们要是如你这般性情,早被人欺负得活不下去了。”闻春意笑眯眯的瞧着她们,由着她们的眼光落到她的面上,她就是不开口问一个字,什么叫惹火烧身,就是言多必失的下场。她与两位表小姐相比,道行太低,还是一语不发才能保平安。
闻春意笑着又夸了年轻表小姐的衣裳别出心裁,瞧着就是有独到心思在里面。年长表小姐神色沉静的瞧了瞧闻春意,说:“表嫂,你是不是很不耐烦应酬我们姐妹俩人?”闻春意微微笑瞧着她们,很是坦承的说:“我们从前未曾见过面,算是陌生人。上一次你们来,我恰巧很是不舒服,也没有来得及和你们多说两句话。昨日,我还跟我们家爷打听过,问你们家中长辈可曾有信过来?我们家爷说,一直不曾见过你们家里人片纸只字,他已经传信回去了。
总不能莫明其妙就多了两位表妹后,又不知道两位表妹家里对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和安排。我和我们爷毕竟对你们来说,也算不上特别直系亲近的亲戚。多两位如你们这样的表妹,实在有些不好应付外面的言语。有些事情,我也想要问清楚,可你们会跟我说实话吗?你们说我是应酬你们也好,至少你们要给我一个能诚心待你们的理由,总不能大家就这般糊涂着做亲戚吧?”
闻春意对两位表小姐的来历一头雾水,而钟池春仿佛也不是太清楚她们的来历。只是他回来后,跟闻春意打过招呼,要她多防备一些两位表小姐,说这两人的行事太过出格,只怕是会惹事的人。两位表小姐的脸色一下子都冷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互相一起转开头去。闻春意由着她们两人沉默去,对她来说,只要是经过钟家三老爷夫妻介绍的人,都能让她生起一种防备的心思。
这个时代很是流行表哥表妹一家亲,钟家三老爷夫妻送这两位过来,未必没有那种阴暗的心思。闻春意很是庆幸闻府不流行这种婚配方式,都是从来往人家寻找合适的人选。闻春意想着要是在自家里,面对那样的夫妻,只怕她是无法正视他们,因为她第一反应就是**。在她的心里,表哥表妹什么的,明明就是自家人,却还要以那种方式凑在一块,想想就有呕吐的感觉。闻春意想到这些立时就有些反胃反应,她赶紧起身到一边去深吸引。(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赶
随着时辰的推移,两位表小姐的眼眸盈盈似水起来,里面开始泛起一小朵的桃花。两人瞧向院子门方向,那种心驰神往的神情,瞧得闻春意在一边暗自叹息不已,又满脸无奈神情。男色是如此的惑人,以至于让两位娇柔小姐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
申时将就,院子门外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闻春意端正坐起来,吩咐方成家的气死风灯早早的挂了起来,以免在院子里用着餐,渐渐的就瞧不见桌上的菜色。钟池春和两位表少爷行了进来,他扫一眼院子里摆放好的桌椅板凳,他眼光笑瞧一眼闻春意,冲着她轻轻点头后,就直接带着两位表少爷往那一处行去。两位表少爷匆匆忙忙跟闻春意行礼招呼说:“表嫂好。”闻春意对两位表少爷是有些好感的,觉得钟家三夫人的娘家人,至少有些上得了台面的人。
这两人在池南小城里呆的这些日子,偶尔遇见什么新鲜的东西,总会让人送来几份给闻春意尝新鲜。按方成家的话,虽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吃食,可是两位表少爷这般有心做法,还是把闻春意当成表嫂来对待。闻春意初时是为了亲戚来往的礼节,会主动让送一些荦菜去客栈。当她接收到两位表少爷回馈的心意后,渐渐觉得有些象亲戚间的来往,圆周煮安城的菜食时,她主动让多煮上两份送过客栈给两位表少爷品尝。
至于两位表少姐入了池南小城之后,她们一直非常的繁忙。忙着认识这个城市,忙着让这个城市的人,知晓来了这么两位娇美天真烂漫的安城小姐。有钟池春的名声在,她们认识了一些人,与她们开始相交起来。同时有关她们的亲事是否缘定,就如同在云雾里面一样让人不知深浅。有人专门通过邻居妇人来跟闻春意打听过消息,闻春意自是坦然相向,她是真的不了解两位表小姐的任何事情。
闻春意瞧着两位表小姐如春水烂漫一般的小眼神,一直紧跟住钟池春身影不曾放松片刻,她们这般在人前释放着对钟池春倾慕的神情。让闻春意有些狐疑起来。她在心里暗忖着。这些时日里,两位表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们由最初端着不放的姿态,转变成就差直接扑上去的态度。钟池春是一眼都不曾落在两位表小姐的面上。他只当没有瞧见这两人一样。忽视两位表小姐站起来娇柔的招呼声音。头也不曾回的带着两位表少爷在空桌处坐下。
方成家的立时在两张桌子的中间处立起屏风。两位表小姐含着春水的眼睛,这时才有空回头望一望闻春意,直接瞧见她的脸上淡然的神情。两人都有种被闻春意识破了真相的窘态。不过,转眼间,她们两人就收拾起面上的情绪,两人用娇柔的嗓子跟闻春意说:“表嫂,我们瞧着表哥这些日子瘦了许多,他如今在家,可要费心补一补。我们记得我们家里有一些专为男子补食方子,一会我们留下来写给你用。”
闻春意被她们独有的噪音惊了一惊,再听她们两人的话,她轻轻一笑,说:“多谢两位表小姐的心意,因着是两位表小姐家传下来的方子,两位表小姐还是自行收好,我们家爷如今还年青着,用不着现时就要用补食。”两位表小姐很是有些羞怒的瞧着闻春意,年长那一位娇声说:“表嫂,我们这些日子在城里,听得最多的话语,就是说表嫂很不体贴自家的夫婿。”闻春意听她的话,淡淡的笑起来瞧着她,瞧见她眼里得意的眼神。
闻春意在心里叹息一声,轻淡的说:“表小姐,未婚女子的名声,还需自行珍重。我不问你们父母长辈为何会让你们专程来一趟池南小城,只是你们顶着是我家爷家里表小姐的名声,在外面行事说话还请多加注意,别坏了我家爷别的表姐妹的名声。”闻春意实在不耐烦应付这两位别有用心的表小姐,她也不会为了一个贤良的名声,来委屈自已容忍两个格外没有眼色的人。
‘呜,呜’年长表小姐立时就小声音的哭泣起来,年轻表小姐在一边哄劝说:“姐姐,表嫂是无心的,我让表嫂跟你解释。”她的眼神直接盯着闻春意,还特别往屏风处望去,提醒闻春意注意钟池春还在场。闻春意闲闲的瞧着这对姐妹扮演,见到方成家的一脸为难神情,她冲着她摆一摆手,说:“开餐吧。天色已晚,别误了爷们的正事。”方成家的退下去,直接准备上菜事情,至于表小姐爱哭的事情,她一个下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年长的表小姐呜咽一会,换来得就是这般无水花掀起动静,她当下拿帕子擦拭干净脸上泪痕,对闻春意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表嫂,如今才知,人离了家门,处处难这样的事实。原以为来投奔的是嫡亲的表兄嫂,会瞧在我们两个弱女子的身份下,多加照顾一些,却不想表兄嫂各有各的难处啊。”闻春意瞧着她们,一脸不解的问:“两位表小姐,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被家人这般狼狈赶出家门?
你们说我们家爷是你们嫡亲的表兄,可他在此之前都不曾见过你们家的人。说实话,别说我们爷先发话让你们居住在外面,就是由我来安排,也只能让你们居外面,谁家会留两个说不明白来历的客人?”“啊,表嫂,你这般坏我们的名声,我们不想活了,表哥啊。”两位表小姐起身直接扑向屏风那一头去,钟池春冷着脸瞧着扑过来的人,他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把水撒泼在扑在前面年长表小姐的脸上,见到她缓下脚步来。
钟池春立时又拿了表少爷面前的茶水,把水撒泼在年轻表小姐的脸上,见到两位表小姐都停下脚步。钟池春冷笑一声跟院子门边候着的人,说:“叫百随过来,把这两人给我从那里带过来,直接送那里去。”院子门口候着的人,赶紧往外院行去,一边跑一边抹着头上冒出来的汗水。百随今日也跟着来了,只不过是服侍两位幕僚先生在外院里说话。百随听见小子的话,他的脸色大变起来,有些神色慌张的瞧着两位幕僚先生。
瞧得年长那位冲着他点头说:“你还是早些送两位表小姐回去吧,我们家爷的脸面,都快被这两人丢尽了。如果三老爷三夫夫要责怪于你,你直接把实情通报过去。”百随神情稍稍好看起来,他又听见年青轻的那位笑着说:“如果你是在安城城外见到两位表小姐,你回去时,就直接把她们放在那个地方。她们有本事来这里,自然有本事归家。”两位幕僚对钟家三老爷夫妻的行事,心里也是分外的恼火不已,好名声建立不易,损起来却快得眨眼之间。
两位幕僚先后书信给钟家老太爷,言明钟池春闻春意夫妻虽说年轻,两人行事却算得稳妥,只不过添乱的人,顶着长辈的名声让人防不胜防。如今钟池春发话出来,两位幕僚示意院子里的小厮赶紧跟过去,一定要早早帮着百随把两位祸殃清出去。两位表小姐没有想过瞧着温雅俊美的表兄,沉下脸来竟然这般的吓人,听他直接吩咐百随:“你赶紧把人给我送走,直接跟三老爷三夫人说,下一次再弄这般不知所谓的人过来,我直接把人交由官府审查来历。”
百随连连点头,示意跟自已同来的两个小厮拉扯着两位表小姐往外去。而两位表小姐此时也醒过神来,她们怒眼瞪着闻春意说:“闻氏,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挑拨表兄如此冷待我们。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跟姑姑说明原因。你心肠这般狠毒,迟早会有恶报。”钟池春的脸色变了变,闻春意有了身子之后,他一直有些紧张。闻春意听两位表小姐的话,她一脸好笑神情瞧着她们,轻摇头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从来不曾对两位表小姐有任何不当的举措,反而你们在池南小城的日子里,我还让人多加照顾你们,这大约就是经典的恩将仇报。你们好自为之吧,一路平安。”两位表小姐吵吵嚷嚷的拉扯着离开,后来听不见动静,闻春意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人跟上去照顾一二。两位表少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瞧着钟池春和闻春意脸红着说:“同在一处客栈里面,我们为了避嫌,从来不曾出面约束过她们的言行。”
钟池春不在意的摆手跟他们说:“你们做得对,这样的女子,要是给沾上,只怕轻易甩不开去,你们这样应对的不错。也不知我父亲母亲从那里寻来的这样的人,我们这般避开去,还是被她们在外面的言行举止拖累了一些名声。等到她们离开之后,你们搬到外院来住,可以专心在学业方面,不能荒废日子。”两位表少爷惊讶的瞧着钟池春,再望一眼温和笑着的闻春意,两人立时向他们夫妻行礼说:“日后要打扰表哥和表嫂的安静,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兄嫂多加指点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醋意
晚餐摆上了上来,菜色鲜亮精致,只是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都失了用餐的兴味。只是匆匆忙忙的一餐过后,钟池春和两位表少爷一块去客栈,闻春意有些放心不下去,赶紧使方成家的和冷若跟着一块前往。
他们这一去,回来得不算太晚,只是人人脸上都有遮蔽不了的怒色。闻春意瞧着钟池春脸上明显不悦神情,她在心里暗叹息一声,他父母招惹来的事情,她还是少提起为好。只能沉默的瞧着他,转往外院去寻两位幕僚说话。闻春意传方成家和冷若进来说话,两人瞧着闻春意平和的神情,心情都渐渐的平静下来。方成家的叹息着说:“小姐,你说三老爷和夫人这是起的什么心思啊?幸好少爷在这事情上面处理及时得当。
要不然,这事被人乱传出去,谁说得出一清二白啊。”闻春意听她的话,略有些嘲讽的笑起来说:“只怕三老爷和三夫人行事时,没有想得太多,只想着亲戚家小姐要出来散心,那就来吧。”冷若听着闻春意的话,轻摇头说:“小姐,这两位表小姐要是懂事,散心绝对不会跑这么远来。两人都不是安分的人,这才来多久,城里许多人,都知道少爷有这么一对表妹妹的存在。那些打听的人,借着说亲的人,都不知挡了多少回去。
原本百管事护着她们出院子门,她们还有心要在外面闹腾一回。幸好两位先生处事老到,直接出言呵阻了他们。”方成家的顺带跟闻春意说了在客栈里的事情。钟池春有心不租客栈的院子,总要先去跟客栈老板打一声招呼,当日租下院子时,客栈老板也行了一定的方便事宜。只是钟池春到了客栈之后,两位表小姐很快听到消息,她们妖妖柔柔的行了出来,那种走路的方式,直接让钟池春黑沉一张俊脸。
方成家的直接说:“我瞧着两位表小姐走得比烟花女子身影还要妖娆。”闻春意在心里叹息不已,她实在不想听两位表小姐的事情,然而她们一天没有安全到达安城。只怕这心事还要担着。不能完全放平下去。不过好消息就是,两位幕僚先生已经联系上明日要出发上路的镖队,转着弯跟领队的说了说情况,自然又加塞了银两过去。方成家的感叹说:“两位表小姐运气不错。明日一大早就有镖队去安城。用不着她们再等上几天起程。”
两位表小姐并没有在客栈里闹腾起来。她们只是依依不舍的表现出对钟池春的依恋心思。把方成家的和冷若两人气得在一旁跟着摇头不已,心里暗忖着钟家三夫人当年做出那样事情出来,原来家里是有这样的传统美德。两位表小姐瞧明白钟池春是绝对不会由着她们乱行事。到底懂得当中利害关系,她们终是选择安份的跟着镖队一块回去。方成家的和冷若离开不久,钟池春回房来,他的神情明显好转许多,眉头都舒展开去。
钟池春跟闻春意解释了让两位表少爷住进来的意思,他说:“十八,我没有跟你商量,就安排两位表弟直接住到外院来,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闻春意轻摇头,按理来说,如果那时单单来得只是两位表少爷,初初瞧着还过得去,以亲戚间的相处来往,就应该安排他们住在自家里。闻春意轻摇头说:“我瞧着两位表弟年纪虽轻,却还是懂事的人。你不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也使人隔几日送些吃食来,说是寻着的新鲜吃食,送来给我尝味道。
虽然他们话没有说出来,其实我也明白,他们心里还是想着你不在家,只余我一个女人当家,怕有事寻不到人,借着送东西来,表示至少还有他们在。”钟池春欣然的笑瞧着她,伸手轻轻抚了她一把头,笑着说:“我就知道我家十八不笨,能领悟到别人的好意。先生也是这般跟我说的,说两位表少爷实在是家教不错。在池南小城是用心在学业和见识上面,最为重要的是难得他们年纪小小,处事这般的周到仔细。”
钟池春眉眼舒展起来,笑着把两位表弟安置房间说给闻春意听,说:“十八,外院客房条件还行,有别的事情,你也会照应妥当的。”闻春意轻轻点头,说:“我见过他们,就想起一样在外地的峻弟,想来他要是去三伯父那边,也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你安心,我会让人打听妥当他们的吃用,尽量把他们照顾得周全一些。”夫妻两人都避开两位表小姐的话题,有些事情,还是就这般模糊过去吧。
第二日,两位表少爷在早餐过后来了,他们先来给闻春意请安,顺带提了提两位表小姐已经跟镖队一块上路的事情。闻春意笑着招呼他们,特意跟他们说:“你们在家里住着,有任何的需要直接跟我说,千万别太客气了,反而伤了我们之间的亲戚情意。”两位表少爷笑着点了点头,他们客气的往外院行去。方成家的待他们走后,很有些感叹的说:“两位表少爷的为人处事,瞧着都有些象我们闻府的少爷们。”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近来方成家的时不时会提起闻府的旧事赙,或许是离家的日子久了,大家都有些想家了。闻春意有时会跟方成家的一块猜测闻秀玉和曾氏两人的长子,长得与谁最想像?闻秀玉来信说,孩子生得模样象曾氏,瞧着长得还是太过秀美了一些,反而有些让人担心。而曾氏前不久来信说,孩子生得和其父一样,瞧着性情也差不了多少。闻雪意的信,写得最为公正,说孩子把父母双方优点全占全了。
闻秀节的信,特别的有意思,最早的一封信,从头到尾都在嫌弃着刚出生的侄儿,说那孩子实在生得太丑,都不象兄嫂的好模样,害他都不好意思在人前说实话。最近的一封信,想来孩子已经长开起来,又懂得冲人做笑脸招人欢喜了。闻秀节信里的话,就变成大多数的孩子加起来,都没有自家侄儿那般的可爱。钟池春顺带瞧了一眼闻秀节的来信,他很是不乐意的说:“节弟这是提前说了大话,以后我们的孩子出来,他就知什么叫做真正的可爱。”
闻春意听了他的话,有些好笑的瞧着他说:“我们两家的孩子,我瞧着就没有那一个生得不可爱。”闻府里日子过得去,孩子们自是百般珍爱长大,闻春意瞧过所有的侄儿女,都是衣着干净笑容无邪可爱至极。而钟家的孩子们,同样是如此长大,自然容貌和举止上面让人挑不出太多的毛病。闻春意心里其实很是担心儿女生得如钟池春一样,就会有操不完心事。只是这样的担心,却不能跟钟池春去说,免得他心里觉得闻春意还嫌弃着他。
闻春意一直觉得钟池春是那种趾高气扬,从来就自信满满的人。却不料两人闲聊时,听见他不时抱怨着她小时嫌弃着他的事情。闻春意自是瞪大眼睛一口直接否认过去,言说都怨钟池春自小就太过出众,以至于她那时不敢太挨近他。而钟池春举出例子证明是闻春意有意避开他,他直言她从小就嫌弃着他。两人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发现两人的记忆都有所偏差,闻春意只记得钟池春有一次在闻府山上亭子里绘画的情景。
而钟池春却记得她每次冷清清瞧着他的神情,他所说的事情,闻春意太多数没有印象。钟池春每次见到她一脸迷茫的神情,嘴里更加不饶人的说着闻春意自小就嫌弃着他,以至于他那么大的一个人,她都能当做没有看见一般的晃神从边上行了过去。闻春意觉得青梅竹马什么的情意,最后不是祸害了别人,就是祸害了自已。这人要翻起从前的旧帐,那是一笔又重过一笔,偏偏许多笔,都是闻春意从来不曾上心过的那一笔。
最后闻春意不得不跟钟池春说:“池春,都怨小时候,我太听长辈们的话,也不知迟早要嫁给你。要是早知有今日事,当年我会厚着脸皮,不管长辈们的教导,一心一意跟在你身前身后转过不停。”闻春意一脸正色的跟钟池春说这样的话,钟池春被她逗乐的笑开怀去,闻春意在叹息着说:“只怕那样的我,同样是入不了钟家少爷的眼。从前那些如此待你的小女子们,钟家少爷还能记住几人?”
钟池春仔细的回想过去,他才发现许多人的面孔早已模糊,他笑瞧着闻春意说:“十八,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会把别人家娘子的长相记得清楚。大家长大了一些后,也不再有机会多相见。再说长大后的相貌,多少都有些改变,就是偶然碰见了,只怕都要细细说一番,才知旧时候的事情。”钟池春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瞧着闻春意的神情,见到她一脸坦然自若神情,立时又隐隐约约有些怒意,闻春意听了这些话,她竟然还是没有生起一丝的醋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清正
十一月初,方成和三子回来,两人除去一路上收获的杂货外,还从安城运回来一货车的布料。闻春意瞧过那些布料,知道是闻朝青特意让人从西北那边带过来的,方成低声跟闻春意说:“少奶奶,老爷说这布料放在杂货店卖,只要会打算的妇人们,一定会欢喜。”
闻春意轻轻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富人们的生意,也没有心思去跟池南小城的商人们去争长久之利。闻朝青大约是知道她的心思,才想出这种方法来为她谋划一番。方成和三子把帐本交到闻春意的手里,这一趟来回,还是比较划算,只是又加上一车的布料,也只有薄薄的利润留成。闻春意还是奖赏了方成和三子,她特意留下三子,跟他说,过年要送回安城的年礼,到时就由他护送回去。
三子欢喜的点了点头,他一家人在安城,能够回去过年,他心里很是高兴。他立时笑着说:“少奶奶,我听你的吩咐,只是我不想空手来回,这些日子,瞧一瞧生意如何,如果行,再顺带运一批回安城。”三子能够这般主动想事,闻春意同样心喜不已,只不过还是要瞧一瞧生意,她只跟他说,先瞧一瞧,最注要的事,要备好两边家里的年礼,她这两天就把名单例出来给他和方成两人商量着去办。
闻春意在收到通知时,来不及通知钟池春,而且是他近来公事繁忙,闻春意想着只不过是去看一看的事情。直接让方成家的去问两位表少爷的意思。两位表少爷很快跟方成家一块过来,两人一脸欢喜瞧着闻春意说:“表嫂,我们有空,陪你一块去瞧货。”那脸上的兴奋神情,比闻春意还来得欢快。一行人,去放货的院子,闻春意避开搬货的人,直接行进那间用做会客的房间,由着两位表少爷主动去张罗那些事情,方成家的跟前跟后也一样去盯着看。
等到搬货的人散去后。闻春意专门去瞧了瞧那一车布料。瞧着布料还是新布料,只是花色太过普通,质地却比一般的布料来得结实。闻春意特意挑拣好几样瞧着顺眼的布料带回去,两位表少爷商量过后。有一位自愿要留下来守货整理货。另一位护送着闻春意离开。闻春意的眼光落在方成和三子的面上。方成笑着说:“少奶奶,你安心,我瞧着两位表少爷都是能干人。”闻春意稍稍安心下来。就由着两位表少爷自行安排。
晚上,闻春意把事情说给钟池春听,他笑着点了点头,说:“十八,我正想着要寻事给两位表弟做,总不能让他们死读书,如今你那事忙不过来,他们有心思去管一管,就由着他们去吧。”闻春意很是奇怪的跟他说:“你舅家对两位表弟有什么安排?”钟池春笑着说:“舅舅给我来信说,两位表弟性子太过纯良,想着让我多指点一番。说会读书之外,也不能不懂世事,还是要他们经事一些。”
闻春意却觉得两位表弟瞧着性情是纯直一些,可却不是那种笨人,在面对两位表小姐的事情上面,两人就特别的会处事,独善其身之外,又让人说不出别的任何不是的话。钟池春瞧明白闻春意面上的神色,他笑起来说:“我自然不会信舅舅的谦虚话,要真的如他所说,他们做长辈的人,绝对不敢放两位表弟出来行走。只不过是想让两位表弟,多经一些人事,多懂得一些生计艰难而已。”
钟池春若有所思的叹息一声,说:“祖父祖母上次接到我的信,只怕心里很是不好过。他们年纪这么大了,我还要让他们操心那些闲事情。唉,我有时觉得自个做得太过了,可是不怎么做,事情闹得大发起来,只怕父亲母亲两人最后收不了场子。父亲母亲只怕此时会怨怼着我,怨我为何要直接去祖父祖母去说那些事情。唉,缓些日子,等到那两人平安到了安城,只怕家里还会不得安宁。”
闻春意伸手拍了拍他,开口说:“池春,我们经不起父亲母亲一趟又一趟来惹事,你刚刚起步,我们事事需要小心。就是我有心想为家里赚取一些银两,都要另走一条商路,绝不敢跟同城商人去行同样的商事。如今这般的生计,虽说是把方成和三子两人累了一些,可是却是最安稳的一条商路。”钟池春自然明白闻春意用意,她宁愿这般做着如同货郎一般不稳定的生意,都不愿意做那种平常的生意,只不过是不想因为争利,而引起别人对他的攻陷。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很有感触的说:“十八,都怨我根基太浅薄,处处让你为难。”闻春意轻笑着摇头,说:“池春,你如果总能如处置表小姐事情,这般的清醒明白,我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自个也不曾想过要在商事上面与人争长短,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已有事可以做,而我们手里也有闲钱,用不着在遇事时,还要跟家里人伸手而已。”钟池春伸手握住闻春意的手,说:“你别太辛苦了,你想得太累了的事情,就直接交给我来。”
闻春意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许两位表弟帮衬着我管事,我已经轻松许多。”钟池春伸手抚了抚她圆润起来的面孔,笑着说:“你身子重,外面的事情,你觉得表弟们还可靠就交给他们去做,顺带让他们跟着学一学庶务方面的事情。当然,我休沐时,也会去看一看。”闻春意轻轻的点了点头,钟池春离开安城之后,越来越让她觉得还是可以依靠一二。闻春意很快的觉得疲乏起来,钟池春扶着她进去安睡之后。
他出来问过方成家的一天行程后,他跟方成家的说:“明日,还是请大夫来一趟,我瞧着她今日的精神不行。”方成家的立时点头应承下来,她顺带安抚说:“少爷,少奶奶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今日又比平日操心多一些,大约是累了。我明日一早就去请王大夫过来瞧一瞧。”钟池春点了点头,他原本要往房里走,想了想,他转身跟方成家的说:“你男人回来了,晚上,也不必要这般候在院子里。
只要我在家里,晚上你就回去多陪陪家人。”方成家的一脸感动神色瞧着他,连连点头说说:“少爷,我懂的。”钟池春进了房门后,方成家的还在院子里,冷若主动行了过来,说:“方嫂子,方大哥回来了,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候着。”方成家的瞧着她,轻摇头说:“冷若,要准备稳婆和奶娘的事情了。”冷若瞧着她的神色,轻轻点头说:“上次王大夫说了几个稳婆的事情,我这些日子去打听一番,行的话,再跟少奶奶商量着行事。”
方成家的和冷若往远处行后,她轻轻的舒一口气说:“我们家少奶奶总算盼到出头的日子,少爷如今这般行事,才象为人夫婿的样子。想来大夫人和大少夫人知道后,都能安心不少。”冷若没有在钟家呆过,只是听了喜鹊几个丫头说了几句话,听上去,钟池春就不是一个什么体贴人。然而从安城到池南小城的这一路上,钟池春从来不曾让闻春意操过什么心思,一直把她照顾得非常安稳。
冷若心里就觉得大约是丫头年纪太小,又只偏着闻春意,瞧着钟池春就有些不顺眼。而在池南小城的事情,她能够瞧得分明钟池春待闻春意算得上不错,纵使安城那边送来的娇柔丫头,当日就打发掉。而两位表小姐的处置,闻春意都不曾沾手过。如今听方成家的话,闻春意在钟家时,那日子还不曾好过过,她自然是一脸诧异的神情。方成家的瞧着她的神情,叹息着说:“钟家三老爷三夫人的性情,历来娇纵任性。
我们少奶奶又是清正的性子,那做得来那些媚上的事情。再说就是少奶奶有心去哄他们高兴,只怕他们也不会乐意。他们的眼里,少爷这样的人,大约只有天仙才能配一配。”方成家的离了钟家后,虽说她要管的事情多,可是她的心里高兴,少了许多是非。方成家的瞧着冷若,想一想,说:“大夫人和大少奶奶一向待少奶奶亲近,你要是愿意留在她的身边,少奶奶开口,我觉得还是能成事的。
你那一位兄弟多,你婆婆历来管事严厉,身为她的儿媳妇,你不为长不为少,只怕日子没有那么好过。你要是愿意过来,以少奶奶的性情,会再把你未婚夫一块要过来的,你夫妻在一处,正好少奶奶这边急着用人,她和少爷都不会亏待你们。你瞧瞧我家男人和三子管事,虽说他们累了一些,可少奶奶是手宽之人,那待遇就是当他们是掌柜看待。主事方面也自便信任他们,我家男人也说,在少奶奶手下做事,只要愿意做,少奶奶总会记得功劳的。”冷若沉默些许,低声说:“我要再想一想。”(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安稳
夜色虽然黯淡,在气死风灯下,冷若还是瞧见方成家的一闪而过的喜色。她心里多少明白,是闻春意起了心思想要留下她和圆周两人,眼下只是让方成家的来试探她们的意向和心思。冷若轻轻叹息一声,在闻春意的身边,只有主子两人,而两位主子都不是会虐待下人的性子。其实比回到闻府的麻烦事要少上许多,然而做下人的人,那来得的那般自主权利。
第二日,方成家的把冷若态度转变告知给闻春意听,她叹息着说:“冷若夫家人口多,要是如圆周夫家那般兄弟少,而嫂嫂又是宽和性子的人,我也不会起心思劝他们小夫妻出来单干。”方成家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宁,觉得哄了别人家未来儿子儿媳妇出来另过自在小日子。闻春意瞧着她的神色,笑着安抚她说:“冷若是一个聪明的人,她就是瞧着我远在池南小城,公婆有心要让我不得安宁,还可以使出这样的法子出来,她心里就会有打算。”
闻春意在心里轻叹一声,圆周和冷若一样都不爱说别人的闲话。而这样的两个人,有时说出来的片言只字,往往是最可信的话。两人都已定下亲事,然而未来夫家的情况瞧着是一样,其实内里却大不一样。圆周未来夫家兄弟多,只是公婆都是老实人,长嫂为人能干公正担得起事情,兄弟妯娌相处得不错。他们家瞧中圆周的单纯直爽,瞧中圆周把所有的心眼。都用在厨艺上面,想着迎这么一人进来,家里人相处得安宁。
冷若未来夫家瞧着跟圆周未来夫家差不多的情况,然而却是聪明人凑在一窝里去了。当日是冷若未来夫婿瞧中冷若,跟家里百般求情才得来这门亲事。闻春意轻轻叹息一声,过几天,我再问一问冷若,她要是有心,我就写信跟大伯母说一声,看一下大伯母会不会愿意放手?如果大伯母实在舍不得冷若。她在闻府里。日后夫家的人也不敢在面上怠慢她。”方成家的轻点头,如闻春意所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只能水到渠成才算是好事。
过后。闻春意把意思说给钟池春听。他皱眉过后。说:“我觉得姑姑会愿意给你这两个丫头,只不过是当时做出来的样子,给我们家的人瞧一瞧。免得兄嫂们瞧着觉得她太过偏爱我们两人。十八,你不如开口把两个都留下来,正好你做的事情,少忠心合适的人,过来两个自家人,你也能安心用。”闻春意轻摇头说:“我还是喜欢瞧着别人一家子欢喜团聚的情景,圆周婆家人事朴实无华,以圆周的性子,在闻府,有妯娌关照着,她一样能活得自在如意。
而她要跟在我们身边,我们身边没有几个老成人,她就要撑起许多的事情。而她的性子,还真不适合独当一面。”钟池春听着闻春意的话,眉眼轻柔许多的瞧着她看,瞧得闻春意面色绯红起来,她立时直言说:“池春,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善良,我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厢情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冷若这里,也要仔细问一问,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去强求。只不过到时候,还要请夫君慢慢为我访一个合适的人回来用。”
钟池春立时痛快的点头应承下来,笑着说:“行,你先用着人。明年,我会找牙人寻擅长厨事的妇人。”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瞧着他的眼神渐渐软和起来。或许有些的人,就是要时间去打磨,而有些的相处,就是需要彼此付出耐心,去接受彼此之间的差异。钟池春瞧着闻春意,他缓缓的凑近过去,笑着轻声说:“十八,我不着急,你慢慢来,我们一定会成为一对情意相投的恩爱夫妻。”
闻春意眼神微微有些躲闪起来,她微微垂下眼睑,换得钟池春捧着她的脸,笑着说:“如今瞧着我家娘子,有些象为人妇的样子。”闻春意抬眼瞅着人,换得他轻轻笑拥着她,说:“十八,我其实一直怕你会有一颗石头做的心,我从小到大,瞧着你只面对极少数人时,你的眼里才会有笑意。你面对大多数的人时,你的眼里,都一直是冷清清无暖色的神情。我们成亲几过月,我是做得不妥当,可是我也怕了你待我,会一直暖和不起来。”
闻春意很惊讶的瞧着他,钟池春那时那般的待她,实在不象是对她有多少情意的表现。闻春意轻笑着瞧着他,说:“在我们定下亲事后和初初成亲那几月,你那样的待我,是你对我表达情意的方式,你的表达方式太让人惊恐了。我想任何正常的女子,都不知你到底想表达出一个情意泛滥纨绔子弟的样子,还是用那般转折方式,表达出对身边女子的将就无奈之情意。”闻春意越想着那时的钟池春,对比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她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钟池春被她的话说得窘态十足,他低头瞧一眼在怀里笑得颤抖不已的人,想一想辩解说:“十八,你自个想一想,在安城,那时你可曾把我当成夫婿来看?我觉得你那时只是把我当成不得不应付的客人来看,不得已百般容忍我亲近你而已。”钟池春提及旧事,满胸腹的委屈酸涩,低头瞧着收敛了一些笑意的人,他不得不叹息一声说:“幸好,我带你来了池南小城,我瞧着你,现在待我还算不错,你瞧着待我也不再象应付客人一样。”
闻春意皱眉想了想,还是觉得在安城时,他们两人处成那般别扭的情形,绝对不单单是一人的原因。然而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认下这个辙,以免将来钟池春万一要跟她翻起从前旧事,把她的诚恳公正当成结果来面对。有些谦虚同样是会害人的,夫妻之间,如果一定要分清楚对错,只怕两人之间也快走到尽头。闻春意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瞧着钟池春,说:“池春,我与你成亲之前,从来没有和你独处过。
成亲之后,我也拿捏不住私下里,应该要如何对待自个的夫婿。你那时不曾明示过我,更加不曾暗示过我,我只能有样学样。在我娘家,我母亲就是这般的待父亲的,我瞧着父亲从来不曾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如今我知道你喜欢我在你面前随意自在放松,我会慢慢更加在你面前自然任性。只是将来我在你面前变成那般性子,你又要求我变回客气周到模样,只怕再要变了过来,到时候会有些难度。那时只能请你想一想,是你今日提的要求,要容我再慢慢的变一变。”
钟池春听闻春意说着‘变’来‘变’去的话,他的眉眼间都是笑意,两人行到此时渐有些如同接近佳境。从前闻春意哪怕安稳的在他的怀里,他都觉得两人之间有一道瞧不见的鸿沟,不知如何去逾越。而现在哪怕是两人端正相对而坐,偶尔的眉眼相触及,他都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情生意动难言的美妙滋味。钟池春低头嘴唇轻触闻春意的额头,他笑眯眯的说:“十八,你安心,我不管怎么样,还是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然的说话笑语,我可受不了一个假面人。”
闻春意直接伸手推开钟池春的头,伸出双手拉扯住他的面颊,把那一张俊美出众的面孔,扯得变形起来,她低低一笑,略带些威胁意味的跟他说:“说,谁在你面前当过假面人,来,夫君,你跟我好好的说一说。”钟池春好笑的瞧着放肆的闻春意,他伸手把她的手拉扯下来,笑着说:“行啊,娘子如今在夫君面前这般的威武啊?来,夫君跟你说一说,什么叫做夫纲?”两人很快的笑闹在一处,钟池春伸手护住闻春意的腰部。
方成家的和冷若在院子里,隐隐约约能听见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的笑声。方成家的眉眼弯弯起来,她笑着跟冷若说:“少爷和少奶奶幸好离了安城,没有三老爷三夫人在当中挑事,两人瞧着才会这般的亲近起来。冷若,你将来成亲之后,要是能跟在少爷少奶奶的身边,你们夫妻也能把日子过得好起来。”方成家的扣紧一切机会劝诱冷若,惹得她的脸微微的红起来,低声说:“方嫂子你这般跟我说,未必是少爷和少奶奶的意思。”
方成家的顿时欢喜起来,她笑逐颜开的瞧着冷若,说:“你答应了吗?你答应下来,我明日跟少奶奶去说,我觉得你的事情,以大老爷大夫人疼爱十八小姐的心思,他们一定会成全她的。”冷若轻轻的点了点头,邻居妇人们有时跟闻春意说一些闲话,她在一旁服侍时,听得多,便想得多,心里为自已打算也多起来。她还是有些眉头轻皱起来,说:“我担心他不会愿意来池南小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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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宽
方成家的瞅一眼冷若,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你方大哥这一趟回去,见过他,他说瞧着是一个挺精神的小子。你安心,有些事情,有对比,他就懂得选择。你瞧一瞧你方大哥,就知道了。要是在闻府,如你方大哥这样的人,大约一辈子也就是那般安稳度日。”
冷若沉默下来,她记得那个飞扬的年轻人,正因为心悦,才乐意许婚下来。离开时,那人说会等她。这一年来,也托人送信过来,只是许多的事情,她觉得未必就能那般的顺畅。方成家的瞧着她的神情,轻叹着说:“你跟少奶奶这么些日子,也知道她一向不会强求于人。她心善,也不会拆散有情人。你愿意,少奶奶会写信给大夫人问一问,总要两相情愿。你也别多想,如果你定下的小子不愿意,以少奶奶的性子,一年后,会把你们平安送回闻府去。”
冷若的眉眼动了动,低声说:“我心里还是想跟着少奶奶,而钟家的家规不错,我觉得就是成亲之后,跟在少奶奶的身边,我心里安稳。”方成家的立时明白她的意思,闻府里能干管事的身边,一样养着妾室。而钟家的管事,却跟主人家一样,家里是容不下打眼妾室。这样的事情,是她无意中闲聊跟家里丫头们赞叹过的事。冷若大约心动这一处,她想得长远,自然乐意男人有长进,却不愿意日后家宅不宁。
方成家的笑起来,轻点头说:“明日。我跟少奶奶说,她空时,一定会问你。你有什么想法,你自个跟少奶奶说,比我把话转来转去来得明白。”冷若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眉眼都是肃色,这样的选择,算是她人生第一次大的决策。钟池春和闻春意房里的烛火熄了,方成家的和冷若两人往内院悄无声息的退去。方成家的脚步轻松行进了房里,方成正笨拙的在纸上写着字。抬眼望见她。满眼的欢喜神情。
方成家的走近桌边,瞧一眼纸上的字体,她感叹的说:“你的字越写越正起来。”方成脸红起来,低声说:“我的字就是写成狗爬一样。你也能瞧出三分好出来。”方成家的笑了起来。她轻轻点头说:“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好。这才写了多久的字,就这般的端正。我们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去跟少爷少奶奶去相比。但是你的字,真的已经不错了。你不信我,我明日拿去给少奶奶瞧一瞧,她一样会赞你的。”
方成连忙收拾桌面上散乱的纸张,低声说:“胡来,我这样的字,怎么让主子去评。”方成转而感叹的瞧着方成家的,说:“娃他娘,多亏那时你教我认字,要不,如今管起这些事情,我一定手脚都打不开。三子就是一个能人,能说会写,我差他太远了。”方成家的瞧着他笑起来说:“少奶奶许你差事,瞧着你本分忠心的份上。少奶奶说,能干人太多,可忠厚老实的人不多。我们不跟人比,只眼自已比。
我瞧着少爷是有前程的人,处事那是明快果敢,比少奶奶来得麻利。少奶奶的心肠到底是软和一些,不过少奶奶是一个能放权肯信下面的人。只要我们好好跟着她做,手里事干净,将来孩子们一定有出息。连冷若那般聪明人,都动心思想留在少奶奶身边。”方成有些担心的瞧着她,低声说:“她留下来,将来会不会影响你?”方成家的缓缓点头,说:“只要她忠心,以她的能干精明,将来指不定是少奶奶面前第一得意人。
不过,我们在闻府这么多年,四房的人,一向都善待忠心跟着他们的人。”方成的心落在实处,当日他愿意一家跟着闻春意做陪房,就是觉得四房主子从来不会亏待身边人,哪怕是曾经跟过他们的人,如今都是能照顾到的地方,尽量会顾着一些。方成家的笑瞧着方成,低声说:“其实我也想她留下来,她心眼转得快,少奶奶身边需要一个这么周全性情的人。与其由家里调派别的人手过来,不如留下冷若,大家总有几分情意在。”
第二日,方成家的寻了一空子,进了房跟闻春意说了说冷若的想法,闻春意听后笑起来点头,说:“嗯,我先寻她说一说话,你叫她来吧。”方成家的寻冷若过来,她很快的离开去。闻春意示意冷若坐下来,她开口说:“我与你和圆周处了这么一些日子,你们很是得用,我身边也少不了你们,我有心想长久的把你们留下来,只是又答应过府里只是借用你们两年。所以想再跟府里说之前,先问一问你们自已的意思?”
冷若抬眼瞧向闻春意,她脸红着说:“小姐,我心里是愿意留下来,我家兄弟姐妹多,不差我这么一个人,只要我按时给孝顺银两,家里人不会多挂念着我。只是这样一来,我不知我先前定下来的婚事,会不会有变故?”闻春意听她的话,瞧着她紧张的神情,很是坦荡的说:“我不会拆散你的姻缘。在你的婚事不变的情况下,在他自愿的情况下,我跟大夫人再多要一人。
他如果愿意跟过来,只要他忠心本分肯干事,我一样不会亏待他。如果他不愿意,而我跟你现在说的事情,就会当做没有说过一样。一年后,我照旧会送你们回闻府,也同样会跟大夫人说明,是我求才心切,不关你的事情。”冷若站起来跟闻春意行礼,说:“小姐,多谢你。不管这事成不成,我都感激小姐为我想得这般仔细。”闻春意瞧着她,低声说:“我也有私心,方成家的能干,可她一人,未必能事事周全。”
闻春意想了想,在冷若走时,又叫她传圆周进来。圆周一脸不解神情进来后,闻春意笑着跟她说了话,问了问她夫家的情况,便直接叫她离开。圆周一头雾水的行出去后,寻到冷若说悄悄话。冷若听了她的话,笑瞧着她说:“少奶奶是关心你,就随便跟你说两句话,你啊,用得着想这么多吗?”圆周立时欢喜起来的点了点头,说:“我想着也是这么一回事,我去厨房里忙去了,我今日还要煮四季汤给少奶奶尝味道。”
冷若一脸羡慕神情瞧着圆周欢喜的背影,方成家的行了过来,见到她盯着圆周背影的眼神,她笑着说:“圆周的心思只用在一处,少奶奶都说这是天性。”冷若轻轻点头,她转头跟方成家的低声说:“多谢方嫂子愿意成全我,我跟少奶奶说了,只是成不成,现在还不知。”方成家的瞧着她,低声说:“你别谢我,在这事情上面,我也是有私心的人。有你在少奶奶的身边,我觉得肩上的担子,都能轻松许多。”
冷若还是一脸感激神情瞧着她,低声说:“方嫂子,你容得下人,少奶奶难怪会这般看重你和方大哥。”方成家的瞧着她,笑着说:“我从前在大夫人处做事,我这种性子,要是上面的管事嫂子小气一些,我根本没有机会跟着少奶奶到钟家来。我们一家人跟少奶奶做陪房时,我家公公直接跟我说,说大夫人身边管事妇人是难得大方人,这样的好机会,都成全我们这一房跟她没有多少亲厚来往的人。
后来,我私下里去感激管事嫂子,我有心想送重礼给她,可我们的家境,那礼物也只能表心意。她反而回了我们一份厚礼,她说她就是瞧中我心眼宽,将来不会挡下面的人,在主子面前上进路。她跟我说,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果管事容不了人,只会窝里斗,主子们时日长了,还是容不了这样的管事。而她选中我,就是想着小姐身边需要人,将来一定会有自已的得用人,希望我那时想想她的话,给别人一条生路可以走,自已的路可以宽起来。”
冷若瞧着方成家的眼神变得尊重起来,她很是明白的说:“方嫂子,我虽说不知能不能留下来,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话,主子身边有你这样的管事,主子心里一定很是明白你的为人处事,我瞧着主子就很是看重你的品行,才会把这样的事情,先跟你商量。”方成家的笑着点头说:“管事大嫂从前也是这般说的,她说瞧着小姐在大房出入多年,主子品行端正处事公正。这样的主子,值得下面的人忠心跟随。”
闻春意知道冷若的心意之后,立时写了信给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两人,她问候两人之后,便直接跟她们言明,自已身边实在是缺少得用的人,有心想留下冷若,又不忍心毁了她的亲事,只能求她们成全。她也说明了,如果男方不乐意的话,那这事就当做她不曾提起。闻春意又提了提一些家事,顺带说了说会赶在年前送年礼的事。她说到时候人直接派人把礼物送回去,如何分派,就由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去处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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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招花惹草
初冬,池南小城第一场冬雨滂沱而来,天气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午后,外面的雨声叮咚响不停,钟池春推门进来,才让闻春意抬眼瞧见他。闻春意站起来要迎过去,他站在门口垫脚石上面,连连摆手说:“别过来,我把湿了外衣脱了,你倒一杯热茶放着。”
闻春意为他取了一件外衣过来后,再赶紧给他倒上一杯热茶,瞧着他已经把外面的湿衣裳脱掉后,随手递给赶过来候着的方成家的手里。钟池春行了过来,把外衣套上后,又接过闻春意随手递给的干帕子,他把头发散开去,很快的擦拭起来,低声说:“冬日里的第一场雨,来势凶猛啊。”闻春意瞧一瞧外面天色,问:“你喝了热水后,再喝一碗一直温着的姜糖水,可好?”钟池春一脸嫌弃的模样,说:“我不太喜欢那股子姜味道,不过,有,喝一碗也行。”
闻春意站起来,她拉开房门,对行过来的方成家的说:“盛一碗姜糖水过来。”方成家的笑着把手里的食盒提的提,闻春意笑着接了过来,瞧着她说:“你让圆周多煮上一些,这样的天气,吹了风淋了雨,让人人都能喝上一碗热汤水散散寒气。”方成家的笑着答应下来,说:“圆周按刘娘子的话,早就备了浓浓的汤水。少奶奶,你要是要尝味道,就要圆周另备清淡一些的才能饮用。”
圆周很是信服邻居刘妇人在这方面的本事,加上冷若也说在饮食方面入乡随俗。对人身体有好事。对这些事情,她们比闻春意还来得紧张。外院专门就放置一个炉子,就是用来温着姜糖水,以备两位幕僚先生和两位表少爷外出归来饮用。两位表少爷如今对闻春意的杂货店非常的用心,常常去做义务店员。方成和三子都觉得两位表少爷比一般读书人要入世许多,言行举止还算接地气。而且这般俊逸的读书人,非常受客人们的欢迎,带动了店里面的生意。
闻春意先时很是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两位表少爷的正事,她与钟池春说过担忧之后,换得他一番让人安心的话语。他笑着说:“他们两人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他们又没有去什么脏乱的地方。他们只不过想体验一下商人的生活,再顺便尝试一下店员的日子。我们做为兄嫂的人,只能由着他们去。何况店里面方成和三子两人品行都端正,让他们跟着学学为人处事。也是大有好处。”
钟池春这个表兄都如此放心。闻春意自然是安心许多。不过她还是跟方成家的说,要方成和三子都照顾着两位表少爷。两位表少爷也是非常懂事,出入都会来跟闻春意打一声招呼。方成家的私下里跟闻春意说:“小姐。我瞧着两位表少爷的为人处事,就知他们家的家风相当的端正。只是当年怎么会出那样的大事情?”闻春意赶紧斜一眼她,让她不再往下说话。当年那人不管做了什么,没有那一场风波,那来的钟池春兄弟姐妹。
钟池春这些日子,因那两位表小姐的事情,也会和闻春意面前提起一些**的家事。他们与外家在前些年时,其实并不怎么亲近。当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母亲还是伤了外家的面子和尊严。只是随着他们兄弟姐妹的长大,从前的旧事淡漠了,他们与外家来往才多了起来,可是也算不上真正亲密无间。有些事情发生过后,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而当年的事情,影响到外家许多人的亲事选择,有些人,过得不如意,更加会惦记着当年那惹事的人。
闻春意听着钟池春努力说着美化钟家三老爷夫妻的话,她感叹着为人儿女的不容易,有这么一对时时要刷新存在度的父母,由不得儿女提前懂事起来。就是如钟池春这般在这方面特别晚熟的人,都被父母神来一笔的举措失当,远远的送来一对祸水两个表小姐过来的事实,逼迫得直面惨淡的现实。两位表小姐走后,还有人过来打听她们的消息,方成家的打听了背后的人,大多数是商家的子弟。
钟池春很是恼怒两位表小姐的不自重,也恼怒她们的父母不为女儿着想的心思,直接把两位表少爷身边小辈打听来的地址,让方成家的转着弯给那些有心人报一个信。闻春意有些担心的说:“如果他们有心求亲,又这么远上门求亲,两位表小姐家里要是不许的话,只怕会惹下祸殃出来。”钟池春冷冷一笑,说:“他们放女儿出来时,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她们两人如果行事端正的话,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的无聊人。
我们要不把她们的地址说出去,就换你家夫君会被那些无聊人借机缠住脱不了身。”闻春意叹息不已,两位表小姐走后,方成家的在外面听来的消息,都说两位表小姐在外面瞧着高高在上,其实接触之后,她们两人特别的易亲近。虽说她们的举止还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放荡不羁,可是她们与年青男子说话时,言语中总让人觉得含情脉脉,便有几个年青人因此对她们入了迷,缠着家人要求娶进门。
方成家的说的很是直接,她觉得池南小城家境不错的人家,有心前往安城去跟两位表小姐求亲,表小姐的父母是会许可亲事。而刘妇人闲聊时说,两位表小姐在池南小城呆的日子不长,年青人的心,热火的快,退热只怕同样来得快。闻春意就是有心关心外面的消息,她轻易不会出院子门。而邻居妇人们管着一个家,所得的消息,同样是大家普遍知晓的事。
钟池春喝着姜汤水,闻春意帮着他擦拭着湿发,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出门去?钟池春几口喝完汤,把空碗直接放在食盒里面。他听闻春意的话,伸手摸了摸头发,随手接过帕子收了起来,他示意闻春意坐了回去,开口说:“我今日虽说回来得早一些,我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不用再去一趟。”闻春意瞧着他的神色轻松,跟着也放松起来,笑着问:“这么大的雨,外面路人不多吧?”
钟池春笑瞧着她,说:“ 路人是少了许多,可是路上马车多了许多,一样要慢慢行。你啊,下着雨,就别东想西想,安心在家里,没事时,听听雨声,再漫声读诗吧。”闻春意一脸无语的神情瞧着他,自从给钟池春发现她爱看古怪杂谈书籍之后,他就开始要求她多读一些诗。而闻春意只要想着那样会胎教出一个不务正业的儿子,对诗歌立时起了排拒心情。她不反对别人家儿子诗歌出众,可她绝对不想要一个诗人的儿子。
闻春意把正在翻看的法典,直接推到钟池春的面前,说:“光阴正好,夫君来读一段给你的儿子听听。他将来出世以后,一定会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钟池春近来越来越有官威,面上神情很是冷肃不已的瞧着闻春意,见到她依然笑逐颜开的模样,不得不叹息着打开书,然后叹息着说:“虽说王大夫说你这一胎是很有可能是儿子,可是万一生出来的是女儿。她听着法典类的书,从小就古板着一张小脸,将来夫婿如何寻啊?”
闻春意抬眼淡淡的扫他一下,说:“你安心,女儿只要生得如同你一般的美貌,她的婚嫁大事,就用不着你现在来担心。你还是担心将来选女婿时,会不会给挑得花了眼。”钟池春立时无声了,起紧低头翻书寻朗朗上口的段落。前两天的傍晚,有一个妙龄小女子跟随他到院子门口,恰巧闻春意见到天阴下来,特意出去去迎了迎他。她见路过小女子瞪眼惊诧的瞧着钟池春扶持着她,那眼光还直接瞪在她的肚子上面。
闻春意被那小女子的眼神,惊得往钟池春身后闪了进去。钟池春皱眉望了过去,抬眼瞧见是不认识的人,他低头扶持住闻春意,正要开口跟她说话,却见那个小女子直接奔到他们两人的面前,伸手指着闻春意,冲着钟池春问:“钟爷,这一位是你的嫡亲妹妹吗?”钟池春一脸不悦神情瞪着那个小女子,伸手把闻春意往身后拉去。而闻春意探头望见那小女子眼里盼望的神情,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钟池春招花惹草的本事又上了了一层楼。
这个时辰,周边的人家,恰巧也是回家的时候,男人们不约而同停在家门口,目光都往这边打量过来。钟池春冷清清的开口说:“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的没有礼貌,伸手就胡乱指人。快走远一些,别在我家的门口,惊吓到我家娘子。”他转身直接把闻春意往怀里搂去,嘴里说着:“娘子,外面坏人多,你有身子的人,可不要随意出门来。”闻春意的脸刹那间红透起来,她低声嘀咕着说:“快松手,都给别人瞧见了。明天,我可没有脸面去和大嫂们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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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麻烦
房里响起钟池春清漫的读书声音,闻春意听着他把那些条例读得朗朗上口,很是赞叹不已欣赏的多瞧他几眼后,便随手把放置在一边的针线箩拿了过来。孩子在肚子里面,她现在还有空,可以多做几件孩子月份大时穿的衣裳出来。
钟池春停顿时,抬眼瞧见闻春意神色温馨的做着衣裳,那面上的笑容非常的美好。钟池春的眼神静静的望住她,直到闻春意觉得有些不对劲时,她诧异抬眼望过去。钟池春才轻轻的冲着她笑起来,说:“十八,我觉得我家娘子一天比一天长得非常秀美,瞧着就有赏花的感觉。”闻春意有心想伸手去试探钟池春的额头,她觉得大约是外面雨大,钟池春在回来的路上,又给淋湿了头发和衣裳,他大约是着了凉,如今嘴里都开始说着胡话。
钟池春被闻春意的小眼神,瞧得他直接气得要倒了下去。他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站起来,在房里缓缓走动几步后,他停下来很有些怨气的冲着闻春意,说:“十八,我就随口夸一夸你,你都能把话想歪得到天边去吗?”闻春意自是不会认下这个帐,她抬眼满是惊讶神情说:“爷,你又误会我了,我只是看了看你而已,没有别的心思。”闻春意想起外面女子最擅长装无辜的神情,她立时学着装了起来,故意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瞧着钟池春。
瞧得他好笑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笑着说:“十八,你装得太不象了,赶紧别装了。想要我夸你眼睛生得美,你直接说就是。”闻春意立时把那种类似快成白痴的眼神收敛起来,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为何我每一次瞧见她们的这种眼神,明知她们是装的,最初心里还是会同情她们。”钟池春扶着她在房里散步,笑着说:“我们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子,大多数都太有风骨。自是学不会在人前扮痴装傻了。
然而我们这种人家的女子。有些婚嫁又是高嫁,夫婿从小也是被人哄着长大,他们喜欢装得高大上,自然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子。”闻春意听了钟池春的话。静默些许后。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袖里面。用两根手指捏着他胳膊上的肉,低声说:“爷,你其实也喜欢小鸟依人般的女子。对吧?”钟池春把她伸进去的手拉了出来,笑着说:“我用不着在妻子面前证明自已的威风凛凛,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都欢喜。”
闻春意的眼神直接落在钟池春的嘴唇,他的嘴唇生得极其有形角度分明,颜色红润适中。闻春意瞧得眼花起来,竟然伸手把钟池春拉得低下了头,她抬脚直接印上钟池春的嘴唇,暖暖的柔柔的如同棉花糖一般。闻春意闭上眼,很是用力的在上面辗转摩擦好几下后,她心得意满的松开了钟池春。闻春意睁开眼睛瞧见钟池春脸上染上的红彩,她立时醒悟自已冲动之下做的事情,她跟着脸上红霞飞腾起来。
闻春意立时觉得没有脸面对钟池春,她直接转身往内室走去,她听见钟池春在后面故意收敛的笑声音,脚步越更的快了起来。她行到内室门口,钟池春赶了过来,伸手扶持住她,笑着劝哄道:“十八,你别觉得窘迫,我们是夫妻,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其实我心里面高兴着呢,我家娘子总算注意到我。娘子,你乐意对我做什么,我都由着你,你只要保重自个的身子就是了。”
闻春意越听钟池春的话,心里越有些恼羞起来,听他的话,她都快变成一个被他男色所勾引的人。当然钟池春所说的事实也的确如此,闻春意渐来的确是越来越注意到钟池春的美色,今日竟然被他的美色所诱惑,直接做出那般奔放的举止,她的心里泛起一层又一层恼羞的波涛。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头都差要直接低垂到胸部,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嘴里可不敢再乱说话,由着闻春意在他怀里慢慢的平静心绪。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歇不了后面的尾子。钟池春尝过被动的滋味后,更加享受起勾引闻春意主动待他亲近起来。哪怕最后惹火烧身,不得不喝凉水熄火,他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脸上的神情都显得温和平静许多。闻春意原本就不是那种故意端着的人,从前她待钟池春客气,只不过两人的情份也只是到那种地步。而如今瞧着钟池春待她的尊重,在外面虽说有人想要沾着他,可是他却能做到滑不沾手的地步,也算让闻春意待他入了眼。
月中,闻雪意的书信到了,闻春意看过信后,沉默了许久。她一直以为闻老太爷纵然愿意为她出这一次面,也不过是瞧着闻雪意的面上,又瞧在她多少占了理的份上。她一直不讨闻老太爷的欢喜,祖孙情意也是非常的浅薄。却不料老人家这一次能为她做得这般彻底,还把闻朝鸿拉上一块去了钟家,父子两人明摆着闻府不会只有这一次为她撑腰,过后,只要她占了理,闻府都会让她在钟家立直起来。
闻春意的心里是舒服了许多,然而她想到钟池春对这事情的看法,心里不由自主有些不安起来。钟家三老爷夫妻因为她的告状,才会这般的受落,将来他们与她的关系,也只能是客气的长辈和晚辈关系。可是对钟池春却很是不同,他的心里是不会太好过。闻春意轻叹息一声,不管如何,她是不后悔有这么一桩的事。她是实在受不了钟家三老爷夫妻时不时来这么一下晕招。如今钟池春刚刚在起步,他们这些招数还没有让人瞧在眼里,可往后呢?
晚上,闻春意把闻雪意的信直接递给钟池春看,他最初还是推拒了几下,然而闻春意跟他直言说:“与其让你一直猜测着一些事情,不如让你直接看到真相。”夫妻之间,有些事情不需要坦白从宽,毕竟人生总有些感受是独自拥有的,说出来,第二人未必能领受到什么,还不如把美好存在心里。可有些事情有关两人之间的事情,却不能在有苗头时故意却遮掩下去,不如把事情直白的说出来。
如果第一次时,两人能面对,那就一起面对走过去。而实在是无法一起面对,至少也知道下一次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去如何处置。钟池春终究接过书信看了起来,他的脸色也如闻春意所料想到那般难看起来,然而他面上还是努力保持着镇静神情,他涩然的笑着说:“父亲母亲这一次行事是荒诞了一些,不怨闻祖父和大姑父会出面来寻祖父祖母说话。”闻春意神色平和面对着他,瞧着他满脸纠结的神情。
这一关,钟池春前期处置得妥当,而家里面有祖辈们合力出手摆平,此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闻春意叹息着说:“池春,事先没有跟你说一声,就直接把事情捅娄子给娘家人知晓,又累及家中祖父大伯父上门为我们两人去求公道。说来说去,我是欠了你一句道歉,夫妻一体,有关两人的事情,我应该跟你商量后再行事。池春,我不想再来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你身为儿子,不管人前人后,有些话的确是不好跟人说。
而我身为儿媳妇,也不好说什么。可我却能跟娘家姐姐说说这些事实情况,至少如今祖辈们还在,家里还有人能约束得了父亲母亲的行事。其实两位表小姐来了之后,她们表现得端正识大体,我还真不会起心跟家里人提什么。毕竟年轻的小女子,就是轻狂一些行事,也不过是因为她们太过年轻。可惜的是两位表小姐行事太过放肆到不拘礼节,以至于让我担心起,因她们的行事,而让你的名声受到影响。”
闻春意说到这里,抬眼瞧一瞧钟池春的神色,见到他微微闭眼之后,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也知道父亲母亲行事太过,可是我是他们的儿子,子不嫌母丑。”闻春意轻轻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池春,都是人生父母养,我也不想走到这一地步。可是想一想,要是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下去,父亲母亲只会觉得他们是为了儿子着想了一回又一回。他们证明了儿子的确是孝顺如一。
可是后面的那些麻烦事情,你现在能收拾一次,将来遇见真正刺手的人,你能如这一次这般平静的处置下来吗?池春,我不说别人,我只跟你说自已。我原本是想当没有事发生一样放过去,可是面对你时,我觉得我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你待我一日好过一日的情意。按我以前的想法,没有儿女,最大影响是你,次一些影响到我。我能容下来,可是将来因父亲母亲的行为,影响到我的儿女,那我一样会走连嫂嫂的那一条路,我一样能养得活自已的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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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闹
钟池春伸出手指直接封住闻春意的嘴,他叹息着说:“十八,我心里明白着,父亲母亲这次行事太过荒唐,我其实已经写信给祖父祖母说明情况。我只是想到他们因此会不如意,我心里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受。他们是我的父母,我那可能对他们的任何消息无动于衷。”
闻春意跟着他轻轻叹息起来,有这样一对极其不懂事任性的父母,实在让人寻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钟池春。何况要由她来说安慰话,只怕钟池春听后更加的不会顺耳朵,不如干脆利落的不用说。夫妻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一夜就这般平安度过。第二日,钟池春回来的晚了一些,他在外面用过晚餐才回家。他回来时,闻春意正满脸笑意跟方成家的说着要准备什么年礼回家的事情,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笑脸,他的心稳稳的落下去。
方成家的很快就退出了房间,她心里稍稍有些不安宁。两位表小姐的事情,还没有这么快就完结,而钟家三老爷夫妻瞧着就是顺我者昌的人。方成家的心里担着事,只能等到入夜后,悄无声息的跟方成说话。方成听了她的话,同样是一筹莫展,这要是别的事情,还能想想法子,可这样的婆媳关系大事,只怕有心也使不了力。方成只能这般安慰身边人说:“我瞧着十八小姐就不是一个傻的,而钟家少爷瞧上去待小姐还行。”
方成家的满腹心事,对这样一个实心眼的人。实在是说不出来。她只能轻轻叹气,说:“明明是钟家少爷主动上门求娶,为何到今天,瞧着钟家三老爷夫妻待我们家小姐的事,象我们家小姐高攀钟家一样。”他们夫妻两人在人后面,提起闻春意还是习惯以小姐称呼她。方成很是一脸郁闷神情瞧着她,说:“新妇进门,那一家都有各种麻烦事情。你初初嫁进来时,你和我娘不是也处不来,后来有了孩子。你们才相处得不错。”
方成家的一脸嗔怪的神情瞧着他。说:“你娘亲初时瞧我不顺眼,可那也是觉得我为人太老实,有条好路给我走,怕我不知如何走上去。她老人家是担心我嘴笨。在外面行事会吃亏。那心里还是把我当嫡亲儿媳妇看待。我还是分得清好歹,从头到尾,我就一直都敬着两位老人。心里也孝顺着他们。可你瞧瞧三老爷三夫人待我们家小姐,几时当她是嫡亲的儿媳妇,我瞧着他们恨不得儿子能立马把这位儿媳妇换成他们想要的新人。”
方成这些年与自家娘子相处亲近起来,他还是信服自家爹娘的眼光,当日,他其实并没有瞧中自家娘子,毕竟闻府的丫头众多,他打心眼里希望娶一个瞧上去美貌嘴巴甜会哄人的娇柔媳妇儿。只是他老子娘一眼瞧中了他的娘子,直言说这才是真正能跟着他一块过日子的人,比那些小妖精可靠许多。方成那时心里也没有对谁上了心,瞧着自家娘子虽说话少可是这样的人,瞧着就是非少。
后来,他果然借着自家娘子的光,跟着做陪房去了钟家。在钟家虽说守着闻春意的嫁妆铺子过日子,可惜对他来说,还是和在闻府一样没有多大的盼头,他想着,他这一辈子大约就是这般没有出息的命。可是转眼之间,又来到池南小城,一向安稳不多事的小姐,却起了心思经营起来。方成不是真正的笨人,他自是明白,他与三子两人之间,闻春意自是信任他一些,而闻四老爷也因为如此,才肯把他儿子带着身边教导。
方成这一辈子本来就没有盼着自已有多么的出息,他的心思放在儿子的身上。别人不知闻四老爷的本事,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却多少知晓一些事情,闻府的庶务由着闻四老爷打理,没有那一间店铺生意不行,都能在安城不打眼的维持下去。他此时听了自家女人的话,寻思一会说:“小妹她娘,我觉得我们的心都要放宽一些,四老爷和四夫人那样的能干人,不管做什么,他们都能活下来。
小姐是他们的女儿,她纵使没有如少爷们一般有出息,她也不会是那种笨人。”方成家的还真没有觉得闻朝青夫妻是什么能干人,可她相信这两人的确是离了闻府,也能活下来的人。金氏在针线方面的心思和手艺,就足以养活一个小家,更加别说闻朝青做生意的眼光,就是这一次发过来的一货车布料,在杂货行就很受妇人们的欢迎。这才多长的时间,那货就走了一小半出去。
十一月底,安城钟家送来消息,两位表小姐平安抵达安城。钟池春和闻春意真正的安心下来,两人觉得这件事情总算完结了。经过这桩事情后,夫妻两人坦诚了许多的看法,关系比从前更加的进了一步。钟池春偶然也会跟闻春意半带抱怨着玩笑说,她太没有良心,竟然没有与他同甘共苦的精神,遇事第一反应就是要抛弃他。闻春意不得不笑着向他保证说:“只要夫君容颜不老,任何时候我都跟随你的身后。”
然而两位表小姐离了池南小城,这一路上也是平安到达了安城的城外。百随听从钟池春的提议,不愿意送她们直接回家,而是让镖队把他们这一行人留在城外,而他让人赶紧入城去通知表小姐的家人来接人,同时派人去钟家知会钟池远和钟池画两位爷一声。钟池远和钟池画两人比两位表小姐的家人来得快一些,他们兄弟听百随说了在池南小城两位表小姐的表现,兄弟两人双双脸色都变了变。
两位表小姐在池南小城的事情,钟家早已接到消息,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把两位表小姐和她们的家人心思往那方面猜测。钟池远兄弟听说两位表小姐只和钟池春夫妻共用过两餐饭,从来没有在私下里见过钟池春之后,他们兄弟安心许多。他们仔细盘问起钟池春那时的情况,听说钟池春在两位表小姐入城第二日,就出了城不在池南小城。过后回来之后,再见两位表小姐一面,用过晚餐之后,直接安排两位表上姐第二日返回安城的事情。
两位表小姐家的管事妇人来了,那妇人瞧见钟家兄弟先是笑眯眯了眼,过后瞧着钟家兄弟神色冷淡,管事妇人再瞧向两位表小姐的神情,听着百随开口说:“当日,我前往池南小城是在此处碰见两位表小姐,遵从我家老爷夫人的意思,由着她们跟随一块前往池南小城。如今我又把她们平安送到此地,现在人交到你的手里,我也算完成任务了。”管事妇人听了百随的话,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打量两位表小姐的神色,又瞧出她们和从前没有多大区别。
钟池远兄弟自顾自的提前离开了,招呼都不曾跟两位表小姐打过一声。兄弟两人挤在同一辆马车上面,钟池远叹息着说:“画弟,我瞧着你家两位表小姐家的态度,只怕这次的事没有这般轻松的摆平,你和弟妹还是要上些心思。三叔三婶要跟儿子儿媳妇斗气,也不能使这种毁儿子前程的招数。幸好池春在外经事后,处事及明老到。要不,你说这两人直接缠上他去,只怕对他的名声官运都有大的影响。”
钟池远回来后,自是去跟长辈们说了事情,而钟池画直接去见了钟家三老爷夫妻,通知他们两位表小姐平安归来。钟家三老爷沉沉的点头,钟家三夫人面上略有些怯意的打听两位表小姐的情况。钟池画瞧着她,摇头说:“男女有别,我们没有去见她们,只是见到她们家里派来的管事妇人。”钟家三夫人舒一口气,说:“平安就好。”钟家三老爷听她的话,抬眼望着她说:“但愿你这一次看人的目光不错。”
钟家三夫人眼神略有些躲闪起来,钟家三老爷瞧着她,满眼失望的神情。钟池画瞧着父母相处的情形,他的眼里流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钟池画出了父母的门,又去寻钟池南说话。钟池南听了他的话后,说:“哥哥,我有不好的想法,两位表小姐这般被池春打发回来,只怕她们的家人不会罢休。哥,你说母亲是什么想法啊?她不是一向都说最疼爱池春,她为何要做下这样的糊涂的事情。
幸好池春在外面处事,要比在家里处事来得精明果断,要不然,被两位表小姐沾上了脱不了手,只怕闻府和钟家会闹得不可开交。”钟池画直接白一眼自家大弟,说:“池春要是这般容易让人沾上手,也不会等到他有机会去向闻府求娶弟妹入门。眼下的事情,就是防着那两人的家里不讲理闹上门来,父亲和母亲两人在家里,可受不了再闹腾一番。虽说我们家是占了理,可是别人家要胡闹起来,怎么瞧着都有些损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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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名声
钟家三老爷瞧着惶惶不安神情的钟家三夫人,他的面上有着深深苦涩神情,他语气沉重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和我说说那两个小女子家里情况,我们一块想想后续的事情。”钟家三夫人抬眼望着他,说:“她们平安无事的返回来,她们家的人,还能上门来寻事吗?”
钟家三老爷瞧着她轻摇头,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眼里神情平和许多,他叹息着说:“都怨我,把一个好好的女子,变成今日这般的糊涂人。”钟家三夫人的脸色白了起来,自从闻府老太爷来过一趟之后,钟家三老爷沉默了好几日之后,待她就有些不如之前。钟家三老爷瞧着钟家三夫人面上的失望神情,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竟然不象从前那般的担心了。钟家三老爷的心缓缓往下沉去,沉浸于落不到边际的地方。
他原以为永远不会改变浓烈的情意,却不知在何时起,已经悄然有所改变。是眼前的人变了,还是他的心悄悄的改变了。钟家三夫人同样觉得心冷,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钟家三老爷都站在她的前面挡着,坚定不移的相信她。而现在他依旧挡在她的前面,却不再如以前那般的相信她。钟家三夫人眼神黯然起来,心里更加的愤怒起来,如果没有闻十八嫁进来,她和钟家三老爷两人之间不会有这种改变。
钟家三老爷夫妻都清楚的了解到,他们之间有些事情变了。钟家三老爷纵使感觉到自已的变化。可钟家三夫人依旧是他炽烈用过情的女子,他的这种情意,纵然对钟家三夫人失望了,可两人之间走到这一地步,却不单单是一人的错。他是不会再对别的女子付出同样的情意,他待钟家三夫人不管如何,那都是他心里的独一份,面上是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可是他越是这样的做出来,钟家三夫人越是难受,越是觉得前路漫无边际望不见尽头。
两位表小姐家里的当家长辈夫妻。第二日就寻上门。直接寻了钟家三老爷夫妻,要求他们为自家女儿求得一个能见人的名份。钟家三老爷神色淡然听着他们愤然不平的话语,而钟家三夫人很是羞恼的瞧着他们。而来人口口声声的冲着钟家三夫人说:“表姑奶奶,你的两位外甥女儿。你也是亲眼瞧见过。那长相举止可是特别的出众。原本家里是有人上门来求亲。可她们去了一趟池南小城之后,那名声多少受了影响。”
钟家三老爷在钟家三夫人眼神望过来时,他偏转了头。目光遥遥望向远处。钟家三夫人的两位表小姐前往池南小城的事情,他也是在那日两位表小姐要跟去时才知晓实情。事后,钟家三老爷是认下这件事,哪怕钟池春写信过来问来由,他都不曾提过一句,他其实也知前因。他不管后来如何的糊涂行事,可钟家的家规,他心里记得清楚明白。更加重要的是闻府这一代的子弟,极其出众的没有几人,可是出众的人,却还是有几人。
钟家三老爷常在外面行走,总是能听见坊间的一些话语。闻府的大姑爷王家三郎一直是一个行事放荡不羁任性的人,家里花花朵朵盛开得让人瞧不过来。可是就这么一个人,家里的长辈无人能让他服气顺服,可他待自已的嫡妻和嫡子女,却是十分的敬重和爱护。钟家三老爷打听过原因,竟然是闻府的兄弟们一块捉着王家三郎狠狠的教训过,言说他如果再有宠妾灭妻虐待嫡子女的行为,他们兄弟直接上门把他的腿打断。
当日那事发生时,闻府这一代长子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他下面的弟弟竟然连只有几岁的孩子,都跟着上去教训了王家三郎。闻府经此一事,在各家里评点不一。然而各家里的女人们却在人后赞叹不已,觉得娘家的家里兄弟也能如他们一般的争气,她们在夫家也能抬起头来。钟家三老爷当日听过之后,只感叹自家大外甥瞧着那么一个秀雅的人,却能做出其不意的大事情出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钟家三老爷沉默不语,钟家三夫人自是要应付两句,她的话语苍白无力,却说得是实情。两位表小姐要去池南小城的事情,是她们自告奋勇的下场,她只不过没有拒绝没有反对而已。再说两位表小姐前往池南小城,她家的儿子在那里为官,做为亲戚出来招呼一声,也算是正常的礼仪关系,如何能扯得上就这样坏了小女子的名声。而两个小女子的名声,家里长辈真的注重,就不应该让她们跑那么远长见识。
钟家三老爷听钟家三夫人的这一番话,他的心里稍微有些安慰,终究她没有糊涂到尽头。只不过还是存在明知娘家亲戚的心思之后,半推半就的嫌疑。钟家三夫人和两个儿媳妇与两位表小姐的长辈对上好几个来回,谁也说不倒谁。只是两位表小姐的长辈是有心图谋不轨而来,钟家想这般轻易摆平过去,他们是怎么也不能答应。何况他们家的女儿是在池南小城呆了一月有余,钟家人可以说与钟池春无关系,可他们家却不能应承下来。
他们也知道钟家的家规,可钟池春如今前程瞧着就远大,想来家里的长辈待他多少还是会包容一二。再说这事与钟池春亲生母亲有关,钟家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他们一个交待。钟家三老爷抬眼就瞧见两位表小姐家里长辈眼里的算计,他冷笑着开口说:“两位表小姐父亲母亲都活着,由他们来跟我们说话。你们冲着我们来生气,我还想问一问,你们家的人和你们家的小姐,这脸皮要多厚,才能追着从来没有见面的有妇之夫,不管不顾径直跑了过去?”
钟家三老爷不屑的眼神,直瞧得两位表小姐的长辈涨红了脸,他们恼怒的说:“我们要把事实传出去,让旁人去评一评道理。”钟家三老爷如果是一个端正的书香门第君子,也不会发生定下了亲事又悔亲的事情。他当时就冷笑着鼓励着说:“去吧,早早把事情传出去,两位表小姐是巾帼英雄啊,没有经人邀请就跑去别人家的做客。结果别人家里有种种不便,不得不把她们安置在客栈里面。
去吧,你们不去放话出去,我们家也用不着顾及亲戚情份,想为你们家的女子护一护名声。老大老三,你们别闲着看热闹,赶紧去跟你们的朋友说说你弟弟和弟媳客人们的事情,一对不请自来的表小姐,从安城跑到池南小城去,结果主人家有事,前后也只能请她们共顿晚餐,这当中男女还用屏风隔着,两位游历过去的表少爷当了两回陪客。老大老三这些事情,你们一定要跟朋友们说得分明,我们这边可是有见证人。”
钟家三老爷直接站起身,冷笑瞧着来客说:“这些年,我闲着无事,也认识几个朋友。我如今懒得听你们乱说话,我去跟朋友说说话,都怨我们夫妻把孩子教导得太守礼节。有些客人,就不应该让他们进了自家的门,更加不应该招待她们一块用餐,让她们有机会得寸进尺。”钟家三老爷冷冷瞧一眼钟池画兄弟,说:“这样的恶客,用得着我们一家人陪着吗?走,都出去约朋友说说话,我们钟家名声要是让人这般毁了,那别人家的女儿一个也休想嫁出去。”
两位表小姐的长辈脸色变了起来,别人不了解钟家三老爷,他们当年可听过钟家三老爷的混事,这人骨子里就不是书香人家的人,而是天生就有着土匪性子的人。当年他订下来的那门亲事,也是他起了心思要娶别人。可转眼之后,他跟青梅竹马和好对上眼之后,为了悔亲事,那是什么招数都用了上去。这些年,亲戚们都听说他修身养性,为人处事极其的讲规矩。可当年在他执意要悔亲事之前,谁也没有想过他会是那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混淆是非的人。
两位表小姐的长辈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就是冲着钟家人好说话的份上来的,想着不管如何总要讨一些好处回去。两位表小姐那事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他们有心想把自已家里合适的女子,嫁过来跟钟家下一代联姻。他们家里人,商量来去,都觉得两位表小姐这边是成不了事,只能到时寻人远远的嫁出去。然而钟家这样的人家,却值得他们上门来探寻一下联姻的机会,而钟家三房的长孙年纪正好配得上自家的孙女们。
钟家三老爷这么一翻脸,他们的态度立时软化下来,劝着钟家三老爷坐下来重新说话,又说了说与钟家三夫人娘家的亲戚情份,再婉约的透出还是想与钟家结亲的心愿。钟家三夫人老羞成怒的直接回了房,钟家三老爷神情淡然的瞧着两位表小姐的长辈,他很是冷然的说:“我们家的孩子亲事,一向都是由他们先相看决定。你们如果不借事闹腾,孩子们不知道有你们这样的人家,也许两家还有机会联姻,可你们这么一闹,就绝了两家联姻的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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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感动
钟家三老爷出面打发为两位表小姐上门论长短的长辈,钟家人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却不料这一日过后,两位表小姐家的长辈们轮流上门来讨要公道。三房亲戚热热闹闹的上场,虽说关在三房以内,可是钟家别房的人,依旧是听得风声。
何况两位表小姐的长辈们都是堂堂正正的进钟家门,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打着为家中女儿求讨公正的名义,一路行来,那愤然而起的神情,那愤懑的话语声音,都一再申明了钟家子弟为人处事的不平。钟家老太爷听了传闻之后,他只是嘲讽的冷笑一声,下令其他房的人,严禁去插手三房的事务,他直言那是三房亲戚之间的正常来往。钟家大老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起来,觉得钟家三老爷夫妻两人这一次把麻烦惹大了。
钟家老太爷知晓长子的心意后,他很是意味深长的对他说:“你们兄弟三人加在一块,有时候都不如老三浑起来时的浑身是胆。既然他把人纵成这般混淆是非不成事,那烂摊子自是由他自已去收拾。”钟家大老爷默然起来,这几年,钟家三老爷夫妻仿佛都有些不记得旧年的事情,两人都有些恢复未成亲前的任性行事。特别是闻春意进门之后,夫妻两人做得那些事情,都让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闻府的人。
两位表小姐的长辈们闹了有些日子,终是让钟家三老爷烦躁起来,他直接给两位表小姐家人两条路去选择。一条。两位表小姐进钟家门来为他的通房,名为通房,实际上为小妾。就当做他这个做父亲的行事不慎,被人捉了把柄,不得不如此收场。二条,就是两家从此不提此事,各家闭好各自的嘴巴。这两条一说出来,先别说两位表小姐家里人的各种啼笑皆非的神情,就是钟家三夫人都无法接受迎两位表小姐进三房来的提议。
可惜面对钟家三夫人的震惊神情,钟家三老爷淡然开口说:“她们家里人说她们名声坏了。可是我儿子从来就不曾没有收用过她们。这一点,我想池南小城的人,都可以为我儿做证。只是我们亲自把她们送上去池南小城的车上,你家亲戚一定要我们担责任。那只能由我们担下来。我们房里添两个通房。算起来,也不曾坏了我们家的家规。当然,她们家的愿意哑忍下去。这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只是从此以后,这门亲戚是不会再走动。”
两位表小姐的家人,知道此事已经无法再闹下去。钟家三老爷直言,他不介意把事情闹大起来,反正他的儿子行事端正,连房门都不曾让两位表不姐挨过边。钟家三老爷就是一副我百无禁忌的样子,你要负责,行,全进我的房来为通房。当无赖遇见无赖时,就看谁能更加在此事上面没有任何的顾忌。钟家三老爷愿意用自已的名声做抵押,可两位表小姐的家里人,却不能为她们两人放弃别的儿女不管。
此事钟家三老爷无任何退让的意思,杀敌一千他情愿自伤八百。而两位表少爷的家里人也出面以书信为证,证明两位表小姐和钟池春私下里不曾单独会过面,而两次会面,两位表少爷都在现场陪伴钟池春,不曾离开半步。事情发展这种地步,如果再纠结下去,那两家只能成仇,两位表小姐家里人只能自找楼梯下来,只说是两位女子被家人纵得太过任性,而他们又听信她们的话,才会有这么糊涂的行为。
钟家三房发生的事,终是影响到钟家三老爷夫妻多年的感情,两人第一次在人前红了脸,互相斗气冷战几天后,被钟池画夫妻好言好语劝和了。只是明眼人都能瞧见这对夫妻的感情倒退了许多,钟家三老爷不再对钟家三夫人无条件的百依百顺。而钟家三夫人的娘家嫂子,主动上门一次后,钟家三夫人在她离开之后,紧闭房门多时。她再次出来后,细心的人,能瞧得见她略微浮肿的眼泡。
钟家的书信,当然不会写得这般仔细,只是隐约透出来的意思,还是让钟池春担心起来。只是他瞧着闻春意平和的面容,有些话无法说出口。闻春意知道此时她应该在钟池春面前做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只是两辈子为人,她都无法做到那一步,她只能沉默着陪着钟池春。闻秀峻的书信在此时到,他信里说,不想让他们夫妻在异地孤单的过第一个新年,他好人做到底,会专门过来陪他们一块过新年。
十二月里,池南小城天气变得冷起来,冷雨的天气多了起来。听说一年里,就是最冷的日子,都不会飘落雪花,只会飘着冷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男人们开始事多忙碌起来。钟池春每日回来得晚。他偶然会跟闻春意提一提公事,笑着说,现在每日都要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样的事情,处置得多了一些,心里反而感受深了许多。许多事情的起源都是更加小的小事,却不料渐渐汇聚起来成了争闹上公堂的大事情。
来池南小城之后,钟池春不骄不躁中有了许多的改变,他仿佛在一年里真正的成长起来。他在人前出现时,眼神变得平和坦然,不再如从前那般是一双笑眸面对众人。他的身上渐渐有了威严的气势,尽管如今那气势还比较淡,可是却能让人知道不能小瞧这位温和的县丞大人。钟池春处置公事方面,也算是比较清明公正滴水不漏。闻春意很是欣喜着钟池春的成长,至少他在面对他父母的问题上,不再如同从前那般只想着混淆着过去。
钟家的事情,闻春意接了闻朝青的信,就知道那两位表小姐的家人,他们能由着家里女儿不顾脸面奔波到池南小城来。他们家的人,就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钟家三夫人这个梯子。闻春意想着那两个张扬的表小姐,只怕到此时,已经明白她们家人骨子里面的淡漠了吧。闻朝青是用很佩服的语气说,也只有钟家三老爷那样的人,才能把这一团乱麻的事,一刀直接割裂开去。他叹息着,钟家三老爷其实有大才,可惜了。
钟池春知道后,他在摇曳的烛火下。眼神迷离的跟闻春意提及听来的旧事。原来钟家老太爷在四个儿子里面。最为看好钟家三老爷,觉得他为人处事没有那般的方正,很懂得变通之道。钟家老太爷是用了心思在钟家三老爷的身上,所以后来钟家三老爷为情所迷选择钟家三夫人时。他老人家才会那般失望。直接许可钟家老夫人的提议。三房儿女都不许跟着亲生父母身边,他们在出生满月后,直接抱到祖父祖母处培养。
正因为有钟家三老爷定亲悔亲之事。后面钟家男子在许亲的事情上面,才会比之前有了一定的宽松度,家里长辈们会一再寻问他们本来的心意。所以钟池春才敢跟家里的人,直言他想要迎娶闻春意的事。钟池春每次提及是他主动开口的事情,那眼神落在闻春意的面上,都有一种你欠我太深的含义。可惜闻春意从来不是那种会被小情小意打动的人,她只是轻漫一笑,就把钟池春的话题拉扯到别的方向。
这样的时节,各家各户会当家理事的主妇们,已经开始准备过年的存货。钟池春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闻春意还是要跟他商量着行事。虽然说钟池春对家事一向由着闻春意去理事,可闻春意总觉得家是两个人的,那家里的事情,不管如何,钟池春都应该知晓一些事情。钟池春初时是有些不适应,他总是用着一种这样的事情,你用得着来跟我说的态度瞧向闻春意。可惜闻春意却没有这个时代女人的普遍认为,觉得男人不需要知道这些家事,他们只要按月拿出银两家用就足够了。
闻春意直言,钟池春现在处理的案件里面,有许多的事情,都与家里的小事有关联。他不能不了解家里的一些事情,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钟池春渐渐的听着闻春意说着家里的事情,不管懂与不懂,他都听得仔细起来。有时候,他甚至于会主动去厨房门口瞧一瞧,今天家里备用的菜色。初初几次,每次惊得圆周几乎要把手里捧着的锅子摔了下来。后来,圆周也瞧出钟池春是真的只是来看一看的人,顺带问一问他不懂的事情。
方成家的愕然之后,一脸感动神情跟闻春意说:“少奶奶,少爷对你太有心思,对你每日要吃的菜蔬,都要仔细的查看一番。”然而钟池春跟闻春意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他说:“十八,你说得对,游历那两年,我是比较自力更生的生活着,可是那是单独的一个人。而家则不同,有家就有事,有事就有各种人事关系。我从前太过疏忽了,在那些事情的处置方面太过含糊不清,差一点就闹得我们夫妻离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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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雨
闻春意听到钟池春这句话,她有一种总算能尘埃落定的感觉,她等来了钟池春的成长。如果钟池春在最早的时候,在钟家三老爷夫妻第一次为难她时,有现在这种成熟程度的认知,她和钟家三老爷夫妻的关系,一定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彼此面红耳赤的地步。
然而有些事情,自已不曾亲自去经过,哪里能懂其中的甘苦喜乐。有些树,是永远也不会开一次花,而钟池春总算没有让闻春意等到灰心绝望。钟池春闻春意备好送回去的年礼,由三子跟着镖队在一个冬雨的早晨上路前往安城。家里最大的一桩送礼事情完成之后,闻春意觉得心事了结许多,有心思用在杂货记的生意上面。这要过年的日子,生意人最旺的日子,闻春意如果不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她都想去店里坐上一日,实在感受一下人来人往的热闹。
十二月快完时,钟池春归来时递给闻春意一张帖子,她接过来的瞧了瞧,三天后,知县夫妻请他们夫妻共赴生日宴顺带赏花。闻春意很是诧异的瞧着钟池春,他们来了池南小城这么久的日子,一直不曾赴过任何的宴会,而知县家里明显也不是那种爱开宴会的人家。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情,他低声解释说:“池南小城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打眼,来这里的官员,都是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里轻易不会举行宴会这样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清正廉洁得无任何人情可言。应该有的宴请,一年里,总有举行一次到两次。知县大人每年这时候会为夫人举行生日宴,再就是过年时,会请我们这些下属去他家里聚一聚。”闻春意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忽略过去,后来她瞧着钟池春的笑眼,顿时想起来了,她微微皱眉说:“那知县大人的生日宴,又是几时的事情?”钟池春瞧着她的神情。轻轻的笑起来。
他在闻春意嗔怪的眼神下。笑着开口说:“知县大人一向为人小心谨慎,他每年都有各种借口来推拒有关他的生日宴请事,他在这个位置平顺坐这么久,自有一套护全身的本事。”钟池春跟闻春意提了提同僚之间友好往来宴请之事。他笑着说:“池南小城的官场风气非常不错。平日里大家都少去赴宴赴会。知县大人把持池南小城多年。不说他的功绩有多大,就这一点,上面的人。都会许他平顺荣退。”
三日后,闻春意稍稍推开窗子,瞧着连绵不断线的雨丝,眉头都快要打成结。这样的天气,雨中赏花,这般浪漫的情趣,还真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的状况。钟池春一身深色的袍子,同样皱眉瞧着外面的飘雨。他瞧着装扮整齐的闻春意,想一想说:“虽说是坐家里的马车出行,可这样的天气,你这般状况,我带两位表弟同行,你还是留在家里吧。”闻春意伸手抚了抚肚子,她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前一日,知县大人补了请帖给家里的两位表少爷。她想她的身体状况,知县夫妻一定清楚。天气晴好,她如果不前往,那就是她的失礼,而这般的坏天气,她如果执意前往,万一遇事情,那一样是她的不自重。闻春意因此折了进去,重新换上家居服饰。她一身轻松的挨着钟池春身边坐下,他伸手轻抚她一把,顺带抚了抚她的肚子,笑着说:“今日,他动了吗?”闻春意轻点头时,孩子恰巧在此时动了动,钟池春把脸轻轻贴在闻春意的腹部。
他们夫妻现在私下里相处,比从前亲近许多,在彼此面前渐渐的放松自然起来。闻春意故意用一根手指轻托起钟池春的脸,笑眯眯的瞧着他说:“池春,这样的天气,雨中赏花,岂不是一桩顶极浪漫的事情?”钟池春顺势抬起头,他瞧着闻春意面上的笑容,好笑的瞧着她说:“娘子,雨中赏花,也要看身边人是谁?我带着两个表弟,三个大男人站在雨中赏花,你想一想,那情景能入人眼吗?”
闻春意想了想,实在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摇头说:“你别把事情拉扯到两位表弟的身上,我瞧着他们两人都是那种有闲心的人。我记得峻弟说过,你爱赏花。”钟池春忍不住轻叹一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峻弟原来是这般重色轻友的人,我只不过跟他提了几次城外的花开得茂盛,瞧着比城里的花开得野放些,就被他惦记着四处跟人说我喜赏花。”闻春意瞧得明白,钟池春故意说这一番话来,让她跟着乐上一乐。
她轻笑起来说:“峻弟,过些日子来了,你再跟他辩辩。当然为了证明我不是重色轻亲人的人,我决定站在他那一边无条件的支持他。”闻春意说着话,伸手抚着后腰站起来,她渐来行动不再轻快起来,脚步很自然的迟疑起来。钟池春伸手在她后面扶了一把,眉头轻轻皱起来,说:“十八,我不在家时,房里一定要留人在你的身边。”闻春意瞧着他担心的神情,她笑着轻点头说:“你安心,方成家的和冷若两人轮流守在我的身边。”
钟池春和两位表少爷终是去赴宴,方成家的手里拿着针线活行了进来,冷若跟在她的身边,她的眉眼间比方成家的都要显得稳重,瞧得闻春意轻轻叹息不已。方成家的瞧着外面的天色,跟闻春意说:“今日店里的生意只怕不会太好。”闻春意笑瞧着她,说:“那有时时的旺市,总要有清淡时,让店铺里的人,也能顺带歇息一下。”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瞪大眼睛说:“小姐,开了店铺,自然盼着天天时时生意旺,那能如小姐这般想事,那还让人能活吗?”
闻春意瞧着方成家的神情,她轻笑起来,说:“你别着急,我也盼着生意时时旺。可是店里的人,要是时时都这般紧张下去,时日长了,身体可抗不住。再说生意总有起伏,不可能总是处在**时。我们平常心看待,只要不亏本,略有利润就行。”闻春意还是觉得闻府这方面的方针实在不错,不在这方面去跟人抢风头,一心一意闷着头小财源茂盛。方成家的立时明白过来,闻府有自家的生意店铺,然而名头却在安城一直不响亮,反而存活许多年。
方成家的缓过神来,想想笑着说:“小姐,四老爷这方面精干,没想到,你这般的象四老爷稳妥行事。”闻春意轻笑起来,说:“我是他的女儿,女儿似父,这话总是错不了。你瞧瞧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就没有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冷若在一旁低头做着鞋面,素雅的花色,瞧着就是一双男鞋。闻春意的眼光落在她的面上,想了想,跟她说:“冷若,大夫人和我都喜欢看别人团圆,我们不会分开任何人。”
冷若抬眼瞧着闻春意点了点头,说:“少奶奶,我心里明白,你别为我操心,你就管好自已。来,我扶着你在房里转圈圈。”冷若放下手里的活计,她伸出扶持住闻春意的胳膊。闻春意笑着站起来,甩开她的手,笑着说:“等到我七老八十时,你再来扶着我行路吧。”冷若收回了手,依旧伴在她的身边,一脸正色的跟闻春意说:“少奶奶,我现在敢扶你,那是因为我年轻身子骨还行。可是等到你老时,那时我的骨头也一样的老了,可不敢伸手乱扶人。
你那时还是象你现在一样吧,自个慢慢走路。”“噗”闻春意笑了起来,方成家的瞧着冷若轻摇头说:“冷若,明明一句好话,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冷若皱眉说:“我其实也没有说错啊,两个老年人,自顾自最好。”闻春意笑着连连点头说:“冷若,你最适合讲冷笑话。”方成家的已经笑得合不了嘴,冷若瞧着闻春意笑得停了下来,她开口说:“少奶奶,少爷招呼过,一定要我瞧着你多走些路,说是大夫叮嘱过的重要事项。“
闻春意扶着腰慢慢的行走起来,外面下着雨,她只能在房里尽量多走路多活动。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的肚子,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小姐,我觉得你怀的是小少爷。”冷若在一旁点头说:“我也觉得少奶奶怀的是小少爷。”闻春意对男女都不太在意,金氏生了五个儿女,闻雪意也是接连生下几个孩子,那到了她这里,应该在子嗣方面不会艰难。钟家当年来求亲事,除去愿意成全钟池春的心意之外,也是看中闻春意母亲和姐姐都是生养方面顺畅的人。
而闻大夫人当年应承亲事,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闻春意在房里走了几圈,又坐了下来歇息一会,顺带坐在窗子边翻一翻闲书。方成家的瞧一瞧外面变成粗线条的雨带子,她叹息着说:“这样大的雨,主人和客人都不方便。”冷若瞧一瞧外面的天色,感叹的说:“不知这一回,又要下几天才停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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