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见倾心
减速、急杀、打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接着“咔嚓”,大树折为两断,紧接着闪过一道红光,折断的大树里腾起一缕青烟,迅速地随风飘散。俄顷,又是“彭”的一声巨响,那辆法拉利跑车顿时化着一片熊熊的烈火,在无人的山道上疯狂地肆虐。。。。。。
奇怪,一计响雷并没有带来一阵大雨,还是那样细细的密密的,如针似毛,不紧不慢。
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梅庄臣的灵魂就挣脱了肉体,顷刻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一朵轻云一般,慢慢地由车内飞出,一路盘旋着升向天空,且越往上升,速度越快,黑云挡不住,风儿拦不住,径直飞向虚无缥缈的太空。
都说人在灵魂离体的时候,会想起生前许许多多的事情,甚至刚出生时的一些事,也会一下子跳到脑子里。
此时,梅庄臣就涌起了生前的许多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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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一个乍暖还寒的三月天,京东外国语学院门前。
梅庄臣身着宽大的深蓝色品牌运动服,脚着白色耐克,显得活泼自如洒脱大方。短发,五官清秀,透亮的双眸里略带着淡淡的苍桑,显得成稳而有深度,耳朵里塞着耳机,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书本。是那种看上去就充溢着书生意气的年轻人。
“哎~,同学,请你留步!”一个黑胖年轻人跑到她前面,拦住了她。
“你~,你想干什么?”梅庄臣停下了,并伸手摘下耳塞,不解地看着黑胖子。
“这位同学,你别误会,是这么回事。我们想招一位教授外语的家庭教师,请问你有兴趣吗?”黑胖子说。
“嘿嘿~,你们还真有眼光啊。”梅庄臣说。
“哦,是什么样的学生啊?”梅庄臣问。
“喏,就是她,叶玉颀。”黑胖子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同伴说。
顺着手指,青年看了一眼那个白净青年,心说好一个绝代美少年,但只见:面如桃花,白中透粉,丹凤双目,顾盼流波,眉似柳叶,胜比神工,鼻挺如峰,利落分明,小巧的嘴巴,精致的双唇,浅浅盈笑中银齿微露,淡淡愠色里透着娇媚。头上戴着黑色绒线老头帽,上身着银光闪闪的黑色束腰皮草,下身同样是黑色紧身皮裤,脚上一双高帮黑色军用皮鞋。
那身打扮一看便知是家宽得志,金裹玉砌的富二代小少爷。往那一站,差不多已经吸引了男男女女的差不多过往人的目光和驻足,回头率应该是超过了百发百了,因为有的人甚至是边走边看,不停地回头,那份惊艳之情全溢于脸上。
看到这,青年心下便有几分欢喜,眼前这少年既有韩星李浩民的帅气又有中性代表李宇春的俏皮更兼华夏美女影星代言人孙俪的娇妙,亦不失王室将相公主王孙的刁蛮霸气,造物主真的是太待见他了,如果身着女装也一定会秒杀群芳,倾国倾城,这样的美少年就是放在旁边看着也是一种享受。更好重要的是青年第一眼就感到这个叶玉颀虽有绝代风华,倾城之色,潘安之貌,自己对他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何方,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份吧!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分好多种,什么夫妻缘兄弟缘朋友缘等等等等,大概他们之间就有那种师生缘吧!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男生呢?那你们看这第一条我符合吗?”青年学生歪着头,目光诡谲而调皮地在那两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当然!这还用怀疑吗?我说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黑胖子说。
“好吧!那就说定了,正好我上午没课,跟你们去摸摸路,顺便熟悉一下情况。”
“哎!太好了,走,跟我们走!请问你怎么称呼啊?”黑胖子正准备领着那个青年学生往一旁的车子旁边走,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哦,我叫梅庄臣,是这里的大四学生,有过一年多的家教经验,看这是我的学生证。”梅庄臣边说边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来。
“证件就算了吧,一看你就是这里的学生,刚才不是不断有同学和你打招呼吗?”黑胖子头也不抬地说。
“那你们等一下,我去开车。”说完梅庄臣快速向校园里走去。
第二章 审核过关(一)
“靠!我没听错吧,他说他去开车?哎!玉颀,我们俩不会被耍了吧?在我印象中只有那些经济能力差的大学生才肯去做家教,挣点钱提高一下生活质量,这个人梅庄臣他竟然有车子,似乎与家教的身份不大相符,会不会是劫财骗色的主啊?不过我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个很真诚的人。”黑胖子停下脚步,皱起眉头说。
“晕!我说你的大脑也该换换内存了,照你这么说教师这个职业都应该是穷光蛋所为了?劫财骗色,亏你想得出,就那点薪水是什么财啊,再说了如果他是那种角色还能逃过本少爷的法眼吗?我敢保证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自信的玉颀很是不以为意。
“嘿!走吧!”两人还没注意,一辆浅蓝色的法拉利赛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们面前,接着车窗缓缓摇开,梅庄臣正戴着墨镜,身上系着安全带,英姿飒爽地坐在驾驶舱里,向外伸出手对他们打着招呼。
两人对望一眼,一前一后上了自己的红色保时捷,头前带路。
果然是个大户人家。
南方特有的那种气派的豪华别墅,宽敞的院落,房屋局部三层,欧式设计,豪华造型,前面是一个硕大宽阔的大花园,假山竹桥,长廊曲幽,石径流水,常青盆景,花木峥嵘,高低错落,鸟鸣花香,清丽宜人。旁边是个私家停车场,整洁光亮,他们一前一后停车落锁,
梅庄臣在他们的引领下,走进了这个老远就散发着华贵气息的豪宅。来到一楼正厅,早有保姆伺候上了茶水。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体态丰腴保养得极好的女人一身粉红色棉质睡衣,趿着拖鞋,走下楼来。
“姑妈!”黑胖子青年叫了一声,并起身相迎,梅庄臣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礼貌地向女主人点了点头。
“坐吧!”女主人示意大家坐下,并缓缓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梅庄臣的身上,认真地审视着。
打量着女主人,梅庄臣倒吸口凉气。心说难怪叶玉颀生得这般的超凡脱俗,出仙入画,原来其母便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胎子,虽是有了年月,上了岁数,那皮肤依如脂似雪,冰肌玉骨,婉如画中人。
“姑妈,这就是我们在京东外国语学院聘请来的外语家教,他叫梅庄臣,是大四学生。梅同学有过一定的家教经验。。。。”没等黑胖子青年介绍完毕,女主人摆了摆手,向她的内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叶玉颀回避一下。
叶玉颀倒是一副乐得清净的样子,鱼儿似的从座位上翻动起身,欢快地牵着表哥的手,上楼去了。留下梅庄臣接受其母亲的考核,玉颀甚至同情地对着梅庄臣做了个调皮的鬼脸,她知道一个大学生接受其母亲大人的访谈不会比毕业答辩轻松多少。
要说也就是找个小小的家教而已,叶家至于这样兵临城下,如此郑重其事吗?话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叶母这样做自然有它的道理和背景。
叶家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富豪大家,祖祖辈辈经营古玩,且生意是一代更比一代兴隆,到叶玉颀的父亲这代就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富三代了。其父叶盛青三十多岁就子承父业,掌管其祖上遍及世界各地的古玩店,家资达到几十个亿。
财富滚滚的叶家偏偏子孙不太发达,每个辈份的男丁们总是穷尽各种秘方,但产子的概率总是不高,独子单传了五代,到叶玉颀这代竟拐了弯,其母童氏年轻时是整个京东地区首屈一指的绝代佳人,婚后就开了一次花,产下叶玉颀,肚子便也没了动静。
要摆在一般头脑活络的豪门大户,为了延续香火传下户口本,定然是到外面去寻个三奶四奶的要生几个是几个,偏偏这叶家从叶老老太爷时代起,就是门眉严谨,家风奇正,虽是家资显赫,却从没有沾花惹草之艳事发生。
所以叶玉颀,虽然身为女娇,却是叶家唯一的一点骨血,要继承和弘大叶家的产业,身上的担子可想而知。又因为是衔金诞玉之体,简单就是叶家天地之精华,积万千宠爱于一身,读书学习上自然不下功夫,身为中国人,认识起码的汉字没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这是信息化知识化全球化时代,经商已经不分国界了,这就要求经商者至少能懂英语。
眼见着叶家远在大洋彼岸的欧洲又开起了两家古玩分店,而叶盛青纵有三头六臂也是分身无术,所以急急地要让叶玉颀在短时间内快速恶补外语,好飞身去国外接管生意。
当然,让玉颀学外文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在京东,还有一与叶家齐名的富豪秦家,秦家是经营玉器的,与叶家是祖祖辈辈割头不换的世交,叶秦两家的媳妇差不多一起怀的孕,为使两家好上加好,亲上加亲,他们也来了一次指腹为婚,说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两家就做亲家,结果是天遂愿。家宽出少年,秦家的小子秦笙自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翩翩俊朗少年,从他懂事时起,就对如花似玉的叶玉颀一边穷追不舍,一边看护有加,唯恐他人觊觎。
而玉颀呢,对秦笙谈不上喜欢,只能说是不反感而已。本来因为两家住得不远,又经常走动,两孩子真正是青梅竹马,但就是因为有了大人的那个约定,她便产生了逆反心理,认为家长们剥夺了她的恋爱自由权。所以,对秦笙一直就不冷不热的。
第三章 审核过关(二)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身为校花的玉颀自然受到众多男生的追捧,每天放学书包里的求爱信、小礼物之类的塞得比书本还要多。
秦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让家里一次次地请老师吃饭,给校长送礼,为的就是能和玉颀排在一个教室,甚至是坐同一张桌子,这样既能培养感情,又能起保护作用,关键是能用他那一双铁拳和鹰眼在玉颀四周筑起篱笆,不让其他人等接近。
最可恶的是秦笙人前人后说玉颀是他的媳妇,惹得同学们都喊她童养媳,这可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公主大大的不爽,简直是太失了面子。
而且青春期女孩子都希望有人追有人捧有人爱,甚至恨不得所有男人都像哈巴狗一样的跟着自己屁股后边提鞋拎包。
本来玉颀是应该享受到这种好玩和刺激的,被秦笙这么一搅和,男孩子们大多都识趣的敬而远之,她就成了男生眼里的水中月镜中花,那些追慕者只能远远地望颀兴叹。
骨子里活泼好动的玉颀孤单得像只圈养的小鹿,可怜巴巴地每天只能和秦笙说说话,五彩缤纷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竟一下子变得单调而又乏味。
表面上娇小玲珑花一样的玉颀是个很有个性也很有脾气的女生,一次下课,一个男生为了能和玉颀答腔,走路时故意磳掉了她的书本,又立马弯腰捡了起来,并趁机近距离狠狠地盯看了她几眼,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眼,因为尽管时间不短,但这个男生根本连眼都舍不得眨动一下的,顺带着又给了玉颀一个灿烂的笑脸,温柔地连说数声对不起。
这个男生尽管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但他的贼溜溜的眼睛和那份情意绵绵还是被秦笙看在眼里,并立即予以揭穿。搞得对方很是狼狈,下不了台面。
心地善良的玉颀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别说是受气吃亏,就是一个脸色也没有挨过,哪能遭受这样的“礼遇”呢,她当即就把课桌搬到了教室的最后面,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宣布,以后永远不理秦笙了。
这一下秦笙可傻了眼。在玉颀那可能就是气头上这么一说,可是在秦笙这那就像世界末日一样的可怕,他是太爱她了。玉颀的一顰一笑喜怒哀乐完全控制了他的情绪,决定着他的阴晴。
秦笙暗中给叶颀递了几十封请罪书,又在路上拦着她给道了几十次歉,可他们的关系还是没有一点改善。多日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中,为表达真心,他居然当着叶玉颀的面站在雨中一个多小时,湿透了衣服也大病了一场,高烧四十度,而且还拒绝就医。
这下可把秦家上下给惊动了,秦笙的父母也顾不得颜面了,只得亲自带着儿子上门赔罪。。。。。总算平息了一桩风波。
通过这件事情,秦家父母再次领教了玉颀这个未过门媳妇的大小姐脾气,估计儿子将来就是和她结了婚肯定也是一辈子做奴隶患上严重的妻管严,不如早作打算,另图良姻。谁知秦笙竟硬硬地甩下一句话:非她不娶。
秦笙在学业上没什么建树,早早地就下来帮着家里打理生意。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虽然放不下玉颀,但也不好意思因为儿女情长而不顾家里的生意,所以,他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去了欧洲,照顾那边的玉器店去了。
放着如花赛玉的心上人在这边,守在千万里之外的秦笙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心盼着玉颀早日能越洋过海,飞到他的身边。两家大人当然比孩子更着急,他们当然怕夜梦多,亲事不成。
所以让玉颀早点熟悉外语,就成了叶家的头等大事,这全部的希望当然都在找一个得力的家庭教师上。梅庄臣已经是叶家找的第三任家教了。
第一位是美女大学生肖,美丽妖娆,开朗大方,风流前卫。刚来不久,了解到了叶家的情况后,就被叶家的家势所迷,竟对一次偶然回家的叶盛青大抛媚眼。常年在外面跑,又是身家豪资的大老板,对媚眼已经是身经百练了,因而有着极强的免疫力。
叶盛青纵然是有很好的教养,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且正值如狼似虎的壮年,怎竟得住经得住这般的直接的个别“辅导”呢?叶盛青只感到一阵目眩,差点失足跌倒。。。。。慌忙闭起双目,挣扎着退了出来。当日,肖就被辞退了。
第二任家教是个帅哥王。一米八五的个头,生的是面白如玉,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气宇不凡,两耳垂肩,眉宽眼亮,双目生电。往叶家的书房里一站,那实在是太抢眼了。让单纯活泼正值青春且貌美如花的女儿和他放在一起,那还了得。
就算是人家王帅哥有枊下惠坐怀不乱的镇定,搞不好叶大小姐也会凡心思动,春意萌发。在叶家父母的理念中,但凡是出来做家教的全都是为生计所逼,不是一穷二白的司马相如,就是身无立椎之地的牛郎董咏,女儿是断断不能与这等人有纠葛的。
再说那秦家的少爷可是眼巴巴地在那边等着呢,这边是万万不能出现半点差池的。因此,这位王家教凳子还没有焐热,便被淘汰出局。
吸取了上两次的教训,叶家再也不在报纸中缝里找家教了。所以这一次,叶母就让自己的侄儿亲自到外语学校门口去寻找,并定下条件,一不要美女二不找帅哥。当然为了更慎重起见,一惯不支持女儿玉颀女扮男装的叶母,现在甚至鼓励女儿这身打扮了,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危险的永远是女生,相反男孩子要保险多了。
坐在叶家高档沙发上,梅庄臣有点忐忑,甚至有点惶恐,虽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做家教,但是这样被人如此近距离的当牲口审视着挑剔着还是第一次,要不是看在叶玉颀那张诱人的俊脸和他身上散发着的令人温暖的气息上,也许梅庄臣早就拔脚溜号,说声88了。
问过了生辰八字,了解到家庭出身后,叶母对梅庄臣比较满意。
第四章 易身家教
一来这孩子冒一看长得不是那么的显山露水,夺人眼球,但细细赏来端的是十分的赖看,清清爽爽的,眉目分明。
二是谈吐不俗,属于那种典型的中原国产的孔子门生,学识渊博且淡漠儒雅,聪惠而内敛,深沉又谦恭。
三是梅庄臣家也是经商的,虽然不像叶家这样的巨资阔富,却也在当地小有名气,富敌同行。
女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既可以学到知识又能熏染到其高尚的人格魅力,又不会有被拐走的风险,实在是一举多得。
面试总算结束了,梅庄臣坐到自己的车子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看了看,上面的性别赫然是个“女”字。可笑叶母尽管一副疾言厉色包公审案的阵势,终究没有对自己的性别产生怀疑,可见自己这身装扮还是成功的、可行的。
只是以后怕永远都要以这种装束在这家出现了,不然以叶母这样心高气傲的脾气,肯定会说梅庄臣是装神弄鬼混肴视听云云,被别人失去信任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晕!给富人打工做伙计就是这么不自由。
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看着周身上下干练的运动装,梅庄臣自嘲地笑了笑。想着自己曾经也有齐耳的乌丝秀发,一件黑色款款的皮草,一双意大利进口的白色高档皮鞋,再配上限量版坤包,那也是标准的一个美女,虽不说倾国倾城,至少在校园里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可是。。。。。。一想到易容换妆的原因,梅庄臣心头便掠过一阵阵恶心。
但凡能请家教的一般都是有着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梅庄臣的第一份家教做的是一个暴发户家庭,当然那时候的梅庄臣是以女生的容颜出现的。
那是一个夏天,尽管是一袭长衣长衫,却包裹不住她那热力四射的青春气息,发育正常的女儿身透着芳芬,隐藏着诱惑。所教的是一个初中女孩,蛮可爱的样子,因为外语短腿想利用每天晚上的一小时来个恶补。
女主人是个植物人,常年卧病在床,请个了又老又丑的保姆伺候着。
男主人是个做生意的,镶着金边烤磁牙,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项链,左右手指上能戴的都戴满了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的戒指。男主人原先只是偶尔回家,自从家里来了个青春妙龄的家教,他总是有事没事的往家里跑,并且对梅庄臣表现得十分热情,以询问孩子学习感谢老师费心为由常常邀请梅庄臣吃西餐下馆子。
开始出于礼节,梅庄臣也不好过分拒绝。后来发展到几乎每天都电话有约,并且在梅庄臣面前大吐已婚男人的寂寞难耐之情,并炫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有钱。。。。。完全是一个穷得只有钱的暴发户嘴脸,听着听着梅庄臣就有想吐的感觉。一次在包间里借酒三分醉,他一把抱住了梅庄臣,居然把装烤牙的臭嘴凑了过来。。。。。。
“去死吧!”梅庄臣练过跆拳道,手里握有红带九段证书,她避开那张又臭又脏丑陋无比让人恶心的蛤蟆嘴,一记凌空勾脚,那猪立即伏地找牙,血染高级实木地板。
这种猪狗式主人是断断不能与共的,辞掉了这一户,梅庄臣又选择了一户夫妻二人都是国家干部的公务员家庭。
女主人是税务干部,制服包裹着苗条而丰满的身材,男主人是机关领导,科级干部,西服革履,头亮脚也亮,整天身上一尘不染的,谈吐不俗,看着很有素质的样子。除了必要的礼貌,他平时基本不和梅庄臣搭讪,即使说话也是有礼有节,目不斜视,显得十分的绅士。
而且只要有时间,晚饭后夫妻俩都手挽手的外出遛上一圈子,一副夫唱妇随便,琴瑟和鸣的和谐样。就一个宝贝儿子,初中二年级,其他科目还好,就是外语奇差。好在,这孩子还算听话,也很懂礼貌,对梅庄臣很是尊敬。梅庄臣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找到了好人家,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提前圆了一直以来想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夙愿。
可是好景不长,一次女主人出差不在家,一直表现得温文尔雅的男主人突然脱下羊皮露出色狠本性。因为女主人出差时间较短,他基本没有时间去搞什么预案和前奏。晚上,梅庄臣正在给孩子辅导作业,色胆包天的男主人以旁听并监督孩子学习的身份竟贴在梅庄臣身后,把那东西挺挺的抵在梅庄臣薄薄的裙子上。感到身后热热的梅庄臣反应过来时,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这一次梅庄臣没有使用跆拳道,她实在不想在学生眼中毁了教师的形像,为目下本已紧张的师生关系再添一把盐。她只得强忍着上完课。
发无毒液的禽兽见梅庄臣不动声色,还以为她对自己是隐忍了或是默认,竟以送梅庄臣出门的机会借着夜色试探着再次近身。梅庄臣对着那厮的嘴脸抡起一计猛拳,黑暗中只听得沙沙一阵下冰雹的声音,梅庄臣简单心算一下,是二十七响。心说算了,存着一颗假牙让这厮留着做永久的记念去吧!
自此,男人这个字眼在梅庄臣的词典里就和蛆虫一样的令人作呕。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寻花问柳。。。。就是他们的代名词。这世界上如果不是有许多条条框框管着,肯定放眼满大街都是流氓。不过,翻翻历史,看看眼下,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过去,那皇上就是最大的流氓,三宫六院又岂止七十二妃,当官的有钱的明着三妻四妾,普通人等也是吃着碗里望锅里,放着家花爱野花。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奶奶的天生就是大公鸡!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为了保护自己免得麻烦,梅庄臣不得不穿了这身行头。也许是天性,或者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打小梅庄臣就偏爱男装,好像身着长长的厚厚的深色的男装,在心理上就会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第五章 帅哥第一课
今晚是到叶家的第一课。梅庄臣夹着书本,还是那身宽大的深蓝色运动服,一进门,就听到隐隐的音乐声,在一位阿姨的引领下,走向楼上的书房。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周杰伦的连说带唱声: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
哼。。。。。。。
叶玉颀正手把白光闪闪的双节棍,跟着音乐的节奏,嘴里唱着手里舞着,满脸的兴奋。见梅庄臣进来,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还在继续又唱又舞着。
梅庄臣放下书本,找了个座位坐下,欣赏着叶玉颀连唱带跳的疯相,情不自禁地也跟着哼了起来。
一曲终了,叶玉颀放下闪亮的双截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梅庄臣做了个鬼脸,脆脆地说了声:“老师好!”
“YeYuqigoodevening!(叶玉颀,晚上好!)”
“老师,晚上好!”
“Sorry,pleasespeakenglish!(对不起,请说英语!)”
“Teacher,goodevening!(老师,晚上好!)”
“Good!(好)!Startingtoday,wemustuseEnglishdialogueintheclassroom.(从今天起,我们课堂对话都要使用英语。)”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句太她没听懂,还是因为有点难度,叶玉颀挠着头皮,没了下文。
“Startingtoday,wemustuseEnglishdialogueintheclassroom.(从今天起,我们课堂对话都要使用英语。)”梅庄臣提高了声调又重复了一遍。
“what?(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叶玉颀发出一声疑问,脸上时显写着不耐烦,并渐渐地打起了哈欠。
读书的时候,叶玉颀学过英语,尽管成绩不行,但简单的会话还是能说上一两句的。这前的家教都是从二十六英语单词教起的,她还能对付两天,有个适应期,现在突然的就一个汉字不给说,叶玉颀感到大大的压力,也就没有了兴趣。
“Areyousleepy?Yousingasong,wethen.困了吗?那你再唱一首歌,咱们接着来。.”
“Oh,nonono!哦,不不不!”
对于这样善解人意态度和蔼的老师,平时骄纵惯了的叶玉颀还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歉意地摇摇头。
。。。。。。
断断续续中总算挨过了一小时,叶玉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老师,我对你有意见!”总算等到了下课,叶玉颀终于爆发了。
“请讲!”好脾气的梅庄臣看着这个因着急而有点脸红的学生,心中似乎产生了点怜悯,笑盈盈地问。
“你可以让我写,可以让我背,就是讨厌整堂课的ABCD不离口,又是YES又是NO的,我不爽!每说一句话都要死我一大堆脑细胞,每听一句话更让我伤脑筋,这哪是上课呀,简直就是庭审现场。我强烈呼吁教学体制大改革。。。。”“语言学习,读写背是必须的,但是最最重要的是要实践。人们常说的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讲的就是实践的重要性。人一出生的时候,脑子就是纯粹的一张白纸,只会像动物一样发出最最原始的哼啊哎,随着一天天的长大,经常地听着周围人在相互说话,也对他(她)说话,长期这样的耳濡目染,慢慢地也就会说了,这个时候,尽管写不上,也认不识,但却能说得出,这不就是实践的结果吗?学习英语也是一样的,首先要从口语练起,等你到了国外,重要的是能听懂人家在说什么,慢慢地你也就学到了。。。。。。”
“Understand?(听懂了吗?)”
“Understand(懂了).”
“关键是我不想去那鬼地方,整天对着洋鬼子,一点都不好玩。”
“世界这么大,出去开开眼有什么不好的?何况让你学有所获,这可是我的职责哟。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
“不是也说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吗?”
两人相视而笑。
第六章 爱挎膀子的帅哥
人家说得句句真理,无奈的叶玉颀心里只得默认,这边早已迫不及待地塞上耳赛,点击鼠标,屏幕上又是一首《青花瓷》,是婉约美女抚琴弹奏,帅哥周董长剑出鞘,优美的场景让人迷醉: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叶玉颀双眸放光,整个身形随着音乐晃动起来,一副乐在其中,陶醉无极相。
“这么喜欢音乐呀?”梅庄臣问。
叶玉颀摘下耳塞,疑问地看着梅庄臣。
“我说这么喜欢音乐呀?”
“嗯。”
话说着,梅庄臣脚下早已随着音乐跟着节奏款款移步了。。。。。。
老师以身作则,学生更是当仁不让。梅庄臣长袖善舞,叶玉颀轻歌劲high,
一时间书房内是天籁绕梁,妙影婆娑,师唱生和,妙趣纵生。
“我觉得你的嗓音很不错,乐感也好。唱得这么好,参加过什么比赛吗?得过什么奖没有啊?”
“真的?我唱得好吗?朋友们都说我唱得好,我自己也觉得还行。可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也不想参加。我觉得社会上那些选秀的节目黑幕太多,不干净,看着让人不爽,没兴趣!”
“想证明一下自己吗?”梅庄臣大声。因为叶玉颀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个美仑美幻的电脑屏幕。
“嗯!”
“哎!我想起来了,我们学院正在举办一个十佳歌手大奖赛,你可以去报名呀。梅庄臣只感到一阵目眩,一时间闹不明白到底是被她的玉齿给眩的还是被她的笑容给电的。
“那当然!你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去!”
。。。。。。。。。
叶玉颀没有读过严格意义上的大学,只读了三年专科。这倒不是没机会,现在只要有钱,别说是首府清华,就是哈佛也一路绿灯的哈。只是这孩子不愿意用真金白银去买那个虚假光环罢了。
对京东外国语学院,叶玉颀并不陌生。平时也会常常的路过此地,偶尔也会开车从里面逛一圈,倒不是想领略朗朗的求学氛围,而是看看里面的参天古木,奇松怪石。
挎上梅庄臣的膀子,走在校园里,叶大小姐心情居然有点激动,甚至还透着点儿紧张刺激。这种心情大概就连高考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过,可能是因为太喜欢唱歌了,太想展示一下优美的歌喉,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这两帅哥一路走着,齐唰唰吸引了校园里全部的来来往往俊男靓女们的目光,走在前面的梅庄臣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脚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她知道这百分百的回头率当然是叶玉颀的效应,除了眼球的压力,重要的是叶玉颀这么零距离地贴着自己,她又被‘他’身上的芬芳给醉倒了。
被‘他’这么挎着,梅庄臣感到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但是以梅庄臣的经验,大凡走路爱挎人膀子,这大多都是女生的动作,且是那些生活中爱撒娇使小性子的女生,这个叶玉颀却偏偏就有这个习惯。梅庄臣只得暗暗摇头,无奈地由着‘他’。
第七章 失落报名处
“ThatyearsnowplumblossombranchThatyeartheHuaqingHotSpringsidelefttoomuchDon'tsaywhichisrightandwhichiswrongfeelingsofrightandwrongJustwanttodreamwithyoudrunkGenistein,….(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绿森森的林荫古树间,传来悠扬的天籁之音。叶玉颀好奇地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标志男生手舞纸扇,眼波流动,身形轻柔地做着贵妃酒醉的动作,苏缓的妙曼之音从他的口中流水般地缓缓涌出,那副神宁静气,身声协调,真的是杨玉环再生,李玉刚在线。叶玉颀完全地被对方给征服了:声音那么好,居然还是英文!
晕!就知道是英文,要不是留声机里播放着那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音乐,还真不知道人家到底唱的是啥!
突然有个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她一转身,发现是从梅庄臣口中传出的,且合着音乐声开始了走步,纯正的英文发音,标准的唱念坐打。。。。。。举手投足间透着轻柔曼妙,一收一放处藏着精彩无限。
叶玉颀怔怔地看着这个看上去不抢眼的梅老师,几度欲言又止。小小年纪,未经沧桑,再次领略了啥叫人外人天外天了。
“怎么啦,怎么停下啦?”梅庄臣会心一笑,暗自一个莞尔,停下来,上前拉了拉驻足良久俨然出神的叶玉颀。
叶玉颀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地继续跟进,脚下已经失却了原先的自信与匆匆。
拐过一弯又一弯,踏上青石板,下了煤屑路,远远地看到一座独立孤楼前,高高的一条横幅红崭崭地正在微风中摇摆,叶玉颀快步上前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Thetop10foreignsongscompetitionregistrationoffice(十佳歌手外文歌曲大奖赛报名处),这写的毛啊?全是英文,其中有两个长长的单词,叶玉颀根本不认识。
尼玛的,太伤自尊了!平时自以为无所不能,甚至可以横行天下的叶玉颀觉得自己今天就像个盲人一样,到哪都碰壁,什么都不是了。
“到了,这就是报名处。”梅庄臣好像看透了叶玉颀的心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开弓没有回头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就是目下哭爹惨的小小叶玉颀!
对着那楼前面二十几级台阶,叶玉颀突然觉得此时这些台阶在她的眼前竟然是那样的醒目,那人来人往的报名处真的是高高在上。
就在她犹豫之际,不断有男男女女的俊逸青年、妖娆美媚从她们身边经过,说着笑着,哼着叽叽歪歪的外文歌曲。
硬着头皮踏上台阶,来到登记处。
负责报名的几个人正埋头忙碌着,其中一个看到梅庄臣,便露出笑脸,打着招呼:“嗨!老梅,今天真带着个小帅哥来的呀!”
终于能听懂人家说什么了,叶玉颀总算放下悬着的心,找回点存在感。
“哇!老梅,在哪骗到这么个帅哥啊,你想挖走我们这帮人的眼球吗?”
“来,来,来,帅哥,到我这来登记吧!”
既然大家都叫自己帅哥,干脆就来个性别男吧。
在参赛的曲目一栏,玉颀飞笔疾书写下《发如雪》,这个一点都不带含糊的,那可是咱的拿手绝活。
下面是参赛使用的语言一栏,表上列出:英文、日语、韩语、葡萄牙语。。。。一共十多种外文,让参赛者任选其一。
毛啊?咋的不见汉语中文?叶玉颀停住了,也难住了。我操!居然规定要用外语唱歌——这次真的坑爹了。
晶莹的汗水顺着那粉嫩细白的俊脸花容无声地流下,在如花似玉的一大堆美女面前,尷尬的叶玉颀只得硬着头皮选择了英文。
。。。。。。。
第八章 潜心拜师
“Acrescentmoon,coldandgray,
Iswhenmyfairladypinesaway
Acupinmyhand
Downingsnowandwindofallkind(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whoupsetsmyformerlife
stirringupdustandgrief?(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Ourfateisalreadywrittendown,
Nomatterhowmanytimesitgoesround
hardandsadyouwrinkleyourbrows.cryingoverbeautyfadinglikethehours.(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第二天晚上,再踏进叶家的地界,依旧听到隐约的音乐声传来,只是这一次变成了英语,这是叶玉颀的歌声,虽然发音不够准确,却也马马虎虎有了那么个意思。梅庄臣会心一笑,知道叶玉颀唱的是周杰伦的英文版《发如雪》。
给梅庄臣开门的竟是叶母:“哎呀,先生辛苦了,快快有请~”
亲切友好,仪态富有贵妇人版本的叶母笑起来真是一个大美女,“真看不出,梅先生这么年轻,却有一手了得的教学本领,咱这玉颀呀,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嘴闭嘴全是蛮叽格拉的外文,我们一句也听不懂的。。。。。就连唱歌也是叽叽哇哇的。。。。。真是太好了!”
梅庄臣笑笑,没有言语。
“Meiteacher,goodevening!(梅老师好!)”
“goodevening!(晚上好!)”
一小时的课堂教学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正式拉开围幕。
课堂上叶玉颀既没有了打哈欠想瞌睡,也没有了厌恶之形色,相反倒是表现得几分积极。
自己只是略施小计,这个平日里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富豪子弟竟这么快就范了,这倒是梅庄臣事先没有想到了。
不知不觉中六十分钟就从指缝溜走了。
“老师,您教我唱歌吧!”下了课的叶玉颀打开电脑,音乐一响起,她就活泼快乐得像只小鸟似的,不由分说,拉着梅庄臣的膀子边晃边央求着,分明一副撒娇相。
梅庄臣本来想说你不是唱得很好吗?哪里用得着我来指导之类的话。可一看到叶玉颀那一脸的真诚,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实在是有点不忍心。
除了这点不忍心,似乎还有一种情愫在梅庄臣的心头悄然滑过。当小鸟似的叶玉颀攀她膀子拉她坐下的时候,两个人那么零距离的接触,梅庄臣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流过心底,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又似乎是有一阵热浪侵袭过,让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叶玉颀,同时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热辣。
正在她出神犹豫之际,叶玉颀再次摇了摇她,嗲声道:
“老师,求求你了,你教我唱嘛!就这首《发如雪》吧,里面的许多词我都不认识,音总是发不准。”
梅庄臣暗恨自己没出息,不是说讨厌世间的男人的吗?怎么突然间对着这样的一个又秀气又帅气的少年竟然能生出如此歹念呢?人家可是自己的学生哦。又暗自庆幸还好是晚上,不然自己刚才的一阵耳热心跳肯定会被人家取笑的。呵呵!不可思议!
梅庄臣赶紧把目标转移到了《发如雪》上,正襟危坐,呤唱开来:Acrescentmoon,coldandgray,
Iswhenmyfairladypinesaway
Acupinmyhand
Downingsnowandwindofallkind
whoupsetsmyformerlife
stirringupdustandgrief?Ourfateisalreadywrittendown,
Nomatterhowmanytimesitgoesround
hardandsadyouwrinkleyourbrows.cryingoverbeautyfadinglikethehours……..
“欧~,太好了,太好了!老师您唱得太棒了!哇塞!比原声还要纯正、标准、好听!”一曲唱罢,叶玉颀击掌叫好,赞不绝口,惊羡之情溢于言表。
。。。。。。
“夫人,夫人,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一个晚上,楼下传来保姆惊喜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
“玉颀,玉颀,你老爸回来了!”门被推开,叶母欣喜地对着玉颀说。
“真的啊!”鸟一样的叶玉颀放下手中的书本,张开双臂向门外飞奔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对梅老师展示了一下她那两行整齐的白玉细牙,给了一个花一样的笑容以示暂时告别。
“老爸~”
“哦,快给我看看我的宝贝丫头是不是又长高了,变漂亮了啊~”
楼下大厅,一个满脸倦怠风尘扑扑的中年男人,张开两只长长的臂膀一下子抱住了正向他扑去的“飞鸟”,长满细密胡须的下巴狠狠地扎在她粉嫩的小脸上,
“哎呀~哎呀~,老妈救命啊!您又不听话了,又没刮胡须,疼死了,哎~妈,~您也不管管他,我要被这个老头子给毁容了~”
“好啦!快放下孩子吧,都多大了,还这么闹!这一路上火车飞机的也不嫌累的慌。。。。。”叶母娇嗔地埋怨着丈夫,“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突然地来个大空降呀!”
。。。。
“丫头?难道。。。。。。”站在楼上的梅庄臣心头一动,转念一想,一般十分娇惯的男孩子都会被叫着丫头的。
第九章 不祥的多余的
看着下面一家人团聚的温馨场景,梅庄臣分明被那份浓浓的亲情感染着,脸上不知觉地呈现着笑意。但这种笑意随即就被刺心的疼痛,怅然的失落席卷殆尽,冰冷的泪水悄然滑过她清朗的脸庞。
虽然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做生意的有钱的父亲,家里也有这样的别墅,这样的楼梯,这样的大厅,但缺少的却是这样的亲情,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感觉。
二十二年前,梅庄臣在父亲的叹息,母亲的落泪中带着委曲的啼哭多余地来到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在一间充满着脚臭汗臭体臭混杂着烟熏火燎乌烟瘴气的几平米出租屋内,父亲拧灭了接了一夜的烟头,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用他那前后露出皮肉的破烂解放鞋重重地踩碎,像扔烟头一样地扔下一句狠话:送人!
母亲顾不得月子里的女人不能流泪的禁忌,乌乌咽咽地抽泣着。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妈里格B的,没用的母鸡乱产蛋,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倒霉的时点上生,还是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难道要为了她,让我梅家断种吗?”
女人哭得更凶了。你说这生孩子那是瓜熟蒂落的事情,说得难听点就像人要死断气似的,能挑日子选良辰吗?
她不知道男人说的倒霉的时点,除了是因为当时经济贫困,交不起计划生育罚款外,还有一点,就是在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恰好有一片黑云飘过上空,本来亮堂堂的屋子一下子变暗了。男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他虽然识字不多,但从说书人那里以及民间的传说都知道女人生产有弄璋弄瓦之分,你说生了个丫头虽不指望有吞月之祥瑞,至少也应该是个弄瓦之喜悦,而她居然带来一片黑暗,足见绝非幸事,说不定会给全家带来什么杀身之祸灭顶之灾呢。赶紧脱手!
送人?送谁呀?利国利民的计划生育政策要求的是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嘛!这样的环境下,可能送人的孩子,不!应该是女孩,实在是太多了。
即使是自己不能生育的夫妇,想要****,人家也会到医院去,送点钱给妇产科医生,为的是择优录取,挑选那些周正人家,特别是那些有文化的女大学生,她们智商高,身体好,配的都是优良品种,那产下的孩子肯定是又聪明又漂亮。
一个破落的打工仔产的种,谁想要啊?更何况这两人还没结婚,那就是隐性生育,从配种到孕育再到生产,一切都是匆匆的、偷偷的、暗暗的,生出来的孩子长大以后别说是性格,恐怕就连长相都应该是着急上火的,不平缓,不赖看。
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个多余的孩子送到了外婆家,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母亲还是靠得住的,至少这孩子不会被饿死病死或者让野狗给刁了去。
自打进了外婆家的门,梅庄臣就成了舅母姨妈表弟表妹的眼中钉肉中刺,外婆年纪大了,在家中本来就是受压迫被剥削的无产者被奴役对像,自身尚且难保,又焉能守护这个孩子不被欺凌呢?
原先,母亲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来看看她,自打如愿以偿地生下了双胞胎儿子后,就再也没有心思来看她了。
在梅庄臣的记忆里,除了刚出生时流下过委曲的泪水,发出过哀怨的啼哭外,到了外婆家就再也没有哭过。
哭泣应该是发泄和诉说甚至是撒娇,而她幼小的心灵里种下的全是白眼和冷脸,谩骂和挪揶,喝斥和诅咒,埋怨和哀叹,没有遮阳的树,没有挡雨的伞,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大手的爱抚,没见过庇护的翅膀,没听过呵护的言语。
神造人的时候,早就设定了你的一生,包括你应该吃多少饭,流多少泪。小的时候,梅庄臣的泪水全部被蓄积起来了,到底到什么时候该流出来,暂时还没人知道,也许只有神知道。
在饥寒交迫风雨交加中,梅庄臣长到了五岁,这应该是开始有记忆的年龄。一次春节其父母带着两个弟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来到外婆家,当然顺带着他们见到了衣衫破旧,目光闪烁,只与小狗为伍的梅庄臣。
“丫头,快过来,这是你妈妈,这是你爸爸,他们来看你来了,快过来。”外婆从外面把怯生生的梅庄臣拉到了她父母的身边。
虽然记忆中自己没有父母,但从其他小伙伴的身上也知道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安全的港湾。带着试探,更多的是希望,她走到了他们身边。刚想扑进那个估计是她母亲的女人的怀抱,却被女人一把给推了回来:
“哎呀~你看你身上脏的,你看你的爪子上全是泥,快去洗洗去。”
她又怯生生地看着应该是她父亲的男人,带着一颗尚未发育完全便学会了忐忑的小心脏慢慢地向他移过来:“你看你的头发,这么长这么脏,披毛鬼似的,里面肯定生了不少虱子,快快快,一边去!赶紧让你奶奶把你的头发剪掉!丑死了!”
小小梅庄臣没有去洗手,也没有去求奶奶剪发,而是继续跑去和小狗玩去了。她知道只有它们不会嫌弃她!
第十章 找回尊严
梅庄臣爱玩,爱玩是孩子的本分,梅庄臣爱美,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因为她看到邻居家的大姐姐们都留着长发,黑黑的亮亮的长长的,特别是风一吹飘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怎么到她这就变成了披毛鬼了呢?小小梅庄臣想不开。
小时候的梅庄臣还喜欢穿裙子,虽然没有人给她买过新裙子,但就是捡别人的旧裙子穿着,她觉得也是很美的。
可是她看到一群孩子在一起玩,只要是相互间有了矛盾,起了纷争,不管谁对谁错,大人们最后总是爱拿穿裙子的孩子撒气,当然每一次她都是首当其冲。特别是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每次来都是穿着厚厚的牛仔服,而且爸爸妈妈包括所有的大人们都很喜欢他们,所以,梅庄臣渐渐地就不爱穿裙子了,她也想得到父母及所有人的疼爱。
庄稼人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梅庄臣小时候被种下的是冷酷和委曲,寂寞和孤单,注定长大后结出的就是坚强而脆弱,自负而自卑。
在她八岁的时候,一次乘公共汽车,她的手还没有从车门口拿回来,售票员就咣的一下子关了车门,她的两根手指当时就被撞破了,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地往下滴。但小小的她脸上似乎一点表情都没有,没有去埋怨别人,也没有要去医院包扎,甚至都没感到疼痛,只是默默地让那血淌着滴着,好像受伤的是别人的手指。
一车的人都在看着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说这孩子真勇敢,长大后能做共产党员。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怜悯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问:孩子,你不疼吗?这时候的小梅庄臣眼睛里突然有了泪光,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对!不能流泪,我是坚强的!
梅庄臣在外婆家长到十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父亲开着小轿车来了,说要接她回家去,母亲也来了,他们都穿得十分的华丽,母亲还烫了只有城里人才有的卷发,黄黄的,就像平日里和自己玩的大黄狗身上的毛一样一样的。
听他们说现在他们做生意发了大财了,不仅买了车,还在城里买了别墅,就连那些计划生育的干部们也对他们高看了许多,根本不会罚什么超生款了。
外婆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发了财高兴的还是怎么的,反正她流眼泪了,边哭边说:唉!我这一辈子倒是生了五个儿子,可是到头来又享的什么福呢?能苦能动时,做个老保姆,老了老了,儿子媳妇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平时生病咋的,全是把出门的闺女回来问长问短找医买药的,儿子只是个名气,女儿才是福气啊!别看你们现在把两小子疼得像块宝,到老了还得指导望你这丫头。还有啊,这丫头肯学习,头脑又灵巧,长大肯定有出息的。
听着听着,父亲的眼中就开始闪光了,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们也看到这一点了。其实他今天所以能来领回这个丫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当年的那块心病现在已经袪除了,因为相面先生说,他的两个儿子足以压邪震灾。
梅庄臣不想回去,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牲口一样地被他们拿来送去的,又像一颗棋子一样,被遗忘冷落了大半局,眼看着马上就要用到的时候,才想起了她。
外婆还在流泪,她拉着她的手说:“丫头,你回去吧,外婆一年一年的老了,说不上晚上脱了鞋,早上就不来了,我走了,你在这能靠谁呢?”
梅庄臣要走了,没有人来送她,只有那条常常陪着她玩的大黄狗,一如既往地摇着尾巴来到她身边,除了外婆,梅庄臣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它了,她搂着大黄,把脸贴在它的脸上,大黄伸出长舌头在她的脸上手上狠狠地舔了几口,好像是在和她道别。。。。。。
十岁的梅庄臣已经很懂事了,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城里的富丽堂皇的别墅对她来说就是一栋高级公寓罢了,这里的笑声不属于她,这里的欢乐离她很远,这里的亲情与她隔膜,这里的富贵与她无关,她只是这里的旅客而已。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有好的学校,能为她求学提供更好的条件。她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天道酬勤,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高考时她以全校第一的高分成为了全县的高考状元。两个儿子因为娇生惯养,属死不学习的纨绔子弟类,有了这么个争光女儿,父母一高兴,主动给梅庄臣买了辆车。
父母认为她为家里争了脸,而她自己却说她为自己争了气。
“我女儿将来一定要做大官!”走南闯北的父亲让她进清华上北大,读行政念管理,将来出人头地做大官,光宗耀祖,荫泽门眉。
但是梅庄臣有自己的想法,她要做老师。
在梅庄臣的记忆中,长这么大,老师是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因为她学习很努力也肯用功,守纪听话,门门功课都很优秀,在学校一直担任着班干部学***等职务,很受老师的青睐。
而且,在她的心目中,老师也很受同学们的爱戴,这个职业甚至有些威严。因此她豪不犹豫的就报了外国语学院,她要做老师,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听着学生那整齐的对她说“老师好!”把自己曾经失去的尊严找回来。
因此,当有人愿意聘她做家教时,她便欣然前往,开法拉利做家教,很显然她当然不是为了钱。
。。。。。。。
第十一章 失窃的首饰(一)
“梅老师,走,我带你去见我老爸!”就在梅庄臣黯然神伤悄然落泪的时候,叶玉颀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拉着她的胳膊就往楼下拽。
整理一下情结,梅庄臣走下楼来。
“老爸,我给你介绍一个尊贵的客人,梅老师,是我现任的外语老师。梅老师是京东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你可别看‘他’这么年轻,人家可是个老教师哦,教学特有经验。还有啊,梅老师的英文歌唱得特别棒,比原声的还好听呢。梅老师还。。。。。”
叶玉颀一脸的欣喜,如数家珍地说着梅庄臣的优点,简直就是眉飞色舞,声情并茂,一副“磬竹难书”的样子,而且她始终抓住梅庄臣的右胳膊,整个人都贴在了梅庄臣的身上。
看着女儿这样的祟拜这个梅庄臣,叶母心头掠过一丝不悦。心说这个丫头,几时见过她这样猛夸一个人的。她看了一眼丈夫,叶盛青倒没有想得那么复杂,他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长得不是那么的十分张扬,倒是透着儒雅淡定的才子风范,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又听叶玉颀的一阵猛夸,他对这个家教感到很是满意。
“我这个梅老师,您还满意吧?”放下梅庄臣,叶玉颀又把两只膀子吊在父亲的脖子上,亲呢地说,娇嗔中似乎还夹着几分羞涩。
“满意,满意,只要我们玉颀满意,爸爸没说的。”
“真的啊!还是老爸好!”叶玉颀激动地在父亲的脸上狠狠亲了两下。转而又挎上了梅庄臣。
“这孩子,怎么?你不怕胡须毁容啦!”
。。。。。。。。
嗅觉灵敏,狐性多疑的叶母这一次终于坐不住了,她仿佛从女儿的话里话外听出了另一番味道。
见丈夫不但无动于衷,反而有为虎作伥的嫌疑,她便使劲地用嗓子咳嗽两声,意在提醒两个年青人注意,她的眼睛特别地盯着梅庄臣。梅庄臣是何等的敏感呀,自从第一次踏进叶家,接受这位贵夫人的考量,她就提醒自己要时刻小心谨慎,这里可是雷区。
梅庄臣立即抽回自己的膀子,并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地上楼去了。
一看梅庄臣上了楼,玉颀也觉得待在下面没什么意思了,也跟着上了楼。
“哎!玉颀,你说你这孩子,你爸千里迢迢的刚从外面回来,你也不陪着他说说话。。。。。哎!玉颀,快回来,回来,看,这是你爸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快来看看合不合适?”
叶母跟着后面喊着,说着,她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儿的心似乎已经不在她这儿,她实在有点不甘心。
“先放着吧!不是您说学习外语比什么都重要的吗?”玉颀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
。。。。。。。。
春雨像个孩子似的,说来就来,绵绵中透着冷意,给豪无思想准备的路人来个措手不及,湿了衣衫,打着喷嚏。梅庄臣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一个对生活小节不拘的人,外出从来不带伞,尽管黑云压顶,雷声阵阵,只要没有落下雨点,她依然故我,有时还特意在小雨中走走,她很享受那种湿湿润润的感觉。上午只是去了趟书店,便被临时起意的雨淋成了落汤鸡。几个喷嚏过后,到下午的时候,她感到喉咙痒痒的,浑身有发冷的迹象。
因为感冒了不想吃晚饭,梅庄臣比往常提前了一些来到叶家。刚到院外,就感到味道有点不大对劲。开门的保姆小心翼翼地踩着碎步跑过来,开门的动作也比平时小了很多,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咪咪地说声:梅先生好!或者您来啦之类的话,而是给梅庄臣递了一个眼色,并用她那厚厚的嘴唇向楼上努了努,面色凝重,神情诡异,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
第十二章 失窃的首饰(二)
梅庄臣进得门来,就听到从楼上传来叶母的声音:
“你说说,这家里里外外的就这几个人,浇花的,做饭的,做杂事的,一共才几个人,而且他们都是在这做了好几年的,我们家也从来没有丢失过什么东西,怎么偏偏就‘他’来了之后。。。。。就这么长时间,你说。。。。唉!那可不是什么小东西啊,是你爸花了好几十万元从国外买回来的呢,准备让你结婚时用的呢。。。。真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去报警了!”
梅庄臣心里一格登,她知道叶母亲所说的那个‘他’就是指她梅庄臣,也就是说她怀疑她梅庄臣拿了她家的几十万元的贵重金银!梅庄臣只感到脑子里“轰”的一声,无名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心遭到极大的污辱,她想去和那个女人理论,问她凭什么血口喷人!
“妈,我告诉你,你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你甚至都可以怀疑我,就是不许你怀疑梅老师!虽然我和‘他’交往时间不长,但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梅老师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他‘知书达理,为人谦和,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甚至骨子里还有一点知识分子的清高,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是小偷,我相信梅老师也绝对不是。。。。。。”
“玉颀呀,你这孩子,我说你胳膊肋怎么能往外拐呢?再说了这姓梅的才来几天呀,你就对‘他’这么了解,这么相信啊?常言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告诉你,凡是出来给人家打工做事的,一个也不能相信,这些人都是冲着钱来的。那个东西值几十万呢,我敢说他们这些人一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呀?
还有,玉颀呀,我还要提醒你,秦笙可是已经把状都告到我这了。你怎么总是不接他的电话呢?除了晚上上课时间,其余时间你总不会忙吧!你可不能跟这个姓梅的粘得太近了。‘他’是谁呀,一个穷教书的而已,要钱没钱,要人嘛,也就那么回事,他哪一点能跟人家秦笙比。听说秦笙在国外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的,那小时候相面先生就说了,秦笙是福相,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你跟他在一起那是最最般配的也会幸福一生的,更何况你和秦笙是有婚约的。。。。。。”
“妈,你别说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我暂时还不想考虑,也没心情考虑,现在我只想把我的课上好,别的什么都不想。。。。反正我觉得梅老师是最好的。。。”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说的就是梅庄臣此刻的心境。
带着满腔愤怒和屈辱,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梅庄臣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叶玉颀的话让她再次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心头一热,鼻子一酸,热泪汹涌而出。。。。。。
“哎!梅先生,梅先生,你怎么又走了啊?!”刚才开门的保姆跟在冲出门外的梅庄臣后面喊着。
坐到车子里,伏在方向盘上,任泪水恣意地奔流。。。。。
擦干泪水后,她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会流泪?
回想自己从小到大,在拳脚下忍受多少肉体之苦,在冷眼中遭受多少无端责难,在风雨里挨过多少饥寒交困,在孤独中偿尽多少世态炎凉。十年寒窗椎梁刺股她没有哭,父母离弃亲人反目她没有哭,寄人篱下含屈受冤她没有哭,孤身漂泊鲜血淋漓她依然没有哭。。。。。。可今天,这是怎么啦?
舒缓了情绪,平服了心情,她突然想起叶母刚才说到的秦笙和婚约,难道叶玉颀已经心有所属啦?是啊,这么样的一个帅哥,怎么可能缺少美女呢?纵是美女成群也是天经地义的。
看着灰暗的天空,远处有几颗廖落的星辰,不知道为什么梅庄臣的心情竟有点黯淡失落。刚才还悬挂在眼前的叶玉颀的笑容似乎一下子离自己好远,心中激荡的那一点点温暖也随着晚风渐渐散去。
第十三章 情真义切
尽管感到头疼得厉害,梅庄臣还是坚持着再次走进叶家大院,她是个很敬业的人。
“Teacher,goodevening!(老师,晚上好!)”叶玉颀还是那么的热切,她的目光,她的问候,总是让梅庄臣感到心里暖暖的。尤其是她那张艳绝天下,世间无双的俊秀脸宠和那饱含柔情、深如秋潭、亮丽幽明的双眸,在晚上柔和的灯光下,显得灿若星辰,美得无可比拟。
梅庄臣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此情此景,她甚至有些不能自抑。
“Let'sbeginourclass!(我们开始上课吧!)”慌乱中,她甚至忘了还一句“你好!”
“Hey.Meiteacher,youhavethefacesored,isitright?Ill?(哎,梅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说着话,叶玉颀把手伸到梅庄臣的脑门上,一试,惊到“哎呀!梅老师您正发着高烧呢!走走走,赶紧上医院看医生!”
“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惯,这点小病没什么的,毛毛雨而已。”嘴上这么说着,梅老师早已低下头,再次把目光移向别处,她怕自己那不听话的泪水再次决堤。
因为长这么大,没人管没人问,没人疼没人爱的,也不知发过多少次烧,生过多少次毛病,可是从来也没有人提出要带她去医院,更没有一双温暖的手试探的冷暖,她甚至不知道医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行,你一写要去医院!”叶玉颀不容分说,打开门,拉着她往外走,并且大喊:“妈,梅老师病了,我带‘他’去医院了。在叶玉颀的心目中,生病发烧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啊,是一定要秉告大人,求得关爱的。
她这一喊,果然惊动了所有的人,大家纷纷问寒问暖,叶母虽然不是太愿意,但是宝贝女儿的话就是圣旨,她岂敢违背。
梅庄臣谢绝了其他人的好意,在叶玉颀的陪同下,来到医院打吊针。
“来来来!你坐在这别动,一切由我来!”平时娇生惯养的叶玉颀俨然长辈一样地照顾起梅庄臣,见梅庄臣一副不安的样子,她又像大人一样地嚱下脸来按下梅庄臣的肩膀道“让你别动的呢,坐下,乖乖地听话,啊。我去拿药,一会就来。”
“护士,快,我孩子的水子吊完,快过来拔针呀?”一个男人在那边大喊。
“你去吧!”
“你没看我在这有事了吗,你去吧!”
。。。。。
相互推诿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一个年龄最老的护士忍痛割爱,快步跑去,边跑边说:早不完晚不完,关键时刻就鬼喊。
“我说你们下手可得轻点呀!”叶玉颀被她们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只得提示她们应该转务正业了。
“哦,你们大男人还怕疼呀?”小护士一边用棉球在梅庄臣的手背上反复地擦拭着消毒,眼睛却盯着叶玉颀的那张好看的脸。
“人家不是生病了嘛,轻点呀!”叶玉颀反复告诫说。
“想不到你这个帅哥还这么细心,这么会体贴人,他是你什么人啦?。”小护士有点酸酸地问。
“朋友!”
梅庄臣看了‘他’一眼,奇怪‘他’这一次没有说自己是‘他’“老师”。
第十四章 奇怪的手镯(一)
叶玉颀一只手提着药袋子,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输液瓶,带着梅庄臣向里边走去。
突然,梅庄臣的目光停在了叶玉颀高高举着的那只手腕上,只见叶玉颀暴露在衣服外面的一只手腕上戴着一个看似普通却又十分奇特的玉手镯。她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臂看了看,发现那镯还在。
出于好奇,梅庄臣又仔细地察看了叶玉颀手上的那个镯,也是暗绿色。而且无论从外形到材质,从颜色到做工,都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当然如果仅凭这些,就让一个有着高等教育的梅庄臣感到好奇怪的话,那实在是近乎愚昧的推理。因为在工艺业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里,别说是镯子,就是想造出一批一模一样的人来也不足为怪,咱不是有克隆技术吗?
以梅庄臣学过的物理化学知识,她的那个手镯绝不是工艺业的产物,甚至也不是人的手工产物。
就说我们自然界的天体,虽然人们千百年来习惯说太阳光芒万丈,其实太阳他老人家是由气体凝聚的,通过核聚变热核反应,才产生高温和高辐射能的,本身是在发光不假,但人家那是由内而外的抑制不住的能量喷发,而不是在做外面涂上一层釉彩去做表面文章;那一眨一眨的行星本身并不发光,只是反射了恒星的光光而已,人家那是在逗你玩呢。
反之就是凡是虚假的东西它们都太想发光了,也太会发光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人的眼球。现代社会从吃到肚里的大米白面鸡鱼肉蛋,到戴到身上的表带首饰假牙假毛。。。。。。总是越白亮越光鲜越眩目越好,米要抛光,肉要打腊,菜要泡鲜,面要增白,牙要烤磁,表要镀金,当然镀的也是假金。统统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人的心虚了。虚得只能通过物件的光鲜来填补内心的空白与寂寞。
真正的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甚至就是夜明珠,发出的光都是含蓄的,内敛的,亮度都是适中的,柔和的,看着都是养眼的,意犹未尽的。就像人,大凡那些油头粉面,皮鞋上腊,大声喧嚣,虚张声势,善于哗众取宠的,逢人就是自己写了几本书,出过几集个人传记的都是内心空空,腹无长物之辈,而你看人家莫言,出了多少书,获了多少奖,人家还是莫言:不说,别人自会去品的。
说到哪了?扯远了,咱还说那个镯子。
梅庄臣的镯子就是那种颜色自然、古旧,表面虽然光洁却并不像机器打磨的那样过分做作,最最主要的是它虽然有光泽但却内敛不张扬、不眩目不刺眼,就像深山里的一块石头,本质坚毅,华而不色,色而不媚。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当然更玄乎甚至说是奇妙的是,这镯子并非是用金钱买来的,而是起于一次意外,来于一个白发须翁所赠。
第十五章 伤痕
十多年前的那一日,梅庄臣勉强跟随其父母回到家里,理想中的应该是其父母对她心存愧疚,虽不能要求他们匍匍身子对她进行弥补,至少也应该是加倍呵护,给她足够的父疼母爱,用亲情温暖滋润这个小小年纪过早偿尽人间冷暖的孩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尤其是梅庄臣的那两个弟弟,蜜中泡糖里长,骄横跋扈成性,根本容不下这个突然从穷窝里冒出来的所谓的姐姐,他们根本不喊她姐姐,都称她为小乞丐。
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的弟弟掉了一块饼在地上,刚要用脚去踩,梅庄臣却把那饼捡了起来,只是吹去上面的尘土,便吃了起来。这两个弟弟就感到恶心,并说她是真正的乞丐。又故意弄掉梅庄臣的饼,让她继续拾起来吃。
而他们的父母在一旁不但不制止,反而觉得好玩,一点也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梅庄臣想反击,但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稍加反抗,那结果就是一切罪过都是她的,受罚挨打的只能是她。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是课本上的句子。
饭后,梅庄臣约他的两个弟弟出去玩,他们来到近郊的一个工地上,站在两米多深的大坑旁边,心怀怨恨无处发泄的她用力把一个弟弟推下了大坑,另一个则吓跑了。
回到家里,因为脚受伤而躺在床上的母亲早已知道了一切。她一改往日的疾言厉色,轻声慢语地让梅庄臣梅端水给她洗脸,从来没有看到母亲对自己这样温柔,多年来积在梅庄臣心里的冰封差点就要被那一两句和风细语给融化了。
她兴致勃勃地端了一大盆水送到母亲身边,小心地蹲下身子,正准备给母亲洗脚,不料就在这时她的头发被母亲完全地抓在手里,她还没来得用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头部已经被她的伟大的母亲按到了水里。。。。。。她挣扎,挣扎,渐渐地没了力气。
这时恰好送牛奶的来了,看到了这一幕。
为怕偿命,其母终于放了手,梅庄臣死里逃生。