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女生盥洗室
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梅萨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了身，继续自己的侦探游戏，顺带将要完成不少男生都很好奇的事。
梅萨站在女生盥洗室门前，看着水源源不断的从盥洗室门缝下边渗出来，听着桃金娘的哭喊声在盥洗室门内回荡……
不愧是哭泣的桃金娘，果然名不虚传，梅萨在心中感叹着。
一大片水蔓延了半个走廊，梅萨感觉桃金娘要是继续哭闹下去，就快赶上水漫金山了。此时要不要应景地唱上一首“费尔奇他不懂爱”？
“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生前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死于20世纪40年代。”莉莉娅说道，“算是这座城堡里最年轻的幽灵了。”
莉莉娅继续说道：“至于桃金娘怎么死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死在盥洗室，也不知道。我就打听到这些。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我建议你去问问佩内洛·克里瓦特。”
先不提梅萨最近与佩内洛的关系有没有缓和，单是在莉莉娅面前提起佩内洛，这就是纯纯的作死行为。
莉莉娅可以提起她，但梅萨绝对不行，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唔……非常好，特别好，真的。”梅萨说道，“至少我们知道了她的名字。我想我们要是用‘哭泣的桃金娘’来称呼她，肯定会被赶出盥洗室的。”
算你小子识相！莉莉娅的眼神非常好懂，比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还要简单。
“可是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莉莉娅问道，“我觉得我们即便进去也找不到什么，反而会被马桶回水淋湿。”
据温迪娜·阿佳妮所说，她很有可能是在这间女生盥洗室内遇到的肇事者。尽管心中知道莉莉娅说得很对，但梅萨还是想要实地看一下。
“为什么不进去，来都来了。”梅萨说道，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人生八大宽容：大过年的、人都死了、来都来了、都不容易、还是孩子、岁数大了、为了你好、习惯就好。
梅萨选择其中一种作为自己进入盥洗室的理由，莉莉娅想要继续反驳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吧，那我们就进去吧！”莉莉娅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梅萨先走，自己随后跟上。
“不太好吧，万一里面有女生呢？”梅萨有些纠结，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变态，尽管进女生盥洗室这件事已经沾边了。
莉莉娅摇摇头，说道：“不会，自从桃金娘出事以后，这里就处于半荒废状态，基本不会有女生来这里的。阿佳妮是个例外。”
说的也是。阿佳妮进入这间女生盥洗室是因为人有三急，也是因为另一间盥洗室排队。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这两层楼没有学生在上课，另一间盥洗室也就不存在排队的情况。
梅萨伸出左手在身前虚画，神色虔诚，看起来像是在祈祷一样。
“呃……你在干嘛？”莉莉娅问道，“你还相信麻瓜的宗教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我虽然去过教堂，但我不信教。”梅萨说道，“我刚刚画了一个古代如尼文字母，希望它能带给我一些运气。”
古代如尼文字母有很多含义，梅萨虚画的那个字母代表“随机的运气”，也可以代表“揭示隐藏的秘密”。
梅萨画它是在培养习惯，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接触古代如尼文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月，若是梅萨现在就能掌握如尼文字，使用如尼魔法，芭丝谢达·芭布玲教授该如何自处？
“好吧，开门吧。”莉莉娅说道，“希望古代如尼文可以赐予你运气，让你早日发现隐藏的秘密，揪出那个肇事的变态！”
这话说得梅萨稍稍有些尴尬，好在他脸皮够厚，一定程度上能做到唾面自干。
没有继续耽搁时间，梅萨大步上前伸手去抓黄铜球形把手。他的手刚搭上门把手，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梅萨就把手缩了回来。
“莉莉娅·沙菲克！”梅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笑得花枝乱颤的莉莉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男生进不去女生寝室，却能进入女生盥洗室，你觉得可能吗？笨蛋！”
梅萨甩了甩手，他被烫得有些疼。
在握住黄铜门把手的瞬间，梅萨感觉自己触碰的不是球形门把手，而是握住了烧红的烙铁。
“我早就该想到的。”梅萨说道，“女生寝室，女生盥洗室……你这个小骗子！”
莉莉娅终于笑够了，她站直身子，走了过来。莉莉娅没有理睬写着“故障”字样的大招牌，径直推开了门。
瞬间，桃金娘的哭喊声变得更加刺耳，失去了木门的阻拦，鬼哭狼嚎不断刺激着梅萨的耳膜。同时，涌到走廊的污水也变得更多了。
这间女生盥洗室给人一种阴暗、沉闷的感觉。在一面污渍斑驳、裂了缝的大镜子下边，是一排表面已经剥落的石砌水池。
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着，发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阴森森的。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布满划痕；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进入其中，不仅是哭喊声变得刺耳，就连味道也变得刺鼻。由于桃金娘的缘故，即便是最勤快的家养小精灵也不愿意来这里。
梅萨用手捂着嘴，跟着莉莉娅朝里面走去。
哭泣的桃金娘正在盥洗室半空飘来飘去，扯着嗓子哀嚎痛哭。不知道是想起了生前的伤心事，还是被哪个学生刺激到了。
“滚出去！这里是女生盥洗室！”桃金娘·沃伦大声尖叫，像极了指甲剐蹭黑板时发出的声音。
前一句“滚出去”是对梅萨和莉莉娅说的，后一句“这里是女生盥洗室”则是单单对梅萨说的。
“嗨，桃金娘，最近过得怎么样？”莉莉娅故作轻松地说，“我们……嗯……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真的，没别的意思。”
可是莉莉娅的好言好语，桃金娘·沃伦一点都不买账，或者说是莉莉娅又一次刺激到她脆弱的泪腺了。
“来看看我！”桃金娘一边哭，一边吼道，“看啊！丑陋的桃金娘又在哭了，泪水溢出了她厚厚的眼镜，淹没了她难看的粉刺！……”
桃金娘·沃伦越说越激动，她一激动，女生盥洗室也跟着激动。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梅萨感觉水龙头的流速加快了，就连马桶回涌也变得严重了。
眼见着桃金娘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莉莉娅急中生智，她一把扯下梅萨的手，将梅萨的整张脸暴露在难闻的空气中。
瞬间，桃金娘·沃伦不哭了，她努力止住自己的泪水，平稳地飘了过来。
“欢迎光临我的盥洗室。”桃金娘羞答答地说道，“请问，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吗？”
桃金娘的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显然是莉莉娅的美人计生效了，桃金娘允许他们进入这间盥洗室。
“他叫梅萨，梅萨·布莱克。”莉莉娅急忙说道，“是一名斯莱特林。”
自从认识了佩内洛·克里瓦特之后，莉莉娅总喜欢给梅萨冠上“斯莱特林”。似乎是在提醒所有人梅萨属于斯莱特林，属于莉莉娅·沙菲克。
“你好，桃金娘。”梅萨说道，“我听血人巴罗提起过你，也听胖修士提起过你。”
梅萨意图拉近人鬼之间的距离。熟人好办事，在桃金娘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与对方维持友好的关系比较好。
“他们说我什么了？”桃金娘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似是怕有人说他坏话一样。
“他们说你是个好姑娘。”梅萨说道，“说你哭哭啼啼、爱发脾气，只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你。”
在这一瞬间，桃金娘忽然有些感动，似是找到了能理解自己的人。而一旁的莉莉娅则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莉莉娅可以指天发誓，梅萨要是跟血人巴罗聊起过桃金娘，她就搬到这间盥洗室与桃金娘作伴！
第一百三十六章、忽悠，接着忽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梅萨的一番鬼扯，成功拉近了与桃金娘·沃伦的关系。
桃金娘不哭了，也没有继续大喊大叫，墙壁和地板终于不用再被溅得一片潮湿了。桃金娘一脸娇羞地看着梅萨，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莉莉娅。
“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但如果是你的话……”桃金娘说道，“那就没关系了，你知道的，反正我早就死了。”
提起自己早已死亡的残酷事实，桃金娘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花季少女惨死在女生盥洗室，这是一件听起来就让人感到难过的事情。
“真是令人悲伤的经历，沃伦小姐。”梅萨说道，“你完全值得更好的人生。”
这话说得非常违心，下雷阵雨的时候梅萨应该躲着点，省得咔嚓一道炸雷给他劈死。
梅萨一点都不了解桃金娘·沃伦，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知道她的死因，何谈更好的人生。
而且单以颜狗的标准来看，桃金娘的长相相当平凡。桃金娘·沃伦身材矮胖，脸上长着粉刺，带着厚厚的眼镜，头发又长又直。
桃金娘生前还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经常受到同学欺负，嘲笑她的外貌和性格。桃金娘在盥洗室出事那天，也是因为有人嘲笑戴眼镜的她像四眼狗。
梅萨违心的恭维让桃金娘暂时摆脱了悲伤，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处女幽灵，桃金娘对男生充满了好感，尤其是长相英俊的男生。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桃金娘兴奋地说，她一边说，一边围着梅萨飘来飘去。
在飘来飘去的过程中，桃金娘还无意间穿过了莉莉娅的身体，莉莉娅像是被动参加了冰桶挑战一样，打了个寒颤。
梅萨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桃金娘，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在这间女生盥洗室还看到过别的男生吗？”
见桃金娘抬手要指向自己，梅萨又补了一句：“我是说除了我以外的男生，学生或者是教授，有没有看到过？”
据那晚阿佳妮所说，她遇袭时桃金娘不在女生盥洗室。所以梅萨的提问，完全是秉承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精神，万一桃金娘真知道点什么呢！
桃金娘的整个神态一下子就变了，就好像梅萨的提问让她感到荣光一样。桃金娘飘到最里面的一个抽水马桶，坐在水箱上说道：“见过，就在这里见过一个男孩儿。”
“什么时候？”莉莉娅追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如果能从桃金娘这里知道肇事者的长相，就可以按图索骥了。只要能抓到那个死变态，被幽灵穿一下就穿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我没看到他的长相。”桃金娘遗憾地说道，“即使看到了也不一定记得住。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谁能记得住。”
抱有希望的梅萨和莉莉娅同时垂下了脑袋，他们想要了解的情况是最近，而不是很多年前。
“最近，是最近！”莉莉娅说道，“从九月一日开学到现在，你有没有见过哪个男生进入过这间女生盥洗室？”
桃金娘似乎很想回味一下旧事，但莉莉娅和梅萨却不想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两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没有，没见过，我很肯定。”桃金娘说道，“倒是皮皮鬼偶尔回过来，他会来欺负可怜兮兮的桃金娘，因为没有人会帮助她！”
说着，桃金娘悲痛地啜泣一声，升到空中，转了个身，头朝下栽进了抽水马桶，把水花溅的到处都是，然后就不见了。从桃金娘沉闷的抽泣声听来，她应该是躲在了马桶U形弯道里的什么地方。
本以为占领女生盥洗室的桃金娘是战力彪悍的双花红棍，原来她只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生前被人欺负，死后还是被人欺负。
桃金娘汩汩的哭泣声分外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此时，按照正常情况梅萨应该离开，或者好心地安慰哭泣的桃金娘，可是梅萨两样都没有选择。
“下次皮皮鬼再来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梅萨说道，“我还是有些办法对付他的。”
梅萨有办法对付皮皮鬼吗？答案很明显，没有。但这并不妨碍梅萨忽悠可怜的桃金娘，反正他不当人已经很久了。
反正女生盥洗室，梅萨是不打算再来了，桃金娘有本事就去公共休息室找自己啊！开玩笑，斯莱特林是血人巴罗罩的！
唰的一下，桃金娘从马桶里钻了出来，隔着厚厚的眼镜片看向梅萨。
幸好梅萨躲得及时，不然就被马桶里飞溅的水淋湿。那场景，光是想想都感到浑身难受。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桃金娘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愿意帮助可怜的桃金娘，不惜抵抗强大的皮皮鬼吗？”
忽然间，桃金娘冒出了一股中二气息。从外形来看，她死的时候不过十几岁，正是少女爱做梦的年纪。也不是不能理解。
莉莉娅躲得远远的，要不是大局为重，她都想拽着梅萨赶紧离开了。就没见过这么糊弄鬼的！
莉莉娅可以再次指天发誓：如果梅萨成为皮皮鬼一样的恶作剧精灵，他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比皮皮鬼还要恶劣！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梅萨大言不惭地说着，“你允许我进入这间盥洗室，我为你提供力所能及地帮助，这不正是朋友间的保护吗？”
脸红什么的，不好意思什么的，在梅萨这里压根就不存在。如果明年女生盥洗室再出事，梅萨还能继续找理由忽悠桃金娘。
“我相信你！”桃金娘激动地说道，“你的心地真是善良！”
她一激动，盥洗室的水龙头就跟着激动。除了一个水龙头奇怪地没有出水以外，其它的都汩汩的流着水，很快就将洗手池注满。
心地善良？梅萨？是我疯了，还是眼前这两人疯了！莉莉娅心中想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桃金娘，我很想知道女生盥洗室最近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梅萨再次问道，“这很重要。”
陷入自己编织的梦幻中的桃金娘，丝毫没有感受到梅萨的套路，反而认真回忆起来。
桃金娘一天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盥洗室，或是在思考死亡问题，或是在发花痴，或是大发雷霆，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如果说这间女生盥洗室发生过什么怪事，桃金娘是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不，是幽灵。
过了许久，桃金娘开口说道：“怪事没有发生过，怪人倒是见到一次，一个奇怪的女孩儿。”
桃金娘指着最里侧的隔间，接着说道：“当时我就坐在马桶圈上，听到有人闯了进来，我以为是讨厌的皮皮鬼，所以我就躲了起来。”
与霍格沃茨的其他幽灵不同，皮皮鬼是可以实体化，也可以拿起实物。正因如此，他的那些恶作剧才会令人头疼不已。
“结果进来的人只是一个女孩儿。”桃金娘继续说道，“我想大声把她赶走，这里可是桃金娘的地方！”
说着，桃金娘自以为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脸上容光焕发。
“可是还没等我钻出马桶，那女孩儿忽然开始大叫起来，一边大声尖叫、一边疯狂砸门，就像是个疯婆子一样。”桃金娘伸出双手环抱自己，“我很害怕，甚至忘记要赶走她了。”
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可桃金娘却突然停了下来，似是又想起了那天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娘。
“后来呢，你赶走她没有？”莉莉娅问道，“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没有，都没有。”桃金娘说道，“我没有出去，也没有见到其他人，从头至尾只有那个女生哭闹个不停。我都想把我的绰号送给她了！”
桃金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重新飞回到最里侧的隔间，她说：“直到那个女孩儿跑掉了，我才敢从马桶里出来。她那副样子实在是吓人。”
梅萨和莉莉娅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是温迪娜·阿佳妮在说谎，还是桃金娘·沃伦记错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病友
桃金娘的记忆让人震惊，她描述的内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温迪娜·阿佳妮，只是少了一个敲门人。
为了防止张冠李戴的错误发生，梅萨随即又追加了几个问题，尽管桃金娘的答案有些模糊，却基本可以锁定那个哭闹的女生就是阿佳妮。
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为什么两人的说法会有如此大的出入？
按照阿佳妮的说法，当时桃金娘不在女生盥洗室，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正是因为没有其他人，肇事者才会选择这里发动袭击。
可是按照桃金娘的说法，当时她是在女生盥洗室的，只是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在桃金娘的视角中是没有袭击事件发生的，只有阿佳妮自己在哭闹不停。
乱了，又乱了，校园袭击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奇怪的是，梅萨却觉得自己与真相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柔纱。只要掀开这层薄纱，梅萨就能确定肇事者的真实身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梅萨适时向桃金娘提出了告辞。他的行为像极了始乱终弃的渣男，堪称拔dio无情，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然而傻傻的桃金娘还没意识到梅萨的真面目，乳白色的幽灵依依不舍地送别。
临别之际更是提出一个恐怖、但却充满好感的提议：“下次来的时候，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隔间，就是当初我尸体躺的地方？”
尽管这个提议稍稍有些吓人，但梅萨却没有被吓得落荒而逃，他又一次忽悠了桃金娘。
不出意外的话，这间女生盥洗室梅萨是不会再来了，参观桃金娘的隔间更是“有生之年”。
走在通往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梅萨和莉莉娅面色凝重，他们都在纠结谁的话可信度比较高。
当两人在大理石楼梯下拐了个弯，走入城堡地下时，莉莉娅终于忍不住了。有些话不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是很难受。
“我觉得温迪娜·阿佳妮撒谎了。”莉莉娅说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佳妮出院以后，梅萨和莉莉娅都没有去打搅她，反而是她主动找了过来，说出了自己在女生盥洗室的奇怪遭遇，更是提出了一个非常过分的请求。
既然一切都是阿佳妮自己主动的，她又为什么要撒谎呢？如果她需要梅萨的帮助，她不是应该实话实说吗？
“难道她担心自己实话实说，会被你当成疯子？”莉莉娅接着说道，“可是在她说出那个疯狂的请求后，我们很难不把她当成疯子。”
思来想去，莉莉娅都觉得阿佳妮没有必要说谎。
我是个正常人，正常人是很难理解疯子的做法的，莉莉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有没有一种可能，阿佳妮和桃金娘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谎。”梅萨说道，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松开的迹象了。
莉莉娅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如果两个人都没有说谎，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判断温迪娜·阿佳妮说谎与否，是基于桃金娘的回忆带来的差异。如果无人说谎，这些差异就不该存在，两人的说法应该差不多才对。
相比起神经质的阿佳妮，显然是桃金娘更值得信任。倒不是觉得梅萨的美人计生效了，而是这件事与桃金娘没有利害关系，她没必要欺骗二人。
“我的意思是阿佳妮没有说谎。”梅萨说道，“而是她的记忆有问题。那个出现在女生盥洗室的男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记得吗，阿佳妮自己也说过，她没有见到敲门的人。”
莉莉娅突然停下脚步，她一把扯住梅萨的袖子，说道：“这事怎么越想越邪门！如果阿佳妮的记忆出了岔子，那她大哭大闹又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
“原因嘛……”梅萨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可能是宾斯教授的课程催眠效果太好，困极了的阿佳妮闹觉了。”
瞬间，莉莉娅的白眼翻出了天际。
温迪娜·阿佳妮已经六年级了，也就是说袭击发生时她至少十六周岁。不对，不是几周岁的问题，而是只有婴儿才会又哭又闹地磨人！
莉莉娅羞恼地捶打了几下，不轻不重，更像是在给梅萨捶背。经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涌上来阴森感不知不觉间退了下去。
“那她是被袭击事件刺激的，导致记忆出现混乱，还是夺魂咒，或是直接被修改了记忆？”莉莉娅收起了自己的花拳绣腿，继续问道。
记忆出现错误总要有个原因，而找到这个原因，就有可能找到更多线索，以便于继续追查下去。
只活在字里行间的柯林斯·贝琳达，她同样遭遇了袭击，可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有关袭击的事。据佩内洛·克里瓦特提供的消息，贝琳达失去了那段糟糕的记忆。
如果放在麻瓜社会，贝琳达应该属于心因性失忆症，她失去了创伤事件前后数小时内的记忆。
而在魔法世界除了失忆症外，还有可能是被肇事者修改（抹除）了记忆。
所以莉莉娅才会有这种怀疑，认为阿佳妮的记忆有可能被人为修改了。遗忘咒、夺魂咒等多种魔法，都可以修改一个人的记忆。
梅萨同样认为阿佳妮的记忆是经过修饰的，但他与莉莉娅的想法不同，或者说正相反。
“我赞成你的部分看法。”梅萨说道，“但我觉得导致阿佳妮出现错误记忆的人，是她自己。”
“你是说她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记忆。”莉莉娅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说法，“可阿佳妮不是说过，邓布利多教授给了她一些帮助吗？”
如果阿佳妮的记忆是错乱的，有人为修改的迹象（不管修改的人是谁），邓布利多没有发现吗？
梅萨笑了笑，说道：“也许邓布利多发现了，也许邓布利多没有发现。脑子里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即使是摄神取念大师，也无法看穿一切。”
接着，梅萨说了一句很欠打的话，他说：“如果摄神取念真的能勘破所有，那还真是色狼必备技能。他都不需要狙击手，就能知道所有人的颜色。”
虽然莉莉娅不知道“狙击手”的含义，但她联想到上文的“色狼”，是个人就能听出这不是什么正经话。
于是，歹徒兴奋拳又一次在地下走廊上演。
“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交个底。”莉莉娅说道，“我感觉我继续这么想下去，我的脑子一准儿会被烧坏的。”
莉莉娅放弃了，她不想努力了。两次校园袭击，一大堆莫名其妙、真假难辨的线索，让莉莉娅深深怀疑自己可能脑子不太好。
“脑子不用才会坏掉，它只会越用越好。”梅萨说道。
梅萨有一个惊人的想法，没有任何证据线索支持的想法，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我怀疑，温迪娜·阿佳妮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多个。”梅萨缓缓说道，“也就是多重人格。这点还是多亏了你的提醒。”
莉莉娅纳罕地指了指自己，忽而又想到那晚阿佳妮的前后反差，以及自己对梅萨的提醒。
“多重人格……”莉莉娅重复着这个词汇，“所以她是真的疯了？脑子出了问题？”
梅萨点点头，说道：“这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在这个猜测背后还有另一个更大的想法。只是我还需要证据来支持，空口无凭。”
“呃……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莉莉娅的眼神很古怪，梅萨读不懂其中的意思。
“我觉得我之前说法一点都没错，你们两个就是病友。”莉莉娅幽幽说道，“你们两个人的脑子都有问题，问题还很大！”
第一百三十八章、平易近人
霍格沃茨宵禁的时间就要到了，可十几名斯莱特林学生却先后离开公共休息室，走向那间挂有摩普索斯画像的地下教室。
这些人排成一队站在画像前，队首的保罗·加斯科因念出口令，摩普索斯的画像先前旋开，大家依次钻入其后的秘密空间。
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学生，房间立时变得拥挤起来。幸好加斯科因事先就做好了准备，这才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张椅子。
聚在秘密房间里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是“如尼纹蛇”这一学生团体的成员，既有纯血、也有混血，还有一位麻瓜出身者。
今晚大家聚在这里是为了欢迎新成员，可两位新成员却迟迟没有出现，显然是迟到了。
“所以，梅萨·布莱克以后就是我们的一员了？”问话的学生是一名高个子男生，他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梅萨的加入意味着什么，坐在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清楚。这就相当于一支魁地奇弱旅引进了一名强援，还是可以带领大家冲击冠军的强援。
但梅萨表现出来的性格，还有他稍显极端的处事风格，还是让大家有些担心，为团体今后的发展捏了一把汗。
“没错，克莱蒙。”加斯科因笑着说道，“从今开始，梅萨·布莱克就是一条如尼纹蛇了。我在假期时邀请了他，他也欣然同意加入。”
更确切的说法，加斯科因不是邀请梅萨加入“如尼纹蛇”，而是将“如尼纹蛇”的未来托付给了梅萨，也是将大家的未来托付给了他。
克莱蒙·马夏尔，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尽管克莱蒙的父母都是巫师，可他还是加入了“如尼纹蛇”，克莱蒙一家都不认同纯血优越主义。
“可是他真的会……嗯……真的会和我们搞好团结吗？”另一个男生开口说道，他的个子不高，身材却很结实，拥有令人羡慕的肩宽。
库珀·西尔维斯特的措辞很委婉，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梅萨会服从你的调配吗”。在库珀的视角里，梅萨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几乎不存在被加斯科因收服的可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库珀。”加斯科因望着天花板垂下的蜡烛，“不会有那种问题出现的，我和他已经谈妥了。”
圣诞假期时，梅萨和加斯科因就谁领导“如尼纹蛇”的问题，进行了数次讨论。愿赌服输，加斯科因希望梅萨立刻接手学生团体，可梅萨却想让加斯科因继续管理团体。
最终商定的结果是，在加斯科因毕业之前，他仍旧负责如尼纹蛇的日常管理。当学院内部、或者如尼纹蛇出现大事时，则有梅萨负责管理指挥。
这就好比独立团的正副团长，平时团长可以让着副团长一点，但只要枪炮声一响，全团都要听从团长的命令。
“其实我是想让他带领我们大家的，但他拒绝了这一提议。”加斯科因说道，“可能是担心大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吧！”
负责带领如尼纹蛇前进的学生领袖，通常是在毕业离校前夕才会换人，由大家推举出另一位学生接任。只有在犯下重大错误的时候，推举才会提前。
如今梅萨突然加入如尼纹蛇，而且还是空降过来担当领袖，不仅破坏了团体多年以来的规矩，还容易引起大家的恶感。
这有违梅萨的初衷，他需要的是一个学院内部的传声筒，而不是跟他们窝里斗。况且只要加斯科因听命于梅萨就够了，加斯科因毕业后还可以扶植杰玛·法利。
说实话，一个由十余人组成的学生团体的领袖位置，梅萨不想花心思去争权夺利。他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你们应该该相信保罗的决定。”杰玛·法利说道，从进入秘密房间开始，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如果说谁最应该对梅萨的加入感到不满，这个人非杰玛·法利莫属，毕竟她失去了内定好的继任者资格。可杰玛·法利非但没有感到不满，相反还很赞成梅萨的加入。
自如尼纹蛇建立的那天起，始终处于弱势的一方。熬走了食死徒预备役，熬到了后食死徒时代，可学院内的歧视还是没有得到改善。
这才是真正让杰玛·法利感到不满的地方，她不甘于现状，她想要完成前代成员的梦乡。而梅萨的出现，让杰玛·法利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表现出来的强硬、他展现的魔法天赋，或将成为破局的关键。
所以对于梅萨的加入，杰玛·法利举双手双脚赞成，更是甘愿让出自己的继任者资格。可是梅萨却拒绝了接掌如尼纹蛇，这让杰玛·法利的心中升起丝丝缕缕的担忧。
“你们也应该相信梅萨·布莱克。”杰玛·法利继续说道，“他的本领，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后，杰玛·法利重新陷入沉默。同样不说话的人还有望着天花板的加斯科因，只有克莱蒙和库珀等人还在讨论，讨论梅萨加入后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过了一会儿，画像再次旋开，梅萨和莉莉娅一先一后进入秘密房间。见到二人的出现，大家立刻停止讨论，纷纷看向迟到的二人。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搁了。”梅萨说道，一反常态地平易近人。
“是关于阿佳妮的事情吧？”加斯科因问道，“尽管你嘴上说着不限插手这件事，可我还是觉得你会参与。你可不像是能闲住的人。”
加斯科因点出阿佳妮，是替梅萨解释迟到的理由，他不是有意迟到今晚的聚会，而是因为去办正事了。同时还是表明，梅萨可以为了阿佳妮跑前跑后，也可以为了自己人忙里忙外。
“我是真的不太想插手，水太深了，踩不到底。”梅萨笑着回应，“只希望这位不法之徒能早日被教授们抓住。”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加斯科因说道，“你之前不是说给大家准备了礼物？”
这时，莉莉娅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皮袋子，她把丁零当啷响的袋子放到加斯科因手上。莉莉娅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见面礼，我们重新制作了如尼纹蛇徽章。”
有些人没什么表示，有些人则皱了皱眉。重新制作徽章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想要做什么？
加斯科因解开袋口的拉绳，从中拿出一枚徽章细细端详。徽章由铜质升级成了银质，如尼纹蛇雕刻更加精美，还多出了宝剑与魔杖交叉的十字。
“新徽章多了一些元素。”莉莉娅接着说道，“想要保护自己，想要完成我们的诉求，没有‘力量’可不行。它既是前提，也是保障。”
很快，教室里的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枚新徽章。与旧的黄铜徽章相比，这枚银质新徽章看起来更加正规，如尼纹蛇雕刻地栩栩如生，令人爱不释手。
如果说今晚的梅萨是平易近人，那莉莉娅就是凭亿近人。
有了莉莉娅的加入，如尼纹蛇的后勤得到了最大的保障。别的方面先不说，零食肯定是不会缺了。当然，这零食必须不是莉莉娅亲手制作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第一次如尼纹蛇会议
圣诞节过后，莉莉娅收到了梅萨的来信，说明了加入如尼纹蛇一事。
莉莉娅结束度假回国后，她立刻着手制作新徽章的相关事宜。别小瞧这枚银质的如尼纹蛇徽章，做工用料都是上乘之选。
徽章还额外多了一项小功能，用来应对这两年霍格沃茨的混乱。佩戴者激活徽章后，徽章会记录下他当前所在位置信息，并传递给其它已激活徽章。
不过这项功能还不够完善，信息目前只能在学校范围之内传递。
这一波财亿展示，为莉莉娅赢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谁能不喜欢一位多财多亿的美少女呢？
看到每个人胸前都佩戴好崭新的徽章，莉莉娅也是一本满足，这一波既是花钱的快乐，也是赢得人心的喜悦。
莉莉娅笑得开心，梅萨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
是啊，即使是表现得比同龄人成熟，但莉莉娅终归还是年少，她需要更多的认可，也需要玩伴。这些对梅萨来说不重要的东西，却是莉莉娅需要的。
总是生活在横眉冷对、四周皆“敌”的环境，对莉莉娅的成长很不利。梅萨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莉莉娅的茁壮成长，自己也该加速推进计划了。
见面礼物分发完毕，梅萨和莉莉娅的表现，赢得了如尼纹蛇成员的初步认可。加斯科因再次站了出来，开始介绍成员。
“梅萨，莉莉娅，这是克莱蒙·马夏尔。”加斯科因介绍道，“这是库珀·西尔维斯特……”
随着加斯科因的介绍，梅萨和莉莉娅将成员们的容貌、姓名一一牢记，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最后一名被介绍的学生是杰玛·法利，其实梅萨和莉莉娅已经对她很熟悉了，她总是跟在加斯科因身后，充当斯莱特林级长的小尾巴。
“欢迎你们两个的加入，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杰玛·法利说道，她同样是位野心勃勃的女巫，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野心、精明……杰玛·法利身上有斯莱特林学生应该具备的一切特质，她只是缺少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
秘密房间里响起了更多的说话声，有人好奇梅萨的动手能力，有人好奇梅萨是怎么练习魔法，还有人好奇梅萨和莉莉娅的关系……
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梅萨一一笑着回应，很快便与大家熟络起来。莉莉娅也和杰玛·法利，已经另外三名女生坐到一处，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从目前来看，梅萨和莉莉娅融入得很好，没有遭遇什么阻碍。对此，加斯科因老怀大慰，他最怕的就是梅萨瞧不上大家，不愿意主动融入。
“好了，好了，我们来说些正经事吧！”加斯科因用力拍了拍手，将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
加斯科因接着说道：“再次欢迎梅萨和莉莉娅两位同学的加入，当然还有他们带来的礼物！”
热烈的掌声在狭小的房间响起，没有了多余的担心后，他们对梅萨、莉莉娅的加入只会有一种表现——欢迎。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慕强心理，敬佩、崇拜、喜欢比自己优秀的人，从而会让自己的目标也变得苛刻而远大。这是一种天性，也是一种社交现象。
斯莱特林学生同样如此，他们身上的特质往往会将这种心理表现得更为直观。
就像梅萨这一年半来的校园生活。起初斯莱特林人因他是麻瓜出身者，而蔑视他，乃至欺凌。可是当梅萨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后，这种欺凌瞬间不见了，弗林特直到现在都躲着他走。
本学年梅萨再次用个人实力震惊所有人后，一部分斯莱特林人更是庆幸梅萨是自己人，全然忘记了此前对他的排挤、无视。
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人不挨上一顿嘴巴子，他就分不清楚大小王。只有自己身上感到疼了，他才能学会什么是尊重。
如果梅萨没有独自面对欺凌，没有展现自己傲人的天赋、过人的实力，他也不会赢得这些尊重。
若是梅萨最开始就接受了加斯科因的邀请，他还是会受到大家的欢迎，但却不会刚一加入就获得重视，更不会在他人的目光中感受到崇敬。
“是这样的，随着新鲜血液的注入，我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事。”加斯科因继续说道，“至少不该像现在这样了，我们要有一个明确的短期目标。”
五年计划、十年计划什么的太过遥远了，加斯科因迫切地想要看到梅萨加入后带来的影响。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消息扩散出去，让学院的那些纯血统知道这件事，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同时尝试拉拢更多学生，扩大如尼纹蛇在学院的影响力。
想要拥有更大的影响力，更多话语权，如尼纹蛇需要吸纳更多学生，壮大己身。
“我赞成！”杰玛·法利第一个表态，“想要消除学院内的歧视，我们需要争取到更多人的支持。而且，我们现在也有能力保护更多人。”
随着杰玛·法利的表态，其他学生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让梅萨有些在意的是，克莱蒙·马夏尔和库珀·西尔维斯特两人的表现。
克莱蒙和库珀两人同样支持，但他们认为应该先试探纯血统学生的态度，根据这些人的反应调整计划，而不是直接打出旗号。
两人担心，冒进会引发纯血统学生的过激反应，造成学院内部冲突。
双方的话都有些道理，一方是觉得有了梅萨就有了保障，可以锐意进取；另一方则是认为即使有了梅萨也不该冒进，应该徐徐图之，逐步改善学院风气。
“莉莉娅，你怎么看？”加斯科因没有生气，反而开起了玩笑，“让我们听听来自神圣二十八家的声音。”
表现得很大方的莉莉娅直言道：“你们是不是把纯血统家族想得太可怕了？我们是在学校，又不是在社会，他们的手伸不到学校来。”
如果纯血统家族能绕过邓布利多，把他们的爪子伸进学校，梅萨在去年就遭到弗林特家族的报复了，还能让他蹦跶到现在？
“另外，我觉得我们在斯莱特林学院发出自己的声音，邓布利多是乐于见到的。”莉莉娅接着说道，“别忘了，有些人可是管邓布利多叫‘麻瓜庇护者’。”
斯莱特林学院是纯血统的大本营，内部风气更多是受纯血统家族影响。小叛徒莉莉娅出身于古老高贵的沙菲克家族，她了解纯血统家族的想法，清楚他们的做派。
莉莉娅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斯莱特林学院已经不是食死徒当道的时候了，大家都是学生，为什么要害怕对方的过激反应。
这一番另辟蹊径的分析，引得不少成员点头赞成，他们也觉得自己身边的纯血统差点意思。相比起这些人的食死徒父辈，他们的能力真心不够看。
想着想着，成员们突然有点emo。
对方的能力有所下降，可是学院内部风气却没有得到改善，这不正说明自己的能力也不咋样吗！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威斯布鲁克……
眼看着情绪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加斯科因再次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我有一个提议，大家可以听一下。”加斯科因说道，“我想增加定期集会的次数，除了可以让大家有更多的交流外，还可以相互切磋技艺，提升大家的魔法能力。”
说着，所有人都看向了梅萨，大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加斯科因的用意。有了梅萨的加入，不好好利用一下，这是多么大的浪费啊！
梅萨愣了愣，加斯科因事先可没说过有这一茬啊！
第一百四十章、如尼纹蛇的弊端
听到加斯科因的提议，梅萨的第一想法是邓布利多会如何看待此事。
要知道当年伏地魔就是在斯莱特林学院招兵买马的，如今斯莱特林学生再次聚到一起，相互切磋魔法技艺，这场景多少有些似曾相识。
可转念一想，梅萨又觉得这件事不会触及到邓布利多的痛点，更不会招徕邓布利多的打击。顶天也就是让校长的目光多停留在斯莱特林学院。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更多学生关注我们？”杰玛·法利问道，“从而让这些处于观望的学生加入我们，对吧？”
学校有很多学生组成的小团体，像是高布石俱乐部、读书小组一类的，为了提升实战应用能力的魔咒练习小组也不是没有过。
但如尼纹蛇团体不同，他们现在有了斯莱特林学院公认的强者。利用好斯莱特林学生的慕强心理，梅萨将会是一块好用的金字招牌。
想与梅萨·布莱克一起练习魔法吗？想知道梅萨·布莱克如何练习魔法的吗？想从梅萨·布莱克这里学两招吗？如果你想，那就快来加入如尼纹蛇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加斯科因说道，“这两年斯莱特林接连出事，大家都想要变得更好。这份对变强的渴望，比其他三个学院要迫切的多。”
还有一点原因加斯科因没有说出口，但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就是梅萨的个人表现。
三番四次打脸斯莱特林学院，这样的行为激起了一部分学生的羞耻心，同时燃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想要变强，想要能够站在梅萨身边，或者站在他对面。
打得过，那就是下一个“梅萨·布莱克”；打不过，那就成为“梅萨·布莱克”。这一波怎么想都不亏。
加斯科因给出的提议，为这部分人提供了接近梅萨的机会，提供了一个追赶的目标。
“这样一来，我们的影响力会扩大，还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试探纯血学生的反应，同时对我们自身也有很大的提升。”加斯科因继续说道，“一举三得，或者更多。”
看得出来，这个提议不是加斯科因一拍脑门就想到的，而是经过自己细致的考虑后，才拿到这次集会上提出来的。
只要操作得当，加斯科因的提议将会是一个多赢的局面。
“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克莱蒙问道，“是与身边的人说一声，还是干脆贴在休息室入口的布告栏。还有，我们要不要告诉斯内普教授？”
加斯科因看向梅萨，他终于想起被自己卖掉的梅萨同学了，他问道：“梅萨，你怎么想。是私下进行，还是向学校申请。”
“宣传和吸纳学生不必大张旗鼓，我们都没有那么多精力招收那么多人。”梅萨说道，“先和自己身边的人通气，询问他们的意愿就好。”
壮大己身，扩大影响力势在必行，但也不能什么人都要，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宁缺毋滥，尤其是学生团体发展壮大的初期，更不能被一颗老鼠屎破坏。
“斯内普教授那边，我觉得一定要去说一声。”梅萨接着说道，“有了斯内普教授的批准，我们才是一个符合规定的学生团体。”
校内的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或俱乐部，在组建时都需要得到学校的批准。获准建立后，会得到负责教授的批条，外加一间空教室作为活动场所。
不过学校对此项规定的管理不甚严格，学生即使私下里组建了小团体，也不会受到校方的惩罚。如尼纹蛇就是未经批准的学生组织。
梅萨想要让如尼纹蛇浮出水面，旗帜鲜明地表达自己的立场，而不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巫师就应该生活在阳光照耀的土地上，躲在阴沟暗渠里那是老鼠行径。
而且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秘密结社，目的还是为了切磋研习魔法，既视感太强了。夸张一点的说法，这是在捋邓布利多的虎须。
如果把一切都摆到明面上，光明正大地组建学生互助学习团体，任谁都挑不出错处。学生们热爱学习、热爱魔法，这拳拳之心邓布利多总不好拒绝吧？
这不是什么阳谋，纯粹是在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可是斯内普教授会批准我们的组建申请吗？”有人担心地问道，“说是组建学生互助学习小组，可只要看到成员名单，斯内普教授就能知道我们的实际情况。”
这番话引得不少人点头同意，斯内普教授的立场确实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学生中很少有人知道斯内普曾经是位食死徒，但从他以往的行为来看，想要获得批准并不容易。一旦斯内普拒绝组建申请，递交申请表的行为就会适得其反。
到头来如尼纹蛇还是学生秘密结社。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算了，还会把自己暴露在斯内普教授眼前，得不偿失。
“斯内普教授读书时也是一名斯莱特林，他会不知道‘如尼纹蛇’？”莉莉娅反问道，“估计他比咱们自己还要了解如尼纹蛇的发展。”
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年龄来看，他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时期，正是纯血统学生在学院恣意横行的时代，而他本人又是一名斯莱特林——斯内普不知道如尼纹蛇的可能性，比他不擅长熬制魔药的可能性还要低。
“可斯内普教授就算知道如尼纹蛇，这也与他批准我们的申请、允许我们结社是两码事。”库珀说道，“他完全可以禁止我们结社，也可以不准我们继续集会。”
莉莉娅想要反驳对方的言论，但杰玛·法利的行动却比她还快。
杰玛说道：“什么事情都没做，就担心这、担心那的，我们干脆散会好了，什么都别干！”
库珀和克莱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并不是畏首畏尾，只是提出自己合理的担心。他们还保留着过去的想法，没有适应团体的变化。
“别说了，杰玛！”加斯科因说道，“我们是在讨论，自然允许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向库珀和克莱蒙道歉！”
尽管杰玛·法利眼中有不满情绪，但她还是听话地道歉，面色难看的库珀和克莱蒙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介意她的无礼。
梅萨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虽然没有外露自己的情绪，但他在心里却摇了摇头。
如尼纹蛇是一个学生组织，难免会出现眼下的情景，你一言我一语，将一件简单的事情讨论来讨论去。
可现阶段的如尼纹蛇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讨论了。想要发展壮大，从一个小团体变成有更多影响力的团体，如尼纹蛇需要一个有魄力的领袖，需要有能力一锤定音的人。
梅萨看向加斯科因，刚好对方也看了过来。眼神交汇，他们读懂了彼此目光中的话语。
加斯科因邀请梅萨加入如尼纹蛇的另一大原因，就是希望梅萨可以成为这个“一锤定音”的人。说一不二，说干就干，带领如尼纹蛇披荆斩棘。
收回目光，梅萨开口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来操心，斯内普教授那边由我负责。”
随着梅萨挺身而出，这件事的讨论总算是尘埃落定，有了定论。
向斯内普教授提出组建申请，如尼纹蛇逐步走上前台，并以此为基础宣扬平等理念，消弭魔法界的血统歧视。
成员们一个接一个走出秘密房间，每个人在离开前都会与梅萨打个招呼，也包括总是有不同意见的库珀和克莱蒙。
梅萨叹了口气，自己此前还是想得简单了。想要让如尼纹蛇为己用，还需要好好打磨一番才行。
第一百四十一章、初步安排
如尼纹蛇的成员离开后，画像背后的秘密房间只剩下四人，梅萨和莉莉娅、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
留在房间的四人将会是如尼纹蛇今后的核心，但加斯科因和杰玛能否真正融入梅萨的小圈子，还是一个未知数。
坐在椅子上的梅萨架起了二郎腿，指尖有节奏地敲击自己的大腿，他的脑海中重放着刚刚的成员集会，回忆在场每个人的表现。
“你的想法很好，杰玛。”加斯科因说道，“但你刚刚不该那么做，你的无礼只会引发不必要的争执。太不成熟了。你大可以委婉一点。”
在加斯科因看来，杰玛·法利方才的表现有些操之过急了，而且克莱蒙和库珀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的异议也是为了团体好。
但杰玛·法利却不这么认为，她说道：“保罗，这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我们一直处于不利位置，才会变成现在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
谨慎是必不可少的，但过度谨慎就不是好现象了。
想得太多反而会让自己犹豫不决，从而错失良机，陷入更加难以抉择的境地。
加斯科因叹了口气，杰玛所说的问题，他又何尝不知道呢！犹豫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加斯科因也曾试图做出改变，但大家早已习惯如此。
“我们已经错过很多次机会了，不能再继续错失机会了。”杰玛·法利一边说，一边看向梅萨，她在梅萨身上看到了进取的机会。
“好吧，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加斯科因说道，“但说出‘改变’的人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梅萨。一切都由我来推进。”
加斯科因打算扛起这件事，不让大家的不满落在梅萨和杰玛身上。若是有什么抵触情绪，就全冲着他来，反正他要毕业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执着于立刻改变所有人呢？”莉莉娅问道，“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
两人全都看向莉莉娅，只听她接着说道：“我们只需要做好引领者的指责，引导好他们的走向。我们又不是老妈子，为什么要考虑到每个人的感受？”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与别人不同的思想。
与其费尽心思强行改变别人的想法，倒不如自己先做出成果来，上赶子不是买卖。当自己取得成功以后，其他人自然会争相效仿，主动改变此前固化的思维方式。
就像是魁地奇发展的进程一样。一场比赛的成功举办，改变了整个项目的发展。
1269年，金飞侠（一种鸟类）第一次出现在魁地奇比赛中，自此金飞侠与魁地奇有了联系。
如果金飞侠的出现对比赛没有任何提升，这种紧密联系就不会产生，魁地奇比赛也可能不会流行开来，更不会使得金飞侠这种鸟类成为濒危物种。
运动项目如此，巫师同样如此。
只要“改变”可以带来“提升”，其他人就会主动寻求改变，来让自己变得更好。如果这种“提升”瞎眼可见，你不让他做出改变都不行。
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同时陷入沉思，他们在思考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
双方的想法存在如此大的差异，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立场不同，看待如尼纹蛇的角度也不同。
对于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来说，如尼纹蛇对他们很重要。可是对莉莉娅来说，这一学生团体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重要性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判若云泥。
莉莉娅之所以会加入如尼纹蛇，完全是为了梅萨。
如果梅萨哪天要离开这一学生团体，莉莉娅会立刻跟着离开，心中不会有任何不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的莉莉娅，她对如尼纹蛇的看法显然更加直观，也更适合现阶段的实际情况。
多年来不变的相处方式，如尼纹蛇成员早已习惯了讨论、商量，也习惯了谨小慎微。短时间内想要改变这一现状，不仅需要时间堆积，还需要一个契机作为改变的开端。
就像14世纪中期金飞侠成为保护物种后，人们不得不找到金飞侠的代替品，不得不做出改变。不接受这种改变，其后果就是魁地奇项目被时代所淘汰。
当大多数人正在寻找另一种代替金飞侠的鸟类时，只有鲍曼·赖特另辟蹊径，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想法。
这位来自戈德里克山谷的匠人，就是金色飞贼的制造者。
他挽救了濒危的金飞侠，让魁地奇运动得以继续，同时大大提升了观赛体验。
在此之前，现场的观众需要不断施放驱避咒，迫使想要逃走的金飞侠回到场上。一场比赛下来，有时观众比球员都累。
梅萨的加入，就是如尼纹蛇改变的契机；留在房间里的四个人，就是这场改变的引领者，像戈德里克山谷的鲍曼·赖特一样。
“我想你是对的，莉莉娅。”加斯科因说道，“改变……要从我和杰玛开始。我们意识到了梅萨的加入会带来改变，却还保留着旧时的思考方式。”
“是我太过着急了，总想着要做点什么。”杰玛·法利说道，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加斯科因，她想在对方毕业前让如尼纹蛇变得更好。
这时梅萨站了起来，椅子发出的声响打断了反思己身的两人。
“保罗，申请表和成员名单就交给你了，斯内普教授应该会看。”梅萨说道，“我们先把这件事落实，让如尼纹蛇走上前台。”
时不我待。既然决定加入如尼纹蛇，决定改变团体现状，那就抓紧时间动起来。早一日完成准备工作，就能早一日进行下一步棋。
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看重的如尼纹蛇，只是梅萨整体计划中的一环，是重要的早期试验品。
一个斯莱特林学院，可满足不了梅萨的胃口。在毕业之前，梅萨想把自身的影响力扩散到另外三个学院。
“放心吧。”加斯科因说道，“申请表和初步名单明天早晨就能给你。后续再有人加入，也就是填几个名字的事。”
梅萨点点头，加斯科因的行动力正是如尼纹蛇所欠缺的。
“杰玛，你去协调成员的课余时间，将集会时间固定下来。”梅萨说道，“我们需要把如尼纹蛇的活动变得更加正规。”
“没问题，我还可以帮保罗统计名单。”杰玛·法利说道，她是个爽利的姑娘，不喜欢拖泥带水。
眼瞅着两个人都有了任务，莉莉娅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我呢，那我呢？你去找斯内普教授的时候，我只能自己待着，特别没意思。”
“你负责帮忙，给保罗和杰玛打下手。”梅萨说道，“多学多看少动嘴。”
莉莉娅鼓了鼓嘴，尽管对打杂有些不满，但她还是应承下来，没有仗着与梅萨亲近就耍小性子。
“还有另外一件事，在避开阿佳妮的情况下，帮我把维拉妮卡单独约出来。我需要和她好好聊一聊。”
莉莉娅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满意地挺起胸膛。在她看来，约见维拉妮卡可比打杂有趣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斯内普的异样
转过天晚上，梅萨带着两张羊皮纸走出公共休息室。一张纸上是学生组织申请表，另一张纸上则是成员名单。
这是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连夜整理出来的，他们把羊皮纸交给梅萨时，眼睛里还带着血丝。
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前，梅萨抬手敲了敲门，在得到斯内普的允许后，他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斯内普教授似乎很享受这种风格。架上放着几百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上一个柜子里装满了药材。
“有什么事吗？”斯内普教授走到亮处，无声地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
梅萨过去坐下，斯内普同样也坐下来，深邃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梅萨。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斯内普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疲惫感。
“有话快说。”斯内普说道，“我只希望你没有搞砸那一锅魔药。”
斯内普教授的单独授课，最开始时他会盯着梅萨的每一步操作，而现在已经开启散养模式了，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看了，只是偶尔去瞄上一眼。
“教授，这是学生组织组建申请表，请您过目。”梅萨一边说，一边将两张羊皮纸放在桌上。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梅萨看了一会儿才拿起申请表。他说：“学习互助小组？你是打算找几个学生聚在一起，大声朗读课文吗？”
说话的时候如果不损人，不刻薄个几句，斯内普好像张不开嘴。
想要从斯内普这里听到客客气气的话语，梅萨觉得只有两个人能做到。
“还是说你打算训练一支能征善战的巫师军队？”斯内普接着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都不如花点钱去翻倒巷雇人来得实在。”
说着，斯内普放下申请表，转而拿起另一张成员名单。
梅萨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因为斯内普说的话有道理。翻倒巷里的黑巫师经验丰富，有些人还参加过伏地魔挑起的巫师战争。
“保罗·加斯科因，杰玛·法利……”斯内普一个个念出成员的名字，“是你加入了他们，还是他们选择投靠你？”
斯内普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屑，他接着说道：“叫什么来着？对了，他们自称是如尼纹蛇，想要消除巫师间的血统歧视。”
“先生好像很了解如尼纹蛇，”梅萨问道，“是在学生时代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布莱克。是你加入了他们，还是他们选择倒向你？”
每次听斯内普讲自己的姓氏，听他说出“布莱克”一词，梅萨都觉得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那感觉无比强烈，仿佛他与某位布莱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合作和利用关系，先生。”梅萨说道，“表面上是我加入了他们，实际上我是想利用他们。”
斯内普瞥了一眼，说道：“你是为了保罗·加斯科因和杰玛·法利，才选择加入他们的吧。除了这两人以外，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全是因为他们两个。”梅萨说道，“我还想借着这些人释放一个信号——矛盾并非不可调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斯内普看了梅萨一会儿，他用手指摸着嘴巴，然后缓缓开口，仿佛在斟酌每个字眼。
他说：“不止于此吧，你还想招揽一些有野心的人，让他们为你所用。”
“什么都瞒不过你，先生。”梅萨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放松，而不是紧张到想要夺门而逃。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做的，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斯内普接着说道，“我不希望看到学院里变得乌烟瘴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先生。”梅萨这回是真的放松了，斯内普这么说就代表着他答应了。
只不过想要得到斯内普的批准，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如尼纹蛇可以走到前台，但梅萨不能传授他们黑魔法，更不能拿学生做任何与魔法相关的实验。
梅萨可以在斯莱特林学院尽情撒欢，但他绝对不能闹出圈儿。
这一点即使斯内普不说，梅萨心里也门儿清，若是将动静闹得太大，斯内普也保不住自己。
“很好，看来你的脑子终于脱离了巨怪的行列……”
“先生，您就不能不使用‘巨怪’吗？”梅萨不满地说道，“巨怪这个词，我都听倦了。”
“别打断我，布莱克！”斯内普喝道，“你现在的脑子应该能比得上一桶弗洛伯毛虫了，真是可喜可贺。”
梅萨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跟斯内普说这些就是在对牛弹琴。所有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物种，斯内普都可以拿来放在句子中。
“先生，根据麻瓜的教义，你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梅萨严肃认真地说道。
“没错，根据麻瓜的教义，你和我这样的人都会被烧死。”斯内普幽幽说道，“可我们都还活着，更加十恶不赦的人也还活着。”
斯内普拿起一支羽毛笔，刷刷地在羊皮纸上签名，他批准了学生组织的组建申请。斯内普又问道：“你还需要什么，一间空教室？”
“是的，先生。”梅萨接过签好名的羊皮纸，“如果还能有一堆软垫子就更好了。”
“地狱里可没有软垫子，布莱克先生。”斯内普说道，“自己想办法。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你都不如去厨房帮助家养小精灵端盘子。”
梅萨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把斯内普这张破嘴缝上！缝死！
将羊皮纸收进长袍，本该就此离去的梅萨却没有动地方，反而接着问道：“先生，你的学生时代应该与如尼纹蛇打过交道，那时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随着梅萨的问题，往事如同电影般在斯内普脑海中闪过。那一幅幅画面，有令人开心的，也有令人难过的。
“笑话。”
“先生，什么？”
“只是一个笑话。”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他们选择在斯莱特林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却没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能力，最终只能沦为旁人的笑料。”
那些年的“如尼纹蛇”被另一伙人压得死死的，无论是卢修斯·马尔福，还是埃弗里，大家都没把“如尼纹蛇”放在眼里。
彼时的斯莱特林只有一个声音，那是伏地魔的声音。
对了，还有穆尔塞伯。他曾经想对玛丽·麦克唐纳做的事，斯内普一辈子都忘不了。
斯内普自己也曾用玩笑来给穆尔塞伯开脱，可黑魔法就是黑魔法，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玩笑。
“先生！先生！”梅萨叩响书桌，想要唤醒对面的斯内普——他的脸色看上不去不太好，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里都刻着厌恶，对他自己的厌恶。
斯内普清醒过来，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摸着嘴巴。他冷冷地问道：“你最近还在研习黑魔法吗？”
梅萨摇摇头，答道：“最近没有，这段时间都是一些基础练习，挥挥魔杖什么的。还有就是提前学习一下古代如尼文。”
实话实说，梅萨今年却是疏于对黑魔法的练习，也没怎么看这一类的书籍。
梅萨暂时不需要这种积累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夯实基础，是将已经学到的魔法融会贯通。
“没事了，去吧。”斯内普低声说道，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就好像他突然间得了重病一样。
梅萨起身门口走去。开门时梅萨回头看了看斯内普，他把自己浸在阴影里，似乎昏暗的光线可以给他慰藉一般。
第一百四十三章、占卜
一月份过起来快得可怕，二月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带来了较为温暖湿润的天气，也带来了莉莉娅的好消息。
画像背后的秘密房间里，梅萨把玩着一枚刻有如尼文字母的石头。
他面前的书桌上有一本摊开的书，一只皮口袋，还有几枚同样刻着字母的石头。
适时放松自己很重要，这既是一种休息，也是一种蓄力。只不过梅萨的放松不适合所有人，他的放松是用古代如尼文进行占卜。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古代如尼文占卜也是学习的一种，可梅萨却认为这跟摆扑克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把纸牌换成了石头。
使用古代如尼文占卜的方法很简单，从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一些雕刻在骨头、或者石头上的如尼字母，或是从平铺在桌面上的如尼字母中随机选出一些。
受到命运（精神）的指引，选择一个恰当的字母，再以如尼占卜形式展示出来。这就是古代如尼文占卜，有些像是塔罗牌，又有些像摇签筒。
根据选出的石头数量不同，解读方法也有所不同。
最常见的是3字母解读法和6字母解读法，这两种解读方法非常接近。第一个（组）如尼字母代表当前处境，第二个（组）字母代表前方的道路，第三个（组）字母代表接下来的行动。
梅萨使用的就是最简单的3字母解读法，他只需要从皮口袋里摸出三枚石头就够了。
闭上眼睛，梅萨摸出第一枚石子是，读音是【nauthiz】它的原始意义是压迫、拘束、潜在的力量；梅萨又摸出了第二枚石子，读音是【algiz】，原始意义为麋鹿，也有迷路、命运等含义；最后一枚石子的读音是【eihwaz】，原始意义是紫衫，还有毁灭与创造的意思。
看着自己亲手选出的三枚石子，又在脑海中过了一边如尼文字母表，梅萨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的每一道皮肤褶皱，都挤满了“懵逼”一词。
这三枚石子是为了温迪娜·阿佳妮选的。
如果单从字面意思来看的话，阿佳妮激发了自己的潜在力量，这力量让她一定程度上迷失了自我，等待她的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毁灭、要么新生。
解读是解读出来了，可梅萨却觉得自己的占卜结果，就像解读茶杯里的茶渣一样不靠谱。
根据梅萨对占卜（算卦）的惯性思维，占卜结果不该如此直白，应该朦朦胧胧、模棱两可才对。如尼文占卜出来的结果，就差指着阿佳妮的鼻子说她是凶手了。
梅萨把三枚石子放回皮袋，接着用力摇晃皮袋，打乱其中刻着如尼文字母的石子。
第二次如尼占卜开始了，前两枚石子虽然字母不同，但都有“从精神进入实体的出入口”的含义。梅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次将手伸进了口袋，准备摸出第三枚石子。
还没等梅萨选定，秘密房间的门开了，笑容满面的莉莉娅钻了进来。
“成了！我约到莉娜·维拉妮卡了！”莉莉娅迈着欢快地脚步，大大咧咧地坐在梅萨身边。
“你知道想要约维拉妮卡，又不让阿佳妮知道有多难吗？”她接着说道，“这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就像是两人一起中了永久粘贴咒一样。”
第三枚石子没有抓起来，梅萨忽然不想知道第二次的占卜结果了。他问：“既然这么难，我们聪慧可爱的沙菲克小姐是如何约到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大多数的钢铁直男都是假的，只看他想不想这么做，是不是故意装傻。
“我这么聪慧的人当然有的是办法了！”莉莉娅说道，“两个人形影不离，同进同出，那我就迫使她们分开就好啦！”
莉莉娅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我给维拉妮卡的水杯里加了点料，让她多跑了几次盥洗室。阿佳妮总不能每次都跟着她吧？”
听了莉莉娅的“办法”，梅萨忽然觉得脊背发寒，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近期表现。在确定最近没有得罪过莉莉娅后，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落回原本的位置。
“所以你一直守在盥洗室，等待维拉妮卡单独出现？”
莉莉娅皱起鼻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她说道：“唉……当时我特别后悔，我应该给阿佳妮的杯子加料才对。这样我就不用守在盥洗室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摆出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
对维拉妮卡的不幸遭遇，梅萨深表同情。将装有石子的皮袋封好口，梅萨问道：“时间，地点？”
“今晚半夜，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莉莉娅答道，“要等阿佳妮睡着了，维拉妮卡才能来见你。”
梅萨又将摊开的书本合起，他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让维拉妮卡给阿佳妮也加点料。两滴无梦酣睡剂就够了，或者安眠剂。”
安眠剂可以使服用者迅速进入短时间的深度睡眠，而无梦酣睡剂则是让服用者一夜无梦。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莉莉娅说道，“我光想着分开她们两个，想着阿佳妮可能会变得很谨慎，这才把目标放在了维拉妮卡身上。”
要说阴人整人，莉莉娅照比梅萨差得太远了。梅萨可是能跟皮皮鬼搭上话的人，心中的鬼点子指定少不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梅萨说道，“需要我替你向维拉妮卡道歉吗？”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莉莉娅带头朝外走去，“约她的时候，我已经道过歉了。”
…………
当天夜里十一点半，梅萨和莉莉娅坐在壁炉旁，这是事先约好的地点。但维拉妮卡还没有出现，公共休息室里也还有几名学生在。
詹金·班森和阿特利·格雷格坐在一起，两人正在商讨有关毕业的事；两个一年级小鬼头还在玩巫师棋，不适喊着“碾碎它，你这个笨蛋”……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学生们才纷纷散去，离开的詹金和阿特利也与梅萨打了个招呼，转眼公共休息室就剩下梅萨和莉莉娅了。
又过了片刻，莉娜·维拉妮卡蹑手蹑脚地走出女生寝室，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做贼一样。
“温迪娜已经睡着了。”维拉妮卡走了过来，“自从那件事后，她总是会在夜里惊醒。真希望能早点抓住那个混蛋。”
维拉妮卡坐了下来，莉莉娅却站了起来，莉莉娅说道：“你们两个聊，我去给你们把风。如果阿佳妮醒了，我可以拖住她。”
说着，莉莉娅大步走回女生寝室，以至于连维拉妮卡的眼神都没看到。维拉妮卡特别希望莉莉娅能留下来，她实在不想单独面对梅萨。
“我有那么可怕吗？”梅萨轻声问道，他早就发现维拉妮卡害怕自己了，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了。
“啊……没有，没有。”维拉妮卡略显慌张地说，“我只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有些紧张。对，就是这样，有点紧张。”
维拉妮卡随口扯了一句，殊不知她越是强调，听起来越像是在说谎。
“别紧张，也别害怕，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又不会乱来。”梅萨安慰道，“我只是想单独问你一些事。”
梅萨的安慰稍稍见效了一些，维拉妮卡的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她小声说道：“沙菲克和我提了，但她没说具体的事。如果是想问那天的事，我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你了。”
“不，莉娜，我想问的事情是关于温迪娜·阿佳妮的。”梅萨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熟悉与陌生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吗？”
温暖的壁炉旁边，梅萨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他想通过维拉妮卡的讲述从侧面更多了解阿佳妮。这或许有助于他分析当前的复杂局势。
“不，不是，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维拉妮卡缓缓说道。在梅萨亲和地引导下，她变得健谈起来，目光也不再躲躲闪闪。
她接着说道：“我们两个都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又住在同一间寝室，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温迪娜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她总是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
温柔善良阿佳妮，和蔼可亲布莱克……别说，这么一看两人还挺搭的。
只不过在维拉妮卡眼中温柔善良的阿佳妮，在梅萨眼中却是另一副迥异形象。
“现在呢，现在的温迪娜·阿佳妮还是你眼中的那个她吗？”梅萨接着问道。两个人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如果阿佳妮性情大变，维拉妮卡应该能感受到。
维拉妮卡呆呆地望着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的光影映红了她的面容。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维拉妮卡忽然说道，“有时候温迪娜会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有时候温迪娜的动作，或是一个眼神，都会让我觉得特别陌生，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她。”
“这种奇怪的感觉能详细说说吗？”梅萨问道，“还有，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说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感觉到的。”
想要弄清楚发生在阿佳妮身上的改变，至少要知道这种变化是何时开始的，找出让她产生变化的原因。这样或许可以更加接近真相。
维拉妮卡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她在努力回忆与好友相处的点滴。
“具体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我记不起来了。”维拉妮卡说道，“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参加O.W.L.考试的时候。我们需要从一群刺猬中找出藏在里面的刺佬儿。”
刺佬儿是一种和刺猬非常相像的魔法生物，仅凭肉眼几乎无法分辨，它们只在行为上有差异。区别这两种生物的方法是轮流喂给它们牛奶，刺猬会欣然接受，而刺佬儿则会变得十分警觉，认为有人想要毒害自己。
维拉妮卡接着说道：“在给刺佬儿喂牛奶时，温迪娜被尖刺扎伤了。她一反常态的把刺佬儿摔在了地上，尽管她事后解释说是自己失手了，可我能感觉到她是故意那么做的。”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目光里能读出很多东西。
温迪娜可以用言语欺骗维拉妮卡，但那冷冰冰的眼神却瞒不过对方。
“都有谁看到这一幕了？”梅萨问道，“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维拉妮卡想了想，开口说道：“当时正在考试，除了我和考官以外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如果不是被扎伤的人是温迪娜，我也不会注意到。”
O.W.L.考试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有些学生甚至会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崩溃大哭，还有人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如此重要的考试，大家更专注于自己手边的事也是正常的。
梅萨学着斯内普的样子，用手指摩挲自己的嘴唇，他在脑海中勾勒出维拉妮卡所描述的画面。
被刺佬儿扎伤，外部产生的刺激无意间“激活”了阿佳妮的另一面，让她不管不顾地把刺佬儿扔了出去。在熟悉她的人面前，这一行为的确显得有些怪异。
只是梅萨无法通过维拉妮卡的复述，还原阿佳妮当时冰冷的目光，也就无从断定这一行为究竟是异常，还是被刺痛时的过激反应。
“还有别的事例吗？”梅萨又问道，他往杯子里填了些南瓜汁，这饮料是事先准备好的。
维拉妮卡接过杯子，她没有喝下饮料，只是用双手紧紧握住。又过了一会儿，维拉妮卡才再次开口，说出阿佳妮的另一次诡异行为。
她问：“生活习惯也算吗？”看到梅萨点头后，维拉妮卡接着说道：“温迪娜今年的饮食习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她最喜欢水果馅饼，可今年她不光不喜欢水果馅饼了，其他带馅儿的食物也是一点都不沾。”
梅萨向前探身，直视维拉妮卡的双眼，他说道：“你是说今年的阿佳妮像是换了一个人，对吧？大概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维拉妮卡本能地想要向后靠，可她忽然又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身体的一动一停，让维拉妮卡看起来像是晃了一下。
她稍显犹豫地说道：“十一月吗……不，不对，好像是九月……也不对，应该是十月份！”
“我想起来了，就是十月份的时候！”维拉妮卡肯定地说道，“当时大家都在礼堂用餐，我像往常一样给她拿了一块馅饼。温迪娜没有吃，反而把那块馅饼切得很碎。”
维拉妮卡像是感到后怕一样抖了抖，继续说道：“温迪娜用餐刀时的感觉很怪，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就像她根本不是在切食物，而是在解剖！”
梅萨脑海中的阿佳妮又一次改变了形象，她变成了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医师。阿佳妮的举止依旧大方，笑容明媚，只有双眼透着疯狂。
通过维拉妮卡的讲述，温迪娜·阿佳妮的形象变得很微妙，像是好几个人缝合到了一起。
平日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她温婉大方的一面，而在特定情况下则会展露她不为人知的疯狂面。
“柯林斯·贝琳达出事那天，阿佳妮一直都在你身边吗？”梅萨问道，“从早上开始算起，直到魁地奇比赛被中止，所有人一同返回公共休息室。”
维拉妮卡突然站了起来，她对梅萨提出的问题很不满。维拉妮卡乍着胆子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温迪娜吗？”
“坐下。别激动。回答我的问题，莉娜。”梅萨在说话时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尽管维拉妮卡听话的坐下了，可不满的情绪依旧藏在她眼底。维拉妮卡说道：“不要忘了，温迪娜也是受害人，她也遭遇了袭击！”
自导自演。虽然没有证据直接指明，但梅萨就是觉得第二起校园袭击是阿佳妮自导自演。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事发那天你们两个始终在一起吗？”梅萨说道，“记得把魔法史课那种特殊情形考虑进去。”
第二起校园袭击那天，维拉妮卡以为自己始终与阿佳妮待在一起，可实际上却是睡着的维拉妮卡不知道两人曾分开过。
维拉妮卡抱住自己的脑袋，接着迷茫地摇了摇头，她说道：“不记得了，记不清了。我们应该没有分开过。”
“你了解阿佳妮的家庭情况吗？”梅萨问道，“父母，或是兄弟姐妹。”
维拉妮卡又一次摇头，她说：“不知道，不了解。温迪娜从来不说家里的事……”维拉妮卡忽然顿住，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现在想起来，温迪娜好像很少收到家里的来信。”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关于你的。”梅萨站起身，走到壁炉前，“既然你意识到了阿佳妮偶尔的‘改变’，且这种‘改变’的次数越发频繁，你为什么没有想过要离开她？”
维拉妮卡也站了起来，她轻声说道：“我不会考虑这种事的，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她总是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护着我，现在轮到我了。”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一个了。”维拉妮卡接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像你想得那样，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我想听实话，梅萨·布莱克！”忽然之间，莉娜·维拉妮卡好像不再畏惧梅萨了。
“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梅萨的左手探向壁炉，“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不是她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有其母必有其女
二月的霍格沃茨又下了一场雪，温暖湿润的天气重新变得冷冽。
月亮还高高地挂在天上，地平线露出一抹淡淡的光晕，显示着黎明正在渐渐到来。
位于城堡地下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自然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致。自从进入斯莱特林学院以后，梅萨就没在寝室体验过太阳晒屁股的感觉。
这天早上梅萨早早地睁开了眼睛，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湖水。他很想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天还没有放亮，他可以放心地继续睡下去。
可是人类在某年某月发明了一种名为钟表的物品，转动的指针嘀嗒嘀嗒地提醒梅萨：如果他继续躺下去，他将会错过一整个白天。
起床总是一件困难事，到了冬天更是要依靠意志力。
好在梅萨对自己一向够狠，他直接掀开被子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用飞一样的速度穿衣洗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
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斯莱特林人似乎格外勤奋，当梅萨走进公共休息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神色兴奋的学生。
有人小声说着话，有人抓紧时间整理自己的衣服。个别人的头发更是像被牛犊子舔过似的，锃光瓦亮、溜光水滑。
梅萨瘪了瘪嘴，他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干嘛要弄得跟集体相亲似的，难不成霍格沃茨也有一位光头主持人？
不对不对。考虑到霍格沃茨的地理位置，光头主持人应该换成谢顶主持人，这样才符合这里的风土人情。
随便找了张扶手椅坐下，梅萨闭起眼睛默诵古代如尼文。前世读书时要学外语，这辈子到了不列颠还要学外语，真是白来了。
公共休息室里搔首弄姿的学生越来越多，偶尔传来的莺声燕语更是扰得人心烦。直到梅萨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莉莉娅终于出现了。
今天的莉莉娅梳着长长的麻花辫，露出颀长白皙的脖颈，她向梅萨走过来的时候，骄傲得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梅萨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莉莉娅，又看了看休息室里的庸脂俗粉，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今天这是怎么了？”梅萨悄声问道，“大家怎么一个两个的梳妆打扮起来了，就好像春天来了一样。”
莉莉娅转头环顾了一圈，说道：“今天是霍格莫德周末，而且是临近情人节的霍格莫德周末。大概帕笛芙今天的生意会异常火爆。”
梅萨掰着指头算了算，情人节是下周二，看来内心躁动的学生打算提前过节。
看着身边神采奕奕的学生，梅萨都想在霍格莫德开家主题小旅馆了，生意绝对要比帕笛芙夫人茶馆火爆。
“你要不要也去霍格莫德转转？”莉莉娅笑着说道，“说不定还能看到盛装打扮的罗斯默塔女士！”
“我还以为你会提那位鬈发小姐，结果却是罗斯默塔。”梅萨无奈地说道，“我严重怀疑你吃了太多巧克力蛙，所以大脑才会特别跳跃。”
莉莉娅没有理会梅萨的吐槽，自顾自地说道：“据我所知，鬈发小姐在拉文克劳很受欢迎。我不是在说她的坏话，我只是实事求是。”
忽然，莉莉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变得无精打采。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她的面容才多云转晴，明朗的笑容复又出现。
“如果你想去霍格莫德的话，我们可以叫上肖恩一起。”梅萨提议道，“顺便可以去看看盛装打扮的罗斯默塔女士。”
“说够了吗？说够了我们就去礼堂吃饭，我快要饿死了。”莉莉娅一边说，一边欢快地朝外走去，“我要去文人居买一支新羽毛笔！”
当梅萨和莉莉娅赶到礼堂时，恰巧赶上猫头鹰轰炸大礼堂，信件、礼物像飞舞的雪花一样落下。两人坐下时，莉莉娅从一只雪鸮嘴里抽出了一封信。
她撕开信封，抽出一小张羊皮纸，读了起来。随着目光在羊皮纸上移动，莉莉娅的脸上逐渐露出欣慰的表情。
“沙菲克先生带着沙菲克夫人去度假了，甜蜜的假期。”莉莉娅满意地说道，“希望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位于特兰西瓦尼亚的古堡。”
特兰西瓦尼亚的古堡，吸血鬼的古堡，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那里度假，尤其是甜蜜的度假。
梅萨看向莉莉娅，父母出去旅行却没有带上她一起，可莉莉娅的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满，反而很支持他们的行为。
“他们两个最近吵架了，因为魔法部的事。”莉莉娅解释道，“根据可靠的内部消息，米丽森·巴格诺快要退休了。”
莉莉娅哀怨地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仨的假期草草结束，带着不愉快的气氛回国。”
“沙菲克先生想要参与部长选举？”梅萨问道，“还是说他有支持魔法部的某位高级官员？”
“错，而且大错特错！”莉莉娅说道，“沙菲克先生对魔法部不感兴趣，他只对黄澄澄的金加隆感兴趣。在这方面，他比你还要过分！”
无言以对，梅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憋了半天，他才小声说道：“令堂真是女中豪杰。”
在梅萨看来，沙菲克夫妇因为魔法部部长换届选举吵架，而沙菲克先生对此事没有兴趣，那就只可能是沙菲克夫人热衷于此了。
“沙菲克家族向来都是持中立态度。”莉莉娅说道，“无论是魔法部选举，还是邓布利多和神秘人，我们都是旁观者，两不相帮。”
莉莉娅继续说道：“爸爸不想参与这件事，即使参与进去他大概也是两边下注。可妈妈不这么想，她想全力支持一位候选者，让沙菲克家族更进一步。”
看起来沙菲克夫人比沙菲克先生更有野心，莉莉娅的性格应该是随了她母亲，不然她也不会留在梅萨身边。
果不其然，莉莉娅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也觉得沙菲克家族应该做点什么，继续中立下去早晚会变成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保持中立、两不相帮，看似哪一方都不得罪，可实际上却是得罪了所有人。
神圣二十八家之一的沙菲克，他们有实力这样做，在狂风暴雨中保全己身。不管哪方取得了最终胜利，沙菲克都有能力分一杯羹，但却无法获得最大的那块蛋糕。
“我能问一句，令堂打算支持谁吗？”梅萨问道，“我有些好奇。”
“一位是魔法部国际合作司的巴蒂·克劳奇，另一位是法律执行司的阿米莉亚·博恩斯。”莉莉娅说道，“这两人的竞选机会都不大，支持他们的人也不多。所以，你懂的。”
如果原本机会不大的人，在得到沙菲克家族的支持后一跃成为魔法部部长，那么沙菲克家族得到的回报必将十分丰厚。
万万没想到，沙菲克夫人的赌性如此之大，这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
毕竟莉莉娅选择微末之时的梅萨也是一场豪赌。
第一百四十六章、看脸的世界
早饭过后，学生们排队等候管理员费尔奇签字，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走出学校，前往霍格莫德村游玩。
梅萨和莉莉娅来到赫奇帕奇的长桌，干饭人肖恩·哈特刚刚吃下第四块布丁，正准备拿起第五块。
听到要偷偷去霍格莫德，肖恩心中的兴奋之情战胜了对校规的畏惧，他用饭勺当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跟在朋友后面离开。
一路走向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又一路穿过长长的密道，他们来到了霍格莫德。
小村看上去像是一张圣诞贺卡，茅草顶的小屋和店铺都覆了一层新落的白雪，房门上都挂着花环。
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们，跑到教授面前告状，梅萨三人在村外整理一番后才走进小村。好在此时正是冬天，帽子、围脖可以遮挡他们的容貌。
肖恩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看到施了魔法点缀在树上的蜡烛会惊叹，看到小屋和商店房顶的白雪皑皑也会惊叹。
左看看、右看看，肖恩·哈特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眼睛。
“就算你以前没怎么来过霍格莫德，你好歹也去过对角巷吧，至于这么惊讶吗？”梅萨问道，对于肖恩的激动兴奋，他完全无法理解。
肖恩摇摇头，脸颊上的肥肉跟着颤了颤，他说道：“不一样，霍格莫德和对角巷完全不一样。”
尽管摇头说着霍格莫德和对角巷不一样，可肖恩却说不上来两个地方究竟哪里不同，只能用一遍遍地复述强调自己的兴奋。
“好啦，我们先去文人居，然后再去蜂蜜公爵，最后以三把扫帚收尾。”莉莉娅提议道，“我这个安排怎么样，还满意吗？”
肖恩没有表示反对，尽管他对霍格莫德的喜爱不包括文人居。
梅萨同样没有表示反对，他只是想出来走走，是去文人居还是武人居区别不大。
说定了去处，三人不再是漫无目的地乱转，而是径直穿过熙攘的人群，直奔羽毛笔店。
梅萨三人中途还路过了帕笛芙夫人茶馆。果不其然，这家看上去雾气腾腾的小茶馆生意异常火爆，一对对情侣甚至在店外排起了长龙。
“听说里面所有的装饰品都是带褶边或者蝴蝶结。”莉莉娅说道，“很受女生的欢迎。”
透过雾蒙蒙的窗户，床边的一对情侣正忘我的纠缠着，好似被人用强力胶水粘到一起。这对情侣大概也没有想到窗外的人眼神能这么好。
梅萨幻想了一下自己坐在里面，感受那股靡靡之气，耳边都是吧哒吧哒的声音……梅萨打了个哆嗦，仅仅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让我去这种地方喝咖啡，我宁可在地下教室切弗洛伯毛虫。”梅萨说道。
“应该不至于吧！虽然我也不喜欢那里。”肖恩挠挠头，“我觉得主要还是看跟谁去，只要是跟对的人一起，去哪里都好。”
万万没想到，肖恩·哈特居然还有这样惊人的一面。
梅萨看着肖恩圆嘟嘟的脸颊，他觉得只要肖恩能再瘦一些，光凭这份心意就能在学校里找到女朋友。
“肖恩，相信我，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莉莉娅说道，“至于你……”她转向梅萨，缓缓说道，“至于你，你可能真的比较适合单恋罗斯默塔女士。”
圆嘟嘟的肖恩羞涩地低下头，又抬手挠了挠头，而梅萨对莉莉娅的说法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单恋罗斯默塔，绝无此事！
“庸脂俗粉只会影响我的施法速度。”梅萨注孤生地说道，“我……好疼！”
在梅萨说话时，莉莉娅直接抬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小皮鞋对上小腿迎面骨，结果很明显，梅萨就差抱着自己小腿打转了。
莉莉娅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向前走，她边走边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帕笛芙，但听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我怎么就特别来气呢！”
肖恩深表同情地看了梅萨一眼，然后喊着“等等我”便抛下了梅萨。
梅萨也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倒不是莉莉娅踢得有多狠，他是故意装成那样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文人居，与村子里其它商店比，这家专门售卖羽毛笔的小店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名顾客。
莉莉娅很快就挑好了一支羽毛笔，并为此支付了一个金加隆。这支羽毛笔没有自动纠错功能，也没有记忆功能，它唯一的功能就是不用经常修正笔尖。
走出文人居羽毛笔店，三人再次经过帕笛芙夫人茶馆。一对情侣头顶着彩纸屑离开店铺，另一对情侣立马走了进去。
梅萨三人继续向前走，沿着道路右转，几分钟后就来到了三把扫帚的门口。
推开门，三把扫帚酒馆同样聚了很多人，不过没有人隔着桌子粘到一起。穿过拥挤的酒吧，三人坐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三把扫帚的角落里，坐下的梅萨三人动作一致地拉下围脖，露出自己的嘴巴。他们想要喝点什么的话，必须解下围脖才行。
梅萨喝了一大口紫罗兰水，味道淡淡的，只是比白开水多了点味道而已。
“怎么，不合口味？”莉莉娅问道，“要不要换一杯？”甜甜的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让她看起来很幸福。
梅萨摇摇头，尽管现在有钱了，但也不能随意浪费，更何况紫罗兰水又不难喝，只是没有味道。
肖恩没有说话，他环顾整间酒馆，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罗斯默塔女士身上。
他忽然说道：“我忽然觉得，罗斯默塔女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时候，肖恩看起来憨憨的；有时候，肖恩又很聪明；而此刻，肖恩·哈特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罗斯默塔？是热牛奶不好喝吗？
莉莉娅瞟了一眼在吧台忙碌的罗斯默塔，默默低下头含住吸管。
“尽管我总是拿罗斯默塔女士打趣梅萨，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生为什么会喜欢她。”莉莉娅不解地问道，“她明明比你们大那么多啊！”
肖恩抬头望天，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梅萨又喝了一口紫罗兰水，轻声说道：“如果学校里有一位年轻貌美、身材绝顶的女教授，那么罗斯默塔女士就不值一提了。”
霍格沃茨有这样的教授吗？霍格沃茨没有，以后也够呛能有。
芭丝谢达·芭布玲教授倒是还算年轻，但她专注于古代如尼文，无暇打扮自己。至于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想想她们的年纪……奶奶的朋友？
不过从麦格教授的仪态和容貌来看，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好看，只是很多学生没有赶上好时候。
“懂了，如果学校有一位非常英俊的男教授，女生也会很激动的。”莉莉娅说道，“唉，这个看脸的世界。”
这句话很多人可以说，但唯独莉莉娅·沙菲克没有资格。当然，梅萨也没有资格。
肖恩郁闷地喝了一口咖啡，他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一话题。
见此，莉莉娅安慰道：“肖恩，相信我，还是会有人喜欢你这一款的！”
梅萨也说道：“你要相信你自己，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虽然肖恩不懂什么是“潜力股”，但梅萨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肖恩看上去更沮丧了。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第一百四十七章、冰雨
英伦三岛的天气就像是女人的脸，喜怒无常。前两天还在下雪，转过天来却下起了雨。
刚刚上完草药学的梅萨，看着室外滴落的冰冷雨滴，他一点也不想体验什么叫“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同学们纷纷将书包、长袍举过头顶，顶着雨水啪哒啪哒地朝城堡跑去，霎时间场地上水花四溅，打湿了大家的裤脚。
莉莉娅皱起了眉头，她同样不想体验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脖颈的感觉，可谁让这场冷雨来得太过突然，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学着别人的样子，莉莉娅也将自己的书包举过头顶，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跑得够快，在被浇成落汤鸡前跑回城堡。
“为什么要把书包举过头顶？”梅萨问道，“书包会被打湿的，里面的课本也会湿透的。”
莉莉娅恶狠狠地白了梅萨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在课本和我自己之间，我选择课本！如果我被这场雨浇感冒了怎么办！”
“可是你有我啊！”梅萨说道，“我可是梅萨·布莱克。”
莉莉娅又白了梅萨一眼，你就是梅萨·怀特你多个六啊！这场冷雨会躲着你下咋的！
尽管腹内有一堆话想说，但莉莉娅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毕竟良言一句三冬暖，特别是这句“良言”还是半个木头似的梅萨说出来的。
“我被浇感冒了，你是能替我生病，还是打算给我灌药？”莉莉娅说道，“你最多也就只能跟我说一句：多喝热水。”
梅萨不急不慌地抽出魔杖，将黑檀木魔杖竖在胸前，他早有准备。
莉莉娅惊讶地看着梅萨，明明梅萨手中没有雨伞，可刚刚她却听到了雨伞被撑开的声音。
“魔法为巫师的生活提供了很多便利，”梅萨悠悠说道，“可是有些人却总是忘记自己是个巫师。”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魔法，姑且可以称作是雨伞咒，稍加练习就可以使用。这是梅萨在图书馆找到的一条魔咒，很实用。
“我们走吧，忘记自己是位女巫的莉莉娅·沙菲克小姐。”梅萨说道，他撑伞的样子很帅，但他说这句话时真的很讨厌。
一人撑伞两人行，冰冷冷的雨滴沿着伞檐滴落，梅萨和莉莉娅与其他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梅萨二人优哉游哉地漫步雨中，自己却只能被冰雨胡乱地拍……心酸的感觉瞬间在场地上蔓延开来。
很快，梅萨和莉莉娅就回到了城堡，除了裤脚被水花打湿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被雨水淋到。
其他人可就没这般好运了，门厅里聚集了很多落汤鸡。湿透了的学生不止带回来了雨水，还带回来了大量泥浆。
“脏东西！”费尔奇的吼声在门厅回响，震耳欲聋。
他指着从学生长袍上滴落的泥浆和脏水，眼睛鼓得怪吓人的，双下巴上的肉颤抖着，“脏东西，城堡被你们弄得一团糟！”
费尔奇大吵大嚷，恨不得把门厅里的所有人都抓去关禁闭，让他们再也不敢脏兮兮地回到城堡。
如果可以的话，费尔奇还想把学生都吊在天花板上，这是他毕生的梦想。
有些胆子大的学生出言反驳，讲事实摆道理。如果不是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谁想变得跟落汤鸡一样凄惨。
“我受够了，我要把你们全都关起来！”费尔奇大声吼道，他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尤其是不想听学生讲道理。
眼见学生和学校管理员吵个不停，梅萨收起魔杖，站到一众学生前面。
“好了，阿格斯。”梅萨安抚着费尔奇的情绪，“我们在温室上课，结果突然下起大雨。大家也是没有准备才会这样的，不是故意的。”
跟费尔奇逆着来，最终可能会惊动其他教授，今天的事也会不了了之。但以费尔奇记仇的性格，这件事肯定没完，他事后还会继续找大家麻烦。与其让费尔奇秋后算账，还不如出面劝解一下，让今天的事就此了结。
“布莱克，你看看，你看看！”费尔奇板着一张脸，颤抖地指着脏兮兮的地面，一串串泥泞的脚印尤为显眼。
费尔奇不肯罢休，几名学生又要出言争辩，可看到其他斯莱特林学生全都不吱声后，他们也就闭上了嘴巴。
尽管梅萨的计划还没有推行多少，但部分低年级斯莱特林学生已经隐隐以他为首了。这一变化不止梅萨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梅萨弯腰抱起脚边的瘦猫，洛丽丝夫人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安逸地躺在梅萨怀里。
“阿格斯，冷静一点。”梅萨说道，“我知道你打扫城堡很辛苦，但今天只是意外。外面的大雨你也看到了，咱们相互体谅一下。”
面对梅萨的好言好语，费尔奇的丑脸颤抖了一下，也不知是“相互体谅”刺激到了他，还是洛丽丝夫人的“背叛”刺激到了他。
学校管理员和学生天生就站在对立面，但如果费尔奇的态度能温和一点，学生们也能给予他多一些尊重，双方相处起来可能不会如此糟糕。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阿格斯·费尔奇是个哑炮，他对能学习魔法的学生充满了嫉恨。
“阿格斯，这件事情即使闹到校长那里，他也不会责怪学生的。”梅萨说道，“这只是一场意外，你不想城堡被弄脏，大家也不想被淋湿。”
梅萨这边好话说了一箩筐，费尔奇这边脸上的肌肉不断颤动。他也知道今天这事怨不得学生，可他就是生气！
眼见两人还在说话，莉莉娅对身后的学生悄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斯莱特林学生立刻会意，蹑手蹑脚地悄悄离开，其他人也赶忙跟上。随着他们的离开，城堡地面上又多了一串串泥泞的脚印。
这一幕看得费尔奇无比难受，脸上的肌肉抖得更厉害了，喘气的声音像是老旧的破风箱一般。
“我没有让他们离开！”费尔奇怒气冲冲地咕哝着，他的确没有让大家离开，可是也没有阻拦。
梅萨笑了笑，说道：“阿格斯，辛苦你了。如果我是校长的话，我一定会给你加薪的，以此来表彰你的辛劳。”
画饼大师再次上线，即使有一天梅萨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学校管理员是不是阿格斯·费尔奇还是两说呢！
“一群讨厌的小鬼头！”费尔奇一边絮叨，一边拖着老胳膊老腿离开，“我要杀鸡给猴看，别再让我抓到捣蛋的学生！”
费尔奇渐渐走远，洛丽丝夫人也跳出梅萨的怀抱，追了上去。
“没想到你和费尔奇的关系处得这么好。”莉莉娅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被关禁闭的时候。”梅萨说道，“人心都是暖的，总有焐热的一天。我只是给了费尔奇足够的尊重，除了我，这所学校还有谁能给讨厌的老费尔奇尊重呢？”
莉莉娅歪着头想了想，的确没有几个人会尊重阿格斯·费尔奇。
学生就不提了，教授们对费尔奇的感官也普遍不好，就连海格都称呼他为“老饭桶”。可想而知，费尔奇在霍格沃茨有多不受欢迎。
“今天下了这场雨，费尔奇肯定不好过。”梅萨说道，“八成就是身体不舒服，他才会迁怒到学生身上，把学生堵在这里臭骂一顿。”
说着，梅萨抽出自己的魔杖，念道：“清理一新。”瞬间，门厅里的泥泞不见了。
“说实在的，我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心。”莉莉娅说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就不能是无偿做好事吗？”梅萨说道，可是看着莉莉娅根本不相信的眼神，他只好改口，“好吧，我的确在打鬼主意。”
梅萨今天替斯莱特林学生说话，又顺手替费尔奇打扫了门厅，当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说现阶段谁最了解城堡，那这个人一定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可梅萨接触不到校长，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费尔奇。
替斯莱特林学生说话就更简单了，梅萨不想再扩大与同院学生的矛盾了，他要展示自己的气量。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第一百四十八章、正式集会
是夜，以如尼纹蛇为基础申请组建的学习小组，即将迎来第一次正式集会。
活动地点在距离公共休息室不远的地下教室，就是那间挂着摩普索斯画像的房间。
斯内普教授不仅批准了申请表，还把这间地下教室批给了梅萨。趁着这段时间，梅萨等人也对地下教室进行了修整，让它更加适合学生练习魔法。
原本放在教室里的桌椅统统搬走，取而代之的是缎面的软坐垫，就连房间的墙壁也贴上了软垫，防止学生磕碰受伤。
另外还从城堡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几个人形靶子，刚好可以供低年级成员练习使用。
梅萨对装饰一新的教室还算满意，他和莉莉娅早早地等在这里，等待第一次正式集会开始。
过了一会儿，地下教室门前人影晃动，加斯科因带着几名男生走了进来。詹金·班森和阿特利·格雷格也在其中。
这两位曾经挑战过梅萨的学生，在得到学习小组成功组建的消息后，他们主动找到了梅萨想要加入。令人喜出望外的一幕，原本梅萨还打算主动去邀请他俩的。
“你们的行动力真是令人佩服。”詹金·班森由衷地说道，几天前这间教室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阿特利·格雷格踢了踢地上的软垫子，说道：“不错，这些软垫子可以让我们摔得不是那么疼。”
“你们是不知道，上次我撞到了公共休息室的墙壁，”加斯科因也说道，“我这后背足足疼了好几天呢！”
带领学生练习魔法，保障他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说是每次集会都有人受伤，学习组织不出一个月就得完蛋。
再者说梅萨的目的也不是教会他们魔法，而是为了选拔。挑选出有能力、有天赋的学生，拉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从而吸纳他们为己用，组建最初的班底。
大浪淘沙，梅萨就不想偌大的斯莱特林找不出有天赋的学生，找到不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伴。有了这些同伴，梅萨对斯莱特林学院的影响力将会变得更大。
加斯科因等人刚坐在垫子上，又有人进来了，杰玛·法利带着几名女生进入教室。这些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梅萨就不怎么熟悉了。
七点半钟时，每个垫子上都坐了人。参加第一次正式集会的人数，要比预计人数多了不少，足足有三十人。
又等了五分钟，见没有人再进入教室，坐在门边位置的加斯科因走到门口，转动锁上的钥匙，发出令人满意的咔哒声。
刚刚还充斥着说话声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站在画像前的梅萨。
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是冲着梅萨来的，就连原本的如尼纹蛇成员也不例外。大家都想变得更强，不说做到像梅萨那样，至少也要从他身上学到点什么。
“欢迎，欢迎大家来到这里。”站在讲台上的梅萨张开手臂，“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个人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魔法、同伴、当然，还有爱情……”
坐在软垫上的学生发出吃吃的笑声，有几个女生害羞地红了脸，也有性格开朗些的女生环顾周边的男生，仿佛是在认真挑选今后的伴侣。
而男生……男生们在大声起哄，女生脸色越是红润，他们就越是兴奋。
梅萨双手下压，大家都很给面子地迅速安静下来，等待他继续发言。
“我很想马上开始我们的练习，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梅萨接着说道，“所以我要提几点规矩，希望大家都能够遵守。”
学生们互相看了看，尽管在来之前没有说过规矩这种事，但这也是正常的，只要梅萨提出的规矩不是太过分，大家是可以遵守。
至于站出来直接反对，没有人傻到做这样的蠢事。大家都见识过梅萨的实力，也见识过梅萨的脾气，他们是来学习魔法的，不是来当靶子的。
“第一条，集会期间大家要服从我的指挥，有任何个人意见可以私下跟我说”梅萨说道，“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可以选择站在讲台上顶替我的位置，或者现在就离开。”
说着，梅萨指了指上锁的教室门。大家再次相互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挪动位置，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建设，他们也不会在今晚过来参加集会。
“第二条，我个人很讨厌迟到、早退，所以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出现。”梅萨接着说道，“如果有事，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觉得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还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目前提出的两条规定都是正常要求，每个学生组织都有类似的规定，这是为了便于管理。
不信的话就去看看四个学院的魁地奇院队，即使场地上大雨倾盆、狂风暴雪，他们该训练还是要训练，除非天上下刀子。
相比起魁地奇球队，梅萨提出的两点规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说明这个人不适合参加霍格沃茨的任何学生组织，他甚至不适合上学。
“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梅萨继续说道，“我们聚在这里不是为了过家家，而是为了练习魔法，为了强大己身，为了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将来。为此，势必要付出更多的汗水，如果有人做不到这点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梅萨的话语终于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但这骚动来得快去得更快。
依然没有人起身离开，教室里不少人都见过梅萨苦读不辍的身影，他们自问做不到梅萨这样，但吃些苦还是可以的。
而且所有人都在看着，谁这个时候离开不是在说自己不能吃苦，说自己娇气吗！没人愿意当着大家的面做这么丢人的事。
梅萨拿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说道：“这张羊皮纸是我们的成员名单，是的，它还是空的。今晚集会结束后，到下次集会开始前，你们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是否在上面签名。”
说着，梅萨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接着说道：“你选择签名，选择继续参加今后的集会，就要遵守我刚刚所说的三条规定。大家有问题吗？”
“没有。”
“我没问题。”
“这都不叫事。”
大家的回答多种多样，唯独没有人选择离开。况且梅萨给了大家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就算真的看不惯这三条规矩，看不惯梅萨，退出也不急于这一时。
梅萨将羊皮纸放在一旁，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先明后不争。事先把一切都好、说定，省得以后大家起了争执，伤了和气。”
教室里的气氛稍稍有些压抑，梅萨此时严肃的表情，让大家又想起了曾被他支配的恐惧。
“现在，拿出你们的魔杖！”
唰唰唰，坐在软垫子上的学生立刻站起身，纷纷抽出自己的魔杖。
第一百四十九章、正式集会（二）
灯火通明的地下教室里，摩普索斯的画像中没有了摩普索斯，他似乎不忍看到这残暴的一幕，早早地离开了画框。
前来参加集会的学生七倒八斜地栽在垫子上，他们以为梅萨让他们拿出魔杖是为了练习……练习是练习了，只不过是与梅萨对练。
除了加斯科因、班森和格雷格，以及莉莉娅之外，梅萨与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对练了一下。
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逞威风，给大家一个下马威，而是想要试试大家的深浅，了解这些人对所学知识的掌握情况。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梅萨对霍格沃茨的教育水平深感担忧。尽管本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早已改成了实践课，但有些人的表现还是很辣眼睛。
有的学生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好，更有甚者梅萨的魔咒刚一出手，对方就慌到不行。梅萨的血压“嗡”地一下就上去了，高压绝对能干爆血压仪
好在还是有人表现亮眼，能做到学生该有的正常水准，或者高出正常水平。多亏了这些人，梅萨这才没有因脑溢血而英年早逝。
“好吧，我想我们先分成两人一组。”梅萨头疼地说道，“尽量找与自己实力相近的同学，不要试图越级挑战比自己实力高出太多的人。”
很快，大家就按照梅萨的指示分好了队伍，两两结对。莉莉娅和杰玛搭在一起，班森和格雷格一队，加斯科因则是与一名女生组成队。
这名五年级女生是今晚表现最亮眼的人之一，她的优异表现挽救了梅萨濒临破裂的血管。顺带一提，另一位表现亮眼的学生是位三年级的矮个子男生。
“练习内容很简单，一方释放缴械咒进攻，另一方释放铁甲咒防守。”梅萨颇为无奈地说道，“我们先从基础做起吧……”
虽然大家很想学习一些高深的魔法，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惨不忍睹，是以没有任何怨言地开始了今晚的练习。
而那几个表现亮眼的人，梅萨没有要求他们固定练习这两个魔咒，而是让他们自由发挥。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除你武器的叫喊声，魔杖四处乱飞，打偏的魔咒比比皆是，有时还会击中其他队伍的学生。
果然，从基础开始练习是正确的。不少人的缴械咒即使击中了对方，却不能解除对方手中的魔杖，只能将他们击退几步而已。
梅萨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不时给出私人指导、或是干脆亲身示范。
诸如加斯科因等人也都得到了梅萨的建议，尽管梅萨的年纪要比他们小，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梅萨给出的建议正是他们现阶段需要的。
实力是梅萨多年来的积累所得，名气则是这一年多时间争出来的。有了实力与名气，梅萨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地位。
这也是梅萨选择加入如尼纹蛇，选择带领学生练习魔法的重要原因。梅萨需要获得更多支持。
练习仍在继续，梅萨游走于学生中间，纠正他们的施法手势，指出他们的不足。
梅萨尽可能去照顾教室里的每个人，可他一眼看不到，教室里还是发生了事故。
两个低年级学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的魔杖同时脱手，旋转着飞出半个教室。一根魔杖落到垫子上，点燃了缎面软垫子。另一根魔杖则落在一名学生头上，他的头顶立刻鼓起一个大包。
两名低年级学生立刻慌了手脚，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梅萨赶忙把魔杖对准起火的坐垫，清水咒扑灭了火焰，接着又去查看那名无辜的学生。
那人额头上的鼓包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一跳一跳的非常有节奏。
幸好梅萨事先做了准备，不仅提前预备了伤药，还翻阅了与治疗魔法有关的书籍，这才消去了那人额头上的鼓包。
经过这么一闹，教室里的学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梅萨。
大家倒不是被意外吓着了，这种事经常在魔咒课上出现，有几次连弗立维教授都遭了殃。
他们是在等梅萨接下来的安排，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种意外事件。梅萨的个人实力在学院里数一数二，但能不能带领好大家还是个未知数。
浇灭了火焰，又处理好那名学生的伤势，梅萨重新回到讲台上。
“现在请大家结束两两对练，面向我排成一队。”梅萨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赶快动起来。
尽管大家心中有些纳闷，却还是依梅萨之言排成一列纵队。接着又听梅萨说道：“从排在队首的人开始，依次向我发射缴械咒……”
教室里的学生魔法水平良莠不齐，继续两两对练说不准还会发生意外。没办法，梅萨只得把自己豁出去，给大家当靶子。
排在队伍首位的人是杰玛·玛利，她二话没说直接出手，缴械咒的红光精准打向梅萨。
讲台上的梅萨挥动魔杖，他没有选择弹开打向自己的魔咒，而是抵消了缴械咒的威力，将魔咒带来的耀眼的红光熄灭。
“准头不错，杰玛。”梅萨说道，“但是多余的动作太多，浪费时间。”
杰玛·法利点点头，她收下了梅萨的建议后走向队尾，排队等待下一次机会。
学生们排好队依次发射缴械咒，低年级学生只需要进攻，而高年级学生除了攻击以外，还需要抵挡依次梅萨的进攻。
再一次与梅萨对练，除了有几个人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外，没有再出现刚才那危险的一幕。
“练习得还不错，”梅萨鼓励道，“但大家还有更多进步的空间。”很多人的基础差到不忍直视，他们当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深，每个人都至少对梅萨出手了三次。
尽管梅萨的魔杖一次都没有脱手，但反复的指导和练习还是颇有成效的。大家的技术渐渐得到了改善，起码没有人的准头歪得特别离谱了。
如果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是约翰·米科尔森，如果他课堂没有变成实践课……学生们的表现将会有多么糟糕，站在讲台上的梅萨根本不敢想象。
有那么一瞬间梅萨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是我的实力进步得很快，而是大家太菜了。我的优秀，全赖同学的衬托。
当然，梅萨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很快就消散了，他只是有点上头了。
杰玛·法利又一次站到了队首位置，可这次她却没有机会出手了，梅萨叫停了今晚的练习。
时间已经很晚了，若是在这个时间点被费尔奇抓住，肯定会被关禁闭的。就算他们是正规学生组织，就算梅萨与费尔奇关系不错，一样没有用。
“今天就到这里，我很高兴看到大家的进步。”梅萨说道，“希望大家回去后可以勤加练习，让自己变得更好。”
梅萨又拿起了那张空白的羊皮纸，接着说道：“还有，别忘了回去考虑签名的事，截止时间是下次集会开始之前。”
“再次感谢大家今晚的配合，以上！”
话一讲完，有人立刻离开了教室，也有人对梅萨道了句“辛苦”，还有人立刻在羊皮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让梅萨感到满意的是，他看好的那一男一女都在羊皮纸上签名了。男生名叫耶茨·托拜厄斯，女生叫伊迪斯·勃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