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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全文阅读

作者:尘世间小小书童     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txt下载     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回 我本学礼的!

    且不提史鼐夫妇之间的恩爱,话说贾瑞从史府回到家中,现今掌管各院门钥匙的冯门子迎上前来行礼:“老爷!”

    相识多年,贾瑞听出冯门子语气的不同,便问:“嗯,何事?”

    “珍大爷派人来请老爷几回了...”冯门子回道。

    贾瑞不禁思忖,这般急迫,有何要事?

    去了的蔡氏是宁府的长房长孙媳妇,于贾家来说,算是要事,但不是大事。尤其是她并无诰命或是敕命在身,生前无出一男半女,及她娘家的门第只是一般。

    依“礼”来说,蔡氏只是小辈,长辈们该干嘛就干嘛。

    死的又不是贾敬或是贾珍(尤氏),需要遵守什么条条框框。

    长辈们连孝服都不用换上,只需穿简单点的素服便可!

    至于原书中蓉大奶奶的丧礼为什么会这般风光,比后面贾敬的后事还要讲究排场,自有其中的因果。

    一因公公贾珍心里有鬼,二为...

    一路思量,便到了宁府,入了大厅。

    “瑞哥儿...”拄拐的贾珍一副凄凄切切的模样,已无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珍大哥,需保重身体才是!”贾瑞劝道。

    现今除了劝慰,还能说些什么呢?自己又不是他的长辈,可以随意说教于他!

    “哥哥想求你一事...”挣脱了小厮们的搀扶,贾珍紧紧抓实了贾瑞的双臂,将身体的重量压了上来,见他一双傲视群雄的剑眉已是失去了往日神采,眼内布满了血丝,只余泪水翻滚。

    贾瑞轻轻颔首应道:“珍大哥但说无妨,小弟能办的一定照办!”

    说完,便搀扶着他坐下。

    贾珍说道:“哥哥知道,再过得几日,瑞哥儿便是送弟妹回祖地安身去了!哥哥着实无礼,相求瑞哥儿在都中稍待多几日,等你侄儿媳妇丧事完毕,请你一同带她回金陵去!届时我到了铁槛寺,亲自给弟妹下跪赔罪!也承望弟妹在回天上述职之时能带上一回她侄儿媳妇,哥哥我下辈子定要做牛做马,以报弟妹的大恩大德啊!”说完又滚下不少泪来。

    古代讲究(让死者早早)入土为安。

    一般来说,普通(或外乡)人家会就近选择墓地,好一点会选有人看管的义地,而较差的就是沟壑填土罢了。

    而大世家大家族在家乡都设有祖地,让外面的游子死后有个安身之所,也是为有个心灵寄托。而让去了的人合葬一处,是企图死后仍能成势,而生者仰望成势。

    在已选定好的日期里,贾瑞不仅仅是要送秦氏的棺椁回千里之外的金陵去,也是送停放在铁槛寺中长达两三年的族人一同回去安葬。

    古代出远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普通人家而言!不说路途中艰难,不说一路的花销,不说“车船店脚牙”的险恶,单说水土不服带来的疾病,就足以让人恐惧!

    古代又讲究“黄历”(风水)。

    做不同的事情需选定相合宜的日期时间,如:何时迎亲,何时出远门,何时入新宅,等等,都是有规矩(礼)在其中。

    如果错过了今日黄道吉日,如果仍要按原定计划行动,那便是不吉利,会带来霉运。

    一旦错过了之前选定的日子,就只能重新筛选下一个黄道吉日。

    如此,日期就会拖延。

    贾瑞看着病怏怏的贾珍,平静问道:“珍大哥,不知请了钦天监阴阳司的正术前来择日,择准停灵几日?”

    贾珍面有得色,应道:“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

    胆大妄为!色胆包天!肆意妄为!都不知“死”字怎么写了?!

    而请来的阴阳司正术和贾珍怎会不知“礼”呢?而能还有这个规模,想必是贾珍用了贿赂的手段吧。

    “珍大哥,你也清楚...”看着贾珍身上的绫罗绸缎,贾瑞声音低沉,“当年五经中,我本是治《礼》的!”

    五经:诗书礼易春秋,礼原指《仪礼》《周礼》《礼记》,现主要指《小戴礼记》。

    礼,关乎人的一生,生老病死享有的规矩都包含在内。

    而且,享礼之人,既不能僭越礼法,也不能降低标准。

    当年的贾瑞本想学习规则,然后掌握规则,接着运用规则为己用。最后却不得不放弃《礼》,转而学习《春秋》及其解说《左传》《公羊传》《榖梁传》。

    汉末之时的关二哥,为什么只看五经中的《春秋》?无他,《春秋》册少,并多为微言大义。简而言之,《春秋》一书,字少且通俗易懂。

    “珍大哥也知,停灵七七四十九日那是公爵身份方可受用的礼!”贾瑞劝道:“此事尚待商榷为好!”

    长者多已精神不济,回家歇息去了,厅上留下的小辈都是垂头束手,不敢言语。

    贾珍一听便是心头不乐,强忍回道:“你侄儿媳妇身为宁国府长孙媳妇,当享有公爵礼仪!此事已然定下,就请瑞哥儿不必费心了!”

    色令智昏!贾家可不是只属一个人的贾家!族长位置也不是铁打不动的椅子!

    贾瑞轻笑,又劝:“珍大哥,两府大门上排列的铁门钉,七横七竖,七七四十九颗门钉,是宁荣二祖用命换来的!他们方可受用公爵礼仪(七七四十九日的丧礼)!我等荫生之辈何德何能,胆敢僭越!”

    皇室暂且不论。

    依本朝之礼,外姓爵位:公侯伯子男,公府大门上为七七四十九颗(铁)门钉,第一代享用同档礼仪。侯府大门上为六七四十二颗(铁)门钉,第一代享用同档礼仪。伯府大门上为五七三十五颗(铁)门钉,第一代享用同档礼仪。子府大门上为四七二十八颗(铁)门钉,第一代享用同档礼仪。男府大门上为三七二十一颗(铁)门钉,第一代享用同档礼仪。

    后辈另有大功提升爵位(享受的礼仪)的另计。袭爵的后辈(享受的礼仪)依律递减。

    现今两府上除了荣府的贾母之外,连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贾珍自己都享用不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礼仪,何论他的儿媳妇?!

    “笃笃笃!”贾珍的拐棍顿地,脸色不平,然而眼前之人不是常人,又不好发作,只得口气生硬说道:“瑞哥儿,此日期已上报登记,作不得更改了!今我有要事需料理去,恕罪失陪!蓉儿蔷儿,你们二人替我好好招呼瑞大爷!”说完,贾珍在小厮的搀扶下径自离去。

    贾瑞轻叹一口气,向贾蓉问道:“你去玄真观回过太爷了?太爷怎么说?”

    贾蓉神色悲哀,回道:“瑞叔,太爷说但凭父亲料理!”

    摆手让贾蓉、贾蔷等人退下,贾瑞朝贾珍离去的背影弯腰一礼,就告别离去。

第九十回 先礼后兵(修)

    贾瑞书房

    “老爷!”家人进来后,站立地下垂目束手。

    “交给牙行的杨媒婆!”回到家中的贾瑞,又写了一封请媒贴。

    “是,老爷!”家人接过,下去了。

    满腹心事的贾瑞出了书房,来到了喧闹的后院。

    里面早已撤堂落幔,招来了些各行的匠役在内,还有空地上堆了些土木砖瓦之物。

    “叮叮当当”声响,二十几人梁上地下,忙碌不歇。

    “老爷”“瑞大爷”看守的家人和做活的工匠,都停下行礼。

    贾瑞轻轻点头语气和善:“都忙去罢!”自己缓步在四周绕起了圈子。

    ...“老爷看我刚涂的指甲好看不?是用院子花圃中,一早开的鲜花研磨出来的!”

    “嗯,让我仔细看看!好看,确实好看,指甲修剪得甚是好看!这么好看的指甲,又让老爷的后背像是痒起来了。来来来,给老爷挠挠,这里这里,动作要轻要缓。”

    “老爷~人家要老爷看的是指甲油,不是指甲嘞~~”...

    触景又伤情。

    轻吁长叹,身形落寂。回到跨院中。

    “老爷!”屋里人都迎了上来。

    屋里人在收拾行礼东西,炕上桌上都摆了不少包袱。

    “不着急,也不用带太多东西...”贾瑞朝一堆多情的女人笑道。

    “老爷,算来你们到了金陵后,也就快到了入冬之际,大毛衣服衣物备齐全了,我们好能放心!”缃梅笑道。

    缃梅说道:“老爷,奶奶最爱的几件首饰,拿到金铺重新融了做好了...”

    众人闲聊了一回。

    算好了时间,贾瑞来到了荣府。

    “瑞大爷!”荣府角门边坐着大板凳上的门子都迎了上来。

    “嗯...政二伯下值回来了?”贾瑞问道。

    “瑞大爷,老爷刚回来!”门子回道。

    梦坡斋

    “二伯,”贾瑞语气方正,问道:“蓉哥儿媳妇去了,请来的钦天监阴阳司的正术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此事政二伯是否已然知悉?”

    “嗯?七七四十九日?”贾政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怀疑:“蓉儿媳妇,何来这么长的时日?莫不是正术算错了?”

    贾瑞颔首应道:“于此事,我已细细问过珍大哥,他说已经上报,叫我不必理会!现在瑞儿敢问,政二伯打算如何相劝?”

    贾政抚须应道:“当是亲自劝解一番才好!”

    于“礼”来说,贾政并不糊涂,算是清醒之人。

    “不如请赦大伯一起,大伙也相商一回?”怕是不保险,贾瑞便想让贾赦也加入进来。

    而且,不止贾赦和贾政。

    “也罢!”贾政向外喊话,派人前去荣府旧院,将贾赦请了过来。

    一会,贾赦来到,见过之后,贾瑞说出了其中缘由。

    贾赦沉吟一时,说道:“既然此事已然定下,再改也是无益!”

    贾赦的意思是,如果要更改时日,而且是改少,如让其他公侯同僚、亲朋好友知道了,既有失贾家颜面让人看轻,又会得罪于钦天监阴阳司的人失去人心(上靠之心)。

    但是,此事非比寻常啊!

    贾瑞缓声说道:“赦大伯政二伯,我们家**荣二祖的沙场搏杀挣下泼天功勋,得以一家能出两位公爵之位!我等后辈方能享受荣华富贵...”

    贾瑞站起身来,向上首的二人躬行礼,沉声说道:“如果二位太爷(指贾代化、贾代善)在世,我们家除了造反叛逆,其他如僭礼之事皆可不怕!但现今执掌权柄的那位并不是我们家推上去的!当年反而有些因果在内!那位是如何成事的,想必二位伯父也是极为清楚的!上回(回京娶亲之时)我曾说过,太上皇在,老太妃在,老太太在,家中的富贵就在!但是...”

    王座上的那位,不管是记忆带来还是亲历接触,贾瑞可比不少人知道其真正心性!

    “尤其是王子腾这狗杂种!当初还没跟府里头怎样商量,就轻易将京大营的兵权交了上去!只顾自己的前程,全然忘了当年恩惠!”一想起此事,贾瑞恼怒地低吼一声,“连世交相亲的如此这般人都行狼子野心之事,更何论那位?!如果只顾府上的脸面及其他琐事,哪能和那位的秋后算账来得厉害?!”

    “二位伯父,请三思!”贾瑞躬身到底。、

    贾赦、贾政不是蠢人,也是大家族花费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只是奈何天资天分,在某些领域的造化不深而已!但这已是吊打绝大多数普通人!

    不管现今或是后世!

    如在原书中,贾赦不知从何人何处(大概率是府上的古董商)得知了石呆子家中藏有几把旧扇子,也是先礼:派自己的儿子,公府里的爵位继承人贾琏,诚意十足地带着大把银子亲去求情!算是尽到了礼数!不成,再后兵:有意无意说与了贾雨村听!贾雨村果然暗中使计,就将石呆子的扇子孝敬了上来。悉知,纵有什么后事,官面上也是贾雨村的责任!贾赦最多得个申斥,交出扇子便可了帐!

    “肉食者鄙”之事,人人皆知!“肉食者”知道后,还会将古代的大家族子弟培养成“鄙”之人吗?!

    尤其是贾赦、贾政二人经历各种大小之事后,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

    听完贾瑞的醒言,贾赦、贾政二人也是惊得站起身来,在房内踱步,平复心境。

    秋气凉爽,二人额头上却迸出不少细汗。

    贾政上前扶起贾瑞,贾赦拿衣袖抹额,先问:“瑞哥儿,依你看来,此事可有回旋的地步?”

    “这要看敬大伯和珍大哥,究竟是什么态度了...”贾瑞幽幽说道。

    三人又相商一回,方各自散去。

    天明鸡唱

    贾瑞来到荣府,汇合了宝玉,二人出城而去。

    “瑞大哥,昨晚老爷传唤于我,说是一早随你出城,到玄真观去!”马上的宝玉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好奇问道:“是何要紧之事,早早要去观内礼见敬大伯?”

    贾瑞回道:“宝玉,等到了玄真观,我再细细道来吧!”

    到了玄真观,二人先是礼见了各位道士,才到了东向的纯阳宫外。

    独享一宫静修的贾敬在里面做功课。贾瑞宝玉在外边等候。

    观内虽是窄狭,但幽雅古朴,古木凋零,圆柱朱红,琉璃七彩,也是有其妙处所在,各处还有仙鹤、灵芝、八卦和八仙等摆设或壁画。

    “真人有请!”小道童出来传话。

    “给敬大伯请安!”贾瑞宝玉行礼。

    “起来吧!所谓何事?”贾敬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目修道。

第九十一回 如果……(打工人,为五一贺)

    “老太太,史家府上来人了!”翡翠进入屋内。

    这么快又来了?贾母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放下手中玩乐的纸牌,叹道:“传进来罢!”

    “给老太太请安!”四个穿戴齐整的媳妇,恭敬地向坐在榻上、金陵四大家族中身份最高的贾母行礼。

    “起来罢!”贾母手臂虚晃,示意丫鬟搀扶她们坐下,问道:“你们家中的老爷太太、哥儿姐儿的可都好?”

    “怎敢劳老太太挂念,家中一切都好!”媳妇们站起身来陪笑。

    众人吃茶闲谈一回。

    李纨屋

    “史姑娘!”进来的翡翠和众人见过,对着湘云笑道:“家里来人了!老太太让你回去住一段时间也好!”

    “多谢翡翠姐姐!我知道了!”既然贾母同意让接回去,湘云纵有不万般舍得府上姐妹们的陪伴,还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只得和众人道别,就要带上奶娘丫头,回到房里收拾一番,打好包袱,回家去。

    “史姑娘,别急着走嘛!”一旁的翡翠嬉笑地拉住了想要回屋收拾东西的湘云,脸上露出些许羞涩的晕红,向众人说道:“你们可知史家为何来人了?”

    屋中,李纨浅笑不语,迎春恬静好奇,惜春不暇他事,只顾盼神飞的探春笑道:“翡翠姐姐,你倒说说,史家为何来人了?”

    “老太太屋里的史家媳妇说了,恭喜恭喜,史姑娘,你要大喜了!”翡翠笑道。

    湘云的脸色骤然红了,腾地又转为煞白,颤动的手儿抓住了翡翠的手袖,紧张兮兮问道:“翡翠姐姐,你还知道些什么?”

    屋里屋外的奶奶、姑娘、奶妈、丫鬟、丫头,听到后都大为诧异,面面相觑。

    聪慧的人儿在心头猜测,难不成是月初,在老太太房里的事情,让史家人知道了?

    为了家中女子的声誉,故而早早地让湘云定亲为妙?

    话说此月,史家已来了两回人到荣府上。史家初次来人,是几个媳妇们送来了湘云的衣服,实则是来细问起了其中的缘故。二次是史家诰命亲自前来拜会,想要知道贾母关于此事的态度。

    翡翠见着湘云一双似要魂断的楚楚眼眸,忙抱住了湘云的身子,陪笑道:“史姑娘!是瑞大爷,是瑞大爷!说是瑞大爷亲自上门去了,苦苦哀求要逑娶于你,你家老爷太太见此方才应允了呢!”

    啊!

    湘云即时芳心打颤,里头灌蜜,忙娇羞掩面,埋首于翡翠的胸前,脑中只嗡嗡回荡,已然听不清姐妹们近身前来的各种打趣。

    如果湘云的父母在世,如果不是贾母暗中默许,如果不是史家的经济状况确实到了末路,如果湘云没有情动失言...

    如果贾瑞不是科举出身,如果不是贾瑞虽作为贾家子弟但一直以来的风评都很好,如果不是贾瑞各个方面的才能才干已展现出来,如果不是愿意和贾瑞相交的同年好友确实多...

    若不是有以上种种,作为名义上的史家大小姐,保龄侯史鼐才不会随意将湘云的联姻筹码,就这般随意交换出去!

    上位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从方方面面中,权衡利弊,考虑再三,才作出决策的!

    梨香院

    待史家的一帮婆子媳妇丫鬟围拥着湘云回去,心疲的贾母也没有了耍乐心情,众人便都一一散去。

    薛姨妈急急回到屋里,急急向宝钗说起了贾母房中的新闻,随后叹道:“这瑞大爷行事还是这般爽利!这才几日工夫?便成事了!”

    宝钗正和莺儿在屋里榻上做针线打络子,垂眉听完了薛姨妈的感慨,才含笑说道:“不单说都中贾家,连同全天下的贾家,依我看来,瑞大哥也是难得的读书明理、辅国治民之人!”

    “这话倒也是真!”薛姨妈倒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哥哥有瑞大爷半成本事,我就算此刻去了,也能走得心安!”说完,手绢儿抹起眼角的泪来。

    宝钗起身忙劝:“妈妈何须如此!这些年来,哥哥脾气收敛许多,行事变得有礼,也能听得亲人相劝,比起以前来已是长进不少,妈妈正要高兴才好!”

    宝钗劝了一阵,薛姨妈才收起手绢,问道:“昨日,宁府的孙媳妇没了,你哥哥又不在家,派人也找不着,又不知到哪里转去了?”

    宝钗回道:“听跟着哥哥的小厮说,自哥哥上月在瑞大哥家里,见过秦家相公之后,因钦佩于他人品出众,便是三天两头跑去城南和他相聚一回!想必这两日又是找他去了,故而未曾闻得此事罢!”

    ......

    “...珍大哥为想将丧礼办得风光些,和钦天监阴阳司胡乱定下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僭越之礼...”屏退了下人,贾瑞将事情说了,也将个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仍旧地下站立束手,静待回复。

    一旁的宝玉难得出来一回郊外,自是贪恋四处景致,当听得贾瑞说得事情严重,也是屏气敛息,不敢多言。

    近些年来,贾敬的向道之心(其实也是逃避之心),在玄真观的众道士奉承之中亦发坚韧不少。贾敬深陷于修道之中,不停麻醉自己,妄图飞升天界而后忘却曾经的种种红尘往事。

    不过,现在的贾敬清醒知道自己还没修成功德圆满得以飞升,尚知自己还需借助家族的力量,方可不必受累于观中的俗物杂事,能专心一志用于炼丹念经。是以长年累月形成的大家族子弟的凝聚力还没放下,不然,真有抛开一切的向道之心,家族除夕祭祖之时就不会出现了!

    进士出身的贾敬,以家族时下的光景来看,怎能不知事情的可大可小,只在那人的一念之间的严重性质?却又十分不想回去沾染过多的红尘(府上有白事,将人来人往),而致使自己的修道一事前功尽弃,因说道:“瑞哥儿,你且回去,和你大伯二伯二人,一起再将孽子劝骂一回罢!”说完,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把法剑递给贾瑞。

    心里默叹。直系长辈不在场,恐怕威慑力不够啊!

    或许当年僭礼的事多了去,你们不将此事放于心上罢了!

    带上法剑,贾瑞宝玉二人辞别贾敬,在众道士的恭送之下,上马回城。

    “瑞大哥...”懵懂无知的宝玉笑道:“此事怕是多虑,也未可知!”

    “不可不防!”贾瑞摇头,沉声应道:“如果只是我多虑,倒也是好事!不过,就怕人家会在悄无声息之中惦记上了!某时,真要到了鱼游釜中、池鱼幕燕之际,可就由不得我们翻身了!”

    宝玉警醒,将想要为两位兄长调解一番的念头,彻底给丢开了。

第九十二回 不可则止!

    “病怏怏”的尤氏仍在房内养病养神,其两位年幼的妹妹在旁照看。

    一脸悲恸的贾珍,在为逝者挑选安身的好板。下人们抬进来一副杉木板,大家一同细细看了,众人都说好,贾珍却不太满意,着命人抬了出去,又急急命人寻了一副再抬进来看了,仍是不满意。如此,来回几次。

    到了未时,收到贾家长房长孙媳妇没了的消息后,薛蟠忙从城南赶回来吊问。礼毕,见贾珍在寻好板,薛蟠便想将都中店内存放多年的一副好板推销出去,好回收些钱帐。

    至于合不合“礼”,呆头鹅薛蟠怎知怎管怎怕?

    薛蟠因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板,叫作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这还是当年先父带来,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现在还封在店内,也没有人出价敢买。你若要,就抬来使罢。

    将“没有人出价敢买”一句,漏之耳后的贾珍听完,便是喜之不尽,即刻命府上的小厮们,快去到薛家店内,将之抬回来,再细细看过。

    “咴咴~~”宁荣大街上,几匹骏马停足嘶鸣。

    来回奔波,贾瑞和宝玉回到荣府,入了书房,先是吃了些茶水点心,休息一时。少倾,二人便是联袂来到了宁府。

    宁府上处处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管真假,人人脸上都是呈现愁苦悲容。

    拿着法剑的贾瑞不宜到人来人往的前厅去,于是在一间厢房处等候,让宝玉进去了,将贾赦、贾政和贾珍三人请到了房内。

    还不忘让小厮在门外把守。

    几人相互见过,依次坐下。

    刚见同往的贾赦、贾政二人的神态,再一见屋里个中的形势,聪明的贾珍隐隐便有了些猜测,但碍于贾赦、贾政长辈都在,不得随意发作,只得强忍心中怒气,却偏头转向一边,表明不合作态度。

    “珍大哥!”贾瑞缓缓地将(丧事)僭礼之后,将来可能发生的祸事隐患,都一一详细言明。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珍大哥,今日贾家,已不是从前的贾家了!尤其是城外的京大营...已不在我家手中了!”贾瑞看向低头沉思的贾珍,十分情真意切地劝道:“那位的心性,深不可测。或许家中一年半载并无异事,反有好事降临,定是想麻痹我等,使之安心。可知等腾出手来,到秋之际必算总账!珍大哥,万事还请三思!”

    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

    忠告而善道之。

    在古代,连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故人,如果他做了错事,身为他的朋友,首先要做的是循循劝导,该尽心尽力地说该说的话,帮他分析个中原委,让他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后果如何。当然,运用恰当合适的方式方法,引导他走出误区、幡然醒悟,将事半功倍。

    不可则止。如果此事真不可为(劝导不成),才停下再次规劝。

    但是很多无知无礼之人,连有着相同血脉的族人,当知道其错了,不管错误大小,却连劝都不劝导一回,就只想暗中谋划,企图直接一棍子将人打死,省得将来连累己身?!

    外人都还没攻进来,自己人却自相残杀了?!

    置身处地,当自己犯了错误的时候,也是能理解别人就此干掉自己的心情?!

    键盘之侠,脑瓜何其无智也!现世之人,戾气何其深厚也!

    尤其是当自己有能力时候,并能和睦相处的时候,却人狠话不多只想着在背后捅刀子?那是自绝于宗族!真不要当别人都是笨蛋!尤其是古代社会,更为狭小的圈子里!

    今日自己毫不在意地将血缘纽带的族亲之人抛弃,他日别人也能更加无情地将自己践踏在地!

    真要是你死我活的对抗,那么权谋之术,古代人可不紧紧只有记忆中的三十六计可以操作!

    当年刚获知此处是红楼世界的异界来客也曾作无脑小白之念,无非就是实行高筑墙、广积粮之策,等待时日,有实力了再锤人、怼人和集美。可当自己越发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与后世表面完全不同的游戏规则之后,顿时人间清醒!

    现在的上层建筑全是一丘之貉!雪花遮盖之下,没有谁比谁干净透彻!当今天下承平已久,可以说来,都中的个个高门深院之中,都有不少腌臜之事!要么全部推掉重现净土,要么安稳做好自己。否则,种种冠冕堂皇的念头也只是在满足私欲而已。

    何异之有?!

    不过,不管将来如何,自己须得寻得一条路来走下去,先要有实力自保,然后再经经营营表面人设,又身上少了年少轻狂、懵懂率性的态度,足以将善面呈现给世人!

    兄友弟恭,如埙如箎。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先做好自己。

    垂脸的贾珍没有回话,但身子在轻颤。

    众人见状,不知听完后的贾珍究竟何意,相视一回,贾政便开口问道:“珍儿,你意如何?”

    面向上首安坐的长辈,抬头的贾珍勉强陪笑道:“这事怎敢让两位叔叔操心受累!”

    “瑞哥儿也是言之有理,十分有心了!哥哥受教!”贾珍边说边要作揖,贾瑞也是作揖还礼,又听贾珍道:“只是早上已报丧于各处亲友,怕是不好再改!”

    正式的讣告,是用一份文告将死者相关的诸多信息记录其中,比如开吊、出丧日期及墓地所在等等一一通知传达。

    贾瑞听懂了贾珍的言下之意。

    死不悔改,万事皆休。不可,则止罢!

    门外有下人传报:“大爷!薛大爷家的好板,已抬来了!”

    早不想多呆的贾珍,便急急向众人告了罪,抬脚出了门槛,来到前厅院中。

    众人围作一团,啧啧称奇称赞。

    帮底(上盖、两箱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叮叮(声响)如金玉。

    “确是好板!”贾珍十分满意,笑道:“价值几何?”

    卖出去了!家人知道,怎能不一顿好夸?

    薛蟠也高兴回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

    贾珍便是感激不尽,即命小厮抬之出去,安排工匠解锯糊漆。

    又是僭礼!贾政先是看了二人,贾赦抚须摇头,贾瑞垂首不语。

    其余族人更不敢言语。

    对上位者来说,一件(僭礼)和百件都是一样的!

    心中默然,贾政又劝:“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

    贾珍胡语一番,找个由头避开了。

    如此劳心劳力、大张旗鼓、恣意奢华办理丧事,纵有真情,也心存恐惧吧,有五分不舍五分害怕,怕自己逼死的儿媳妇,会拉着他一同入那阴司地狱罢!

    是以才十分尽力地风光大办(丧事),企图得到去了的人谅解?!

红楼刍议

    对于红楼梦此书,众说纷纭。

    鲁姓先贤有言: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银,才子看见缠绵,革名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没有错了!当年的作者,庸碌无为、(自认)怀才不遇、才识浅薄、阅历低下的作者,只看到银之一词。

    只曾看过一两章节,一知半解的作者,常借红楼同人,在书中跟随主角的视线,不停地反转反转再反转,既“拍怕拍”打男人脸面,也“拍拍拍”异臀部性,然后不忘揽权收钱,满足自己权倾天下、左拥右抱的意银又意银的欲望。

    早知三日,富贵千年。

    要是LSp的作者,去到了书中世界,肯定不会像环绕于花丛中的大宝脸一般,丢三落四、优柔寡断、悲剧收场,将这朵花儿收了,那朵花儿也摘下,啧啧啧,还有刚刚冒头的水芙蓉,也不能忘,早早立上头去。

    统统都是作者的,连身为靓仔靓女的书友们,都要靠边站去!

    作者发出一阵阵“给给给给给给”魔性笑声。

    无头无脑,真倍儿爽,巴适得很。

    有段时间,作者沉浸在(网文)幻想中,不愿意出来。

    就如同别人沉迷在电脑游戏世界里,不知春秋。

    可惜,活着的人,终究是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终究是要接受现实世界的洗礼,终究是要长大。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童话...”

    问:什么是长大?

    作者:拥有独立的三观。没有人的三观是完全相同的,就像是没有人的一生是一样的。

    问:长大后又能怎样?

    作者:是啊,又能怎样?!还是一样!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迫成长。心中的不平,心里的不公,又促使人重返麻醉在网文世界中。要说长大后的作者有什么不同,就是看待事物,有了不同的感官。自己以前看得一些网文是什么玩意儿啊?!这写得是尼玛玩意儿啊?!

    网游有游戏规则,书中世界里也该有其中的规则。

    可惜,大多数网文的主角都在无视规则,以现代人思维去解读书中的游戏规则。

    这是不是在厕所里点灯—找屎么?!

    会让长大后的作者看得别扭。回想起当年看得津津有味的网文...

    打住打住!作者怎会在“当年的自己”的脑壳上贴上“低俗、小学生、脑残、无智、小白”等等诸多标签呢?

    话说,网文中有优秀的作品,作者也是曾拜读过的。有些书中的脑洞,作者也是佩服的。

    还有,看了这么多网文,作者的写作水平也...额,没有提高。这个话题,删掉。

    总之,要看到好的一面,遗忘该摈弃的一块。

    文人嘛,要春秋笔法。

    作者也十分渴望,一天写上一两章,与拥有相似想法的书友,一同来解读红楼书中的人和物,寻求知己。

    可惜,现以写网文为生的作者,因没有签约,不得不放下沉浸的红楼世界,转而探索其他构思。当然,新书也扑街了。“哈哈哈”

    此书会慢慢写下去吧,当生活无忧的时候,会当做一个兴趣爱好写下去吧。

    只为爱发电,过不成生活啊。

    而且,为生活计,作者也会尝试写能签能有收入的其他小说吧。

    问:如何长大?不知作者有什么快捷成长方式么?

    作者先是娇羞露齿,不小心让牙缝中的菠菜绿叶,碧绿闪耀,添完牙缝,将之吞入腹中,转而邪魅一笑,捏起兰花小指,抬高“问话人”光洁白腻弹性柔软的下巴,将口中的大蒜气流喷涌其脸面,“当然有啊,书友!你想知道吗?”

第九十三回 癞头和尚、跛足道人?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原先的剧目,在一幕接一帧的画面中进行下去...

    或许本当如此?!

    当年位卑言轻、敬终慎始的孱弱少年,从小就“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宅居家中不出大门,试图不去沾那楼塌人散的已知因果。进学后出来行走于红尘之中,也是在开启着敬小慎微的生存模式,言谈举止都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的逾制。

    期间,但闻都中的“奇谈怪事”和族人的“风雅趣闻”,也只附和颔首知道,待转身之后,就当是掠过耳垂,微凉的空气罢了。

    唯恐避之不及!

    岂敢与他人就事论事后发表一番感慨,继而陷入其中的纠纷泥潭?!

    再者说来,以什么身份去劝阻,拿什么道理去忠告,凭什么才智去说服?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明哲保身,方是王道。

    当年自己中得进士,做了朝廷命官,有了一层护身之符,胆儿大不了不少,在都中经一番“细致考察”之下,更为深入了解当前时代的“游戏规则”了,才明白,有些个“辣眼睛毁三观”之事,根本就是当下朱门里的一些常见“基操”!

    你有我有全都有啊!一个都不能少!什么,没有?不带一块儿玩!

    异类,就该孤立!

    但,脸面比命更为重要的上层阶级,怎会如此“不知”呢?

    于是乎,红楼里的老爷公子夫人姑娘一大群人,在日升日落又月圆月缺之中,也没不知趣的“闲人”打扰,照着原本的人生轨迹路线,“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

    故而,人依旧是那个人儿,事还是会发生那些事儿。

    可是,自己这只蝴蝶扇动起来的丝丝气流,怎么没能护住几朵娇花?!

    想起了曾经的小媳妇小妾丫鬟,贾瑞内心又是一阵绞痛。

    “老爷!家中来人!”忽有脸色慌张的家人忙忙进来,至前来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将来降旨!”

    白乐天诗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六宫,指皇宫内坐拥天下的那个男人,有六个寝宫。

    六宫都太监,多辅助于掌管全天下女人生老病死的皇后,处理后宫宫外的相关事宜。

    辞别了厅上一群惊疑不定的众人,贾瑞忙赶回家中,摆设香案,在门前行大礼迎接。

    不多时,便见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不少内监,带着马车跟从。

    今朝有规:在神都地界,朝廷命官之众,未得恩许之人,一律不准坐轿,只得乘马。

    也不知有资格乘马出行的太监内心深处,有无感受到从摩擦中的马鞍上时刻传递上来的蛋蛋忧愁。

    “懿旨:...贾秦氏虽已登仙界,于尘寰中之人仍有上功,现追赠为恭人之位,光禄寺按上例赐祭...另赏绫罗绸缎...”

    展帛而读的夏守忠,伏地敬听的贾天祥。

    诰敕命妇,都涉及于礼。命妇分两种,一为嫡妻跟随自己在朝廷上做官的丈夫,自动获得和丈夫官阶同品级命妇的相关权利,但是朝廷不会发放俸禄。二是由宫内传下的明令诏敕,按品级可以领取一定的俸禄。

    “臣叩谢娘娘天恩!”堂屋内的贾瑞领旨。

    “贾大夫,请起!”公事毕,夏守忠和颜悦色,先是装模作样地礼敬了几句仙去了的人,再用五分态度来宽慰身边的家属。

    贾瑞不住陪礼。

    “贾大夫可知,个中缘故?”一身浓烈刺鼻辣香的夏守忠,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贾瑞明白,吩咐下去,“快快备下两个金柚,敬请夏太监品鉴!”

    话语落,粗眉舒展的夏守忠就热切不少,细细声中道来缘故。

    诸事冗杂的皇后娘娘,可不会从属下的官吏中马上得报,下边一个小小的五品诰命于今日去了。除非是贾母那种级别的超品夫人。

    待得闲时,从下属汇总中,也得益于都中贾家二公的门户,皇后听到后便细问了一句,知道去了的贾秦氏是何人。再待得与老太妃闲聊漫谈之时,方将人去了的人稍带了一句,让老太妃知悉。

    上回说道,上年末,在老太妃寿辰之上,贾母将“女子裹胸危害论”一册奉上,老太妃细读之后,便是将书中开篇建议的“试验”,交由人手充足的皇后去收集相关数据,再次验证书中理论。

    时间已过去大半年,陆陆续续传上了部分数据。为什么是部分?因为问多了传开了,其他人不一定说真话。谁知祸福?!

    故拖延下来。

    年老色衰的老太妃虽不太满意,却无可奈何。正思量,在今年的寿辰之日做些文章,加紧步伐,试图自己在上天述职之前能做出成绩,借以名留汗青。

    岂知,陪衬人倒先去了!还有不少主意想要借鉴呢!

    若有所思的老太妃便和一旁恭敬聆听的皇后商量片刻,人虽去,但个中功劳仍有部分,就随意赏赐下去一些东西。

    于是,今日方有夏太监上门。

    门口送别了心满意足的夏太监,细嗅蔷薇的贾瑞折身进了跨院。

    “老爷!”缃梅等人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上家里的一片天。

    “宫里赏下了一些东西,给你们奶奶的,还有赐了几匹丝绸给你们几人!”贾瑞咧嘴说道:“此事已然两清!当年老爷的夸下的海口,算是食言了!”

    晚,宁府

    “父亲,听蔷哥儿说,是先瑞婶子得了东宫的赏赐,追赠恭人之位。”贾蓉恭敬回道:“具体什么原因,暂且不知。”

    旁边的贾蔷垂手立于地下。

    “哦?”贾珍摩挲短须,眯眼思索,半响才道:“你们二人吃饭去罢。”

    贾蓉贾蔷连声应是。

    厅上坐着的贾珍仍在低头沉思,突一抬头,看到垂挂的灵幡经榜上,一经写下便觉“不怎么好看”的前缀官职,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贾珍不是笨人。

    在宁府中为逝者做足七七四十九日的丧礼规模,那是因为在自家府上内部,不显露于外界。此事便是可大可小。

    内心有鬼,一时犯浑的贾珍就往小的方面去设想。

    跟虽有贾瑞一番恐吓后,但又经一夜思量,回味过来的贾赦,也是同样思路!

    如果因为逾制僭越而获罪,那都中的各大家族统统都有祸事!

    朱门高墙内,谁家还没有一两件皇室专用的东西?!

    但事实上,一点水花儿也没溅起!

    公府侯门之人,各种失礼之事早已习惯。不过,聪明的他们,也清楚内和外。于是乎,对外是一套,内部又一套。家中可称王称霸,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张扬于外面的时候,深知常常有“妒忌的小人”告密,而会合乎礼仪。

    故而,此时的贾珍也在考虑,在送殡之时,行走在大街上的相关仪仗事宜。

    过了两日,这日正是首七第四日。便是陆陆续续来了世交亲朋,一时间你来我去,不能胜数。真是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

    《礼记.问丧》:“三日而后敛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

    此礼出自于战国时期。扁鹊曾游历于虢国,恰巧碰到了虢国太子“去世”之事,实则虢国太子只是陷入假死状态,常人不知,而扁鹊看出来了。经扁鹊的三日救治,虢国太子得以苏醒。从此扁鹊名扬天下。

    故而有停灵三日。既为治礼(准备丧礼的各种安排),也为预防死者复生。

    到了第四日,相亲好友、同僚属下等人方可正式上门祭拜。

    会芳园,白茫茫的氛围,片片漂浮。

    贾蔡氏的灵堂设于园中。

    贾珍亲自接待前来上祭的内相戴权。事毕,贾珍将戴权请至逗蜂轩内献茶。

    既因戴权身份敏感,也为贾珍有想要说些藏掖之事。

    逗蜂,逗蜂,需考虑防备被蜂蜇!是以此类建筑私密性较为完善。

    连不远处的天香楼,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的解冤洗业醮,阵阵吟唱之声,都传不入逗蜂轩内。

    闲谈一回,贾珍刚刚意有所指,人老成精的戴权便是会意,就将手里头尚存的美缺:五品龙禁尉介绍一番,明白说了,先是卖了一千五百两与襄阳侯的兄弟家里的三儿子,只余一个缺口,现有永兴节度使冯胖子求着要,想为他儿子捐了。

    话里话外,价格美丽,欲购从速,逾期不候!

    二人便迅速达成了一项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地下交易。

    各自欢喜。

    又接待了一回前来上祭的公侯客人,贾珍刚歇上片刻,便有旁边的贾蓉,欲言又止的模样。

    贾珍见了,皱眉喝道:“什么事?”

    这几日心境情绪本已不稳,眼见懦弱,心中更烦。

    噤若寒蝉。

    原本在暗自出神的贾蓉,被吓得失魂似的筛糠,定神后忙道:“瑞叔派家人提前送来了太爷的寿礼,还转告说了,还说...说...”

    “说什么了?”贾珍忙道。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贾蓉接道:“说瑞叔要向父亲告罪,自己粗寡鄙堪,诸事皆拙,窃思留下无用。于是瑞叔一早便已动身出发,如期送先瑞婶子回籍去了!”

    贾珍静默一时,冷笑道:“嘿嘿嘿,随他去罢!”

    积水潭渡口

    贾瑞贾琼贾璘等人立于一旁,都在眼瞅憨牛,看他一人,就稳稳当当地将厚重的灵柩搬上贾家大船。

    “瑞大哥,”人群中,看似有些疲惫的贾琼说道:“翻遍了整个都中,都说似曾见过相似的人物。我亲自去见了几个,却不像是大哥说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第九十四回 醉后不知天在水...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好了歌?嘿嘿嘿,避世歌!

    人生一世,岂能消极荒废?

    人生一世,岂敢不视现实?

    人生一世,岂会尽如人意?

    酸甜苦辣,生老病死,方是人生。

    若不然,何必产生独立意识的存在?!

    年幼的贾瑞,在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记忆中的文字,隐隐激动而微微颤栗,此方世界是有云山雾海神仙玄幻之事的!

    至少灵异事件是跑不了的!

    宁荣二公的英灵,马道婆的梦魇魔法,通灵宝玉的神异,还有...

    一时间贾瑞也曾幻想过,待自己成年之际,定要踏万川渡千壑,访仙山寻福地,觅一古洞见一真仙,纳头便拜:“仙师之道,可得长生么?”

    真是一心里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神仙啊!

    每位华夏子孙的终极追求。

    不过,大脑中存在着成年理性思维的小孩,藏有无尽秘密的内心,既有渴望却又不敢过分奢望,盖因仙缘二字,太过缥缈无绪!

    路途险阻尚且不谈,怎知会不会,鞋破万双,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你我无缘!”

    “法不可轻传!”

    “不如归去!”

    还是先顾及当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不过,心存终究目标的贾瑞,在回祖籍守孝之前,不忘从一心向道的贾敬手中,借了些珍藏道书,由他亲手抄录注释的文稿,逐字逐句地去理解起晦涩难懂的道家经文,试图打好“基础”,以期未来。

    直到年岁添加,阅历增长,诸事冗杂,心思方淡。

    皆因外头事业有成,里面娇妻美眷,正享受红尘中的一等风流富贵,谁还会孜孜不倦始终如一,去追求那不知何时显露、不知何处寻觅、不知何人接引的仙缘?

    怎知,时过境迁,万事皆休矣!

    而到了今时,贾瑞让贾琼发动所有力量,又在神京各处,寻找起一僧一道。

    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缥缈不定,似仙类神的二人,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这次寻人,少了长生之野望,而是乞求通仙逝之灵。

    想要问个明白: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的妹妹,你我夫妻,举案齐眉,柔情缱绻,软语温存,蜜里调油,难解难分,谓汝怎忍舍吾而去耶?!

    “受累!”顶上儒巾轻颤,贾瑞礼道:“且先停下休息去罢!待我回京,再亲去寻那缘法!”

    众人又说一回,贾瑞唤来秦钟上前,拍肩嘱咐了几句,道:“弟弟,好生住姐夫家中,不忘时常温习于我注译的四书重点和时文要点。若有疑惑之处,暂且记下,等我回来解惑。薛家人之事,也是等我回京,再作处理!”

    听得贾瑞最后一句的话外音,身子已高大不少的的秦钟,依旧是红涨了脸面,含糊应道:“是,姐夫!”

    垂首的秦钟一边带有女儿状似的羞涩,一边又忆起了昨夜里,姐夫和自己交谈的话来。

    书房内,光灿灿的烛火照耀着屋内贾瑞秦钟,二人在墙面上漂浮抖动的影子。

    近段时间,因贾瑞沉浸在情伤之痛中,忽略了一些人和事。

    前两日,听宝玉说起,这些日子,自打薛蟠见过性格温柔的秦钟后,不仅在家中正办理丧事之际,频繁纠缠于形容标致的秦钟,还追去了城南的秦宅里。

    至于宝玉是否因“吃醋”缘故,方才“告密”,这不重要。

    重要的事,率真的宝玉将事儿说了,贾瑞始知,不长记性的薛大傻子似又是色令智昏了!

    而不明真相的秦业,下值回家,从家人口中得知,和贾家累世相交的薛家公子,携挚而来,又和自家孩儿称兄道弟。因秦业未曾见过呆头鹅本人,也不知其闯下的祸事,内心还一度暗自欣喜,人脉便是如此这般搭建起来了。

    在衙门里忙于公事的秦业,由于不能时刻管教于,随着年月的增长、阅历增加,生理和心理将逐渐叛逆的秦钟,也不知那个沾上都中纨绔习气的呆霸王,竟会对同性之人的身子也垂涎起来!

    是以这日一早,贾瑞派人,不仅将秦钟人接了过来,还让他齐备了几件衣裳,再来家中居住一段时日。

    一为是来送姐姐最后一程,二是贾瑞虽知他被教育得“重男轻女”,但爱屋及乌,想要再管教和保护于他,让他避免又做未来之糊涂事。

    糊涂到身为官宦子弟,竟与方外之人智能儿有世俗不容的孽情(或是好上手?),气得传统古板的秦业病逝。而他卧病发过两三次昏之际,却被远方亲戚移床易箦(篑:草席,竹席),竟不思量延请高明大夫再为病人细看,然后煎药喂食,去博那一线生机,却只想坐等他断气升天,好吃绝户!

    “我听得人说,近几日,薛家世兄常去城南寻你,不知何事?”贾瑞温声问道。

    顿时,秦钟有些羞恼,答道:“姐夫,也不知那人想做什么?之前在姐姐的灵堂前见过几回,虽是眼神有些怪异,也还算是个知礼之人。岂知在家里见了两回后,才知他竟是粗鄙无礼的下流坯子!不仅言语上多是些不堪之词,还无端端说要送与我一些银钱,意有所图!有姐夫在,我怎会缺他那几两碎银子?!”

    “呵呵呵...”贾瑞笑道:“勿躁,他说什么了?”

    “他说...说...”秦钟羞红,又不好明说,胡乱道:“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辞。”

    “呵呵...”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看着红脸的少年,贾瑞笑道:“可见这是人之大伦也!人人皆是如此,弟弟不必过于羞涩。”

    贾瑞在将秦清受了污染的两性观念,再次拉直。

    “不过,有些事儿不宜过早!世人当以立志功名为重,而你,须放下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全力预备明年开春的县试要紧!”贾瑞接道。

    ......

    ......

    在宁府胡乱帮忙了两日,身子痒痒的薛蟠又兴冲冲地来至城南秦宅。

    “薛大爷,少爷到姑爷家去了!”老门子回道。

    薛蟠忙缩了回前倾中的油亮脑门,嘀咕几句,立马回城。

    在马上垂头丧气的薛蟠,猛然夹紧了马肚,已然记起贾瑞是离京回金陵去了,又兴冲冲地来到了贾宅门口。

    “薛大爷,”冯门子说道,“两日前老爷送夫人回金陵去了,不在家中。”

    “我知道我知道!”薛蟠不住笑道:“我是来找秦相公的!”

    “我家老爷说了,秦相公闭门苦读诗书文章,来年好考取科举功名,现今不宜见客。”冯门子看着脚下门槛,应道:“我家老爷还说了,回京后会与薛大爷好好吃上一盅的!”

    月色高挂,星辉印入大运河

    一前一后两艘船,一福船,一乌艚,有莹莹红晕的宁荣二府角灯,悬在舟檐下。

    “老爷,”垫起脚尖的香菱,将披风给高大的男人披上,劝道:“外头凉风渗,湿气重,老爷又吃了不少热酒,站久了怕是会受了风,还是回里面歇息罢!”

    出来在二层甲板上才站立半盏茶时间而已,你家老爷有这般脆弱?

    面对小女子的关怀,“呵呵”轻笑的贾瑞选择听从:“小醉猫怎么样了?”

    “她啊,醉醺醺地躺好了,还在说胡话呢。”香菱舒眉应道。

    “她说什么了?”说笑间,二人入了微黄的船舫内。

    里面有个躺在右侧的小榻上,饮酒驱寒后,安静的小丫头。

    “老爷,请先洗浴吧?”香菱道。

    “香菱,磨墨!”微醺的贾瑞笑道。

    “是,老爷!”香菱喜道。

    纸边压上镇纸,诗性大发的贾瑞提笔,行云流水写下一句。

    “醉后不知天在水...”

第九十五回 满船清梦压海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不知...天在水...清梦...压星河...”

    一词一字,囔囔口语,似是入迷。

    “好诗!”香菱双眸星闪,娇颜如桃,檀口微启,崇拜道:“老爷,您写得真好!”

    早在多年以前,作为家中大老爷的贾瑞,便是颁布了一项规章制度,家宅里的人都要学习一两件消遣技能,作为日常功课完成之后的补充,也就是闲时无事的“课外活动”,用以维护和充实后院空间内稳定漫长的封闭生活。

    于是乎,除了吟诗作画、弹琴对弈等专业课程,略显得花费功夫、须由贾瑞亲自教导外,其他的如种花植草、编织、厨艺、研制胭脂膏子等等项目,她们都是“自食其力、自主摸索”。

    如同原书一般,众人之中识字较多的香菱选择了作诗这一技能。在家中最有学问之人的系统指导下,已学了不少唐诗宋词中的名篇佳作,也算是有了一定鉴赏能力。

    “好诗吧?”贾瑞笑道:“可惜,这诗也不是我写的。乃元代唐温如所书。话说回来,老爷我心里也有些妒忌呢!世间如此尚好佳句,为何不是由我之妙手而作,而后让世人传颂?”

    随后,男人叹了口气,展现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态。

    又见着了熟悉的“自我调侃、恨铁不成钢”的语态表情,顿让香菱心生明媚,抿嘴轻笑:“老爷!指不定到了明儿,老爷便能斗酒百篇、七步成诗呢!”

    “承你吉言!”贾瑞笑道:“或是有朝一日,老爷我能如太白仙人一般,作诗一首就叫《赠香菱》,定让你一同名垂汗青!”言罢,得意洋洋地从鼻孔中喷出两柱粗壮的酒气,俯视着灯下的娇俏美人。

    “老爷~~您又拿我来笑话。”羞得眉心有颗胭脂痣的小丫头双颊晕红,垂眉攥棉。

    贾瑞哈哈一笑,道:“也罢!诗词一道,老爷已是江郎才尽之辈,怕是终其一生,也未能有所成就!不过,依我看来,你身上的灵气比我充足不少,日后或能瞻仰易安居士的身影,也未可知矣!”

    “到那时儿,你可别忘了写上一篇《赠老爷》,好让我沾上一回光才是!”贾瑞继续逗着旁处的美婢。

    “老爷~~”酡颈绯颜的香菱捂起滚烫脸皮,身子暖化般蹲在地下,形作不依之态。

    “罢罢罢!老爷不强加于你,赠不赠诗都由你决定,如何?”为防顽笑太过,贾瑞搀扶起了地下的傻丫头。

    柔弱得令人怜爱的坎坷人。

    随着女子腿骨站立,便见有翠羽颤巍、莲脸生辉、朱唇激丹的画面,在朦胧的光影下,透出一副诱人的气息。

    掌内的柔弱躯壳一时僵直,又软绵。贾瑞情不自禁地喷洒酒气,俯低脑袋,就要品味眼下这只无处可逃、唾手可得的小人儿。

    浸在男人浓烈的醉意中,晕酥的香菱内心先是羞窘,继而慌乱,又是无助,最后脑袋里嗡嗡的一片空白。

    略带熏香的油腻鬓发,幽甜原味的白晕螓首,噘嘴嘟嘟的无措红唇,一一掠过,惹得身下之人娇晕满面,吐鼻腻哼,周身无力,若无男人扶持,便要瘫软在地。

    樱桃般的胭脂是带有甜味,逃避中的信子是同样酒味,推搡着的玉指是松软无力。男人刚刚追上到处乱窜的粉色,还没来得及施展教训招式,便听到旁处的一声梦话。

    “老爷!请满上,我还能吃上一杯!”平躺中的小醉猫冒出了突兀的醉语。

    在榻上,那晴雯伸出了一半只雪白的膀子,脱于被外,斜斜举高,似是在举杯讨琼浆,再续一杯空。倒惹得丝被无奈滑落,露出海棠之姿。

    仿若晴空响雷之音,消减了舱内泛起涟漪的暧昧气息。酒后失态的男人回醒,将人放过,偏头瞄了眼扰人好事的“破坏分子”,笑看不好好睡觉的丫头片子在咂咂有声,似是不饮满三百杯,不肯罢休。

    迷糊糊的香菱,察觉到了嘴中回归原始,不放心地运起香丁在口腔内搅了一圈,确定不在了,已被动引出情丝的香菱才怅然若失地升起垂下的眼帘,就看到了一双灌满了笑意的双眸。

    嘤吟一声,大羞的香菱急忙紧闭窗户,又禁不住骨软筋酥,踉跄欲倒。

    我见犹怜!

    男人又是忍不住倾下,索要了片片胭脂,又于内厮磨一阵,方是松开,弯腰挽手一揽,抱起粉面含春的娇弱软躯,放置于小榻上。

    此地此刻,不合时宜。

    皆因男人心藏无尽猛兽,岂能轻易摧花?又因,人设乃克己复礼,端正持身之人。

    本是囊中之物,何须过早印下专属标记?

    后背一挨着榻上的软衾,香菱便是或僵或战,脑瓜里一团彷徨无助,一动也不敢动。

    逆来顺受,惯了。

    只剩一个念头,要被老爷就地正法了么?

    神游太空不知几载,榻上之人于紧张之余,迸出密密水珠,布满螓首,却浑不觉。

    从楼下舱上来的贾瑞,眼瞧香菱仍是卧于小榻上,上前一看,忙道:“想些什么呢?都出香汗了!”又拿了手绢抹去女子额头上的汗水。

    “老爷~”软软糯糯的声音,香菱睁眼,羞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才一时半刻,这小妮子,刚才不会是真睡过去,然后迷糊了?

    贾瑞笑道:“戌时三刻,你要起来了吗?”

    一听,香菱撑开紧握的拳头要起身,道:“老爷,我伺候您洗澡安歇。”说完,便是急急下榻。

    贾瑞笑道:“别慌,老爷我已洗完了呢!你瞧,脚上穿的是拖鞋。”说完,还展示了一回。

    “老爷,”自己的工作没做好,香菱有些自责,愧道:“怎好让刁妈妈来服侍老爷呢?”

    贾瑞却留意到了被子上的水迹,忙道:“怎么你掌心攥了这般多水?怕不是衣服里面都湿透了罢?!”

    “速进里间去,把衣服换了,仔细别着凉了!”贾瑞催促道。

    ......

    ......

    首七第七日,宁府里外一片热闹

    会芳园临街大门两边,设有鼓乐厅,有两班青衣在奏乐表演。里面更有一百单八众禅僧和九十九位全真道士,这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那道在天香楼内打解冤洗业醮。还有会芳园中的灵前,另请了声名远扬的五十高僧和五十高道,逢七对坛作好事。

    真,神京好公公。

    而合族人丁并家下诸人,都各遵旧制行事,井井有条,毫无紊乱。

    里外之事,俱已妥当。贾珍便是有些心满意足,暗忖,这般风光,已是十分对得住去了的人儿罢!

    一时想到了内院,记起了这几日,因尤氏犯了旧疾,不能料理里面的人情事务,致使相交相识的诰命来往,像是亏欠些许礼数,恐已让人笑话,因此心中不大自在。

    生死大事,怎可丢了公府颜面去?

    当下正忧虑时,一侧的宝玉便问:“事事都算安贴了,大哥哥还愁什么?”

书友说得对

    是啊,这样的红楼同人,谁爱看?哈哈哈哈

哈哈

    别人家的红楼梦同人果然好看多了....

读别人的红楼梦有感

    畅快淋漓,不用脑壳,一流到底

越缺失什么,就越会去幻想什么

    可悲,当年的作者也是如此,哪敢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教....

    传闻是那个名叫潘多拉的女人,打开了她手中的盒子,放出了地狱里的负面情绪,

    是以,人世间只余希望。

    现今社会上的人,亲情是生疏的,爱情是贫瘠的,友情是稀缺的,邻里关系是陌生的,生活是苦楚的...

    可是,人总是要成长,总是要面对现实....

    只要有了当年的信仰,就有了希望。

作妖作妖了

    作者向作妖了...

有什么新闻

    人其实是在不断自我完善充实的过程。

    当然,有些人,返祖了。

    红楼梦书中的十二钗,大部分都是年龄尚小的小姑娘,心智坚定的人怎敢用言语去描述其中的容貌?!

    就像网上有位Hero,在某个群里聊天的时候,发现了12上下的小姑娘,报给了相关部门。

    此件事中,有些,人性丢,三观缺的人,在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方面,

    真不为人子!

第九十六回 中二

    贾珍见问,便将里面无人的话说了出来。宝玉听了便笑:“这有何难?我荐一个人与你权理这一个月的事,管必妥当。”贾珍忙问:“是谁?”宝玉见座间还有许多亲友,不便明言,走至贾珍耳边说了两句。贾珍听了喜不自禁,连忙起身笑道:“果然安贴,如今就去!”说着拉了宝玉,辞了众人,便往后院上房里来。

    一路直行,如入无人之境。

    可巧这日乃是头七之日,实非正经日期,亲友来的少,里面不过一两位近亲堂客,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并合族中的几个内眷陪坐。突闻门外人报:“大爷进来了。”唬的众婆娘唿的一声,往后藏之不迭,独凤姐款款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原书有言,“...贾琏已找至这间房内来。至门前,忽见鸳鸯坐在炕上,便煞住脚,...”

    男女授受不亲!此乃礼!

    而贾珍明知上房坐了近亲的堂客(女客人),仍骄横肆意、胆大妄为如往日一般,直闯直入,不给里面的女眷丝毫准备时间!原本,男女相见,一般都在二门位置,就需传报。

    是以有诗一句“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无礼之事,从“敬”开始!子不教,父之过!

    贾珍此时也有些病症在身,二则过于悲痛了,因拄个拐踱了进来。(长辈)邢夫人等人因(不好多加责备)说道:“你身上不好,又连日事多,该歇歇才是,又进来做什么?”

    原来邢夫人等人早已习惯于族长贾珍的“无礼”,故而妙用了一个“又”字。

    贾珍一面扶拐,扎挣着要蹲身跪下请安道乏。邢夫人等忙叫宝玉搀住,命人挪椅子来与他坐。贾珍断不肯坐,因(有事相求)勉强陪笑道:“侄儿进来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婶子并大妹妹。”

    贾珍便将事情说了,想请凤姐帮忙料理料理里头之事。众人商酌一时,贾珍情真意切,又加之凤姐本人早有意动,暗想借经手婚丧大事,做出一番事业,树立个人威望,好叫人心服口服。

    随即,贾珍便在袖中取了宁国府对牌出来,命宝玉转送与凤姐。

    怪也哉!今时倒记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凤姐推脱几番,方接过。自此,凤姐儿协理宁国府之事,便已定下。不提宁府众人怎样应对,也不消说凤姐儿如何处治,此事暂且略过。

    ..........

    ..........

    贾宅,书房

    “秦相公,时辰已过,出来吃茶罢!”识兰和柳五儿二人,进屋摆上了茶果。

    “有劳两位姐姐了!”从书桌前的屏风绕出来,唇红齿白的俊朗少年款款作揖。

    年少之躯,老成做派。

    “嘻嘻”二人都笑了。识兰笑道:“秦相公,这是你应得的。不过,要不是下一篇文章,你没默写出来,可就没下午茶可吃了。”

    秦钟腼腆一笑,一副烟视媚行的形态惹人垂怜,慢道:“不敢叫两位姐姐失望。”

    “这是老爷定下的,不与咱们相关。”识兰五儿齐齐掩嘴而笑。

    “秦相公,快尝尝吧,这是娘刚刚做的!凉了就不好了。”五儿指向了桌上一碟散发着热气的糕点。

    “是呢,秦相公,快吃罢。按定下的课习表,吃饱了,又要练习午间戏了呢!”识兰接道。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十遍动作极不雅观,形似癫狂发作的午间戏,秦钟顿感嘴里的蛋糕不甚香甜了,清眉微蹙,丢下点心,不言不语,重返书桌,温习功课。

    秦钟虽有女儿之态,却性子左强,有时只顾个人感受而不大随和,加之宅子里能镇得住他的人已离京几日,威慑力大减,故而他的小性子已然冒起。

    简而言之,中二少年的叛逆期,到了。

    这也难怪,当初的秦家人,宠溺贯养家中独子太过。

    “不是人人,都如老爷一般懂得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道理的...小孩子家有时候做出些不知好歹的事,也是常有的...你们不用理会,等我回来,再作打算!”

    回想起老爷临走前说过的话,识兰便道:“不敢打扰秦相公,我们下去了。”

    二人离去,不在话下。

    ...........

    ...........

    大运河,福船

    “咳咳咳...”

    “咳咳咳...”

    “老爷,该吃药了。”

    双颊染霞的香菱十分温柔地解开了靠着的男子脑后绑扎的细绳,将口罩摘下,折叠后交给晴雯,再奉上药汤,置于男子唇边。

    贾瑞一小口一小口干了,香菱又喂了温水漱口,待给贾瑞重新戴上一个新口罩,再放他躺下。

    屋内的香菱和晴雯,也都戴上了口罩。

    当年作为主导者的贾瑞好不容易带领家里人,历经重重磨难才发明出来的跨时代的女性福音--两片罩,竟没有一人敢勇于尝试!贾瑞在大失所望之际,只得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继续改良产品,做成防范“病从口出”或“病从鼻入”的简陋口罩,才被家里人批准上市。她们有权决定,因为,她们才是生产者。

    之后,口罩被列入家庭药箱的常备清单里。

    “老爷我很是仔细地想了一回,昨晚上不小心受冻着凉,并不算是主因...主因应是体内肝火太盛,未曾及时败火,是以积存,所谓阳火未退,阴气浸身,外感内滞,阴阳失衡,故而得了感冒症状...”在嗡声嗡气中,贾瑞正努力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香菱伏低身子,为贾瑞盖实了一床的海棠红绫纱衾,笑道:“老爷,大夫也是这般说的呢。”

    “要多喝温水,比吃药好得更快...”病来如山倒,要不是全身四肢绵软无力,贾瑞何苦只是动口、喋喋不休?

    “老爷,药要喝,温水也可以喝哩。”香菱笑道。

    “那你倒来一碗喝了。”贾瑞道。

    香菱劝道:“老爷,刚吃了药呢!等滚水放凉些,老爷再喝罢。”

    “香菱,扶我起来,我要去便溺。”一时尿意,贾瑞挣扎着要起身。

    “老爷,大夫说了,不可下床受凉,让...让我来吧。”香菱脸上又泛起了一片醉人的红晕,浑身战栗,鼻息滚烫。

    “好妹妹...你来这边,提着夜壶。”香菱颤道。

    俏容晕起,旁处的晴雯只敢轻声应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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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介绍:
每一位红迷心中都有一个红楼“梦”!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只看一回《红楼梦》,从此心神陷彷徨!
每一位天地垂爱的少女,只能眼睁睁看着伴随栖身的朱楼坍塌,落得毫无反抗能力而一片片白茫茫真干净!
贾瑞怒吼一声:绝不!
(本书又名红楼之旁支崛起)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