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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玲珑秀     玉堂金门txt下载     玉堂金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一十章 皱眉

    方成家的回话语气非常的平和,钟池春却瞧见她神色里的不平,他冲着她摆摆手,直接往院子门口行去。三子家的见后,很有些生气的神情,瞧着方成家的说:“主子们的事情,你用得着这样跟着上心吗?”

    方成家的听了她的话,很是没有好气的回答:“那是你的主子没有吃大亏,你才会这般轻松的说事。换成你是我,指不定你比我还要露声色。”方成家的忍着一口闷气,谁叫自家主子是嫁到别人家来,受了这样的暗地里磋磨,还无法跟娘家人说一二三。方成家的觉得一肚子的窝囊气,也没有心思搭理三子家的,她直接往厨房行去,去做做事,心里还能痛快一些。钟家人从来没有打骂过闻春意,也不曾少过她的衣食,只是公婆和夫婿想法子冷着她。

    方成家的和这些从闻府出来的人,商量过要回去偷偷告状的事,可是她们却寻不到任何的实例,说明钟家人待闻春意的不好。儿媳妇听婆婆说两句闲话,不算什么怪事。男人要不就是早早离房,要不就是晚晚回房,说来说去,那男人都是在陪自已的父母尽孝心。要说男人不好,他夜夜还是回了房。方成家的和贵子家的只觉得闻春意不容易,陷入这样的人家,别人就是待你不好,面上做得还周全,用的尽是隐晦曲折的磋磨法子,让你有苦无处说。

    钟池春这一日并没有在外院呆多久,他很快的进了院子。中午时。让一院子的人大为惊讶起来,他独自在房里用了中餐。闻春意申时将尽时回来,手里还拿着几本书。她进了院子,就感觉到一院子人紧绷的心情。守门妇人跟闻春意悄声说:“少爷在房里。”闻春意轻轻点头,钟池春在房里不算怪事,很快就到晚餐时,他如今不去钟家三老爷夫妻处用晚餐,总要回来用晚餐。

    闻春意再行两步,遇见迎过来的方成家的,再听她提醒一句:“我瞧着少爷神色不好。”闻春意听后依旧是淡淡的点头。这些日子。钟池春对着她,就不曾神色好过。她要在乎这事情,只怕早已哭死过去好几回。闻春意平静的吩咐方成家的赶紧传人送热水进去,她在外一日。觉得一身的灰尘。她要洗刷干净再用晚餐。方成家的瞧着闻春意平静的神色。她跟着安稳许多,闻府的主子们对儿媳妇使不出的招数,钟家三夫人冲着闻春意全用上了。

    幸好自家的主子。也不是一个真正蠢的人,从来不是那种暗地里落泪自顾自的伤心的人,瞧着还是能稳得住。她听了吩咐后,笑着说:“少奶奶,我算着时辰,已叫人把水送了进去,你进去就能用。我让人晚上晚餐,待主子收拾整齐再用餐,可好?”闻春意轻舒一口气,瞧着她轻点头,想一想笑着说:“我今日出外一趟,觉得心情太过舒服了。你们把手里事情排一排,能休息时,就不要守在这院子里,给你们每月四日,轮着也去外面转一转。”

    方成家的听她的话,脸上顿露笑容出来,说:“主子,我正想寻机会跟你说,我交好的妇人,过些日子嫁女儿,我要去吃喜酒的事。少奶奶恩典我们每人都能松散四日,那一日,我跟她们去说,就由着我出外一日。至于每月四日的事,主子能不能让我们有事时,再来跟主子申请轮休的日子,无事时,还是一日都不休。我听旁的院子里的人说,她们一年最多只能休十日。”

    闻春意也不想这么快的去打破钟家旧例,毕竟她都不曾在钟家站稳过。她听方成家的话,她笑着点了点头,低声说:“那你记下我的话,这假期可以存起来,日后有事再用,也可以用银子抵了。我们院子里这样的行事,用不着去跟外面人大声宣扬,只要自个了解就行了。”方成家的满心欢喜的瞧着闻春意,别人不了解自家主子,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二。她可是真正管过家事没有出乱过的人,她说的话,就可以按照着行事。

    方成家的了解点了点头,同样低声说:“主子,我瞧着分来我们院子里,钟家的人,都是性情本分的人,这样的好事情,她们的嘴巴一样会紧闭起来。”闻春意笑着点了点头,她只管着自已的院子,至于院子外的人,就不由她来多事。闻春意面上带着笑容进了房,她一眼瞧见端坐在桌边用心看书的钟池春,她放轻脚步不惊动他,悄无声息的进了房,把手里拿着的书,轻放到梳妆台上,她便往内室行了进去。

    钟池春听见内室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后,他放下手里拿着的书册。他一脸沉思神色盯着内室那合拢的房门。闻春意一进院子,钟池春在房内已听到动静,他原本想起身迎出去,又觉得自已表现得太过热情洋溢。他沉住心气,拿着书册装出用心翻看的模样,静等着闻春意进房来。闻春意的脚步声停在房外时,他握紧手中书册,听着她进了房后,特意放轻的脚步声音,他心里微微一暖。然而再继续下去,只听见她往内室进去关合声音。

    那一刹那间,钟池春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仿佛是失望失落占了上风。转而之间,他心里又觉得闻春意为人行事太过随心飘渺,没有一丝为人妻的自觉性,明明瞧见他坐在房中,都不会主动出声跟他招呼一二,待他这个夫君太过冷漠了。这些日子,他这般的冷待她,他心里最初是有些生气,觉得闻春意是要好好的冷她一阵子。可是后来他明显的气消了许多,也不见闻春意跟他稍稍的低头,她脸上神情一直平静如往昔。

    两人单独坐在一处用晚餐时,他不语她不言。说她仿佛故意忽视他这么一个人,可他在书房用功很晚时,她还是会吩咐人,送上夜宵过去用。只是她的不争不吵不闹,甚至于没有更多的表示,她的所作所为却仿佛明白的在表示,你愿意来挑事玩耍,我无心搭理你,由你尽了兴致去。钟池春只觉得他摆了这么久的脸色,都是白冲着人去的,而那个人仿佛不明白他的心意,他只是想听那人主动过来解释一二。

    钟池春想起两位兄长的话,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们的话,多少颠覆父母在他心里的印象。然而理智告诉钟池春,或许他一直因为孺慕之情,在心里太过美化双亲的所作所为。钟池春回来寻不到闻春意,他有心想去跟钟家老太爷夫妻说话,顺带问一问事情。然而他陪着两位老人家说着话,感受到两位老人家睿智的打量眼光,他那些话再也问不出口,只能寻机会又匆匆忙忙的离开去。

    钟池春早听人提过父母年轻时的事情,多少明白父母年轻时冲动的性情。他年纪稍大之后,瞧得明明白白祖父祖母待他们兄弟姐妹亲近跟别的堂兄妹无二样,可是他们待他的母亲却有所不同。两位老人家都不是这么的喜欢他的母亲,连带着他的父亲,在祖父祖母面前一样的的受累。他隐隐听说过,钟家四房人,原本不会这么早的分家,只是因为他父母的原故,让钟家老太爷夫妻早早的下了这个决定,不让分家的难题拖到后面,免得越到后面,各房财产方面越加的牵扯不清。

    闻春意从内室行了出来,她挽起半干的头发,穿着粉色的家居衣裳。她推开了窗子,方成家的瞧见她后,立时传人送晚餐进来。闻春意把房门敞开后,行了过去,端坐在钟池春的对面。钟池春把手里的书册放下来,他的眼光瞧向闻春意,扫过她还略带湿润的面孔,又瞧了瞧那竖起的衣领下白皙的肌肤,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到此时他记起他们多日未曾亲近过。方成家的带人送晚餐进来,瞧着两个静默的主子,在心里暗叹一声。

    钟池春和闻春意都不是喜欢用餐时,有人候在一旁的人,方成家的带人很快的退了下去,两人静默的用起餐。钟池春用完餐放下筷子,闻春意紧随着他搁下筷子。她站起来往房门行去,她要招呼人进来收拾桌面。钟池春静坐在桌面,吩咐方成家的上茶。而闻春意出了房门后,瞧着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凉风吹拂过来,清凉得让人欢喜。她轻步往后院行去,闲着瞧一瞧菜地,都比面对那个冷待他的人强。

    闻春意算着钟池春离开的时间,等到差不多的时刻,她才往前院行了过去。她行进房里,瞧着端坐在桌边喝茶的钟池春,很有些诧异的抬了眼,瞧着那人笑逐颜开的瞧着她,她心里生起一股寒意。这温暖来得太过突然,实在让受不住。闻春意在心里叹息一声,却不得不行了过去,稳坐在钟池春的对面,瞧着他为她倒上一杯暖茶,她瞧着他执意要她喝茶的神情,实在忍不住皱眉说:“夜了,我不喝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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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期限

    闻春意望着对面的人,笑靥如花慢慢的绽裂开去。她抬眼瞧一瞧通亮的烛光,再落回到对面人的脸上,方知那不是她的错觉,对面的人,的确心情好得开了花。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说:“十八,你总算不再跟我装哑巴了。”

    这时,天上就是惊雷响起来,都不会让闻春意觉得惊心。钟池春的话,钟池春的神情,让她的承受力感受度再一次被逼迫着成长加厚起来。钟池春用一食指在她眼前晃一晃,笑着说:“十八,你瞧我又失神了。”闻春意深吸一口气,遇见钟池春这样的人,实在是对她人生品性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她如何会去跟得了暂时失忆症一样的人,去计较太多的口舌。她淡淡开口说:“池春,你想和我说什么,?你只管说,用不着这般来试探我。”

    钟池春在闻春意低头的刹那间,眼神暗了暗,却在她抬眼望了过来,那脸上绽开更加明亮的笑容,他笑着说:“十八,你是女子,应该学会适当的低一低头,何况你又只是在自家夫君面前低头,我又不会在外面去跟人说我们之间的私房事情。另外,你不能在你夫君一心一意忙碌正事时,你的小性子发作,故意不来搭理人。这次,还是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闲了下来,专门来寻你说话。要是换一人的话,早就想法子好好的发作你一回。”

    闻春意微微闭了闭眼,听着钟池春自说自话。他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对他的认识,那些什么彬彬有礼优雅识趣这类的话,都是外人对此人的误解。闻春意睁开眼睛后,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了进去,夜了,可是她还是需要清醒面对对面的人。闻春意两世为人,都没有学会如何正确对待嬉皮笑脸无赖人。闻春意想来想去,钟池春不会无端的来一个大变化,他既然能这般的放下他端了许多天的架子。只怕是有事要跟她说。

    钟池春也许跟钟家人一样。许多的时候,习惯于曲曲折折的跟人说话,闻春意却不是这样的人。闻春意心静下来,由着钟池春出招。反正她不曾亏欠过谁。也不曾错行过路。心地无私天地广。钟池春瞧着对面的人,由着诧异无奈神情转为平静的神色,他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她?可是他想起钟家三夫人说的那些猜测话,心里又有些相信起来,自已的母亲,总不能背人说瞎话。

    钟池春转而又想起两位兄长的话,他的两位兄长同样是不会说瞎话的人。到底应该相信谁?钟池春其实有些害怕面对实情,仿佛他只要开口跟闻春意寻问起来,就会打破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一样。闻春意静静瞧着对面人变幻的神情,瞧着他收敛起笑脸,瞧着他满脸的纠结神情,瞧着他一会痛苦一会又释然的多种变化多端神色。闻春意只是静静的等着,哪怕钟池春最后不开口说话,她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

    静静的,如同花开了花谢了,对面的人,总算端正了神情。钟池春一脸正色瞧着闻春意问:“十八,你有没有在祖父祖母面前露出过口风,说母亲爱留我和她一块共进晚餐?”闻春意听了他的话,立时明了起来,她有些嘲讽的笑起来,说:“这个家是祖父祖母的家,用得着我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多事的去他们面前搬弄是非吗?母亲爱留儿子共进晚餐,那是母亲待儿子的慈爱,也是儿子的孝心。这样能表功劳的话,可惜我却不记得在人前去说一说。”

    钟池春听了闻春意的话,脸上却有着明显质疑的神情,他缓缓开口继续说:“前不久,祖父和祖母跟父亲母亲两人说了一番为人父母的大道理,又说了我,已经成亲的人,就应该立了起来。我听说,你那些日子,有太多的机会跟祖父祖母私下相处,所以想问一问你,那些天里,你跟祖父祖母说了一些什么事情。”闻春意听他的话,脸上笑意更加的明显起来,钟池春分明说是她在钟家老太爷夫妻面前说了话,才会引起那些后果。

    闻春意向着他冷冷一笑,开口说:“钟池春,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在祖父祖母面前说话告状吗?那我跟你说,我还真不屑提及一些事情。何况两位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说说笑笑还可以解忧,何必让他们这么老还来忧心一些事。我就是不看两位老人家的面上,也要看我大伯母的份上,不让他们心里多添一些事情。这个家里人的品性,我就不信祖父祖母两人心里会没有底。

    至于你爱陪着你父亲母亲共进早餐晚餐,那是你们母子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会去管。天色已晚了,你没有旁的事情要说,那我早早安歇去。”闻春意实在不想浪费太好的时光,陪着钟池春纠结这样的事情。她站了起来,钟池春伸手握紧她的胳膊,问:“我只问一句你没有在祖父祖母面前告我和父亲母亲的状,说我们冷待你?”闻春意用力抽着自已的胳膊,重新坐下来,说:“没有,我不屑行那种事情。”

    钟家老太爷夫妻会因女儿关系亲厚她,可她在他们的心里,终是抵不了钟家三老爷夫妻和钟池春的亲厚。闻春意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损人又不利已。闻春意瞧明白钟池春的神色,她心里实在太过惊厥钟池春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下来的变化。钟池春竟然不给人过度时期,他直接由一个冰面跳跃到另一个热面,冷暖两极分化得让人受不了。

    闻春意觉得幸好她一直是正常人,所想所为都算得上正常行事。难怪有人说,天才和变态,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区别只在于一个有利于大众利益,而另一个有损大众利益,他们都不类同与正常人。闻春意伸手揉搓起额头,她这一世是什么的烂命,瞧着手里拿着的都是好的牌面,凑在一块全成了烂牌底。钟池春要是不放她安歇,她还真的无法安稳睡下去,她抬眼瞅着钟池春,叹息着说:“问吧,你想问什么,我都会直言答你,只请你快些开口问。”

    钟池春眼神暗了暗,他好几次张了张嘴,又咽下到嘴边的话,等到他开口问话时,闻春意已细品过两杯温茶水。钟池春低声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父亲和母亲?”闻春意瞪大眼睛瞅着钟池春,这个时代,做儿媳的人,可不能以下犯上,这样送把柄入人手里的事情,闻春意还是不会干。她笑着说:“他们是我公婆,那可能用得上喜欢和喜欢来说。我尊重两位长辈,他们比我多活几十年,人生经验比我足,我要跟他们学的东西太多了。”

    闻春意说的是心里话,钟家三老爷夫妻这种借力磋磨儿媳妇的经验,实在值得人去好好学习一番。钟池春满脸不信的神情瞧着闻春意,却见她满脸诚挚向学的神情。他继续低声说:“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天天陪着父母去进餐?我只是想着他们年纪大了,将来有一天搬离祖宅后,我们就要住在自已的宅子里面,就不能如现在这般,天天守在一处,到时只能由大哥大嫂常在他们身边尽孝心。我想趁着现时,多在他们面前尽孝心。”

    闻春意听他的话,缓缓的点头,说:“你做得对,我自然没有话可说。”他都把话说完了,那轮得到闻春意说话。钟池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说:“我知道你是知书达理的人,我父亲和母亲待你是不够亲近,只是你初进门而已。等到时日一久,自然会亲近起来的。”闻春意微微闭了闭眼,她如何跟一个不曾长大的人,来讨论这些家事问题?钟家三老爷夫妻待她有没有亲近的那一天,她的确不知道,而她却知道,面对一个在这方面的孩子,那种纠结心情,你只要多做一分,你所作所为在他那里,都成了无理取闹。

    闻春意此时非常庆幸她的随性,不曾如同别的年轻女子一样,嫁进门后,为了讨好公婆,做尽所有能做的事情。她同样庆幸她还没有来得及把心交出去,也还没有来得及把钟池春装在心里,所以他的行事,暂时还伤不到她。她面对一个孩子,只能宽容相待。闻春意站了起来,低头瞧着钟池春说:“钟池春,我不喜欢惹事,也不会主动去惹事。你觉得你做得对,你继续做。至于我心里想什么,我就是说出来,你也不会懂。”

    钟池春站起来伸手握紧她的胳膊,说:“你总是不跟我说心里话,我如何明白你所想的事情。”闻春意微微闭了眼,睁开眼睛后,她缓缓开口说:“我曾经开口想跟你说明白,可是你不想听我说。钟池春,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可你却还是一个孩子。我们成了亲,我就有责任等着你长大。可是你也要给我一个期限,我不想这么漫无边际没有目标的等下去。你要是一直都不愿意去长大,我终会心累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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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几分

    闻春意冲口说完想说的话,她用力抽了抽胳膊,未曾抽离出去,她抬眼望见钟池春涨红着一张俊脸,眼睛都变成红色瞪眼瞧着他。闻春意瞧着他的神情,又伸手用力去扯了扯他握住她胳膊的手。

    钟池春垂眼瞧着正在用力挣脱他的人,他伸手过去一搂,把人直接按在他的怀里。闻春意有心抬头瞧他的神情,却被他一手压下头去。只能听见他沉闷的声音说:“你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婿,你当我是孩子。闻春意,你自个说,你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不管我如何的待你好,你都能冷眼瞅着我。你和我成了亲,你待我,也没有亲近许多。是,我年纪是比你小,可是我还是你的夫婿,还是你给你撑起一个家。”

    闻春意听他的话,无力的只能依着他站着,她和她,为何始终有鸡同鸭讲的感觉。是她不会表达,还是天才的思路,从来不走寻常路。钟池春挪开按着闻春意头的手,试探的叫一声:“十八,我不是有心要压着你头,我怕你不愿意听我说话。”闻春意用力站直身子,抬眼瞧着他,瞧见他眼里无比委屈的神情,她都不得不叹息起来,她是什么样的歹命,遇见这么一个在她面前极其自恋的人,自管自的按着他的思路对她。

    闻春意瞧过钟池春与朋友相处时的情景,他面对别人时,都是一脸清明周到的模样,为何独独他在她的面前。就这是这般拎不清的人,难道她是他天生的短线,只要遇见,他行事就会违反常理。闻春意沉默一会,见到钟池春明显是不会放过她,让她有话好好说的神情,她好一会叹息着说:“池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从来不曾觉得你有待我好的时候,你说你从小时候起。就是如此的待我好。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面。你最多是遇见我时,想法子过来寻我说话,至于旁的表示,就从来没有过。这门亲事。来得太过突然。我不曾出言拒绝。是我的错。我忘记跟长辈表达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待我好的夫婿,不需要他多么的优秀。同样不要他大富大贵,只要我们在一处时,两人能够互相体贴着过日子。池春,你是阳春白雪一般的玉人,而我却是下里巴人,我们再试着相处一些日子,如果还是实在处不来,我们分开吧,我不想误了你的后半生。”

    钟池春用力摇头头,说:“不要,我跟你说,你好好跟我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闻春意抬眼望着他,淡淡的笑起来,说:“池春,我知道我已经成了亲,而你,却还停留在未成亲时。我想要一个知道自已成了亲的夫婿,我想要一个肯与我商量着过日子的人。我从来不在乎那人有多优秀能干,我只在意他心里有没有我。池春,我们成亲这么些日子,你想一想,你有没有真正的当我是你的妻子看待?”

    闻春意用力挣脱他的掌控,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未来如何走下去,她完全交到钟池春的手里去决定。钟池春怔忡的瞧着闻春意进了房,他怎么都迈不开脚步跟上去,他明明一直都当她是妻子,为何她会这般认为他不曾对她用过心。他一脸的震惊神情,慢慢的扶着桌子坐下来,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自已的小家,再想一想别人的小家。夜深了,风凉了,钟池春一脸挣扎神情端坐在桌子边。

    他越往回想事,越觉得惊心起来,他记起那些日子里,那个静静等着他夜归的人。她记起他一次又一次失陪用晚餐时,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淡漠起来。他更加记起来,他近来因为生气,每日里早起后,连一声告别的话都不说,直接去父母院子用早餐。而晚上回来,虽说陪着用了晚餐,可是从头至尾,他就不曾搭理过她。晚餐过后,他直接去书房,每夜里,接到她吩咐送来的夜宵,他的心里还是暗喜不已,毕竟她是离不了他。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在说着,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婿,难怪她心生离意。钟池春心里透凉起来,他比别人要懂得闻春意一些,幸亏他醒得早一些,闻春意对他还没有绝望到极点。要是他再醒得晚一些,或者说两位兄长再晚提醒一二,只怕以闻春意的性情,宁可玉碎,也不会愿意再将就下去。钟池春吹熄烛火,行进内室,见到皱眉睡眠的人,他伸手去舒展她的眉头,轻轻说:“十八,你别急,我不会一直那样不懂事,只会对你欲取欲求不罢休。”

    清晨,阳光映照进来,惊扰了闻春意的睡眠,她醒了过来,坐直身子后,瞧一瞧身边早已空的位置,没有一丝的诧异情绪。她进了内室,梳洗出来,行到外室里面。她惊讶的望见钟池春坐在桌子面前,桌上已放置好两份早餐。他笑容满面瞧着她说:“十八,来,今日早上厨房里熬了小米红枣粥,我记得你喜欢喝这种粥。”闻春意行到桌边,又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问:“你没有去陪父亲母亲共用早餐?”

    钟池春听见她的话,微微垂了眼睑,低声说:“我已去跟他们请过安,他们说,天气渐凉,也用不着你们做儿媳妇的人,日日前去请早安。日后,就照着祖父祖母的规矩行事,遇年节初一十五三十请安。”闻春意抬眼打量钟池春的神情,瞧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轻轻的点头,端起面前的粥碗,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钟池春见她不追问下去,面上神情放松了许多,他的眼神依旧是暗了又暗。

    钟池春用完早餐离开后,闻春意去后院摘了一些菜回来。虽说这时代的菜,还是挺新鲜天然的,可是她依旧喜欢吃自已亲手种下的菜。她回转前院子,瞧着满院子的人,那脸上的舒展的神情,她暗自在心里叹息一声,前路漫漫,这起了心思,想要断奶的孩子,却断不了对母亲的依从天性。闻春意从来没有心思要去阻碍钟家三夫人和钟池春的母子之情,她只是想钟池春能正视他已经成亲的现实。

    钟家三夫人没有派人传闻春意过去说话,而闻春意就安然在自已的院子里,她还有许多的活要做,有许多的书需要看。等到傍晚晚时,闻春意已决定独自用餐时,她瞧见钟池春大步行了进来,眼神格外的惊讶瞧着他。见到他稳坐在桌子面前,招呼人上了他的那份饭后,闻春意赶紧吩咐人加菜。她原本以为钟池春早餐没有去相陪,那么他就会去陪钟家三夫人用晚餐,未曾想过他会陪她用晚餐。

    闻春意一不由神,连着打量钟池春好几眼后,听他说:“你安心用餐,我已跟父亲母亲打过招呼,近阶段,我不会再去烦扰他们用餐了。我们已经分了家,我不能为了省下我这份餐费,就去混父母那里的伙食费。虽说兄嫂大气,可我也要识趣。”“哦”闻春意淡淡的应一声,钟家三老爷夫妻一定不会有这般的想法,只怕后果还是要她来担着。钟池春瞧着她的神色,皱眉头说:“十八,你多少要相信我一些,我能担事。”

    闻春意抬眼望着他,想一想,说:“你一下子改变得太快了,你要给我适应的时间。”钟池春轻轻的点了点头,想了想,抬眼望着闻春意说:“十八,餐后,我们去散步消食,过后,你陪我进书房。我做我的事情,你可以看你的书。”闻春意彻底的服了钟池春,她抬眼望着他说:“这事要传到父亲母亲的耳朵里面,我就变成了祸水一样的人。”钟池春听她的话,轻笑起来,他想一想,笑着说:“也是,父亲母亲这样性情的人,只能看到别人的短处。”

    闻春意终是没有陪钟池春去书房,那种红袖添书香的美事,只是后世人的误传。一般书香门第的人家,最反感书房里有女子乱进出。他们只会用身边值得相信的小厮伴随,不是忠心之人,还做不了书房的小厮伴随。钟池春这一次没有强求闻春意相陪进书房,他只是挨近她,故态复萌的在她耳边吹气,低声说:“等将来我们自住一院时,你要记得,你久下多少相陪我的日子。”

    他在闻春意扭头相向时,嘴唇轻擦过她的脸颊,他轻笑着说:“十八,这一天,我想得更加明白了,我想和你做一世的夫妻,你不要轻易就对我松了手。你知道吗?我回到安城之后,听说你还没有定下亲事,那时,我就下了决心,除去我之外,不会许你嫁给别的人。十八,你原谅我,我之前太过忽视你了,近几月,母亲常和我说,儿子大了,在身边时日少了,我心里就觉得不安起来。

    我别了父母足足两年。回来又用心科考的事,更加少陪他们,我想着伴着父母的时日短,便有心多陪陪他们。却不曾想过你,是初嫁的人,在钟家,你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可靠之人。这么多的人盯着我和你,我待你疏忽几分,别人就会多怠慢几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逗乐

    钟池春的话,说得温情脉脉,可是闻春意听了他的话,那心里如同急急打鼓一般的惊惶失措起来。钟池春这是又想对她用上什么招数,难道是要一用再用美人计吗?等着她沦陷进去后,他在一旁看笑话再用力拍案叫绝吗?

    闻春意神情柔顺低垂眉眼,女人陷在情爱里面,能得几分的清明?而钟池春这变化太快,有几分真情,有几分假意,只怕他自已都分不清。闻春意不经意的挪开身子,她轻笑着抬眼瞧着钟池春说:“为人妻者,行事不能轻忽,以免误了夫婿的前程,自然更加不能误了夫婿应尽的孝心。来日方长,我们有时间多相处。”钟池春低眼之间,瞧明白闻春意眼里的惊色,他怔忡过后,心里苦涩难当,他终是误了最好的时期,只能徐徐图之。

    夫妻之间一时相对无话可说,却听见院子门口传来喧嚣声音,方成家的急急的奔到房门处,她轻扣房门,不待门内人说话,已经急急通报起来:“少爷,夫人派人来传少爷去说话。”钟池春已经伸出去的手,他不得不收了回来。闻春意抬眼瞧着他,说:“许是母亲有急事找你,我就不跟着过去,让母亲瞧着心烦。”钟池春瞧一眼闻春意,想一想,说:“我要是回来的晚,你早一些歇吧。”

    钟池春离开之后,方成家的行了进来,低声跟闻春意说:“主子,少爷今日没有陪夫人去早晚餐。夫人大怒在房内大发脾气。”闻春意瞧一眼她眼里的神色,她轻轻点头后,低声说:“我不阻你们去那院子里打听消息,只是你们的手尾要做得干脆利落一些。毕竟传出去,我一个做儿媳妇的人,派人打听婆婆院子里的事,多少有些不好听。而你们一样落不了什么好,那时我只怕有心护你们,你们也要离了我的身边。”

    方成家的听闻春意并没有反对她的暗里行事,抬眼见她脸上也没有生气的神色。她的心里稍稍松一口气。庆幸跟的主子。不是那种愚孝之人。她轻轻点头说:“主子,你安心,我和贵子家的两人也只是跟院子里的管事妇人和行事稳重的粗妇打一些交道,旁的丫头们。我们也不会去沾惹。这样的消息。她们传过来。只是给我们一个人情而已。我们两人心里明白着,绝不会让人握了我们的把柄。”

    闻春意心里安心下来,她低声说:“我们在钟家这么些日子。我们不会去害人,可是多知道钟家的一些事情,总是没有坏处。你们两人行动方便时,多听听一些事情。你们这样在外开支便会大起来,你们两人在这院子里,太过打眼了,我明暗都不能给你们加银子。你们男人行在外面,我总能寻到借口,给他们加一份上去,就算弯着贴补给你们交际费。”方成家的连连摇头说:“主子,我们只是跟人说些闲话,顺带一些人情来往,用不着主子贴补。”

    闻春意却不是一个傻人,方成家的和贵子家的在钟家要交好一些人,手面上就一定要大方,手紧的人,几时都交不到真朋友。其实按道理来说,喜鹊这几个丫头打听消息最为方便,只是丫头们年纪都不大,又是从闻府那样是非少的人家里出来的,只怕她们不曾开口跟人说几句话,老底就被人已经先盘问光了。而闻大夫人婆媳当年安排人时,是想着闻春意是小儿媳妇,当不了家,身边用不着配置精明强干的丫头,直接免去妯娌生疑之心。

    如果不是钟家三夫人太过针对她,闻春意也不会有心思去打听她院子里的消息。她那日听姜氏一语,总觉得钟家不会一直这样的清平下去。钟家老太爷从前在任上,未必不曾得罪过人。而他初退下来,也许还能一时的平静。只是时日一久,那些小气性的人,难免会寻一些事情上去。而那个外室儿女,只怕是点火线。闻春意心里藏着这样的一桩事,有心观察着嫂嫂们的神色,发现人人生活的安祥。

    闻春意也不敢仔细去查看什么,只能在大家偶尔相遇时,互相说话时打量好们几眼。闻春意想了想,跟方成家的笑着说:“我很好奇嫂嫂们是如何嫁进钟家的事?你和贵子家的帮着听听消息,有什么趣事,我也能跟着跟乐上一乐。”方成家的立时了解的点了点头,闻春意是钟家这一代最小的儿媳妇,难免会被嫂嫂们说话中借事取笑一二。她笑着说:“行,这样的消息,最容易打听得到,只不过不能急,还要慢慢的和她们亲近。”

    闻春意自是不着急,那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虽说钟家四房早已经分了家,官府里都登记在册,而各房在儿子成亲之后,除去大房之外,又都再次分盘一次家业,同样在官府里入册。可是不管如何,那一房有事,另外几房也脱不了干系。她和钟池春到了交心的地步,有关这样**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先跟他通气。人,本性还是自私,她多少还是会提防他一些,不会因为这么一点淡淡的温存,就失了心失了神。

    闻春意不相信一个人一夜之间,没有发生大的事故冲击,会突然改变性情如同换成了另外一个人。钟池春不管是出自那种心思的改变,都来得太过突然。前一天冷若冰霜相待,后一天,温暖如春相待,只要是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当然,除非是故意自已哄骗自已,才会那么快的入局进去。闻春意觉得不管钟池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只要对她有利,不如就这般顺其自然下去。她笑着对方成家的说:“慢慢来,行事不要太露痕迹了。”

    钟池春进了父母房间,见到钟家三老爷夫妻坐在主位,钟池画和钟池南两位兄长陪侍在一旁,地面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水迹。他行了过去,特意挨到钟家三夫人的脚旁,蹲下身子笑着仰脸瞧着她说:“母亲,可是想我和两位哥可来陪你说话?”钟家三夫人瞧着钟池春的一张笑脸,那食指软软往他面上一顺,冷笑着说:“如今你心里有了媳妇,还记得母亲这一朵昨日黄花?”

    钟家三老爷听钟家三夫人的话,那目光笑盯了她面上几眼。钟池画和钟池南只当没有听见为人母这句带酸味的话,他们成亲初初时,也曾听过类似这样的话。钟池春笑听母亲的话,他容忍片刻后,终是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他直接趴在钟家三夫人的腿上,一边笑还一边有节奏的用手拍着钟家三夫人的腿。钟家三夫人的脸色,由白转红再青,伸手直接把钟池春推一把,瞧着他歪倒下去。

    钟池春很快笑着站起来,他直接伸手要去捧钟家三夫人的脸打量,却被她很快伸手打掉去。他笑着收了手,说:“母亲,你也让我仔细的瞧一瞧这一朵正当年的黄花啊,让我仔细的寻一寻那黄花上面的纹路啊。你这般躲着藏着,我可没法子瞧清楚啊。我要夸你还是一朵盛开的花,你又会说我没有瞧清楚骗人。我要顺着你的话说,又可不了我心里的坎,明明母亲跟我在一处,瞧着这容颜最多说我们两人是姐弟啊。”

    钟家三夫人明显被小儿子哄得笑逐颜开起来,她略有些嗔怪的说:“你又胡说,母亲生了你们兄弟姐妹五人,你都成了亲,我还能做你的姐姐?你这哄人的话,还是拿去哄你的媳妇去,她会信你的。你哄我,你还是嫩了些。”钟池春见钟家三夫人的神情舒缓开来,他伸手抱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几下说:“母亲,你总说我哄你,两位哥哥也在,你问他们,这些年来,母亲的容颜是不是一天比一天的美貌无比?”

    钟池画和钟池南被钟池春这般拖下水,瞧着钟家三夫人望过来的眼神,两人连连点头下来,说:“母亲自小弟科考之后,所有心事放了下去,我们瞧着是显得越更年轻了一些。”他们为兄长的没有本事把母亲哄得如花朵般笑得绽裂开去,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去说话。钟家三老爷由着儿子哄着钟家三夫人,一家人立时欢和起来。钟家三夫人瞅着钟池春再也没有最初的怒气,她轻叹着说:“春儿,算了,我何必跟她去争你这一时的光阴。

    反正不管怎么争,我都是你嫡亲的母亲。你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你心甘情愿最重要。我大人大量,放你早晚在她身边吧。你祖母说得对,我好不容易把你们扶养长大,何必到了这个年纪,还要捆着你在我眼前碍眼,还要操心你的衣食住行,那真是自找事做。我和你父亲也要学着过一过清闲的日子,闲下来,我们也学着逗一逗孙子们。”钟家三老爷听钟家三夫人的话,再瞧一眼明显傻眼的三个儿子。

    他嘲笑着说:“你以为我们愿意由着这个小子,在我们眼前碍人眼色,只不过是留着他逗乐而已。以后无事,你们不要来吵扰你母亲的安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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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环抱

    钟池画兄弟三人带着笑意离开后,房内,钟家三夫人的脸色立时阴下来,钟家三老爷瞧着她的神色轻摇头不已,他轻声说:“你何必这样的想不开,我们两人被他们困了这么多些年,老了,老了,我们也应该过一些松快的日子。”

    钟家三夫人瞧着他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说:“我说日后用不着春儿的媳妇日日来给我请安时,你没有瞧见春儿眼里那掩藏不住的喜色。他对那个小女子分明是上了心,他还哄了我这么些日子,让我以为我比那人要重要许多分量。如今瞧着他的笑容,我心里就不舒服极了,可是想着他现在事情多,我可不能让他分了心思,就又不得不多容忍几分,那个女子不体谅身为夫婿的他,我做母亲的心里,还是要多疼爱他几分。”

    钟家三老爷听她的话,面上笑容更加的多了起来,他笑着说:“你就这般的去想事,我们日子就要快活几分。你啊,每个儿子娶进新媳妇进门,你总有些日子心里不快活。说你跟儿媳妇在儿子面前争宠,你偏偏没有那个心思,你只是怕儿子娶了媳妇忘记娘。我们所生的儿子,你还是要信他们多一些,天生都是孝顺的性子。”钟家三夫人笑过之后,又皱眉头说:“我还是不喜欢闻氏,你说说,她那长相和性子,有几分配得上我们家春儿?”

    钟家三老爷听她的话,轻轻摇头不已。说:“不管配不配得上,我们儿子起了心思要娶她,这几个月过去,我也没有见到儿子有什么反悔的心思。那在我们的儿子心里面,那她就是配得上他的人。我们儿子这样的长相品性,要找一个比他容貌更佳的女子,虽说极少见到,用心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只是那样的女子,进了家门。只怕我们家日后无法平安下来。闻氏的品貌也不算太差。至少也能过得去,只不过嫁给我们家春儿,瞧着就有些弱了一些 。”

    钟家的长辈在很多年就暗自担心过钟池春将来的亲事人选,他们担心钟池春未来妻子的容貌要是绝美的话。对钟家来说。只怕日子就难得安宁。哪怕那女子性情安稳。也挡不住外面千军万马的狼子野心奔涌,女色最祸乱人心。钟家那时不管如何,都要有所选择。那种结果没有人愿意面对。所以钟池春主动的选择了闻春意,长辈们何偿不是各自暗松一口气。闻春意的名声是不太好,可是胜在多年来,她从来不曾在外面真正惹过是非。

    钟家三老爷夫妻两人对小儿子的亲事,终究是有些意难平,在他们的心里,自家优秀的儿子,是值得更加优秀的女子相配,至少那人的条件要远胜过闻春意。其实为人父母之心思,在太看重自家儿子的优秀和完美时,最易忽略儿子性格里的落差。在他们的心里,与他相伴的人,一定要同样的完美。尘世间,那有那样多的完美,标准朝向自已人时,一向是要宽和许多,而朝向外面人时,相对就要苛刻一些。

    闻春意的条件,是永远也无法达到钟家三老爷夫到对小儿媳妇的标准。他们如果一直不肯降低标准,那这就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结。钟家三老爷夫妻心里起了种种纠结时,他们依旧想得最多是自已和儿子利益,相对忘却了闻春意的种种利益。大多数的人,生而自私,只是自私的程度有深有浅。钟家三老爷夫妻自然不是那种天性宽和之人,他们待人处事的注重点,更多从本身出发,他们暂时因为父母和儿子而选择对小儿媳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池春回到院子里,进了内室之后,瞧见闻春意已经半卧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她抬眼望见进来的钟池春,神情还微微带一些审视的眼神。钟池春行了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书册,翻过书面见到是一本游历闲书,他轻笑着说:“十八,你一直心怀天下吗?我瞧你最爱看这样的书。”闻春意由着他拿过书,听他的话,只不过微微笑着说:“我居于内宅,在此前,行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城外。

    将来,我能行到多远,还需要你的成全。”钟池春弯腰下来,他仿佛很仔细的打量她的神情,见到她神情淡然之后,他歪坐在床边,伸手拂过落在闻春意面上的发,轻轻说:“我听说,你从前一心想嫁进平常的人家,你那时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家境,如何能满足你远行的愿望?”闻春意听他的话,她诧异之外,抬眼望见钟池春眼里的慎重的神情,她暗自苦笑起来,那些的想法,在此一时,竟然成了她身上的错处。

    闻春意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姻缘之事,我一向听长辈们的安排。池春,此时,你是想跟我清算那时的事情吗?可惜我从来不觉得那样的想法,我有什么错处。我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也许嫁进那样的人家,别人家会瞧在闻府的面上,待我相对就宽和一些。至于将来能不能远行的事,其实我心里一直明白,那只是一个太过遥远的想法,真要行事起来,我怕不会适应,坐着马车奔波千里之外,想想是不错,行动起来,只怕是种种的不便。”

    闻春意想着马车行在荒芜的路上,前后左右都望不见人烟,她就忍不住轻抖动两下,她还是喜欢群居生活,实在对那种独自探险生活无能为力,连想象都有些接受不了。钟池春有些好笑的瞧着她,笑着轻摇头说:“十八,你这样的内宅女子,还是在家做做远行的梦,千万不要想着去成行。”闻春意伸手把低垂头落下来的发拂了上去,她望着钟池春稍稍皱眉问其:“池春,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话,不清算旧帐,那是要来清算新帐吗?”

    钟池春有些怔忡的瞧着她,好一会开口说:“我们是夫妻,多说说话,也能了解对方一些。我父母待你是稍稍冷落了一些,那也是因为你进钟家日子太短。时日一长,你们自然能相处得不错。”闻春意只觉得钟池春在说天书,钟家三老爷夫妻待她距离不错,实在太过深远了,他们与她,大约就是这般相处下去。如钟家老太爷夫妻待钟家三夫人,这么些年下来,也只不过是如此面上的亲近而已。

    钟家三老爷夫妻都是在自家人面前,不屑面上功夫的人,他们待她,将来只怕做不到如钟家老太爷夫妻待钟家三夫人那种面子情谊。闻春意也没有想过自已会是白花花的银子,人见人爱不已。她这样的一个人,有人欢喜有人冷淡,是太过正常的事情。闻春意瞧着谈兴正隆的钟池春,轻声提醒说:“明日,你没有事情吗?”钟池春忙忙进内室里梳洗,闻春意平卧下来,烛火闪烁着,如同这婚姻一般的摇摆着寻找一个方向。

    钟池春出来后,他吹熄烛火,上了床,拉开他睡的被褥,侧身躺下来,他的手伸进闻春意的被子里面,寻出她的手轻握在手里。闻春意轻皱眉起来,他伸手抚平她眉头的纹路,轻笑着说:“十八,你再这样习惯皱眉下去,日后会不美的。”闻春意忍不住睁开眼睁侧过身子瞧着他说:“池春,夜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情?”钟池春听出闻春意语气里的忍耐,他轻声说:“十八,我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闻春意听他的话,叹息一声说:“池春,我们如何过日子,选择权利一直握在你的手里。我和你成亲,也是想要好好的过日子。你愿意过那种日子,我就配合你过那种日子。”钟池春的眼睛暗了暗,低声说:“你嫁给我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你快乐的笑过。”闻春意抬眉头瞧着他轻摇头说:“我几时是那种会大笑的人?我喜欢平和的日子,你能给我这种日子,我们两人就能行到白头偕老。”

    闻春意能感觉自已心里若有所失的那种空虚感叹,只是对一个不曾真正喜欢过她的人,她敢有多的奢望吗?守住自已的心,不动心,就不会伤心。钟池春握紧闻春意的手,他不喜欢闻春意面上那种淡然的神情,他望着她说:“十八,日后,我有做得不对之处,你要跟我说。”闻春意瞧着他轻点头,如钟池春这般的人,如何会把错处明晃晃的递给她。只不过他有这种态度,闻春意心里也觉得安稳一些,她不想短短的日子,就闹得过不下去。

    两家人的面子,家里人的态度,她不得不多想一想。钟池春伸手把她直接拉进怀里,抱怨的说:“我不喜欢床上多一张被褥。”闻春意抬眼瞧向他时,就见到他俯身下来,眼前一黑,额头一暖软,钟池春轻声说:“我有许久不曾亲近过你,我想要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待我,是不是会好许多?不再当我是一个孩子,当我是一个大人,是一个你可以依赖的人。”闻春意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音,想着他的年纪,已经担起一个小家,心里不由的柔了一下,她伸出手轻轻的环抱他,毕竟他们要共行走下去,青春的日子,算起来,也只有这么一些年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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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机会

    日子缓缓过了一月,十一月里,秋色层层染起来,秋意渐浓起来。闻春意去给钟家三夫人请早安,自是听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训导话。近些日子以来,钟池春不再每日里陪着父母共进餐,而钟家三老爷夫妻却待闻春意表现得平和,已经让人惊破眼珠子。

    不过,钟池春和父母一直亲近,他每隔几日,依旧会陪着父母一块用餐,也会陪着他们多说说话。钟家三老爷夫妻待闻春意的态度转变,让钟池春多次跟闻春意提及父母的慈爱心肠。闻春意只是淡淡的笑着,钟家三老爷夫妻面对她笑得很是和蔼,可是那眼神瞧着她时,依旧冰凉如旧。姜氏和陈氏很为闻春意感觉到高兴,觉得她总算是苦尽甘来,日后阳光大道,只管大步往前行去。

    闻春意心里却很是明白,钟家三老爷夫妻只不过是暂时的妥协,而后如果有事激发,他们两人立时会恢复原型。果然,前两天钟池春回家来,提及同僚家的儿子成亲,请他们小夫妻去赴宴,大约那一日要在城外小住。钟家三夫人当着钟池春的面,笑着叮嘱闻春意要带好衣物,又提了提,说城外她有一处嫁妆院子,可以让他们去小住一天。钟池春听她的话,当时就笑着说:“母亲,你城外的院子,久久不曾收拾,我们还是去住温泉客栈。”

    安城城外,近来有一间客栈,开发出好几股温泉水,又把温泉水进客房里面。引起许多人涌往那一处,据说要事先预约才会有房。钟家三夫人的消息灵通,当既瞧着儿子问其:“你已经先去定好了客房吗?”钟池春笑得坦荡说:“同僚下帖子请我们时,我已经请他先去帮着订房间。他跟那家东家是亲戚,当时就请人帮我们几个有心定房间的人,安排好客房。”闻春意在一旁抬眼瞧见钟家三夫人眼底的不平神色,她微微低垂正眼睑。

    钟池春又不是一个傻小子,瞧着母亲的神情,他笑着提议说:“母亲,我和十八先去住一晚。要是舒适。等到冬天时,我请家里长辈们全去那里住一晚。”钟家三夫人心下无论如何的不平,她也不会跟儿子去计较,何况儿子还是有孝心。她冲着儿子笑得眉眼开怀不已。说:“行。你们先去住一住。”钟池春因此事,特意在闻春意面前表明钟家三夫人的开通,没有因此发作她。拦阻她跟着一块同行的事。

    闻春意只是轻轻的一笑,钟池春愿意这般的哄骗自已,她何必去做那一个坏人。时日长久,他总会真正明白他父母的性情。果然第二日,闻春意去请早安,钟家三夫人瞧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从她的头发挑剔到她的鞋子,从她发梢上的头钗花样,挑剔到她鞋子的色彩搭配。闻春意认同她的眼光,也答应日后慢慢调整过来。钟家三夫人面对闻春意这般乖顺态度,转而对她进行科普起生育知识。

    钟池春和闻春意成亲有几个月了,可闻春意的身子还不曾有动静,在此事之前,钟家三老爷夫妻没有一人表现出关心的态度,毕竟钟池春和闻春意成亲还不足一年。只是在在此事之后,钟家三夫人开始紧张小儿子的子孙大事,她孜孜不倦的提点起闻春意,直接明示她需要去瞧瞧大夫,看一看她在这方面有没有不妥之处。闻春意听她说了两句话之后,通常会直接跟她直言,她在嫁人之前,由闻大夫人安排之下,早已先瞧过这方面的有名大夫。

    大夫说她身体康健,不存在钟家三夫人担心的原因。钟家三夫人听闻春意的话,直接的冷了脸,她觉得这个儿媳妇太不受教。当日,傍晚,她派人拦了钟池春,留他用晚餐,特意提点了他这方面的事情。那一夜,钟池春格外的折腾人,以至于闻春意最后受不了时,直接用手指尖去捏人。第二日醒来后,闻春意瞧着钟池春一肚子的脾气,脸上自是带出来一些神色。而钟池春明显神清气爽不已,他笑眯了一双眼。

    他低头瞧闻春意的腹部,笑着说:“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闻春意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钟池春对孩子的事情,已经有些疯魔起来。闻春意对孩子的期望值没有太高,她就是顺其自然,有了,就好好的生养下来。金氏和闻雪意都是好生养之人,闻春意在生育方面不曾有太多的担心。钟池春跟闻春意说着话,见到她神色疲倦的样子,自是不敢再多说下去。他现在已经懂得,父母说的有些话,是不能说给闻春意听。

    秋高气爽,正是新人双双对对的好时节。早上,钟池春和闻春意出了钟家的侧门,站在侧门处,上马车时,闻春意轻快的舒了一口气,出了钟家的大门,她觉得外面的天空是那般的高远,而秋风拂面,是多么的舒服。钟池春把闻春意扶上了车,他跟着上了马车。钟池春跟闻春意说过,同僚家境非常的普通,他们出行只带一对夫妻就妥当。钟池春安排三子夫妻同行,他说三子的车驾驭的不错,用不着另外派车夫同行。

    钟池春和闻春意坐进车厢里面,三子家的很是自在跟着自家男人坐在车架上面。马车缓缓的开动起来,钟池春笑瞧着心情非常好的闻春意,他轻轻笑了起来,说:“十八,你要是喜欢外出,我休沐这一日,就日日带着你出门来。”闻春意淡淡笑瞧着他,每逢钟池春休沐这一日,钟家三老爷夫妻总是有事要寻他一块去行事。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目光,他突然有些脸红起来,解释说:“父亲和母亲,不会每一次都碰见我休沐时有事。”

    钟池春心里其实也明白着,表面上,他和闻春意的关系瞧着是亲近了许多,其实两人还是从前那种不远不近的夫妻关系。闻春意伸手拉开一丝窗帘,她最喜欢坐在车上,瞧着路边的行人,她觉得各有各的欢喜,各有各的人生,瞧着却都是一些美好的情景。钟池春瞧着闻春意柔美的脸,这些年,他遇见不少的美丽的女子,他的眼中,却独独只瞧中眼前这一人。少年慕艾,他心眼里只有那个从来不喜欢搭理他的小女子。

    青年时慕艾,他把从小自大一直瞧着那个女子娶进来为妻。他以为娶了进来,就是证明了他对她的情意。事实上面,他想得太过简单,而对生活准备得远远不够,他没有做好一个夫婿应该做的事,他让自已的妻子,在陌生的院子里独自摸索着生活。他偶然撞见她失望的眼神,心里紧缩之后,才开始反省自已的行事。他心里有太多的茫茫然,突然之间,父母变得与从前不一样,没有他想象的慈爱宽和。

    他觉得他已经开始担起为人夫的责任,能够好好的养一个小家。可是在妻子的心里面,他一直不曾真正的长大,他是她心里的孩子,需要她百般容忍他。钟池春瞧着如同放出鸟笼子的小鸟一样的妻子,他的心里很是黯然起来,闻春意平时跟他说话不多,几乎不曾跟他交过心。钟池春曾经听闻秀峻提过在家里面的闻春意,听上去就是一个欢快的小女子,有着种种的想法,自已不敢独自行事,只能拉扯着弟弟一块同行。

    而闻春意和他相处时,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非常端庄温雅的女子,她所言所行都是极其的有规矩,从来不会多行一步。待他瞧着是亲近,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至于少了什么,他心里说不出来,只能是暗自纠结着。马车出了城门,灰尘扑面而来,闻春意把窗帘拉得紧实起来,她转头望见钟池春沉思的面容,她把目光转开去了。这些日子,钟池春待她很好,好得仿佛从前的那些冷落,是她的错觉一样。

    闻春意很是兴奋要亲眼瞧一瞧喜事的热闹,她曾听闻秀峻提过,城外人家的喜事,可要比城内人家的喜事来得热闹。一家的喜事,仿佛是全村庄的喜事一样,整个村庄里的人家,都一块欢喜不已。闻春意的嘴角处笑意浓浓,能够出了门,又能见识一番,要是还能认识一些易相处的人,那是更加美妙的事情。钟池春抬眼笑望着她,说:“十八,你很是欢喜?”闻春意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我总在一个院子里打着圈,如今有机会,能走得远一些,自是欢喜不已。”

    钟池春瞧着她的神色,想了想说:“十八,要是有机会外派去他地,你肯不肯跟我一块去?只是我能去的地方,都是不够繁华富足。”闻春意抬眼瞧了瞧他,他放低声音说:“我的资历只有用在外派方面,还有些用处。在安城,我没有经过大事,只怕时日久一些,上面的人,都不太会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人,我不甘心这样虚度日子下去。等到再缓一年,有机会时,你又不反对,我就申请外派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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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自若

    闻春意听钟池春说着以后的打算,她轻轻点头,她虽然不知将来的事情,可是钟池春这样性子的人,那可能轻易做错的决定。钟池春的手,试探般的伸出来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瞪眼瞧过去时,他轻笑着收回了手,笑着说:“你的脸不冷,就不用多添一件衣裳上身。”

    闻春意眼睛里隐约的警戒神色,让钟池春多少是瞧见了,他心里一涩,却只能装作没有瞧见一样,他还想和她一起走下去,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过较真。闻春意轻舒一口气,她不习惯跟心里不太亲近的人,在大白日里太过**。虽说晚上他们在一块,在暗夜里面,做尽了许多亲近的事情,可是有些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去面对,总觉得心里有些尴尬。她不知道别的相敬如宾夫妻会如何事,只是到了她这里,她就想这样躲着藏着捏着下去。

    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再问:“你还没有回答我,怕不怕跟着我过苦日子?”闻春意笑瞧着他,轻轻点头说:“只要等到那时节,你待我还是不错,我就不怕跟你过苦日子。”钟池春听出闻春意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笑瞧着她点头说:“那时,我只会待你比现在还要好。”闻春意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这样如同许诺的话,听听就是,用不着太过上心。钟池春瞧仔细闻春意面上的神情,他想起钟池画的话,他终会为他新婚时的冷落新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春意对他。一向是相当的被动,从来不曾主动亲近过他。在定亲之后和成亲之初,或许她还曾有过主动的倾向,只是在成亲之后,经过那时期之后,她仿佛是突然之间看开许多,有些象是绝了那份心思一样,她对他表现得太过平淡自然而随遇而安。钟池春不主动说话,闻春意也寻不到什么话去跟他说,便自顾自的低头瞧着自已的手上的纹路。那样简单明了的路线。为何不能遇到一个简单的人,过一份简单的生活?

    闻春意的眼里有着淡淡的伤心,她最想要的两心相许,仿佛从来就注定得不到一样。钟池春那样百折千转的心思。闻春意是猜不到他的心意。也不敢去瞎猜。钟池春的喜欢。太过浮于表面,水上花,几时能长久过。钟池春眼神落在面前人的身上。他总觉得她这一时有些伤心起来,他低声问:“十八,可是车行得太快,你坐起来不舒服?”闻春意很快的收敛起小心思,她抬眼望过去,轻摇头说:“不能再慢下来,我担心我们会去的太晚。”

    他们出门之前,钟家三夫人拦着他们说了一会话,他们原本就出发的晚,如果路上再慢下来,那样太晚到达,只怕将来对钟池春跟同僚关系都有所影响。钟池春拉开窗帘往外面望一望,终是没有叫三子放慢行驶的速度。他伸手把闻春意拉扯到他的身边,直接把她拉坐在怀里,在她挣扎得剧烈时,凑近她的比耳边,低声提醒说:“你在我怀里,坐起来舒服。你别在我怀里动来动去,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坏事的。”

    闻春意也感觉到钟池春的情况,听到他的提醒之后,她几乎偪直着坐在他的怀里。钟池春瞧着她的神色,轻轻的笑起来说:“十八,我们是夫妻,你能够放松一些吗?我就是没脸没皮,也不会在此时放任自已的行为。你安心坐在我怀里,你要是想歇一会,你就闭眼睡一会。”闻春意听从钟池春的意见,她急急闭眼装出入睡的模样。闻春意原以为自已睡不着,结果她是被钟池春轻轻摇醒过来的。

    钟池春瞧着初醒过来人,那秀美的脸上,那对眼神迷茫的如同迷路的兔子,可爱得惊人,他一时忍不了心里的喜爱情绪,直接凑近过去重重的亲了一记。闻春意在钟池春挨近过来之后,嘴上受了他一记之后,她的脸红透起来,她伸手推开那个挨近过来的人。钟池春抬起头,他瞧着她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他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失望之情,他觉得他错失了一个能那么的亲近她,指不定还能借机寻问其真心话。

    钟池春伸手为闻春意拉了拉衣领,低声说:“已经快到地方了。”闻春意从他怀里挪了下去,她伸手去稍稍拉开一些窗帘,见到远方的村庄路口,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路边还有引路的人。闻春意偏头望过去,见到钟池春伸手正按搓着一双腿。闻春意脸红起来,她伸出手帮着按搓起来,低声嗔怪的说:“我睡着后,你就应该把我安置在一边坐着。”闻春意试探着伸了伸腿,听她的话轻笑起来。

    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十八,你太不懂夫妻情趣,我就喜欢你睡在我怀里。”闻春意被他的话,窘得伸手用力捏了他的腿一把,钟池春装作疼痛的样子,轻轻叫了一声。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已经有人前来招呼人。三子在外面通报到达的消息,三子家的轻拉开车门。钟池春跳下车后,他直接伸手把闻春意半抱着下了车。三子此时已经把名帖送了过去,立时有一中年人赶来迎接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

    钟池春笑着和人应酬起来,他的手暗自拉扯着闻春意的手,两人的衣袖连在一起,瞧着也只是挨得比较近的夫妻两人。夫妻两人跟着来人往村庄里面行去,马车往另一边停行过去,他们行进里面,越来越感觉到热闹的氛围,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喜里面。钟池春笑着跟带路的中年人说:“你们村庄的人,都是热心人,我这个客人,瞧着都觉得欢喜热闹。”中年人笑起来说:“我们村庄的人,说起来,往前数几代,都是沾着亲带着故的人。

    一家的喜事,说起来,就是全村庄的喜事。”他们说着话,已经行到村口来,钟池春悄然松开握着闻春意的手,他只是侧头望着闻春意,示意她一定要紧跟在他的身边。闻春意挨着钟池春往里边走去,引路来的中年人,直接把他们交到一位年青的文弱书生的手里,那位年轻人,是用着佩服的眼神,一直盯住钟池春不肯放松一眼,嘴里的招呼话,都听不清楚他说的内容,只能听到一串含糊的话语。

    钟池春态度非常的宁和,他仔细的听着那位年轻人的话,他笑着安抚说:“这样大喜的日子,我们要跟着一起欢喜,实在没有心思用在旁处。至于那些功课方面的事,要是你实在遇见难题的话,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递信给我,我们一块商讨解决难题。”那个年轻人欢喜的笑起来,连连点头说:“我家堂叔跟我提过,说小钟大人是难得的好人。”钟池春听着他朴实的话语,他笑瞧着他说:“我喜欢愿意向学的人。”

    这样的钟池春,是闻春意没有见过的模样,瞧着是这般的亲和值得信服的一个人。钟池春的同僚和夫人站在自家院子门迎客,钟池春和闻春意行了过去时,钟池春借机伸手扶一把闻春意,低声说:“十八,你安心,有我呢。”钟池春的中年同僚和他的夫人,笑容满面迎接了他们。那位中年妇人的眼光好奇的落在钟池春的面上,停得时间久了一些,被自家夫婿用力拉扯一把,提醒说:“娘子,这就是我说的小钟大人和他的妻子。”

    钟池春笑着招呼起来:“嫂子好,恭祝嫂子。这位是我妻子闻氏。”闻春意微笑着跟着向这一对夫妻祝贺顺带问好起来,这对夫妻的眼神落在她的面上,男人明显是很快的移开视线,而女人却注目了许久,她很快直言说:“我瞧着弟妹容貌不错,不象外面那些人瞎说一样的差。我瞧着弟妹就是书香人家的闺女,可比我们这些俗人生得美多了。”中年同僚明显是知道自已妻子的直性子,他一脸抱歉的神情瞧着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

    他低声说:“我内人是直人,心里所想就所言,你们别太介意,她没有坏心思。”钟池春笑了起来,他点头赞同的说:“嫂子说得极其对,我也觉得我妻子生得不错,只是挡不住外面那些人瞎说话。她又是一个安静性子,我也不能时时拖着她出门。就借大哥大嫂家的喜事,我带出来见一见人,让外人瞧一瞧我的妻子,免得下次还有人瞎说一二。”闻春意伸手扯了扯钟池春,她跟中年妇人笑着说:“我自家的事,让你跟着见笑了。”

    闻春意并不在意外面传言对她容貌的评估,她的确容姿是不如钟池春。容貌这样的事情,是父母生就的,父母给了她整齐的五官,她已经感恩不已。家有喜事,中年同僚夫妻只能把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交到相信的家人手里去招呼,而他们又开始迎接新人。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又接受新一轮的打量,两人神态自若,由着别人的眼光,把他们瞧来瞧去。钟池春很是欢喜的发现,这次的喜事,对夫妻双双出席的人,还是宽松了许多,没有特意设置男女座位分开他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意味

    钟池春和闻春意进了主人家的院子门,新郎便匆匆带着人前去迎亲,新娘是邻村的人,两家相识已久,如今是两两相亲。招呼钟池春和闻春意的人,是主人家的亲近人,嘴里欢欢喜喜把这些事情说给客人们听,钟池春随口又说了两句讨喜的话。

    惹得招呼人的脸上笑容更盛起来,瞧着钟池春和闻春意的神情分明的亲和起来。他随口把为什么吉时定在此时的原因也说了出来,新郎迎新娘在阳光正烈时进家门,从此之后小夫妻就能红红火火过好小日子。钟池春听后更加锦上添花的又连连说了几句话,以至于招呼的人,在把他们送进客厅门口时,很有些依依不舍的瞧着钟池春说:“我难得遇见如此投缘的人,可惜此后只怕难以再见一面。”

    钟池春笑着把名姓告知给他,两人又说了两句话,钟池春和闻春意再次被人迎进客厅里。客厅里坐了许多的人,瞧着都是夫妻或家人共坐在一处。钟池春和闻春意进入客厅后,自然迎来无数打量的目光,那些惊艳的眼神,都落在钟池春的面上。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在人招呼下,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只有这一处人最少。钟池春伸手扶持闻春意安坐下来后,闻春意抬眼望见钟池春眼里的不快神色。

    她抬眼往四周望一望,见到那些还在往此处望过来的眼光,她轻轻笑了起来。钟池春有些恼怒的抬眼瞧着她,低声说:“十八。我可是你的夫婿。”闻春意听他的话,轻轻点头,她又不是没有在人前认可他的身份,他用不着再申明一次。客厅的门口,再一次有客人到,钟池春抬眼望过去,进来的是一对青年夫妻。钟池春喜过之后又皱眉,他向着闻春意低声说:“来的是我认识的人,他的性子粗广,有什么话。不顺耳。你就当做没有听见。”

    闻春意惊讶的抬眼望着走近过来的年青夫妻,钟池春拉扯着她站起来迎人。两位男人拱手互为礼节,互相招呼说:“钟弟,你早来了。”“温兄。你来得晚了。”闻春意的目光落在男人身边那位温婉妇人的面上。只见到她笑意盈然的望了过来。闻春意向着她微微行礼。四人很快分别坐了下来,那位男人的目光扫过闻春意后,冲着钟池春说:“我瞧着弟妹的容貌。也没有象外面传言所说的那么不堪入目,瞧着还是小家碧玉的长相,是不如我内人长相娇美。”

    钟池春瞪眼望着他,低声说:“温兄,外面的传言,几时可信过?我家内人的长相,能入我的目,那可能仅仅是小家碧玉的容姿?”那位妇人同样瞪着自家夫婿,低声说:“夫君,我瞧着弟妹的容貌生得可要比我好太多,性情瞧着也是胜过我无数,你休得在人前胡说。”闻春意历来不会应酬这样的场面。钟池春伸手轻拍拍她,说:“温兄是有才之人,才会这般的不拘小节说话。”

    闻春意却觉得钟池春和这位温兄的交情一定很好,才会如此随性的说话。她笑着轻点头说:“温家嫂嫂容貌的确娇美可人,温爷没有说错话。”钟池春叹气的瞧着她,转头瞪眼向着那位温兄。那位温兄拍手笑了起来,说:“钟弟妹有眼光。”他的眼光仔细的落在她的面上,那种打量的眼神,却不是常见到的那样的打量眼神,竟然有些如同大夫面诊时的感受。闻春意有些诧异的抬眼望向钟池春,他挨近过来低声说:“温兄,家传医学,你让他瞧一瞧。”

    温家嫂嫂瞪眼望着自家男人,她转头瞧着闻春意笑了起来说:“钟家弟妹,我家夫婿没有别的心思,他只是习惯把初见面的人,当成病人一样目诊一次。我瞧着你面色红润,你用不着担心太多。”闻春意明白过后,由着他打量她。钟池春的眼光,落着温兄的面上,两人很快的交换一下眼神。钟池春站起来,弯腰跟闻春意轻声说:“有温家嫂嫂陪着你,我和温兄出去瞧一瞧,看主人家要不要帮忙。”

    闻春意向着他轻点头,她转回头瞧见到温家嫂嫂的笑目,她笑着向着她轻点头。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都有交好的倾向,自然慢慢的开始说话。温家嫂嫂是一个性情直爽的人,她笑着说:“你和钟爷成亲时,我和夫君去过,很是热闹不已。”两人说得深了一些,闻春意便了解到那位温爷和钟池春认识情形,类似与不打不相识。客厅里人越来越多,她们不得不站了起来,直接往客厅门口走去。

    新娘进家门前,温兄和钟池春赶了过来接人去观礼。主人家的正厅里,高堂坐在主位上,两对夫妻挨近站在侧旁,瞧着一对新人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毕之后,新郎牵着新娘入新房,而客人们在主人家招呼下,前往用餐处用餐。钟池春轻拉着闻春意的手,在她略有些不安时,他用眼光示意她往近处望过去。果然有许多牵手男女,闻春意的心静下来,由着钟池春拉着她跟着人流往外行去。

    村庄空旷之处,已摆了许多的桌子,已经有人早早坐在位置上面。钟池春原本想伴着闻春意坐在一处,却被认识的人扯着坐往邻近一桌。温嫂陪着闻春意坐在一处,她笑着跟闻春意传授经验,低声说:“一会上菜后,在这样的地方,用餐,不能讲究礼仪,只管动筷子抢菜。”闻春意打量四周坐下来的人,她低声问:“温嫂嫂,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温家嫂嫂四处打量过后,她轻摇头说:“我只认识你。”

    闻春意抬眼望着钟池春那一桌的人,他们分明是认识的人。温家嫂嫂抬眼望了过去,她轻笑起来说:“他们夫人就是来了,我也不认识,平时大家少打交道。何况她们未必喜欢这样露天席面,而我喜欢这份天然的热闹。”闻春意笑着轻点头,低声说:“我觉得很是有趣,我从来没有跟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块进餐过。”温家嫂嫂很是仔细的打听闻春意眼里的神色,没有瞧见一丝的嫌弃神色,她的面容更加的亲和起来。

    她笑着跟闻春意说:“我家爷跟我说,钟爷会带你一块同来,我还以为他听错了话。你是书香人家出来的小姐,和我这种商人家出来的人,自是不同。”闻春意听她的话,笑瞧着她说:“难得家里的爷,有心带我出来见识一番,我那里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再说,书香人家出来的人,也一样要吃饭穿衣,那敢有什么高低之见。”温家嫂嫂立时赞同的点头起来,说:“我家爷跟我说,钟爷自个瞧中的妻子,一定不会是那种俗人,你果然如此。”

    闻春意被她炯炯眼神,瞧得轻摇头不已,她笑着说:“我就是一个俗人,你和我认识久了,就会觉得我是挺无趣的一个人。”温家嫂嫂诧异的瞧着她,上下打量之后,同样轻摇头说:“我夫家人和娘家人,都说我是挺无趣的一个人,说我只对挣银子有兴趣。我瞧着你比我可有品味,一定能陪着夫婿琴棋书画一番。”她这话说得闻春意冷汗都要挤了出来,琴棋书画这类的事情,她的低水平那敢在钟池春面前班门弄斧,她又不是那种急急要找挫败感的人。

    闻春意瞧着温家嫂嫂的面色,她一脸诚然的神情说:“安城的人家,都知闻府的闺学,一向最会培养别人家的女子,而自家的女子,通常在才学方面是得过且过。琴棋书画,我还真没有那个天分去跟我家爷交流一二。”温家嫂嫂瞪眼瞧着闻春意说:“安城的人,的确是这般说的,可我总觉得你们闻府的闺学,不管如何夫子们一定会更加用心在你们身上才是。”至于夫子们有没有用心在闻府女子的身上,闻春意觉得她们大多是一碗水端得太平。

    她笑着瞧向温家嫂嫂说:“闻府所请的夫子们,一向品德优良,待弟子们不会有高低之见。将遇良才,会另眼相看。如别家女子投学过来,她们的确天分高于我们家的人,夫子们青眼有加,我家的长辈是通情达理之人,也能想得通一二。”闻府近年来,又培养了几位才女出来,都是别家的人。按闻雪意的话说:“小女子不知事,做长辈和父母的人,心里早早存利益关系,竟然从孩子小时就起了那样攀高的心思。”

    温家嫂嫂一脸了然的神情,她望着闻春意说:“我们家的女子,能识得几个字,已是长辈们开通的结果。你们家的女子,一个下还初通琴棋书画,在我的眼里,你们已经是才女。”闻春意微微笑起来,她有心想说两句,可是想一想,这个时代大多数的人家,都无心培养女子,何况家里男子能入学,都需要家境不错,何况是小女子,要嫁出去的人,能认得几个字,已经是长辈慈爱的结果。

    端菜的人,已经端来头菜,一碗鸿运当头的大肥肉,大白花的肉,瞧得闻春意的手都不曾动一动,然而转眼之间,那碗肉就已经空了。温家嫂嫂同样不曾伸过筷子,她转头向着闻春意一笑,一脸了然的意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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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乐在其中

    主人家非常的好客,连着上了几大碗肉菜之后,桌子上总算看到一碗清爽的素菜,温家嫂嫂和闻春意赶紧动了几下筷子,将就着吃了一小碗饭。菜多实在,可挡不住客人们的好肚量,虽说一桌的妇人们,可是大家用餐非常欢快,以至于最后几乎是连菜汤都用尽。

    闻春意悄眼打量邻桌男人们用餐的情形,瞧着比她们这一桌上还多余下一些菜渣。温家嫂嫂瞧一瞧闻春意的神色,她悄悄伸手轻扯扯她,提醒她随她速速站离开去。桌上原本为客人的妇人们,此时已经主动帮着主人家收拾起桌面,瞧着她们的模样和神情,分明是做习惯这样的事情。温家嫂嫂和闻春意稍稍站远一些后,她笑着跟闻春意说:“你别瞧着她们吃得多,平时,她们跟男子一样的能干。”

    闻春意瞧着妇人们并不粗壮的身子,瞧着她们那手脚麻利的举止,想来平日里家事做得多。闻春意向着温家嫂嫂轻点头,两人瞧一瞧男人们那一桌又在添新菜,两人稍稍往远处站了去。村庄四周的景色,瞧着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秋收过后,地里新翻了的土,黑色透出光泽,瞧着就是肥地。远处的山,依旧有青色点缀着,虽说这份青色扺不过春日的灿然,却有一种秋日的成熟厚重。

    村庄里时不时传出几声狗吠声音,当中还有鸡叫的声音,加上孩子们的笑闹声音,比城市里多一份天然的热闹。温家嫂嫂和闻春意慢慢的行得远了一些。两人越加亲近一些后,温家嫂嫂很快笑着对闻春意说:“我娘家姓刘,我们家里人都叫我为珍姐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这般的称呼我,我年纪比你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珍姐。”闻春意顺着她的意思,笑着说:“珍姐,我在娘家排行十八,大家都知我是闻十八。你不介意叫我十八吧。”

    两人经此之后。自觉得关系亲近了一些。刘珍姐儿笑着跟闻春意提及初识钟池春的事情,她笑着说:“那年我初嫁进温家,我觉得温家人的容貌生得都不错。而我小叔子年纪小小,容貌却不是一般的俊俏。后来见到小叔子同窗钟家小爷之后。才知世上还有这般美貌的少年人。瞧着性情分外的亲和。”闻春意嘴角处有淡淡的笑容。她见了这么多的男子,钟池春的容貌绝伦之美,难得的是怎么瞧都给人一种男儿概念。

    闻春意笑着赞同说:“小时。我见他,处在一堆小女子当中,他生得都比别人来得貌美许多。”刘珍姐儿瞧着闻春意的眼神有些不同起来,她笑着说:“你们成亲时,我们去喝了喜酒,可惜没有机会早早的跟你碰面。我一直猜着你是什么模样和性情的人。现在瞧着你,我觉得大约只有你这样的人,还有你这样恬静安宁的性情,才是最适合钟家小爷的人。”闻春意略有些惊讶的抬眼望着她,说:“我们家爷的人品性情,都是极其亲和的人。

    他如果遇见另一个女人,指不定能相处的更加融洽。”闻春意从来不会自视甚高,象钟池春这样的人,如果得遇另一个样样皆出的女子,指不定不会遇见什么婆媳问题,也不会如她是这般纠结性情的人。刘珍姐儿一脸不赞同的神情望着闻春意说:“十八,也许是有另外的人,更加的适合钟家小爷,可是他不愿意,那人就不是最合适的人。而他愿意迎娶你,在他的心里,你一定是最值得与他相配之人。”

    闻春意淡淡的笑起来,那些独自消磨的时光里,早已磨灭了她初时的这份猜测心思。钟池春那般精明的人,如何会在初初的日子,对她行那种冷落的愚事,只不过是她在他的心里,还不值得被珍惜,是一个被他轻慢的人。闻春意没有想过会和钟池春有什么伉俪情深的事情,可是她也曾经向往过被人珍惜的感觉。刘珍姐儿微微皱眉瞧向闻春意,她心里一沉,觉得这对小夫妻的关系,并没有她看见的那般美满幸福。

    刘珍姐儿仔细瞧着闻春意的神色,又瞧不出她面上有失意的神情,她顿时觉得自已太过多心,喜欢暗自里乱猜测。她这么一静心,待闻春意更加的亲近起来,她笑着说了说自家小叔子夫妻的事,笑着说:“按理来说,你应该先认识我家小弟妹,可惜他们比你们成亲早一些天数。你们成亲时,他们因为初成亲,新媳妇不能去别家,冲撞了喜气。”闻春意知道这种习俗,说新媳妇进夫家的门,除去回门那一日,在一月内,最好不要出夫家门。

    闻春意听着刘珍姐儿的话, 忍俊不禁的轻轻笑了起来,她笑着说:“有机会,大家总会见面。”刘珍姐儿笑眯眯的瞧着她,说:“我家小弟妹的性情要比我文静,你也是一个不多话的文静人,我很想瞧一瞧你们两人如何相处?”闻春意在心里暗叹息一声,那位温家小妇人大约天生就是一个文静之人,而她却是后天培养的文静人,两人是没有可比性。可是瞧着刘珍姐儿兴味十足的眼神,她不得不出言打破她的梦想。

    她笑着说:“如果我和她遇见了,有话说,就多说两句。没有话说,就用不着说话。”闻春意对见钟池春朋友妻子的事,没有太多的兴致。有时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大家彼此还能有好的印象,而相见,却后果难料。闻春意细想多年下来,她不曾真正交给几个朋友,而她成亲之后,也不想勉强自已。她瞧着钟池春为人处事,觉得如他这般骨子里骄傲的性情人,大约也不屑夫人外交,他对他,大约只要她不给他添乱就行。

    刘珍姐儿听闻春意说的话,她惊讶之后又了然的点头说:“我一直以为你们书香门第人家的女子,说什么事情,都要千转弯百绕路,等人已经晕得不能晕了,还不能直接说明事情,还要让人猜一猜她究竟要说什么话。”闻春意原本觉得自已表达得太过直白,现时听刘珍姐儿这么一说,她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她不去猜她说的是谁,她笑着说:“珍姐,我以为你也会喜欢那样的人,毕竟她们说话,如同做诗一样,很有底蕴,细听下去,还是顺耳。”

    刘珍姐儿轻轻叹气一声,点头说:“我年轻时,也觉得她们说话如做诗一般,听不太懂,却非常的有趣,而且她们一个个是那么的吸引人,许多的男子,都很是喜欢那般的女子。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一个粗人,怎么都说不来那样的话,我那时很是喜欢跟那样的人去相处。可是随着年纪增长后,我的性子就懒散许多,再也没有空闲心思,去猜她们的话意,反而喜欢跟直来直往的人相处。”

    闻春意其实很是明白她这种心思,她在前世时,有一阵子也是这般的心思,总觉得那样的女子,是那般的优雅文致,比起率性的她,完全是两个境界的人。只是年纪增长之后,才渐渐明白,骨子里不是一样的人,怎么都无法长久的迁就下去。有些的欣赏,是适合立在远处张望着,千万不能去接近。打碎的境面,看到的只是破碎的人形。后来,她明白那样的人,说到底她们的本质和她没有任何的区别之后,她才渐渐的放下那心思。

    闻春意笑瞧着刘珍姐儿说:“珍姐,幸好我们晚相遇几年,要不,你一定不会喜欢我这般性子的人。”那位温爷能跟钟池春相处的亲和,瞧着都不会浅薄的人。闻春意心里其实也明白,心思用得太多算计太深的人,其实更加喜欢跟直白的人相处。钟池春选择她,未偿没有这种原因,她让人一眼瞧得穿,没有太深的心思和算计,最多是人不犯我,我由着你逍遥自在。你若犯我太狠,那就提刀直接上去。

    刘珍姐儿瞧着闻春意,想了一想,笑着点头又摇头说:“我们能对上话时,我大约还是会喜欢你这样的性情的人,和你相处轻松自在,用不着猜来猜去。幸好我年少时,你年纪太小,那时我们也对不上,就不存在这种难题。”闻春意笑瞧着刘珍姐儿,两人相交,遇见对的时机,才有相交下去的情份。温爷和钟池春寻了过来,刘珍姐儿和闻春意两人蹲在地上,拔着地上的草,两人很有兴趣的比着长短。

    温爷很有些脸红的瞧着钟池春,低声说:“都怨你大嫂,带坏了弟妹。”钟池春低声笑起来,说:“我瞧着这般挺好的,至少她现在这般的模样,我瞧着她比从前在我面前一直端着来得有趣。”温爷听他的话,抬眉望向他,低声警告说:“你可别由着女人的性子下去,你瞧瞧你大嫂,如今就差要直接坐到我头顶上去。你成亲不久,来得及,夫为妻纲,家风一定要好好的整顿一番。”

    钟池春好笑的瞧向他,说:“大哥,我瞧着你一直乐在其中。”温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低声问:“池春,我表现得很是明显吗?”钟池春笑着重重的点了头,他快步走了过去,笑着叫了刘珍姐儿后,便一脸笑容面向闻春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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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认为

    钟池春伸手把闻春意拉了起来,他用拇指轻轻擦拭过闻春意的脸颊,在她诧异的眼神下,笑着说:“你的脸上都沾了尘土。”闻春意的脸微微红起来,她拿出帕子赶紧往脸上一抹,又随手擦拭一下双手,再望着钟池春低声问:“我的脸还脏吗?”

    钟池春轻摇头后,闻春意安心下来,脸上笑容自然了许多。而另一边的刘珍姐儿早已跟温爷凑近笑着说话,两人那种自然亲近的气氛,衬得钟池春和闻春意这对夫妻相处中的生涩之意。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色,笑着问:“你还要不要再瞧一瞧村庄的景色?”闻春意轻摇了摇头,她瞧一瞧面色红润的钟池春,有些担心的问:“我瞧着你象是喝了许多酒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寻主人家要一间客房,歇一会?”

    钟池春轻摇头笑起来说:“我只多喝了几杯酒,还用不着歇一会,那我们就去跟主人家告别吧。”那边温爷夫妻明显也商量好行事,两对夫妻前往主人家的院子门口,寻人问了问主人家的去处,寻到人之后,温爷和钟池春双双再一次恭喜主人家的喜事,然后双双提出告辞的事。主人家自是热忱的留客,而客人们嘴上又客气好几句话,终是宾主相欢的各行其是。这时候,有些客人要离开的客人,也一样上来跟主人家告辞。

    钟池春和闻春意随着大家前往村庄的路口,路上两家人相约好前往温泉客栈休闲一番。钟池春坐上马车后。他微微的闭着眼休憩起来。闻春意瞧着他的面色,有些担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伸手捉握在手里,他轻声安抚说:“我没有事,只不过喝多几杯酒,这一会起了睡意而已。”闻春意瞧着他的面色,把提早放在车内的备用被褥,拿了过来打开盖在他的身上,在他睁眼望过来时,低声说:“盖着吧。就是睡沉。也不用担心凉了身子。”

    钟池春微微笑瞧着闻春意,他伸手把被褥拉开一些,把人直接搂进怀里,笑着说:“从这里去温泉客栈路途不近。你陪我安歇一会吧。三子驾车一向平稳。你就安心吧。”闻春意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想了想点头顺从的闭上眼。闻春意原本是稍稍歇一会,却不料就此睡熟过去。她是被钟池春轻摇醒过来的,她面上还略带些睡意的望向他。听着他语调轻快的说:“十八。我们快到了。”

    闻春意立时清醒过来,她坐直身子,面上略有些惊慌的神色。钟池春瞧着她的神情,赶紧开口安抚说:“十八,你不用着急,我提前叫醒你的。”闻春意心稍稍静下来,她用手抚了抚头发,感觉到发丝未曾乱后,心里更加的安宁,庆幸自已特意让方成家的帮着梳了一个严实的妇人发束。钟池春已把被褥叠好收起,他回头瞧见闻春意抚着发的手,他笑着伸手捉下她的手,笑着说:“别摸了,头发没有乱,你再摸下去,只怕会被你自已扯乱。”

    马车停了下来,钟池春下了马车,伸手把闻春意扶下马车。闻春意下了马车,打量起面前的客栈,瞧着就是一个非常寻常清静的客栈。迎客的店员此时已经迎了上来,他和三子打起招呼。钟池春伴着闻春意略有些闲散的站在客栈门口,他面上的酒色已散去大半,只有淡淡的酒气,挨近在一处,才能闻得几分。三子很快打点好过来,他带着迎客店员行了过来,一块向着钟池春和闻春意行礼。

    三子夫妻从侧门进客栈,钟池春和闻春意在迎客店员的带领下,往正门行进去。闻春意的眼光,从客栈的大门上望到大门两侧,她仔细寻找过,都不曾寻到客栈的招牌名号。行进客栈门后,在店员的带领下,他们转过迎面而来的二层楼房,听着店员笑着介绍说:“这是我们温泉客栈的前楼,里面主要是用来方便客人们用餐。楼上的房间,因为没有引进温泉水,平时只有散客来入住。”

    他们往里面行了进去。一路上,见到好几间瞧着的院子,听得见里面说话的声音。从敞开的院门望进去,说是小院子,其实是客气的光面话,里面只有三间主次分明的房间。迎宾的店员瞧得分明他们的神情,他笑着说:“别瞧着院子里房间少,可是来这里的客人,都是冲着院子里汤池来的,每一个院子里,主次房都有汤池,让客人们舒畅泡浴。”他笑着瞧向钟池春说:“钟爷,你们订的院子,是我们客栈新修的小院子,专门提供给你们这样的客人用。

    院子不大,只有主次房间,而且主次房相隔得还比较远。如果不是下单的老爷,是我们东家的亲戚,提前好多天下订,这几间院子,还无法留置下来。”店员的脸上,满满的骄傲神情,钟池春随手打赏他一个香包,喜得他笑得更加欢喜起来,那些好听的话,一串串说出来,介绍的格外仔细,把客栈边上好玩的地方,也随口介绍一遍。钟池春打听得很是仔细,特意问了客栈各种院子的情况,又问了提前下单的条件。

    等到他们行到一间小院子门前时,钟池春已经和店员两人亲近得互相交换名姓和家里住处。三子夫妻已经在院子门前候着,店员推开院子门,院子不大,只有两间单独的房间,主次非常分明的房间。钟池春示意闻春意候在院子里,他带着三子两人跟店员往房间去查看一番。等到他出来后,脸上是非常满意的神情。他立时示意三子跟店员前往前楼,把这一日的入住和用餐需用的银两先落定下来。

    钟池春从三子家的手里接过包袱,示意三子家的自便后,他携着闻春意往主房行进去。钟池春满脸喜气的瞧着闻春意满目惊讶神情后,那种欢喜若狂的神情。主房并不大,外面瞧着就是一间能见客人的小厅,往里面行进去,大红的锦绣床上用品,映照得房间如同新房一般的华丽。再往内里行去,就见一个池子里面,水正散发出热气。闻春意欢喜的蹲下去,伸手探试一下水温后,她欢喜的抬头望向钟池春连连点头。

    钟池春在她的身侧蹲下来,笑着说:“瞧着很是欢喜,对吗?”闻春意笑着点头,在这样的时代,有这样持久的热水沐浴,那就是一种高级的享受。闻春意抬眼瞅向钟池春,却被他一把拉起来说:“我们去寻一寻温兄和嫂子,约一约晚上用餐的事?”闻春意面有迟疑的神情瞧向钟池春,那对夫妻难得单独相处,大约是不想有闲人扰了他们的清静,她低声提醒说:“我瞧着温爷夫妻情深殷切,我们这么就打扰,好吗?”

    钟池春笑目瞧着闻春意,他轻摇头说:“温家嫂嫂是直爽人,她欢迎或不欢迎,我猜不中。可是温家兄长,我们要是不主动过去寻他,他一定会想法子过来寻我说话。他是真正爱热闹的人,天色还这么早,他不会舍得只消磨在客栈房间里。”闻春意还是信服钟池春的话,她轻轻的点头,天色还这么的明朗,爱热闹的人,如何舍得宅在室内。她满目笑意望着钟池春说:“如果温爷和嫂夫人没有空,池春,你陪我在客栈四周转转,可好?”

    闻春意能够出来这么一趟,心情很是愉悦许多,面容跟着开朗许多,她瞧着钟池春的眼神也跟着软和下来。钟池春低头瞧了瞧她,笑着点头说:“我瞧着你和温家嫂嫂很有话说,他们要是有空闲,我们就一块去外面逛逛。要是他们没有空,我陪你去外面转转。”夫妻两人稍稍整理仪容之后,轻轻牵了手往房外行去。等到行到房外,闻春意瞧见院子里面的三子夫妻,她赶紧挣脱了手。

    钟池春笑着放开他的手,听着三子上前说:“少爷,今日的房银已出,订餐的银两也给了。我遇见温家大爷身边人,他传信给我,说温家大爷夫妻一会来拜访少爷和少奶奶。”钟池春轻轻点头后,瞧着三子笑着说:“在客栈里面没有什么事,我和你们少奶奶也不是乱走动的人。你们夫妻两人难得出来一趟,就自便行事,用不着你们在我们身边服侍。”三子笑容满面的瞧着钟池春,轻摇头说:“少爷,我们还是陪在你们的身边,方便你们行事。”

    三子家的赶紧走上前,她伸手扯了扯三子,她笑着面向钟池春和闻春意,满脸感恩神情的说:“少爷,少奶奶,我和三子会守在自已的房内,有什么需要,还请少爷和少奶奶多支使我们。”钟池春笑望着三子家的,他瞧着她说:“姐姐,我以前说过三子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夫婿,这些年,我瞧下来,我安心了,我没有为你选错人。”三子家的脸红起来,她抬眼瞧了瞧钟池春和闻春意,又望一眼行事不安的三子。

    她笑着说:“少爷,他就是一个实心眼的人,可受不住你的打趣话。我一向都觉得少爷的眼光精准,从来不会选错人。”她的眼光匆忙落在闻春意的面上,又很快的闪开过去。钟池春轻笑起来,说:“我啊,希望听你少奶奶也跟你一样这般的认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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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明明白白

    三子出了院子门,三子家的很快离开后,钟池春笑意灿然的瞧着闻春意,瞧得她微微低垂下眼睑。钟池春轻轻的笑起来,他稍稍挨近闻春意,问其:“十八,你觉得我看人的眼光如何?”闻春意抬眼瞧了瞧一脸得意神情的钟池春,想了想,轻轻的点了头。

    钟池春的家世背景,注定他从小到大所交之人的背景和他相差不了多少。如他们这等人家出来的子第,在一般的情况下,长辈们都不会把孩子往歪处培养,一个个的品性都算得上优良。至于在未来的日子,他们当中有些人会品性变异,那就是未来之事。钟池春得到闻春意的肯定之后,他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起来,他笑着说:“从小到大,我也没有机会认识什么不好的人。就是出外游历,短短路程中,认识的人,都不过清浅的交情。”

    闻春意还是相信钟池春的定力,如他这般受到家族培养的人,在外面是不会轻易结交不认识的人。三子重新进了院子门,笑着跟钟池春说:“少爷,温少爷就在后面第三个转弯的院子,他的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树。”钟池春了然的点头,他们所在的院子,只有一处小小花坛里,里面种着几棵青黄不接的绿化树。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说:“十八,我带你去转转,顺带访一访我们的朋友。”

    钟池春和闻春意出了院子门,他站着三子轻摆手。示意他留置下来。夫妻两人往院子后面走去,果然见到一个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树,那个院子门敞开着,能听见温少爷说话的声音。钟池春笑着加快脚步,他往前行了几步,又回头来拉扯住闻春意,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夫妻两人停在院子门外,瞧得见温少爷站在院子里面,正冲着里面的人说:“珍姐儿。你也快一些。我们好去寻钟弟和弟妹一块去外面转转。”

    钟池春轻轻拍了拍手,吸引得温少爷回头望了过来。温少爷先是皱眉头瞧向院子门,瞧见是他们两人时,他笑了起来。冲着房里面的人说:“珍姐儿。他们来了。就等你一人了。”钟池春行了进去,冲着温少爷轻摇头说:“温大哥,你还是那般的急性子。我瞧着时辰还早。用不着这般急急的催促嫂嫂行事。”闻春意一脸恬静神情伴在钟池春的身后,听着温少爷笑着说:“池春,你不是外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明白,你嫂嫂这个人,就喜欢我催促她行事。”

    他们两人相视默契而笑了起来,闻春意在一旁微微的笑了起来,多年的老友,大约就是这般的相处着,两人都对往事有着共同的记忆。刘珍姐儿很快的行了出来,她瞧见候在外面的钟池春和闻春意,她的脸微微红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钟弟,十八,我让你们久等了。”钟池春笑而不语,闻春意轻摇头,笑着说:“我们也是刚刚来,没有等什么。”刘珍姐儿带着闻春意去瞧了瞧他们房间布置,其实大致都差不多,在最内面设有一个汤池。

    汤池里的水流动不已,可以清晰的瞧见热气升腾,弯腰下去探了一下水温,又只觉得微微的热火。刘珍姐儿一脸欢喜的瞧着闻春意说:“我早听人说了温泉的妙用,只是我家的两个小子太过折腾人,一直寻不到这样的好时机。这一次,借机来泡一泡温泉,顺带瞧一瞧有没有如她们所说那般的美容效果。”闻春意轻轻笑起来,说:“珍姐,我听人说,调皮的孩子,往往是聪明的孩子。”

    两人说着话,往房外走去。温爷急急的行过来拉住刘珍姐儿说:“我们快去外面转转,我瞧你已经快要把那一池的汤水,瞧得几朵花出来了。”钟池春笑望着闻春意,问她:“可是跟我们那一处差不了多少?”闻春意轻轻的点头,笑着说:“我瞧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布置,都是最内面设有一汤池。”钟池春笑瞧着闻春意,他的神色让闻春意伸手摸了摸自已头发,却见他望着她轻轻的摇头,闻春意有些恼怒的瞧着他。

    他轻轻的笑起来说:“客栈的东家是行家,这般布置正合了人的心意。”他的眼神还有语气,立时让闻春意醒悟了一些事情,她干脆的转开头去。四人往外面走去,温少爷和钟池春行在前面,刘珍姐儿和闻春意跟在后面。客栈的外面,瞧上去风景也是想象中的景色,紧挨着客栈不远处,瞧上去也是一个客栈的模子。四人往那处行去,果然瞧着是一个客栈,从敞开的院子门,瞧见两层楼的布置,仿佛是同一个师傅布置的一模一样的客栈。

    而且客栈的门口,一样不曾瞧见招牌名字。四人在四周转了转,瞧了好几处客栈之后,又觉得时辰不太早了,便没有往远处行了过去,而是直接转回来客栈。四人直接进了二层楼用了餐,然而各自分开行事。进了院子门,钟池春瞧了瞧面上有疲乏神色的闻春意,让她先行进去休息。他问了问在院子里三子,他们夫妻有没有去用餐的事情,听见他们一会就去的事后,他低声吩咐说:“我会把我们换冼下来的衣裳,直接放在房门口,让你家的送去洗衣房。”

    三子一脸慎重神色的点了点头,说:“少爷,你放心,我会让她守在冼衣房里,看着别人冼衣裳。”钟池春瞧着三子的神色,想了想,终是没有再说让他操心的话。钟池春进到房里面,闻春意已经把头发拆散开去,她见钟池春行了进来,赶紧把散开的头发挽起来。这个时代,女子是不能散着头发出现在人前。钟池春行了过来,把她挽好的头发又扯散开去,他笑着说:“就要去泡汤水了,用不着挽发。”

    闻春意安然的松散着头发,她打量一眼钟池春的神情,提议说:“池春,你先去泡汤水吧,等你泡好后,我再去泡一泡。”钟池春挨着她坐下来,背向着她,见到闻春意还没有别的表示,他提醒说:“十八,帮我把头发散开去。”闻春意赶紧帮着他把头发拆散开去,亮泽的头发散了开去,乌青色的发质,让闻春意羡慕的多摸了几下。她的发质偏软,头发总是容易打着结,要细细的打理,才会有顺滑的时候。

    钟池春回头望了过来,瞧见闻春意眼里没有来得及收敛起来的神情,他轻轻摇头说:“十八,你要吃得多一些,你的头发不会比我的差。”闻春意轻轻的摇头,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后天是无法做出多大的改变。她的发质象金氏的头发,一样的发丝细弱偏软。钟池春笑眼瞧着闻春意,说:“十八,我瞧着雪意姐姐的头发,就比你的头发要厚实一些。雪意姐姐比你能吃一些,你多吃一些东西,你的头发也应该不错。”

    闻雪意的发质跟闻朝青一样,发质光泽乌青顺滑。闻雪意从前常抱怨很难梳理成想要那种娇俏发束,她时常需要花费一番心力打点头发。闻春意伸手摸了摸自已的头发,她轻轻点头说:“我这样的头发,我不需人帮忙,自已就能梳理成想要的花样。当然,太过复杂的不行,简单却是能自已动手。”闻春意瞧见钟池春瞧向她的眼神,赶紧把后一句话说出来,她可不习惯把头发弄得堆成花朵出来。

    钟家三夫人很会在头上玩花样,她的许多发式,都让人惊叹不已。而闻春意却受不了那种特意往繁华处的打扮,满头的各样装饰品点缀着,她瞧着就觉得头大不已。她喜欢头上清清爽爽,不出门,她通常是轻挽起两股妇人头,只用必要用的钗子装点就行。只有出门时,她的头上,才会梳理成多股发束,既可以固定头发,又能在外不用担心风吹乱了头发。钟池春伸手摸了摸闻春意的脸,笑着说:“由着你行事,我觉得你这样就不错了。”

    夫妻两人往内室进去,闻春意原本拘谨的行事,却被钟池春连拖带抱的带下了水。闻春意的身上终是保住一件内衣,她一直不敢回头去望向钟池春。只听见他轻轻笑起来,很有些引诱意味的说:“十八,你不回头看一看吗?天色挺明亮,这样的时候,我由着你仔细看。”闻春意不肯回头过去,钟池春就时不时闹出一些动静,激得闻春意不得不加紧泡汤的步伐。闻春意自觉得要上岸时,不得不回头警告钟池春。

    她一回头,恰巧望进钟池春带笑的眼眸里,他伸手搂住人,下巴挨近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十八,我们成亲有些日子了,你在我面前,不必这般的羞涩难当。”闻春意的脸涨红起来,钟池春的容貌瞧着偏向书生这一类的人,可是他的身材偏偏不是文弱书生那般的单薄。闻春意只觉得心里如同着火一般的燃烧起来,而身后的人,还在继续点火中。他低声提醒说:“十八,我特意没有穿衣裳,就想让你把我瞧得明明白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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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荣光

    闻春意第二日果然醒得晚,她醒过来,天色已经大明起来。她稍稍的轻皱了眉头,他们回去的太晚,只怕钟家三老爷夫妻的面色都不太好看。然而这般安然的轻松心情,又让闻春意留恋不已。

    闻春意打量着房内,钟池春果然如往常一般早早起了床。她起来梳洗过后,想着今日要归家,就直接轻挽起两股发束盘在头顶上,她就着镜子打量下,觉得幸好自家的脸形,生得有些古意,很适合梳成这种古式的发样。闻春意瞧着镜子里的人,很是用心的打量起来。钟池春进了房,瞧着她的神色,笑着把脸挨近过来,问:“我们两人配不配?”闻春意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把他的脸轻推开去。

    闻春意原本瞧着镜子里的自已,还能瞧出几分喜意出来,可是边上凑上那样一张俊俏的脸,立时把她七分美的脸消成一分的美脸。钟池春只觉得再一次被闻春意嫌弃了,他有些闷闷不乐的瞧着已经站起身的闻春意,说:“十八,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的长相?”闻春意听他的话,很有些诧异的抬眼瞧着他,她肯定的摇头说:“池春,我长这么大,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最为俊俏的人。”

    钟池春嘴角有笑意,过后又皱眉说:“你打量过许多的男人的长相吗?”闻春意抬眼仔细瞧了瞧钟池春的神情,她仔细想一想,发现这一世的自已,还真不认识什么人。她所在的圈子只有那么大,她所认识的人,也只来那么的多。她轻摇头说:“我认识的人,都是家里平日里来往的人。再多就是上街时,无意中瞧见的人。”闻春意知道那两次相看的事情,还是让钟池春多少有了介意的心思。

    钟池春听闻春意的话,眉眼舒展开去,他笑着说:“你就是瞧过许多的人,他们都没有我生得英俊,气质也没有我好。对吗?”闻春意笑瞧着钟池春。她实在无语相对,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比较的。再说钟池春一个大男人的,用得着和别人去比容貌吗?只能闻春意有时就是少了那么一根细筋。她想事情从来就只走直线。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在心里暗叹息一声。果然自家妻子没有往歪处想。

    过日子,说来说去,过得好与坏。都是自已的事,旁人无法帮着自已往下过。夫妻两人用过早餐,上了马车之后,闻春意又依依不舍的打量几下客栈的门。马车往前行了一会,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神情,试探的问:“池春,我没有瞧见客栈的名牌号?”钟池春笑瞧着她,说:“这边客栈从来不会挂出专门的名牌号,他们的名牌号通常隐匿在暗处。你在客栈时问我,我还能给你指点出来。”

    闻春意很是惋惜的神情瞧着钟池春,瞧得他不得不把他看见的隐匿名牌号说出来给闻春意听。钟池春见到闻春意一脸兴味的模样,他有心跟她说更加多的事情。他笑着把温泉客栈的发源说了一遍,说很多年前,也不过是偶然觉得此处风景不错,有心在此处修自家住的院子,无意中挖掘到温泉眼,后来尝到温泉种种的妙处后,就带着家里人在附近陆续修起了院子。他们当中有心思机灵的人,就起了心思做客栈的生意,把自家院子变成客栈。

    因为在此处修院子的人,大多是自家的亲戚,为了不因生意关系起纠纷,影响彼此的关系,大家就相约以温泉客栈为名,而至于客人愿意进那家的客栈,就由客人自已做主。然而各家依旧存有自已的小心思,就把名牌号留在暗处,比如是转角的树身上,那种花样,就是客栈里专门用的图样。闻春意想起用餐时的碗,那瓷碗瓷碟上面的盛开的花朵,都是同一种张开的模样。

    闻春意立时一脸了然的神情望着钟池春,她眼里的喜悦让钟池春瞧得欢喜起来。他笑着说:“十八,你笑起来很美。”闻春意立时收敛起面上的笑容,瞪眼瞧着他说:“我不笑的时候,我也不丑。”钟池春听她的话,面上笑容更加的欢乐起来,他笑着连连点头说:“我家十八从来就不曾丑过。”闻春意相信他的话,她要是真的生得极丑,也不会从儿时起,就被闻老夫人带着一府的长辈白眼相对那么多年。

    马车停在钟家的侧门口时,闻春意面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他们回已经临近午时了,这个时辰进家门,只怕钟家三夫人那张冷脸面对她时,又要黑沉一些日子。钟池春侧头打量着闻春意的神情,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自家父母和妻子处得不好,他就是那个源头。可是日子就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那般的选择。他并不如两个哥哥所想,对自已父母没有一丝的了解。只不过,他没有想过父母会如此的固执,不肯因他而稍稍迁就一些。

    闻春意侧头瞧见钟池春的纠结神情,她的神色更加的暗淡起来。果然世人说得对,恋爱什么的,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大家的事情。而他和她的婚姻,起源于两大家的联姻。钟家三老爷夫妻想为儿子挑拣一位满意的佳媳之心,却被自家儿子半路打劫,不得不改变方面,挑选一个样样不如意的儿媳妇进家门。闻春意有时将心比心时,她也是心有同感。只是想着当事人是她自已,她就有些承受不住。要说无辜,她应该是最无辜的人。

    闻春意稍稍退离钟池春几步,她不想往钟家三夫人眼里硬生生的下钉子。钟池春回头望见如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落在身后的人,低声说:“我们先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夫妻两人去见过钟家老太爷夫妻,给留下来一块用过餐后,夫妻两人才往第三重院子行去。在钟家三老爷夫妻的院子门口,钟池春回头望着闻春意低声说:“有我陪着,我母亲有气不会冲着你来。”闻春意涩然一笑后,不得不轻轻的点头。

    钟家三夫人近来变换婆媳作战的方法,她在钟池春的面前,她做不到笑如春风缓缓绽开,可是最起码,她在她儿子的面前,对儿媳妇能做到表面的客气周全。当然一定要省略掉她眼里不时闪动的阴郁神情,而她的眼里,能再多上一些假意的笑意,她的演技那是无比美满无可挑剔。可惜钟家三夫人口不对心的言行,让闻春意实在是有些受不住,她暗忖着,不知她几时,会突如其来的来一场大的爆发。

    两人进了院子门,钟家三夫人很快传他们夫妻进去。钟家三夫人的笑目落在儿子的面上,她颇有些感叹的说:“春儿,我一夜没有睡,就担心你在外面如何的不好过。”闻春意低垂下眼睑,钟家三夫人这话说得太假了。她要如她所说这般的离不了小儿子,钟池春在外两年多,只怕她容貌早已摧残得苍老得让人不忍目睹。而如今她瞧着花色依旧,容貌端秀得让人瞧不见她眼角处的皱纹。

    钟池春笑着挨近钟家三夫人,他仔细打量她的面色,过后笑起来说:“母亲,我都瞧见你眼角的确新生了一条皱纹。”钟家三夫人的手直接抚上眼角,她有些怀疑的瞧着钟池春说:“我早上照镜子时,怎么没有瞧见你说的那条皱纹?”钟池春听她的话后,更加的贴近她,仔细的打量一会后,他轻轻舒一口气,说:“母亲,是我瞧错了。都怨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太过哀怨,以至于我眼花,把笑纹当成皱纹看了。”

    钟家三夫人瞪了一眼钟池春,她抬眼望见闻春意,轻轻叹一声说:“十八,你嫁进来,也有些日子,我一直忘记提醒你,你的身上有动静时,一定要早早报给我们知道。”闻春意微微红着脸低头闷闷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钟家三夫的问话。钟家三夫人瞧着闻春意的神色模样,她眉头深锁起来,望着钟池春说:“春儿,我瞧着她是任性的人。你是男子,原本不应该管内宅的事情,可是你娶了一个这样不省心的妻子进来,你就要多受累一二,。

    你在内宅里一样要担起大事,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到时莫要因为她的贪欢,误了儿孙大事,那样我可不会放过你。”钟家三夫人的话,说得闻春意的脸,羞窘恼怒得直接涨红起来,说得钟池春面色极其不快的瞧着她。他低声说:“母亲,你胡说什么?我和十八是夫妻,那样的字眼,用不到我们两人的身上。再说我们还年轻,晚两年生儿女恰巧好。母亲这般着急说出那样的话。传出去,不单我们没有脸面,就是母亲你的面上,也没有多少的荣光。”

    钟家三夫人的面色立时不好看起来,她一脸怒色瞧着钟池春,伸手拍桌说:“果然如别人说的一样,再孝顺的儿子,娶了媳妇都会忘记娘。”(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名正言顺

    闻春意幸亏不是真正怯懦的性子,要不,瞧着钟家三夫人这般变脸,她只怕心里先要慌乱起来。钟池春由着钟家三夫人发作过后,瞧着她感叹的说:“母亲,你拍桌子,拍得手痛了,儿子帮你吹一吹吧,立马就不会疼痛了。”他那说话的口气,就是平常用来哄侄子们的口气。

    闻春意一时心里起了厌烦心思,她懒得瞧钟家三夫人和钟池春母子情深的场面,她直接迈步往房外走去。她行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只怕还要过些年头。钟家三夫人这般的干劲,只怕是越折腾人,她活得越长寿。闻春意越走脚步越更轻松起来。钟池春欠钟家三老爷夫妻的生养恩情,她可不欠他们两人任何的情意。她的父母把她生下来,也没有想过要她嫁进夫家后,就要一心一意的来受婆婆的苦,受她的累,还要受她不少的闲气。

    闻春意也知自已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来说,实在是太过自私的念头。可是她不这般去想,钟家三夫人如此待她,她迟早不是在爆发冲突中一拍两散,就是在容忍里灭了自已的小命。她想来想去,只能择一条最轻便的路去走,她和钟家三夫人这辈子不管是表面还是内在,两人大约都无法做到相敬如宾的境界,那就只能去做一对互相漠视的婆媳。闻春意其实想过另一条路,可是想想闻府和钟家的关系,她还是舍不下自已的家人。只能选择将就着下去。

    闻春意想过要是有事给钟家三夫人去做,那她就没有空来寻她的麻烦。可是思来想去,钟家三夫人用不着带孙子孙女,天天闲得只能关注自家小儿子的闺房事情,甚至已经到了直接开口关注小夫妻的房里生活。闻春意想了又想,觉得在婆媳来往中,她的前途是绝对无亮。钟家三老爷夫妻之间的狗血深情,瞧着是掺杂不了闲人,自然是无法出现让钟家三夫人有转移目标的人。而钟家三夫人的儿女特别的孝顺,也不会发生什么纠结的事情。让钟家三夫人为此纠结为此操心。

    闻春意不得不叹息钟家三夫人投胎不错。而且命瞧着也不错。可怜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娘家受祖母冷落,嫁进夫家,受公婆白眼。她这一个命。怎一个‘差’字能明了。闻春意回到房里安坐下来。翻着一本闲书,瞧着别人家的小媳妇,在婆家如何的忍悲含怨任劳任怨九死一生。总算在最后的时刻以命相拼,换得婆婆和夫婿双双动容,从此之后,一家人欢欢乐乐共聚在一处过日子。

    ‘呸’闻春章把书翻完后,只有这一个字能代表她的心情。世间的内宅里争斗,那是慢慢消磨人心的争斗,那来的那么多的事情,让一个小女子一次又一次有机会用命去表达孝意和敬意,写这本书的人,完全是不把一根筋的傻女子往绝路上引诱,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历害角色。闻春意感叹一回后,直接把这本闲书压在角落处。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本误人的书,还是要早早烧毁掉。她直接叫方成家的进来,把那本闲书交给过去,让她拿去赶紧点火用完。

    方成家的听了闻春意的话,瞧着手上的书,想了想点头下来。她进到厨房后,直接把书塞进炉糛里面。闻春意是什么样的人,方成家的这几个月心里还是有数的,她让毁去的书,那一定是不能留下来的害人书籍。方成家的在钟家瞧得分明,自家的主子,在钟家的日子瞧着是不好过,可是也没有到那种过不下去的时候。钟家三老爷夫妻不怠见闻春意,可是因为分家的原因,也不能时时伸手进她的院子里操作。

    方成家的瞧过闻府六房人院子里的起起落落,她早已明白世家里面的夫妻,就是做不到寻常夫妻那般的相契和。她对闻春意的现状,觉得是往良好方向发展。钟池春待闻春意一向亲近,瞧着也没有因为父母的成见,而影响到夫妻情意。方成家的觉得按贵子家的话来说,那才是逼折人的想法。钟家千不好万不好,可是却有最好的一处,钟家内宅里不混乱,只要是不作死的人,都不会把这桩婚姻摧毁掉。

    方成家的觉得自家主子幸好清明,还想着法子把日子往亮处过。而闻春意此时坐在房里,瞧着赶在晚餐前回来的钟池春,她一脸诧异的神情望着他说:“你不用陪你的父母大人共进晚餐?”钟池春安稳的坐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神情,见到她神色平和,他轻舒一口气,笑着说:“十八,幸好你一直不是小心眼的人,我刚刚进来时,还一直担心你会因为母亲的话,而跟我吵闹不休。”

    闻春意抬眼瞧了瞧他,已经是不可改变的现实,她跟他就是吵得天翻地覆,也改变不了什么。钟家三夫人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一心一意缠着钟池春不放松。闻春意眼光上下打量着钟池春,瞧得他坐立不安时,她笑着说:“我瞧不出你那一点象是处在精尽人亡的地步,以至于让你秦镜高悬的母亲,说出那样捣毁我名声的话。池春,这是第一次,可一不可二,母亲下次要是再口无遮拦,我不介意把这些事情说过娘家人听听。”

    钟池春脸色暗沉下来,他咬牙盯着闻春意低声说:“那是我的母亲。”闻春意冷冷一笑,说:“我也是你的妻子,我不求你一定要护住我,至少你要象是一个为人夫婿的人。我嫁给你,守着你家的规矩,由着你母亲冷言冷语相对,从来不曾反驳过她,也不过是想求着过些安静的日子。钟池春,这还是我没有孩子,可由得了你母亲乱说话。一旦我有了孩子,为了他们的名声,我也容不得别人胡乱说话。”

    闻春意望着钟池春握紧拳头的手,她淡淡一笑说:“你也可以想法子一直让我没有孩子,我记得律法上言明,女子成亲七年无子,夫家可以合离休出。”晚餐送了进来,闻春意舒服的进餐,由着钟池春沉着脸坐在桌子面前,久久都不肯动手用餐。闻春意用完餐后,她一直以为不会用餐的钟池春,总算是点了手端了碗。闻春意站起来活动几下,自在房门口走去。外面天色已黑了起来,方成家的站在院子里,轻叹息着瞧向她。

    闻春意同样皱眉头瞧着她,刚刚亲自带人送晚餐进来的方成家的,大约是听见她说的后几句话。闻春意在心里暗叹一声,她也想伉俪情深,公婆慈爱温和,可惜她没有这个缘份。钟池春从房内出来,瞧见立在院子里的闻春意,只觉得她寂静的背影,瞧着让人觉得疼惜不已。钟池春走近闻春意的身边,低声如同解释一样说:“十八,我母亲在娘家是娇娇女,嫁给我父亲之后,父亲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怜惜,容不得她有半丝的不舒服。”

    闻春意侧头瞧着他,轻轻摇头又轻轻摇头后,她涩然一笑说:“池春,我没有求着一定要嫁给你。你们家来求亲时,要是愿意给我们商量的余地,我们这一房的人,一定不会许下这桩婚姻,齐大非偶啊。”钟池春的脸色白了白,他恨声说:“十八,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从前的事情,就要少提起。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会很快就有孩子。要是过年后,你还没有孩子,我就请大夫上门来看你。”

    闻春意转头仔细的打量着他,天色已黑,夜色下,钟池春五官俊美得有些不象真人,太美的人,如同妖花一样,太易招惹过多的麻烦。闻春意轻轻淡淡点了点头,说:“你是一个好儿子,或许做不了一个好夫婿,也许也能成为一个好父亲。”钟池春伸手握紧闻春意的肩头,低声问:“我为何不是一个好的夫婿,我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旁的女人?我待你一心一意,我能撑起我们的家,从来没有给你添过营生方面的麻烦。”

    闻春意听钟池春的话,的确按他的条件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好的夫婿。闻春意平日里也许就会顺他的意思,就此下了梯子落在实面上。可是这一次她被人那般的说话后,心里一直一股郁气不得出。当既她冷笑着说:“你是没有旁的女人,可是你身边的女子,她们不是女人,她们是男扮女装的男人吗?我们定亲后,我们成亲后,只要有机会,你总要让我瞧一瞧,你待别家的女子,是如何的亲近大方体贴。这般打脸的行为,你不只做了一次,而是做了许多次。”

    “你不喜欢我和她们说话,你可以跟我说,我下次会注意一些,距离她们再远一些。反正她们年纪大了,我待她们如妹妹,她们也到了定亲的年纪,可不能让人误会我。”闻春意瞪眼瞧着他,她很有些灰心的问他:“池春,你能不能明白的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个那样的妹妹?而你的那些妹妹,有多少人快到定亲的年纪?还有多少人,距离定亲年纪还久远,你们还要继续在人前显示你们的亲近,胜过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底气

    闻春意这些日子难得的心情舒畅许多,难怪别人说,心里不能存闷气。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她一心一意想做好人,结果最后还是做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人。那夜钟池春青黄不接的脸色,就是夜色都不能遮盖三分。

    而闻春意说完那番话,也没有心思去听钟池春的应酬话,她直接回到房里,端坐在桌前,喝了两杯茶后,又翻看了一本游记,瞧着天色更加的晚了起来,而钟池春瞧着就是在书房里用着功,她直接入内室上床安睡,睡得很是安宁。钟池春后来连着一些日子,再次去做孝子,只要在家的日子,就去陪着钟家三老爷夫妻用餐。明眼人,都瞧得出这对小夫妻闹得不可开交,只差没有把是非摆在台面上来。

    只是大家瞧着闻春意明显好心情的神情,又觉得大约是钟池春一个人在闹小性子,一心要跟自家妻子争一时长短。闻春意每日里保持欢快的心情去给钟家三老爷夫妻请安,顺带瞧一瞧两人越来越黑沉的脸色。闻春意想得很是清明,此处实在行不通,自有别路可行,她又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闻春意心情轻松,没有后顾之忧,那张一向笑起来,都显得几分清冷的笑脸,眼下,那笑容里竟然能瞧出几分灿烂。

    钟家三老爷夫妻瞧着这样好心情的闻春意,两人的眼睛里就差没有直接长出钉子,好用力钉住这个让人头大的小儿媳妇。他们越更不想见她的面。可惜规矩所在,每日里闻春意总会来他们面前请安一次或两次。这些日子,闻春意偶尔在白日里,会碰见钟池春一次或两次。每次,钟池春总是仰着高傲的头颅,从她身边迈大步离开。他那般的无视闻春意,执意不肯低头来望她一眼。

    闻春意也没有大度到直接拿自个热脸去贴那张冷脸的高度,她自是默然任钟池春自由来去。钟池春的小脾气发作起来,钟家无人不知。大家都用小眼神瞧着闻春意,有心跟她打听一句两句。闻春意都以一脸不知的神情对着他们。他们问得多起来。闻春意便一脸不解的瞧着他们说:“自从他再次决定要用功上进之后,我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父亲和母亲日日见到他,或许是父亲和母亲反对他的决定,他才会这般的郁郁不乐。”

    闻春意不介意让钟家人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平淡。也不介意让钟家人知道。钟家三老爷夫妻才是真正能影响他的人。反正她不去说,钟家人又全不是没有感念的人,会瞧不出他们夫妻关系的远和近。再说谁生的孩子谁去管。她一个半路嫁进门为人妻的人,又不是一个有实力的妻子,还是少掺和进去。钟池春可以不在意闻春意,那他的郁闷难解的纠结,她自然不会闲着无聊伸手去解一解。

    闻春意自觉和钟池春两人的交情,没有到那种交心的程度,闲事少管,还是过好自已的日子为上策。姜氏和陈氏都瞧出来闻春意的心意,她们两人私下里轻叹息着商量着。姜氏说:“难得小弟妹心眼直,为人大度,是一个易相处的人。我们想法子劝合吧。”陈氏很是赞同姜氏的意见,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钟池春是一门心思要跟闻春意赌这一口气。而闻春意明显是不在意的神情,她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来面对钟池春和钟家。

    姜氏和陈氏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根源还是在钟池春的身上,只能由她们的夫婿出手劝合。初雪降下的那一天,钟家的孩子们狂喜的在五重院子里冲冲出出,闻春意的院子里,自是经他们几进几出的表达他们的欢喜心情。这一日,正是休沐日,闻春意照旧是不曾碰见钟池春,他这些日子,已经落居在书房。这是钟家人的地盘,闻春意从三子家的神色里,就知钟池春会受到妥善的照顾。

    反而是她这里的房里保暖,因为男主人不在,难免做得不是那么的十全十美。幸好闻春意手里有银两,而院子里有她的人,她自个拿银两出来,叫方成去外面直接买木炭进来保暖。闻春意瞧着钟池春的态度,她私下里已经在清算她的银两,觉得稍潲是差了那么一些。可是只要她不去往奢华舒服方面去用度,她手里的银两也足够她独立自在一些日子。这日,闻春意借着闻府的宴会机会,回家了一趟。

    金氏瞧着闻春意的气色,心里安宁许多,她私下里跟她打听:“雪朵,我听说亲家老爷夫人待你并不亲近,池春待你也不太好?”闻春意现在还不想她跟着一块担心,当下笑起来说:“娘,池春那般的人才品貌,配我是糟蹋了一些,难怪他的父母心气一直不平。不过他们那样的人,心气就是再不平,也不会对我用上打骂,他们最多就是对我冷言冷语两句。那样伤不了我的筋,也动不了我的骨。风一吹,就顺耳过了。”

    金氏面上明显有些愤然不平,她怒道:“他们自家管不好儿子,由着他来坏你的姻缘,如今还不肯好好待你,钟家的家风,就坏在他们的身上。”闻春意听她的话,笑过之后赶紧开口安抚她说:“娘,天下那对婆媳之间没有计较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们之间计较的事太多而已。你别想了,反正木已成舟,他们暂时更换不了我这个儿媳妇。而我也不会太在意他们,毕竟过日子,自已开怀最重要。”

    金氏一向觉得小女儿是天性粗糙的人,脑子里面对外面那些冷漠反应,天生就少了那么一根筋。从前担心她嫁了人,这般的粗性情,会不讨夫家人欢喜。如今想着她的婚姻,反而庆幸她的心眼粗。要不,换一个敏感细腻的女子,去过过她现在的日子,只怕会活活被那对夫妻磋磨得不成人样。金氏无限惋惜神情瞧着女儿,在她的心里,女儿到底是错配了人。钟池春那心眼那算计,就不是闻春意能对得上的人。

    闻春意见到金氏的神情不再纠结后,面上神情轻松许多。闻府的宴会,一向人来人往,金氏身边很快就来了熟人,那打量闻春意的眼神,都带上一点同**彩。瞧得闻春意啼笑皆非,钟家三老爷夫妻原来是这般的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才会任那么一点内宅事情,传出了钟家的宅门。闻春意面上有着温和的笑容,很快在金氏和来人相谈有趣时,她寻一个借口离开。她还要去寻闻秀节说话,姐弟两人有些日子没有碰面了。

    闻春意直接往四房院子里走去,她见到院子里那个挺着大肚子慢慢行走的妇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快步行了过去,伸手扶持住人,感叹的说:“嫂嫂,仿佛是眨眼间,你的肚子就这么的大了。”曾氏笑眯了眼瞧着她说:“雪朵,你算算你有多少日子没有归家了?钟家的门户就关得那么严实,让你轻易不能外行一步?”闻春意笑瞧着曾氏的神情,说:“嫂嫂,你现在不用去管钟家的门户紧不紧,反正我吃了不亏,你只要好好的养胎平安生子就行。”

    曾氏瞧着闻春意的神情,想想点头说:“这一胎要是儿子就好。”闻春意听她的话,低头瞧一眼曾氏稍显得圆实的肚子,想一想别人说的话,肚圆的一般是女儿之类的话。她稍稍皱眉头说:“嫂嫂,府里可有人在你面前说闲话了?你这是爹娘的第一个孙子,不管男女,爹娘都会欢喜。你信我哥哥,不管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在哥哥的心里,都会一样看重。”曾氏笑瞧着闻春意轻点头,她的夫家的确不会介意这个孩子的性别。

    只是她的心里,盼着能生个男孩,她觉得男孩将来日子能过得轻松自在一些。曾氏自是不会把自已的小心思说给小姑子听,她只是笑着说:“雪朵,父亲母亲都是难得的慈爱人。府里面就是有闲语,我一向当做没有听见一样。雪朵,我问你哥哥你在钟家如何,他总是说你过得不错。我觉得他是担心我多想事,特意拾一些好事说给我听。我听我母亲说过,钟家三夫人从小到大,都是特别争强好胜性子的人。

    偏偏她的命好,一生都过得极其顺遂,让人妒忌还无话可说。那般性情的人,那容得儿子违背她的心意,自行定下亲事。雪朵,你要是在钟家过得不快活,你记得你还是有娘家可以回的人。”闻春意笑看曾氏,她这般的有底气,那她的哥哥闻秀玉在仕途上一定顺利。曾氏瞧着闻春意只是笑而不说话,她轻轻叹气说:“当然嫂嫂还是盼着你能把小日子过好,钟池春这个人有才有貌,又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目下无尘的人,他只要沉下心做事,应该有出头的日子。

    再说你们是元配夫妻,有什么事情,两人痛快说出来,再一块想法子解决掉。”曾氏笑瞧着闻春意,瞧得她连连点头说:“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轻舒

    闻春意轻挽着曾氏在院子里漫步,听她说着四房里的一些小事情,瞧着她恬静温美的面容,心里跟着平和安宁许多。而曾氏见闻春意听得进她所说的话,更加的仔细说着一些人际来往,闻春意一直仔细的倾听着,有时也会问一句半句。

    安城这么多的人家,闻府来往的人家,一向只有那么几家。而曾家则不同,那是官家,来往的多是官家的人。有些人,或许闻春意现时没有机缘相见,可指不定日后能有机会见一见。世间的事,往往变幻莫测让人难以事事都能提前料到。曾氏的好意,闻春意心里还是很明白,不管那些人事,现在距离她多么的远。但曾氏待她的这一份心意,却是距离她在近处。姑嫂两人有心亲近,互相便能努力的寻到投缘话题。

    曾氏的许多见解实在让闻春意叹服,果然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父子两人为四房挑拣了一位合适能担事的嫡长媳妇。曾氏笑瞧着闻春意说:“在家日日好,在外处处难。其实在我心里,我觉得这话就是说我们女人家初嫁夫家的心情。我嫁进来后,尽管早早知道家里人亲和,可心里依旧担着几分不安心情。直到我有身孕,我的心才稍稍安稳下。雪朵,你要是有了孩子,想来在夫家的日子,会更加过的顺畅起来。”

    闻春意听她的话,她微微的笑着点头,领会曾氏的一番心意。钟家三老爷那对夫妻待孙儿们,虽说瞧不出有特别疼爱之处。可是他们在孙儿们面前态度还是显得非常的亲和。闻春意瞧着曾氏略有些担忧的眼神落在她的面上,她轻笑着说:“嫂嫂,孩子几时来,可由不得我决定。”她终究是那个懒得说虚假话的人,而在曾氏这样的人面前,她也无法说那些假话。曾氏大约跟闻大少奶奶一样,从小就学会如何看人言行。

    曾氏瞧着闻春意面上神情,新婚才几月的小媳妇,提及夫家的人和夫婿,神情一直那样的平淡。让人瞧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稳。闻春意抬眼瞧着曾氏探索的眼神。她笑着说:“嫂嫂,孩子的事我顺其自然,池春也跟我提过,要是等到过了年。还没有消息。就先寻一个大夫瞧一瞧。我的身体一直康健。我只觉得天意如此,让我在孩子的大事上面,要缓缓来。”曾氏的心安稳下来。她比闻春意还要知道有些事情。

    闻春意嫁进钟家前,闻大少奶奶以请平安脉的名义,让大夫查过闻春意的身体情况。那大夫的话说得分明,别瞧着闻春意身形瞧着单薄,却是好生养的体质。闻府的人,也相信大夫的话,金氏和闻雪意都是那样苗条身段的人,可也是接连的生养孩子。闻春意扶着曾氏行过后院,再往前院慢慢行时,她瞧着曾氏面色红润起来,有些担心她陪着她,不好意思提及累了的事,便提议说:“嫂嫂,我们去小厅里喝喝茶水,可行?”

    曾氏伸手扶了扶腰,她瞧着闻春意笑着点头说:“行,我们进去喝喝茶,吃些点心。我下午时再多走一遍路,补上没有走的一圈路。”闻春意惊讶的抬头瞧着她,曾氏笑瞧着她说:“我有身孕后,我母亲特意派人过来跟我说,不能太娇气养胎,只要没有太大反应时,我就要按平时作息生活,还要在院子里慢慢的走路,每一天至少要走六圈路。”闻春意一脸佩服的神情望着曾氏,说:“亲家伯母是睿智的人,她这是真正的疼你。”

    曾氏瞧着她的神情,知道她了解原因,她轻笑起来摇头说:“我母亲是不是睿智的人,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她说但愿我一生都如现在这样,只要听长辈的话,不用去亲身体会许多的人生经验,”闻春意心里慨然,曾氏的母亲一样要面对夫婿的妾室和庶生子女,那当中的纠结之处,只怕让她早已心在苦水里泡过又自行晒干净。闻春意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难怪闻老太爷和闻朝鸿夫妻会不寻问一声,便为她定下钟家这门亲事。

    长辈待她终究是有心,还是为她挑选一门内宅阴暗事少的人家。曾氏停下脚步,她注视着闻春意说:“雪朵,安城里有许多怜惜女儿的母亲,都盼着女儿有缘能嫁进钟家去。如今你嫁了进去,不管如何,我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闻春意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曾氏笑了笑,又说:“女人怕嫁错人,男人怕入错行。可是有家规定下的事情,男人总是不会轻易违背。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才会犯了家规。”

    闻春意轻笑着点头,心里暗忖着钟家是谁,因为那特殊的原因,而在外面安置外室和外室儿女。闻春意不愿意影响曾氏的安排,执意陪着她再行那一圈路。两人再慢慢转过一圈,在前院里停下来后,闻春意瞧着曾氏的面色,心里安宁许多,至少她的面上没有疲乏的神情。闻秀节在此时跑了回来,他瞧见院子里候着的人,笑着招呼过后,他挨近闻春意说:“姐姐,等到放假时,我下帖子去钟家见你。”

    曾氏借着累了,笑着直接进了房,留下他们姐弟自在的说话。闻秀节见到曾氏进了房后,他沉着脸问闻春意说:“姐姐,钟家三房的人,是不是待你不好?”闻春意侧目瞧着他,年少的人,一脸慎重神情望着她,让她既感动又感叹不已,她笑着说:“你又听了什么传言?早跟你说过,传言七**是信不得的。他们待我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犯钟家的家规,又没有行差踏错。只不过是他们与我亲缘单薄一些,相处时冷漠了一些。”

    闻春意选择跟家里的人,说一定程度的实话。毕竟钟家三老爷夫妻从来不在人前隐瞒过,他们实在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的态度。闻秀节面上有着愤然的神情,他闷声说:“姐姐,还用得人说吗?亲家老爷和夫人都是不懂礼的人,你明明是他们家自已上门求娶的人,可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仿佛是我们家主动贴上去一样。”闻春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提议说:“节弟,那姐姐寻一个理由,跟他们闹翻回来可好?”

    闻秀节瞪大眼睛瞧着闻春意,想一想,他轻轻摇头说:“姐姐,被休回来的女子,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我们学院里有人跟前五嫂现在夫家是亲戚,我听说前五嫂再嫁之后,她夫家的人,还时不时会当着她的面,提及我们家的人和事情。姐姐,我不想你遇见同样的事,又不想你在钟家日子不好过。你们不是分了家吗?我们让大哥和哥哥跟姐夫说,你们就搬出来,象舅舅那样过自家的小日子。

    姐姐,你别和他们去闹,你闹不赢他们家的人。”闻秀节一脸纠结担心的神情,他前次也是想着姐姐不如归家来过自在的日子,可是这些时日,他打听的事情越多,他越觉得那不是一条好行的路。闻春意伸手轻拍拍闻秀节单薄的肩头,她同样暗自轻轻叹息一声,笑着说:“节弟,你安心,姐姐不会去吵闹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吵闹的地方。你年纪还轻,你努力上进,姐姐有你们在后面撑着,在钟家一定能把日子过好。”

    闻春意笑着转了话题,问起闻秀节记录游记的事情,换得他开怀一笑,说:“姐姐,从前我一直觉得游记什么的,是专门写给你们女子瞧得闲书。近些日子,我看了大哥介绍的几本游记,我觉得自已眼界太低,许多游记让人心胸开阔,思路大开。对我读书功课一样有好处,先生说我的文章现在总算有了感情。姐姐,我也看了我们家记录的游记,我觉得我从前小视了你们的努力。我和哥哥们相约,这一次,一定要记录一本比你们记录得更加完整的游记。”

    闻春意笑瞧着闻秀节,闻秀玉已成亲,心思早不在内宅这一处。闻秀峻远游在外,有心也用不到弟弟身上。闻秀节能跟自家堂兄相处得融洽,总算让人能安心许多。闻春意笑听着闻秀节说话,直到曾氏出来提醒他们要赶去大厅用午餐,姐弟两人才赶紧往外行去。路上,闻秀节依旧担心不放心的瞧着闻春意,再一次问:“姐夫,他待你好不好?”闻春意实在不想年少的闻秀节,要替她担着这样的心事。

    她笑瞧着闻秀节说:“你姐夫那样性情的人,怎么会对我不好?”钟池春从小到大,在外面一直表现得温雅平和,轻易不会动气。闻秀节寻思一番后,他转而就笑起来点头说:“姐姐行事一向稳重守规矩,也不会有什么地方会惹到姐夫不高兴。我觉得姐夫那般性情的人,应该会待你好。”闻秀节舒心的笑起来,闻春意瞧见后,暗自轻舒一口气,她从来骗不过闻秀峻,却可以让闻秀节这个憨实的孩子,轻易的信服她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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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门介绍:
来自现代的闻春意郁闷起来,重活了一世,还得安份的活在这最重规矩的书香世家里面。未嫁前的她,最紧要的是修练安份守已低调过日子的本事,以此用来躲闪外面的暗箭伤人。嫁人以后,原以为是逃脱升天,却不想日子依旧不是自己期望的那般过????玉堂金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玉堂金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玉堂金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