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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下小玥     和离后我带着皇子去种田txt下载     和离后我带着皇子去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偷听墙根

    “既然这样,就让二弟好好的读书吧,送货这种粗活,劳动不了他。”齐冬月趁机直接把事情揽在怀里。

    吕春秀气个半死,一旦去了城里送货,万一齐冬月收了钱,自己藏着私用怎么办?到时候到底赚了多少,她们心里都没数的,那些银钱不就都进了齐冬月的口袋里了。

    “娘啊,就大哥家自己去不公平吧,万一冬月私吞....”吕春秀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睛止不住的看着齐冬月。

    “哼,你现在知道银钱重要了?每次和我去赶集,就你一个人坐着,有生意也不招呼,现在冬月找了门路,能一直卖出去,你又妒嫉?想分一杯羹,告诉你,没得那么简单,这生意赚到的钱全是大房的。”徐翠萍才说完,吕春秀居然跳了起来。

    “娘,这怎么行呢,每天几两银子的收入,你说全给就全给啊?”

    “二弟妹,我没记错的话,以后豆子是我磨的,豆腐是我做的,连送货都是长策从出力的,生意是我谈下来的,我赚的钱我都会给娘,她怎么分配是娘的事情,倒是你一年到头不赚钱,只晓得花钱。”全部给他们家,齐冬月自然也是不答应的,生意的开头还是徐翠萍的,自的婆婆要孝顺的。

    “说的是什么话呀,我生了娃的,我在家养着娃,怎么赚钱啊。”

    “那你们一家,给家里赚了什么钱吗?”齐冬月这么一问,吕春秀忙改嘴说:“银生不也没赚钱吗?不也好好的。”

    这种时候倒是会拉一个垫背的,

    “好了,一个个的,豆腐的银钱我说了给长策他们家就给了,家里的那些地啊,每个月出多少粮,你们也清楚地,又是吃吃喝喝的,又是啥啥不进账的,要不是寻到这个新的营生,就等着坐吃山空吧,到时候去街上要饭?”

    这么一说,大家也不敢说什么话,家里的财政本来就是掌握在徐翠萍手里,二房吃喝都在家里,每个月给些银钱给孩子做衣服,上学塾,杏子和李子的都被吕春秀压了下来,当了私房钱,自然不想自己花钱在做这做那的。

    “长策你把东西搬进去,冬月你来我屋里,有些事儿和你交代一下。”

    齐冬月跟着徐翠萍进了屋子,顾长策把东西全部搬去了厨房,吕春秀朝徐翠萍屋里看了几眼,被她瞪了几眼,还拉上了门。

    “冬月啊,现在豆腐的生意由你接着,我说了银钱给你便给你了。”说完这话用钥匙打开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有个黑黢黢的盒子,“这是长策每个月抄书的钱,以前的都存在我这,我晓得你是个会管钱的,现在交给你了。”

    “娘,这是长策孝敬你的,我怎么好收呢。”齐冬月忙推拒,徐翠萍也是大老粗,一把把东西塞到了齐冬月的手里,“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要交给她媳妇的,还有两张田契,算是聘礼了,现在家里只拿得出那么些。”

    “二弟妹,你为什么趴在窗户下面呀?你在抓壁虎吗?”顾长策看着吕春秀蹲在窗下,恨不得把耳朵都拉长了听。

    一听到是顾长策声音,徐翠萍“啪”的一下把窗户推开,吕春秀一个没注意,直接摔了下去,“啊哟我的屁股啊。”

    她是一直担心自己婆婆又要给老大家什么东西,想着顾长策是个傻子,这些东西还不全部落到齐冬月手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给了老大家,以后自己分的不就少了吗?

    想到这些还打算和徐翠萍说说,偏偏自家婆婆完全不理自己。

    看着摔在地上的吕春秀,徐翠萍更是气的冒烟,“你说你,藏在下面偷听墙角啊?一天天的不学好,不是找猫逗狗,就是到处说嘴,你说说你啊,还能做啥。”

    “娘,我就是路过,路过啊,没啥别的意思,真的。”吕春秀抱头躲开,生怕徐翠萍真的打她,却嘴上还不饶人,“娘,你偏心,把田契给老大家。”

    “没良心的啊,你和老二成婚的时候,聘礼成箱成箱的抬,那是什么,怎么只瞧得见自己的,瞧不见别人也要啊。”徐翠萍被激怒,手发抖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单子,“这是你当年的聘礼单子,好好瞧瞧,没良心的丧天良的。”

    这么一说,吕春秀还能说啥,当年他们家的聘礼的确不少,自己陪嫁就陪了一床被子,“但是...大嫂不也没陪嫁吗?”

    “这是你管得事儿了?你管好自家的事情就成了,别整天给我找事儿就夏谢天谢地了。”

    “娘,算了,我了解二弟妹就是担心您偏心我....”齐冬月难得装好人,还可怜兮兮的,看得徐翠萍就更心疼了,“你是为家里想的,她呢,就知道往自己娘家扛东西。”

    “娘,这个话你不能乱说,我嫁过来后,就没往娘家拿过东西。”吕春秀大喊狡辩,徐翠萍冷哼一声:“你真当我不晓得是吧?过年的时候,你拿回去的那些东西,偷摸着藏得,要我一一给你数过来?”

    齐冬月忙拦着徐翠萍:“娘,二弟妹也是关心家里,有富余给娘家带一些。”

    “哼,她也知道关心娘家啊,怎么的不关心自己婆家的,想着以后分家了,财产全部拿回自己娘家,还好给自己争争脸面呢。”徐翠萍还在数落,吕春秀哭着说:“娘,我就是....就是看家里吃不上饭。”

    “哼,到时候你在婆家吃不上饭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娘家是不是给你一口了。”徐翠萍深知吕家也是白眼狼,靠着聘礼和平日吕春秀带回去的,可藏了不少,偏偏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冷冷淡淡。

    “娘,我真的.....”

    “好了,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几年了,从这个月起,你们二房的开销,全部交给冬月瞧,她瞧着没问题了,再报到我这来。”

    齐冬月一下子受宠若惊的,忙摆手:“娘,管账的事儿我都不熟悉,这事儿还是要麻烦你的。”

    “冬月啊,以后家里的帐终归要交给大房的,你历练起来。”

第17章 一碗馄饨

    “娘,什么叫历练起来?你打算让她管家?”吕春秀一听这话,哪里还能罢休?要是真的大房掌了家,他们还有啥活头啊?一点便宜占不着,什么都得看她脸色。

    “怎么了?不成吗?冬月晓得要给家里赚钱,也能守住,这才是重要的,总不能坐吃山空吧?”说完看了吕春秀一眼,“你要是有本事能给家里赚钱,我也给你机会,别说我偏心。”

    “娘,我要在家带孩子呢,长宁不还要读书吗?以后当了官总能赚回来的,何必急于现在呀?那么快把管家放出去,以后收不回来的。”吕春秀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二弟妹,你也别急,娘也只是给我历练,到时候二弟真的有出息,也是给顾家争光,到底谁管家不也是娘说了算,等到了那个时候,娘还不是恨不得你们管家吗?”齐冬月淡淡地说着,只是这个到时候,谁晓得是啥时候呢。

    吕春秀也晓得自己左右不了徐翠萍了,拉了拉顾银生的衣袖,“你就不多说几句,以后大嫂管家,搞不好你还没的吃喝....”

    “二弟妹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拘谨着三妹的用度呢,以前多少,现在还是多少,要是我欺负了三妹,别说娘不放我过门,长策也心疼妹妹的,别说的得我像个恶嫂子一般,账最后还是要娘过目的。”直接打碎了吕春秀的挑拨离间。

    顾银生有些怯懦的站在徐翠萍身后,看了看两位嫂嫂,“反正我不管的。”

    “好了,都别吵了,事情就这样决定,月底我瞧瞧冬月管的帐,你要是有啥不晓得只管来找娘。”徐翠萍拍了拍齐冬月的肩,“走了走了,一个个站在这干啥子。”

    吕春秀瞧着自己男人回来,瞪了一眼才说:“你倒是一天到晚不晓得做啥的,有好好读书不?明年春试就快到了,家里光宗耀祖都靠你了。”

    听到这些话,顾长宁也是打哈哈的瞒混过去,“我晓得,这几天我不是读书读到很晚吗?”

    各自回了屋子,徐翠萍当真把家里的开支账册给了齐冬月,“你先瞧着,有啥不知道的再问我。”

    “好的,娘,我晓得了。”

    齐冬月其实会看账,以前在家管账的也是自己,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穷,出入的数目没那么多,她看了好一会儿也算是理清楚了。

    “娘子,明天不是要早起吗?快睡吧。”顾长策让齐冬月上床睡觉,她伸了伸懒腰才说:“你先睡吧,我再看看。”

    “那你别太晚。”顾长策抱着被子,看着淡淡的烛光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齐冬月也不在身边,掀开被子,走到外头,看到齐冬月坐在桌子边,手上都是面粉。

    “长策,你那么早起来了?”瞧着还在揉眼睛的顾长策,齐冬月有些惊讶,他平时这时候还在睡呢,只是他睡得也不多,每天同一时辰起来,似乎很规律。

    “我起来了,没看到娘子,娘子不没睡觉吗?”也许还没睡饱,打了个哈欠,直接坐在齐冬月边上,双手趁着脑袋。

    “睡了,刚刚做好了豆腐,想着包一些馄饨给你们做早饭。”指了指里屋的豆腐箱,豆腐还得压一会儿,喂了小鹿,准备包些馄饨,到时候家里人都能吃。

    顾长策还是有些迷糊,接连打了几个哈欠,“长策你要不再去睡一下?”

    “不要,我要陪着娘子的。”顾长策犟在这里不肯走,脑袋已经不住在点头了,却还要待在这里。

    齐冬月只觉得有趣,明明困得不行了,还是要陪着自己,当真是一个小傻瓜。

    等到齐冬月下好馄饨,放在顾长策面前,自己去搬豆腐的时候,顾长策像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赶在齐冬月面前,把豆腐都搬到了板车上。

    “娘子,我说过的,重的东西我拿,你不准搬得。”顾长策撅着嘴,更像一个生气的孩子,“成,刚刚不是看你在吃饭吗?”

    “娘子你赖皮,用馄饨吸引我的注意,然后想要自己去搬。”双手叉腰,昂着头但是发现眼神看不到齐冬月了,就只好低着头,“以后不准的。”

    “好,以后都听你的,快去把早饭吃了,准备送货了。”她自然不会和顾长策争个对错,自己也被他拽到桌子边一起吃了起来。

    两个人推着板车进了城,这是顾长策受伤后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新奇的,齐冬月也没进过几次,他问的,自己也答不上来,路过东街的时候,瞧见有不少人人在路边摆早摊。

    两个人大早就把豆腐送到了酒楼的后厨,掌柜听到是送豆腐的,忙不迭地下了楼,只瞧见是两个人,“怎么那么早来送豆腐呀?”

    “掌柜的您好,早些给您送来。”齐冬月笑着说,一旁的顾长策有些好奇的看着掌柜的。

    “这位是?”掌柜的指了指顾长策。

    “我相公,我一个人搬不动,拽着他一起来送货的。”

    掌柜的尴尬的点了点头,待人走远了,掌柜的才摇了摇头说:“那么好的人,咋就配一个傻子呢,可惜啊。”

    “掌柜,您不晓得呢,这丫头看似精明,实际....之前嫁过人的,现在能嫁个傻子就不错了。”小二赶紧解释一番,并把自己听到的一些传言一股脑全说了。

    听到这些的掌柜的瞪了一眼小二,“我看不是她相公傻,是你傻吧,当真是你说的这样,说明那丫头是聪明的,早些脱离苦海,嫁个傻子,总比嫁个富贵了抛弃糟糠的强多了吧?保不准以后不少抛弃,就是卖掉哦,这种话少听一些。”

    小二被训了几句,也只是扁了扁嘴,“外面都那么传....的。”

    “别人说的多就是真的呀?有没有些脑子的。”掌柜的再次训了几句,瞧着远处的人影,“当真是可惜的很了。”

    顾长策推着板车,走在启冬月身边,“娘子,我们要不要带些东西回去呀?城里好多好玩的,我能去看看吗?”

第18章 侧妃

    齐冬月带着顾长策逛了许久,各自糖人糖画都要瞧瞧,怕他早上没吃饱,还在摊子上买了一碗牛肉面。

    “娘子,我喜欢娘子做的馄饨。”尝了几口,扁了扁嘴,但是不好浪费,只好咕噜咕噜的都吃了,“要是娘子卖馄饨肯定超级好吃的。”

    “也就你觉得好吃。”齐冬月自然是以为顾长策在给自己捧场的,吃完了面。路过医馆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走,我们去瞅瞅。”

    进了医馆的门,刚坐下,老大夫淡淡地问:“什么地方不舒坦啊?”

    “大夫,我相公前几年从牛车上摔下来,磕到了头,现在有些呆呆傻傻的,心智一直像个孩子。”齐冬月的用词已经很婉转了,顾长策转头看着齐冬月,她的脸上是愁容。

    大夫一搭脉,还按了几下顾长的颈后,问他疼不疼,好一会儿才说:“该是摔得时候,脑袋里有淤血了,具体情况也看不出来,好在情况也没变坏,要不我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还有他脖子后头有些旧伤,以后注意着,免得天寒下雨疼得很。。”

    老大夫写着方子,齐冬月让顾长策低头,的确在脖子后头以及肩膀处有几处旧伤,有些已经结痂,她伸手碰了碰,“你伤着了怎么也不说话。”

    “我也不记得了啊,也不疼,就不知道。”顾长策也是心大,完全不在意这些。“娘子眼睛怎么红了?不准看那些,我不想娘子哭的。”

    齐冬月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刚风吹了些尘土,到眼睛里。”

    拿了药,出了医馆,只瞧见一堆人围着路,顾长策拉着齐冬月凑热闹,“怎么那么多人啊?”

    “小哥,你这就不晓得了,太子侧妃回城省亲了,也是太子殿下仁厚,这种小地方的姑娘,也能成了侧妃。”路边的人叽叽喳喳的,只看到一顶轿子从面前过去。

    见轿子来了,好奇的人不停的往前涌,但是被侍卫挡住了,“退后,退后。”

    到了跟前,只听到银铃般的声音,“难得回来了,还不准我瞧瞧了?”一只芊芊玉手拨开了轿帘,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

    真的是好好看,齐冬月第一次瞧见那么好看的人,精致的妆容,好看的珠钗,女子都向往的样儿。

    徐侧妃才抬眼,正巧与顾长策的眼神对上了,她看到那人,一手捂住嘴,满嘴的惊讶,想说什么,一下子竟也忘了。

    顾长策却是完全的不在意,瞧了一眼,转头看着齐冬月,咧嘴笑着说:“我还是觉得娘子好看些,娘子的脸红彤彤的,那个人的脸白的好吓人哦。”

    齐冬月被这话一下子逗笑了,“你啊,那是胭脂水粉,女孩子涂脸上的,人家白,不像我黑黢黢的。”

    “娘子不黑,娘子也白,而且还软乎乎的。”说完还上手捏了一下,“恩,软乎乎的,娘子的最好。”

    待轿子走远,人群都散开了,他们也见没啥热闹可看了,正准备回去,只听到顾长策说可以去私塾看看有没有抄的书,可以拿回去。

    走在林荫道上,四周风景宜人,更有不少摆了画摊的,只是都是些风景,齐冬月不懂这些,看不出好坏来,倒是顾长策瞧见了就上去看看,瞧见了就上去看看的,似乎能看懂。

    “你看得懂?”难不成以前是读书人,这些东西还记着了?

    “不懂,只是觉得画的都好奇怪,不好看。”顾长策撅着嘴,简单的话语,让齐冬月一下子丧了气,原来只当孩子的画画呢。

    正打算拉着顾长策,一用力,却被顾长策拉了过去,只瞧见他站在一个摊子前,看着副看着很别扭的山水画,另外只手轻轻摸了摸上头的印章,印章上的字是:漱玉。

    怎么看着像一个女子的名字?

    “娘子,我想买这个。”顾长策指着那副别扭山水画,她也直皱眉,这玩意买回去不能吃不能喝,难不成还要陶冶情操?还是当传家宝?看着那么奇怪,应该不值钱吧?

    “长策,买这个做啥呀?家里没地方放。”拽着他就要走,难得顾长策也耍起了无赖,“娘子,我喜欢,给我买吧,我不要糖画了成不?我天天早起帮你做豆腐。”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齐冬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商家:“不好意思问下,这幅画多少钱啊?”

    那人是个书生,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打了个哈欠便说:“这幅画我是从外头淘来的,不值钱的,你要的话10文钱。”

    价格也不算贵,齐冬月也没还价,直接掏了钱,顾长策很高兴的拿着画,“谢谢娘子。”

    “你喜欢就成了,回家的时候给别给娘亲瞧见了,又要说你瞎花钱了。”十文钱换的顾长策高兴,也没啥不好的,拉着他的手就往私塾走。

    两人到了私塾,山长认得顾长策,出来迎接,见着齐冬月也惊讶了一下。

    “山长,这个是我娘子。”顾长策一把抓住齐冬月的手,满脸的骄傲。

    “山长您好,我和长策来城里送货,他想来问问是不是有需要誊抄的书籍,正好一起拿了去。”齐冬月倒成了说事儿的,山长听后点了点头便说:“你们先进来坐,我去问问院长。”

    两人坐下后,顾长策把画打开看了看,“长策你看得懂里面画的是什么嘛?”看着他笑得很开心,齐冬月完全看不明白。

    “不知道,就觉得这幅画很好看。”

    很好看吗?回忆之前看到的其他山水画,虽说不懂,但是那些看着似乎更整齐形象一些,这幅画就是看不懂,甚至透露出奇奇怪怪的,山和水似乎都不是很明显。

    在齐冬月还没弄明白的时候,院长到了,齐冬月刚准备喊人,只瞧见院长一个箭步跑到顾长策面前,看了一眼画,“啊哟,长策呀,你这画哪来的呀?”

    顾长策完全不明白院长是什么意思,歪着脑袋坦白说:“娘子给我买的。”

    “多少钱买的呀。”

    “十文钱。”

    院长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再次问了声:“十文钱?能买到于大师的真迹?

第19章 一笔横财

    于大师?齐冬月看了看顾长策,难道他知道?所以看了画就知道了?

    “长策,你晓得于大师是谁吗?”齐冬月故意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长策身上,他只是摇了摇头:“于?什么鱼?不知道,娘子给我买鱼?”

    似乎一下子所有人眼里都是失望,院长更是叹了一口气,他又不是不认识顾长策,即使没摔傻前也不是很晓得这位于大师的。

    “是这样的,这位于大师,原名叫于大壮,现任宫廷画师,所以他的画能留落在市面上的真的不多了呀,这副就是他的真迹呀。”院长越说越激动,手还不停想去摸话,却又缩了回来。

    于大壮?那么....常见的名字吗?齐冬月还以为宫里人的名儿应该很....与众不同呢。

    “院长你确定吗?我看印章是漱玉啊?怎么看都不是于大壮吧?”虽然她认得字不多,但是....怎么横看竖看都不是院长说的名字啊。

    “那您就不晓得了,漱玉是他的化名,一般都是私章啊。”院长说完还很感慨,“我收集于大师作品多年,研究多年,不会认错的。”

    “长策啊,你能把这幅画让给我吗?”院长讨好地说着,顾长策却撅着嘴,抱着画:“这个是娘子给我买的,我不给你。”

    “冬月啊,您瞧,能不能让给老朽啊。”见顾长策死活不肯,只要转而去问齐冬月,“我出500两。”

    500两?买这幅画?院长八成脑子也不好。

    见齐冬月不说话,一咬牙一跺脚,“800两,不对,1000两。”

    齐冬月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一千两啥子概念,就是一个月10两的花销,可以活100个月,将近十年啊,她这辈子都没瞧见过这么多钱。

    “院长,真的不是我不愿卖您,长策喜欢,我也不好夺人所爱。”齐冬月也很为难,顾长策喜欢的,即使再多价值,也不可能让他不高兴吧。

    院长见两人都不松口,都快跪下了,山长赶紧扶住,“冬月你要不和长策商量一下,1000两不是小数目啊。”

    她怎么会不晓得呢,点了点头,看着顾长策,笑着说:“长策,您看这样成不,我用十个糖葫芦和你换好吗?”

    “十个糖葫芦?”顾长策眼睛都亮了,但是看着画,还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娘子,我喜欢的。”

    “冬月,下个月京城的王神医就到我们这了,我和王神医有些交情,到时候让王神医给长策看看,到时候医药的钱全算我的,我再给你1000两可成?”院长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筹码,满眼期待。

    “王神医?真的可以给长策留一个号?”

    “可以,这有啥难的,只是...长策的伤也许久了,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院长不是大夫也不敢打包票。

    “是啊,冬月即使王神医这里不成,你也可以带着长策上京啊,京城的大夫不比这儿的好?去京城不也得要银两?”山长也帮着说话,齐冬月觉得有理,要是能治好顾长策,再多银子都要花的。

    “长策,我们把画卖给院长,到时候我就能带你去京城玩了,那里的画可比这多得多,长策喜欢,再给你买,可好?”只好哄着顾长策,虽然眼神中有失望,但是他更想和娘子还有娘亲一起去京城。

    把画交给给了院长,他小心得捧回了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拿出了一张一千两得银票,齐冬月忙说:“院长,你可否给我十张一百两的。”

    院长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给她换了十张一百两的。

    两人出了私塾,齐冬月蹲下身子,在顾长策耳边说:“长策,若是问起来,你便说卖了500两。”

    “为什么要骗娘,娘子你是说谎精。”顾长策叉着腰,难得说出齐冬月不好的话,她只是摇头说:“还有500两我要带你京城看病,也不晓得王神医能不能看好你,看不好的话,只能去京城试试了。”

    顾长策听到这话,歪着脑袋,看着齐冬月:“那娘去吗?”

    “要去肯定一家子一起去的,到时候肯定要花不少钱,不存一些,以后都花完了,就去不了了。”轻声细语的劝着顾长策,他似乎懂了什么,哦了一声说:“娘子怕二弟二弟妹把钱拿走,这样你就不能带我们去京城了是吗?”

    不是说顾长策是傻子吗?真的是平时很傻,关键问题很灵光啊。

    “我们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但是我们要以防万一。”

    “好的,我晓得了。”顾长策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指,“娘子,我们拉勾,你要带我和娘一起去京城,不能抛下娘的。”

    齐冬月也伸出手指,搭在他的小指上:“我答应你的。”

    回去的路上,经过了米行,想着快冬天了,是不是该存些粮食,“老板新米怎么卖啊?”

    米行老板走了过来,瞧了一眼齐冬月和顾长策,一身补丁,看着穷酸的很,没好气地说:“新米15文一斤,陈米5文一斤。”

    陈米都生了虫了,家里那些人自然是不愿意吃的,心里默算了一下一石是120斤左右,钱倒不是问题,只是顾长策推的动吗?自己也可以帮忙拉着,但是自己也没啥力气。

    “老板,先给我来个5石吧。”

    “5石?”老板再三确认,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再三确认了,“你确定不?”

    “我确定啊,麻烦你帮我搬到车上吧。”齐冬月站在一旁,看着米行的人一一将米搬了上上去,“长策,这些你推着可辛苦?”

    顾长策提了一下,似乎好像也不是很难,点了点头,“还成。”

    六百斤的米,你觉得推着还成?当真以前是个文弱书生?还不是镖局的镖师吗?

    见他还有余力,齐冬月还买了面、棉花和炭,都是过冬要用的东西,顺道买了些土豆备着,瓜果蔬菜不经放,只好作罢。

    看着板车都有些压弯了,顾长策却还说:“还成,推得动。”他一脸轻松,齐冬月都觉得有些难为他了。

第20章 到底多少钱

    “娘,我买了东西。”齐冬月到了家门口,大声一喊,徐翠萍跑了出来,瞧见车上那些东西,“你一车豆腐才多少钱啊,买那么多做啥呀?”

    “不是快过冬了吗?我买些吃的用的,现在地窖里摆着,我就想这万一冬日里头这米啊棉啊要涨价的,早些买回来备着也好的。”正要提起棉花,顾长策一手抢了过来,“娘子你看着,我来搬。”

    徐翠萍瞧着一车子的米,把齐冬月拉到一边,小声问:“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这么多米,不便宜啊。”

    “娘,是这样的....”

    “啊哟,大嫂能耐了啊,一车豆腐买那么多,还说没藏着银钱?”吕春秀瞧着东西也忍不住说出了口,“娘,我就说了,她手脚不干净,账本你可得好好的收回来了。”

    齐冬月冷哼一声,把剩下180两银子拿了出来,“娘,长策今天在摊子上瞧见一幅画,院长说是谁的真迹,我也不晓得,说是愿意买下来,买了那些东西,还剩下这些,您收着。”

    徐翠萍瞧着银钱,接过的时候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吕春秀一瞧见那么多钱,也赶着下来,眼睛都直了,“只卖了这么些?你不会藏了钱吧?别人家不都说什么真迹能卖个几千两吗?怎么就这么点?”

    “那你去卖一副几千两的回来瞧瞧?长策眼光好,十文钱换了这些,我现在给你十文钱,你给我换个几千的瞅瞅。”齐冬月说完就要从兜里道歉,吕春秀还不服气呢,“十文钱?就能换个几百两骗谁呢?”

    “现在钱,就在这,家里的银钱有没有少,娘也晓得,你倒说说不是我们凭本事的是啥?”齐冬月也争了起来,她晓得这位弟妹最瞧不得人家好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偷的....”吕春秀忍不住嘀咕了几句,顾长策从她边上走过,“不是我们偷的,我和娘子把画卖了,不信你就去问院长,什么都没瞧见就瞎说。”

    “大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娘子没骗我,你老是说娘子坏话,我不要理你了。”顾长策抱着一罐糖,“不给你吃,哼。”

    “娘.....”吕春秀一跺脚还想说什么,徐翠萍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大媳妇是有本事的,“你也别闹了,你大嫂赚了钱回来,你还嫌东嫌西的?怎么得?你觉得你行,你去赚,不拦着你。”

    “娘,我的意思是,既然赚了钱,不应该大家分一分吗?我们这五个人呢。”吕春秀捉摸着想要分些钱,自家人多,自然分的也多。

    “敢情你是要分家了?”

    “娘,我没这个意思,就是那么多钱不也得给孩子们买些什么吗?”吕春秀搓着手,笑嘻嘻的,“我还想着马上春试了,要不还是把长宁送去私塾吧?算算学费加住宿还有日常开销不也得很多钱。”

    “二弟妹,你不是说二弟好学,不用去私塾吗?怎么得又要去了?”齐冬月也是个不愿自己受委屈的,瞧着吕春秀硬是要问徐翠萍要钱,自己就看不下去了。

    “我家的是要考秀才的,不得花些钱?”吕春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倒是你啊,有啥资格说我。”

    “成,娘,现在是我做家里的主,您看这样成不,我们家一个月是2两银子的花销,我给你一个月2两,到春试还有五个月,那就是10两银子,再加上读书也好私塾也罢,我一共给你20两,但是你们到春试前就不能问家里要钱了。”齐冬月这么一说,吕春秀都快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啊,管着帐来不起,想和我们分家是吧?你可想好了,我们家五个人呢,你和长策才两个人,凭啥管我们?”

    “二弟妹,我想你想错了,分家不看人头的,顾家是三兄妹,分三份的,不是你家人多你分的多,晓得不?更何况我也没说分家,要是算人头,你一个月还没2两呢。”齐冬月这么一算,吕春秀气的牙痒痒,伸手就要抓齐冬月的脸。

    她也是那么好欺负的,退了几步,吕春秀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想爬起来,徐翠萍一拍板车,“瞎胡闹什么,老二媳妇,你在家在外胡搅蛮缠也就算了,厨房有时候少些啥,我说了吗?”

    “家里那罐子白糖,三天两头的吃光,你们的布,一个月扯两次,鸡蛋团子总要比人家多一半,我都忍了,现在打起了家里钱的注意了啊?说穿了,这钱是长策赚的,怎么都是给长策的。”徐翠萍气势汹汹的说着,直接把钱塞到了齐冬月手里。

    “这钱是你和长策,谁都甭想动。”

    “娘啊,大哥怎么都是顾家人,这钱不是应该算家里的吗?”吕春秀还不罢休,徐翠萍冷哼说:“你也晓得长策是顾家人,大房一直想着赚钱,你们就想着怎么糟蹋吧。”

    齐冬月忙推辞:“娘,这钱你拿着,这也是长策的意思。”她可不敢再拿着这些了,此时徐翠萍掏出30两仍在吕春秀面前,“就照你大嫂说的,她说二十两,我给你三十,我随你是给长宁读书也好,送回家里也好,长宁考试前,我们也不来烦你们,你们也别来闹腾我们。”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吕春秀接过钱,眼睛都发直了,嘴上还要假惺惺的,“那你把钱还了?”

    “不不不,我先收着,这段时间让长宁好好复习,一定考个功名回来。”一把收好了银钱,拉着孩子笑嘻嘻的就回去了。

    见门口只剩下她和徐翠萍,她走到身边,“娘,这里还有300两,你收着。”

    “怎么那么多啊?”

    “一共卖了500两,我就担心二弟妹看着眼红不高兴,才少说了些,这些娘您收着。”齐冬月将银票塞到了徐翠萍手里,自己则去搬棉花了。

    徐翠萍有些疑惑地看着齐冬月,瞧见顾长策把人叫了过来,“长策啊,你们那幅画卖了多少钱啊?”

    顾长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徐翠萍笑着说:“500两啊,娘子说可多了。”说完手还比了一个5的手势。

第21章 天上掉下个大夫

    徐翠萍自然是相信顾长的,此时倒也觉得齐冬月这丫头也是有盘算的,忽然顾长策笑嘻嘻地说:“娘子还说要给我找大夫....”

    “找大夫?哎,你这个病啊,只怕难了,瞧了那么多医生也不见好的哟。”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想着要是顾长策能好,还不晓得比老二强多少呢,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今都不敢想。

    齐冬月正准备出去找顾长策,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叮,恭喜获得打发了二弟妹一家,获得大夫一个。

    听到这话的齐冬月,似乎一下子没准备,瞧了瞧天上,难道大夫从天上掉下来?一抬头啥都没,想着肯定又是自己臆想,现在满脑子不都是他的病吗?保不准王神医就是那个大夫,想着便走了出去。

    “娘,我听私塾的院长说,京城王神医过些日子要来我们这,我想着带长策去看看。”齐冬月搬完东西从屋里出来,正巧听到他们在说大夫的事情。

    “院长介绍的?那应该还成,前几年城里来了不少号称神医的,都是骗钱的,我给长策看了很久,喝了不少药...哎,倒不是花钱的问题,就没效果。”徐翠萍直摇头,想着过去那些事情也难过。

    “娘,你可想过带长策去京城看看?我们这地方小,没啥好医好药的....”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想想来回的路费,去那你总得找地方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好,我也不能丢下一大家子就走吧。”徐翠萍拍了拍齐冬月的肩膀便说:“京城那么远,什么都说不清,不要到头来,白跑。”

    齐冬月怎么会不晓得去京城的风险呢,如今日子安稳的....也并不是现在一定要去京城,即使要去,也要从长计议了。

    第二日一早齐冬月和顾长策去城里送货,手上银钱不多,也没有在城里停留,回来的时候总要经过一个土坡....

    “娘子,那里坐了个人。”顾长策指了指在树边上靠着一个人,气喘吁吁的,他们走了过去,“怎么啦?您没事吧?”

    “渴....我好渴。”

    “长策把水拿来。”齐冬月倒了些水给那人,他却一把抢过水囊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喝得痛快了,才说:“活过来了,差点以为就这样死过去了。”

    “您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接过水囊,齐冬月站起身子,正打算和顾长策推车回去,只听到背后那人喊了声:“你们不要我报答你们吗?”

    “就几口水而已,没事的。”

    那人竟还不撒手,跑到他们面前,“你们真的不要我报答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顾长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个奇怪的人,后一把抓住齐冬月,往后一拽,“娘子,我们快走吧,这个人是疯病吧?我们快走,娘亲说疯病会传染的。”

    那人听到气得直跺脚,“我才没疯病呢,哼,告诉你们吧,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玉面小郎君,王神医。”王琦抬着头,似乎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娘子,玉面小郎君是啥?”顾长策很奇怪地问着,指了指王琦便说:“我还以为王神医是个老头呢。”

    “我也以为是个老头,结果....是个小白脸,你确定你是王神医吗?”齐冬月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印象中,神医不都该是白须老人吗?就像医馆坐堂的那些。

    “这有啥好假的,你晓得城里私塾的院长不,我们可是老相识了。”王琦摇头晃脑的,完全没有停的样子,看着就像个孩子,年纪看着比顾长策大不了多少吧?所以这个神医也是骗人的?

    齐冬月还想说啥,王琦却打断了,“走,我们去私塾,想来院长在城里也算得上德高望重的,带你们去瞧瞧。”

    顾长策他们被这位不知道真假的王神医一路拉到了私塾,院长瞧见王琦,皱巴巴的脸皮都快堆出一朵花了,“您不是说明日才到吗?跟着你的人呢?你不会一个人从京城走来的吧?”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让他们去找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好是这两位救了我一命啊,不然世间少了我这样的神医,可惜可惜。”王琦还在那里自我欣赏,院长瞧见顾长策了,先是一惊。

    “神医,这就是我之前和你在信里说的,想让你瞧瞧。”院长指了指顾长策,王琦瞧了一眼,让顾长策坐了下来,自己则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看这样子还真有几分样儿。

    齐冬月则走到院长身边,小声问:“院长,这位真的是神医吗?怎么瞧着有些像二溜子啊?”

    “欸,他就是这样,但是医术可好了,他的父亲是太医院院正,因为不喜欢打卯,就没去太医院当太医。”院长赶紧小声解释,“医术没得说,听说太后的头风就是他医好的,就是觉得京城无趣,才来这里的。”

    原来那么厉害吗?齐冬月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明明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吧?

    王琦把了脉,还看了舌苔,摇头晃脑好一会儿才说:“恩...脑中淤血,应该是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导致的,至于不认识人,也是因为这个。”

    “强烈的打击?会不会是那次摔下马车,撞到了?”齐冬月小心翼翼地问起,王琦却忽然翻看起了顾长策的脖颈处,摸了一下后脑,“这个无法确定,毕竟过了那么久了。”

    “可还有的治?”

    “治分两种,一种是慢的,一种是快的,你看看你选哪一个吧。”王琦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这两种有啥区别吗?”齐冬月也很着急,要是真的能治好顾长策,花再多银两都舍得。

    “第一种慢的呢,就是喝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什么时候血块化了就好了,但是这个时间,可能是一辈子吧,第二种呢,则是喝药的同时,配合针灸,但是因为是脑子里的血块,针灸的几个位置很危险,可能会更坏,但是治疗效果是最快的,所以你选哪个呢?”

第22章 抉择

    会更坏吗?齐冬月忽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了,顾长策似乎听懂了,看着齐冬月便问:“娘子,你是嫌弃我是傻吗?”

    “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希望你更好,你难道不想继续读书吗?”齐冬月小心翼翼地问着,顾长策似乎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很开心的。”

    齐冬月看着王琦,一脸似乎很玩味的看着他们,她却很为难,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吧。”

    “成。”王琦忽然站起了身子,把一张纸和一枚银羽交给了齐冬月,“我在这里待不了几日的,到时候要是没赶上,便上京来找我吧。”

    齐冬月点了点头,带着顾长策便回去了,王琦则坐了回去,拿起茶盏笑着说:“原本还以为可以接手那么有趣的事儿呢,没想到还是要想想的,真的是无趣呢。”

    “你不会到这来就是为了找乐子的吧?”院长忍不住问了一句,看着似乎王琦也没很认真,“你确定你可以治好?”

    “我不确定,所以才要尝试,毕竟像他这样的,很少,我也就八成把握吧,只是八成对我来说也够了。”王琦嘴角含笑,忽然站起来,“帮我问问还有谁要看病的不?20两一位。”

    齐冬月领着顾长策回了家,脑子里全是这个事儿的,差点撞在门框上都没注意的,还好顾长策一把拉住了她。

    “娘子,你怎么啦?撞着门了你都不晓得。”

    “没事...我想着,早些回去和娘说这个事儿。”

    顾长策撅着嘴,似乎很不高兴,“娘子不喜欢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没有,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想着有机会你能恢复更好的话....娘也会高兴的吧?听娘说你以前读书可好了。”齐冬月的声音也是很轻,她不晓得以前的齐冬月是啥样的,所以也无法判断这个事情。

    进了院子,徐翠萍恰好在喂鸡,见着齐冬月失魂落魄的,“怎么了?你们在外头瞧见什么了?”

    徐翠萍走到齐冬月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啊,长策你们怎么啦?冬月怎么这样的?”

    顾长策双手叉腰,有些不高兴,“娘子嫌弃我,要我看病,哼,我不高兴了。”说完这话,自己就往屋子里钻。

    徐翠萍听的云里雾里的,抓着齐冬月的手,小声问:“怎么回事啊?冬月怎么了?”

    齐冬月叹了一口气,把刚刚遇到王琦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徐翠萍,她听后也是愣了愣,搬来了椅子,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冬月,这个神医靠谱吗?不会又是一个神棍吧?”

    “应该是靠谱的,是院长介绍的,问题不大,而且他给长策把脉的时候,似乎把病症说的也很对,我也不晓得要怎么办了,这事不还得娘做主吗?”

    徐翠萍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倒是想给长策治的,若是能治好,倒也不差这些银钱的,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只是....若是更差的话...还不如现在呢,起码还认得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能让他好些...”齐冬月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顾银生伸出脑袋,“大嫂这是嫌弃大哥是个傻子吧?”

    徐翠萍狠狠瞪了一眼顾银生,“你这话说的....乱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否则为什么要一直想着治不治,又花钱,又不一定能好的,不就是摆明了,花钱买罪受吗?大哥不但不舒坦,还会变得更坏,她还想着一定要治。”

    “我这事决定不了,才想着和娘商量的,我也不算一定要长策治好,只是...难得有这机会不是吗?”齐冬月心里自然是想着顾长策好的。

    “你不就是嫌弃大哥是个傻子,想着他好了,就有可能当状元,以后你跟着鸡犬升天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之前那个不要你了....”

    “银生这话能乱说吗?”徐翠萍一声吼,顾银生吐了吐舌头,“我就是看不惯大哥和她在一起,有啥好的,还嫌弃大哥的。”

    “我没嫌弃过长策,反而觉得他很好,我也想好好的过日子的。”齐冬月怎么会不想好好过日子,这几天虽说一直和吕春秀吵着,但是她难得觉得有归属感。

    “娘,我看啊,她就是想花家里的钱,能治好是她的功劳,治不好也就那样了,银钱也花了,死心了呗。”吕春秀也跑了出来,横插一脚,她可看不得齐冬月好,要是顾长策真的治好了,家里还有他们的地位吗?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我们都是想着长策能好得,但是要冒险就算了,神医不也说了,吃着化瘀的药也能好,就是那些,那样安全些,就这样吧,到时候你们进城的时候让神医给你们写个方子,照着方子配药。”徐翠萍忽然站起身子,像是一锤定音。

    “娘,要吃那么久的药,银钱怎么办啊?不会要养着个药篓子吧?”吕春秀还想说,徐翠萍哼声,“没花你赚的钱,着急啥。”

    一句话直接让吕春秀吃瘪,顾银生有些怯怯的说:“大哥能好最好,到时候我们家还能给大哥找个黄花大闺女的。”

    这事儿当真是刺到了齐冬月的心里,她也没吭声,顾长策若还是那个聪明的样儿,读书顶好的,自己还真的配不上呢,“我先去看看长策吧,只怕现在是闹脾气了。”

    “二嫂,她怎么不还嘴了?”顾银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斜眼看了看吕春秀,“还不是说到痛处了,大哥脑子好的时候,哪里还轮得到她呀,能说什么呀?”

    “谁说不是呢,大哥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了。”顾银生也怼了一句,看齐冬月进了屋子,才看着吕春秀,小声问:“二嫂,我这样说成不?”

    “成,怎么不成啊,放心,等你二哥当了官,少不了你这个亲妹妹的好的,哪像大房啊,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最多卖卖豆腐能挣几个银子的?还不得靠我家长宁啊。”吕春秀这话说的特别大声,恨不得所有人都听了去。

第23章 相公得哄着

    齐冬月进了屋子,见顾长策还是气呼呼的,坐在榻上和日初玩着呢,腮帮子鼓鼓便瞧着还是没消气,走到他面前,“长策还生气呢?”

    “我不理你了,我不要和你玩,你嫌弃我。”顾长策按了按日初的小脸,“我知道我是傻瓜....”

    “我没嫌弃你,长策,真的,我不嫌弃你的,我觉得你很好。”齐冬月一把拉住顾长策手,笑着说,“你是不是傻的我都不在意的,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我看病吃药,苦的很。”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齐冬月,满肚子的委屈。

    “我不是因为嫌弃你才要你看病的,我是想你更好。但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看了,好不好?”齐冬月哄着顾长策,真是的,喝什么药呀,好不好的,都不如他高兴来得重要。

    顾长策低下头,也拉着齐冬月的手,“你真的不嫌弃我对不对?”

    “恩,我不嫌弃你,我也不强迫你了,娘也说了,你只要高兴就好了,什么药不药的的,都会不喝了。”她也算看开了,慢着的法子,也不一定好,不如就算了,强迫他,他不乐意,喝苦药,也不乐意的。

    “我会喝药的,但是不扎针好吗?每次喝药我都要一个蜜饯,可以吗?”顾长策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这个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但是....要是不好,娘和娘子,是不是会很难过?”

    原来他是怕她们会失望呀?真是一个大傻瓜,不对,是个小傻瓜。

    “不会的,长策,无论你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会难过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天天买蜜饯给你,成吗?”

    顾长策开心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说:“恩,我听娘子的,还有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京城玩的,不准耍赖皮。”

    “等以后我就带你去可好?我们都拉钩了的。”齐冬月眼泛泪花的说着,她现在感觉很开心,抬眼瞧着日初,小手抓着顾长策衣服袖子,抓不住,还要使劲抓,像极了一家子人。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还算安稳的很,日子也是安安静静的,老二家拿了钱也不敢多说什么的,顾银生没了吕春秀的撺掇也不多说话,就闷在房间里。

    “冬月,这馄饨包的是不错,味道也好。”徐翠萍夹着馄饨吃着,吕春秀拿着红薯在一边瞧着,“娘,我也要吃馄饨。”顾大宝咬着手指,瞧着馄饨,都馋的不得了。

    “馄饨有啥好吃的,娘,等下带你去吃肉。”吕春秀“啪”的一下,打了顾大宝的小手,他只能委屈巴巴的瞧着。

    “大宝你要吃吗?吃的话给你盛几个?杏子李子也饿了吧?”齐冬月招呼着来吃,杏子胆子大,已经坐到齐冬月身边,伸手拿勺子,李子则窝在吕春秀的怀里,看着吕春秀的脸色。

    “杏子,你是没吃过还是怎么样?等下吃得你拉肚子,还不回来。”吕春秀一把拽过杏子,就往自己那边拖,“吃吃吃,就晓得吃。”

    杏子被拽疼了,哇哇直哭,吕春秀觉得心烦,还打了几下,哭得更厉害了,齐冬月懒得多管闲事,也不去哄,徐翠萍忙说:“几个馄饨而已,你不吃,还想饿着孩子?”

    吕春秀还想狡辩什么,只听到门口有人喊着徐翠萍的名字就进了院子,“啊哟,长策娘啊,在不?长策娘欸。”

    “在呢,你进来吧。”徐翠萍也站起身子去迎,原来是隔壁的王家阿婆,瞧着徐翠萍拍了拍她,“长策他娘啊,和你说啊,最近有人在打听你家长策事情,你知道不?”

    徐翠萍瞧了瞧还在傻傻吃馄饨的顾长策,忙摇头说:“我家长策有啥好打听的呀,也就这样了。”要是摆在以前,还以为是考试得了名次打听的呢,现在...也没啥好打听的。

    “啊哟,我是听镇上的人说的呀,有人打听你家长策的事情,打听的可仔细了呢。”王家阿婆说的可紧张了,还紧张兮兮地说:“难道你家长策闯祸了?”

    “冬月,你和长策这几日进城可有发什么事儿啊?”

    齐冬月摇头说:“没有啊,就是正常去送货,也没碰上啥人啊,也没碰上啥事情呀。”她不明白徐翠萍怎么会这样问。

    “娘,我们没闯祸,就是送去了就回来了,就是娘子给我买了好多蜜饯。”顾长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没有买蜜饯的。

    “阿婆,你也听见了,没啥事啊。”

    “没有就成,就是听见有人打听就来问问的。”

    “保不准是来打听大嫂的,毕竟名声放在这里了,谁听了都膈应。”吕春秀在一边说风凉话,手上拨着瓜子,“我实话实说,有啥好瞪我的。”

    “春秀啊,这话不能乱说,是打听长策,不是长策媳妇的,也是奇怪,好像尽打听长策受伤前,他自小就在大家跟前长大的,这还有啥打听的。”王家阿婆越说越起劲。

    “打听受伤前?难道是他以前的同窗?不至于啊,他那时候摔伤后,院长不还和院里的学生说了吗?怎么得还有人打听啊?”徐翠萍也犯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谁在打听顾长策。

    “谁晓得呢,反正打听来打听去也就那样,长策大家都认得的呀,我就是和你提个醒,和你唠个嗑。”王家阿婆挥了挥手,“成了,我也回去了。”

    待王家阿婆走了,徐翠萍还是觉得有些想不通,“冬月啊,你们这几天没见着啥人吗?”

    “也就是之前去了私塾见了院长,山长还有王神医,还有就是送货的掌柜的以及医馆的大夫。”齐冬月一一数了过来,的确没什么特殊的人啊,“没什么特殊的吧,这些人应该都是认得长策呀。”

    “娘子,我们那天凑热闹,还瞧见了一个你说很好看的人。”顾长策忽然这么一说,齐冬月才想起来,“那日好像是什么太子侧妃....回家吧,就是远远的瞧了一眼。”

第24章 被赶出来了

    “太子殿下的侧妃?那就应该和顾长策没啥关系,我们在城里既没亲戚,也离开过这儿,哪能认得什么太子殿下这样的人物啊。”徐翠萍摇了摇头,没当一回事。

    “娘,这不一定啊,万一这位侧妃娘娘认得长策呢....”吕春秀忽然来了兴趣,钻了出来,“大哥之前读书可好了,保不准京城有人晓得呢?可惜啊,现在大哥这样也得不了书,有这样的机会,不如让给长宁吧?”

    “老二媳妇,你就别瞎想了,这要有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老大摔了脑袋都多少年了。”徐翠萍一把将吕春秀推开,“别尽瞎想了,有好的长宁顶上,不好的,长策去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

    “娘啊,我这也不是为了家里好吗?”吕春秀有些悻悻然,忽然瞧见从里屋走出来,还在打哈欠的顾长宁,“相公啊,你怎么没去私塾啊,前几日才和你说好了的,最后几个月该去听讲学的。”

    “啊哟,你能别叽叽喳喳吗?我昨晚看书到很晚,早上起不来....”顾长宁又打了个哈欠,拢了拢自己的外衣,“下午再去,我可听说了,下午那位学究教出来的都是进士,上午不去也罢。”

    “成成,你只要好好学,考上了功名,家里都指望着你了,”吕春秀只觉得顾长宁说的有理,也不晓得怎么夸了,想着以后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还得指望他呢。

    “长策,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要抄书吗?”齐冬月牵着顾长策的手进了屋子,只听到吕春秀叽叽喳喳的,“怎么啦?看不惯我相公读书呀?没法子,现在家里不都得靠他光耀门楣了?”

    顾长策苦着脸,看着齐冬月,低着头似乎有些惭愧,“娘子,是不是因为我傻,我就不能光宗耀祖了?是不是我真的很没用啊?”

    “没有,长策,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帮我和娘送货....”

    “二弟说我只能卖体力,不值钱的。”顾长策越说越难受,看这样子都快哭出来了,齐冬月忙安慰:“都说人各有志,虽然我也不懂,但是不是有老古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所以我们一定可以的,而且我们已经在吃药了,保不准哪天就好了....”

    顾长策忽然坐了起来,伸手问齐冬月要药,“娘子,我要喝药了。”看着他咕噜咕噜的喝下去,虽说看着像是下定决心,但是喝下去后还是会问齐冬月要蜜饯吃。

    几天下来,只瞧见顾长宁睡到大中午,徐翠萍催着他去听讲学,他只是拖拖拉拉的出了门。

    齐冬月自然不管这些事儿,送了豆腐补一觉,顾长策会在这个时候去喂鹿,待齐冬月醒了一起去做了午饭,喊徐翠萍一起用。

    “啊哟,啊哟,春秀啊,春秀啊,你家长宁出事儿了。”只听到门口一声喊,吕春秀端着的碗一下子摔了下来,忙站起身子跑到门口,“怎么了?怎么了?我相公怎么了?”

    “啊哟,春秀啊,你家长宁不去听讲学,还去赌场赌博,被老学究抓着了,现在私塾说要开除他了。”李家媳妇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吕春秀,徐翠萍和齐冬月听着声也赶了出来。

    “他下午不是去听先生讲学吗?还说那位先生教出来的都是进士啊。”徐翠萍听到刚刚的话也是蒙了,吕春秀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完全不知道怎回事。

    “我听我家相公说,这几日你家长宁就没去过私塾,结果让人去找,偏在赌坊里找着了,这不,老学究觉得长宁有辱斯文,怎么都不肯教,山长要开除长宁呢。”李家媳妇把大概的事情捋了一遍,但是由于着急,还是有些乱的。

    “娘,二弟妹,你们先别急,我们去私塾瞧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是?”齐冬月这么一说,“长策,你在家看家,看好孩子们,我和娘还有二弟妹出门一趟。”

    “晓得了,你们去吧。”还没说完,听到“peng”的一声,他已经把门都关上了。

    徐翠萍把吕春秀扶了起来,“别在这哭哭唧唧的,冬月说得对,我们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人很快跟着李家媳妇进了城,去了私塾,只瞧见一堆人围着,她们进了进去,才看到顾长宁就跪在中间,山长都不愿瞧他。

    见着徐翠萍,刚忙着手,“顾家嫂子你来的正好,你家长宁,我们是教不了了,现在就带回去吧。”

    “山长,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家长宁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徐翠萍晓得山长说这话就是真的了,伸手拍了顾长宁的脑袋,“你个没出息,让你私塾是来读书的,不是让你玩的,还敢去赌坊了。”

    “顾家嫂子,既然你晓得了,那我就和你明说,他不但去赌坊,早上不打卯,下午懒懒散散,文章写的不出色,口气大的很,你可以问问,都快春试了,谁不是牟足了劲的,他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啊。”山长一一把他的事儿全说了。

    吕春秀的脸一红,顾长宁起得晚,去的晚,她们都晓得,现在好了,私塾要开除他,那她还有啥盼头啊。

    她忙跪了下来,“山长再给我家相公一次机会吧,他之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现在让他回来,春试还有啥希望呀,山长你就开开恩吧。”吕春秀拉着山长的衣服,对方却完全不留情面,一下子拽开了自己的衣服。

    “我不是不给他机会,他都多少次了,考试垫底,和私塾的同学也处不好,还不尊敬师长的,你让我怎么开恩?”山长也叹了一口气,“本就不勤勉的,还指望天爷吗?”

    徐翠萍一个劲的打了顾长宁,只听到顾长宁哇哇直叫,“这又不是全是我的错,我就去了一次,我早上起不来,还不是因为晚上也在读书吗?额哟,娘,你别打了,再打把我打死了。”

    “顾家嫂子,不是我要说,你想想长策摔伤之前,名列前茅的,每天都是早早的到了学堂的。那样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再瞧瞧长宁,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就差那么多呢?”院长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第25章 赌债

    “院长您说的是,您看一下,能不能再给长宁一个机会啊,今年的春试就在眼前了呀,求您了,给他个机会吧。”徐翠萍哀求院长,院长别过头没再理。

    山长一把将徐翠萍扶了起来,“顾家嫂子,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事儿太大了,品行这般的,我们是不会收的,说实话,当年他连考学都没考上,若不是填了长策的空,怎么也不会收的呀。”

    顾长策当年可是私塾的顶尖,学习品德,甚至不少学生和他关系很好,仰慕者也多得很,只是那次摔了,自然不能再念下去,吕春秀舔着脸,让顾长宁填了那个位置的。

    “娘,我不念了就是了,我自己在家也能读书的,何必求他们。”顾长宁还想说什么,却被徐翠萍一脚踹翻,“这个时候你还在这里说什么,丢人现眼。”吕春秀还想维护自家相公,却也不敢上前了。

    “顾家嫂子你要教训孩子,回去便是了,现在就可以领了回去。”山长也挥了挥手,徐翠萍晓得这次肯定是没得法子了,拖了顾长宁就往外走,吕春秀也是小心的跟着,只有齐冬月拜别了山长和院长,才出的门。

    一路上顾长宁还在唧唧歪歪的,徐翠萍当真气的不行,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到了家里,直接顾长宁拖回了院子里,让齐冬月把门关上。

    顾长宁捂着自己的耳朵,“娘,别拧了,别拧了,疼啊。”

    “你也晓得疼,看来这些日子给你的钱,全拿去赌了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东西的啊?”徐翠萍恨不得再踹几脚,顾长宁往后一躲,齐冬月也拉住了她,“娘,小心别气坏身子。”

    “我想着,反正手里有点余钱的,就去玩两把,没想到还赢了一些,想着多赢一点,也给家里赚一点,谁晓得越玩越输,我想着最后只要把本钱赚回来....”顾长宁越说声音越轻,眼神也不敢看着徐翠萍。

    “娘,相公的出发点是好的呀,你就别再怪他了。”吕春秀一个劲的给顾长宁求情,齐冬月忽然说了声:“二弟,你只是去赌博,可借了赌场的钱?”

    “齐冬月你什么意思,我相公最多只是玩玩,怎么会去借赌场的钱呢,你想怎么样?想着我们这一房没指望了是吗?”吕春秀听到后指着齐冬月就骂,完全不顾及面子。

    “二弟妹,我没别的意思,没借钱最好,赌坊里都是高利贷,利滚利,今日你借个一两银钱,明日你可能就得还个五两银钱,我只是替家里想。”她自然是希望什么都好的,反正最后要还银钱,不还的家里出,他有啥钱财的。

    听到这些话的顾长宁浑身抖了抖,徐翠萍瞧见了,一把抓住他,“你借了是不是?你借了多少啊?你说啊,不要在这里给我装哑巴。”

    顾长宁抖抖索索的,看了看徐翠萍,又看了看吕春秀,才开口:“我就借五十两银子,真的,就借了五十两,他们说看我今天运气好,一定能返本的。”

    “那钱呢,五十两银子呢。”

    “谁知道今天运气那么差,五十两,五十两只剩这么些了。”顾长宁从兜里掏出了几文钱,当真是厉害了,五十两银子输的只剩几文钱,也是要有本事的啊。

    徐翠萍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这个败家子啊,去赌博,是要倾家荡产你才乐意是吧?送你去读书,送你去读书,是想你学好,考个功名,现在给我去赌,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是不是全卖了,住在猪圈你就高兴了?”

    “娘,娘,我真的是想翻本的呀,没想到运气那么差,还想再来几手的,结果就被抓了,别打我啊,疼啊。”顾长宁一个劲的躲,吕春秀听到了也是一脸煞白,欠了赌债是啥后果,她也晓得。

    “我们现在家里能凑多少钱,之前大嫂不是赚了二百两吗?我们现在去把钱还了?”忽然想到之前齐冬月赚的钱,一把抓住徐翠萍的手,“娘啊,你不能不救你儿子啊,听说不还钱要砍手的啊。”

    顾长宁一听到砍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手,“娘啊,我不要被砍手,我还要读书的,我不会再赌了,不会了。”

    “二弟,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借的钱。”齐冬月还算镇定,就算震惊也不至于慌了手脚,顾长宁哭哭啼啼地说:“就是今日,就今日。”

    “娘,今日还好办,我现在就拿着钱去赌坊,看看这账怎么算的。”齐冬月刚准备出门,徐翠萍一把拦住,“那种肮脏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去,不好的,还是....”

    “娘你还指望二弟去吗?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欠下多少钱了,我反正名声也不好了,多一个去赌坊的坏名声也没什么。”齐冬月也算仗义,吕春秀直接爬到齐冬月腿边。

    “大嫂,大嫂,这次全靠你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不该乱说话的,这次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相公啊,他也算你弟弟对不对。”吕春秀的脸上全是泪水,忽然猛地站起来,往自己屋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有个帕子。

    “大嫂,这些我这些年藏的私房钱,不多,你拿着,我就真的只有这些了。”齐冬月瞧了瞧,看着是藏了很久,碎银子,铜板都有,看着大概也有十两银子了。

    “恩,我先拿着吧。”齐冬月接过钱,徐翠萍也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她手里,“这事儿,本来该我去的,只是,我也是算不了什么大钱的,到那里也只会添乱,让长策跟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儿,他能搭把手。”

    顾长策也走了过来,“我和娘子去,我保护娘子,谁敢欺负娘子,我打他,我力气大。”说完话还牵着齐冬月的手,“娘子不怕,我在的,我会保护你的,他们打不过我的。”

    也好,总比自己一个女人去好一些,虽说不一定会打起来,但是万一打起来,也好有个帮手,虽然还是不知道,顾长策到底会不会打架...

    “成,我们现在就去。”

第26章 怎么还

    齐冬月和顾长策进了城,很快找到了那家赌坊,几张赌桌挤满了人,顾长策好奇的看了看,“有那么好玩的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呀?”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齐冬月才感慨了一下,忽然笑着对顾长策说:“这东西可不是好东西,我们不玩。”

    忽然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到齐冬月面前,似乎想要问她什么,齐冬月却先发制人,“找你们老板,还钱的。”

    打手见齐冬月完全不慌的样子,忽然讥笑:“还钱,还那么主动的?怕是不晓得这里的规矩吧。”伸手想要抓齐冬月的手,顾长策先一步抓住了打手的手,用力一捏,只看到对方表情抽搐,“我娘子,不准你碰的。”

    “长策撒手,把别人捏疼了不好。”顾长策倒是听话很快松了手,打手捂住了自己手上的手,跑了进去,才一小会儿,便有人把他们两迎了进去。

    “两位请喝茶。”小厮放下茶,齐冬月去把茶推开了,“我们不是做客的,也不是来当顾客的,直接把人喊出来吧,拖着时间算利息?”

    小厮听后嘴角一抽一抽的,一个胖子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几个打手,“不好意思怠慢了呀。”胖子是这家赌坊的老板—杜爷。

    “那有啥怠慢不怠慢的呀,直接把话说开了吧,我们是来还顾长宁的赌债的,算一下吧。”齐冬月把字据拿了出来,这还是顾长宁主动交出来的呢,还盖了红手印的。

    “呵,我做生意那么久,倒是第一次见人主动还钱的,我都快不习惯了。”杜爷坐在启动月对面,还有个帐房先生拿出了算盘。

    “杜爷,我就问一声,你们这的钱啊,是怎么算利息的。”齐冬月完全不怂,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很放松,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日息5分,他借了50两。”

    “那也还成啊。”

    “但是我们是三十日起算,无论你是借一日还是三十日,都按三十日算。”杜爷嘴角一扬,笑得那个叫猥琐呀。

    齐冬月哦了一声,指了指字据,“您的五分息我认了,毕竟是借了钱了,也写得清楚了,只是这字据上可写了按三十日算?要当真写了,我何必今日来呢?”

    杜爷听到齐冬月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是赌坊的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三十日,算上本金一百二十五两,我还没算利息的利息呢。”

    她倒也没被杜爷这话吓着,依旧很淡然,“杜爷,赌坊有赌坊的规矩不是?可不是口说无凭的,难道你们做生意就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也成,我们今日也不还了,直接第一张状子去衙门,看看县老爷怎么判吧?”

    说完话齐冬月站了起来,几个打手就往她这边走,顾长策自然不会让他们欺负自家娘子的,她摇了摇手:“我们也不想动手的,但是您不愿意好好谈,那就按不好好谈的法子?放心,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半个时辰我们不回去,自然有人去县太爷那里报案的。”

    杜爷被齐冬月说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齐冬月完全不心虚,甚至还很镇定,“您这话说的,县太爷还管这样的小事了?别以为能忽悠得到我。”

    “我可没这么想过,我们实事求是,您在字据上写的,我们认,没在字据上写的,怎么认?白纸黑字是假的吗?”齐冬月手指点了点字据,发出了“当当当”的声音。

    “这是赌坊一向的规矩。”

    “不好意思,我不是赌坊的,也没兴趣问你们的规矩,我知道你们借钱呢,是为了赚,一天就赚个两三两怕是连人力也不够吧。”抬眼瞧了瞧那几个打手,“这样,也算给借钱的一些教训,我也不和你闹,九出十三归,您借了五十两。”手指不停的在翻算。

    “连本带息我还您七十两,您一日,也不对,半日就赚了二十两。”

    杜爷听到九出十三归的时候,已经脸皮抖得有些耷拉下来,“原来您也是行家啊,早说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您可别乱说,我可不是什么行家,不过银钱上我们不都得算清楚,这个价格,您要是还不满意,那便罢了,直接按日细算,给您五十二点五两银子?算个整数吧,五十三?”齐冬月一边说话,一边从兜里掏钱,甚至还数起了铜板。

    “成成成,您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也不好不给您面子不是?七十两一笔勾销,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杜爷一锤定音,几个打手也纷纷退回了他身后。

    齐冬月一听,也算笑了出来,直接七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钱在这,朋友就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常常在这种地方露脸,所以麻烦字据拿来吧。”

    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赌坊这边的字据拿到齐冬月面前,她看了一眼,直接把两张字据都撕了,“今日也麻烦您了。”说完拉着顾长策就往外走。

    瞧着往外走的人,杜爷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倒是镇定,有魄力,就打听打听,她是什么来头,和顾家是什么关系。”打手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了几条巷子才停了下来,齐冬月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出不来了。”

    顾长策适才还佩服齐冬月厉害,这样就把事情办了,走了许久才看到她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娘子,你怎么腿都软了?”

    “面对那样的人能不软吗?刚刚我是强撑着的,现在好了,一下子全软了,吓死我了,还好那人好骗,我们说要报官,他也害怕影响生意。”刚才的镇定全部都是她装出来的,为了就是不在人前胆怯。

    顾长策一把扶住齐冬月,“没事了,娘子,我在呢,我扶你,还好你聪明,不然的话二弟肯定吃亏的。”忍不住夸了几句齐冬月,“这事儿我们算是办成了吗?”

    “应该是吧,字据都让我撕了,钱也还了,只求别再闹出个什么幺蛾子了。”

第27章 许婚

    两个人还完了赌债,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的,解决了事情,自然是高兴的,还省下了不少钱。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一堆人都在家门口,顾长策一个激动,跑了过去,推开别人,挡在门口,“你们是谁啊,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女人,一下子走到顾长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长策我是吴媒婆啊,这不是王家姑娘及笄了,给你许了当娘子的呀,怎么回事堵着呢。”

    顾长策歪了歪脑袋,看了看齐冬月,再看了看吴媒婆,“不对啊,我已经有娘子了,为什么还有娘子啊?”

    齐冬月也走到顾长策身边,笑着说:“吴媒婆,我想你是走错人家了吧?长策已经和我成亲了呀?我们还有婚书呢。”

    吴媒婆上下打量了一下齐冬月,挥了挥手上的帕子说:“你就是那个元状元不要的女人吧?就你这样的?还指望嫁到高门大户啊?这事儿我也听说,当年你娘把你许给顾家的,才有的婚书,这不你爹娘都死了不是吗?你自己不也有姘头了吗?”

    听到姘头这两个字,齐冬月就心里不舒坦,正想说什么,徐翠萍走了出来,看着齐冬月问了句:“事情办好了?”

    “恩,娘,都办好了,放心吧,办的干净。”

    吕春秀一听高兴的只差没给齐冬月磕头了,忽然瞧见家门口那么多人,也不晓得怎么了。

    “顾家嫂子,我是来给你家说亲的,王家姑娘还记得不....”

    “吴媒婆啊,王家姑娘我怎么不晓得了?明知我家长策有婚约的,还要死乞白赖的霸着,前几年晓得我家长策摔坏了脑子,跑的比谁都快,听说还赖上了镇上的徐秀才,她现在又想怎么啦?”徐翠萍嘴上也不留话的,硬是把人家的事儿翻出来说。

    “啊哟,顾家嫂子您这话说的,王家姑娘不是一直喜欢的是你家长策吗?那时候年岁小,还没及笄呢,自然要避嫌的,现在到了年岁....”吴媒婆赶忙打圆场,话尽捡好的说。

    吕春秀忽然插了一句,“到了年岁?我看不是吧,我可是听说了徐秀才去年娶了妻子了,看来人家是看不上王家姑娘,到了年岁再嫁不出去,就烂手里了呗,毕竟王家没啥嫁妆,可还得想人家聘礼呢,不还有个弟弟吗?”

    “春秀妹子,这话不能乱说,王家姑娘和可是一直喜欢你家长策的。”

    “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喜欢我呀?要是喜欢我为什么都不来瞧我,现在说什么嫁不嫁的,不成,我有娘子的,她就是我的娘子。”顾长策一把拽住齐冬月,“什么家姑娘我都不喜欢的。”

    齐冬月听到这话,还是心里暖暖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护着自己的。

    “长策啊,不是我说你,她再好都不是黄花闺女,毕竟嫁过人的,名声也不好,不要连累了你呀。”吴媒婆完全不在意齐冬月是不是在,说起人坏话来,比夸人在行。

    “吴媒婆,你的好意呢,我们家还是要谢谢的,但是和长策订了婚约的是我,现在嫁给他的是我,长策现在认可的也是我,你一定要硬塞一个王家姑娘做啥呢?他们家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要来败坏我?恨不得拆散我和长策是吧?”齐冬月也挺直了腰板,说话也不带好听的。

    “我的意思,长策应该可以要个大闺女,才配得上。”

    “哦,那长策好的时候,粘的紧,摔傻了,就跑得快?这是喜欢,我还真看不出,他伤着的时候是家里照顾的,现在好了些,看大夫也是我陪着的,这位王家姑娘金贵啊,啥都不干就想白得一个丈夫啊?我还担心,她会苛待了长策呢。”

    吴媒婆被说得哑口无言,原本就不想来说这桩婚,王家硬说顾家有钱,齐冬月名声坏,顾家肯定嫌弃,听到自家姑娘嫁去,肯定会大把大把的聘礼抬来的,到时候的媒人红包少不得。

    现在好了,顾长策傻的维护她,连着徐翠萍也是看好齐冬月的,这婚事...也不敢再说了。

    “顾家嫂子,我真的是好意啊,这不是想给长策找个媳妇....而且人家姑娘刚刚及笄,这不是正好....日子我都看好了,下月初六。”吴媒婆似乎还是不死心,忽然掩着嘴,走到徐翠萍身边,“长策毕竟脑子也不好使,您就说说吧?一个大姑娘摆着,总比得上这....”

    “您也别和我娘悄悄说了,俗话说您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你倒好,巴不得我和长策分开呗,还那么着急的要把王家姑娘送来,莫不是王家姑娘大了肚子,等到晚了显怀了,更不好嫁吧?”齐冬月嘴碎起来,吕春秀看的都一愣一愣的。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啊,人家是大姑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你以为都是你啊。”吴媒婆大声辩解,齐冬月叉着腰便说:“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最清楚,我怎么样的,也不需要这个外人说三道四的。”

    “好了,都别吵了。”徐翠萍终于开口,站到两人中间,“吴媒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长策现在有媳妇,也喜欢的紧,至于王家姑娘,只能麻烦您,另外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了,但毕竟也不是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见徐翠萍都干净利落的拒绝了,吴媒婆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悻悻然的走了,她走到齐冬月的身边,摇了摇头:“晓得你的意思是好的,说话别学老二家的,嘴碎,谁听了都不好受。”

    齐冬月被训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娘,是我说错话了,但是我就看不得别人这样欺负长策。”

    “你的心是好的,话不也得说的好听吗?让人找不着问题,到时候,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你这样一说,传出去又得说些不好听的,你啊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徐翠萍多教训了几句,便把顾长策拉了回去。

    “娘....娘子....她说错了,娘,你别生气。”

第28章 硬要攀上

    齐冬月也晓得自己的脾气就是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着顾长策乖乖回了院子,“长策,没事儿的,娘说的没错,我以后会改的。”

    “娘子,乖乖,不哭哦。”顾长策伸手摸了摸齐冬月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呼呼呼,乖乖哦。”

    齐冬月才去了院子里,看着长得还不错的小鹿,刚准备拿着草料去喂,又是一阵敲门声,顾长策很自觉地去开门。

    “长策哥哥,你不能不要我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大喊,顾长策被一吓,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策哥哥,不管是做你的丫头,还是做你的小妾,我都乐意的,只要你愿意娶我。”

    齐冬月出去看的一幕,便是那姑娘直接趴在了顾长策身上,手还不停扯顾长的衣服,甚至还搂上顾长策。

    齐冬月一猜便晓得,这个就是王家姑娘了吧?即使以前怎么样,现在也是她的相公。

    “王家姑娘,我是长策是娘子,你能不能撒开我家相公?”齐冬月才这么一说,只看到那姑娘直接跪在地上磕头,“姐姐,我晓得是你先嫁给长策哥哥的,只要你能接纳我,我什么都愿意的。”

    “欸,姐姐妹妹别瞎叫,我爹娘没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你先起来成不?地上凉。”齐冬月还想开口说她,却想着徐翠萍让自己嘴下留点德,只好作罢了。

    “我不起来,我听吴媒婆说了,是姐姐不愿意让我进门的,我是真心喜欢长策哥哥的,我哪怕是当丫头也好,当妾也罢,求您了。”王皎娥一个劲的哭,跪在地上还不愿起来了。

    齐冬月无可奈何,吴媒婆直接把事儿引到自己身上,算几个事儿?转身朝里头喊了一声:“娘,您出来一下。”

    徐翠萍端着碗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顾银生,“啊哟,这不是皎娥吗?怎么在这跪着了?”

    “我一出门就瞧见她趴在长策身上,让她起来吧,反而跪上了,我可没说重话啊。”齐冬月赶忙摆明了立场,“这事儿啊,我也没法子了。”

    “原来是王姐姐啊,你怎么在这跪着呢?”顾银生似乎和她很熟悉,瞧见她还有些高兴呢。

    “银生妹妹,求你给你嫂嫂求个情,我是当真想要和长策哥哥在一起的啊呀。”王皎娥见着自己熟悉的人,掉转了目标装可怜,一个劲的求顾银生。

    “娘,要不就让大哥把王姐姐娶了吧,好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不如一个生了娃...”顾银生话到一半,被徐翠萍打断,“皎娥啊,这事儿啊,我们都和吴媒婆说了,长策娶亲了,自然也没纳妾的打算,这事儿便算了吧。”

    顾长策也拍了拍灰站起来,有些呆傻的问:“娘子,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呀,娘,我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跳了起来,“之前他们说我们没拜堂,我和娘子是不是要拜堂啊?”

    王皎娥一听两人还没拜堂,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爬到顾长策腿边,“长策哥哥我是皎娥啊,你还记得我吗?你不是说一直喜欢我的吗?”

    顾长策一脸嫌弃的瞧着她,拼命把她往下拽,“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喜欢娘子的,我不喜欢你的。”

    “皎娥啊,长策真的不能娶你,要是你有有什么难言之隐,和大娘说,那么多年的邻居,大娘能帮你的,尽量帮可好。”徐翠萍轻声细语的说,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扶了起来。

    “大娘,大娘....我家要把我嫁给到镇尾那户屠户家,听说那家人家,对方不但脚瘸还是麻子脸,我哥要用我的彩礼给我弟弟娶亲啊,我不想嫁给他,大娘你做做主,让我嫁给长策做小都行啊。”王皎娥泪水微微的,声音都哑了。

    齐冬月听后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王皎娥见齐冬月不为所动,也是一把抓住齐冬月的手:“姐姐,求您了,我不会和你抢长策哥哥的,真的,我只是....你是大,我是小,求您了。”

    “这事情,我们知道了,但是这是你家的事情,我们也没法管,你哥都做了主的,我们也不好插手对吧?”徐翠萍也皱着眉,这事儿怎么的还赖到他们身上。

    此话一出,王皎娥哭的更厉害了,“真的,只要大娘你大爷吴媒婆便好了,我的聘礼不要多的,真的,长策哥哥,银生....”

    “娘要不就答应吧....长策哥哥以前也怪喜欢王姐姐的对吧?”顾银生不忍心王皎娥这般哭泣,而且还是嫁给屠夫,是她八成就吓死了。

    “银生,这事情不是我们能作决定的,我们也不是她爹娘,而且你大哥现在和大嫂感情好着呢,纳什么妾呢。”徐翠萍转头教训起了顾银生,听到这话,顾银生还想说什么。

    “这事情不是我们答不答应,而是长策自己都不乐意,我们又不能勉强长策,王姑娘你要是当真不愿意嫁,大可和你哥说,你抵死不乐意,想来你爹娘也不会真的看你伤害自己吧?”齐冬月默默地说着,想着这位姑娘也是可怜的。

    “冬月说得对,你要是当真不愿意和你哥好好说,缺钱,到城里打工也是成的呀,趁着对方还未下聘,早些和你哥说开了。”徐翠萍也跟着劝说。

    王皎娥狼狈不堪,只想求顾长策带自己脱离苦海,偏偏他傻归傻,还是顶顶维护齐冬月的。

    她可怜兮兮的瞧着顾长策,一把抓住他的手:“长策哥哥,你当真不愿意帮我,你只要点点头,就可以救我的呀。”

    齐冬月忽然冒了火,一把将王皎娥握住顾长策手,撸开,“长策都说了,不愿意,我们也给你指了路,你自己都不愿意去试试,自家爹娘也不去求,反而来求我们?”

    顾长策也退后了几步,“恩,我娘子说得对,我又不是你爹娘,你求我有啥用,你求自己的爹娘去。”声音稚嫩,却是气势十足,“你们家的事情,我才不管呢,我只要娘子,你,我不要的。”

    一听到这话,王皎娥整个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你们都见死不救,你要是不愿意娶我,我就哭死在这里。”

第29章 上门闹事

    徐翠萍直摇头,伸手去王皎娥,对方死活不肯起来,一个劲的在地上滚,“大娘,大娘,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嫁给屠夫啊。”

    “娘,莫要去管她了,她要哭死在这里,便让她哭,我们劝她,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又何必掺和事情呢,到头来,还要被人说嘴。”齐冬月最看不起这种只会撒泼耍赖的,自己不想法子,还在地上滚,看着就讨厌。

    “皎娥啊,冬月说得对,您家的事情,让我怎么帮你?长策和冬月才成婚,让他纳妾怎么都说不通的。”这孩子毕竟也是徐翠萍曾经喜欢的紧的,好说歹说,也没别的法子。

    “娘,王姐姐那么可怜....”顾银生自然是向着网教娥的,也想着以后王皎娥嫁进来自己有个聊天解闷的人。

    “银生,你可晓得律例有规定,男子成婚一年内纳妾是要坐牢的,你舍得你大哥去坐牢吗?”齐冬月转身便把这话告诉了顾银生,她却撅着嘴:“你们两不还没拜天地吗?”

    “三妹妹,我喜欢的是我娘子,不管怎么样只有她才是我娘子,我不要别人的,这个人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我不要的。”顾长策听到顾银生的话也叉腰教训了她。

    “长策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子说呢,我是喜欢你的啊,你记得吗?当初我们还约定了我及笄你娶我的呀。”王皎娥努力攀上顾长策,他却全然不在意,“那我傻了你怎么就不见啦?你就是嫌弃我是个傻子。”

    “没有,没有啊,长策哥哥你听我说啊。”王皎娥还想狡辩,一旁的吕春秀哈哈一笑,“还说不是呢?大哥摔傻的第二天,你就去和那个徐秀才打情骂俏了吧?整个镇上的人都晓得。”

    “你不就是看上他是个秀才,着急的攀上去吗?恨不得人家考了状元回来娶你,现在好了,人家娶了别人,你还不是没人要?”吕春秀说话当真是张口就来,完全不晓得这话刺得齐冬月。

    “我我我,我起码还是清白的,她不也是个被人抛弃的货吗?”王皎娥指着齐冬月,“我可听说了,她还给人家生了娃呢,长策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也只求做个妾啊,清清白白的给你生个孩子。”

    “哈,你是不是清白,我们都不晓得,起码大嫂,晓得那人是个陈世美还知道大嘴巴子扇他呢,你呢,听说徐秀才成亲那天你还哭哭啼啼的求着当人家的丫头了,现在人家不要,就转头来找我们家,真当我们全家是傻子吗?”

    这话从吕春秀嘴里出来也是难得,这也是帮着齐冬月解了围了。

    一听到这话,王皎娥整个人颤抖可不停,忽然抱住肚子,“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呀,你们不要乱说,你们不要乱说。”

    齐冬月见她可怜,蹲下身子说:“你要是真的有了什么,大可和那男子说,他为了前程不要你和孩子,他也不是啥好男人,这事儿你和我们这闹,没用,也该和你家人说,屠夫不一定坏,读书人也不一定好,当真委屈了可以去找衙门主持公道。”

    听到这些话的王皎娥哇哇大哭,像是把心里的委屈一个劲的哭了出来,现在哭够了,脑子也清醒了,忙握着齐冬月的手,“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回去说,当真不行,我就去告官。”

    王皎娥这么一闹,几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尽都是些不如意,奇奇怪怪的事儿。

    “回去了,回去了,饭还没吃完呢,真的是一个个不知道咋一回事。”徐翠萍招呼着家里人赶紧吃饭,顾长策则拉着齐冬月,“娘子,我还想吃你包的馄饨,你给我包馄饨吃好不好。”

    “长策,冬月一个早上没歇的,让她歇歇,娘给你烙饼?”

    顾长策撅着嘴,摇着齐冬月的手,“不吃饼,不吃饼,我要吃娘子包的馄饨,我要吃馄饨。”

    “娘,没事的,长策想吃,我现在就去和面,多包些,他想吃了,直接给他下就好了。”齐冬月往厨房走去,顾长策则像一个小尾巴,即使她在和面,他也要坐在她边上瞧着。

    那几日他们也没把事情放心上,见王皎娥也没来闹,想着该都过去了,只到那日齐冬月和顾长策送货回来,被人堵着了门。

    “顾家大娘,我念是你老邻居了,想着你家长策虽说不聪明吧,好歹也是个全活的,让着吴媒婆来谈亲事,你们不乐意就算了,怎么得还怂恿我妹子不要嫁人了呀?怎么还等着你家长策好了不成?不要以为找了个人人嫌得二媳妇,我们家就嫉妒,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妹子嫁不出去,我跟你没完。”

    徐翠萍刚吃完饭,被人这么一顿骂,还不晓得怎么回事,走出门,瞧见了王家媳妇,走到跟前才听出来了,原来王皎娥不肯嫁给屠夫,结果全赖他们家身上了。

    一旁的齐冬月也算是听懂了,这是王皎娥闹出的这事情,还要他们家给她背锅?他们啥时候让她家妹子嫁不出去了呀?

    徐翠萍也算明白得很,“哦,王家媳妇您说的是这事儿啊,我们可没撺掇着皎娥不要嫁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她回来说了,说是你们和她说的,不愿意就不嫁,我们强逼着就报官,你们不愿娶,还让她报官?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了?”王家媳妇叉着腰,恶狠狠的看着徐翠萍。

    齐冬月走到那人面前,她也不是怕事得,“她死乞白赖得要长策娶她,我们好心劝着,现在好了,成我们撺掇了呗,她嫁不嫁人关我们啥事,我们为什么要撺掇,你们不想着你家妹子为什么不肯嫁,反而来找我们麻烦?”

    王家媳妇没见过齐冬月,骂骂咧咧得,“你是谁啊,我们和顾家得事情,没事人滚一边去。”

    徐翠萍也走了过来,一把把齐冬月护在身后,“她是我儿媳妇,长策得媳妇,王家媳妇,不是我说你,啥事儿都没搞清楚,就敢来兴师问罪了?”

第30章 一致对外的

    “我不晓得?总不见得我妹妹骗我吧?要么,你们愿意让长策也好,长宁也罢,娶了我妹妹,彩礼肯定不能亏了我们的,要么你就别管这事儿了。”王家媳妇一副啥事都听她的模样,嚣张的很。

    “欸,还给你脸了是不?大哥那边不同意了,还打起我相公主意了,脸呢?脸呢。”吕春秀一听要自己相公娶,气不打一处来的,“要不是你妹子死乞白赖的来求我们,关着我们啥事啊,我们就算不管了,她爱嫁谁嫁谁,别来霍霍我们家。”

    齐冬月在一旁也看着呢,只能无奈地摇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虽说她和这个二弟妹不咋合得来,前几日帮着还了钱了之后,似乎也不敢招惹自己了,现在有人上门,倒也晓得患难与共。

    “二弟妹,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着了,他们家想把妹子嫁给屠夫,碍着我们啥事了。”齐冬月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吕春秀跟着便是点头。

    王家媳妇这一顿咋呼的,左邻右舍都出来看好戏,只瞧见那王家媳妇一副肩酸样,听着她们说的,像是没听着一样。

    “呵,还有理了,也不想想为啥我家妹子不找别人,就找你们家,保不准你家长策就是瞧上我家妹子了,就是不愿意承认。”王家媳妇死皮赖脸的胡说,硬是要赖上,“我告诉你,你家不肯我家妹子嫁进来不值当,白白的大闺女瞧上傻子,你还不乐意了?”

    徐翠萍一听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可不得维护着:“长策虽说碰了脑子,也晓得喜不喜欢,不像你们家啊,都说了不结亲家了,还要来找仇找怨的,你家妹子自己来诉苦,说是不肯嫁的,要不是看在往日的邻居面子上,我们会瞧一眼?”

    顾长策忙大声说:“我不喜欢她的,她喜欢别人,为什么赖在我身上,我自己有娘子,比她强多了。”

    “呸,就你那个娘子,残花败柳,还带着个孩子,哪里比得上我妹子了。”她越骂越是不像话,顾长策脑子转不过来,不会骂,着急的跺脚。

    徐翠萍可不给她机会说自家人,“我大儿媳妇可比你妹子好多了,能赚钱,能养活家里,虽说之前做过错事,谁家孩子没做过错事啊,现在人家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给家里赚银钱,有事能担着,不比你家那个只晓哭哭啼啼的强呀?”

    吕春秀虽然也不咋喜欢这个大嫂,但是现在吧,也觉得她不差,虽说还是嫌弃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很知道一致对外的。

    “是啊,大哥虽说摔了脑子,悉心照顾的都是大嫂,吃着药,搞不好赶明儿就好了,就算大哥好了,也瞧不上你家妹子啊,朝三暮四的,怎么了,徐秀才瞧不上了,才来硬攀亲事,大哥刚摔那阵子人去哪里了。”

    她听着这话,虽然听着是在帮自己,但是....有种在炫耀的感觉呢?算了,这炫耀也是炫耀顾长策,自己还是蛮喜欢的。

    “好好好,这话你们说的,我家妹子嫁的好,别吃味,哪里的汉子不比你家的傻子好啊。”王家媳妇指着门口便骂,还嘴硬的很,“哼,到时候,彩礼吓死你们。”

    “二房媳妇,去里头拿扫把,把这人赶出去,幸的我们多乐意一样,这种丧门星,挡在门口,还挡着我们家的财路呢。”徐翠萍见王家媳妇嘴里话不干不净的,让人便去拿扫把。

    “好的,娘,我这就去,这丧门星,打的她不敢再来。”吕春秀直接窜进门里找扫把。

    邻里邻居的都瞧着王家媳妇,他们家那点破烂事情,早就传开了,要不是看着面子上,谁乐意和他们家说似的,偏偏吧,这家人还是不乐意听,别人劝,还耳聋,只认自己是对的。

    忽然,王家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哟,我们带着妹子容易吗?要不是我家妹子喜欢你家傻子,我会拉着这脸来吗?偏偏,你们一个个死没良心的,框着我家妹子不嫁人啊,你们拖着她做啥呀。”

    这个时候,吕春秀跑了出来,拿着大扫把就往她身上招呼,

    王家媳妇,被弄得一身灰,忙站了起来,退后了好几步。

    齐冬月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边说:“你家妹子真见异思迁啊,还敢说喜欢我家长策,有臊没臊,明晓得他娶了媳妇了,还赶着送呀?和那个徐秀才好了那么多时间,那时候她咋不说喜欢我家长策呢。”

    旧事被翻了出来,王家媳妇也是没脸的很,刚想说啥,王家阿婆也来拦着,“哎哟,这话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吵啥,本身就和他们没关系。”

    “是啊,谁说不是呢,这还能闹。”

    “真作孽啊,一边嫌弃顾家老大,一边还要舔着脸让娶。”

    “还不是图顾家的彩礼。”

    “我可听说了,徐秀才可是和她家妹子.....”

    一听周围人都帮着顾家,王家媳妇一个劲的拨弄,“呸呸呸,瞎说什么,我家妹子干干净净的,这话谁敢乱传,我扒了他舌头。”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徐秀才的媳妇说的,说她家相公白睡了那么久,对方还不敢上门讨说法。”

    也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王家媳妇脸臊的无处可放,呸了几下,转身看着徐翠萍,“哼,这事儿,我们没完,等我料理完了妹子的婚事,让你们瞧瞧。就你们家那点子家当,我们瞧不上。”

    也顾不得周围人怎么说她,推开人群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这事儿回去得好好问问,不干不净的。”

    见人走了,人也散了,徐翠萍领着人便回去了,“这人以后还来,也别顾着情面了,一扫把扫出去就是了。”

    “娘晓得了。”吕春秀说完便答应,齐冬月也只是笑了笑,“当真那天我们就不该管她,出什么主意啊,让她自己兜着。”

    “娘子,你别生气了,那人是坏人,我们不理她的。”顾长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甜甜地说着。

    “大房媳妇啊,有时候不是你找事儿,而是事儿找你,没得法子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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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带着皇子去种田介绍:
齐冬月原以为自己苦苦等待,终于可以衣食无忧,谁会想到最后被渣男抛弃,挡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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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馄饨气死渣男,开酒楼赚得盆满钵满,日子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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